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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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寫一個不那麼完美的超人。因為大部分的文章裡，他的個性從頭到尾都陽光的毫無掙扎。甚至這些掙扎都太高尚，具備神的高度而沒有人類的迷惘。

 

他畢竟是被人類社會中長大的對吧？人類這麼有感染性的病毒型生物……

 

我想寫成為超人之前的超人。與一個剛剛開始夜巡的蝙蝠相遇的故事。美式足球只是一個背景，完全不懂美式足球的人也可以無障礙閱讀。

 

===長傳達陣 Hail Mary passCH1===

 

「神之子殞落！」

 

「長夜來臨！大都會阿波羅之死。」

 

聳動的標題，搭配鮮血淋漓的照片。照片中的克拉克˙肯特，頭盔凹陷掉落，球衣碎裂，滿臉鮮血且小腿骨彎折破出。他半跪在地上，力扛一片因爆/炸震波而掀起的水泥牆。身受重傷的他神情卻不見驚恐，甚至不見痛苦。藍綠交雜的雙眼只有虔信與勇氣。一個無翼的天使，拚盡全力守護著身下的人。

 

大都會球場的爆/炸案，死傷慘重。但是再多的照片都比不過肯特的這張照片來的震撼。也沒有任何照片能夠牽連出這麼多後續報導。

 

畢竟在這個瘋狂的世界，爆/炸案就是爆/炸案。死傷的人們只是云云眾生中千百個你不知道的名字。克拉克˙肯特不一樣。他是美式足球的奇蹟之子，從沒有展現過天賦的小鎮男孩，加入成績墊底的大都會巨人隊*三年，三次超級杯冠軍，三次MVP。

 

這個世界熱愛低俗狗血的劇情。偉大英雄為了更偉大的救人情懷而葬送體育生涯，沒有比這個更狗血的故事了。

 

「所以……我回不去了？」坐在堪薩斯小屋的廚房裡，克拉克將手上的星球日報折了又折。上面大篇幅的報導都在談論他的傷勢，哀悼他的體育生涯。這下可好，他要怎麼站在眾人眼前，笑出他的兩顆小虎牙，開心的說：「我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瑪莎，他親愛的養母瑪莎，還帶著護頸卻堅決的對克拉克搖頭。一隻手還吊著三角巾卻努力將煎餅淋上更多的糖漿，送到桌上。送上來的食物雖甜，但是她接下來說的話讓克拉克覺得嘴裡的糖漿都變成苦澀的玻璃渣。

 

「你不應該回去。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過去”。你知道我跟你父親從來就不喜歡你表現的不一樣。在小鎮裡面的不一樣是一回事，站在鎂光燈下，站在千人歡呼的球場上。太危險了。」

 

「每次大家為你不可思議的跳躍歡呼，為你超長的滯空時間歡呼。我在看台上感到的是恐懼……”克拉克”代表的是人類，所以他們愛你。如果那些愛你的觀眾知道你是天外來客，知道你不屬於這個星球。那些歡呼很快就會變成尖叫……」

 

「趁這機會離開很好……況且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為什麼那場爆炸會讓你受傷。」

 

「我已經好了」

 

克拉克的口氣有點悶，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服瑪莎。他親愛的瑪莎看來如此擔憂而憔悴。那場爆炸讓克拉克暫時性的受到重創，肋骨斷裂、右小腿彎折、肩膀碎裂、左腳掌粉碎性骨折……所以記者拍到的照片才會如此駭人。但這些傷口都只是暫時存在，彷彿衣服上的水漬，而他只是需要多一點陽光去曬乾那些傷口。

 

受傷或許只是一個意外。但瑪莎不這樣認為，他無法說服瑪莎，無法違抗瑪莎……至少不是在瑪莎滿身是傷的時候。

 

「龍捲風把你帶離了堪薩斯*，可是你現在回家了。」她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撫摸兒子的臉頰。

 

「我不是桃樂絲。」克拉克無奈的笑一笑。不知道該對龍捲風的比喻作何感想。

 

外星人也是會有叛逆期，只是來的很晚。

 

當強納森拒絕救援，拒絕任何暴露克拉克身分的可能性，就這樣堅定地邁向死亡，消失在龍捲風中。克拉克的叛逆期終於一發不可收拾。為什麼要隱藏能力？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當他的能力無法帶來任何利益，當他的能力無法保護所愛的人，能力到底有何意義？隱藏到底有何意義？

 

只為了讓芸芸眾生感到安心？

 

為了讓人類覺得自己是宇宙中唯一的高等存在而安心？

 

強納森過世後，克拉克還在思考他的能力，思考未來該何去何。但銀行的贖回通知就這樣毫不留情地貼在了他們家的門上。

 

銀行不在乎龍捲風對堪薩斯大地的摧殘。銀行不在乎死在龍捲風內的親友。

 

接到通知的當晚，克拉克第一次離開了堪薩斯。

 

隔天晚上，他就破格成為了大都會巨人隊的一員。負責簽約的經紀人感到非常古怪，所有拿到簽約金的球員都會大肆揮霍。

 

一台法拉利，一場狂歡派對，外加很多的軒尼詩或者噴灑在空氣中的香檳王才是簽約球員的標準花費。

 

這個內斂的小鎮男孩只是請他幫忙買下了堪薩斯的一個農場。他口中，一個夜晚看星星很美的地方。

 

龍捲風將他帶離了堪薩斯，現在，染血的照片成為他的紅寶石鞋。把他帶回了堪薩斯。

 

「稻草人想要一個大腦，鐵皮人想要一顆心，懦弱的獅子需要勇氣。」克拉克喃喃自語講著綠野仙蹤的故事。

 

他隨著龍捲風離開了堪薩斯，卻還是沒有找到生命中應該追尋的真理。他心想著如果自己還是跟離開時一樣蠢笨沒大腦，一樣感到空虛，一樣缺乏身為一個非人而活下去的勇氣，回到這裡，究竟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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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漫畫中的虛擬城市大都會早期以多倫多作為繪畫範本，後來是以紐約作為藍圖。法蘭克·米勒曾表示，「大都會是紐約的白天，高譚市則是紐約的晚上。」引自維基百科。

 因此我將大都會的代表球隊設定為巨人隊。高譚市的球隊會設定為噴射機隊。

(美式足球中的紐約巨人隊，對比紐約噴射機隊。巨人也比較符合超人的形象，蝙蝠俠我們可以想到他的蝙蝠飛機不是嗎？)

 *堪薩斯跟綠野仙蹤的梗大概會一直用下去。加上超人鋼鐵之軀電影設定中，克拉克養父強納森死於龍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