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
十年生贺(4/10), @浅紫 ,祝阿紫和我自己生日快乐!
*本篇灵感来自咖喱太太!我许愿新的一年常常有咖喱的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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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卫庄发现自己的公司里多了个讨债的。
第一次发现是他生日的时候,他刚进门被喷了一头彩带,刚扒拉下来还没骂人,韩非就带着一众员工在他面前深情诗朗诵,什么生命之树长青生命之水长绿,一套接一套,卫庄愣是没找着空隙怼他,只好黑着脸进卫生间洗彩带。
等他清清爽爽地出来后,韩非那边已经在聚众切蛋糕了,所有人都在那块,于是卫庄才发现财务室门口的排椅上坐了个人。
那个男人和卫庄一样,少见的蓄了长发,他身边...
十年生贺(4/10), @浅紫 ,祝阿紫和我自己生日快乐!
*本篇灵感来自咖喱太太!我许愿新的一年常常有咖喱的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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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卫庄发现自己的公司里多了个讨债的。
第一次发现是他生日的时候,他刚进门被喷了一头彩带,刚扒拉下来还没骂人,韩非就带着一众员工在他面前深情诗朗诵,什么生命之树长青生命之水长绿,一套接一套,卫庄愣是没找着空隙怼他,只好黑着脸进卫生间洗彩带。
等他清清爽爽地出来后,韩非那边已经在聚众切蛋糕了,所有人都在那块,于是卫庄才发现财务室门口的排椅上坐了个人。
那个男人和卫庄一样,少见的蓄了长发,他身边坐着公司的猫赫尔墨斯,那排椅的设计不太合理,离地很高,可他的脚居然好好放在地上,还往前伸了一点。
卫庄第一印象:头发真黑,腿真长。
于是他深感自家员工择偶眼光优秀,转身去吃蛋糕了。
【2】
第二天他来的时候发现长腿男人又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长腿男人依然坐在排椅上,赫尔墨斯在他脚边吃罐头,卫庄看着猫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自己批过猫的罐头经费。
这家公司被他吞并前就养着猫,后来换人了,猫却留了下来,没人赶也没人管,这猫自己会去翻猫粮吃,后来捉了几次老鼠,财务部就给它申请了猫粮经费。
卫庄转身进财务部,问:“外面那人是谁?”
“讨债的。”财务部部长头也不抬,“这楼是他们修的,前公司欠他们钱没给,算来楼是我们用了,该我们给,但还没判呢——”
财务部一向雷厉风行,卫庄头一次听她拖,便扭头打量那长腿男人。
他们之间隔着单面玻璃,对方不知道他在看,只是看着赫尔墨斯,看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就俯身摸猫。
卫庄差点笑了,你是来讨薪的还是来撸猫的?
“他闹过吗?”卫庄问。
“没。还在静坐抗议的阶段。”财务部很坦然,“闹过了我就批了,他安安静静坐那不挺好看的吗?”
卫庄心说难怪,你们办公桌朝向都从对窗户变成了对墙。
“这个月的工作日志给我看看。”
部长一凛,过了几分钟,打印好的纸质版就递到他手里,卫庄翻看了一下,发现效率居然还提高了不少。
卫庄稍加思索,走出去站到长腿男人面前,“收款码给我。”
他走路速度快,几乎是从门口闪现过来,长腿男人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好家伙。卫庄冷静地想,那帮姑娘被美色所惑倒也情有可缘。
“欠你多少?”卫庄又问。
好看男人说了一个数。
“我们接手半年了,之前怎么没来过?”
“之前不急缺。”对方回答他,他说长句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一股很奇妙的沙哑,“最近有员工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医药费。”
卫庄嗯了一声,“多少?”
对方给他看了下账单,医药费大概是工钱的一半。卫庄看完了,又说一遍,“收款码。”
好看男人没想到是这个流程,有点欲言又止,但还是出示了收款码。
卫庄把六成的工钱先结给了他,然后说,“剩下的,你每个月25号到30号在这里坐着,本金加上同期利率一起结给你,包饭,报销车费,一年做完给你算个年终奖。”
好看男人缓缓眨了下眼,显然不太理解这是什么套路,“……贵司是需要财务兼职吗?”
“那倒不缺。”卫庄看一眼身后,知道那里面的女的绝对在看这里,“倒是缺一个提高效率的吉祥物。”
【3】
债务关系是最牢靠的,卫庄不怕他不来,没想到好看男人非常有契约精神,卫庄的意思本来是从下个月才开始,但他当天下午去了趟医院就回来了,28号的时候又出现在了排椅上。
他甚至还给赫尔墨斯带了个吃饭的小围兜,上面绣着“财源广进”。
托好看男人的福,财务部这个月末虽然工作量照样翻倍,但效率也提高了很多,卫庄对此很满意。然后他汇总所有月报的时候,发现以财务部为辐射——或者说好看男人为辐射,挨得近的部门效率也有一些提高。
卫总裁陷入沉思,他抓过镜子看了看自己,第二天亲自坐到了财务部对面,结果中午的时候部长就出来客客气气地请他挪动尊臀回办公室。
“您别学吉祥物了。”部长万分诚恳,“虽然您二位都长得很好看,但人家是春风拂面,您是……反正我们部门今天啊,连气儿都不敢喘。”
卫庄本来也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在工作日志总结:美貌是稀有资源,激励型美貌更是稀有资源。
【4】
好看男人来兼职吉祥物的第二个月,财务部都炸了。
“他竟然还可以换皮肤!”财务部在卫庄下来巡视的时候热泪盈眶,看卫庄的眼神充满感激。
卫庄表示他也看见了。对方上个月是白皮加精英衬衫,这个月居然换成了小麦皮加紧身工装,还是深V。
这个套餐定的划算,资本家欣慰。
不过卫庄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因为灌了两耳朵的“奶子奶子奶子”,眼不由衷地扫了一眼奶——不,胸口。
“你去健身了?”撸铁爱好者兴致勃勃。
好看男人一愣,然后回答,“没有,我这个月在工地帮忙搬砖。”
卫庄觉得他不像个工人,就试探,“学土木的?”
对方点头。卫庄顿时觉得这个套餐更值了。
“节日前一天的时候去新媒体部门那坐坐怎么样?”卫庄试图动之以利,“包年,我现在就可以先给一半定金。”
然而对方甚至没有问他全款多少,就直接拒绝了,“不好意思,节日太多了,我除了月末都需要去工地。”
卫庄不无遗憾地回了自己办公室,忙了一会儿,翻出前公司的遗留文件,找到好看男人所在的建筑公司。
不找不要紧,一找他就发现这公司最近在给他们的竞争对手修办公室。
卫庄给韩非发去消息:“你上次说公司哪里需要重建来着?”
【5】
第三个月,流沙成功把好看男人施工队撬了过来。
签合同的时候,卫庄知道了对方的名字,盖聂。
盖聂跟他握手的时候指根都是厚茧,卫庄心想看来是真的会搬砖。
卫庄要的就是他来施工,便很满意,然而物极必反——卫庄万万没想到这人干活的时候不穿上衣。
其实搬砖的时候不穿上衣很正常,但是盖聂不穿上衣跟那堆男人一起干活挥汗如雨的时候,直接后果就是卫庄发现他的女员工们都频繁出入咖啡厅,一次次“路过”施工现场,眼睛都快黏盖聂身上了。
女员工之间居然还混着几个男员工。
卫庄看着盖聂,脑子里冒出了四个大字:不守男德。
为了公司的效率考虑,卫庄搬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在路中间一坐,抱着电脑,老神在在地开始监工,如他所愿,员工流瞬间清零。
有一说一,卫庄监工了一会儿,确实觉得盖聂非常……饱满。
施工动静太大,赫尔墨斯也跑了过来一探究竟,盖聂看见它,就走过来摸了摸。
“你喜欢它?”卫庄冷不丁地问。
盖聂笑了一下,“它很可爱,我一直想养一只橘猫。”
他礼仪很好,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人,蹲着摸猫,也要抬头看卫庄。
男人脸上的汗水顺着脖颈流到胸口,然后都汇进沟里,亮晶晶的。
卫庄看他两秒,合上电脑,翘了个二郎腿。
“下班后我们谈谈领养?”
【6】
所以说,总裁就是总裁,别的打工人还在远观的时候,他就借着猫的名义上门考察了。
盖聂的家居然是纯木质的榫卯结构。现代社会这种手艺已经很少了,看外观就和艺术品一样,卫庄站着看了一会儿,问,“你自己修的?”
盖聂点头,“我以前最常做的是木工。”
卫庄把视线放在窗户和阳台的时候,盖聂有点局促,“我还没来得及封窗,如果可以给我领养的话,我会尽快封好。”
其实卫庄都不了解什么养猫封窗,但他趁着盖聂烧水泡茶的时候,飞快刷了一遍国内知名宠物论坛的救助贴、领养贴,然后胸有成竹地放下手机,盖聂刚坐下就发问:“本地人?”
盖聂也坐正了,严阵以待:“我是X省的,但之后准备定居,需要看房产证吗?”
“那倒不用。”卫庄继续搜集消息,“如果你对象不喜欢猫的话怎么办?”
盖聂摇摇头,“我没有对象——如果以后有,我希望也是喜欢猫的人,起码不会讨厌或者伤害。”
卫庄稍加思索,又问,“接受领养后回访吗?”
“可以的。”盖聂说完后甚至劝他,“没关系,你随便问,我不介意领养考察。”
卫庄笑了一下,“你这么喜欢它?”
“是的。”盖聂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我就很喜欢。”
巧了,卫庄想,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不错。
“它原名有点绕口。”卫庄随口说,“你可以给它改名。”
“天明。”盖聂脱口而出,“荆天明。”
卫庄一顿,微妙地眯了下眼,“荆?”
“一个朋友的姓。”盖聂给他续了茶,“之前我们想一起养猫。”
卫庄看他略带怀念的表情,用开玩笑的口气问,“前女友还是前男友?”
“只是朋友。”盖聂笑笑,“毕业后去了很远的地方。”
卫庄唔了一声,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他居然没对男朋友这个取向选择做否认?
【7】
盖聂这个月饭都是在卫庄办公室吃的。
卫庄的原话是:“他们去食堂是吃饭的,你去了还吃不吃了?”
盖聂对卫庄公司上下的风气不太明白,但也有所感知,从他穿上了背心干活就看得出来,所以对于在卫庄这吃饭也没有异议。
有时候施工队都下班了,盖聂还会留下来写一天的工作总结,第二天早上好跟工人们开个短会,卫庄也经常加班,看不得他坐在砖上那样,干脆给自己办公室加了把椅子。
然后他发现吉祥物名不虚传,他的工作效率也高了,月末居然十一点就下班。
“吃夜宵吗?”盖聂问他。
卫庄挑眉,他往盖聂的电脑瞅了一眼,发现这人已经写完了,正在看新闻。
“你在等我?”
盖聂点点头,“想请你吃饭谢谢你。”
卫庄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好谢的,总不能是中午给盖聂加了个鸡腿,但他当然是答应了,他没有想到的是盖聂领他到了一家酒吧前。
卫庄看了看酒吧,又看了看盖聂,眼神意味深长。
盖聂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你不喜欢吗?”
他话音刚落,门口就挤出两个纠缠的人,拉扯着一边激吻,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停车场走。
被他们撞了一下的盖聂:“……”
卫庄看着盖聂,盖聂则望着那对痴缠鸟,好像花了点时间确认他们的性别,然后转过头和卫庄对视。
盖聂明白了卫庄那个眼神的意思,表情很尴尬,“我们换一家吧。”
卫庄不置可否,问他,“你怎么会想来这里?”
“我听你的员工说这家酒吧原本是做饭的,现在也做得很好。”盖聂试图解释,“这个点没有别的饭馆了。”
卫庄的眼神移向旁边一溜灯火通明的夜宵摊子。
盖聂更尴尬了,“我以为你不吃路边摊。”
卫庄看他有点红的耳朵尖,忽然笑了一下,“我确实不吃。”
他往前走了两步,撩开门帘等盖聂,盖聂犹豫两秒,一低头也进来了。
盖聂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一路目不斜视地走进去要了个座,等酒菜都上了,便跟卫庄碰了个杯,一口喝完了。
“住院的那位同事让我谢谢你。”盖聂看着他,很诚恳地说,“那次程序很难走,法院也还没判,但你们特别负责。”
卫庄心说我们吃人不吐骨头——但谁让你是吉祥物呢。
“我还以为是你要谢谢我。”他笑,“原来是替别人?”
盖聂也露出一点笑,于是又跟他喝了一杯,“我当然也是。”
他们吃了些菜,酒吧的歌忽然一换,灯光一暗,忽然就放起了很激情的歌,一排穿的很“七零八落”的漂亮青年从暗门里走出来,顿时满堂欢呼。
那排青年先绕着从卡座走过去,有几个直接被招手喊进了卡座,经过盖聂的时候,朝他们抛了个媚眼,要进来不进来的。
盖聂对这个媚眼显然有点迷茫,他看一眼那个青年,又看一眼卫庄,忽然不知道恍然了什么,礼貌询问,“你需要陪酒吗?”
