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Anonymost Anonymost 的喜欢 anonymost.lofter.com
DY.颜宇✨

说实话,我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兰陵的妆发和服装,但孟孟穿的是真心好看!

说实话,我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兰陵的妆发和服装,但孟孟穿的是真心好看!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与尔立关山(一)

此篇为搁置将近一年的《鹤唳华亭终可闻》番外篇,自从lofter经历下架整改之后被吞了不少文章,也消失很久没有更新,《鹤唳华亭终可闻》合集之前有人找我说被吞掉了好多,现在调整完应该是已经恢复正常的阅读顺序了。

总之就是失踪人口回归且开始更新啦~


尚未年满十岁的小小少年脚底踩风般跨入宫门,脸上不知从哪儿蹭得灰土,显得有些滑稽,但也难掩小孩眉眼间浓烈的欢喜,宫人瞧见他这般...

  

  

此篇为搁置将近一年的《鹤唳华亭终可闻》番外篇,自从lofter经历下架整改之后被吞了不少文章,也消失很久没有更新,《鹤唳华亭终可闻》合集之前有人找我说被吞掉了好多,现在调整完应该是已经恢复正常的阅读顺序了。

总之就是失踪人口回归且开始更新啦~

   

   

   

    

尚未年满十岁的小小少年脚底踩风般跨入宫门,脸上不知从哪儿蹭得灰土,显得有些滑稽,但也难掩小孩眉眼间浓烈的欢喜,宫人瞧见他这般,无奈上前道,

“六大王,方才太子殿下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一回来就先去趟延祚宫。”

  

“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太子殿下还说让六大王切莫忘记带着前几日布置的窗课。”

“……”

  

萧定梁顿时垮了脸,着急得原地跺了跺脚,恨不得能马上时光倒转回前一天晚上,但是眼下别说是做急就章弥补,就是换身干净衣服收拾一番都来不及,但萧定梁又转念一想,怕是临时补救也瞒不过自己三哥的火眼金睛,说不定到时还得被扣上个自作聪明的罪名。

   

于是乎当王慎在延祚宫门口看到像只花猫似的萧定梁时吓了一跳,忙哎呦一声道,“六大王这是怎么了?”

    

“王翁,殿下这会儿可是在…”

“本宫就在这里,已经等你半天了。”

   

萧定梁盼着三哥能临时有事的侥幸心理也破灭了,他朝着站在门口的萧定权讨好笑笑,然而还没开口就被人轻飘飘的一句反问打断。

   

“怎么,等着本宫请你进来呢?”

    

闻言萧定梁哪敢再讨巧,看了眼王慎就小跑着跟在萧定权身后进了屋内,自知理亏的萧定梁关上门就自觉地跪在屋子中央,一副乖巧的模样。

   

看他如此举动,萧定权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仍然耐着性子坐到桌案后问道,“你的窗课呢?”

   

前几年里萧定梁尚且年幼,未经历那些风雨过往,只依稀记得中秋家宴时位列自己前座的两位哥哥如今都已不在宫中,甚至连他们的模样都已记不清晰,后来稍大一些便被太子萧定权带在身边教导,他很喜欢自己这位平日里待人和善的三哥,私下里萧定权也允他不称殿下,所以他对萧定权格外亲近。

   

“三哥,近日军营里在考校新兵,臣好奇…便想前去看看,谁知竟然一不小心误了时辰,忘记了三哥布置的窗课。”

   

“你倒是诚实。”萧定权真不知是该气他贪玩,还是该夸他坦诚,萧定梁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就连那手字都是被自己逼着才练到现在这副模样,若是顾逢恩在便好了,将萧定梁塞到他手里自己也放心,只可惜顾逢恩现在身在长州。

   

“臣哪敢欺骗三哥。”萧定梁偷瞄了一眼桌案上的戒尺,看萧定权没有伸手要拿的意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你以为这就躲过去了?”萧定权心里好笑,明明怕挨打怕得要命,可又偏偏不肯踏下心好好学习,“过来,站着把前几日你老师教你的词句抄上二十遍,字迹工整些,若是写不好就挨了戒尺再写。”

   

“啊?”

“你是想先挨打再写?”

    

“臣这就写!”虽然怕罚抄,但是相比起来萧定梁更怕挨三哥的手板子,以往每次挨完回去必是要肿得拿不起筷子,左右都要罚抄,何苦再去受皮肉之苦?

    

站在桌案前,萧定梁握着毛笔绞尽脑汁回想着老师前几日教给自己的词句,但却满脑子都是今日校场上挥舞刀枪整齐划一呼喝声。

    

萧定权拧眉看着走神的定梁,“萧定梁。”

   

听到人语气不善地唤自己全名,萧定梁吓得忙收回思绪,萧定权抓起桌案上的戒尺,板着脸道,“手!”

   

萧定梁习惯性的伸平左手,但是这次萧定权像是要铁了心的给人长个记性,“两只手!”

   

待人两手伸平,萧定权就毫不留情地一连五下抽在手心,小孩子的手心才多大地方,几乎覆盖了一层,肉眼可见得迅速泛红,只稍微缓了几秒,抬手又是五下不停歇地抽上去,手心上几乎是板痕重叠着板痕,微微肿起。

   

“三哥,疼…”萧定梁极少挨这么又快又狠的打,能忍着不收回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是看到萧定权再次扬起胳膊,还是忍不住把手背到了身后,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的萧定梁一脸惊慌,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我不是故意的…”

   

见人挨罚还敢躲,萧定权拉过他的右手,攥住指尖就狠抽下去,萧定梁疼得弯起腰,试图从三哥手里抽出手来,可是完全做不到,只听萧定权一边打一边训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十来岁的孩子哪里藏得住心事,疼痛刺激下脱口而出道,“臣不想读书,臣以后想成为嘉义伯那样的大将军!”

    

萧定权一愣,这才想到前几日自己同许昌平谈起顾逢恩乘胜追击敌国残军时萧定梁好像就在门口,估计是听到了这些话,难怪这几日陆英总是说他心不在焉。

   

想到这又是几下打上去,看人疼得眉头紧皱,萧定权这才松开手,看着人左手托着右手手腕却不敢动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戒尺,“何时还学会了偷听?”

  

“臣不是有意听到的。”萧定梁低下头,有些委屈。

   

“你是觉得嘉义伯戍守长州,杀敌卫国十分英勇?”

   

“是。”

   

萧定权轻叹,轻轻抚平纸角的褶皱,“那你可知,想做一名军功卓著大将军的人是嘉义伯不假,可想要考取功名身居朝堂的人为顾逢恩也是真。”

   

身赴长州为自己守护江山,是嘉义伯的责任。

留守朝堂为自己涤清污佞,是顾逢恩的期望。

其实从始至终萧定权都希望顾逢恩能只做顾逢恩。

   

萧定梁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有些糊涂,顾逢恩不就是嘉义伯吗?

   

“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懂,我向陛下请旨让陆英做你的老师,就是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人,若是你日后再大些仍然想要去战场,我定不会阻拦。”

    

萧定梁眼前一亮,“三哥此话可当真?”

  

“当然,三哥把选择权交给你自己。”萧定权摸了摸定梁的脑袋,“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得先把陆中丞教你的学问学明白,若是下次再敢偷懒,绝不轻饶,听到没?”

   

“是!臣谨记三哥的教训!”

    

突然,王慎推开门,只见一名晏安宫的宫人气喘吁吁,一看便知是有急事,萧定权忙正了神色。

   

“殿下,陛下让您速速前往晏安宫,长州有紧急军报。”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终可闻】终有重逢日 可期亦可待

⭕️下文涉及剧透,结局终章传送门:终章 


    

首先,真诚鞠躬感谢每一位在一个多月里始终陪伴这篇文的大家,也为这个结局向大家致歉,这篇文风较偏向亲...

     

         

⭕️下文涉及剧透,结局终章传送门:终章 

     

      

      


    

首先,真诚鞠躬感谢每一位在一个多月里始终陪伴这篇文的大家,也为这个结局向大家致歉,这篇文风较偏向亲情治愈,我在生活中也是属于理想主义者,所以,这可能是笔下第一次以现实主义做结局。

     

其实,当初最开始构思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陛下只是殿下的爹爹,他会不会像文章里那般,因此决定采用类似梦境的方式陈述,而且,我觉得爹爹心底其实应该也曾想这么做吧,但是在权力制衡面前他选择做一名君父,而没有选择做殿下的爹爹,所以才有这样的一场梦。

    

可大梦初醒,他依然还是他。

     

梦醒后的他是一贯薄凉的君王,一声长叹是他仅有的余温,最终也只是道一声一场梦而已。

     

他愧疚吗?

    

应该是有的,只是被他封闭在内心深处。

      

其次,关于结局,我其实曾经也有犹豫,甚至在发上来之前都在犹豫要不要改掉结局。

     

但是结局应该交给所有人自己决定。

而且文里的那些糖和爱,也都是真的。

      

其实,大家也可以自行忽略终章结尾的一段,真真假假,谁又能知道究竟哪个才是梦境,正如第一章里他曾问卢世瑜——卢尚书,你说庄周梦蝶,究竟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可得解脱处,唯神佛前,或山水间。

可是成全,是两个人彼此间的救赎。

结局,自然在每个人心里也是不同的。

换个角度,此篇真的是梦吗,可也没准原剧才是梦境。

      

最后,《鹤唳华亭终可闻》全篇十几万字,可能是真的自从写文以来最完整最用心的一篇,自诩自己是一个很容易产生共情的人,所以仿佛自己真的陪着殿下重新走完了他的一生,走完可能是殿下所希望向往的全新人生,为了最大限度的还原,所以文里每一个情节都是反复斟酌考虑无数次才敲定。可能有人注意到合集里早已经提前打出了“已完结”,但是整篇的构架其实还有一部分没详写,就是长州家国戏的节点,殿下以长州换逢恩,是原设定里是很荡气回肠的一场,或许以后会作为番外进行补充。

      

没有告别,终会重逢。

再次感谢每个人的陪伴。

     

可待,不是可待成追忆,而是请你们,再等等我。

    

    

2020.2.16     

律鹤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终章)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王翁,我回来了。”

王慎见太子平安回来,忙围着他一阵嘘寒问暖。

“是她做的吗?”

半晌,终是提及到最不想提及的话题。

看王慎点头,他道:“别让她走的太痛苦。”

萧定权不愿再多言,他就是内心再善良,也不会允许出卖自己的人再留在身边。...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王翁,我回来了。”

王慎见太子平安回来,忙围着他一阵嘘寒问暖。

“是她做的吗?”

半晌,终是提及到最不想提及的话题。

看王慎点头,他道:“别让她走的太痛苦。”

萧定权不愿再多言,他就是内心再善良,也不会允许出卖自己的人再留在身边。

      

   

许昌平回府修养,倒也不急着回詹事府报道,天天在家侍弄些花花草草,好不自在。

“主簿莫不是忘了自己还是本宫的臣子?”

“殿下,臣可是替殿下受罪。”许昌平挑眉看着他,“臣是怕殿下在陛下那儿上赶着讨打,到时候殿下挨的可没准就不止几鞭子了。”

“看来陛下的控鹤卫还是没下狠手,主簿还有功夫在这里开本宫的玩笑。”

“臣是在恭喜殿下。”

“恭喜本宫?”

“臣恭喜殿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萧定权闻言,看着许昌平的笑颜展眉解颐,浅笑不语。

谢谢你,我的哥哥。

      

   

九月初九,重阳日,宫宴结束,便是萧定权的生日宴。

“慕之,阿宝长大了,朕也老了。”萧睿鉴的目光落在面前乖巧的萧定权身上,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柔软。

“是啊,臣也老了。”顾思林与萧睿鉴举杯共饮,两人相视一笑,恍如少年。

“再过几年,就让他们去操心吧,到时候朕再找慕之下棋,慕之可不能再找理由推脱了。”

“臣一定陪陛下下个尽兴。”

      

   

九月中旬,太子大婚,婚后国舅顾思林将返长州。

次日,萧定权在城外送别顾思林,萧定权将自己的披风亲手系在顾思林身上。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舅舅,保重。”

“殿下放心,臣会珍重,殿下也要照顾好自己。”

    

   

萧定楷出了城门,跪在地上朝着皇宫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望了良久,终是转身欲走。

“公子,在下迷了路,不知公子可否帮在下找到家?”

萧定楷回头,陆文昔一身男子装扮,肩上背着包袱,正浅笑着看着自己。

萧定楷温柔的接过她的包袱,牵起她的手。

“求之不得。”

       

   

“不容易,你跟朕斗茶,终于算是赢了朕一次。”萧睿鉴笑着拿起茶碗递给萧定权。

“臣多谢爹爹手下留情。”萧定权笑得眉眼弯弯。

“卢尚书跟朕告状,说你近日筵讲总是不专心,你若是再这样,到时候朕可不给你求情。”萧睿鉴挑眉。

“明明是爹爹想公报私仇。”萧定权小声抗议。

当然,第二日萧定权还是挨了卢世瑜十下戒尺。

    

   

一年后,长州紧急军报,顾逢恩意外落入敌军包围,生死未卜,顾思林亲自率军出兵,身负重伤。

萧睿鉴惊怒与担忧交加,郁结于心,吐血昏迷。

昏迷中的萧睿鉴不停说着梦话,嘴里唤着“卿卿”,萧定权跪在床边彻夜陪护,好在萧睿鉴病情终是稳定住。

     

   

主将重伤,少将军被俘,此时长州驻军正士气低落,急需朝中有人能够去长州稳住军心。

萧定权主动请缨,甚至以鹤佩喝退奉命阻拦的控鹤卫。

父子俩对峙良久,谁都不肯退步。

最后,还是萧睿鉴妥协道:“阿宝,平安回来。”

“臣向爹爹保证。”

       

   

敌军要求以长州城换顾逢恩一条命,萧定权毫不犹豫的允诺对方,当顾逢恩气息奄奄地一头栽进他怀里时,嘴里喃喃道:“殿下用长州换臣…不值得。”

他看着浑身是伤的顾逢恩,蓦然红了眼眸。

“本宫觉得值得,就值得。”

与此同时,京内弹劾太子伙同顾家通敌的奏折如潮水,却尽数被萧睿鉴力排众议挡了回去。

   

          

两年后,朝廷以许昌平和陆文普为首的年轻官员力推官制改革,涤清朝堂蛀虫。

顾逢恩率军夺回长州城,且与顾承恩两人左右夹击敌军,亲手斩落敌军将帅,逼迫敌国主动求和。

经此一战,长州城二十余载皆无战事。

      

     

“阿宝,他还小,你逼他那么紧做什么?”萧睿鉴抱着只有几岁的小皇孙,瞪了一眼萧定权。

“爹爹以前对臣可不是这么说的。”萧定权似乎早已见怪不怪,看了眼身边的太子妃,无奈的摊开手。

“以后你爹爹再欺负你,你就告诉翁翁,翁翁替你教训他。”萧睿鉴还是那么不讲理。

而小皇孙则是拉着翁翁的衣角奶声奶气道:“翁翁不要凶爹爹…”

萧睿鉴和萧定权父子俩见此均忍俊不禁。

          

    

三年后,顾思林解甲归田,赋闲在京,萧睿鉴正式任命萧定权监国理政,逐渐放权。

时年,顾家兄弟亦因军功受封侯爵。

许昌平任职中书令,陆文普任大理寺卿。

后卢世瑜任帝师,得以安享晚年。

自此之后君圣臣贤,百姓安居乐业,终迎太平盛世。

     

     

         

   

     

      

      

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萧睿鉴从睡梦中醒来,康宁宫里烛火微弱,陈瑾已经愈发年迈,他瞧见陛下睁开眼,喜出望外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嗯。”萧睿鉴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陈瑾见状忙上前搀扶他坐起身。

 

“陛下,您都已经昏睡了数日了。”

 

“朕,竟然睡了那么久?”萧睿鉴皱眉。

 

“是啊,小皇孙白天还吵着要见翁翁,被殿下好说歹说的好不容易劝回去了。”

 

“萧定权呢?”他随口问。

 

然而一瞬间的静默,陈瑾小心措辞道:“陛下,废太子…已故多年…”

 

“太子…是萧定梁?”当记忆慢慢回归,萧睿鉴的心中愈加慌乱。

 

是了,当初还是他自己亲自下的诏令:废太子葬西园,不附庙,不设祭,百官不素服,天下不禁嫁娶。

 

自己怎么会忘记?

 

当初自己下旨时的毫不犹豫,毫无怜悯以及毫无愧疚,皆是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可当梦境与现实重叠,自己的心怎么会…如此难受?

 

侍奉的陈瑾低眉答道:“是,太子殿下这几日实在是抽不开身,自从那年长州顾…自从那次之后,一直战事频频,最近太子殿下为这事急得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他说了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看着正出神的陛下有些紧张地出言关切问道:“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吗?小人这就去宣太医。”

 

萧睿鉴的视线有些模糊,心中却是再难以平静,他摇摇头拦住陈瑾,半晌,他捂住自己的脸,似是长叹一声,再抬起头时,他神色如常,声音有些喑哑低沉,眉宇间是他做为君王一贯的冷冽肃杀。

 

“无妨,朕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已。”

     

      

      

        

————————————————————
      

真的结束了。

鹤唳华亭终可闻第一层解释是里面所有人的理想都终将会实现,而它的第二层解释,就是陛下也终于听到了,可是陛下仍然是原来的陛下。

所以他言只是一场很长的梦。

开篇第一章就提到了似是梦境,到头来大梦一场空,可是亦真亦假亦梦,都是为了却人们心中的执念罢了。

我也陪着萧定权走完了他全新的一生,纵然有再多不舍,终究还是要告别。

感谢大家的陪伴。

再见,鹤唳华亭终可闻。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五十)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夜色笼罩中的武德侯府,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萧定权缓步走下马车,门口的侍卫连忙进府通报,没过多久顾思林就跟着侍卫一同走到门口。


“太子殿下?”顾思林惊讶道,他已经知道萧定权被带到了控鹤衙,所以他才会急着去...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夜色笼罩中的武德侯府,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萧定权缓步走下马车,门口的侍卫连忙进府通报,没过多久顾思林就跟着侍卫一同走到门口。

        

“太子殿下?”顾思林惊讶道,他已经知道萧定权被带到了控鹤衙,所以他才会急着去亲自审问张陆正,他知道每耽误一分钟,萧定权就多一分危险,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萧定权。

         

顾思林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侧身让萧定权进府,两人至屋内,顾思林挥手让人出去守着。

         

“放他走吧。”平静而淡然的声音。

      

早在刚才萧睿鉴告诉他,决定权在他手里的那一刻,萧定权就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从始至终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铲除掉自己的障碍,正相反,他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障碍。

       

他天生就是储君,早已习惯了俯视众生,但是他却深知是众生的奉养让他得以身居高位的道理,因而他虽骄傲但从不自傲,他心怀天下是因为他正被天下人爱着,只有当一个人有了保护别人的力量,那么他才真正有了去宽恕别人的余力。

        

所以现在的萧定权,便是如此。

        

显然顾思林不能接受萧定权的决定,他蹙眉问道:“殿下是在顾忌什么?所有的事情无非是他自食恶果的下场,臣只是帮助他加快了这个进程而已。”

        

“他永远不会赢。”萧定权摇摇头,坚定而自信。

       

“是陛下特意让殿下来劝臣的?”

        

“不是。”

      

“殿下,不该如此懦弱。”顾思林看着萧定权。

        

“武德侯也以为本宫是懦弱吗?”萧定权轻笑摇头,“我能感觉到,陛下和以前不同了,武德侯其实也能感觉到的,不是吗?”

         

诚然,萧定楷这场局铺设的足够缜密,他切断了太子所有的退路,也没有给太子留任何活路,甚至他知道哪怕是他赢了,顾家人也绝对不会向他称臣,所以他顺带着要除掉顾家,若是换做以往,以天子对顾家的忌惮和猜忌,萧定楷的赢面已经远远大于太子,因为萧定楷够狠心,他敢把自己的一切都赌进去。

       

只要陛下肯相信萧定权和顾家有不臣的嫌疑。

        

“殿下,臣知道殿下是不忍,可是殿下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交给臣就可以了。”可顾思林同样也足够狠,不然当初也不会把愍太子直接逼到绝境,但是现在的他不会孤注一掷,因为他有太多牵挂。

         

有软肋的人,亦自有盔甲。

         

“舅舅。”萧定权软了声调轻声唤他,“我相信他。”

        

看着萧定权,顾思林心里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小的人儿,总是喜欢站在潜邸门口等着自己,扑到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喜欢缠着自己吃蜜酥食的小人儿,他看着萧定权神采奕奕的眸子,相隔半年多的时间,那双眼眸愈发明亮,他轻叹十余载年岁,竟是未曾改变萧定权的天真。

         

他不禁回想起那封密信,回想起杜蘅告诉自己他奉旨密审李柏舟的事情,想起他与陛下年少时的南山之约,回想起…数年前陛下如萧定权一般澄澈的眼眸。

         

“殿下真的想好了吗?”

