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与朱丽叶
话剧结束观众散场郁青青发现前排是黄河平,“好巧啊,你也来看这场啊。”她拍了前座的肩膀,黄河平转过头同样发现了在后排的郁青青,“噢!是你啊,你也来了。”
郁青青拿出小本子快速的写了一串数字,递给了黄河平,“这是我手机号,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好。”黄河平拿过郁青青手里的本子和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我手机号,不关机。”
深夜的大排档总是热情而又火热,黄河平要了几个肉串拎了瓶啤酒找了个空桌坐下。
“老板,要一斤小龙虾,再来瓶啤酒。”清亮的嗓音由远及近,黄河平看向声音的来源,刚好和郁青青的视线相对,郁青青转头跟店老板说,“送到那桌。”手指指向黄河平的方向。
“好嘞。”老板应声。
郁青青走向黄河平,“一个人啊?”
“你来了就不是一个人了。”
郁青青拉过凳子坐下,拿过黄河平的啤酒倒了一杯,一口干了。十分不客气的拿了根肉串吃了起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最近总能看见你?”
“说明你运气不错。”
“我也觉得我的运气挺好。”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我看你像个警察。”
黄河平摸了摸下巴,“警察会长我这个样儿吗?”
“说不准你就是呢。”
“那恭喜你,猜对了。”
“没想到警察也有时间看话剧,我一直以为……”
郁青青话没说完,老板送来点的小龙虾和啤酒。
“以为警察都是那种长相比较凶的,出门就能吓哭小孩的?”黄河平接下话茬。
“我可没这么说。”郁青青否认。
“那你被吓到了吗?”黄河平笑着看向郁青青。
郁青青戴了手套剥好了一只小龙虾递到黄河平嘴边,“你觉得呢?”黄河平咽下小龙虾,“先吃这个。”黄河平将肉串递给郁青青,拿过手套戴好将装有小龙虾的盘子挪到了自己面前,“我觉得你胆子倒是大得很。”剥好一个他也不吃放在旁边的盘子里,直到小龙虾见了底,他便摘了手套把盘子放到了郁青青面前,递给她一双筷子,“吃吧。”
五一小长假,费祎组了个局一同去丽江玩,韩冰和项洛阳也在其中。
项洛阳提前几天去昆明出差,住宿和租车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杂事就丢给了项洛阳来做。
项洛阳找了一家民宿,订好了晚饭不久,费祎他们就到了,韩冰手里拎着个大蛋糕,项洛阳看向韩冰,费祎打了个圆场,“费杉这个丫头非得要买一只,刚好大家都有点饿了,拿这个垫垫肚子。”
项洛阳没说什么,费杉切好一块蛋糕递给韩冰,韩冰接过,被项洛阳给截胡,韩冰眼巴巴的看着蛋糕被项洛阳递给了别人,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费杉,费杉切了很大的一块蛋糕递给项洛阳,项洛阳依旧递给了同行的人。
费杉:“诶,项洛阳,你不吃干嘛抢韩冰的蛋糕?”
项洛阳语调十分平淡的说到,“蛋糕太甜了,她胃不好,吃了会胃疼。”
费杉:“可是坐了这么久飞机,她肯定饿了啊。”
韩冰也不说话,眨了眨眼睛看向项洛阳,眼中透出对蛋糕的渴望。
项洛阳有点无奈,“不许吃。”起身去了厨房,费杉赶忙挖了一块蛋糕喂韩冰,项洛阳看到也没有说什么,把手里的保温桶塞到了韩冰的手里,坐到了沙发上。
韩冰打开保温桶,小米南瓜粥甜丝丝的味道散发出来,费祎在一旁开着玩笑,“我们这儿还买蛋糕填肚子呢,人家早就把粥做好了。啧啧啧,到底不一样。”
项洛阳:“别开玩笑了,我哪会做粥啊,这粥是我找房东做的。”
“行了,咱们这种闲人赶紧散了吧,人家还要品尝爱心的养胃粥呢。”
一行人在严家大院喝了白族三道茶,在四方街买了当地的特产喜洲粑粑。在彝族姑娘那儿租了马,韩冰和项洛阳骑着马向着云杉坪出发,费祎他们坐着缆车去了更高的牦牛坪。
韩冰第一次骑马有些局促,项洛阳将韩冰那匹马的缰绳一并拉着,一步一晃的往上爬。
氧气有些稀薄,韩冰的喘息声有些粗重,项洛阳比韩冰情况好点,充当临时导游介绍云杉坪。“云杉坪,俗称‘锦绣谷,’在纳西语里叫‘游午阁’,翻译过来是‘情死之地’,又叫做殉情谷,相传是纳西族第一对情人殉情的地方。纳西族有谚语,‘情死一世,胜过做三世皇帝。’殉情谷位于玉龙雪山背面的半山腰,是纳西人心中玉龙第三国的入口。六月火把节的时辰,玉龙山附近的青年男女会来祭奠二位祖先。”
郁青青被项洛阳甩到一旁,桌角刚好顶到郁青青腰上的旧伤,郁青青闷哼一声,勉强用手撑住桌子,嘴唇被她咬的几近发白,脸上倒是因不敢用力喘气而憋的发红,偏过头看起来不会过于狼狈。
项洛阳大概有些渴,转身去拿了水壶,摇了摇又放下,大概里面没有水。
郁青青从散落的头发间隙里看着项洛阳拿起水壶又放下,随后感受到一阵风从耳边扫过,身后传来碎裂的声音,好巧不巧的,又一次被碎片划破了手背。
身体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有些发硬,郁青青没有动,她的大脑已经默认了这种行为,连个反应都懒得给她了。
项洛阳没说话,看了她一眼,从床头的包里摸出一根烟,zippo打火机,一个漂亮的甩手动作后,凑到火焰前深吸了一口,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捋了捋火焰,熄了打火机。
