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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葦原本很怕木葉的練習狀況會因為這件事而狀態不好，好在雖然他們之間交流變得很少，但是在練習上，木葉還是如常發揮。

　　只是若是赤葦的眼神跟木葉碰上，木葉會立刻移開視線。

　　直到後來，有一次赤葦覺得不太舒服，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渾身都感覺不對勁。

　　是木葉看出來他有點奇怪，這才發現原來他發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天赤葦只好回家休息，隔天就退燒了，只是講話還是有點鼻音。

　　「前輩，謝謝你。」他向木葉道謝。

　　木葉站在陽光裡，臉上的表情說不清道不明，他笑了笑，手插在口袋裡「喔，沒什麼。」

　　赤葦還盯著他，氣氛尷尬詭異，木葉按捺下內心逃跑的衝動「怎、怎麼了，赤葦。」

　　「前輩。」赤葦移開視線，自己都覺得自己講的話殘忍「你會遇到更好的，比我更好的……」

　　「我、我不值得你……」不擅表達的他口技拙劣，卻是真心如此想。

　　風吹過來，彷彿要將這樣的話語捲到很遠的地方去似的，淡薄地說著話的少年，也透明得像要消失。

　　木葉知道這終將成為記憶而已，或許很久以後，他根本不記得赤葦說過什麼，卻會一直記得此刻他側臉的樣子。

　　「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木葉說。

　　抱持笑容，他在心裡說。

　　「本來告、」木葉看著自己的腳在地上畫著無意義的圈，嘴上還是放棄講那個詞「告訴你那個也只是為了放棄。」

　　「因為不講，我就會一直在這裡惦記呀。」木葉嘴角帶著微笑，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但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忘記了，因為說出來了嘛～啊～好輕鬆。」他伸了個懶腰，又深呼吸。

　　「不過困擾的是你吧……我突然對你這麼說，哈哈，還要你來安慰我……」木葉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但你相信我，我很有經驗的，現在只是過渡期，我已經努力開始喜歡別人了！」

　　赤葦佇在原地，感覺這麼說的木葉，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彷彿那美好的一天，至始至終不曾存在。

　　「那，我就先祝福你了。」赤葦勾起微笑，話卻聽起來很疏遠，那本是他一貫的風格。

　　「啊～有赤葦打氣感覺什麼都能成功呢～走啦～」木葉笑著搭著赤葦的肩，赤葦跟著他走，心中頓時釋然了。

　　那時候他是真的希望，有人能看見這個人所有的顏色，有著絢麗的色彩，那個人不是他，他為木葉期望總有那麼一個人。

　　＊

　　誰不是在等著被愛，只是赤葦從不覺得自己可能愛上誰。

　　倒是有很多人跟他告白過，不過他一個也沒有接受。

　　直到現在，讓他印象深刻的告白也只有一個，他沒有依言「把它忘掉」。

　　每一次他被誰說了喜歡，他總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抽離自己的靈魂，遠遠地看著。

　　此時他總會想起木葉秋紀，心想現在他是否跟誰在一起，是否與那個人彼此喜歡。

　　後來他漸漸明白他是傾羨於木葉的勇氣。

　　此生他是否能找到那樣一個令他鼓起勇氣喜歡的人他也不知道。

　　或許他羨慕那種有所愛的耀眼。

　　就像他尊敬木兔學長一樣，向木兔與木葉那種人，總是容易受到他人的關注，總是擁有許多喜愛他們的人。

　　就算他們自己不知道也是如此。

　　那是與自己截然相反的人，他非常清楚。雖不代表他想成為如此的人，他單純只是感到欽佩而已。

　　欽佩他們的傻。

　　赤葦高二的下半年──也就是當時三年級的下半年──他聽說木葉有了新的女朋友。

　　他悄悄觀察木葉的舉動，木葉卻沒有將任何情緒透露在練習上，還是一樣可靠萬能的前輩。

　　同時他也感到撲朔迷離，原來木葉男女通吃？

　　還是……自己只是一個意外？

　　但他也放心下來，在木葉的人生軌道中，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他順利把自己忘記，他們也回歸原本的位置。

