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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一百三十五章 大结局

乌恒璟抵达伦敦的第七天,是开学典礼暨校友座谈会。


苏国美院将这一批来伦敦各校交流的交换生组织到一起,邀请行业精英和高年级学长学姐来做讲座。


乌恒璟坐在台下,听着主持人做开场演讲,摆弄着手机,给珞凇发消息。


乌恒璟:我们今天校友座谈会。


附图,是现场照片。


乌恒璟:听说请到几家大集团的老板来演讲,提供伦敦实习生。


乌恒璟:但我又不需要实习,好没劲,得坐一上午呢。您在做什么?


乌恒璟发去一个“让我康康”的表情包。


珞凇的回复一如既往地言...


乌恒璟抵达伦敦的第七天,是开学典礼暨校友座谈会。

 

苏国美院将这一批来伦敦各校交流的交换生组织到一起,邀请行业精英和高年级学长学姐来做讲座。

 

乌恒璟坐在台下,听着主持人做开场演讲,摆弄着手机,给珞凇发消息。

 

乌恒璟:我们今天校友座谈会。

 

附图,是现场照片。

 

乌恒璟:听说请到几家大集团的老板来演讲,提供伦敦实习生。

 

乌恒璟:但我又不需要实习,好没劲,得坐一上午呢。您在做什么?

 

乌恒璟发去一个“让我康康”的表情包。

 

 

珞凇的回复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专心

 

乌恒璟盯着手机等待足足半分钟,确信除了“专心”两个字以外,他家先生连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给他发,更别说发照片了。

 

喂喂——小男朋友不满地在心里吐槽道——您到底有没有被查岗的觉悟啊!说好随时电话视频,先生的嘴,骗人的鬼。

 

乌恒璟:听说来的是一家什么国企建筑集团的董事长,哎,能当上苏国国企董事长的,肯定七老八十了。听一个糟老头子演讲有什么意思,不如跟您聊天。

 

珞凇回复:小璟,礼貌

 

 

——多发一个句号能死吗?

 

乌恒璟气呼呼地开始brat:好吧,忘记您也年纪不轻,是我失礼了,我应当尊重老人。

 

乌恒璟:在想要怎么收拾我呢?好可惜,您打不着。只能在梦里惩罚我。

 

乌恒璟:后悔放我出国吗,尊敬的先生?

 

乌恒璟:倘若我在您身边,您想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可是现在,您欺负不到了。

 

 

连发四条消息,作死地蹦到房顶上掀瓦片,却石沉大海。

 

乌恒璟按灭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以便随时查看有没有新消息。

 

三十秒过去,屏幕仍然黑着。

 

乌恒璟不死心地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关闭所有软件,开启飞行模式,关闭飞行模式重新连接网络后,再次打开聊天软件。

 

聊天软件的信息稳稳地停留在“倘若我在您身边,您想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可是现在,您欺负不到了”一条上,没有任何新回复。

 

他有些失落。

 

先生大概在忙吧——乌恒璟安慰自己道——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珞凇在会议上、回复消息不及时,珞凇通常在会后向他解释,因此,乌恒璟也不太在意。

 

可是,这一次,他有些介意。

 

乌恒璟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出。

 

——他在想他。

 

从候机厅分别的那一秒开始,便是思念。

 

现代通讯非常发达,他可以随时随地与先生语音、视频,但是人在身边的陪伴,是任何冰冷的高科技产品都无法替代的。

 

以前在先生身边,偶尔信息回复不及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隔着大陆和海洋,他抱不到他,也触碰不到他,手机几乎是他唯一能与他交流的工具。

 

乌恒璟怅然若失。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身边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沉浸在思念情绪中的乌恒璟被吓了一跳,他抬头去看,原来是主持人邀请第一位嘉宾上台演讲。

 

而后——乌恒璟用力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思念过度,出现幻觉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入,信步走上演讲台,用那个在视频和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说道:“各位同学上午好,我是我是北庐建工董事长珞凇。”

 

乌恒璟:?!

 

等等,国企建筑集团……是北庐建工?!

 

他刚刚在信息里说了什么?

 

能当上苏国国企董事长的……七老八十……糟老头子……

 

还有……打不着……只能在梦里惩罚我……欺负不到……

 

珞凇淡定地开口:“北庐建工与繁辉集团共同合作,拟以投融资带动总承包,在伦敦竞标建设数字化、绿色化建筑群。这个项目,是北庐建工全球化布局的重要项目,我本人也将留在伦敦亲自督导。北庐建工参股的北庐设计研究院,是全苏国最优秀的设计院之一,北庐设计院将在英国招聘实习生,参与英文建筑设计资料与案例的翻译与研究,参与组织智慧城市的学术研究活动,诚挚地欢迎各位同学报名……”

 

——北庐建工将在英国竞标项目,我本人也将留在伦敦亲自督导。

 

后面的话,乌恒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一切太突然,他毫无预料,可真到这一刻,他又觉得是如此理所当然,水落石出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一切原本有迹可循。

 

难怪,珞凇会在伦敦买房;难怪,他会同意珞皓然去英国学习;难怪,季蕴心和安娜会去他家做客。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异地恋,只有换个国家继续同居?

 

 

神明会给最乖的小孩最好的安排——乌恒璟盯着台上那位西装革履的“神明”,完全怔住——还真是神明的安排哈。

 

 

他注视着珞凇,珞凇的眼神,朝他的方向看来,他知道,珞凇也在看他。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走马灯一般飞速切换,快得要命,他抓不到、看不清,只是感到一股甜蜜的气息随着记忆碎片的飞逝而炸裂,在空气中氤氲散开,甜到醉人的芬芳令他脑子晕晕乎乎的,他好像回到那个傍晚,回到季蕴心的别墅,他听到珞凇对他说——于你而言,未来每一天只比今天更好。

 

是的,真好。

 

未来每一天,都更好了。

 

珞凇立在高高的演讲台上,乌恒璟必须抬头仰望,才可以看见他。

 

一如过往,在无数个深夜里,他曾虔诚地仰望过他。

 

他是他少年时仰慕的偶像,是他落难时拯救他的神明,他给他指引,给他管教。

 

他最终给了,他想要的一切。

 

爱是占有,爱是相守,爱将我们相互吸引,又化天涯为比邻。

 

 

你仰慕什么人吗?

 

请你相信,他也如你倾心他一般,深深地,疼爱着你。

 

当你仰望璀璨星辰时,星辰也在赴你而来。

 

 

 



 

 

 

 

<完>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3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怎么样,当时骂得过瘾吗?”


  

  

  

  

  

  

  

  ——————全文下方——————

  

  ……

  

  少年咬牙硬撑让自己站起来的背影孤零零的,却莫名投出坚忍向上的韧劲,像永远不会服输的战士。默默注视着他的沈渊终于在沉静无虞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然而分辨鲜明的欣赏只停驻一瞬,便在开口讲话时被不露情绪地收起:“面向我。”


  靳宸转过身时,沈渊仍是那副声色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机会捕捉本该属于自己的赞赏,靳宸只从一成不变的语气中捕捉到了唯一一个信息——沈渊要继续和他算账了。

  

  ……...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怎么样,当时骂得过瘾吗?”


  

  

  

  

  

  

  

  ——————全文下方——————

  

  ……

  

  少年咬牙硬撑让自己站起来的背影孤零零的,却莫名投出坚忍向上的韧劲,像永远不会服输的战士。默默注视着他的沈渊终于在沉静无虞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然而分辨鲜明的欣赏只停驻一瞬,便在开口讲话时被不露情绪地收起:“面向我。”


  靳宸转过身时,沈渊仍是那副声色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机会捕捉本该属于自己的赞赏,靳宸只从一成不变的语气中捕捉到了唯一一个信息——沈渊要继续和他算账了。

  

  ……

  

  他曾指责教练组尸位素餐,阴阳沈渊执掌生杀,甚至骂他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那些心直口快都是一时之勇,都曾是情绪冲昏理智、嘴巴先于大脑的存在。冷嘲热讽也好,指名道姓地攻击也罢,尝尽口舌之利的暗爽再去面对被他误会的种种真相,只会剩下了无穷尽的后悔与愧疚。


  “我……”靳宸埋着脑袋,自己酿下的苦果不论吞吐皆是黯然:“对不起,我口无遮拦,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他今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但其实沈渊并不需要他的道歉,纵使靳宸指名道姓地骂他混蛋,沈渊也只是觉得这个混账东西欠揍,仅此而已。


  所以,沈渊一如既往地略过了少年希望被回应的歉意:“这些长辈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本性善良,只是性格毛躁,不跟你计较而已。但凡把你扔到人地生疏的地方,谁会在意你是不是孩子,又还有谁会惯着你?”

  

  ……


  好在下一秒,沈渊垂下了手腕。


  “老规矩,”他向摆在桌边写满字的那张纸示意了一下:“把你认为不该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每一句编好序号,罗列清楚。”


  这可是一个比陈述错处更庞大的工程,毕竟靳宸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反刍过无数遍这件事的走向,却根本没有在脑海里重演过他具体说了什么。回忆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用漏网取鱼,饶是靳宸的好记性,也不见得能一下子想起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而当靳宸摘选着写下所有记忆中的句子,他自己也被占据整页纸的狂言震惊了——


  1.可现在也没在开会啊。


  2.我们围乙结果怎么样都不重要,升不升甲无所谓,做好陪练才是最重要的。


  3.你们不仅要把它收走,还丢给我们一个铁块重新打磨。


  4.如果今年我们冲甲失败,我就不下联赛了。


  5.沈九段,我现在不是冲段班里的小孩子了。


  6.沈渊是哪根葱啊。


  7.训练结束去找他?我才不。


  8.生杀大权掌握在手的感觉挺好的吧,沈九段。


  9.你多理智啊,贩夫走卒在你面前不过是随时可以为大局让步牺牲的弃子,没这么清醒是拿不下三个世冠哈。


  10.沈九段,你真牛逼啊。


  11.我很清醒,但应该没你清醒。


  12.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13.电梯间怪冷的,沈九段行行好,让让路。


  14.沈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数字编号到十四,这一条条一句句汇总到眼前,的确有一种他活腻了感觉。这已经不是什么可以用“冒犯”来形容的无礼,说是刺眼到无法直视的阴阳咒骂都不为过。


  他当时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啊……


  反复拿起放下的纸角被他手指间的细汗搓磨得软绵绵的,靳宸自己都心惊胆战,又哪里敢将这样的东西交给沈渊看。


  “写完就拿过来,磨蹭什么。”见靳宸怔愣到出神,手中的水笔也许久没有动作,沈渊不由蹙起眉心。


  一片惊慌猝然对上被沈渊眼底的不悦,靳宸紧紧攥着纸张一角,更加不知所措:“沈、沈老师,你能不能……不要看啊,我……”


  他一个“我”字刚做出口型,便见沈渊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待他反应过来,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沈渊就在面前,靳宸也只得撑着坐椅站起身来。眼前男人敛眉细读的每一秒钟都令人觉得无比漫长,靳宸不敢抬头,只希望沈渊能给他个痛快的,不要让他像在热油中煎炸一般来回翻面。


  在靳宸失去时间概念的世界里,似乎足足过了个把小时,他浑身的冷汗已经出透晾干,沈渊才悠悠地望向他。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慢条斯理的总结之后,沈渊不无嘲讽地打量着他:“怎么样,当时骂得过瘾吗?”


  微微压下的目光带着靳宸不敢直视的锐利,这不是靳宸能轻易回答的问题,因为不论肯定还是否定,都等于送命。


  犹豫良久,还是没有找到答案的人只能将脑袋埋得更深,一句不知沈渊有没有听腻,但他已经说腻了的“我错了”,让表态显得苍白又无力。


  “靳宸。”


  连名带姓之后的停顿让靳宸身型一凛。


  “无数遍的‘我错了’和‘对不起’,你难道不觉得它们在你口中无比廉价?”沈渊收起最后一丝讥讽,眉眼中的冷淡几近寒潭,带着刺骨的凉意:“再一再二还有再三,这次我绝不轻饶。”


  满篇荒唐言被沈渊一分为二对折收在手中,他冷眼看着靳宸:“念在后天你要参加庆功晚宴,在这之前,我给你留点面子。”


  面无表情的人状似为他留有余地,但沈渊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靳宸的心情降至冰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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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高级粉丝 @云川漫步  @与山  @Quelqu’un  @昭昭陶陶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隰有荷华风荷举  @小曦  @闪闪亮晶晶  @鸢仔  @史努比的哈骑士 @Alicia  @G @朝花  @朗月清风  @不是你的摸摸券  @一颗*🍓  @(´・︶・`)  @hsbanzkjsns  @dunmin   @深水茶茶茶酱 @甜奶丸子  @几丁质与肽聚糖  @顾子熹  @空青先生  @Later  @木落吴江矣  @轩 @LiuEmma@羽庚  @✨Galaxy✨   @莯榭  @youcaihua  @咻咻咻   @松鼠桂鱼西  @CherryYao  @冰梨蜜   @胖玻  @1颗仙人掌  @世上只有开心好  @酣春  @羊羊懒   @光合作用  @🦄🦄🦄   @木籽   @Amy  @西  @祈星  @好像不是  @bigfeet  @iivoplk  @十一  @ccc  @二爷的二奶奶   @几燃   @兔子  @鱼窥荷  @阿随杂货铺  @追光的小星星  @水淼淼  @慧极则伤  @单纯的幸福  @新晋居民_7928230  @无羁  @顾念  @soso  @青山不老   @回头啊笨蛋  @莓莓爱吃草莓  @沈玥  @柒是我哥 的支持!

