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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天狼星》<33>纯血统的圣诞宴会
Beige 2019-08-11

庄园漆黑的锻铁大门缓慢关闭,行李箱轮子在厚厚的积雪里碾出两道蜿蜒的细线。

维罗妮卡停在门廊,往手心呼气。勉强不被冻僵的手握上门把。房门敞开,她被一片雪白的寒气簇拥进屋里。

壁炉里燃起高高的火焰。悬挂在围巾与毛线帽的碎冰被融成水滴。维罗妮卡脱下大衣与毛衣,将衣服叠好放在沙发扶手上。

“来吧,多比。”维罗妮卡向门外喊,“我们得在卢修斯回家之前把圣诞树装饰起来。”

安置好马车的多比应声赶来。在维罗妮卡四年级的圣诞假期,卢修斯忙得没有时间接她,因此安排了多比架马车去列车站载她回庄园。

依照此前维罗妮卡寄回家的信件,多比提早准备了一颗圣诞树。

一只高高的纸箱立在大理石壁炉面前,维罗妮卡用剪刀沿边沿线剪开包装纸,抽开被魔法点缀得亮晶晶的缎带。箱子各面纸皮像开花一样往四面八方倒下,纸箱里一颗生机勃勃的三角塔形青绿色树苗赫然探头而出。箱里立着一瓶药剂,维罗妮卡拿起锥形玻璃瓶,拔开瓶口的木塞并倾斜它。如叶尖雨滴般清澈、明亮的液滴落进土壤里,小树苗瞬间窜成一颗逼近天花板的大树。

维罗妮卡围着圣诞树高兴地转了几圈,开始准备挑选装饰物。

多比打了个响指,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出现了十五种款式的星星,其中有接连不断闪光的,有棱角边沿线渐变放光的,还有貌似平平无奇、一旦被人触摸就会裂开蹦出一个圣诞老人的。

“小姐需要一颗大星星,多比不知道什么样的星星才是大星星……”多比苦恼地垂下头。

“你喜欢哪一个?”维罗妮卡伸手摸了摸多比的脑袋。

多比猛地抬起瞪成铜铃的眼睛,面临世纪谜题般痛苦思索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犹豫着拿起一颗星星,“多比喜欢这个。”

“嗯。”维罗妮卡把这颗星星放到一片叶子上,圣诞树树叶自发挪动起来,一层一层把星星簇拥至圣诞树顶端,“就它了。”

“多比喜欢它。”多比鼓起勇气说,“因为它像小姐的眼睛!”

这颗星星的光芒并不是最明亮的,但却是最稳定、温暖的。透明的外壳里静静伫立着一颗成色均匀、轮廓圆润的蓝宝石,纹理间掺杂着灰色的优美线条。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卢修斯的问话。

维罗妮卡的手僵停在离多比脑袋几英寸的位置。

“装饰圣诞树。”她背手站着。

卢修斯卸下大衣,斜眼瞥向了沙发扶手。

多比挥了挥手臂,卢修斯臂弯里的大衣与沙发扶手上维罗妮卡的衣服飞进了他们各自房间的衣柜里。

维罗妮卡看了看圣诞树,又望向卢修斯,忐忑着问,“好看吗?”

“还可以。”他上楼去了。

维罗妮卡留在原地,与多比交换了彼此茫然无措的眼神,而后也上了楼,在离卢修斯房门还有半个走廊距离时,她慢下步伐,将仪表整理妥帖,以防坏了卢修斯心情。

“卢修斯。”维罗妮卡轻敲门,“今天你在家吃晚餐吗?”

基于前三年圣诞节的经验,维罗妮卡并没有怀抱太大的期待,但她总还是怀揣着一丝可能不切实际的小小期望。

总归是要问一句的,万一今年卢修斯休息呢?

