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尚有旧白杨
深秋的风漫不经心地,将它裹挟的凉意洒在白杨梢头。而白杨的叶总同它的枝干一般坚韧,久久不肯脱离它扎根之所,只在枝头翻飞打旋,远看如同这季节里候鸟望南的翅翼。
鸿久久地凝视着这场秋天的童话。向来喜爱这树木,喜爱它四季如一的挺拔刚正,如同伫立小城一方的英武护卫,敬而神往。
如今她也将成为岁末白杨的叶了,不肯脱落却终归要弃而远去。
...
深秋的风漫不经心地,将它裹挟的凉意洒在白杨梢头。而白杨的叶总同它的枝干一般坚韧,久久不肯脱离它扎根之所,只在枝头翻飞打旋,远看如同这季节里候鸟望南的翅翼。
鸿久久地凝视着这场秋天的童话。向来喜爱这树木,喜爱它四季如一的挺拔刚正,如同伫立小城一方的英武护卫,敬而神往。
如今她也将成为岁末白杨的叶了,不肯脱落却终归要弃而远去。
城际列车划过落叶窸窣,车窗将薄暮暗蓝的天空,朦胧的夕日,灰的楼宇,黄的原野涂抹成晕染开来的古典油画。轨道绵延的方向是一无所知,她唯一明了的是背井离乡。
她有些疲惫地闭了眼。
告别,北上,尽头安有旧白杨?
傍晚。校方临时通知,转学生的校服等到半月后的征订才能拿到。她于是默默整了整旧日湖蓝的校服,逆着人潮穿行在一片火红的质疑的目光中,像一颗孤单的小行星,画面里独她格格不入。
清晨。同样火红的目光灼灼中,她迈进新的班级,在老师拿腔捏调的致辞后沉默地顿首,向最末排的空位走去。湖蓝色如是一泓水般填满那个盆地。
同桌的女生慌忙放下把玩了许久的花里胡哨的笔,抬头勉强向她勾了勾嘴角,又把堆在她座位上的书匆匆抱起放在自己的桌角。
她说声谢谢落了座。本想与女生搭两句话,却发现后者早已鸵鸟式地埋了头在那花里胡哨的书和笔中,只好作罢。
除去没有了熟悉的声音呼她姓名,身边没有同样性格的挚友航陪伴左右,那些字母和古文,数字和公式,甚至于耳边的喧嚣嘈杂倒都与故乡相差无几。她与这个新世界似乎也是相安无事。像与湖共色的小鱼自顾自孤独地游弋,和群簇的珊瑚井水不犯河水。
时间在空谷中清澈地流过湖蓝的她。
她终于成为火红色的一员那天,学习委员转过来敲她桌子。她不太友好地抬眼看着这个打断她思绪的不速之客。对方干笑了两声,虚张声势地大声道,呀,这么凶干嘛,你怎么天天低着头学习,弄的我们这些人好慌哦。
周围戏谑而竟有些鄙薄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便又低了头。
在她决定背井离乡时,在她拥抱了满脸泪水的航转身离去时,在她独自面对远去的小城时,她已经预料到前方的孤独。航说过,她的性格像是火和光,炽热而强烈,有些人接收不了,就选择闭眼,或是一片苍白,她知道她的故乡在那个城市的人们眼中会有莫须有的污点,她知道有寂寞和孤立无援。可是她既然选择了走,她就不能有一句怨言。
所以当这些话成为她此后的习以为常。或是无所遮拦,或是闲言碎语,她没有一句怨言。
她是孤独的。孤独的时候却能听到风言蜚语。
她并不那么平易近人。她一个人坐在食堂几分钟内扫净盘中餐又小跑着到自修室,对面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看呆了。她远去的时候背后低低地调侃,嘁,奇奇怪怪的,有人搭理才怪,别不是偷了人家井盖,怕被发现。接着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
她面临中考。这个城市的八百米长跑满分线比故地慢二十秒,她拿着快过这个城市满分线几乎一分钟的成绩,却在体育课的变速跑里咬着牙冲刺的飞快。体育老师说,嘿,歇歇吧姑娘,没人比你跑得快了。偷懒的人扶着腰喘息着,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呵,神经病,逞什么能。
她从不那么物欲纵横却温暖的小城来。这个城市车水马龙,夜空霓虹皆是她不向往的繁荣。宿舍里的人大谈乔丹刚上市的限量版篮球鞋,她却在一盏青灯下描摹着二次函数的形状。身后从床和墙壁中挤出几声尖厉的笑声,嘿,土老帽一个,啥也不晓得。
她咬了咬唇,把回击的话咽回去。依然埋头在书本中。
白杨将葱茏。全市第一次模拟的预备铃打响了。她深吸一口气,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学习委员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鸿,该你上场表演啦。
她,不鸣则已。
这次她却没有做到一鸣惊人。
鸿,你出来一下。班主任在门口大声说。她顶着怀疑的目光走出去。
鸿,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就尽管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都快中考了,耽误不起。你看看你的成绩,来的时候不是说原来学校的前几十名嘛,现在,都快垫底了,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你走吧,好好学习。她揉了揉泛红的鼻尖点了点头,步履沉重地折回教室。
她看见自己的座位前人头攒动。她有些疑惑地凑上去。周围的人见了她突然如同退潮般轰地四散开来,她走上去,自己的成绩单静静躺在桌上,苍白的如同无能为力的秋叶。
她脑中轰的一声,把成绩单攥在手中,久久地垂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晚上她在公共电话亭给航拨了电话。她说,航,你们明天是不是要中考实验了?
对啊,你看这关头了我还接你电话,我简直太好了有没有。航顿了顿,突然说鸿,你怎么了,你声音不对。
鸿竭力屏住被眼泪冲的有些乱的呼吸,我哪有啊,不过是你要实验考试了,我给你加油。
朋友这么久,其实直到现在还难舍难分。千里之外电话亭里的光亮是一盏离愁,故乡小城航为鸿点了一盏灯如红豆。她知道鸿一定碰到了麻烦,只是鸿强撑着不表现自己的难过,也不愿让她在伸手不及之处的暗夜里担心。
航轻轻叹了口气。他们说了一些过去的事,说了一些分别以后的事情。
挂断电话的时候鸿突然想,如果自己还在故乡,这时候也应该为实验考试而紧张了吧。
冷水冲掉她的泪,刺得脸有些麻木。她回到宿舍一如既往地在青灯下沉默着,只是这次的沉默有点无力。
第一次模拟考试的风声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学习委员有意无意总是刺她几句。前者总是班级第一名。她无话可说,无法反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做数学题总是用铅笔,为什么?怕自己写错。曾经自信的她总是嘲笑航这个习惯。
某天她思索着一道难题,铅笔在纸上沙沙动的飞快,她沉浸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学习委员数次斜眼向后看她。突然她听见学习委员起身了,她听见学习委员义愤填膺地对老师说,老师,鸿写字声音太大了,影响大家学习。
空气在那一刻稀薄了起来。
班主任朝她大声说,鸿,起立。她没动。鸿,你给我站起来。她仍没动,死死盯着学习委员的一脸坏笑。鸿,你不站是吗,那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空气在那一刻稀薄了起来。
她捧起书和笔,站到教室一角继续写题。
那天她更深切的体会到,在这样一个地方,没有好成绩,作为一个外乡人,不会有立足之地。
她在别人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地方拼了命努力着。她在寂静的夜里把头从桌上撑起来,打了手电筒,再复习一遍《曹刿论战》;她变速跑依然冲刺很快,体育测试的时候以两分五十七秒甩了第二名一百米;她抛开一切面子缠着数学老师,铅笔在纸上琢磨数个小时,才雕刻出正确答案的模样。
没有人觉得她让他们慌张了。他们只是嘲讽地看着她像看一个疯子,像看一个已经几乎溺水的人垂死挣扎。
其实她也不清楚这些会换来什么。成功吗?不一定吧。但她很清楚如果不去做这些疯子一样的事情,她永远离成功万水千山。
我们总是说,皇天终不负有心人。但只是有心人才不为皇天所负。
第二次模拟考试结束时的班会。老师在夸奖了学习委员取得全市第十四名时,后者趾高气昂地环视四周,众人羡慕地望着这个老师和命运的宠儿——
但是我还想说,这次咱们班有两个第一名。老师突然说。班里瞬间像沸腾的水,学习委员有些慌乱地看着班里几个成绩好的人。
——这位同学就是鸿,她比较上次模拟考试在年级进步了近二百名,全市排名更是一跃到了前列,她的努力大家平时也看得见,我们要向她看齐!
掌声此起彼伏。她看见那位高傲的学习委员脸上的尴尬而不甘,同桌女生的一脸愕然,远一些同学脸上的敬佩,还有班主任那张总对她横眉怒竖的脸上赞许的笑容。她淡淡地笑了。
老师宣布学校开设了拔尖班,今年实施一如既往的政策,全市一模二模平均成绩达到前一百的同学予以保送。宣布的名单,鸿在其中。
皇天不负。
她半年以来第一次没有步履匆匆,只是昂首缓步地在这座还未熟悉的校园里走过。
这么久还没发现学校有后花园,她走进去,发现每一株树都挂了自己的名片。她想,每一个生长的生命,都是值得被朗读的。于是她轻声读出每一个繁茂葱茏的名字。
苦楝。棕榈。槭树。银杏。红柳。梧桐。海棠。青槐。榆树。合欢。
尽头有一块牌子,字迹模糊不清,树参天,挺拔坚韧,树影婆娑而动。她伸出手抚摸那不蔓不枝的劲挺的树干,突然地像被触动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没错了,白杨树。
她与这最爱的树相逢在他乡,相顾无言。她有很多话一直藏在心底,她没有对妈妈说,没有对老师说,没有对航说。
此刻她望着白杨枝干上一双双深邃眼睛似的纹路,像是蓄满了无数的深情。那像是妈妈的眼睛,老师的眼睛,航的眼睛,同学的眼睛。
她像是在与全世界对望。
其实全世界也一直在陪伴着她的吧,后花园一隅静默着的白杨,或许已经让爱着她的人透过那一双双眼睛,悄悄地看到了她穿行的忙碌身影。
生命之中总要有那么一株白杨,缀满了葱茏可悦的绿叶,承载着坚持与守望。即使尽头的白杨没有那样即使的出现在眼前,也要记住自己最坚实的依靠应该是活成白杨一样的自己。
致远方坚强的她。致辛苦的背井离乡。致小城里温暖我无数个春夏秋冬的白杨。致每一个在成长路上拼搏着的少年。致青春。致无悔。
【白杨】Seed
给鸟老师 @鹰不泊 的看图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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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都还在睡觉,只有杨聪一早就从301的大门口出去。门卫大爷不太明白荣耀,但知道这俱乐部里的小伙子们是个打游戏的队伍,眼前这位是队长;他给杨聪开了门,乐呵呵地问小杨队长上哪儿去呀?杨聪心情也很好,说到去机场接新队员。
大爷又说:新队员来了,能拿冠军吗?
杨聪笑:嘛冠军不冠军的,乐呵乐呵得了。前一夜下过雪,这会儿天还阴着,他经过人行道边的...
给鸟老师 @鹰不泊 的看图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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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都还在睡觉,只有杨聪一早就从301的大门口出去。门卫大爷不太明白荣耀,但知道这俱乐部里的小伙子们是个打游戏的队伍,眼前这位是队长;他给杨聪开了门,乐呵呵地问小杨队长上哪儿去呀?杨聪心情也很好,说到去机场接新队员。
大爷又说:新队员来了,能拿冠军吗?
杨聪笑:嘛冠军不冠军的,乐呵乐呵得了。前一夜下过雪,这会儿天还阴着,他经过人行道边的积雪,进了地铁二号线。正是工作日,又碰上早高峰,人流像潮水在他身边匆忙地卷过,他趁面前那人下车时占到一个座位,刚坐下就觉得肩颈有点酸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觉扭着了脖子。门卫大爷刚刚还叫他小杨,可是在荣耀的世界里他已经是大多数人的前辈;叫他小杨的除了门卫大爷,大概也只有冯主席。说不定再过几个赛季,不用等到退役,他就能彻底变成“老杨”,尽管他其实还是不到三十岁的青年。
地铁广播突然出声:滨海国际机场,到了。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杨聪没有多少随身物品,夹在一群看着就像是要出差的西装革履中间走出车厢。走出地铁站他发现清早灰蒙蒙的天空已经放晴,新队员给他发了消息:队长,我已经出海关了,在航站楼一层的A出口等你。
杨聪穿过机场大厅走到A出口。在人群中他看到白庶——以前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一头浅金色卷发的青年,背着旅行背包,兴高采烈地向他挥手。大概是飞机上的暖气太足,他的白衬衫和针织背心外面那一件雪白羽绒服像是临时套上的,在雪后初霁的天空下,仿佛在发光。“Hi,队长!”
杨聪看着阳光下的白庶,突然觉得在他作为“老杨”退役之前,301一定能拿下一个冠军奖杯。
【双花】吞没(2)主双花/半全员向/黑道架空
主双花
内涵冷cp:王乔、白杨
“那这件事情还要跟进下去吗?”刘小别问。
“跟进下去吧,谁知道叶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杰希说。
在王杰希眼里,叶修葫芦里卖的药,包括从中草堂带走乔一帆。
叶修的原话是:“小乔他不适合干这一行,跟着我,他会有更好的发展。”
王杰希甚至还记得叶修带走乔一帆时的场景,他有些后悔了。
总有些感情是没了之后才知道,总有些话是等到说不了的时候才想起说。
王杰希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嘉世的事情对于叶修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却没想到他就在嘉世的地盘上打算东山再起。
这位魔术师已经敏锐地感...
