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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玖

白日焰火(个人合志番外:下)

光年坐标:2022°3′

播放器:All Through The Night - Riverdale Cast

航线指南:现代AU,单身多年不良产业大佬 x 谋生被骗贫穷大学生

飞行日记:跟我去更远的岸,更蓝的海,更暖的温暖。


上篇见合集或指路👉🏻上篇

少量guria尺熙提及,不适者退出。


霓虹

二.

    韩王浩感觉自己做了场盛大灿烂的白日梦。

    热烈地升空,不留余力地冲破云层和包装纸...

光年坐标:2022°3′

播放器:All Through The Night - Riverdale Cast

航线指南:现代AU,单身多年不良产业大佬 x 谋生被骗贫穷大学生

飞行日记:跟我去更远的岸,更蓝的海,更暖的温暖。


上篇见合集或指路👉🏻上篇

少量guria尺熙提及,不适者退出。



霓虹

二.

    韩王浩感觉自己做了场盛大灿烂的白日梦。

    热烈地升空,不留余力地冲破云层和包装纸,最后璀璨夺目地炸裂开来,过后只留下一地冷掉的肮脏灰烬。

    弓是弯的,理儿是直的,在厨房里忙活准备给自己随便对付炒俩菜的韩王浩,排骨剁得哐哐响,心里头只想给健在人世的金光熙烧两大筐纸钱。

    小时候爸妈离婚分家之后,韩王浩总是缺钱。他爸后来和婚内出轨对象再婚了,也没管过他死活,就留下张银行卡,学费和每个月生活费倒是都有,但想买点小零食和新衣服实在够呛。

    三百六十个行当,韩王浩懂事起,起码干过一百零八样。

    什么叫越努力越不幸,那点可怜的工资只够吃几顿火锅买几双鞋,想买辆代步的自行车吧,咬咬牙都只能买二手的。

    感受到他求财心切的同系好友金光熙,某天下了专业课上把他往学校林荫小道的岔路上拉,神神秘秘地趴耳朵跟他说,哎我知道有个地方,能挣不少,你有没有兴趣?

    韩王浩脑子一热,甚至都忘了问一嘴是卖粉还是传销,就这么被怂恿去了李相赫的会所。

    谁能想到上班第一天就遇到变态猥琐男,还有个二话不说就要包养自己的李相赫。

    人生如戏,这他妈的生活,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直到跟李相赫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他才晓得金光熙这个猪脑袋老早之前就是在会所里勾搭上的朴载赫,难怪一夜之间名牌儿大LOGO的衣服裤子换了一套又一套,土了吧唧的还搁那傻乐呢。

    韩王浩重重地合上高压锅。

    他发誓,等金光熙和朴载赫倒病床上那天,他头一个蹦高拔他俩氧气管,临了的时候一定给他俩各放一挂两万响大地红。

    金光熙这个大骗子是该杀,李相赫显然更不是个东西。


    但凭心而论,若非韩王浩非要喜欢这个老男人。

    李相赫确实是个完美的金主。

    

三.

    李相赫作为金主,简直无可挑剔。

    从来不强迫人,不赖账,不乱发脾气动手打人,也没有变态的嗜好和常人难以理解的习惯。除了性子冷漠了些,说话难听还经常扮哑,还是十分体贴和宽容的。

    韩王浩经常以天气不好影响心情、论文初稿没过、午饭点的卤肉饭太难吃胃疼等歪理拒绝夜间上工,李相赫也由着他,说睡觉就只是踏踏实实地睡觉,多余的动作和反应一样没有。

    双标的韩王浩和他约法三章说不可以同时找别人,因为怕得病,李相赫也遵守约定。

    韩王浩说需要的时候就要随时找到人,答允他的李相赫从来不会因为他擅自闯入屋内这件事生过气,反倒干脆地结束了生意和谈话,抱着他回房间。

    他起不来床,李相赫能停下手里编辑的邮件哄他起床,催他到点上课。

    他打碎东西,跟柳岷析吵架,帮其他小孩儿对付过无良客人,这些李相赫也从不往心里去,甚至还帮他说几句好听的。

    但有些好只是各取所需。

    从柳岷析那听到金赫奎的名字后,韩王浩才知道是自己得意忘了形。

    他对你好无非只是图个新鲜,在你身上找补当时的缺憾和没能付诸行动的幻想。

    不然他为什么会让你在床上闭嘴,为什么从来没同你提及过他的家人和朋友,为什么不牵着你穿过人群,为什么不记得你的生日,也不在节日祝福你。

    别人是京圈妲己,笑起来摄人心魄安静如画,高贵得像天价俄罗斯蓝猫。自己不过是土猫转世,一张嘴吵吵把火跟谁家喇叭成精似的。

    你凭啥觉得什么风浪都见过的大人物还稀罕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

    这些念头从韩王浩脑中一一闪过,接了活儿出门的柳岷析都离开了大半晌,韩王浩还蹲在经理室的椅子上冥想。

    他对着电脑备忘录里事无巨细的李相赫个人信息,扯了个难看的笑容,笑话自己画虎不成,活像个跳梁小丑。

    可这样的事他干的还少吗?

    小学为了能见爸爸一回,他和骂他没爹妈的同桌打架,上课偷吃零食,考试考二十分儿,把揪他头发说他是野种的班级小霸王从楼梯上推下去,班主任气急败坏地打电话叫家长才有可能见到他爸。

    是有可能,有些时候运气不好,多半来的是后妈。

    初中变聪明了,他知道这些不痛不痒的小把戏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就拿篮球把自己砸出鼻血,故意把同桌的手机藏起来好让串通好的同桌去跟班主任说自己偷东西。

    他觉得自己愚蠢极了,明知道没人要,还再自欺欺人奢望幸运女神光顾自己一回。

    后来高中之后他就彻底清醒了,他知道无论自己是高烧贫血低血糖食物中毒还是自杀未遂,还是逃学打架被处分甚至被劝退,都不会有人在乎。

    不温不火的李相赫,和他那个从小到大连一句“不成器的东西”都懒得骂的爸又有什么区别?

    彬彬有礼从不推开追求者的李相赫,比这么多年一个电话都不打给自己的妈妈还要杀人诛心。


    他轻而易举就能给你的。

    你却当他的施舍是无价之宝。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命不好还不争气。

    韩王浩一拳砸在砧板上,用力抹去了脸上的水痕。


四.

    金光熙曾经问过他,“你财迷啊?张口闭口就是钱,什么毛病?”

    韩王浩心狠手辣地摁着他脑袋,让他把带早餐的五块钱跑腿费转自己微信红包,“少废话,不给钱就剁手,剁完左手剁右手。”

    韩王浩想过的。

    等有一天攒够了机票钱,他就飞去那个城市看妈妈,不求她能认自己,远远看一眼就行。

    虽然他和妈妈这么多年都失去了联络,但是微博和杂志上偶尔还能捕捉到关于她的只字片语。

    听说她已经小有名气,在好多地方开了好多次画展,听说她至今还是一个人。

    听说她去了个傍海的城市,那里有延绵海岸线和柔软的沙滩,夜幕降临的时候,涨潮的浪花里翻涌着蓝色的浮游生物和水母,就像倒映在海里的星星。

    可到了如今,他从李相赫那拿到不菲的工资,已然够飞一百个来回,他却没了当初的执念。

    李相赫很好,各方面韩王浩都很喜欢。

    他喜欢李相赫抱着他穿过顶楼通透宽阔的走廊,边亲他边用无奈又戏谑的嗓音问他真困假困,可是一天之内他能看清这人正脸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俩小时,他也真的受够了只能和李相赫的背影日日相对。

    他喜欢每个月底跟柳岷析打得你死我活地抢月度礼物,自己满心欢喜地去跟李相赫炫耀岷析真菜,李相赫接住他笑着说你喜欢就好的表情。可他只是不明白,每人都能从圣诞树下的礼物堆里拿到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却独独没有自己。

    他喜欢半夜醒来爬进李相赫怀里找个位置团起来,还在电脑上开会的李相赫问他要不要喝水;也喜欢早上上学要迟到了,李相赫把管家打包好的早餐放他书包里,还帮他系鞋带让他跑慢点。

    可是他讨厌李相赫对自己了如指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讨厌李相赫的遮掩和隐藏,捉摸不透和喜怒无形。

    当一切无解都有了具象化的答案之后,认清现实的韩王浩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不再到处乱窜,欺负李民衡的次数直线下降,连无架可吵的柳岷析都怀疑韩王浩是不是得绝症快死了,临终前搁这积德呢。

    晚上收工的小孩儿们拉他一块儿喝酒,他不去,喊他吃夜宵逛夜市,他嫌外头冷。

    他懒得再跟傻逼客户掰扯,给小孩儿们教了一套防身防老色鬼的阴阳八卦掌和慈母组合拳,还有些芬芳且混账的语言艺术,然后自己彻底摆烂,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没再关心过李相赫去了哪,和谁在一起,又忙活什么,会不会回来。他只管窝房间里打打游戏写写课题和报告,吃完外卖到点儿就睡。

    柳岷析总劝自己,“对金主不要有那么多要求,不让你喝西北风不就行了。”

    韩王浩曾经无数次跟在李相赫身后,用唇语隔空反驳着柳岷析,“可是我不想你只能是我金主”,要是李相赫回过头能看一眼,无论给他什么样的答复,他都接受。

    可是李相赫没有。


    没人知道其实韩王浩是师范学院的学生。

    他从不跟人提,因为他对自己都没信心,他知道毕业之后也不会是个合格的老师。他没耐心,脾气差,跟小孩子互相摔碗抡椅子比谁嗓门大倒是有可能。

    韩王浩连在自动贩卖机前花十秒等饮料掉下来都嫌磨叽,可他等李相赫一个回头从冬天等到入夏。

    他想过很多以后,有过很多奢望。

    但有很多目的地只能一个人去,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海,也不是非要有念想才能活着。

    就像这么多年执意独居身无牵挂的妈妈或许并不愿意被旧事打扰,三十而立的李相赫也不独缺他一个。

    他删掉了购票软件里航班的订阅信息,把电脑里的备份拖进了垃圾箱。


    风沙和海浪各有各的位置,交汇之后都会退回原点。

    韩王浩终于决定放过自己。

    


破晓

一.

