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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紅A同人]貫穿命運‧漆黑的螺旋 作者:クラウン‧クラウ
時爾 2017-01-30

原作網址:

https://megalodon.jp/2011-1120-1911-56/pdfnovels.net/n9465g/main.pdf

原帖網址:

https://tieba.baidu.com/p/3866419693?pn=257

譯者:

luojunqins

夏归尘

虚假回声

  Saber忽然对于眼前的事情抱有疑问,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吧,她这么回答着自己。真的有在召唤之后,就立刻用令咒命令Servant服从自己的Master存在吗?

  不,事实上面前的远坂凛就是这么做的,现在的Saber,也看着正被自己的Servant说教的凛。

  『……是远坂凛……吗……』

  与卫宫士郎(Emiya)在生前就有接触,在圣杯战争中共同战斗,似乎建立了足以称得上信赖的关系。从卫宫士郎磨损的记忆中也只能读取到这个程度。

  然后,也是未来的士郎生前最后看到的女性……

  实际上只见过一次,是在Rider主导的酒宴上不知突然闯进来的小小少女……不由觉得,她对这家伙喜欢了起来。说起来,与卫宫切嗣可怕的眼神对视的那一幕太糟糕了。

  『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就好了……』

  本人来看的话,现在凜就是在Archer面前气馁地垂着头而已。卫宫士郎(Emiya)的职介是Archer啊。说起来,在宴会的时候也说自己要召唤Saber,本人就在面前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那样的远坂凛将扫帚和灰斗一把扔了过去。

  「打扫房间,把你自己弄乱的东西好好负责收拾干净吧。」

  「……等等,你究竟把从者当什么了?」

  「使魔吧?虽然有些臭屁,难使唤就是了。」

  『……看来没有问题。』Saber确信了。如果是她的话,不会留下创伤的。

  那个神经,和拔河的绳子一样粗。

  「我明白了,请你下地狱去吧,Master。」  

  「麻烦了,这种结界只靠我对付不了。」

  凛注意到她所就读的学校私立穂群原学园的异常之后,马上到了学校里来。偷偷在晚上潜入学校屋顶,调查屋顶的结论是出现了前天所没有出现的结界,对此既吃惊又生气的她决定立刻毁掉结界。

  「总而言之毁掉它吧。」

  「什么啊,你想毁掉它吗,真浪费。」

  『库丘林?』

  向凛打招呼的,是这个时代的Lancer,库丘林。

  并不是赤手的他,拿着长枪笑着看向凛。而且他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士郎(Emiya)的存在。

  凭借本能感觉到危险的凛,避开库丘林的一击从屋顶跳下,在士郎(Emiya)的接应下全力奔向操场。

  「嘛,身手不错嘛。在这里解决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些了呢?」

  但是,先一步站在那里的是库丘林,好像是中途被超过了。与全力疾走的卫宫士郎(Emiya)他们相比,反倒是为了不被发现而迂回前进的Lancer先一步到了操场。和迪卢木多的「急速」又有些微妙不同的感觉。大概是名副其实的急速吧。

  在落下来的库丘林对面,凛的面前,出现的是实体化的卫宫士郎(Emiya)。

  「原来如此,是这么到下面来的吗?」

  眼前的两人继续战斗,在他们面前的Saber又冷静地环视了一下周围。

  无论如何,自己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就是从这份记忆中读取各种各样的事实。

  『但是,卫宫士郎也真是巧啊。』

  Lancer中的迪卢木多和库丘林,两人都称得上是最高级的枪使,能先后与他们交战……不,比起这个……

  『……就连我也注意到了啊?』

  连魔术师也算不上的Saber,很明显的注意到了其中的关系,产生了疑问……卫宫士郎和圣杯战争之间的关系是异常的。童年时代,在圣杯战争中失去一切,成长之后,成为圣杯战争中的Master,死了之后,成为圣杯战争的Servant,卫宫士郎在这一时点上已经参与了三次圣杯战争。然后,又在第四次介入了自己的圣杯战争……即使是远坂凛也知道,与偶然重叠的两起圣杯战争相关联,本身就是一件相当罕见的事情。

  一般来说是以60年为周期,作为当家的凛隐退后才会发生下一起圣杯战争。卫宫士郎明明也不是御三家的人,不如说是更加没有关系。不,即使仅仅考虑作为英灵的士郎,在平行世界中的圣杯战争中被召唤作为凛的Servant……明显是异常的。虽说应该是单纯被卷入,但是卫宫士郎与圣杯战争的关系实在是太深太深。如果没有别的纽带,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Saber这样思索着的时候,战况继续向前推进。

  库丘林拿出自己珍爱的魔枪向前准备突刺,卫宫士郎(Emiya)拿出作为赝品双剑摆出防御的架势。然后是被第一次看到的,传说中的英灵中激战的剑舞所深深吸引的凛。

  『确实,在这一带的话……』

  Saber从两人身上移开视线,观察了一下环境。

  卫宫士郎。

  他还是隐藏在暗处看着这边。也因此,逃跑失败的士郎也因此死在这里,正确的说是受到了足以致死的伤。不必多说,这就是命运使然。

  「是谁!?」

  果然,决定性地,卫宫士郎踩断了小树枝。

  或许,这就是他的Fate启动的声音。  

  『士郎……』

  卫宫士郎(Emiya)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

  胸口穿了个洞的士郎——一息尚存,但几近当场死亡。身下的血渍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大血坑。

  『欸……』

  卫宫士郎并没有死,如果先前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他被救起来的事情也应当是命当如此。

  『但是,这……』

  Saber在卫宫士郎的记忆中,也用别的视点看到过这番景象。因此才得出正解。即使包含了阿瓦隆的剑鞘,这也是致命伤,【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也并没有发动……到底士郎……是怎么从这种状况中得救的呢?