          

“舅舅,他虽是天下主,可也是我的…爹爹。”

         

听到萧定权毫不犹豫的回答,顾思林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他想,那些不堪的过往,反倒是自己过于执着,何必再去念念不忘。

       

全他天真,也未尝不可。

        

“臣,明白了。”终是顾思林松了口。

       

两人半年多未见,上次还是在雪地里,身披一身甲胄的顾思林入宫请战,萧定权甚至都没能去送他,萧定权贴着顾思林而坐,他看着舅舅鬓角的白发,有些心酸。

       

“舅舅。”他有些歉疚,心里五味杂陈。

      

“殿下,是臣多心了。”顾思林想起陛下寄给自己的信,只怕是当时陛下就已经有所察觉了,顾思林当时信不过他,所以一直让人紧密盯着京内的动向,最后才决定将计就计回去,现在看来,倒的确是自己多心了。

      

虽然他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会如此,但总归是好事,他看着萧定权长大,自是知道萧定权心里是渴望着陛下的爱的。

       

他抚上萧定权的脸颊,颇为感慨道,“阿宝,好孩子。”

         

从武德侯府回宫,萧睿鉴还在晏安宫里等他,他让萧定权坐在自己对面,却没有问他顾思林到底会不会收手放过萧定楷,而是破天荒地主动提起往事道:“其实,你本不该是储君的。”

     

那是他最不堪的一段往事。

      

不等萧定权发问,他继续道:“当初你的母亲,瞒着朕和你舅舅,私自跑到控鹤,见到了自缢的…愍太子,当时你母亲已怀有身孕,受了惊吓,孩子没能保住…朕很生气,赵氏曾说生下你是顾家的意思,朕不想骗你,她说的没错。”

      

萧定权放在膝上的手已经紧攥成拳。

      

“可是,朕已经后悔了。”高高在上的君王向他低下头,真挚而歉疚地道,“这么多年,是朕错了。”

       

“陛下!”萧定权有些惶恐,忙站起身没有受陛下朝他低头的动作,在他的印象里,陛下好像一直都是正确的,他从未见过陛下低头的样子。

       

“这个道歉,是朕欠你的。”

     

上辈子,朕欠你的。

      

“朕不求你能原谅,只是…朕是真的希望你能快乐。”萧睿鉴眼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萧定权愣住,然后他走到他身边,贴着陛下的腿边跪在地上,将脑袋主动靠在陛下身上,轻声道:“臣从来都没有怪过爹爹,臣以前想一定是臣做的还不够好,所以才得不到爹爹的喜欢,所以臣会很努力,做好的臣子,做好的儿子,在臣心里,从来都没有怨过爹爹。”

        

“阿宝。”萧睿鉴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谢谢你肯给爹爹一个从新开始的机会。”

      

虽然萧定权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这么说,但他没有问,也许以前的他会患得患失,可是现在的他,不会了。

       

他道:“爹爹,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好。”萧睿鉴阖眸,眼眶已然湿润,欣慰而释然。

      

朝堂上,萧睿鉴下旨,原刑部尚书张陆正和姜尚宫为中秋逆曲案主谋,两人内外勾结,先是妄图刺杀储君,后是构陷国本和国舅,判处斩立决,但是念及张陆正曾是朝廷重臣,不予追究亲眷,而赵王萧定楷也牵涉其中,其德行有亏,但罪不至死,遂贬为庶民,驱逐出京。

     

“陛下圣明!”

     

包括顾思林在内的朝臣们均表示没有异议,整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

     

揭露伏笔:第三十八章,舅舅的信是爹爹寄的,李柏舟倒台后,爹爹让顾思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返京,本来只是爹的未雨绸缪,但是舅舅也是个聪明人,他在京中也有眼线,当他知道账簿一事的时候就猜出有人在设计陷害萧定权,于是才将计就计回京,所以萧定权劝他收手,他并没有执意坚持。

      

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是父知子,子知父,爹爹做了那么多,最后随着爹爹的道歉,两个人终于彻底释怀了。

       

也该结束了。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四十九)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萧睿鉴见他的神色愤然,就隐约猜出他多半是已经见到许昌平了,而这件事说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先,萧睿鉴唇翕微动,终是刻意忽略了萧定权挑衅的话语,转而向门口吩咐道:“李重夔。”


“臣在。”...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萧睿鉴见他的神色愤然,就隐约猜出他多半是已经见到许昌平了,而这件事说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先,萧睿鉴唇翕微动,终是刻意忽略了萧定权挑衅的话语,转而向门口吩咐道:“李重夔。”

        

“臣在。”

        

“让控鹤卫先把赵王带到宗正寺。”

       

“是,陛下。”李重夔看了眼太子,然后招手唤来两名控鹤卫,萧定楷也顺从地跟着控鹤卫离开了晏安宫。

       

李重夔退下后,晏安宫内只剩下父子两人。

          

“阿宝,朕没有…”萧睿鉴看着小太子那双含泪的眸子,他知道自己如此处理萧定楷,已经算是有所偏颇了,到底还是有些委屈了萧定权,可是老五也是自己的儿子,他自问不能狠心到真要了老五的命,可他刚想要解释却被萧定权打断。

       

“陛下,是在叫臣吗?”萧定权看着陛下,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可是臣不叫阿宝,臣叫萧定权。”

        

萧睿鉴被他噎得一滞,当初拽着自己衣角小心翼翼地喊自己爹爹,说自己叫“阿宝”的孩子,如今竟然会亲口告诉自己,他不再叫“阿宝”。

        

看着怔住的陛下,萧定权心里五味杂陈,但是他却不允许自己再心软,他道:“陛下,明日有大朝,臣会在朝堂上自请废储,只是他的事,也请陛下公论吧。”

        

与前世如出一辙的对话,萧睿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以为储君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萧睿鉴也被他拱起火气,冷了声音,“太子未免也太放肆了,朕难道还要看太子的脸色吗?”

        

“臣从未贪恋过这个位置。”萧定权有些失落地垂眸,但也只有一瞬,继而目光清亮地看向陛下问道,“陛下,当初是翁翁立臣为储君,臣斗胆请教陛下,如果不是翁翁和顾家,这个位置还会是臣吗?”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萧睿鉴被他气得抬起手,却又无力的放下手,他轻叹道:“朕不是有意偏袒他,只是他也是朕的儿子,朕自会下旨把他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回京便是,难道你真的想看到他丧命吗?”

         

萧定权有些诧异陛下对自己的容忍,但是看陛下那番话又不像在说谎,他没想到陛下竟是准备将萧定楷贬为庶人,驱逐出京,他在心里默默地反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愿意看到萧定楷被处死吗?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要置他于死地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萧睿鉴平静道:“朕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你舅舅安排的,他让卢世瑜和陆英力谏三司会审,恐怕他早就猜出幕后之人是老五了,这件事如果外朝公论,老五必定难逃死罪。”

         

“是武德侯?”萧定权回想起刚刚在控鹤许昌平曾劝自己不要再插手,想必许昌平也是已经提前知道了,到时候朝堂上群臣力谏,只要舅舅不肯退步,再将找到的证据尽数公开,证据确凿,萧定楷必是死罪。

        

看着萧定权表情的变化,萧睿鉴知道他已经明白了。

    

而看着神色纠结的萧定权,萧睿鉴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明明萧定楷一点退路都没有留给他,可这孩子却还是会心软,这就是萧定权,永远温良干净的萧定权。

        

“阿宝。”他轻唤,这次萧定权没有反驳他。

         

“朕知道你的委屈,但是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萧睿鉴将他揽在怀里,跪着的萧定权只到他的腰际,“朕怀疑许昌平,是因为他的身份毕竟敏感,你应该能明白,至于中秋逆曲,朕更是从未想过是你。”

        

萧定权的脑袋温顺地顺势靠着陛下,没有说话。

       

“哪怕是武德侯回京,朕也没有怀疑是你做的,但是朕当时很生气,所以才会夜审许昌平,后来哪怕张陆正向朕呈上带有你私印的手书,说你与长州往来密切,朕都从未怀疑你,送你到控鹤,是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朕当时不知道幕后主使会不会像李柏舟那样,不管不顾的对你下杀手,所以才让李重夔把你送到了控鹤,既确保了你的安全,又给张陆正做了一出戏。”

          

“带有臣私印的手书?”萧定权拧眉问道。

         

“朕知道那不是你写的。”萧睿鉴当时还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劲儿,后来他恍然大悟,首先萧定权平时写字的时候很少会用到标志性的金错刀,再有就是那份手书上面虽张扬外放,但是却缺少浑然天成的神韵。

         

空有皮肉,全无骨血。

         

“具体是谁,就让王慎去查吧。”萧睿鉴之所以当时并没有继续追查手书的真伪和私印的来源,因为他知道陈瑾会把消息传出去给王慎,陈瑾能够看到那份手书,也是他故意默认的,王慎毕竟身为报本宫的老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萧定权没有追问陛下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是心里却是莫名的有几分感动,他想这么多年自己关关难过关关过,到底是最难过亲情关。

        

“在控鹤,朕其实也本不想拿你舅舅威胁你,但是你自己看看你当时的样子,朕的话只怕根本对你没有作用。”萧睿鉴语气里含着几分无奈。

       

“臣没有…”

      

“好了,不说这些了。”萧睿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陪爹爹一起喝杯茶,好吗?”

         

萧定权看着他良久,终是点头应他:“好。”

      

父与子,竟是少有的没有相对而坐,萧睿鉴坐在小太子身侧,眼角眉梢间满是温情,他看着萧定权将茶饼碾碎成粉,再用小勺取出置于碗中,又看他将一旁微沸的水倒入碗中冲点茶粉,然后拿起一旁的茶筅,微微搅动茶筅,待下面的茶粉上浮至表面,此举即为调膏。

         

两人的距离很近,萧定权甚至能感受到陛下注视自己的目光,他搅动着茶筅略微出神道:“臣还从没有单独和陛下斗过茶。”

        

“你这样打不出汤花的。”萧睿鉴见他起身执壶,一边出言纠正他,一边主动用手握住萧定权有些冰凉的手引着他坐回去,“点水时要旋转打击才可以。”

        

萧定权一愣,浅笑道:“臣总是用不好茶筅,卢尚书也不肯教臣,臣就自己一个人练了很久,没想到今日还是在陛下面前露怯了。”

        

“卢尚书不肯教,朕来教。”萧睿鉴看着小太子脸上吃惊的神色,瞪他一眼道,“朕当时教你斜弓射法的时候,你不是也说不比你舅舅差吗?若论书道,朕自然比不上你的老师,但是若是论斗茶的学问,你难道觉得朕点茶比不过你的老师不成?”

        

他自然知道萧定权吃惊的不是这个,但是经他半开玩笑的一番话,倒是缓解了最开始有些尴尬的氛围。

         

萧睿鉴索性亲自接过他手里的茶碗和茶筅给他做示范,身旁的萧定权侧目看着陛下,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站在晏安宫门口,看着陛下这样手把手教他的大哥。

        

他想起自己冠礼时陛下的回护,想起春闱时陛下的偏袒,想起射流前夕陛下手把手教自己弓马,想起射柳宴时陛下为自己亲手束头带,以及赏赐的珍贵圣旨,还想起廷试时陛下拍着自己的肩膀说“朕相信你”,想起他对顾逢恩和许昌平的宽宥,想起自己监国时陛下的关切和自己遇刺时陛下的紧张,甚至连可以调度控鹤卫的鹤佩都给了自己,一桩桩一件件,陛下竟是已经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多到他竟然此时只能记起他的好处。

         

“点水。”陛下平稳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只见陛下边搅动茶筅边指点道,“点水时要有节制,落水点要准,不能破坏茶面。”

       

萧定权听得认真,小心地按照他的要求缓缓倒入沸水,萧睿鉴熟练的用茶筅旋转打击,拂动茶盏中的茶汤,随着他的动作,茶碗里逐渐泛起汤花,萧睿鉴解释道:“这一步称之为运筅。”

         

他将完成的一碗茶递给萧定权,站起身看着萧定权,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对他道:“阿宝,你舅舅那里,可能也只有你能劝他了。”

       

“陛下和臣说了这么多,教臣点茶,只是想要臣去劝舅舅收手,放他一条生路吗?”萧定权手里端着茶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冷笑着问他。

       

刚刚好不容易才温馨一些的气息荡然无存,父子间刚刚缓和的关系仿佛再一次紧张起来。

       

“阿宝,教你点茶的不是陛下,是爹爹。”

      

萧定权怔住。

       

萧睿鉴看着他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茶碗,神色温和而认真地看着萧定权的眸子道:“爹爹只是不想你后悔,爹爹知道你的不忍和善良,知道你也许会为此自责。”

        

闻言,萧定权没有吭声。

       

“但是,如果是你愿意,朕明天在朝堂上就会同意召集三司会审,将赵王的事情交给外朝公论。”

         

看着萧定权有些迷惑的眼神,萧睿鉴笑道:“这次,爹爹把这件事交给你决定,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爹爹都会和你舅舅一样,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
       

划重点!这里!对应的是第一章!!

    

对应第一章里狗爹回忆儿时的萧定权在潜邸门口和他说的那句“我不叫萧定权,我叫阿宝” 。风水轮流转,当初的孩子现在却说自己不叫阿宝,叫萧定权,扎狗爹的心扎的稳准狠(。・ω・。)

       

不要怀疑,爹爹永远都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揭露伏笔:四十四章,爹爹故意阖眸,让陈瑾看到手书,然后明明自己不饿,依然让陈瑾下去布菜,那是他故!意!的!就是让陈瑾去传消息的!!

      

这是真的亲爹,这里的点茶就是点茶,没有别的心思!虽然爹想保老五,但是却没有强求,而爹爹只是把两条路给太子铺好,让太子自己选,比起舅舅强势的维护,显然爹也是真的亲爹,因为他知道太子的善良,不愿意他以后沉浸在自责里,但是不管太子怎么选,他会站在身后,告诉他,别怕,他在。(参考十八章狗爹的心里活动,他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做到了!)(舅舅当然也是亲舅舅!!!)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四十八)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与此同时,报本宫里也是并不安宁,太子不在,但是东宫卫游鸣却是带着东宫卫守在报本宫里,抓住了行为可疑的宫人,她竟是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寇珠,她的手里还拿着太子的私印,人赃俱获。


原来,在控鹤带走太子那天...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与此同时,报本宫里也是并不安宁,太子不在,但是东宫卫游鸣却是带着东宫卫守在报本宫里,抓住了行为可疑的宫人,她竟是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寇珠,她的手里还拿着太子的私印,人赃俱获。

        

原来,在控鹤带走太子那天,王慎刚从延祚宫离开不久,就看到陈瑾派来传递消息的宫人,王慎听闻有一封带有太子私印的手书在陛下手里,顿时心中大惊,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报本宫里出了内奸,但是殿下的金错刀却也是难以作假,时间紧迫,因此王慎只能让人去求助武德侯。

          

两个人兵分两路,武德侯去卢世瑜府上询问笔迹的事情,而王慎则是在报本宫里散布出假消息,引那名内奸自己暴露,万事俱备,怕武德侯担心,王慎已经提前派人去给武德侯传了口信。

         

“陈内人,竟然真的是你。”王慎难以置信地问她。

          

“是小人。”寇珠放弃抵抗,她的眼神里有着解脱,“小人本是大王派来的,但是大王败了后,小人也曾想好好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可是五大王他…有小人和大王勾结的证据,小人也是…为了活命。”

         

“王翁,怎么处置…”游鸣看着王慎问,毕竟寇珠不是普通的宫人,她和太子殿下从小一起长大,和王慎差不多,都是太子心里当作故人对待的人。

       

而就是这名故人,给太子插上了最致命的一刀。

        

也许其他的都可以作假,太子的私印却是铁证,谁能想到竟是报本宫里殿下的贴身宫人做的?

        

果然最清楚你痛处的人,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

         

“先带下去,关起来,等殿下回来处置。”王慎看着哭得厉害的寇珠,丝毫没有任何同情之心,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次竟然因为自己的身边人而栽了大跟头,王慎恨她恨得牙痒痒,他没有直接杖毙寇珠,已经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了。

        

“是,给她带下去!”游鸣同样也是对寇珠这种卖主之人丝毫同情不起来,殿下对他有知遇之恩,只要是为了殿下,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做。

         

“看好她,找人再去武德侯府上禀告一声,就说人已经抓到了,让武德侯放心。”

        

“我这就去。”

          

皇宫里,控鹤卫将姜尚宫带走,李重夔则是亲自把萧定楷押解到晏安宫。萧定楷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衣,映衬得他看起来愈发无辜,倒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李重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要杀姜尚宫灭口,真的很难将眼前温润儒雅的五大王和刚才的杀人者联系在一起。

          

烛火通明的晏安宫里,萧睿鉴仿佛早就等在里面。

         

“陛下,人带到了。”李重夔和萧定楷联系甚少,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他如实禀报道,“宫内散布逆曲的宫人险些窒息,现在她意识模糊,已经被控鹤卫带下去暂时关起来了,等她恢复了再行审问。”

         

“朕把那个宫人交给你,怎么审问是你的事,朕只要最后真相的口供。”

        

“是,臣遵旨。”李重夔微微低头领命。

         

揣度着陛下的神色,陈瑾和李重夔均识趣地拱手退出晏安宫,他们心里都清楚,既然陛下选择让控鹤暗中将赵王抓住,而没有选择公开,说明陛下只怕是不想让这件事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伴君如伴虎,如果他们没有这点儿眼力,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跪在地上的萧定楷看着自己面前威严的君王,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里为数不多和陛下独处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位君王第一次会把目光认真地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不经意地捎带提到自己,萧定楷朝着他勾起嘴角道:“臣,恭请陛下圣安。”

        

“不用问安了。”萧睿鉴打断他,“你应该知道,朕不是抓你来昏定的,你也不用和朕再虚与委蛇了。”

         

此刻若是萧定权跪在这儿,他一定会把礼数做到极致,因为那是他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礼节和习惯,天地君亲师,他从不是做做样子,但是显然萧定楷不是。

           

“是。”他倒是波澜不惊,扬起自己略带稚嫩的脸庞,看着陛下道,“臣知罪,臣也无可辩驳,全凭陛下发落。”

         

“知罪?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死罪。”萧定楷坦然答他。

      

“是你私下里勾结李柏舟,让他刺杀太子?”

          

“是臣,臣许诺他若是最后事成,臣会让李家成为第二个顾家。”借李柏舟,既能把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又能开始他的谋划,李柏舟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一颗棋子,但是当时他已经别无选择,但是当杜衡奉命密审他的时候,李柏舟就知道萧定楷赢不了。

        

他和他的大哥,都错在太看重父子天性,也错在太看轻父子天性。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顾家。”萧睿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萧定楷沉默不语。

         

“五郎。”萧睿鉴再看向这个儿子时面无笑意,令人捉摸不透心中所想,“你是朕的庶子,却不是长子,可是朕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哪怕是你的大哥,也要比你晚一年才册封亲王,你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生在最接近山顶的地方,怎么可能甘心这辈子只能欣赏半山腰的风景?”萧定楷反问他,继而笑道,“这个道理,陛下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不明白吗?

        

他自然是明白的。

       

不然他当年也不会联合顾家,选择和他的兄长愍太子争夺最后的储君之位了,贪念自是有的,可是他登基后推行新政,减赋税,轻徭役,与民休养生息,天下人需要的是明君,显然他是合格的,所以谁又能肯定愍太子会做得比他更适合。

        

可是萧定楷的本性注定他不会是天下人的明君,他会在权力欲望的滋生中迷失自我,最终沦为权势的附庸品,所以他此生也永远成不了第二个萧睿鉴。

          

“可是朕却比你看得透彻。”萧睿鉴似乎是很不屑他提起自己过往的痛处,“当初的愍太子治理手段狠辣,已是失道寡助,朕只是顺势而为,取而代之而已,可三郎不是愍太子,你也不是朕,所以你注定会失败,而且你会败得狼狈至极。”

          

“如果不是陛下,臣未必会输。”萧定楷步步算计,从烧毁账簿开始他就已经暗中种下了猜忌的种子,武德侯回京以及那封有着太子私印的手书犹如铁证,足够滋养这颗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只要陛下稍起疑心,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他。

           

“五郎,你还是太大意。”萧睿鉴讥笑道,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已然结了一层冰霜,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你手里最大的底牌就是由张陆正揭发的那封手书,上面印有太子私印是铁证,而且和贸然回京的武德侯脱不开干系。”

       

闻言,萧定楷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但是你以为武德侯真的是被你骗回来的?”萧睿鉴的嗓音很低沉,似是在压抑着情绪,“武德侯是什么人,会被你的这点儿幼稚把戏骗回来?”

       

萧定楷也是个聪明人,只怕是从武德侯回京开始,他就已经不可能赢了,可是他也意识到今日陛下单独审问自己,是意味着陛下想保住自己。

         

“是臣技不如人,成王败寇,臣不冤枉。”

       

“五郎,朕会保住你的性命。”此时门外一阵嘈杂,打断了萧睿鉴后面没有来得及说出的那句“从此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回京”,萧睿鉴拧眉看向门口,门被推开,而脸色煞白的萧定权就站在门口,身边还站着不知所措的陈瑾,显然是没能拦住萧定权。

         

原来,萧定权最终还是见到了许昌平,尽管许昌平再三掩饰,他还是发现了许昌平身上严重的刑伤,萧定权强行要闯出控鹤衙,由于陛下只是下旨让他们照顾好太子,控鹤卫没有明确的旨意哪里敢强行阻拦盛怒的太子,所以萧定权一路闯进了宫,他身上散发的凛冽气息让人望而生畏,当他站在晏安宫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陛下对萧定楷说的那句“朕会保住你的性命”。

         

而跪在殿内的萧定楷朝着他挑眉笑道:“三哥。”

         

“谁是你的三哥?”萧定权眸色冰冷,他踏入晏安宫,走到萧定楷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眼神嘲讽轻蔑,声音犹如数九寒冬里的寒凉彻骨,“你只是本宫的臣子,要称本宫为殿下。”

      

看着萧定权摆出储君身份耍威风的张扬模样,萧睿鉴略微皱眉,他先是示意陈瑾等人先退下,然后看着萧定权沉声道:“谁让你擅自从控鹤出来的?”