  感谢 @齐白  @子愉  @太阳今天不下山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解释一下靳宸写的这14条,这是他视角里说的不合适或者很过分的话。他不仅攻击沈渊,还在会议室冲撞那么多一心只为队伍的教练们,所以不论是阴阳怪气还是直球,他都应该为此负责任。


  倒是他说自己要出去住、研究战术那里,其实并没有撒谎,他是已经和小诸商量好了,如果不是因为挨了沈渊一巴掌,是不会乱跑的,就没有把这部分算进去。


  

  

  前两天发起了一个小活动,康康大家愿不愿意给靳宸找他一共说过多少句,我把大家的结果已经整理出来啦,按照命中概率,小礼物就送给@齐白啦~

  


  👆

  “你如何向朕说起此等话来”,挑了一把很符合沈渊视角的扇子,靳宸:已经在流汗了,谢谢😷




  

  今天的彩蛋来自大家给的灵感,我发现大家都在好奇“沈渊算哪根葱”和“训练结束去找他?我才不”这两句,沈渊没有听到,靳宸会不会主动招认。事实是他招了,那么作为不知情的当事人,沈渊事后会不会过问呢?


  嘻嘻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一章 6

  “这两套计划不论执行哪一套,对你们二人而言,都既是历练也是奖励或惩罚。”


  

  

  

  

  

    ——————全文下方——————


  “管好你自己,不要操那份无中生有的心。”


  或许是还没有被原谅,沈渊语气不善,话说得也不中听,但靳宸还是觉得,这是他到今晚为止,得到的最能抚平颓丧的肯定。


  “谢谢老师。”


  靳宸的声音依然很小,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烧红耳根的羞臊。其实他平日里没少对沈渊道谢,但如此郑重的场合与气氛并不常见,一旦正经起来,习惯了插科打诨的人总是不可避免地羞红脸。


  不过声音虽小,但话语中的诚...

  “这两套计划不论执行哪一套,对你们二人而言,都既是历练也是奖励或惩罚。”


  

  

  

  

  

    ——————全文下方——————


  “管好你自己,不要操那份无中生有的心。”


  或许是还没有被原谅,沈渊语气不善,话说得也不中听,但靳宸还是觉得,这是他到今晚为止,得到的最能抚平颓丧的肯定。


  “谢谢老师。”


  靳宸的声音依然很小,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烧红耳根的羞臊。其实他平日里没少对沈渊道谢,但如此郑重的场合与气氛并不常见,一旦正经起来,习惯了插科打诨的人总是不可避免地羞红脸。


  不过声音虽小,但话语中的诚恳与真诚并未因此打出折扣,沈渊不露情绪地收下他的心意,仍然正色:“另外,你要明白的一点是,作为你的老师,我当然会给你机会锻炼。但与此同时,我也是几支队伍的总教练,要对棋手、棋院还有赞助商负责,配置联赛队员必须人尽其才,最大限度发挥团队优势。”


  “所以,在我这里只有选择,没有淘汰。”


  团体联赛不是个人选拔,1+1=2都不是沈渊想要达成的最优结果,因此即便他将靳宸放在率先会被考虑的位置上,也会以团队适配为导向。


  曾经无法言说的,如今已经可以和盘托出,沈渊不打算再对靳宸有所保留:“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在我这里‘仍旧是安以冬’的第二个原因。”


  “你和安以冬是围乙队里的双保险,以你们的实力,升甲不过是今年明年的事,这一点你们也很清楚。但这种信心给你带来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一沓装订工整的文件被沈渊从电脑下方抽出,径直甩到靳宸面前的沙发上。靳宸定睛细看,才发觉这些图表数字全部有关于他。


  他怔在原地迟迟没有伸手去捡,沈渊不无嘲讽:“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沈渊都这么说了,靳宸只得心情复杂地把它捡起来。他没有想到沈渊会将他全年的数据做成图表,这种直观的形式,远远超过每一盘积累起来的胜负所带来的感官冲击。


  “从数据上来看,你的胜率很漂亮,也极具欺骗性。”看着靳宸一页页往下翻,沈渊毫不留情地斥责:“尤其是今年下半年,你的盘间质量波动极大,更不用说那些垃圾时间、低级错误,以及原本输不掉,却放飞到只能认输的对局。”


  “认为自己势在必得,可以苟且偷安了,不是吗?”


  沈渊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在他平淡目光的注视下,靳宸反倒觉得这份文件比他被|zou|z的xx还要烫手。


  “如果只有紧迫感能让你清醒,我只能把你们的双保险去掉一根拐棍。”


  沈渊语气不咸不淡的,着手铺展两个月的计划,那些殚精竭虑被他轻而易举地揭过,只告知靳宸最终结果:“抽调安以冬是有风险,所以我做了两套计划。你们升甲成功自然皆大欢喜,我也会竭尽所能争取赞助,至少要配置有希望保级的阵营;但如果今年失败,我也会给你递补副手,唯一的变动是从双保险变成你自己独挑大梁,整个队伍的压力都在你这里。”


  “这两套计划不论执行哪一套,对你们二人而言,都既是历练也是奖励或惩罚。”


  沈渊一直认同舒尹和所说——靳宸是疾风下的劲草。因此对于靳宸来说,安逸的环境待久了只会让他得过且过、丧失斗志,而若想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必须时不时撤掉他赖以生存的后路和依靠,让他不得不成为自己立足的根基。


  沈渊的用意不可谓不深刻,但这背后的一切,又让靳宸陷入另一重疑惑:“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如果我提前知道你的深意……”


  “如果你提前知道谜底,就不是历练。”


  沈渊直截了当打断靳宸,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以冬下个赛季才会加入一队,但提前得知他进入甲队之后,你是什么反应?在不成功便成仁的危机感下,你顶着高烧完成的最后两场对局,甚至是全年质量最优的两盘棋。”


  哪怕只从棋局内容来看,也已经说明所有问题,靳宸到底是不是身处能力上限,一试便知。所以,沈渊如此直白的不满从来不是因为他的标准过于严格,在靳宸高烧那场比赛的棋谱传到他手里时,他甚至在担心靳宸身体状况的同时,觉得他更欠揍了。


  当然,这只是目的其一。


  “至于不能提前告知的其他原因,关教练应该也跟你们说过了。”收敛起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不悦与严厉,沈渊向靳宸道出他还不曾涉足的人际纠葛:“赞助商只看结果,只有名次尘埃落定,才有谈判的资格。除此之外,拟邀请的外援选手在签约前也需要保密,因为青黄不接之际,往往会引来恶性竞争。”


  “这些你现在也许还想象不到,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靳宸刚进入职业界三年,年龄与资历尚浅,很多事还没有经历,也没有见过身边人经历。但业已身处其中的人永远逃不掉被洪流卷入的宿命,靳宸用不了多久便能切身体会到,任何一个圈子,都有自己法则和规矩。


  不过对于现在的靳宸来说,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沈渊首要的目的是让他明白,不论他事前怎样误会于自己,都不会得到任何解题思路。


  事已至此,靳宸也终于将他眼里无法理解的沈渊用意结成闭环。他总是太心急,也总想在抛出问题之后就能得到即时解答,等待的过程让他百爪挠心,情绪和脾气占据主导的时候,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冷静。


  他不该这样的,至少不该对爱护关心他的人这样。


  “是我太冲动了。”时隔多日,靳宸终于郑重,又心服口服地道出这句欠了许久的歉意:“沈老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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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朗月清风 @阿白  @齐白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粮票!



  

  

  

  

  好了,我终于把沈渊的计划给靳宸讲明白了,太费劲了🚬



  今天的彩蛋是个小剧场,靳宸对于沈渊甩给他那份文件实在太过震惊,当时不敢问,事后憋不住了,一秒都等不了的那种😬


隰有榆杨

关于下一章……

  是的,我终于要写到沈渊和靳宸算那些上头口嗨,一味情绪输出没有遮拦的部分了。


  那么沈渊对这部分是什么态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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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张嘴的毛病,我也不是第一次纠正了。”



  “以前没打疼你,是吧。”


  


  在沈渊眼里,靳宸欠揍的可不只是那一句“沈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所以沈渊这次并不急着算账,而是选择让他把自己认为不该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每一句编好序号,全部罗列清楚。


  那么……有人愿意找找靳宸都说过什么值得被狠狠教训的话吗?


  指路第二十七章2...

  是的,我终于要写到沈渊和靳宸算那些上头口嗨,一味情绪输出没有遮拦的部分了。


  那么沈渊对这部分是什么态度呢?




  👇

  

  👇

  

  👇

  

  

  

  


  “你这张嘴的毛病,我也不是第一次纠正了。”



  “以前没打疼你,是吧。”


  


  在沈渊眼里,靳宸欠揍的可不只是那一句“沈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所以沈渊这次并不急着算账,而是选择让他把自己认为不该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每一句编好序号,全部罗列清楚。


  那么……有人愿意找找靳宸都说过什么值得被狠狠教训的话吗?


  指路第二十七章2、3正文,让我康康你们能给靳宸找出多少条😎

  

  (这一条我不确定能存活多久,如果被p应该不会补,大家看到就是缘分😬)




羊仔

陪跑来了


  听说有活动,小羊重在参与(凑个热闹)


  文章来自@隰有榆杨  的《沉渊为珀》

  来查查小靳说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这里以句号等为一句划分)

  

  共24句,433字(算标点)

  359字(除标点) 如下👇

[图片]


  好了,当做小羊的放松日常了x

  近期安排比较紧,祝我自己考试顺利!✨


  听说有活动,小羊重在参与(凑个热闹)


  文章来自@隰有榆杨  的《沉渊为珀》

  来查查小靳说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话

  (这里以句号等为一句划分)

  

  共24句,433字(算标点)

  359字(除标点) 如下👇


  好了,当做小羊的放松日常了x

  近期安排比较紧,祝我自己考试顺利!✨

云川漫步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TA】

《海啸幕中人》广播剧正在制作ing!


钟坎渊x元学谦 的广播剧制作过程中碰到很多坎坷,具体等开播了跟你们好好聊,不过项目一直在往下推进,也很感谢制作组和项目组各位老师的辛苦付出!


伟大. jpg






整部广播剧会以《海啸幕中人》的剧情作为主线,《海啸八年》剧情作为回忆线穿插其中。




现在想问问大家 声展、预告以及海报 的内容,具体包括: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人物台词】

钟坎渊、元学谦、卫坤、林剑……任意主角、配角都可以,他们说过哪几句话令你印象深刻,或者你认为最能代表Ta性格的几句话,我们做进声展和预告里......

《海啸幕中人》广播剧正在制作ing!


钟坎渊x元学谦 的广播剧制作过程中碰到很多坎坷,具体等开播了跟你们好好聊,不过项目一直在往下推进,也很感谢制作组和项目组各位老师的辛苦付出!


伟大. jpg






整部广播剧会以《海啸幕中人》的剧情作为主线,《海啸八年》剧情作为回忆线穿插其中。




现在想问问大家 声展、预告以及海报 的内容,具体包括: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人物台词】

钟坎渊、元学谦、卫坤、林剑……任意主角、配角都可以,他们说过哪几句话令你印象深刻,或者你认为最能代表Ta性格的几句话,我们做进声展和预告里。




✅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主角外貌形象及双人场景】

我们会给 钟坎渊 和 元学谦 绘制双人海报,所以问问你们对两位主角外貌、穿着等等方面的印象,或者你想象中的钟坎渊和元学谦应该长什么样,以及希望双人海报是什么场景?





嘿嘿,因为你们可能比我看过更多遍原文,所以能比我挑出更好的句子来!

真的超级期待钟元能做成广播剧!







本条评论区抽一个获得 海啸周边盲盒 一组哦!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2

  “既然不遵守规矩,也不必再向我讨要机会了。”



  

  

  

  


    ——————全文下方——————


  ……

  

  沈渊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这份沉默的凝视让背对他的人分外煎熬。

  

  ……


  又要全部清零。


  ……


  一分钟意味着什么?


  一分钟是秒针匀速走过60格,是心脏有力地搏动六七十下,是时常被人忽视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一二十次呼吸,也是靳宸眼中,沈渊能给出的已经算作难能可贵的缓息。


  关键时刻最识好歹,计时还没有结束,靳宸便渐渐止住急促的抽泣。呼吸向平稳过渡,注意力便开...

  “既然不遵守规矩,也不必再向我讨要机会了。”



  

  

  

  


    ——————全文下方——————


  ……

  

  沈渊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这份沉默的凝视让背对他的人分外煎熬。

  

  ……


  又要全部清零。


  ……


  一分钟意味着什么?


  一分钟是秒针匀速走过60格,是心脏有力地搏动六七十下,是时常被人忽视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一二十次呼吸,也是靳宸眼中,沈渊能给出的已经算作难能可贵的缓息。


  关键时刻最识好歹,计时还没有结束,靳宸便渐渐止住急促的抽泣。呼吸向平稳过渡,注意力便开始发散,在仅剩的一点点时间里向下蔓延,直到停在现下最难以令人忽视的地方。


  “谁允许你伸手乱动的。”


  ……


  绞成一股的韧枝被沈渊拆成单枝。

  ……


  “既然不遵守规矩,也不必再向我讨要机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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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多甜啊,手心那么脆弱的地方,沈渊甚至把绞在一起的两股龙柳拆成单枝,真是个心软的好家长🥹

  

  昨天有朋友说靳宸这种快乐小狗的特点就是吃一堑吃一堑,我深表认同,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彩蛋——一些人前的公开(  )。

  

  忍不住口嗨、不记打没关系,沈九段有的是耐心😎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1

  “说到底,这也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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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太冲动了。”时隔多日,靳宸终于郑重,又心服口服地道出这句欠了许久的歉意:“沈老师,对不起。”


  少年唤人的称谓与道歉诚恳至极,他知道沈渊并不在意他到底是道歉还是道谢,因为摆出诚心认错的姿态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沈渊一向看重的东西。


  可是他应该道歉的,不论沈渊接受与否,这都是他该做的。


  果然,沈渊不置可否地收下靳宸的歉疚,却并未回应,只是淡淡问:“在你陈述的错误里,下一条是什么。”


  纵使...