坐在沙发上吸了一口烟,眯了眯眼。
“我是疯子,我知道你要遵循我的规律有困难,但是你要明白,没有我的允许,你是逃不走的。”
一支烟吸完,项洛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拉过郁青青的胳膊,将她拉出那个房间,郁青青想要挣脱逃离,无奈项洛阳抓的太紧。
项洛阳将郁青青甩到床上,拿过绳子将她的手束缚住,脚被扣上了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被钉在了水泥地上,长度刚好到距离窗边一步的位置。又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又挣脱不开铁链的钳制。
温热的鲜血溅到郁青青的脸上,失控的飞机终于回归了正常航线。
“你不必感到抱歉。”项洛阳说到。
“我从未感到抱歉,”郁青青紧握着刀把,“你束缚我的自由来证明你对我的爱,那我就爱生恨来报复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项洛阳托关系淘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和新采的茶一同送到韩冰家,她邀请他到家里做客,他为她带来了当季新茶。
“杀了我,就没人陪你喝酒了。”韩冰此刻格外的清醒,看向项洛阳。
“对,没人可以陪我喝酒了。”项洛阳推动注射器,注射器里空空如也。
韩冰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加速,瞳孔扩大,“我心里有过你,韩冰,”注射器芯杆到底,“可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项洛阳在韩冰耳边说到。
“我也不想的,可惜,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又入得她梦里来,记不清是这些年的第几次。每每她做噩梦救她出桎梏的总是他和他的怀抱,是郁青青许多年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她总是做一个重复的梦,梦到她从那个房间里逃了出来,跑到路上被车撞到飞了出去,有个人走到她身边一直在喊她,郁青青一直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看清个大概,恍惚间有人将她抱住,这感觉让她很熟悉。
她想起五月饱满多汁的草莓、六月清丽爽口的莲蓬、七月苍山洱海、八月钱塘大潮、九月带着露水味儿的茉莉、十月漫山红遍的枫叶、十一月甜丝丝热乎乎的烤红薯、十二月穿着竹棍满街拉长音的“冰糖葫芦儿”。
可惜她没机会了。
谁念西风独自凉
郁青青坐在摩天轮上看着天上的云,不去理会手机持续不断的嗡嗡声。
黄河平一连打了多个电话也无人接听,他有些焦急,费迩拍了一下黄河平的肩膀,“老黄,赶紧的,头儿说要开会呢。”黄河平摆了摆手,“好,马上,我去趟卫生间。”
黄河平拿着手机跑到二楼卫生间,有些慌的一连按错好几次,“坐最近一班的飞机来不及了,随便买张车票,去哪里都好。快走。”
确认消息已经发出,黄河平赶忙将手机的记录删除,希望一切来得及。
黄河平赶到游乐场时,枪声刚过。
来不及了。
黄河平穿着警服撬了暂时停放郁青青遗体的太平间门锁,手里的袋子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他为她穿好鞋子,红色趁得她的脚格外的娇小圆润。
黄河平拿起手机,拨了一个手机号,电话提示音“嘟-嘟-嘟-”的响了十声,自动挂断,重拨,又被挂断。
同样带来的一打啤酒和一个6寸的蛋糕,啤酒打开一听放在她身旁,蛋糕放在旁边的床上,把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拿起手机点开音频,是一首生日快乐歌。
低沉的女声轻声吟唱,声音回荡着整个屋子里,黄河平莫名想抽烟,烟却是早已戒了,她不喜欢烟的味道。
黄河平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克莱因瓶样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的手好冷。
蜡烛烧的很快,黄河平吹灭蜡烛,切了一块蛋糕放在她身旁,摆好叉子,拿起蛋糕托盘往嘴里填了一大块,他一向不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往嘴里倒了啤酒,奶油混合着啤酒的感觉并不好,但他还是悉数咽下。
总算是把那致命的甜腻感压下去一些,他又塞了一块,就着啤酒往下咽,嗓子眼很堵,感觉奶油要把嗓子糊死了。
黄河平把蛋糕扔在一旁,低头拿啤酒的时候,从床上掉落一个小玩意儿,之前被她握在手里的想来是在游乐场买的snoopy公仔。黄河平将公仔从地上拾了起来小心的掸去灰尘,放在外套左侧的内兜里,坐在地上头靠着床,声音低迷:“生日快乐,青青。”
老钟“当-当”的敲了十二下,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
门外传来钥匙的转动声,费迩从门外闪进屋内:“你说你来就来吧,倒是把监控关了啊,不然上边查出来你工作可就没了。”
“人都没了,留着工作有什么用呢。”
费迩看了一眼屋内大致了解了怎么回事,“人都没了,你还给她过什么生日呢?”
