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月柒日
今天终于约TZ出来练舞了。再不练真的要焦虑到死了。邱德拔二楼没有光,跳舞也不需要光。
我第一次穿了双十一买下的裙子。他迟了十分钟到。从五点半到八点半,基本上没有浪费时间,一直在练习。后来他的室友N老师来了。叫他老师是因为今天他一直在帮我们纠正错误和姿势。
TZ说under the tongue很好听,我说Damien的歌几乎都很好听。
我和他数拍子的方式不一样。他听的是伴奏的鼓点,我听的是歌词的节奏。反复练习还是卓有成效的,至少放下了一半心 合作的还不错,除了一些细节和外侧位的节奏有些难掌握 其他都还不错。
我是真的很开心啊。能这样跳舞,跳这么久,无论他在想些什么,是什么...
拾贰月柒日
今天终于约TZ出来练舞了。再不练真的要焦虑到死了。邱德拔二楼没有光,跳舞也不需要光。
我第一次穿了双十一买下的裙子。他迟了十分钟到。从五点半到八点半,基本上没有浪费时间,一直在练习。后来他的室友N老师来了。叫他老师是因为今天他一直在帮我们纠正错误和姿势。
TZ说under the tongue很好听,我说Damien的歌几乎都很好听。
我和他数拍子的方式不一样。他听的是伴奏的鼓点,我听的是歌词的节奏。反复练习还是卓有成效的,至少放下了一半心 合作的还不错,除了一些细节和外侧位的节奏有些难掌握 其他都还不错。
我是真的很开心啊。能这样跳舞,跳这么久,无论他在想些什么,是什么样的心情,我都很开心了。
晚上是团委的129慰问。一直忙着。腿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从来没有跳摩登这样累过。第二圈反复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快变形了。
老师在体育课群里说,考试的时候大家能穿多漂亮就穿多漂亮。我真喜欢这位老师。他太知道怎么样让学生接触,适应,进而喜欢上舞蹈。
配角 上
扭曲、黑暗、三观不正!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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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杀人犯。
但这绝不是我对他下手的理由。
我只是购买食材,顺便想买包烟,从小商店出来,站在路边,他问我:“借个火?”
我朝他摆了摆手,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买烟?”他瞧着我,语气轻快,纯黑的、曜石般的眼睛在窃笑。
“家里……”我说。随即想起这是我的随机行为,“家里养的宠物这两天看起来心情低落。”所以买烟合理,就好比宠物病了需要药...
扭曲、黑暗、三观不正!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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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杀人犯。
但这绝不是我对他下手的理由。
我只是购买食材,顺便想买包烟,从小商店出来,站在路边,他问我:“借个火?”
我朝他摆了摆手,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买烟?”他瞧着我,语气轻快,纯黑的、曜石般的眼睛在窃笑。
“家里……”我说。随即想起这是我的随机行为,“家里养的宠物这两天看起来心情低落。”所以买烟合理,就好比宠物病了需要药来医治。
“那你笑什么?”
“想起高兴的事。”我露出牙齿微笑。
他便朝我摊了摊手,上前一步与我并肩站着,狡黠又得意,“咳,其实我也不抽烟。只是想跟你说两句话,以前没见过你。”
“对,我是新搬来的。”我说。这时我已有些不耐烦。他长得很好,只可惜看起来太聪明,一脸难以驾驭的桀骜。
“你——认识我吗?”他看出我的迟疑,于是朝我伸出手来,“那现在认识了,我叫王景玉。”
我只好跟他握握手。
他看起来极为年轻,有着诸如青涩、朝气、稚色等年轻人所有能体现自己不靠谱的特征,但他的手掌扁扁的,很厚实,手指长而圆润,却是一只牢靠有力的大手。
我忽然想起这脸的似曾相识。可他已经收手,大摇大摆地抱着滑板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想从他的行为上探究某些警告的信号或者什么,但他看起来毫无破绽。
一个大大方方搭讪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不曾有过。
往后想来或许是这次搭讪伊始的拒绝暴露了我——
可当初我并不知道、世上没有人能在事情发生前完全地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人总是对自己的漏洞百出视而不见,直到家破人亡,许多人也不曾领悟自己失败的道理。
我不是,我自认是充分认识到这一点的人,所以我小心翼翼。
我拎着酱油回到厨房,而沙发上的男人与桌上的烟无言相对时,他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给他开门,菜刀上还粘着细碎的白菜叶。
他朝我露出善意的神情,站在门外并不进来,只从口袋掏出一卷零钱。“你忘了找零。”他说,一句话解释了他如何知道我家在哪。
我接过钱,无误,是我忘了拿找零。我总是去便利店坐着整理资料,或许哪次攀谈说出过自己的门牌号也无可厚非。
“谢谢。”
他摆摆手,而后坦然地转身走向我家对门的房子,输入密码,开门,转身,从门后探出个头来对我说:“好巧。”
是好巧。
我微笑应付他,直到他关上门。
我已经在这住了三个月,一直以为对门没有人。
太大意了。
我关上门,看到宠物在摆弄烟盒,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他的打火机。“一天只能抽一根,亲爱的。”
他只顾着点烟。
对,哪怕是个废物,只要别给我添麻烦。
可对门住了人以后,麻烦总是剪不断,理更乱。
王景玉是个友好的邻居,但他在搭讪上只能区算作新手。
他堵在门上的借口幼稚得站不住脚,但是多么新鲜,我想我确实很好说话,于是螺丝刀、502,甚至wifi密码,都借给他。
“我是你爸爸?”他搜索wifi的那一刻终于发出笑声。
“对,是我。”我说,密码在墙上。
他就笑着表达谢意。
在一众字母加数字的wifi名中,如此言简意赅的wifi名字委实不多见。
也不罕见。
就好比我的宠物,不多见,也绝不是没有。
这只宠物我养了有一段时间。
原本是生活在合租公寓和写字楼里的品种,因为“女朋友”提出同居并且担负房租,就高高兴兴搬来同居了,没想到就此过上圈养生活。
一开始状态还不错,后来就有点乏味。主要是他不喜欢我的狗,自由和民主作为城市饲犬体型过于庞大,我可以理解;也可能是对我用冻肉喂狗有异议,他想法好奇怪,让我给狗买狗粮。
有现成的肉为什么还要浪费钱去买呢?
我怜悯他。
《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缘分这个东西太深刻了。
那些准确的字眼。睡眼昏花、失魂的虫鸣、不能弥补的过去…听到“独木桥”三个字,当即手脚冰凉。我知道这一轮冲动已不可避免。
想过离开,后面紧接着又是一句不想离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我听来已是全曲的精魂,是种常态。
不知道这种分裂感从何而来。我爱身边所有人,同时对他们痛恨无比:上一秒满腔的感激,下一秒想刺穿的脑袋。我的灵魂从不由我把控,它自顾自地挣扎。大概是想从肉体中抽离出来,可我不知道它究竟想去哪里。或者说,它更本不想离开,它只是想终止———暂停所有,即刻消失。
重复了两次的别怕。夕阳西下是一天里最压抑的时候,幸而接...