卢修斯打开房门。他换了件舒适的长袍。

维罗妮卡面露喜色,转身跑下楼,呼唤多比帮助自己一同布置餐桌。晚餐后多比为两人准备了两份用水果干填馅的螺旋糕点卷,卢修斯今天食欲欠佳,但还是把餐后甜点带上了办公桌。而维罗妮卡则留在了一楼,与大理石壁炉、软沙发作伴。平安夜里,维罗妮卡躺在舒适温暖的沙发里,用她在学校忙里偷闲练出来的生涩的针线手艺,一针一挑地编织毛线帽和围巾。

安德躺在她的膝盖上,抱着一团松散的毛球睡得香甜。

维罗妮卡时不时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拿着半成品与安德的脑袋比对。先前她取来卷尺测量安德的头围时,发现小家伙虽然体型比别的猫头鹰小,但脑袋却没小多少,这让维罗妮卡特意备多了一小团毛线球——第一次给安德做制作帽子,她想准备充足一些——经历了三次尝试,她终于制作出一顶合心意的帽子。织完了帽子,看安德还在睡,维罗妮卡索性取来了被摞在一旁的围巾半成品,完成了最后的几针,她才哄醒安德,想给它戴上帽子。

睡饱的安德在她膝盖上打着滚,滚累了,才乖乖把脑袋钻进毛线帽里。

“去吧,安德。”她戳戳猫头鹰的眉心,“我会给你留夜宵的。”

安德扑着翅膀,抓起一堆礼物盒,欢天喜地冲出窗户。

维罗妮卡守在窗边看它飞没了影,才伸了个懒腰,转身将围巾装进一只拥有绿色缎面包装的礼物盒里,将盒子放在圣诞树边。

完成这一切后,她回屋睡到了早晨九点钟。维罗妮卡握着柔软的毛巾清洗脸颊时,走出房间,站在走廊向一楼望去,没有在一楼圣诞树旁堆积成山的红色盒子寻到她昨晚放置的绿色盒子。

“卢修斯?”维罗妮卡高兴地问了一声,但给予她回应的仅仅是壁炉里火苗舞动的声响。

卢修斯似乎又出门了。

维罗妮卡伫立在走廊,直到脱离倦意,神智清醒。她回屋将毛巾挂到架子上,走出房门,趴在栏杆上唤了多比一声。多比立刻让一楼的礼物盒子转移到了她房间里,同时递给她一只折叠的纸条,说是卢修斯出门时留下的。

维罗妮卡率先打开纸条,得知晚上卢修斯会带她参加一场宴会。他会在下午五点钟来接她,依照卢修斯在留言里的指示,维罗妮卡挑选好了一套出席宴会的礼群,并将裙子挂在衣帽架上,准备好了这一切,她高兴地坐到床上,准备拆解来自格兰芬多的礼物盒子。

莉莉送了她一颗晴雨球,水晶球里散发着光热的小太阳、在球状空间里打转的白色云朵描绘着当日晴朗的好天气;玛丽赠予她的香水被放置在一只浅蓝的漂亮盒子里,维罗妮卡把它和晴雨球都小心翼翼安置在床头,再将德克挑选的魔杖清洁套装收进衣柜旁的储物箱里,放在卢平赠送的羽毛笔保养喷雾旁边。

西里斯送了她一只双面镜,单手可以托住,薄而轻巧,镜片光滑无瑕疵,镜框色泽光亮、花纹盘曲错杂但细腻精致。维罗妮卡将镜子放在枕边,打开詹姆斯、海丝佳、戴维联合出品的“12月西里斯魁地奇训练二三事”,仰躺在床上,忍不住抱着被子笑起来,笑着笑着手边的双面镜就传来一道声音,她合上正看的开心的照片集,侧身拿起了它。

“西里斯?”维罗妮卡抱膝靠着枕头,好奇地伸手戳镜面,“听得到吗?”