  「Archer!」

  Saber看着士郎的时候,凛追了上来。她看到胸部被贯穿的士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跟上,Archer。Lancer应该会回到Master那里,至少要看到对方的脸,不然得不偿失。」

  再对卫宫士郎(Emiya)下命令赶上Lancer。听到这句话的卫宫士郎(Emiya)沉默地跑了出去……Saber看到的是卫宫士郎(Emiya)的记忆,所以他看不见的东西,Saber也不能看到。所以虽然很在意士郎,但还是跟着士郎Emiya的视点追向消失在远方的Lancer,不过……

  『士郎(Emiya)?』

  刚离开校舍,他就突然转换方向。与Lancer离开的方向刚好相反,似乎是迂回地绕回校舍,飞到了屋顶之下俯视。

  『那是……凛?』

  凛在卫宫士郎面前蹲下,不知道在做这些什么。

  手上好像拿着些像红宝石的什么东西……

  『……?红宝石?』

  Saber想起了什么。似乎最近在某个地方看见过红色的宝石,究竟是在哪里呢?似乎是挺重要的。远坂家的宝石魔术相当有名,那个宝石也的确有不俗的魔力。凛好像用魔力做着些什么,不过好像挥霍宝石的魔力做着些什么的远坂凛的身影也有些印象。

  『啊……啊!』

  Saber灵机一动。对了,是时臣,在拯救爱丽丝菲尔性命的时候,那个时候使用的宝石好像也是红色的宝石。在战斗中没有余裕仔细观察……但是这样一来,齿轮就对上了。在不同时代,不同世界线中,两个人被远坂家的两人用同样的方法拯救了。

  事实上,Saber有些感动。

  卫宫士郎(Emiya)让远坂时臣使用传家宝,并不是心血来潮的听天由命。不如说比起其他的事,唯独对这一件事他确信无疑,那个宝石所注入的魔力,具有能够使心脏再生的程度。凛是士郎(Emiya)与士郎的恩人,也间接是爱丽丝菲尔的恩人。如果没有她,作为英灵的卫宫士郎(Emiya)也将不复存在。

  『果然,是这样吗?』

  理解了卫宫士郎(Emiya)的举动,Saber叹了口气。他想确认这个,所以决定不去追的Lancer而回去了吧。现在的士郎似乎失去了意识,所以,他也无法确定救了自己的人是谁。不过也有些感觉到了,救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为了确认那一丝疑虑,不惜承担放过Lancer的风险而跑回来了吧。

 「你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说不过去啊,失败了。」

  有速度差的问题,没有可能追上先行的库丘林,原定追赶的时间被「挤走」了则是另外一回事。

  「似乎是相当谨慎的人。至少Lancer的Master并不在这个街区。」

  「是吗,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啊。」凛对于追上算是最快从者的对方,本来就不抱什么期待,似乎判断着知道不在这个街区这件事实,就足够了。

  「Master一点霸气都没有啊,先前那威严满满的样子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打了一仗就怯场了?如果不是这样,就请下令,我可以现在立刻去与Lancer再战一场。」

  是在鼓舞凛吧,卫宫士郎(Emiya)并不是特别好战的人,他是在为凛打气吧。凛的话,是知道了卫宫士郎(Emiya)的好意吗,似乎是害羞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那么简单,我不出马,是不想浪费功夫而已。」

  「呼,不想浪费功夫?」

  「只不过Master还没有齐。先前的战斗倒也算了,但是在发出会战的信号之前是不必战斗的,这是圣杯战争的规则,至少父亲是这样教导我的。」

  『……远坂时臣告诉你这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本人可是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用吉尔伽美什打倒了Assassin吧……确实,绮礼和时臣是同盟关系,所以严格说来也不算战斗……只能说是不违反规则的闹剧吧?不,怎么想都是歪理吧?还是说,用不同的措辞抓住魔术合同的细节穷追猛打,是魔术师的常识呢?

  「啊,是吗,你的父亲也是一个Master吗?」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己也注意到了士郎(Emiya)一脸为难的表情,凛更是觉得相当可疑。

  「啊,先前忘了问了。凛,你是从年幼的时候开始就要学这个,学那个对吧?总之,是从一开始就要成为Master的感觉?」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也有魔术师是突然被任命为Master,不过,当然不会是我。对于远坂家族来说,圣杯战争是延续几代的因缘。」

  因为凛参加了酒会,所以也能确定她的确知道圣杯战争和Servant,Master的事,肯定是从时臣那边暗中听到的,绝对没错。

  「这样啊。也就是说,对于从一开始就学着当一个Master的你来说,肯定是会有目的的。我之前没有问过,如果不能知道主人的愿望,我的这把利刃也就无所依托。」

  『凛的……愿望吗?』对此Saber也有兴趣。

  时臣的野望,是达成祖先的夙愿……凛也是一样吗?

  「那么,凛,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没有那种东西。」

  「『什么——』」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复,Saber与卫宫士郎(Emiya)罕见地异口同声。不可能吧,圣杯可是实现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啊。成为Master,要得到圣杯但却没有要实现的愿望,这算怎么一回事?

  卫宫士郎(Emiya)的疑问也算理所当然。Servant和Master共同参加圣杯战争,无论牺牲了什么最终都是要达成愿望。然后,圣杯战争本身也是名副其实的战争的一种,连那个韦伯,也因为不满肯尼斯导师而参加,也做好了死亡的精神准备。

  然而,并不是被卷入,而是主动加入的人,却没有愿望,这又是什么情况呢?如果那个人战败被杀的话……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去的。如果只是企盼着自己不死,那不过是贪婪的执妄……不过,Saber,觉得眼前的凛看上去不是那种愚蠢的人。

  「好,纵使没有什么明确的愿望,你又有着什么模糊的希望吗?比如把世界收入手中,这样的感觉?」

  一边说着模糊的希望,一边却差不多拿征服世界做比,也看得出卫宫士郎(Emiya)相当恐慌。这例子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说到征服世界……第一个想到还是巨汉的征服王。那个男人行为突兀的地方也挺多的,但就算是那家伙,本人也是认真的以征服世界为目标的。不过,他自己也断言过,他如果以世界为目标,也肯定要用自己的手来做,这样才有意义,所以严格说来也并不算是许给圣杯的愿望。

  「为什么?世界现在早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突然就做出了世界已经征服完毕的宣言。

  伊斯坎达尔用王之军势征服世界之前,就已经被凛骑着带着保护轮的脚踏车征服了。

  「这样啊,Archer。以我的价值观来看,世界的话,是以自己作为中心对吧?这样一来,那东西从出生开始就是我的东西,如果这样也算统治世界的话,那我那就早已经统治着世界了。」

  确实,以自己的视角主观看待的话,这样也解释的通。彻底变成了一个主观的问题了呢……

  「愚蠢。圣杯所能实现的许愿的力量,是现实世界得到的力量。即使是这样,你还是什么都不期望吗?」

  「可是征服世界非常麻烦,那样徒劳的请求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倒是你,想象力太贫乏了啊。」

  伊斯坎达尔的价值观被完全否定了,Rider的野望被用一句话判断说「非常麻烦」,而且带上了「想象力贫乏」的赠品。

  『……唉,无法释怀。』

  Saber轻轻向后退了几步。Saber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少女——远坂凛考虑的事情。但是她绝对不能说是愚昧,这么说的话,她是相当伟大的人物吗?