卫庄:“……”
卫庄皮笑肉不笑,把杯子一放,“你就急着把你男朋友往外推是吧?”
盖聂:“……?”
那个青年见气氛不对,扭头就走。
卫庄表情一收,又变成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靠回沙发里,“开个玩笑,他们太缠人了。”
盖聂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于是就点点头,又开了一瓶酒。
卫庄冷不丁补充:“不过你愿意的话,那也不错。”
他这句话淹没在喧嚣的歌声里,卫庄不确定盖聂听到没有,因为对方表情很淡定地连开三瓶酒。
卫庄心里嘿一声,心想我还没灌你,你倒开始了。
他那点难得的心思立刻被多年以来拼酒的好胜心压过去了,一解领口就开始和盖聂对着喝。
他们一个是做生意跟人喝酒喝了很多年,一个是在工地上动不动陪工人嘬两瓶白的,居然喝了个平分秋色。
卫庄捏着太阳穴的时候,发现盖聂的脸也红了。
盖聂这个月都在他公司里面,没怎么晒,皮肤白回去一半,财务部部长说他换了蜜糖甜心的皮肤,这会儿喝了酒,更透出一股红。
像个小熊软糖。
见鬼。卫庄冷静地想,老子最喜欢小熊软糖。
然后他眼前一黑,断片了。
【8】
他断了大概二十分钟。醒是因为觉得痒。
卫庄一睁眼,发现盖聂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厘米,呼吸吹他脸上,痒嗖嗖的。
两人对视几秒,然后是盖聂主动拉开了距离,卫庄发现他们在车后座上,车外面就是一家诊所。
“我以为你喝过头了。”盖聂解释,“你感觉还好吗?”
卫庄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进医院,当场脸就垮了,“没事——你叫了代驾?”
他刚开口让师傅换方向,和盖聂各回各家,结果手腕一热。
“进去看看?”盖聂握着他的手腕,“你心跳有些快。”
卫庄烦躁地眯眼,“哦,你还会把脉?”
盖聂好像没听出他的冷嘲,“会一些。”
他说完还哄孩子一样拍拍卫庄手臂,“我来过这里,里面的医生很负责。只是看一看。”
卫庄着实觉得喝酒喝进诊所丢脸,但是盖聂并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
而且他看起来还是很小熊软糖,于是卫庄烦躁地下车了。
最后医生看了,只是说卫庄熬夜太狠,又一下摄入太多酒精,回去后“多喝热水,注意补充维生素”,盖聂就买了几瓶维生素,提在袋子里,又和卫庄出去了,手机打了个车。
等车来的时候,盖聂忽然道歉,“不好意思,我先前不是故意灌你酒。”
卫庄眯着眼思索几秒,笃定道,“你听见了。”
盖聂想了想,只是说,“我觉得你不缺床伴,有合作关系的话,还是做朋友最好。”
卫庄掏了根烟。
“刻板印象。”卫庄点火后,评价他前半句话,然后对后半句话表示,“我不缺朋友。”
盖聂的表情变得有点黯然。
他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因为会像现在这样可能连普通关系都维护不了。
“我说的是男朋友。”卫庄懒洋洋地解释,“哪个说法都行——谈恋爱、搞对象,拍拖?你为什么觉得我就是想上你?”
盖聂愣了一下。
卫庄扭头打量他,“怎么,你经常跟人约炮?”
盖聂觉得卫庄喝了酒后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明明坐办公室的时候还挺严肃正经的,这会儿说话忽然就很狂放。
虽然不是很有必要,但他还是澄清,“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没有什么?”卫庄吐了口烟气,“感情还是性?”
盖聂没说话,卫庄正想再逼他两句,他今晚因为盖聂破例了,就要盖聂也破例。但他看盖聂一眼,发现他耳朵比之前喝酒了还红。
卫庄一顿。
“车来了。”盖聂看向街道口正在转弯的车。
卫庄觉得这人真跟个蚌壳似的,“你一见到荆天明就想带回家,我一见到你也想带回去,很难理解?”
盖聂忽然叹了口气,“可是我想。”
卫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可以理解你。”那俩车近了,盖聂就干脆直说,“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也有想法,但我觉得合作关系下不合适,我原本想等今年过完再说——但是你有感情需求的话,那可能不合适。”
卫庄反应过来了,搞半天这人是馋他身子?
于此同时,那俩车直接从他们面前过去了,看车牌号不是盖聂约的那一辆。
卫庄忽然一股邪火:这人装的一副纯情样子,实际上滑溜的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他见过很多,反正他总是有办法让人把酒吃下去,盖聂要是玩这套……
“因为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盖聂忽然补了一句,“你可能又会说是刻板印象——但你看起来确实经验丰富。”
卫庄觉得匪夷所思,但心里那股火倒是消了,“这又不是建房子,不需要提前构思好全部。”
盖聂好像陷入了思考,卫庄等了一会儿,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盖聂从思考里回神,想了想,往卫庄这边走了一步。
卫庄心想不是吧,婚前性行为可不好。
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小熊软糖。
他揪住盖聂的工装,帮他掠过了剩下的几厘米。
TBC
写不完了,本来是想写个一发完短篇没想到奔万字了,剩下的520发
卫聂《江南之光遇(三潭印月)》——天长地久心相印,海誓山盟共此生💞💕
盖聂自小有个习惯,每个月份满月之时,那晚便什么都不干,只静静坐在那赏月。他很喜欢月,明明同日一般明亮,但是却不扎眼,是温柔的。
遇见盖聂之前,卫庄喜欢夜晚,但他讨厌月,他喜欢的夜,是那种浓黑如墨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只是后来,在也没有黑夜了,他遇见了盖聂,遇见了可照亮一切的光。
因此卫庄也习惯了在月色明朗的夜晚,陪盖聂静静地坐着,他赏着月,他只在看他。
闲时出游,今日月圆,恰逢到了西湖,他们便租了条画舫,慢悠悠划到湖心,便任它随波逐流。
湖中分散的立着三座石塔,卫庄心思一动,纵起身形,黑金步履堪堪滑过水面,片刻,将三个石塔都点燃了...
卫聂《江南之光遇(三潭印月)》——天长地久心相印,海誓山盟共此生💞💕
盖聂自小有个习惯,每个月份满月之时,那晚便什么都不干,只静静坐在那赏月。他很喜欢月,明明同日一般明亮,但是却不扎眼,是温柔的。
遇见盖聂之前,卫庄喜欢夜晚,但他讨厌月,他喜欢的夜,是那种浓黑如墨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只是后来,在也没有黑夜了,他遇见了盖聂,遇见了可照亮一切的光。
因此卫庄也习惯了在月色明朗的夜晚,陪盖聂静静地坐着,他赏着月,他只在看他。
闲时出游,今日月圆,恰逢到了西湖,他们便租了条画舫,慢悠悠划到湖心,便任它随波逐流。
湖中分散的立着三座石塔,卫庄心思一动,纵起身形,黑金步履堪堪滑过水面,片刻,将三个石塔都点燃了。
月亮已高高挂在空里,石塔的灯火,经表面圆洞投在湖面,一时间,空中的月砸下来了,湖里遍布着月的分身,那场景,真是极美。
回到舫间,盖聂笑骂他弄湿了衣摆,他不以为意,只是草草一甩,大氅在身后铺开。
画舫在夜风吹拂中,向前走着,远山层层叠叠,穿过一片湖的月亮,他们相互依偎着,便也一同到了白头。
感谢文案:@隔岸
感谢画手:素倚工作室
步摇
最近中了小师姐的毒
预警在前:单方面性转,卫聂+政聂
——————————————
卫庄是个很富的人,但是清心寡欲,在韩非看来。
这话要是让旁人知晓,一定会当做韩非疯了——一个天天住紫兰轩的男人,清心寡欲?
“庄兄守着这么多美人佳酿,竟然什么都不做,怎么不是清心寡欲?”紫衣公子一口干尽爵中酒,“你看他天天抱着他那把剑搁窗户边吹风。”
抱着剑窗户边吹风的卫庄悠然转身,略带杀气地横了韩非一眼——这人欠招的本事是其学问的十倍有余,回回真和他生气再好的心脉也受不住。
“还是说庄兄其实早就有了意中人,每每凭栏远眺便是再想那位美人?”
韩......
最近中了小师姐的毒
预警在前:单方面性转,卫聂+政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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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是个很富的人,但是清心寡欲,在韩非看来。
这话要是让旁人知晓,一定会当做韩非疯了——一个天天住紫兰轩的男人,清心寡欲?
“庄兄守着这么多美人佳酿,竟然什么都不做,怎么不是清心寡欲?”紫衣公子一口干尽爵中酒,“你看他天天抱着他那把剑搁窗户边吹风。”
抱着剑窗户边吹风的卫庄悠然转身,略带杀气地横了韩非一眼——这人欠招的本事是其学问的十倍有余,回回真和他生气再好的心脉也受不住。
“还是说庄兄其实早就有了意中人,每每凭栏远眺便是再想那位美人?”
韩非当日不过是玩笑,却不成想居然真让他歪打正着了。在听闻卫庄终于叫了一个姑娘的时候,韩非兴奋得好像紫兰轩贴出告示宣告今日酒水全免费一般,想着兄弟终于知道温柔乡的好了,又好奇卫庄能看上的姑娘究竟是何种模样,甚至没来得及和紫女打声招呼便大喇喇直接推门而入:“庄兄……”
后面的话尽数噎在了喉咙里,卫庄依着的姑娘坐得板正,面不敷粉唇不点朱,一头青丝一根白绸便束于身后,身上布料足够紫兰轩三个姑娘用,可以说光这身装扮,就已经绝了温柔乡的可能。
但不知为何,偏偏让人错不开眼,仿若她身后光华自生,掩了紫兰轩一众美人。
“庄兄,呃……这位是……”卫庄枕着白衣姑娘的大腿怡然自得,韩非却是难得地有些尴尬,“这位是……”
“在下盖聂。”姑娘朝他一抱拳,袖口收得紧,雪白的腕子尽数被藏起,全然无法引起旖旎遐想。
盖聂,这个名字韩非自然听过——秦王的首席剑术教师,佩剑上殿,随侍君王左右,卫庄的师姐。而让她名头更上一层的是——她是个女子。
纵然师出鬼谷,纵然剑术出神入化,世人还是更关注她是个女子。
韩非也和卫庄谈过她,语气不乏揶揄调侃,“庄兄,你师姐可是都要嫁于秦王了,你还不赶紧也找一个。”
“哼,”躺在盖聂腿上闭目养神的卫庄突然冷哼出声,不知是嘲讽什么还是习惯了用这个语气词起头,“师姐~”他拉长了音,两个字喊出了不知多少旖旎缱绻,还有意无意得瞟了韩非一眼,眼底得色尽显,“九公子前些时日说,你得秦王青眼,不日便要入他后宫了。”
“流言而已,”盖聂面色不改,垂首理了理卫庄的碎发,隐约露出点脖颈,竟有些许温婉之意透露出来,“王上非色令智昏的庸碌之辈,待我以君臣之礼。”
卫庄轻笑不语,天下谁能比他更了解盖聂,他这师姐是柄剑,出鞘便是寒光尽洒,宵小邪崇唯恐避之不及,只不过皮相好些,便要被人当作拿在手里把玩的易碎琉璃,如此不识货已不是“肉食者鄙”能概括的了。
世间女子妖娆者几何,妩媚者几何,寒光凌冽一身正气者又有几何?
妖终究是妖,浩然正气前到底会显露出宵小之色,怪不得紫兰轩上下这么多女子都入不得卫庄眼,花香酒香薰人暖,一剑霜寒惊人眼,再璀璨的花,终也比不过剑上清光。
韩非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但盖聂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师弟看她的眼神,还问着他住在这里,有没有看上的姑娘。
“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盖聂摇了摇头,却也不执着于和他讨论紫兰轩的姑娘,转而从怀里掏出了一物,却是根步摇。“小庄面子薄,怕是有也不愿开口,”她将步摇置于案上递于韩非面前,“到时候还少不得烦劳九公子。”
那步摇显露出全貌,掐金累丝出凤身,精雕细凿刻其羽,昂首振翅,复拖九尾,口衔明珠,大珠垂丝,接三小珠,就这么垂下,望之便知价值不菲。
卫庄面生寒色:“师姐,此物何来?”
