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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Devil of the Scarlet 番外
Chapter 12.5
“不行。”
明明是冰冷如伍尔特斯坦极北冰原陈年动土的语调，但爱丽丝特莉娅完全可以看出眼前的小魔鬼藏在眼底的表情——她在偷笑。
而且还是那种、正在极力掩饰，却仍然在笑场边缘走钢丝的那种忍笑。
阿尔泰尔穿着蓝红剑士装双手抱胸站在爱丽丝特莉娅床边盯着她，由于是在室内她脱去了披风和臂铠腿铠。
爱丽丝特莉娅坐在床里抓着被单望着阿尔泰尔干瞪眼，她不想挑战阿尔泰尔的敏锐度和反应能力。只要爱丽丝特莉娅有有一点想爬起床或者直接溜号的动静，阿尔泰尔马上就能一巴掌把这个伤员推回床内。
“别……别闹了，外面阳光明媚的好端端一个人却窝在床里成何体统——！”
爱丽丝特莉娅，组织语言反击。
“那骑士殿下知道神代之地有这样一群人吗，不管外面是阳光明媚还是风雨交加，他们都只想蹲在家里玩游戏吃东西睡觉。”阿尔泰尔抬手捂住嘴，说这话的时候她眯了下眼睛。“好像是叫死宅和肥宅？余认为这段时间你有好好向他们学习的必要。啊，训练场不算在室内哟。”
“那不就是废人了吗！”
“唔啊，骑士殿下你知道你这句话会炮轰到多少肥宅的脆弱小心灵吗。”阿尔泰尔终于不再折磨自己强行装镇定，她终于一边抖着弓腰驼背地笑了起来，虽然笑场得很夸张但她没有发出声音。
“他——他们肥宅关我什么事！”爱丽丝特莉娅又急又恼，可阿尔泰尔这几天已经铁了心不让自己训练了。这样的拌嘴每天都会持续几十分钟，可爱丽丝特莉娅只感觉每次都是自己被这油嘴滑舌的小魔鬼单方面语言调戏，也不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丧失了威严。
爱丽丝特莉娅，反击失败了。又一次。
“为什么会这样呢……”爱丽丝特莉娅双手捂脸，琢磨起自己到底为什么老是输得一塌糊地。
可恶，要是打得过她早就把阿尔泰尔敲晕五花大绑丢床里————然后自己就可以去安心训练了。
爱丽丝特莉娅在脑海里想象着这令人舒爽的画面，但她的拳头却因为这些画面只是臆想而义愤填膺地握紧。
……而且，她需要做的不仅仅只是找个机会，还需要阿尔泰尔与她共享这个机会。
“你的反击一次比一次薄弱了呢，爱丽丝特莉娅。”阿尔泰尔看伤员已经有点放弃的意思了，便坐到床边摇腿。
“越来越害羞了呢。”小魔鬼又这样补充道。
“谁——谁害羞了！”
“你看吧。”
阿尔泰尔又一次捂嘴眯起眼睛，而且她还没有背过身去，就着那种嘲笑的眯眯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爱丽丝特莉娅，满意地看着爱丽丝特莉娅气得脸红心跳的表情。看够了爱丽丝特莉娅那憋气一般的表情之后阿尔泰尔稍稍别过脸去，轻声道：“怎么你前天把余拉进床里的时候没见这么害羞。”
“诶、”爱丽丝特莉娅愣了一下。
——前天？把她拉进床里？？那是……
“————————！！！”
终于想起阿尔泰尔指的是什么，记忆像一颗攻城炸药一样“嘣”地一下炸穿了爱丽丝特莉娅的脑门，把她本要发出的一声巨大的“哎！呀！”也给炸哑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小魔鬼现在拿这件事情出来鞭尸啊！！！
“以前也、以前也没有在不同的房间里休息吧！”情急之中爱丽丝特莉娅还是大声地喊出了这句话，不然她的威严就彻底一去不复还了！
阿尔泰尔歪了歪头，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然后一针见血道：“照搬台词？”