  “说到底,这也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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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太冲动了。”时隔多日,靳宸终于郑重,又心服口服地道出这句欠了许久的歉意:“沈老师,对不起。”


  少年唤人的称谓与道歉诚恳至极,他知道沈渊并不在意他到底是道歉还是道谢,因为摆出诚心认错的姿态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沈渊一向看重的东西。


  可是他应该道歉的,不论沈渊接受与否,这都是他该做的。


  果然,沈渊不置可否地收下靳宸的歉疚,却并未回应,只是淡淡问:“在你陈述的错误里,下一条是什么。”


  纵使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被沈渊接住,靳宸还是在问题抛出的一瞬间有几分失落。令人难受的涩味实在无法忽视,靳宸终是没有忍住:“沈老师,你愿意原谅我吗?”


  沈渊拧起眉心:“这就是你的回答?”


  沈渊语气中的不满太过明显,但靳宸与他的执拗依旧不肯罢休:“我还能被你原谅吗?”


  “靳宸,适可而止。”沈渊眉心蹙得更紧,连名带姓之后的微微停顿警告意味十足,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得靳宸透不过气来。


  “你觉得现在问这种问题合适吗?”他冷冷一瞥,带出言之必行的威慑:


  ……

  

  ……


  少年艰难地滚动了下喉结,在继续不合时宜的发问与妥协中,只能选择后者。他回忆了一番被沈渊放置在茶几上的纸张内容,复述出来几乎一字不差:“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闯进会议室,也不应该冲动到口不择言,不管不顾地发脾气,指责你……和其他教练。”


  “‘口不择言’我们稍后再算,先说说其他。”沈渊不露声色地将这部分带过,也没有深究靳宸把两条完全性质不同的错处杂糅在一起。面对尚不完全明晰错在何处的少年,他似乎一直有无穷无尽的好脾气,永远愿意耐着性子,细致又稳妥地将一根根线头从乱麻中挑出,将它们一一排列在眼前。


  “我不是第一次因为冲动罚你。我可以理解你们这个年纪压不住脾气,是火气正盛的时候,但受不得一点委屈,只要认为与预想不符就要揭兵起义,是不是也不应该。”


  最末的反问落在陈述句的音调上,声音很轻。毋庸置疑,沈渊要的是靳宸的自我反省,而非回答。


  “学会忍耐,靳宸。”语重心长之下,沈渊的教诫也更为直接:“横冲直撞的后果大概率是头破血流。小时候你冲出去和吴境斐打架,两败俱伤不说,甚至差点被取消比赛资格;至于现在,你在无法压制的怒气下中伤、冲撞整个教练组,最终也并没有得偿所愿。”


  沈渊记得靳宸曾哭着问他,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咽,那所谓的成熟稳重是不是太过廉价。虽然自己当时也辞严义正地告诉他,不计后果的以牙还牙百害无一利,但很显然,小时候与人打架的靳宸,和现在已经进入职业界的靳宸,已经不一样了。


  “说到底,这也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沈渊语气淡淡的,却为每一个字都渡上一层耐人寻味的重量:“事发当时的蛰伏与观察不是一味隐忍,适当止步,可以让你在不利状况下保留理智与思考的能力,不至玉石俱焚,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在几年间有不小的变化与成长,但处事方式仍然像个被保护得极好的天真孩子,沈渊心下叹了口气——想必只有在外摸爬滚打一圈,才会真正成熟起来。届时痛苦也许不可避免,但沈渊希望,今晚的惩戒与谈话,至少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些时时回响的痕迹。


  现实不是可以一局一局开启重来的游戏,也没有开了上帝视角的预言家,所以在没有亲身经历过孤立无援的境地时,靳宸虽听得进沈渊的告诫,却从来不会感同身受,认为这一切在将来某一天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


  ……

  

  沈渊要他学会忍耐,学会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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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又要拍上了,多么漫长的一趴🚬


  今天的彩蛋是甜度爆表的小剧场!惩罚期结束的第二天晚上,有些小朋友表面说自己已经不怕沈渊了,实际……


  嘻嘻



云川漫步

第76章 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忍耐折磨,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次日六点零三分。

 

秋沐之一宿没睡好,既自责又难过,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最后熬到六点实在睡不着,披着睡袍胡乱洗漱一下,走去餐厅,他想趁严青泽还没起床、主动做顿早餐,等严青泽起床以后,好好向他认错道歉。从小在父母的炒粉摊长大,秋沐之擅长各式家常菜,可是昨天整夜没睡好,脑子里一团浆糊,秋沐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从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努力调出菜谱,在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早饭,猝不及防——

 

餐厅的灯亮着,严青泽支着电......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忍耐折磨,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次日六点零三分。

 

秋沐之一宿没睡好,既自责又难过,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最后熬到六点实在睡不着,披着睡袍胡乱洗漱一下,走去餐厅,他想趁严青泽还没起床、主动做顿早餐,等严青泽起床以后,好好向他认错道歉。从小在父母的炒粉摊长大,秋沐之擅长各式家常菜,可是昨天整夜没睡好,脑子里一团浆糊,秋沐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从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努力调出菜谱,在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早饭,猝不及防——

 

餐厅的灯亮着,严青泽支着电脑,在餐厅里办公。

 

淡淡的甜香窜进鼻腔,炉子上小火温着甜羹。

 

秋沐之愣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

 

严青泽听见声响,抬头扫他一眼:“醒了?”

 

“恩……”意料之外的局面,让秋沐之来不及更改方案,下意识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严青泽淡道,“想吃什么?”

 

严青泽合上电脑,刚准备起身,秋沐之赶忙几步走到前面,急促道:“我来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秋沐之醒的时候刚过六点,没有想到严青泽竟然会比他起得还要早,秋沐之像忘写作业却遇上抽查的学生、努力假装镇定、在心里祈祷别被拆穿。

 

秋沐之语速飞快地说道:“厚蛋烧吃吗?鸡蛋饼?我做的吐司三明治很好吃,或者我下个面?”

 

严青泽没说话,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靠在餐桌上,淡淡地看着他。

 

秋沐之看他面沉如水,心知他还没有消气,心里愈发着急,语速也变快了,把自己会的菜式报了个遍,希冀能有一样命中正确答案,可惜试到最后也没成功,像答错考卷的好学生,沮丧地垂下眼睛,小声道:“你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什么都会做……”

 

严青泽浅浅笑了一下,走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秋沐之的脸颊:“真可爱。”

 

秋沐之露出迷惑的表情,严青泽心里觉得他更可爱了,眼神不自觉染上dxx看自家sxx的怜爱,淡道:“好了,结束了。”

 

饶是敏锐如秋沐之,也没听明白:“什么?”

 

什么结束了?结束了什么?

 

“对你的惩罚,结束了,”严青泽淡淡笑着,“在身体造成痛楚,更像我玩乐的方式。至于惩罚,我更喜欢精神控制。经受一整夜的精神折磨,是足够严厉的惩罚。”

 

秋沐之:?什么,什么惩罚?

 

秋沐之更迷茫了:“那、那你昨天打我,到底是因为……”

 

“我确实认为你需要一次实践。无论是葛杨出事,还是在车里和我争执,都让你陷入极度自责,在这种压力状态下,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挨一顿板子,”严青泽声音愉悦得过分,“只不过我在做完打手工具人以后,顺便夹带了点儿私货。”

 

秋沐之忍不住小心地:“您是……在笑吗?”

 

“恩,”严青泽大方地承认,笑容愈发扩大,“看到你一夜没睡好出来怯生生地试探我的一刹那,我非常满足。”

 

秋沐之:……

 

“我昨天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事,昨天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争执。但是,我昨天很生气,也是真的,”严青泽笑道,“我现在消气了。”

 

“支配与臣服的含义是,当你惹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随时随地——使用你。”

 

严青泽淡淡补充道,主动关掉灶台上的火,拿出一个小碗,替秋沐之盛了半碗甜汤。

 

直到瓷碗放到面前,秋沐之仍然有点懵:“老师是……特意早起等我吗?”

 

秋沐之在心里默默流泪:为什么这种时候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喊老师啊!要是问“哥是特意早起等我吗”,早就能扑怀里了。

 

严青泽勾了一下唇角,淡道:“罚完以后给aftercare是我的习惯。”

 

秋沐之:!

 

秋沐之怔怔地望向面前冒着热气的甜汤。

 

他入圈时间太短,从博客和论坛的入门科普帖里学到的是ds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互相满足,时间局限于情景内、地点局限于游戏室,就像你和你朋友玩的剧本杀,只在场馆内扮演预定的角色,没有人会在生活中随时随地入戏。

 

他以为,惩罚的方式是一顿打,他不知道,训斥和精神折磨也能算作惩罚。

 

他以为,aftercare是指抚摸、拥抱、上药,他也不知道,aftercare还包括早起给他做一碗甜汤。

 

严青泽在讲一些很新的东西。

 

或者更准确地,严青泽没有在“讲”,严青泽在带他体会。

 

比起两人初遇时在∞,严青泽绅士地陪秋沐之玩他想要玩的游戏;现在的严青泽,更像在告诉秋沐之——他想要的支配与臣服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严青泽看向秋沐之,他没有戴眼镜,目光很深、很沉,“忍耐折磨,忍耐**,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半碗甜汤快见底的时候,秋沐之搅着汤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今天白天有事吗?”

 

他的语气很平常,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然而紧攥汤匙的手指出卖了内心的紧张。

 

严青泽在心里莞尔。

 

他已经猜到秋沐之想问什么——如果秋沐之不问,他也会提,但是秋沐之主动说起,在严青泽心里,非常加分。

 

严青泽没有拆穿秋沐之的想法,只是照实答道:“我上午要去一趟律所,下午四五点回来,之后就没事了。”

 

白天的时间线,故意留了一个缺口,秋沐之敏锐地捕捉到信息,眼睛亮起来:“我来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

 

严青泽大方道:“听小秋同学安排。”

 

没有做成早饭,秋沐之主动提出做晚餐,是道歉、也是求和。

 

严青泽静静看着秋沐之,觉得这小孩懂事得过分,刚被狠狠收拾过,一点儿脾气都不闹,还主动递台阶。

 

秋沐之小心地问道:“吃完晚饭以后……我们再谈谈葛杨的事,可以吗?”

 

别说谈葛杨了,谈什么都可以,严青泽温柔道:“当然可以。”

 

“现在能睡个好觉了?去吧,再睡一会儿,”严青泽说道,“今天的课,帮你请过假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就算坐进教室也听不进课。想聊什么,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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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是晚上的约会(划掉)聚餐!


在黑阁,疆皇绝不会把人往家里带;在生活,严青泽也没谈过恋爱。

秋沐之是第一个被他带回家的人。

在严青泽的视角,在回家之前预知会有人准备好热腾腾的晚餐,是一种新奇又珍贵的体验。从律所回家的路上,严青泽望着车窗外,想着秋沐之在他家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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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书若书

《峥嵘3》173章

刚回到宿舍,陆绍就得意地摆出师兄的架势,周定北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奈何自己却是被抓住了把柄,也只能让他嘚瑟这一回。

  但是敬茶赔礼这仇,必须得报!赵叔教了自己将近20年,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师兄让自己给他敬茶?

  陆绍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临近熄灯的时候,又被赵之航叫去了宿舍,陆绍上辈子估计是个算命的,这会儿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现在师父叫他去,准没有好事情,这是要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进了赵之航的宿舍,面对的人依旧是赵之航和蒋谦两人,赵之航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喝茶了,指缝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行动队的人都知道,赵教官喜欢抽烟,却极少真的抽,顶多闻闻味就扔一旁了,他自己不抽,也绝对......

刚回到宿舍,陆绍就得意地摆出师兄的架势,周定北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奈何自己却是被抓住了把柄,也只能让他嘚瑟这一回。

  但是敬茶赔礼这仇,必须得报!赵叔教了自己将近20年,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师兄让自己给他敬茶?

  陆绍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临近熄灯的时候,又被赵之航叫去了宿舍,陆绍上辈子估计是个算命的,这会儿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现在师父叫他去,准没有好事情,这是要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进了赵之航的宿舍,面对的人依旧是赵之航和蒋谦两人,赵之航这会儿倒是没有再喝茶了,指缝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行动队的人都知道,赵教官喜欢抽烟,却极少真的抽,顶多闻闻味就扔一旁了,他自己不抽,也绝对不允许行动队的人碰,谁要是碰了,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记得之前有一个队员,总是戒不掉烟,赵之航一气之下就将他踢出行动队了,那个老队员找来了周枫杨求情,赵之航都没有松口。

  “几天没背单词了?”赵之航扔了烟,捞过一旁的一根木棍,拿在手里颠了颠。

  陆绍看到赵之航的举动,头皮都发麻了。虽然他没有挨过这玩儿意,但是他听说师兄挨过,那惨烈程度,他还以为师兄被拉去公堂,被黑心县太爷大刑伺候了呢!

  “师父,我那个不是说错话,惹中队长生气……”

  “我没问你几天没来背单词,我是问你几天没背单词。”

  赵之航的话,说得跟个绕口令一样,但是陆绍准确掌握了其中的关键,但是他不敢直接回答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师父的脾气,前几天只不过是故意冷着自己而已,可是该认得错还得认,该挨的收拾还得挨。

  “我都有背的啊师父!只不过这几天的情况您也了解,我一看到单词,我就懊悔不已,我一懊悔,我就,我就……”

  陆绍看着赵之航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有些编不下去,吞了吞口水,适可而止的闭上了嘴。

  赵之航站起来。道:“哦?你这么乖,还背单词?”

  “我真的背了啊!我有人证!”

  赵之航冷哼一声,拎着棍子站了起来,陆绍脚步虚浮,往后退了一步。

  “嗯?”赵之航皱眉,显然很不满意陆绍着虚心的样子。

  “你不会告诉我,你的人证是你那些素未谋面的英语单词吧?怎么,它们开口,你听得懂吗?”