“嗯。”

少年沙哑的声音出现在那头。镜面漆黑一片。

“等一下。”

一阵被单摩擦的声音过去,维罗妮卡听到窗帘掠过横杆的一连串响动。日光在光滑的镜面里铺散开,维罗妮卡从镜子里看见了熟悉的被套、床单,以及一脑袋凌乱的黑发。

“这不是用来通话的。”黑色卷发后露出一只眼睛,“它是能看见东西的。”

维罗妮卡当然知道,但还是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问,“既然是用来看的,你为什么不露脸呢?”

“怎么,想我啊?”

少年在镜子对面低低地笑,起床时沙哑的声线饱含令人心神荡漾的撩拨之意。

即使是交往了快两个月,维罗妮卡也难免心跳骤烈。

她洗完脸没多久,染了粉色的脸颊白皙而水润。

维罗妮卡探前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嘴角含笑,“不太想。这才放假第二天。”

“哦。”镜子露出第二只眼睛,紧接着是男孩一整张脸,“反正我有点想你。”

他趴在床上,下巴压着被子,凌乱的头发丝下透着一双惺忪的睡眼。他嘴角上挑,英俊的脸容在清晨的阳光里散发着柔和的淡淡光芒,“圣诞快乐,维拉。”

“圣诞快乐,西里斯。”

西里斯笑了笑,似乎翻身坐了起来,镜面照出了天花板与吊灯,最后回到了他脸上。西里斯随手把头发拨得稍微整齐了一些,重新望回镜子里安静打量他的维罗妮卡。

两个人在安静和谐的氛围里对视了一段时间,嘴角都没有掉下来过。

“西里斯。”维罗妮卡听见镜子那头传来雷古勒斯的呼唤。

“妈妈说晚上要去西格纳斯家参加聚会。”

西里斯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知道了。”他侧头回答镜子照映范围外的男孩。镜子躺在他手里,维罗妮卡只能看到少年转头时露出的下颚线与卷发。

“你会去的对吗?”

“看心情。”西里斯冷淡地说。

雷古勒斯关了门,砰的一声响。

“又是纯血统家族聚会了。”西里斯回到镜子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睡衣纽扣。

维罗妮卡想了想,“好巧,今天卢修斯也要带我参加一个聚会。”

“那毫无疑问就是同一个。”西里斯扬起了眉毛,“他今年居然带你去了?”

“以前都有吗?”维罗妮卡印象里,过去三年每个圣诞节卢修斯确实都有这类活动的行程安排。

“是的,但以前他都是一个人参加。我到二年级为止每年都会被拉过去,不过二年级开始我就可以拿练习扫帚推托了。”

“这听起来不是个有用的理由。”

“总比撕破脸好得多。”西里斯拿起瓷杯喝了一口水。

“你今年会去吗?”镜子对面的维罗妮卡迟疑了一秒钟,“——我是说那个聚会。”

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忐忑令西里斯笑了出来。

“当然。”他回答。

维罗妮卡会出席,这足够让他改变主意了。

就维罗妮卡前两年在格兰芬多的表现而言,她的交际范围与卢修斯·马尔福所期望的“正经朋友”可搭不上边。那人命她今晚出席聚会的原因倒也昭然若揭。西里斯知道那聚会上大多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正因如此,他才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应付那种场面。即便严格意义上她拥有着卢修斯·马尔福的庇护,但西里斯确信自己能够做到一些她哥哥做不到的事情。

当晚维罗妮卡与卢修斯同乘马车到达西格纳斯·布莱克名下坐落于伦敦郊区的别墅。马车停靠在一片整齐的树篱旁,兄妹二人沿着曲折的鹅卵石路面绕过了一片花圃,沿着被树木阴翳笼罩的蜿蜒曲折的甬道到达了房子的入口。大门缓慢敞开,两尊高大的石像将他们迎进屋子里。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十分明亮,四面墙壁都挂着用华丽画框装裱起来的巨幅油画,大理石壁炉里火焰烧得旺盛。大门敞开的一瞬间,灌进室内的冷风将火苗吹斜,举杯交谈的人们,在壁炉边取暖的人们,以及倚在油画边冷眼注视这一切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与卢修斯身上。