　　後來三年級畢業了，他又聽說木葉也分手了。

　　然後，在彼此都是大學生的前三年級的聚會上，木葉帶了新的男朋友，嚇了其他人一跳。

　　赤葦沒有參加那次聚會，只不過後來，他竟然一次也沒再看過木葉了。

　　

　　「咦？你不來嗎？這次有誰？我、猿杙、木兔、赤葦、白福……你確定不來？怎麼這樣啊～上次赤葦難得有空你也沒來，你都沒看到他～」小見一邊講電話，一邊皺起眉頭，最後還是掛斷電話。

　　「這傢伙真奇怪……可惜他不來，都不能看到赤葦你啦。」小見攤攤手，對赤葦無奈道。

　　「我也沒什麼好看的啊。」赤葦平靜地夾一口菜，回道。

　　「哪有～例如又長高了啊，雖然長得也太多了，或是、或是……不對赤葦你怎麼連髮型都不改一下，連個女朋友也不帶啊！」

　　梟谷的前輩們總是帶著溺愛弟弟的態度對待後輩，樂於見到他們各式各樣的「成長」這點，赤葦也已經很習慣了。

　　對於他們的「關心」，赤葦也很會對應。

　　「我上次有剪瀏海。」赤葦捏起自己額前一小撮頭髮，平淡地道，完全就是敷衍熱心過頭親戚的態度。

　　木兔就開始了他使用髮膠心得的談天，赤葦成功把話題帶過去了。

　　繼續低頭默默吃東西的赤葦想起方才的電話內容。

　　前輩們與他雖然幾乎都留在東京，只是各自分別都在不同的學校，要碰個面也是久久一次的事情，尤其是學長們後來紛紛就職的情況，每一次相聚都很難得。

　　但最近幾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的確總碰不上木葉有到的場合。

　　上一次他學校有事沒去，後來就聽說木葉有到，還很可惜地在群組說老是見不到赤葦。

　　他差點衝動地直接回覆道：「不是你不想看見我嗎？」

　　回神過來他還是冷靜下來，只不過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

　　他再三斟酌，才沒有私下傳訊息給木葉。

　　現在他就在莫名其妙逃避了，直接不回自己的訊息都有可能。

　　赤葦稍微想了想就已經決定怎麼做。

　　

　　「赤葦？」

　　居酒屋裡起了小小的騷動，起先眾人是有些驚訝，隨即情緒就高漲了起來，原本就已經喝開了，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你不是不來了嗎？」

　　赤葦一一打過招呼「臨時取消了，所以可以來。」

　　「今天可是人難得那麼齊啊，沒來太可惜了！這不都是為了慶祝尾長的好事情嗎？」

　　尾長早就被灌得滿臉通紅，端起杯子來不好意思地笑。

　　「對啊，上次那麼多人還是木葉失戀大會的時候吧？」

　　「噗──你不要刺激他了，咦木葉？木葉呢？」

　　赤葦這時已經穿過座位，看見滑到地下的木葉，小見拉著他的後領把他提起來，笑著說：「太丟臉了他溜下去了哈哈哈！」

　　其他人忙著嘲笑木葉，沒有人察覺他們眼神的短暫交流，赤葦看得見木葉眼神裡明顯的心虛，將將觸及到他的視線就轉了開去。

　　赤葦在他旁邊坐下，木葉的肩膀抖了抖，好似被嚇到了，然後只見他猛地端起杯子喝完一整杯，再豪氣地放下空杯。

　　周遭人呈現群魔亂舞的樣子，赤葦也被黏上來勸酒，他一律嘴脣沾沾敷衍過去，其他人也不在意，互相聊得開心。

　　赤葦心裡隱隱擔心他們會吵到掀翻天花板的同時，還不時向木葉投射眼神壓力，表達「我知道你在躲我請你解釋一下」。

　　木葉如坐針氈，在現在就離開跟把自己灌醉之間搖擺了一下。

　　赤葦微微靠近木葉，壓低聲音道：「前輩，我需要跟你談談。」

　　木葉躲著不敢看他，手裡的杯子又被赤葦按著。

　　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拿了赤葦另一手倒得滿滿的杯子，立刻湊在嘴邊又一次咕嘟咕嘟全部喝下去。

