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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看大的九门孩子都是白眼狼,八爷看大的却是护主的小狼狗
乖 别闹了。 2018-10-24

“梁医生,”吴邪逆着光的脸上表情晦涩难懂,“张会长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我八爷爷?”


他在笑。梁湾能感觉到那个笑容比他平时脸上挂着那个还要让人瘆得慌,她也知道那个笑不是给她的而是她旁边的张日山。梁湾不傻,虽然她总是男色当头容易冲动做傻事,但吴邪那千转百回的尾音还没落下张日山就已经变了脸色她还是能注意到的。

“他只说他见过我,那会我还当是老套的撩妹手段呢。”她冲吴邪笑了笑,眼睛看向的却是张日山。“我没这么老吧~”


不像他。

一点,也不像他。

张日山看着吴邪,这句回答在喉咙里转悠了百遍也无法突破那像在和谁较劲般死咬住的牙关,最后耗尽了力气只能落回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和那些没来得及说的话一起腐烂成为他午夜梦回时想念那个人的养分。他总想着或许有一天在养分的栽培下那些思念会发芽然后长成花,花朵枯萎的时候他就能忘了他。但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它不仅没发芽还越陷越深。

他把他的名字藏在心里太久,久到从不愿和别人分享到没人可以分享,突然从吴邪嘴里听到他甚至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是同一个人。


梁湾最后还是没等到张日山和吴邪的回答,一张小脸尴尬得煞白。王盟起身给他们的茶杯倒满了茶,接过话头:“梁医生,我老板指的不是长相。”但还没等梁湾的感激说出口就听到王盟又接着回了一句“我们八爷比你好看。”她突然想问你们九门的男人难道都是不解风情的大猪蹄子吗?

“王盟你见过?”解雨臣问道,看了眼脸上不显山水的吴邪。

王盟说他虽然没见过八爷但是见过照片啊,那还是他亲手把放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扫描进电脑加上颜色再晒出来甚至加上了一层胶好让他老板保存得久一点的呢。他说一开始见到黑白的八爷,挂着金丝眼镜穿着西装用发胶把头发理得整整齐齐笑出了酒窝就已经觉得这个人真好看,后来一笔一笔给他加上了颜色反而像是在消磨他身上的烟火气越发的出尘入世。那时候他想着要不要跟老板提议就黑白照也挺好的,但是坎肩说有点颜色至少显得八爷像还活着。

“像还活着”这几个字被王盟敲进了张日山的胸腔里引起一片回响,那些思念突然像疯了一样在黑暗里争着抢着要发芽。


“怎么吴邪的八爷爷,你喊八爷啊?”

王盟说这你就要问我老板了。吴邪看了圈房间里看向自己的人,笑着说:“其实他不让我喊他八爷爷,总说听我这样喊让他觉得他和我爷爷一样老,每次我爷爷都会笑着让三寸钉去闻闻八爷爷身上是不是也是一股老人味说他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有时候会带我去吃好吃的然后让我别喊他爷爷,但我那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宁愿不吃也不答应。大概是因为每次做错事乖乖地喊一句‘八爷爷我错了’他就舍不得骂我了,所以下意识地认为只要喊他‘八爷爷’他就会一直护着我。他是九门的八爷,他们自然是喊八爷。”

解雨臣突然想到了以前的吴邪,他还和胖子调笑过吴家的全都是人精怎么养出了一个天真无邪心怀悲悯的小三爷,现在答案似乎正在慢慢露出水面。


“我可以看下那张照片吗?”

一直没说话的张日山终于开了口,那张平时不动声色的脸上是他们没见过也看不懂的表情,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将花纹印在他脸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吴小佛爷眉一挑问张会长您要看的是哪张照片,我八爷爷拍过的照片不止我那张还有老九门合照,可九门合照张会长您不也有吗?

这会儿再看不出来吴邪在针对张日山的就真的是傻子了,可难得的是还真有个傻子。尹南风摆出看好戏的标准姿势和解雨臣一起磕起了瓜子还咬耳朵说这戏比花儿爷你唱的有趣多了吧快感谢我让你别急着走。

“说比我好看也得有证据吧?”

