【哈伏】荒诞剧 11
十一
克利切就这样走了，哈利心力憔悴之下，也要给霍格沃茨发一封信，希望麦格校长能在这段时间里，给克利切一个工作。
他不得不找个差强人意的理由：他毕竟是个在麻瓜家庭长大的孩子，和克利切的生活始终有些不适应，即使是三年过去了，也还是有些小摩擦。他恳求麦格收留克利切一阵，等他这阵子忙碌过去后，再让克利切回来。
他知道这理由听起来牵强得很，但是情理之中的要求，麦格教授并不会拒绝他。
写完这封信之后，他又叫了其他的猫头鹰，送信给克利切，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让克利切在霍格沃茨好好工作。
等做完这一切，哈利才觉察自己的假期已经所剩无多，他得抓紧最后剩下的时间去探望自己的教子——泰迪·卢平。
在那场大战结束之后，许多家庭都在残酷的现实下破碎，哈利虽然是泰迪的教父，但是他自己也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大孩子，并没有收养这个孩子的能力。和许多失去家庭的孩子一样，泰迪最后进入了一家由魔法部拨款维持的孤儿院，成了一个相对幸运的孩子——哈利他们经常会去看他，年纪稍大点的孩子都知道，哈利总有一天会接泰迪离开的。
即便是哈利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巫师们的孤儿院位于郊区的一处旧宅院，那是食死徒莱斯特兰奇家被魔法部收走的宅子——介于食死徒们在战争时所做的一些事情，魔法部根据他们的罪行没收了许多东西，在这间宅子里曾经充斥着狐媚子和食尸鬼，谩骂着脏话的旧画像还有不少的黑魔法道具。
傲罗的实习部队就来这里清扫过，哈利还记得那些大大小小的房间，他还遇到过两三只博格特——他当时害怕得很，担心里面会出现伏地魔的样子。好在他的队长考虑周全，把他赶去其他房间忙活着。
哈利登记了自己的名字，进入到孤儿院内。他来的时间不凑巧，在这里做义工的教师们正组织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做游戏；年纪稍大的，则在里面的屋子上课。像泰迪这样年纪的孩子，正在草地上打着滚，哈利在二十几个孩子里一眼看到了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哈利——”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他，转过头时，看到秋·张站在不远处，她穿着一件端庄朴素的长袍，头发盘起，乍看甚至像他从前的院长。自从那场大战之后，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想要为了这个战争后的世界做些什么，也都有了各自的方向，秋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年，她擅长应付孩子们，所以管教着那些更顽皮的大孩子。
哈利大步走过去，同她叙旧，秋还会告诉他一些关于孤儿院的事情，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哈利，不知道你听说了吗，部里的财政不太理想。”秋同哈利站在距离草坪不远的地方说话，这里还是能看到泰迪正和朋友们玩耍着。
哈利听到她说的，眉头皱了起来，对于这些事情，他总是不太敏感，得多亏赫敏的消息灵通。
“对这里会有影响吗？”他最担忧的莫过于这点。
秋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说道：“这里的开销还是太大了。”
“这里应该有捐赠，而且……他们都还只是孩子。”哈利说道。
“这里可不止一个孩子。他们生起病来的时候，你知道的……这里可是有两个被狼人咬伤的孩子。”秋说道，这两个狼人幼童就是不小的负担，天知道没有了这间孤儿院他们能怎么办，除了孤儿院出钱，没人给他们提供狼毒药剂。
哈利的神色更凝重了些，这些现实的问题就像是山一样的压在这间孤儿院上。而他尽管有些虚名，却没法帮助这里太多，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哪怕将一年的傲罗薪水都补贴给孤儿院，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或许，该在报纸上谈谈这样的事情。”哈利建议道。
“那样，部里会不高兴的。”秋·张叹了口气，她最后看哈利难受的模样，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哈利，你没法帮到每个人……不过，至少你可以给泰迪一个好日子。”
这样的话也并没有使哈利高兴起来，短期间之内他没法提供一个领养泰迪的合适环境——他不仅没有结婚，甚至家里还藏着一个伏地魔。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时，那边的游戏总算结束，泰迪眼尖看到了哈利，几乎是像根失控的扫帚一样的冲过来，哈利抱住他的时候，感觉到手臂都跟着有些麻了。
“哈利、哈利，礼物！”泰迪欢快地说道，哈利从腰间取下了一个袋子，那是罗恩提前准备好的，韦斯莱笑料店里的玩具，泰迪接过袋子，欢呼了一声，说道：“我爱你和罗恩叔叔——”
他说完，就去同孩子们分享这份难得的礼物，哈利脸上的笑容跟着收敛了一点。他无论如何，都得考虑泰迪的事情，就像是赫敏说得那样，找个情投意合的对象，然后组建一个可以容纳泰迪的家庭。
但是，这个念头后面很快浮现出伏地魔那张蛇脸，让哈利把自己的妄想一下子打消了。
在他和伏地魔之间的问题彻底了结前，收养泰迪这件事情就不是件可能的事情。
这件事情令哈利没法高兴起来，他只能强打起精神陪着泰迪在他课余的时间玩了会玩具扫帚。他虽然境况糟糕得很，可总不能让孩子发现。除此之外，他还在孤儿院多待了会，查看了一下他们的教室和房间，这里对于孩子来说的确够宽敞，可是终究还是老旧了一些，哈利顺手帮助她们修理了管道的问题。