    韩王浩他们学校里岔路多绿植密集,教学楼名字都差不太多,实在不好找。

    没有学校通行证,也没有教职员工的月卡,李相赫的车开不进来,只能靠两条腿在偌大的校园里绕迷宫。

    他庆幸自己站到楼下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和被教授留堂的韩王浩碰个正着。

    俩人一时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哎哟,这谁啊,你哥?”见多识广的金光熙嗅到空气中的怪异,似乎猜到了什么,搡了把韩王浩的肩膀,幸灾乐祸,“哦~不会是……啧啧啧,行啊韩王浩。”

    “把你晦气的乌鸦嘴闭上。”韩王浩反手推开他八卦的脸,阴云密布的小脸怪吓人的,“今天你和郑志勋要是图书馆还给我占不下座儿,今晚我就绿了朴栽赫。”

    “得,你牛掰,我惹不起你。”金光熙抱好韩王浩的书包,跑路之前还偷瞄了眼李相赫,淦,原来韩王浩好这口,挺得劲儿啊。

    “你来干嘛。”

    韩王浩暗自勾了勾插在裤兜里的手指,第五天了。

    他觉得李相赫这样行为堪称滑稽,都不知道该笑他自作多情还是亡羊补牢。

    正常人谁第五天才出来找人,并且这都已经五天过去了,该凉的早该凉,买根油条这会都只能拿去喂老鼠了,是笃定了他韩王浩压根儿跑不远,还是觉得只要他来了一定能把自己带走?

    车翻了驯马,鸟过了拉弓。

    看来李相赫这人,不仅脑子有病,还普信,纯纯要不得。

    李相赫没答他话,举起手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是韩王浩经常点的那家香辣牛蛙煲,因为实在太远了等外卖都要一小时起步。

    “我不饿。”韩王浩随着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也不想别人误会。”

    吃着碗里瞧锅里,这些有钱人都一个尿性,韩王浩绕了两步打算从旁边的草坪离开。

    李相赫线条匀称肌理分明的小臂拦住了他的去路,语气里有他分辨不清的请求,“你吃完我就走。”

    “看吧,一份牛蛙就能让我听话,我是不是特别容易?”

    韩王浩知道自己动武打不过他,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对他咧出一个完美的假笑。

    “你把我当什么?”

    

二.

    一份外卖吃得韩王浩食不知味。

    李相赫跟他坐在校园的木长椅上,打量盘腿坐在一侧意兴阑珊的韩王浩。

    韩王浩鲜少有这样沉静无言的一面,以前爱笑爱闹,还热衷于说冷笑话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黑童话,但似乎某天起他就削弱了存在感,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韩王浩一不闹腾,进口真皮沙发也变得坐立难安,寂寥的会所也冷冰冰的让人起鸡皮。

    “不好吃么,还是凉了。”李相赫抬起手想捏捏韩王浩摘掉了耳钉的耳垂,韩王浩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移开脑袋整个人都跟着滑去了长椅的尽头。

    韩王浩搁下外卖盒,摸了摸口袋,从钥匙扣上的零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腻。”他把卡放在自己和李相赫中间的木板上,“我实在没胃口,也谢谢你给我送外卖,就当配送费了。”

    印着粉色派大星图案的信用卡面是韩王浩选的,当初他为了这小金库,没少勒索自己,又是提要求加钱又是给客人推销酒和进口烟。

    韩王浩的话也不知道是指外卖还是另有所指,李相赫就当他在骂自己吧,自己不善辞令,如果韩王浩心情能因为这样变得好一些,怎么骂自己都行。

    

    南方的初春城青景明,瓦蓝的天儿,艳阳高悬。

    李相赫没接茬,也没伸手去拾卡,他整个人卸下力气靠在长椅上,抬头欣赏校园里开得花团锦簇跟云霞似的梨白早樱。

    原先会因为自己不回微信而反锁房门大吵大闹的韩王浩,后来不愿再迁就自己,困了就睡,只是会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宽阔的江景发呆很久。

    他也可以一晚上都不出现,终于能不被打扰顺利谈完合同的李相赫盯着无人进出的门板,还跟柳岷析确认了无数遍,真的没见着人。

    李相赫的睡眠障碍不药而愈,可醒来后韩王浩早没了影儿,管家说已经去学校了。他看着挂钟上才八点半的刻度心里别扭,韩王浩明明起个床堪比谁家过年宰猪似的,怎么做到的自然醒?

    韩王浩像最难驯化的流浪狸花猫,有求于你就咕噜咕噜地蹭着你的腿喵喵叫,高兴了就翻肚皮允许你揉一揉,但是摸久了他就烦你,冷不丁给你一爪子,对你哈气让你爬。

    当初他并不清楚柳岷析都跟韩王浩瞎说过那些有的没的,只当是小朋友又和其他人闹别扭心情低落。

    “岷析还小,小孩子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让他掺和,大人之间的事也从不跟他提。他就想在你面前耍耍威风而已,瞎编故事唬你,你还都信了。”

    那些藏在韩王浩狭小文件夹里的消息,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是韩王浩长久以来解不开的心结。

    李相赫之前有些印象,韩王浩有段时间总怔怔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被察觉之后又开始东躲西藏地错开话题。

    “你是不是,从来没注意过房间里的圣诞树。上面挂了那么多礼物球,树枝都压弯了,你一个都没拆开过。你平时就鬼精,这会又不好奇了。”

    他有许多开不了口,有心却不敢让自己听见。蓄谋已久却落空的旅行,应该也都想有人与他一道走向目的地。

    “新年想带你去江边放烟花的,那天回来的时候怎么叫你都不醒,第二天你就跑出去玩儿了,我连你人都见不到。”

    李相赫很难想象连讨厌一个人都溢于言表装装样子都不行的韩王浩,怎么就笑着笑着瞒住了真心话。

    巴不得和世界宣战的人突然有一天投降了,站在原地捆住了自己的手脚,明明在哭,却嬉皮笑脸地说我认输啦。

    “你之前说喜欢猫,生日的时候给你订了一只,你手机没电,宠物店老板打了一天都没打通。后来就一直寄养在赫奎家里。”

    他从来都只需要韩王浩做自己,任意妄为不守规矩都可以,只要他自己觉得舒服。

    “在你来之前,石经理跟了我五年。”

    “但是和下属相处要谈利益盈亏,和自己喜欢的人不用,所以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还有我的朋友,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可以直接问我的,不用找别人打听。”

    韩王浩平时挂自己身上,两只胳膊会密不透风地在自己脖子上缠个死结,李相赫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知道韩王浩一定是在害怕。

    终于有一天,那么不安的韩王浩就这样潇洒地丢下他跑了,李相赫连着失眠好几天,却连个缘由都需要别人来告知。

    要不是秘书花了两天功夫到处打听,他到现在仍对韩王浩一无所知。

    他觉得自己失败得很,愧疚和难过不知道哪样的成分更多。

    左右韩王浩还小,就算离开了自己,也会有更好的去处和光明的未来,毕竟没人不喜欢他的小朋友。

    他只是还没法说服自己放弃。


    “你要是决定走了也没关系。你的换洗衣服和电脑还在会所,有空的话就来收拾下吧。”

    李相赫低头揉了揉鼻子,最后看了眼仍旧一言不发的韩王浩,起身离开前说道。

    “他们都很担心你,至少告个别吧。”


三.

    再回到会所是几天后。

    韩王浩特地挑了个人少的工作日,交完了选题报告才磨蹭着回到了当初熟悉的地方。

    他不确定李相赫对他说的那番话能有几分真心,只怕哄孩子的水分太大,自己又这么好骗,吸取上回的教训,一个人待着冷静了两天。

    简约的釉面大理石地板格外地寒气逼人,阿姨和服务生每天都打扫擦拭的墙面和玻璃墙一如既往的通透,大厅的香氛剂似乎换了味道,吧台的咖啡机今天没上工,看来李相赫不在。

    如他所料,非营业时间确实没几个人,这会估计都还没起床呢。

    别人没上班,耳聪目明的柳岷析和巨型跟宠倒是在,一前一后地从吧台后的小沙发唰地立起来。

    “王浩哥?你怎么……那个…我…”

    柳岷析不知道是心虚紧张还是多日不见记不得自己了,看起来有些局促,一双手互相纠缠绞了半天,也憋不出下半句。

    韩王浩戴着口罩和棒球帽把自己遮得严实,没多费口舌,紧了紧右肩的背包带,撂下一句“我拿完东西就走”就上了楼。


    房间的门禁密码没换,摆设还跟他跑路那天一样,连被子凌乱的形状,拖鞋浴巾乱甩的位置都没移动分毫,就像是李相赫那之后再也没在这待过。

    只有他之前落下的衣帽鞋袜是安分的,都洗干净了被齐整地码在衣橱的小隔间里,洗衣液和留香珠是好闻的白茶味,应该是管家的功劳。

    韩王浩往自己背来堪比逃难编织袋的运动包里胡乱塞衣服,拆衣架的动作过于奔放,重心不稳被带着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了什么东西。

    是那棵在墙角摆了许久的圣诞树。

    久到韩王浩似乎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树没有很高,比自己还要短一截儿,李相赫没有说谎,有几簇树枝尖儿的钢丝有了轻微的变形。

    韩王浩停下手上的动作蹲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摘下了上头蒙灰的彩色装饰球。

    求证欲驱使着他沿着球体上的缝隙一个个接连拧开,扇呼起一阵呛鼻的烟尘,呛得韩王浩泪腺干痒。


    他十八岁生日在地下商场随便找了个小店忍着剧痛打了耳洞,人生第一副廉价的黑色皓石耳钉,戴了四年也舍不得换,在某个醉酒的晚上和柳岷析打闹中丢了一只。他难过了一礼拜就抛诸脑后,李相赫却送了他一副一模一样的。

    韩王浩跟其他同龄人一样喜欢拆盲盒,说贵不贵,便宜也不便宜,但他实在不忍心买,心心念念很久的系列也就买过两只,每每在店里那些被爸妈领着端盒的小孩子,眼红得不行,说不定那些盒子里就有他最想要的隐藏款。也不知李相赫从哪搞来的,齐全的小卡和配件崭新得好像在发光。

    一把退烧止咳的小袋冲剂和剪成小块儿的铝板胶囊,李相赫写了张卡片说不要生病。韩王浩想起来去年生过一次病,大半夜烧得滚烫直接失去了意识,第二天起来管家跟他说李相赫给他喂药换毛巾忙活了一夜,还说韩王浩一直在哭,还踹被子。

    几张不同品种猫的拍立得相片,李相赫让他挑一只,还说性格都很好应该都很喜欢你。

    还有个小海豚的毛绒挂件儿,李相赫问他想不想去看海,彩色的海豚和捡不完的贝壳。

    最后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字条,一串六位的数字。


    他说,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四.