主双花
内涵冷cp:王乔、白杨
“那这件事情还要跟进下去吗?”刘小别问。
“跟进下去吧,谁知道叶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杰希说。
在王杰希眼里,叶修葫芦里卖的药,包括从中草堂带走乔一帆。
叶修的原话是:“小乔他不适合干这一行,跟着我,他会有更好的发展。”
王杰希甚至还记得叶修带走乔一帆时的场景,他有些后悔了。
总有些感情是没了之后才知道,总有些话是等到说不了的时候才想起说。
王杰希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嘉世的事情对于叶修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却没想到他就在嘉世的地盘上打算东山再起。
这位魔术师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什么,这原本是趟浑水。
但为了乔一帆,这水再浑,他也要带着中草堂趟一趟。
就算不说乔一帆,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也不是没道理。
孙哲平家——
“训练有素,是蓝雨,只有蓝雨才会这么训练下面的人,毕竟和我们不是吃一碗饭的。”张佳乐说。
“不一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本来已经打算退出百花,却在这个当口出了这事。”孙哲平顿了顿接着说:“你想想,最近是不是有不是百花的人和小邹在一起。”
“有,于锋,小邹说是他认识的大学生,他说他的事他自己可以处理好。”张佳乐说。
但就目前来看,这个于锋很可能是蓝雨派来的人。
不论如何,张佳乐都必须赶快回到K市,不管是为了小邹还是白花。
“大孙,帮我定最近的车票,我要出去一趟。”张佳乐说。
“如果要假身份的话,没必要去中草堂,义斩也可以给你办。”孙哲平叫住了张佳乐。
“不用,这件事义斩别插手,目前为止究竟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贸然插手的话,很可能会让义斩好不容易在B市建立起的势力轻易被瓦解。”张佳乐说。
孙哲平没有再说什么,给张佳乐准备好了衣服,转身走出了房间。
张佳乐还是去了中草堂——
“张佳乐前辈,这次来想问点什么?”在门口接待的是王杰希培养的中草堂下一任‘先生’——高英杰。
“买断我来B市的消息,买断孙哲平在B市的消息,另外,帮我准备一个假的身份。”张佳乐轻车熟路的说。
“但是孙哲平在B市的消息已经被人买过了。”王杰希走了过来。
“那就告诉我买家是谁,并且花钱让他闭嘴。”张佳乐说,眉眼间已经有了些许杀意。
“这恐怕不好办,毕竟,三零一的杨聪,可不是什么杀手都杀的掉的,除非你亲自出马。”王杰希说。
“如果是杨聪的话,就无所谓了,不过,我今天来这里的事情,买断。”张佳乐转了转手里的钥匙。
“是,前辈,”回话的是高英杰。
张佳乐利落的把钥匙抛给了王杰希,转身离开了看似是草药铺子实际上是情报组织的中草堂。
“B市银行最大的保险柜,张佳乐前辈出手这么阔绰啊。”高英杰看向王杰希。
“有关孙哲平,他永远都这么阔绰。”王杰希说。
“因为你没经历过那个繁花血景的时代,所以你不能理解当时那笼罩整个Z国的恐惧。”王杰希接着说。
最终,王杰希拍了拍高英杰的肩膀:“英杰,你的路还很长,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王杰希留下语重心长的话,走出了中草堂。
他决定要亲自去一趟三零一,为了一件事。
T市码头——
柔和的海风拍打在杨聪的脸上,他静静地站在码头边,等待他今天要等的人。
一艘轮船停靠在码头边,人们三三两两的从船上走下来。
终于,一个金发的男子走了出来,很明显是个混血儿。
“你就是‘洋葱’先生吗?”男子站在杨聪面前问。
“我是,你好白庶,欢迎来到三零一。”杨聪微笑着说。
只看着杨聪这个人,很难想象他事整个Z国最大的军火供应商。
他温文尔雅的像个绅士,风度翩翩像个君子。
但实际上,谁知道呢。
白庶笑着对杨聪说:“请多多关照,‘洋葱’先生。”
杨聪比白庶要大几岁,但却比混血的白庶矮两三公分,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登对。
白庶是三零一长久以来的国外供应商派来的,目的就是帮助三零一,让他们在即将浑浊的水中得到好处。
Z国的军火管制相当严格,唯有三零一占据了天时地利,甚至还有杨聪的人和才能在Z国秘密的向各方贩卖军火。
所以即使三零一势力不大,但也没人敢找麻烦。
贩卖军火的三零一,雇佣军组织蓝雨,地下钱庄呼啸,情报组织中草堂,武器改装研究组织雷霆,半杀手组织百花,做地下拍卖场的虚空,还有传统的黑道组织嘉世、霸图和烟雨。
他们互相制衡也相互合作,才会有今天多方势力纠缠谁也动不了谁的平衡局面。
一旦局面瓦解,新的势力崛起,谁都没办法保证能将自己的势力保全。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平衡局面,不让局面被打破。
但现在不一样了,叶修背水一战,张佳乐频频被害,三零一引进外援,喻文州和黄少天动手,楚云秀和霸图联手。
网状的局面被一下打破多个点,势必无法再维持平衡。
那么作为上位者,当然要在这一场混战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虽然局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但是杨聪却毫不畏惧,因为他是三零一的领头人,他也坚信自己能够成为这场混战中的,最大的赢家。
再说王杰希,从B市到T市坐高铁不过一小时,他打电话安排了人去T市接他,并且通知杨聪,他来了。
B市——
张佳乐从中草堂出来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张伟,他知道,张伟会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
但很可惜,张伟没有接电话。
对于一个组织的领头人来说,最可怕的莫过于,独身一人在外,回去之后才发现,权利被架空,甚至不知不觉的被抹杀。
张佳乐感觉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开始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他感觉到如果不赶紧回到百花,张伟、朱效平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还有一个不安分的唐昊。
就算他想要退出百花去找孙哲平,他也要把所有事情都交给邹远,再好好的和朱效平张伟告别,把所有事情都托付好了再体面的离开。
被夺权,被篡位,张佳乐不会甘心。
TBC
【全职/白杨】Knight
(其实我每次写着写着最后都会沙雕又离题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作向
*私设有
*可能ooc
没问题就请往下↓
01.
杨聪第一次见到白庶是在机场。
英格兰到中国的飞机费时可不短,稍早白庶上飞机前就和他未来的队长联络过了,说自己下飞机了再打给他。但秉持着要和未来的队友打好关系的精神,杨聪还是掐着飞机降落的时间提早到了机场。
手上拿着WELCOME的牌子,杨聪带着口罩和墨镜,在出关口的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视讯中看过几次的面孔。
中国应该比较没在关注海外荣耀,所以他应该不会包得太严吧……
但没想到是白庶先认出了全副武装的他。
“呃,杨sir?”
杨聪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大一...
(其实我每次写着写着最后都会沙雕又离题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作向
*私设有
*可能ooc
没问题就请往下↓
01.
杨聪第一次见到白庶是在机场。
英格兰到中国的飞机费时可不短,稍早白庶上飞机前就和他未来的队长联络过了,说自己下飞机了再打给他。但秉持着要和未来的队友打好关系的精神,杨聪还是掐着飞机降落的时间提早到了机场。
手上拿着WELCOME的牌子,杨聪带着口罩和墨镜,在出关口的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视讯中看过几次的面孔。
中国应该比较没在关注海外荣耀,所以他应该不会包得太严吧……
但没想到是白庶先认出了全副武装的他。
“呃,杨sir?”
杨聪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大一点的男孩,怔怔的点头。
“白庶?Bough?” 他确认了一遍。
白庶用力点头,爽朗笑了下,“队长亲自替我接风啊?”
杨聪轻点了下头,稍稍认真起来打量了下白庶。
毕竟只是海外留学生而非真正的英国人,白庶虽然染了个大金毛也掩盖不住他黑色的瞳孔和偏黄的皮肤,脸上戴了副八成是耍帅用的墨镜,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讲的中文大概因为在国外被渲染沾了点口音,身旁是一大咖银灰色的行李箱。
白庶吹了声口哨,“这么好啊?”
他开心的说,很自然而然的搭上杨聪的肩膀就把人往出口带,“走吧Leader!”
“唉你等等、慢点!” 杨聪肩膀突然被这么一挂有些踉跄,忙扶了下白庶的腰才站稳。国外回来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Leader你平衡感不好喔?” 白庶挑眉,没拿行李的那只手很顺的接过杨聪刚才拿来欢迎他的牌子。
“……” 杨聪愣愣的看着白庶拿过牌子后端详了一下。 “呃,做的还不错。”
白庶发表着绝对违心的意见,因为那上头的字歪歪扭扭不说,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把那个C和O看反。
杨聪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知道我做得很丑。”
要求一个大男人手工艺好?难,太难了,至少对他们一帮宅男来说很难。
“不,leader你做得很好看,真的。” 一听是杨聪亲手做的,白庶一秒改口,“我很喜欢,超喜欢的,可以送我吗?”
杨聪心情复杂的看了眼白庶,“……随便你。”
“对了leader,你没有行李吗?” 把那块欢迎的牌子和行李箱拉杆握在一起,白庶问着。
三零一度的队长白了他一眼,“我是来接风的不是来搬家的。”
“……” 换白庶无言了,他喔了一声,默默走自己的路去了。
看着有点失落的大男孩,杨聪忍不住问了句:“你在英国帮人提行李提习惯了?”
“对啊。” 结果白庶真的回答了。在英国绅士文化的薰陶之下养成的良好习惯───帮女孩子们开车门啊、拿行李什么的,根深蒂固。
杨聪深深无言了好一阵子,“先生,我不是千金大小姊。”
“不一定要是大小姊啊,只要是需要帮忙的、老太太或leader这样的人,我都会帮忙的!”白庶队杨聪笑出一口白牙,道。
杨聪呵呵干笑了几声,把绅士文化的精神在国外发扬光大,很尽责嘛。
尽责个毛线。
还有请问一下什么叫作像他这样的人。
02.
白庶一回到三零一度总部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这就是正港的外国人吗?好帅!” 李亦辉双眼发光,滤镜使他无视了白庶的黄皮肤和黑眼睛。
“Can you speak Chinese?” 孙明进秀着他的破英文。
“队长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吗?要不要帮忙啊?” 高杰跟进。
“队长你怎么带他回来的?” 钱文举表示怀疑。
杨聪扶额,他在想有没有舍命一击N连这种东西,能不能来个人把这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拖走!等等人家误以为全联盟都神经病怎么办啊!
“闭嘴,人家会讲中文。” 杨聪先恶狠狠的瞪了眼几个人,投下一颗震撼弹后又残忍的揭开一个事实:“而且人家只是留学生而已也不是外国人。”
“还有,” 他冷漠的看向已经石化的三零一度众,“我从国小到高中基本上英文都是满分。”
三零一度众倒抽一口气,“不科学!”
杨聪一脸淡漠,“爱信不信随便你们。”
“眼见为凭!” 李亦辉指向白庶,“白薯!你来测试一下我们队长!”
白庶花了好半天才从Bough的叫唤声中习惯过来所谓的白庶就是在叫自己,尽管对方的发一好像不太对。他呃了一声,转头看向杨聪,“……Leader?”
杨聪翻了个白眼,向白庶抬了抬下巴,“来吧。”
“呃……” 白庶偏头思考了一下,突然狡黠一笑,“What is your name?”
杨聪的脸抽了一下,一是因为这简单到幼儿原级的问题,二是因为……
他妈的白庶想听到的答案他还不清楚吗!
他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白庶,“Which answer do you want?”
“呃……” 白庶心虚的看向天花板,“Onion?”
“你去死吧。” 杨聪面无表情。他名字的谐音梗早被玩烂了。
白庶抿了抿唇,迟疑的看向三零一度众,“……还要吗?”
三零一度众狂点头,高杰尤其大声:“当然!队长,刚才那句连我都听得懂欸!”
杨聪赏了高杰一个白眼,之后向白庶点头,“随便。”
“喔。” 白庶老老实实的点了头,“Which team do you support?”
杨聪再一次无言,问一支战队的队长支持的队伍,有事吗?
而且,他有些咬牙切齿,三零一度,白庶是想听到他说Three Zero One Degree吗!
虽然他们队伍的官方英文名直译本来就是301 Degree。
他正经的回了官方翻译的301 Degree,果不其然看到了笑到说不出话的白庶。
“我们的队伍名字直翻就是这样。” 他的语气很冰冷。
白庶无奈,只好问了一些正经的对话。
杨聪一一答了出来,接着白庶就看到三零一度众的嘴巴越张越大。
“白薯,队长他有乱说吗?” 钱文举有点呆滞的问。
白庶摇头,“Leader的发音很标准。”
三零一度众继续瞠目结舌动也不动,直到杨聪不耐烦的拉过他们战队的新成员,“问玩了没?没事我带白庶去吃饭了。”
“队长───” 三零一度众唉哀嚎成一片,李亦辉只差没跪下来抱杨聪的大腿了。 “队长!队长啊你不能丢下我们自己去吃好料的!”
“讲什么话?人家新来的,我当然要给人家接风!” 杨聪没好气,“晚上他也吃食堂!”
“白薯同志,请你好好珍惜今天的食物,因为你之后就吃不到了!” 高杰一脸沉重的拍着白庶的双肩,成功换得对方一脸懵逼。
“……Leader?” 白庶担心的望向杨聪,脸上写的是惊疑。
杨聪的表情冰冷,心如止水的那种冰冷。 “不要理他们。还有,你的名字被念错了。”
03.
喧闹的中式餐馆内,白庶双眼发光的看着桌上的餐点。
“Leader你确定这不是什么五星级餐厅?” 他像个见到新奇玩意的小孩般阖不拢嘴。
“不,这只是一间离战队总部三百公尺全国的加盟店比联盟选手还多的路边餐馆。” 杨聪有点哭笑不得,好歹这货还是中国人吧,这是被荼毒的多夸张? “英国的东西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Leader你不知道啊,我在那边每天炸鱼薯条薯条炸鱼,现在看到马铃薯都想吐。” 白庶讲的夸张,看着餐桌上那堆食物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立刻扑过去。
“喔。” 不愧是味觉白痴之国,能被嫌弃成这样也是绝了。杨聪想着,把一笼饺子往白庶面前推,“吃吧,我看你好像很饿。”
那一瞬间白庶的表情灿烂到杨聪想拍下来做成表情包。
“Leader!” 他的语气像是要铺过去一把抱住杨聪似的,但他最后抱住的还是那笼蒸饺子。 “五毫洗欢你!”
