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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注释】Alexander Hamilton
Parallel Universe 2016-12-31

来自汇集考据党智慧的genius:https://genius.com/Lin-manuel-miranda-alexander-hamilton-lyrics

注释里出现的音乐剧都采用了相对最常见的译名,所有的歌名和歌词都没翻译


Alexander Hamilton

汉密尔顿没有序幕。《Alexander Hamilton》是观众听到的第一首歌,第一支曲子,因此也必须起到一些作用。首先,它循序渐进地将音乐引向了听者的耳朵,让他们适应这部音乐剧的节奏。其次,它引出了将会在音乐剧中出现的多数角色和主题。最后,它引见了汉密尔顿本人,描绘了我们的主角生命中的前十六年,并由此阐明这些经历会怎样影响到接下来音乐剧中所述的各种事件。

林-曼努尔·米兰达最开始并不确定这个想法是否能转变成一部完整的百老汇音乐剧,所以他作了一番设想并把这首歌先在试验性的hip-pop混音带写了出来,一张他也许最终会仿照《万世巨星》的方式策划的概念唱片。罗恩·切诺——他撰写了作为此剧蓝本的人物传记,在日后更进一步成为了这部音乐剧的历史顾问——对此想法如是说:

“我们初次见面后大概过了两三个月,林-曼努尔问我能否允许他到我家来给我唱点东西。他坐在我起居室的沙发上,开始打响指,然后唱了这部剧的开场曲——'How does a bastard, orphan, son of a whore,…。'唱完后,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我告诉他,“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惊人的东西。”他把我书里前四十页的内容准确地浓缩成了一首时长四分钟的歌。他还将18世纪的正式用语和21世纪的俚语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口语。被林的超凡大脑过滤后,歌词听上去毫不做作、浑然天成。接下来我知道的就是,他发给我一封邮件叫我上油管去看看,他在白宫里表演了这首歌,奥巴马为之起身喝彩。我在脑子里对自己说,“哇,这个年轻人把我绑上了一艘真正的火箭啊。”

引用林本人的话:

「“然后每个人都,'哦,我的天,他是个天才!汉密尔顿是个天才!'他们把两者混为一谈了。我不是什么天才。这部剧写得我吐血。汉密尔顿写出同样的东西大概只要三个星期。那才叫天才。我花了非常多的时间才把这些内容在舞台上演绎出来,能够彻底的理解剧中人物的世界观,再从中提取出精华。”」

这首序曲也在第58届格莱美颁奖典礼上得以展示。演出在洛杉矶(格莱美的举行地)的一块银幕上直播放映,与在纽约的理查德·罗杰斯剧院(汉密尔顿的演出地点)的舞台表演保持同步。随后,汉密尔顿赢得了这一年的最佳音乐剧专辑。



(1)[BURR]

(2)How does a (3)bastard, orphan, son of a whore and a

Scotsman, (4)dropped in the middle of a

Forgotten spot in the Caribbean (5)by providence

Impoverished, in squalor

(6)Grow up to be a hero and a scholar?

(1)选择波尔——全剧的"叙述者"——来作开场并担任主角生平的主要叙述者,是向安德鲁·劳埃德·韦伯的经典作品致敬。林激动地说:

「我一定得和安德鲁·劳埃德·韦伯说,“你瞧,我们让波尔来讲汉密尔顿的故事——这完全是在致敬《艾薇塔》和《万世巨星》,让反派来给故事当旁白。”他听了后真的很开心。当你有机会告诉自己的英雄你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多少东西时,总是乐趣无穷的。」

受挫的敌对叙述人vs悲剧性的明星主角,这种张力非常贴近《万世巨星》,类似于圣经中耶稣/犹大的关系。这两个故事里,我们看到曾经并肩合作的理想主义者们,因为各自意识形态的差异产生矛盾并逐渐走向对立,在互相拉扯中双双坠落。

《上帝的宠儿》,另一部与天才有关的影片,也运用了这一手法-全片的叙述人是莫扎特的对手萨列里。

可能是在暗喻《屋顶上的小提琴手》,波尔的第一句话就是说给观众的,这与小提琴手中的特伊如出一辙。两者提出了相似的问题,实际上就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小提琴手里,“他”指屋顶上的小提琴手,在汉密尔顿里,波尔指的是汉密尔顿。

在《Hamilton: The Revolution》一书中,林向我们揭示了那个小节的灵感来源——一个特别的门响声音效。凑巧的是,其中弦乐的声音与小提琴手的开场《Tradition》非常相像。我们都知道林喜欢《屋顶上的小提琴手》,毕竟他把《To Life》搬上了自己的婚礼。

(2)对于这出剧的开场,林在CBS新闻60分里告诉查理·罗斯:

汉密尔顿总是口若悬河、行文,因此这出音乐剧的第一首歌是大段连续的长句。

林曾多次表示过,介于汉密尔顿著作等身,用hip-hop来讲述他的故事尤其合适,因为在同样的时长内这种音乐体裁所能囊括的文字最多。以这样的方式,波尔的开场就是让观众的耳朵做好准备,熟悉这部音乐剧的风格。

这句歌词也是第一次将一个动机用作汉密尔顿人生开始转变的信号(例如,《A Winter’s Ball》表明他由单身步入婚姻生活,或是《The Adams Administration》表明他由受尊敬的名人跌落到千夫所指声名狼藉的境地)。在这里,这个疑问表明他从一个身无分文、毫无前途的孤儿转变成了一个除了奋起向上外毫无退路的新移民。

(3)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出生时他的父母并未结婚,他的父亲也未曾正式承认过他,这使他背负了私生子的身份。