“此物乃王上所赐,我已有清霜,衣物也够,宫中不缺仆役,王上说无可赏,就赠我个玩意。我用不上这些东西,就想着说给你用。”她眼神清亮,语气平淡,神色自然,倒是卫庄眼中生火,有些呲目欲裂了。
她到底是告了假出来的,坐不了多时便要返程,只有那根步摇还在紫兰轩案上躺着。
九尾金凤,其意昭昭,也就是盖聂正得太过,才真把这当成君王赏她的小玩意,复又给师弟当聘礼。
卫庄捻着那根步摇,眼神凶恶,杀气腾腾,鞘中鲨齿都止不住起了剑鸣,“嬴,政。”他一字一顿,韩非这种向来不顾气氛的都不敢上前去劝一句这玩意老值钱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卫庄徒手将那金凤捏成一团。
【卫聂】关于称呼(小庄视角)
卫庄初入鬼谷时,他并不服气这位年纪比他还小一岁的师哥。尤其那人听了师父的话后,就真的整日“小庄小庄”地唤着他。
黏黏糊糊像喊小孩儿似的,谁要应他。
然而盖聂仿佛没有察觉他的不快,也从不介意这个称呼是否被他应过,他只是继续这样称呼他。
暴雨倾盆。
两人带伤匆匆地在密林中奔走,身后是源源不断的追兵。
一时的疏忽足够带来这样的麻烦。
雨水将地面冲刷的松软,踏在上面让人有一种将要陷进去的错觉。随之飞溅起来的泥水落在衣摆上,实在形容狼狈。
毕竟是初出茅庐,他们太大意了,来前也没有仔细探查过周围地形,竟被追至一片断崖上。
“小庄,崖下或许会有山洞…”盖聂侧身对他说道。
“放箭!”却不...
卫庄初入鬼谷时,他并不服气这位年纪比他还小一岁的师哥。尤其那人听了师父的话后,就真的整日“小庄小庄”地唤着他。
黏黏糊糊像喊小孩儿似的,谁要应他。
然而盖聂仿佛没有察觉他的不快,也从不介意这个称呼是否被他应过,他只是继续这样称呼他。
暴雨倾盆。
两人带伤匆匆地在密林中奔走,身后是源源不断的追兵。
一时的疏忽足够带来这样的麻烦。
雨水将地面冲刷的松软,踏在上面让人有一种将要陷进去的错觉。随之飞溅起来的泥水落在衣摆上,实在形容狼狈。
毕竟是初出茅庐,他们太大意了,来前也没有仔细探查过周围地形,竟被追至一片断崖上。
“小庄,崖下或许会有山洞…”盖聂侧身对他说道。
“放箭!”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盖聂。卫庄听见身后连连几道破空声,他正欲拔剑转身,却突然被盖聂拉至身前。他看着一支箭从盖聂背后擦过,带起一片红得刺眼的血肉。
盖聂无知无觉一般,没有片刻迟疑拉着他从山崖跃下。
运气不算太差,他和盖聂找到一处山洞,不算大,勉勉强强能容下两人。卫庄停歇片刻才缓过神来,却迟迟不见盖聂出声。
他才注意到那人的体温好像有些过高了。身上的伤口也被雨水冲刷的发白。但眼下不要说药铺,连山间野草都难找到。天公不作美,外面突然连连几声惊雷,伴着更大的雨声。
卫庄撑着鲨齿准备起身,却被盖聂一把拉住。也不知道他病中哪来的这么快反应。
“追兵未退,别去。”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这样怕是撑不到追兵发现我们。”卫庄冷哼一声,手上却强行把盖聂推去了靠里的位置。
盖聂没有与他争辩,只是死死拉住他的衣角。
他的死活自己都不在意,我管他做什么。僵持片刻,卫庄将鲨齿扔在一旁,背对着他坐下。
山洞实在有些小,雨丝不断从洞口飘进。生火恐会引来追兵,两人只能裹挟着一身湿冷的泥水待在这个幽暗逼仄山洞里。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样的人真的会如此狼狈么?
卫庄心烦意乱。
旁边的人忽然碰了碰他。
卫庄没有搭理,然而盖聂锲而不舍:“小庄,调息。”
“为什么挡箭?”卫庄突然问道。
“停留迎箭会被追上,那时更难脱身。”盖聂道。
“你大可自行离去。”
“你是我的师弟,我不可能弃你不顾。”盖聂答得很快,对他而言这是少有的无须思考的问题。
“我们也是对手。”卫庄冷冷道。
“待到那日,我会全力以赴。但在此之前,你是我的师弟。”
“没想到你会囿于一个口头上的称呼,真是迂腐不化。”
“小庄,这不仅是称呼。”盖聂声音很低,却仍然坚定。
卫庄沉默不语。
天色已经微亮。往常这个时候他们都该起来练剑了。卫庄睁开眼,茫然地适应着边上的温度。
在鬼谷两人都有单独的屋子,加之两人都不是什么热情的性格,这还是头一回相伴而眠。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卫庄能清晰地听见盖聂较往日更重的呼吸。他忍不住偏过头去。
平日规规矩矩束好的头发散开,铺在肩头和脸上。卫庄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拂开了那人脸上的几缕发丝,露出盖聂清晰精致的眉眼。
盖聂生得很好,若在太平盛世,想必会得颇多芳心暗许。不知那时这人还会不会这样无波无澜?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见过人心叵测,见过尸横遍野,却仍能对路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抱有善意,仍能相信会有天下大同。
虽万千人,吾往矣。
虽然方式不同、看法不同,但他们的确是同样的人。
卫庄最终没有起身练剑,只是漫无目的地想着。昨夜翻涌的思绪莫名地平息下来,周遭阒寂无声,只余两人呼吸声交织,陪伴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
毕竟是常年习武,盖聂醒来后热度已经退下。卫庄抱剑站在洞口:“追兵已退,走吧。”
盖聂起身:“小庄,切莫大意。”
“知道了……师哥。”卫庄极轻极快地应道。
盖聂讶异地朝他别过头,那从来只专注于剑刃上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他身上,让卫庄有些新奇。
他没办法形容盖聂的眼神。让他想起幼时见过的黏人的猫。如果师哥知道自己在心中把他比作一只猫,不知会作何反应。
他被自己脑中的想象逗笑,换得了盖聂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不明白昨夜还怒气冲冲的师弟怎么突然心情大好。
所幸盖聂没有追问。卫庄也没有解释那个称呼,与其说是习惯,他更愿意称之为接受。
随着术业精进,两人再也没有遇过那样的窘境。但卫庄却常常想起那天。
他在怀念什么?是怀念那一点温度,还是单单怀念那个人?
卫庄没有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忽然不再那么期盼两人学成的那天。
在与盖聂分别的时间里卫庄得到过很多别的称呼,甚至凶名骂名,不计其数。但唯独不再听闻那声“小庄”,尽管这个称呼与如今的流沙之主并不相称。
他发现自己在思念和那人被并称为鬼谷纵横的日子。
有最亲密无间的称呼,却又有你死我活的宿命。有过朝夕共处,有过刀刃相向,有过唇枪舌剑,也有过共诉衷肠。
纠缠地像是永远不会分离。
世人都道剑客寡情少义,卫庄也自认如此。他不喜欢一切看起来过于温暖美好的东西。
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但让人闻风丧胆的鲨齿剑主人也曾在某个清晨静静等候过身边人醒来,杀伐果决的双手也曾小心地拂过谁脸庞。
此生并非不识爱恨,只是那人是你,便只觉爱恨两字单薄,难尽心头曲。
——————————————
是谁2022了还天天在为卫聂上头
【卫聂】城主想离婚
章四
红莲从书房走出来时,一副精气神被掏空的脆弱模样。作为韩国的公主,除了必要的礼仪和女夫子教导,红莲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一切。上有韩王纵容,使得小公主娇生惯养,除了练武时候吃了一些苦头外,那知道给人打工是如此的辛苦。
相比之下,白凤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效率,反而还能忙里偷闲,至少不如红莲那般实诚。看着几乎累瘫,靠在书房外面的红莲,却见小公主目光也转了过来,一副同为打工人,为什么你那么轻松自在的表情,看的白凤略微挑了一下眉梢。
最累的,莫过要数卫庄。他眉头紧锁,看着面前将将处理三分之一的文件,额头上青筋直冒。他缺的是权,而不是在这些没必要的鸡毛蒜皮之中耗费时间,即使这种耗费时间是接......
章四
红莲从书房走出来时,一副精气神被掏空的脆弱模样。作为韩国的公主,除了必要的礼仪和女夫子教导,红莲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一切。上有韩王纵容,使得小公主娇生惯养,除了练武时候吃了一些苦头外,那知道给人打工是如此的辛苦。
相比之下,白凤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效率,反而还能忙里偷闲,至少不如红莲那般实诚。看着几乎累瘫,靠在书房外面的红莲,却见小公主目光也转了过来,一副同为打工人,为什么你那么轻松自在的表情,看的白凤略微挑了一下眉梢。
最累的,莫过要数卫庄。他眉头紧锁,看着面前将将处理三分之一的文件,额头上青筋直冒。他缺的是权,而不是在这些没必要的鸡毛蒜皮之中耗费时间,即使这种耗费时间是接触权利的通道,也足够让卫庄暗自磨牙,又想起对方浑然不在意,堪称解脱的神情。
一时间更是牙痒,果然能够成为一城之主者,都不是好相与的。
智囊此时端着壶茶来,看着奋笔疾书的卫庄,开口道“夫人不必如此勉力,事务繁重,慢慢来。”智囊当了城主这么多年的好友,自然能够了解盖聂性子。也不是真的刁难卫庄,但染指浮渊城权利,那有那般轻巧容易。
卫庄被这声夫人喊的眉头微皱,看着智囊那摸鱼的悠闲样子,顿时额头更疼。他那不知对方是故意的,不过也是,浮渊城一向铁板一块,七国都不好插钉子。
他再一次后悔,自己昏迷的时候,让红莲乱做了主。
卫庄眼神微暗,等他利用完浮渊城,定让这位城主付出代价。
武者修行是需要庞大气血支持,日常食物自然是不会少。卫庄如今作为城主名正言顺的夫人,自然是带着白凤红莲两人一道前去和城主用餐。
此时红莲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还好小公主仪态练了出来,除了看着满桌美食眼神放光,倒也不会多出其他窘态。
盖聂已经在主位等候,他应该是演武后又洗漱打理一番,发丝还残留着些许水汽,一身白色软袍,不复之前武者打扮。倒是将他的面容几分稚嫩,承托了七八。总之,还真不像是位城主,也不像是位高级武宗。
浮渊城自然没有王族那般多规矩,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旁和盖聂相处惯的智囊开口道“还没恭贺城主,找到如此能干的夫人。”他对着盖聂挤眉弄眼,倒是让卫庄拿着筷子的手一紧。
这是,刁难?卫庄想到,不过也很清楚,面前的城主和智囊的关系深厚,至少比他这个突兀结婚的夫人,来的感情更深。卫庄心中暗暗有些许的不爽,他向来霸道,即使明知二人成婚不过是奔着个名去的,还是让卫庄不悦。
“那也是我要谢你。”盖聂瞟了一眼智囊,看得出对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自感遇人不淑,有这么一损友,又开口道“可有不适。”他这话是对卫庄所说,毕竟他是想找人分担,却不是要谋害一个重伤之人。
“尚且顺手。”卫庄自然不是服软的性子,语气夹枪带棒道“城中琐事颇多,城主还有如此修为。”
“若嫌琐碎,交由下面打理便是。长老院是该清理一二。”盖聂夹了一筷子菜,丝毫没有被对方语气的针对所影响。只不过他眼神微微一暗,随机想到了什么。
长老院,又该敲打一番。
卫庄眼神闪烁,看着盖聂的模样不甚作伪,心思斗转。浮渊城一向神秘,他不曾了解多少,但也听闻,浮渊城做主者乃是浮渊城城主,下边势力便是长老会,不过看这样子,未必不是长老会倚老卖老之嫌。
“大概觉得你年幼又长期闭关。”智囊对于能够嘲笑好友的事情,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以为之前那次针对,是管家爷爷教唆。”
“硕鼠之流,也该清清。”盖聂看了一眼卫庄,眼神带着些许欣赏。能够干活的就是好同志,指出问题所在,他就可以清理后认真的闭关了。
卫庄微微触动,看来这浮渊城也是势力缠绕之地,远非所想一片净土。不过这位小城主的手段也是凌厉,难怪能够掌控浮渊城,看来不止是武宗实力,脑子还算不笨。他微挑了眉,多少有些欣赏。
这种人,总比自持己见的蠢货,来的更容易合作。
“卫……”盖聂想叫他卫先生,却被智囊踹了一脚,盖聂淡然躲过,看向好友视线,嘴角略抽。原谅他,还正没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妻子。况且,若是对方的性子知道自己如此编排他,想来也是不快的。
“都明媒正娶了,怎么还这般疏忽。”智囊翻了白眼,他是了解自家好友的直男属性,但是麻烦别这么直白,对方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呀。
