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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浮梅】安睡于暖阳的梦
SX73 2019-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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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梅菲斯特

私设浮士德种族蛇,梅菲斯特种族天使


第一次发同人文,写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之前我梦到的浮士德视角,把逻辑顺了顺写出来了。

大部分设定来自正在写的另一个中篇《黑之蛇与罪天使》,预计十几章,还没写完,短时间内不会发出来。本文涉及的设定会放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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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梅菲斯特从龙门逃到了乌萨斯的边境,为了躲避龙门的追兵,两个人藏进了地下的防空洞里。

防空洞很旧,看起来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泥土的墙壁,生锈的铁门。浮士德拧开了煤油灯,还剩一点点油,让空荡荡的地下有了光亮。

没有床,只有一些旧麻袋。于是浮士德把它们堆在一起,铺成床,让梅菲斯特躺在那里休息,自己靠在墙边坐下。

但他无法入眠,龙门的那个警官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太深了。虽然止住了血,但一直隐隐作痛。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起了父亲举起的铁棍,想起了那个带着血腥味的雨夜。

“梅菲斯特,我需要治疗。”

梅菲斯特转过头,看着他的挚友,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于是,白色的萨科塔少年解开蛇少年的绷带,对伤口吹出柔软的羽毛。羽毛沾上血,溶成了粉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了。

尽管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样会加重矿石病。但浮士德已经不在乎了,他的感染程度比梅菲斯特低很多,他害怕独自一人被留下。

煤油灯的光暗下去,浮士德把外套盖在梅菲斯特身上,两个人依偎着入眠。


他们是被剧烈的震动吵醒的。洞顶的土块砸在身上,梅菲斯特骂骂咧咧地跳起来,却发现本应是入口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碎石,梯子被砸得不成样子。外面的光从缝隙里射进来,照在浮士德的脸上。

“是爱国者的部队。”浮士德从外面沉重的步伐中听出来了。梅菲斯特吓得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冲上面大声呼喊,希望昔日的战友能将他们从牢笼中解救出来。W的声音也从头顶传来,爆炸就是她的手笔。梅菲斯特骂得很难听,但她还是走了。

头顶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梅菲斯特的喊声。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的声音太小,外面根本听不见,还是整合运动已经彻底抛弃了他们。梅菲斯特丧气地靠在墙边,看向浮士德。

这个时候,浮士德忽然想起,他在做梦。

于是,就像是早就知道剧情的发展一样,浮士德拉着梅菲斯特,在他们没去过的洞穴深处发现了一个旧电梯。

米黄色的漆已经快掉光了,显示楼层的屏幕也没有了数字。按钮按下去,门竟然真的开了。

“这玩意没问题吗……”梅菲斯特一脸担忧地嘟囔。

“试试吧。”

梅菲斯特踏进来,电梯发出吱呀的响声。浮士德把门关上,然后按下了“1”的按钮。

电梯开始缓慢地运转,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时间。它似乎走了很久,久到就算是用极慢的速度,也早该到地面上了。

“浮士德……不对!我们在下降!”

面板上明明只有“B1”和“1”,浮士德不可能按错。梅菲斯特大踏一步,又按下了“1”。

几乎是按下去的瞬间,电梯猛地下坠。突然的失重感让他栽倒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把浮士德拽到墙边,后背紧贴墙壁。

“半蹲!”

金属尖锐摩擦声几乎刺破两个人的耳膜,许久,猛烈的冲击让电梯发出了恐怖的声响。尽管做了缓冲的姿势,但还是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意外地没什么痛感。

因为这是梦啊,浮士德想。

按照刚才掉下来的距离来看,他们本应摔成肉泥的。浮士德站起来,捡起梅菲斯特的手杖,然后把挚友拉起来。

门开了。嘈杂的人声让两个人吓了一跳,浮士德拉住梅菲斯特躲在门边。门外进来了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两个。

“小朋友,别在这里玩捉迷藏。”