他的母亲,雷切尔·拉文(娘家姓福塞特)开始与詹姆斯·A·汉密尔顿(某个苏格兰领主的第四个儿子)交往时,她具有虐待倾向的丈夫并不在她身边。他们育有两个儿子。

雷切尔不是妓女。“Whore”,正如现代的语义,只是一个恶名,用于指代那些私生活不受社会认可的女性。当她的丈夫提出离婚起诉时,他作为证据的陈词"和每个人都有一腿",并把亚历山大和他的兄弟称为她的“通奸子”,作为离婚的附加条款残酷的使雷切尔丧失了再次拥有合法婚姻的可能性。

汉密尔顿很早就感受到了他的不合法身份带来的影响。因为是非婚生子,他被禁止加入当地的教区学校,只能以其他方式求学。更糟的是,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可能是为了躲避来自她合法丈夫的法律起诉),他的母亲于1768年早早的死于热病,她的丈夫占有了她全部的生前资产,这让汉密尔顿在13岁时变成了一文不名的孤儿。

他的出身和童年经历将跟随他的整个人生。在约翰·亚当斯写的一篇极负盛名的论文中,说到他的同僚国父们,他对汉密尔顿的用词是“那个苏格兰小贩的私生子!”——这句话激发了本剧开场曲的灵感。

(4)汉密尔顿的母亲从她的父亲那里继承的资产,在今天地属圣基茨岛和尼维斯联邦,是一个位于西印度群岛和波多黎各及维尔京群岛东部的小岛国。她在那里养育她的孩子,离开詹姆斯·汉密尔顿后,她又举家搬迁至圣克罗伊的克里斯琴斯特德,并在当地经营一家小店直至离世。

(5)“providence”这个词具有双重含义。它可以表示给未来的储备,也就是指汉密尔顿的双亲和监护人留给他的遗产。然而,这个词还可以表示命运或上帝对人世间的干预。

十八世纪时期,"Providence"通常被用于指代上帝本人。因此,汉密尔顿成长于加勒比海的一块偏僻之地,由于没有遗产和命运(上帝)的垂青,生活贫困而悲惨。

Providence也是英国人在17世纪建立的一个位于加勒比海的殖民小岛。现在它被称为Isla de Providencia或Old Providence Island。

(6)双关语“一个英雄和学者”,专指正直且卓越的男性。今天这个短语主要用于讽刺,称赞那些为你做出贴心的慷慨之举的人(“哇,你记得在回家的时候顺便买牛奶了?你可真是个英雄学者啊,孩子”),但是在过去,一个英雄兼学者。这个称呼意味着你生于一个有名望的家庭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你的财富令你无需为生计奔波,你的才智令你有能力合理运用自己的天赋。

据此定义,汉密尔顿毫无疑问不能被称为英雄,但是他的确在日后成为了美国独立战争的英雄,并运用他的聪明才智帮助这个他为之奋斗的国家建立了根基。

“英雄”一词也另有隐喻。英雄需要兼具智慧和名望。就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出生时的社会情况,他投身战场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为自己赢得一名普通士兵的英勇之名。要成为英雄,他首先得让自己鹤立鸡群,脱颖而出,让更多的人记住他的名字,正是这一点让英雄这个词联系上了本剧有关历史和身后之名的首要主题,尤其体现在主角姓名“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重复出现(看这首歌的标题)。

汉密尔顿在日后通过婚姻成为了斯凯勒家族的一员。姓氏“斯凯勒”来源于荷兰语中的“学者”一词,这让歌词多了另一层含义。


[LAURENS]

(7)The ten-dollar founding father without a father

(8)Got a lot farther by working a lot harder

By being a lot smarter

By being a self-starter

(9)By fourteen, they placed him in charge of a

Trading charter

(7)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头像被印在10美元纸币上。所用的图像是依据广泛流传的1805特兰伯尔版肖像。作为建立美国财政系统及美国造币厂的首要人物,把汉密尔顿的肖像用于流通货币是再合适不过的。自1928年起他就被印于10美元纸币。本来有计划在2020年重新设计10美元的样式,但是现在汉密尔顿会被保留下来,取而代之,20美元上的图样将被替换。在10美元之前,汉密尔顿的头像曾经出现在面额2,5,20,50,1000的美元上,是所有国父之最。

有关这句歌词的部分,切诺的书是这样说的:

早年起,亚历山大的人生笼罩在破产,婚姻不幸,死亡,丑闻,被剥夺继承权这一系列的阴影之下。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定让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不再相信人生的公平性,不认为他所处的世界充满善意,也不敢再把希望寄托于他人伸出的援手。糟糕至极的童年使他成为了一个坚强、实干、独立的人——这个没有父亲的少年最终成为了一个(此时尚未存在的)国家的开国之父——似乎并非不可思议。

(8)汉密尔顿努力学习他能取得的任何东西,在非常年轻的年纪就开始了学业。正如前面说的,他因为出身被当地教会学校拒之门外。然而,这不能阻止汉密尔顿。他转而追寻私人教育,在一家犹太人开办的私立学校求学,并成为了一个刻苦的自学者——意为某人,通常是以拓展阅读的方式,自学成才。

这节歌词与林更早期的一首歌《Inútil》(来自《身在高地》)其中的几句有些相似:

「I’m proud to be your father

‘Cuz you work so much harder

And you are so much smarter」

(9)汉密尔顿14岁的时候,他在当地一家名为Beekman and Cruger的贸易公司当店员。没用多久,他的智力和管理才能就证明了他的价值——历史学家们相信他应该是从底层跑腿的差使一步步升到这个职位的。他很快就成为了一名值得信赖的店员,负责书写重要的商业信函。有一次,公司持有人因为身体不适在纽约呆了五个月,在此期间他把公司交给汉密尔顿管理。

这是音乐剧中第一处对史实的时间线作出改动:汉密尔顿的确14岁就开始工作了,但他真正“被授以大任”是在他16或17岁的时候。


(10)[JEFFERSON]