《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缘分这个东西太深刻了。
那些准确的字眼。睡眼昏花、失魂的虫鸣、不能弥补的过去…听到“独木桥”三个字,当即手脚冰凉。我知道这一轮冲动已不可避免。
想过离开,后面紧接着又是一句不想离开。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我听来已是全曲的精魂,是种常态。
不知道这种分裂感从何而来。我爱身边所有人,同时对他们痛恨无比:上一秒满腔的感激,下一秒想刺穿的脑袋。我的灵魂从不由我把控,它自顾自地挣扎。大概是想从肉体中抽离出来,可我不知道它究竟想去哪里。或者说,它更本不想离开,它只是想终止———暂停所有,即刻消失。
重复了两次的别怕。夕阳西下是一天里最压抑的时候,幸而接到了一通电话,顷刻间又重新与世界建立了联系。
想来在我这里,世界不会充满色彩。这种描绘太过于浓烈了,类似于忧郁冷淡的灵魂难以呈现。不过有那么一瞬,肯定是有的,有一点点光彩,一点点笑意。
有人正在努力为我拨开阴霾,他们说,一点点阳光也是好的。
现场唱 曾想过离开 那一段迭起,恍惚里看见台上青年那种奋力的姿态,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他哽咽的瞬间,我的眼泪应声而落。
“我明白此刻应该做些努力。”
【虐】想你
1、
这里的冬季夜长梦多。
睡不着的时候坐在桌前想你,只开一盏小台灯,窗外的窗都是黑的,满街都是雪。
这时会感觉你来到我身后。
从背后拥抱我的是目光;一身风尘仆仆,气息是冷的——仿佛你真的从遥远的哪个城市赶来,你出了机场,下了出租车,踩着松软的雪,寒风和你等过街头几个红绿灯、衣襟裹着外头的寒风。
你来——
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就像你习惯的那样;起初是从另一座城市赶回来,慢慢地,距离越来越远;后来是借着酒精和梦,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不不,是我想见你。
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从此世上再没人记得你,他们也将忘记我,没关系。
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1、
这里的冬季夜长梦多。
睡不着的时候坐在桌前想你,只开一盏小台灯,窗外的窗都是黑的,满街都是雪。
这时会感觉你来到我身后。
从背后拥抱我的是目光;一身风尘仆仆,气息是冷的——仿佛你真的从遥远的哪个城市赶来,你出了机场,下了出租车,踩着松软的雪,寒风和你等过街头几个红绿灯、衣襟裹着外头的寒风。
你来——
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就像你习惯的那样;起初是从另一座城市赶回来,慢慢地,距离越来越远;后来是借着酒精和梦,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不不,是我想见你。
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从此世上再没人记得你,他们也将忘记我,没关系。
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残酷是向不可避免之事的屈从。”
身处一片黑暗。
经年无法摆脱的枷锁、突然送来的深渊邀请函、拒绝了一份刻骨的冷漠…半日的痛苦。
痛苦的后果是意识的清醒。而专注的意识即意味着残酷。
每天都在质问它凭什么如此折磨我:我本来可以做到最好的。我本来一点也不比她差的。为什么要这样残酷?把所有的本来都变成不甘。把所有的遗憾都变成屈辱。屈辱。
以现在的状态,要继续学业几乎不可能。
我的未来早已一片狼藉。
可笑的是,骨子里竟还剩着一点颓废的自傲,始终在警示我不可就此撒手,不可随波逐流。暂停了课业,暂停了交谈,甚至暂停了生活,却不忍暂停思索。
只要手中还有一...
“残酷是向不可避免之事的屈从。”
身处一片黑暗。
经年无法摆脱的枷锁、突然送来的深渊邀请函、拒绝了一份刻骨的冷漠…半日的痛苦。
痛苦的后果是意识的清醒。而专注的意识即意味着残酷。
每天都在质问它凭什么如此折磨我:我本来可以做到最好的。我本来一点也不比她差的。为什么要这样残酷?把所有的本来都变成不甘。把所有的遗憾都变成屈辱。屈辱。
以现在的状态,要继续学业几乎不可能。
我的未来早已一片狼藉。
可笑的是,骨子里竟还剩着一点颓废的自傲,始终在警示我不可就此撒手,不可随波逐流。暂停了课业,暂停了交谈,甚至暂停了生活,却不忍暂停思索。
只要手中还有一本书在,我绝不肯融入庸庸大众。
因为我仍然相信我是一颗种子。
拾贰月贰日 · 媒介之始
媒介之始是身体。最早的广告是字牌挂在脖子上,脖子长在人身上,人站在大路口,震动声带发出声音,告诉过路的人,“在我这里你可以得到……”
握手礼和贴面礼都要求身体的接触。言语会撒谎,神情会撒谎,身体的触碰,虽然如今也被证明会撒谎,但至少在青天白日之下传达了一种礼貌。
不愿做朋友了,就割席而坐。愿意托付终生,便手臂交叠饮酒,似乎肢体的触碰直接连通了心灵。
身体呈现给眼睛的是一个完整的集合,细胞之间的间隙因为不可视而构造了令人心安的景象。身体呈现给触觉的是一个确凿的空间占有物,身体内部的永恒变动因为不可触而构造了令人安心的感觉。
哲学家质疑存在,质疑心灵,质疑知识,但是很难质疑身体。是不能质疑...
媒介之始是身体。最早的广告是字牌挂在脖子上,脖子长在人身上,人站在大路口,震动声带发出声音,告诉过路的人,“在我这里你可以得到……”
握手礼和贴面礼都要求身体的接触。言语会撒谎,神情会撒谎,身体的触碰,虽然如今也被证明会撒谎,但至少在青天白日之下传达了一种礼貌。
不愿做朋友了,就割席而坐。愿意托付终生,便手臂交叠饮酒,似乎肢体的触碰直接连通了心灵。
身体呈现给眼睛的是一个完整的集合,细胞之间的间隙因为不可视而构造了令人心安的景象。身体呈现给触觉的是一个确凿的空间占有物,身体内部的永恒变动因为不可触而构造了令人安心的感觉。
哲学家质疑存在,质疑心灵,质疑知识,但是很难质疑身体。是不能质疑还是不敢质疑,是没有质疑还是达成了默契的共识,身体是最后稻草,身体是一切媒介学会欺骗之后,仍然忠于人的东西。
冥想指引人的思绪回到自己的身体,艺术和运动也是类似的。但是过于简单的运动被刻意练习锻造成本能,只有探索中、学习中的艺术与运动才接近冥想,才指引人回归当下的时间与空间。
体育老师说的“活在当下”,我更喜欢理解为活在自己的身体里。活在这种媒介里,用最原始的触角去包揽音乐、颜色和变动。
哔乎:一呼百应1
最近啥灵感都没有,随便写点放松下。这个是在某乎看的一个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个个都是人才/当给某合集写的几个其他CP番外好了。
1、霸道总裁会自己洗内裤吗?
瞿潇潇 ...
