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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
Nico 2017-11-16
  • Chapter 1. Cancer

七号床的病人有一双优美的手,骨肉均称而修长,因为生病头发剃得很短,眼睛是清澈明亮的蓝色。春天入住时他的情况已然不太理想,每每身体稍有好转,他便不知从哪里翻来些白纸,倚在床头不紧不慢地折着纸鹤。

她所在的楼层是常有人喧嚣的,有时是病人,有时是病人的亲友。

而他真安静,年轻的医师想,多么不可思议。

于是夜班的间隙里她悄悄观察他,他的纸鹤,他修长的双手,他因病痛瘦削的面颊。

时间是凝滞的,白天与黑夜已没有界限,即使睡眠也必须坐立着,呕吐会毫无预警地发生,最糟的时刻他不得不紧紧攥住被角,大脑嗡嗡作响中感受着鼻腔被胃液刺痛——他甚至来不及张开嘴。即使如此,他是安静的,蓝色的双眼是清亮的,手中逐渐成形的纸鹤,一如既往地利落轻盈,他的指腹按压过白纸的折痕时,她便想象着他指尖的薄茧,握起来大约会是微微麻酥的粗糙感。

当然他也有不那么安静的时刻。疼痛不似以往凶猛时,他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楼下花圃里的马蹄莲花期似乎格外地长,医院的厨师大约是味觉失灵,新来的小护士笨手笨脚,扎针要两次才能成功。有时他长久地沉默,长到她常常以为他再次睡去了,尔后他又突然开口。

他喜欢和她聊天,如果那毫无逻辑衔接、断断续续的应答也算聊天的话;他喜欢她从不对他说你会好起来的;他也喜欢她靠在他病房墙边翻看病历簌簌的声音,像暮色中的鸽群低低盘旋在高楼屋顶,纸张边缘的气流则微微掀动她蜜糖色的发梢。他无所顾忌,也同她聊生,聊死,聊他从前经历过的那些离别,这时她并不接话,换作她长久地沉默,长到她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长到他常常以为自己要再次入睡了。

她注意到他清醒的时刻开始越来越少,床头摆放的药剂也逐渐单一,过不了太久她就可以让他自己选择止痛药的剂量。他的睡眠已然笼罩起沉沉的死气。只有当她踏进病房,她新鲜跳跃着的生之活力,暂时打破了他房间里沉闷的寂静,二者融合成一汪奇异的和谐,无声地流动在他们周围。

不再有呕吐,睡眠开始变得容易,也变得更长,清醒时刻他总能嗅到她的气息,那是年轻女性独有的、即使他的嗅觉已被消毒水摧残到麻木也能立马分辨的温暖甜润的味道。他模模糊糊地觉察她出现在他病房的次数在增加。但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简直是随心所欲地吃着止痛片时,他突然意识到,是他清醒的次数在减少。

入冬后气温变化诡秘起来,前一天还晴空万里,次日清晨他伸手便可以摸到窗户上灰白的霜,但他从没有真的去摸过,如果真的用指尖去碰的话,一定很冷吧。

病人通常难以捱过冷酷又空气闭塞的冬天,他是很清楚的。不过他照样无所顾忌地同她聊着天,也照样接受她的沉默。唯独有一次,她突然从病历间抬起头,目光一如往常沉静温和:我会记得和你道别的。

不知为何他低下头笑了起来:谢谢你,医生。

大地逐渐回暖,清晨的窗户不再结起白霜,花圃的白雪下有了轻柔的绿意。

这一天,她向七号病床俯下身去。

离开的人并不是他,他将一直留在原地,她阖上眼帘时想,是她要起身远走。

于是如同秋日南迁的候鸟最后一次略过高原上冷冽深蓝的湖水,她的唇轻轻贴上他冰凉紧闭的眼睑。

她郑重地、单方面地同他吻别。

呐,春天过去,又来了。

不过下次回来,就是看不到你蓝色眼睛的春天了。

 

  • Chapter 2. Halfa flame, half an ocean

她不大懂东方人的情怀,向导认真地用英语和解释她抽到的白色纸签的内容时,她抬手冲向导晃晃自己点缀着银色的左手无名指,不以为意地笑了。而抽签本身也不过是旅行的仪式感的达成,对这些,她是不信的。