(11)And every day while slaves were being slaughtered and carted

Away across the waves, he struggled and kept his guard up

(12)Inside, he was longing for something to be a part of

(13)The brother was ready to beg, steal, borrow, or barter

(10)林把整首歌中唯一一句提到奴隶的歌词给了托马斯·杰弗逊。这是在微妙的提醒我们杰弗逊是个不可原谅的蓄奴者,本剧后面还会多次提到这个丑恶的事实。引用林的话:

杰弗逊这个人,写自由比谁都掷地有声,他自己却做不到言行一致。

哈佛的历史学家安妮特·戈登-里德在Monticello app如此评价杰弗逊和奴隶制:

在美国,每个希望在社会上站稳脚跟的组织都把《独立宣言》——杰弗逊的作品——视为他们的希望。我们也有奴隶制,人们口中美国的原罪,这个男人身上同时兼具美国的善美与丑恶。

(11)在汉密尔顿就职于贸易公司的时期,他的工作之一是检查货物,在各种交易物品中就包括了奴隶。

加勒比海地区的奴隶死亡率要高于殖民地区,因为这里的奴隶在非常糟糕的工作环境下收割蔗糖。汉密尔顿很可能在青少年时期目睹了奴隶制最致命的一面,这使他坚定了废奴的态度。

在汉密尔顿混音带里,“he struggled and kept his guard up” 被写作“our Hamilton kept his guard up.”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歌词是杰弗逊唱的,他可能是和奴隶制关系最密切的国父。杰弗逊和麦迪逊是主要的开国元勋里唯二的蓄奴者,而且他们终其一生都没有解放手中的奴隶,也没有废奴的意愿。

(12)林在全国公共广播里和吉姆·扎洛里谈到汉密尔顿在建立美国金融系统中的影响和功绩:

扎洛里:…它帮助我们建立了如今高度中央集权的政府。对汉密尔顿,一个西部群岛的孤儿来说,这件事是带有个人因素的。

林:这个人没有能够认同或是为之自豪的故乡。所以当其他人的心态都还处于殖民地的时候,他把联邦视为一个国家。所以他的金融系统规划以某种程度而言也只有他才能想出来,并让我们在意识里形成联合政府的概念。我不是弗吉尼亚vs康涅狄格vs南卡罗莱纳。

(13)这里用了一些具有预示性的双关语,因为乞讨,偷窃,借贷,物物交换都是与金钱和贸易有关的词。这句歌词讲的是汉密尔顿在贸易公司工作的日子,但是它也预示了他在建立美国金融系统中的角色。

不仅如此,在剧中汉密尔顿使用了这里提到的所有方法去达到他的目的。他用自己的小册子向各种各样的角色乞求关注。他偷窃了英军的大炮和违禁品来支援战力。他亲自投身于国债问题(归根结底就是借钱)并依此建立了国家信用标准。他和民族共和党在国家首都问题上进行交涉。更不用说汉密尔顿个人爱情生活中数不尽的内幕交易…

剧院参考:这里可能也是在对音乐剧《奥利弗!》的《Food, Glorious Food》致敬,在那首歌里,一所1830年代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用歌声唱出他们的饥饿:“There’s not a crust, not a crumb can we find, can we beg, can we borrow, or cadge.”

林告诉音乐剧迷们,年轻的汉密尔顿身处于你所能想象到的最悲惨的困境里。但他也说了,这个人的一生丰富多彩得不合常理,他从贫困中脱身的故事——光这件事就足够独自展开一部像《奥利弗!》那样史诗性的音乐剧了——只能压缩在一首歌里。

这个做法非常有汉密尔顿音乐剧的风格——林在向知情者们宣告他的雄心壮志:“奥利弗, 我会让你先说完,但接下来就该由成年人来讲故事了。”


[MADISON]

(14)Then a hurricane came, and devastation reigned

Our man saw his future drip, dripping down the drain

Put a pencil to his temple, connected it to his brain

And he wrote his first refrain, a testament to his pain

(14)1772年8月31日,一场飓风席卷了汉密尔顿居住的城市。正如历史学家迈克尔·E·牛顿所描述的:

据传闻风暴带来了七十英尺的涨潮,推翻了岛上将近一半的建筑,摧毁了超过五百间房屋,把海岛种植园里的所有树木连根拔起,还把停在港口的船只甩进了一百码外的内陆。确认的总损失达到五百万美金。

汉密尔顿,那时他还是个凭靠自学的青少年,写出了克里斯琴斯特德和圣克罗伊岛地区飓风(两者刊登在丹麦美国人皇家公报上)的详细账目。它采用的格式来自一封寄给他父亲的信函,并给出了周围伤亡人数的生动记录。当还沉浸于自身幸存的喜悦时,他也写到:

Oh sights of woe! Oh distress unspeakable! My heart bleeds, but I have no power to solace!

提及“pencil to his temple”和“his first refrain”的部分,在汉密尔顿永不停息的写作能力和现代hip-pop艺术家之间塑造起了联系。麦迪逊也在写作方面天赋异禀,他写就了权利法案,还和汉密尔顿共同保卫了宪法。所以由他来评价汉密尔顿的写作能力是很合适的。

另外,第一行有一点涉及天气的双关,因为听起来也像“then a hurricane came and devastation rained.”林就像使用双重卡司那样频繁使用歌词的双重含义。


[BURR]

(15)Well, the word got around, they said, “This kid is insane, man”

Took up a collection just to send him to the mainland

“Get your education, don’t forget from whence you came, and

(16)The world is gonna know your name. What’s your name, man?”