  「没法理解,那你是为什么而战斗?」

  「因为战斗就在那里啊,Archer。」

  这话说得像哪里的登山家一样,但这危险无法与登山相比。「迟早想要的东西,顺便预先得手,放在一边就好了吧。虽然总觉得不太明白圣杯是什么样的东西,不过,如果有什么非想要得到不可的,再许愿就再说吧?人类,只要活着,欲望就是无穷无尽的。(*)」

  真的是满不在乎啊,远坂家的夙愿和目标,达到根源的梦想,魔术师理所应当所抱有的期望,通通没有……眼下能够断言的,就是远坂凛的思考完全偏离了其他的魔术师。于是呢?对于她来说,自己和切嗣以及其他Master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悲壮感,被迫着拼命努力又是为了些什么?尽管这样,也不是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参加的。从与Lancer的战斗中,从在学校调查结界的样子中,就能看出,她对于这场圣杯战争的本质,杀人与被杀的现实还是充分理解了的。

  「……也就是说,你。」

  「对对,为了胜利而战斗,Archer。」

  ……Saber的心情很是复杂。如果自己是刚刚被召唤的Saber,听到这番话肯定会震怒了吧。既没有觉悟,也没有追求的东西,却想要追求圣杯吗……但是现在知道了圣杯的真面目的话……追求圣杯这一点,从自己被召唤开始,就迎来了毁灭。如果可以传达声音的话,想要阻止即使什么也不知道,也要追求圣杯的凛。圣杯可不是那么方便的东西。

  「对了,你的饰品怎样了。」

  「饰品,吊坠吗?」

  「吊坠?」

  在两人的对话中,Saber看向了凛。凛的脖子上本来挂着的,什么时候都吊着的吊坠。

  「啊啊,如果是那个的话确实忘记了。已经是没有任何力量的东西了,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那是……」

  「嗯,是我父亲的遗物,但并没有留下什么回忆……」

  「不用在这里逞强啊,凛。」

  没有带着自己的宝石吊坠的凛,被士郎(Emiya)的视线所压倒。理由如Saber所料,但她没有说出口,而不懂自己被盯上的理由的凛只是摆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卫宫士郎叹着气伸手放进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掏出红宝石的吊坠……

  「啊,Archer捡到了吗?」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是在Saber意料之中的,卫宫士郎(Emiya)并没有捡到宝石,这是在他身边的SAber能够断言的。但是卫宫士郎(Emiya)掏出的宝石,又无疑是从凛的脖子上取下来的。

  「……差点忘了,不与你在一起的话不相称呢。」

  是在害羞吗,一边伸出挂件的士郎(Emiya)一边移开视线……Saber一动不动地看到了这个吊坠。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吧。恐怕,醒来的士郎,找到了凛忘记的宝石。虽然并没有注意到这是拯救了自己生命的东西,但是这么贵的东西也不能随随便便放着,就带了回来。这一生,就片刻不离地携带著……也许,卫宫士郎(Emiya)的召唤就是以这块宝石作为触媒也不一定。

  「……这么说,等等。」

  『怎么了?』

  忍不住回答之后,Saber这才想起自己的声音无法传达,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发出声音的远坂凛本人,看着手中的宝石。

  「有一种……讨厌的预感,不过……又是怎么了?」

  也许有什么致命的疏漏,是这样吗?

  「那家伙!不是还活着吗!」

  独自得出了什么结论的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上红色的大衣。

  「卫宫同学!如果Lancer的主人知道他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杀死他的!」

  对于目击证人,对方比起操纵记忆,似乎会选择杀掉。那是因为,一旦动了一次手,就意味不会去做别的选择。没错,实际上也已经把他杀了一次。

  「打算去帮忙吗?」

  「好不容易救了他,如果又死掉的话会睡不着的!」

  这样说着的远坂凛抛下自己的Servant卫宫士郎(Emiya),如子弹般飞快弹出了远坂宅。士郎(Emiya)对着那样的远坂凛,一边哎呀哎呀的叹着气一边追了上去。作为从者,Master再蛮不讲理,也要奉陪到底。

  然后,就一路顺利的跑了过去,在突入卫宫家边缘时,有Servant被召唤了,他们看著逃去的Lancer的时候,被Saber所袭击。她弹开了卫宫士郎(Emiya)的剑,远坂凛的宝石魔术也在袭击者的边缘烟消云散,失去效力。

  『还是说,又会变成这样?』

  总觉得……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在Saber面前,是打算站起来的卫宫士郎(Emiya),以及亮出了不可视之剑的人影。

  「漂亮的魔术啊,魔术师。」

  拨云见月,袭击者的身影变得尤为明显。苍蓝的披风,银色的铠甲,金色的头发,翡翠的瞳孔……倾注而下的苍白月光下,堂堂正正站立着的人正是自己。

  『远坂凛……你的Servant可是卫宫士郎吧?』

  凛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眼神很熟悉,那是在Saber对面,欣羡地看着自己的目光,还微微为此陶醉。在这种时候,远坂凛被眼前的Saber完全吸引了。

  「最后一击了,Archer!」

  结果是,应该是前来帮忙的凛和卫宫士郎(Emiya)被令咒救下了。自己还没有对卫宫士郎说明吧,在战斗中就开始吵,一想到这里,Saber不禁头疼了起来。想着对于其他的Servant先打倒再说,对于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的不说,参与圣杯战争的这股势头她自己是最清楚的。然而啊,在这么多次进行战斗之前都没怎么进行过沟通,也托这个,与士郎也几乎是完全无法交流,想法传达不到。这次可不是Berserker啊,就不能稍微像样一点吗,虽然这是自己,Saber还是不禁叹了一口气。

  两人的口角被凛打断了。

  「什么啊,这是……」

  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场圣杯战争与自己参与的这场圣杯战争相差的太多了,作为主人的卫宫士郎一边跟着凛的背影进入房间,一边偷偷瞄着Saber。

  在凛的催促下,大致听说了圣杯战争相关事宜的士郎很是吃惊。七个魔术师和Servant之间的自相残杀——此即圣杯战争。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圣杯战争卷进去了。如果,最初遇到的Master不是凛,士郎说不定就一无所知的死掉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必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考虑。在战争中,无知也是一种罪。而且,因为召唤方式不正规的影响,士郎没有回答Saber的提问,Saber也对此感到非常吃惊。