        

“陛下若是想为赵王开脱,大可以当臣这是抗旨,还请陛下处置臣。”萧定权虽然上前几步屈膝而跪,但是高昂着的头颅却丝毫不见任何妥协之意。

        

陛下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保护臣,可夜审许昌平,甚至不惜动用重刑,许昌平是东宫詹事府的主簿,难道陛下就真的要如此急着定臣的罪名吗?

       

陛下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保护臣,却以武德侯相要挟,让臣心里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任由别人设计陷害,却不能还手,难道陛下就真的希望臣一败涂地吗?

       

陛下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保护臣,但真正陷害臣,散步逆曲的人就在眼前,陛下却告诉他会保他性命,难道陛下就真的要诛臣的这颗心,要臣的这条命吗?

         

召李明安回京营,送顾逢恩去长州,留许昌平在东宫,原来竟都是为了让臣对陛下能够仍然…仍然甘心选择信任而放弃抵抗吗?

       

可是臣真的信了…相信陛下曾经唤臣的那声…阿宝…是真的将臣当成了萧家的阿宝。

     

       

       

         

———————————————————

      

揭露伏笔:当初陈瑾派出去的宫人是去给王慎报信的,大概是告诉他们陛下那里有一封带有殿下私印的手书,说明报本宫里有内奸,王慎立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武德侯,兵分两路,所以武德侯才会亲自去卢尚书府上确认,然后上一章给武德侯传口信的人也是王慎派去的,告诉武德侯已经找到了报本宫内应的线索,与此同时王慎找来游鸣,设计将寇珠人赃并获。

        

拨开重重迷雾,萧定楷到底是他的儿子,他想保他一条命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太子那边还有顾思林,是绝对安全的。小太子果然知道之后伤心了,旧疾未愈,却添新伤,其实仔细想想,他就能明白爹爹的真心,但是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也就自然陷入了死胡同里面。

       

加强版诛心三问?嗐…你们得坚信这是甜文。

       

再插播条预告:如果爹想要保老五,可能有的人已经猜到下一个节点了——点茶,打亲情牌,所以下一章,是名场面点茶!!!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四十七)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自从那日陆文昔从赵王府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陆英和陆文普都还不知道她私跑出府的事,但是他们都知道陆文昔的通透聪慧,也看得出来陆文昔确实对那人动了心,所以只当是她在伤心自己被人利用。


“阿昔,你在想什么?”今日陆文...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自从那日陆文昔从赵王府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陆英和陆文普都还不知道她私跑出府的事,但是他们都知道陆文昔的通透聪慧,也看得出来陆文昔确实对那人动了心,所以只当是她在伤心自己被人利用。

       

“阿昔,你在想什么?”今日陆文普不用去大理寺,特意留在府上陪着自己的宝贝妹妹,小小的陆文晋也拽着姐姐的衣角奶声奶气地一个劲儿喊她。

        

“没想什么。”陆文昔收回思绪,摇摇头,然后抓过陆文晋宠溺地刮了下他的鼻子问道,“怎么不去玩儿?又被你哥哥抓来当壮丁了?”

       

年幼的陆文晋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学着大人的样子颇为认真地摇头道:“姐姐不要不开心!”

        

“姐姐没有不开心。”陆文昔被他一本正经的童言逗笑。

       

站在一旁的陆文普见状弯腰抱起弟弟,看着怀里正欢喜的陆文晋笑道:“文晋竟然真的能把阿昔姐姐哄开心,我们文晋可真厉害!”

        

被哥哥抱在怀里的陆文晋咯咯笑个不停,显然得到兄长的夸奖让他很开心,陆文普弯腰将他放到地上,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轻声道:“好了,去玩儿吧。”

        

两人看着陆文晋无忧无虑地跑开,陆文昔似是由衷地轻叹道:“少年不识愁滋味,当真让人羡慕。”

         

“阿昔,我一会儿要去卢尚书府上,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陆文普见她神伤,忙改口岔开话题,陆文昔刚回京的时候,也随着自己去过几次卢世瑜的府上,卢夫人对陆文昔一见如故,两人相处的倒是颇为融洽。

         

陆文昔想想自己确实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卢夫人了,于是朝着哥哥点头应道:“好。”

          

卢世瑜和陆文普有事情要谈,两个女眷自然都识趣地离开了,陆文昔扶着卢夫人在花园里并肩而行,不时谈论些趣事,陆文昔风趣幽默,卢夫人被她逗得捂嘴浅笑,她温柔地轻拍着陆文昔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问道:“阿昔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吧?”

        

“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昔自然还要看家中父兄的安排。”陆文昔乖巧地应道。

        

但是卢夫人毕竟也是经历过的女子,陆文昔女孩家的心思也许能瞒得了她的父兄,但是却瞒不过眼前的卢夫人,她能感觉到陆文昔刻意隐瞒的情绪。

        

“原来阿昔已经有意中人了?”卢夫人温和地看着她。

          

被戳破心事,陆文昔有些害羞,而更多的则是被勾起了回忆,在赵王府里萧定楷问自己愿不愿意嫁给他,陆文昔心中有震撼,也有几分淡淡的喜悦,可是陆文昔自幼受父兄熏陶,心里难以接受萧定楷的行为,当时萧定楷小心翼翼地拉住陆文昔的手,向她坦言他的成长和他的遭遇,将他曾经最不愿示人的伤处毫无保留的尽数展现在陆文昔的面前,自幼家庭和睦的陆文昔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却也能感受到萧定楷身上散发出的伤感。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关于此事,陆文昔不愿意再提,赧然朝着卢夫人摇摇头撒娇道:“夫人就不要取笑小女了。”

        

见她刻意回避,卢夫人也善解人意地不再追问。

       

这次武德侯回京,只带了几名副将,他虽然常年镇守长州而不住在武德侯府,但是府上的老管家却一直都在,侯府日常的事务也都是他在打理。顾思林回府,有一名府上的下人替他将马牵走,他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褶皱,刚走进去没几步就看见老管家迎上前。

       

“您终于回来了,刚刚有人送来了口信,说是一定要如实转述给您。”老管家上了些年纪,他也算是看着顾思林长大的老人了。

       

听他这么说,顾思林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老管家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几句,顾思林原本冷峻的神色缓和几分,甚至带着几分愉悦。

       

“传口信的是何人?”

      

“报本宫的人。”

       

“你立刻派人到刑部,告诉刑部尚书杜蘅,明天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是。”

       

国舅顾思林除了是抚远将军,还兼朝廷兵部尚书职,但是他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于是张陆正的那份口供他交给了杜蘅。他的父亲是前朝中书令顾玉山,乃是先帝的肱骨重臣,当初京营只有十二卫,其中有六卫都握在顾玉山手里,杜蘅的先父也曾是顾玉山重用之人,而杜蘅也算是他父亲旧部的后人,顾思林虽然和他交往不深,但是却相信以自己的眼力,还不至于会看错人。

      

明日早朝,他们也该做出了结了。

        

而萧睿鉴也从陈瑾处得到证实,宋贵人曾经和一名登华宫的旧宫人有过来往,提及登华宫,萧睿鉴顿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赵氏自从被幽禁,除了几名宫人,她再没见过外人,昔日她贵为贵妃,养育有两名皇子,如今却沦落到失去自由独自憔悴衰老,也算是莫大的悲哀。

         

小院里杂草丛生,一片破败的景象,萧睿鉴突然到此,赵氏仿佛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萧睿鉴真的站在她面前,赵氏仍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的九五至尊,那是她真的所深爱的男人,只是这爱也终究抵不过她对权力地位的渴望,曾几何时,她也只是个单纯仰慕陛下英姿的二八少女。

        

“那首童谣,是你传出去的吧。”萧睿鉴看向她的眼神并无温度,也许他也曾顾念着情分,但是赵氏一步步都是在触碰他的逆鳞,萧睿鉴看着面前落魄沧桑的赵氏,心底全无波澜,走到如此地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也许落花仍有意,流水却已无情。

      

“陛下…当真是毫不念旧情吗?”赵氏见他如此薄情,神情中哀恫更甚,她没想到陛下来此,竟只是为了质问自己,如若不是,只怕她连这一面也再难见到,赵氏心有不甘地道,“是妾,陛下准备杀了妾吗?”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萧睿鉴眼神轻蔑,并非他薄情,他也曾给过她机会,可是人心总是难以满足,她总是妄想得到更多,到头来必然连拥有的都留不住。

        

“陛下…”赵氏嘴里喃喃叫着陛下,似是没想到同床共枕二十余载的男人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

       

“你的贴身宫人,现在在哪里?”

      

“妾也不知道。”赵氏回答得倒是干脆。

       

“朕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现在告诉朕,或许还能够来得及保住另一个孩子,不然只怕是朕也无能为力。”

         

“不可能!”赵氏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陛下,她虽然不待见萧定楷,但是如今长子齐王已经离开,她到底也还是他的母亲,还是会担心他的安危,“不可能的!陛下!绝对不可能是五郎!”

        

萧睿鉴后退一步,与赵氏拉开距离,显然是不愿意让她触碰到自己,只负手冷冷地看着她道:“朕已经不止一次告诫过你们,不要企图对朕的太子下手,你以为朕真的会一再的纵容你们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五郎…怎么会是他…”

         

“所以你还是不肯说吗?”萧睿鉴似乎对她失望透顶,不愿意再浪费口舌,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赵氏突然扑倒在地高声哭求道:“陛下等等!不要走!妾把知道的都告诉陛下!”

       

萧睿鉴背对着她停住脚步。

       

“是姜尚宫,妾也不能肯定她在哪儿…只是她一般都会去登华宫后面的假山传递消息…”赵氏早已泪流满面,她苦苦哀求道,“妾求陛下,要保住五郎…”

       

然而不待她说完,萧睿鉴已然迈步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决绝无情的背影,随着门再次关上,赵氏再也抑制不住崩溃的情绪失声痛哭。

        

登华宫后面的假山,萧睿鉴得了消息便安排控鹤卫守在那里,但是却并不急着抓住她。

        

赵王府里,萧定楷面色平静,当他知道太子被带到控鹤后亦是面无喜色,如今他已再无回头路,无论这一次成败与否,他本是已无悲无喜,因为他终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他应无惧亦无悔,可是他现在却无比渴望自己能够赢下这局,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他。

         

“王爷,小的听说宫里已经查到了传童谣的人!”管家长和为他带来最新的消息。

       

闻言,萧定楷蹙眉道:“此事当真?”

        

“小的确定。”

        

如果真的牵扯到姜尚宫,这件事反而不妙了,姜尚宫是母亲的旧宫人,这个身份难免会惹得陛下生疑,萧定楷思虑再三,决定亲自入宫提前将姜尚宫除掉,再嫁祸给太子的人。

         

趁着宫禁前,萧定楷入了宫,他心里明白姜尚宫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虽然感动却无法接受,如果除掉姜尚宫能让他赢下太子,他也会毫不犹豫。

        

夜色里,姜尚宫见到萧定楷,她最近一直混在其他的宫人里面,就等着萧定楷给她下一步安排,但是这会儿见到萧定楷,或许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姜尚宫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五大王。”

       

“姐姐,我一直都知道姐姐对我的感情。”萧定楷的时间紧迫,他语气带着几分深沉,“所以现在姐姐必须得帮我,陛下的人已经查到了姐姐身上,所以姐姐不能活着被他们找到。”

       

姜尚宫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心中曾经的光。

      

“别怪我,我其实也是心疼姐姐。”萧定楷主动抚摸上她的脸颊,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栗,“姐姐一定受不住控鹤里那些酷刑的,替我三哥去的那个主簿,据说在控鹤里险些没熬住而丧命,我可舍不得姐姐受苦。”

          

闻言,姜尚宫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所以,我来帮姐姐了,姐姐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萧定楷逼近姜尚宫,多年握笔的文人手指掐上她的脖颈,姜尚宫第一次知道,原来五大王柔弱无害的外表下却是如此冷酷狠戾,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剥离。

      

她早该知道的,从他让自己对小公主下手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眼前的少年绝非善类。

  

可是那又如何,他,终究是她唯一的光。

       

“住手!”

       

随着一声厉呵,四周火光照亮,控鹤卫持刀围住了萧定楷和姜尚宫,其中一名控鹤卫从萧定楷手里救下了还尚存一息的姜尚宫,萧定楷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李重夔,他竟是忽然觉得有些如释重负。

       

这场博弈,胜负已分。

      

      

        

         

——————————————————

      

回想剧里那些忿忿不平的场景,看文是不是顿时有了一种畅快的快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赵氏面前狗爹的感觉回来了!首先爹爹还是Boss无疑,身边这么多聪明人他都能稳稳占据上风,而老五之所以会冒险,是因为他不再像原来那般无所牵挂,他要娶陆文昔,所以他不想输,孤注一掷的赌局胜负已分,但是陛下貌似是想保住老五呀( ゚д゚)

        

老五是姜尚宫的光,可是太子,是天下人的光。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四十六)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今日份更新前友情提醒,凌晨更新的那章记得看啊啊啊啊啊不然剧情连不上,传送门:四十五章 


——————————————————————
       ...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今日份更新前友情提醒,凌晨更新的那章记得看啊啊啊啊啊不然剧情连不上,传送门:四十五章 

      

——————————————————————
       

萧睿鉴刚从萧定权那里离开,恰逢李重夔带着口供从刑部赶到控鹤衙,李重夔将那份口供双手呈递给天子,萧睿鉴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他轻叹,果然都是报应。

       

如果不是他自己曾经醉心权术,总是喜欢玩弄帝王心术,企图想要以培养一个来制衡另外一个,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忽然意识到朝堂上卢世瑜和陆英等人的反常举动,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此处,他转身去往许昌平所在的内室,屋子里太医正在给他的伤口上药,屋里的人忽闻圣驾至,均纷纷朝着萧睿鉴行礼,而许昌平则是闭着眼睛趴伏在床上,似是还在昏迷不醒。

         

“都起来吧,他伤势恢复的如何?”萧睿鉴抬脚走进屋内,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许昌平,转而看着站在一旁的太医问道,“人还没醒?”

          

太医如实回答道:“回陛下,他的伤势颇重,但是好在处理及时,没有感染的迹象,可能是因为他喝的药里含有安神的成分,所以没醒。”

       

趴伏在小床上的许昌平没有动静,他只穿着一件底衣,但是略微向上掀开,腰际有一些没有遮盖住的地方还能隐约看到狰狞的伤口,外面几处破开的地方大多都已经结痂,但是边缘扯着皮肉,猩红可怖,不难想象衣物遮盖着的大面积累累伤痕该有多触目惊心。

         

“你们都退下吧。”萧睿鉴轻咳一声。

         

反正伤处左右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太医正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心知陛下这是要单独和许昌平谈事情,他虽然没有道破,但是也知道陛下心里同样看得真切,当即收拾收拾药箱就告退了。

         

“别装睡了,朕知道你现在醒着。”虽然刚刚太医正没有戳穿他,但是萧睿鉴显然是看穿了他的伎俩。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清亮透彻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陛下,许昌平扯了扯嘴角,有些费力地从床上起身,站在地上时还觉得腿脚发软,好在陛下免了他的礼数,坐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许昌平。

      

可能是睡了太久,许昌平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喑哑:“是臣失礼,请陛下恕罪。”

          

“你又不是头一次在朕面前失礼了。”萧睿鉴指的自然是刑讯那夜许昌平的出言不逊。

          

“臣相信陛下仁德,自然可以谅解臣。”

         

“你倒是真不怕,朕真的铁了心要你这条命?”萧睿鉴在手里把玩着扳指,却是眼神凌厉地看向他,眼角眉梢间尽显天威,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然而许昌平却笑了道:“既然陛下选择私下里见臣,而不是选择在前堂或是公审,说明陛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况且臣奉陛下为君,君若想杀臣,臣自当无法也无意辩驳,所以也谈不上怕与不怕了。”

        

“你倒是像他。”被许昌平看破,萧睿鉴却也不恼,只看着他轻笑道,“李柏舟已经招认了。”

         

闻言,许昌平问道:“何人所为?”

      

“主簿料事如神,难道猜不到?”萧睿鉴慢悠悠地将扳指戴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

       

许昌平摇头道:“臣不敢确定,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正因为不敢肯定是何人所为,所以他不敢赌,他宁可把自己压进这场赌局,也不敢牵涉到殿下一分一毫,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旦挑明,所面对的一定是急风骤雨,只是这风雨,他情愿替殿下来承担,有他在这里周旋,外面的人才能更好的找出证据和幕后操纵的人。

        

不止是因为顾逢恩的临行所托,而是许昌平发自内心的想要护住殿下难能可贵的纯澈赤忱,所有的黑暗有他们替他抵挡,因为殿下是他们要守护住仅有的能够照亮无尽黑暗的那束微光。

          

“主簿倒也不必自谦,这件事确实与主簿的猜测一般无二,只是朕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主簿,陆英和卢世瑜那边也是主簿安排的吗?”

        

许昌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隐没在他漆黑的眸子里,他道:“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可能吧。”萧睿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主簿在这里住的还舒服吗?”

        

“自然比不得府上惬意。”许昌平见他丝毫不计较自己刚刚没有起身行礼,就知道他此时对自己并无杀心。

        

“等你伤好一些,去看看他,顺便好好劝劝他。”

        

“殿下他也在这里?”许昌平脸色微微变了变。

       

“外面不安全。”

       

许昌平心中了然,看着陛下问道:“臣斗胆,想问一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幕后主使?”

          

“朕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查清,等控鹤卫查出眉目,再做定论。”萧睿鉴虽然大概猜出几分,但是他还无法确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最主要的还是宋贵人听到的那首逆曲,究竟是谁在后宫里传唱给她的。

        

“臣再斗胆问一句,陛下可是会顾念…”

       

“你未免太放肆了。”萧睿鉴蹙眉打断他,沉声道,“朕要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是臣僭越了。”许昌平低眉颔首,没有再多言。

          

顾思林从卢世瑜府上离开,直接去了刑部大牢,杜蘅见是武德侯,忙迎上前道:“武德侯。”

       

“张陆正在哪里。”

       

杜蘅微微迟疑片刻,转身让闲杂人等离开,然后亲自为顾思林引路道:“武德侯,这边请。”

         

关押张陆正的地方不远,两个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张陆正以为是送饭菜的人,结果他抬起头却看见一脸肃杀的顾思林,神色登时有些慌张。

       

“我去外面守着。”杜蘅很有眼力的走了出去。

      

“陛下手里的那封手书,到底是谁给你的?”顾思林的眼神如刀,强势地盯着张陆正。

        

“是太…太子殿下。”张陆正的额头冒出冷汗。

         

“构陷储君,伪造罪证,偷盗太子私印,你觉得这些罪名还不够吗?”顾思林直接同他挑明道,“你是以为,我真的找不出证据吗?”