(15)汉密尔顿把他写给父亲的信件展示给了他的导师雨果·诺克斯(他是圣克罗伊岛的一个牧师)。诺克斯拥有一家报社,他说服汉密尔顿把这些有关飓风的信件刊登出来,虽然他还是隐去了作者名,因为这些信的诗意实在是令人震惊。谣言四处传开了,这是年轻的汉密尔顿写的,与此同时人们发起了一场资助汉密尔顿前往殖民地的募捐。

切尔诺夫发现雨果·诺克斯很有可能是主要赞助人,还有他的第一个侄女安·利顿·文顿(日后改姓成为安·米切尔)。她很可能捐助了汉密尔顿去殖民地的大部分旅费,还有他求学的开支。汉密尔顿一直没有忘记这点,他在日后给予安经济上的资助作为对她的回报。

历史学家亚历山大·罗斯还提出,汉密尔顿在西印度群岛工作过的那家进出口公司,Kortright and Cruger,也为他的出行助了一臂之力。纽约分公司(名为Kortright and Company)的执行人之一是小雨果·穆利根,他是赫拉克勒斯·穆利根的兄弟。

(16)介绍汉密尔顿出场的方式一如介绍其他著名的说唱歌手:你**姓甚名谁?这个问题来自斯诺普·道格的《Who Am I》,以艾米纳姆的《My Name Is》作答。


(17)[HAMILTON]

(18)Alexander Hamilton

My name is Alexander Hamilton

And there’s a million things I haven’t done

But just you wait, just you wait...

(17)原版卡司呼唤汉密尔顿:

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一个真诚,野心勃勃的急性子,有才之士。直言不讳,不计代价。他肯定很会唱rap。艾米纳姆遇上理发师陶德;男高音对男中音。

百老汇的原版卡司中,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由林-曼努尔·米兰达出演,他也是本剧剧本、音乐和歌词的作者。

(18)“Alexander Hamilton”确立了主题。它通过他的自我介绍贯穿全剧,比如在《Satisfied》和《What'd I Miss》里。

剧里,汉密尔顿用这个音调说了六次 “Alexander Hamilton”,伴唱又另外唱了九次。以防万一你忘了本剧之星的大名,或没有完全听习惯这个调子。

“just you wait”结束了用词的重复,但又和波尔的主题“Wait For It”寓意相反,“Wait For It”反映出波尔和汉密尔顿的背道而驰,不论是他们人生的前进方式还是两人声名远扬的致命对决。

这样的安排也是很合适的,让其余伴唱提供汉密尔顿的背景,准备好舞台等待他出场,在这首歌里汉密尔顿唯一的一句歌词是有关于未来,而并非过去。正如他在后面说的,他的过去无足轻重。目前他还不打算和我们讲他的故事,因为他相信这和他追求的目标毫无关系。在许多方面,汉密尔顿的故事映照了这个在他帮助下的诞生的国家:这是关于摆脱过去,徒手起家建立全新的东西。

这也表示了史实上汉密尔顿对他的过去绝口不提:

由于他对自己不可言说的过去保持了完美的缄默,从来不用它们来吹捧日后取得的成功,这让与他同时期的人无法获知他在个人成就背后的那些非同一般的本质。我们所知的汉密尔顿的童年经历几乎全部来自于前一个世纪的研究。

在这首歌里,伴唱们并不是以汉密尔顿同代人的身份演唱,而是跳出历史来讲述他的故事。


[ELIZA]

(19)When he was ten his father split, full of it, debt-ridden

(20)Two years later, see Alex and his mother bed-ridden

Half-dead sittin' in their own sick, the scent thick

[COMPANY]

And Alex got better but his mother went quick

(19)詹姆斯·汉密尔顿抛弃了雷切尔(亚历山大的母亲)以及他们两人的儿子们,声称是为了“让她免于重婚罪的起诉……当他发现她的初任丈夫意图根据丹麦法律的通奸和遗弃罪与她离婚。”

然而,詹姆斯同时也负债累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相信那是他父亲离开的原因,詹姆斯已经无力供养整个家庭。

其他的理论还包括雷切尔与他人有染,或是詹姆斯在一场废奴运动中负伤,无法回家。

(20)开始一周都是由一个名叫安·麦克唐纳德女人照顾雷切尔,直到2月17日一位黑林医生应召而来;到那时,亚历山大也感染了那种不明的疾病。黑林医生对母子两人采用了十八世纪医学界非常流行的中世纪净化疗法。雷切尔不得不忍受催吐剂和一种叫作缬草的草药,来排出消化道中的气体。亚历山大则接受了放血和灌肠。母子二人所处的环境一定非常可怕,周围充斥着呕吐物,肠气和排泄物,两个发高烧的人挤在楼上的一张单人床上。2月19日晚上9点他的母亲去世时,幻觉中的亚历山大可能挣扎着从她的身边挪开了几英寸。

伴唱放轻声音唱“And Alex got better…”这句,似乎是为了表示这件事带给汉密尔顿的痛苦尤其深重,几乎像是不愿让他想起这件事,看他正站在舞台上,才刚作完介绍。


[WASHINGTON]

(21)Moved in with a cousin, the cousin committed suicide

(22)Left him with nothin’ but ruined pride, something new inside

A voice saying

[WASHINGTON]

“You gotta fend for yourself.”

[COMPANY]

“Alex, you gotta fend for yourself.”