  确实也能够使用令咒,也亲眼确认了这一点所以没问题。不过,问题是魔力通路不够畅通,导致无法提供有效的魔力供给。

  在参与圣杯战争之前,问题太多了。

  「那么,我们走吧?」

  凛所说的,是去见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绮礼,完成登记成为Master的仪式,而在教会的外面,自己沉默地等待着士郎回去。Saber的装扮——是在铠甲上穿上了黄色的雨衣。

  Saber的脸痉挛了一下。

  因为不能灵体化,自己也确实说为了保护士郎不想脱去铠甲……但这也太过分了吧?没有下雨,用这种颜色的雨衣挡住身体,被当作可疑人员通报给警察,也不是不可能吧?不幸中的万幸是现在是半夜,虽然夜晚也盖不住这一抹亮黄色,总还能减少被人看到的风险。被看到的话就相当于提前退场了。

  「……Saber。」

  空气动了一下。灵体化的士郎(Emiya)在自己面前实体化了。

  「……Archer?」

  自己的言辞很粗鲁,因为Saber还在警戒着Archer吧。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穿着雨衣的形象在生气。

  「什么嘛,Servant之间这样面对面而不是战斗的情况也并不罕见,所以啊,我也有点话稍微想要说一说?」

  「我没关系。」

  自己同意了,卫宫士郎(Emiya)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为何追求圣杯?」

  「哎?」

  『……卫宫士郎(Emiya)啊……』

  同样是Saber,两人的反应却是两个极端。一个人不知道,所以无法理解,另一个人因为知道这句话的重量,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意义。我个人的兴趣而已。」

  面对士郎(Emiya)的问题,自己稍微考虑了一下。Saber恐怕是在考虑着如何回答着對手问题的同时,不透露任何情报吧。这个对话,也是为了避免透露真名进行的情报战。

  「有很多人,通过这个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名。」

  「很多人吗……这也不错啊……」

  卫宫士郎脸上露出了仿若自嘲般的深深嘲笑。看到这个的自己心头火起,恐怕Saber是认为自己被嘲笑了吧。如果是明确挑衅的话,倒应该会稍稍有些不同。

  「Saber,你对你踏上的这条道路有疑问吗?」

  「没有,我也要问一下,你是为了谁而参加?」

  「为了自己。我是为了自己参与了这一场圣杯战争。」

  回答的不假思索。简直像是事先准备好了答案……但是为什么,回答的士郎(Emiya)坚毅沉稳,而自己却如同玻璃般脆弱不堪:「Archer,只有这个先说好。我是不可能输的,我一定会把圣杯拿到手。」

  「好的,好的。但是,Saber,你自己幸福吗?」

  Saber听到卫宫士郎(Emiya)的说法,隐隐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这种混乱感和无形的不安到底是什么呢?到底,士郎(Emiya)是察觉了什么令人烦躁的事实吗?不能直接问出这个问题真是令人着急啊。

  「我的幸福?Archer,你在说什么……」

  「……凛他们好像回来了。」

  士郎(Emiya)话锋一转。假如这是因为Saber在面前才不想继续话题……

  教会的大门关上了,凛和士郎走来了。士郎看到了凛的身影,就径直跑了过来。

  「Saber,我决定参加圣杯战争。」

  ……还是这样吗?

  Saber用叹息代替了自己的感慨。圣杯战争,面对面进行的厮杀。如果知道普通人可能会受害的话,作为正义的伙伴的卫宫士郎不可能放过这一点。如果放着不管,或者捂着耳朵当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就能恢复到往日的日常,可以说,引领着士郎前进的正义感,在这里将他引向毁灭……

  「嗯?」

  是因为心理作用吗?一瞬间,士郎(Emiya)的视线参杂了杀气。但是其他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谈论着今后的的打算的Saber和士郎不说,站在旁边的凛也关注着Saber没有注意到。

  果然是因为心理作用吗?但是Saber她自己看错了卫宫士郎(Emiya)这件事,此时此刻她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感受到的杀气,其意图和目标,了解这一点的契机是不久之后了。

 「呐,你们话说完了?」

  从教会回来,凛宣称从这里开始是敌对关系,而士郎则用一些有的没的话说自己不想战斗。就在这时,「她」出现了。

  『伊利亚丝菲尔……』

  同卫宫士郎的记忆一致,白雪般的少女就这样站在坡道上。残留着爱丽丝菲尔面容的她,带着Berserker,一如Saber的记忆,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就开杀咯?」

  但是,十年的岁月吗,她似乎是例外,也不是例外。曾经紧紧黏在父亲身边的她,外貌倒没有改变,已经成为了身为魔术师的Master。而且,如果相信爱丽丝菲尔的话……这场战争的圣杯……就是她自己。

  「上咯,Berserker。」

  得到Master命令的Berserker在面前出现。如钢铁般的肌肉膨胀着,每一步都在柏油路下留下了脚印。这种威压感伴随着物理般的冲击力扑面而来。

  「士郎,凛,退下!」

  为了迎击,让两人退到自己的身后。Saber和伊利亚丝菲尔,像是从不知道对方,或者即使知道了也认识到这对Master和Servant是敌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我……』

  Saber扪心自问……对自己赌上剑也要守护的少女……记忆中和自己父亲数着胡桃芽种类的少女,为了追求圣杯也不惜兵刃相向,自己是走投无路了吗?

  ……走投无路了呢。

  不仅仅是城市的居民,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每一个参与者都伤痕累累。切嗣,在救出卫宫士郎之前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她也在卡姆兰的山丘上不断忏悔。毕竟……她也是那么拼命地追求着圣杯啊。

  「Saber,拜托你了。」

  「明白了,Archer。」

  用物理性的力量形成的压力和威压感不断袭来。与前面的自己相反,士郎(Emiya)在不断的后退。弓兵在所有的Servant中,最擅长远距离攻击,故名Archer。在对手的攻击范围之内停留实际上毫无必要,在对手的攻击范围之外,就可以用狙击单方面的消灭敌手。

  Archer,也就是士郎(Emiya)是这么做的。如果将守护Master的任务交给Saber。士郎(Emiya)就可以使出自己的全力。Saber一个人在前线与Berserker对战,背对着两人的士郎(Emiya)不断奔跑。目标是很高的地方,最好是能看到战场的地方。士郎(Emiya)扫视周围,盯上了一座大楼,凭借英灵本身的身体能力,以及魔术的强化,用了几步到达楼顶。