        

张陆正不知如何回答。

       

“我既然有自信敢召集三司,就自然有把握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到时候,你只怕就真的是谁也保不住了。”顾思林的一番话说的底气十足,张陆正本就心虚,此时更是心中惴惴不安。

       

是人都有软肋,为人父母,李柏舟的软肋是女儿,张陆正的软肋何尝不是自己的儿女们。

       

顾思林见他缄口不语,似乎早有准备,他拿着的是两份手书,其中一份手书上面的字迹苍劲透骨,张扬外放,处处透露着执笔之人的傲然风骨,而另一份虽然样貌相似,却全然没有前一张的内在神韵。

        

“张陆正,坦白交代吧,你赢不了,他也赢不了,但是起码你的女儿可以活着。”

       

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份手书,张陆正的内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举棋不定间,顾思林又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们的命就摆在你眼前。”

         

顾思林的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张陆正喘息的机会,逐渐击溃张陆正脆弱的心理防线。

       

既人尽可君,亦人尽可叛。

       

“我…都交代。”张陆正闭上眼睛,他回想自己为官多年,靠着见风使舵倒也一步步成了刑部尚书,却没想到自己最后到底还是败在了这上面。

            

          

          

             

——————————————————

       

吹爆感天动地的兄弟情!这里不是萧定权不够聪明,而是他不用再去孤身一人经历人生里的波折,他不会被现实逐渐改变成乖戾阴狠的权臣,这里萧定权的设定反而更像是萧景琰,他的身边有忠臣有良将,是卢世瑜,是顾家,是陆家,是许昌平,更是千万甘心追随光亮的人,尽管他们有的尚且年轻,但是他们也会拼尽全力为他挡住肮脏卑劣的阴谋诡计,而他,方可安心做这个国家的礼器。

       

你们看,殿下上一世和老师哭诉时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揭露伏笔:顾思林当然是去印证手书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后面再解释,私印也是),而且陆英和卢世瑜他们都是顾思林安排的,召集三司,将此事外朝公论,他自然无法肯定陛下是否会站在太子那边,所以他才会将计就计亲自回京,此举也是在防止陛下徇私,同时为太子斩草除根,但是爹爹貌似也已经猜出了大概。

       

陛下对李柏舟,武德侯对张陆正,都是一样的方法,俩人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ω・。)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四十三)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萧定权淋雨受寒发起了高烧,但是睡得却不沉,他的大脑沉重混沌,隐约听到陛下的声音才费力地睁开眼,看清人之后就要挣扎着起身行礼。


“你发烧了,别胡闹!”萧睿鉴忙摁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虽然嘴里轻声呵斥,然而...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萧定权淋雨受寒发起了高烧,但是睡得却不沉,他的大脑沉重混沌,隐约听到陛下的声音才费力地睁开眼,看清人之后就要挣扎着起身行礼。

        

“你发烧了,别胡闹!”萧睿鉴忙摁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虽然嘴里轻声呵斥,然而眉眼却不甚含怒意。

        

“陛下,臣有罪。”可能是因为病着,比起前夜紫宸宫前的咄咄逼人,萧定权此时显得颇为乖顺,但是低垂的眉眼看不透情绪。

       

“等你好了,朕再和你算账。”萧睿鉴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就不要离开延祚宫了,好好反省,这件事你也不许再插手,朕会让李重夔查清楚的。”

      

“爹爹。”萧定权由于生着病,烧得有些浑浑噩噩,头痛欲裂,这会儿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病中的软糯和本能的示弱,“臣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许昌平做的,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从两人关系缓和后,私下里萧定权也会喊他爹爹,可是自从赵氏说完那些话之后,萧定权已经很久没有再喊爹爹了,萧睿鉴此时也能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主动示弱,也顺势下了台阶,心中想到自己已经对许昌平动了刑,然而思虑再三,他还是没有告诉萧定权,只是温声安抚道:“朕会调查清楚,朕也会…保护你。”

        

半晌,萧定权点头轻声道:“好。”

        

朝堂上,朝臣间早已听闻了那首逆曲,有些资历的官员自然都晓得那首曲子的内容,此事涉及到已逝元后,又牵扯到东朝,想要完全压下去是不可能的,朝臣们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是萧睿鉴心知他们上朝时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但是他却绝对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出质问的居然是新任御史中丞陆英。

         

“陛下,中秋逆曲之事臣等已经听闻,只是此事牵扯到孝敬皇后和储君,事关重大,依国制,臣等有权请求陛下召集三司,彻查此事。”

        

“陆中丞,这是朕的家事。”萧睿鉴似是没想到会是陆英率先挑头,但是也只是在心里暗自吃惊,表面上仍旧是往日那副波澜不惊。

       

然而陆英却是话锋一转,语出惊人道:“陛下,臣还听闻,武德侯擅自回京,昨夜已经悄然抵京,如今武德侯身在京都,臣想问陛下,此事也是陛下的家事吗?”

       

陆英声音不大,却顿时令群臣议论纷纷。

        

“是朕下旨让他回京述职的。”萧睿鉴迫于无奈,只能撒谎暂时安抚群臣,保下武德侯,然而心中却隐隐发冷,这件事他都是昨夜才得到消息,今日陆英就能当众提出来,未免也太巧合了。

      

其实萧睿鉴也不知武德侯为何回京,当初知道时他也冒出了许多的念头,但是却被他一一否定,他能够沉得住气,是因为顾家他信得过,顾思林他更信得过。既然有人要编织一张捕鹤的大网,那么不管是谁,他都等着看最后到底这网能不能困得住他这只鹰隼。

        

“那武德侯今日为何不在朝堂?”陆英继续追问。

         

“武德侯腿疾复发,不便上朝。”萧睿鉴心知他是有备而来,但仍然面不改色,毫不慌张,所言虽是措辞,但他淡漠的语气颇让人心底信服。

          

御史台的何士钊不比陆英的委婉,他为人要耿直得多,直接横跨出列拱手问道:“陛下这是想袒护谁吗?”

        

见是何士钊这个难缠的人,萧睿鉴颇为头痛,沉着脸反问他道:“何大人是觉得朕在说谎吗?”

         

何士钊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英把话接过来道:“臣等不敢,只是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乃是国本,可臣曾听说太子殿下当时一口承认了此事,如若是真的,臣等由此质疑储君德行,将上奏弹劾太子殿下,如果是假的,胆敢动摇国本,臣等自然更是要彻查,这是臣等的份内之责。”

        

将中秋逆曲和武德侯回京两件事看似岔开,实则跳跃似的提及,却是不经意间将两件事隐约联系在一起,根本不给陛下抓住漏洞的机会。

      

萧睿鉴若是不提,朝臣们会以为陛下是刻意回避;萧睿鉴若是质问,朝臣们会以为陛下是恼羞成怒。

         

“陆中丞!”萧睿鉴已是明显不悦,但是他认为卢世瑜总会站在太子一边,说到底陆英新官上任,资历尚浅,朝堂上只要卢世瑜加以回护,倒也不是无可挽回的地步。

         

“臣请陛下彻查。”陆英毫不畏惧。

       

卢世瑜回想起深夜拜访之人,似乎拿定了主意。

       

而张陆正则是面色有些挣扎。

      

“臣也请陛下允许陆中丞所言,中秋逆曲的事情牵涉甚广,理应召三司彻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在陆英说完后,群臣尚且犹豫,但是身为清流领袖的卢世瑜竟然亦站出来附和,这让萧睿鉴措手不及,他们见卢世瑜附和,顿时大多数官员都纷纷进言,态度之坚决让萧睿鉴完全意想不到。

    

虽然最后萧睿鉴以“容后再议”暂时压住了这件事,但是他知道,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根本无法安抚众臣工的心,也就是意味着不论结果如何,真相与否,都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顶罪。

         

赵王府的管家长和打听到朝堂上的事,特意回府禀报萧定楷道:“王爷真是好计策,把武德侯回京的事情捅到御史台,让他们在朝堂上公然提出质问,这次逼得陛下不想查也得查了。”

       

“是天意,关我何事?”萧定楷轻笑道。

        

“是,是上天都在帮着王爷。”长和了然附和他。

          

萧定楷是个聪明人,他不像他哥哥那般招摇,他的心思一贯深沉内敛,他早已看出陛下对他这个三哥的态度,不再是从前那般小心提防,所以他才特意暗中找人将太子有危险的口风泄露到长州,武德侯这么宝贝他的外甥,自然会不顾一切的回京,而这件事落在陛下眼里,再加上中秋逆言,可就不止是舅舅担心外甥那么简单了。

      

至于御史台,还要多亏了陆文昔给他写的那封信。

       

这封信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然而他当即想到,自己派人回信给陆文昔,稍微用点儿手段让信落在陆英手里,他在信内透露了武德侯返京的消息,陆英为人正直,这种事没有比由御史台捅破再合适的了,哪怕陛下有心护着他们,在朝臣面前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可他做了这么多,步步算计,若是说到愧疚,他唯独为他不得已利用了陆文昔而有几分歉疚。

       

至于其他人,萧定楷根本不在乎。

        

顾思林直到午时才进宫,却是直接去了延祚宫,延祚宫门口布满了控鹤卫,严防死守的阵仗让顾思林有些不满,他也不屑为难控鹤卫,转身就去了晏安宫。

        

“臣参见陛下。”顾思林刚要行礼,却被萧睿鉴拦住。

       

“慕之不必多礼。”萧睿鉴招呼他来坐,顾思林恭敬地说了句“谢陛下”才坐在了萧睿鉴面前。

         

萧睿鉴随口闲聊道:“自从上次一别,朕与慕之也有大半年未见了,逢恩在长州怎么样?”

      

“回陛下,一切都好。”

         

“慕之这次仓促回京,是有什么大事要向朕禀报吗?”萧睿鉴摆弄着盒子里的棋子。

        

“陛下,臣擅自回京,还请陛下恕罪,只是臣确有要事。”顾思林多年战场杀伐的气势丝毫不输天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军报,大意是敌军的增援大军已经抵达长州城外城,长州的守卫不容乐观。

          

这件事的确算是大事,但也不值得主帅亲自回京,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但是萧睿鉴倒好像不甚在意,点点头执棋落子应道:“朕明白了,慕之,陪朕下一盘?”

         

“陛下,臣想先去看看太子殿下。”

         

中秋逆曲的事,顾思林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进宫就直接要去延祚宫,当看到延祚宫门口的控鹤卫时,顾思林心里更加担心萧定权。

         

“他淋了雨不太舒服,慕之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吧。”

       

见萧睿鉴不松口,顾思林也没有强求,只待了没多久,等到一局棋结束就寻了借口离开,他这次除了想确认萧定权是否安全,还有就是来试探陛下口风的。

       

晏安宫门口,张陆正和顾思林擦肩,张陆正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顾思林,神色有一丝慌乱,他朝着顾思林微微躬身道:“武德侯。”

        

顾思林点头,并未回应,他回头看着张陆正踏入晏安宫,眼神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过了几秒才转身离开。

       

张陆正一脸惶恐,他回想起今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那人竟然上门拜访,甚至拿出他与李柏舟勾结的证据,威逼利诱下他选择了妥协。

      

“陛下,臣罪丘山。”张陆正颤抖着捧上一封手书,“这是臣曾替殿下寄出的密信,现在这一封是臣…擅自留下的一封,请陛下过目…”

       

萧睿鉴看完信的内容,再看落款处印的“民成”二字,脸色骤变,他看向张陆正质问道:“是谁给你的?”

       

“是…是太子殿下。”

         

“张陆正!”萧睿鉴怒喝。

       

张陆正颤抖着回答:“臣…绝无一句谎言。”

          

萧睿鉴凝眸看着他,有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他不禁联想到太子要娶张陆正家女公子的事情,这件事早已世人皆知,如今张陆正又拿出如此铁证,萧睿鉴只感觉头痛欲裂,但还是唤来陈瑾吩咐道:“叫李重夔先将太子,送到控鹤衙吧。”

       

“陛下!”陈瑾一惊,“殿下还病着…”

       

然而陈瑾敏锐地捕捉到陛下嘴角微抿,这是他忍耐到极限地动作,于是改口道:“是,小人这就去。”

        

“不要惊动武德侯。”

      

“是。”

     

      

       

        

———————————————————
     

其实我觉得陛下也很惨了,他相信殿下,却被一桩桩地事情接连打脸。

      

现在萧定权的角度就是逆曲是陛下授意的,当初赵氏留给他的伤口最终还是溃烂了,而且又牵扯到许昌平,以殿下关心则乱的性格,知道许昌平受刑,武德侯回京,还真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

       

然后陛下的角度是,他主观相信小太子,但是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事实是萧定权私底下与顾思林往来密切,而中间的传信人是张陆正,所以太子才会提出娶张陆正的长女为太子妃,又烧毁账簿保张陆正,而武德侯回京,就像是太子明知自己要落难而提前求援,那么逆曲案也指向了太子,再加上一个身份敏感的许昌平,陛下能坚持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亲爹了……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四十二)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朕,真的是养虎为患!”暴怒的天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冷冷断喝道,“备车,去控鹤衙!”


“是。”陈瑾垂首躬身退出去。


许昌平从浅眠中被人粗暴地拽出去,控鹤衙的...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朕,真的是养虎为患!”暴怒的天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冷冷断喝道,“备车,去控鹤衙!”

    

“是。”陈瑾垂首躬身退出去。

       

许昌平从浅眠中被人粗暴地拽出去,控鹤衙的前堂已是烛火通明,他再次见到了圣天子,以及旁边琳琅满目的各式刑具,数量之多,样式之奇,怕是三司都比之不及,而端坐上首位的圣天子,神情疏离淡漠,完全不复春闱前夜时的温和宽厚。

       

他轻笑,果然这才像是能够扳倒愍太子的圣天子。

         

“臣恭请陛下,圣躬万安。”许昌平不慌不忙地朝着他跪下行礼,微垂的眼眸显得谦和顺从。

      

“许主簿不必起身了,就这么回话吧。”

      

“是。”许昌平垂首回答。

         

外面依然是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许主簿,你是个聪明人,朕也不想跟你兜圈子。”萧睿鉴看着许昌平与愍太子五分相似的眉眼,淡然道,“只要你肯把你做的事情交代清楚,并且许诺永不回京,朕自会留你一命,让你安然回乡。”

          

“恕臣愚钝,臣也不敢妄揣圣意,实在不知陛下深夜亲临控鹤,究竟想从臣这里问出什么事情?”

         

“主簿当真是不准备坦白吗?”

       

“臣斗胆,望陛下明示。”

        

“李柏舟府上的账簿,是你烧毁的吧?”萧睿鉴见他不肯交代,索性挑明道,“你为了招揽朝臣,所以将他们与逆犯李柏舟勾结的铁证烧毁,以安抚他们,而你握有他们的把柄,足以牵制和威胁他们,让他们以后不敢心生反抗,只能俯首听命。”

      

该来的总会来,许昌平心里早有预料,更何况那本账簿被烧毁真的不是他所为,于是抬起头平静地回答道:“臣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被烧毁了。”

        

“你以为朕会信吗?”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查出究竟是谁先臣一步抵达李柏舟的府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朕自然会查,只是朕还是想奉劝主簿一句,早些坦白从宽,何必让自己受皮肉之苦。”

       

“臣多谢陛下劝告。”许昌平挑眉回道,当他褪去平日里谦逊内敛的伪装,眉宇间不藏锋芒,锐气尽显,和当年的愍太子竟是如此神似。

    

萧睿鉴嗤笑道:“先人曾言刑不上大夫,朕尚且念及主簿也是个读书人,因而不愿用这些俗物折辱了主簿,只是奈何主簿不肯配合,朕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言罢,萧睿鉴朝着一旁侍立的控鹤卫示意,几名控鹤卫顿时心领神会,两人上前架起许昌平,将他的双手紧缚于刑架上,其中一人持长鞭立在他身侧,却并未动手。

        

“朕不喜欢用刑。”萧睿鉴沉声警告他,语气里的威胁不加掩饰,他想让许昌平知难而退。

        

而被吊起的许昌平只是露出几分轻蔑的神色道:“陛下当年对臣的父亲,也有着这份仁慈吗?”

        

他和父亲虽未谋面,但是却仿佛有着相同的命运,只是当初的愍太子是处于被动的位置,而他不同,虽然现在被刑讯的是他,但是握有主动权的人,也依然是他。

       

所以他不惜出言激怒天子,也要为自己的人争取时间,只要眼前这个人的目标放在了自己身上,那么起码太子殿下目前就是安全的,只有殿下安全,他们的安排才能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朕倒是想知道主簿一介书生,到底能扛住多久。”萧睿鉴眉头微皱,挥手示意控鹤卫行刑。

       

控鹤卫得到命令,抬手挥动长鞭,鞭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抽在许昌平的脊背上。他的外衣早在进入控鹤衙之前就已经被人勒令脱掉,此时单薄的底衣顿时被抽出一条裂口,浅淡的血痕殷染开。

         

然而他来不及喘口气,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他疼得面色发白,却暗自强忍着不吭一声,他想留住自己最后仅剩的体面和尊严。

       

二十三鞭,萧睿鉴终于抬手叫停,连体魄强健之人都难以忍受的酷刑,许昌平身为文弱的书生,抗了二十三鞭竟是真的一声没吭。

        

萧睿鉴看向他问道:“主簿何苦?”

         

“陛下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可惜却是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许昌平艰难地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臣…为陛下感到悲哀。”

       

面对萧定权的放肆顶撞,那毕竟是自己有所亏欠的儿子,萧睿鉴还能勉强忍耐,可是许昌平如此的不知死活,让萧睿鉴不禁怒火中烧,他当即示意控鹤卫继续。

        

控鹤卫毫不放水的鞭打,许昌平背后的衣衫早已经惨不忍睹,渗出的血迹氤氲出刺目的鲜红,此时的许昌平心里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是被绳子缚在刑架上,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估计连站都站不住了。

         

三十七鞭,萧睿鉴再次叫停控鹤卫。

       

“是你把武德侯叫回来的?”

       

许昌平似是无力回答,只是虚弱地摇头否认。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萧睿鉴怒至极点。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他知道吗?”

     

“太子殿下…不知情。”许昌平双目紧闭,皱着眉头,神色十分痛苦,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殿下他…是无辜的…武德侯和臣…其实…也是…”
      

说到最后,已经微不可闻。

        

许昌平似乎已经神智不清,不管萧睿鉴再怎么问他,都没有丝毫回应,负责行刑的控鹤卫仔细检查后上前拱手请示道:“回陛下,他晕过去了,陛下还要继续吗?”

         

以控鹤卫的手段,像这种因为扛不住刑罚而昏过去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想要弄醒他多得是法子。

          

闻言,萧睿鉴神色复杂地凝视许昌平良久,看着他低垂的头,仿佛似曾相识。萧睿鉴似乎终是心怀不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起身道:“罢了,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吧,择日再审,叫太医给他看看伤,朕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别让他出事。”

     

“是,陛下。”

       

经这么一折腾,天色也隐隐快亮了,雨势渐歇,萧睿鉴索性直接去了延祚宫,他站在内殿门口,看着依旧一身湿衣蜷在床塌的萧定权蹙眉问道:“你们就让太子这么穿着淋湿的衣服吗?”

        

“陛下恕罪!”延祚宫里的两个宫人当即跪地认罪,“没有陛下的吩咐,小的不敢擅自给殿下更衣。”

        

延祚宫由控鹤卫重重把守,几乎所有宫人都认为太子是触怒天威而被关押,所以没有陛下的吩咐,他们根本不敢擅自做主。

      

“陈瑾在哪儿?”

       

“小的没看到陈常侍。”

        

萧睿鉴忽然意识到,当时自己正巧接到守军禀报武德侯擅自回京,盛怒之中全然忘记了吩咐陈瑾来延祚宫。

      

他看着蜷缩在床塌上瑟瑟发抖的萧定权,忙用手轻抚上他的额头,触及滚烫的温度,顿时大惊。

        

原本淋了雨湿漉漉的衣服,萧定权一直穿着,耽搁这么久衣服都已经快要干了,他不生病才是怪了。

        

“你们会不会照顾太子?”萧睿鉴怒斥,“太子若是真的出了事,你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朕处置!”

         

“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宫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的哀求。

         

“滚下去,立刻去康宁宫叫陈瑾过来。”

        

“是!是!”

         

宫人们仿佛得了大赦,待宫人们离开后,萧睿鉴低头端详着萧定权烧得通红的脸颊,上面还隐约能看出自己家宴时怒极动手打他的一巴掌。

        

萧睿鉴露出些许疼惜的神色,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哪怕是皇帝,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可偏偏眼前的小太子总是上赶着拱他的火气。

           

太子遇刺,账簿被毁,中秋逆曲,武德侯擅自回京,似乎都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从他审问许昌平得到的结果,貌似这件事真的另有其人。

       

是许昌平为了报仇一手操控?

     

还是他企图与顾家暗中勾结?

       

或是…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利用自己曾经心里见不得人的隔阂想要拔除太子的羽翼。
       

想到这里,萧睿鉴显然更倾向于最后一种猜测。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只是天空依然阴郁,看不到太阳。

      

       

       

         

———————————————————

         

硬刚起来的小蝮蛇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昨儿心疼爹爹的宝贝们今天确定不心疼心疼小蝮蛇吗???)

       

可是,事情仍然没结束。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三十八)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顾逢恩在长州跟随大哥历练,一开始他连顾承恩三招都接不住,几乎每天都是被人扛回帐中的,撩起衣衫尽是青紫斑驳的伤痕,有的是顾承恩比试时故意打的,有的是他摔在地上时磕碰到的,但是久而久之,顾逢恩现在已经能够在顾承恩全力出手的时候坚持二十招不落败了。...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顾逢恩在长州跟随大哥历练,一开始他连顾承恩三招都接不住,几乎每天都是被人扛回帐中的,撩起衣衫尽是青紫斑驳的伤痕,有的是顾承恩比试时故意打的,有的是他摔在地上时磕碰到的,但是久而久之,顾逢恩现在已经能够在顾承恩全力出手的时候坚持二十招不落败了。

       

“大哥,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顾逢恩郁闷地趴在沙地上,身上都是尘土,有些狼狈,但是一双眸子却是闪烁着光亮,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承恩。

       

顾承恩笑笑道:“你现在越来越难对付,我要是真让你轻易打赢了,父亲能轻饶了我?”

       

说完顾承恩主动伸手拉起弟弟,虽然他嘴上说得厉害,但是还是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顾逢恩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看着大哥不服气地道,“等我再练练,一定打赢你!”

       

顾承恩看着弟弟宠溺地笑笑,应道:“大哥等着。”

         

站在不远处的顾思林看着两兄弟,这些天小儿子的进步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背后到底付出了多少,所以晚上他也会偶尔悄悄地去看看他的伤,天下那个父亲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深夜,顾思林轻手轻脚的走到顾逢恩床前,看到顾逢恩身上的斑驳伤痕,虽然很多已经淡了,但是依然有些骇人,顾思林虽已杀伐征战多年,见惯了生死,依然会心有不忍,但是却也知道这是无可避免,他看着因为劳累而睡得很沉的儿子,少有的露出慈父的神色。

       

“将军。”杨盛在门口轻声叫他。

       

顾思林见他神色匆匆,心里一动,心知他定是有大事,于是走出去对他低声道:“跟我回帐内再说。”

        

两人回到顾思林的帐子里,杨盛走到他面前,双手递上一封密信:“将军,这是从京中寄给您的加急密信。”

       

顾思林拆开信,顿时神色凝重。

      

吏部的任命很快就下达到陆家父子手里,而太子要娶刑部尚书张陆正家女公子为太子妃的事情也已经传了出去,两人八字既合,聘书亦修至礼部,礼部和户部也在紧急筹备着太子的婚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

      

两日后齐王离京,萧定权没有去送他的这位大哥。

      

他听许昌平说当时萧定棠曾长跪宫门前,祈求陛下让他离开前能够再见母亲一面,因为他一走,母子生离,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只是赵嫔早已幽禁深宫,他一个亲王哪里能见得到,最后只能抱憾而去。

      

闻言,萧定权哂笑,他们母子生离又如何,总归都还活着,日后还有再见的念想,可自己当初,是死别。

       

齐王之藩,此去路途遥远,难免会奔波劳累,齐王妃又因为家中变故,多日以泪洗面,极度伤心加上劳碌竟是意外小产,孩子没能保住。

        

萧睿鉴得知后只是轻叹一声。

       

萧定权伤愈大半,虽然监国的旨意尚未收回,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面,户部尚书黄赐这次竟也难得没有再抱怨国库空虚,毕竟安平伯充公的家产实在可观,不难想象他以前究竟瞒着朝廷私吞了多少钱,萧睿鉴因为念及太子有伤,特意把朝会的时间缩短了半个时辰。

        

等到下了朝,萧定权在宫门外朝着前面卢世瑜的背影喊了声:“老师!”

