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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能夠看出躺在跟前的人似乎是在頭痛著，於是鎌先靖志沒有思考太多，直接嘗試用自己的方式幫對方舒緩現狀。

 

　　數分鐘後，與住客獨處於屋子當中的人聽見了輕細而節奏緩慢的呼吸，而住客緊皺的雙眉也鬆開來了，樣子看起來也沒有了剛才的不適。

 

　　「二口？」

 

　　輕聲叫喚沒有得到回應便泛起想要輕推的念頭，然而望著褐色髮絲下閉上的眼睛以及那沒有合攏的唇瓣，鎌先放棄了這個念頭。

 

　　停止了按摩對方太陽穴動作的手，緩緩向上推動，將十指刺進了比看起來更柔順的頭髮當中，又慢慢的抽出來，讓絲絲短髮凌亂地落下來。

 

　　無意識地完成動作後才驚覺自己的舉動是如此奇怪，獨個陪在陷入睡眠的人身邊的另一個人急忙地以撥弄的方式整理對方的頭髮。

 

　　在睡眠中被打擾於是舉起手要揮開打擾之物，然後拉開了纏在頸上的制服領帶，解開了制服襯衣的第二、第三顆鈕扣，及後重新將手放下，二口稍為扭動脖頸，直至感到舒適便再次靜止下來。

 

　　跪在沙發旁邊，凝視著二口堅治轉向自己的臉，望見那有點凌亂的頭髮，有點不整的衣衫，以及微張的嘴巴裡那相形殷紅的舌尖，鎌先靖志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悄悄支配了自己的身體。

 

　　行動著的人在唇瓣觸碰到對方的嘴巴之時記起了，第一次泛起這種念頭，是在自己二年級、對方一年級時，對方第一次參加排球部社團活動列隊自我介紹之前。

 

　　靜靜站著的二口那褐色的頭髮，讓鎌先心裡響起「漂亮」的感想。只是在聽過二口開口說話以後，鎌先心裡追加了另一個感想：「難纏」。

 

　　曾經在一年前某次完成訓練之後，鎌先和笹谷一同把茂庭送回家後，兩個人一邊走向車站一邊聊天，聊到新加入排球部的部員。

 

　　『看了一年生的對抗賽……似乎“伊達之鐵壁”的名號，是振興有望了。』

 

　　『是呢，兩個一年級生，一個是力量和技術都有了，另一個雖然力量差一點，可是起跳時機真的沒話說，而且發球也非常不錯！到他倆三年級的時候，大概其中一個會接主將之位吧！』

 

　　聽到鎌先靖志的說話，笹谷武仁稍稍挑起了眉，藉街燈的昏暗光線掩藏自己繞有興致的表情。

 

　　『阿鎌你好像有點興奮？』

 

　　『看得出來嗎？我呢……』

 

　　伸手摸上自己的栗色短髮，雖然暗淡的光線讓笹谷無法看清隊友的面容，但是單聽對方的聲調，他已知道鎌先笑得有多誇張。

 

　　『覺得那個二口……怎麼說呢……誒……』

 

　　『你發情了啊？』

 

　　『喂！』

 

　　『喂甚麼啊！你每次發情都是這個樣子！』

 

　　當鎌先想要哮出“笹谷你不要那麼過份”，笹谷便一手敲上了他的頭蓋。

 

　　『注意時間別吵到人啊！那你這次又要等嗎？不趕快的話可能又被追走了喔！上次那個——』

 

　　『這跟上次那個女生不同……不肯定二口是不是願意被我追啊……』

 

　　『你也不過是怕被拒絕會丟臉吧？管他是男是女，喜歡就去追啊！被拒絕再算吧！』

 

　　沒聽到對方接上自己的說話，笹谷就知道鎌先在猶疑著。如果是攔網或扣球的話，笹谷怎麼都會把事情說到底，但笹谷明白這種事不應該說太多，所以他也只是嘆了口氣，完結了話題。

 

　　『就因為你總是這麼悠閒……所以才總是只能把雙手當成戀人啊……』

 

　　許多的回憶與幻想在這短短的瞬間浮現，在部室換衣服時看到過對方的裸體，各種各樣肢體動作造成的錯覺，總是讓鎌先產生許多無謂的幻想，並且在晚上浪費許多面紙。

 

　　而在感受到二口唇瓣的柔軟與溫熱之時，鎌先想起了自己當初對其外貌的感想，也明白了這個念頭不時會躍現於自己腦海的原因。並且於這刻在自己過剩的男性荷爾蒙作用下聚集到身體的某一處，化成一種急需處理的現象。

 

　　隱約能夠聽見心中有個聲音警告自己不要把下流的想法付諸實行，但鎌先卻故意無視正確的選項，而順從身體的引領，將不產生任何責任的腦中所想化為必須要負責的實際行動。

 

　　將睡沉的二口從沙發上扶起，那高大的身軀雖然與自己的一樣修長，然而肌肉的線條卻並不結實，讓鎌先產生了“對方的身軀較自己瘦小”的錯覺。

 

　　靠沙發坐下然後讓房子的住客靠在自己的頸窩上，二口身上來自練球的汗液混合著另一種味道直接傳進了鎌先的鼻腔之中，讓他低下頭去想要吸入更多，試圖辦別那與汗液不同、只屬於二口的氣味。