“咕、不、不就是同床吗！那以前在营帐里睡同一块防潮毯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同床来说事！”
“大地只有一个，余还能滚哪儿去？”阿尔泰尔耸耸肩摊手，“而且，要不是你的那些箱子椅子太硬，余还不和你同床呢。”
阿尔泰尔有些痛心的闭上眼睛，回忆着欧式皮沙发的滋味。“最后，性质都不一样好吧。”
“我我我就没觉得有哪里性质不一样了的！”
“那好吧，如果骑士殿下是这么认为的话。”阿尔泰尔好像很认同地点了点头，爱丽丝特莉娅刚想松口气就又看到了这家伙在忍笑，表情变化真是快如闪电。
“狡猾的家伙……”
确实性质不一样，性质太不一样了。
至少之前在营帐里休憩的时候阿尔泰尔都会和自己保持一些距离，安静地平躺着却不会往自己这边看。而自己也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抱着她抱得那么紧，还哭得像个笨蛋。
“……原来是这样吗……”爱丽丝特莉娅扶额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嘀咕，她似乎找到为什么自己这几天一跟阿尔泰尔说话就会结巴的原因了，而且每次才说两句就脑袋过热想不出词。
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对于同盟关系真的有好处吗……
“嗯？”爱丽丝特莉娅抬起头，突然瞄到墙上挂着的一把曲弓——这柄弓好像一直在，那里，只不过爱丽丝特莉娅的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去外面的世界，似乎没怎么注意这她不想待的房间的情况。
“我们出去打猎吧？”爱丽丝特莉娅往前坐了坐，扯扯阿尔泰尔的袖角。“过一会儿就，黄昏了，叫他们不用准备晚膳了，我们出去打猎吧。赛斯往北有草地，之前那信使不也说有荒漠地带了吗，猎物应该不少的。这不算什么剧烈运动吧，总得透透气的。”
“……”阿尔泰尔抬眼望向爱丽丝特莉娅，这家伙难得露出了害羞之外的表情。看来这次是认真的了。
一支羽箭以非常难看的落角扎入了野兔旁半米的土地中。这一下不仅偏得离奇，还把野兔给惊到了。
“……”阿尔泰尔板着脸望着灰色的野兔以极快的速度奔跑在青黄的地面上，一声不吭。
“咳嗯、”爱丽丝特莉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再一次将弓拉满。
“嗖——”
又一只箭射了出去，但是扎入了更远的草地里，还是往野兔逃跑的反方向。
“嗖、”“嗖——”“噗、”
箭扎进了草地里，箭飞到了阿尔泰尔的鹰眼捕捉不到的远方，箭扎进了树干里……
“……”阿尔泰尔铁青着脸看着弓箭一次比一次偏得远，扭头盯着爱丽丝特莉娅挑了挑眉。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质疑。
而握着弓箭表演着的某人，脸色不见得比阿尔泰尔好看。
——爱丽丝特莉娅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弓箭用得很烂的事实。
“嗖——”又一只箭偏到了世界之外，野兔干脆就不跑了，原地啃起了草，同时爱丽丝特莉娅也感觉自己的头被“啪”地拍了一下。虽然不重但爱丽丝特莉娅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懵了。
“你不是故意的吧，骑士殿下。”
这是想方设法多运动的法子？什么时候骑士殿下也会耍这种小聪明了？？？
阿尔泰尔半信半疑地盯着爱丽丝特莉娅，嫌弃地吐槽。
“你的演技真的很差诶，骑士殿下。”
“不是、我——诶呀！！！”