杨聪差点被对面的人梗住,他有些无语的看着以风捲残云之姿扫荡着饺子们的白庶,嘴开阖了几次,但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菜上了你就吃啊,等什么?” 夹了几样菜到碗里,杨聪问着。
“主人说吃才开动吧?” 白庶咽下口中的食物说着,“其实我刚才那样满嘴食物的说话也不太对……”
杨聪想了五秒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那句口齿不清的我好喜欢你。
“在战队不用讲究这么多。” 千言万语的吐槽最后让杨聪话做了一句提醒,他又夹了口菜,“战队的食堂是很残酷的。”
“很难吃吗?” 白庶不解的问,把一堆盘子往自己拉。
“比起这里当然难吃啊。” 杨聪毫不犹豫的回答,把一个盘子往回拉。
“既然这样,” 谨记杨聪提醒放弃风度快乐边吃边说话的白庶咬着一个饺子,“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抢?”
杨聪愣了,手上的筷子停了,嚼着食物的嘴也不动了。
天啊太一针见血了吧这,他要怎么回答?
不吃就没得吃?也太惨忍了吧?
“这个嘛,” 愣了几秒后恢复行动能力的杨聪把食物吞了下去,认真的看向白庶:“我们的食堂嘛,东西是不难吃的,但我们都吃外面的赌东西吃习惯了所以……”
毕竟食堂是算过了营养热量什么的食物,外卖的只要好吃就行。
“喔。” 白庶应了声,转转眼珠子,“那leader为什么你们不吃外面就好?”
杨聪又愣了,外国人的脑回路真的不太一样,关注的点都很新奇。
“呃……” 他含糊其辞,他应该说因为身体健康着想吗?操,英国那都吃什么啊这里路边摊都比那个薯条健康吧?
“……你自己去体会吧。” 最后他只心如止水的说了这句,换来白庶一脸懵逼。
04.
下午时三零一度众很欢乐的给白庶迎新参观带认识环境,顺便哈拉聊天。可怜的杨聪根本插不上话,被嗨过头的三零一度众硬生生挤到一边去了。
“队长你已经霸占人家一个中午了!换人!” 钱文举义正词严。
“就是!白薯不是队长一个人的!” 孙明进跟进。
“白薯我们走!对了,你之前的队伍有没有女生啊?” 李亦辉直接抓着白庶的手跟人家称兄道弟了。 “有的话能不能介绍一下?有空切磋一把!”
杨聪站在一旁抽着脸,心中千言万语的吐槽欲言又止。
首先,什么霸占,白庶是人又不是东西,霸站个毛线。
第二,不同国家不同服务器,他就问问中国的帐号卡怎么登录英格兰的荣耀大陆。
第三,杨聪看着被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人百般无奈,白庶白薯,一音之差差很多的好吗!他们是不知道念法还是在帮人家取绰号?
最后,白Bough先生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被念错了?
杨聪真心想翻白眼,就算在国外待很久忘记自己的名字也有点夸张吧?
事后他问了,换来三零一度众惊恐的眼神。
“那个念树?!” 高杰的嘴张到大的可以塞鸡蛋,“我以为念社!”
几个人狂点头,“我们也以为念社!”
杨聪茫然了:“……那你们怎么会叫他白薯?”
不是应该叫白社吗?
“我们听到队长你叫他白薯啊!” 李亦辉理直气壮的委屈。
杨聪:“……”
敢情是他发音不标准的锅了。
他又问了那为名字被念错的新成员,对方愕愣,“……你们有念错?”
杨聪比他还愣,先生你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吗餵!
看着呆掉的杨聪,白庶开口解释:“以前我英格兰朋友有时候会尝试叫我的本名,我和他们说白庶,他们白书白淑白薯都念过。”
杨聪:“……”
好,中文很难,他懂。
05.
晚餐时的食堂根本是修罗场……啊,修罗场是这个意思吧?
白庶看着打菜的地方一片空空荡荡,感慨着民以食为天的道理。
他只是来晚了一分钟啊喂!不过先去了趟洗手间而已!
李亦辉孙明进高杰钱文举几人的盘子塞得满满当当,打菜区那空到白庶想用剩菜来判断晚餐煮什么都办不到。
说好的难吃呢?
“去哪了?” 肩上被人一拍,白庶回过头,杨聪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啊……去厕所。Leader你们也太凶残了吧?” 白庶抱怨,“我才晚一分钟而已!”
“食堂让你晚个一秒都不行。” 杨聪叹,没有危机意识的新人啊……
“那我怎么办?” 白庶有点慌,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段被炸鱼薯条支配的恐惧。
“没事,我帮你留了。” 杨聪下巴一点食堂角落,那里有个餐盘的食物叠得特别高。
刚才还慌的碎碎念的白庶突然没了声音,杨聪转过头,白庶的眼睛闪亮到可以挂去当灯泡了。
“Leader!我好喜欢你!”
白庶这一喊的声音之大让整个食堂的人都转了过来,三零一度几人瞠目结舌,钱文举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两人,“你、你们……”
“白薯我跟你说,我们队长啊,黄金单身汉!” 李亦辉大声宣传,“你喜欢的话要快啊,队长前几天刚被家里打电话过来催婚───”
“够了李亦挥你给我闭嘴。” 杨聪忍无可忍,他队里这几个家夥到底是在想什么他真心不懂,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有事吗?
而且他发现这位刚从欧洲回来的大男孩今天两次说这话都是因为吃的。人家喜欢的根本就是食物好吗。
杨聪心中肺腑着,这吃货……
“真的,leader,以前到现在就你对我最好。” 搞定了三零一度众换白庶,他闪着双眼真诚的对杨聪道,“从来没有队友会这样对我。”
“行行行我懂,你别说了,去吃饭。” 杨聪觉得脸有点烧,他忙阻止白庶那想表达的意思很单纯但怎么听怎么不对的发言,把他给推回座位。
“吃。” 刚坐下的白庶还想说话就被杨聪阻止,被塞了一嘴食物的白庶只好安静。
杨聪抹了把脸,他的脸颊还在发烫,这话真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嗳,leader。” 杨聪食不知味的啃着食物,被白庶一唤突然回神,接着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替他抹掉嘴角的食物残渣。
等等等一下!杨聪的大脑断线一般直接当机,平时操控风景杀的灵活反应荡然无存。更夸张的是对面的人抹掉饭粒后还很顺的就往自己嘴里一送,舔掉了。
先生你的形象呢! ?绅士精神呢? !
杨聪的大脑当机到连这些都无力去想,就愣愣的任对方动作完后优雅的继续坐回去吃饭。
隔壁桌几人见到这景像已经开始鼓譟了,yooooo的叫着,“动作很快嘛白薯!”
你们的名字还是念错啊!杨聪已经乱到只剩这个点可以吐槽了,他狠狠的白了眼三零一度众人,咬牙切齿的说了句再吵就加训。
几个人扁扁嘴只好放弃起哄,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还在。
“白庶先生,” 杨聪扬起危险的笑容,“好好吃你的饭。”
06.
白庶加入三零一度后也过了几个星期,一切都很好,人适应的很快,和队员们混的很熟,战术也磨合的不错。英格兰引进的那套打法让三零一度转型大成功,连胜了好几场。
但杨聪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太对。
他那帮混帐队友就算了为什么连白庶都跟着一起闹? !
杨聪真心头疼,疼到没有发现他那句话把白庶骂了两次。
三零一度众不知为什么总喜欢拿白庶的事情来闹他,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只有三零一度众单方面闹他还没什么,但重点就在白庶在这方面很配合,会帮着三零一度众一起闹自己,而且白庶还不是一句加训可以解决的。
他会很开心的点头,然后说leader我们的骑士刺客打法还不够成熟,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加强默契?
靠。
杨聪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暗骂,好?他每次说加训都是半小时起跳的;不好?就这样放过这小子他也不甘心。
烦死了……杨聪盯着屏幕里的潮汐。白庶每次都非常配合三零一度众各种撩他闹他,照三餐加夜宵天天来,烦到杨聪决定不惜搭上自己也一定要让白庶加训。
结果就空档这一下子,他没跟上潮汐的走位,挨了星辰剑一刀。
“Leader!” 他隔壁的白庶立刻叫了起来,“你分心!”
分心还不是因为你!杨聪差点骂出来,也不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听到这句话时他又忍不住想抱怨一句:他都回来这么久了为什么还叫他leader?
很难改口吗?杨聪真心不解,leader队长,为什么几星期了还改不过来?
反正杨聪还是找了个借口硬把白庶留下来加训了。
三零一度众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白庶,英格兰回来的骑士却笑的很灿烂,对队友们说了句没事,我很喜欢训练!
李亦辉哈哈大笑说了句你是喜欢跟队长训练吧后和队友们愉快的去了食堂。
“Leader来吧!复盘!” 白庶拍拍身旁的椅子。
杨聪朝李亦辉比了记中指,这才转向白庶:“你他妈给我收敛一点。”
白庶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脸:“Yes sir!”
Sir个毛线啊!杨聪腹诽着,拉开白庶身旁的椅子坐下。
白庶凑过去转了杨聪的电脑,打开刚才的录像就看了起来。
“───这。” 播到杨聪刚才分心的地方时,白庶按了暂停,他手肘靠在电脑桌上撑着头,眼里全是笑意:“这么基本的失误leader不太可能会犯吧?”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杨聪淡淡的说,“只是操作失误。”
“Leader是在发呆吧?” 白庶的手都要戳到萤幕上去了,“分心?”
“分心个毛线,就操作失误,我的错。” 杨聪面无表情的说。
“噢不leader,你会受攻击是我的错。” 白庶摇了摇头,又靠近了杨聪一些,“我可是leader专属的knight啊,怎么能不保护好leader?”
靠太近了……杨聪抿着唇想着,他可以隔空感受到杨聪的温度,垂到他耳边的碎发,洒在他脖颈上的温热气息……
操。他在心里骂了句,他发现自己的思绪飘的有点远,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
“Leader?” 查觉到杨聪的异样,白庶问了句。
“没事。” 杨聪强装镇定,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电脑萤幕上,瞥了眼隔壁的人,“你坐过去一点,不然会妨碍到我。”
“我妨碍到leader?” 白庶一脸受伤,“哪有?我没有挡到leader啊!”
“坐回去就对了。” 杨聪的语气强硬,打死不肯看扁着嘴的白庶。
再让白庶这样乱下去他迟早会没心思练习复盘。
白庶乖乖的依言坐回自己的旋转椅上去了。杨聪一颗心脏还是跳的厉害,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逼自己冷静。
妈的,这样被这家夥带着走是怎样啊?
07.
结果让杨聪这么一分心,复盘完食堂已经关了。
白庶委屈巴巴的眨着眼,“Leader我好饿,都是你害的。”
杨聪看着他的神情很想巴下去,那副表情真的令他非常难以形容,但他又无法否认会拖到食堂关门是因为自己,自己真的搞太久了。
但也有一半是白庶造成的吧?杨聪有些不平的想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被撩拨,更不晓得为什么白庶愿意花那么多时间撩拨他。
“怕什么。” 杨聪哼了声,“带你开小灶不就得了。”
08.
白庶的眼神从刚进厨房的不信任转为现在的崇拜只花了五分钟。
“Leader你好厉害!” 他双眼闪着光,看着动作俐落的杨聪。
三零一度的队长其实很想翻白眼,他现在只是在切葱而已!切葱!有什么障碍吗! ?
“这很基本。” 他白了眼旁边讚赏着的人,真心觉得他小题大作。
就只是洗菜切菜而已!杨聪用力的剁着砧板,他在英国的时候是那种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大少爷吗!
“嗳嗳嗳leader你轻一点!” 白庶看着下刀力道越来越大的杨聪连忙哎哎叫着要阻止,结果又让人赏了个白眼,“没有那么夸张,你别叫。 ”
“不是啊leader,等等你切到手怎么办?” 白庶满脸担忧。
杨聪停下手上的刀,认真的转过头去: “你不要给我乌鸦嘴。”
于是他看到了神情比他还认真的白庶:“Leader我怕你受伤。”
“我都切八年了也没什么事你在担心什么?” 杨聪没好气。
“八年!?” 白庶倒抽一口气,并且开始思考自己八年前在干什么。
……好吧别说八年前,放眼他整个人生二十多年刀子也没碰过几次。
白庶只好看着杨聪咚咚咚的把青葱白菜给切了,但当杨聪接着拿起一样蔬菜时,白庶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了出来:“Leader你干嘛自相残杀哈哈哈!”
“闭嘴。” 杨聪的脸色很阴沉,以为他想吗怪他父母为什么替他取这名字啊!
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出道前改名。
一旁白庶狂笑不止,杨聪忍住把那颗洋葱塞进他嘴里的冲动,淡然问了句你到底还要不要吃。
“要要要……” 白庶努力的忍笑,但嘴角还是不自主的上扬着。
杨聪白了眼对方,下刀开始白庶所谓的自相残杀。
就算切过很多次要完全免疫还是有难度,没几下杨聪就给薰的眼眶泛红,他三两下把东西切成了片后推到砧板一角,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Leader你没事吧?” 看到杨聪的动作,白庶问着,接着强行把对方的头扳着转过来,指腹轻轻抹去他的泪痕,“别哭!”
“妈的哭个毛,被呛的。” 杨聪忙着回白庶那句别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动作有多么暧昧,等到回过神时自己两边的眼角都已经被擦干了。
……靠。杨聪眨了眨眼,白庶的手还搭在自己的颊侧,拇指也还在自己眼下,于是现在他们的动作就是白庶捧着他的脸然后深情对望……
完了这是要他把眼睛放到哪里去。杨聪有点绝望,自暴自弃的把头往一边转。
哎。白庶回神的比杨聪还晚,他现在才发现他和杨聪的动作不太对。
杨聪默默的举手把白庶的手给抓下来。染着金发的大男孩有点慌,他那个是无意识动作,安慰哭泣的女士嘛……虽然leader不是女士会哭也不是因为情绪。
他悄悄撇了眼杨聪刚才被自己手掌包住的耳根,一片通红。
Wow。白庶暗自哇了声,leader现在这样是?
还在想着,杨聪就轻轻的甩了他一掌,别过头去抹了把脸,“去帮我拿水。”
“……啊喔、好。” 被杨聪四两拨千金的带开了话题,白庶有如大梦初醒般应了声,跑开来提水去了。
杨聪看着白庶的背影,手掌拍了下自己的前额。
现在是怎样……
*
几下子后杨聪搞定了两碗面,把其中一碗放到白庶面前。
白庶彷彿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又闪着双眼向杨聪:“Leader万岁!”