除了打过照面的布莱克家族,维罗妮卡几乎不认识在场的宾客。她阅读过《纯血统名录》,但那毕竟是在毫无兴趣的情况下死记硬背下来的,这并不代表她能在没有照片、没有文字说明的情况下辨认出他们每一个人,并想到每一个人的身家背景。

她在学校里见过的诸如多洛霍夫、埃弗里、穆尔塞伯之类的斯莱特林都在场。克劳奇与雷古勒斯就在这群男孩的不远处,两个男孩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边,手里的餐盘摞着些甜点,两人身边还有一个女孩,有些面熟。维罗妮卡想了一段时间,意识到自己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与那女孩有过一面之缘,那女孩摘了眼镜,头发烫成了卷,穿着淡粉色的小礼裙,与世界杯上的样子差别很大。

西里斯比维罗妮卡早到了半个钟头,等候期间他什么也没吃,只是晃着一支酒杯,三言两语应付着任何上前来攀谈的女巫,同时冷眼旁观一群年纪稚嫩的家伙对成年巫师社交的拙劣模仿。事实上,今晚就连布莱克夫人也对屋子里的某些人颇有微词,而西里斯与马尔福家小姐日渐亲密的关系早就成了纯血统社交圈子里公开的秘密,这让布莱克夫人有足够的底气对屋子里的大部分人展现出傲慢的姿态——如果她愿意的话——但考虑到西格纳斯在魔法部日渐低下的官职,从她还能为帕金森、诺特那些暴发户保留好脸色这一点上看,她还是打算为自己留一些灵活的余地。

毕竟政客投票的资金怎么也是不嫌多的。

等待维罗妮卡期间,西里斯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大部分人他都打过照面,加之从小受到的布莱克夫人在这方面的灌输式教育,他心里对自己“消极出席”的后果怎么也是有点数的。屋里称得上家族历史源远、拥有长久财富与人脉积累的除了布莱克无非就是马尔福、罗齐尔、莱斯特兰奇,勉强再算上帕金森、诺特,其他如埃弗里之流只因其纯正血统和对黑魔王的鼎力支持得到了一张“通行证”,而像克劳奇这种因和雷古勒斯、埃弗里、穆尔赛伯、诺特等人交好而作为其玩伴出席的人也不在少数,至于雷古勒斯与克劳奇身边那个简·温尼特——西里斯难以将她划分到某一个层级,事实上那女孩并不属于布莱克夫人要求西里斯熟记于心的那类人,她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父亲早早就被关进阿兹卡班,母亲是个不擅长社交的纯血主妇,唯一能博人关注的价值倒也就是她身上稀疏的布莱克血统。

很难想象他那对宾客身份有严格要求的母亲会同意这个女孩的出现——是的,尽管这是在西格纳斯名下房产举办的聚会,但以西里斯的了解,这幅排场绝对是沃尔布加与德鲁埃拉联手包办的,也许沃尔布加还在主导权上更胜一筹——如果说老温尼特进阿兹卡班前,布莱克夫人尚且考虑到简·温尼特完全纯净的血统、好拿捏的脾气、以及她父母均来自斯莱特林这件无可争议的事实,愿意让雷古勒斯与她多多接触。那么在老温尼特进监狱以及女孩开学被分入赫奇帕奇后,布莱克夫人就完全瞧不上这个平平无奇的姑娘了。他母亲已经完全把不满意写在了脸上,于是西里斯只能将温尼特的出现理解为他母亲在温尼特夫人(那位布莱克远亲)的苦苦哀求下,勉强掏出了她少得可怜的慈悲心肠。

温尼特与雷古勒斯向他走来时,西里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西里斯。”是维罗妮卡的声音。