胖子凑到看戏二人组旁边抓了把瓜子摇摇头说姑娘你何必想不开让自己公开处刑呢,声音不大但也足够房间里的人都听清了。梁湾委屈地看着张日山想求个安慰却得不到回应,对方的眼睛从吴邪让王盟把相片拿出来之后就没离开过那个方向,没有张日山的明确表示她也不好跟王胖子发难只能把脾气发在照片上,但中途有一只手伸了出来在她之前拿走了王盟递过来的东西。


他像缺水的人终于喝到了水一样看到了相片上那个人才记得要呼吸,抓着相框的手用力得发白血管清晰可见,罩着相片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痕。坎肩说得没错,加上了颜色的八爷确实像还活着。张日山缺氧的脑袋在恢复供氧后只想到了这一句。


“八爷爷以前是个算命的,后来从德国回来当了教书先生住在我家对门的四合院里。我爸二叔三叔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八爷爷脾气好所以很讨孩子喜欢,听我三叔说以前他们三兄弟特调皮每隔几天就会把我爷爷气得罚他们洗吴家的狗场还不给饭吃,然后他们就会跑到对面八爷爷那说要离家出走抱着他的腿哭着喊着要认齐叔叔当爹。”说完吴邪像被自己说的画面逗乐了笑出了声,“我奶奶还不怕事大在旁边点着头说‘八哥比你俊我不亏’,结果我爷爷就更气了罚他们去跪祠堂直到奶奶和八爷爷把他哄消气了为止。”

“奶奶说他们跪多久就要看他们的齐叔叔什么时候带着材料上门给爷爷做臭豆腐了。我八爷爷和厨房一直都不对付,爷爷每次都嫌弃他说不会做就不要浪费这么好的豆子然后让他先去上课第二天再过来去祠堂叫上那几个皮孩子到饭厅等着吃老吴家正宗的长沙臭豆腐。我小时候能吃上爷爷做的臭豆腐都是沾了八爷爷的嘴馋。”


王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下自家老板他再说下去那玻璃就要碎了,可还没等他提醒就看到相框的玻璃碎成几片掉到桌上还沾了些血迹。张日山皱着眉把被梁湾紧抓着的手抽了出来将照片递给了解雨臣看着吴邪说不好意思没注意。


“师父在世时很少提以前的九门,偶尔心情好提得最多的除了师娘就是奇门八算的齐八爷说能让师娘上心的只有他和我师兄陈皮还有八爷,因为惦记着八爷一个人生活,逢年过节都会请八爷到家里来一起吃顿饭沾沾人气。”

解雨臣说着边小心地把相框里的照片拿出来,手指碰到张日山的血将它抹开刚好在人脸旁边更显得他气色红润。

“师父说他也心疼齐八爷年纪小就要独自撑起一个盘口所以把他当成自己弟弟多少照顾着点,但他知道其实八爷不需要他照顾,因为八爷算命更算人心看得比谁都通透。”


八爷算命那更是算人心,这话张日山也跟齐铁嘴说过。

一开始他是看不起齐铁嘴的,他们东北张家不信鬼神百无禁忌,命由我不由天是他们信奉的宗旨,何况是靠怪力乱神讨生活的算子而且还怕死。但是张日山也说不清他不喜欢那个人到底是因为他满嘴跑火车吵吵嚷嚷的烦得他脑壳疼还是因为他跟张启山初进长沙城时齐铁嘴站在那场长沙难得的大雪里撑着伞笑得礼貌而疏离。他对九门的每位当家都做到了身为佛爷副官该有的恭敬有礼,唯独对齐铁嘴总是要嘴上占点便宜看他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佛爷看在眼里也只是提醒他齐铁嘴始终是九门的八爷。

他当然明白佛爷的意思,齐铁嘴一个人撑起了齐家的堂口在九门有一席之位自然有他的能耐,何况他还帮佛爷坐上了九门之首的位置,他不应该因为他脾气好就以为可以和他胡闹。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确实做到了和齐铁嘴保持合适的距离收敛起了他在他面前总是叫嚣着要挣脱出来的这个年龄该有的少年心性,直到齐铁嘴设了一个局让自己深陷危险以此来帮张启山提升他长沙布防官和九门之首的威慑力,那些他努力建造起来在两人之间的围墙瞬间土崩瓦解。

张日山发现或许齐铁嘴早就知道他在故意疏远而他什么都没说,在他决定回到他们之前的相处状态装作他从没打算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距离时他只是略显惊讶地挑下眉但很快就换成被惹怒的样子朝张启山说佛爷你副官怎么这样啊。

八爷在躲着他,他在遇见几次齐铁嘴跟在张家亲兵后面被领进佛爷书房才惊觉这一点,听亲兵说八爷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吵着闹着恨不得就地打滚都不愿意来布防官官邸现在反而早就收拾好蹲在门口喂乌龟像是知道他们会来。可他又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们遇见的时候齐铁嘴表现得很正常,还是会和他相互呛声偶尔略胜一筹时乐得笑出虎牙。

这让他很困扰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或者说他错过了齐铁嘴抛出的提示。那是他把他送到官邸门口让亲兵把八爷送回香堂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轻声问张副官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可他选择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意外的是对方只是回过头看他笑着说,呆瓜。