“行吧你赶快吃,很晚了。” 瞥了眼墙上的钟,都已经快九点了,这样算是晚餐还是夜宵?
白庶一声欢呼,捧着碗稀哩呼噜就吃了起来。
杨聪看着面前的大男孩摇了摇头,这货怎么一天到晚就想到吃……
他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碗,结果同时他看到白庶放下吃到一半的面碗。
“Leader。” 他的表情严肃到杨聪以为他要和自己告白……呸呸呸他在想什么!
还在想着要不要扇自己一巴掌,杨聪又听得白庶开口:“你真的好帅。”
杨聪:“……”
滚。
09.
杨聪还是很在意自己对白庶的观感。
两个人要说陌生?哪可能,都认识几个月了,而且别说一起开小灶吃夜宵的交情,他们根本同间房好吗。
但要说熟……好像也称不上,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和白庶都知道一些彼此的事,但要说到完全熟悉?大概也不至于吧。
三零一度已经几乎确定未来的核心会转为骑士,现在练习的都是以骑士为主刺客为辅。白庶没事,他在英格兰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但可就苦了三零一度一干人,练习时间那是一天比一天晚,尤其是杨聪。
但努力是有回报的,第十赛季三零一度一路披荆斩棘,连胜的场数数不清。
杨聪是那把利刃,势如破竹斩开三零一度未来的那把利刃;而白庶,是在他身边那面最稳固的盾,不让刀刃受到一丝一毫伤害的盾。
除了练习还有加训,杨聪和白庶现在除了星期五几乎天天自主练习到八点多,默契的进步也十分了得,至少现在不会有理解错对方这种事发生。
可杨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总觉得白庶看着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炙热。
昨天他又收获白庶一句leader我好喜欢你,尽管知道他说的是他煮的东西,但他听在耳里就种错觉。
彷彿他说的是喜欢自己似的。
错觉个毛线!杨聪想着,又想甩自己巴掌了。
那不晚餐不夜宵的东西向来是杨聪负责做,白庶有申请过一次拿刀,但当杨聪看到他边说着这不能吃吧边豪迈的一刀斩下香菇的蕈状盖时果断的夺回了刀。
厨艺这种事情是很讲天赋的。他心寒的想。
照里说一人煮饭一人洗碗,所以清洗收十什么的应该由白庶来,白庶也很积极的想做这事,可杨聪看着白庶洗完的餐具依然闪亮───不是洗干净的闪亮,是泛着油光的闪亮。
于是杨聪放弃了,他很心累的表示我洗就好。
反正也不是多久的事。杨聪抹抹手上的水,往回房的方向走去。
开了门后杨聪看到白庶正趴在电脑前挂着耳机,萤幕上的是个碧眼大波浪金色捲发的妹子。他愣了一下,心中不知为什么一阵异样感。
“I just said that……oh wait,Lilian.” 白庶正和那妹子互飙英文,听到开门声转头过来看到杨聪时和妹子噢了声,对着杨聪很愉快的喊了声Welcome back 。
所以你明明戴着耳机为什么还听的到他开门?杨聪在心里吐槽,结果下一秒就听到电脑旁的喇叭传出妹子音:‘What happened? ’
所以你耳机是在戴什么意思的? !杨聪已经有些无力说话,对白庶指了指萤幕用眼神询问。
白庶点了点头,秒转回电脑前面对着金发妹子解释:“My leader.”
‘Oh! ’ 妹子噢了很大一声,她那个角度没法从视讯萤幕里看到杨聪,‘Where? ’
白庶转过来对杨聪朝手要他过去,杨聪依言上前,撑在白庶的电脑椅上。
“Hi.” 他抬手对妹子打招呼。
‘Hi! ’ 电脑另一头的妹子十分热情,‘You must be onion! ′
杨聪的脸抽了一下,倏地转头瞪向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妈的这货都跟妹子说了什么? !
白庶一脸无辜,“我只是说实话,杨聪跟洋葱发音不是一样吗?”
“杨聪跟洋葱的英文一样吗?” 杨聪咬牙切齿,“好好念!”
“可杨聪的英文很难欸。” 白庶据理力争,“我想让Lilian听懂。”
“老子的名字不是让你拿来玩的!” 杨聪揪着白庶的领子几乎和他脸贴脸,“跟人家介绍我就好好的念Yang Cong!”
白庶愣愣的任杨聪抓着领子,半天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啦只是开玩笑。
“正经点。” 杨聪没好气的敲了下白庶的脑袋,他刚才那纠正也只是开玩笑,他名字的谐音早就被人家玩到他也无感了,不过是很徒劳的挣扎一下。
电脑另一端的Lilian看着两个人动作从头到尾,小心翼翼的问了句Hello。
杨聪和白庶齐齐转头,妹子看着他们无辜的眨了眨眼,‘Nothing.’
于是两人又面面相觑,然后白庶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前队友想要表达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领子,“Leader你愿意放开我了吗?”
“……啊?喔。” 杨聪这才发现自己还纠着人家的衣领,连忙松手。
‘Are you finish? ’ Lilian笑吟吟的对着他们问,‘Your feelings are so good! ’
“Sure!” 白庶回答得很得意,“We are the best partner!”
“什么时候的事?” 杨聪秒转头吐槽,“这种事等我们拿过最佳组合后再说吧?”
“一定会的。” 白庶信誓旦旦,眼里满是坚定的光彩。
Lilian看着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下巴点点杨聪对白庶开口:‘Is he your lassie? ’
白庶毫不犹豫:“Of course!”
Lilian挑了下眉,看了眼杨聪,发现对方脸上波澜不惊后旋即释然。
前三个字基本上都听得懂,但最后一个字,她特地挑了个隐晦一点的相似词,而不是boyfriend或lover这种大部分人都听得懂的。
看这位Onion队长的反应,大概是听不懂吧。还有,八成他们两个也其实没有交往然后一切都是Bough乱说的……吧。
杨聪此时正在思考lassie是什么意思,一堆词在他脑中跑了一遍后他心里突然一跳。
喂喂喂不是吧……杨聪突然又觉得心跳有点失控了,白庶现在这算怎样?
他瞥了眼那个刚才秒答Of course的人,却发现对方又和人家妹子聊起来了。
杨聪突然不太想理人。
10.
所以他对白庶而言到底算什么?
杨聪躺在床上思考着,lassie,恋人,白庶这意思是他喜欢自己么。
他抿着唇,说他对白庶完全没有好感那绝对是骗人的,这大男孩生的可爱,个性好相处荣耀也玩得好,每次他煮那些比食堂还难吃的晚餐或夜宵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他瞥了眼还在敲电脑的白庶,刚才这货又突然转头过来问leader你要睡了对吧我戴耳机喔之后终于把耳机线给接上了主机,开始打字和前队友沟通。
原本白庶还要关灯,但杨聪阻止了他:“你眼睛想要坏掉吗笨蛋!开着!”
那块好几个月前他拿去机场迎接白庶的牌子现在还被那家夥好好的收在柜子边,杨聪还记得某次他看着白庶拿着那块牌子自个儿欣赏着。
这货有病是不是。
一天到晚leader leader的喊,赢了比赛喊、他做夜宵给他的时候喊、有时候也没事只是想到就喊……
还有上次,杨聪只是想着耳根又红了起来,之前他们留下来复盘练习影片的时候,白庶在他耳边那声低低的leader。
白庶的英国腔口音好了很多,但还没有完全转回来,每回和他说话最标准的字永远是那个leader,害他一直在想万一哪一天白庶改口回了队长怎么办。
总之……他侧首看向依然在电脑桌前敲键盘的人,发现他已经关掉了视讯。
白庶正在滑文章,貌似是网路新闻吧,杨聪打了N年的荣耀近视度数一直没有什么长进,床和电脑的位置也没有离很远,于是他一眼就看到了那篇新闻上附着的照片,是他自己。
这小子晚上不睡觉在滑他的新闻……杨聪在心里狂翻白眼,抽他一巴掌催他去睡觉的想法油然而生。
这货是真蠢啊。杨聪有些好笑的想着,翻过身把棉被往头上蒙,睡去了。
11.
白庶其实有点方,因为他答完那句Of course后杨聪什么都没有问。
听到人和人在说自己不懂的事一般不都会上前问一下吗……他不安的想着,突然想到那个在他刚加入三零一度时和他对谈自如的杨聪。
……完蛋leader不会知道那个字什么意思吧?
‘Bough? ’ Lilian看着正在恍神的人叫了句,‘Are you ok? ’
‘No, I think I am finished.’ 白庶心如死灰的敲出句子,‘I think my captain knows what lassie means.’
‘Really? ’ Lilian大惊,‘How do you know? ’
‘His English is very good.’ 白庶心如死灰,他是绅士但不代表他和人告白过。 ‘what should I do? ’
‘Well……’ Lilian一顿,冲着白庶笑了笑,‘Good luck! ’
语毕她秒切了视讯,留白庶一个人在那儿愣。
“我……” 白庶差点骂出脏话,靠好歹他们也有几年的交情啊怎么可以这么不靠谱? !
12.
于是就因为这样,白庶开始纠结了。
杨聪没反应是没反应,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不想打探别人的私事,白庶想的是真的有点多了。
但他想多了,也想对了。
白庶滑着杨聪的新闻,第三赛季出道,职业生涯至今已经八年,风景杀第一刺客的名号响当当,带着整支队伍一起成长起来,从下游队伍到现在可以拼搏季后赛的实力。
刺客是个偏猥琐的职业,但风景杀拿在杨聪手上一点猥琐的影子都没有,反而是英姿飒爽。他用着强硬的打法把刺客硬生生玩成了战士,将整个三零一度扛在肩上。
Leader很辛苦呐。
白庶这样想着,杨聪为三零一度付出了太多太多,从全明星赛那时开始的舍命一击就知道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三零一度的态度很明显,杨聪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支队伍的核心,将会由杨聪变成他。
白庶没去想那么多,他只觉得,杨聪那个领着人无畏向前的身影,好帅。
然后回过神来时,他就发现他已经喜欢上他那个新队长了。
他什么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样的杨聪很吸引他。
而且,白庶笑了下,杨聪很好逗啊,每次的反应都很有趣。
他喜欢他。
13.
杨聪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因为那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晚上。
“Leader,” 白庶在三零一度全员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大把红玫瑰,标准的以单膝着地之姿跪在杨聪面前,“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连嫁给我一起说算了?杨聪忍住开口吐槽的冲动,冷冷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白庶的表情和杨聪正好完全相反,他瞠目结舌:“Leader你真的知道lassie的意思?”
“我不是说过我英文很好?你那天跟我讲假的吗?” 杨聪没好气,伸手抽过那束花。
三零一度众纷纷倒吸凉气,白庶更是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Leader你这是答应吗!”
“你还能不能再更正式点?” 杨聪真的觉得自己会被白庶笑死。玫瑰?下跪告白?多么老套啊,但这人偏偏就用了。
“当然可以。” 白庶秒回,重新跪了下来,还执起杨聪的手。
“Leader,” 他认真的说着,看进杨聪的双眼写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愿意让我永远当你的Knight嘛?不管是在线上还是线下。”
装模作样……杨聪差点又笑出来了,但他只勾了下嘴角,反握住了白庶的手。
“行。”
───FIN
夸夸这个广播剧,再来一部玲珑月多好
熬夜把1930来的先生听完了,好喜欢那几对cp,钟念尤其带感,白露生和金求岳让我哭惨了。最后三集眼泪没停过。呆呆的声音好特别,爱了,冬冬声线也是多变,去听他的一醉经年了,轩总的声线好贵公子啊!羊仔我的爱啊!好可爱好可爱!气质羊也让我格外的喜欢!桃吉贰好厉害啊静水好厉害啊……感觉她们是全能的
熬夜把1930来的先生听完了,好喜欢那几对cp,钟念尤其带感,白露生和金求岳让我哭惨了。最后三集眼泪没停过。呆呆的声音好特别,爱了,冬冬声线也是多变,去听他的一醉经年了,轩总的声线好贵公子啊!羊仔我的爱啊!好可爱好可爱!气质羊也让我格外的喜欢!桃吉贰好厉害啊静水好厉害啊……感觉她们是全能的
【白杨】夜光
又名:The light of the night
01
杨聪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平时看着成熟稳重一团和气,其实路子野得很。刚在全明星上用舍命一击击败了吕泊远,走出比赛席后又是一脸的谦逊。面对观众们难得的热情,他拿起话筒客气地说:“机会难得,偶尔为之,偶尔为之。”说完就把话筒递回给主持人,点点头低调地下了场。
“想笑就笑,嘴角快抽筋了。”王杰希瞅他一眼。
“哪有!”杨聪飞快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死不认账。
“舍命一击。”王杰希念咒似的说出这四个字,“这只是个开始吧?”
“你以后真该去算命。”杨聪感慨一句,不置可否。
王杰希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一双大小眼写满了明察秋毫...
又名:The light of the night
01
杨聪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平时看着成熟稳重一团和气,其实路子野得很。刚在全明星上用舍命一击击败了吕泊远,走出比赛席后又是一脸的谦逊。面对观众们难得的热情,他拿起话筒客气地说:“机会难得,偶尔为之,偶尔为之。”说完就把话筒递回给主持人,点点头低调地下了场。
“想笑就笑,嘴角快抽筋了。”王杰希瞅他一眼。
“哪有!”杨聪飞快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死不认账。
“舍命一击。”王杰希念咒似的说出这四个字,“这只是个开始吧?”