他们被赶了出来。宽敞明亮的大厅,穿着花衬衫人们拖着行李箱的走来走去,透明的玻璃墙告诉他们,这里是机场。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热,浮士德脱下了厚重的外套,想把弩背在背上,才意识到手里空荡荡的。回过头再看,却发现刚坐的电梯变成了机场的客梯,已经挤满了人。

“浮士德,走吧。”

梅菲斯特拉起发愣的浮士德向外走,他的步伐轻快了很多,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场景。

“你看,这几个字读作‘汐斯塔’。我记得汐斯塔是一个火山岛屿,旅游胜地,几周前刚举行了黑曜石音乐节。这里是汐斯塔市的机场。”梅菲斯特指着指示牌,上面用通用语写满了浮士德不认识的字。浮士德的通用语学得很差,毕竟没有在学校呆几年,就被父亲揪到矿场去干活了。

“……问询中心,要去那里问问吗?”浮士德在小字里找到了乌萨斯语。

“嗯。”梅菲斯特点点头,“奇怪,我明明听说汐斯塔……”

他看着落地窗外的停机坪,远处的火山安静地隐在翠色之中,飘着云的晴空飞过几只海鸟。

“汐斯塔,后来不是被火山喷发毁灭了吗。”

梦里的时间总是朦胧的,浮士德不想太在乎细节,只是想沉在平和的日光中。这里不同于终年寒冷的乌萨斯,被温暖的阳光沐浴,就会不自觉地变得懒洋洋的。

“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话说汐斯塔用什么货币?”梅菲斯特忽然问,浮士德这个从来没旅游过的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梅菲斯特用通用语和问讯处的人交谈,浮士德一句也听不懂,但能看出接待他们的人有些惊讶。她说了什么,梅菲斯特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神色。

“浮士德,我们不用自己走了,有人送我们回家。”

“回家”是什么意思。整合运动的据点?梅菲斯特的房子?还是自己在乌萨斯贫民窟的,那个早就被毁掉的家?

他没有问。过了一会,穿着警服的人让他们坐上了车,带他们去了一幢能看见海岸的小房子。沃尔珀族的女性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从车里出来,就扑上去抱住他们。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栗色的卷发从肩头垂下来,温柔地看着两个风尘仆仆的少年。

“妈妈,我们从乌萨斯回来了。”梅菲斯特说。

“傻孩子,怎么连家都不认得了?还要警察叔叔送回来。”被唤作妈妈的女人笑着摸了摸梅菲斯特的头,然后捏了捏浮士德的脸。浮士德意外的并不抗拒,觉得这似乎是早就习惯的事情。

“小浮有没有照顾好哥哥?”

“嗯……”浮士德看了看梅菲斯特,后者笑着拉着浮士德进了家门,然后把手杖靠在门边走进卧室,熟练得就像是每天都会这么做一样。

原木色的房间,墙边放着木质的双层床。暖色的窗帘飘着,湿润的海风吹进屋里,窗前的书桌上放着摊开的书。浮士德走过去看,是通用语的课本。梅菲斯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把脏衣服脱下来扔到衣架上,对浮士德说:

“我先去洗澡啦,你的衣服在衣柜的右边。”

梅菲斯特已经完全融入进了这个世界。浮士德坐在椅子上,看着并排的两个书桌,桌上摆着一张合照,自己和梅菲斯特站在前排。梅菲斯特笑得很开心,像纯洁的天使。照片里的自己似乎在努力让嘴角弯上去一个弧度,笑得有点假,但看起来并不是不愉快。身后是穿着长裙的母亲,和一个浮士德没见过的男人。

他看向墙上挂着的飞镖盘,中心还插着几支自己投出去的飞镖。他想起来,他和梅菲斯特在乌萨斯的孤儿院相遇,被汐斯塔的一对夫妇收养,已经过去了两年。他们在这里上学,在这里生活。母亲开了一家花店,父亲很少回家。那是个有着黑色头发的萨卡兹族男人,眼睛不太好。梦真是神奇,一些现实中不存在的事情,都像回忆一样,一件件在浮士德的脑海浮现。