最近啥灵感都没有,随便写点放松下。这个是在某乎看的一个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个个都是人才/当给某合集写的几个其他CP番外好了。
1、霸道总裁会自己洗内裤吗?
瞿潇潇 +关注
著名演员 五块钱的嘴
谢邀。
有空会亲自手洗。。
我扔了他一条CK的旧内裤,他也会有点忧郁。
……这种问题也有人问的吗?闲着没事少看小说多上课!
发布于2019-12-1·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赞同2333 |▼ 感谢666 收藏 评论111
笔名凉拌再问自鲨:五块钱的嘴就算了,还不匿名hhhhh
把把1V9:你老公也玩哔乎……
锅盖头小可爱:坐等姐姐删帖上热搜
ID查无此人:hh头铁!所以你老公是不是也有个身体器官不是很健康的白月光需要捐肾?
只有G家粉可以骂的曹:白月光是J吗?之前总拍到她乘曹总私驾。
潇如意:?!!!!!?!!!!!!
瞿演员的老婆:怎么在这样的问题底下都会见到姐姐啊???姐姐哔乎买房了吗?
日更三千万:据说旧的穿着比较舒服……穿久了真的会有感情!
查看全部111评论
—————————————————————————
曹旭东 +关注
GY娱乐公司董事长
不管是总裁还是内裤,现实与理想之间是有差距的。
@瞿潇潇 不是在剧组拍戏吗?
发布于2019-12-1·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赞同6666 |▼ 感谢2333 收藏 评论358
岁月静好:hhhhhhhh总裁姐夫霸道偏题。
把把1V9:什么总裁,叫董事长
徐图志好帅啊:楼上,是你把姐夫带到这儿来的??!
彬彬有礼:hhhhhhh我做梦都没想到曹总会在这种问题下出现
潇潇雨歇:hhhhh,傻姐姐忘了匿名。坐等姐夫钓鱼|执|法。
只有G家粉可以骂的曹:曹总:我怎么娶了个这么傻的媳妇?
瞿潇潇:对不起,别扣工资,我给你买新的!
曹旭东(作者):调皮。
拾贰月贰日
今天的练习课又被咕咕咕了。今天凌晨TZ发了pyq,是一个小小的雪人,说“谢谢园园”。雪人和他都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祝愿他一切顺利也没有别的话想说。
自从前天掏出一沓信读了一个遍,火焰就开始安静下来了。L说它不会熄灭,我倒无法确定。练习课上还会燃起的火是掺了一点埋怨的,练的太少,是真的拿不准最后能不能上赛场啊。
这学期我和mzz都认清了舞蹈的社交本质。两个之前因此受伤的人已经开始嘲笑当初的自己了。
今天临时搭伴的外院小哥很有意思。他说我和TZ跳的很专业。我哈哈笑起来。开心是开心,心里还是有数的。在舞蹈上我无比谦卑,也因此不会有mzz那种自尊心受挫的感觉。...
拾贰月贰日
今天的练习课又被咕咕咕了。今天凌晨TZ发了pyq,是一个小小的雪人,说“谢谢园园”。雪人和他都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祝愿他一切顺利也没有别的话想说。
自从前天掏出一沓信读了一个遍,火焰就开始安静下来了。L说它不会熄灭,我倒无法确定。练习课上还会燃起的火是掺了一点埋怨的,练的太少,是真的拿不准最后能不能上赛场啊。
这学期我和mzz都认清了舞蹈的社交本质。两个之前因此受伤的人已经开始嘲笑当初的自己了。
今天临时搭伴的外院小哥很有意思。他说我和TZ跳的很专业。我哈哈笑起来。开心是开心,心里还是有数的。在舞蹈上我无比谦卑,也因此不会有mzz那种自尊心受挫的感觉。
现在睡前都会拉拉韧带,会很快入眠。
舌头下面藏着的是没有说出口的话吧。顿挫,犹豫。其实说出来也很自然。我大概会选择吐露。
“异化意味着距离被编入了日常生活的纹理。”
好像是因为小时候那段流离的经历,我一向与世人不太亲近。
从来机械地与人欢谈,而不分享内心世界。像齐泽克描述的那样,我不可以和他们靠得太近。即使是在上学的日子里,被剥夺了大部分的私人空间,我也习惯于在人群中独处。
奇怪的是,人群从未忘记我。
总有人小心翼翼地绕过荆棘,笑着前来问候一声。
同桌发消息告诉我,今天又有人拿了一罐糖果放在我的桌子上。离开学校以来,已经数不清收到了多少善意的礼物。每一次都让我感叹于人间的温柔。
在我这里,温柔是一个份量很重的词。它指的不是说话轻声细语、也不是行为举止的轻柔之类,这些通常被归...
“异化意味着距离被编入了日常生活的纹理。”
好像是因为小时候那段流离的经历,我一向与世人不太亲近。
从来机械地与人欢谈,而不分享内心世界。像齐泽克描述的那样,我不可以和他们靠得太近。即使是在上学的日子里,被剥夺了大部分的私人空间,我也习惯于在人群中独处。
奇怪的是,人群从未忘记我。
总有人小心翼翼地绕过荆棘,笑着前来问候一声。
同桌发消息告诉我,今天又有人拿了一罐糖果放在我的桌子上。离开学校以来,已经数不清收到了多少善意的礼物。每一次都让我感叹于人间的温柔。
在我这里,温柔是一个份量很重的词。它指的不是说话轻声细语、也不是行为举止的轻柔之类,这些通常被归为礼貌。
而温柔是一种态度。
是与人相处时,那种慷慨付出的专注与耐心。是面对渺小时,那种毫无保留的真诚与热情。更是一种虽然不理解却仍然包容的态度。
正是因为有这样接纳万物的温柔存在,我们才会发现,有时候异化可以变得微不足道,异化也能够带来和平共处。
异化可以是我们存在的唯一方式。
“夜晚真的不能原谅任何人。”
无数失眠辗转的深夜。
他们打趣说,照你这样下去,可以出本书叫《当我失眠时我在想什么》,一定能写成厚厚一册。
可事实上,夜晚只是空荡荡的。虽有无数远阔的想法在脑中飞驰,却极难捕捉。唯白天回想起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痛苦心有余悸。
小小的情绪好像被夜色酿在一起,无限放大:痛恨人世无意义的喧闹、感伤自己卑懦的劣性、恐惧摇摇欲坠的生活。
这几日,聆听着远方各地初雪悄然而至,感觉连血液里都掺了一点愁绪。一九年最后一个月的到来,如此令人惶恐。
这一年过得杂乱昏沉,像捱过一段漫长的冰封期。期间纷纷扰扰的生活,接下来要花时间慢慢整理安放好。 ...