“你以后真该去算命。”杨聪感慨一句,不置可否。
王杰希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一双大小眼写满了明察秋毫,却没再追问,起身准备上场。
杨聪的手机震了震,是一条新微信——“Leader打得漂亮!”发件人白庶。
“你在看全明星?”杨聪有点惊讶。
“我在机场候机,蹭wifi看了直播。”对方回消息,“队长,十小时以后见。”
杨聪放下手机,嘴角又开始暗搓搓小幅度上扬,他左右一看,还好王杰希已经打团队赛去了。剩下的全明星选手三三两两散坐着看比赛聊天,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敲定签下白庶是十几天前的事。当时杨聪还在为第十七轮客场为战蓝雨惨败的复盘头疼,被经理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那天经理特别客气,从询问竞技状态到嘱咐身体健康,绕着圈子扯着些有的没的。直到杨聪一头雾水地被续上第三杯茶,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打算引进一个骑士。不在咱国内荣耀圈,是个欧洲骑士。”
这名管理层看中的骑士名叫白庶,目前效力于英格兰的Sprout战队。他年轻,技术过硬,经验丰富,是名华人。最重要的是他学了一套刺客与骑士的配合战术,且很乐意将三零一作为其带这套战术归国的实验田。
“这套战术以骑士为核心,跟咱现在的打法不一样。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经理说这段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忐忑。虽说安排签约转会完全是战队管理层的权限,但新人和老人如果磨合不来,转型阵痛就有可能撕裂整个战队。毕竟话已经很清楚了,白庶要来,就是以白庶为核心。
“噢噢噢噢!”场下的一阵欢呼把杨聪的思绪拉回现实。
全明星的团队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夜雨声烦的垃圾话不断刷屏,人们的关注点却落在了角落里恣意走位的王不留行。灭绝星辰在地图中划出诡谲的弧度,竟逼得唐昊这种大神级别的选手毫无还手之力。杨聪往前凑了凑,拍着掌和台下欢呼的观众一起叫了声好。
能这样打,多痛快啊,杨聪想。
“发我航班号,晚上我在机场等你一块儿走。”杨聪给白庶回消息。
他还有两小时到,杨聪从T市机场出来时看一眼时间。
全明星结束是下午五点,他原本打算第二天和队员一起回来,却一时心血来潮改签了自己的机票。他的飞机十点钟落地,白庶要再晚两个小时。
“一杯热可可。”他走进机场的一家星巴克,到吧台点单时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他一身从上到下都是黑灰色,灰外套黑毛衣黑西裤黑皮鞋,唯一带点亮色的围巾到室内就摘下来。热可可很快就好,他端着饮品找到一个灯光最弱的角落坐下——在T市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
杨聪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名叫“Bough”的收藏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是那天经理找他去时给他看的。视频中两个刺客交替走位,其中一位一记疾空踏踢翻对面的元素法师,另一位却使出一记闪烁突刺,在Bough的掩护下斜刺里冲向对方的守护天使——舍命一击!
守护天使并没有马上倒下,但没等他来得及自救,骑士Bough就踏着同样的路线跑上前补刀,一记冲锋彻底带走了对方的治疗。
杨聪啜一口热可可,暂停了视频。
那天在办公室,经理也是在这个地方点了暂停,望向他的目光闪烁不定。杨聪明白他的意思,三零一要实现突破就必须转型,要转型就要从他的风景杀开始。风景杀不能再是自始至终带领队伍攻坚的战士,而是应当隐匿到黑暗中去,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
“没问题。”他摘下耳机,”赶紧的!”
“啊?”经理没反应过来。
“赶紧把人挖过来,别等他反悔了。冬季转会窗不是很快就要开了吗?”杨聪笑道,“咱抓紧拿下他!”
02
“拿下”白庶的过程与其说异常顺利,还不如说是一拍即合。年轻的骑士充满了救世主的浪漫情怀,三零一的现状让他认定自己的加入能带来突破。在订下回程机票的那一刻,白庶觉得自己周围都亮起了圣洁的光。
实际上他也是顶着亮堂堂的光线出来的:“队长,你在哪里?”
“我看到你了,你往前面走。”杨聪几乎秒回消息。他的位置离出口不远,一眼就能望遍此时鱼贯而出的人群。白庶正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拿手机,茫然看一眼四周后坚定地走向了正前方的星巴克,在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他与杨聪擦肩而过。
杨聪快步走到门口招手:“白庶,这儿!”
白庶回过头,眯了一下眼,好半天才看到他。昏暗的灯光,一身灰黑色行头,被帽檐压住的鬓角略露出一点微卷的碎发。
白庶马上打招呼:“leader里好,我系白庶!”
杨聪一愣:“你说嘛?”
白庶看上去确实像一名骑士。
倒不是说他身上全副武装。他穿得不多,英伦风的一件大衣搭在胳臂上,身上穿着清爽的浅色格子羊毛衫,一双板鞋整洁得像皮鞋。他仪态很棒,站姿直溜又不显得呆板,身高本来只是T市的平均水平,却愣是带了一种鹤立鸡群的贵族气质。
但是这点贵族气质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破功了——白庶同学讲着一口塑料普通话。
白庶,南方人,高中就去了英国留学,乍一回到母语环境,这普通话怎么说都好像有点烫嘴。两人在见面前互相见过对方的照片,但交流一直都是线上打字,都通过一本正经的对话脑补出堪比央视主持的播音腔,见了面才发现他们这里一位四声变调,另一位呢了不分。
杨聪一路领着人往外走一路内心os:介都似嘛?
白庶一路跟着人往外走内心os:”咩来噶?”
中华大地,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诚不我欺。
杨聪走路特别快。
不是韩文清气场两米八的那种快,也不是鬼迷神疑小碎步翻滚的那种快,就是四平八稳,与他又细又准的操作风格一致。白庶的行李箱被他劈手夺过,反应过来时只见一个灰黑的影子在前面快速移动,恍惚间如同刺客风景杀上身。
白庶还没恍惚完就跟着人走到了的士站,好歹没忘记冲过去抢先把行李抬进后备箱。
“介小伙儿真麻利嘿。”杨聪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白庶没听清。
“夸你呢。”杨聪笑得一脸厚道,转身钻进副驾。
“哎呦!介不散零妖杨队长吗!”司机立刻用天津话惊呼。
“似,师傅,回散零妖。”杨聪也用天津话作答。
接下来的对话成为了杨聪与司机师傅的天津话专场。杨聪没做什么其它伪装,被认出来就大大方方摘掉鸭舌帽。聊天和笑声不断从前面传来,白庶在后面听得异常艰难,深感这语言障碍堪比他刚出去留学的半年,半懂不懂,一脸懵逼。
白庶只好靠在后座盯着杨聪的后脑勺发起了呆——Leader这发型有一点点土……
杨聪的头发本身带点自然卷,是即使推成板寸也不会变得根根直竖怒发冲冠,被鸭舌帽一压更显得服帖,摘掉后又慢慢地自己蓬起来。总之看上去相当柔软,摸一把手感应该很好……
……想什么呢!白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正襟危坐地把注意重新转移到对话上去,才发觉杨聪和司机的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津方变成了津普,变调归变调,总算是大部分能听懂了——
“杨队长,我是你拥趸,你昨天那招舍命一击真的特别帅。”司机由衷地说。
“是吗?那以后我多用用。”杨聪顺口说道。
“要不得要不得,我哪有你们专业!你不用这个绝招肯定是有原因的,比起帅,我更愿意看你们拿冠军,哈哈!”司机摆手。
杨聪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车子驶入三零一。司机激动地表示坚决不收钱,只想让杨聪给他签个名。杨聪痛快地答应下来,唰唰两下签完后转身就把纸笔递给白庶。白庶愣住,司机也愣住:“这位是?”
“签就是了。”杨聪示意白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把车费塞进汽车拉杆旁的小盒子里,“他的签名可收好,以后可比我的值钱。”
白庶的笔尖微不可见地顿了顿。抬头看向杨聪,只见他黑漆漆的眸子映出周围雪夜的色调,深沉又纯粹,安稳又不羁。
“您刚才不是说到舍命一击和冠军嘛。”杨聪说道,“舍命一击可以有,冠军也可以有。您就瞧着吧!”
03
杨聪的开始转型没有任何仪式感。他只是把白庶往队员面前一推,说喏,这就是咱的新副队,以后团队赛训练都听他指挥。小白跟大伙儿打声招呼?
这么急的吗?我还没正式入队呢!白庶看着杨聪飞快地让渡指挥权,差点实时表演一场目瞪口呆。他原本还有点担心空降三零一会引发队内矛盾,现在看来这些完全不需要担心嘛!
“Leader这里视角不用往回转,你要在行动和心理上都做到绝对机动。”白庶对风景杀说。
“治疗跟上贴我更紧一点,不要让队长分心救你。”白庶对零零柒说。
“剑客担任攻坚手,我掩护你,在必要的时候与对方正面对抗。”白庶对星辰剑说。
角色属性还不错,白庶仔细打量着潮汐的属性面板。潮汐比起他在原战队用惯的Bough肯定是弱些,但在三零一是仅次于风景杀的角色。
Leader这人跟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白庶想。
三零一是中游战队,状态好时能进季后赛一轮游;杨聪是中游战队的队长,被外界评价为谨慎细致。白庶看过一场第九赛季三零一的比赛,风景杀带头在前面冲,队友依照指令按部就班地打,没有失误却也没什么太多亮点。他们发挥稳定,不会让人担心他们会掉到后面去,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们能更进一步。这是一支“能给任何强队制造麻烦的队伍”。什么意思呢?一块很优秀的绊脚石而已。
“这儿再来一次。”杨聪停下操作。训练室的时钟指向十点半,晚训早就在一个半小时前结束,杨聪和白庶还因为一个配合角度的问题留在那儿死磕。
“Leader等一下,我们先看遍回放。”白庶把刚才的录像调出来,点击播放键。
杨聪挪了挪椅子凑到他旁边,两颗卷卷的脑袋往一个方向怼在屏幕前,距离不过十公分。
“哪儿的问题?”杨聪问。
白庶的心脏狂跳起来,忙抓起水杯咕咚咕咚咽了几大口。
问题总是会有的。哪怕是杨聪这样经验丰富的第一刺客,突然改变打法还是有不少不适应的地方。第十赛季赛程已经过半,即使白庶提前十几天来了三零一,留给队伍磨合的时间还是显得太短。杨聪是典型的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对队伍的磕磕绊绊都心态平稳,在自己遇到问题时则不肯轻易放过。他在深夜加训中显出些老将的疲态,盯着屏幕的神情却专注得要命。
“这里。”白庶暂停了画面,“角度不太好,可以再隐蔽一点。”
“好。”杨聪活动着手指,抬头瞄了眼时间,“好像有点晚了。你累了吗,要不咱最后再练一把?”
“再练一把吧!”白庶说。他倒不累,只是有点想去厕所,刚才复盘的几分钟喝水喝太多了。
第十九轮常规赛,白庶正式入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杨聪在场上一记舍命一击,带走兴欣的治疗小手冰凉,三零一胜。
“为什么以前不能用舍命一击?”记者们在赛后招待会上问。
“因为我是三零一的队长。”杨聪回答。
下面一阵恍然的惊叹。立刻又有人追问:”那为什么这次又用了呢?”
“有些担子,是该交给别人去扛了。”杨聪面对镜头微笑。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杨聪的意思已经不能更没明显了,三零一即将迎来核心的新老更替。可新核心会是谁呢?是李亦辉?是高杰?不像,在对阵兴欣的那一战中看不出来。
就在媒体一边赶稿一边疯狂猜测的晚上,杨聪悄悄溜出比赛场馆,拍了拍站在外面树下等他的白庶说,走,吃饭去。春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落下帷幕,可以忙里偷闲地稍微休息一下。
“你来还没给你接过风。”杨聪说,“想吃什么?”
白庶认真想了想:“这个时间吃晚饭,最劲……嗯,最地道的是什么?”
杨聪也认真想了想:“撸串?”
三零一附近有家串儿不错,我跟老板熟,带你去一趟。杨聪说着就拉起白庶:“走起!”
白庶颇为乖巧地跟在后面,穿过两条小巷,拐进三道弯,迈入一个小门,走进一个看上去很简陋却干净独立的小包间。他对撸串这项北方人的社交活动一点也不熟,看到铁盘子铁签子都是各种新鲜。杨聪琢磨了一下没让他纠结点菜,问过有没有忌口就唰唰唰下了单。白庶在旁边看他各个种类十串二十串安排得明明白白,由衷地发出了一个“wow”的惊叹。
“吃吧。”杨聪指着滋滋冒油的烤五花,自己也拿起一串,“这玩意儿要趁热。”
“Leader,你以前用过舍命一击的打法吗?”白庶突然问道。
杨聪愣了一下:“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了?”
“难怪。”白庶拿起烤五花咬一口,香。
他在转回前曾经纠结过这个问题。在英国打了好几年,他还没见过这种战士型的刺客,即使他所在的Sprout战队是两名刺客分别担任正副队长,也从来没人考虑过是否需要刺客来担任攻坚手的问题。所以最初他是将这种硬碰硬对决的打法归因于个人风格的——或许杨聪本人就是个喜欢正面刚的人呢?
但喜欢正面刚为什么要玩刺客?白庶曾经百思不得其解。须知道杨聪那一批人出身于职业联赛刚刚成型的年代,除了微草这类老牌豪门,其他战队选手出道时用的基本都是自己网游里养起来的角色,根本不会出现后来服务于战队需要安排职业的情况。
“第三赛季,也就是七年前,我用过舍命一击的。”杨聪慢慢放下签子,脸上呈现出一点追忆的神色。
第三赛季,常规赛第十一场,三零一对战霸图,比赛开始前十五分钟。
“队长人呢!”三零一众人在场馆周围火急火燎。
“从昨晚开始就没看到他,好像他公司那边还没辞职,紧急召他回去开会。”一名队员说。
“他这个队长当得像什么话!”一名队员忿忿然,“三心二意打职业,能赢才怪呢!”
“就是!”另一名队员跟着吐槽,“我说还不如小杨当队长呢!”
“小杨不错,就他吧!”众人赞成,“他技术好,人也靠谱,咱这场听他指挥!”