西里斯飞快寻到了她的身影,目光再也无法离开。

维罗妮卡穿着一件一字肩长裙,一字肩衬着她漂亮的肩颈线条。修长优雅的颈上挂着一条镶嵌着钻石的吊坠。切割完美、光泽明亮的钻石静静躺在女孩平直锁骨中间的凹陷之处,与连衣裙收腰处错落点缀的绣花是相近的银灰色。价值不菲的布料收向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肢,又环绕着腰肢绽开、垂坠,不规则剪裁的短裙以下拼接着长至脚腕的黑色纱裙,裙摆时不时擦碰着系带高跟鞋,将女孩的脚踝衬得白净纤细。

西里斯知道维罗妮卡是个美人,也知道这一点并不只有自己清楚。自她升上四年级以来,她已经成了许多男孩茶余饭后的固定谈论对象之一。而此时,当她柔软的身段被那件色彩冷淡、气场疏离的裙子包裹起来时,他只感到似乎有一只粗钝的爪子发了狠般挠着心脏,一股莫名的热气盘旋在胸膛里,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走上前去。刚被卢修斯领去与布莱克夫人打招呼的维罗妮卡得到准许,松开了卢修斯的手臂,即刻逃向了西里斯。

西里斯脱下外套,将它披到维罗妮卡肩上,又拉着她避开了走来此处的雷古勒斯和温尼特,找了另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就在离大理石壁炉最远的位置,没有沙发、没有长桌、没有油画,这本该是个隐秘的角落,但眼下这个位置随着维罗妮卡与西里斯的到来,以及无数目光的追随,而变得不隐秘起来。

他们一起靠着墙壁。

“你不冷吗?”维罗妮卡想把外套还给西里斯。

“不。”西里斯说,“你穿着。”

维罗妮卡搓了搓冰凉的手臂,最终还是决定穿上西里斯的外套。

手臂伸进袖子里,贴合着温暖的布料,仿佛贴着西里斯温暖的手臂。

维罗妮卡用冰凉的手掌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忍不住瞥向西里斯,吐露从她进屋起就一直苦恼的问题,“我感觉他们都不太想见到我。”她早该习惯这个问题了,但事实上她就是还没有习惯这个,“我们应该怎么在这里平安度过一个晚上?”

她真挚的苦恼令西里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牵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些。

“放心。你是这屋子里最安全的一个。”西里斯凑到她耳边,轻声问,“看到西格纳斯了吗?”

维罗妮卡点点头,“他怎么了?”她想了想,补充一句,“他看上去不太好。”

西格纳斯·布莱克被几名男巫围着,笑容很勉强,维罗妮卡注意到他正面色涨红着高声驳斥着什么,不远处他的妻子以及布莱克夫人脸色都非常难看。

“前不久他被降级了,现在他需要向其他人解释管理飞天扫帚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差事。”西里斯说,“阿尔法德之前在法律司工作,去年辞了职环游世界,那之后我只在安多米达家见过他一次,于是他成了第二个在我母亲眼里‘自毁前途’的完美案例——当然,如果她知道比起自己,阿尔法德更经常联系我和安多米达,她一定会气疯的——所以她目前还勉强偶尔拿阿尔法德以前的工作来奚落西格纳斯。相比起这两个人,你哥哥在我母亲眼里已经算是相当不得了的一号人了。”

维罗妮卡想到刚才布莱克夫人对自己客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态度,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这屋子里的人都相当的尊重布莱克——”维罗妮卡接着说下去,“所以他们不会得罪卢修斯,也顺便不会来招惹我?”