肃穆的建筑群前有本地少女前来抽签,着或素雅或艳丽的和服,和女伴们小步快走,低声细语。走到箱前,少女们便拉动绳结,投下一枚五日元的硬币,尔后闭眼许愿。年轻的女孩子们有什么心愿呢?无非是对心上人的祈求吧。饶有兴味地漫步在这景色中,她一边漫不经心地想,指尖随意揉捏着纸签的边缘,一边回忆起自己这个年纪来。美国少女的二十岁,喜欢的,便毫不犹豫地追逐,她的爱人是如此,她的事业也是如此,许愿抽签此类听天由命的举动,从不在她的思虑范围。心思流转之间,她顺手将纸签夹进随身携带的软皮本里,抬眼专心欣赏起房檐下一排排朱红的长灯笼来。

东京都的夏天温暖湿润,雨来的很突然,她和向导躲在本堂里,默默注视冷清起来的寺院。雨水顺着倾斜的屋顶滑落,一时她只觉得院内碧树朱墙在雨幕里氤氲开来,像年幼时在博物馆玻璃墙后看到的东方古画似的。她置身于陌生的不可思议的宁静里,却又有柔声低语在耳边轻声诉说,她有些茫然地转头,也不知该看向何方,向导觉察到她的异样,忙连声询问起来,她迟疑地开口,你有没有,尔后又禁了声,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大约是还不适应气候,她暗忖。这次出游完全是一时兴起,参与主演的电视剧开拍在即,之后行程只会更忙碌。和戏中的搭档共进晚餐时被推荐了东京后,她便当机立断买了机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她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浅草寺的雷门。

这场雨竟下了很久,黄昏时才将将停,她拒绝了向导送她回酒店的好意,在街头散漫地闲逛。霓虹下人群的面目光怪陆离地摇晃,她忍不住想象街边公寓群里每一盏灯后的情景,第一次,她忽然强烈地感觉到她的未来在悄无声息中展开,像这街道的尽头延伸到很遥远的地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在原地伫立良久,才继续向前走去。

回到酒店在棉被下半梦半醒时,她有些想念丈夫温暖的胸膛,于是她模模糊糊地想,后天就回去吧。

 

抽过经纪人手中新戏的搭档资料,掀开封面时,他温凉的眼皮突然变得灼热。

他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一次吻别。

他早已忘记自己从哪里走到现在,他蔑视万物法则,无所顾忌,无所在乎,故流放于轮回外。生与死于他无非徘徊的两点,无谓哪个是结束,哪个是开始。在这来来回回记忆不曾清零却逐渐褪色的两点之间,他曾于病床上奄奄一息,也在丛林奔跑冒险;他曾是身手敏捷的军人,也是渊博的学者;他曾相与于男人,也爱过女子。

拥有过的亲人友人爱人多半容颜趋向模糊,有意或无意,相伴之人总想为他驱散片刻孤寂,也期望他为他们驱散孤寂。

可惜在生死边界的混沌里漫游之久,他已是孤寂本身。

只是曾经,曾经有一次,在某次他以为一如既往的徘徊里,有人直率地向他走来。那人对他毫无期盼,毫无所求。她来时大大方方地分享了他的孤寂,走时也大大方方地同他道别。

如今再见,她的眸和发,如初见时那般闪耀着蜜糖的光泽,而她本人,比蜜糖更甜一分。她比那时更爱笑,更活泼,她亦比那时和他更亲近。但此生她不再是那位靠在他房间墙壁边沉静翻看病历的医师了,他坐在片场的道具病床上,有一瞬间的失神。此生么,摄影机嗡嗡的细小声响提醒了他,此生她就是她,她已婚,家庭幸福,生活美满。

她如剧本所写收拾好药品并转过身来,他突然倾向她,轻柔地衔住她的唇瓣。

低垂的视线里他瞥见她晕染开酡红的面颊,她如受惊蝴蝶般颤抖的睫毛在鼻梁两侧投下的一小片灰色的阴影。在这片阴影里,他一半化作火焰,一半汇聚成海水。

熊熊火焰朝她的方向燃烧。火焰是毫无顾忌不知天高地厚的热情与毁灭。不如一切皆成灰烬,他的嗔,她的痴,他的爱,她的爱,从此不可分离,他人亦无从辨别。

多年前有人告诉他世界之初始是汪洋大海,不知何时陆地升出海面,陆地上有了沙,有了木,也有了火。许多年之后的此刻他想,或许有一天浪潮会重新漫上所有陆地,淹没所有的火焰。

所以现在我要与你吻别。

以徘徊在时光长流的流浪者身份,是初吻,也是离别。

目光仔细描摹着她的轮廓,手指不舍地抚过她最后一缕发。下一次吧,他在心底喃喃自语,下一次。

下一次。

水来,我去水里寻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To be contiuned——

 

 