“夜晚真的不能原谅任何人。”
无数失眠辗转的深夜。
他们打趣说,照你这样下去,可以出本书叫《当我失眠时我在想什么》,一定能写成厚厚一册。
可事实上,夜晚只是空荡荡的。虽有无数远阔的想法在脑中飞驰,却极难捕捉。唯白天回想起来,那种惊心动魄的痛苦心有余悸。
小小的情绪好像被夜色酿在一起,无限放大:痛恨人世无意义的喧闹、感伤自己卑懦的劣性、恐惧摇摇欲坠的生活。
这几日,聆听着远方各地初雪悄然而至,感觉连血液里都掺了一点愁绪。一九年最后一个月的到来,如此令人惶恐。
这一年过得杂乱昏沉,像捱过一段漫长的冰封期。期间纷纷扰扰的生活,接下来要花时间慢慢整理安放好。
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不要被迫承受情绪。要学会去解读它,尝试仔细描绘它,这样才能更好地管理情绪,进而掌控自己的人生。所以要努力记录自己的内心感受啊。
今天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十二月这几个字眼。为了逃避时间的追赶和折磨,我早已在心里合上所有的日历。可它仍是不可避免地跳到耳边。猝不及防地,有人告诉我,明天就是十二月了。
第一个感觉就是刺痛:心脏比脑子反应更快,最先开始感觉到慌乱和失控,整颗心都疼得尖锐。而这时脑子还不肯缓过神,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混乱不堪的生活一下子朝我涌来,压得我一整天都迟缓、冰冷。
我知道,岁月在不停地向前走,把我远远丢在了最后。
拾壹月贰拾玖日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我是从身边人的话里听到天气预报的。
下雪的时候,我在床上睡着了,十分钟的光景,再看到雪就是在朋友圈的小视频里。
沉浸在星际穿越扭曲的时间和空间中,这两天过得有点浑浑噩噩。事情还是在做,新闻稿也写得可以,书在看,稿在写,英语在说,只是不断不断提醒自己:要忘了TZ。
实在太难。我就像是演了一出给自己看的戏,又像是偶尔下乡采风的笔者,找够了写作素材,台词说完最后一句,就可以离开了,就不必再回来了。
我真喜欢邱德拔的暖。就像我在上海的自己的房间。我给姥姥打电话,却不想给父亲母亲开视频。我和姥姥重复着两周之前的对话,似乎都在这种共同维护的秩序中找到了安宁。
我现在还能记得...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我是从身边人的话里听到天气预报的。
下雪的时候,我在床上睡着了,十分钟的光景,再看到雪就是在朋友圈的小视频里。
沉浸在星际穿越扭曲的时间和空间中,这两天过得有点浑浑噩噩。事情还是在做,新闻稿也写得可以,书在看,稿在写,英语在说,只是不断不断提醒自己:要忘了TZ。
实在太难。我就像是演了一出给自己看的戏,又像是偶尔下乡采风的笔者,找够了写作素材,台词说完最后一句,就可以离开了,就不必再回来了。
我真喜欢邱德拔的暖。就像我在上海的自己的房间。我给姥姥打电话,却不想给父亲母亲开视频。我和姥姥重复着两周之前的对话,似乎都在这种共同维护的秩序中找到了安宁。
我现在还能记得的下雪天,是老爸阳台外的银杏树还是小小一棵时候的事情。我拿着羽毛球拍伸出阳台去接雪片。老妈催我去戴手套。我记的好清楚。
下一刻就是掺着红色鞭炮碎屑的雪堆,以及我在实验的旧图书馆里坐着写千里之外的故事。旧图书馆比新的印象更深刻,甚至是午后的半米阳光和小刀在木纹上的刻痕都还可以历数。
我不敢去想死亡。我写过关于雪的随笔,拿来主义地用了篇柯南同人的题目《我亦飘零久》。
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头失去知觉,绕着宿舍楼走了一圈,拍到了今年的冬天。雪片粘在头发上,一进屋就不见了。雪花往眼睛里扑。相机差点拿不稳。
我想在雪地里写上TZ的名字,最后只是攥起一小撮雪又撒了。很开心地走回来,一直控制不住地笑。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这样的日子要满足,要幸福。
烟
|烟
老胡的手掌薄而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支细烟,微微挡住下颌线,唇齿间烟雾缭绕,一面随着他的吐息颠簸,无论是我、或者是烟。无言地,深深吸进肺里,每一个起伏都不满,像点燃的香烟,白色的烟雾围着你缭绕起来,不知不觉,满屋都是燥热的味道。
我好几次要他别在床上抽烟,但他几乎不听,只是笑笑,拿开那只手,将烟灰抖落床下,附身肌肤相亲,道:“不烫。”
接下来是缠绵的吻,讨要和给。
恍惚间产生错觉,好似他什么都愿意给我。下了床又清醒,踩了一脚烟灰,烟灰已经冷了。
这世界会对你予取予求的只有苦楚,福祉和缘分都有定数,用掉就...
|烟
老胡的手掌薄而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支细烟,微微挡住下颌线,唇齿间烟雾缭绕,一面随着他的吐息颠簸,无论是我、或者是烟。无言地,深深吸进肺里,每一个起伏都不满,像点燃的香烟,白色的烟雾围着你缭绕起来,不知不觉,满屋都是燥热的味道。
我好几次要他别在床上抽烟,但他几乎不听,只是笑笑,拿开那只手,将烟灰抖落床下,附身肌肤相亲,道:“不烫。”
接下来是缠绵的吻,讨要和给。
恍惚间产生错觉,好似他什么都愿意给我。下了床又清醒,踩了一脚烟灰,烟灰已经冷了。
这世界会对你予取予求的只有苦楚,福祉和缘分都有定数,用掉就没有了。
一点点冷透的灰烬,无助地粘在脚底,却像火星溅落在脊梁上,痛得体无完肤。
不是因为烟灰,而是我自身的缘故。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
所以我们做的次数比平常多。
人在低谷的时候哪怕是鞋里有颗砂子也可痛哭一场,可我却陷入另一种折磨:使我痛苦的原因,我无法说出来,想说不知从何说起,情绪无法排解,只好从头皮发落。
痛苦的情绪要发泄,就像尿液需要及时排泄一样。如果我不能流泪,就只能头秃。
起初他试图用温柔的动作和体贴的慰劳安抚我,因此床头的烟也成了情话。
起身、拿烟、放回的动作,烟和打火机在我这一侧的床头柜上,所有的动作都无法避开我,眼神会一直落在我身上。
他为这点小心机得意,我不想他失落,于是也很勉强地对他笑了……好像还搂住他的脖子,给予了一个亲吻。
如蜻蜓点水,如浮萍漂泊。
饱满、晦涩、美丽的情欲。
然而、只是这个好像还不够。
痛苦如无底洞,黄河水日夜奔流加上河沙也灌不满,填不饱。
只能做得更多。
试图让痛苦转化作饥渴,如此问题就变简单,饿了就填饱,是比一加一等于二更简单的本能,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会做。
可是随着人逐渐地成年,本能也变得复杂起来。
欲望反而成了替代品。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温存后,他忽然变得更具攻击性起来,那些温柔的耳语和克制的喘息都仿佛被空调冷风吹破的烟雾。
在动物般相互咬着皮肉攀升高潮之后逃避,假装有那么一秒肩上松快了一点。
他躺在我旁边抽烟,赤身裸体,烟气沿着他的下颌吹落至喉结,在锁骨间烟消云散。
我从卫生间回来,抓着他的手接吻,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居高临下地注视他眼中倒映的女人,她赤裸地站在洗手台前的镜子里,年轻、苍白、沉默。
她静静地注视着我,注视着我喘息、呻吟、发出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声音。
我感到窒息,因为同时的痛苦或者欢愉,好像把我割裂了,我在峰顶或在谷底看着他,他抱紧我,不知道抱紧了较为痛苦的那一个,还是抱紧了在享乐的那一个。
无所谓了。
只是做吧。
做着使肉体欢愉藉而抚慰灵魂的事。
其他的叫上帝的归上帝,撒旦的归撒旦。
有一天晚上我们做得有点疯狂、过于我们之间默契的那条界限太多。他押着我几乎在整个房间来了一遍,最后的高潮我的灵魂几乎要离开身体,到万物中去。
在那种完全不清醒的时候,他又点燃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占据这方寸之地,我看着他吐出一口烟雾,好像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
我以为痛苦只折磨我就好了。
为什么,连安慰着我的人,好像也因为这样的安慰而痛苦起来了呢?
