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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情绻(十三)
夕府海棠 2018-10-22

  “原来是要找王妃的表亲吗?只知道名字啊,这有点麻烦,下官这就派人去找,不过十几年了,不好说这人有没有迁走,不过若是这人还在聊城,那肯定是能找到的。”

  聊城的知县哪儿和王爷这样品级的人说过话,就是见也没见过几次,就差跪在地上说话了。

  “母亲生长在这里,后来被大汗带到了草原,临终前想着的都是故乡美好的景色,如今母亲过世多年,我怎着也该找到亲人,算是迟来的孝顺。”悠然侧坐在一边,眼里像含了汪水,随时都要流下来一样,“还要麻烦知县了,这些权作茶钱。”说完,她从外袍的广袖中掏出一袋金锞子要递给知县。

  知县连忙推拒了,他这个品级的想见一面王爷都难如登天,如今王妃需要他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哪里敢收钱?况且找个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最多麻烦点。

  原来王妃的生母是个中原人,知县用余光仔细的观察了下悠然,他只知道她是草原上的公主,草原人多是浓眉大眼,因为风沙的原因,皮肤也粗糙些,难怪这位梁王妃五官秀气,皮肤莹白细腻,半点也看不出草原人的味道,相貌性子多半是随了母亲。

  白天闲暇的时候,李泽言怕她无聊,便带着她在聊城的集市上逛逛,吃些当地的小吃,每当看到有往来贸易的草原人时,悠然都会习惯性的后缩一下,直到感受到背后手掌的温度,才安下心来,她早就离开那片草原了,成了梁王的妻子,不必再这样瑟缩,图叫人笑话。

  才走出没几步,悠然便不自知的咽了口水。街边画糖人的匠人煮着砂糖,金黄的糖浆在瓷锅中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散发出甜腻的香气,光亮的理石板,糖浆浇上去立刻凝固了,不一会一位荆钗布裙的妇人便牵着的小儿子离开了,小孩子一蹦一跳的,手中还拿了一只兔子糖人。

  悠然的眼睛紧盯着那只糖人兔子,挪都挪不开。

  “想都别想,你前些日子伤寒总是咳嗽,这才刚见好,太医嘱咐过不能吃太多甜食。”见她明显馋得很,李泽言轻笑了一声,提醒道。“瞧你馋的,一点也不像个王妃。”抬手扶了一下她发间松了的钗子,“带你去那边的酒楼吃点别的。”

  这是聊城最好的酒楼,店小二一见二位便知他们身份不凡,殷勤地领路带着他们去了雅间,不一会,油爆鳝鱼、神仙鸭子、诗礼银杏、玲珑玉心……洋洋洒洒摆了一桌子。

  “你们这儿菜品样式倒是全,各地的名菜都有。”

  店小二将盘子摆好,弯腰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这儿的大厨那是中原各地来的,还有前朝御厨的徒弟呢,这些都是我们的招牌菜,还望贵客吃好。”

  等人退了,李泽言才用筷子夹起一块白果尝了尝,确认了清甜不腻人,又夹了块喂到了悠然的口中,“白果止咳的,润肺正好,你多吃些,吃完再喝些雪梨汤。”

  他们回去的时候,知县正在厅堂中来回踱步,见梁王带着王妃回来了,腿都软的站不住了。

  “参见梁王……”

  “不必麻烦了,可是找到王妃亲人的消息了?”

  知县吱吱唔唔半天,也不知该怎样说这句话,李泽言似乎懂了他难言的地方,轻声哄着悠然回了客房,悠然满脸的茫然,不是找到自己父亲的消息了?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

  好不容易哄好了妻子,李泽言瞬间冷了脸,问道,“究竟怎么了?”

  他一个人在厅堂里坐到了三更天,抿茶的时候,才发现茶壶里的碧螺春早就冷透了,冰凉的进到口中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说过他在呢,一定能陪着她找到父亲,想着悠然在来聊城的路上那样的开心,兴奋地给他讲着母亲给她讲过的那些故事时的样子。

  可这人死如何复生?自己又要如何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怎么了?这样晚了才回来。”悠然穿着寝衣,躺在被窝里摆弄着手中的过去送给李泽言的囊佩,里面除了那半块桃花玉佩,还有一块红绸子,上面绣着彩色的鸳鸯,绣线有些发白了,明显是风吹日晒过,她认得,那是自己的绣法,先前系在梅花园的,大概是被他拆下来了。

  李泽言本来想了满腹说辞,见了悠然反倒一句也说不出了,他呆滞片刻,才说是找到了些线索,已经安排人吩咐过了,明早就带她去。

  “这么快就找到了!”悠然连忙从被子里爬起来,光着脚跑出去跳起来亲了下李泽言的脸颊,觉着好像还不太够,又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努力的踮着脚去亲吻他的唇。