  「切,移动了吗?」

  听着士郎(Emiya)的话,Saber顺着他的视线强化了自己的视力……找到了。确实,Saber和Berserker在移动着。最开始在住宅街的道路,稍微离开了一点,到了稍远处的墓地……这是知道自己无法抵挡Berserker臂力的Saber所引导的吧。

  虽然是自己,不过干得不赖。这个时代的自己并不知道,那个Berserker可是能单方面蹂躏伊斯坎达尔的真正宝具,【王之军势】,也能正面弹回【神威车轮】和【遥远的蹂躏制霸】的怪物。而且比这更糟的是,不会死,那个英灵是杀不掉的,使用宝具的话姑且不论,不然即使认真起来怎么也看不到Saber胜利的期望。

  「……投影开始。」

  看着士郎(Emiya)摹写着投影出一把黑弓的瞬间,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有印象。实在艾因兹贝伦的城堡投影出的剑,射向海魔的那个时候,虽然没有打倒,但是能贯穿那个巨大的腐肉,威力也大的可怕,以等级来说是A级吧。

  『士郎(Emiya)?』

  但是,有些奇怪。士郎(Emiya)的气氛,与那个时候不同。发生了什么吗,再次回到战场的视线,却偏离了正在奋战的Berserker和Saber,这么说来,为什么士郎的注意力不在那里呢。这么想着的Saber扫视了一下周围,在旁边的凛,战斗中的Saber,不,也不是伊利亚丝菲尔。

  士郎(Emiya)脸色发青地看向自己。

  『这样吗!士郎(Emiya)!等一下!』

  「我那扭曲的原点啊……伪·螺旋剑!」

  在听到讨厌的说法同时,Saber看着士郎放出了螺旋剑。螺旋剑划破空气,电光缠绕。

  『啊!士郎!!』

  Saber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东西。士郎在奔跑,如果人类卷入身为Servant的Saber和Berserker的战斗,几乎就会瞬间直接死亡。凛对士郎说明过了,士郎也用自己的双眼确认过这一点……而且,现在两人战斗的地方,有着士郎(Emiya)的【伪·螺旋剑】飞去。士郎也注意到了螺旋剑,不,应该说是发现了螺旋剑才冲了出去。强行插身战斗的士郎,一把抓住自己,一边向外跑开,最后用他的身体盖住自己。而自己却被出其不意地推倒。终于,Berserker注意到了闪着雷光的流星,他抬头看去……但是最后没有做出类似避开的动作。似乎同面对伊斯坎达尔的战车时一样,最后用身体直接承受了这发攻击。

  「……幻想崩坏。」

  幻想崩坏带来了第二发攻击,【伪‧螺旋剑】在Berserker的面前直接爆裂开来。其威力把墓地变成了火山口一般,熊熊的火焰在不断燃烧。在那中央的是,站着的Berserker,如此的威力,也没有打倒Berserker……虽然也有可能是死后复活,不管怎样,只有一点是明确的,Berserker还可以继续战斗。但是,面对着获胜的机会,Berserker转身背对士郎,因为能够向他下命令的,只有他的Master而已。是发生了什么呢,还是伊利亚丝菲尔单纯的心血来潮呢,Saber并没有去管。

  她注意着的,是被士郎压在下面保护着的自己。虽然两个人都平安无事,但是Saber的脸上并不安心。为了帮助自己,士郎罔顾很可能迎来的直接死亡的结局,直跳向了这边。事实上,自己完全投入在与Berserker的战斗之中,如果反应慢了一步的话,到底会变成怎么样呢?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呢……Saber无法置若罔闻的是,士郎这一系列行动没有丝毫踌躇。在【伪‧螺旋剑】射出之后,士郎没有犹豫地就过来了,对他这种程度来说,如果有所迷茫就会立刻死亡。无论是谁,在面对着一个可能杀死自己的情景,也都是会為难的。这不是薄情之类的问题,而是身为动物,肉体和精神本能上抗拒着死亡。

  但是,士郎并非如此。在帮助别人的时候,自己的生命却没有计算在内。卫宫士郎想要拯救他人的愿望,凌驾于作为生物的本能。Saber第一次意识到卫宫士郎这个人物的可怕。

  「……士郎(Emiya),你早就知道了吗?」

  不可能不知道,他也是卫宫士郎。不过问题理所当然的没有传达到,所以也没有答案。

  不过,士郎(Emiya)的嘴角浮现出浅笑……她不禁觉得,这笑容,胜过任何一番慷慨激昂的雄辩。

「……」

  圣杯战争……迎来了次日的黎明。在卫宫家的屋顶上,Saber对着金色的晨曦皱了皱眉头,虽然因为灵体化看不见,士郎(Emiya)应该也在一起。

  昨天,Berserker逃走之后,凛带着受伤而失去意识的士郎回了家,他的背部似乎被什么大的碎片扎成了重伤,不过没有立刻死亡就不会有问题。士郎的体内有着【遗世独立的理想乡】,因为有自己存在着,阿瓦隆取得了完全的能力。只要有Saber在,士郎如果不是立刻死亡就不会死。倒下的话,恐怕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贫血。凛虽然看到士郎的伤自动回复了,但似乎也很讲义理,也担心了一整晚。最后,Servant的卫宫士郎(Emiya)和凛都没有离开。

  结果是,凛命令着警戒其他Servant的袭击,就这样一边抱着警戒的心情一边过了一夜。如果是清晨的话,应该是清爽一些,Saber的心情却黯淡无比。Saber闷闷不乐的原因,是士郎(Emiya)的箭矢同时冲着伊利亚丝菲尔的Servant和自己这件事。

  Saber也能够理解。在这场战争中,他和自己是敌对的关系。在那个时机,如果不是有士郎的干扰,是一个同时打倒这两个英灵的绝好机会。瞄准这件事,从战略上来说是正确无误的。

  不过,事实上士郎(Emiya)想要打倒自己也是事实。Saber无法理解的苦涩心情就这样涌上心头。另外,士郎(Emiya)也差点杀死了自己,尽管如此,士郎(Emiya)确实微笑着的。那个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Archer,结束了。」