“你哎呀什么，你不就是故意的吗！”阿尔泰尔甩甩披风，抬手召唤出符阵。“余自己来。”
军刀应声飞出钴蓝符阵，直指野兔红色的眼睛——
“嗖——”
银光划过，可军刀和爱丽丝特莉娅射出的蹩脚箭一样扎入了土中，区别只在军刀瞄准了野兔的位置而羽箭是自己偏得远。阿尔泰尔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阿尔泰尔的摆动手臂，追踪着野兔逃跑的方向，符阵又接连射出两把军刀。可野兔飞快地弹跳跑动着，军刀每快要接近它的时候它抖抖修长的耳朵，扭身跑掉了。
“啧、”阿尔泰尔皱了皱眉，爱丽丝特莉娅注意到她不满的情绪时她已经浮空了，下一秒就快速地飞了出去。
阿尔泰尔和地面平行快速地飞着，也许野兔的听觉和嗅觉十分敏锐，也许它能达到每小时七八十公里连虎豹都拿它没办法的速度，可它终究没法逃过鹰的狩猎——！
黑影已经盖住了奔跑中的野兔，并随着她曲折的方向紧紧追着它。阿尔泰尔飞快的出手，可眼看就要抓住野兔后颈时这家伙一瞬便消失了，阿尔泰尔抬头才发现这家伙像球一样往反方向弹跳走了。
“啧——”阿尔泰尔瞪大眼珠，紧紧地又跟上野兔。
鹰好几次出爪，可野兔总是能在鹰差点勾到它时飞速脱身。相比爱丽丝特莉娅，这只野兔才像是真正的箭。
“看前面——！”
似乎是跑得太远，以至于阿尔泰尔听到爱丽丝特莉娅的呼喊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她的头就狠狠地撞在了枯木上。一头闷撞铜墙铁壁把老枯木都撞得有些歪，几片干叶以慢得惊人的速度缓缓落下。
“喂！没事吧！”爱丽丝特莉娅赶紧跑上前，还没跑到她就看见阿尔泰尔露出了凶狠的捕食者的眼神，又一次浮空追了上去——
“注意安全——！”爱丽丝特莉娅大声地喊着，然后小跑着跟上。
可她没慢跑几秒就加速快跑了起来，表情也逐渐狰狞起来——
“兔兔快跑啊啊啊————”
金发骑士大喊着。而追上不知名野兔的，是铺天盖地的军刀。
爱丽丝特莉娅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去游牧民族地区玩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条特别肥的野兔一脚把牧民饲养的鹰踢开了。而且后来由于那只鹰和野兔的体形差异太大，鹰虽然得以勾住野兔，却被野兔带着跑了，最后野兔反而耗干了鹰的体力。
“我的天呐……”
可是这次这只野兔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谁让是一个能毁灭世界的暴躁家伙追着它呢。
火焰噼里啪啦地发出脆响，阿尔泰尔灰头土脸地抱着腿坐着，用怀疑人生的表情望着爱丽丝特莉娅将小刀破开野兔的皮毛，扎入喉咙，细小的血柱顺着刀刃流出。
野兔渐渐地没了动静，爱丽丝特莉娅这才松口气，抓住野兔皮毛的手也稍微松了一些。她全程都很紧张，她可不想一不小心放跑了阿尔泰尔这不知道吃了多少灰才逮到的兔子，不然会被剥了皮吃掉的就是自己了吧……
后来这兔子还钻回了自己打的洞，阿尔泰尔又“刷”地撞到了洞口上，后来费了好大的力才把这野兔又逼出来。爱丽丝特莉娅也不是没建议过阿尔泰尔去尝试别的猎物，可炸毛的小狮子铁了心要逮到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
“真可怜啊……安息吧……”
“你在嘀咕什么。”阿尔泰尔冷冷地怼爱丽丝特莉娅。
“没、没什么，我在说这兔子好大一只啊……”回想了一下地面都被阿尔泰尔掀翻的场景，爱丽丝特莉娅乖巧地继续处理野兔。
刀子顺着野兔的喉咙沿着腹部向下，最后延伸到后腿，爱丽丝特莉娅麻利地将皮毛从脚上上翻出，最后拉着整块皮拉到头部，皮毛很自然地被整个脱下来了。