  算了,明天……再告诉她吧。

  李泽言横抱起怀里的女孩,带着些不忍心的语气叱责道她身子刚好又光着脚跑来跑去,“乖,现在好好睡觉,否则明天不带你去周家了。”

  熄了蜡烛,躺在帷幔里,悠然将脸埋到了李泽言的怀里,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却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父亲,想象着他的模样。

  天色才刚见些亮,悠然便起身梳妆起来,李泽言还睡着,她轻悄悄的下了床,怕把人吵醒,点好蜡烛借光,又故意挑灭了半支蜡烛,免得烛光晃到他。

  梳抹好了,悠然对着铜镜瞧来瞧去,总觉得有些不满意。

  “这支簪子有些老气了,换那个银箔花的更俏丽些。”

  李泽言支起身子,穿好鞋下了床,走到铜镜前,从首饰匣子中拿出了一枚银箔雕花的簪子放到她的发间比划,那簪子金丝作花蕊,宝石做花瓣,正适合她这个年纪。“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怎么还起的这么早?”

  “我睡不着嘛!想着父亲该喜欢什么样的打扮。倒是你,还穿着寝衣呢,当心着凉,还不快去换上衣服。”

  催促着李泽言换好了衣裳,简单的用过早膳,便出了门。既然他不知道该怎样亲口告诉她这个残忍的真相,那不说就好了,等着到了周府,由她亲手揭开真相……

  周慧兰和表婶在小花园里饮茶,“真是天公不作美,表哥和表嫂郎才女貌,多么般配的一对,却横遭了这事,也可怜了表叔表婶白发人送黑发人。”

  “玉娥多好的媳妇啊,这十几年了,我一直都在想,那天我就不该让他们出门,不然哪会有这档子事。”表婶抹了抹眼角的泪,“好在我和你表叔还有元安,元安没了哥哥,也知道该发奋起来,有了点小出息,在书院做先生,如今二十多岁,年年都去赶考,去年差了那么一厘便能上榜,如今又读了一年,不然我和你表叔操劳了这一辈子,怕是连个后都没有了,到了下面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算了,不提这些丧气话了,老周家就你父亲有了大出息,日后有机会成皇上心腹的,你虽说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又是个没子嗣的续弦,好在老王爷也没什么姨娘,王妃又是个好脾气的,不过……听说这位王妃是草原上来的?”

  “人都去了,表婶也别难过了。悠然虽说是草原送来的和亲公主,但在王府生活了这么久,性子好是大家都见到了的,一点也看不出草原人的粗鲁,比许多闺秀都温柔许多。对了,昨日来的人是谁?”

  表婶听到周慧兰评价悠然时的语气有些不快,但毕竟也是有涵养的人家,并没有表现出来,“官府的人,不知怎么要找元正……有人来了?”

  周慧兰跟着表婶一并去了大门口,见到大门外的人时惊了一下。

  李泽言也没想到周慧兰会在这,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金子,递给了带路的官差,“劳烦带路,这钱你拿去喝茶吧,先回衙门,晚些我们自己回去。”

  官差有些犹豫,毕竟知县千叮咛万嘱咐自己小心伺候,半步不可离的,若是王爷王妃少了根头发都拿他是问,可眼前这锭金子就凭着自己一个月三钱银子的月俸,怕是大半辈子都不见得能赚来,大不了自己就在周府附近候着等王爷出来偷偷跟上就是,出不了什么事。

  “不知梁王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待客的花厅里,周士勋亲自奉上了三杯清茶,夫人借口头痛回了屋子,实则是不愿再看到悠然,她是草原上的公主,看见她就想起自己那被草原人抢去的媳妇,以及痛失爱妻找人理论却被人失手打死了的儿子。丧子之痛,别说是十几年,就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周慧兰虽然好奇李泽言带着悠然寻亲怎么寻到了这,可又不忍心表婶一人在屋子里悲伤,只好陪着过去了。

  周士勋也难过,但他是一家之主,再伤心也不能退缩。

  “周老爷,您认识周元正吗?”悠然再也坐不住,也不顾什么礼仪体态,直接小跑到了周士勋的面前。

  “王妃认识犬子?”周士勋上下打量了下悠然,十五六岁的年纪,若是没当年那件事,元正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他称呼自己的父亲犬子,那这不就是自己的祖父!确认了花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悠然才笑意盈盈的跪拜在地上,“悠然拜见祖父。”