梅菲斯特裹着浴巾回来了。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手腕脚腕上的伤痕都不见了,洁白的皮肤似乎发着光。不,他确实在发光。萨科塔族独特的翅膀在身后微微扇动,和头顶的光环一起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浮士德从没见过他这么好看的样子,盯着入了迷,以至于完全忘记了他还在换衣服,直到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才红着脸转过头。

浮士德走进浴室。他身上的伤痕没了踪影,大臂上本应长着矿石病结晶的位置,也只剩整整齐齐的鳞片。这个世界没有矿石病,真是太好了。

洗过澡后,浮士德换上灰绿色的衬衫。梅菲斯特总是说他的衣服颜色太暗了,所以让母亲买了这一件浅色的衬衫,搭一条白色的牛仔裤。梅菲斯特则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浅棕色的短裤。他俯下身,白色的短发蹭着浮士德的鳞片,然后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你穿有颜色的衣服不也很好看嘛。”

浮士德的尾巴尖翘了翘,被梅菲斯特发现了,一把抓在手里。有些痒痒的,但浮士德还是任由他把玩自己的尾巴。

“我可以摸你的翅膀吗?”浮士德问。

“不行,你每次摸都太痒了。”梅菲斯特说着躲开,浮士德站起来抓住他,按在柔软的床上,张牙舞爪地去摸他背后的翅膀。手轻易地从一片片三角形的光翼穿过去,摸上去暖暖的,还在微微颤动。浮士德愉快地趴在挚友的身上,像蛇捕食猎物那样用尾巴缠住他的腿。天使痒得咯咯笑,在蛇少年的腰上挠痒痒,最后发展成了在床上扭打起来,直到母亲叫他们去吃饭才停下。


梅菲斯特坐在桌边,闭着眼低声祈祷。漫长的祷告词结束后,他才拿起勺子吃起来。浮士德从没见过这个萨科塔少年如此虔诚的样子,感到有些新奇。

“祷告……是做什么用的?”浮士德问。

“感谢上帝恩赐给我们如此丰盛的食物。虽然你们没有必要,但我毕竟是拉特兰人啊~”白色的天使笑了笑。浮士德印象中的梅菲斯特是个极度厌恶故乡的人,但像现在这样也不错。

汐斯塔的饭有些辣,还有些柠檬的酸味,但很香。红透的虾肉、绿色的蔬菜和黄色的炒蛋拌在饭里,掺着点点橙色的鱼籽。浮士德本以为只有乌萨斯才会吃鱼籽,但看来只要是海边,就会吃这种食物。

“梅菲,医生说什么了?”母亲问。

“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开了这个月的药。”梅菲斯特在桌子下的腿晃来晃去,“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的嘛~现在不撑着手杖也可以走路。”

“下次不许胡闹了哦。”

梅菲斯特吐吐舌头。几个月前他和浮士德赌气,骑着自行车在小路上狂飙,结果掉进海里了。等浮士德赶到的时候,梅菲斯特已经浑身湿透地坐在岸边,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海水。虽然气还没有消,但看到他惨兮兮的样子就会感到心疼不已。浮士德从海里把自行车拖出来,想要把梅菲斯特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腿骨折了。

“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两个少年点点头回到房间,梅菲斯特换好睡衣躺在下铺,浮士德看到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才关上灯,爬到上铺。

但他不敢闭上眼,他害怕再睁开眼睛,梦就会消失。

“……梅菲斯特,神会原谅我吗?”

“原谅?你做错什么了吗?”

“没什么。”

整洁的房间,美味的食物,有人迎接自己的家,和自己最珍视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样就够了。浮士德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浮士德睡得有些久了。晨光照在脸上,耳边似乎有乌鸦的叫声,他烦躁地挥挥手,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浮——士——德——!去上学啦!”