不过这话说的埋头苦吃的红莲也下意识一顿,红莲是真的饿了,小公主还能维持淑女形象实属不易了都。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的心虚起来,说起来小公主对卫庄多少是动了些心思的,可把自己喜欢的人坑的嫁人……
红莲默默低下头,表示看不见我。
至于白凤,他大概是真的一心一意都在面前都饭桌上。
卫庄看了一眼盖聂,眯起了眼有些危险。而盖聂镇定自若,淡然的开口道“夫人,不必这般辛苦。”
“哦,我倒是以为,城主有意刁难。”卫庄将城主两字咬的作响,盖聂听出了几分不满,但只是轻咳道。
“夫人不能这般说,夫妻一体,城主一向疼人。”智囊耸动盖聂,让他振夫纲。
却见他那心黑城主毫不在意的低头吃饭。这可不行!智囊想着,主要是盖聂坑他良多,这把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坑回来,那以后机会更少了。
卫庄眯眼,打量着面前两人,只觉得两人关系实属不一般。顿时不悦感袭上心头,暗自冷笑道:这位莫不是把自己当做了挡箭牌。
“你很闲?”盖聂瞟了一眼智囊浑然不客气道“这么闲的话,帮夫人再分担一半文书。”
好!狠还是你狠!智囊咬牙,暗地骂好友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就见盖聂神情温皇的看着卫庄,态度依旧平淡疏离。
“夫人不必过度操心,有事安排他就是。”盖聂言之凿凿,但卫庄眼底一暗。
卫庄心中,这人好深的心机手段,明知自己想要快速掌权,但却将大部分权利拢在自己人的手中。
智囊却是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不可能帮新同事多做,哪怕是一点。这么多年来个分担事务的新人容易吗?而且新人拖家带口的,这都是可以使用的劳动力呀。
“顾青和宣芸莫约三月后回来。”盖聂咀嚼着一口青菜,他吃的优雅细致。所想不过是:工作量太大吓到人?先缓缓吧,
智囊也看出来了,和盖聂眼神对视,只觉得盖聂多虑了。只要足够忙,还有心思想着跑?一定是文件不够多了!不过想想,这年头来个这么拖家带口一起工作的不容易啊。轻咳一声,语气颇为温和说道“城主说的是啊,夫人还是要多加注意身体,你看城主满心都是夫人。”
这话真油腻,不仅油腻还膈应。卫庄危险的看着面前说话的智囊,连着两个埋头苦吃的,都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和算计。
他又要处什么手段?!卫庄心理起来警惕,直直盯着盖聂,眼神里面带着探究和博弈。却见盖聂用公筷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卫庄碗里。
“夫人多吃点。”盖聂认真的开口“若有不符合胃口的,让厨房多做几个,给夫人试菜。”这言语似有关切,但卫庄不敢放松警惕,只能盯着对方。
片刻之后,卫庄心理奇怪。他不信一见钟情,对方虽然是个武痴,但也是正常审美。卫庄自认长得不错,但却丝毫不女气,对方再眼瞎也不会喜欢个阴差阳错嫁给他的汉子。
难道,对方喜欢男人?这个猜测让卫庄心下一紧,可昨日盖聂十分有礼,也没有因他受伤而上下其手。这让卫庄一时猜测落不到地,心悬的高高的,想看对方耍什么花招。
盖聂没想那么多,他手下心腹几人,除了智囊和管家爷爷,其余都分散在外。以往他们若在,城中长老会自然不敢大胆插手城内。而如今,他们不在,盖聂又是个闭关一次按三月起步的,少不得会刁难智囊。
智囊这个人很是聪明,但是他武力值只有五。管家爷爷又要管理内府,盖聂也没心想要处理那些个杂务。
所以!一定不能让卫庄跑了!盖聂眼神有了几分热切,他不介意给自己的心腹手下有特权,他不是那种压榨人,还克扣对方的存在。所以,为了留住新人,盖聂毫不犹豫的对卫庄开多了点特权。
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原因,那一定是对方好看。盖聂漫不经心的想着,他虽然不颜控,但是好看的看着吃饭也会香啊。而且,卫庄剑术好。
想到这里,盖聂开特权开的毫无负担。
管家爷爷大感欣慰,大概是那种自家养的猪会拱白菜的想。他家小主子就是太独了,同龄伙伴完全没有,现下来了个同龄的夫人,难怪小主子这么开心。
一餐饭吃完后,红莲拉着白凤的袖子,悄悄对白凤说“白凤,你说,浮渊城主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卫庄,眼底似有泪光闪过,毕竟是少女怀情,一时间难以抽离。
“可能。”白凤看的倒是淡然,毕竟他处在的百鸟之中,什么他没有见过?再说了,贵族之中玩男宠的不少。卫庄大人模样也是不差的,虽然肯定不像是男宠,但未必不会被看上啊。
“真的嘛?”红莲的泪都快溢出来了,当事人真的很后悔。尤其是是看着盖聂态度温和,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卫庄的火热给他开后面时,红莲只感觉肠子都悔青了。
“重要嘛,我们在人家的地盘。”白凤看着天真的少女,毫不留情的击碎她骄傲烂漫的心“卫庄大人现下嫁给对方,而且没了浮渊城的庇护,我们无力对抗韩王大军。”
若是姬无夜一人,也许能够拼的两败俱伤。可是姬无夜作为大将军,是有韩国大军,之前交战之中,卫庄已经受损,可见他如今水平略逊于姬无夜。
——
ooc!ooc!ooc!
小庄不若,略逊于姬无夜。姬无夜是老牌将军很强的!
红莲公主喜欢小庄,少女怀情,这很正常,没有任何恶意。
为什么小庄是夫人
因为小庄是被红莲嫁给师哥,师哥是城主!
师哥主要是找一个打工人!小庄他是师哥心目中的高级打工人!所以师哥给特权(小庄好看也是一方面)
师哥还没开窍,他武痴设不动摇!
小庄会猜疑,他和师哥生活的环境不同,他会多很多脑补。
智囊就叫智囊,他就是那个看老板谈恋爱的单身狗打工人!同时他是损友,就是那种好友你吃瘪了呀,快来爸爸这边,爸爸安慰你🐶这种相处方式。
两人亲近但是有界限!我写界限感还是很清楚
过程无虐,轻松欢脱
【卫聂】养虎为患(十三)
歇了午觉,盖聂取出了积攒许久的金丹喂给紫金小虎,又抱着他熟悉云梦宫中景致。
霞光柔和,薄雾轻笼,金凤于飞,孔雀清啼,梧桐粗壮,芝兰幽芳。
卫庄对此十分满意。
盖聂抱着紫金小虎来到一间偏殿中,屋内陈列着许多寒光凛凛的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毛、镰、鞭、钯、挝、简、弓、弩、叉、矛,件件俱备。
盖聂对卫庄道:“小庄,待你化成人形,师父会传授你所有兵刃。而后师父会传授你我纵横剑术。”
盖聂顿了顿,道:“师父说过,剑乃百兵之首。黄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此剑之始也。”
见卫庄灰亮的眼睛注视着自...
歇了午觉,盖聂取出了积攒许久的金丹喂给紫金小虎,又抱着他熟悉云梦宫中景致。
霞光柔和,薄雾轻笼,金凤于飞,孔雀清啼,梧桐粗壮,芝兰幽芳。
卫庄对此十分满意。
盖聂抱着紫金小虎来到一间偏殿中,屋内陈列着许多寒光凛凛的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毛、镰、鞭、钯、挝、简、弓、弩、叉、矛,件件俱备。
盖聂对卫庄道:“小庄,待你化成人形,师父会传授你所有兵刃。而后师父会传授你我纵横剑术。”
盖聂顿了顿,道:“师父说过,剑乃百兵之首。黄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铭之。昔葛天卢之山,发而出金,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此剑之始也。”
见卫庄灰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盖聂接着道:“礼之所兴也,剑之在左,青龙象也。捭阖韬略与纵横剑术乃是我们鬼谷派立世之本,济万民,战八方,辅英明雄主,成万世功业。”
卫庄静静地听着,眼前却仿佛见到了草枯风号、血染征袍、战鼓铮铮、万马奔腾、杀声震天、气势恢宏的古战场。
他血脉中翻涌着强大与热切,征服与杀戮。
纵横四海、执掌八荒便是他要做的事。
紫金小虎昂首挺胸,虎啸阵阵。
殿内的两只巨蛋晃了晃,似乎被卫庄的凌人气势所摄。
紫金小虎在盖聂怀中探头探脑,盖聂便抱着他来到内室宽大的床榻前。
云锦织就的柔软被褥中裹着两枚巨大的蛋,通体莹白,隐隐透出琥珀色的流光。
紫金小虎跳到榻上,伸爪去探。
卫庄尚未修习法术,巨蛋已是神物,因此盖聂并不担心。
紫金小虎的毛爪按在一只蛋上,蛋壳触手生温,蛋中白光一闪,而后蛋壳轻轻晃动,似在躲避。
鬼谷霸主心中不悦,一爪拍在蛋壳上,巨蛋被拍得站立不稳,晃晃悠悠地滚到了另一只蛋身后。
紫金小虎追过去,抬起毛爪,亮出爪钩,这时另一只蛋晃了过来,挡在卫庄面前。
卫庄虽然不悦,但莫名感觉对面前的蛋颇有好感,他收回了爪钩,轻轻拍了拍蛋壳。
蛋壳中迸出微弱的黑色光芒,巨蛋向卫庄面前晃了晃。
卫庄对此甚为满意,毛爪缓缓摸了摸蛋壳。
盖聂走上前来,将倒在后面的巨蛋扶起来,柔和的白光自蛋壳中亮起。
紫金小虎毛爪搭上盖聂的手臂,不悦地嗷呜。
盖聂温和道:“小庄,此乃天地孕育的灵根,师父说,待日后你我修习法术,便可以灵力养护他们,待纵横剑术大成时,神兽方可降世。”
卫庄忽然想起此前的梦境,灵光一闪,嗷呜几句。
盖聂闻听,欣喜道:“师父只说何种种神兽需得看造化。相传神农氏为神龙后裔,黄帝龙颜有圣德,应龙助黄帝攻蚩尤,黄龙助大禹,皆立有大功。如若你我的神兽是龙,则是鳞虫之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法力高强,不可限量。”
卫庄想到梦中白龙日日缠着师哥,还喷自己一身水,便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要踢白龙蛋。
盖聂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紫金小虎,用力将他拽进怀里。
卫庄气鼓鼓,毛爪拍向盖聂胸膛,边拍边嗷呜。
盖聂颇为无奈。
卫庄将毛爪探进盖聂衣襟去按小豆,盖聂一把捏住虎爪。
两只老虎大眼瞪小眼之后,盖聂决定实行体型压制。
盖聂化成白虎,叼住紫金小虎的后颈。
紫金小虎在心里骂骂咧咧,但身体动弹不得。
巨大的白虎将紫金小虎一路叼回卫庄的住处,松了口,在阵阵虎啸中迅速关上了殿门。
紫金小虎用力拍着门,愤怒地嗷呜。
白虎心中不忍,蹲坐在殿外。
鬼谷神君听到动静,无奈地走过来,却隐在暗处。
虎啸声逐渐低沉,白虎急忙打开殿门,见紫金小虎坐在地上,神情又愤怒又委屈。
盖聂心疼不已,赶忙化成人形,将紫金小虎抱进怀中。
鬼谷霸主扭着身子不让他抱,盖聂更加自责了。
盖聂低声道:“小庄,是师哥的不是,我给小庄赔罪。”
紫金小虎眼中精光闪过,稍稍安分了些,仍用毛爪抵住盖聂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盖聂愧疚道:“抱歉,我未想到小庄久在山林,行止坐卧与旁人不同。日后小庄不解之处,我会细心教导,绝不关着小庄。”
卫庄面色沉沉,却不再推拒盖聂。
盖聂心中一喜,抱紧了紫金小虎。
卫庄的下颌搭在盖聂颈窝里,毛爪按在盖聂胸口,偷偷蹭了蹭,露出得意的神色。
卫庄心道:呵,强者,安排师哥。
紫金小虎蹭了蹭盖聂的脖颈,其得意之色落在鬼谷神君眼中。
为师者一阵无奈。
鬼谷神君对卫庄的神识道:“小庄,你的苦肉计也就能骗骗聂儿。”
眼见仙风道骨的师父逐渐显露身形,冷冷地盯着自己,紫金小虎呆了呆,而后对师父轻轻一笑,立刻在盖聂耳边低低地呜咽,毛乎乎的脑袋拱拱盖聂的锁骨。
盖聂抱着毛球转过身来,只见师父负手而立,神情不悦。
盖聂一边轻抚紫金小虎的背,一边对师父恭敬道:“师父,小庄初来天界,心中不安,弟子会用心安抚小庄,不会叨扰师父清修。”
鬼谷神君暗想:小庄哪里不安了?小庄的爪子不安!
卫庄与盖聂贴得更紧了,低低地哼,似乎颇为委屈。
盖聂心疼得紧,急忙轻轻抚摸怀中毛球的背。
鬼谷神君越发牙酸,进入了卫庄的神识,淡淡道:“别以为为师和聂儿一样单纯。你们二人老实些,猴儿都比你们安静。”
卫庄在神识中冷冷道:“猴子安静?是菩提老祖所言么?他那东胜神洲傲来国的猴儿在五指山下不知压了多少年。”
紫金小虎一愣,自己竟能口吐人言,看来是师哥收藏的仙丹有奇效。
紫金小虎兴奋地嗷呜,盖聂听他不住地唤师哥,心中颇为欣喜。
卫庄发现自己只在神识中可以交谈,便对着盖聂一阵嗷呜。
盖聂抚着紫金毛球的小脑袋,对师父含笑道:“师父,小庄想要修习法术。小庄果然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鬼谷神君长眉微挑,冷冷道:“小庄修德振兵,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
鬼谷神君见盖聂诚恳地颔首,不由得心中无奈,皱眉道:“那是黄帝,不是你师弟!”