　　赤葦沒有防備被他拿走杯子，看他喝的架式他都愣住了。

　　事已至此，木葉很明顯醉了，赤葦坐在一群醉鬼中，只好默默等待結束。

　　醉了的木葉反而不逃避，趴在赤葦肩膀上隔著衣服咬他上手臂。

　　「不好吃……」咬完還喃喃抱怨，赤葦右邊掛一個木葉，左邊掛一個木兔，他夾在中間眼神都死了。

　　雖然他不打算喝多少，但是前輩給他滿上他還是得做做樣子喝幾口。還沒送到嘴邊就突然又被木葉搶走了，然後又是全部乾到底。

　　赤葦算是見識到木葉鐵了心要逃避他了，心裡涼涼的，有些難受。

　　近來他想起木葉時，總會伴著相同的感受。

　　他忍耐著直到最後，清醒的沒幾個，分別都叫了車，一車一車送醉鬼們回去。

　　酒量不錯的小見只有臉上紅通通，他拍了一張紙給赤葦。

　　「地址就這些……嗝！麻煩你啦！我送這些人。」

　　赤葦一個一個將人扶到家裡，扔進去讓他們自生自滅，最後終於只剩木葉。

　　他同樣扶起他，在他身上找了一陣發現鑰匙，開了木葉家門進去。

　　他今天是一定要個答案，不然他晚上會睡不著的。赤葦打算等他稍稍清醒再問，不然……不然就再看情況。

　　屋子黑漆漆的，可見木葉是一個人住。

　　赤葦把燈開起來，將人拖到臥室。

　　木葉發出幾聲不明聲響，眼睛也張開來。

　　一張開眼睛，他立刻用手遮住眼，像是被燈光刺激到了，但沒過一會兒，赤葦發現他在抽泣。

　　赤葦皺起眉，只好問他：「前輩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吐？」

　　木葉移開手，看見赤葦，哭得更兇了，臉整個皺起來哭，鼻涕也流出來。

　　赤葦只好給他擦臉，又扶他坐起來免得鼻涕倒流。

　　看他這樣，赤葦心裡嘆口氣，扶著木葉後背的手輕輕按了按，就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像安撫小孩子一樣拍拍木葉的背，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迅速被浸溼。

　　他不知道木葉在難過什麼，但他覺得自己也難過起來了。

　　「你、嗚嗚、你為什麼要出現？」木葉一邊講一邊還擤著鼻涕「我已經、我已經很努力不看見你了……嗚嗚……」

　　「赤葦是笨蛋嗚嗚嗚……」木葉發著脾氣，在赤葦懷裡動了動，但很快又消停。

　　赤葦耳邊只聽見他劇烈的吸氣聲，然後是他身體的重量壓過來，他微微拉開木葉，果不其然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赤葦看著他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哭累了睡著的臉，心想他會不會睡到一半被鼻涕嗆死……。

　　最後他還是認命替他擦了臉，又換了身衣服。

　　他自已洗了把臉，還是忍受不了，看著自己肩膀上那一小塊水漬，他心想：就當作是賠償吧，他在木葉衣櫃裡隨便找了件Ｔ恤跟短褲洗了個澡，內褲就算了，脫下舊的，直接穿著外褲。