  这样想着,凛从家里走了出来。士郎保持灵体化的状态,在凛旁边站着。

  「这就好了吗?」

  「嗯,就这样结束了。」

  问答都很冷淡,但想说的都传达到了。

  「卫宫同学,受了重伤啊,刚才看的时候却回复的很快,那个恢复速度是什么魔术吗?还是Saber的手腕?」

  这是那个吧。【遗世独立的理想乡】给人带来的惊人恢复力,无论受了什么重伤,一个晚上就足以痊愈。凛算是猜错了,不过也没有离正确答案差的太远。

  「那么,今天怎么办,去学校吗?」

  今天不是休息日,作为学生的凛有去学校参加授课的义务。

  「先停下吧,我好困啊。」

  这样说着的凛用手捂住嘴,可爱地打着哈欠。整夜,都在袭击或被袭击。自然缺睡。

  「以全能的优等生闻名的远坂凛啊,这样不是变成缺课的不良少女了吗?是懒得装腔作势了吗?」

  「怎么可能。当然,过一会打电话请病假就好,肯定没问题的。」

  听着士郎(Emiya)的讽刺,凛赌气地说。不过,反对说要去学校,这种话也说不出口,没有勉强的道理。对于凛来说,昨天和Berserker战斗时第一战,而且战斗从刚才到现在是好好持续着的,倒不如说是好好努力了吧。

  『但是,确实,这两人这么早就确立了同盟关系了吗?』

  由于卫宫士郎(Emiya)的记忆不完整,也不能判断有哪里不一样。还是说,这是在另一个世界中进行着圣杯战争吗?如果考虑是平行世界的圣杯战争,英灵与英灵座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在这之后,终于到了家里,困倦的凛「一不留神」就忘了联络学校,起来的时候,去学校的时间已经过了,注意到这一点的凛不禁再次反省。  

  圣杯战争第三天的早上。

  「那个该死的笨蛋……」

  优等生也好,美少女也好,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有些出格的话,从远坂凛的嘴角蹦了出来。她的脸也挤成一团,忍不住想张大的嘴角,像痉挛一样颤抖着。昨天追赶着Master,结果没有追上,让他在柳洞寺逃跑的时候,确实很愤怒。那时候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Saber也这么同意。在凛视线的前方,是和其他普通的同学一起上学的士郎的身姿。

  ……笨蛋这个说法,无法反驳呢。也许,危险迫近的时候也可以用令咒叫来Saber,不过尽管如此,也非常愚蠢。现在的学校,已经确认过,有了凛之外的另一个Master。

  「那么,该怎么办呢,凛?」

  听到背后灵体化的士郎(Emiya)的声音,凛吓得一哆嗦的抖了抖肩膀。这声音听上去感觉饶有兴致。

  「昨天你也说过,卫宫士郎,作为一个Master,一旦在你眼前出现,你就要把他杀了。」

  的确,现在的两人是作为Master,Servant也是敌对关系。但是自己又为什么要做些教唆杀人的事情呢?Saber不能理解。然后,听了士郎(Emiya)的话,凛脸上的表情脱落了,变成了一副魔术师的脸。

  「Archer,Saber真的不在吗?」

  「好像不在,也并没有在附近的感觉。」

  ……是这样,自己作为英灵,是特殊的英灵。Saber与世界契约,是希望在垂死前得到圣杯,因此,身体没有灵体化,无法隐蔽在Master身侧。

  「那……」

  「怎么办呢?」

  「放学后,我来动手。」

  这样说着,凛追士郎的背影进了学校。瞳孔中,映出的,已经是敌人了。  

  「那么,就让我拜见一下你的手腕吧,凛?」

  夕阳将城市染成蔷薇色,他在距学校几百米远的大楼上,看着凛的学校。为什么他不在凛身边呢——好像是凛先把士郎(Emiya)打发回去了。她打算一个人解决掉士郎。那是受够了无情的训诫,还是打算惩戒这份天真打算病急乱投医呢?不管怎样,都是针对着不成熟的士郎的教训。

  不用再去想凛那不成器的令咒。唯一不安的要素是Saber的存在,但是士郎(Emiya)也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停留在这里。如果是这里,即使用令咒召唤Saber,也会在那个瞬间被狙击的吧。拥有千里眼的士郎(Emiya),这种程度的距离不成问题。

  「开始了吗。」

  『欸?』

  没有像士郎(Emiya)那么好的视力的Saber,用魔力强化视力看着校舍。学校的走廊里……有什么东西在飞着。想都不用想……是凛吧。士郎的魔术是固有结界,以及派生的投影魔术和加强的魔术,没有那种质量和水平的魔术子弹。看着拼了小命逃跑的士郎和像恶鬼一样在后追逐的凛,Saber感觉四肢无力。很明显是忘了目的和原先的手段在暴走中。

  『那个是……狼狈下的状态吗?』

  这几天,多少能够理解远坂凛这个少女的事情……这种状况下的远坂凛堪称狼狈,丢失了以往的冷静,意料之外的视野狭窄,行事简单粗暴。就像当时对士郎(Emiya)使用令咒时那样……

  『啊!』Saber不禁提高了声音,眼前看到的景象,确实足以让她提高声音。凛把士郎逼进教室,用结界覆盖了教室,进行魔力子弹的连发。毫不留情地阴炁弹,似乎是为了抓到士郎,像射线一样在教室里扫荡。

  『等一下,远坂凛!你就这样对士郎吗!你不是说魔术要隐匿吗!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啊!』

  彻彻底底有一种逗哏的感觉,即使知道没人听到,有的时候,也有事情必须要试着对别人说。现在就是这个时候。凛是优秀的魔术师,不过,暴走状态下的她就像换了个形象,完全认不出来是同一个人,身为优等生的凛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而士郎(Emiya),似乎没有强迫凛停下这么危险的举动的打算。

  虽然,现在也担心身在教室里的士郎的生命安全,但把这间教室牵连进来恐怕也是相当意料之外的事情……之后打算怎么办?不,之后的事情一定没有考虑过。远坂凛的表情是这么告诉别人的。

  基本上,在圣杯战争中处理这种问题的人是监督的角色……这种情况下,必须由言峰绮礼隐瞒起来。不管怎么说,也不想承认那种情感是同情……只不过,从常识上考虑一下,教室在一分钟之内损毁成这个情况,真的隐瞒得了吗?