鬼谷神君甚是牙酸,一甩袍袖,驾云而去。
【卫聂】当鬼39
墓室中一道月华照于女尸之上,衣祙飘飞,环佩叮咚,仿佛月仙飞升。
不,不是仿佛,而是她真的在凌空飞起——顺着月华往破洞之处升去。
“她想要尸解成仙!不能让她离开这里。”盖聂当机立断,提着渊虹便一剑斩去。剑气如惊芒掣电,带出一片淡蓝的光,将月色都劈开了两段。
卫庄与盖聂如何默契,当下立即祭出横剑,霎时间一尾死气凝集而成的黑色剑气咆哮着冲向飞升的女尸。
剑气未及那王后尸魃,便被一个披散头发的黑影挡下,竟然是方才被钉在地上的帝王尸。卫庄一击非同小可,那帝王尸被重创之下,喷出黑血内脏,再度从空中坠落砸在地上。
饶是如此,帝王尸魃也仍旧挣扎的狂叫起身,拦在卫庄剑前,竟然是一副舍身相助女尸飞升的忠...
墓室中一道月华照于女尸之上,衣祙飘飞,环佩叮咚,仿佛月仙飞升。
不,不是仿佛,而是她真的在凌空飞起——顺着月华往破洞之处升去。
“她想要尸解成仙!不能让她离开这里。”盖聂当机立断,提着渊虹便一剑斩去。剑气如惊芒掣电,带出一片淡蓝的光,将月色都劈开了两段。
卫庄与盖聂如何默契,当下立即祭出横剑,霎时间一尾死气凝集而成的黑色剑气咆哮着冲向飞升的女尸。
剑气未及那王后尸魃,便被一个披散头发的黑影挡下,竟然是方才被钉在地上的帝王尸。卫庄一击非同小可,那帝王尸被重创之下,喷出黑血内脏,再度从空中坠落砸在地上。
饶是如此,帝王尸魃也仍旧挣扎的狂叫起身,拦在卫庄剑前,竟然是一副舍身相助女尸飞升的忠心。
卫庄被僵尸缠住,忍不住传音与盖聂:“这僵尸为何如此,又不似开了神志?”
盖聂的剑气已经斩近女尸,女尸周围阴冷凝滞的气如有实质一般黏住剑势,再难寸进。
盖聂跃下,卫庄横剑在手,一瞬间剑气横扫八方,纵贯四野。
剑如电掣星驰,劈开黏腻的阴气,气若雷奔入江,震慑孤魂野鬼。仿佛数道白练,破开虚空,又仿佛有千仞险峰,一界隔开生死关。
时隔多少年的纵横联手下,剑仙开道,魔王坐镇,又有多少邪祟能挣扎躲过。
墓穴里所有僵尸都发出凄厉的嘶吼,但黑色的死气压服了的阴气,先天的罡气碾碎了腐朽枯骨。
一正一邪,一阴一阳,将地上妄图挣扎的僵尸捻成齑粉。
墓穴中飞升的女尸眼看便要飞过穹顶,彻底沐浴在月华之中。
卫庄睨了一眼盖聂:“仙剑斩妖邪,她是你的了。”
话音未落,盖聂已经腾空而起,渊虹在他手里发出铮鸣的响,那是仙剑遇到极阴邪猎物时的反应。
女尸面上露出惊恐愤怒的神色。
如同修士渡劫,历经九天劫难,稍有差池,便身死道消,万劫不复。妖鬼化形亦是如此,飞升的关口,亦是女尸最为脆弱的时刻。
长虹贯日,一剑东去。
女尸惨叫着被肩劈开,断做两段,哀嚎着从空中坠下。她的残躯落在墓室地上,瞬间便被地上的阴气侵蚀,人眼可见的变黑、腐朽,最终和化作了齑粉黑烟,只留下她双手交握持着一枚光滑混元的白色珠子,在灰烬里闪着莹莹的光。
卫庄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地上的灰痕:“想不到,阴阳家的月神,也有了飞升的野心。”
盖聂斩杀女尸之后并不回到墓底,他站着穹顶之上,远望黑漆漆的深谷,叹道:“阴阳家原本应该是研究五行相生相克的循环规律,但当一个人发现自己掌握了万物的规则,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
东皇太一依附嬴政,极有可能是想要抽取秦国的气运复兴楚国王室;而月神,也不是不可能借由这件事谋划些什么。
卫庄:“当一群人觉得自己掌握了规律,下一步必定是想要掌控这样的规律,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万物的主宰。”
盖聂抬头四望:“入塔成佛,入地成魔。她费尽心机,布下了这死后的居所,是为了成仙。”
卫庄想起方才盖聂的那句话“她要尸解成仙”,便问道:“死后也能成仙?”
盖聂点点头:“修士观察蝉蜕复生,进而揣摩出一种道法,谓之尸解术。”
《无上秘要》卷八十七云:“夫尸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练蜕也,躯质之遁变也。”
卫庄挑眉不信:“任何人皆可?”
盖聂摇头:“自然不会,自然得到尸解成仙的人都是身怀大气运者,或生前活人无数,或祖宗荫庇,或机缘巧合。这原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几千年来,我并没有听说有人成功。”
卫庄中肯地评价:“若非你我提前打乱了她的布局,这个女人说不定就要成功了。”
盖聂环顾四周:“以灵石地脉为基,以一方百姓为食,以帝王之躯抬棺,以七星聚气为引,可说是测算无疑。”
卫庄:“可惜,她失败了。”
“败于天道,一线之差。”
“既然她是月神,那么黑龙抬棺的这条龙,难道是胡亥?”
这一线的天道,到底是成为变数的卫庄盖聂,还是因为抬棺的胡亥根本没有帝王命数?
盖聂摇头:“这个秘密,恐怕要随着她的飞升失败永远埋葬了。”
话音落下,盖聂周身罡气一震,散出点点柔和的白光。
白光像四周散去,所及之处,阴气溃退逃逸开去。那纯正的罡气一路散开,从破碎的穹顶溢出,也一起驱散了山谷里残留的死气。
这里曾是灵脉之处,但被人以私心炼成死后飞升的妖穴,使得这里的怨魂无处可去,一直徘徊呜咽。
盖聂额角渗出汗水,他的气息也变得急促,强行抽取先天正气驱散阴气,超度亡魂的行为需要巨大的牺牲。
在这件事上,卫庄从来不会阻拦,只会在事后冷嘲热讽。
等他体内灵气彻底枯竭,漆黑的谷底被照进了一线晨霭的微弱之光。
卫庄睁开眼,举目望去,山林间不知何时燃气了星星点点的幽幽磷火,那是死去之人残留在世间的最后执念。
这些深蓝的磷火中,慢慢现出无数的人影,他们每一个人神态都凄惨孤苦,面目青白眼神空洞。
卫庄握着鲨齿,眯着眼看着四周。
但那些幽冥的身影却只纷纷朝着盖聂深深鞠了一躬,又缓缓消失在晨曦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盖聂叹息一声:“他们,终于解脱了。”
下一瞬,卫庄便看见这个人从穹隆破洞的顶上直直坠下,已然是脱力昏厥了。
****************
关于尸解成仙的说法,道教还真有:
道教中仙人的一种。葛洪在魏晋时,提出仙人可学论,认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屍解仙。道士得道后可遗弃肉体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 遗世而升天,这个过程谓之尸解。由此而成仙的仙人称为尸解仙。
《后汉书·王和平传》李贤等注云:“尸解者,言将登仙,假托为尸以解化也。”
《无上秘要》卷八十七云:“夫尸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练蜕也,躯质之遁变也。
【卫聂同居三十题】05 做饭
“大叔,大,额~二叔没在家吗?咦!这是什么味道啊!”
那是一股糊味,盖聂也闻到了。
盖聂跑进厨房,发现卫庄站在灶台旁,手机里正播放着葱油鱼的做法,垃圾桶里还有一只分辨不出样子的不明物体。
众所周知,卫大总裁是不会做饭的,盖聂也绝对不会让他进厨房的,毕竟上一次卫庄进了次厨房,盖聂收拾了一上午,还牺牲了一只锅。
但是,这次好像有点进步,至少厨房没被炸,锅也没牺牲。
卫庄听见声音皱着眉转过身来,面上闪过一丝窘态。
“小庄,怎么想起进厨房了?”
还不等卫庄回答,就听耳边爆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大坏蛋你扎围裙的样子好搞笑!”天明担心盖聂紧跟过来就发现了扎围裙的卫庄。
“臭小子,你找......
“大叔,大,额~二叔没在家吗?咦!这是什么味道啊!”
那是一股糊味,盖聂也闻到了。
盖聂跑进厨房,发现卫庄站在灶台旁,手机里正播放着葱油鱼的做法,垃圾桶里还有一只分辨不出样子的不明物体。
众所周知,卫大总裁是不会做饭的,盖聂也绝对不会让他进厨房的,毕竟上一次卫庄进了次厨房,盖聂收拾了一上午,还牺牲了一只锅。
但是,这次好像有点进步,至少厨房没被炸,锅也没牺牲。
卫庄听见声音皱着眉转过身来,面上闪过一丝窘态。
“小庄,怎么想起进厨房了?”
还不等卫庄回答,就听耳边爆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大坏蛋你扎围裙的样子好搞笑!”天明担心盖聂紧跟过来就发现了扎围裙的卫庄。
“臭小子,你找死。”
“天明,不可以如此称呼小庄。”
“是,二叔你的围裙还是史努比呢!哈哈哈”
卫庄的手已经要劈上时,被盖聂拦住了。
盖聂见情势不妙,只得让天明去客厅等着,留下卫庄陪在厨房。
“师哥,这臭小子怎么跟来了,扫兴!刚才你就该让我一脚把他踢出门。”
“荆轲和小高去香港了。”
“他俩去香港把孩子扔给你!你又不是他家里的保姆!”
卫庄把围裙脱下来狠狠地丢在灶台上。盖聂顺手拿过来就围在了自己的腰上。“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
“就是想再试试,师哥能做的我也可以做得。”
“小庄,你真的太好胜了。”
闲聊之间盖聂已经把鱼蒸上了。
“小庄,把水果帮我拿过来吧”
卫庄拿水果的功夫还不忘偷一枚香吻,盖聂面上不显,眼神却瞄了一眼客厅。
“师哥不用担心,那个臭小子正打游戏呢!”
“小庄,天明还小,不要跟他计较了”
“哼,不想我计较也行,但是师哥要应我一件事。”
“小庄,天明今晚只能在这边休息,张良先生出差了”
“师哥还真是了解我啊!”
出锅的蒸鱼透着一股鲜美的味道。铺上葱丝,姜丝,青红丝,再浇上花椒煸出香味的热油,一道葱油鱼就做好了。
“师哥的做法貌似与我看到不尽相同”
“大叔,是做好了吗?好香啊!”
说话间天明已经端着鱼盘出去了
“小庄,这个更快捷一些,而且我只会这一种做法。”
“原来师哥也不过如此嘛。”
【卫聂】《情衷》3
现代校园文,日久生情、破镜重圆向,先甜后虐,结局he,人物性格与原漫不符,不喜慎入!
————————————————
军训刚开始没多久,就逐渐有人倒下,也不是学生娇气,实在是这几天的太阳过于毒辣,哪怕是男生,也有不少中了暑的,就连教官都是满头汗。
到了休息时间,场中心就没了人,全部躲在周围的那些树下。
“卧槽,七八月份都没这几天热吧?我都觉得我快要晒成干巴了!”韩非坐下树荫下,仍旧觉得热,纸都擦湿了,只恨不得现在洗......
现代校园文,日久生情、破镜重圆向,先甜后虐,结局he,人物性格与原漫不符,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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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刚开始没多久,就逐渐有人倒下,也不是学生娇气,实在是这几天的太阳过于毒辣,哪怕是男生,也有不少中了暑的,就连教官都是满头汗。
到了休息时间,场中心就没了人,全部躲在周围的那些树下。
“卧槽,七八月份都没这几天热吧?我都觉得我快要晒成干巴了!”韩非坐下树荫下,仍旧觉得热,纸都擦湿了,只恨不得现在洗个冷水澡。
卫庄在旁边用帽子扇风,能抵一下是一下,“看天气预报,过几天气温就降了,到时候说不定会下雨。”
平日里最为淡定的张良也受不住,感叹道,“只求这雨快些下吧!”