  “嘿嘿嘿,师父您真幽默,英语单词怎么能是人证呢,顶多算个物证是吧哈哈哈……师父您别过来啊。”

  “到底背没背?”

  赵之航举着棍子,棍子的一头杵在陆绍的胸口,陆绍一动不敢动,抬了抬嘴皮子,说背了是死,说没背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为什么还要他做选择?

  “师父,我补上行吗?这几天状态不好,背了,也忘得差不多了。”

  没办法,陆绍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情况,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这几天他提心吊胆的,连炊事班最拿手的红烧肉他都吃不下了,哪还有心思背单词啊!

若书若书

屠夫与秀才1

田大洪是个屠夫,又做着卖肉的营生,膀大腰圆,声音洪亮,长得憨憨厚厚,却无凶相。

  集市上,刀子剁骨头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田大洪一边剁骨头,一边与人交谈,交谈的时候,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因为他前些天娶到了镇上唯一的秀才,宋远。

  街坊邻居都说田大洪上辈子是烧了高香了,才娶到这么斯斯文文,长得又好,还会读书写字的秀才!

  田大洪听到大家这么夸自己的媳妇,剁肉的声音更大了。

  “二两肉,您拿好喽!”

   “最后一块猪肝了,收摊喽!”

  田大洪早就想收摊了,自己出门摆摊的时候,宋远还没醒,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起,饿不饿,早上出门前在灶上温着两个窝窝......

田大洪是个屠夫,又做着卖肉的营生,膀大腰圆,声音洪亮,长得憨憨厚厚,却无凶相。

  集市上,刀子剁骨头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田大洪一边剁骨头,一边与人交谈,交谈的时候,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因为他前些天娶到了镇上唯一的秀才,宋远。

  街坊邻居都说田大洪上辈子是烧了高香了,才娶到这么斯斯文文,长得又好,还会读书写字的秀才!

  田大洪听到大家这么夸自己的媳妇,剁肉的声音更大了。

  “二两肉,您拿好喽!”

   “最后一块猪肝了,收摊喽!”

  田大洪早就想收摊了,自己出门摆摊的时候,宋远还没醒,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起,饿不饿,早上出门前在灶上温着两个窝窝头,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惯,他一定吃不习惯,不行,我得给媳妇烧早饭去!

  田大洪收了摊,火急火燎的朝着家

  “大洪哥,走这么急做什么?家里炕上着火了?”

  “一边去,买肉明天乘早!”

  同他打招呼的是打铁铺的李二牛,前些天成亲闹洞房的时候,就数这小子闹得凶,田大洪可记在心里呢!

  宋远生的白净,田大洪推开院子门的时候,正瞧见宋远坐在井边的树荫下看书,一手捧着书,一手拿着窝窝头,看几眼书,啃一口窝窝头,再看几眼书,再啃一口窝窝头,看得田大洪想把媳妇抱在怀里,也当成窝窝头啃。

  我媳妇真好看!

  田大洪嘿嘿笑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回来了?”宋远听到动静,抬起头。

  “嗯嗯,回来了!”田大洪放下东西,像是夏天屋子里的苍蝇那般搓了搓手,朝着宋远露出憨憨的笑。

  “给你烧好了水,你一身汗味,赶紧洗洗。”

  什么?

  媳妇给我烧了水?

  田大洪的心里像是过年放了鞭炮一样开心,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这么好的媳妇,偏是我一个人的。

  “你先洗,洗完了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

  媳妇要跟我说贴心话?

  那他哪里还等得了!

  “你现在说,我听着。”

  田大洪上前一步,宋远皱了皱眉头,抬起头。

  媳妇不高兴了!一定是自己的汗臭味熏到了媳妇,田大洪连忙后退了一步,怎么能让这么干净的媳妇闻到汗臭味呢!自己真蠢!

  “我去洗一下,你等会儿。”

  田大洪很快就将自己洗清爽,穿着一身短襟,腰上系着一条棉布,胳膊和腿上还挂着水珠。

  宋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随我进房。”

  进房?

  现在?

  田大洪抬头看天,这还没到晌午呢,就要进房?

  看来自己昨晚没有让媳妇满意,这大白天的,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嘿……

  田大洪跟着宋远进了屋子,他搓搓手,笑得非常有想法:“娘子,嘿嘿嘿……我会努力的,我来了!”

  “站那儿!”

  宋远看到田大洪搓着手进来,收了手中的书,指着面前的空地道。

  …………………………

  粮票解锁,老规矩咯!

  …………………………

  这文最多只有20章,没存稿,想起来就更。如果你发现了第21章,那这文最多就只有21章。

_谁不曾谁不想_

真的求求大家别把圈文发给自己的老师了好不好?

如题,算我跪下来求你们【扑通】【小狗爆哭】。


咱们看文就看文,不要发给老师了好不好?【小狗爆哭】


我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发了《阅读年少承诺书》 这个帖子,并放在了年少前面,避免大家很莫名其妙。


其实大家应该现在都差不多知道了,旧版年少当年删除是因为有人为了让自己的老师成为自己的“刘硕”,以“刘硕”的方式管自己,把年少截图发给了老师,结果那个老师恰好是我的老师,那个发截图的人是我的学妹。


然后导致了一系列很尴尬的事情。


我以为这件事我都说了,且现在合集第一篇重修通知也写了是什么原因,我以为大家应该干不出类似的事情了吧。


但我没想到我今天得到了消息,有小...

如题,算我跪下来求你们【扑通】【小狗爆哭】。


咱们看文就看文,不要发给老师了好不好?【小狗爆哭】


我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发了《阅读年少承诺书》 这个帖子,并放在了年少前面,避免大家很莫名其妙。


其实大家应该现在都差不多知道了,旧版年少当年删除是因为有人为了让自己的老师成为自己的“刘硕”,以“刘硕”的方式管自己,把年少截图发给了老师,结果那个老师恰好是我的老师,那个发截图的人是我的学妹。


然后导致了一系列很尴尬的事情。


我以为这件事我都说了,且现在合集第一篇重修通知也写了是什么原因,我以为大家应该干不出类似的事情了吧。


但我没想到我今天得到了消息,有小朋友把年少有发给了自己的老师,那位老师好像还看了。


啊,救命。


虽然我觉得年少真的很积极,很阳光,很容易好好学习,但是这毕竟还是圈文,咱们还是要圈地自萌的。


虽然你的老师现在大概率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虽然你的老师很可能压根不感兴趣觉得是小孩儿东西,但是不排除有的老师非要看一眼,有的老师就好奇要摸索一下,有的老师就得研究一下。


那你说他研究完觉得没意思还好,研究完可以理解也好,那咱们不排除有人不理解不接受,就连水果都分有的人爱吃有的人不爱吃呢,那不排除有的老师不感兴趣。


那到时候不止我尴尬,你也尴尬是不是?


咱们没必要做个这么冒险,让彼此都尴尬的事情对不对?


再换句话说,咱们把老师引到tag里是不是更糟糕了。


所以咱们就看,不发给老师行不行?


当然大家和我也不用再指责之前发生的事情,毕竟已经发了,我也大概能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想让老师也这样,但是咱们就说,从之后起可别再这么干了,这样大家都很尴尬的。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一章 5

  他想听的,是沈渊一句明确了当的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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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崩溃就在一瞬间,这是沈渊始料未及的,他微微拧起眉心,还来不及去思考究竟是什么让情况急转直下,便听靳宸道:“我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唯一一个可以去甲队历练的名额空余出来,你毫不犹豫地给了他。”


  “我理智上明白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以冬有更好的平台我也很替他开心,可是我也真的很难过,很羡慕。”


  急促的抽泣让靳宸在呼吸间也一同...

  他想听的,是沈渊一句明确了当的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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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崩溃就在一瞬间,这是沈渊始料未及的,他微微拧起眉心,还来不及去思考究竟是什么让情况急转直下,便听靳宸道:“我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唯一一个可以去甲队历练的名额空余出来,你毫不犹豫地给了他。”


  “我理智上明白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以冬有更好的平台我也很替他开心,可是我也真的很难过,很羡慕。”


  急促的抽泣让靳宸在呼吸间也一同带上颤抖气息,这两周里他不愿面对的有很多,而这一点,大概是他最难以说服自己,也最令他难过到不愿想起的。


  “我很清楚这种心情这叫做嫉妒,可我怎么能嫉妒我最好的好朋友?我憎恶自己的阴暗和虚伪,也为自己的差劲而懊恼愤怒。”


  靳宸深深垂着脑袋,修剪平平的指甲将他手心扎得剧t,可这样的t,也令此时的他更脆弱,更清醒:“沈老师,如果当初站到你面前、想做你学生的那个人是安以冬,你还会给他三个月试用期吗?他比我听话乖巧,甚至比我更有希望,是不需要试用期就能达到你要求的完美人选吧。”


  联赛最后三轮,安以冬甚至以胜率高飘的责任局达到升段标准,成为现在注册棋手中年龄最小的五段。拥有这样优秀的履历,安以冬不论从什么角度都比他更合适,可靳宸不明白自己为何又在期望沈渊能给出与他预期完全相反的答案。


  他想听的,是沈渊一句明确了当的否认。否认安以冬不需要试用期,更要否认即便他们两个同时站在沈渊面前,安以冬仍会是沈渊的优先人选。


  可是沈渊会因为要照顾他的情绪,口是心非地说漂亮话来哄他吗?以他对沈渊的了解,一定不会吧。


  不出他预料,沈渊果然利落到没有犹豫:“我从来不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做无端假设,这没有意义。”


  “……”比直接否定他要好一点,但也是聊胜于无。靳宸背着身,沈渊没有看到他眼底的落寞有多深浓。


  “可你教我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也许是翻滚不息的钝t让人冷静,也许是他终于学会在沈渊面前保持镇定、不再大吵大闹,靳宸发觉他现在竟然能有理有据地反驳,而不只是单方面输出情绪,像愤怒的小狗一般嘶声吼叫了。


  “你说落子前要尽我所能、穷尽计算,不仅要推演比较我选择的不同点位的形势优劣,还要揣摩对手棋风思路,推演他的意图。”


  “你的每一步棋都在无数种假设中寻找最优解,现在却说它毫无意义。”靳宸很困惑,也很受伤:“沈老师,我该怎么相信你?”


  基于信任的底线一旦有了裂痕,弥合便像女娲补天一般艰难。可沈渊自始至终一副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模样,让人不禁又倾向于相信世上无难事,因为他真的可以做到。


  靳宸的反问尖锐,沈渊沉吟片刻,率先解决问题:“这是两回事。”


  他言简意赅地定了性,才解释道:“下棋的谋略与计算所导向的结果只有胜负,哪怕只领先1/4子也是赢。但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和缘分不是这样。”


  “它们不能被模拟或量化,也没有泾渭分明的输赢,所以我无法预知在更为亲近的教习模式下,我和安以冬会如何相处。”


  尽管靳宸没有回头,但沈渊依然目不转视地看着他,始终坦然:“安以冬是比你听话,也比你乖巧,甚至连犯错敲打都无需重锤。但当初站在我面前的是你,不是他;经历三个月磨合依然愿意双向选择的,也是你,而不是他。”


  没有叹气,也没有无奈,平静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掷地有声的字句,但它就是能一句一句地夯实到土里,成为最稳重的根基。


  靳宸眨了眨眼,他慢慢消化着沈渊的话,好像有点明白了。


  南来北往的人悄无生息或沸沸扬扬,在沈渊眼中,不过是云烟过往。他靳宸曾经也只是过客其一,但他作为那个停留下来,执着地走向沈渊的人,沈渊亦默许他靠近。


  靳宸忽然觉得,他的问题也许根本没有意义,毕竟这些站在这里的一直是他,从来没有过别人。


  微微怔忪的出神让他整个人显得比方才松弛了一点,被触动的人直到绷直的小腿被踹了一记,才猛然从感慨中惊醒回神。


  “明白与否,给个回应。”沈渊淡淡道。


  他愣了太久,千头万绪凝在胸口,是该说点什么。只是矫情或煽情的话靳宸不会也不好意思说,一时的语塞令他尴尬到无处安放垂在身侧的手,他忍不住往xx探了探,立刻激起一片颗粒明显的钝t。


  ——做我的学生,要求会很严格。


  ——达不到标准,你会被罚作业,或者挨打。


  回忆杀像走马灯似的精准截取了记忆片段,将四年前他们重聚那晚的第一次书房深谈,以不打招呼的霸道形式塞到靳宸眼前。


  达不到标准,会挨打。


  他现在甚至是这句话的正在进行时。


  记忆中的警告曾无数次坐实,但没有哪一次会一边挨罚一边想起当初情景,这让沈渊当初那番话变得更有冲击力。


  “我……我给你丢人了。”


  没头没尾的回答显得很是奇怪,有懊悔,有羞怯,有狼狈,也有窘迫。靳宸声音很小很小,沈渊虽看不到已经哭z的眼睛,但从来不擅长掩盖情绪的人,到处都是漏洞。


  不过好在离奇的脑回路经过七拐八绕地翻译,并未丢失想要表达的关键信息。沈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抬起jc,拍掉了那只停在xx的爪子:“管好你自己,不要操那份无中生有的心。”


  或许是还没有被原谅,沈渊语气不善,话说得也不中听,但靳宸还是觉得,这是他到今晚为止,得到的最能抚平颓丧的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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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就说吧,你们要相信小杨是甜饼写手,还没到刀你们的时候呢


  今天的彩蛋是也超甜,是上一章彩蛋的续集,关于某位坐不下来的朋友😬



米酒蛋泥

【小剧场】很难打的三十下 10·终


  事先灌下350毫升的蜂蜜水,不够季杭哭的。

  

  颜庭安出门倒水,听见颜星回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动静,进门一看,果然醒了。

  

  安抚后再回到季杭屋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碎纸还没有捡完,眼泪也没流尽。

  

  他无声无息地跪在零落、大小不一的碎纸中,不知从何下手,攥着不规则的边角愣神,能看好久,像是要烙进脑海里。

  

  眼泪、鼻涕坠下之前,会及时用袖口抹去,眼角被擦得通红。

  

  以后谁还说季主任洁癖,颜庭安第一个不信。

  

  偶尔也会来不及擦,泪水顺着紧绷的下颚,掉在了地上的某片碎纸上,晕开一些陈旧却仍然滚烫的字迹。

  

  季杭...