  这场破坏一致持续到凛气喘吁吁起伏着肩膀。这也意味着是体力耗尽了吧,尽管如此,也没有特意进入教室攻击士郎……这也意味着……Saber禁不住安心了。打开教室的门,士郎走了出来,士郎好像想办法勉强躲过了这场毫不留情的无差别攻击。

  而且,即使眼前是如此程度的实力差距,士郎也展现出了战斗的意愿吗。士郎用右手握住一根铁管。原来怕是什么东西的一部分,捡起来当作武器吗?那个程度似乎远不足以填补两人间的实力差距。

  「……哦?」

  『哎?』

  士郎(Emiya)诧异地提高了声音。顺着他的视线,校园里的凛和士郎也停下不动。在这几秒钟之间,两人相互凝视着……又同时跑了出来。看着两人的样子,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

  士郎(Emiya)也一样,一脚从屋顶飞了出去。Saber也跟着他飞了起来。移动到的,是学校里能看到的一片小树林。在校园深处转身的Saber看到的是,被连接着短剑的锁链吊着在空中的的士郎。而且在那之前……

  『那个是……美杜莎!』

  绝对是先前的Rider,她不可能看错紫色的长发……这次作为Rider的她,打算杀死士郎。

  「……」

  『士郎(Emiya),你在干什么!?』

  以前的自己就要被杀了,士郎(Emiya)却一动不动。

  静静看着,静静看着。

  没有出手。

  在这期间,士郎想办法反击。如果是用令咒的话,在那一瞬间就会被杀了吧,争取了一点时间,让凛赶上,最后Rider美杜莎逃走了。是怕新的Servant被叫来吧。如果拖得太久,

士郎也可能把自己叫过来。如果是Saber的话,没有胜算。

  『士郎(Emiya)……你……』

  最后,士郎(Emiya)什么也没做。一切,全部的一切都亲眼目睹,结果是什么都不做。过去的自己快要被杀了也……无动于衷。凛还是先把受伤的士郎带回了自己的房子。

  「……」

  默然而沉重。Saber一边看着士郎的背影一边走着。凛把士郎带进了自己的家,在协商之后,互相保证了停战,确立了合作的关系。好像也是因为士郎从很危险的地方救了她的回礼,像是不情愿——挺有远坂凛的风格。然后,也是因为凛吧,士郎(Emiya)在没有说的情况下把士郎送回去。在走夜路的时候警戒着美杜莎和其他Servant的袭击。

  『这个判断倒不错……偏偏是这个时候……』

  Saber知道士郎(Emiya)忽略了士郎面临的危机,细细想来,不如说是现在的士郎(Emiya)更为危险。然后果然,从远坂邸出来之后,气氛就一直这么紧张。原因是士郎(Emiya)。士郎(Emiya)保持着灵体化的状态,对走在前面的士郎持续不断地释放出强烈的杀气。士郎的话,多少能够注意到冲着自己的杀气,也觉得这番举动颇为可疑。如果是敵方的Servant的袭击的话,忍受这么久对心脏不好吧,很快就到了卫宫家的门前。

  「到这里就行了。太靠近的话可能又会发生像上回一样的事情。」

  确实如此,发现士郎(Emiya)这个样子的自己,从围墙那头跳出来直接砍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准备灵体化的士郎(Emiya),背对士郎转身。

  「……等等。」

  打算走开的士郎(Emiya)被士郎阻止了。

  「你这家伙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面对士郎的提问,士郎(Emiya)选择了实体化,他苦笑着转回来。

  「我对你有所改观了。看来在感觉杀气这方面还是挺有心得的。哎呀,我还以为你一定是个连虫子都不敢杀的和平主义者呢。」 

  从这么近的地方传来的杀气,不管有没有心得总是能感受得到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事。

  要怎么说,怎么做,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士郎(Emiya)似乎都是明白的,所以,士郎不太高兴的表情也在预想之内。Saber想,士郎不如说也是士郎(Emiya)。

  「———别把我当傻瓜。怎么说我也是魔术师啊。对方如果想打的话,我一定奉陪到底。」 

  也有勇气,更多的是虚张声势。即使本人也不认为以士郎(Emiya)为对手也能取胜吧。但是也说不定不需要虚张声势,到底是厌恶自己呢,还是对一样的存在感到抗拒呢……至少沒有像吉尔伽美什那样互相攻击,但两个士郎还是明显厌恶彼此。

  「简直是笑话。连血的气味都没有的魔术师根本就只是个半调子而已。这点你师傅没教过你吗,卫宫士郎。」 

  血的气味……确实魔术师与鲜血为伴。实际上浴血的含义,也是魔术师本来的样子的比喻。士郎(Emiya)说「血的气味」是这个意思吧。在各种各样牺牲的尽头,以此为目标的魔术师,必将浑身浴血。确实,士郎缺乏这方面的素质。

  反过来说,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则那方面的倾向很强。和他们相比,时臣倒稍微有些淡,不过那是实战经验较少的缘故吧。那么,韦伯是例外?

  「……你这家伙是说我的身上没有血的气味吗?」 

  「没错。从这一点来说卫宫士郎根本不适合做master。和凛实在相差太多了。」 

  对成为敌人的凛,士郎拿不出一点敌意……确实在与Servant的战斗中看来,士郎不太合适啊,Saber想。

  「———这算什么啊。远坂就有血的气味吗?」 

  「那是当然。她虽然是有一点天真,但该下手的时候却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连续数日都为了搜寻master而徘徊于街上了。」

  士郎非常惊愕。是没想到吧,凛她因为期盼战斗而行动着。

  「……那么,远坂每天都在做着像今天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像今天那样的狼狈相我可不想再有下次。有着那样的意识和才能的魔术师,拿你当对手简直就是回到她的实际年龄了。」 

  ……对此表示同意,远坂凛身为魔术的才能,Saber也明白,不过最后关头容易掉链子。今天这件事,士郎(Emiya)不在身边最后就成了这副摸样。最后偏重于个人的感情,把学校破坏成了这幅惨状。唉……如果说这个年龄的少女有着破坏的冲动,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吧。在父亲死去,母亲悲惨地发疯之后,凛应该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的。如果仍由散漫和放纵的成长,结果就变成这样,时臣不会不重新考虑凛的教育方式吧。

  「再说了,以她的能力没有与卫宫士郎合作的必要。 但她还是做了多余的事。我的话我是反对这次合作的——算了,没办法。Servant必须要遵从master。」 

  Saber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协调感,士郎(Emiya)为什么要对士郎说这样的事情?