卫庄扇着风,眼睛四处瞄着,最后定格在右前方树下的盖聂身上。
这人是不知道热吗?卫庄忍不住对他露出一丝敬意,就这鬼天气,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那,什么都不干,就这么坐着?明明他脸也有些红了啊……
卫庄想着想着就走了过去,等韩非发现叫了他一声才反应过来,不过来都来了,又不是什么事,索性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盖聂,你不热吗?”
盖聂正在心里默背着英语单词,本不打算理人,可看他那满头大汗,又站在太阳底下,终归是不忍心,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个位置。
卫庄扬着笑脸站到他旁边,“嘿,你还没回答我呢!”
盖聂看了他一眼,回了句“不热”,又继续背单词了。
可卫庄显然不打算放过他,“那你真是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
一再被人打断,盖聂有些不耐,皱眉问他,“幸存的单词怎么说?”
“啊?”卫庄被他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回道,“survive,S— U— R—V— I—V—E。”
盖聂点点头,又继续了默背。
卫庄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脸难以置信,“你,你该不会在背单词吧?”
盖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行吗?”
“额,倒不是不行……”只是这课都还没上呢,怎么就开始背了?这人是多爱学习啊?
不过看他这样,明显是不欢迎自己,他也不打算惹人烦,挥挥手就跑了回去。
“哎,你去干嘛呢?”
卫庄看了看盖聂那方向,见他的动作丝毫没变,不由得笑了起来,“没,只是突然觉得,没那么热了。”
这人还真有点小呆板。
韩非看着他,像是看到怪物一样,“你发烧了?”
卫庄扭头看他,“别把翘舌音读成平舌音,小学语文老师教挺好,别给人败坏名声。”
张良在旁边被他俩逗笑,韩非则翻个白眼,没再理他。
“休息时间到了,集合!”
教官的话一出,周围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哀怨声,不过再怎么抱怨也没用,教官是不可能让你休息的。
卫庄起身后,下意识偏头看了眼盖聂,恰好与他目光相撞,抱着友好的态度,朝他笑了笑,而对方给他的回应只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连个笑容都没有。
得!卫庄耸耸肩,这是个高冷男神,他不计较。
为期两周的军训,由于后一周一直有雨,学校便把演练提前了,以免到那时候还得冒雨军训,出了什么事,学校也承担不起。
演练完的当天,学校给学生放了两天的假,之后便开始上课。
这两天韩非他们哪也没去,就呆在公寓里,动都懒得动,而卫庄倒是应了其他朋友的约,去了一趟酒吧。
“盖聂?”卫庄停下脚步,拉住他的手臂,借着酒吧的灯光看清了他的面孔,“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等问完了,卫庄才想起两人是因为什么事认识的,“哦,原来你工作的地方就是这啊?”
盖聂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了他的话,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
卫庄经过军训那几天,对他这样已是习以为常了,他要是热情对他,他反而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盖聂了。
“刚军训完,你不休息休息,怎么就直接工作了?”
盖聂深吸口气,侧身面对他,“卫庄,我不是有钱人,我得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如果你没事,请你放手,再晚一点送去,我的提成就没了。”
卫庄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忙松开自己的手,“哎,那什么……我去,走的真快啊……”
伸出的手快速收回来,卫庄笑着摇摇头,这人还真是让人惊喜,不过刚刚对他那样,不如等下给他道个歉吧?
这么想着,卫庄快步走去包厢,反正这工作得老晚才下班,他不急。
卫庄和他们喝酒玩游戏,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恰好又遇到了盖聂,他立即把人拉住,“你什么时候下班?”
盖聂回头看他,“有事?”
卫庄摸了摸鼻头,“刚刚的事,对不起啊,等下你要去哪?咱们一起吧?”
盖聂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拒绝,“不了,不顺路。”
“哎哎!”卫庄用力把人拽了回来,“你怎么知道不顺路?你说都还没说呢!”
盖聂这下表情冷了下来,“放手!”
卫庄被他的冷脸惊得下意识松了手,随即便反应过来,语气也不太好了,“好歹是同学,你有必要吗?”
“你也说了,只是同学。”
“……”卫庄一时无言,半晌后冷笑起来,“得,算我自作多情了!”
盖聂对于他这样,只是轻微皱了皱眉,等他离开,自己也拿着托盘回到了吧台上。
回了包厢,卫庄还在一肚子气,拿起手机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
回到公寓时,韩非和张良正在吃宵夜,看他回来,立马招呼他过去。
卫庄黑着张脸,语气不太好,“你们吃吧,我不想吃。”
韩非刚想问他怎么了,只见他走进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
“他这,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张良摇摇头,“不知道,等明天他心情好点了再问吧。”
韩非点了点头,“也是……算了,别问了,他要真有事自己会和我们说,要是他不想说,也别问他,以免他生气。”
“也好。快吃吧,吃完刷牙睡觉,以后可不能再点外卖了。”
韩非立马露出委屈脸,“为什么啊?子房,你不是吃得挺香的?”
张良擦了擦嘴,“总归不干净,你若是喜欢,等哪天让张叔弄个烧烤架来,我们自己烤了吃。”
“哈哈,那敢情好啊!”韩非揽住张良的肩膀,大笑起来,“还是我们家子房温柔贤惠,对我好得不行!”
张良没理会他的调笑,给了他一手肘,“赶紧吃,别捧我。”
“行行行,都听你的!”
房间内,卫庄洗漱完就躺床上了,只是翻来覆去怎么都不得劲,肚子里憋着一股气,不把它发泄了,觉都不想睡了。
“操!不就一个盖聂吗?”卫庄咬牙切齿,一拳锤在床上。
就这样,卫庄在对盖聂的恼怒下,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盖聂丝毫没有被卫庄影响到,毕竟他没把卫庄当朋友,只是同学罢了,没必要走太近,更何况两人之间的差距是个人都能看见。
盖聂是未成年,酒吧老板只是看在他家境不好,让他每天十点半就下班,之后就得离开,不然无论是被认出来还是查出来,免不了麻烦。
盖聂也没反驳,毕竟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算自己运气好,他也不奢求太多,更何况去医院太晚了,担心他妈妈会多担心。
“妈,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时候回来会晚的,你先睡,不用管我。”盖聂无奈的放下包,替妈妈掖好被子,又把床边的脸盆拿去洗干净。
程玉梅笑道,“妈左右无事,干脆等你来。”
盖聂接了水,挤好牙膏,把另一个盆放在她面前,“快些刷牙,之后赶紧睡,医生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怎么不听呢?后天我得回学校上课,晚上都不一定能过来,我替你请个护工来。”
程玉梅默了默,接过牙刷,等刷了牙才回他,“太麻烦了,我最近已经能够动换了,没必要浪费钱请人。”
盖聂看着她,笑了笑,“妈,你当我们家多穷呢?之前的存款还有,你不用着急,也别省,毕竟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程玉梅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总得给你存钱上大学啊!”
“妈……”盖聂笑着安慰她,“到那时我都多大的人了,勤工俭学不行么?再说了,不还有助学贷款吗?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其余的你不用管。”
程玉梅心里堵得慌,她何尝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只是自己已经让他没有完整的家庭,如今还生了病成了他的累赘,怎么会不让她愧疚呢?
“妈,赶紧休息吧!”
“小聂,实在不行,你去找你爸吧?”
盖聂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语气也不同以往的温柔,“妈,那样一个人,你还让我跟着他?”
程玉梅捂住双眼,“妈也不想啊,只是跟着他,你好歹能过好日子啊!”
盖聂冷笑起来,“他已经重新组建家庭了,我还去当外人吗?他给的钱我收着,只是他已经不是我爸爸了!”
程玉梅轻轻摇了摇头,“罢了,就这样吧。”
盖聂微红了眼,“妈,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别抛下我……”
闻言,程玉梅瞬间落了泪,把儿子紧紧抱住,“我哪舍得啊?小聂,妈妈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的!”
“妈……”盖聂哽咽起来,就这一次,再让他任性一次吧!今晚过后,他会再次坚强起来,不再为那人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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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师哥其实很不容易的……
玫瑰枪
ooc预警
还债-1
[图片]
云来太太给我做的图,真的很爱🥰🥳😽
盖聂是喜欢卫庄的,从小就喜欢。
他拿起卫庄给他准备的那束玫瑰,黑色的包装纸把艳丽的红拢在一起,他低头将那些浓烈致命的香染上自己的唇。
这种花对盖聂有着魔一般的吸引,就像卫庄带给他的感觉一样,盖聂觉得卫庄是像玫瑰的。
盖聂第一次见到卫庄是在第一平行宇宙的联邦会议大厅里,他看起来很小,换算成第一平行宇宙的年龄,可能只有十四五岁,甚至更小一点。
事实上这个时候盖聂也只有这么...
ooc预警
还债-1
云来太太给我做的图,真的很爱🥰🥳😽
盖聂是喜欢卫庄的,从小就喜欢。
他拿起卫庄给他准备的那束玫瑰,黑色的包装纸把艳丽的红拢在一起,他低头将那些浓烈致命的香染上自己的唇。
这种花对盖聂有着魔一般的吸引,就像卫庄带给他的感觉一样,盖聂觉得卫庄是像玫瑰的。
盖聂第一次见到卫庄是在第一平行宇宙的联邦会议大厅里,他看起来很小,换算成第一平行宇宙的年龄,可能只有十四五岁,甚至更小一点。
事实上这个时候盖聂也只有这么大,他站在自家长辈的身后,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那少年手里捧着一束要送给一平领导人的花,那花几乎要将少年的脸挡住,只露出那双极好看的眼和一头银发。
之后宴席间隙,他走到卫庄的身边,还没来得及说那玫瑰和你很配。
就被卫庄打断“你盯了我一路。”
青龙族的眼睛是银灰色的,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他问“这么喜欢玫瑰花,你是什么花蝴蝶吗?”
年幼的白虎族孩子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能量波动,脸涨红到隐隐露出兽纹,卫庄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两个孩子悄悄交换了名牌。
平行宇宙之间的通道只会被打开七天,这个时间每个平行宇宙的代表通常会进行会晤洽谈。
盖聂再一次看到玫瑰,是一封要求匿名的活动信,七个平行宇宙代表的孩子们被安排在这里,他一眼就认出卫庄的字迹,于是在传递厚厚一叠的卡片时将那一张黑色的硬卡抽了出来,卡片一角印着镀金的玫瑰花,上面只有一句话“在折服中等待一瞬间的重生”
盖聂几乎能够想象到卫庄敷衍的写上一句话,皱着眉对这种幼稚活动表示不屑,落笔却又工整。
而再次相见,已经过去百年,这一次平行宇宙之间的会谈在第二平行宇宙,也就是卫庄的家乡举办。
盖聂在舞会上看到了青龙族的小王子,少年已经抽条,身形高大,穿着龙族的服饰,游刃有余的与各色的宇宙人交谈,他想可能卫庄已经不记得他了。
宇宙人的寿命是很长的,长到有时候甚至对时间的流逝没有什么感觉,是这一次他将作为青年代表出席宇宙会议,他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一百年,距离上一次见到那将他扼住的玫瑰,已经整整一百年了。
作为东道主,青龙族的小王子很忙,盖聂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盖聂本人作为代表也是忙的抽不开身,只来得及匆匆看几眼背影。
卫庄还是黑衣银发,不过银发变得更长了,束在脑后,黑金的发带遮住了眉间血。
终于在最后的舞会,盖聂见到了卫庄。
那张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脸果然是好看极了。
卫庄穿过人群,穿过嘈杂的声音,穿过百年的时间,走到他面前。
他将一支金属玫瑰插在了他胸口袋子里,那大概是舞会上取的,香水的味道已经盖过了那暴烈的玫瑰香。可能是被攥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白虎族的小战士凭借出色的目力看到上面大概是沾了一点汗。
“好久不见,盖聂。”低沉的声音像是穿堂的风,带着上扬的尾音,撞在他心上。
再后来盖聂再听到卫庄这个名字便是第二平行宇宙暴乱,青龙族和白龙族互相厮杀,而青龙族的小王子失踪在那场腥风血雨当中。
各个宇宙意识到他们需要有平衡的力量来维护宇宙的秩序与来之不易的和平,于是组建了维和武装小队,穿梭于各个宇宙当中。
盖聂,白虎族千年来最优秀的战士,也加入了这个小队。
在最初那段时间,他总是做噩梦,梦见他真的永远的失去了他玫瑰般的少年。他是不愿意相信的,青龙族和白虎族一样善战,凭卫庄的实力,不可能凭空消失在那场战争里。
多年以后的一天。
在昏暗的巷口,盖聂用枪指着隐在黑暗里的敌人,听见那一声几乎让他疯狂的,找了好多年的轻笑。
卫庄从暗处走出来,他还是黑衣银发,银发似乎比之前还要更长了,披散着垂在身后。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以前没有见过,他手上沾着红,盖聂不知道那是口脂还是血,是卫庄的还是别人的,但他闻不到其他味道了,卫庄抽出别在西装口袋的方巾,卷成一朵玫瑰插在他枪口。
他说,下次见,小野猫可不要开不了枪。
那方巾上染上了一点卫庄的味道,是青涩的绿茶香,清冷,让人感到舒适。卫庄很少喷香水,但这点香平复了他这些年紧绷的神经。
卫庄确实是像玫瑰的,盖聂想。
这朵玫瑰不会被任何人摘走,他热烈又美丽,不会为任何人褪下那身尖刺。
在和卫庄交往前,盖聂从来没有拥有过真正的玫瑰花,那种脆弱的带着清晨的露水,散着清香的玫瑰。
后来卫庄又问过他那个问题,这么喜欢玫瑰,你是蝴蝶吗?