“几乎正确。”西里斯举起十指相扣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而我就算是沾了点光。”

于是维罗妮卡看了看西里斯,又望了望屋子里人群聚集的地方。

“你觉得我们能离开这里吗?”维罗妮卡满怀期待地问。她很想出去透透气,而别墅外那些美好的景色比这间充斥谈话声的屋子更吸引她。

“我正打算这么做。”西里斯扬了扬眉毛。

与西里斯溜出侧门时,维罗妮卡感觉到卢修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且不说她与屋子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毫无共同话题可言,那些从她进屋开始对她点头致意、佯装客气的人里有不少拿一些下作言论议论着她与西里斯的关系——他们压低了声音,不代表她进屋前没有听见。这些人在卢修斯进屋的刹那就变了张脸,想来也是知道自己嘴里吐出的东西有多么不尊重人了。

维罗妮卡选择不与那些难听话较劲。

她和西里斯绕过门廊,躲在房屋外墙的阴翳下,畅快地呼吸着泥土、花卉与青草的芳香。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这种场合。”维罗妮卡闭上眼睛,安心地靠在西里斯肩上,“卢修斯最近对我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也许他会愿意听听我的意见。”

西里斯嗯了一声,尽管他对此保留了真实看法。

“你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了?”西里斯问。

“没有。”维罗妮卡补充,“当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他。只是——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虽然很想向卢修斯分享这份喜悦,但她总觉得卢修斯对此好像不太感兴趣,“不过我认为他应该是知道的,来之前他说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就可以来找你——你呢?你有和谁提起这件事情吗?”

“如果你问的是挂毯上的家族成员,那么我谁都没告诉。”西里斯坦然吐出了维罗妮卡意料之中的答案。

多奇怪啊,明明他们在霍格沃茨时是多么光明公开的一对情侣,到了各自家人面前反而偷偷摸摸的。

“即便我母亲希望我和你结婚,她也不会希望我在你身上花费太多精力。”西里斯讽笑一声,过了一阵子,他的笑容柔和了一些,“但我和安多米达提起过,她一直希望我再带你去一次。”

“会有机会的——”只要她能找到一个借口混过卢修斯那关,维罗妮卡正想向西里斯寻求关于这方面的建议,转头撞上西里斯凝视自己的眼睛。

他们静静地对视了一会。西里斯率先打破了这份舒适的沉默。

“我不敢相信我们就是出来纯聊天的。”他嘀咕了一声。

维罗妮卡眼看西里斯的脸逼近自己,在他嘴唇贴附到她嘴角时配合地闭上了眼睛,无处安放的手被西里斯引导着握住了他的衬衫衣襟。寻得了依靠之后一切的亲密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说实话在三年级的时候,维罗妮卡和其他女孩一样,对格兰芬多里头一个尝过恋爱滋味的马琳都怀揣着满腹好奇,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马琳和男友能够毫不腻烦地保持着每个时刻的亲密。老实说她现在也维持着对于这一点的好奇心,但她明白那种方式并不适合她。与西里斯的友谊变质以来,两人都没有在实质行动上表达出对每时每分都呆在一起的意愿,就事实而言,西里斯与掠夺者厮混的时间远超与她相处的时间,而她自己也花很多时间与莉莉、玛丽、德克这些朋友们相处。但当她与西里斯单独相处时,他们俩绝对是心无旁骛的,即便维罗妮卡偶尔想与西里斯多呆上一段时间,他也会无条件同意——维罗妮卡很喜欢这样舒适的关系。

他们先是交换了一个表达对分隔多日的不满的亲吻,在这个亲吻里,维罗妮卡的背渐渐完全抵着墙壁,西里斯为了不弄坏她被精心梳理的头发,用手捧住了她的脸,防止发髻被凹凸不平的石墙碰乱,在某一个时刻,他的外套从她肩上滑落,西里斯索性转了个身,自己背靠墙壁,扯着外套衣领,将维罗妮卡兜进怀里。

维罗妮卡以为他今早说想她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

西里斯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她从各种方面上都低估了他。他们艰难的松开了彼此,只是她的手还停在他肩上,他还紧密地搂着她,他们就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安静而甜蜜地对视着。

相交的目光在雷古勒斯声音响起的瞬间一齐望向了声源的方向。

“西里斯。”雷古勒斯不知何时绕过门廊找到了他们,温尼特没跟在他身边了。

西里斯没了表情。

“你知道今天贝拉堂姐会来吗?”