时间过去得很快，很快天色黯淡了起来。泰迪意犹未尽地同哈利道别，离开的哈利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下班的秋张——像她这样的老师不用住在这里。
“哈利，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要喝一杯吗？”秋张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吧。”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想到了还在自己家里的伏地魔，这种感觉怎么都像是在家里藏了个定时炸弹，他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明天就要恢复工作了，大概没法喝酒。”
“那就期待下次见面吧。”秋张爽快地回答他，哈利同她道别，等待幻影移行结束之后，他已经站在自己家的门口。
如今，打开门可不会有叫他少爷的家养小精灵。想到这里，哈利就不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打开门会看到什么。
伏地魔如今没有被拘束在那间地下室里，哈利为了不让他逃走，重新改变了家里的魔法，如果有精通魔咒的人到他屋子里观察，就会发现如今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就是个舒适些的牢笼。
失去魔力的伏地魔没法从这里出去，却也因此获得了比较宽阔的活动空间。哈利打开大门，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依稀的灯光在与玄关相连的走廊尽头。那里是客厅的位置，哈利走了进去，发现伏地魔正坐在沙发上，膝头放着羊毛毯，他手里的书本正被他翻阅着，一旁的小桌上放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哈利盯着那个三明治，意识到这是伏地魔给他自己做的饭，这样过于生活气息的举动让他一时没办法像个看守人那样的质问着伏地魔今天是否有状况。
他选择穿过这里，去厨房看看自己能吃点什么。
打开冰箱的时候，他发现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这令哈利心头有些酸楚，显然这是克利切离开前准备的——因为担心他没办法照料好自己。哈利开始想念起他的小精灵，不知道克利切在霍格沃茨过得如何，这让他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于是只拿了啤酒和干面包来到客厅。
他边吃着东西，边看到猫头鹰们捎来的信件，有来自古董书商的，也有来自古灵阁的，每日的《预言家日报》也在其中。哈利撕开信件时，忽然意识到它们是被放在桌上的，他下意识回过头看向伏地魔——这是屋子里唯一有可能将它们拿上桌子的人。干面包噎在哈利的喉咙里，让他忍不住喝了两大口啤酒才咽下去。
之后，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古灵阁信件，这是每个季度古灵阁会送来的账单，告知他的金库里又有什么变化。韦斯莱笑料店的生意一直很好，成了哈利最明智的一次投资，每个季度都会带来可观的加隆收入，但是当哈利的目光停留在金币数量的时候，他还是喷出了口中的啤酒，他最后不得不看看这张账单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没有任何问题，古灵阁的章子还盖在他的信件落款处，意味着这是一封古灵阁承认的账单。
“梅林啊……”哈利将信件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确认这是属于自己的进账，他看着那一串令自己感到晕眩的数字，最后将这件事情突如其来的发生锁定在伏地魔的身上。
哈利来到客厅，说道：“我想，或许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哈利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的账单递给了伏地魔，伏地魔在羊皮纸上扫了一眼，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书上。
“波特，你是打算让我恭喜你的飞来横财吗？”伏地魔冷淡说道。
“如果知道它是怎么来，我会更高兴。”哈利说道，“至少在上个季度，我的进账还是正常的。”他打量着伏地魔，伏地魔此刻不甚愉快的神情恰好证明了他的某个猜想，他犹豫地说道：“这和那个……契约有关？你金库里的金子来到了我的金库里……这算是……嫁妆？”哈利搜刮着词汇来形容这笔横财，但是他的措辞显然令伏地魔不满意，他哼了一声。
“……这笔金子本该一直放在金库里，就魔法的意义上讲，它们只能被继承，而无法被任何人使用。”伏地魔瞥了一眼哈利，“而你，在契约达成的情况下，是它承认的可继承的对象。”
“……遗产？”
“波特，斟酌你的用词。”伏地魔用高亢的声音提醒他，哈利举起双手表示，说道：“好吧，我的意思是，作为你的……魔法伴侣，我继承了你的金库？”这个说辞也让哈利感觉到别扭起来，这些亲密的关系，本来不该使用在他们之间，但是……和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一样，它们确实发生了。
伏地魔没有接他这句话，显然和哈利一样，对所谓的魔法伴侣无法适应。