十九岁的杨聪就这样被推到队伍中间,没来得及表态就听到了双方队员出场的指令。他倒是不怂,见队友都自觉地在他后面站成一列,他也就带头第一个走出了备战室。带着少年意气的新鲜感和紧张感,杨聪刷卡登陆,发出了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道指令——剑客打头阵,骑士掩护我,我来杀治疗。
“那场我超常发挥,舍命一击带走了石不转。但我下场以后,三零一被霸图打得好惨。”
二十六岁的杨聪手里拿着串大腰子,唠家常似的聊着这些往事。那场比赛过后的第十天,前队长正式放弃了职业选手的身份,杨聪接任成为三零一的队长。他很少跟人提这些事儿,队长的担子一旦挑起来,就不可能轻易再撂下。
白庶在旁边沉默了很久:“队长,你跟我想象中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你好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我是有三只眼睛还是六只手?”杨聪乐呵呵地说。
“你属于夜晚,但你会发光。”白庶说。
杨聪在弥漫的热气中呛了一下。联盟里大老爷们居多,三零一更是一群糙汉子天天儿搁那儿贫,垃圾话和荤段子算是铺天盖地,这么文艺的词儿简直闻所未闻。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再低头撕下一串牛板筋,嚼嚼嚼嚼嚼。
好在白庶没有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他停顿两秒就继续说:“队长你以后就放开打,团队交给我。我们会给下半赛季的赛程制造一个大惊喜的!”
“好。”杨聪总算接茬,“咱春节都自己加加班,回来吓他们一跳!”
04
“杨队你太吓人了!”李轩在赛后握手时苦笑着捂了捂胸口。常规赛第二十轮,风景杀舍命一击带走守灵者,三零一九比一战胜虚空。
有关三零一崛起的新闻顿时铺天盖地。讨论的焦点除了杨聪的转型,更多的是新队员白庶在首战中接过指挥棒,一套攻防体系围绕着潮汐铺开,打得又稳又漂亮。在《电竞之家》正式的采访出来之前,关于这位三零一强援的传说已经被编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杨聪就曾经刷到一篇营销号的推文,上面信誓旦旦地分析这位白副队是某位中英政商界大佬的混血儿,具有多少多少比例的英国王室血统。白庶听到这一说法时险些一口红茶喷出来,一边呛咳着一边连说三遍“Oh my God!”
“我就是留学留到一半,跑去打游戏。”白庶用他的塑料普通话急急解释,像是急着向杨聪澄清什么。
“别管这些有的没的。”杨聪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可爱,一个没忍住,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结果白庶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队长你……你……!”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抗拒肢体接触。”杨聪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歉。
白庶一个劲儿摇头,憋了半天:“队长你得让我揉回去。”
杨聪:???
杨聪:“……也行?”
这孩子咋了,杨聪一头雾水,脑子慢了好几拍,对白庶接下来的举动放任自流。于是三零一队员走进训练室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们敬爱的队长被摁在座位上,原本服帖的短发被一只横亘过来的魔爪呼噜得稍稍凌乱,而伸出这只魔爪的正是他们亲爱的新任副队长。
手感太好了!白庶恋恋不舍又极其迅速地把手抽回来,调整一番表情后淡定地转过身:“我们开始训练吧!”
杨聪最近总是感到周围的气氛有点古怪
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毕竟转型是顺利的,磨合是快速的,队员的斗志是高昂的,小白的口音是可爱的。等会儿,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
“队长,我有个新想法。”白庶在晚训结束时叫他。杨聪一边跟队员们说再见一边走向他的位子,左手虚搭在椅背上,微微弯下腰看他桌上勾着阵型线条的一张稿纸:“你说。”
白庶的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开口:“下一场打昭华。”
下一场打昭华,是一支弱旅,可以试着练练兵。白庶在英国的队伍有两个刺客,通常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仍能威胁对手。中国的赛制是五对五,风景杀带走对方治疗后自己也倒下,后面基本全靠白庶带队打拖延战术,没有太多的灵活性。
“我一直在想风景杀可不可以不死。”白庶思考着说,“我提前补刀,先压低对方治疗的血线,队长你再开舍命一击。我们一起冲出,一起退回,你躲在我盾牌后面,一起撑到零零柒给你加血。”
“还能这样吗?”杨聪有些惊讶。用完舍命一击的刺客还能活下去?
“我也不太确定。”白庶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要不队长,我们试试?”
“行。”杨聪爽快答应,却是偏了偏头,避开那道目光。他突然意识到是哪里奇怪了——白庶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太烫了些。仿佛一道炽热的光,他想躲,却躲不开;想接,又接不住;比潮汐手上生命的白银还要晃眼。
白庶没有注意到他一瞬间的躲闪,依旧像往常那样对他说:“队长,我们要继续赢下去哦!”
杨聪嗯了一声,只见面前的青年笔直地站定,一点点骄傲藏在彬彬有礼的气质里,像是出征之际肃立在阵前、接受检阅的骑士。
有点糟糕啊,杨聪心想。这家伙,搞得我都有点老鹿乱撞了。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的杨队长试探性地发了条信息给隔壁德高望重的王队长,得知对方还没有睡且手头没什么要紧事,就一个电话打过去。
“你是说,有个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找你,整天盯着你,休息期间总给你倒茶,而且每次打赢比赛都一脸开心求表扬?”王杰希趿着拖鞋在阳台踱步。
“对。”杨聪无奈应道。
“他是你们三零一的新人吗?”王杰希问。
“没错。”杨聪说。
“那就很好解释了,他想当主力。”王杰希一锤定音。
“……”
杨聪无语。心说王半仙的直觉果然只用在荣耀上,其它事情问他,恐怕也是个弟弟。他含糊地糊弄了两句就挂掉电话,转而打给已经退役的老朋友赵杨。赵杨也果然还没有睡,听完复述后没有那么笃定地立刻下结论,而是说等一等,我问问我一个在这方面比较厉害的同事。
三分钟后他收到一条回复:我同事说——“笨蛋那是人姑娘喜欢你啊!”我寻思着你们三零一也没姑娘。老杨你给我老实交代,去哪儿勾搭妹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是哪儿人?
消息发送到杨聪那边石沉大海。赵杨在千里之外好奇到挠头,打了两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就在他准备打第三个的时候,杨聪的回复终于姗姗而来:“不是妹子,是英格兰小野马。”
赵杨皱着眉看了半天,认认真真地给他回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04
常规赛第二十五轮,风景杀在击杀昭华战队牧师后被跟上来的潮汐护住,三零一十比零横扫昭华。三零一积分跻身前八,队伍斗志空前高昂。
第二十八轮,三零一客场败给采用人盯人打法的呼啸。这场失败暴露了三零一默契不足的问题,却更加激起了队员们奋起直追劲头,以至于每天晚上杨聪和白庶要在训练室熄灯断电把人一个个往外赶,引来一阵抗议式的干嚎:“队长副队你们明明也在偷偷加练!我们晚上路过这里都看见了!”
第三十二轮,三零一战胜百花。
第三十五轮,三零一主场六比四战胜微草。
第三十六轮,三零一客场七比三战胜蓝雨。
……
“真是奇迹之师!”各路媒体开始如此评价一路突破“死亡赛程”的三零一度。新任副队白庶无疑已经成为战队强有力的核心,队长杨聪则转型成功,在舍命一击的路上愈发如鱼得水。
“还有最后一场。”白庶翻着杨聪提前整理好的对战表,前面的赛程都已被做上各种标记,只剩下最后一页——第三十八轮,客场对战兴欣。
“前八席位还不确定。”杨聪扫一眼各队的积分。“这场得拿下来!”
“嗯!”白庶握一握拳,“队长,个人赛我第一个上场吧!”
杨聪怔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图:“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叶修很强。”
白庶仰起头:“有多强?”
杨聪卡壳了一下。叶修的强是全联盟公认的,可说到“有多强”又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看几个视频也远远不够。所有有些资历的职业选手都知道,不论是轻视或还是过分害怕叶修,都只会让自陷入麻烦。白庶在国内的职业圈里还算半个新人,骨子里又自带点儿出身豪门的傲气,正是最容易在叶修那儿碰钉子的一类人。
碰就碰吧,反正这位也不像碰完钉子就怂的人。杨聪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小心应对,不要轻敌。”
白庶还真的没有太轻敌。
虽然也谈不上多么重视。
叶修的可怕他从没有领教过,他对这位昔日的荣耀第一人表现出更多的是好奇。白庶有逛论坛的习惯,由于对国内战队不熟悉就逛得更频繁。如果他是赛季之初就加入三零一,全明星中挑战叶修的名单里一定会加进一个潮汐。都说这个人强,能强到什么程度呢?
白庶按部就班做着准备。比赛前夕,三零一全队出发前往H市。
“赢下来!”杨聪在备战室给队员们打气。大家吼完一句,又都将目光投向即将在个人赛第一场中迎战叶修的白庶。
“加油。”杨聪走过去,声音不同于刚才的激昂,而是低沉且富有磁性,仿佛初夏的一块冰,能让人从热血澎湃中快速冷却下来。
“嗯!”白庶点点头,转身上场。他打定主意要小心再小心,见招拆招,不给对方施展散人快打的机会。如果不让他贴身伪连,君莫笑的那些小手段对潮汐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然而三分钟后他就在比赛席中恍然顿足——原来散人快打的机会不是对手给的,而是那人自己制造出来的。他自忖在比赛中没有出现什么失误,但潮汐还就被君莫笑黏住了,直到比赛终了,也没有找到摆脱破解的办法。
白庶有些怅然地回到备战室,迎接他的却是一阵掌声。“打得不错。”杨聪这会儿的语调又激昂起来,“休息会儿,准备团队赛。下一个谁来着?自个儿去啊。”
“队长你就不准备嘱咐我点儿什么吗?”高杰站起来,半开玩笑地说,“你对副队好偏心!”
“你想让我说啥,要不要给你一个爱的抱抱?”杨聪作势要过去。
“免了免了!爱的抱抱也留给副队吧!”高杰连连摆手,一溜烟上场去了。
这场比赛对三零一而言并不是一次愉快的回忆。个人赛与擂台赛没打出什么士气,团队赛更是一路被叶修的圈套牵着鼻子走,等风景杀赶到战场时,一直守护着队友的潮汐已经快要倒下了,演练多时的战术根本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白庶走出比赛席时神情明显不忿,开完记者会就一个人跑到外面吹风去了,这不是他输过的第一场比赛,却是他归国以来打得最憋屈的一场比赛。
杨聪跟了出去:“生闷气呢?”
“没有。”白庶摇头,只是这个回答怎么听都有点瓮声瓮气的。
“你得习惯。”杨聪走在他旁边,“他们对我们这一套越来越熟悉,会想出各种战术、操作来对付的,你以后还会慢慢经历——不要小看国内的强手啊。”
“我明白了。”白庶低头踢起一块小石子,看它骨碌碌往前滚出去七八米才又开口,“像队长这样的强手还有很多。”
“我?”杨聪一愣,随即失笑,“我不算。”
“你算。”白庶说。
“我真不算。”杨聪说。
“你真的算。”白庶说。
“……”杨聪停下脚步,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你已经不讲道理了。”
“讲道理有用的话,还要分胜负干什么。”白庶转过头,低低地笑了两声。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正面相撞,杨聪下意识避开了,白庶却不依不饶地追过去,有些得寸进尺地打量着他的侧脸、眉眼、耳垂。夜幕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街灯摇曳,让行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熏熏然。
该死,这个男人的脸在夜里为什么更好看了,白庶心想。
“走路不看路,小心撞上电线杆。”杨聪清了清嗓子。
“队长,我觉得我们能进季后赛。”白庶说。
“嗯。”杨聪点头。
“等这赛季打完,我有话想跟你说。”白庶说。
“嗯。”杨聪点头。
05
“打断了,零零柒的吟唱被打断了!是冷暗雷的黑砖!三零一战队星辰剑的血量告急!”
“可惜啊,三零一毕竟是这个冬天才经历了重新磨合的队伍,在霸图的老将面前还是经验不够啊!”
“潮汐在走位,他似乎想突破防线找到机会。让我们切到风景杀的视角——他在努力贴近石不转!杨聪现在是否想发起舍命一击呢?”
“不行,距离太远,障碍也太多。潮汐已经被大漠孤烟拦住了,百花式打法对视线的干扰也很强,风景杀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啊呀——星辰剑倒下了!我们看到现在的局势,三零一的阵型被割裂,形势对他们非常被动啊!”
“嗯,确实是。张新杰的指挥滴水不漏,霸图的配合又非常默契,加上人均实力的差别,三零一很难找到突破的机会。”
“潮汐……潮汐还在尝试组织反击。风景杀站了出来!杨聪用回了原来的打法,现在是三零一的新、老核心共同努力从正面突破,他们能为让队伍实现逆转吗?”
很遗憾,不能。
白庶的双手离开鼠标和键盘。他推门而出,队友也都已经在外面等他。大家的神情都是显而易见的失望,经历了半个赛季的逆流而上,他们还是没能摆脱一轮游的命运。白庶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总算没有忘记自己是队里的副队长,克制着心里不甘的情绪:“打得不错,以后再总结。”
“战术不错,回去再努力练练吧!”张新杰在握手的时候对白庶说道。
白庶脚步一滞。他很有理由认为这句话是嘲讽,虽然这位战术大师向来一本正经。他有些不快地准备反唇相讥,胳臂却突然被人从前面扯了一把。是杨聪,一面说着“谢谢赐教”一面朝他使眼色,别乱动。
白庶深吸一口气,确实没乱动,跟着杨聪一路握手下场。
“不要激动,他没那个意思。”杨聪回到休息室后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位霸图副队的性格。白庶低下头不吭声地听着,他对国内这些战队和选手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继续努力吧!”杨聪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庶沉默片刻,抬起头时已是满眼坚定的神色:“继续努力!”
杨聪笑笑,转身收拾随身的背包。
“队长。”白庶又叫他。
“你说。”杨聪说。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白庶说。
“哦。”杨聪说。
“然后呢?”白庶说。
“让我想想,给我一晚上。”杨聪说。
“半个晚上行不行?”白庶轻声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几步,杨聪身形一顿,微热的气息滑过脖颈,酥酥痒痒,难以抗拒。
“好。”杨聪说,“就半个晚上。”
杨聪摁亮房中的台灯,他琢磨问题时不喜欢周围的环境太亮。在三零一最初的岁月里,战队宿舍几乎是筒子楼的规格,大灯什么根本就不存在。现在想想,或许是那时养成的习惯。
白庶,白庶。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说一点喜欢都没有是假的。白庶来的这小半年,杨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放。但他自忖骨子里并不是那么活泛热络,在对方意气风发地想扑上来的时候,他的潜意识是马上往后一步。
要不算了吧,这一步终究是很难迈出去,杨聪想着,准备出去摊牌。
但他终究停在了拉开房门前的一步——门外有人。
白庶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这才几点?杨聪低头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十分。距离约定的“半个晚上”还有三小时五十分钟。
“没事的队长,如果你要拒绝也没有关系。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魂,这些都是骑士精神要求的,也正是我所一直追求的。一名骑士,不会因为爱人的拒绝而产生憎恶,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丧失荣誉感。我会找个地方安静地等,在你做出决定之前决不打扰。”这是白庶在分别之际留下的一句话。
这家伙,打算就在这儿一直等下去?