浮士德睁开眼,看到梅菲斯特的大脸凑在跟前,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他们换上蓝色的水手服,浮士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出了声,穿校服的样子真是太幼稚了,但梅菲斯特就显得非常可爱。他推着梅菲斯特出了门,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的天使在阳光下的样子。

“浮士德,你变得爱笑了。”梅菲斯特提着书包,看着翘着尾巴围着自己绕圈的浮士德,脸红扑扑的。天使背后的翅膀被校服映出些淡淡的蓝光,微微扇动。

“可爱。”浮士德用手挡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尾巴像雨刷器一样扫来扫去,于是梅菲斯特又笑着去抓他的尾巴。

洁净的街道,浅色的房屋,白色的路灯。蓝色的花从窗台上蔓延出翠绿的藤蔓,送出阵阵花香。海风里有些腥味,墨绿色的头发在风中挡住了眼睛。于是蛇少年闭上眼,轻轻牵起了天使的手,跟着他的步伐,感受着清新的早晨。

“哎呀哎呀,这不是黑蛇吗~”

婉转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自己过去当佣兵时的名字忽然被提起,浮士德睁开了眼睛。

“梅菲斯特也在呀~原来你们在这里上学吗~”卡特斯族的女性骑着自行车,按了两下车铃,对两个少年笑了笑。她的后座上放着冷冻箱,上面贴着鱼形状的贴纸。

“猞猁姐姐!你怎么也在汐斯塔?”梅菲斯特问。

被叫作猞猁的卡特斯女性吹了个口哨,她和浮士德两年前认识的那个佣兵一样,仍然穿着大开襟的上衣。只不过胸口本应是大片源石结晶的位置,被一串鲜花编成的项链取代了。

“当时你不是说拉特兰那边有很多生意可做嘛,你们被收养之后,我在乌萨斯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去拉特兰了~但是我发现他们不太接受我这种外地人哈哈哈……所以去年就到汐斯塔来找点活干,旅游真赚钱呢~”

“……太好了。”浮士德低下头微笑。那个在现实中教过他近身术的佣兵前辈,卡特斯族的大姐姐,还好好地活着。离去的还能再相遇,荒唐的谎言成了真实,没有矿石病真是太好了。

“你在送货吗?”梅菲斯特问。

“我在西海岸那的渔店干活,很好找的,有空来玩哦~小梅和黑蛇~”

“嗯。”那个带着血腥气息的陈旧代号有些刺耳,蛇少年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叫浮士德。”

“浮士德吗,变得像人名了呢。”她摸了摸浮士德的柔软的头发,“那我去送货啦~”

浮士德向她挥手告别。他开始有些不安,于是摇摇头,在明媚的阳光中,将不合时宜的记忆抛在脑后。


“通用语的话,我刚刚去镇上的书店看了,你们可以买名著的精简版,那个读起来可以提高语感哦。”年轻的黎博利族女性在讲台上分享学习经验。她是已经从这里毕业了的学姐,刚从维多利亚留学回来。浮士德看着这个戴着白色西帽,有着浅粉色头发的淑女,总觉得有些眼熟。

“锡兰姐姐!维多利亚好玩吗?”

“维多利亚有很多世界级的博物馆,建筑风格和汐斯塔也不一样。嗯……还有很多菲林族的女孩子们,都喜欢去商业区逛服装店和香薰馆。”她向对她提问的学生笑了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捏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画着地图。“这里是汐斯塔,维多利亚在这——里,是不是很远?”