[WASHINGTON]

(23)He started retreatin’ and readin’ every treatise on the shelf

(21)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母亲去世后,他和他的兄弟被安置在他们32岁的大堂兄,彼得·林顿家。小詹姆斯·汉密尔顿,亚历山大的兄弟,日后描述这位堂兄是“疯疯癫癫的”。一个失败的商人,因为违约破产,还眷养着一个黑人女佣以及他们的私生子,1769年7月16日,林顿以一种充满戏剧性的方式自我了断了-资料显示他既拿刀捅了自己又用上了枪。

在音乐剧里,唱到“suicide”这个词的时候一个演员作了模仿上吊的动作,这是有违史实的,但也许这样舞台效果更好?至少不用见血了。

(22)彼得把他全部的家当都留给了他的女佣和私生子。虽然他的父亲(还有祖父)詹姆斯·林顿支持亚历山大兄弟,法律条文禁止他们从彼得的资产中获取任何生活补贴。

不仅如此,他们的祖父在这不久后也去世了,他也没有在遗嘱中留给亚历山大兄弟什么能供他们维生的东西。他能为年轻的亚历山大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确保在他们的母亲去世后,汉密尔顿能得到他的所有书籍:

「当他还在等待小额遗产的处理结果——主要就是雷切尔的奴隶和库存的商业补给品——法庭拍卖了她的私人物品。詹姆斯·林顿非常体贴的帮亚历山大买回了他的藏书。」

介于林顿之前就对亚历山大表现过好意,在失去家人的哀痛之余他一定深感背叛。这些事情促使汉密尔顿努力用自身的聪明才智和写作能力打通出路。他潜心阅读的那些书和论文是他继承到手的仅有的少量遗产,好不容易才从死亡和债务中抢救回来的。他尽自己所能地发挥了它们全部的作用。


[BURR]

(23)There would have been nothin’ left to do

For someone less astute

He woulda been dead or destitute

Without a cent of restitution

Started workin’, clerkin’ for (24)his late mother’s landlord

(25)Tradin’ sugar cane and rum and all the things he can’t afford

(26)Scammin’ for every book he can get his hands on

(27)Plannin’ for the future (28)see him now as he stands on

The bow of a ship headed for a new land

In New York you can be a new man

 [COMPANY]

Scammin’

Plannin’

Oooh...)

 

(23)很不幸,汉密尔顿的兄弟没有他那样得天独厚的聪慧。从切诺的记录中,我们看到:

彼得·林顿的死亡是亚历山大和詹姆斯人生中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这件事发生后他们分头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后者师从于一位年迈的克里斯琴特德木匠,托马斯·麦克诺本尼,这足以说明他的个人能力有限。大部分白人都对木匠之类的手工艺工作避而远之,干这种活意味着要和黑白混血儿,甚至是技艺纯熟的黑奴共同竞争。假若他稍有显现出经商的天赋或头脑,很难想象他会甘于从事体力活的工作。作为对比,即使在彼得·林顿去世前亚历山大就当上了Beekman and Cruger商店的店员,这家店的店主是纽约的商人,曾为他的母亲提供各种必需品。这是汉密尔顿人生中第一次,未来还会有无数次,他非凡的才智受到年长、经验丰富者的赏识。

在《Hamilton: The Revolution》中,林写道:

“这里的调子用了两倍速,因为汉密尔顿找到了自己的出路:他要加倍投入于学习,让自己变得无可挑剔。我脑中的想象图就好比哈利·波特发现自己是个巫师。突然间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24)他的堂兄去世后,他父亲的朋友托马斯·史蒂文斯不仅给汉密尔顿提供了一份工作,还接纳他住进他们的房子,实质上可以说是领养了他。有谣言称他才是汉密尔顿的生父,因为年轻的汉密尔顿和史蒂文斯的儿子爱德华长得非常相像。

不论事实如何,汉密尔顿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对经济学有所理解,他作为店员的经验是无价之宝。

(25)蔗糖和朗姆,两种由甘蔗制造的液态副产品,是18世纪加勒比海地区最主要的出口商品。汉密尔顿在贸易公司工作的时候应该见过不少这些东西。它们往往也和奴隶贸易密不可分,同一艘船既进口奴隶给蔗糖种植园,也会购买并出口种植园出产的货物。

另一部有关国父的音乐剧,《1776》,有一整首歌来说这件事,《Molasses, to Rum, to Slaves》强调了奴隶制在美国及加勒比殖民地、欧洲和非洲三个地区三种货物的三方交易中所扮演的角色。

(26)在圣克罗伊岛,书籍难得且稀有。汉密尔顿如饥似渴的阅读所有能到手的读物:

和本·富兰克林一样,汉密尔顿主要依靠自学,他很可能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于阅读。这个年轻的店员目标成为一个下笔成章的人。他已有预感,自己的文字天赋会在未来某天让他走出出身低下的阴影,与最强大的同辈人并肩而立。

当一个名叫雨果·诺克斯的人准许汉密尔顿使用他的私人图书馆时,他中了书本的头号大奖。

我们不知道他们相识的具体情形,但是诺克斯向这个年轻的天才敞开了自己图书室的大门,鼓励他写作,并激励他更进一步学习。

(27)与汉密尔顿的童年相反,“providence”—意为受更高级的力量影响到未来-没有对他加以很大的干涉,在这里他掌控了自己的未来,亲手创造了机遇。

汉密尔顿在后面第二幕的《Hurricane》会讲到在他脱离贫困/战胜凄惨境遇的过程中,自我决定起到的作用。

(28)反复提到纽约,可能呼应的有关纽约的歌不计其数,也许还特指了莱昂纳多·伯恩斯坦的《锦城春色》的开场曲《fresh off the boat》。

 

[COMPANY]

(29)In New York you can

Be a new man—

In New York you can

Be a new man— 

[COMPANY]

In New York you can be a new man—

(29)这座城市在历史上向来对移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在他们眼里纽约代表了美国梦让人改头换面的可能性。

“New York”的升调让人想起杰伊Z和艾丽西亚·凯斯的《Empire State of Mind》。后面的《The Schuyler Sisters》对此有更明显的致敬。