        

卢世瑜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颔首道:“殿下。”

        

“我好久没见到老师了。”萧定权自从监国伊始,还是第一次和卢世瑜独处,期间为了避嫌他没有再去老师家中,两人仅有的见面也只有在朝堂上卢世瑜为他和李柏舟周旋的时候,后来他受了伤,不久又受了廷杖,所以中间耽搁了几日,萧定权的心里很想念老师。

          

“殿下的伤好些了吗?”卢世瑜自是知道他受伤,此时眼神里的担心被萧定权捕捉到,萧定权满足的笑笑。

       

“让老师担心了,已经无碍了。”

      

“嘉义伯的事情,殿下不必心中自责,他生在顾家,有些东西是他的命数,他去了长州,还有武德侯在,历练几年也不一定是坏事。”卢世瑜到底是陪了他十五年的老师,当然最是了解自己的学生,也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学生和嘉义伯之间的深厚感情。

      

陛下在朝堂上亲口告诉他们,顾逢恩是奉旨支援长州,几乎所有的官员心里都在计较着东宫的得失,认为虽然太子损失了嘉义伯,但是却得到了陆家父子,是得是失,还真不好分辨。

       

只有卢世瑜想的是嘉义伯离京赴长州,他的这个学生一定会伤心。

       

“老师,我明白,逢恩他既然已经无法考取功名,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个赋闲公子的,能够去长州,也算是他的出路。”

        

“殿下能想明白,臣就放心了。”

        

“老师,您不会离开的,对吗?”萧定权忽然抓住卢世瑜的衣袖,用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

        

卢世瑜看着眼前年轻太子的面容,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被所有人逼着做一名德才兼备的储君,步步为营,行差踏错半步,就是千里深渊,万劫不复。

      

他看向萧定权的眼神里一片柔软,也没有再呵斥他的逾矩,任由小太子拉着自己的衣袖,轻声肯定道:“殿下放心,臣是不会离开的。”

         

不远处的萧定楷凑巧看到了这一幕,他自小沉迷书道,更是一直仰慕卢尚书,却多次拜访均被拒绝,他问自己,如果卢尚书肯收自己为学生,自己会不会选择做一个安分的亲王,只醉心于书道,不争权势。

      

继而萧定楷自嘲的勾起嘴角,他从来都没得选择。

       

萧定楷有些失落的走在路上,却忽然被人叫住。

       

“公子。”

     

熟悉的身影,萧定楷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却只听声音就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陆文昔,他浅笑道:“姑娘这次又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的?”

     

他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然而让萧定楷惊讶的是陆文昔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却依然没有和自己预想的那般和自己保持距离。

       

“不是。”陆文昔见他还记得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喜悦,声音也带了几分欢快,“我是从大相国寺烧香回家,至于在这里碰到公子,是和公子上次出手搭救时一样,是碰巧而已。”

       

“姑娘又迷路了?”看到陆文昔,萧定楷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许多,虽然他没见过陆文昔的样子,但是却总是幻想着自己能再次见到她,他一向喜欢喊别人声姐姐,但是对陆文昔,他从不敢唐突,只敢称一声姑娘。

        

“才没有,真的只是路过,不信就算了!我走了!”

      

萧定楷的一再调侃,让陆文昔有些害羞,说完就转身欲走,萧定楷见状下意识的拉住了陆文昔的胳膊,下一刻两个人俱是一愣,彼此大概愣了十多秒,还是萧定楷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解释道:“请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不是有意的要冒犯姑娘,实在抱歉。”

      

陆文昔面纱下的脸泛起红晕,幸好有这面纱遮挡着,萧定楷看不到,不然陆文昔只怕是要更不好意思了。

     

陆文昔不禁心想,这位眉角带着浅淡疤痕的儒雅少年,看起来天真无害,哪里有哥哥所言的那么夸张。

        

看着萧定楷一脸为难,倒是陆文昔先笑了道:“没看出来,原来公子倒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萧定楷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他破天荒的竟然隐隐带着期待看着她问:“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话一出口,萧定楷自己都懵了一阵。

        

听他这么问,陆文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只见她强忍着笑意道:“哪有人上来就问姑娘家是否婚配的。”

       

“也对…”萧定楷竟然少有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岔开话题道,“这里距离姑娘家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姑娘不介意,让在下把姑娘送到陆家前面的那条街,绝对不会让姑娘为难。”

      

萧定楷考虑得十分周到,他怕被陆家人看见后陆文昔会被责怪,陆文昔低头想了想,应了。

      

“你…眉角的那道疤…”陆文昔好奇地问。

        

“是小时候贪玩,不慎磕到的。”萧定楷对此颇不在意,反问她,“是不是很丑?”

       

陆文昔心念微动,小声答他:“才没有。”

     

两人一路上聊了几句,萧定楷更是被陆文昔表现出的才气和性格所吸引,直到到了地方,萧定楷才恋恋不舍的停住脚步,目送她离开。

      

“阿昔!”萧定楷忽然喊她道,“我…我想告诉你,我这个萧郎,绝不是路人。”

      

陆文昔回首,轻轻撩起白纱,露出半面容颜道:“公子自然不是路人,但非因你是你,亦只因你是你。”

       

说完她有些害羞,转身跑进了陆府。

      

萧定楷站在原地,回味着她刚刚的那句话,心里有些从未感觉到的温暖,他这么多年,所经历所拥有所失去的一切全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是她的儿子,是他们的弟弟,从没有人告诉他,是因为他是他,所以如何。

       

可陆文昔却告诉他,因为他是他。

        

       

         

          

————————————————————

       

逢恩小天使上线啦

     

老师对殿下是真的像待自己的儿子。

        

五大王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喜欢拉人家胳膊,只是对姜尚宫只是出于一种男人的威压,但是他对陆文昔却是情急之中的本能反应。其实老五就是一个悲剧,一个不甚起眼的附属品,而陆文昔承认的是他渴望的自我。

        

雷雨将至。

     

过渡段已经加班写出来了,一起放出来吧,说真的,我这么勤劳的码字你们真的不打算活跃一点鼓励鼓励我吗呜呜呜呜呜(。 ́︿ ̀。)

  

大家别忘了上一章:三十七章传送门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三十五)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陛下念他有伤,特意下旨免了他的晨昏定省和朝会,他也正好以此趁机躲着陛下。许昌平告诉萧定权,安平伯赵雍和中书令皆已定罪,会以国法惩处,如今的赵嫔虽然因出嫁而不受其父赵雍牵连,但是她诋毁储君却是坐实了的罪名,目前禁于深宫,并且齐王不日将之藩,萧定权听了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看出多欣喜。...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陛下念他有伤,特意下旨免了他的晨昏定省和朝会,他也正好以此趁机躲着陛下。许昌平告诉萧定权,安平伯赵雍和中书令皆已定罪,会以国法惩处,如今的赵嫔虽然因出嫁而不受其父赵雍牵连,但是她诋毁储君却是坐实了的罪名,目前禁于深宫,并且齐王不日将之藩,萧定权听了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看出多欣喜。

       

等到太医换药的时候,惊叹殿下到底年轻,这伤口痊愈得比预计好很多,然后例行叮嘱了半天要多加注意的地方,又开了新的调理方子才肯离开。

      

“殿下今日气色看上去倒是不错。”许昌平在报本宫门口正瞧见太医离开,他看着萧定权正在摆弄着手里的毛虫,打趣道,“原来殿下如此童心未泯。”

         

萧定权懒洋洋的抬眼看他问:“你怎么又来了?”

     

“臣是怕殿下无聊。”许昌平趁他不注意,从他手里抢过那条毛虫,“殿下也不怕被蛰了手,到时候一边箭伤一边蜇伤,殿下这是想要好事成双吗?”

       

“借你吉言。”萧定权闻言瞪他一眼,想要上前去抢许昌平手里的毛虫,奈何手臂有伤,动作难免不利落,被许昌平轻而易举的躲开,看着许昌平一脸坏笑的样子他不服气的想再抢,许昌平怕他不小心真的扯到伤口,不敢再逗他,妥协的把毛虫还给他。

       

“快要到秋天了,它还能化蝶吗?”

       

“我说可以,它就一定可以。”

        

许昌平被他孩子气的话语逗笑,笑着道:“殿下还真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谁像你,整日老气横秋,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萧定权嫌弃地看着他。

      

“对了,今天陛下午膳后曾召臣入宫。”许昌平故作恍然,然后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停住,他看着小太子明显好奇又强忍着不问的样子,心里好笑,继续追问他道,“殿下真的不想知道陛下召臣有何事吗,说不定还和殿下有关系。”

       

萧定权忍住好奇嘴硬道:“不想!”

       

“陛下召臣入宫,问了臣很多关于这两天殿下的事情。”许昌平一眼看穿他的口是心非。

        

“本宫说了不想知道。”萧定权佯装生气,可是说出来却明显没什么气势,他看着许昌平道,“反正你左右都要说,那还问我想不想知道干什么?”

        

“臣就是随口一问,虽然殿下是不想知道,可是臣却忍不住想说啊。”许昌平耍赖的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最近这段日子,萧定权已经见惯了许昌平颇为不正经的样子,但是他的调侃却往往真的让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也知道这是许昌平变着法儿的在宽慰自己。

      

“殿下,是还在和陛下赌气吗?”

      

萧定权被他一语戳中心事,但是面上哪里好意思承认,当即反问他道:“许主簿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是詹事府最近没人给你安排事情做吗?本宫的詹事府什么时候开始养闲人了?”

         

“忙得不得了,臣都要控诉殿下压榨官员了。”

       

“那你还有功夫天天往我这里跑。”

      

“臣是准备私底下贿赂殿下的,到时候万一哪天真出了问题,臣还指着殿下能网开一面,高抬贵手。”

        

“你若是真出了问题,本宫一定严惩,以儆效尤。”萧定权被他一通插科打诨分散注意力,心情好了很多,笑着威胁道,“不仅罚俸禄,还要拖出去打板子。”

      

许昌平配合的故作吃惊道:“臣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殿下治下竟然这么严。”

        

“许主簿若是后悔了随时可以走,本宫准了。”萧定权撑着脑袋笑着看他。

        

“臣不后悔。”许昌平毫不犹豫的回答,神色颇为认真,“臣可能以前有过很多后悔的决定,但是唯独跟了殿下这件事,臣至死不悔。”

        

“巧言令色。”萧定权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但是他清隽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暖意。

        

“殿下在陛下面前,其实不必那么固执,哪个爹会喜欢儿子在自己面前梗着脖子叫板的?”许昌平知他嘴硬,旁敲侧击的劝他,“殿下不如学学齐王,臣不敢保证殿下能吃到糖,但是起码不至于吃打。”

     

萧定权没说话。

       

“说到底陛下是君,是父,殿下应该最清楚君父的威严,难道还指望等着陛下给殿下台阶吗?”

       

半晌,萧定权闷声问他:“你也认为是我错了吗?”

        

许昌平正色道:“如果臣的儿子敢将自己置于如此险地,臣或许会比陛下还生气,其实殿下无非是对赵嫔的那番话耿耿于怀,无非是想知道在陛下心里,自己究竟是姓萧,还是姓顾,仅此而已,可是殿下您仔细想想,陛下最近待您如何,不用臣赘述,殿下心里应该很清楚。”

         

“可是他为了设计李柏舟…”萧定权正欲开口反驳,却被许昌平打断了后面的话。

       

“如果殿下没有把控鹤卫给臣,根本不需要等殿帅和金吾卫搭救,殿下也知道控鹤卫都是什么人,而陛下御用的控鹤卫又是什么人,哪怕如此,陛下还是又令殿帅亲自率金吾卫作为后援。”许昌平看着若有所思的萧定权,“殿下可知当时陛下的身边也是没有护卫的。”

       

设计这场局,他何尝不是也将自己置于险境。

        

萧定权愕然抬头,如果不是许昌平提醒,他真的忽略了陛下当时的处境,除去控鹤卫,陛下甚至把跟在他身边的李重夔都派来保护自己,当时这场博弈里最危险的人,不是他,而是陛下。

       

“何况殿下受伤,也绝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许昌平继续道,“陛下能为殿下思虑到如此地步,殿下又何必再为昔日旧事和陛下怄气?哪怕赵嫔所言非虚,但是眼下陛下还是陛下,殿下还是殿下,殿下既不是齐王,也不是赵王,不是吗?”

       

这次,萧定权没有再反驳他。

       

“殿下,臣在…”许昌平想起那册烧毁的账簿,前几日见萧定权状态很差,他为了不影响他修养,便没有提起,这会儿他刚想告知这件事却被萧定权打断了。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萧定权看着时间,他还能赶上昏定,于是忙吩咐王慎备车。

       

许昌平了解他的性格,虽然手臂的伤还没好利索,但是却已并无大碍,因此倒也没有阻拦。

           

萧睿鉴在晏安宫里处理最后的收尾,但是他根本无法静下心,虽然从许昌平口中了解到太子恢复得很快,但是却始终不比自己亲眼所见放心,可是一想到那天的尴尬场景,萧睿鉴又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那些诛心之言,确实是他曾经亲口所言,也是二十年里小太子悲惨遭遇的缘由,哪怕如今他已经醒悟了,也无法改变这些确实存在过的事实。而且,萧睿鉴心里也确实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已经很尽力在弥补了,重生后处处小心保护,可是太子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更是认为是自己有心设计,萧睿鉴有口难辩,又不愿意拉下君父的面子去哄哄他,索性也选择了先冷处理。

       

萧睿鉴伏案许久,有些倦了,出去散步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懿德宫门口,懿德宫空旷闲置了多年,有些冷清,但是里面却一尘不染,萧睿鉴吩咐了人每天打扫,懿德宫的陈设一切都是以前的样子,他以前偶尔累了的时候也会屏退旁人独自进去坐坐。

        

他记得卿卿活着的时候自己很少踏足,一般都是在门口站着往里面看上几眼,然后毅然的转身离开。

        

所谓爱而不得,因而生恨,便是如此。

         

“卿卿,你还在怪朕吗?”萧睿鉴站在懿德宫的院子里,他记得以前卿卿会坐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王慎跟在调皮的小太子后面,卿卿很少踏出懿德宫,后来病了就更少出来了,“你留给朕的儿子,朕这次又没能保护好他,卿卿,你一定是还在怪朕吧。”

        

院子里忽起一阵微风,带着最近沉闷天气里少有的清爽,萧睿鉴自顾自地笑笑:“卿卿,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待他的,不然等朕百年之后更没有颜面去见你了。”

          

“朕没忍住打他的那巴掌,真的是因为朕是真的害怕了,朕自从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恐惧,朕不敢想,若是李重夔没有及时赶到大理寺,那朕是不是这一世又要负了阿宝。”

       

萧睿鉴是个极少情绪外露的人,也只有在这早已无人的懿德宫里,他才难得会真情流露,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直到晚膳的时候才离开。

          

晚膳后,萧睿鉴无聊随手翻起以前太子交上来的窗课,自从太子监国,他的窗课已经很久未交了,萧睿鉴看着上面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书道,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显然很是赞许。

         

“陛下,殿下来了。”

       

闻言,萧睿鉴心里一喜,脸上却看不出来,只是淡然问道:“他身体不好,朕不是吩咐了这些日子好好休养,不用昏定的吗?”

       

陈瑾不接这话,只是道:“陛下,殿下人还在外面候着,脸色看上去还是不大好……”

       

果然萧睿鉴马上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萧定权进了门,就朝着陛下端正的跪下拱手行礼:“陛下,臣恭请陛下圣安。”

        

萧睿鉴看他依然苍白的面容,行礼时依然动作不甚利索的左臂,心里有些不忍,只是他刚想出言询问伤势,话未出口却被萧定权继续规规矩矩地开口打断道:“臣请问,陛下圣躬安和否?”

         

萧睿鉴被他一系列举动噎得憋回了原本想说的话,末了只回了他句:“朕躬安。”

         

晏安宫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萧睿鉴看着低眉敛目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太子,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但是又苦于找不到话题,这时他目光落在放在书案上的窗课。

      

“你的窗课许久未交了吧?”

     

     

      

       

         

———————————————————

      

【堂哥的助攻已签收】顾逢恩不在的日子,许昌平真的做到了好好照顾殿下,做他的知心哥哥~变着法儿的让他开心,不比顾逢恩的甘心被欺负,小蝮蛇许昌平是主动出击,他的关心藏在每一句调侃里,嘴上插科打诨各种玩笑,但是他心里真的希望殿下能开心。

        

这对父子都是别别扭扭的,他们需要的是其他人的助攻,这个人是老师也好,堂哥也罢,总是需要有人去从中调和的,指着他们自己想开估计是费劲了。其实家庭中父亲的爱一直都是深沉而不易察觉的,一般都需要母亲这个角色去从中调节,只是剧里先皇后不在了,赵氏自然也不会去做父子俩的粘合剂,所以父子俩的关系也就越来越远了。(当然主要还是爹爹没有心的原因)

          

今天大家都是卿卿,一起来听听傲娇爹爹的心里话吧,靠着堂哥的助攻别扭父子终于见面了,但是显然殿下还是没听进去堂哥的建议,堂哥说的在理,他服个软虽然不一定吃糖,但总不至于吃打啊……非得跟爹爹玩公事公办的那一套,可是他又玩不过爹爹啊……爹爹也真的是萧·冷场王·睿鉴实锤,强行找的话题恕臣实在是不敢恭维…算了他长得好看他说的都对(=゚ω゚)ノ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三十四)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李柏舟已经被抄家,金吾卫自然是要奉命前去接替东宫卫,许昌平看着炉火里已经烧成灰烬的账簿,轻叹一声,跟着游鸣一起离开了李柏舟的府邸。


自萧定棠被禁足在齐王府以来,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整日坐在房里发呆,齐王妃见了想出各...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李柏舟已经被抄家,金吾卫自然是要奉命前去接替东宫卫,许昌平看着炉火里已经烧成灰烬的账簿,轻叹一声,跟着游鸣一起离开了李柏舟的府邸。

        

自萧定棠被禁足在齐王府以来,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整日坐在房里发呆,齐王妃见了想出各种法子逗他开心,萧定棠虽然没有兴致,但是却不想拂了齐王妃的好意,所以配合着她故作开心。

         

“大王,我们离开京都,一起去藩地吧。”齐王妃李和绰从小就是李柏舟捧在手心里的掌中明珠,长大后齐王也对她百般宠爱,所以她的脾气难免有些骄纵任性,可是她本心不坏,甚至有着难能可贵的美好和单纯,更何况前不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就要当母亲了,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安稳平安的长大。

         

萧定棠搂着妻子,没有说话。

       

“大王,你要当父亲了。”齐王妃靠在萧定棠怀里,闭着眼睛柔声道,“太医说我有身孕了。”

        

萧定棠闻言喜上眉梢,然而不待他开口,就看到齐王府的宫人慌乱的闯进来道:“不好了…”

         

“慌什么,天还能塌了不成?”萧定棠瞧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蹙眉不满地训斥道,“慢慢说,怎么了?”

            

“中书令涉嫌谋逆,已经…已经被抓到了刑部。”

        

“什么!”齐王妃顿时大惊,突然的打击让她难以承受,顿时瘫在了萧定棠的怀里,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一定是假的,我爹怎么可能会谋反…”

            

萧定棠忙搂住妻子安抚道:“阿绰不怕,我在这里,你现在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不要太激动了,出了事情还有我顶着,我们不会有事的,”

        

“据说中书令还派人在大理寺埋伏,袭击了一众朝廷官员和太子殿下,导致大理寺官员三死一伤,太子殿下也受了重伤,昏迷未醒,今日在朝堂上陛下龙颜大怒,要严惩相关人员。”

            

然而还不待萧定棠说话,就看见萧定楷步履匆匆地跑进来道:“大哥!母亲出事了!”

           

“娘怎么了!”萧定棠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姜尚宫说母亲触怒了陛下,陛下一怒之下将母亲贬降为嫔,囚禁于宫中任何人不能见她。”

          

“怎么可能!”萧定棠难以置信,仅仅一月有余,安平伯赵雍落马,李柏舟倒台,竟然连娘也出了事情,他跌坐在椅子上,真的无法接受,难道一向疼爱他的陛下这次真的连一点情面都不给吗?