 

　　發現特殊的味道是來自對方頸後，栗色頭髮的人禁不住伸出舌頭去品嚐那獨一無二的滋味。

 

　　舌尖唾液潤濕著二口頸間皮膚的同時，鎌先的一手緩緩拉起對方扎進褲子的制服襯衣衣擺，而另一手解開自己褲子的皮帶和鈕扣，兩手同時分別摸上自己和對方的肌膚。

 

　　是健康的高中生，對要做的事亦可算是熟練，但鎌先卻覺得這次的感覺來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強烈。

 

　　從二口的腰肢處探入，合身的制服褲子讓鎌先潛進去的手緊貼著二口的肌膚，掃過與自己相似的平坦小腹，指尖感受到毛髮觸感的那一瞬，鎌先的腦袋完全地熱起來了。

 

　　離開對方小腹的手急不及待摸索起二口的腰肢與上身，鎌先的指尖最後停在二口的左胸處。

 

　　右手動作越來越急促之時，左手忍不住搓揉起二口溫軟的胸前，到最後鎌先只能緊緊擁著二口靜待激動的身體平復下來。

 

　　用面紙清理過右手手上的痕跡，鎌先的手和唇仍然離不開二口的身體，意猶未盡地親吻著脈動的肌膚和撫弄著因被撫弄而硬挺的胸前。

 

　　當皮膚開始冷卻，快感開始褪去，罪疚感突然向鎌先襲來，讓他想要立即逃離現場。只是將溫軟的肉體放下以後，鎌先卻又對沉睡著的人放心不下。

 

　　背向沙發上的二口，面向房子的大門，鎌先靖志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用力打了自己的腹部一下，然後大喝一聲。

 

　　「鎌先靖志你這個下流的混賬！」

 

　　重新放下拿起的背包，訪客前往洗手間仔細清洗過雙手，及後才回到住客身旁。

 

　　為對方拆下制服領帶並蓋上制服外衣，然後鎌先靠著沙發側在地上坐下了，把弄手機之餘也不時觀賞睡熟的面相和傾聽輕聲的囈語，直至感到睏倦便直接閉上眼睛睡了。

 

　　起來的時候仍然覺得不舒服，但張開眼睛便看見鎌先靖志的睡臉，讓二口堅治感到心情莫名奇妙的好。

 

　　除了在球場上，二口堅治與鎌先靖志兩人只能在彼此都保持沉默之時，才可以靜靜地待在同一個空間當中。

 

　　那栗色的頭髮總是帶著動感，讓褐色頭髮的人必須跟隨著移動視線，才能將栗色頭髮下的表情收進眼裡。

 

　　靜靜地在沙發上觀賞過對方沉靜的睡臉後，二口在沙發上起來，並且把應該要去上學的鎌先弄醒。明白對方是為了手照顧自己才沒有離開，因此二口建議對方在回校前借用自己家的浴室。

 

　　然而鎌先卻惋拒了二口的建議。

 

　　鎌先表示自己必須要做的事不是洗澡也不是回學校，而是領身體不舒服的人去看醫生。

 

　　對方的堅持讓二口原來莫明其妙的好心情變成淡淡的暖意，因此他接受了鎌先的安排，先致電學校請假，再匆匆洗澡換過衣服，被鎌先領著去看醫生了。

 

　　確實將排球隊的後輩送回家，並確認對方已服過藥，鎌先靖志才終於離開二口堅治的家前往學校。

 

　　午休時被笹谷抓著查問遲到的原因，高大的前排球隊員便將昨晚到今早的事說明了一遍。除了那不想被人知道的部份。

 

　　「原來如此……還以為你們昨天怎麼了……」

 

　　「怎麼可能怎麼了？我把二口送回去就回來了。」

 

　　聽著栗色頭髮的同學的回答，笹谷一臉“真沒趣”的表情移開了視線，然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茂庭說放學後去看一下二口，你要去嗎？」

 

　　點頭說好後便揮別了前隊友，回到教室的鎌先原來想要補眠，只是一閉上眼就看到二口的模樣，甚至指尖也浮現二口的觸感，教他無法平靜下來。

 

　　年多的幻想被部份地實現了，為鎌先帶來的卻是更大的不滿足。對於這方面的行為，不只是與女生有過不算多的經驗，甚至尋找過男生之間進行情事的資訊，所以在此刻他禁不住把二口代入各種各樣的模擬情景當中，到最後忍不住以不舒服為由逃到保健室去。

 

　　並沒有實際體會與男生之間不一般的肢體互動，鎌先只是借助以二口為主角的想像，配合雙手的動作，釋放了過盛而無法壓抑的衝動。

 

　　躺在保健康的床上，有點厭惡地望著自己才剛用面紙擦拭過的雙手，栗色頭髮的人嘆氣之後閉目養神，並在睡去之前泛起了無法否認的心聲。

 

　　鎌先想︰要是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二口對自己有煽動的行為，自己大概會忍不住真的出手將他推倒，做出一些不堪言語的事情。

 

04續04/3/2017, 08/5/2017, 03/6/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