他说,亲爱的小王子,那我也是为你而来。
而现在,卫庄是他承诺此生不渝的伴侣,会在清晨给他一个早安吻,会在他陷入不安的噩梦时握住他的手,会在情人节给他准备玫瑰。
他捧着花束轻嗅,抬头就得到了一个吻。
盖聂觉得,卫庄在他心上开了一枪,于是他又变成了一支穿胸而过的玫瑰。
ps.借用的是超兽武装的设定,平行宇宙之间十万年打开一次通道,不过我这里私设是一百年,十万年?他们能等我都不能等!速速给我去谈恋爱!
且放白鹿5
卫庄在回新郑的路上收到消息。他离开长安后,张良称病不出,不再理朝政,正与他的猜测应和。
卫庄将写着这个消息的丝帛与另一块丝帛摞在一起,慢慢攥成团。
另一块丝帛上是白凤传回的讯息。卫庄派他去见了韩王信,讯息说,韩王信对徙封代郡全无怨怼,还打算把国都迁到马邑去以便抵御匈奴。
是不是真的全无怨怼,还是不过是托辞自保,卫庄不知道。他与韩王信并不亲近,与他更亲近的是张良。当年张良贵为韩国司徒,却并不满意软弱无能的韩王成,反而觉得刘邦可成大器。是他把韩王信安插到刘邦身边,韩王信亦不负重望,累积战功至开国功臣,异姓封王。
只是如今这两个人,一个称病退隐,一个远走边疆。这轻飘飘的两张帛书,便是朝堂风云......
卫庄在回新郑的路上收到消息。他离开长安后,张良称病不出,不再理朝政,正与他的猜测应和。
卫庄将写着这个消息的丝帛与另一块丝帛摞在一起,慢慢攥成团。
另一块丝帛上是白凤传回的讯息。卫庄派他去见了韩王信,讯息说,韩王信对徙封代郡全无怨怼,还打算把国都迁到马邑去以便抵御匈奴。
是不是真的全无怨怼,还是不过是托辞自保,卫庄不知道。他与韩王信并不亲近,与他更亲近的是张良。当年张良贵为韩国司徒,却并不满意软弱无能的韩王成,反而觉得刘邦可成大器。是他把韩王信安插到刘邦身边,韩王信亦不负重望,累积战功至开国功臣,异姓封王。
只是如今这两个人,一个称病退隐,一个远走边疆。这轻飘飘的两张帛书,便是朝堂风云变幻,多少人的命运转折。
卫庄想起临别时,张良送了一程,又一程。他走出很远,回首时,犹见离亭里茕茕人影,车渐行,人渐杳。如今回想,他的依依惜别里,惜别的岂止旧友,恐怕还有以往挥斥方遒、大有作为的岁月。他对刘邦种种回护,忠义两处为难,而君臣竟不能相始终,不知他在黯然退隐时,内心做何想。
卫庄将那两块丝帛在指尖一捻,那两块丝帛便碎成飞灰。他抬头看看,赤练在车厢一角抱膝而坐,望着帘外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自从赵国回来,她似乎时不时便这样魂不守舍。
卫庄听见长空里一声雁鸣。野旷云低,断雁叫西风。尽道不如归。
卫庄回到新郑第一件事,是去紫兰轩见紫女。
紫女说:“早等着你来问呢。驻防新来的将军叫周沧,沛县人氏,妻子都在老家,他年方三十有六,正是年富力强、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不来我这里找姑娘?”她笑两声,盖上香炉,白烟自香孔中袅袅散出。“他最近迷上绿珠,来得很勤。我料想这人你用得上,所以没有应允,一直让绿珠吊着他,等你回来做这个人情。”
她房里用的香清淡悠远,与赤练调配的凝神香一脉相承而各有不同,但都雅致含蓄。就像她和赤练,虽然命运多舛,但总有一些坚持,不与群芳同列。
秋意已浓,梧桐更兼细雨。行人紧了衣领,瑟缩了肩头,犹觉阴冷潮湿,陡生离情。但进得紫兰轩内,却一片暖意融融,春意盈盈,更兼红袖添香,浅酌低唱,又有哪位英雄好汉能不留恋忘返。
卫庄点点头,说:“我不便直接出面,你替我再送些金帛,他若收了,我再另找机会见他。”
卫庄并没有告诉紫女张良所示意的“流沙或有奸细”的事。张良无法明言,自然也无法进一步解释,卫庄只能猜测:张良察觉他身边有奸细,是因这次面圣而起。而他发现的途径,只能是朝堂,也就是说,是朝中的什么机构或人安插了奸细,级别恐怕还不低。
而这次面圣所涉及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人。
赤练、紫女都无可能,但其他人便需加提防。如果他结交驻军将领的事情被泄露,那么周沧可能轻者调防,重者治罪,这番苦心必然就白费了。所以他先隐身幕后,让紫女代劳。
紫女笑道:“我理会得。”
卫庄说:“若能结交此人,那么以后新郑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多一分缓颊之机。”
紫女察言观色,问:“子房称病,韩王信徙封,你觉得变数难测?”
卫庄不答,看着窗外出神。窗外是任人凭栏的回廊,覆有屋瓦,风雨不到。可是窗子开着,凉意一阵阵透进来,他却似浑然不觉。紫女也不催他。过一阵,卫庄收回目光,转向她,仍是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退隐?”
紫女一愣,在他对面坐下,自旁边温酒炉上取了酒壶斟个满杯,慢慢抿了一口,才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卫庄说:“紫兰轩与流沙一直互为掎角,如果流沙不存,紫兰轩只怕孤掌难鸣,要早做打算。”
紫女看他一阵,问:“你想退隐?”
“有人劝我归隐。”
“谁?”
卫庄不答,转而说:“逆流而上固然难得,但知道何时当急流勇退,方为智者。”
紫女怔然半晌,举目将屋里上下一一看过,说:“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若流沙不存,你干什么去?”
卫庄没有回答,又倒一杯酒喝干,说:“你这些年金帛也赚得够了,还不早日寻个好人家嫁了,有个归处。”
紫女啐道:“老娘好着呢!怎见得女人只有嫁了男人才有归处?你怎么不早日寻个好人家娶了,有个归处?”
卫庄说:“说到这个,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
卫庄正要说话,余光瞥见楼下街道上一个背影,在如丝细雨中戴一顶斗笠,白衣马尾,脊背挺直如修竹,倏忽便已不见踪影。
卫庄一时疑心自己眼花,又或者魔由心生。他低头揉揉眉心,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说:“代我提亲。”
紫女问:“向谁提亲?谁要提亲?”
纵然她依旧端坐如初,仪态娴雅,但她加快的语速,发亮的双眼,一扫愁容的脸庞,都显示着此刻她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卫庄瞟她一眼,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下去:“我当初要红莲跟着我。我许她一个更好的韩国……我没有做到。流沙在时,她是我的手下,流沙不存,我该给她个名分。”
紫女脸色凝重起来,问:“你认真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心里的人不是她。”
卫庄正伸手去拿酒壶,闻言手略停一停,并不抬头,只问:“何以见得?”他提起酒壶来斟了满杯,才抬起头来与紫女对视。
紫女笃定地说:“我在风月场里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瞒不过我的。你若对她有意,不会这么多年碰都没碰过她。”
卫庄双眼睁大一瞬,有几分诧异,“你们在一起还说这个?”他垂了眼,过一阵才说,“我这么多年没碰过的人不止她一个,未见得个个放在心上。”
紫女蹙眉,仍是一脸的不赞同,“你莫忘了红莲出身旧韩王室,心高气傲,就算这些年经历坎坷磨去些棱角,也仍是本性难移。她若得知你另有钟情会怎样?何况……”她的声音低下来,便似与窗外潇潇细雨混在了一起,“这话本轮不到我来说。只是我念及从前,常常悔不当初,可是再没有机会。你若心有所属,何妨叫那人知道,免得将来后悔。”
卫庄一时没有言语,往窗外看一眼。街上行人寥寥,再不见刚看到的那个身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找什么,收回视线站起身来,说:“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步履匆匆,倒有几分像逃,出了房门,剩下紫女独自一人。紫女向窗外看去,细雨濛濛里,见卫庄出了紫兰轩,上车走了。她还看见路边细草都已枯黄,被雨水淋湿,泛着流转不定的光。
芳草明年绿,王孙胡不归。
紫女想,大抵她和卫庄各有各的伤心,或许她不该问的。婚姻,又有几桩是男女双方情投意合?或为着家族联合,或为着巩固权力,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如今卫庄为着信守承诺要娶红莲,又有什么不好呢?何况他对红莲也并非全然无情。
只是看他被戳到痛处的那个样子,紫女想,他心里……又是怎样一个人呢?
卫庄回去后安排赤练送了金帛细软来。他的用意,自然是把赤练送到紫女面前,好让紫女代他提亲。紫女心知肚明,接了东西,便把赤练带进自己房中。
两人扯了一会儿闲话,紫女问:“这次去赵国,有没有见到鲁元公主?”
紫女的本意是想从鲁元公主婚姻引到赤练的婚姻,进而提亲,她却想不到赤练在赵国时曾去偷窥鲁元公主,就此种下心魔。此刻听紫女忽然提起鲁元公主,赤练不由得倏然变了脸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张着嘴,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紫女见她失态,心知有异,她在场面上混迹久了,阅历既丰,更兼玲珑剔透,当下抬头望着窗户说:“啊唷,我窗子没关,是不是冷?”她起身磨磨蹭蹭去关窗,将赤练一人留在原地平复心情。
她关了窗,又去取了酒盏,斟了热酒,回来塞在赤练手中说:“暖暖身子。”
赤练接了那酒盏,在手中玩弄,却并不沾唇,过一阵说:“紫女姐姐,你一直没改这温酒以待的习惯。”
紫女一怔,随即会意,却只说:“这习惯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做生意的,总要三杯酒落了肚,才好讲话。”
赤练问:“你想他吗?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曾婚嫁……”
紫女无言,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一口饮尽,那酒意一直辣到肺腑去,麻痹了其他神经,她才笑笑说:“我有时也想,他便是活着,又能怎样呢?他一个天潢贵胄,我不过是……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身份悬殊。最好的结果,不过给人做小,仰人鼻息。我大概也是不愿的……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又笑一笑,转回来望着赤练,“看见鲁元公主,可是感怀伤心?”
赤练将手中已温凉的酒一饮而尽,“乱世人命如草芥,身似飞蓬,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哪里配感怀伤心呢。”
紫女笑道:“哎哟,你若是全然无意,那我这亲岂不是不用提了?”
赤练睁大了眼,茫然地问:“提亲?”
紫女玩心忽起,笑道:“你猜是谁?”
赤练盯着她,细看她神色,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红了脸,低头软语央道:“好姐姐,别同我玩笑。”
紫女见她脸红得可怜,又念及她这么多年一往情深,收了玩笑之意,说:“谁同你玩笑。正是卫庄托我提亲呢。”她顿一顿,“他想退隐了,问你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赤练眼中满是惊诧与不敢置信,慢慢的,一点一点透出喜色,如一夜春来,冰消雪融,积雪下开出了花。她嘴角忍不住往两边咧,却又觉得在紫女面前如此赤裸裸地喜不自禁不大妥当。她低头用手捂住了脸,自觉脸颊滚烫而双手冰凉。她想起那天爬在王宫屋顶偷窥,似乎也是这样,但心境相差何止天壤之别。她脑中嗡嗡直响,来来回回只有“卫庄托我提亲”,“问你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如漩涡激流回荡,冲去所有念头,再无其他可想。她左看看,又右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只觉得一颗心突突乱跳,全没了主意。忽然又想起回来路上卫庄态度冷淡,一直若有所思,全没半点柔情蜜意,也无一丝提亲的征兆,不知为什么悲从中来。她抬头看看紫女,忽然鼻头一酸,泪盈于睫。
紫女看看她,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笑问:“怎么倒哭了?”
赤练摇摇头,“姐姐,我心里很慌,不知该怎么办……”
紫女一怔,“怎么?你不想跟他走?”
“不……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紫女一凛,想起之前与卫庄的对话,想起卫庄逃也似的离开,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抚着赤练的头发,轻轻的说:“怎么会呢……”
【卫聂同居三十题】 06 大扫除
天明的眼神不停的瞄着盖聂,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叔,太不公平了!他怎么不下来打扫卫生啊,哼!”