“我也想去维多利亚留学啊~”梅菲斯特说。

“那要学好通用语哦。”

萨科塔少年得意地举起了通用语的测验,上面写着红色的“A”。

“不要被我落下了哦,浮。”梅菲斯特转过头对浮士德说,后者悄悄把自己的测验塞进课本里。


放学的铃声响了,浮士德拎起书包。

锡兰站在校园的门口,还有一个浅灰色头发的菲林族女性,正在和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说着什么。

“啊~原来他们就是您收养的孩子,很聪明呢。”锡兰优雅地笑着,看到两个少年从教学楼走出来,冲他们招招手。

浮士德看到男人背后印着的白色三角形标志,惊得后退了一步。但梅菲斯特小跑过去,男人转过身,拥抱了这个萨科塔族的少年。

“爸爸——!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梅菲斯特向自己以外的人撒娇,浮士德有些不适应,但忽然又反应过来,在这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

“不好意思,工作太忙了。”男人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塞进梅菲斯特的手里,“给,礼物。”

“好香!哇……是拉特兰的点心~”梅菲斯特拆开,看到里面精致的圆形点心,开心地扇着翅膀。“浮士德过来过来,也有你的哦!”

“拉特兰的点心?安德切尔前辈做的吗?”锡兰说。

“对,那个随身带着短铳的萨科塔。”一旁的菲林族女性说。

“短铳……?”

“那是他们拉特兰的习俗,每个天使都有属于自己的守护铳,应该是护身符吧。”

“好有趣的习俗,”锡兰笑了笑,“但是听起来有些危险呢。”

安德切尔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浮士德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想不起来。不过,浮士德不会忘记那个白色的三角形标志,他没有想到,收养他们的人竟然会是他。

“博士,您戴着帽子不觉得热吗?”

“啊、习惯了,是有点热。”男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黑色的头发和萨卡兹族的尖耳,向浮士德笑了。浮士德不知道,那笑容究竟是友善还是嘲讽,警惕地盯着他。罗德岛的指挥官,Dr.布莱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梦中。

“浮士德,这个是特别买给你的。”

博士拿出一本书,浮士德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了。

“梅菲斯特说你一直很想找这本书。说是关于天使的故事,我还以为是拉特兰的,结果绕了半天反而在乌萨斯找到了,果然是你们故乡的东西啊。是这个没错吧……浮士德?”

浮士德拿着那本硬壳的书,呆住了。那是一本绘本,已经翻新成了他没见过的版本。小时候一个字也不认识,只是觉得上面的图画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只要看着天使的笑容,就会忘记一切饥饿与痛苦。旧书被他翻得书页开线,翻得封皮磨白,翻得背下来了每一页的画面,最后……浸透了家人的血,被丢在乌萨斯边境小城市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浮士德识字了,他认得乌萨斯语,他看懂了封面上写着的是《天使与蛇》,他看懂了那个当年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结局。天使的翅膀被鳞片补好了,她飞向天堂,蛇在夕阳中和她告别。

视线渐渐模糊了,纸上出现了灰色的圆点。浮士德一惊,合上书捂住了眼睛。胸口很闷,似乎有什么压在上面,肚子也很痛,像是有什么在扯他的内脏。他忽然觉得头上有什么,睁开眼才意识到,是博士在摸他的头。

“浮士德,回家吧。”

浮士德看着博士。这个萨卡兹族的男人看似年轻,但说不定已经活了几百年。灰色的眼睛里带着平和的笑意,长耳和尖牙和自己的种族非常相似,让浮士德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亲近感。他从来没有如此近地看过这张脸,印象中的博士是个永远都会遮住脸,藏在罗德岛部队最后面的指挥官,从来没有放走过任何一个整合运动的败兵……除了自己和梅菲斯特。他不知道,梦境中的这个博士究竟是做什么的?罗德岛又是做什么的?

浮士德瞥到锡兰和菲林族的女人在说笑,他听到她说要去罗德岛实习,做药物研究,跟着博士学习。博士发明了了不起的药物,能够治愈某种非常恐怖的绝症。他看到菲林族女人穿的很清爽,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放武器的地方。梅菲斯特盯着她摇动的尾巴看,拉着博士说,想回家请新认识的学姐一起吃饭。

“博士!”

博士回过头,看着这个黑色的、双手曾沾满同族人鲜血的少年。

“我的家人会原谅我吗?”他紧紧地抱着绘本,“梅菲斯特……会原谅我吗?”