这一幕的舞台设计也意义重大。在表演和歌的开头部分,汉密尔顿和其他人一样身着白色的外套。第一个“Just you wait,”时亚伦·波尔替他脱去外套,正如他们在国王学院初次见面时让他开启一条崭新的政治道路。然后伊莱莎给他穿上新的,也是标志性的外套,正如她给他带来温暖和社会地位。接着安吉莉卡交给他一堆书-她点燃了他智慧的火苗。约翰·劳伦斯向他递上行囊,考虑到他们谣传的同性恋关系,这里绝对别有深意。

古罗马概念中的 “new man”(拉丁语:Novus Homo)指某个家族中进入公众视野的第一人,通常是成为议员或执政官。绝大多数的罗马政府官员都是贵族阶级,国父们(作为受过古典教育的学者们)应该意识到了这种精英统治的影响。叠句“you can be a new man”在剧中数次出现,而汉密尔顿在政治上的升迁符合古罗马对此的定义,尤其他投身参军,这在古罗马系统中是得到提拔的关键。我们可以想象汉密尔顿“scammin' for every book he can get his hands on,”时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与古罗马Novus Homo的对应关系。


[HAMILTON]

Just you wait!

Just you wait!

 

[WOMEN]

In New York— 

[MEN]

New York—

[HAMILTON]

(30)Just you wait!

(30)音乐声不断加强直到汉密尔顿的最后一个“just you wait!”。那个节点,所有的次要角色朝他的反方向倾斜上身。他们退开的同时汉密尔顿坚定的大步上前,伴舞们在展望他的承诺,几乎被汉密尔顿的话吓到:你们只管拭目以待,看我如何大显身手。这段编舞从视觉上支持了我们对汉密尔顿的了解-他是一股天生的力量,他试图会用个人意愿让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妥协。

[COMPANY]

(31)Alexander Hamilton           (Alexander Hamilton)

We are waiting in the wings for you         (Waiting in the wings for you)

(32)You could never back down

(33)You never learned to take your time!        (You never learned to take your time!)

(31)“Waiting in the wings”是一个常用的俗语,来自剧院中“演员在等待他们上台的信号。”

所以,这里有两重意思:

一方面,字面意思说演员们在舞台侧翼等待出演音乐剧《汉密尔顿》。另一方面,隐喻殖民地和它们的人民等待汉密尔顿抵达海港,帮他们重塑历史。

“wings”在这里可能也带有政治含义。“The West Wing”是美国总统的同义词。汉密尔顿帮助成立的党派政府可以在“左”或者“右”翼里等候…

在汉密尔顿混音带里,这一句原本是“waiting in the weeds.”寓意凶险的原版衍生出对现在这句歌词的不祥解读——其他的演员/角色等在侧翼里,因为他们随时准备一拥而上取代汉密尔顿在聚光灯下的位置。预示着汉密尔顿最终遭受公众冷落,以及其他国父对汉密尔顿的贡献有意为之的抹杀。

(32)这也显示了汉密尔顿在面临压力巨大、往往还很危险的挑战时能够应变自如。汉密尔顿会毫不犹豫的为国献身;他总是冲在战火前线,独立战争时他隐瞒自己的健康状况,以为华盛顿的部队招募更多的士兵。汉密尔顿一生中获得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敢于冒险的结果。

歌词提到的这种骄傲让汉密尔顿以及一大堆在历史或文学作品中怀有雄心壮志的人走向他们的死亡。汉密尔顿面临机遇或战斗时的不愿退缩是贯穿全剧的主题,也是林发现的汉密尔顿尤其具有个人特质的一面:

如果汉密尔顿活在现代,他的推特账号会被宣传人员删掉,因为他会去咬别人放的每一个钩。

(33)这一句引用了切诺写的传记。还记得雨果·诺克斯,那个在圣克里特岛把汉密尔顿收入自己屋檐下的牧师吗?

身为一个拥有幽默智慧的慈爱者,诺克斯担心汉密尔顿的紧迫感过高,工作过度,过分急切地想补上他浪费掉的时光——这是他至终都没能克服的一个弱点(如果算弱点的话)。后来,诺克斯回忆汉密尔顿他“很敏感且脆弱”,身怀“出人头地的雄心”,还倾向于“绷紧每一根神经”把他手中的事做到最好。

汉密尔顿不停地工作、写作就像自己时日无多,这种特质会伴随他的整个人生,在这部音乐剧里也是如此。

这里的音乐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强调,预示伴唱们不停重复的“Time”在本剧终曲里会变得及其重要。

汉密尔顿混音带中这首歌的初版,这句歌词本来是 ‘you always had to speak your mind.’改动可能是为了呼应在之后的歌里逐渐浮现的汉密尔顿“running out of of time”的主题。


(34)Oh, Alexander Hamilton

When America sings for you

Will they know what you overcame?

Will they know you rewrote the game?

The world will never be the same, oh

(Oh, Alexander Hamilton

Alexander Hamilton…

America sings for you

Will they know what you overcame?

Will they know you rewrote the game?

The world will never be the same, oh)

(34)把汉密尔顿搬上舞台的美国人会真正理解他们歌唱的这个男人的挣扎和成就吗?美国,作为整个民族会准确无误的铭记汉密尔顿这个人,将他写进历史,对他产生情感的共鸣吗?