“她昨天还活着,”黄河平侧身蜷在床边,“我买了她心怡很久的那双鞋,本来想她过生日送给她的,这样也好,蛋糕、礼物、戒指一并都送了,婚也不必求了。”
费迩摇了摇头,“你不会真的爱上一个杀人犯了吧?你这可是违反纪律,别被人抓包了。”
“都不重要了。”
彩云易散琉璃脆
韩冰踩着凳子将书架上的茶叶盒子取下,盒子里面分了好几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一个小盒子,韩冰将第八个盒子里的茶叶揪出了几片,滚了沸水,放在鼻子下扇了扇。
韩冰拿了一盒茶叶来到古董店,见到在角落里擦拭瓷器的黄河平。
“黄老板。”声音清脆。
“韩冰!好久不见。”黄河平抬头便看到韩冰站在大堂中。
“生活得不错啊!”
“勉勉强强吧,也就糊口。”
“听说你升区长了?”黄河平在水池子里洗了洗手。
“看不出来,消息挺灵通的嘛。”韩冰拍了拍黄河平的肩。
“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打听消息灵。”
“要是让古玩的知道‘一把摸’不光研究瓷片灵,对各种消息也门儿清,你这儿门槛都得被踏破。”
“别拿我开玩笑了,这次总不是来旅游的吧。”
“保密。”韩冰坐在沙发上。
“我听说你们那片拆迁搞出人命了,这次因为那个事儿吧。”黄河平开门见山的说到。
韩冰没有回答,眼神里泄露事实正如黄河平所言。
点到为止,黄河平也懂得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能多过问此事。
二人一时无话。
“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来店里找我,虽说我现在转行了,人脉还是有点的。”黄河平打破沉默。
“你守着这个店这么多年,没想过回局里吗?”韩冰问道。
黄河平嘴里无话手下不停,给韩冰倒了一杯茶。韩冰摩挲着茶杯,良久才开口,“我和你不一样,你还有个古董店守着,我没有了,你也知道当年那事... ...”
“扣扣。”黄河平食指敲了敲桌子示意韩冰小心隔墙有耳。
“稍晚一些,你到郁家祖宅来找我,我住在那里。”
“嗯。”
郁家祖宅里的陈设多年没有变化,一如韩冰最后一次见到的那样,她从正门走到偏门又从小巷里绕了回来。
“这么多年了,这里一切都没有变。”韩冰现在书架前,手指拂过书籍。
“也变了很多,上个月我发现书架子有蚂蚁嗑的空洞,墙上的墙皮也脱落了,偶尔赶上下雨,从天台开始渗水一直漏到二层。”黄河平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碎瓷片。
韩冰看着黄河平的动作微微有些出神,黄河平察觉到韩冰的视线,停下动作,“习惯了,一到这间屋子就不由自主的…”
“我明白,”韩冰打断了黄河平的话,“我也一样。”
“青青快回来了吧?”韩冰转移了话题。
“嗯,快了,再有两年。”黄河平平静的回答。
“两年,一晃儿就过去了。”韩冰感慨。
“韩冰,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人,重新开始生活,会比你现在过得好一点。”
“那你呢,你守着古董店,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等着,你不觉得苦吗?”
黄河平嘴角轻抬,露出一抹苦笑,“她的手好冷。”
“等青青回来,带她走吧,远远的离开这儿。”
“那你呢?还回到市局守着那些器物?”
“这世上,他留给我的也就只有那盏琉璃樽了。”
黄河平低头哂笑,笑着笑着眼睛里流出眼泪,又被他擦去,站起身从厨房里拿来了几样小菜,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打啤酒,打开一听,放在韩冰面前,“一起喝点儿?”