          

“大哥,我们怎么办?”萧定楷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他也听说了赵雍和李柏舟的事情,只怕现在这个齐王府已经自身都难保了,他叹道,正所谓天心难测,自己这个哥哥到底还是太自负了。

       

齐王萧定棠呆坐在原地,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其实萧定楷心里知道,他的大哥这么多年能隐约和太子分庭抗礼,绝不是因为有中书令李柏舟在背后做靠山,而是因为陛下的圣心和荣宠,一朝失去天心,他的手里就失去了能够和太子抗衡的筹码。

      

萧定楷宽慰安抚了大哥大嫂几句,他也知道他们需要自己想清楚,所以没待太久就从齐王府离开了,他知道他大哥的失败已成定局,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他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陆家的门口,正巧碰到一个头带白纱斗笠的人蹑手蹑脚地出门,他朝着那背影故意轻咳一声问道:“姑娘又要去哪里?”

         

身影站在原地,却没回头看他。

      

萧定楷已经知道了茶马御史陆英家里有三个儿女,长子是今年科考的新科状元,现在的大理寺丞陆文普,幼子陆文晋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公子名唤文昔,是个聪明有个性的姑娘。

       

“姑娘不认路,再丢了万一遇到的不是在下,而是遇到了坏人怎么办?”萧定楷生出逗她的念头,“姑娘这是瞒着家里的人要出去?”

        

“公子有什么事?”陆文昔也认出了他就是那天送自己回家的公子,其实说实话她的心里对这个满是书生气的少年颇有几分好感。

        

“也没什么事,就是顺道路过,正巧看到了姑娘。”

        

说话间,陆文普从府里跑出来叫住她道:“阿昔!你又乱跑了!若是让爹知道了又得怪我没有看好你!”

          

萧定楷看着陆文普,可不正是那天在大理寺拦住他们的那个大理寺丞,果然是他,萧定楷知道他也认得自己,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大方的走上前:“陆公子。”

         

站在一旁的陆文昔拽了一下哥哥的衣服低声道:“哥哥,他就是那天送我回家的贵人。”

      

谁知陆文普见了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妹妹护在身后,朝着面前的儒雅少年行礼道:“赵王,如果舍妹之前有所冲撞得罪,还请赵王不要放在心上。”

        

被哥哥护在身后的文昔闻言一愣,她隐约能猜出他的身份不简单,但是却也没料到这个帮了自己的少年竟然就是当今的赵王。

        

“陆公子不必紧张。”萧定楷友好地笑笑,并没有什么亲王的架子,“那天在大理寺我和大哥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也希望陆公子理解,我大哥他脾气一向不太好,陆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不敢。”陆文普依然怀有戒备,昨天在大理寺的那次遇袭他仍然是心有余悸,他也知道几分朝中齐王和中书令的关系,所以对于眼前这位齐王的胞弟,他准备怀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绝不有所牵扯。

         

萧定楷倒不在意这些,只是道:“我和大哥不同,我就是个心无大志的闲散亲王,陆公子不用如此戒备,而上次在路上救了陆姑娘,也完全是个巧合而已,还请陆公子不要多心。”

      

“舍妹的事情,在下很感激赵王的帮助,回头在下一定会告知家父,登门致谢。”

       

“登门致谢就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陛下知道了该认为是我在私会朝臣了,再说了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可谢的,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萧定楷看了一眼陆文普身后的文昔,笑了笑,然后才转身离开。

         

陆文普见他离开,拉着妹妹进了府,直截了当地道:“阿昔,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闻言,陆文昔摘下自己的斗笠不服气的反驳道:“哥哥怎么就认定赵王不是好人?”

         

“我不知道他的为人,但是我相信爹爹和我一样,都不希望你卷入这里面。”陆文普严肃的看着妹妹道,“我和爹爹都只希望你能平安。”

       

陆文昔没有说话,转身跑开了,陆文普看着自己妹妹,无奈的摇头叹了一口气。

        

下了朝,萧睿鉴就直接赶到了延祚宫,他看着桌案上的空碗,问王慎道:“太子醒过了?”

        

“回陛下…殿下是醒过一次…”

        

李重夔看了一眼为难的王慎,上前道:“陛下,殿下醒了就闹着要去上朝,臣无奈之下不得已才…才打晕了殿下,臣冒犯储君,请陛下恕罪。”

         

“你还真把他打晕了?”萧睿鉴瞪他一眼。

       

“陛下,臣没用力,臣的手底下有分寸,殿下昏睡到现在是因为过于虚弱。”李重夔小声解释道。

          

“罢了,也不能怪你,是朕让你这么做的,起来吧。”萧睿鉴知道李重夔办事素来稳重,他低头看了眼床上还穿着红色官服的小太子,揉了揉眉心,他昨天守在这里一宿没怎么休息,他也确实累了。

      

“朕还有事,王常侍,你是跟在太子身边的老人了,多劝劝他,不要总是纵着他凡事都由着性子。”

      

“是,陛下。”王慎忙躬身应答。

         

刑部和大理寺还有很多事,这件事牵涉甚广,他要趁着这一次把李柏舟的旧党拔除,所以看了看小太子,确定他没事后就带着李重夔离开了延祚宫。

         

“长州那边最近有消息吗?”

       

“嘉义伯将带去的天长营交给了武德侯,而且最近军马和军饷粮草都已抵长,后备充足,近日长州战事两战皆胜,武德侯亲率将士将敌军驱逐出数十里。”

        

“他一向最擅长行军打仗,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对着模拟战场的沙盘和朕演练用兵线路,他的法子总是能出其不意,力挫敌军。”萧睿鉴回想起往事,笑了笑,他那时候还是闲散亲王,顾思林也还只是一个无官无爵的楞头小子,两个人就像是亲兄弟一般。

        

“武德侯用兵如神,臣一直心怀敬佩。”李重夔坦然道,顾思林的事迹他是听说过的,他心里也一直敬佩真正的铁血将军,家国英雄,能让他由衷佩服的人不多,而顾思林绝对位列其中。

          

“到时候等武德侯回京,你倒是可以和他切磋。”

       

“臣一定尽力多撑住几招。”

      

萧睿鉴笑笑,显然心情不错,李重夔始终落后他一步紧紧跟随,回到晏安宫,萧睿鉴对着一桌的奏折,随手翻看几眼,上面大多是要严惩李柏舟的言论。

        

尚未到正午,萧定权缓缓睁开眼,王慎见了忙凑上去关切地询问道:“殿下可是感觉好些了?”

         

萧定权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阖上眼眸没有说话。

        

晏安宫里,陈瑾正替陛下研墨,就听延祚宫的宫人急匆匆来报,说是太子殿下醒了,这会儿执意要回报本宫,殿帅不在,他们拦不住,但是又怕陛下怪罪,这才赶紧来问问陛下的意思。

       

萧睿鉴手里的笔一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是他这会儿确实抽不开身,而且他也确实没有想好该怎么和他解释,心道索性不如先让他回去,还能好好安心养着,再说他还能跑了不成?

     

因而他落笔在纸上写完刚刚那个字淡淡道:“都依他吧,派些人送太子回去,顺便让人把昨日太医正的方子给王常侍拿一份。”

       

闻言那宫人一愣,陈瑾走过去道:“陛下的意思是别让殿下再伤着,你找些机灵点儿的宫人,好生照顾着殿下,还不快去?”

     

“是,是。”那人恍然大悟,赶紧行礼离开。

       

陈瑾折回桌案旁,继续安安静静地替陛下研墨,他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耳朵却好使得很,他清晰地听见了陛下一声饱含无奈的叹息。

      

       

       

        

          

————————————————————
       

齐王和齐王妃真的很恩爱的一对,剧情到这里安平伯李柏舟倒台了,齐王差不多也要下线了,所以我们纯黑的五大王目前正在补位登录中。

   

我们殿下这次真的是伤心了,忽然感觉爹爹好难,受了误解还得给殿下善后,陈瑾大可爱的神翻译很直白了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最了解陛下心思的人!这父子俩真的一模一样,憋在心里不知道怎么表达。

      

这也算是个过渡吧,别嫌无聊(。・ω・。)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三十三)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萧定权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小的时候,他总是会看着母亲对着镜子精心地梳妆打扮,可是他从没见过母亲所说要等着的那个人;后来他十二岁搬出宫,身旁只有王慎和寇珠称得上是旧人,其实他很想念母亲和陛下,他很害怕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报...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萧定权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小的时候,他总是会看着母亲对着镜子精心地梳妆打扮,可是他从没见过母亲所说要等着的那个人;后来他十二岁搬出宫,身旁只有王慎和寇珠称得上是旧人,其实他很想念母亲和陛下,他很害怕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报本宫,最开始的几个月经常是整宿的噩梦;每日按例的晨昏定省,他也是风雨无阻,从不缺席,他的心里总是很希望陛下也能够对他笑笑,就像是平日里对大哥那般,哪怕只是多看他一眼。

       

后来,先皇后诞下小公主,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小小的生命刚刚降落人世,软软糯糯,安安静静的躺在襁褓里,他暗自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以后一定不会让妹妹受一丁点儿委屈。

        

可是,后来小公主夭折,先皇后也因此一病不起。

        

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雪夜,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自己无助地不断捶打着紧闭的宫门,满手鲜血,妖冶鲜红的血滴落在纯白无暇的雪地上,氤氲开淡红色的痕迹。

          

自从冠礼后,他很少再做这个噩梦了。

       

“娘…妹妹…”萧定权昏睡中嘴里喃喃说着梦话,守在床边的萧睿鉴只能勉强听清几个简单的词,见人睡得不安稳,他不放心的将手探上小太子的额头,当他手上感知到正常的温度才放了心。

         

床头的桌案上摆着一碗药和几盘蜜饯,一碗药已经反反复复煎了好几次,小太子也不见转醒,萧睿鉴担忧他出事,期间又宣召了一次太医,得到的结果是殿下体力和精力都严重透支,白天又受了惊吓情绪不稳,这是他身体本能的在渴求睡眠。

          

“陛下。”陈瑾见夜深了,刚想轻声提醒陛下,就被陛下示意保持安静,陛下将食指贴在自己的嘴唇上,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太子,朝着陈瑾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压低声音道:“朕不困,别吵到他。”

        

陈瑾不愧是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当即很会看眼色的退了出去,还不忘端走已经凉了的药碗。

        

正如太医所言,萧定权这次真的是身心俱疲,睡眠完全是出于他身体的自我保护,虽然这一晚他总会被噩梦缠身,但是始终没有转醒,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

        

今日有大朝,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今天群臣一定会议论纷纷,萧睿鉴心知太子的身体情况是不可能上朝了,他看着依然睡着的太子,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的睡颜,然后才吩咐陈瑾去把王慎召进宫照顾太子,自己则是顾不得休息,换了身朝服就去上朝了。

        

他临走吩咐李重夔道:“你留在这里看着他,醒了不要让他乱跑,他要是敢执意胡闹直接打晕了。”

          

中书令被抓,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毕竟许昌平和游鸣带着东宫卫去抓人时候动静闹的那么大;而且国之储君竟然在大理寺遇袭,并且大理寺的官员有三人中箭受伤,一人中箭死亡,李重夔率金吾卫与刺客激战大理寺门口,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事。

        

监国太子没有露面,坐在那里的正是对外声称身体抱恙去行宫静养的陛下,大家心里都已经隐约猜出了几分,只是不敢确认,看着陛下肃然的面容,群臣纵然满心疑惑,也都低头等着陛下先说话,有几个参与其中的官员也不敢贸然言语,生怕引火烧身。

       

萧睿鉴冷冷地扫视群臣,然后看着张陆正道:“张尚书,你先给众位臣工大概说一下吧。”

         

刑部尚书张陆正被点名,他跨出一步道:“中书令李柏舟,与安平伯赵雍等人狼狈为奸,私吞朝廷的钱财军马,私下里豢养私军,意图谋反,此番更是企图刺杀储君,造成大理寺官员的伤亡,以及太子殿下重伤,至今昏迷未醒,如今相关人员均已入狱。”

         

一向沉稳的卢世瑜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跨出行列看着陛下问道:“陛下,太子殿下受伤了?”

          

见陛下点头肯定,卢世瑜当即毫不犹豫的跪地请命道:“谋害储君,此乃大罪,臣请陛下一定要严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卢尚书放心,朕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这时候一个平日里和李柏舟关系颇近的官员站出来看着陛下问道:“陛下,臣听闻嘉义伯被剥夺功名后,只身去了长州,这件事可是真的?”

         

“不是。”萧睿鉴否定道,不待对方发问又开口道,“嘉义伯此去还带了半个天长营,是奉了朕的旨意增援长州的,顾家世代武将,没有谁比顾家的人更适合也更了解长州的情况了。”

         

“陛下,武德侯身为外戚,拥兵自重,如今顾家人都在长州,手握长州兵权,只怕是…”另一个跟李柏舟关系近的官员站出来质疑。

          

“诬构朝廷重臣,可是流放的大罪。”萧睿鉴脸色不善的打断他,“你们都跟朕说武德侯权势大,可是他顾家为国家卖命,流血牺牲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议论诬陷他!难道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的为臣之道,忠君之道吗!”

            

圣天子含着怒意的质问,天威尽显,几乎所有人顿时跪地道:“陛下息怒,臣等有罪。”

           

萧睿鉴冷笑一声:“众位臣工,李柏舟谋逆犯上,造成朝廷官员的伤亡,如今朕的太子还昏迷不醒,你们却来和朕讨论正在为国卖命的武德侯是否忠君,朕希望你们能够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也真的做到了自己所言的上不愧于君,下不愧于民。”

       

“陛下!臣等惶恐!”

              

朝堂上正讨论的激烈,萧定权在延祚宫里倒是睡得颇为安稳,王慎得了消息,不敢耽搁马上进了宫,他看着还昏睡着的太子,自然也看到了他受伤的手臂和微肿的脸颊,不禁低声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床上的小太子悠悠转醒,他半睡半醒间误将一旁的王慎当成了陛下,竟是一把拽住了王慎的衣袖低声呢喃道:“爹爹,臣不是想顶撞爹爹的…”

       

王慎吓了一跳,忙摁住殿下受伤的手臂不让他乱动,然后轻轻叫他:“殿下醒醒。”

         

“王翁?”萧定权看清是王慎,疑惑道,“这里…不是延祚宫吗?王翁你怎么在这里?”

         

“哎呦殿下啊我的小祖宗啊,您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呦。”王慎见他从小看大的孩子竟然虚弱成这个样子,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王翁,我这不是没事吗…”萧定权有些无奈。

       

“您可别乱动了。”王慎见他要起来,忙扶住他受伤的手臂扶起他半靠在床头,“我的小祖宗啊,您可消停一点吧,您留了很多血,太医说要静养,好好调理。”

       

“我真的没什么事。”萧定权轻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还是很疼,不过睡了一觉之后脑子倒是清醒多了,他回想起自己在大理寺遇袭,然后殿帅带着金吾卫及时赶到,再然后回到延祚宫…赵贵妃,还有陛下,他们说了好多,赵贵妃说自己…是顾家的,然后自己竟然顶撞了陛下…萧定权用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有轻微的刺痛,那一巴掌也是真的…
        

王慎端起刚刚煎好的药,试了试温度,递给太子。

      

“殿下,咱们先把药喝了吧。”

       

“王翁,陛下他…”萧定权看了看四周,屋内果然是没有陛下的身影,隐隐有些失落。

        

“陛下现在应该在上朝。”

        

萧定权“哦”了一声,拿起药碗一口气灌下去,后劲儿的苦涩让他眉头紧蹙,王慎见状忙拿起桌案上盛有蜜饯的小盘子递上前:“殿下怕苦,吃颗蜜饯压一压吧。”

        

“不吃。”萧定权推开盘子拒绝了王慎的好意,别别扭扭的样子倒是有些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喝了药,萧定权就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王慎见了忙伸手拦住小太子的动作问:“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您这还伤着呐……”

          

“上朝…”萧定权疼得皱眉,艰难缓了一会儿才对着一脸担忧的王慎吩咐道,“王翁,更衣…”

         

“陛下吩咐了让殿下好生养着,再说了您这个样子可怎么上朝啊…我的小祖宗呦…”王慎简直拿这个倔脾气的小主子一点没招儿了。

          

王慎替太子更衣,期间所有苦口婆心地劝阻都被人直接无视,萧定权的脚下虚浮,显然还远没有恢复,这个样子还要上朝,真不知该夸他恪尽职守,还是该气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萧定权推开门,却见殿帅守在门口,萧定权皱眉看着他,殿帅似乎也早有预料,拱手道:“殿下,陛下有旨,让殿下安心养伤,无需操心其他事。”

          

“让开。”萧定权面露不满,他笃定李重夔不敢真的阻拦,作势就要强行出去。

        

李重夔虚拦了几次,见他明显是铁了心要去,只能暗道一声“得罪了”然后一记手刀劈晕了小太子,跟出来的王慎见了一惊:“殿帅,你这是…”

          

“我没下重手,殿下本身虚弱,这样出去不知还要出什么事情,这也是陛下的圣意。”李重夔有些无奈,陛下似乎早就料到了太子醒来一定不会安分,这才让自己守在这里,李重夔把昏倒的小太子重新安置到床上。

         

看着床上昏睡的太子殿下,李重夔和王慎互相无奈的对视一眼,均摇头轻笑。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祖宗。

           

        

         

          

            

——————————————————

       

爹爹守了一夜,白天还要替他处理善后,可是殿下昏睡并不知情,醒了还以为是王翁一直在照顾自己,赌气一口气喝了那么苦的药,赌气不肯吃蜜饯,果然殿下发起脾气就是折磨自己……如果殿下知道那蜜饯是陛下特意吩咐准备的,估计一定会吃的( ゚д゚)

         

朝堂版爹爹上线,霸气护舅舅,简直是太帅了!然后后面这段是对应剧里太子妃遇害时殿帅给殿下打晕了带回去的片段。(再次恢复剧里场面(=゚ω゚)ノ)

       

(啊啊啊如果是刚点进来的小可爱一定要从头看,不然真的很突兀啊啊啊很容易get不到萌点T^T真的很影响观看体验)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三十)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没过多久,齐王被陛下下旨禁足齐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中书令李柏舟得知后脸色铁青,但是他却也感到回天乏力,他攒动同党纠弹太子的奏折,到了陛下那里完全是石沉大海,压根儿得不到回应,眼下圣天子分明是在护着太子。...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没过多久,齐王被陛下下旨禁足齐王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中书令李柏舟得知后脸色铁青,但是他却也感到回天乏力,他攒动同党纠弹太子的奏折,到了陛下那里完全是石沉大海,压根儿得不到回应,眼下圣天子分明是在护着太子。

          

李柏舟心念一动,比起束手就擒,他还不如搏一次。

        

而深宫中的赵氏得知此事,竟是出奇的没有发怒,只是喃喃的念叨:“都是报应。”

           

“母亲,您千万保重身体。”

           

“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把大郎牵扯进来的,如果大郎出了事,我该如何……”赵氏并未理会萧定楷的安慰,默默的留下眼泪,显然她是真的很担心萧定棠。

      

“母亲,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萧定楷蹲在母亲身旁,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只见赵氏叹了一声,她侧头看着自己最不待见的儿子,破天荒的伸出手抚摸上萧定楷的脸颊,萧定楷一怔,继而眼眶红了,他感受着母亲的温暖,他真的贪恋这种片刻的温馨,这是他想得到却从未得到过的爱。

          

“娘。”萧定楷有些哽咽。

           

“五郎。”赵氏极少对萧定楷这么温柔,她一直把萧定棠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但是却忘了她最小的儿子,他才是个真正没有长大的孩子。

             

这个称呼,让萧定楷简直受宠若惊,他喉结滚动,却是难以表达自己此时的激动,他仰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底是一片水雾蒙蒙。

         

“五郎,为何受苦的是你大哥,不是你?”

           

闻言,萧定楷仿佛如遭雷劈,定在原地,眼神从无措变得哀伤,原来她给予他短暂的爱,老天爷竟是要拿如此残酷的代价来换取吗?

        

他知道在母亲心里,自己哪里都比不上大哥,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可以产生用一个儿子换取另一个儿子的念头。

        

明明他们,都是她的儿子。

          

可能是恍惚间将萧定楷当成了萧定棠,一时失言说出了心里话,赵氏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冷冷地收回手,站起身只留给萧定棠一个似近愈远的背影道:“姜尚宫,送他离开吧,最近就不要来我这里了,我不想见他。”

            

“是,娘娘。”

        

姜尚宫偷偷看了一眼萧定楷,面色惨白。

         

“五大王,您……”

        

萧定楷强扯出笑意叮嘱道:“母亲这里,还得靠姜尚宫多费点心了,母亲心情不好,所以这段日子…我就不来了,省得母亲看到我…更烦心。”

        

姜尚宫保证道:“五大王放心吧。”

        

大理寺狱,萧定权踏入这里,迎面就感受到一阵阴冷,许昌平贴心的给他系上黑色大氅,就像是以前的顾逢恩,总是能知道萧定权此时所需。

          

“殿下,注意台阶。”

       

两人走到刑室,安平伯已经被提出待审,萧定权看着他,年迈而苍老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可怜,但是一想到那本满是罪行的账簿,萧定权仅有的恻隐之心也没了。

          

“安平伯,本宫问你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从你府上搜出的账簿,上面记录的马匹,你到底给了何人?”

          

“太子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

        

萧定权冷冷的打断他:“你不知道?”

         

“既然安平伯听不懂,那本宫就换个问题,朝廷中与你暗中勾结,私通贩卖军马的人,是谁?”

