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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想要找个家,于是在上海开得郁郁葱葱
吴琦欣欣然 2017-06-06

南方人刚刚来上海,坐着和广州相差无几、只是手环经常打到头的地铁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魔都。但比广州长几倍的地铁间隔时间偶尔也让提着行李的我们有些急躁,地铁外一帧帧快速闪过的地铁广告也还是让人觉得趣味盎然。

第一二晚住的民宿有漂亮的飘窗和星星灯,还有另外一位专门来上海做双眼皮手术的房客姐姐。听她说,第二天她就要去民宿对面的九院做双眼皮手术,到时候回来就是一个缠着绷带的“瞎子”,也不能再随便乱吃东西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把想吃的东西都吃个遍。对于我这种连拔颗牙都吓得腿软的人来说,敢在脸上都动刀子的人都太勇敢了。我们陪姐姐叫了不少外卖,敬她是条汉子。


来上海最大的期待自然是少女心担当迪士尼。

七点十五分,通往迪士尼的地铁上大多是兴奋的孩子,还有几个卖米妮头饰和一次性雨衣的小贩在列车之间来回叫卖。一个剪了男仔头的小妹妹一直把手里的雪糕往妈妈嘴边塞,妈妈几次拒绝无效,终于妥协着亲了雪糕一口。好像是想到迪士尼在终点站等着自己,一车早起的人们都毫无倦意,不管互相聊着什么嘴角都有开心的弧度,车厢里的空气也是童话的甜味。

可能现在很多小朋友都已经不看米老鼠唐老鸭的动画片了,不知道布鲁托到底是谁的狗,唐老鸭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迪士尼公主的形象也从美人鱼睡美人变成了Elsa。但是在VCD和DVD还很流行的时候,白雪公主的短发虽然得不到当时的我的青睐,她和小动物们一起帮小矮人打扫屋子的片段却是我的最爱;目光呆滞的睡美人把手指放在纺锥上的片段,我从来都只敢从手指缝里小心翼翼地看。

有些人对于成人硬要过六一儿童节、喜欢去迪士尼玩的行为嗤之以鼻,觉得他们是故意扮嫩装可爱。可是在迪士尼度过的一整天里,我只是觉得,这座不大的游乐园里装的不只是小朋友的童话,更是有只能点亮80、90后的记忆的部分。很多大人在迪士尼外是大人,但是在这座童话镇里,他们只是比较高的孩子。

卡通人物和公主们都尽职得把握了动画里人物的所有神韵和气质。史迪仔总是活泼地要和人抱抱亲亲,黛西走起路来扭着屁股步伐碎碎。米妮看到一个小女孩全身上下打扮成自己的样子,高兴得俯身抱住她,还调皮地翘起一只脚。灰姑娘总是温柔地笑着,白雪公主一只手拎着裙角,一只手举起来跟找她拍照的人们摆手,根本就像是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真人。两个日本女生是小松鼠奇奇和蒂蒂的真爱粉,从手机壳到手拎包都是他们的周边,两只小松鼠看到了激动得一把抱住她们,奇奇还要因为手机壳是蒂蒂而不是自己争风吃醋。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和本人一模一样,让人很难没有掉进童话里的兴奋。

九点钟,和烟花一起结束的还有我们的童话梦。我们站在迪士尼的出口,花了好长时间来留恋这个面积不大、却装满了上万人的童真的小国,梦想是可以永远做她的国民。

离开迪士尼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即使第二天已经喝着全家的牛奶朱古力沙冰走在南京路上,这条出名却和广州的北京路无异的地标街也一直提不起我们的兴致。太阳很毒,我和肥珊一起打着一把伞遮太阳,伞总是不小心就压到对方的头,弄得两个人更加郁闷。


心情再一次明亮起来是在住进第二家民宿的时候。

我自己想象过很多次,小说里反复出现的上海老弄堂到底是什么样子。或许是窄小的通道,脚下是不太平整的石头铺成的潮湿小路,头上有交错着的晾衣绳,大家的衣服都在上面挂着以至于挡掉了一半的阳光。到了晚上,昏黄的壁灯可能会无声无息地亮起来,头顶上的衣服都收走了,空荡荡的晾衣绳把原本就狭窄的深蓝色夜空切割成很多很多块。