  事先灌下350毫升的蜂蜜水,不够季杭哭的。

  

  颜庭安出门倒水,听见颜星回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动静,进门一看,果然醒了。

  

  安抚后再回到季杭屋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碎纸还没有捡完,眼泪也没流尽。

  

  他无声无息地跪在零落、大小不一的碎纸中,不知从何下手,攥着不规则的边角愣神,能看好久,像是要烙进脑海里。

  

  眼泪、鼻涕坠下之前,会及时用袖口抹去,眼角被擦得通红。

  

  以后谁还说季主任洁癖,颜庭安第一个不信。

  

  偶尔也会来不及擦,泪水顺着紧绷的下颚,掉在了地上的某片碎纸上,晕开一些陈旧却仍然滚烫的字迹。

  

  季杭的眼神会瞬间变得肃冷严厉,和自己不开心起来。

  

  颜庭安有些挪不开视线。

  

  季杭很少哭,在外人面前根本没有过,而在颜庭安跟前,其实也就这么屈指可数的两三次。

  

  而这次,和以往,颜庭安在陈析面前以命相挟时,他要出国前,都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颜庭安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先起来。”颜庭安将水杯放在桌边,伸手去拽他肩膀的衣袖,居然没拽动。

  

  许是突然被触碰,季杭猛然抬头。

  

  眼眶里还嵌着水,不敢眨眼,水帘后面的眸子却无法遏制地颤抖,苍白的眼角迅速生出红色。

  

  季杭低哑的嗓音徐徐,“师兄去哪了?”

  

  好委屈。

  

  压抑哭腔的质问。

  

  毫无气势、威严。

  

  还以为师兄像刚才打完他一样,说走就走了。

  

  颜庭安在看清季杭的表情后,怔愣了半秒,而后突然就知道答案了。

  

  这一次季杭哭,不同于以往的震怒、激愤。

  

  是伤心狠了,难过极了。

  

  也许因为幼时身世的缘故,颜庭安在遇到季杭的时候,他身上那股雷厉风行的狠劲已经很突出了,像草原上的雄师,永远昂首,永远坚毅、正确。

  

  时至今日,作为三十出头的青年主任,他看起来,也太不容易被伤害了。

  

  若不是今晚这场难熬的训诫,连颜庭安都差点要以为他的小杭真的无坚不摧。

  

  “起来把水喝了。别捡了。”颜庭安故意不答,声音微微沉下,“一会儿拿扫帚来扫。”

  

  扫帚。

  

  扫帚是扫垃圾的。

  

  季杭一怔,心里涨开酸涩。

  

  他好像也明白,刚才质问的语气已经是越界,得不到回应也是自然。碍于颜庭安此刻的沉肃,只好咬牙忍痛站了起来。

  

  整整齐齐叠好在指尖的碎纸,放到离开颜庭安很远的那头书桌边,捧起水杯咕噜噜地喝。

  

  没有蜂蜜。是温水。

  

  远离了碎纸堆的季杭哭得更加肆无忌惮,好像半杯温水都倒进了眼里。

  

  喝完就迫不及待申请,“师兄,我自己会捡,能不能不用扫帚?”

  

  颜庭安扫了一眼地上,随意地道,“你不会还想留着吧?”

  

  季杭脊背发冷,咬住下唇。

  

  颜庭安冷淡命令道,“扔了。”

  

  季杭漆亮的眼睛倏地瞪圆,难以置信地看向颜庭安。

  

  “你是犯了错误挨师兄的罚,这幅样子还以为受多大委屈呢。”颜庭安一点表情也不给,语气温沉,并不严厉,“扔了。长个记性。”

  

  季杭嘴角一抿,眼神彻底暗淡下去。这些是他一点点变好变强大的见证,也是师兄一板一藤的训教。

  

  亲眼目睹他们碎在师兄手里就足以刻骨铭心,扔掉该多痛啊。

  

  可他不敢和师兄顶嘴了。

  

  不敢有恃无恐了。

  

  屋外的暴雨停歇下来,云层却还是很厚,低矮可及。

  

  颜庭安当着季杭的面,打电话给值班的安寄远,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骂得电话那头的安寄远鸦雀无声,毫无反驳的余地,和个鹌鹑一样缩在病区走廊的角落里,慌张地调低手机音量,连声道歉。

  

  可听闻季杭不舒服,一下就冷肃起来,“我哥怎么了?”

  

  不听话被打屁股了。

  

  颜庭安撇了一眼脑袋瓜子正在高速运转、想要怎么收拾那些碎纸的季杭,淡道,“需要休息而已,我给他请假了,周末休两天。科室有事按流程走,别找他。”

  

  颜庭安给他留好小灯,等季杭重新洗漱完、换好衣服上床,才出门。一直没有安抚、哄人的话,却也一直默默在屋内,在季杭睡衣的衣领没翻整齐时,轻声开口提醒。

  

  颜庭安回到客厅,惯例般的打开监控,看刚睡下时满脸倦意的那人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跪到那片碎纸边,用手指一张一张捻起纸片,归拢、叠好,如视珍宝地放进抽屉,才又光着脚爬上床。

  

  被子还是裹得很紧,脖子周围箍得牢牢的,只露出一刻黑乌乌的脑袋。脑袋在枕头上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突然探起来,往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想要师兄来看看他,还是怕师兄来看他。

  

  手机频幕熄灭,黑暗中的颜庭安不再伪装,靠在沙发背上,轻轻抿起嘴角,弯了起来。

  

  季杭非常容易被颜庭安戳到痛处——这是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事实。

  

  一旦颜庭安认真生气,季杭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回旋的余地,只能木头般的驻在原地,任凭凌迟。

  

  这种能力并不是颜庭安与生俱来的,他性情温沉、待人素来宽厚礼让。

  

  这弹指之间,便能将这个无坚不摧、如雄师般霸道强势的人,伤害到体无完肤的能力——是季杭赋予他的。

  

  颜庭安比任何人都明白。

  

  小家伙珍惜,他更珍惜。

  

  一觉醒来,天色澄亮,季杭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身后的隔夜伤随之苏醒,摸上去一愣一楞的,洗漱比平日多花了点时间。

  

  眼神清明的季杭站在书桌前犹豫片刻,本想尝试拼接昨夜的碎纸,却听见了客厅里唐文准备早餐的声音,不好意思在房间里蜗居太久,便准备出门。

  

  房门打开,季杭的脚步却顿住了。

  

  是唐文的声音,“你昨晚干什么这么说小杭,什么管的多了觉得添堵。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颜庭安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米糊,余光向下,瞥见走廊尽头半掩的房门,门缝里透出明亮的晨光。

  

  见他没吭声,唐文又说,“小杭生病的时候你白了多少头发啊,几夜几夜的睡不好,他有一点点好转你就跟个孩子一样盯着手机笑。”

  

  “有这样的兄弟多不容易,你干嘛说这种伤人话。”

  

  季杭在门后屏住呼吸,手指掐在门框上用劲。

  

  颜庭安一阵轻笑,“伤人吗?说不定是事实,他也不是小孩了,又要强,会这么想很正常。”

  

  唐文见颜庭安郑重的模样,也认真起来,“小杭和你说的?他说嫌你管的多了?”

  

  颜庭安沉默几秒,声音低下去,摇头道,“不知道。长大了,有时候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就好像空腹的胃酸反进心里,季杭心里一阵酸楚。

  

  唐文着急,“你们昨晚在房间里聊那么久,没说清楚?你是不是凶他了啊!”

  

  “可能有点凶。”颜庭安无辜,“被凶了肯定不会还说烦我的,这不是拱火吗。”

  

  唐文也不知怎么劝,“那是什么让你这么觉得的呢?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给小杭添堵啊?”


  “很多事情吧。”颜庭安声音淡淡的,“阳奉阴违,习惯性撒谎,美其名曰不想让我担心、操心。”

  

  “他是说没觉得我烦,也说知道我是为他好。”

  

  颜庭安突然笑了,“可他以前也这样,说归说,答应的好好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是前科太多,劣迹累累,季杭眼底又要泛起水汽,但完全不觉得自己委屈。

  

  他会改的。

  

  会让师兄知道,他长记性了。

  

  会好好照顾自己,活得很好、很长。

  

  “嫂子早,师兄早。”季杭走出房门,微微躬身。

  

  唐文惊到了,愣愣看了颜庭安一眼,尴尬起身去厨房,“休息也这么早起来啊,你先吃药小杭,我给你倒点米糊。”

  

  电视柜前的便携式药盒是空的。

  

  季杭抿着嘴,眼神淡淡的,拿来印有B大附院的大号塑料袋放在茶几上,不敢坐,就弯着腰,看医嘱单算计量,一颗一颗把药分装进药盒里。

  

  他撅着屁股背对餐厅,没有看见身后的目光灼灼。

  

  早餐后,颜庭安顺手从门口的矮柜上抽出一叠A4大小的报告,放到季杭空空如也恨不得舔干净的碗边。

  

  颜庭安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唐文就立刻感受到了季杭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嘴唇也紧紧抿住,只向上看了一眼,就触电似的收回眼神,低着头。

  

  报告是季杭最近一次复查的血象,是从颜庭安的电脑上直接打印出来的,排版和患者从机器上打印的不太一样。

  

  密密麻麻都是数字,数字的左边,跟着上上下下的箭头。

  

  血红蛋白、总蛋白、白蛋白,被苍劲有力的蓝黑墨水笔圈出来。

  

  都是营养缺乏的指标。

  

  “我会注意饮食的。师兄相信我。”

  

  昨晚哭得多了,眼皮还微微有些肿着,肿着就容易泛红,季杭认认真真眨眼,势在必得的道,“给我三个月,下次复查再有异常指标,您罚我。”

  

  颜庭安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眼神低垂,没看季杭信念十足的表情,只是淡道,“不用敬称。”

  

  难教,没关系。

  

  不会,就按照他的方式来。

  

  颜庭安可以把台阶铺得整整齐齐,耐心十足的等你跨出第一步、第二步……

  

  跨上来了,也就退不回去了。

  

  为曾经的谎言而感到内疚是台阶,为反复的欺骗和隐瞒溃不成军也是台阶,一次又一次对试探的容忍和退让更是台阶。

  

  才不是脾气好。

  

  是要他内疚、要等他溃不成军,要他看见,自己的容忍和退让,只换来他的得寸进尺。

  

  季杭下定决心要好好吃饭,果然就吃的很认真。

  

  在家这几天没有一顿敢说咸了淡了,太烫的时候也不会再吹出声来表示抗议了。

  

  本来也不是挑食的人,白饭咸菜也能算一顿饭,就只是喜欢在颜庭安这里,要这儿要那儿,要你亲自去找他,要抱怨蜂蜜水太烫,要你能够识别他的不开心,也要暗戳戳的想你哄一哄。

  

  打一顿,什么都不提了,只知道埋头苦干。

  

  颜庭安不敢看他吃,那晚之后,自己的眼神好像就带刀,看他他就紧张。

  

  可又实在可爱,想看,只能装作看手机,偷偷看季杭把自己的塞得和仓鼠一样,认真咀嚼下咽。

  

  季杭回到科室刚好是周一。

  

  白大褂里面穿着材质优良的浅蓝色衬衫和藏青领带,深色西裤修身挺拔,步伐生风,目光冷厉,又是一副全副武装的冰冷面孔。

  

  颜庭安打电话来护士站,问季主任在不在科室。说是来找季主任有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季杭耳朵里了。

  

  正在和顾平生开小会的季杭,起身道歉离开,安安静静站在护士站等。一如从前。

  

  “师兄。”

  

  颜庭安笑,“在忙吗?”

  

  季杭摇头,一板一眼,“不忙。”

  

  “嗯。你嫂子给你带了点菜。”

  

  颜庭安手里拎着纸袋,和季杭并肩向办公室走去,走出几步,才发现季杭整整落后他一个身位。以为那三十下还疼,走路慢,颜庭安等了等,却恍然觉察,根本不是疼的。

  

  “第二次了,季主任。”

  

  颜庭安不太客气地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丝毫不在意身侧好奇的眼光,训了一句,“你是实习生吗,这么喜欢跟我屁股后面?”

  

  不是实习生。

  

  只是心虚而已。

  

  一进办公室,季杭就像又犯错了一样,立正坦白,“师兄,对不起,我今晚可能要值班,不能回去了。”

  

  颜庭安不负众望皱了眉。

  

  季杭后背更加僵直了,机关枪似的解释起来:原本的三线主任女儿出车祸了临时告假,一线二线都是能力很强的医生应该不会需要他出面,值班室的被褥今天让阿姨换新的了,病区患者情况都很稳定,明天早上就能下夜休息,三餐有好好吃……

  

  看颜庭安还是那副安静不说话的样子,季主任甚至努力弯了弯嘴角,挤出一个满怀歉意的陪笑。

  

  颜庭安一直很安静地听着,直到季杭耗尽所有措辞,才沉沉望着他,“季杭,这是师兄最后一遍问你了,能照顾好自己吗?”

  

  “能。”

  

  “还为了工作不顾死活吗?”

  

  季杭摇头,“要顾的。”

  

  “生病不舒服了,会主动和我说吗?”