“不要哭。”
我听见她说。
可又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好像是从他的眼睛里传出来的,通过声波以外的另一种方式进行。
“怎么了?”
“没事。”
他俯身亲吻我,那距离太近,眼角、眉梢和唇间的笑意都变得不可捉摸起来,浸泡在潮湿的水中,隔着烟雾,相互触摸。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声音。
“你想结婚吗?”他问。
“……我要结婚了。”他说。
为爱人的痛哭,与其说救赎,不如说是最后的跌落。
我终于,
把如何去爱人也给忘记了。
请给我一支烟,是为了拒绝这世界全部善意的我。
当这烟点燃,无所谓。无法握住别人的手,而只能独自痛苦的人还有很多,因此我也并不寂寞。
“所以你们分手了?”阿月问我。
阳光从圆窗投进画室,斜着拉长她眼底的阴影。她握着长竿的笔,一半在窗下,一半在影处。
“嗯。”我说,“本来就没有交往。”
只是跨过这一步,做了比较多而已。
“他没说什么吗?”
我摇头。
“别摇头!”她凶狠。
“哎。”我说。
她恶狠狠地拧着眉看我,别过头:“看看你交往的男人!看看!”
我说他们怎么啦?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因为我无法爱别人的关系,所以才结束的。
“你这个男朋友是睡遍贵圈的人形泰迪渣渣总裁!”她大声说,毫不留情,像个尖刻的怨妇,要拿刀捅穿我的心脏,“还有那个,那个心理扭曲外科大夫;那个家里仿佛有王位要继承的公务员——你就是块渣男磁铁,什么神经病都让你捡回来了,你还觉得很理直气壮是吗?”
不是啊……妈妈你听我解释!
“没有啊,”我说,在那类关系里无非是各取所需,归根结底,“我们是一类人。”
“你不是!”她大声说,“你只是个被渣男哄骗了的狗东西,赶紧带上脑子找个爱你的帅哥带你回家吧!”
“是啊,”我说,“那就算我失恋了吧。”
“有烟吗?”
她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抓着扇形笔的笔杆,好像要把那笔挺的细木棍插进我的眼睛里。
“你看看!”她痛心疾首,“抽烟都学会了!谁教你的?!还说不是渣男?!”
她让我想起了一只薄薄的手掌,骨骼纤巧,在某次我从他指间叼走那支烟时惊慌失措、甚至还轻轻打了一下我的后脑勺。
并不是他拒绝了我,而是我拒绝了我们。
“你表情都变了,没法画。”阿月看着我,看了许久,说。
我说抱歉。
她拿我做模特画坦培拉。一个月前她刚进入塑形步骤时我正是人生中最顺遂的时期,我叔叔还在,铺子上的帐轮不到我操心,院里的伙计不用我清点,椅子上坐的人不用我喝倒。那时我意气风发,只要快活就好。
现在我的表情大约带着一股凶残的恶意,我每天起来照镜子都看不清五官,只觉得镜子里的人脸一团灰败。
像粘在脚底的烟灰。
发光发热过,熄灭了就冷掉。
我想起以前老胡来玉京山帮忙理账,深夜只身前来。白炽灯,窗外虫鸣,静谧,困意。我陪他陪得打瞌睡还不愿离开,他摸摸我的头,把我搬到门口的沙发上安置,有时我睁眼天已大亮,他依旧坐在桌前,垂着眼,手指间夹着一支用来打记号的铅笔,如同夹着一支香烟。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像只颓败的狗。
可我调动所有的活力都无法那样意气风发。
我又开始无法自拔地走神。阿月又开始动笔,软毛画笔刷过画布,发出极细微的调色声。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剪得圆圆的,像小时候在电视上看的不知哪个版本的帝王最宠爱妃,羊脂玉手,看上去就柔软极了。
我摸过她的手,还曾十指交握在校园里散步,像一对老夫老妻。那时我曾以为世上最珍贵的时刻不过如此。
可我没有为她停留,她也未曾为我守候。
那年轻又快活的大学时光一下子就耗光了,好比一支烟几口就抽完。
阿月的画展上我又遇见老胡。
这完全是意外,人群中望到那张脸的同时我有种深深的被背叛的感觉。
我以为阿月和老胡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对我来说,她是与我们的圈子不相干的人,我没想到她的画展还能请到这么多我熟悉的面孔。
胡老板也看见了我。他身边是一位辨不清面孔的年轻女孩。两人站得很近,挡在前面的人忽然走开,我忽然觉得刺眼。
但我必须得经过他们,因为阿月站在他们身后,在接受一束玫瑰花。
送花的是我们大学时同届动画系的一个男孩。当年的男孩现在也已经是个成熟的动画导演,在年轻人的圈子里小有名气,他站在阿月背后做陪衬,我想着原来说好一起孤生的阿月也有了她的夜莺,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失落感,揣着醋意冲她走过去,路过胡老板,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区区的几句话,如同战士披荆斩棘。
我们好几个月没联系了,铺子上的事他有话要说,但除了“这是我爱人。”其他什么都没说成。
这画展上我认识的人太多,忽然就有人从旁边冲过来,抱着一束向日葵,大大地拥抱了我一下,我还以为她的花要送给我,结果她一把拍掉我的手,“这是送给月先生的。”
“先生?”我质疑地看着她,旋即从她的态度中明白阿月的地位。显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另外的关系网,玉京山焦头烂额的新老板从来不是这世界上最辛苦的人。
“不然你觉得我们怎么能有话题聊?”阿月对我说,把我从混乱的注视中拉扯出来,表情是一贯的嫌弃。
也是。不会那么巧,有个人恰好认识你认识的那些人,你们的关系网惊人地重合。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等着你自己说王八都老死了,”她说,“我都了解。我都懂。”
说着她瞪了一眼胡老板。
我想阿月对我终归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家的亲故什么都好,故而才觉得我是个傻乎乎的狗东西,实际上是我总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那手捧向日葵的姑娘挽着我的胳膊亲热地去给阿月献花。我们实在不是合得来的朋友,前两年却在为着她表哥的事上莫名其妙建立了友谊,以至于她出国深造去了,还对我念念不忘,哪怕这念叨的另一个主角就在背后,她还敢对我讲她表哥的坏话。
我实在尴尬,好在阿月救了我。
“你的花呢?”
