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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番外同人-森凯的巴黎往事（十五）
傍晚，天空飘起了雪花。而自己也是在哥哥走进了花房后，推门而入。
他镇定地望向哥哥投过来的眼神，有不信、震怒、惶恐、纠结、绝望。那么沉稳笃定的哥哥，看到自己出现的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他是害怕的，但是他铭记着自己的使命和任务，自己不能失手。他在楼梯高处俯视着又一瞬间失神的哥哥，高高跃起，空手夺走他手上的步枪，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另外的角落里，一管黑洞洞的枪口也正对着明楼。Thomas眼神坚定，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Lewis’s brother, glad to see you.”Thomas冷笑着对明楼说。
冷笑这个表情，原本是和Thomas那张脸挂不上钩的，但是今天，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这幅表情。他知道，除了敌人关系，那些明楼曾经带给他的爱人的伤痛，似乎更能解释这个表情的含义。
“是你。”明楼看着他，似乎并不惊讶。
“明诚，他是我的下属。他，在1932年冬天加入了共产党，是我最好的伙伴。”Thomas的眼睛里仿佛凝着冰蓝色的霜，整张脸也像冰雕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我就是白瓷。而他，明诚，代号青瓷。他，是你最亲爱的弟弟。是你亲手教导的弟弟。”Thomas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他在强调的他们之间关系的紧密。
“白瓷，你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还要发展他作下线！”明诚被哥哥甩了一个雨伞过去跪倒在地。明楼的盛怒是拔地而起的。Thomas眼看着明诚被打，心里却告诫着自己不能再此刻显露出来，即使眼眶里已经有盈盈泪花在打转。
“烟缸是我的上任。你也肯定知道现任哈尔滨警察局局长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下一个杀的就是我，我没有退路。”Thomas放下枪在桌边坐了下来，端起了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而今天晚上，青瓷还有他的任务--护送43号从西欧铁路去苏俄。”
“你找别人吧！”明楼烦躁地挥了挥手。
“青瓷就是43号！这次是他护送自己！你明白吗？”Thomas突然地撂下手，轻薄的白瓷杯被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凛冽的破裂声。
明楼瘫坐在椅子上，明诚在地上瑟瑟地跪着。Thomas缓了口气儿，脱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微微抽动的肩头和明楼含恨恼怒的神色，忽然嘴边扬起一丝释然。
你的哥哥....果然很在乎你，让如此滴水不漏的老狐狸这般的失态...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我是不成了，但是我知道你作为他的哥哥，作为中共中央南方局的代表，我希望你能保证他的安全。”Thomas平静地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
“那你呢？”明楼问。
“我？要是哈尔滨的人没来，我多活一天是一天。来了，我也把话和你说清楚了。送青瓷离开，是你的任务，也是我现在活着的意义。现在巴黎站还没垮，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Thomas利落地推枪上膛，淡然地把枪搁在了桌子上。“话就说到这里，你可以走了。”
“我尽力而为。”明楼回头狠狠瞪了明诚一眼，收起枪往楼上走去。
“Darling,起来吧。”Thomas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走过去把明诚扶了起来，掏出手绢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不要哭，做这一行总是要有牺牲才有回报的。Darling，你哭我也会很心痛的。”
“为什么？”明诚的声音颤抖着，紧紧地抓住Thomas的袖子。“为什么是我！你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他几乎反反复复就知道重复这一句话，一遍一遍喊着，直到自己嗓子沙哑地再也发不出声音。
“Darling.记得我对你加入时第一天说的一句话吗？人只要活出了今天的意义，那么即使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也是值得的。Lewis,听话。一切还是待定。”Thomas温柔地笑着，仿佛将要赶赴的不是刑场，而是和他去酒吧，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正装，还笑嘻嘻地调侃自己。
“Darling,我走了，我还要继续我的任务。两点之前，如果我能回来，我会亲自送你去火车站。如果回不来.....”Thomas难掩哽咽地摇摇头。“记得...照顾好自己....为自己而活着。”
明诚松开了手，看着他像一个英伦的绅士一般搭理着自己的衬衣、领带、帽子，风衣，像是一场普通的告别，明天还会再见一样，潇洒地推门而出。
“我走了，darling.”
明诚跪在地上，泪水一滴滴落在了一旁的花瓶里，滴在了那温室里还正好绽放的玫瑰上，晶莹剔透。
明楼走了下来，看着下面被明诚砸的一片狼藉的，仿佛从他那多日未见的弟弟眼里发现了另外一种异样的感情。
哥哥，那是我的爱人。
My lover.My darl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