  

  季杭闪着漆黑的眼睛,笑说,“我不生病了。”

  

  不论是人前的无坚不摧,还是在自己跟前的强颜欢笑,都让颜庭安无比怀念那个年少、迷惘,只能做挂件的季杭。

  

  那个不爱说话、不爱笑,却能记住你对他的所有好的季杭,会在咯血后轻轻把你推醒的季杭,大概已经是为人弟最好的样子。

  

  而那样的季杭,终究只存在于他人生中十分短暂却珍贵的瞬间里,永远只存在于唯彼此所知晓的旧时光里。

  

  三个月后,季杭复查抽血。

  

  取报告的那个晚上,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进门后手里捏着已经皱巴的报告单,踟蹰在玄关,咬着嘴唇看在厨房忙碌的颜庭安。

  

  颜庭安擦手走出来,笑着看傻愣在原地的季杭,“怎么了,叫你也不过来,快去洗手。”

  

  季杭面露愧色,将血象报告递给颜庭安,“师兄罚我吧。”

  

  颜庭安其实早就看到了。

  

  总蛋白和白蛋白都有明显提升,可还是没能挤进正常范围。血红蛋白升的不多,比原先高了五个点,离正常值还有段距离。

  

  一下午都在研究前沿文献,又向心内科主任请教。可还是装作第一次看到的模样,仔仔细细翻阅。

  

  “有进步还不开心啊,季主任怎么这么贪心。”

  

  季杭将嘴唇抿成一条线,眉眼很低,看着地上的纹路,神里的低落毫无掩饰。

  

  颜庭安问,“安寄杭,这几个月,你尽力了吗?有没有努力照顾好自己?”

  

  季杭认真回道,“有。”

  

  他有好好吃饭,一口咖啡也没碰,作息尽可能规律,手术不排过八点,熬夜后一定会补回来,遇到患者情况危重想要往前冲的时候会三思而后行,只有一次拼碎纸拼得忘记时间了,后来就上个闹钟提醒自己,每天最多只能拼两小时。

  

  他在改。

  

  颜庭安笑得绚烂,狠狠揉了季杭的脑袋,“那很好,师兄很开心,你也要为自己开心,好吗。”

  

  他改了很多坏毛病。

  

  但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的。

  

  小学生都知道的,这么简单的道理。

  

  颜庭安却根本不忍心说。

  

  【彩蛋继续】

  

  

云川漫步

第71章 我们家都听你的

✓ 严肃腹黑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5k字更新!

【“老师,我……跟你坦白一个事。如果你介意的话,怎么罚我都行。”】


 



韩文昶的突然出现,让两个孩子脸色一僵。

 

谁也没想到,韩文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还敢高调地开着车跑到学校里来找葛杨。

 

葛杨刚想说话,秋沐之拽了他一下,侧身挡在他前面,冷声道:“韩老板,校园之内,可容不得危险驾驶。”

 

韩文昶阴恻恻地说道:“怎么放出去野了几天的狗看到主人,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葛杨狠狠一滞,肌肉记忆让他条件反射地开始颤抖,......

✓ 严肃腹黑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5k字更新!

【“老师,我……跟你坦白一个事。如果你介意的话,怎么罚我都行。”】


 



韩文昶的突然出现,让两个孩子脸色一僵。

 

谁也没想到,韩文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还敢高调地开着车跑到学校里来找葛杨。

 

葛杨刚想说话,秋沐之拽了他一下,侧身挡在他前面,冷声道:“韩老板,校园之内,可容不得危险驾驶。”

 

韩文昶阴恻恻地说道:“怎么放出去野了几天的狗看到主人,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葛杨狠狠一滞,肌肉记忆让他条件反射地开始颤抖,秋沐之却拽住他,把他护在身后,冷冷说道:“这里是庐政校园,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叫保安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学校里为难庐政的学生!”

 

“为难?”韩文昶摇头晃脑,秋沐之这种义正言辞的话,根本吓不到韩文昶这样的老江湖,“小同学,我只是来探望寄养在外的狗,也算为难?”

 

韩文昶厉声喝道:“葛杨!你在等什么?还不滚过来?!”

 

肌肉记忆让葛杨竟然动了一下,好像要朝韩文昶走过去,秋沐之拽着他,低呵:“你干什么?!”

 

秋沐之拽着葛杨,怒斥韩文昶:“韩老板,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纠缠葛杨?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故意伤害葛杨的案子,是哪个律所在处理?”

 

其实秋沐之也不知道韩文昶具体是什么罪名,情急之下随口编了一个,内心希望老师不要怪他学艺不精。

 

韩文昶下巴一抬:“青泽律所是吧?不就是严青泽这学期来你们学校教了几堂课,所以让你攀上高枝了吗?怎么,我这里的剩饭不好吃,跑去讨严青泽的施舍?”

 

秋沐之冷声道:“严青泽可不是施舍!我劝你好好想清楚,有没有那个胆子,跟严家做对?”

 

“严家?就凭你们这些穷学生,也配提严家?”韩文昶像听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他讽刺道,“你又谁?你算老几?”

 

葛杨暗暗拉了秋沐之一把,让他别争了:“算了,沐之,别说了。”

 

韩文昶傲慢地说道:“是啊,不跪下认错,还敢在这儿站着跟我争?别以为自己运气好,碰上严青泽给你们教课,就以为严家真能给你们撑腰!葛杨,你给我等着瞧,等下个学期严青泽不教你们了,我弄死你!”

 

“你——!”

韩文昶这段话,正戳葛杨的痛处,他一下子无法反驳。

 

葛杨并不知道秋沐之和严青泽的关系,他和韩文昶想的一样,他以为严青泽帮他,纯粹是出于授课老师对同学的关心,因此确实很可能像韩文昶说的,等到下个学期,一旦严青泽不再教课,就不会管他的事。

 

韩文昶看着葛杨无法反驳的模样,知道自己说中了,他愈发得意,阴冷地说道:“现在有青泽律所帮你,我是不敢动你,可是以后呢?别做梦了,严青泽跟你们非亲非故,他不可能罩着你一辈子!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葛杨,你给我等着,你欠我的,我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听说你奶奶一直医院里躺着,”韩文昶阴阴地一笑,威胁道,“明年开春,让她病情突然加重,你觉得怎么样?医疗事故总不能怪到我头上吧?我不急,我一点儿都不急,再等几个月,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在意的人死在你面前。我好期待你跪下来哭着认错的样子啊——哈哈哈哈!”

 

秋沐之脸色骤变。

 

韩文昶居然拿葛杨的家人威胁他?这简直是无耻!

 

葛杨还没来得及说话,秋沐之一下子挡在他前面,厉声说道:“你问我是谁是吧?我告诉你,我是严青泽的弟弟!我还告诉你,别想耍花招,葛杨的事,我们严家管到底了!”

 

秋沐之抓住韩文昶的车窗边缘,欺身向前,狠狠盯住韩文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但凡葛杨和他的家人出现一丁点‘意外’,我和我哥都不会放过你!你给我好好掂量掂量!”

 

“葛杨,走。”

秋沐之说罢,一把抓住葛杨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快步拉着他走了。

 




 

两个孩子一口气走出好远,秋沐之才停下脚步,不敢回头地低声问道:“韩文昶呢?”

 

葛杨回头看了看,身后只有空旷的校园和来往的行人,哪里还有韩文昶的影子,低声说道:“不知道,他没追上来。”

 

秋沐之这才松了劲,紧张地说道:“我刚刚没有露馅吧?我好怕再多说一句就撑不住了,赶紧拉着你走了。”

 

“没有,你、你说的太好了,”葛杨拉着秋沐之的胳膊,连连道谢,“真的很谢谢你,我、我多欠了你一件事……”

 

秋沐之打断他的话:“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要提‘亏欠’这两个字。”

 

“只是……”葛杨犹豫着,“这样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我……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不想再让你卷得更深。”

 

“没关系,只是顺手帮忙而已。况且,韩文昶黑白通吃,和他正面刚没有用。唯一的方法,是让他不敢动你。”

 

秋沐之宽慰葛杨,心里却在想——

 

严青泽应该去见韩文昶的。

 

如果严青泽亲自去警告韩文昶,韩文昶绝对不会误以为严青泽只是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施舍性帮助葛杨。

 

然而秋沐之转念一想,说不定误会的人不是韩文昶而是他自己?

 

严青泽原本就不喜欢秋沐之和葛杨接触,会请律所出面帮助葛杨,说不定……还是因为秋沐之。

 

秋沐之心里一闪而过的刺痛。

 

他一面责怪自己,觉得自己不该对老师要求太多,一面又安慰自己:老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秋沐之和葛杨分开以后,才想起严青泽约他一起吃中饭的消息还没有回,他赶紧回复了信息。

严青泽回的很快:“和我一起吃饭,需要想这么久?”

 

秋沐之一个激灵。

 

即使相处这么久,他对严青泽这种不带表情包又暗含批评的文字信息,还是条件反射地开始自我反省。

 

秋沐之在聊天窗口打字又删除,想着怎么解释。

 

严青泽坐在司机的车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聊天界面“正在输入中”,却始终没有信息发过来,他大概猜到秋沐之在敏感地想什么,偏偏坏心眼地晾着任凭思绪发酵。

 

——“我在你学校附近办事,中午一起吃饭?”

 

根本不存在什么学校附近办事,严青泽只是随口找个理由约秋沐之吃饭而已,他刚刚还在律所的办公室里,发完信息以后,见秋沐之没回复,知道他大概临时有事,于是直接乘车出门。


算算时间,从他出发到秋沐之学校,恰好赶上午饭。

 

严青泽看了一会儿,玩够了,淡淡发去信息:“逗你的,见面说。”

 


 


 

“那个……”

一见面,秋沐之欲言而止。

 

“那个?”

严青泽似笑非笑。

 

秋沐之小声解释道:“我不是被罚了嘛……叫老师怪怪的……”

 

他是想喊“哥”的,但是他自己认的罚,决赛之前都不能喊“哥”,可是眼下的场景他又不想喊“老师”。

 

他想向哥哥撒娇讨个饶,不想被老师按着收拾。

 

严青泽只道:“叫老师。”

 

于是秋沐之乖乖地:“老师。”

 

“恩,刚做什么去了?”

严青泽语气平淡,满意地看到秋沐之脸色都白了。

 

dxx都是操控人心的好手,他们熟稔如何用文字和语气组合排列出充满压迫感的句子,而秋沐之的反应也从来不让他失望。

 

秋沐之站得很直,低头不安地咬了一下嘴唇,才小声道:“老师,我……跟你坦白一个事。如果你介意的话,怎么罚我都行。”

 

“说吧,”严青泽没有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承诺道,“不训你。”

 

这倒无关拿捏,只是宠归宠,严青泽有自己的原则。

 

秋沐之把当天发生的事跟严青泽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对不起。”

 

严青泽未置可否,只是淡道:“为什么道歉?”

 

“错在……”秋沐之小声道,“应该把自己的主动放在第一位吧。”

 

严青泽笑了出来,这孩子乖得让人心软,严青泽笑着揉了揉秋沐之的脑袋,却没有否认。

 

出于dxx的趣味,他总是忍不住恶劣地欺负秋沐之。

 

“还有……”秋沐之见严青泽未置可否,心里愈发忐忑,因为他要坦白的问题还有很多,“当时情急之下,我跟韩文昶说我是你弟弟,也说葛杨的事,你会管到底。但是……但是我后来想想,我这样做是替你做出承诺,真的不太合适,你……你如果生我气的话,也、也是应该的。”

 

秋沐之低下头,诚恳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严青泽听到这里,终于良心发现,不忍心再继续欺负小家伙,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有什么可道歉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一直希望你以我弟弟的身份对外活动,而你一直拒绝我吧?现在你主动接受严家的保护,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严青泽知道秋沐之的性格独立、不愿意接受别人对他的好,因此故意说道:“需要我做什么吗?要么,我找几个小报记者,制造点儿花边新闻?拍我们两个同框,写点儿博眼球的标题,说我们兄友弟恭,说你疑似是严家新继承人,说我们家都听你的。”

 

——我们家都听你的。

 

秋沐之狠狠闭眼。

 

果然,担心严青泽会介意完全是多余的担心——那个人不仅不介意,甚至还试图夹带私货。


“不用不用,”秋沐之连连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如果别人问你,你……你别拆穿我就好。”

 

严青泽上扬的唇角就没压下去过:“我以前也没否认过啊。”

 

确实,之前程佑问他的时候,他是没否认。

 

秋沐之:……

 

成功宣誓领地的大狮子得意地扬着头颅巡视战果,秋沐之忍不住敲打道:“我只是为了保护葛杨,才这么跟韩文昶说的,不代表什么。”

 

这种主观的供词明显不会被严律采纳:“是吗?”

 

秋沐之瞪他:“是!的!”

 

严青泽一把抓住他的下巴,饶有兴致:“胆子肥了,敢瞪我了。”

 

秋沐之那一点点胆量迅速缩了回去,被攥着下巴不能低头,他只是垂下眼睛:“没有……”

 

严青泽抓着他下巴不许他动,不依不饶:“没有?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秋沐之老老实实地挨欺负:“我错了,我不该瞪您,不该那样跟您说话。”

 

严青泽松开捏住下巴的手,四指并拢,在他侧脸轻轻拍了一下:“乖。”

 


 

秋沐之红着脸默默跟在严青泽身后去了食堂。

 

晕晕乎乎地,他忘了原本和老师再多聊一聊葛杨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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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彩蛋,一个关于严青泽&秋沐之,一个关于迟予酥&程佑。

严青泽&秋沐之的彩蛋,是秋沐之向严青泽坦白葛杨来向他致谢的时候一激动给他跪下的事(详见第70章彩蛋)。


秋沐之小心翼翼地:“这……这事在咱们黑阁,严重吗?”