我没买花,把手里拎的袋子递给她。
是一幅画。之前约好的,要是她开画展,我要送一幅画作贺礼。
我画的阿月,样子已经牢记于心了。
是我希望身边人都好的模样。
她垂着眼,半晌,叹了口气。
看,又是这样,为什么痛苦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痛苦,为什么安慰着我的人似乎也在痛苦烦恼?
“我……”
“迟到了。”她眼皮也不抬。
“不知道挑哪张,磨蹭了一下。”我说,讨好地笑笑。
“怎么不都拿来?”她说,“小气。”
那太多了。
我只是笑笑。
“有一张做纪念就好了呀,会有人替我画你,画得比我更好。”
那男生看了我一眼。
“他在看你。”阿月说。
那男生跟着她的目光向我身后的方向望去。
“哦。”我说。
阿月拿着画走开,在她画的我旁边挂上我画的她——篇幅比她的小了很多,我想我的确应该多拿几幅来的。
我的手指有点发抖。
这是告别的最后一步了——我意外地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表情不再是模糊灰败——那画上的女人坐在我坐了一个多月的沙发上,昂着下巴,看着画外走神,皮肉微微带着一丝笑意,眼角却耷拉着显得很疲惫。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年轻女人的脸上,这样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是上了年纪,很苍老。
她该有一支烟。
在一支烟的时间里,让她默默垂着眼,将苦楚慢慢烧尽,化作烟雾消散,留下冰冷的,一触即破的灰烬。
她手里没有香烟,那在某个人的口袋里。
“你有烟吗?”我抓住身边随便的一个人,问。
那人很吃惊,摸出烟盒给了我一支细烟,又摸出打火机向外面打了个手势。
我说“不”,于是就在这里将苦楚点燃,叼着烟一路走了出去。
头也不回地。
去爱吧。
那太辛苦了。
比起失恋的感觉,无法爱人的感觉好像写起来更加顺手。以及,最近看韩剧看得文风都变了,变得又矫情又空洞了/哭
自恋型人格
实际上我是一个很在乎输赢的人,戾气也重,因此修身养性,“无所谓”、“我都行”、“没事”时长挂在嘴边。
与其说是懂事了不再那么容易发怒,不如说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小心眼,只是明白了争强好胜这样的性格,对于一个要生活在当下的百无一用的人来说,是很没有必要的属性而已。
而对于自恋型人格的个体而言,认识到自己是无用之人,大约是最痛苦的酷刑。
幸运的是,他们往往认识不到这一点。即使偶尔有哪个瞬间意识里闪过这么一秒,也会当成错觉,内心深处是绝不会承认这件事实的。
所以,这就是我的痛苦。
世上一部分人的痛苦。
自恋型人格
实际上我是一个很在乎输赢的人,戾气也重,因此修身养性,“无所谓”、“我都行”、“没事”时长挂在嘴边。
与其说是懂事了不再那么容易发怒,不如说我从始至终都是个小心眼,只是明白了争强好胜这样的性格,对于一个要生活在当下的百无一用的人来说,是很没有必要的属性而已。
而对于自恋型人格的个体而言,认识到自己是无用之人,大约是最痛苦的酷刑。
幸运的是,他们往往认识不到这一点。即使偶尔有哪个瞬间意识里闪过这么一秒,也会当成错觉,内心深处是绝不会承认这件事实的。
所以,这就是我的痛苦。
世上一部分人的痛苦。
记忆
他,记得她喜欢的爱豆,记得她前天的口红颜色。
她,记不住他的车牌号,记不住他的手机号码。
他,记得她不爱吃黄瓜,记得她喜欢吃奶糖。
她,记不住他不爱喝咖啡,记不住他喜欢喝奶茶。
但他记得他们之间只是朋友。
但她记不住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界线,模糊,记忆,纷乱。
朋友,只是好朋友。
她想,她会记得这句话,然后永远藏在心里。
有些事情,既然不可能,就永远都不要说出口了。
为难了他,也为难了她。
就这样,不好吗?答案,又有谁知道呢?
他,记得她喜欢的爱豆,记得她前天的口红颜色。
她,记不住他的车牌号,记不住他的手机号码。
他,记得她不爱吃黄瓜,记得她喜欢吃奶糖。
她,记不住他不爱喝咖啡,记不住他喜欢喝奶茶。
但他记得他们之间只是朋友。
但她记不住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
界线,模糊,记忆,纷乱。
朋友,只是好朋友。
她想,她会记得这句话,然后永远藏在心里。
有些事情,既然不可能,就永远都不要说出口了。
为难了他,也为难了她。
就这样,不好吗?答案,又有谁知道呢?
等灯亮起
当人想静一静的时候,会想到去海岛、去深山、去寺庙、去河流的深处、去人找不到的地方。
这些地方呢,会有很多自然的声音。穿过草的风,树林里的鸟叫,芦苇荡的波浪。
为什么想静一静呢,是因为听到了噪音,不同于自然的声音给人以力量,听到的是一些刺耳的声音。
你想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渴望听到它对你喊话。
而处在自然的环境里,这些自然的声音,好像可以给予内心的这个声音一些能量,唤起你对它的熟悉感。
原本想找个寺庙住几天,但没有门路,也不想真的就吃素,所以找到这个老地方。
上次来的时候,两人一狗,在这里跨年。冬天的植物园,清冷,没有什么生气,更别提什么娱乐活动,好在厚厚可以到处撒野,让它...