    “我们明明只是交易关系,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韩王浩感知到了身后传来衣服和障碍物摩擦带来的细碎响动,对着空气喃喃开口。

    这些造价做工几块钱不到的小玩意儿对李相赫来说简直零成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置办,但偏偏就能收买自己。

    到底是自己没骨气,山猪吃不了细糠。

    一只手掌轻轻揉了揉他那一头褪了色还没来得及去理发店补救的枯草堆子,“东西都收完了?”

    “你以后还会住在这里吗。”韩王浩归拢好地上那堆小玩意,哗啦啦一股脑儿扔进了垃圾桶,没有要回答来人的意思。

    “应该不会了。”

    “空着多浪费,所以会有其他人来住对吧。”

    “不会,空着就空着吧。”

    “不,你会的。”

    韩王浩不耐烦地打断他,几乎是吼叫着出声,长久以来无处宣泄的焦虑和起伏犹如脱笼的困兽。

    “密码可以换,想告诉谁就可以告诉谁,礼物不值钱,想送什么都行。你他妈什么满汉全席没吃过,非捡路边摊儿闻地沟油什么毛病!”

    

    “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吗。”

    李相赫浅叹了口气,挪开了脚步,踱到床边把韩王浩几天前拧成西餐花巾的被子抖开。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十八岁的时候肯定没想到,自己未来会栽在一个小学生手里。”

    “阿姨和刘叔从小就跟着照顾我,即使是这样,你的东西我还是不愿别人碰。”

    他摆正了那只韩王浩喜欢抱着睡觉的提伯斯小熊,捏了捏小熊鼓囊囊的爪子。


    “王浩,这不是概率博弈论,人不能用未知预设当下。”

    “我不是薛定谔,你也不是橱窗里等着被挑选的猫猫。”

    “没有人会是世界上多出来的一块拼图,但我比任何人都期待你的到来。”

    韩王浩就这样傻愣着坐在圣诞树下,僵直的坐姿引来脚趾和小腿的刺麻感,身下的瓷砖也被体温烤得渐渐滚烫。

    “失去的事物会被冠上他姓,血缘和纽带不堪重负的时候也会被割裂,重新生长。”

    “但是李相赫不会。”

    有人自背后紧紧拥抱他,捂上了他干涩充血的双眼。

    “他只属于你。”

    

星焰

    柳岷析来电话的时候,韩王浩正架着画板在民宿后院儿的露台上涂抹颜料。

    “洱海好玩吗?砂锅鱼好吃吗?我们在这都要发霉了,一点儿意思没有。”柳岷析把下巴垫在吧台新换的菱格桌布上,叫苦不迭。

    韩王浩毕业后李相赫带他去了云南,就只带他一个人去,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据说还要在那待个半年。

    李相赫不在,其他人的日子还得照过,第一个抗议的就是柳岷析。工资不涨也就算了,还要天天对着李民衡这块木鱼念经诵佛,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

    韩王浩打开了摄像头立在一旁的支架上,房东养的灰毛雪纳瑞在自个儿拖鞋上打滚晒太阳,韩王浩抱起他凑近了手机,“快看,这狗像不像你?”

    “我看你像狗!”炸了毛的柳岷析吭吭锤了两下镜头发泄不满,“我要鲜花饼和云片糕,回来给我带!”

    韩王浩略略略吐了吐舌头装耳背,光着脚跑出画面外,一溜烟儿举着个打火机又跑了回来。

    “嘛呢你,纵火?小心牢底坐穿噢。”

    “创作灵感懂不懂。”韩王浩懒得跟他斗嘴,火机的火舌舔上手里一把长长的仙女棒,大太阳下瞬间刺啦啦地迸出一团火星。

    “你有病啊,白天放烟花,大暑天儿你是不是晒傻了。”洱海本就天朗气清,海蓝日晒,柳岷析被突如其来的爆裂光线晃得眼睛疼,“青天白日的能看得清个啥。”

    韩王浩把问题抛给身后的人,“哎,他问你呢。大白天能看见吗?”


    民宿傍海,遂了韩王浩多年的心愿。

    李相赫抬头的时候忽而起了风。

    万里无云的碧蓝苍穹下,白羽胜雪的海鸟成群掠过窗台,呼啦啦掀起架子上没固定好的一角画布。

    白昼喧嚣,光霭粼粼。

    凛冽连绵的海风撩拨起韩王浩新染的金发,满手蓝白油彩的韩王浩站在盛夏光景里熠熠生辉。

    浪漫与玫瑰和夜晚无关,小王子不一定怀抱狐狸和麦草,就算手捧仙女棒也是秘境花火,无上珍宝。

    

    他走过去,吻上他笑意盎然被颜料斑驳的脸颊。

    “当然。”

    



全文完



还有一些废话

    历经半年的磨难,本子预售的部分已经全部发货了,下半篇顺利解禁,鼓掌!

    本子还有一些余量,代理整理好之后会重新上架,届时我再来宣一宣......想现在就入手的也可以直接私信我,感谢大家拯救滞销书作者。

    另一个隐藏番外等夏夏啥时候心情好了让她自己发吧。

    其实想说的还有很多,记得当初写这篇文的时候心理活动还挺复杂的,但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一开始灵感从哪来,中间又想到了什么离谱的经历,总之如果大家能喜欢就行。

    其实我知道大部分人是通过《野孩子》和《飞云之下》认识的我,如果关注时间比较长的朋友们也知道,这两篇拙作已经是三年多以前的产物了,走出学校和这个世界产生强烈碰撞的时候那种歇斯底里,那种头脑不清醒的迷茫和幼稚,还有急于证明自己的心理交织而成,所以有了所谓形象鲜明奔放的人物和文风。

    前段时间解散文群的时候我说过,我不希望这些成为我摘不掉的标签或者刻板印象。

  人是需要进步和成长的,我也力求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飞奔向前的时候可以有更多不一样的尝试和创作,也许在很多地方更深刻,也许在某些地方我突然又觉得无所谓不重要了。

    我们和我的cp们都在成长都在变化,每隔一段时间当我重新解析人物和塑造故事的时候,心境和想法都是不一样的,熟悉也往往伴随着挑战。

    就像我在未公开手书里说的:

我很感谢你在过去的某一段时光在这里和我相遇,希望我微不足道的文字曾经给你带去过片刻快乐和慰藉,如果在未来某天你觉得我的故事不再吸引你,或者我让你感到陌生,那也没关系,创作和观赏本就是双向选择的过程。

    但只要我们能在拥挤天地间努力找到与自己同频共振的人,就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如果你离开了,那我也随时欢迎你回来坐下唠唠嗑,喝杯茶。

    这个时空,下段旅程,天涯自有相逢时。

    

    最后照例,咱们下篇再见!

    以上。


    

MeowQAQ

【onker】未保存进度 10

  *预警见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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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落水狗(二)

  回去路上,文炫竣正准备同步云端照片,一通电话插了进来。又是个未知号码,他都要对数字有阴影了,不知道又有什么惊喜等着他。

   

   “老大,你在哪儿呀,今天那孙子脸上伤都没好就来告状。兄弟们拦了下,坚持不了多久,你快过来,别让他把事儿捅到你哥面前!”

    

  电话里的人很是焦急,隐约还听能见争吵和脚步声。

   

 ...

  *预警见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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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落水狗(二)

  回去路上,文炫竣正准备同步云端照片,一通电话插了进来。又是个未知号码,他都要对数字有阴影了,不知道又有什么惊喜等着他。

   

   “老大,你在哪儿呀,今天那孙子脸上伤都没好就来告状。兄弟们拦了下,坚持不了多久,你快过来,别让他把事儿捅到你哥面前!”

    

  电话里的人很是焦急,隐约还听能见争吵和脚步声。

   

   “什么?”文炫竣脑子短路,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等想起对方口中的哥是指李相赫后,大声道:“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文炫竣火急火燎地赶过去,一下车就有个平头的年轻男人迎上来喊:“快,跟我走。”

    

  两个人一路小跑穿过大厅,到了二楼看见宽广的草地,文炫竣这才注意到这里是高尔夫球场。他们从入口又往里走了会儿,推开一道门,看见了正在挥杆的李相赫。李相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文炫竣,他晃动了下手里的球杆,不轻不淡哼了声。

    

  这种阵仗很像小学生做错了事请家长,文炫竣眨巴眼,弱弱喊了句,“哥……”

    

  听见声音,原本背对着门口的男人回了头,那人模样嚣张脸上还戴着黑色墨镜,刚刚还激动地和李相赫说些什么,结果碰见文炫竣就像是碰见瘟疫般赶紧躲到人身后。

    

  文炫竣挑了挑眉,低声问小弟,“这是谁?”

    

  小弟一脸疑惑但还是解释道:“金家的小儿子,上次不是被老大打进医院了吗,伤没好戴着墨镜遮丑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自己发火揍人,那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比如超过常人的讨厌。文炫竣暗自琢磨,告状都找到李相赫跟前了,那上次一定是打轻了。

    

  对方看见文炫竣没有行动,以为找对了靠山,自信地从李相赫身后探出来,阴阳怪气道:“我就说今天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听到狗叫。”

    

  李相赫斜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身问文炫竣,“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有废物赶着挨揍。”文炫竣也不多说,走上前去一脚踹在人肩膀上,管他小儿子还是大儿子,在梦里面还想骂他,那就往死里打。他下手毫不留情,对方的墨镜被踹飞到了地上,咯嘣一声断成两截。

    

  文炫竣冷笑一声嘲讽道:“你的黑眼圈还需要加深一下吗?”

    

  完全没想到文炫竣敢当着李相赫的面揍人,男人倒在地上,捂着生疼的肩膀,倒吸一口凉气,反而对着李相赫骂道:“你不管管这条疯狗吗?”