  这动作把周士勋吓了一跳,直到悠然告诉他母亲被掳走时已经怀了身孕,到了草原没八个月就诞下了自己,也正因为大汗舍不得自己亲生的子女被人欺负,才将自己送来做质子。

  梁王妃竟然是自己的孙女,这种事周士勋根本想都不敢想。可悠然既有了草原公主和梁王妃的身份,这身份已经足够尊贵了,若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何苦跑到这县城里来寻亲呢?自己这小门小户又有什么可图?草原人多是浓眉大眼,声调高,因为风沙大,皮肤也糙些,仔细看看,悠然一点草原人的特征都没有,五官秀气,细声软语,眼睛有些像玉娥,嘴巴和鼻子简直和元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真的是玉娥的女儿?”周士勋擦了擦眼睛,自己都这个年纪了,突然多了个身份如此显赫的的孙女,他还不太敢相信。

  悠然又说了好些母亲曾告诉过她的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从手腕上解下玉娥被掳走时带着的面纱。

  周士勋到底是个男人,认不清女红的手法,只能叫人将面纱拿去给夫人辨观。

  拿到面纱,周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玉娥最喜爱的那方,抓着送面纱来的丫头问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周慧兰也很是惊讶,这方面纱是悠然常系在腕上的,旧成这副样子了也不作更换,这种穿搭更是从未见过,便好奇多问了几句,悠然每次都含含糊糊的,只说是母亲的遗物,舍不得换去,原来她的母亲竟是自己的闺中好友玉娥!

  屏退了一干无关之人,免得走漏了消息。毕竟悠然是以草原公主的名义嫁过来的,让有心人送到皇帝的耳中,那就是个欺君的罪名,光是悠然自己也就算了,搞不好还要连累聊城周家。

  “母亲每日每夜都想着故土,思念亲人,女儿幸不辱命,总算是找了回来,让母亲的亡灵在九泉之下也好安息。”

  听了悠然的话,周夫人一把将人抱到怀里哭了起来,囔道,“这样的倒霉事怎么就让我们家遇到了,搞得亲离子散,好在孩子你找回来了,这些年受苦了。”

  话虽到这,认亲这事还不能这样武断。周夫人亲自去了厨房煮了午饭,不是很丰盛,但都是地道的聊城菜,味道可口,用过了午膳,才带着悠然和李泽言去了周家的祖坟。

  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毕竟是悠然未曾见过的人,得知父亲死讯时,眼角不过是沾了些泪,直到看到了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泪水才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认祖归宗这种事应该由族长来主持,只是悠然的身份不方便让更多的人知道,只好悠然先行祭拜,他们自己偷着挖开了周元正的棺材。十几年的时光早让棺材里俊秀的年轻人化成了白骨,只是透过骷髅空洞洞的眼眶,似乎还能看到他对自己爱妻的思念,胸口的肋骨断了好几根,腿骨也有骨裂的痕迹,按照周夫人所言,周元正死前呕了很多血,怕不是断掉的肋骨扎破了内脏,也不知临终前遭了多少罪。

  李泽言用银针刺破了悠然的手指,怕别人动手会弄疼她,鲜血滴到棺材中的枯骨,片刻便融了进去。

  “士勋,你看,血融进去了,悠然真的是我们的孙女。”周夫人喜道,想去将悠然抱在怀里,好好疼爱这个刚重逢了的孙女,却碍着梁王正牵着悠然的手,若是个普通人,她就把人直接抢过来了,可人家毕竟是王爷,自己不好冒犯。

  悠然挣脱了李泽言拉着她的手,蹲下身去,将面纱塞到了棺中骷髅的掌心,慢慢的跪到了地上。

  “女儿不孝,没能将母亲尸骨带回中原与父亲并葬,徒有一方面纱,望母亲能魂归故里,愿双亲九泉下相遇,来世……还能做夫妻,恩爱白头。”话说完,悠然抹了抹眼泪,周夫人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墓地阴凉,现在的穿着单薄,跪久了怕湿气入体伤身。

  “别说这样的话,能有你这样孝顺的女儿是你父亲的福气。可别总跪着,女孩子不好受凉,生了病我们要心疼的,元正和玉娥在下面也要难过。”

  认了亲,他们便不必再回衙门提供的客房,周府又专腾出了一间屋子供他们小住。

  正赶上科举发榜,周元安中了探花郎,才带着回娘家小住的妻儿回了家。

  “这位就是我的侄女?”他刚一进门,周夫人就把事情与他说了,若是别人,他会怀疑是不是上门来行骗的,可这人已经嫁进了梁王府,父亲有位远方表哥,当朝翰林院学士,他的大女儿也不过是去梁王府做了个续弦,早早地守了寡。她已经是梁王妃这样的身份了,若是个骗子,大户人家有得是,何苦挑上他们?但这人既然被父母领进了家门,自然是认过祖了。

  悠然见人进了房门,连忙福身,“见过叔父婶婶。”

  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眉目的确有些与兄长相像,“王妃快起身,应当是我先向王爷王妃行礼才是。”

  “无妨,王妃自幼孤苦,此行就是为了寻亲,此处并非庙堂,不必如此拘于礼数。”李泽言站了起来,“论起辈分,我还应称你句叔岳。”