　　然後找了床被子，鋪在地板上，給木葉蓋好被子。

　　關燈前，他輕聲說：「晚安。」

　　赤葦夢到了久違的高中時代。

　　夢到了一把槍「砰」的聲音。

　　近來他總是反反覆覆回想起那個表情。

　　蕭瑟又寂寥的表情。

　　赤葦醒來的時候，聽見窗外小鳥啁啾的聲音。

　　他起床疊好被子，另外一個醉鬼毫不意外睡得鼾聲大作。

　　他於是又下樓買早餐，然後坐在床邊，低頭看著木葉的睡臉沉思。

　　他想得入神，直到被木葉打斷。

　　「哇啊啊！你怎麼在這裡?!」木葉彈起身子，迅速挪著屁股在床上往後退與赤葦拉開距離，驚恐地看著赤葦，隨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後抬起臉更加驚嚇地看著他，張著嘴巴合不攏「我、你……啊？」

　　赤葦被他的反應逗得剛剛的煩惱消失無蹤，他笑了笑，起身離開床邊。

　　「你趕快刷牙來吃早餐吧。」走到門邊，他想起什麼又回頭「啊，昨天你睡死了，我跟你借了衣服洗澡，還有鋪了床在地上睡。衣服我會洗好再還你的。」早上買早餐他已經順便買了免洗內褲了。

　　木葉才發現赤葦身上的自己的衣服，臉瞬間漲紅了，他踏著輕飄飄的腳步，宿醉令他頭痛，也讓他無法思考，只是聽話地刷完牙，又趿著拖鞋走到客廳。

　　赤葦在等他，木葉坐下後，赤葦先讓他選，然後他們各自開動。

　　木葉吃得很慢，有意拖延時間，赤葦吃完後就坐著等他吃。

　　再怎麼拖還是吃完了。

　　「赤……」木葉正要開口，就被赤葦打斷。

　　「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事，但現在還是讓一點時間給我。」

　　「呃……那倒沒有……」木葉在某種壓力下，還是不知不覺說了實話。

　　「那就好，我直接地問了。」

　　「前輩，你還喜歡我嗎？」

　　木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愣在原地沒有開口。

　　「不然我想不到任何你躲我的理由。」赤葦平靜道，眼神卻依然銳利。

　　「那是……」木葉試圖開口，聲音又慢慢消弭下去，他乾脆舉起手遮住自己的臉，好似這樣就能保護自己。

　　「……是又怎樣……你、你很討厭嗎？我起碼沒有給你看見了啊……」木葉覺得自己卑微又難堪，內心全都被看個精光，令他害怕。

　　他曾經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忘記了，就像他其他興趣愛好一般，得不到就放棄，做不好就忘記。

　　但似乎除了排球之外，赤葦也是個例外。

　　或許他只是眷戀那種溫柔而已，那令他感覺更加難過。

　　那代表他只是想要被誰這樣喜歡或對待。

　　他曾試過幾段戀情，然後一一失敗。可能只是不夠喜歡、可能還有別的因素，只不過他都全心投入過了。

　　那個夏天的苦果他不停反覆嘗試，終於承認所有他喜愛的都不是因為不再喜歡而放棄。

　　相反正代表因為喜愛，他不想被自己喜歡的事物傷害到而已。

　　那些美好的事物，就該用最好的樣子存在自己腦海裡，那樣他才可以時時回憶，於是與戀人吵架，最後他也寧願選擇不作為，他不想看到喜歡的人露出失控的樣子。

　　選擇逃避赤葦或許是因為想保持自己從前的樣貌。

　　還沒有飽嚐失敗的樣貌。

　　畢竟他曾經自信滿滿地說「肯定會忘記」，也曾表示自己很快就能「開始下一段戀情」。

　　他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在乎，而讓原本休止的句點變成問號，也讓赤葦感到困擾。

　　原本一切能停在剛好的地方，現在已經都被看到了。

　　他實在不懂赤葦為何要發覺他的躲避，為何還要追根究柢。

　　他繼續遮著自己的臉，用力將情緒壓在裏頭。

　　「……你快走吧，這次，這次我肯定會忘了你的，你放心……」他的手被撥開了，直直地面向赤葦。

　　橫衝直撞的情緒直接散在空氣裡，他一時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也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赤葦還抓著他的手，隔著桌子看著他。