   

   脸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男人龇牙咧嘴,眼神淬毒,恨不得弄死对方。

   

   “都说了是疯狗。”李相赫手臂一挥,一杆入洞,他将球杆交给身边吓得够呛的球童,平静地说,“走了。”他路过狼狈躺在地上的人,微微颔首,礼貌地道别。

    

  同样的词语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完全是两种感受,文炫竣很是受用,心情也晴朗起来。男人还在阴狠地注视着李相赫,文炫竣裂嘴一笑,蹲下身拽起男人的头发。他拳头猛地往前挥去,又在半空中停下来,转而捡起只剩半拉的墨镜,贴心地帮人戴上,“请记住不是疯狗是老虎。”

    

  接着他对着小弟仰仰下巴吩咐,“记得送金先生去医院。”

    

  拍拍手站起来,文炫竣抬眼发现李相赫正插着兜在不远处等他,便快步跟上去。

    

  ……

    

  去停车场的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

    

  文炫竣不敢先出声,他还不知道李相赫听了多少谗言佞语,不往枪口上撞就是最好的选择。他视线缓慢定格在李相赫脸上,发现对方神色淡淡,是他在现实生活中很少见的冷漠。

    

  寂静中彼此的脚步声异常清晰,从开始的并肩走变成了一前一后,配合着停车场并不明亮的灯光,影子间的距离越拉越长。文炫竣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丝委屈,他受不了李相赫疏离的态度,就算是骂他一顿,也比现在沉默要好得多。

    

  在一辆黑色轿车前,李相赫停下了脚步,拉开车门钻进去,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有种寒风刮过脸颊的冰冷,“今天过后禁足半个月。”

    

  “凭什么?!”文炫竣向前卡住将要关上的车门,就这样俯着身子质问。

    

  在他靠近的时候李相赫控制不住瑟缩了下,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洗发水清香。他失神片刻,过了几秒才避开视线不疾不徐地说,“凭我要帮你收拾烂摊子。”

    

  文炫竣双唇紧闭,对于这种理由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坐好后用力关上,关门声在停车场里响了又响。一些糟心的记忆闯入脑海,他忍不住恶狠狠地说:“如果我再听到他说哥的坏话,我……”

    

  “文炫竣!”李相赫喊道,他揉了揉眉心,语气十分不耐,“你该成熟点了。”

    

  就像是一根软刺扎进了心脏,搅得人心烦意乱,文炫竣舌尖泛苦,李相赫此刻的态度仿佛与某些画面重叠,一些愚蠢的试图引人注意的记忆浮出脑海。

    

  他忍不住挑衅,“成不成熟又有什么关系?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这句话就像是休止符,周围的空气瞬间停滞下来。李相赫按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他沉默了很久,表情也几经变换,但最终靠在座椅上,脖子后仰,疲惫地捂住双眼。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见李相赫颓废的神情,文炫竣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不想吵架的,也不想李相赫认错,有错的不是他吗?为什么李相赫要说对不起……他记忆中的对方应该永远自信,甚至是锋芒毕露的。

    

  “我……”文炫竣想要道歉,却被李相赫打断。

    

  “没事,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这句话在幽暗的车内飘了很久,文炫竣眼底神色复杂,在他看来这就是李相赫唯一的缺点:太过心软。

    

  就是哥这种纵容的态度,才会让我越来越贪心……

    

  文炫竣身体前倾靠近李相赫,在彼此间只要几公分时停了下来,他揭开对方遮住眼睛的手,连呼吸都慢了些。

    

  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文炫竣眼底闪过忽明忽暗的光,他贪恋着肌肤相亲时别样的温度,轻轻蜷住李相赫的手指,黑暗放大了渴望,他沉声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为什么对我怎么好?”

   

  李相赫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呼吸变快了。”文炫竣手掌贴在李相赫光滑的脖颈上,感受着大动脉的跳动,“在我靠近的时候。”

    

  指腹下的曲线传来有节奏的律动,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极度危险的语气问:“哥身上的味道和我的一样,我们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对吗?”

    

  李相赫皱起了眉,挺直背将人推开,理所当然地说:“那又怎样,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兄弟?”

    

  “当然——”李相赫拖长尾音,一字一句残忍强调,“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文炫竣反应过来,在这次梦里他和李相赫是亲兄弟,兄弟之间这些又算什么呢?没有什么比血脉更深的羁绊了,但为什么他的心空落落的呢?本能的抗拒和厌恶着李相赫说的每一个字。这种情绪从两人见面起就索绕着他,不甘、愤恨、绝望,一系列负面的词语袭来,心完全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文炫竣视线停留了很久,似乎想看穿李相赫眼中意味不明的情绪,又像是在控诉对方的无情。黑暗里一个声音对他说,这就是现实,你无法改变。

    

  现实无法改变……为什么在梦里他都要拘泥于现实?

    

  这些种种击垮了文炫竣,他瘫倒在座椅上,失魂落魄地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李相赫咄咄逼人,“是不是明白了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虽然不久后会各自组建家庭,但在我的婚礼上,你可以致辞讲讲我们小时候发生的故事,而我的孩子也会亲切地称呼你为叔叔。”

    

  李相赫的话残忍而又现实,文炫竣捂住脸哀求道:“别说了……”

    

  “哦,对了。”李相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今天去了珠宝店,是终于打算进入人生的后半程了吗?求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帮忙……”

   

  “够了!”文炫竣怒吼道,“是,我就是去买钻戒的,我还打算求婚,然后他妈的明天就结婚!”

   

  李相赫冷哼一声,扭过头启动车辆,打开转向灯。

    

  当灯光亮起文炫竣突然沉声问他:“你满意了吗?”

  

  “当然。”李相赫继续转动方向盘。

    

  “我说,我要结婚,你满意吗?”

  

  “作为哥哥我衷心地祝福你。”李相赫回头微笑道,“对方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最幸运的人?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有人会拒绝这份幸运。文炫竣一言不发,他仿佛站在大海中的礁石上,无论怎样都是绝路。只能渴望着有天潮水退去,能够正大光明地踏上大地。

   

   ……

    

  已经跨过了初秋,傍晚的夕阳只在天际线上留有一片金黄。一排排灯光亮起,李相赫将轿车停在了车库,早已等候的佣人迎上来想要接过外套,李相赫摆摆手,对着副驾驶座上的人道;“我会先去见父亲,等我出来后你再进去。”

   

   “嗯。”文炫竣从鼻腔里应了声,跟上李相赫的步伐。

 

  一进屋,古典风格的装修映入眼帘,散发着沉稳而又典雅的气息。一路走到了二楼,李相赫将外套放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叮嘱道:“在这里等我。”

  

  文炫竣点头,一坐好佣人就端来了水果和饮料。他干脆躺在沙发上将嘴里的苹果嚼得嘎嘣脆。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外套,他动作一顿,看了眼不远处的佣人,佣人正背对着他整理餐具。

    

  完全是鬼迷心窍,文炫竣扯下外套抱在怀里。外套之前被李相赫搭在胳臂上,早就失去了带有的体温。但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沐浴露味道,像是青草与松雪的混合物。

    

  文炫竣拉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一模一样的味道冲入鼻腔。仿佛是两人紧紧相拥后,互相沾染上对方的气味,在体温的调和下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香气。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文炫竣将头埋进布料里闭上眼睛,明明他们那么近,却又觉得好远……

    

  另一边李相赫敲门进入书房。

    

  红色实木桌后面的人从文件里抬起头,眼角的皱纹加深,亲切地说:“相赫呐,不用紧张随便坐。”

    

  李相赫依旧站在原地,“李会长,人我带来了。”

    

  李会长笑容加剧,也不介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向窗外刚刚升起的月亮,“我今天叫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事情解决了吗?”

    

  李相赫低声道:“明天我会亲自登门向金家道歉。”

    

  窗户玻璃上倒映出李会长慈爱的眼神,他叩了下杯沿,漫不经心地说:“这件事解决后,你和金家沟通一下。金家的小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我就是有种直觉她和炫竣会很般配,你说呢?”

    

  说完最后几个字他看向李相赫,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脸上表情称得上温柔。

    

  “李会长……”

    

  “叫父亲。”

    

  “父亲。”李相赫垂下眼,神色平静,“炫竣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他……刚准备求婚。”

    

  “是吗?”男人语气中带有惋惜,“至少要领回来看一眼吧,如果他真心喜欢,婚礼……当然是越快越好。”

    

  他低声一笑,就像是千万个为孩子着想的父亲,“叫炫竣进来吧,有些话要当面说不是吗?”

    

  “是……”李相赫退出房间,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他在门口站了会儿,才平复下心绪走向休息区。

    

  此刻文炫竣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他半张脸埋在外套里,睡得很是安稳。

    

  李相赫放轻脚步,从地面捡起啃了一半的苹果,他看着被抱在怀里揉成一团的外套,慢慢蹲下身。他伸手将遮住文炫竣脸的外套往下压了压,露出他熟悉的睡颜。期间温热的鼻息散在指腹上,李相赫停下来,静静感受对方平稳的呼吸,情不自禁点了点他翘起的嘴角。

    

  究竟梦到了什么,让你怎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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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里原本是激化矛盾的情节,两位吵架吵出温情感了,因此推迟一天更新,修改大纲。下次更新会在4.26(本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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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在休息室的人犯了什麼罪啊西,栽賢哥快來管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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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anac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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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姑媽透露隊員近況,提到相赫跟炫竣最近在健身,倆人一起吃了很多飯

  

第二張是比賽時炫竣的預示者撞牆,賽後採訪相赫說以為炫竣酒駕,要報警處理(諧音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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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翎
23msi限定中分下路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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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i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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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 是稿请勿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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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owQAQ

【onker】未保存进度 09

  *预警见前文,骨科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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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落水狗(一)

  

  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被剥夺,文炫竣猛地冒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他缓了会儿。慢慢站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随着他动作,浴缸里的水被带出来,争先恐后地落在雪白的瓷砖上。


  文炫竣抹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白发黑眸,发梢贴在额头上正湿漉漉地淌水,奇怪的是他浑身穿戴整齐,就像是偶然掉进了水里才湿透了一样。白色衬衣贴上肌肤上透出一丝肉色,文炫竣撇了下嘴,解开纽扣随意扔到一边。


  他心情莫名烦躁,特别是看见那一头白发。...