——毕竟,我是你的……sxx。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三十一章 4

  他抹着眼泪,下意识喃喃的却是——


  “老师……”



  

  

  

    ——————全文下方——————


  

  

  (在你们知道的地方)


  ……


  “虽然我没有问过国家队的教练组,但他们的选拔标准一直大同小异。”状似不经意提起,却是打着让靳宸休缓的心思,沈渊平静道:“的确,他们看中的是这几年的综合表现,但从安以冬的进步幅度与前景预期来看,在今年只有唯一一个名额的情况下,只会是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竞技类的项目永远会有名次,也永远残酷如斯。这道理靳宸从小就懂,从来无需多言,只是沈渊不知道,这番话由...

  他抹着眼泪,下意识喃喃的却是——


  “老师……”



  

  

  

    ——————全文下方——————


  

  

  (在你们知道的地方)


  ……


  “虽然我没有问过国家队的教练组,但他们的选拔标准一直大同小异。”状似不经意提起,却是打着让靳宸休缓的心思,沈渊平静道:“的确,他们看中的是这几年的综合表现,但从安以冬的进步幅度与前景预期来看,在今年只有唯一一个名额的情况下,只会是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竞技类的项目永远会有名次,也永远残酷如斯。这道理靳宸从小就懂,从来无需多言,只是沈渊不知道,这番话由他在此刻直白公允地讲给靳宸听,不偏不倚地正中了靳宸最敏感的神经。


  “那你们呢?”被一句句打入谷底的靳宸怔怔盯着眼前虚空一点,颤抖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你们的选拔标准也一样,是吗?”



  

    ————————————


  感谢高级粉丝 @云川漫步  @与山  @Quelqu’un  @昭昭陶陶  @隰有荷华风荷举  @小曦  @鸢仔 @Alicia  @G @朝花  @不是你的摸摸券  @dunmin @深水茶茶茶酱 @T_vagabond  @岁晏  @木直  @甜奶丸子  @朗月清风   @顾子熹  @空青先生  @Later  @轩 @LiuEmma  @羽庚  @H.  @史努比的哈骑士  @咻咻咻  @CherryYao  @冰梨蜜  @世上只有开心好  @cooool子菇  @zzz'  @木籽  @一颗*🍓  @Amy  @墨茉  @dammm  @bigfeet  @贰贰子  @小盐  @麻辣鲫鱼  @卿卿虾条酣  @木落吴江矣  @夏天  @阿尼亚  @素素明斯基  @新晋居民_4564860  @雨  @三也  @谢萦  @新晋居民_4490559  @爱吃煎包  @该说说_该停停  @多橘帕  @乜一 的支持!

  感谢 @子愉  @多橘帕  @齐白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这一拍真的会非常非常长,我感觉我可能才写到五分之一🚬




  今天的彩蛋🈶️,让大家看看第二天坐不下的靳宸和下章预告😬


  另外由于上次抽奖的时候,有位朋友一直没有回我信息,所以我决定重新开奖,递补一位高粉,真诚一笑.jpg


用用

截票了哈~排名第一的是陆清X雪松,第二的是游隼时期宋队长。我比较想写第二个~主要是第一个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写才能合理😂,因为文章基调已经在这了,陆清和雪松是人格平等的恋爱关系,而且雪松是自尊心很强甚至可以说是敏感的人,这种情节按在挽玉或者宋嘉身上都可,放在穆穆身上就有点不和谐……建议想看这种的小伙伴下次去欺负挽玉或者小宋嘉🙊~

还是写游隼时期的穆穆吧,还可以把相见不相识的陆清放出来遛遛。争取这周更文哈~




截票了哈~排名第一的是陆清X雪松,第二的是游隼时期宋队长。我比较想写第二个~主要是第一个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写才能合理😂,因为文章基调已经在这了,陆清和雪松是人格平等的恋爱关系,而且雪松是自尊心很强甚至可以说是敏感的人,这种情节按在挽玉或者宋嘉身上都可,放在穆穆身上就有点不和谐……建议想看这种的小伙伴下次去欺负挽玉或者小宋嘉🙊~

还是写游隼时期的穆穆吧,还可以把相见不相识的陆清放出来遛遛。争取这周更文哈~




米酒蛋泥

【小剧场】很难打的三十下 9


  

  唐文被持久不灭的手机银幕亮醒,揉着迷蒙的眼睛,瞥了眼床头的数字时钟。

  

  脚后跟在被子下踹了颜庭安一脚,翻过身去背对他,咕哝道,“你是网瘾少年吗?深更半夜了,还抱个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主卧门外走廊的实时视频,衣冠齐楚的季杭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五分钟。

  

  右手持藤条,时而捏紧,时而磨搓。

  

  让颜庭安想起,从前刚来家里时,为等弟弟电话,就在客厅座机前傻愣愣站着等的少年季杭。

  

  不知道干等并不能等来电话,就像不知道杵在门口并不会等来芝麻开门。

  

  哎。

  

  真难教。

  

  颜庭安将手机屏幕调暗,附身...


  

  唐文被持久不灭的手机银幕亮醒,揉着迷蒙的眼睛,瞥了眼床头的数字时钟。

  

  脚后跟在被子下踹了颜庭安一脚,翻过身去背对他,咕哝道,“你是网瘾少年吗?深更半夜了,还抱个手机。”

  

  手机屏幕里是主卧门外走廊的实时视频,衣冠齐楚的季杭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五分钟。

  

  右手持藤条,时而捏紧,时而磨搓。

  

  让颜庭安想起,从前刚来家里时,为等弟弟电话,就在客厅座机前傻愣愣站着等的少年季杭。

  

  不知道干等并不能等来电话,就像不知道杵在门口并不会等来芝麻开门。

  

  哎。

  

  真难教。

  

  颜庭安将手机屏幕调暗,附身安抚妻子几句,在唐文半梦半醒的“别吵架”的叮嘱中,掀开被子下床,走向卧室门口。

  

  EVD导管通道出血并不是个常规问题,安寄远来电时的情绪已经十分克制,可季杭仍旧能听出他犹疑背后的紧张。

  

  给过紧急处置的意见,季杭却第一次在弟弟的求助面前,无法给出确定的答复。季杭只说,他会尽量赶来。

  

  颜庭安的手劲不减当年,大概是有意要给他长记性,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后火辣辣的疼愈演愈烈,就连为辅助睡眠而购置的重力被,都在过去几个小时内,成了变相惩罚的工具。

  

  而师兄的字句训话,更像是全无办法规避的尖锐刺刀。

  

  每一遍荡漾在脑海中的回放,都闪着银光,刺进他破碎不堪的心脏。

  

  不可能接了电话就走。他深知,自己无法承受颜庭安再次震怒的后果。

  

  可该怎么做,季杭还没想出来。

  

  

  眼前的门,忽然开了。

  

  季杭一怔,呼吸都滞住。苍白干涩的嘴唇微微张着,写满无措。

  

  颜庭安身穿棉质的黑色短袖家居服,手机贴紧在耳边,屏幕在他的一边侧脸上打出亮白色灯光,另一边沉寂在夜色中,看不分明表情。

  

  他轻轻对电话里“嗯”了一声。清明如镜、毫无睡意的眼神才扫了一眼面露惊惶的季杭。

  

  师兄是出来打电话的。季杭的心像是退潮一般,露出一片干旱。

  

  像是很认真的在听电话,颜庭安面无表情地在身后关上卧室门,举着手机从季杭身侧路过,时不时对电话里回复一两句。

  

  “我知道了。”

  

  “明天再说吧。”

  

  ……

  

  走到楼梯口,颜庭安像突然意识到什么。

  

  微微停住脚步,歪了歪脑袋,又黑又冷的目光,朝怔愣在原地的季杭凝视了一眼。

  

  季杭被看得冷汗倏然冒出,下意识小步跟上——颜庭安才又收回目光,抬脚向楼下走去。

  

  夜晚的家中很安静,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大概特别轻,轻到季杭完全听不见一丝除了自己沉重呼吸之外的声音输入,也就根本猜不出颜庭安是在和谁通话。

  

  他只是像个挂件一样跟在师兄身后,跟到恒温饮水机前。看颜庭安单手打开蜂蜜罐,用搅拌勺挖了一小勺到玻璃杯里。然后将水温调至五十度,放了杯温水。

  

  颜庭安低着头,一边听电话,一边慢慢搅动长勺,侧脸很认真,少见的严肃,就好像是电话里真的在说什么棘手的事情,直到蜂蜜完全融化成奶白色的蜂蜜水,才转身递给季杭。面色很淡,眼神低垂着,没有看人。

  

  颜庭安走回餐厅,拉开餐桌旁的木椅,斜着坐了下来,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另一手拿着手机,手肘搁在椅背上,双腿交叠。

  

  季杭在师兄面前站定,几秒之后,便感觉到一道逐渐冷峻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蜂蜜水上。

  

  颜庭安对手机里轻轻吐了三个字,“不像话。”

  

  季杭的手指一抖,捧起杯子,仰头咕嘟咕嘟把蜂蜜水喝完了。

  

  他像提线的木偶,任由一个表情、一个眼神而牵制。

  

  嘴唇上的干皮顺从地收敛起来,染上几分湿润的粉色,终于不像下一秒就要抢救的模样。

  

  等季杭把杯子洗完再回来,颜庭安已经打完电话,斜坐在餐桌旁边的姿势一点没变,仿佛很有耐心。

  

  “什么事?”

  

  “师兄。”

  

  季杭不动声色的深呼吸,唤出一声师兄后没有得到负面的回应,才敢一气呵成把前因后果和师兄说了。

  

  一个字没有隐瞒,半点不敢欺骗。

  

  颜庭安安静听,面色很淡,不掩疲倦,全程用平和且深的目光看着他,直到季杭说完最后一个字,才从上至下打量穿戴整齐的季杭。

  

  一点不严厉地问,“你是已经决定去医院了,来通知我的。还是,来征询我的意见?”

  

  季杭抿唇,屁股上一跳一跳的痛,垂目道,“小杭请师兄训示。”

  

  颜庭安意味深长地看他。

  

  真的,很难教。

  

  ——但也不是教不会。

  

  费尽心思的一顿训诫,打得不轻,话更是说重了,才换来微小的、颤颤巍巍的一步。

  

  不过没关系。

  

  季杭只要愿意跨出一步,剩下的哪怕有九百九十九步,都可以由他来。

  

  即便连这微小的一步,都是试探。

  

  颜庭安声音一沉,严厉,“那就跪着。”

  

  季杭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咬着牙原地笔直跪了下来。藤条用掌心托着,置于胸前。

  

  颜庭安太了解他,“安寄杭,你是想去的,对吗?”

  

  季杭不敢撒谎,“……想。”

  

  “刚挨完家法,晚上喝了酒,白天因为低血压输了液才能继续上台手术,出院不过一周。”颜庭安看他,平静地拷问,“这样也要去,对吗?只不过是因为刚挨了打,屁股还疼着,才有所忌惮,是不是?”

  

  是,也不全是。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障碍。

  

  季杭真正害怕的,不是这些。

  

  “师兄……别生气。”

  

  颜庭安忽然笑了,“安寄杭。”

  

  “你总是好像这么乖巧。”

  

  “口口声声让我不要生气。我生气了,也可以揍你一顿撒气。”

  

  他继续笑,很平静地弯着嘴唇,“可我认识你十八年,从来没有一天,比今晚更生气了。”

  

  季杭的心脏像是要撕开了一样的疼。

   

  餐厅的灯没有开,唯一的光线输入是厨房的壁灯,颜庭安的眸心很黑、很深,看不见底。

  

  深邃中透着无情,声音蓦然就冷透了,“是不是,从小没有给你立清楚规矩?”

  

  “听不懂,我前面说的,‘说到做到’是什么意思吗?”

  

  季杭心一沉。

  

  手却轻了。

  

  颜庭安拎起藤条,手腕在餐厅侧面的立式垃圾桶上轻轻一扫,垃圾桶盖子缓缓打开。

  

  在季杭惊恐的注视下,颜庭安毫无犹豫地将藤条扔了进去。

  

  “现在明白了吗?”颜庭安淡淡看他,“你可以去了。季主任。没有人拦着你。”

    

  季杭颤抖的双手并没有落下,窗外的雷雨像是吹进屋里来,他跪得摇摇欲坠,脸上浮现出痛苦,“师兄——”两个字刚落下,眼尾就红透了。

  

  “别叫我。”

  

  季杭眼里的光全都熄灭了。

  

  颜庭安气场盛大、强势。

  

  沉静的目光在季杭慌乱的眼神、表情、手指间游移,将他每一丝的痛苦尽收眼底。

  

  “你应该开心的,安寄杭。你说你长大了,就不希望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护着。你如愿了。”

  

  “起来。”颜庭安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语气平和,却让人心神溃败,“今后我们平起平坐。你和科室里的人一起叫我颜教授就好。”

  

  季杭没有动作,心底的绝望却无所遁形,眸心又黑又湿,“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才说过,季主任记性这么差的吗。”颜庭安淡声说,“装乖巧、流泪、请罚,都没用。”

  

  “我说到做到。”

  

  颜庭安没有情绪的表情很平静,动作却一反往常地强势、专断。

  

  他起身,紧扣住季杭单薄了不少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暴力地将季杭往他的房间里拎。

  

  那只手用了十足的力,季杭的肩膀被捏的很痛,痛到骨头里。

  

  颜庭安推开季杭的房门,先前替他收拾出来的衣物仍旧堆在沙发上,他熟门熟路地拉开衣柜,从顶层抽出一个大号的运动背包来。

  

  “收拾一下。我送你。”

  

  衣柜的最里层被打开,里面都是季杭年少时的衣物,甚至在二中上学时的校服,都整整齐齐地叠着。

  

  颜庭安全都拿了出来,扔在泪流满面的季杭面前。

  

  “今天带不完没关系,我改天寄给你。你先挑贵重物品就好。”

  

  “我会把指纹锁改了的。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家里了。”

  

  “通讯方式你可以留着,但也请不要越界。做好你的季主任。”

  

  他要季杭把所有曾经存在于自己生命里的痕迹,全部销毁。

  

  语气迫人而紧凑,不给任何喘息的余地。

  

  像赐予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僭主,目光清明、逻辑严谨,威严而不可违抗。

  

  “没什么好哭的,安寄杭。几个小时前才挨了家法,你还是学不会听话,还是要消耗自己。”

  

  “是我没教好你。”

  

  “你的师兄、你的弟弟、你的学生,都没办法成为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动机。”

  

  “你只要自己开心就行。对不对?”