手机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着。杨聪皱了皱眉,掏出来一看,是来自赵杨的疯狂刷屏。
“我靠!我才明白过来!你那新副队是英国来的是吧?”
“你上次说的不会是他吧?不过看你的交际圈子,也不可能认识其他的英国人了?”
“不对我不是说他是英国人!他中文表达挺好的,虽然口音是塑料普通话……但你这一口津普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兄弟非常关心!”
“我靠,可以啊你……”
你反射弧能不能再长一点?杨聪腹诽道。看来不光是海无量在新人操作者的手里变猥琐了,连原来正气凛然的临海队长也没抵挡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赵杨的词汇显然很贫乏,激动了半天也就能说出一个“我靠”,只能以不断发消息的方式表达丰富的心理活动。
杨聪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白庶依然站在那儿,身形挺拔,目光坚定。走廊的灯光很亮,屋里的灯很暗,一如当初杨聪坐在灯光昏暗的咖啡厅里,看他拖着行李从门外擦肩而过的那个夜晚。
杨聪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换掉睡衣,剃了胡茬,爆着手速阀了条消息后关掉手机,大步流星地去开门。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赵杨收到杨聪的一条回复——“准备约会,别吵了。”
赵杨一个激灵,手机滑脱,掉进了茶杯。
---我是分割线---
【以下是一些废话:】
这真是我卡得最久、最久、最久的一篇文了。从暑假开始有心激情产粮,到后来各种废稿子扔大纲填满回收站怀疑人生。假期最后几天总算搞了出来,全文1w+,质量一般,但成就感真的爆棚。
最大的收获是粉上了小白。虽然他在书里多是华丽的背景板(参见和叶修那一战),但这位兄弟的气质真的越琢磨越有魅力,啊我可以,我真的可以……(你走开)
感谢昭回于天老师天津话在线教学!
最后, @鹰不泊 ,杨太太秋天快乐!
【白杨】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给鸟老师 @鹰不泊 的图写的白杨,请鸟老师查收!
感谢鸟老师神仙画画重新点燃我嗑cp的热情
第一次写这对,写的不好,还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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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庶从窗户里探出头,杨聪正站在训练室窗户的下面,和经理说着什么。距离有点太远,白庶听不清他的队长在和经理说什么;但是他看见经理抬手指了指杨聪的肩颈,脸上的神情略有担忧。后者潇洒淡然地一挥手,转身大步走向俱乐部的正门,看来在五分钟内就能到达训练室。训练室里开着空调,白庶没有让窗户打开太久,他关上窗,感觉像是浸入沁凉的水池:训练室里机器散热量大,空调温度向来偏低。白...
给鸟老师 @鹰不泊 的图写的白杨,请鸟老师查收!
感谢鸟老师神仙画画重新点燃我嗑cp的热情
第一次写这对,写的不好,还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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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庶从窗户里探出头,杨聪正站在训练室窗户的下面,和经理说着什么。距离有点太远,白庶听不清他的队长在和经理说什么;但是他看见经理抬手指了指杨聪的肩颈,脸上的神情略有担忧。后者潇洒淡然地一挥手,转身大步走向俱乐部的正门,看来在五分钟内就能到达训练室。训练室里开着空调,白庶没有让窗户打开太久,他关上窗,感觉像是浸入沁凉的水池:训练室里机器散热量大,空调温度向来偏低。白庶在英国几年,夏天也习惯穿上外套;就算在祖国热情似火的夏季,他也从不会忘记在空调房里多穿一件。
杨聪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过来,白庶走到门口时他也正好拉开门。立式空调就在门边,白庶清晰地闻到空调冷风的气味——以及淡而辛香的白药的味道。想起队长和经理在楼下的场景,他下意识地看向杨聪的肩;就在左肩靠近颈项的地方端端正正贴着一块膏药。
颜色近似皮肤的膏药已经很努力地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可谁让电竞选手们天天久坐,肩颈劳损就成了通病;谁身上没有那一点或大或小的劳损,然而看见劳损症状如此不加掩饰地在杨聪身上出现的时候,白庶就感受到巨大的担忧和紧张。
训练时他要集中注意力,没有作多余思考的余地,但是空闲时间就不一样了。他想起杨聪的肩颈,电竞选手本质宅男,杨聪的肩颈很白,甚至算得上精致,让他挪不开眼,无端联想到英国河道里那些属于女王的天鹅。他盯着那块膏药,暗自揣测队长是不是觉得疼;想把自己的手覆上去给队长揉一揉,建议他下次进空调房时多穿一件衣服。但这时候杨聪远远端着餐盘走过来,路过他身边,笑道:“小白,穿这么多不热吗?”
白庶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回答,杨聪就被几个预备役的小学员缠住了,他在一片说笑声里走开。白庶看不到他的后颈和那块膏药了,但他知道,在他对队长心动的那一瞬间,空调冷气和膏药的辛香就刻进他的感官记忆,成了他的夏天。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学校里曾有朗诵赛、阅读社、文学课,哪一个都绕不过莎翁。而今他终于彻底懂了十四行诗的第一句里,那短暂勾留的夏日到底是什么模样。
后来白庶如愿以偿地啃到了队长的脖子。那时候的他拥有更加专注炽烫的眼神,自己和队长都被烫到耳尖泛红。杨聪懒得动,瘫在电竞椅上放纵白庶胡作非为,一眼看见他右耳上空置的耳洞,忍不住出手捏了一下:“那颗耳钉呢?俱乐部和联盟没规定不许戴。”
白庶没说话,但杨聪以前见过他戴耳钉的,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盾牌的形状,他觉得挺好看。再转念一想,就懂了白庶那时候为什么把它摘下来,又气又笑地轻轻踢了白庶一下。“看看,现在都欺负到队长头上来了,还装什么乖小孩?”
坏小孩的头发是卷的,软软地扫在他颈窝里;现在那里没有膏药了,一对牙印取而代之。
【白杨】明明就 (一、二)
*来到了和鸟崽互割腿肉的冷圈,瑟瑟发抖ing @鹰不泊
*有一些人物上的私设理解,如有不喜可点叉或自由来信讨论
chapter 1
其实谁都不知道,白庶是在那年夏天到达的天津。而这,是属于他和杨聪的第一个秘密。
敲定他即将成为三零一战队一员的那个远程视频足足通了四个小时,白庶那边能排开这么久的时间表只有深夜。他在冷气开得十足的房间里穿了三件式的手裁西服,在写字桌前坐得笔直。为了礼节还要拼命忍住哈欠,只好把冷萃咖啡喝出了白开水的容量。
视频那边,坐在队长位的那个人身上套了件匡威大号T恤,面前的姓名牌上写着Cong.Yang。白庶还不太适应两个后鼻音连在一起的...
*来到了和鸟崽互割腿肉的冷圈,瑟瑟发抖ing @鹰不泊
*有一些人物上的私设理解,如有不喜可点叉或自由来信讨论
chapter 1
其实谁都不知道,白庶是在那年夏天到达的天津。而这,是属于他和杨聪的第一个秘密。
敲定他即将成为三零一战队一员的那个远程视频足足通了四个小时,白庶那边能排开这么久的时间表只有深夜。他在冷气开得十足的房间里穿了三件式的手裁西服,在写字桌前坐得笔直。为了礼节还要拼命忍住哈欠,只好把冷萃咖啡喝出了白开水的容量。
视频那边,坐在队长位的那个人身上套了件匡威大号T恤,面前的姓名牌上写着Cong.Yang。白庶还不太适应两个后鼻音连在一起的词汇,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好几遍。
聪——杨;杨——聪;杨聪。
单从外貌来看,是个粗犷里……有点帅气的男人,白庶在心底默默地下了个评价。
他注意到杨聪手指里时不时地转着支钢笔,笔身上用了黄金,应该分量不轻,但是操纵者始终没让它掉到桌上发出不该有的噪音,表情严肃中掺了几分慵懒,像是也不太耐烦这时间过长的会议。但全程沟通下来,他的语调还是堪称和缓而富有耐心,在三零一的高层和白庶确定了一长串的合同细节之后,杨聪终于欠了欠身,那决定最终关键的一句话终于落了地。
“提前来磨合两三个月,再适应一下生活环境,等到了冬季,你再正式出道。”
这么一来,白庶所有之前做好的计划都变得无比匆忙,改机票,申签证,退公寓,写邮件和同学朋友们say bye,并且保证他一年之后就会回来——是的,在最初,三零一只和他定了一年的合同。
所以刚刚坐上飞机的时候,白庶真的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回到这里。毕竟他还挂念着申请那所老牌名校的结果。看着机舱外的片片漂浮的云朵他还在想,如果他钟情的那所学校录取了他,那肯定不惜毁约也是要回来继续学业。
只是世间的缘分,从来都没有给过一个人一张完美的计划表。
落地到三零一报道的时候,白庶还在痛苦万分地倒时差。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折磨之后,哪怕是全程头等舱也让他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疲态。杨聪现在不在天津,也不在北京,据说跑到了东南亚某个人迹罕至的小岛上考潜水执照。
他们两个提前加过微信,白庶划开好友列表里那个一柄利刃的头像,点开朋友圈,第一张图就是杨聪背着全套潜水设备在海底比出的一个V字,一大群有着柔软尾鳍的黄色条纹鱼从镜头前大摇大摆地游过;第二张是杨聪四仰八叉地趴在甲板上晒火辣辣的太阳,背上还留着水珠簌簌滚落的痕迹,右肩膀依稀能看到爬着一条粗犷的纹青,白庶把照片放大了仔细看,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索性头一歪,又睡起了回笼觉。
他这一觉最后还是被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摇醒:“嗨,还睡呢,哥哥?这都到了,三零妖俱乐部!”
队长虽然不在家,但是行政助理是一早就被嘱咐过的,看白庶那么大个的小伙子困到东倒西歪,两个黑眼圈仿佛是被人揍出来似得,就好心为他一手包办了所有的手续,行李先提去早就安排好的副队长宿舍,队服门卡饭卡全部代签代领,一起打包给了白庶。但是现在正逢上休假期,外地的队员们都回了家乡,训练室的门禁密码只有队长一人知道,暂时不能进,也不能领账号卡。白庶道了谢后就一路歪歪斜斜地走到宿舍,也没有仔细打量屋里的布置,横竖知道是个一室一卫,还有一个挺舒适的小厅,扑到松软的床垫上就打起了呼噜。
于是杨聪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新任副队居然马大哈到忘记锁门。门被过堂风吹开了一条缝隙,路过的时候隐隐约约能看到支棱在床边的两条长腿,还有甩脱的两只运动鞋。
其实算算时间,他和白庶的航班落地前后也就差了一两个小时,只不过前几天他在微信里问需不需要自己亲自去接,那边飞快地回了一句:“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又附赠了一个大大的挠头憨笑。
杨聪半信半疑:“真的?”
那边却迟迟没了回复,一算时间,原来已经是英格兰的凌晨时分,杨聪失笑,只好把俱乐部地址定位发过去,又提前和后勤叮嘱了一大堆拉拉杂杂的事情才算放心。
但是这个睡姿可真是……杨聪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在心里建设了一下:“也只是关心关心队员的作息”,伸手推门走了过去。
果然新来的小孩睡的十分拧巴,身体困在短袖帽衫里,整个人抱着枕头,额头上挣出一层细密的汗。杨聪摇了摇头,帮他把中央空调降低了温度,没想到遥控面板只是滴滴了两声,就把白庶给惊醒了,迷迷糊糊坐起来后,还自己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头卷卷的头发更是在脑袋上支棱得十分随心所欲。
哇,看起来…….特别像一只毛茸茸的绵羊???
“队长……”
白庶在发呆了三分钟后终于找回了意识,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杨聪端过来的一个正冒着热气的马克杯,杯子里泡了可能是什么提神作用的花草茶包,他喝了一口,被过于浓郁的香气呛了一下,还是默默吞了下去,但灵台顿时恢复清明,突然发现自己还坐在一堆被子和枕头里,有点不好意思,就赶紧挠着头趿拉着鞋下了床。但杨聪好像全没在乎这些,自顾自地用着他房间里的台式电脑,听见他下床也没回头。
“随便喝点啊,我在机场买的伴手礼,等会也是要拆开送送同事们,喜欢的话,我等会开箱子再给你拿。”
原来他们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这种……吗?
就是这样的日常、简单,仿佛他们已经相处了千万个日日夜夜一样。
他们其实通过很多次话。
在无数个深夜或凌晨里,他们隔着七个小时的距离,隔着遥远的欧亚大陆,白庶和三零一的队长慢慢地讲他的荣耀、他的打法、他的战术思路,他可以给三零一带来什么样的前景。同时,他也认真地倾听杨聪告诉他的每一处细节,那是他将来要去的战场和相互合作的战友。
结束的时候他们都会互道晚安或者早安,白庶记得耳边杨聪的每一次的声音都稳重、温和,但又带着某种不能被质疑的坚定。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这次看到的是没有隔着屏幕的真人了,刚经历了一轮东南亚阳光洗礼,杨聪的肤色比上次见面要晒黑了不少,但是声音还是和自己记忆中的一样。
所以......
白庶突然有些兴奋起来,那些他们曾经模拟过的打法,畅谈的构思和计划,他即将拥有的的骑士潮汐,以及杨聪和他提过联盟里那么多有趣的、强大的、甚至是可怕的队伍,他们将要面对的各色对手角色们…….喉头里滚动着很多很多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或者我,该说想看一看潮汐吗……?