看着爱丽丝特莉娅还算不错的表现，阿尔泰尔满意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刚才的玩闹似乎有点累了。
“太阳都还没下山呢，别睡。”爱丽丝特莉娅轻声说道，荒漠地平线上昏黄的太阳释放着它最后的强光。
“嗯……嗯……”阿尔泰尔嘟囔着答应，但却没睁眼。时间像只过了一瞬，阿尔泰尔下一次睁开眼时爱丽丝特莉娅正拿着湿毛巾轻轻蹭着自己的脸，而且天已经黑了，架在篝火上烤着的野兔正不停地往火里滴着油，似乎快好了。
“醒了？”爱丽丝特莉娅问道，看着阿尔泰尔睁开了她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爱丽丝特莉娅不再轻轻蹭，而是捧起阿尔泰尔的脸开始使劲地擦。
阿尔泰尔没有反抗爱丽丝特莉娅的动作，可木头骑士大人的动作似乎有点太过粗鲁了，虽然很有效率，可阿尔泰尔都忍不住“唔唔”几声出来。这笨蛋是把她的脸当磨砂纸了吗？
“吃吧，已经烤好了。”擦完脸和手之后爱丽丝特莉娅最后将几片不知道她哪儿去摘的叶子洒在烤兔上，将烤得通红的野兔架高了些，撕下一块兔腿递给阿尔泰尔。
“多吃点吧，辛苦了。”
阿尔泰尔抬头望望爱丽丝特莉娅，伸手接过了泛着诱人香味的烤肉，张口咬了起来，咸鲜味和汁水同时迸发，白发少女渐渐睁大了眼。
“小心烫。”爱丽丝特莉娅轻声说道，然后自己也撕下一块烤肉放入嘴中。
“嗯嗯、”
“阿尔泰尔，我们回到这个世界来是不是已经35天了？”解决完这只肥兔没多久，爱丽丝特莉娅突然问道。
“你是‘回’，余是‘来’，骑士殿下。”阿尔泰尔更正爱丽丝特莉娅的用词，“是呢，已经35天了。”
阿尔泰尔说着瞟向爱丽丝特莉娅，“骑士殿下竟然也会这么细心地记天数？”
“因为……嗯……”爱丽丝特莉娅握拳捂住嘴，眼睛直直地盯着篝火。
“生日快乐……”
沉默了很久，爱丽丝特莉娅终于小声地说出了这句话，她不太敢去看阿尔泰尔，眼神还没瞟过去又飞速转回盯着火焰。
“……生日快乐？”阿尔泰尔有些疑惑，她赶快靠了过去，贴着爱丽丝特莉娅坐在她旁边，抓住她的肩膀，可爱丽丝特莉娅迟迟不肯将视线转过来。
“消除室FES是神代之地的7月23号吧，虽然这个世界里已经快进入冬天了，但神代之地里应该已经8月27号了吧。”不知是不是因为搬出了那些她一辈子不会忘记却有些生疏久远的名词，爱丽丝特莉娅的声线意外地很平稳。
“所以呢，这和生日有什么关系？”阿尔泰尔凑过脸去观望爱丽丝特莉娅的神情，穷追不舍地问。
“……”爱丽丝特莉娅微微扭头，却对上了对方好奇的眼眸，一瞬间骑士有些要逃避的意思。
她以前去到村落和城镇时，孩子们询问她是不是会保护好大家时，也是那种清澈好奇的眼神，如出一辙。
“你的作品……不是8.23号被发布的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我觉得你应该有一个生日，一个你值得为自己开心的日子。”
“……”阿尔泰尔凝视着爱丽丝特莉娅缓缓地坐了回去，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已经过了。”
她说的时候十指紧扣，心思漂浮不定。
“总不能就此忘却了吧。算是补上吧。”爱丽丝特莉娅斜眼偷瞄阿尔泰尔，“虽然有点晚了，但是……生日快乐。”
火焰在黑夜中热舞，木柴伴着奏。阿尔泰尔低着头长久地沉默着。
“……”看着阿尔泰尔一直没什么反应，爱丽丝特莉娅突然有些心慌了。
说来她确实没有询问过阿尔泰尔对生日是什么想法，或者说生日这个头衔是自己自顾自按照她作品的公开时间安置上去的——
该死，果然不该这么莽撞的——
可如果真的没有人记起，真的没有人关心的话是不是也太……孤独了？她……没庆祝过生日吧？