通过讲诉他的人生历程和功绩,我们在这里预示了这部音乐剧和主角关注的中心,即,《The World Was Wide Enough》里的这几句歌词:

I wrote some notes at the beginning of a song someone will sing for me. America, you great unfinished symphony, you sent for me

这里的“America sings”可能涉及其他美国文学作品,例如华尔特·惠特曼的《草叶集》里的那首《I Hear America Singing》,它的主题是关于匆忙而喧闹的美国生活。

《I Hear America Singing》(引用那首诗)也是一部名为《Working》的音乐剧的序曲,由史蒂文·施瓦兹等人创作。《Working》改编自斯图特·特克尔的同名作品,这本书收录了面向不同职业的人们的采访记录,内容关于他们的工作,是一份真正的美国印象剖面图,采访对象囊括了铁路工人、商人、家庭主妇、卡车司机、妓女还有报童。

《I Hear America Singing》引用了惠特曼的《草叶集》,也描绘了《Working》中的每个角色用三言两语描述了他们的职业和“美国梦”。《汉密尔顿》里的“America sings for you”是一个伏笔,指所有那些将来会在他建立起的国家里工作生活的人们。

2012年《Working》重排并作了更新,林为复排版写了两首歌,《A Very Good Day》和《Delivery》。

“America Sings”也是迪士尼乐园的一个景点,在1974—1988年间开放。它通过音乐讲述美国历史。“America Sings”的终曲是约翰·菲利普·苏萨的《星条旗永不落》,歌词里有向国父们致敬的内容。

在《Hamilton: The Revolution》里,林提到过这句歌词的初版:

“那些看过我白宫演出的人应该会注意到这里的歌词原本是'In our cowardice and our shame, we will try to destroy your name.'在这部音乐剧的制作过程中,我们意识到这个故事应该不只是由他的敌人来讲述,讲故事的人里也应该有他的朋友和所爱之人。无论是敌是友,他们都很敬畏他。


[BURR]

(35)The ship is in the harbor now

See if you can spot him

[MEN]

Just you wait

(36)Another immigrant

Comin’ up from the bottom

[COMPANY]

Just you wait

(37)His enemies destroyed his rep

(38)America forgot him

(35)这个联句玩了个元叙述的小把戏。他用这份邀请打破了第四面墙,把观众们放进了两个不同的时代。这一刻,观众仿佛既站在18世纪一个人潮涌动的港口,同时也坐在剧院里观看一出讲述历史人物的音乐剧。

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你真的身处18世纪的那个场景,你是无法在人群中找到他的。实际上,亚历山大·汉密尔顿乘坐的是从加勒比到波士顿的航线,他只到纽约作短暂停留,去接收为他准备的奖学金,然后几乎一刻不停的前往新泽西的伊丽莎白镇,在那个城市度过了几个月。他在当地的一所预科学校补习他自学的空缺,以满足美国大学的入学要求。他最终搬去纽约的时间是在1774年,正式进入国王学院。

(36)有些人可能想把这里解读为引用了德雷克的《Started From the Bottom》(这首歌录制于2012年)。林在2009年底就完成并且表演了《Alexander Hamilton》。这里只是再次提到汉密尔顿的卑微出身,他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向上奋进,以及这部音乐剧本身强烈的支持移民的立场。

这也可能是指从二等舱室走上来,那块位置是船上的低层甲板,原本用于安置货物和购买低价票的移民。

(37)约翰·亚当斯,托马斯·杰弗逊,詹姆斯·麦迪逊以及其他的政治对手都比汉密尔顿活的更长,而这给了他们扭曲汉密尔顿的历史地位的机会。尤其是亚当斯,他专门花了一番功夫去“destroy his rep”:

「汉密尔顿[…]活该被埋葬在永恒的恶名之下。」

然而,汉密尔顿在他的一生中也做过不少败坏自己名誉的事,从很多方面来看他是他自己最糟糕的敌人。《Congratulations》-汉密尔顿从外百老汇搬进百老汇后被删掉的歌曲之一-安吉莉卡对亚历山大一针见血的说“Always so scared of what your enemies will do to you, you’re the only enemy you ever seem to lose to.”

(38)2016年格莱美的表演和颁奖礼后,谷歌搜索“谁是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达到了一个高峰,很好的证实了“America forgot him.”

在汉密尔顿音乐剧把亚历山大带回公众视野之前,很多人只听说过他的最终决斗,而他们中的一部分还是从那个有名的“Got Milk?”广告里看来的。

汉密尔顿剧组拍了那个广告的恶搞版,由扮演波尔的演员(小莱斯利·奥多姆)出演。

https://www.ew.com/article/2015/05/20/hamiltons-aaron-burr-recreates-famous-got-milk-commercial

 

(39)[MULLIGAN/MADISON & LAFAYETTE/JEFFERSON]

We fought with him

(39)这里,音乐剧中一人分饰两角产生了双重含义。奥凯里特·欧纳多万饰演赫拉克勒斯·穆利根和詹姆斯·麦迪逊,戴维德·迪格斯饰演拉法叶侯爵和托马斯·杰弗逊。所以:

一方面,穆利根和拉法叶在第一幕中“fought with”汉密尔顿(即,与他共同作战),他们是美国独立战争时的同盟和好友。

另一方面,在第二幕中由同两个演员出演的麦迪逊和杰弗逊,在美国政府成立的过程中以政治对手和意识形态对抗者的身份 “fought with”汉密尔顿(即,与他斗争/意见相左)。

当然了,麦迪逊也和汉密尔顿合作写下了超过90%的联邦党公文,为宪法辩护。所以麦迪逊在第一幕里也是和汉密尔顿一同为批准宪法而战,但是到第二幕正式介绍他的时候,他的角色已经转变了立场。


(40)[LAURENS/PHILIP]

Me? I died for him

(40)多亏林的卡司安排,这句歌词有两层意思。约翰·劳伦斯和菲利普·汉密尔顿的角色由同一人扮演——在这里是安东尼·拉莫斯——林已经肯定过,这一句歌词适适用于他们两者。

在剧中,这两个人都为捍卫汉密尔顿的尊严而参与了决斗。劳伦斯作为汉密尔顿的代理人去维护华盛顿的名誉(广义上看,也是他的名誉),菲利普则是他忠诚的儿子。

菲利普,汉密尔顿的儿子,在第二幕的《Stay Alive (Reprise)》中“为他而死”,一部分原因是他继承了和父亲一样的性格,要求通过决斗来捍卫家族名誉;更进一步的,他听从了父亲的建议,把他的火枪指向天空而没有向易克射击。