　　他們都沒有說話。木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過了很久很久，空氣都是低壓的。

　　赤葦低著頭，盯著木葉的手指，他輕輕捏著木葉的一段指節，像要維持他們之間薄弱的連繫。

　　看上去赤葦斟酌了好一番才開口。

　　「對不起。」

　　「我不是要讓你難過才這樣做的。」

　　「前輩……」赤葦直直盯著木葉的眼睛，眼神裡有些迷惘「我其實不確定我自己想怎麼做，以前，我從來沒有相關的經歷。」

　　只不過他曾衷心期望看見這個人燦爛的樣子。

　　如果不是其他人，那麼或許就是他呢？是不是只能是他了呢。

　　沒有試過，不知道結果。

　　「只是，我不希望從此就見不到面而已。」只要想到那樣下去，他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木葉，然後終將成為遙遠的記憶。

　　他總覺得那是非常傷心的事。

　　他們每一個人，在他心裡都是很重要的。

　　或許這不是木葉想要的，但誰知道以後呢？

　　或許有除了「忘記」以外的結局呢？

　　木葉沉默著，目光也落到他們的手上，他反手與赤葦交握，那手心是那麼溫暖。

　　此刻利用赤葦溫柔的自己是那麼自私，此刻想要維持現狀的赤葦也是同樣自私。

　　他終於笑了出來，手又移動著與赤葦十指相扣，他心臟跳動的速度是那麼真實，不知道赤葦感覺不感覺得到。

　　赤葦沒有抽出手，他們就這樣相握著，直到彼此手心都出了汗。

　　他們是多麼自私的兩個笨蛋啊。

　　「……怎麼了？」

　　「……只是在想……」

　　「啊？」

　　「好像這樣就對了。」

　　「……嗯。」木葉接受了這個擁抱。

　　「那這樣呢？」

　　「……」木葉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樣？」赤葦忍不住追問。

　　「……喜歡啦。」額頭燙得眼角都要滴出淚來，木葉被逼著回答。

　　「那，這樣？」

　　「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不會……嗯……」木葉眼睜睜看著赤葦紅紅的舌舔過他自己的脣，好像在回想，像他做任何一件事一樣認真。

　　「……喜、歡？」

　　　　　　　　　　　　　　　　　　　　　END

 

後　記

到了這裡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今年即使會脫離同人圈，我也會繼續寫赤この下去的，直到排球這個作品結束為止，因為如果我自己不寫就沒人寫了啊（淚）以此總是鞭策自己希望這個CP的文不要消失。寫的過程中一直被餵食覺得好幸福，有其他同好能喜歡這對CP真是太好了。也感謝當初推我一把出本的同好，雖然可能不是符合每個人期望的本，但這篇文的結束就當作個開始吧，反正我出本總是沒有糖吃……。

迪普路得2017/01

註解

*1苦夏：夏バテとは夏の暑さによる自律神経系の乱れに起因して現れる様々な症状。（來源：wiki）

*2秋露　色色每に　置けばこそ　山の木葉の　千種なるらめ（來源：古今和歌集．題知らず．佚名）

翻譯：晨曦下秋露　彼受曙光色每變　七色輝耀故　山間木葉為所染　纔為化成千萬色（翻譯來源：https://miko.org/~uraki/kuon/furu/text/waka/kokin/kk05.htm）

特別感謝：SHOCK、YUAN、漂白水

封面素材：圖（PID:45478873）

　　　　　題字：三希堂法帖－黃山谷－苦筍賦（苦）

　　　　　　　　　　　　　　黃山谷-次韻叔父帖（夏）

　　　　 來源：全字庫（https://www.cns11643.gov.tw/AIDB/fm_view.

do?font=cns_0000&id=404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