不等盖聂开口,楼梯上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公平是对强者而言的。臭小子,你是强者吗,干活都磨磨蹭蹭的,真是不知师哥看上你什么了,收你为徒”
“哼!大叔比你这大坏蛋有眼光多了,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和大叔一样强!”天明叉着腰冲卫庄做鬼脸。
“快擦你得窗吧!臭小子”
“大叔,不是说了一起大扫除吗?”天明边狠狠地擦着窗,边冲盖聂抱怨着。
“臭小子不要在我耳边大喊大叫!我可没有答应和你们大扫除!”果然小孩子就是讨厌,尤其是荆轲的孩子。
“你就是在欺负大叔。”
“天明,小庄没有欺负我,刚刚他是......
天明的眼神不停的瞄着盖聂,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叔,太不公平了!他怎么不下来打扫卫生啊,哼!”
不等盖聂开口,楼梯上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公平是对强者而言的。臭小子,你是强者吗,干活都磨磨蹭蹭的,真是不知师哥看上你什么了,收你为徒”
“哼!大叔比你这大坏蛋有眼光多了,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和大叔一样强!”天明叉着腰冲卫庄做鬼脸。
“快擦你得窗吧!臭小子”
“大叔,不是说了一起大扫除吗?”天明边狠狠地擦着窗,边冲盖聂抱怨着。
“臭小子不要在我耳边大喊大叫!我可没有答应和你们大扫除!”果然小孩子就是讨厌,尤其是荆轲的孩子。
“你就是在欺负大叔。”
“天明,小庄没有欺负我,刚刚他是有个紧急公务在处理。”
“明明找个家政来做就好了,偏偏师哥每次都要这么麻烦。”卫庄过去拿过盖聂手里的吸尘器。“与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天明听到这有些不好意思,“好吧,我向你道歉,误会了你。”
卫庄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他。
盖聂看两人不再互相斗嘴便去了书房整理,书房大多是他的设计稿和卫庄的书,灰尘不是很多,只是书太多了,盖聂将它们先看一遍,然后在分门别类地重新排列,这是一件费时的工程,但也是让人静心的一种方式,在整理中也可以梳理自己的一些思绪。
“大叔,你收拾得怎么样了,我来帮你”天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是门槛还没踏进去,就被丢出去了。
“书房,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伴随着的是关门的声音。
“师哥,别收拾了,先做饭吧。”卫庄抱臂站在门口。
“小庄可是饿了”原来一上午已经过去了。
“我没饿,那个臭小子在下面嚷嚷得让人心烦”卫庄把头偏向一边。
盖聂将手边的最后一本书放在书柜中,才向卫庄走去。
“天明的性格跳脱,但并不是个坏孩子。”
“过于聒噪了。”卫庄蹙着眉地回应着盖聂。
书房门口早没了天明的身影,客厅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大叔,少羽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天明跑到盖聂身边拉住他的手。
“哼,早该走了,还有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切,我要跟大叔说你是怎么威胁我,把活都推给我干的!”
春日的阳光暖暖的,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耳边虽然吵吵闹闹不过好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卫聂】树叶,胡萝卜,爱
现代架空,化工高材生卫×眼科医生聂
一些误会,分离,异国恋,和久别重逢
————————————————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装箱放在门边,等着傍晚搬家公司来取。同寝的室友找好工作,就搬出去跟女朋友住了,说是年底就要结婚,所以先同居了。
卫庄这几天就一直都一个人,不过人少了地方宽敞,东西收拾得也快。最近总算忙完了最后一个课题,准备毕业了,卫庄回头看了眼清的差不多的书架和桌面心想,那个人也快回来了。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儿,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等晚上搬行李就行。之前忙项目的时候,卫庄有时候连午饭也顾不上吃,最近这几天突然闲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桌子上的外......
现代架空,化工高材生卫×眼科医生聂
一些误会,分离,异国恋,和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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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装箱放在门边,等着傍晚搬家公司来取。同寝的室友找好工作,就搬出去跟女朋友住了,说是年底就要结婚,所以先同居了。
卫庄这几天就一直都一个人,不过人少了地方宽敞,东西收拾得也快。最近总算忙完了最后一个课题,准备毕业了,卫庄回头看了眼清的差不多的书架和桌面心想,那个人也快回来了。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儿,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等晚上搬行李就行。之前忙项目的时候,卫庄有时候连午饭也顾不上吃,最近这几天突然闲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桌子上的外卖盒还没收,剩下半杯没喝完的胡萝卜汁,桌角靠墙立着相框,里面是两个人的合影。
他拂去相框上的灰尘,拿到眼前来细细端详。那是入学时候拍的,两人穿着一样的院服,在阳光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转眼间都过去三年了。
卫庄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他和盖聂还都是化工学院的。他们老师这一届就招了他们两个学生,所以感情特别好,白天一起做实验,晚上也经常讨论学术,勤奋刻苦再加上两个人天资过人,没一年就出了不少成果。
老师高兴,说他俩日后一定有大作为,还给他俩发了科研奖学金。那时候他们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说好毕业之后就一起去首都的一家研究所工作,那儿待遇好,还给分房子,毕业了就能住一起。
可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当时是盖聂论文快要截稿,但还想加个实验完善一下,因为时间紧,卫庄就也跟着熬夜帮忙,连续几天,两人每日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可能是太困了吧,后来一天做实验的时候,卫庄忘了烧瓶下面的酒精灯还没熄,就弯腰去看实验产物,结果烧瓶里的试剂突然沸腾,溅进了卫庄眼睛里。
浓度不低的酸液,溅进去疼的要命,卫庄没忍住叫了一声,盖聂看过去,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把把卫庄拉到旁边的水槽用流水清洗,然后紧急打了120来。学化工的都知道这种实验事故意味着什么,酸液腐蚀性强,轻则视力受损,重则失明,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好。按道理讲做这种危险的实验都要带护目镜的,因为最近赶时间,再加上疏忽大意,便也没管那些。盖聂心里自责,本来就是自己的事儿,喊卫庄来帮忙,还让他受伤。
手术室外面,盖聂来来回回的踱步,没各两三分钟就看一次表,好不容易等到医生从里面出来。医生说卫庄比较幸运,因为紧急处理的好,不至于失明,但国内的医疗水平有限,那只眼睛的视力肯定会受影响。盖聂点了点头,过一会儿卫庄左眼缠着绷带从里面出来了。
这件事老师肯定是知道了,不过倒也没批评他们,还给两人打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医疗补贴。做完手术第三天,卫庄就又去实验室做实验了,脸上还缠着绷带。盖聂觉得愧疚,不敢看,不过卫庄其实也没在意,本来就是自己主动帮他的。
后来盖聂那篇论文投中了一个影响力不小的期刊,而且是直接中,甚至没让修改。研究生能发表这种水平的论文很不容易了,在他们学校,基本凭这一篇就能拿下当年最高级的奖学金。老师和卫庄都高兴,筹划着给盖聂举办个庆功宴。但盖聂却说他要转专业,去读医科。
老师肯定是不同意的,卫庄也不愿,两人轮番的劝盖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盖聂倔强的像头驴,铁了心要转。两人只好作罢。其实卫庄心里知道,盖聂转医科八成跟他受伤有关,他当时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虽然麻药的劲儿还没过,但也看见了盖聂眼里的那种愧疚自责。
其实没必要的,但也没办法。后来过不其然,盖聂去了眼科。
盖聂转走之后,两个人还是会经常见面,聊一聊近况或者什么都不聊,只是在校园里走一走,但卫庄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远了,可能是因为不在一个专业就少了很多话题,或者别的什么。好几次卫庄都想问,当初说毕业要去一个研究所的约定还算数吗,但他没问出口。医科一般都要读博,还有好多年呢。后来盖聂去归陪,经常不在学校,两人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卫庄因为专业的原因,平时还是要在学校,暑假时候能出去实习。卫庄科研成果好,按道理能找到不错的实习,但因为眼睛受伤,同等条件下很多地方就把他往后面排。毕竟化工这块,需要看试剂颜色之类的,视力很重要,虽然卫庄还有一只眼睛好用,但面试时候HR心里多多少少就有点不愿意。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卫庄无意之间跟盖聂聊起了这件事儿,之后他就后悔了。当时气氛几乎是在一秒内降到了冰点,盖聂沉默了许久之后说,他会治好卫庄。
其实卫庄不在乎,去不了好的研究所就去差一点的,反正总有地方要。他也不怎么在意首都的户口或者分的房子,主要是能跟盖聂在一起。本来说好一起的,现在却不行了。卫庄后悔当时怎么没戴着护目镜,去看的时候怎么没小心点把火熄了。他平时很少后悔的,但那时候突然就绷不住了。
后来,盖聂跟卫庄说自己能正常毕业,他一边做科研一边归陪,把论文发了够了毕业要求。毕业之后再过一年,就能正式去工作,卫庄听了高兴,结果那天吃饭两人就都喝了不少酒,后来迷迷糊糊的就去了旁边的酒店。那天晚上做到最后,盖聂累的不行,但还在侧着头吻卫庄受伤的左眼。
后来,两个人就确定了恋爱关系,见面的时间多了,不过合照还一直用的是入学时候拍的那张。盖聂问过卫庄要不要重拍,两个人一起好好拍点写真啥的,但卫庄心里还是喜欢两人一起科研的时光,就说不用了,然后盖聂就用那张照片定制了相框送给卫庄摆桌上。
后来有一次,盖聂给卫庄网购了一箱子胡萝卜汁,说那个东西对眼睛好。卫庄不喜欢胡萝卜,觉得它颜色像荧光笔,味道也不咋样,但还是把盖聂买给他的都喝了。后来竟然渐渐习惯了,以至于定外卖的时候都会顺便订一杯胡萝卜汁来,不过味道都不如盖聂买的好,喝半杯就喝不下了。
但是在一起没到三个月,盖聂跟卫庄说自己接了个项目,要出国做。卫庄问盖聂能不能不去,盖聂顿了顿,垂眼说已经接了,而且那个很重要。卫庄就给盖聂倒了杯酒,说祝他前程似锦。
回去之后,卫庄站在窗边跟本科室友韩非打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话,大意就是说盖聂自顾自的转专业又自顾自的出国,完全没在乎卫庄的感受,现在明明还是恋爱关系,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韩非整个人都很惊讶,说第一次见卫庄为了一个人这样,之前都是铁石心肠的设定。
当时是冬天,温度低手机掉电快,中途卫庄手机自动关机了一次,他去拿了个充电宝来插上借着打,韩非一直抱怨说要睡了,但还是陪卫庄到他发泄的差不多才挂电话,挂了之后韩非给卫庄发消息,说哥们够意思了吧,下次见面得请自己喝酒。卫庄看了看,回信说喝酒误事,然后才反应过来当时打电话的时候窗户没关紧,透进来的冷风把人吹的都凉透了。
打电话的时候,窗外没啥可看的,卫庄住二楼,外面一颗树恰好就到这个高度,他就一直盯着光秃秃的树杈看,中间有一个树枝好像被砍断了,切口上涂着红漆,卫庄看着的时候觉得自己心上也被砍了一下。盖聂走的时候,卫庄推脱说实验没做完,不能去送,只从微信上给他发了句一路顺风,卡着登机的时间发的。
盖聂出国要半年,期间两人有时候通电话,但是有时差,所以频率就很低。卫庄渐渐的也觉得跟盖聂没啥可说的了,可能在盖聂心里两个人早就分手了吧,只不过没明确说而已。卫庄想了想,觉得就是这样,因为盖聂什么事儿都没明确说过。
但就在卫庄决定下来两个人已经分手了之后没几天,盖聂又给他发消息,说项目快做完了,下个月就能回去,还说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医院就去那儿工作,问卫庄怎么想。
卫庄淡淡的回说他会安排,其实他还能怎么想,再怎么给自己心理暗示潜意识里还是想和盖聂在一起的。收到消息之后他就加紧弄完了毕业论文,然后联系了附近的一家研究所,找了离两人工作地方都近的房子租下来。
这儿虽然也是一线城市但肯定不比首都繁华,薪资待遇也差一些,但是消费也低,具体体现在即便卫庄找了个不错的小区月租也就四五千块钱,完全负担得起。
后来卫庄才知道盖聂在国外学了新的技术,能做国内做不了的视力恢复,盖聂跟他说,等项目做完回国,他就能治卫庄的眼睛。当时卫庄一边跟盖聂通电话一边刷网购平台,买了不少日用品,牙刷水杯什么的都买了两份同款的。
回忆到这儿,电话铃声把卫庄拉回现实来。是搬家公司跟他定时间,说半个小时后到。卫庄很满意他们业务的准时,随后滑到聊天页面看盖聂发给他的航班截图,搬完东西正好去机场接他。
卫庄拉开衣橱,拿出他们初见时候穿的那身衣服,款式明显过时了,但因为保存的好,看起来基本还是新的。然后把桌子上的半杯胡萝卜汁一饮而尽,推门出去。
关门的时候,卫庄无意间瞟到了窗外的那棵树,冬天时候干枯的枝杈已经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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