劳伦斯,汉密尔顿的朋友(以及谣传的爱人)没有死于决斗,却命丧于一场未在舞台上表现的枪战(发生地点在南卡罗莱纳)。第一幕中对他进行过哀悼,《Tomorrow There’ll Be More of Us》,这首歌没有收进原声带。


(41)[WASHINGTON]

Me? I trusted him

(41)第一幕里,汉密尔顿向华盛顿证明了自己值得信赖,他是战争时期策略、战术和情报收集上无可挑剔的资源提供者。华盛顿在第二幕的和平时期回馈了他的出色工作,在面对汉密尔顿具争议性的财政规划和政治建议时他表现出了无条件的信任。

汉密尔顿从财政部辞职时华盛顿在写给他的信中这样说到:

通过所有你让我见证的经历,我发现我对你的天赋、实干和正直的信任是正确的。我可以轻而易举地为这份赞许提供凭证,因为我的发言所依据的信息不具有欺骗性,而且它们装点了令人满意的证明,公众对你的敬意实至名归。


(42)[ELIZA & ANGELICA & PEGGY/MARIA]

Me? I loved him

(42)又一个分饰两角的例子,嘉丝明·西法斯·琼斯在第一幕中扮演佩吉·斯凯勒,在第二幕中扮演玛丽亚·雷诺兹。这里在视觉上演绎了“斯凯勒姐妹”,另有语境上“那些活跃在汉密尔顿的爱情生活里,并引起纷乱的女人”的意思。

这里的双重角色不只是增加了含义,同时也避免了剧透(特别是那些不知道雷诺兹手册的观众):这里看上去就像佩吉也对他产生过爱慕之心,或者爱他如兄弟(姐夫)。然后玛丽亚·雷诺兹登场了。


(43)[BURR]

And me? I’m the damn fool that shot him

(43)这句歌词向观众揭开了之前那个无名叙述者的面纱,他就是亚伦·波尔。

在一连串适用于前后两幕(由同个演员饰演的)两个不同角色的歌词后——即,拉法叶/杰弗逊和穆利根/麦迪逊在前后两幕里“fought with him”——波尔的歌词所指的与汉密尔顿的交集只有一次,而它会在音乐剧的末尾出现。这句歌词也在预示波尔在结局时说的话,“Now I’m the villain in your history,”波尔的一生,在历史眼里,被他和汉密尔顿的决斗所替代了。

然而,即使那次决斗的结果臭名昭著,这个坦白在某种程度上依旧令人惊讶。

在原声带中,Burr唱完这句歌词后有三声响亮的爆破音,代表枪声响起。小奥多姆的语气让这一句即是羞愧的坦白同时又像是在吹嘘。从字面上看,“damn fool”不是好话;他后悔了——但是他的语气让这件事听起来显得很酷:看,他有那么坏。


[COMPANY]

There’s a million things I haven’t done

But just you wait!

[BURR]

What’s your name, man?

[COMPANY]

(44)Alexander Hamilton!

(44)正如总结里提到的,开场曲为这出音乐剧设下了很多先例。其中一个更有趣的元素,这部音乐剧,尤其《Alexander Hamilton》这一首歌,是以怎样的时间性质铺就而成的;我们在这出音乐剧里同时处于不同的时态。它支撑起了林在这部作品的声音里溶入的冒险精神、创造性的时代错位和自由的感觉。它支撑起了历史记录的不确定性和有趣的多重表现,波尔&汉密尔顿(和其余卡司)在后面会在这方面进一步拓展(《The Room Where it Happens》, 《The World was Wide Enough》,《Who Lives, Who Dies, Who Tells Your Story》)。

我们以非常紧凑的叙述开场,通过一连串还没有角色身份的合唱了解汉密尔顿生命中的前十年和他的前半生,然后汉密尔顿登场,他一人的声音指向未来——“just you wait.”。

一旦汉密尔顿加入到对话中,世界就变了——简单明了的安排在时态和视角的转换下变复杂了。伊莱莎在一句歌词里触动两种时态,她在回忆他的童年(过去)同时也向我们指明了汉密尔顿和他的母亲重病卧床的情景(现在)。

我们继续看了一会儿用过去时的叙述,直到波尔(此时还没有以波尔的身份演出)把他送上船,又一次观众看他身处于现在展望未来。他告诉汉密尔顿,在纽约他“can be a new man”——未来,令人渴望。

然后舞台上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合唱团在一种令人愉快的戏剧表现中,歌唱他们在“waiting in the wings for”汉密尔顿——带着未来对更久远的未来的期望回到过去。他们思考他的身后名(他们在那个瞬间触及,并以标示性乐段的方式不断重复)——“when America sings for you, will they know what you overcame?”

波尔再次把我们引向汉密尔顿,此刻他正乘船前往他的(也是我们的)未来。他在“comin' up from the bottom”,同时伴唱告诉我们“just you wait.”。然后台上的表演者们化身为各个角色,揭示他们和汉密尔顿的关系并总结他们之间的历史(“I died for him,” “I’m the damned fool who shot him”)。伴唱则继续指引我们看向(这部音乐剧,也是剧中主角的)未来,“just you wait.”。

波尔把我们的目光带到回现在的汉密尔顿身上,向他问出那个最根本的问题,他是什么人——“what’s your name, man?”

最后一句不再受时间的约束。它是身份证明。它令人期望又充满回想,属于历史也属于个人。它是纯粹的,将我们归于时间上的一致(但绝不是锁定于某一点),这出音乐剧接下来按时间顺序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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