那时候他回答的是,日山不敢。


“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搬张小凳子抱着三寸钉坐在八爷爷的摇椅边上听他和爷爷说他们以前瞒着大人们擅自下墓的冒险故事,爷爷在一边喝茶笑着听八爷爷埋怨他和小花的爷爷小时候一点也不会撒谎每次还没踏出长沙城的大门就会被家里人提着耳朵骂回家所以才会拉上他以陪齐家小八上山修行为由溜出去,而且好几次还得靠他算出一条生路他们才能脱险。”

“只有一次我抱着八爷爷的腿睡得迷迷糊糊地听到爷爷说他们不是因为他能帮他们撒谎才特意带上他的,是把他当成自己弟弟一样有好玩的事情总想和他分享想看他迈着小短腿跟在他们后面听他奶声奶气地喊哥哥。我特别记得这一段是因为后来爷爷把我从小凳子上抱到怀里时说‘解释了那么多次,你怎么就不信呢?’的声音,就连那时候的我都能感觉到那种复杂的心情,虽然后来才明白那是生自己气却无力补救的委屈。”


齐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对他好他会因为不自在想着加倍地对你好还回来,但是只要你开始有和他拉开距离的想法,他就会心安理得地离你远远的。所以吴邪说的那种心情张日山非常明白,他们之间那道没有显露出形状的隔阂直到在白乔寨他把话说开了——更准确的说,是吼出来——后才慢慢消失,但在这之前他那些刻意的讨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却因对方心思诡秘无法轻易猜测他到底是假装看不见还是真的不知道。

之后他们的关系依然像他单方面的亲近,他会在佛爷不需要他的时候溜达到齐家的香堂蹭顿饭吃然后缠着专心看书的齐八教他伏羲八卦,偶尔会在齐八出远门时买新鲜的小虾蹲在门口喂两只乌龟顺便数着日子等他回来,小满被出现在门口的他吓一跳后来习惯了调侃他说像在等夫君回家的小娘子。而齐八不过是收起了那些针对他的刺开始接受他的讨好和容忍他的胡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吴邪动动手指示意胖子不用说话,“你要问为什么从来没有听我提过他。”

“因为爷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出了吴家的门就不能提关于八爷爷的一字一词。你不也一直很好奇谁给我起的名字吗?吴邪,无邪。不是天真无邪,是愿我一生善良不被邪恶侵扰。是出生时八爷爷给我算过命后起的名字。”

“我曾经因为疑惑问过为什么不可以在别人面前提他,被在修剪盆栽的二叔举着大剪刀龇着牙恐吓说'玩你的泥巴去,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不过后来我还是从爷爷那里得到了答案。他在躲一个人,他喜欢的人。”


所以他有喜欢的人。张日山桌下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已经陷进血肉却在心里庆幸他没有把那些根本藏不住的心思说出口,至少不会听到他亲口拒绝和再一次的疏离。


“为什么要躲?”吴邪曾经这么问过他爷爷,踩着他的脚背趴在他的膝盖上半梦半醒。

“因为他就是个小傻瓜啊,”他记得拍着他后背的手的触感,也记得那声轻而绵长的叹息,“他明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因为所谓的仙人独行的命格怕耽误了对方找到属于他的良人。”


和为什么讨厌齐铁嘴一样张日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或许是最初他在雪中弯下腰来清理他头发和肩膀的雪粒后把自己的围巾给他戴上仔仔细细圈好不留空隙时那些少年心事就已经在像也被带有余温的围巾包裹住跳得飞快的心脏里悄然发芽。

要是让现在的他来形容当年在齐铁嘴面前的自己,张日山一定会说他就像小孩子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希望她的注意力只给自己一样蠢兮兮的,同时也极其可悲。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那腔甜蜜酸涩混合的浓稠爱意连眼神都不敢泄露半分,只敢在他看书不小心睡着时趴在桌上侧着脸正对着他用指尖轻轻扫过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脖颈他的肩膀他的手臂最后和他十指相扣,他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无论是说他喜欢一个男人还是其他什么,张日山怕的不过是自己放在心尖上那个人的狠心拒绝,就好比你亲手给对方递了一把刀然后抓着他的手握住刀柄对准自己的心脏刺下去。所以到最后齐铁嘴登上开往德国的船前塞给他一堆符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他也没能把那句喜欢说出口。


像是猜透了张日山的心思般吴邪低头笑了笑:“八爷爷有个习惯,每天睡前都要给那个人算一卦,确认他还活着才能睡得踏实。他说怕那个呆瓜没有做到和他的约定好好活着。”

张日山猛地站起身来带翻了椅子不可置信地死盯着吴邪,放在腿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现在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那片思念开始长成花而产生的幻听。

吴邪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甚至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增加了音量。然后站起来穿上了大衣带好了围巾把照片塞到靠近胸口的内袋里朝梁湾露出一个享用完了猎物后满足的笑容说:“喜酒估计没法喝了,就先在这里祝梁医生和张会长百年好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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