  

  季杭像是溺水的人儿、搁浅的鱼,胸腔扑腾,却喘不过气来。以死寂般静如止水的眼神,茫然地看向颜庭安。

  

  颜庭安视若无睹,他径直走到季杭的书桌后,拉开他右手边的抽屉,抽出一叠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纸张来。

  

  那是季杭从小到大写过的保证书。

  

  他最不喜欢写保证书了。

  

  可犯错误的时候,颜庭安总会以各种方式让他写。

  

  字迹从幼稚扭曲,到成熟锋利。

  

  这一刻,都在颜庭安有力的手指下,稀碎成末。

  

  他没有停。

  

  紧接着,是季杭各时期的反思记录,是一份又一份颜庭安手记修改的病例分析,再底下,是颜庭安持续在为他整理的,关于季杭患有的这类先心病的科研进展——都被亲手撕成碎片,齑粉般散落眼前。

  

  “师兄!”季杭无力地跪落在地上,脑中炸开一枚鱼雷。

  

  心跳和呼吸开始放慢,趋于停滞。

  

  “还要叫师兄吗?”颜庭安面无表情,冰冷眼神从地上散落的碎片上缓缓抬起,刺进季杭无望的眸心,他冷漠地居高临下,“别了吧。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别叫了。”

   

  季杭跪在地上,像个淋湿的大猫,炸着毛发抖。

  

  原来师兄真的可以轻易扔掉它,就好像扔掉一个小动物一样简单。

  

  既往十八年的扶持和相伴,都不过一缕云烟,挥挥手就散去了。

  

  雨好大。像是下到了这狭小的屋内。

  

  遮蔽了视线。模糊了感官。

  

  让季杭整个人都失去了惯常的意识和认知。

  

  他跪在这里,不再是人前高高在上的季主任。

  

  颤抖着,任由具体的、沉闷的钝痛蔓延胸腔,依旧不肯松口,“师兄,别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改。我不去了,你不要吓我了,我……”

  

  声音很轻,在颤,像是要沉到海底,“我害怕……”

  

  “我怕。”

  

  一米八十几的身躯,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像个流落街头的残疾动物,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眼底只剩绝望的无助。

  

  他确实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已经逐渐学会和原生家庭和解的季主任了。

  

  可曾经有这么一刻,师兄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小杭没有不要师兄管。”

  

  “我没有嫌师兄烦。从来不烦……只会觉得不应该,这么大了,还要劳师兄操心。”

  

  “师兄心疼我、担心我、挂念我,我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运。”

   

  “我想叫师兄,叫一辈子的。”

  

  他哽咽着,恸哭着。

  

  “本来都要死掉了。可是遇到了师兄。才觉得活着很好。”

  

  每一句颜庭安故意戳他的狠话,季杭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每复述一遍,心里都被捅得稀烂。血水伏流到眼眶里,汹涌而出。

  

  可季杭偏要说,每一句,都带了满腔的破釜沉舟的孤勇。

  

  他如此卑微、绝望、痛苦的时刻,向来温沉亲和,将他捧在手心的颜庭安,像个森冷矜贵的神明,高高在上,站在两米开外的距离,一言不发地低垂眼眸,凝视他。

  

  “每次叫您师兄,没有一次是敷衍假装。”

  

  “开心是真的,真诚也是真的。想要一直叫下去,也是真的。”

  

  “师兄永远不可能在我的‘舍弃’之中,我不是有意欺骗的。如果知道您会这么生气,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一边哭,一边说。

  

  一口气没理顺,就开始剧烈的呛咳,咳得鼻涕眼泪一直落,等咳顺了,又迫不及待要说。

  

  “小杭不是没心没肺。小杭知道师兄对我好。”

  

  “我生病,师兄会担心、会心疼。”

  

  “我也不想……不想师兄总是心疼我。”

  

  “命确实是捡来的……但不是死了也没关系。”

  

  “我死了……如果我死了……”季杭颤抖得厉害,离崩溃一步之遥,“师兄肯定会很难过吧。”

  

  “大概也不会有其他师弟了。我知道的。我知道。”

  

  “我不想师兄这么难过。”

  

  季杭紧紧闭上眼睛。

  

  想想,就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胸口发闷。

  

  肺也要炸开。

  

  “……师兄”

  

  “师兄。”

  

  “师兄——”

  

  不停的叫。

  

  【彩蛋继续】

  

  

_谁不曾谁不想_

《关于年少这几个番外背后的故事》

【碎碎念:关于年少这几个番外的事儿】


借着今天这个时间,我想和大家聊聊年少后面这几个番外的事儿。


此前我怕大家翻合集追更新的时候比较乱,所以一直把几个番外放到了最前面,为的就是最后一个帖子是最新的更新,不至于看乱了,但是在年少正文完结后,细心的朋友应该会发现我把番外调整回了最后,而这也正是年少正确的阅读顺序。


那几个番外其实诞生于年少还在删除时期,没有重新发布的岁月,而这也恰恰可以反映出这几篇番外的特殊性——正文都没有,出现几个番外有什么意义呢?


违背常理的事情通常都是事出有因的,因此,这几个番外自然有它最大的价值——那其实是我在几个特殊的日子里,写给我自己的。...


【碎碎念:关于年少这几个番外的事儿】


借着今天这个时间,我想和大家聊聊年少后面这几个番外的事儿。


此前我怕大家翻合集追更新的时候比较乱,所以一直把几个番外放到了最前面,为的就是最后一个帖子是最新的更新,不至于看乱了,但是在年少正文完结后,细心的朋友应该会发现我把番外调整回了最后,而这也正是年少正确的阅读顺序。


那几个番外其实诞生于年少还在删除时期,没有重新发布的岁月,而这也恰恰可以反映出这几篇番外的特殊性——正文都没有,出现几个番外有什么意义呢?


违背常理的事情通常都是事出有因的,因此,这几个番外自然有它最大的价值——那其实是我在几个特殊的日子里,写给我自己的。


今天我就想跟大家聊一聊这几个番外的事情。


第一个是《不忘》那个时候我在上大三,有一门专业课叫做物理光学,这门课上,有一节就专门讲到了发光强度坎德拉。


高中的时候会让大家背国际单位的基本单位,也就是米,秒,千克,安培,开尔文,摩尔,以及坎德拉。这几个物理量是相互独立的,其他的单位都可以用基本国际单位推导出来,在高中时其他几个单位我们都学过,唯独坎德拉是真的只知道名字,没有详细地学过它。


因此在那堂课上,这个词儿一下就勾起了我算是好奇心又算是怀念的感受,再加上那一年恰好是在家网课我也不能回去看大刘,年少又刚刚删掉一年我不太甘心,各种复杂的心情让我头脑一热,写了番外《不忘》。


不忘其实有点儿意识流,有点儿抽象,前一半是想象出来的架空的幻想,后一半才是真实的场景。这也恰合了我当时的心境——茫然又怀念以前,不甘心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就是第一个番外的诞生。


第二个番外是《师父》,不同于靳馨高考非常顺利,我当年高考其实考得于我而言是不满意的,出成绩时我都不敢见大刘,以至于我现在都记得他当时问我心情调整好了吗,志愿填报完了吗,怎么见我都不来见我了。因此高考的不尽人意一直是我大学本科期间没有释怀的事情——再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总觉得我亏欠一些承诺。


因此我一直想,我必须要在大学毕业的时候继续深造,去完成一个我在高三毕业的时候没有打开的心结——我觉得我想对得起所有喜欢我的人,包括老师,包括我的父母。


因此大学期间我对考试是非常认真的,成绩其实跟着舍友也挺卷的,基本上90分是我能不能满意的界限,而最后我也如愿以偿完成了我的承诺。


所以在当时录取完毕以后我就发消息跟大刘说过这件事,我又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专门趁着当时疫情不严重的时候回去看了他一趟,对他说了你们在《师父》这个番外里看到的话,也就是:“如果高中不是您的话,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喜欢物理,不会去选这么个专业。我本科大大小小地考试中,我自己本身也在意成绩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讲,我也总会去想我回去看您的时候不能让您失望。尤其是大三下半学期那会儿,我特别希望我能大四的时候能跟您拍着胸脯说一句,我保研了,好在最后我做到了,我也能这么说了。而且大学的老师您也知道,就是下了课就走,没什么过多的交集,所以……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但是您真的是我觉得,我最重要的老师了,高中的时候这么认为,现在依然这么认为。”


也是那一天,大刘逗我说这么喜欢他还不改个口。


这番话我真真切切说过,《师父》这个番外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是我那一天的日记,是我写给自己的回忆,算是我们常说的“纪实”。


这是《师父》背后的故事。


第三个番外是《聚会》,写于我本科毕业那一年,我们班长组织所有愿意回去的同学一起回去看看,算是集体完成了大学阶段的打卡,去往下一个远方的开始。


当时我们班真的回去了二十个同学,班长当时和我说,她从来没想过一声召唤会收获这么多响应。


那一天我会因为见到了很多其实好几年没见的同学而感慨,又会莫名觉得几年的时光什么都没改变,大家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又会因为一起坐在教室里面对老师找到熟悉的感觉,又会因为大刘悄悄问我某个女生叫什么名字,而后现场翻人家朋友圈假装他什么都记得而感到好笑。


我还记得在大刘第三次问我那个同学叫什么的时候,我笑着和他开玩笑说:“您怎么回事儿啊,那还记得我吗?”


大刘也白了我一眼:“净说那没用的。”


去吃饭的时候其实大家没有刻意安排座位,但大刘毅然决然连琢磨都没琢磨一下就坐在我旁边的感觉真的会令我心里为之一动,是其他所有事情都无可比拟的感受。


因此,我又在读研后回顾起这段经历的时候写下了这个番外。


这就是《聚会》背后的故事。


第四个是《优秀与否》这是一个在当时从绝对意义上是虚构的,但从心理层面上又是真实的。这个番外写于封校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当时的我大概有一个月基本是在宿舍里,老师来不了学校,我们做不了实验,我生日回不去家见不到朋友家人,一切都是停滞的,我觉得我没融入研究生生活,又什么也做不了,特别的无力且焦虑。因此,在这个封校的时间段我绝对不可能回高中一趟,所以说从实际意义上是虚构的,因为确实门都出不去。


但是为什么心理层面上是真实的呢,是我趁着我生日的时候和大刘聊了天,打了电话,从很多看似是闲聊的内容中找回了曾经的感觉。我记得当时我说,我觉得现在这样我什么都没做,我感觉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大刘跟我说,你的学习能力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相信自己。


那天的聊天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焦虑和没来由的一点儿否定自己的想法,并且在没几天后就好好地准备我的开题报告去了。


除此之外,我的父母当时也在给我正向的回馈,妈妈会跟我说生日没蛋糕就在学校里给自己买个最贵的雪糕零食,其他的等回来爸爸妈妈在带你庆祝。


当时群里面的朋友也在安慰我。


在那个又沮丧至极又感受到自己被关心在意的时候,我写了优秀与否这个番外。


这个番外既包含了当时我收获的肯定和关心,也是我写给自己的话——我希望我能永远自信坦荡,永远阳光向上。


这是《优秀与否》背后的故事。


第五个是《教师节》,这是一个不由某一次回去看大刘产生的想法,而是很多次。每一次回去可能会碰见不同的人,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和同学,还有的时候会看见学长学姐,再加上学生一代一代长大,他又教了不同的人,偶然之间就会感慨——大家好像都挺优秀的。


都在自己的位置上闪闪发光。


可我又确确实实能从大刘很多细微的态度和做法上感受到我的与众不同,感受到我的一席之地。


比如他会喊我下次可以自己回来,这样不用照顾着别人,可以多聊聊;比如我的化学老师会乐呵着说我就喜欢大刘,大刘还会回应说孩子喜欢自己的家长不是很正常吗;比如他忘掉了其他同学的名字还要悄悄问我,可他今年甚至都很清楚我研究生该毕业了;比如称呼上的改变,比如他会说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等等。


这些细节会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其实我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写《教师节》,写了靳馨永远在刘硕那里有一席之地,而这也恰是我对自己说的。


这是《教师节》背后的故事。


第六个《历历在目》其实是因为联文突发奇想写的,在写的时候算是我自己虚构的回忆录,算是年少经典情节回顾,算是把我想对大刘说的话写出来了,可我没想到的是,两个月之后我真的回去看大刘的时候,真的发生了《历历在目》,里的事情——去和他现在的同学聊聊天,从他口中知道我现在依然是他最得意的学生。


我开玩笑说,这简直是生活来源于艺术。


但其实,这么多年,那些点点滴滴对我来说何尝不是历历在目呢》


这就是《历历在目》背后的故事。


正如年少正文中很多点滴值得记忆一样,这些番外于我而言甚至还要有更大的分量,是很多个时刻我真真切切想写给自己的东西,又是无可替代的生活和记忆。


有小朋友问我,《年少》还会有番外吗,其实我不好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值得我去感慨和挂念,不知道在新的阶段我会遇见什么事,听到什么样的话,它会不会启发我去写些什么。


所以我只能回答,或许有,或许没有。


一切都要交给生活。


交给最真实的我自己。


感谢你读到这里,也感谢你对年少的喜欢。


希望我们,来日方长,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