没有人祝福她，没有人送她礼物，没有蛋糕也没有欢笑……这样未免也太残忍了，即便是被造物。
这笨蛋一直没有朋友或可以交心的对象吧、在神代之地时也只是一个人在自己创造的空间里无所事事地坐着。那样的空间说是不问世事不如说更像逃避，比起消除室那才像是真正的牢笼……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噗、”
“嗯？”爱丽丝特莉娅猛地抬起头，望向阿尔泰尔，发现白发少女竟然捂着嘴。
她……她刚刚是不是笑了？
“你、你突然笑什么啊。”紧张之中，爱丽丝特莉娅试探性地问。
阿尔泰尔轻声笑出来，手飞快地划过两眼眼眶，然后微微眯眼望向身边的骑士，“余只是在想，平常那么那么心急的骑士殿下竟然没有提前祝贺反而是延后了，真不像你啊。”
“什、什么啊！”爱丽丝特莉娅脸“噌”地一红，“原来你没有不高兴啊！”
眼前的一根筋骑士果不其然地顺着阿尔泰尔的调侃进化为了“绯色的爱丽丝特莉娅”，阿尔泰尔看着这场面咯咯地笑出声。“嘛，谁怪你当时在躺尸呢，每天脸色难看得像在做噩梦一样。”
“我！我其实是有记着的！本来想战争打完再找机会告诉你的！”
“唔呀，这可是‘打完这场仗我们就回家结婚’的flag呢，可不能乱立哦。”
“结、结婚——”爱丽丝特莉娅双眼无神的瞪大眼睛，配着她红到耳根的脸，就算她立马当场昏过去阿尔泰尔也不奇怪。
“……类比啦。”阿尔泰尔顿了一会儿，做出奇怪的手势尴尬地笑笑。
“哦、哦……”
爱丽丝特莉娅迟钝地答应，但下一秒她就开始后悔了。
……可恶我为什么要对结婚这个词反应这么大……这不是送出把柄让这家伙笑话吗。
她很快开始讨厌起了前几秒的自己。
“那么，你准备礼物了吗？”阿尔泰尔歪歪头，捧着脸问。爱丽丝特莉娅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期待的表情。
金发骑士浅浅地笑了笑，缓缓地由坐立改为躺下，“抬头吧。”
白发少女缓缓地抬起头——漫天的繁星环绕着她，明亮而璀璨，点缀了整片夜空，仿佛就在眼前。
“——”
有那么一瞬间，阿尔泰尔觉得自己的灵魂被震撼了。
“刚才没注意到吧，其实是必须这个时间才会开始亮起来。”爱丽丝特莉娅同样抬头望着那片星空，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驰骋在这片土地上时，每次抬起头都会为这片景象驻足。
草原的翠绿流逝成沙，唯有这片星空清澈不变。
“在神代之地的时候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东西了，”爱丽丝特莉娅对着繁星伸出手，手指跃动，似乎在与星辰共舞。“可打开心结之后，我渐渐意识到了——这世界，就是我所拥有的东西，也是我必须守护的东西。”
她的声音越来越越来越明朗，也愈发坚定。她扭头望向一旁，白发少女像是着了迷的孩子，沉浸在“礼物”中，眼神明亮地映满繁星。
“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什么礼物称得上世界破坏者，后来我觉得世界也并不需要被毁灭，至少对美的部分不用那么狠心，对吧？”
“Altair，我听说这是星星的名字。”
“生日快乐，阿尔泰尔。”
——“Mundum divit factum, atque pulchre.”
阿尔泰尔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爱丽丝特莉娅·菲布拉里没有听懂。
可她坚信着自己懂了，如果身旁的人是她所知的阿尔泰尔的话。
——希望你也能体会到那份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