当人想静一静的时候,会想到去海岛、去深山、去寺庙、去河流的深处、去人找不到的地方。
这些地方呢,会有很多自然的声音。穿过草的风,树林里的鸟叫,芦苇荡的波浪。
为什么想静一静呢,是因为听到了噪音,不同于自然的声音给人以力量,听到的是一些刺耳的声音。
你想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渴望听到它对你喊话。
而处在自然的环境里,这些自然的声音,好像可以给予内心的这个声音一些能量,唤起你对它的熟悉感。
原本想找个寺庙住几天,但没有门路,也不想真的就吃素,所以找到这个老地方。
上次来的时候,两人一狗,在这里跨年。冬天的植物园,清冷,没有什么生气,更别提什么娱乐活动,好在厚厚可以到处撒野,让它享福了几天。
这次的静养,源于身体的不舒服,这份不舒服,更多的来自于情绪的压抑。
好像是把自己逼的太狠了一点,对自己和别人,都压住了生路。
高血压高血脂痛风之类的臭毛病,大概就是男人的妇科病,谁都要沾一点,也很难缠。
算起来,到这里静养不到2天,身体和情绪都已经缓和了很多。
早上自然醒过来,按时服药然后测量血压。
走出房门,走进院子,被早上的阳光晒一晒。每一处被照亮的地方,都有鸟叫。
到山顶吃饭,一路爬坡,两旁是各种植物,处在秋冬的状态里,整个饱和度都压的很低,但阳光晃一晃,叶子的中心全都在透亮。
从住处出发,大概要走一里地的路程,我晃晃悠悠 ,一路走走停停的,拍拍看看的,起码要走1小时。
把住处和餐厅的位置拉这么长一段距离,填满这些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为呢,其实也算一个挺浪漫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叶子是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草开黄花,小小的,星星点点的颜色,要靠很近才能看到。
临近顶上,就慢慢能感受到渐强的风。
享受风穿过毛衣的感觉,要凉不凉的,好像在御风飞行。
就想到小时候坐在摩托后座,把手背过风握成空心爪状。
手心里就好像攥了一个风球,不停旋转。
吃过晚饭,太阳已经下山。住店的人好像就两三户,所以下山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
这段路其实也很漫长, 会让我想到人生的这个路啊,漫漫长路还是要自己走。有时会你会想说现在走到哪里了?所以要停下来,回头看看确认一下。
有的时候又走的很急切,不在意位置,根本来不及有停歇的当口。就好像我现在看到前面有一个弯道,我很想知道弯道是什么地方,会忍不住想小跑几步。
但是最惊喜的是什么呢?
就是这整段路上。每当走到一定的地方,都会有盏灯,忽然就亮了起来。
就会觉得这沿路的恐惧、担心、焦虑,都因为那一盏灯亮起来被照亮了。
大部分时候别说人生的路看不到尽头,就连你面前的路你都不知道要怎么走。
走的缓,走的急,都不是自己的可控的选择。
沿路上遇到一个又一个让你喜欢的人,让你喜悦的事,一盏灯亮了,灭掉,再亮了,再灭掉。也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远,旁边很黑看不清,如临深渊,不敢偏航,所以还是要直直的走。
这些你知道会亮起的灯,其实并不知道它预设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会亮起,会亮起多久。
所以这次选择停下来,等灯亮,也是为了汲取力量。
《真爱至上》每次情绪低落,我都会再看一遍,这次也不例外。老电影嘛,就是拿来汲取力量的。这部电影妙的地方不在一味的告诉你真爱多么了不起,而是在于展示了凡事还有转机,只要你内心善良并抱有信念的去做了,转机立现。
这像极了我的性格。
那么爱情有没有将你辜负呢?工作有没有对得起你的付出呢?你等的灯,还亮吗?
我这么问自己,特别自私,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自我考察。
爱情之所以在讲爱的时候首先被提到,大概是因为名里带个“爱”字。
你说我有一段谈了很久的“爱情”好像就没有“感情”那么顺口。说爱情,应该会说,我恋爱了,IM FALL IN LOVE。“爱情”好像是一个瞬间,“感情”才是一个持续的状态。
所以我苦心经营的是什么,是那盏灯亮起的足够的时间,还是这条需要被照亮走在脚下的路。这是我在思考的问题。
而我要听到内心的声音,我想知道它要什么。
是要源源不断连绵不绝的爱,还是温暖宜人的家庭以及和善的语调。
这本不应该冲突的,但是我没这么幸运。
我问过太多人这样的问题,大多数人都没这么幸运,当你和别人说,我的伴侣真差劲,别人自然也会吐槽自己伴侣一堆东西出来。
人人如此,我几乎要认命了。这大概就是情情爱爱的常态吧,我却还说想一些转机,信念般的使命感。不过我相信平淡的生活也能滋养爱情,偶尔也会有灯亮,那我就等灯亮。
工作上,不尽如人意的氛围,总还差一点点的收入,下一个领导永远更傻逼的宿命,该不会是我要的太多才有了感受的偏差和徒增的烦恼吧。
进化的过程中,人类会不会也想到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干嘛要做万物之灵,活在当下不好吗?可能这种偶发性状没有办法督促生命个体存活,所以被淘汰了吧。
被贴上了受过高等教育、知识分子、职场精英等等花里胡哨标签的人,被逼问:你怎么会有退一步的想法呢?你的下一步势必会比这一步更精彩,你要勇于挑战自己呀。包装成好意的尖锐声音接踵而至,压迫着喘息的人。
被逼问的人怕了,惶恐了,愤怒了。他选择屏蔽掉一些声音。
可他开始屏蔽掉的是风声、鸟叫、蝉鸣,这些和他内心勾连的、带给力量、具备熟悉感的让他柔软的声音。转身一头扎进噪声里,想去堵上这些人的嘴,偏要斗一斗。
当然,他堵住了一些,小有成就,想要解除屏蔽。
可他却还被告诉说,你可以的,你可以胜任更多。逼问变成了抬举,他被抬得很远,举得很高,下面呼声很场面,振聋发聩。所以,他就完成一件又一件工作,飞速运转,回应那些呼声,也没有管路上灯亮与否,只一路狂奔。
直到有一天,他又听到风声、鸟叫、蝉鸣,又开始勾连他心中的声音,那份熟悉感,变得陌生,内心的声音也开始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了,因为对外面的这个他,不了解。
过时的坚持,不合时宜的梦想,被耽搁的青春,瞬间都碰面了。
结论不知道是什么。
我只知道,那份内心的熟悉感告诉我,我好像要的是那条路,偶尔有幸能被照亮,转弯的时候可以停一停,走不动了,也有暂退一步的机会。
最好也能有个人,走他的路,亮他的灯,似远又近的,伴我同行。
洛阳王景玉2
2圈子这么小
王景玉十一岁来北京,二十一岁遇到那个人。
比他大六岁,外科大夫,是个普通人。
活了二十七年,连女朋友都没带回家过,第一次带人回家,居然带了个男人。
而且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王景玉给我描述了一些很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进门,他偷偷抱上去亲哥哥的耳朵,哥哥一开始吓了一跳,而后醉红着脸开始回应他。两个人亲着亲着来了感觉,于是一路脱着走进卧室——脚步急迫,磕磕绊绊——因为喝了酒。
“多么网络文学的展开。”我捂脸,没眼看一本正经的王景玉。“你是不是从三里屯捡到的他?”...
2圈子这么小
王景玉十一岁来北京,二十一岁遇到那个人。
比他大六岁,外科大夫,是个普通人。
活了二十七年,连女朋友都没带回家过,第一次带人回家,居然带了个男人。
而且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王景玉给我描述了一些很少儿不宜的画面。
一进门,他偷偷抱上去亲哥哥的耳朵,哥哥一开始吓了一跳,而后醉红着脸开始回应他。两个人亲着亲着来了感觉,于是一路脱着走进卧室——脚步急迫,磕磕绊绊——因为喝了酒。
“多么网络文学的展开。”我捂脸,没眼看一本正经的王景玉。“你是不是从三里屯捡到的他?”