韩冰接过那听啤酒,仰头喝了一口,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说说你们俩的事吧。”
黄河平喝完一罐啤酒,晃了晃易拉罐,“要我给你讲她的故事,讲什么呢,讲我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吗,我相信会的,讲我们彼此相爱,矢志不渝,白头偕老。”
酒过三巡,黄河平拿起桌子上的snoopy塞到韩冰手里,“留着吧,做个念想。”
“她不会回来了,”黄河平背对着韩冰,声音闷闷的,“那年,在游乐场,青青…被当场击毙…并没有报道……”说完好像是卸掉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窝在椅子上。
韩冰“呵”的笑出声,笑了很久,笑的满脸泪水。
“你不恨他吗?”黄河平问道。
韩冰摇了摇头。
黄河平按着眉毛,大概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
韩冰打开最后一听啤酒,边喝边走出房间边说,“原来,你也一样难过。”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韩冰走上天台,在风中站了好久,久到眼睛干干的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回头看见黄河平。
“你看,多么讽刺,一个说要带我远走高飞,一个说要予你一生一世,终究都没逃过时间。”
“待几天就回去吧。”黄河平言道。
“过几天是中秋,你能陪我去一趟云南吗?”
“好。”
韩冰一如从前喝了白族三道茶,和黄河平坐着缆车向海拔3800米的牦牛坪,比云杉坪海拔更高的景点。
“几年前,这里还可以骑马喝酥油茶,这两年也禁止了。”韩冰略带惋惜的说道。
“我听说郁青青来过这里。”
“我听说你之前救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子。”
黄河平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远方。
远处夕阳西下,渐渐腾起雾气,将玉龙十三峰都罩了进去。
“回去吧。”黄河平说到。
返程的火车上,不知是谁在车上一首曲子,“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在年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想像你幽怨。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伴着火车的轰隆声拉着腔,一字一句的吟唱,黄河平看向韩冰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抽着鼻子,也同样闭了眼睛,感觉有口气梗在心口,涩的发紧。
又是一年除夕,黄河平一个人在郁家老宅的屋子里,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在“滴”的提示音后留言,“青青,在做什么,吃过饭了吗,听到留言等你回电话哦,新年快乐。”
另一个房间,一台年代久远的手机屏幕亮起,一则短信:“您有新的语音信箱留言,请及时查收。”
黄河平踩着梯子将书架上的小箱子取下,箱子的最上层是一件女式T恤,上面有很大一块污渍。
他记得旁边桌的几个小混混喝多了找事,被她一盘子扣在桌子上,现在想来那个场景也是十分的好笑。也不知道在哪儿学来的掀桌,桌子没掀起来反倒闪了腰蹭了一衣服的油,幸好没掀起来,不然怕是汤汤水水要洒一身了。
箱子二层是个抽屉,里面分了好几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一个小盒子,小箱子放在桌子上,从桌子抽屉里取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费迩送来的茶叶,黄河平悉心的把盒子放到格子里。
再有一盒就能填满一格了。
他将小箱子里的相框取出,是一张合照。把相框摆在了桌子前,仅有的照片还是费祎在海边抓拍的两个背影。
黄河平从书架的底层拿出了一套茶具,听费迩讲,还是项洛阳托了关系才淘来的,还买了一个茶园子专门种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它们,相识一场,索性送到黄河平这儿吧,也不算辜负了。
黄河平熟练的冲泡了两杯茶,摆在相框前。
阳光从窗户投入,桌上的公仔一如从前嘴角轻扬,眼神俏皮。
梦也?非也?
“五点十五,小费,193号的舒必利和利培酮服了吗?”
“还没。”
“193号拿着一堆纸在叠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一直在喊青青什么的,可能是谁的名字吧。”
“继续观察病情。”
“好。”
小费按照黄河平留在医院的地址找到了一所老宅,敲了敲大门。
一位白头老翁开了个缝,“姑娘,你找谁啊。”
“大爷,这儿以前是郁家吗,我找郁青青。”
“什么青青紫紫的,这里是白家,不姓郁。”
“那大爷,这儿以前就是白家吗?附近有没有哪家姓郁?”
“这叫什么话,我老头子从十几岁就在这里住着,从来不知道这方圆几里还有什么姓郁的人,姑娘,你怕是找错地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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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头发长度和气质分人...
PS:
项洛阳:双重人格(一重人格存在时,对另一种人格做的事无记忆)
A:温柔耐心且绅士,相同的事情遇到三次就要把相关的人杀死
B:歇斯底里症、路怒症
十足的斯文败类
舒必利:对淡漠、退缩、木僵、抑郁、幻想、和妄想症状效果较好。
利培酮:用于治疗急性和慢性精分以及其他各种精神病性状态的明显的阳性症状。
甜虐(?)丧虐(?)
郁青青x黄河平部分
龙虾有个梗 龙虾一旦恋爱 就会白头偕老
大排档emmm好像不会出现龙虾
小龙虾拎出来凑合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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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及药物不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