  *预警见前文,骨科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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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落水狗(一)

  

  肺里的氧气一点点被剥夺,文炫竣猛地冒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他缓了会儿。慢慢站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随着他动作,浴缸里的水被带出来,争先恐后地落在雪白的瓷砖上。


  文炫竣抹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白发黑眸,发梢贴在额头上正湿漉漉地淌水,奇怪的是他浑身穿戴整齐,就像是偶然掉进了水里才湿透了一样。白色衬衣贴上肌肤上透出一丝肉色,文炫竣撇了下嘴,解开纽扣随意扔到一边。


  他心情莫名烦躁,特别是看见那一头白发。


  文炫竣随意拿了块毛巾搭在脖子上,拖着水痕往外走。出了浴室后是一间宽敞的卧室,整体呈冷色调,窗帘紧闭透不过一丝阳光,让原本就沉闷的空间更加压抑。


  他直径走向衣帽间,换好衣服,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开始寻找自己的身份。通过前几次梦,他积累了经验再也不是一头热的傻小子。看装修就知道这次身份非富即贵,就是不知道李相赫又在哪儿呢。


  文炫竣一顿,擦拭的力度粗暴了几分,他怎么又想到李相赫了,梦里不见面才是好事吧,给他时间冷静一下,冲淡那不必要的感情。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动作情不自禁慢下来,直至完全停下,就傻愣愣地站着,过了很久才揉了揉头发。


  刚好他一抬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他干脆坐在床边翘着腿翻看。手机就像是新的一样,不论从手感还是里面的内容,只有几个系统自带的APP。文炫竣觉得奇怪,点开通讯录找点线索。通讯录单薄地彰显着它唯一的联系人——哥。


  文炫竣指尖情不自禁在屏幕上摩擦,只是简单划过那个字,心就一沉。他晃晃脑袋抛开这种情绪,转而回到通话记录。这里面就丰富了一倍。一共有两段一天前的通话,分别是哥和一个不知名的来电。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这时来了个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文炫竣先生吗?”


  “我是。”


  “是这样的您的手机送来时进水严重,主板破损基本上不能恢复数据了。但更换零件后不影响今后的使用。请问还要继续维修吗。”


  电话里的女生温和而又有礼貌,文炫竣的注意力却早就飞到了天外,他思考着怎样行为才能算是进水严重,就像是刚刚那样整个人沉入水中吗?他沉默的时间太长,电话另一边的人再次开始询问。


  “文炫竣先生您在吗?如果维修的话,您大概一天后就能来取的。”


  “啊,好。”


  简单确定地址和时间后挂了电话,文炫竣盯着手机屏幕,试图挖出更多内容。一个新的手机,那聊天软件里应该有些东西吧。文炫竣一一下载了自己常用的软件,却在登录账号时犯了愁。


  在梦里他的账号还是他吗?文炫竣尝试输入现实的账号和密码,结果登录失败。他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就是正确的账号,只不过密码不正确。他又试了试其他几个常用的密码,都显示失败。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密码可能和李相赫有关。


  文炫竣暗自琢磨了会儿,敲下几个数字又删掉,最后磨磨蹭蹭地输入李相赫的生日加自己的生日。账号显示——

  

  密码错误。


  他莫名松了口气,心里的庆幸大过了失落,只要和李相赫没关系他就能保持冷静,再这样下去他真害怕有一天会分不清虚实。他略微思考了下,还是打算先从那个未知名的号码入手。拨通电话,手机里铃声跳跃,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xx珠宝店,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话里换了个甜蜜的女声,文炫竣沉默下来,他还没有应付珠宝店的经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还好对面似乎在翻阅什么资料立马又接着说,“文炫竣先生是吗?您预定的那款对戒最快要七个工作日才能完成,如果着急的话可以换成其他的款式,店里刚好上新。”


  对戒?文炫竣面上疑惑,但还是顺着店员的话往下说,“如果……换的话。”


  “啊,如果要换成其他款式,需要您亲自来一趟店里确认一下,因为您指定要定制的,所以……有些细节需要面对面商讨。”


  文炫竣听她怎么说,心里有了主意,“我马上过来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对面明显愣了下,还没开始说店里常用的套话,文炫竣就打断她接着问:“我有说送给谁吗?”


  从听到对戒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一般这种礼物都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提到说定制款,那他一定在梦里有个恋人才会如此大费周章。一想到会有个陌生人和自己亲近,文炫竣就汗毛直立,浑身不舒服。更怕等一下一出门就撞见对方,万一对方抱上来亲他怎么办,反正都是做梦,他能一脚踹开吗。


  “对不起,我们并不知道您未婚妻的名字……还是您准备送给其他人?”店员小心翼翼地试探,她语气千万个不确定,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等她拖拖拉拉问出最后一句话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接着换了个成熟些的声音。


  “先生请不要在意。我们营业时间为上午10点到晚上8点,详细地址是:xxxx。欢迎您上门咨询,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拨打这个号码。”


  “好的……”文炫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个渣男,有了未婚妻还给其他人送戒指的混蛋。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店员口中的未婚妻,既然问不出名字,那作为爱人一定有关于彼此的东西吧。


  文炫竣微微坐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好巧不巧里面躺着个海蓝色的小方盒。盒子拿在手上并不重,他眉梢一挑,情不自禁摩挲着丝绒表面,有种珍重爱护的感觉,翻开一看,盒子里并排着两处凹陷,其中一处空出来,而另一处安安静静窝着一枚戒指。


  戒指造型很简单,或者说没有什么独特的设计,注重于流畅的线条美。文炫竣将它套在手上,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他弯了弯手指,室内的灯光隐约点亮了戒指光滑的表面,却无端让人心情烦闷。仿佛戒指圈住的不是手指,而是一颗褶褶巴巴的心。


  文炫竣沉着眼取下戒指,如果说梦会搅乱他的思维,那他会不会因为梦而爱上一个陌生人呢,就像是现在虽然没见过另一枚的主人,但只要抚摸着戒指的轮廓就觉得痛苦和幸福。这两个词居然能同时存在真让人不可思议。


  戒指在手中转了一圈,文炫竣举起它对着屋顶上的光圈,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楚地看见内圈里的字母——MHJ,那几个字母磕磕绊绊不像是专业刻上去的。


  文炫竣对着灯光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干涩才收回手,他将戒指小心地装回盒子里。抽屉关上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也一同锁了进去,他表情一僵,再次拉开抽屉。这一次他找来了项链将戒指套进去戴在了脖子上,隔着衣服抚摸着它,才有种漏风的心被堵上的满足。


  长时间待在房间里也不是办法,文炫竣起身推开门,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门外有什么都会保持理智,就算是出现个莫名其妙的爱人也要和优雅地和平分手。


  他沿着阶梯一步步往下走,隐隐约约听见了脚步声,这让他也放缓了呼吸,安静靠近。越往下声音就越是清晰,过了转角视线豁然开朗,他撞进了一个人眼里。


  “早上好。”李相赫手里还端着陶瓷杯,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他微微点头,转身走向一旁的餐桌。


  “早上好……”文炫竣瞳孔紧缩,干巴巴地回应。在他心中很难或者说是不敢,将李相赫和恋人画上等号,他接近于头脑空白走到桌边坐下,全程神游天外。


  他和李相赫在一起了?戒指是定情信物?


  文炫竣摸上戒指,心跳失衡。


  李相赫没有理会文炫竣的异常,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平静地问:“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什么?”文炫竣脑子里还一团乱,下意识地回答,“相赫哥,我……”


  就这短短的两声,李相赫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缓的,他放下陶瓷杯,指尖在杯口摩擦,“你可以不去,但今晚必须和我回祖宅,父亲要见你。”


  “……父亲?”文炫竣一怔,他脑子里的想象像是泡沫般被戳破。没有猝不及防的关系,他本该觉得高兴的,但就是心脏收紧,呼吸也停滞下来,“我们……”他还是压抑不住窒息的感受。


  李相赫没有接话,他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声音没有起伏只是陈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很高兴你能叫我哥哥。”说完他不等文炫竣回应,看了眼手表继续道:“我走了,晚饭之前会回来接你。”


  文炫竣望着李相赫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恋人或者兄弟都很好不是吗?他没必要觉得沮丧。他不断安慰自己,只是不习惯李相赫疏离的态度,既然是兄弟应该更亲密才对,至少比现实中的他们更加接近……


  不久,文炫竣埋下失落的心情,他勉强笑了笑,对着空空的咖啡杯,低声说:“路上小心。”


  四下安静,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


  等到了下午,文炫竣前往电话里说的珠宝店。在路上时他情不自禁地想,会不会有人一直在等他联系,等不到后气愤地发了条消息,结果石沉大海,那个人开始着急打听他的下落。最后会不会找到李相赫呢?李相赫知道他有恋人吗?


  不知不觉中文炫竣想了很多,等到珠宝店门口了才脱离思绪,他刚走进去,里面的店员就笑盈盈地迎上来,“文炫竣先生是吗?您是倾向于换成那种款式呢?”


  “你认识我?”文炫竣很惊讶,他难道真是海王,买钻戒都成常客了?


  店员笑了笑,随即解释道:“因为您的发色比较吸引人。”她偷偷看了眼文炫竣身后确定他是一个人来后,又接着说:“再加上您是少有想要自己刻字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文炫竣撇了下嘴角接受了这种解释,就算之前再深情他现在也记不起恋人是谁。他扫了眼周围琳琅满目的珠宝,随意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情况。”


  “请问是哪儿方面的呢?”


  “这枚戒指是你们店里的吗?”文炫竣掏出胸前的戒指。


  店员只是轻轻一扫就确定下来,“是的,没看记错的话,这是您上个月订购的。两枚戒指分别做成项链也很和谐呢。”


  店员说着说着发现文炫竣表情不太对,她生怕再说错什么,慢慢嘘了声。


  文炫竣定定地看着戒指,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画面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眼中光晕流转阴沉下来,“我想看一下之前的预定信息和交易记录。”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店员连忙走到柜台另一侧操作。


  等她走开了,另一边脸稍微圆一点的女店员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就像是街头交易,悄声问:“您求婚没成功吗?”