  • Special:Blessing Card

女儿到了好奇心极盛的年纪,放假时整日在家里翻动奔跑,不时举着不知从哪扒拉出来的小玩意在她身边打转,问个不停。她也觉得新奇,她的童年时代已经很遥远,有太多事关心,有太多事忘记,女儿的挖宝行动让她回忆起从前许多被遗忘的时光来。

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她牵着女儿走到床前,给女儿套上鹅黄色的睡衣。小姑娘跳进被窝里,从枕头下抽出一个灰色的软皮本子,用小手飞快地翻来翻去,开心地抖出一张小纸片来,拽着母亲的手问是什么东西。纸片上有工整陌生的黑色字体,女儿最近沉迷于少女变身动画,总觉得类似纸片有神奇的魔力。

她接过纸片看了很久,仿佛在仔细辨认纸片上的字迹,直到女儿再次拽了拽她的手腕,她才回应道,这是妈妈以前收到的一张祝福卡。听说不是魔法卡片,女儿有些失望地缩回被子里,她忍不住笑起来,低头吻了吻窝进枕头里的小脑袋,柔声问,爸爸还没有到家,今天妈妈来讲睡前故事好吗?小姑娘立马把失望抛在脑后,用亮晶晶地眼神望着她。将眼前的小身子严严实实地裹好,她也侧身挤上床,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女儿额角细细的茸毛。

 

诗人想要一支玫瑰花献给他心上人。

这支玫瑰花要和世界上最美丽的红宝石一样鲜红,心上人才肯和他跳一支舞。可现在是早春,天气还很冷,没有哪株玫瑰肯开花。诗人坐在他的花园里哀叹,平日里经常来听他吟诵诗歌的夜莺听见了,很同情诗人。

夜莺喜欢听诗人读的那些诗,喜欢读诗时的诗人。其实不读诗的诗人夜莺也喜欢,但她不喜欢悲伤的诗人。于是夜莺飞遍了整座城市的所有花园,询问花园里每一株玫瑰花是否愿意提前开一朵红玫瑰。玫瑰花是娇气的,为素不相识的人冻伤自己美丽的花瓣和枝叶是没办法忍受的事情。夜莺失望地回到诗人的花园,一株喜爱听夜莺歌声的玫瑰终究不忍她如此低落,同意会提前开出一朵花来。但玫瑰要求夜莺必须明天整个黎明都为她唱歌,以便让她在开花时能忘记清晨的严寒。夜莺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天刚蒙蒙亮,夜莺准时飞向玫瑰的枝丫,纵情歌唱起来。她唱春日的阳光,唱山间的薄雾,也唱少女的眼睛和诗人朗诵的诗篇。天完全亮时,玫瑰也在晨光中盛开了。可是,枝头绽放的是和雪一样洁白的花朵。夜莺再次低落起来,心中甚至有些责怪玫瑰。

你会因此死去的,玫瑰在风中轻轻摇摆着说,让一株白玫瑰开出红色的花来,必须用一整颗心的心血浸透玫瑰的刺,你将再也听不到诗人的朗诵。而这朵白玫瑰,你送给他,他依然会很高兴的。

夜莺若有所思,她展开自己褐色的翅膀,衔起那朵雪白雪白的花,放在诗人昨夜合起的诗集上。尔后她回到花园对玫瑰说,以后无论诗人是否会朗诵,她都会每天飞来花园,为玫瑰唱一支歌,直到自己死去的那天。

 

那诗人最后怎么样了呢,女儿从被窝里伸出的小手紧张地捏住母亲的毛衣袖口。

诗人啊,母亲想了想,把床头的夜灯调暗了一些。

 

诗人没能给他的心上人送上一朵红玫瑰,但他晨起后看见书桌上有一朵新鲜的白玫瑰,瞬间忘记了悲伤,他是一个乐观善良的人,从心底喜爱任何美丽的事物。于是他将这朵玫瑰插在自己书桌前的水瓶里,等玫瑰快要枯萎时,又把它夹在自己最喜爱的诗集里,后来即使他搬离了这个城市,也仍然把这本书带在身边。再后来诗人变得很老,最终去世了。送别诗人时,人们将他和他心爱的诗集埋在了一起。

 

玫瑰也还在那本书里对吗,女儿在枕头上昂起头急切地问道。

她笑着点点头,重新给小人儿掖了掖被角,将夜灯彻底关上。

睡吧,我的宝贝。

她轻轻合上女儿卧室的房门,转身向楼上的储物间走去。没有开灯,准备凭感觉将手中灰色的软皮本放进抽屉时,她听到了一阵低柔的雨声,软皮本似乎潮湿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夹在其中的纸片被揉捏发皱的边缘已经晕染了淡淡的水迹。

那么纸片上那些工整的东方文字呢,会变得看不清楚吗?