         

安平伯猛地一抖,手上的镣铐发出哐啷的声响,他俯首跪地道:“太子殿下,冤枉啊!”

        

看他这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萧定权实在懒得与他废话,但是他也一贯不喜欢施加那些酷烈的刑罚,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许昌平,许昌平立刻会意。

           

“这份口供,是被东宫卫所抓的小贩所述,他们都是与你府上有来往的人,而你们明面上的马匹只有交易中的不到三成,所以剩下的马,到底去了哪里?”许昌平拿出一份口供放到安平伯面前。

          

安平伯缄口不言。

       

“安平伯,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总要考虑考虑你的女儿和外孙吧?”许昌平笑着看他,“殿下是顾念手足之情,不愿意牵连甚广,所以安平伯还是不愿配合?”

             

还是没有回应。

        

许昌平走到萧定权身边:“殿下,臣斗胆,请殿下屈尊去偏厅稍等片刻,臣怕脏了殿下的眼睛。”

        

萧定权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刑室。

         

见萧定权离开,许昌平重新走到安平伯身前,看着他花白的头发低声浅笑道:“不知道安平伯怕不怕痛?”

       

不待安平伯说话,许昌平自问自答的继续道:“安平伯平日里养尊处优,身份尊贵,想来大理寺的这些酷刑,安平伯应该会忍得很辛苦吧?”

          

“你一个小小的主簿,有什么资格!”安平伯似是有些恼羞成怒,“你们这是要刑讯逼供!”

           

“我自然没有资格。”许昌平依旧是那副谦和的样子,但是眼里的冰冷却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他勾起嘴角,不屑的看着安平伯嚣张道:“然而就算刑讯逼供,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你!”安平伯盛怒,但是又毫无办法。

            

偏厅里的萧定权负手而立,没过多久,他隐约听到了刑室传出来的尖叫和哀嚎,而他眉目间尽是冷峻,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何况许昌平下手有分寸,他不担心。

        

不到半个时辰,许昌平就急匆匆的走过来道:“殿下,那批军马果然都落到了李柏舟手里,只怕他…”

       

萧定权沉声道:“只怕李柏舟不止是想要钱财,甚至还豢养一批私军妄想谋逆叛乱。”

         

“现在怎么办?”

       

“你去找游鸣,让他盯住李柏舟,然后再去找殿帅,把这件事告诉他。”萧定权丝毫不慌乱,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好几种可能性,他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务必要让游鸣盯住李柏舟,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出去,如果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动手抓人。”

         

“是。”许昌平自然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只是今日只有他和萧定权二人,他隐隐不安,不放心萧定权一个人回去,“臣先送殿下回宫吧。”

        

“不必了,他们还没有胆子敢袭击储君。”萧定权摇摇头道,“你先去吧,这件事不能耽搁。”

          

若是李柏舟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只怕会两败俱伤。

     

“是,殿下也要多加小心。”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了然。
         

许昌平走后,萧定权露出疲惫的神色,他连日忙碌,丝毫不敢放松片刻,每晚几乎都只睡两三个时辰,还是靠着陛下的安神方子才能入睡一会儿,安平伯赵雍,李柏舟,齐王,赵贵妃,这些人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让萧定权不得不谨而慎之,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让人钻了空子,全盘皆输。

        

他不想让爹爹失望。

        

但是哪怕他尚且年轻,身体也扛不住每天超负荷的运转,以至于从大理寺狱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着耀眼的太阳光,竟是有些头晕。

       

大理寺卿及陆文普等人跟在太子身后送他离开,陆文普不经意的抬头,却看见一道反射的寒光,他当即下意识的大声道:“殿下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萧定权头脑顿时恢复清明,本能的顺势躲避,却还是被一只利箭射中了手臂,顿时汩汩的热血流出来,萧定权敏捷的躲在树后,拔下箭矢,因为疼痛,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算到了可能会有人按捺不住,所以干脆留了一手,其实现在的证据想要给李柏舟定罪还不够,但是安平伯和李柏舟的关系那么敏感,如今齐王被禁足,自己又要审问安平伯,李柏舟一定会紧张安平伯说出对他自己不利的口供,所以萧定权让许昌平先行离开,他赌李柏舟若是心虚一定会借机下杀手,怕许昌平出现意外,所以萧定权把李重夔调给他的四名控鹤卫全部给了许昌平。

           

可是他没想到,李柏舟竟然胆大妄为到袭击储君。

             

            

             

             

               

                 

———————————————————
       

不知不觉已经写到第三十章了,时间过得真快。

      

说实在的,走剧情向有的时候真的挺枯燥的,好多事情铺垫起来有些无趣,可能还是短篇比较会有意思吧…但是既然写到这里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д゚)

       

为了连贯,上一章结尾略有修改,会关系到后面剧情,大家可以重新看一下二十九章(=゚ω゚)ノ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二十九)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得到了陛下口传的谕旨,萧定权自然是没有了之前的种种顾虑,直接当机立断以一道监国令旨拘押安平伯以及他的一众亲眷,所有人尽数落狱。


安平伯威风多年,哪里能接受自己竟然一夕之间沦落为...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得到了陛下口传的谕旨,萧定权自然是没有了之前的种种顾虑,直接当机立断以一道监国令旨拘押安平伯以及他的一众亲眷,所有人尽数落狱。

          

安平伯威风多年,哪里能接受自己竟然一夕之间沦落为阶下囚的这件事,他的多数亲眷都被暂时关押在刑部大牢,而安平伯因为身份地位比较敏感,又涉嫌牵涉朝廷重案,因此则是被单独关押在大理寺狱,并且被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没有监国太子的手谕,不允许他见任何人,也不许任何人来探视他。

         

赵氏闻此惊变,一个趔趄险些晕倒,幸亏一旁的萧定楷眼疾手快扶住她,才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然而赵氏嫌恶的推开萧定楷怒斥道:“放肆!”

         

“臣僭越了。”萧定楷神色落寞,只见他尴尬的收回手,当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娘娘。”姜尚宫适时的替萧定楷出言解围道,“陛下如今在行宫静养,太子监国,只怕这次是太子殿下要铁了心的公事公办。”

          

“他不过是仗着有武德侯手握兵权,仗着朝中有卢世瑜给他周旋,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他就不怕失了天心吗!”赵氏恶狠狠的道,“他不过是陛下的耻辱而已!”

            

姜尚宫大惊失色,忙出言提醒道:“娘娘慎言!”

         

“你去找你大哥,让他尽快去大理寺狱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赵氏说话时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萧定楷。

        

“可是……”萧定楷有些为难,监国令旨上写的很清楚,没有监国太子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安平伯。

         

赵氏怒道:“你的大哥好歹也是国家亲王,难不成大理寺的人也要跟着太子一起造反吗!”

          

闻言,萧定楷和姜尚宫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可是齐赵二王到大理寺的时候,却直接被人拦在了外堂,而且拦他们的只是位新晋的大理寺丞,区区六品小官而已,萧定棠身为亲王,从不曾被如此慢怠,哪里能忍,当即呵斥道:“大胆!”

         

“齐王,这里是大理寺,臣也只是奉命办事,若是您有殿下的手谕,臣自然不会阻拦您。”

         

这位大理寺丞短短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表面上是客客气气,实则是在告诉他们,不管是谁,只要没有监国太子的手谕,就不能进去探视安平伯。

      

跟在后面的萧定楷倒是觉得眼前这青年有些面熟,他忽然想起来,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理寺丞,正是那天自己送迷路的姑娘回家时,等在门口的青年。

           

萧定棠感觉自己失了面子,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要殿下手谕,难不成殿下比陛下还大不成?”

             

“若是齐王能拿出陛下的圣旨,臣自然无权阻拦。”

           

萧定棠被他噎得气结,但是却又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因为他刚刚提起陛下只是为了施压而已,他哪里真的有什么圣旨。

         

“若是没有,齐王还是请回吧。”

          

见没有转机,萧定棠和萧定楷只能铩羽而归,路上萧定楷看着哥哥的脸色,问道:“刚刚那位大理寺丞,年纪轻轻能留在京中任职,大哥可认得他?”

          

“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陆文普,陛下见他是个可造之材,破格任命他到大理寺任职,说起来也真是晦气,安平伯栽在陆英手里,现在咱俩又栽在他儿子手里!”萧定棠脸色实在难看,他几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倒是萧定楷,心道原来那位姑娘竟是陆家的女公子,难怪她举止谈吐颇为不俗,不似普通人家的姑娘,原来家中父兄都是朝廷的官员。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吧。”萧定棠虽有不甘,但是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以陆文普的性格,绝不可能通融他们半分。

           

赵氏跌坐在椅子上,萧定棠一脸担忧的上前扶住她,赵氏将儿子的手攥在自己手里,连连叹息,一旁的萧定楷垂了眼眸,没有动。

          

“娘,您要保重身体,至于外面的事,还有儿在,请娘放宽心,儿一定会救出外公的。”

        

赵氏无力地摇摇头:“这次太子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现在就去行宫求爹爹!”萧定棠见不得母亲伤心,说着就要去,却被赵氏拉住。

          

赵氏的眉眼里满是关切和担忧:“娘不想看你出事。”

           

自始至终被冷落在一旁的萧定楷见了,心底顿时泛起几分难言的苦涩。

          

出了宫,萧定棠还是瞒着母亲去了行宫,可是萧睿鉴拒绝见任何人,萧定棠索性不顾劝阻执意跪在门口,陈瑾劝都劝不动。

         

“陛下,齐王还跪在外面……”

          

萧睿鉴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手里的书,随口道:“他喜欢跪,随他好了,又不是朕要罚他的,是他自己愿意跪在那儿,你去告诉他,想明白了就回去吧。”

          

“李重夔来了吗?”萧睿鉴忽然问他。

        

“殿帅不在。”

         

“他来了,让他直接进来见我。”

         

“是,陛下。”

        

陈瑾将陛下的原话如实转达,哪知齐王仍然坚持道:“陈常侍,我是不会走的,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陛下。”

           

见他油盐不进,陈瑾也不愿再多费口舌。以前萧定权晨昏定醒的时候经常会被为难,有时候一跪就是几个时辰,陈瑾总会变着法儿的在陛下面前给他绕着弯儿求情,但是现在跪在这里的不是太子,而是齐王,陈瑾自然费不着为他劳心费力。

       

大约半个时辰,李重夔来了,他看到跪在门口的齐王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绕过他进去。

          

“陛下。”

         

萧睿鉴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李重夔问道:“你刚从他那里过来?”

        

“是,现在安平伯一家都已下狱,安平伯更是被下令关押到了大理寺狱,禁止任何人探视。”

          

“聪明。”萧睿鉴由衷的夸赞道,“朕之前告诉他,陆文普任职大理寺,他就将安平伯关押到了大理寺狱,以陆文普的性格和他与陆英的父子关系,比张陆正这种人靠谱得多,是绝对不会让安平伯有机会翻盘的。”

           

“陛下,臣已经从控鹤挑了四个人,让他们暗中护在殿下的身边。”

         

萧睿鉴不放心的又叮嘱道:“让他们一定要确保太子的安全,若是太子有丝毫闪失,朕绝不轻饶。”

         

“是,请陛下放心。”

          

“陛下!”门外齐王的声音传来,“陛下!爹爹!求爹爹开恩!大理寺狱阴冷潮湿,安平伯年岁已大,受不了的!求爹爹看在娘的份上,顾念旧情!网开一面!”

            

外面齐王言语恳切,萧睿鉴皱眉,大理寺狱阴冷潮湿,可是那年的宗正寺和控鹤衙比起大理寺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那孩子当时愣是没有哭求自己半句,现在想来他当时一定也很害怕吧?

      

半晌,他还是站起身走到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王道:“朕在这里静养,期间发生什么事朝中自是有监国太子负责,你还跑来朕这里干什么?”

       

“儿来求爹爹开恩,安平伯愿意倾家荡产赎罪。”萧定棠哽咽叩首道,“也请爹爹念及娘相伴多年的份上,对安平伯手下留情……”

         

萧睿鉴冷声道:“安平伯犯了国法,自然有国法处罚,如果赎罪有用,还要三法司何用?”

           

萧定棠哀求道:“爹爹!”

        

“李重夔。”萧睿鉴不想看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丢人。

         

“臣在。”

         

“让控鹤卫送齐王回齐王府,严密看管齐王府,齐王禁足,没有朕的旨意不能出府。”

          

李重夔拱手回答道:“是,陛下。”

       

“爹爹当真要舍弃儿吗!”

        

萧睿鉴心念微动,仿佛有所触动,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萧定权的面容。

         

被两名控鹤卫架着的萧定棠再次哀求道:“爹爹!”

         

可是萧睿鉴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只留给萧定棠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当面前的朱红色大门被陈瑾关上,彻底隔断了萧定棠的视线。

         

“齐王,得罪了。”

         

李重夔朝着属下示意,两名控鹤卫领命,将失魂落魄的齐王带出了行宫。

        

萧睿鉴翻看着萧定权呈报上来的奏折,条理清晰,重点鲜明,他满意的拿起另一本,是关于东宫卫捉拿之人贩卖军马的数据统计,上面的数字让萧睿鉴有些严肃起来,他翻找出之前安平伯私售军马的数值,若有所思。

         

“看来,这次太子是要遇到些麻烦了。”

          

陈瑾见他神色凝重,贴心的上前为陛下续上茶。

          

“陈瑾,你去告诉李重夔,把幽禁齐王的消息散播出去,尤其要让李柏舟知道这件事。”

        

“是,陛下。”

       

       

          

         

             

———————————————————
      

其实里面的人都有自己可怜的地方,赵氏身为妾,宗教礼法下她也不容易,齐王虽然嚣张,但也是之前被渣爹宠出来的,其实本性还是挺憨的,倒是老五,他是真的爹不疼娘不爱,连碰一下自己的母亲都要被嫌恶。看着自己哥哥被母亲疼爱,老五表示心酸极了( ゚д゚)

       

事实证明,渣爹并不是因为他渣而被声讨,主要是渣爹对谁渣,大王跪在外面他都能拿着书漫不经心,殿帅带来太子的消息他马上就把书放下专心致志地听,这样的渣爹渣的也很可啊(=゚ω゚)ノ

      

(其实比起他以前对太子,他对大王也不能算渣,毕竟如果大王乖乖之藩,不和李柏舟捣鼓小动作,他还是会顾念父子之情,做一个父亲,可是他上一世对太子何曾顾及过半分父子情分呢?)

        

今天也是侧面心疼殿下的一天以及磕糖的一天。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二十八)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许昌平和游鸣,两人一文一武配合的倒是默契,有了许昌平的暗中安排部署,在京内小巷里一批私藏的军马,还未来得及贩卖转移,连人带马就被游鸣率领的东宫卫尽数捉拿,移交刑部。


“张尚书,这批人关押在...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许昌平和游鸣,两人一文一武配合的倒是默契,有了许昌平的暗中安排部署,在京内小巷里一批私藏的军马,还未来得及贩卖转移,连人带马就被游鸣率领的东宫卫尽数捉拿,移交刑部。

         

“张尚书,这批人关押在你这里,怎么审,是你的事情,只是监国令旨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如果张尚书非要动不该动的念头,到时候只怕是……”

         

许昌平虽然说话时面带笑意,但是他眼神中明晃晃的威胁,顿时让张陆正觉得脊背发凉。

          

“臣不敢。”张陆正忙拱手保证。

          

若是以往,他一个小小的主簿,哪怕是詹事府的人,也是断然没有资格在朝廷重臣刑部尚书的面前如此嚣张,只是真正让张陆正所忌惮的不只是东宫,更是前不久李重夔送来的密旨。

         

——尔等务必全力配合监国太子。

        

眼下有谁不知道李重夔是天子面前的肱骨之臣,是陛下亲卫控鹤的殿前指挥使,因此李重夔所言极有分量,更多时候由他所传达的都是陛下口谕。

         

张陆正不敢再怠慢,立刻下令,命刑部所有人严禁走漏任何消息,也禁止私下里与其他人秘密来往。

         

次日,奉命回京述职的陆英抵京入宫。

          

萧定楷看着母亲整日愁容满面,心里不忍,但是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于是,萧定楷去了齐王的府邸。

          

“大哥,最近…母亲很想你。”

         

“我最近实在是事情太多,如今太子奉旨监国,势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萧定棠的神色郁郁,看着胞弟想了想叹气道,“陛下去了行宫,娘却没能一同随去,想必娘心里一定很伤心。”

          

“三哥待人宽厚,应该不会刻意针对大哥吧……”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萧定棠白了他一眼,“你也就会写字作画了,老五你记着,我们才是亲兄弟。”

        

萧定楷迷惑的看着他:“这是自然,可是……”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抱着这些字帖自己回家研究去吧。”萧定棠把书架上的东西递给萧定楷。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喜欢书画,尤其是仰慕当朝大儒卢世瑜的书道,他虽然没有卢世瑜的字帖,但是前朝其他名家的字帖还是不难搞到手的,所以前些日子特意替萧定楷搜集了一些字帖。

          

果然,萧定楷看到那些字帖眼前一亮,笑着对萧定棠感激道:“谢谢大哥!”

         

“你我都是兄弟,不必谈谢字。”萧定棠摆摆手,不愿意听他这客套的感激话,“晚些时候我进宫去看看娘。”

         

萧定楷从齐王府离开,他本是坐在马车里,无意间掀起帘子却偶然看到一个姑娘独自在路边,看样子像是迷了路,那姑娘虽然以白纱遮面,但是朦胧间的模样仍然让萧定楷微微心间一动。

          

于是萧定楷下了马车,走到姑娘身前问她:“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我本随家父一同进京的,只是家父有要事在身,不得已才让我先回家,可是一不小心迷了路……”

                        

“姑娘家住哪里?”萧定楷友好地微微一笑,柔声道,“我让人送姑娘回去。”

          

“不敢劳烦公子。”

       

“哪里,能为姑娘解忧,是我的荣幸。”

            

萧定楷用眼神示意家丁,那姑娘推脱几次,但是到底拗不过萧定楷的一再坚持,索性和他一起上了马车,没有丝毫忸怩,看着她落落大方的举止,萧定楷心道眼前这位姑娘定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待马车到了地方,姑娘朝着萧定楷道了谢,萧定楷没有跟着她一同下马车,临走前他撩起帘子瞧见门口站着的青年有些眼熟,但是萧定楷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只听见那姑娘叫了声哥哥,想必他们是兄妹了。

          

“他是谁?”

        

“一位贵人。”那姑娘似是有些害羞,不愿多谈。

        

“你怎么没和爹爹在一起?”

      

那姑娘嗔怪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哥哥,摘下面纱露出原本姣好的容颜道:“哥哥这么笨竟然都能中了状元,爹爹这会儿自然是进宫了。”

           

萧定权面见了陆英,见他虽然官职低微,但是眼下在自己面前却无半分攀附权势者的小心谨慎,果然陆文普的那身正气完全继承自他的父亲陆英。

         

“臣参见监国太子殿下。”

        

“陆大人,这里不是朝堂,不必拘礼。”

        

“谢殿下。”陆英平身,从衣袖里掏出那块雕刻精致的鹤佩双手呈上道,“此番臣所上奏的折子均被扣留在中书省,在蜀地时多亏此物在身,数次救了臣的性命,臣才能查明事情原委。”

          

萧定权自然认得这鹤佩乃是调动控鹤卫的信物,他收下这鹤佩,既然陆英竟然需要控鹤卫出手保护,那么他一定是查到了足以让背后那些人恐惧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鱼死网破般的对朝廷官员下杀手,于是他看着陆英问道:“陆大人这次到底查到了什么?”

          

“搜查安平伯府邸时搜出来的账簿,里面有贩卖军马,私吞金银的详细记录。”陆英呈上一本账簿。

        

萧定权从内侍的手里接过陆英的册子,大致翻看了一遍,重重的将那本账册摔在桌案上,怒道:“前线的无数将士们在为国流血牺牲,而他们竟然在私底下胆敢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半晌,萧定权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殿下。”许昌平从门口大步踏出宫中,在萧定权面前站定拱手道:“关押在刑部的那些人,均已招认。”

         

“好。”萧定权微微点头,提笔写了一份请奏书,上面大致交代了自己要捉拿安平伯的事宜,毕竟赵氏是贵妃,萧定权虽然得了旨意,但是他到底也还是要顾及到陛下,而且他相信安平伯背后,一定还有幕后操纵者。

            

许昌平将请奏书和鹤佩交给李重夔,李重夔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的赶到行宫,萧睿鉴看着请奏书上的字迹,嘴角微扬,眉眼里不掩欣赏:“朕准了。”

         

“陛下,陆英已将圣物归还。”

        

萧睿鉴看着李重夔手里的那块鹤佩,陆英在回京途中遇袭的事情不久前已经有控鹤使向他禀报了,他拧眉看着李重夔吩咐道:“告诉太子,让他自己收着吧,他虽然有东宫卫,但是东宫卫并不擅长暗中保护。”

        

李重夔颔首道:“是。”

        

萧睿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再去控鹤亲自挑几个人给他,必须要保护好太子的安全。”

         

“是,臣遵旨。”

        

“太子最近怎么样?”

         

“他们还没来得及转移,就被殿下的东宫卫全都一锅端了,现在都关押在刑部大牢里,臣已经告诉了张陆正,让他配合殿下行事,陆英手里有安平伯的罪证,现在也都在殿下手里了,然后……”

         

“朕问的不是这些。”萧睿鉴看着李重夔不解的眼神道,“朕问的是他最近休息的如何?太医正那安神的方子已经给他了?他用了没?”