  “我?”文炫竣放下手里的戒指,同样放轻声音。他总觉得对方知道些什么。


  女店员望了眼柜台,凑近些说:“先生,我不是自卖自夸,就是……您不防换个带钻的戒指?纯素的用来求婚不太好吧。就算您在里面刻一圈名字,也没有钻石闪亮呀。您想想看,当您单膝下跪求婚的时候,对方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不会是戒指内侧,而是外面的钻石呀。”


  女店员变得激动,声音也响亮起来。


  “你很适合这份工作……”文炫竣脑子里有了画面,波光粼粼下他缓缓掏出戒指。


  “真的吗?说实话您是我第一位成交的大顾客,选戒指时幸福的让人难忘,原本还以为会有个好结局。”女店员越说越难过,声音都开始哽咽,她抽出纸巾醒了下鼻涕,“真心希望下一次您能求婚成功。”


  女店员明显还想说些什么,身旁却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你今天不忙吗?”


  女店员捂住嘴惊讶地转身,像老鼠见了猫灰溜溜跑了。


  说话的是刚刚查资料的店员,她将平板举在手里说道;“先生这是您在店里的所有资料。之前对款式需求、指围等都在里面。您需要修改吗?”


  文炫竣注意力转到平板上,他大概翻了翻,除了指围外没有任何关于另一方的信息。但也不算白来一趟,他至少知道自己准备求婚,而且是失败后又再来一次。


  “还是维持原状吧……”


  一番探查后谜团却越来越多,文炫竣从不认为自己会变成一个低声下气的人,被拒绝后还腆着脸上门,但事实却是,有个人拴住了他,让他像败犬一样祈求施舍。


  他叹了口气,如果……有怎么一个人的话,那不去联系是不是就能自然而然分开。分开这个词很简单,可他一想起只觉得满心酸楚。就算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都洗不净灵魂的迷惘。


  ……


  “多痴情的人呀,这都被拒绝了。”女店员砸吧嘴,满是怜爱。


  另一位店员不慌不忙收拾完东西,看了眼门外懒洋洋地说:“谁说是未婚妻的,下次记得少说点话。”


  “求婚成功后不就是未婚妻吗?”女店员只怪人不争气,“没想到会失败嘛。”


  店员默默戴好手套从柜台里选出两枚戒指,“丢人,没注意都是男款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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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的恋爱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以至于听了一天《Visions of Gideon》找感觉。

  

RheeOne

男朋友

穿越梗:24猫×15壳 


标题随便取的,毫无逻辑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故事,纯为了爽,不适请左上角


                                  


迷迷糊糊中李相赫被身下黏腻的不适感惊醒,眼前的环境让他陌...

穿越梗:24猫×15壳 


标题随便取的,毫无逻辑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故事,纯为了爽,不适请左上角


                                  


迷迷糊糊中李相赫被身下黏腻的不适感惊醒,眼前的环境让他陌生到害怕,现在是休赛期只有他一人还在基地,自己明明正在宿舍睡觉,现在是什么情况?


    ……

                                   


剩下部分评论区或者红白


mm:0422

  




温庄125

【猫尺婆莲】愿与君齐-雪梨番外

雪梨的第二篇番外,财阀au

  酒桌游戏展开的猫莲中心回忆杀,有尺莲和纳米含量婆莲及一干副cp注意避雷。

  愿与君齐-年幼者对年长者的慕念与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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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尤哥的生日和祐齐在同一天。

  “现在我们来玩真心话,瓶口对准的那个人要讲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

  柳岷析用拇指和中指夹住细长的冰酒瓶微微用力,玻璃在真丝垫上顺畅地旋转。明明大家都已经喝了好几轮兴致正高,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被众目睽睽的酒瓶最终慢悠悠地停住。所有人的视线顺着瓶身看过去,洁白而宽敞的羊皮沙发上,硬是把将近一米九的身体蜷缩成一小团、黏黏糊糊搂着孙施尤的少年察觉到众人的...

雪梨的第二篇番外,财阀au

  酒桌游戏展开的猫莲中心回忆杀,有尺莲和纳米含量婆莲及一干副cp注意避雷。

  愿与君齐-年幼者对年长者的慕念与依赖  


  -

  施尤哥的生日和祐齐在同一天。

  “现在我们来玩真心话,瓶口对准的那个人要讲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

  柳岷析用拇指和中指夹住细长的冰酒瓶微微用力,玻璃在真丝垫上顺畅地旋转。明明大家都已经喝了好几轮兴致正高,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被众目睽睽的酒瓶最终慢悠悠地停住。所有人的视线顺着瓶身看过去,洁白而宽敞的羊皮沙发上,硬是把将近一米九的身体蜷缩成一小团、黏黏糊糊搂着孙施尤的少年察觉到众人的注视,懒洋洋地挑了挑眉,

  “干嘛?”

  “…”

  柳岷析皱起鼻子,

  “郑志勋,你有没有在听游戏规则啊!”

  十二月底已经是南半球的盛夏,屋内冷气开得很足,因此怕冷的少年早早披了件毛茸茸的披肩,随着站起的动作滑落在臂弯间。

  这座建立在沙滩之上的别墅采光极佳,侧对着沙发、铺满整面墙的落地窗能将广阔的外海与缓缓沉入波涌的夕阳一览无余。

  大概是看他气冲冲的样子太可爱,又也许是朴载赫和朴到贤在半露天的阳台上捣鼓BBQ,难得有独占施尤哥的机会。总之郑志勋破天荒语气和兴致都格外好,甚至直了直腰以示重视,

  “刚没听清,能麻烦我们柳大少爷重新解释一遍吗?”

  此时恰逢日落铄金、暮色四合,塔斯马尼亚夏日标志性粉橘晚霞灿烂盛大,斜斜扫在少年那副工整而锐利的面容上,将轮廓衬得格外柔和了几分,如被沾湿的工笔画。

  柳岷析被他与众不同的态度搞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重复了遍规则。他话音刚落,郑志勋如有所料般坐了起来,右手仍然与孙施尤重叠着轻轻放在膝盖上。

  他带着那么一点点笑意轻松地开口,

  “大家好,我是施尤哥的弟弟,郑志勋。”

  他的音色其实相当匹配长相,在刻意压低时有种传统意义上的男友感。被拉住手也还东张西望着的孙施尤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收回与不远处的岛台边上吃芝士片的金家小少爷交错的视线,望向郑志勋的侧脸。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好耳熟的介绍词。

  记忆乘着自遥远的湾峡尽头吹来的海风,轻飘飘又无法挽留地落回跨越数十年前的初遇。

  严格意义上来说,郑志勋不应该算孙家主母的小儿子。毕竟从他被带回庞大而寂寥的孙宅的那一天开始,从始至终陪伴着他弥补妈妈空缺的只有孙施尤一个。

  孙施尤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放荡滥情的义无反顾也明目张胆,但每一个被他爱过的人都要承认,有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享受无边无际的爱意,再把这份爱慷慨大方地播撒给世界。

  郑志勋记事得很早,现在想来他日后那份历代级的天赋早在三四岁就展露头脚。他七岁进入初级学院直接跳到了year3,不过稍微在孙施尤面前撒了两次娇,这位真正被哥哥姐姐们宠为掌上明珠的小少爷就毫无怨言地充当了接送他上学的稳定看护人。

  一当就是两年,只到孙施尤拖拖拉拉升入六年级面临毕业。

  敏感又聪明的小孩迅速意识到哥哥比自己大的那三年不是白长的,他跳级走后门勉强进的小学哥哥眼看着就要毕业了。

  郑志勋哪里甘心放弃哥哥上下学时温暖的掌心和怀抱,恰好同班做了一年同桌就直升的junior high school的朴到贤给了他新思路。既然他不舍得留下哥哥在这弱智又煎熬的小学生涯里多待几年,那自己先跟着一起走不就好了。

  于是孙施尤Year 6读完的那一日毕业典礼,惊奇地发现从早上开始神神秘秘说要给他惊喜的弟弟居然和他出现在了一个台子上。

  郑志勋年纪小个子却高得超出常人,若不是那张小小年纪就初见日后工笔画般精细周俊轮廓的面孔一眼便知百分百亚洲血统,就连从孤儿院亲手把他接回家的孙母都要怀疑这小孩是不是有至少四分之一荷兰人基因。

  因着天生个高的原因,虽然小孩脸嫩的很,但站在这帮毕业生里也没有太突兀。看着哥哥震惊掉下巴的脸,郑志勋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像极了家里新领养的那只爱晒太阳的小狸花猫…

  这只是当年大脑中一闪而过的奇怪念头。可谁都没有想到,而后数十年,无论郑志勋在外多么郎艳独绝、声名显赫,等他真进入以孙施尤为中心、一公里半径的圆内,仍然会自动变回花团锦簇下敞开柔软肚皮乖乖任撸的大型猫咪。

  倒也不是没有玩得太狠、嫩模网红的合照发到网上,娱乐新闻寄给工作室的情况,孙施尤却仿佛对这一切恍若未闻,又似乎当真不在意弟弟在外有多么逍遥跋扈。

  其实也算合理。毕竟而财富积累到他们这个阶级的众人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怪癖。像郑志勋这样天赋实打实顶尖却只有点私生活混乱、不碰任何药物也不搞欺凌那一套的,甚至能成为各家教育小孩儿们时时提出来的榜样人物。

  而所有人都知道的,浑身写满温柔圣母气息、跟拖家带口的郊狼都能成为好朋友的北美白月光孙施尤那颗博爱而宽和的心里,似乎只有他的便宜弟弟。

  可惜郑志勋没有孙施尤的好性子。他在学术圈被称为Leo,猞猁人像化的精细而明朗的外表下藏着狮子般野心勃勃也占有欲旺盛的心。

  哥哥身边男人流水般换来换去,人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明明很多人都觉得孙施尤对他们只是有情无心,郑志勋却不管是近在库里南的副驾驶还是远在欧洲大陆,每一个哥哥的正牌男友一旦出现,他都不知疲倦地立刻空降到对方面前。

  无论是多么讨厌他那毫无掩饰的欲望和咄咄逼人的胜负欲的看客,在面对少年这幅工整如画的皮囊时,都要感叹除了大脑之外,美丽也是如此与生俱来的稀有天赋。

  因此他的横空出现每一次都不那么突兀,甚至在那个日后流传甚广几乎板上钉钉的“孙家小少爷恋兄”传闻尚未流传,也是郑志勋脱离纤细而略有些脆弱感的少年姿态前,很有几任哥哥的男朋友对他笑眯眯粘上来的姿态相当受用。

  他总能时刻掌握哥哥的动向。在还是个小孩的时期粘孙施尤粘得相当形影不离,那时小小少年脑子里能想到的最大烦恼是怎么把越看越不顺眼的朴到贤从哥哥身边赶走。

  有段时间他的占有欲表现的太明显,甚至很可以被称为病态。情况在他独身前往牛津,真正脱离了敏感多思受哥哥照顾的少年期后,终于得到了相当大的改善。

  虽然还是会隔三差五地跨越大半个地球从summertown打个私人飞机跑去北美或者大洋洲就是了。

  “施尤哥太善良了,不帮哥哥面试一下的话总担心哥会被骗呢。”

  郑志勋微笑着说出信服力不知为何非常高的解释。面对施尤哥略带疑惑和感动的眼神,少年恰到好处也名正言顺地伸手抱住他来终止话题。一个声音回响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是这样吗?