就在白庶迟疑着应该说什么开头时,杨聪关上了电脑,“换身衣服冲个澡,半个小时到大厅会合。”
说完他就拎起了自己放在桌边的行李包,打了个响指:“带你去吃顿晚饭。”
直到他俩各自换了套衣服,走在外面干燥暖和的晚风里,白庶才真真正正地有了些人在此地的实感。他没出国之前也很少来到北方城市,夏天日落得晚,就算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暮色也没来得及掩盖城市,路灯一盏一盏地亮在灰蓝色的夜幕中。杨聪带着他在曲曲折折的小巷子里兜圈,路过水果摊、包子店、烧烤大排档,餐馆里正在烹炸煎煮着各色食材,中餐浓烈热辣的香味在鼻端围绕,白庶摸了摸鼻尖,刻意地落后了杨聪一些, 好奇又兴奋地观察着这所城市的一切。
以及正悠闲地走在他身边的这个人。
其实他自己一直到现在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杨聪比他矮了一头,正好可以打量新队长的面孔。白庶发现他们俩有着差不多相似的卷发,但是杨聪的脸庞轮廓更为瘦削,睫毛密长,和浅茶色的瞳孔搭配在一起,看着人的时候就消解了一半的凌厉气场。反而有一种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想以己之能,去做到尽善尽美的冲动。
这会他们已经落座在了一家烧烤摊,杨聪坐下来就熟练地报了一串菜名,白庶暗地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队长没把菜单给他,要不可能真的会陷入迷茫。结果老板刚接了单要走,又立刻被杨聪喊了回来,皱着眉头划掉了好几样才作罢。
白庶正错愕了一瞬,杨聪就回看了过来:”抱歉啊,小白,忘记你在国外呆的比较久,下水内脏之类的估计吃不习惯,我就给去掉了。“
他抬手给两人的杯子都注满了大麦茶:“对了,之前你有经常回来吗?”
他们这一路走得挺远,白庶觉得有点渴,先喝了一杯后才回答:”倒也不是,我是C市人,这些也都是从小吃到大,只不过初中出国后就断掉了。“
看着杨聪在对面一瞬间陷入呆滞的表情,白庶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
”但是我不吃脑花,如果队长喜欢,不用照顾我的口味。“
他把两双筷子熟练地掰开,规矩地摆到杨聪面前一份,顺带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参加过几次中国夏令营,后来高中进了英格兰联赛之后,学业和比赛都很忙,就没有时间再回来了。“
chapter 2
治大国如烹小鲜,管俱乐部就像烧大餐,在荣耀圈里,战队、选手、俱乐部,三位一体的合作缘分那可是齐拜洞房,天赐良缘。比如?那可多了,你想听什么?比如十年修得同船渡,微草修得王杰希;天若有情天亦老,轮回枪王来的好;杨花落尽子规啼,剑与诅咒不分离。
这些骚话都是他们开视频时杨聪闲扯顺口说的,仗着自己年资日久,根本不管被点名的以上选手有没有喷嚏连连。三零妖的头号老妖捧着笔记本坐在飘窗上,手边放了只烧陶杯,懒懒散散地看着录像,时不时地看一下对面那颗动来动去的毛绒脑袋,俩人背后的窗户一边是白天,一边是黑夜,杨聪正准备再套着白庶讲点他在英格兰联赛里的故事,突然这满口跑火车就被白庶正正经经地打断了。
“那我和队长这样,是不是约等于网恋?”
杨聪正在品一壶刚泡出来的金骏眉,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顿时一口水喷了半个屏幕,咳得惊天动地,回头抽纸的时候一肘子差点又打翻旁边矮几上摆着的水晶洞。偏偏那边的死小孩还在皱着眉头思考,杨聪没来得及让他脑子里的齿轮别瞎磨合,白庶又接了一句:“不对,我是301高层先发现再介绍给队长认识的,这应该是相亲。”
当三零一的高层把杨聪叫过去谈话的时候,他们俱乐部那张名为“潮汐”的账号卡已经闲置了一年有余。
整个第九赛季,他们的成绩都不尽如意。交换转会来的李亦辉还在和团队磨合,转会去微草的许斌却飞快地契合进了双魔道的阵容,让论坛上有关于301的帖子里也充斥着一种迷茫的情绪。
有天杨聪临走的时候看到李亦辉自己窝在椅子里翻看着pad屏幕,训练室里偏角有盏灯快坏了,就那么一直哑哑地昏黄着,平时不觉得,等其他的日光灯关了就突兀地显出来它的昏暗来。李亦辉瘦高又有点佝偻的身形被灯光一照,黑乎乎的一小团影子就揉巴揉巴,窝在他的训练椅下面。
杨聪想想又折回头,在他身边坐下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李亦辉手里的屏幕上有篇打开的公众号推送,《深陷泥沼的301,究竟何去何从》?
“嗨……瞎看什么呢?”
杨聪习惯性地摸了摸兜,发现他烟盒丢在宿舍了。
李亦辉转会过来的时候他和这个两届冠军队选手聊过,和外界猜测不同的是,他也是刚知道,李亦辉是向俱乐部主动提交了一旦有机会,就可以将他自由转会的申请。
“其实吧,很简单。杨队,你看……大家心里都知道微草下一任队长肯定是英杰,这没什么好争的。但是如果王队一退,那微草里可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老人了。”
李亦辉的表情很平静,他叹了一口气,手肘支在脸颊上,眼神没有虚焦地投向前方:“说句实话您别介意,这么多年了,301毕竟不是冠军队,期望没那么深,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但是在微草……很多人都盼望着微草可以保三争四呢。”
“联盟到现在十年了,争冠哪还有那么简单?王队那么强悍的人物,还不都是拼了命的像根蜡烛似的烧自己。我虽然各方面也挺不差,还是全明星里占了一座的,但是到了队里只剩我一个前辈的时候,我真没准备好接这种心理上的压力。”
回想起来,坚定下招揽白庶的想法,就是在这个时候萌生的。
那晚上杨聪躺在宿舍的床上,手枕在后面,看着天花板在发呆。他知道那个小子,有冲劲,有闯劲,看得到野心,手里也有实力。人员资源物色到了,他迟迟没有回声,经理也知趣地没来催过。
他想找的这个人,他想要这个人未来能承受的,绝不止是一个骑士,一张账号卡,一个副队长而已。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那句话又在脑海里响起来,赶也赶不走。他索性在床上抓摸两下,套上件T恤,穿着人字拖就下了床。
301俱乐部在城市偏中心的地方,现在虽然是深夜,楼下也闪闪烁烁地亮着些店家的灯光,还有些男人在街边搭着桌子吃烤串,喝啤酒,肆无忌惮地把T恤掀起来露着肩膀,吹着牛皮斗着嘴,路过的行人在水果摊称了几斤香蕉,卖生蚝的老板借着一盏小电灯玩手机游戏,吵吵闹闹的烟火市井里,全没有人注意在离他们只临着一条街的几层楼上,有个人已经在天台上沉默地坐了许久。
“谁不想赢呢?”
“谁不想活得痛快啊?”
那天杨聪自言自语,问自己。
无人回答,他的听众只有天台上那片浩渺又灰暗的夜空。
-tbc-
【白杨】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可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暂
——
呜呜收到一只可爱的小鸟 @昭世安卑 的看图写话,谢谢谢谢!
在这里:【白杨】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果然每个人的summer time都不一样,属于小白的是冷气与药香(*╹▽╹*)
【白杨】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
可夏日的勾留何其短暂
——
呜呜收到一只可爱的小鸟 @昭世安卑 的看图写话,谢谢谢谢!
在这里:【白杨】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果然每个人的summer time都不一样,属于小白的是冷气与药香(*╹▽╹*)
白庶与散零妖们
很沙雕,cp白庶x杨聪,和鸟老师的脑洞
01
白庶到三零一的第一天,队长杨聪带着很抱歉的神情说,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妖。
“我叫杨聪,本体是棵成精百年的野洋葱,这个队伍是我当年东奔西跑好容易凑起来的。”
“我们的战队叫三零一,读作散零妖。散零妖里都是妖,梦想一起打荣耀。”
“你的本体是白薯吗?”杨聪的眼神中饱含期待。
白庶惊恐摇头:“我是人。”
“哎呦。”杨聪一顿足,“那你咋叫这么个名字,我们都以为你是同类来着。”
但杨聪毕竟是个很沉稳的妖怪,当下就给队员打了电话:“新副队欢迎仪式要按人类的习惯进行”
什么叫人类的习惯?白庶奇怪。直到他来到训练室,一群人开始排着队...
很沙雕,cp白庶x杨聪,和鸟老师的脑洞
01
白庶到三零一的第一天,队长杨聪带着很抱歉的神情说,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妖。
“我叫杨聪,本体是棵成精百年的野洋葱,这个队伍是我当年东奔西跑好容易凑起来的。”
“我们的战队叫三零一,读作散零妖。散零妖里都是妖,梦想一起打荣耀。”
“你的本体是白薯吗?”杨聪的眼神中饱含期待。
白庶惊恐摇头:“我是人。”
“哎呦。”杨聪一顿足,“那你咋叫这么个名字,我们都以为你是同类来着。”
但杨聪毕竟是个很沉稳的妖怪,当下就给队员打了电话:“新副队欢迎仪式要按人类的习惯进行”
什么叫人类的习惯?白庶奇怪。直到他来到训练室,一群人开始排着队给他递名片。
“你好副队,我叫高杰,是木棉树,xx年成精,xx年出道。”
“你好副队,我叫钱文举,是梨树,yy年成精,yy年出道。”
“你好副队,我叫aa,是bb,cc年成精,cc年出道……”
“你们是不是对人类的习惯有什么误解?”白庶一头雾水。
杨聪沉思,又出去给后勤部的妖怪们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杨队长的抽屉里多了一本《人类的自我修养》。
02
白庶在欢迎仪式上始终没有看见三零一的治疗,职业守护天使,名字应该叫孙明进。
“我让他在宿舍待着,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杨聪如是说。
白庶没听明白,直到他打开宿舍门,就见到里面一个穿着短袖的家伙躺在地上。
白庶险些夺路而逃:“啊!!!”
“副队你好。”那人一脸无辜,“我叫孙明进,队长怕你的房间太冷,让我过来待一会儿。”
白庶:?
孙明进说:“我是一颗火山石,俗称桑拿石,冬天所有队友屋里的暖气都归我管。”
白庶:??
“但是一到夏天他们都特别嫌弃我,都不愿意让我坐旁边。”孙明进叹一口气,“副队,我听说你是个正直的人类,你要为我做主。”
白庶:???
但白庶确实是个正直的人,听到“为我做主”四个字就点头答应了:“你坐我旁边吧。”
至于后来在训练室里开着空调打荣耀还差点热到中暑的事,不提也罢。
03
白庶一直觉得洋葱成精是没有威胁性的,直到孙明进友情提醒他:“不要惹队长生气,不然你会哭的。”
“leader有这么凶吗?”白庶疑惑地望一眼杨聪,后者不明就里,还笑呵呵地冲他点点头。
“我不信。”白庶说。
然而下午的训练他就忍不住痛哭流涕:“leader你别生气,新战术不用就不用吧,我来配合你也行!”
杨聪万分诧异:“我没生气,我很开心啊,你别难过,我会努力转型!”
“真的吗?”白庶抹眼泪,“我其实一点都不难过,就是leader……你的气味好像有点太刺激了!”
后来白庶才知道,杨聪高兴和生气的时候都会让周围的空气变得非常具有刺激性。然而作为一名阅历丰富的老队长,生气是可以克制的,高兴是很难克制的。
“风景杀离队。”白庶鼻子一酸。
“队长躲在我盾牌后面!”白庶眼眶发热。
“刺客,准备偷袭!”白庶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喊。
外界至今仍不知道,为什么白庶赢下每一场比赛后都会哭。
04
白庶发现李亦辉是半个同类,虽然他本人坚决反对任何与人妖相关的词汇,谁说跟谁急。
“我出道之后才知道我爸本体是檀香木。”李亦辉说话的时候周身散发着幽幽清气。
05
白庶在训练营附近看到了散零妖前任副队许斌的花盆。
“斌子是棵铁树。”杨聪曾回忆道,“他修炼的过程可慢了,快要成精的关头我们都很紧张,每人每天都要去淋一点水。又怕他不耐水渍,隔一会儿就抬起花盆把水排掉。他化成人形的时候头发都是湿的。”
后来三零一和微草遇上的时候白庶对阵许斌,双方握手时白庶特意观察了一下对方的头发——发质偏硬,一看就很扎手。
白庶顺手就递了瓶矿泉水:“听队长讲过你的传奇,请多指教!”
许斌:“谢谢……???”
05
白庶发现高杰和钱文举特别忙碌。T市入春了,他俩都在忙着开花。
“队长副队,我请个假!”钱文举大叫一声,摘下耳机跑到楼下去。
“队长副队,我也请个假!”高杰大叫一声,摘下耳机跑到走廊去。
“所以为什么高杰可以在走廊,而老钱必须到院子里去?”白庶曾经悄悄问过这个问题。杨聪对他比个手指“嘘”了一声,等到了晚上才把他叫出去:“带上麻袋,跟我捡花。”
哦,木棉花可以煲汤。
“高杰是从妖都的妖,本来想去蓝雨。我劝他与其和人类厮混不如来散零妖,他想了想,答应了。”杨聪说。
“所以我们每年春天都按照妖都的方法做汤。”杨聪又说,“文举嘛,等过一个月,食堂就该免费给大家发梨了。”杨聪又说。
白庶神情复杂:“leader你会不会觉得我特没用?冬天不能提供暖气,不能当空气清新剂,不会开花也不能结果子。”
杨聪一愣,随即笑笑,揉一把他的头发:“你是三零一的副队长啊。”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他的身后,是似火的木棉,胜雪的梨花。
06
据说后来散零妖的正副队长在一起了,是那个人类先告的白,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就嗷呜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眼泪汪汪地松开。
“还是算了吧。”杨聪叹一口气,“人妖殊途。”
白庶摇头,夏休开始天天练习生吃洋葱。归队的第一晚,杨聪的房门又被敲响。
“小白?”杨聪说,“你有什么……唔!”
白庶的唇无比精准地撞上来,慢慢滑过他的脖颈,在倾侧停留住轻轻吮吸,留下一个的刻骨铭心的吻痕。
“队长。”白庶满足地抬起头,“你好辣。”
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妖怪透露,他们的副队在新赛季中表现神勇,百炼成钢,再也没哭过。
*散零妖是三零一的天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