“不是。”王景玉无语,“是他自己跟朋友喝多了,打电话让我接他回家。”
“哦,在这之前你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王景玉点头。他当时在车队训练,半夜接了电话,二话不说从机场那边进城接人。然后就发生了他向我描述的事情。
还好我们在校园花园里的长椅见面,要是在茶馆,约了个男的给我讲直男爱情故事,估计待会儿我二叔要找我约谈了。
“那你们俩那天做到最后了吗?”我调整一下脸上的奇怪笑容,决定从成年人的角度问更成熟点的问题。
王景玉摇头又点头。
“你这是几个意思?”
“哥哥不让说。”他说,有点犹豫,但显然我在他心中已经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好像跟我说说也没什么。
“行了,你已经说了。”我无语。不让说,显然是被压的那一方嘛。
“他平时不这样,一喝酒就挺有欲望,”王景玉说,“本来没想干什么的,看到哥哥那样,就,有点忍不住。所以,做……挺多的。”
那你这不是有点忍不住,你这是没忍住。我腹诽。“不是说男的喝多了不……不能行事么?”
“……谁跟你说的?”王景玉哭笑不得,诚恳,“可能是你男朋友不太行,这个看各人。”
“你男朋友才不行!”我顶回去。
“你有男朋友吗?”王景玉继续补刀。
没有。“算了,不听了。”我起身。
王景玉就笑,跟在我身后。容我走出两步,才跟上,拉住我的手臂。
“你会有的,缘分还没到。”他说。
这还像句人话。
我收下他的祝福,勉强消气。
“我想知道他第二天起来什么反应。你挨打了吗?”
“没有。”王景玉得意洋洋。
“我也像你这么想,”他说,“我不怕他打我,也不怕他骂我,我怕他起来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或者根本不看我,让我滚……他是直男。”
即便他是直男,也并没有发生王景玉担心的事。
他起来之后看见一脸忐忑的王景玉,只是叹了口气,去洗漱又躺下,打发王景玉给他倒水。
“有点低烧。”他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闭上眼,嗓子也哑了。王景玉端水进来,他看了王景玉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无奈,“还好今天不用上班。”
……这种时候还惦记上班。我比大拇指。我做事要是有这个定性,二叔也不至于总为我发愁;学习了。
但既然这样淡定,我想,他肯定也是对王景玉有感觉的,总不能宠弟弟宠到纵容他伤害自己身体也可以的地步。到这地步就可怕了……
“你这个哥哥挺温柔啊,脾气真好。要旁人怎么不得头给你锤爆。”我说。
王景玉大概不满我“这个哥哥”的称呼,微微皱眉。
“肖战,他叫肖战。战斗的战。你可以叫他战哥。”
“哦嚯!”我说,挺直身板,“他是不是在华北大附属医院外科诊室当主治医师?”
王景玉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回去问问他认不认识精神科轮诊的张启峰。”我说。
“张启峰是谁?”王景玉皱眉。
“我们学校医学院教心理学的老师。”我说。
转天再见面,王景玉依旧皱着眉。
“你是张启峰什么人?”他问。
“我是他妹,”我说,“怎么样,问到了?”
王景玉点头。
“他说他认识你,还说你挺可爱,你怎么认识他的?”质问。
根据王景玉话里的醋意解题,这个“他”指的应该是他的宝贝战哥。
我倒也不是因为什么不得了的机缘认识这大哥。是张老师在医院轮诊时老不在自己办公室呆着,跑到人家外科去观摩,我去给张老师送材料,十次有六次能看见他俩在吹牛比。
肖大夫的确是个温和的人,戴着金丝框眼镜,白大褂里衬衫领带,俩手插兜,我第一次去,还从兜兜里摸出块大白兔奶糖给我。不像人均段子手的外科医生,倒像人均幼师的儿科医生。
“你哥挺帅的。”想到这里,我说。不是为那一块糖的嘴软,是实话实说。
大眼高鼻梁,唇红齿白,嘴角下面还有一颗小痣。美人在骨不在皮,我第一次见肖大夫就跟张启峰说了,这人会越老越好看——骨相生的好。
“没想到便宜了你。”我说,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个美人,又补充,“也不知道是便宜谁。”
王景玉很受用。
我问他来北京要找的人是不是肖大夫,他却摇摇头。
“跟他没关系,”他说,“我来北京是还人情的。”
“绛珠还泪?”我打趣他。
王景玉抿起嘴唇。
我瞪大眼睛——
“不会吧,这么俗套?!”
王景玉一直不肯说他欠了谁的人情。
倒是关于肖大夫的事说得更多些。
他少提人情的事,想必是不影响他们关系的稳定发展,于是我也不再多问。
寒假临近年关,张启峰做东,叫几个朋友小聚,于是在饭桌上又见到王景玉——这次是作为肖大夫的弟弟出现的。
王景玉见到我很吃惊。
“怎么到处都是你?”
“是你圈子太小!”我理直气壮。
“小朋友一见面就吵嘴?”肖大夫双手扶着他肩膀,赶他来跟我坐,“关系真好。”
王景玉不情愿。
“哥,我跟你坐……”这时候又开始认生了,不是给我讲小黄文的时候了。仗着颜色好,居然当众撒娇。这人真不要脸。
“对,我跟他也不熟。”我说,“你可别挨着我。”
王景玉瞪了我一眼,在我旁边坐下。
这应当是肖大夫第一次带他出席朋友的饭局,有个管CT的大夫问他是不是华北大的学生。
王景玉不是我们学校的,他是北舞的。据肖大夫说,还是某专业摩托俱乐部的车手,国际赛事上拿过金奖。
牛批。牛批。
“他就是骑摩托摔了,才认识我的。”肖大夫悄悄跟我说。说当时狗崽崽特别紧张,肖大夫给他处理伤口,一直问是不是不严重,还能不能跳舞了,能不能跳舞了。“他胆子可小了,我给他缝针他都不敢看,抓着我的手,说疼。”他说,“特别无奈,就是一小孩,我实在没办法,就跟他说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整个诊室都笑他。”
我觉得整个诊室是在姨母笑,怕不是在笑王景玉,是在笑他们。
对于肖大夫也把我当成倾诉秘密的树洞,我受宠若惊,同时,也感受到了情侣狗的暴击伤害。
“看不出来。”我说,“你这个小男友可有点厉害。给我们研究室当模特,表情超凶超高冷,大家都说他是个cool guy。”
肖大夫笑。
“崽崽有点认生,”他说,“从小就出来工作。熟悉了就好了,熟悉了特别能说。”
我感受到了……能给我连发二十条微信,只为了让我帮他选哪款情侣装跟你穿起来两个人都好看。
“他真的超爱你,”我说,“你不知道我为了你们俩今天这套同款受了多少折磨。”
“怎么啦?崽崽说随便选的……你帮我们选的吗?”肖大夫吃惊,“怪不得眼光这么好,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
王景玉虎目横视。
“哪儿啊,他自己选的,”我昧著良心说,“我也就是推荐了几个牌子。”
肖大夫同情地拍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辛苦你。崽崽有心了。”
呵,你们就仗着我是单身狗,等我有了男朋友,我秀瞎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