  「是这样吧卫宫士郎?就算master是一个毫无作用的未成熟者,Servant还是必须遵从master的意思。」 

  虽然很明显是嘲笑,士郎(Emiya)说的话本身没有错误。如果只是讨厌士郎的话,无视士郎就再好不过了。似乎是好意的反对,而不是恶意的无视。

  『这……不是指导吗……』

  体会到自己的力量……不,是事实上不够,目前最需要的是这个。即使有【遗世独立的理想乡】的庇佑,还是会死的。即使有着阿瓦隆,介入Servant之间的战斗中最后还是足以致死。

  「———是这样啊。远坂也真是可怜。要和你这样爱捉弄人的家伙一组。」 

  士郎似乎只接受了表面的含义。似乎要读懂话语背后的含义对于没有经验的他来说还是太难了。士郎(Emiya)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真受不了,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把这样的话挂在嘴上啊。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去考虑什么Servant的性格。我们只是纯粹为了战斗而被召唤的『东西』。反正Servant只不过是通过令咒所联系着的道具。因为支配权在你们手中,所以道具所说的戏言完全可以置若罔闻。」 

  ——切嗣,就是这么做的。本来的历史,就应该是这样的。不听取Saber的意见,重视效率地在圣杯战争中出现。以前的士郎(Emiya),和切嗣相似啊。以前的那种感觉也只是直观地说了出来,不过现在的士郎(Emiya)简直和切嗣一模一样。他说过自己和憧憬的人越来越像了——那个时候,他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呢?

  「那么,把我叫住到底有什么事。总不会是什么为了加深友谊这样傻的理由吧。」

  好像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士郎很浅显易懂的退缩了。相反,士郎(Emiya)的眼神变得冰冷。

  「那个——对了。Archer,你也想要圣杯吗?」 

  「圣杯——?哦,能实现人类愿望的邪恶宝箱啊。那种东西我才不要。我的愿望,那种东西根本无法实现。」 

  『还是……』Saber确定了,Archer还是没有忘记圣杯的内容。明明没有忘记……为什么……

  「等等,你这也太可笑了吧。那你为什么要成为Servant啊?」 

  「身不由己啊。我根本没有自由意志。你以为Servant是根据自己的意志来回应召唤的吧?」 

  「什——么?」 

  士郎因为没有考虑到的事情而感到惊讶。作为半吊子的而被突然卷入圣杯战争的他,不知道英灵和Servant的系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好个幸福的男人。真的没有思考过吗?听好了,所谓的Servant就是『被呼唤出之人』。 不,英灵并不是全靠自己的意志,而是因为他人的意志而被呼唤出来。 因为过去的功绩而成为英灵,之后被人们所传诵,成为他们的支柱。」 

  卫宫士郎(Emiya)的功绩,最后也足以被人传颂,即使结尾是悲剧也好。

  「——不过。那个英灵真的发自内心地想着『想帮助人类』吗?」 

  『啊!?』

  Saber不禁噤声,不是别人,而是士郎(Emiya)自己这么说?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拯救别人的他,在这么说?他是在否定自己走出的道路本身吗?

  「不,那是……」

  「没错。说到底『英灵』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意志可言。 成为英灵之后,就只是被当成保护人类的力量。」

  不是以正规方式作为英灵的Saber无法体会,不过与其他的人不同,士郎(Emiya)的这番话带着无可辩驳的真实感。事实上,现在的他就是在这么做的。

  「只是在自己这边情况不利的时候被呼唤出来,做完清理然后消失的存在。 存在却又不存在之物。拯救人世的危机,但却谁也不认识的东西。 这就是英灵———被称为守护者的方便的存在。在成为了英灵的最后,意志被剥夺,只不过是永远地持续不断地为人类劳动的清洁工。 」

  Saber看到了,成为英灵的士郎(Emiya)的记忆,在一切结束之后成为英灵的士郎(Emiya)谁也无法拯救的情景。

  杀死了引起了事件的这个人,杀死了引起了事件的那个人——像这样的事,士郎(Emiya)要把这种事情要扼杀在摇篮里。世界……的命令……

  「不是那样的吧。Saber和你不是都有自己的意识吗?……虽然被召唤的时候与自己的意愿无关,但召唤出来之后不就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了吗。」

  「那是自然,我们是Servant啊。虽然不知道是谁制作的仪式(System),但这场战争设计得很精妙。 给予本来只有来源于本体的触觉的英灵以形体,当作其本体来役使。英灵在得到Servant这个外壳的同时,取回过去的人性,过去的执着,同时也伴随着过去的遗憾。因此Servant才会去追求圣杯。 得到圣杯的话就可以弥补过去的遗憾,也可以作为人类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做为人类留下来———」 

  比如说,挽回过往的损失,重获曾经的享受,实现未竟的愿望,千差万别。但是,圣杯只有一个,正因为如此,才要为了这一个圣杯而互相杀戮。

  「……为什么。这样的东西,你会说你不需要呢?能实现无法实现的愿望,即使是想摆脱Servant的身份也是做的到的啊。」 

  「——原因很简单。 我呢,根本没有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 

  「咦——?」 

  「和其他的英灵们不同。我是实现了愿望后才死去,成为了英灵。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也对作为一个人类留在这里的事没有兴趣。这点你的Servant应该也是一样的。」 

  ……是这样的,士郎(Emiya)没有遗憾。正因为没有遗憾,才是笑着死亡的。不留遗憾的死亡。

  「别、别说什么傻话了。Saber可是说了圣杯对她是有必要的。可不像你那样,什么目的都没有地做着Servant。」 

  「——我的……目的?」 

  背上冒出了冷汗。士郎(Emiya)面无表情,连苦笑也消失了,Saber觉得现在的表情有些可怕。

  『……这么说来。』

  Saber想起来了,是在酒席上的记忆。被伊斯坎达尔询问的士郎(Emiya),说是自己為了杀掉谁而参与了圣杯战争。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杀掉的人——杀掉那个人,是自己的使命,

是用这样的感觉说了起来。

  为了消去一个人而使用圣杯,伊斯坎达尔问的时候,士郎(Emiya)这么坦然地回答,现在回想起来是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和这个有关系吗?说到底,士郎有着使命去消除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哼。有没有目的都是一样的。 

  如果在意的话就试着问问吧。Saber的目的虽然是圣杯,但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而使用圣杯。从这点上来看她是典型的守护者,名副其实的『奴隶』。」

  士郎(Emiya),也没有忘记Saber的事情,他也还记得那个愿望,否则,虽然挑剔,但也绝对不会这么说。

  「啊。 ——这件事。 如果你还是她的master的话,就绝对不能忘记。」 

  灵体化之后,士郎(Emiya)的身影消失了,身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士郎(Emiya)……』

  果然,作为英灵的卫宫士郎(Emiya)是有著黑暗一面的,而且是沾染着深沉的黑暗。唉,倒不如说以那种生活方式生活下去,没有影子反倒会比较奇怪。

  Saber能够重新确定的是,自己对于士郎(Emiya),什么也不懂。

 (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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