也是凑巧,第一家民宿的房东临时拜托我们换到她的另外一套房子住一晚,我们也就这样毫无预备地闯进了这条弄堂里。房间在一栋小洋房的第三层,木制的楼梯又窄又陡,走起来吱吱呀呀地直响,二楼还分别住着两家本地居民。珊有些不喜欢这里,觉得这里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安全。我倒觉得还好,能够住一次老上海弄堂里的小洋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住酒店,去哪里旅游无所谓,只要能住酒店就开心,长大以后爸妈还老是拿这个梗来笑我。老实说,现在我也没变多少,漂亮或是有趣的住处马上就能让我开心起来,即使是个意外,又或者条件一般,只要我心里中意,躺在它的床上也觉得飘飘然。

喜欢这家民宿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它的对面就是好看的新天地。明明是充满了年代感的上海老建筑,经营的却大多是装潢精致的小餐馆。酒吧外熙熙攘攘地坐着来自异国的家庭和情侣,也有参观游览的国内游客对她赞叹不已。在这里,现代感的商业气息并没有打乱老上海的情调,反而为它的浪漫更加了一点异国的风情,让这条并不长的老街更加风情万种。原以为上海的繁华就是外滩的高楼大厦在夜晚变得绚烂夺目,来到新天地才知道,夜生活的小情小调才是她真正的魅力所在。

晚饭过后,我们找了新天地附近街区里的一家露天小酒吧。吉他驻唱的声音有些慵懒,街上的风把梧桐叶吹得簌簌响。那天珊被学校里的烦心事弄得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我们两个人一人一杯酒,听着歌吹着风,气氛似乎比酒更容易让人变得醉醺醺。我是一个一碰酒精就要脸红得夸张的人,上次在韩国喝了点烧酒,脸就像剧烈运动过一样红得发黑...这一次是我第一次进酒吧,就只是怯怯地向调酒师要了一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三角杯装着这蓝到骚的液体,一口喝下去却只有雪碧的味道,让我这个易醉体都觉得受到了羞辱。

不过最令我生气的是,就这么一杯冒充作酒的妖孽,还是成功让我脸红了!


还想说一说除迪士尼之外我最爱的地方。

在来上海之前,印象里的上海是灰色的陆家嘴大楼,身在上海才知道她是绿色的。上了岁数的梧桐树在道路两侧开得郁郁葱葱,树叶挨着挤着,将街道笼罩在绿色的阴影下。这样的道路有很多条,而我最喜欢的是武康路。

如果武康路能够有意识,我想它一定是是幸福的。梧桐为她把刺眼的阳光滤成柔和的暖黄色阴凉,老洋房也都只是惬意地坐落在两侧,像悠闲自得的老人,从来不多说一句闲话。几片斑驳的阳光在水泥马路上自在地摇曳,即使有人骑着小黄车碾过它们也不会生气。巴金老人和宋庆龄女士的故居就安安静静地隐藏在这条路上,不用刻意去找,兜兜转转几圈总会看到。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一种静谧的美丽,时间在这条路上都变成奢侈的东西,也难怪大家都愿意住在这里。

最喜欢的是巴金老人家里的太阳间,从此以后它成了我对未来的家一个小小的期望。武康大楼也是真的很有感觉,在上空交错的电缆之间显得更有味道。


也不再多说外滩真的如传说中一样美,也比传说中更加多人;还有我们一时兴起吃了民宿门口的平价蟹黄面和大肠面,味道却意外地惊艳到成为我二十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大概今后一段时间内也会一直是我心里面界的“沧海”和“巫山”了;还有我们一时兴起看了一场不怎么看得懂的展览;最后一晚在民宿里一边吃着外卖来的啤酒和小龙虾、比萨,一边关了灯在大投影上点播《欢乐颂》看,当一条舒服的咸鱼。


待在上海这几天特别热,我本来以为我北方比南方热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结果夜晚回到广州,飞机降落后广播着说“地面温度31摄氏度”时,我才知道是夏天真的来了。

现在回家已经一个星期多了,偶尔还是很想念上海的树、弄堂、老洋房,还有粉红色的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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