          

闻言,李重夔了然一笑道:“回陛下,都给了,殿下身边有王常侍照顾着,陛下就放心吧。”

           

看着陛下仍然不放心的模样,李重夔不禁心里暗笑,朝着陛下道:“陛下,您若是实在记挂着殿下,那臣明天把殿下接过来行宫?”

         

萧睿鉴当即否决道:“不许打扰他,他现在已经够累了,行宫距离京内虽然不远,但是往返也很是折腾,有时间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是,陛下。”李重夔垂首浅笑。

        

李重夔偷偷看了眼陛下,他一直都很心疼太子这么多年的遭遇,只是碍于身份无法表达,而最近他惊喜的发现眼前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圣天子,在太子面前时已经越来越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了。

          

        

          

          

             

             

———————————————————
       

今日分量超足的一篇,送给每一个喜欢这篇同人的宝贝们,真的太喜欢明君贤臣了,现在主已是明君,未来主亦是明君,还有忠臣良将相伴左右,我还能再战五百年!末尾再送大家一个操碎了心的碎碎念老父亲,凡事都为儿子考虑,怕儿子遇到危险,想见儿子还怕打扰儿子的爹爹太可了(=゚ω゚)ノ

       

果然还是甜腻腻的比较好磕,如果觉得最近有些太甜了想换换口味,附上彩蛋链接:无可渡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二十七)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长州城。


顾思林身披甲胄站在长州城外城的墙头上,接连几日的连续作战,让他的腿疾隐隐有着复发的趋势,但是他此时更担心的是顾承恩能否顺利突围,饶是他多年征战沙场,早已见惯了生死,但事关亲生儿子的安危,作为父亲,他的一颗心仍然惴惴...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长州城。

      

顾思林身披甲胄站在长州城外城的墙头上,接连几日的连续作战,让他的腿疾隐隐有着复发的趋势,但是他此时更担心的是顾承恩能否顺利突围,饶是他多年征战沙场,早已见惯了生死,但事关亲生儿子的安危,作为父亲,他的一颗心仍然惴惴不安。

         

“将军,目前还没有少将军的消息。”

      

“嗯。”

       

顾思林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然之前残缺的军马已经在陆续补至长州,但是仍然尚有不足,但是已经超出顾思林的预期了,他前几年赋闲在京,但是眼线却是遍布各处,他早就知晓了安平伯和李柏舟倒卖军马的勾当,但是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李柏舟行事狡猾,思维缜密,他又不敢贸然去查朝廷重臣,因此一直到奉命出征,他也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然而最让顾思林没想到的是李明安竟然没多久就被调任回京,之前陛下将李明安调任长州的目的几乎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这次召回他,却让很多人看不透天心了。

        

顾思林忽然想起了太子请罪的那晚,陛下在他耳边的那句承诺,他恍惚间仿佛重新看见了昔日南山上两个少年并肩而立时彼此许下的誓言。

        

这次调走李明安,顾思林知道是陛下给他的承诺。

       

而如今越来越多的军马和后方补给,顾思林已经能大致猜出陛下这是准备动李柏舟了。

        

他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他的狠辣程度和心计都丝毫不输给朝中文臣,不然前朝的愍太子和如今的陛下之间最后到底鹿死谁手,结果尚未可知。

        

沉思间,远处忽然烟尘滚滚,顾思林神色一凛,忙吩咐下去全城戒备,准备战斗,待对方距离近了些,顾思林看清那身装束分明是自己人,再看为首的那人正是顾承恩,他心中一喜,下令开城门迎他们进城。

        

长州城内,顾承恩的甲胄上血迹斑斑,以顾承恩的本事还能如此狼狈,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极为凶险的恶战,他下马落地一个踉跄,明显是体力严重透支,现在明显是在强撑着而已。

      

“大哥,小心。”

     

顾思林顺势看向扶住顾承恩的那人,温润儒雅的眉眼,年轻稚嫩的面容,分明就是他的小儿子顾逢恩。

       

“你怎么来了长州?”顾思林蹙眉问他。

        

以前顾逢恩从未见过父亲在战场上的模样,不怒自威,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看得顾逢恩一时间都忘记了回话,还是他兄长提醒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道:“将军,臣是奉陛下的旨意,特率天长营支援长州城。”

         

当着那么多将士,刚刚那声大哥是他情急下的脱口而出,而这会儿面对顾思林,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说,明面上的规矩不能少。

      

“来人,先带少将军回去休息,记得传军医来看看。”顾思林吩咐完,然后看着顾逢恩道,“你跟我走。”

         

“是陛下让你来的?”

      

顾逢恩规矩的答道:“是。”

         

召回李明安,送来顾逢恩,顾思林深思片刻,他知道陛下此举是在表明对自己的信任,这是出乎顾思林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看着顾逢恩问:“天长营是陛下给你的?由你指挥调动?”

        

“是,但是陛下说待臣抵长后将天长营的指挥调动劝交给将军。”

       

“太子殿下那里?”

      

“父亲放心,殿下身边也有贤臣辅佐,朝中还有卢世瑜相护,不必担心。”

       

“你怎么会遇到你大哥?”

       

“臣按照陛下的吩咐,从东路经过,刚好遇到了大哥他们被包围,于是就带着天长营从后方突袭,为大哥解围。”想到这一幕,顾逢恩现在仍然有些心有余悸,那是他第一次正面接触真正的战场,扑鼻的血腥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也在隐隐后怕,若不是他及时带着天长营赶到,估计大哥……
        

顾思林没有说话,他心念微动,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忽然像是转了性,但是总归是好事,他心道:既然你不负我顾家,那么我顾思林也必然不会负你。

       

“我让人带你先去休息,然后你就跟着你大哥学起吧,记住这里是军营,若是犯了错,你就算是我的儿子,我也绝不包庇。”

        

顾逢恩早就做好了准备,当即道:“是。”

         

朝中的太子监国旨意下发后,李柏舟就知道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对自己下手了,只是他阴笑一声,看着坐在监国位子的年轻储君,面色不善。

          

朝上他数次打断监国太子的话,卢世瑜虽然有心相护,但是比起咄咄逼人的李柏舟,卢世瑜也没能占得上风,萧定权始终冷眼看着朝廷上嚣张的李柏舟。

         

“中书令说完了吗?”

       

萧定权待他闭嘴,冷冷地环视一圈众位臣工,缓缓道:“今日咱们先不论其他,先处理安平伯私吞朝廷钱款,暗中贩卖军马的事情。”

       

此言一出,顿时大家议论纷纷。

        

“至于他背后是何人,牵扯到何人。”萧定权的眼神落在李柏舟的身上,“本宫也会,一一查出来。”

      

与此同时,许昌平和游鸣则是在暗中搜查。

       

这边萧定权等人在朝廷上奋力搏斗,萧睿鉴倒是躲在行宫乐得清闲,每日李重夔都会把消息带给他。

       

“陛下,这些都是纠弹殿下的奏表。”

      

萧睿鉴往嘴里塞了一颗梅子,看都不看那些大臣们上奏的奏折,只是略带慵懒的向后靠了靠,朝着李重夔吩咐道:“退回去,不准。”

       

李重夔有些为难:“陛下,这都三天了……”

       

“朕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萧睿鉴轻笑一声,“难不成他们连朕的口谕都听不懂?”

          

“是,陛下。”

         

“等会儿。”

      

萧睿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果脯吩咐道:“让人给太子拿些去,还有朕之前安神用的方子,也让人给太子一并送过去吧。”

       

“是,陛下。”

         

            

         

       

           

———————————————————
      

感觉看的人越来越少了,唉,果然鹤唳华亭是名副其实的冷圈,越来越冷了( ゚д゚)

      

今日顾家父子成功会师。

      
想说点儿题外话:面对疫情,我们要相信我们的英雄,他们虽然没有传说中的红披风,但是他们正身披白大褂,马不停蹄的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毅然成为横亘生死间的铁血长城,所以,请相信,武汉的樱花会再度盛开,我们会再度携手同行,渡过难关❤️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二十五)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赵氏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萧定楷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着急,私下里没少找姜尚宫问起缘由,姜尚宫大致告诉他是因为最近安平伯寄来的几封信件,只是具体的内容她也不清楚了。


“母亲,这是孩儿精心给母亲准备的字画。”...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赵氏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萧定楷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着急,私下里没少找姜尚宫问起缘由,姜尚宫大致告诉他是因为最近安平伯寄来的几封信件,只是具体的内容她也不清楚了。

      

“母亲,这是孩儿精心给母亲准备的字画。”

       

“拿走,我不喜欢。”

       

“母亲,这是孩儿特意差人送来的鲜鱼。”

      

“你大哥不在,我也没有胃口。”

       

“母亲,孩儿……”

    

“不必了。”

       

萧定楷费尽心思想讨母亲欢心,而萧定棠和李柏舟则正在为了一件事和头痛不已。

       

“你说顾逢恩独自带了半数天长营将士,奉旨援长州?”萧定棠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柏舟脸色难看,沉声道:“正是,李明安委实是有些手段,吕瀚如今已经被架空,现在整个京营里,我能掌握的人正在一点点被他拔除。”

        

“陛下此举是何意?”

      

“怕就怕,陛下和顾家已经没有嫌隙了。”李柏舟暗骂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意识到这些问题,如今大势渐去,他又能有几分胜算。

       

“顾思林拥兵自重,更是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屡次抗命,陛下怎么可能容得下他顾家?”

         

李柏舟没有说话。

        

此时报本宫门口,许昌平再次拜访。

       

萧定权打量着许昌平,他仍然记得科考案的时候自己对他的一番严刑,事后待他想履行承诺让他做东宫僚属的时候,却被人婉拒,如此兜兜转转一大圈,廷试成绩又如此出色,本以为他是另有壮志,可为何到底还是要来他詹事府做一名小小的主簿?

         

萧定权自然认识那是顾逢恩最宝贝的进士服,他对许昌平心怀戒心,问他道:“你的这身衣服从何而来?”

      

“嘉义伯所赠。”

      

“因何赠你?”萧定权轻笑,“别和本宫说因为你们曾是患难兄弟,这种借口本宫断然是不信的,若是主簿不想以后的日子太难过,还是早些如实交代吧。”

       

许昌平看了一眼萧定权,不卑不亢的颔首答道:“嘉义伯托臣转达给殿下一句,殿下身边需要的是一位能够替殿下谋划的人。”

       

“本宫手里的人不在少数,主簿为何会认为本宫需要你一个小小的主簿来替本宫谋划?”

      

“嘉义伯还说了,非亲缘不可信。”

       

萧定权脸色微变,眸色里带了几分怒意呵斥道:“放肆!你同本宫哪里来的亲缘?”

       

“殿下,臣不敢妄言。”许昌平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殿下不信,自然可以进宫去问陛下求证。”

        

萧定权命人将许昌平扣押在宫内,自己则是快马加鞭的进了宫,萧睿鉴这会儿正在琢磨着一盘棋局,对于太子求见好像并不意外。

     

“让他进来。”

     

“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陛下,臣这次是有……”

     

萧睿鉴抬起头打断他:“不急,过来看看这盘棋。”

       

萧定权上前,他对下棋不甚精通,因为没有人肯教他,卢世瑜的棋艺倒是不俗,但是每次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被卢世瑜断然拒绝,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缠着卢尚书学棋道了,因而此番看着面前的棋盘,他只能看出白子已经占了上风,至于黑子如何破局,他却是不清楚了。

       

“看上去白子占据上风,但是此处。”萧睿鉴指了指棋盘上的一处道,“若是能围住这里,白子十子之内必输,但若是被人看穿反设局,那就是弃子了。”

       

萧定权认真的看去,果然如陛下所言。

       

萧睿鉴落下一子道:“提前筹谋,看的不止是所谋之人是否足够聪明,更是他能否有舍生忘死的死志,不然稍有迟疑,就是满盘皆输。”

      

“许昌平到底是何人?”

       

萧睿鉴知道瞒不住的,从他科考案前密谈许昌平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段过往迟早是要暴露在阳光里。

      

“他是你伯父的遗腹子。”

      

萧定权愣住,他知道陛下口中自己的伯父,自然是前朝的愍太子了。

      

“算起来,他是你的堂兄。”

      

前朝密辛,大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萧定权大胆设想,当年愍太子的事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不然他小时候就不会随父亲居住在潜邸,而是居住在东宫才是。

        

“不必惊讶,朕已经和他交谈过,在你夜审他之前,朕曾许诺他异姓王侯,但是他同朕说你需要的不是高官,只有一个不起眼的人,才能替你做更多的事,因此朕才和他商量,暂时让他以主簿一职到你身边。”

       

夜审之前?

     

萧定权心里暗暗吃惊,陛下竟是这么早就在为自己……筹谋吗?

       

“可是他……”竟不是来报仇的吗?

       

萧睿鉴看着他笑了,笑容有些难以琢磨:“这个你就要问他了,具体的缘由朕也不清楚,但是朕可以肯定的是,他绝没有半点报复之心。”

        

“那逢恩也知道了?”

      

“是朕告诉他的,不然他定然不放心就此去长州。”萧睿鉴顿了顿,“还有陆文普,待他历练几年,朕认为他一定是朝堂中的中流砥柱。”

        

文官武将,陛下竟是都已经在替他寻觅合适的人选。

        

“陛下正值盛年,为何如此……”

       

萧睿鉴温和的看着他道:“阿宝,朕和你舅舅毕竟不再年轻了,这些担子我们还能帮你再撑上几年,但是以后还是要靠你的。”

      

“爹爹,臣…无以为报。”

      

萧睿鉴看着儿子,眼神里难掩自豪和宠爱,半晌,他认真的看着小太子道:“阿宝,你来监国吧。”

      

      

      

        

         

————————————————————
     

过度章。

    

再次感叹,要是剧里渣爹不渣,太子身边得有多少青年才俊,论亲缘表哥堂兄,论外臣卢世瑜和陆家父子,这个国家没准都能统一天下啊(=゚ω゚)ノ

万物不及立鹤

【鹤唳华亭】鹤唳华亭终可闻(二十四)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没有任何人知道陛下和顾逢恩到底密谈了什么内容,只知陛下的一张诏书废了顾逢恩的功名,一时之间引得群臣们言论纷纷,李柏舟揣度不清上意,但是此举能废掉一个顾逢恩,他倒是颇为得意,心道武德侯到底还是天子眼里的一根刺。...


  

   

⭕️训诫预警!慎入!!

  

⭕️渣爹重生,时间线为吏部尚书卢世瑜率众清流为太子请求冠礼,即剧版改编的第一集开始。

 

 

 

  
 

没有任何人知道陛下和顾逢恩到底密谈了什么内容,只知陛下的一张诏书废了顾逢恩的功名,一时之间引得群臣们言论纷纷,李柏舟揣度不清上意,但是此举能废掉一个顾逢恩,他倒是颇为得意,心道武德侯到底还是天子眼里的一根刺。

        

报本宫门口,顾逢恩是头一次没有硬闯。

     

他知道,自己是臣,而殿下则是他的未来君,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踏入报本宫了。

      

他是专程来告别的。

       

他知道,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

       

“逢恩?”萧定权迎至门口,他颇为意外顾逢恩此番没有闯门的行为,如此规规矩矩的顾逢恩让他有些陌生。

       

“殿下。”顾逢恩行了一礼,抬起头看他,“臣奉陛下密旨,不日出京赴长州,臣来此,是向殿下告别的。”

        

萧定权愣在原地。

       

半晌,他只道:“你说过不走的。”

        

“原来殿下还记得。”他笑了,一如平日里的笑容一般无二,“可是臣要食言了,臣已经不能再入仕了,如若不走,将来如何保护殿下的安危?”

       

“本宫不需要你的保护!”萧定权一把拉住顾逢恩的手臂,“本宫是堂堂太子,本宫可以保护你!”

        

他看着他,内心轻叹一声,果然殿下还是当初那个理想天真而重情义的殿下,可是他不能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嘉义伯了,就像那日晏安宫里陛下所言,自己现在连保全自身的能力都没有,又何谈妄想去保护殿下?日后又如何辅佐未来天子成为万世明君?

       

萧定权见他如此,心里更是慌乱,顾逢恩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依靠,这份情谊早已难以割舍。

       

“不要走,逢恩,我很孤独。”

     

年轻的储君,流泪了,像个小孩子。

        

顾逢恩抬起手,替他拭去眼泪,退了半步朝着萧定权单膝跪地起誓道:“殿下不孤独,朝中有卢尚书和陛下,军中有臣,以及臣的父兄,顾家上下所有的人,我们都会是殿下背后最坚不可摧的依靠。”

        

他晶莹的眸子闪烁着毅然的光彩。

       

“真的要走吗?”萧定权垂眸轻叹。

       

“殿下有殿下的责任,臣也有臣的使命和职责,殿下,总要长大的。”顾逢恩仰视着年轻的储君,他想,他心甘情愿一辈子如此。

       

追随他,忠于他,臣服他,仰望他。

         

“你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你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是你不能再食言了,我要你平安的活着回来。”

        

顾逢恩轻声道:“好。”

         

这是年轻的将军与年轻的储君的承诺。

         

顾逢恩走了,萧定权看着他骑马而去,那身影一如那日会试放榜时他们一同肆意笑闹时的模样,只是不过区区数日,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他就那么看着顾逢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未曾移动半步。

         

而这次顾逢恩并非是孤身赴长州,那日深谈后,陛下特意命李明安进宫,李明安乃天子门生,虽是文官出身,但是对京营的改革事宜颇为见解独特,几番周旋,竟是将天长营的兵权收归了半数。于是陛下便下旨将天长营部分将士交到顾逢恩手里,秘密命他走另一条路线,务必一旬后抵达目的地。

     

顾逢恩看着陛下指在地图上的位置,那是敌军右翼的一处地方,地势险要,距离长州城外城有些距离。

       

“你哥哥的命就掌控在你手里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陛下会知晓,但是涉及至亲之人的性命,顾逢恩不敢大意,肃然领旨道:“臣领旨。”

        

于是顾逢恩在辞别萧定权后,当晚便趁着夜色,秘密带着一批天长营将士趁着夜色出城而去。

         

他骑着马疾驰,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越来越远的京都,心中默道:朝堂诡谲复杂,齐王和中书令心怀不轨,日后殿下身边,只能多靠你费心了。

         

与此同时,报本宫有一青年迎着夜色到访,却被侍卫告知殿下进宫昏定未归,此时并不在宫中。

        

闻言,青年谦和礼貌的微微致意,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牌匾上的报本宫三个大字,嘴角微扬,转身离去。

          

若是萧定权在,他一定会一眼认出那青年身上所穿的衣服,那是顾逢恩最珍视最宝贝的进士服。

         

晏安宫里,萧定权正在为陛下研墨。

        

“他走了?”萧睿鉴笔锋沉稳,写出来的字也是透着巍峨磅礴的气势。

         

“是。”萧定权低着头专心研墨,语气有些闷。

         

“在长州有你舅舅和承恩在,他不会有事的。”萧睿鉴知道他与顾逢恩的情谊,知道他此时心里必然不好受,只能变着法儿宽慰他,“这孩子从小就机灵,极少会吃亏,再说他这个性子,也该去让你舅舅好好打磨一番。”

          

“逢恩扰乱廷试,是为了臣。”

         

萧睿鉴放下笔,摇了摇头道:“你明知道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是顾家人,如今又没了功名,留在京里在外人看来无非就是朕用来拿捏武德侯的棋子,你真的忍心看着他压抑着自己的天赋蜷伏在京都吗?”

        

“可是……”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平白蒙受恩惠的,更何况是打小向来骄傲的顾逢恩,也许长州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萧睿鉴轻叹,“朕也想告诉你舅舅,和他的约定,朕从来都没有忘。”

        

萧定权何尝不明白,他们骨子里都是同样骄傲的人,若是换做是他,自然也是不愿意做一名蒙受恩惠的无能怯懦之人。

        

“臣,明白了。”

       

“根据廷试结果,朕已经将陆文普安排在了大理寺任职,而许昌平自荐要去东宫詹事府,朕也准了,只是小小主簿,倒是有些委屈了他。”

      

萧定权拧眉道:“许昌平?”

      

“正是,至于他日后能做到何种位置,那就要看他的本事和你的意思了。”萧睿鉴笑了笑,看向萧定权的眼神里别有深意。

       

萧定权默默念叨了几句许昌平的名字。

       

萧睿鉴抬手拿起笔蘸了墨,随口问他道:“你对他好像不太满意?”

       

“没有。”萧定权忙矢口否认。

      

萧睿鉴也不追问,只在铺开的纸张上写了两句诗。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萧定权不解,问了句:“爹爹是指逢恩吗?”

      

“以后你会明白的。”

                

          

           

          

             

                

                

————————————————————
     

爹爹有着前世的记忆,他知道许昌平和顾逢恩为小太子做了太多,所以以他的角度才有了“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的诗句,这辈子爹爹作为上帝视角,是在侧面提点他要善待他们,而许昌平的真实身份爹爹也不打算直接戳破,有些事得自己经历。

       

后面再走一部分原著,到封后那段(此处渣爹彻底洗不白)就不走原著的剧情了,会安排一段真正家国大义的剧情,说实话,这个原情节圆到这里我都很佩服自己的脑洞(=゚ω゚)ノ

    

逢恩小天使长大了,殿下也会长大。

   

就像我们一样,也总要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