“不清楚。”西里斯似乎很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她很久不回伦敦了,不是吗。”

“不,我是说——”雷古勒斯声音拔高,而后急转降低,像在吐露一件令人难掩激动的秘密,“她今晚会回来。”

西里斯搂着维罗妮卡的手指僵硬了。

“哦。”他给予了一个平淡的回答,“昨天西格纳斯叔叔说,能帮他挣回一点脸面的筹码是这个?”西里斯浸透在夜色里的脸庞严肃认真了起来,“伏地魔要回来了?”

“你不能在这里直呼那个人的名字!”雷古勒斯连忙顾盼四周,最终他的视线落到维罗妮卡身上。

雷古勒斯欲言又止。

“你在怕什么?”西里斯淡笑着问他,“如果贝拉特里克斯没有回来,你认为妈妈、西格纳斯都在依靠着谁呢,小雷尔?”

雷古勒斯望向维罗妮卡的目光忽然友善了很多,虽然他此前对她一直也是很友好,但他现在的目光表达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善意,仿佛维罗妮卡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他的同道中人。西里斯捏了捏维罗妮卡的手,于是她对雷古勒斯微笑了一下。

“——是。”雷古勒斯长长舒了口气,看向西里斯的眼睛里重浮明亮的希冀。

“那个人快要回到英国了。西格纳斯说那人招揽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伙伴,等那个人真正回到英国、有意招兵买马时,妈妈希望你和我都能够迈出勇敢的一步。”

话语末尾的音节被一阵剧烈的响动淹没。别墅一楼大厅里弥漫开令人窒息的寂静。

雷古勒斯率先跑到门廊,紧接着他停在了原地,睁大眼睛望向屋里。

西里斯拉着维罗妮卡跟了上去。

他们立在敞开的大门前,狂风从身后扑来,灌满了人满为患但异常寂静的大厅,将火舌吹得狂乱躁动。

壁炉里燃烧起高高的绿色火焰,粉尘烟末散去,烟雾里走出一道黑影。

那人光滑乌黑的长卷发脱离火舌,眼睛明亮得似有燎原之火在熊熊燃烧。那是一个眼窝深邃、颧骨突出、嘴唇有些厚,脸部轮廓分明得利落的女巫,她是一个典型的布莱克美人,虽然外形上与安多米达相差无几,但黝黑瞳仁里深沉、凌厉的暗光却是安多米达从未有过的。

“瞧瞧这儿。”

女人的音调高高扬起,刀锋划过玻璃般尖利,“父亲,有这么热闹的宴会,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所有人都很安静,西里斯看见家族成员们都僵立原地。

即使平日他们在餐桌上无数次骄傲地谈论起这个堂姐,但实际相见时,没有人会不惧怕她。

年少时贝拉堂姐将安多米达的小猫折磨致死的画面历历在目,西里斯脸色阴沉,悄然把维罗妮卡拉到自己身后,挡得严严实实。

“噢,贝拉。”德鲁埃拉·罗齐尔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欢迎回——”

“安多米达呢?”女人冷笑起来,“我听说她嫁给了唐克斯,母亲,你们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西格纳斯·布莱克温和地安抚她,“她已经不是我们的女儿了。”

“令人遗憾。”女人扯扯嘴角,“如果她还在我们的家谱上,我会亲手杀了那个傻姑娘。”

埃弗里、穆尔赛伯、诺特家的男孩们全部聚拢到角落里,就连平时和他们八字不合的多洛霍夫凑过去,都没人有精力去推开他。雷古勒斯抿着嘴唇,顶着苍白的脸一言不发。克劳奇神色如常,依旧面无表情。

“我得写信告诉安多米达。”维罗妮卡听见西里斯对自己的低语,“那个疯女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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