  不是的。

  郑志勋自己对自己回答。

  孙施尤是爱神降世,首富之子的名号只是他博爱众生的添头,身边来往的无一不是统治阶级里最顶尖的青年才俊。

  他只是…要确认一下,就算有新的人物出现,施尤哥也永远不会忘了他。

  其实后来想想,孙施尤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小心思的,却始终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用最温和而包容的爱接纳这个自己亲自陪伴长大的便宜弟弟。

  在郑志勋正式读完荣誉学位、即将直博前的那个长假期里,孙施尤拥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固定伴侣朴载赫。情况甚至更有些好的变化,一下子依赖对象身边多了一个郑志勋也很爱的哥哥。

  彼时他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哲学界天才新星,少年人的身型抽条似的拔高,眉目间隐隐约约的青涩已经完全模糊,换上了阅历与荣誉逐渐深厚积累下的气定神闲。每一次重逢孙施尤都会感叹,小蓝猫真的有在好好长大。

  那段时间在郑志勋心中几乎能与童年媲美。朴家与孙家世代来往密切,朴载赫是看着郑志勋长大的好哥哥,甚至连他对孙施尤那有几分挥之不去偏执底色的占有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施尤又从不拒绝郑志勋,于是他们关系和交互跨越辽阔的北大西洋蓬勃生长,郑志勋这一整个假期都在道尔顿街一号的penthhouse里度过。场面诡异和谐,也让他瞥见了哥哥们难以察觉的另一面。

  朴载赫在内多么言听计从像只金毛大狗不提,在外绝对是衣冠楚楚最典型的金融精英,分分钟内谈的都是几十亿乃至几百亿上下的大生意。在波士顿这座塞满顶级人才、富豪与高阶中产人士的城市里,孙施尤仿佛爱上了扮演资本阶级娇妻的戏码,每天睡到自然醒除了拉上在打游戏的郑志勋shopping就是开着大G满北美的徒步露营。

  偶尔几个瞥见施尤哥抬着下巴为西装革履、即将出门的朴载赫系领带的片段时,郑志勋会意识到自己掉进哥哥闪烁着温柔泡泡的双眸中分了神。在这些瞬间内心深处会升起半点难以描述的晦涩情绪,以至于他甚至真的思考过要不要放弃学术去搞金融——

  最后还是在施尤哥大惊小怪地叫喊下缩了回去,心安理得地继续当让哥哥骄傲的、学习和工作只是为了兴趣的高岭之花小天才。

  总而言之,郑志勋其实很满意朴载赫作为姐夫。他也想不通这位朴家大少那近乎无限的包容源自于哪里。郑志勋是典型的猫科动物脾气,喜欢什么就算不得到也要守护的漂漂亮亮、严严实实。

  可他注视着朴载赫望向孙施尤的眼,总能从中看出二十分的洒脱。

  爱人真的可以做到无条件放手吗?

  拥有令教授和导师都赞赏不已的敏锐而清晰大脑的郑志勋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将孙施尤那颗博爱又松懈的心脏紧紧拴住的,其实就是那份洒脱。

  郑志勋本来以为这样平静又幸福的日子会持续下去,他似乎终于能接受“哥哥不属于他一人”这个事实,直到在孙施尤二十五岁格外盛大的生日宴上无意探到哥哥貌似动了结婚念头的口风。

  少年的瞳孔微微放大,有那么几个瞬间所有觥筹交错、低声细语的喧嚣与水晶吊灯的切面结合烛台恰到好处的光影都如潮水般褪去,全世界只剩他沉重又轻浮的心跳和呼吸和眼前被朴载赫搂住肩膀笑得可爱的哥哥是真实的。

  “…没事吧,志勋?”

  身侧传来温声询问,感官从肩膀处被触碰而唤醒。郑志勋眨眨眼,不动声色地将高脚杯放回侍者手心银托盘道了谢,指尖仍然残留着淡淡的白。

  他刻意忽略面前人目光里无法隐藏的关切,偏了偏头看向被自己邀请来、牛津结识的哥哥,对方看向自己的双眸中一如既往平静无波。郑志勋顿了顿,花了半秒才勾起唇角,将视线收回,

  “没事。还没介绍,这是赫奎哥,我的师兄…”

  他不经意地扫过朴载赫,却意外地在对方脸上看出了几分隐藏在笑容下的不自然。孙施尤任由他扣着肩膀,眼神放在金赫奎身上时格外亮,似乎半点没有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

  郑志勋的心跳重新恢复平稳,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三人各异的神态,轻松地开口,

  “怎么,哥哥们互相认识吗?”

  他话音未落,孙施尤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同金赫奎握了握,

  “总是听志勋提起你,我是孙施尤,哥叫我施尤就好~”

  没有想到这样的发展,少年微微瞪大了眼。他用目光扫了扫金赫奎,惊觉对方就是施尤哥最喜欢的类型…

  孙施尤在感情方面取向相当丰富,但却专一地格外喜欢温柔又高智商的类型,这么多年过去,身边人仍然只有高中时期就被称为双子星的郑志勋和朴到贤算是例外。

  看着哥哥格外灿烂的笑容,郑志勋内心翻起一阵一阵的酸泡泡。然而他到底顾及场合不愿意扰了生日的兴致,只能强忍着咬了咬唇,还是瞥见朴载赫写满别扭的脸才感到心气顺了一点。

  他微微放松下肩膀,借着拿起甜点的动作假装无意地挤到哥哥右边。

  金赫奎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高挑的少年。郑志勋在牛津是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又因为背景极雄厚的原因很有几分贵族风度,行事作风无比成熟体贴。再配上这张惹眼的脸和身材,在一向看不起澳洲的英国社交圈的知名度和受追捧程度均不亚于学术界。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年如此直白又有生气的样子,不由有些新鲜,对孙施尤的好奇也就又多了几分。

  金赫奎只在旅游时去过澳洲,大部分的交际圈都限制在亚欧大陆,乃至在耶鲁交换一年时被金光熙带着结识的部分北美精英和艺术家们。

  然而就算如此,他都听说过这位首富之子的名字。虽然对经商不感兴趣,却能将慈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投资的眼光也相当毒辣。私生活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值一提,抛开稍微有些引人注目的,与朴家双子那些掰扯不清的纠缠,就连某种程度上和他有些冲突的金光熙都要承认,孙施尤是圈内难得的评价极高的富N代。

  百转千回的念头只用了短短一瞬,金赫奎与对面的男人握了握手,并没有将目光过多停留。

  他不经意扫向舞会另一端,一下子就发现了众星捧月的男人那张温润尔雅也格外熟悉的面容。孙施尤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去,体贴介绍,

  “那位是相赫哥和旺乎,要带赫奎哥认识一下吗?”

  郑志勋抿起唇,很不满意哥哥只留半分注意力给自己的举动,却想到今天是生日而忍了下来。闻言他也看过去,有些惊喜,

  “好久没见到相赫哥了呢。”

  他边说边非常自然地扶住孙施尤的小臂,姿态如幼鸟亦如猛兽。金赫奎目光依旧淡淡,只微微一笑,

  “不用了,谢谢施尤。”

  身后不远处站着另一个高大且英俊的男人,似乎在等着他。金赫奎再次礼貌问候后离开,孙施尤视线久久追随,在看见他与男人汇合后仍然有些恋恋不舍。

  刚刚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朴载赫眼见人走了终于长舒一口气,见状调侃道,

  “别看了,跟人家撞号了,没可能的。”

  …

  孙施尤无语至极地眯起眼,朴载赫还要乘胜追击,被他一句“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光熙有这么好看的哥哥”堵了回去。目睹哥哥们拌嘴的郑志勋偷笑,仗着孙施尤对他莫名心怀愧疚又磨了半日,终于得到当晚哥哥的使用权。

  而后这仿佛成了习惯,每一年孙施尤的生日那晚都会留给郑志勋,他也会给哥哥花费十足心思做惊喜。

  少年的声音跨越数千日月与海浪交叠,孙施尤猛然回神,有些模糊的视线随着眼睑快速张合再度清晰,视野中出现了安静坐在各处昏暗中的亲友们。

  时光早将郑志勋那青涩和磅礴不加掩饰的野心打磨为挑不出半点错误的温润,然而他在孙施尤回神的同时如有所感般侧头看过来。眸中光芒一如既往,那是爱意具像化的剪影。

  “…我的故事讲完了。”

  其实孙施尤并没有听到他讲了什么,但这不重要,他们之间的每一段故事都深深印在彼此的心底。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弟弟眯起眼弯了弯唇角,他的指尖动了动,立刻被温暖的掌心轻轻覆盖,就像年幼无知时漫无目的的混乱心律在与满身戒备又敏感脆弱的小孩初遇时蓦然寻到落点。

  总之,郑志勋和孙施尤就是这样互相牵挂妥协,比起矫揉做作的伤痛来说能够抚平痛苦与寂寞的温暖更多,将亲情、友情和爱情全部混合在一起,对彼此从初识的见面到自此之后每一瞬间都永恒缠绕的亲密关系。

  作为声名远扬的青年才俊,郑志勋的生日总要办得盛大而灿烂。然而每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宴会伊始,面对庞大华美的蛋糕和香槟塔闭眼许愿的瞬间,所有繁嚣纷扰尽数褪去,只问内心。

  愿与君齐。

  短暂的寂静后,冷静的男声从远处响起,

  “hey siri,打开主客厅落地灯。”

  伴随着渐近的脚步,沙发之间的鹅卵石贴片落地灯慢慢亮起。柳岷析如梦初醒,下意识问候,开口却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冰凉而湿润。

  “…载赫哥,到贤哥。”

  好在光线依然柔和,没有人注意到他快速用指腹擦掉了不知不觉流下的泪痕。紧贴着他的崔祐齐从边桌扯了一张餐巾纸,柳岷析体贴的没有转头。

  围着围裙而看上去格外接地气的朴载赫挑了挑眉还没说话,就听朴到贤突然道,

  “在玩游戏?”