  兄长去时,周元安不过十岁,心智还不成熟,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便是兄长本人亲自来了他都不见得能有什么触动,更何况是他的女儿。但周士勋和周夫人可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周夫人,白天就拉着她的手坐在院子里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再絮叨着拜托周慧兰好好照顾悠然,无奈他们只能在聊城再呆几日,于是到晚上她便点了油灯,用托人去外采买来的料子为悠然做了身衣裳,梁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该给孙女做身衣裳,京城离聊城路途遥远,梁王公务繁忙还不知何时能得空,这一别,怕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只做念想。

  在府中老佣人的指路下,悠然找到了父母亲曾住过的房间,这里已是十几年未有人踏足了,推开房门时,呛人的尘烟扑面而来,老佣人将屋子的门窗都打开了,通了会风,方才告诉悠然可以进了。

  屋子里有边角的地方都结了厚厚的蛛网,榻上的被褥叠得方正,褥子上绣的百子千孙、枕头上鸳鸯戏水的绣法针脚和那方面纱上的如出一辙,窗子前放的五生盆早烂光了,铜镜上都是灰,悠然依稀能透过那层灰尘看到自己朦胧的影子,不对,那不是自己,镜子里的人身形比自己高挑丰满些,正对镜梳妆,身板宽阔些的男人走到镜中人的背后,轻轻拢住她,为她描眉施黛,好一番恩爱。

  镜子前的青雀头黛已经酥碎,悠然甚至能从妆台的散乱看出母亲在离开前心思有多雀跃,那样仔细的人竟连胭脂盒都没扣好,步摇、钗子、耳坠散落在梳妆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明显是精心换过好几次,才挑出了最喜欢的戴了出门。瑶琴静静的摆在角落里,琴弦断了两三根,玉箫置在一边,仿佛可见昔日佳人成双成对,玉娥抚着琴,周元正吹箫,琴曲相和,幸甚美哉。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这些日子悠然一直都和周夫人在一起,李泽言只以为今天她也在和周夫人闲聊,方才在客房外看到周夫人拿着刚做好的衣裳要给悠然试试,哪里不合身好拿去改,这他才发现悠然不见了,打听了好些人,才知道是去了大少爷和少夫人的婚房。

  悠然摸了摸脸,“没什么,我们要离开了,就想着来看看父母亲以前住过的房间,怕以后没机会。”她伸手去挑了下琴弦,结果因为年久失修,琴音尖锐,‘嘣’的一声还断了弦。拾起断了的琴弦,放在眼前观察了许久,她才仰起脸对着李泽言笑了笑,“没事,这琴破旧了,琴弦断了是正常的,走吧。”

  明日他们就要动身回京城了,周士勋刻意摆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为他们送行。絮叨了这么多天,周夫人还是不放心,抓着周慧兰的手嘱咐着她悠然离开亲娘离开得早,还要麻烦她多费心照顾些。“娘,您就放心吧,慧兰是我的表姐,那就是悠然的姑姐,又是梁王府上的主母,怎么能让侄女受了委屈。”周元安喂自己的儿子吃了口肉丸子,笑着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可慧兰也年轻,我担心她们。”周夫人皱了皱眉,虽说老梁王没有那么多的妻妾,王府也不同其他大户人家那般水深,可她还是放心不下。

  若不是明日起得早,周夫人甚至想留悠然聊通宵,只是这回京要半月余,一路舟车劳顿也休息不好,再熬一夜怕悠然受不住,只能恋恋不舍的在客房外看着,一直到屋子里熄了蜡烛才肯离开。

  李泽言发现,自从聊城回来后,悠然喜欢上了涂脂抹粉,尤其是画眉,还吩咐巧儿从库房里取了新送来的螺子黛,每天都在铜镜前描抹上小半个时辰。女孩子,爱美是正常的,只是她过去很少亲自涂抹这些,如今突然转了性,每次都将眉毛画的歪歪扭扭,让人哭笑不得。

  “你的眉毛生得好看,不必画这些的,怎么最近这样喜欢画眉。”

  悠然丢下那一小块螺黛,不开心的噘着嘴用沾湿了的手帕擦去了方才画残了的眉,“不过是在母亲的妆台上看到了,想着父亲会不会也给母亲画过眉,就想学着画画。”

  “不必学了,我为你画就是。”

  “堂堂梁王爷,每天都为妻子画眉,这传出去不被人说闲话?”悠然挑了挑眉,将脸转了过去配合他。

  李泽言拾起螺黛,用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让悠然直视着自己,冰凉的黛笔从她的眉角划过,“知道西汉的张敞吗?”

  感觉到黛笔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她才点了点头。

  “你描眉发绾,只给我一人看,那我为你画眉,又与他人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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