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梅菲斯特从没见过浮士德这个样子,赶紧拿出手帕,手却被浮士德抓住了。

博士笑了。浮士德读不懂笑容的含义,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深不可测。明明是萨卡兹族的恶魔,浮士德却把他当做神父,无助地寻求解答。

“神会宽恕所有人。”

博士平静地看着他,他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浮士德从他的眼中看不到看不到恨,也看不到爱,只有一丝怜悯。

浮士德忽然觉得胸口的重压消失了,于是擦掉眼泪,拉着挚友的手跟上博士的脚步。

之后,浮士德和梅菲斯特在汐斯塔度过了很久的平静生活。他们一起去上学,一起去找猞猁姐姐钓鱼,一起去海里游泳,一起在海滩上听黎博利族的歌手弹吉他,一起在夜市上买各种各样的小吃。梅菲斯特坐在礁石上,摇晃着腿,一边往嘴里塞着烧烤,一边和浮士德没边没际地聊天。他们说到海滩上的小动物,说到学校里的蠢事,说到过去乌萨斯的冬天,说到未来的理想。浮士德悄悄用尾巴环住天使的腰,笑盈盈地用手指在挚友鼓起来的腮帮子上戳了戳。

“浮士德,长大后和我一起学医吧~我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浮士德点了点头。他知道学医好难好难,难到塞爆他的小脑袋恐怕也学不明白。但他想和梅菲斯特永远待在一起。

“梅菲……我能成为你的家人吗?”浮士德的睫毛垂下了,海风吹着他的头发,原本灰绿色的鳞片在夕阳中闪着橙色的光。

梅菲斯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然噗嗤地笑了。

“事到如今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夕阳还没有完全从海平面上消失,给白色的波光抹上一道金色。


这个梦太长了,长到浮士德忘记了自己还在做梦。

他怀里还抱着梅菲斯特那根施术用的手杖,腹部的伤已经不痛了。血被白色的结晶代替,也许是因为属性相似,结晶和手杖长在了一起。浮士德不太在乎,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

浮士德听见了乌鸦的叫声。他想起了汐斯塔的小屋。

于是,少年佣兵、整合运动的干部、射杀了无数同胞的罪人,从箭筒里抽出了最后一支钢箭。

和他最心爱的人一起,安睡于暖阳,做着永远不用醒来的梦。


[END]


————————————————


本文涉及一些个人的二次设定,基本和我的另一个中篇《黑之蛇与罪天使》的设定一致。纯私设,后续如果有官方情节还请以官方为准。


通用语:泰拉世界用途最广的通用语言,写法和发音都相对简单,类似于世界语。

梅菲斯特的出身:出生于拉特兰的萨科塔人,被感染矿石病后,翅膀和光环无法用肉眼看见,备受歧视,于是一个人离开了家乡。

浮士德的出身:出生于乌萨斯平民窟,没有名字,因为感染矿石病被赶出家门,走投无路的他成为了雇佣兵。

黑蛇:浮士德三年前做佣兵时,委托人起的代号。简单好记。

猞猁:卡特斯族的雇佣兵,感染者,使用短剑进攻、特制匕首格挡,擅长速攻和闪避,战斗经验丰富。曾经教过浮士德格斗术,也尝试教过梅菲斯特(但是没学会)。

博士:Dr.布莱克,原型为自家oc TAPE-B。萨卡兹族男性,血魔。现实中有畏光症,双眼被绷带遮住,近乎失明,用源石技艺感知周围的世界。总是带着不变的笑容,看久了会觉得是在嘲讽。梦中的世界里只是视力不好。

安德切尔:很轻易就申请到了铳的使用许可。梦中的世界没有矿石病,罗德岛只是一般制药公司。所以用铳作为护身符的萨科塔人略显得有些危险。

绘本《蛇与天使》:浮士德小时候很喜欢的绘本,图很漂亮,《黑之蛇与罪天使》中的线索。封面上沾满了血,但还是被一直带在身边,直到在战斗中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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