哈利这句问话没有得到回答，客厅里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哈利看着伏地魔轻轻搭在书本封面上的手指，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克利切离开了，你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有遇到什么麻烦事情吗？”
伏地魔说道：“没有魔法就是最大的麻烦。”
“对于我来说，没有魔法的你至少让人放心一些。”哈利说道，他的目光落在三明治上，“目前来看，至少我不用担心你会饿着自己。毕竟，接下来我要开始工作了，碰到需要加班的案子，希望你能够自行解决……或许我该添购一些麻瓜的厨具，希望你还记得如何使用它们。”
“这点不需要你操心。”伏地魔说道，被迫使用麻瓜的东西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如果克利切没有离开，我也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哈利道。
“你这是在指责我吗，波特？”伏地魔冷笑道，“不要忘记，是谁先动的手。”
这点令哈利无从辩驳，他沉默下来。真正给克利切带来麻烦的人其实是他，如果不是他和伏地魔之间的关系如此的尴尬，克利切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么就这样吧。”哈利说道，“另外，汤姆，你还要隐瞒那些关于契约的内容到什么时候？从之前的对话来看，显然你对我继承你金库的事情毫不惊讶。那么，除此之外呢？作为我的伴侣的你，能够享有什么样的权利？”
哈利说到这里，忽然站了起来，他想起了一样东西或许能够证实自己的看法。于是，他说道：“房契飞来。”
不一会儿，一张羊皮纸从楼上飘飞下来，伏地魔的脸色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哈利打开这张格林莫广场十二号的房契，很快在屋子里的所有人旁看到了一个淡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名字。
显然，这个名字对于房契来说，拥有的权限并不如真正的主人那么大。
哈利看着自己与伏地魔名字的对比，一个想法飞快的划过他的脑子，哈利说道：“我想到了……灵魂。你把你的灵魂分裂了，如今的你……只有七分之一。”
这个发现让哈利的心跳都加速起来，伏地魔羸弱的灵魂令他失去了太多的权利，也就意味着……他在这段关系中占据着强势地位。
“汤姆，你之前的决定可真不怎么明智。”哈利感叹道，然后收起房契，他看着自己的敌人，“这就是你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的原因？”
伏地魔露出讽刺的神情：“是的，聪明的男孩。这点发现就让你恨不得把尾巴都翘起来了吗？”
“至少，它让我感觉轻松了一些。”哈利说道，“应付你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你可以把我锁在你的地下室里，就像是你之前做的那样。”伏地魔说道。
哈利忍不住看他，他心里本能的否定了这个建议。这让他感觉到些微的不对劲，但是……他打算放纵这件事情，因为不管怎样，他们都不再是完全的敌人关系。
哈利并不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感觉到不自在的人，被他望着的伏地魔同样。
他说道：“波特，你在看什么？”他观察着哈利的神情，洞察人心本是他擅长的事情，但是当他觉察到哈利眼中的犹豫时，违和感令他向后倾了身体，靠在了沙发上。
“……我觉得我不该那么对你做。”哈利说道，这样的话语他甚至有些难以启齿，尤其是暴露在伏地魔的面前，“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保持现在的作风。”
伏地魔挑起他的眉骨，他确信自己的听力是正常的，他说道：“你过去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
哈利道：“……我承认，我们有过很糟糕的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
“因为？”伏地魔的神情流露出嘲讽的意味，“因为我们上过床？”
“该死的，你……”哈利深吸一口气，“跟那个没有关系。”他的目光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游移着，“我只是因为，你……你在我的图书室里看书，用我的厨房做三明治。你的确是个混蛋没有错，但是……显然我不能把你当成是个囚犯或者是个物件丢在那里！”
哈利的眼神最后落在地毯上，他看着伏地魔赤裸的脚，伏地魔的脚踝从毯子下露出，看起来格外的瘦弱，仿佛只有骨骼一样。
他不得不在内心补一句，对，也因为他们上过床。他和伏地魔那么亲密的接触，他们甚至还挺合拍的——不得不说，他的想法过分了。
伏地魔沉默了，哈利没有等到他的嘲讽，于是抬起头，却和那双红眼睛撞个正着。伏地魔显然在注视着他——以一种相较于往常更认真的态度。随后，他开口说道：“邓布利多会为了你的想法而哭泣的。”说完这句分不清褒贬的话，伏地魔带着毯子站起身，回到了位于二楼的哈利为他准备的房间。
这有些古怪。哈利抓着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只没头的苍蝇。当然，他眼下也只能凑合着飞。
毕竟，他和伏地魔一起生活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TBC
下次的更新大概会是过阵子吧……
年轻傲罗天降横财，竟然是因为——黑魔王的嫁妆【bushi】
两人世界正式开始，鼓掌！
没羞没臊的日子……就在不远的前方！
顺便po个七仔画的傲罗哈利草图
帅气小男友，黑魔王值得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