看不清也没关系,在千百个日子逝去后的这个夜晚,她依然记得肃穆建筑群前向导耐心的解释。

那位认真的东方男子一字一顿地说。

不可结缘。

 

软皮本被妥帖地压在抽屉其它书本底下,她缓慢地,一点点将抽屉向内推去,低柔的雨声消散时,抽屉彻底关上了。房间寂静而黑暗,门缝里忽然漏进一束暖色的灯光。

丈夫回来了。

走下楼梯,她伸手接过爱人的外套。

今天过得好吗,爱人低头吻在她的眉心时问道。

她踮起脚来,在他的面颊上回以轻吻。

我过得很好。

 

——Fin——

 

后记:

本来这是一个重生缘来是你(误)的故事,但写文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最终定稿了这个版本。Misa红的太早,现在在天朝已经算冷cp了,我入坑又太晚,错过许多,写这篇权当纪念和给同样喜欢misa人们的一点心意。

第一世cancer,灵感来自twentyone pilots翻唱的同名歌曲cancer。可以看成生病的Michael和作为医生的Sara在医院里相遇的平行世界。

到第二世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可以算是wesha的故事,其中有两个彩蛋:一、Sarah本人的确去过东京浅草寺,不过是冬季和丈夫公开访问的,并非文中越狱第一季开拍前的私人行程;二、wesha在医务室的荧幕初吻没有按照剧本进行,是当时went突然凑上来促成的,这里感谢圈圈小天使分享给我的这个小细节不然就没有之后的脑洞了。

关于文中的一些引用:

第二世结尾处“水与火”的诗句化用自洛夫的诗《爱的辩证》;

番外中Sarah给女儿讲的故事来自王尔德的童话《夜莺与玫瑰》,但结局是我私心更改的,一是一直很痛心原著的结局,二来也更能贴合我心中wesha的感情。

Michael(Went)在文中的设定是异端,来路未知,是流落于轮回之外之人,但除了每一世记忆不会消失外并无其他特别。这个设定的出发点来自Michael的性格和Went的性向,一位为亲人视社会规矩为无物,另一位的性向在几乎所有宗教里都被视为不敬和异类。在我看来Michael和Went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假亦真来真亦假,实际写文的时候,“他”更趋向于M和W的理想化结合体。所以我也苦恼了很久这篇整体到底应该算misa文还是wesha文,各位看官自己偏好哪个就是哪个吧。

然后谈谈我理解的misa和wesha的情感吧,想说Went是gay的人请点关闭谢谢我知道他是不用你提醒。Sara对于Michael,最戳我心的是她永远都愿意分担的他的痛苦但永远不会干涉他的痛苦,因为她爱他尊敬他,也坚守自己的信条beingpart of the solution,她不会和M说些无谓的鸡汤安慰他或者试图逼迫他改变他的决定。这点说起来容易实际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再看wesha,Sarah也是非常尊重Went的,几乎不在社交媒体主动提及他(反观某大哥在ins上无数次用Went溜粉);W出柜后S被问起相关看法时,回答大方且真挚,绝不是敷衍媒体的官话。所以虽然我一度想BE此文,但最后还是不忍心。医务室里的初吻后Michael恳求Sara:wait for me;而文中Went以此吻作别:此生休矣,来生我定去寻你,请你等我。他们确实有第三世,我大纲也写好了,但是前两世和番外写完后实在心力交瘁加上这对糖里玻璃渣实在太多,以后有机缘再补上吧,所以暂时也把先番外一起发上来。

最后说一下番外特别篇吧。最初这篇取名为不可结缘,也就是Sara先前在浅草寺抽到的纸签的内容(这里为个人杜撰,日本签文没有此类的四字形式)。但考虑了很久还是用Sarah对女儿撒的小谎——纸签是祝福卡片来命名。

世间的确并无可祈求便可达的事情,年少时她不以为然,她以为她已婚,不可结缘不过无稽之谈,却不知那夜感知的命运冥冥早成定数,后来氤氲了朱墙碧树的画卷里走进一位有湖蓝色双眼的青年,而卷轴不知不觉中已向后无声延续了数年。

诗人与夜莺,夜莺与玫瑰,玫瑰与诗人,W与S,可相伴,不可结缘。夜莺起初不自知,后来玫瑰点醒她:她想要的并非红玫瑰而是诗人不要悲伤。他们最初便是殊途,生活没有什么如果,各自快乐地度过一生是最好的结局。

夜莺与诗人如此,在我心中wesha也如此。

即使我们之间,在开始之前就已经结束,在没有分别之前就必须互诉离别,我也深深祝福你,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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