  他边说边绕过沙发,不顾郑志勋虎视眈眈直接挤到孙施尤另一侧坐下。由于男人刚刚其实已经半靠着扶手的原因这部分空间并不充裕,朴到贤却仿佛丝毫没觉得不舒服,甚至一坐下就调整了姿势把孙施尤半边身子压到自己大腿上。

  他没管别的,干脆地伸手转了一下酒瓶。不知是不是有意,瓶口在几个轮回后精准地对准了自己。

  男人仿佛早有预料,在酒瓶停下的瞬间毫无停顿地开口,

  “我是朴到贤,我来讲个故事吧。”

  TBC.

  下一篇番外是婆莲中心的《心照不宣》:墨尔本竹马line-MIT高岭之花x波士顿红玫瑰-国科院朴研x大慈善家的俗套狗血爱情故事。

  

MeowQAQ

【onker】未保存进度 08

  ooc,注意!本文剧情狗血俗套,阴暗爬行,乖狗变疯狗,如有不适,请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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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沉默祷告(四)


  文炫竣一脚踹向大门,力度一次比一次重,门板剧烈地晃动起来,震声在空旷的屋内回响,久久不息。

  

  “这什么鬼东西?”文炫竣嘟囔一句,转身动作利落地抬脚踢向门把,门把带动门板颤颤巍巍几下后又恢复了原状。说不了话的弊端这时出来了,他甚至不能吼两句发泄情绪,或者问一下屋外有没有人。

  

  都发出那么大声音了,死人都给他吵活了,怎么还没人来。文炫竣想着,干脆往后退到床边,准备...

  ooc,注意!本文剧情狗血俗套,阴暗爬行,乖狗变疯狗,如有不适,请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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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沉默祷告(四)


  文炫竣一脚踹向大门,力度一次比一次重,门板剧烈地晃动起来,震声在空旷的屋内回响,久久不息。

  

  “这什么鬼东西?”文炫竣嘟囔一句,转身动作利落地抬脚踢向门把,门把带动门板颤颤巍巍几下后又恢复了原状。说不了话的弊端这时出来了,他甚至不能吼两句发泄情绪,或者问一下屋外有没有人。

  

  都发出那么大声音了,死人都给他吵活了,怎么还没人来。文炫竣想着,干脆往后退到床边,准备助跑将这该死的门一脚踢穿。酝酿好了情绪,角度方位全部ok,三两步冲向门口,还没抬腿,门的另一侧传来了拍打声。

  

  文炫竣一个急刹车,撞在了门板上,揉揉自己泛疼的鼻子,透过门听见了模糊的声音,“有人在里面吗?”

  

  文炫竣立刻认出是李相赫的声音,心下一喜。虽然有着隔着厚重物体的沉闷感,但这声音千真万确不可能是错觉。他张了张嘴想回应,喉咙里的声音微弱而嘶哑。虽然知道这只是梦里暂时的情况,但他还是忍不住一愣,浓烈的悲凉席卷而来,这种感情来得突然,文炫竣咬了下舌尖,等到铁锈味侵占了味蕾,才好受了些。他保持冷静发力锤了下门。

  

  李相赫耳朵贴着房门,先听到了脚步和撞击声,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他后退一点捂着震疼的耳朵,不确定地问:“文炫竣是你吗?”

  

  文炫竣又连续敲了两下门回应。他心里憋屈死了,需要立即见到李相赫寻求安慰。

  

  李相赫确定了门里的人就是文炫竣,他转动了下把手又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钥匙的影子。他凑近对着门缝喊:“你身边有纸和笔吗?有什么话写下来从门缝递给我。”

  

  文炫竣一听,赶紧撕了之前的本子,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

  

  李相赫从门缝接过纸条,没想到对方动作那么快,结果摊开一看只有委屈巴巴的一句话:“有人打我!!!TAT”

  

  刚到梦里文炫竣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也没有在意,等时间久了才感觉身上阵阵的疼,撩起衣袖发现胳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明显的红痕。一看就是哪个缺德玩意打了他!他在房间内来回转悠,越想越气,现实世界里他唯唯诺诺,在梦里还不能打回去吗?

  

  这种愤懑也是他踹门的缘由,还好现在李相赫来了,让他头上的火苗瞬时矮了几分。

  

  “很疼吗?有没有很难受?我……不对。”李相赫心里着急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下意识握住门把拽动,“你知道钥匙在哪儿吗?我马上救你出去。”

  

  门把手在无力地抖动,文炫竣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会让李相赫担心,便也变得焦急起来,像是安慰般轻轻拍了拍门,又塞出一张纸,“我没事,钥匙可能在隔壁房间。”

  

  写完后文炫竣一愣,他完全是下意识写下钥匙的位置,现在这样就像他曾经生活在这里,对所有的东西都了如指掌一样。

  

  在文炫竣愣神的时候,李相赫已经从隔壁房间找到了钥匙,他急忙将门打开。

  

  一开门文炫竣就一把抱住了他,虽然在梦里才几小时不见,但却觉得过了很久,久到不是第一眼看见这个人就心乱如麻。

  

  李相赫静静地站着,等到文炫竣主动放开他,才拉住文炫竣的手问:“你哪里受伤了?很疼吗?”

  

  文炫竣下意识看了眼手臂,又极快地移开目光,无所谓地摆手。李相赫没有错过他下意识的一瞥,不容拒绝地一点点卷起他的衣袖。逐渐露出藏在布料下一道很长的肿胀的红痕,伤口边缘规整,旁边却是青紫的淤血,很像是长条状的东西抽打后留下的。

  

  李相赫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目光一直停留在文炫竣的手臂上,心中微微苦涩,他的手微微发抖,甚至不敢去确定其他伤口。

  

  文炫竣眼瞅着李相赫的头越来越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未知的感觉让人心慌,他本能地捧住李相赫的脸迫使人将头抬起来。李相赫盯着他笑了笑,笑容中还有着苦涩的味道。文炫竣心中一乱,当对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却说不了一句安慰的话。

  

  文炫竣再一次抱住李相赫,只有这种满怀的感觉才能压下心里的无力感,他双手勒得更紧想要通过双臂传递自己的感情。李相赫靠着他感受着另一个人的心跳和体温,视线下沉看见了地上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每个空白处都写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出自何种目的,李相赫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将上面的名字扫了遍。一些文字的边缘有着模糊的划痕,大概是手掌不小心接触到未干的水墨形成的。短时间内不间断地写着,文炫竣被关在里面,却一遍遍在写他的名字。

  

  李相赫早就有种预感,但这种预感证实的时候却恍然如梦,他真的那么好值得文炫竣如此执着吗。明明他也是隐形暴力的一员,有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接受这份依靠呢?

  

  有没有勇气成为这个人的精神寄托……李相赫在心中一遍遍问自己。他光是看见那些字,神经末梢就传来刀割般的疼痛。划破的衣服、撕碎的纸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文炫竣又经历了什么,无助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会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呢。

  

  他可能被抛弃只剩下自己了。

  

  想到这里李相赫的视线模糊起来,他抱住文炫竣埋进他的肩膀里。文炫竣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就像是破旧的小船找到了港口,终于有了依靠,全世界都因此变得清晰。

  

  文炫竣动了动脑袋想要看清李相赫的表情,李相赫立刻出声制止,“不要动。”他声音隔着衣料有种模糊的失真感,在近距离下好像是求饶般的低吟。

  

  文炫竣停下动作,身边变得僵硬,他从来没觉得心跳声会吵着耳朵,但现实情况就是,他心脏狂跳仿佛一下秒就要冲破耳膜,头脑发昏,搭在李相赫腰间的手发烫发麻。

  

  过了很久,他才听见李相赫用轻柔的声音说;“我看见你写的字了。”

  

  文炫竣不明所以,在听见李相赫的笑声后才反应过来,慌张地扭头。他居然忘了那写满名字的纸!

  

  “都说了不要动……”李相赫肩膀抖了下,他按住文炫竣扭动的脑袋轻声说。

  

  好吧,我不动。文炫竣这次是真不敢动了,他甚至不敢去碰李相赫,现在的心跳是害怕的心跳,他已经在等待着一场极刑,只希望李相赫原谅他的举动,他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发呆时本能的行为。

  

  抱的时间太久了,文炫竣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开始细数墙面上的污点转移注意力。原来长久的拥抱是这种感觉,治愈温暖,就像是拥抱自己的另一部分,舍不得放开手。

  

  李相赫感受到文炫竣的僵硬放开手,看着他痴呆的模样勾了下嘴角,随后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在其中一页写了什么,撕下来,将纸折成正方形。

  

  “里面是我的答案。”李相赫平缓而认真地说,他发现文炫竣还是死死地盯着他,手半举在空中,就把本子也一起递过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把我关起来,直到你相信为止。” 

  “这个本子也送给你,请写下你的答案吧。”

  

  -

  

  训练室内,键盘和鼠标声此起彼伏。文炫竣盯着战绩11-2-10游戏失败的画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周围的人偷偷看了眼,谁也不愿意招惹煞星。文炫竣一声不吭,狠狠点击鼠标,等到再次进入排队后,双臂一抱靠在椅背上仿佛和游戏有着深仇大恨。

  

  他“啧”了一声,转过头去又转回来,还是憋不住指责道:“李相赫你是一个恋爱脑。”

  

  “我?”李相赫满脸疑惑,趁着选人的时候辩解道,“这又是哪来的谣言?难道就因为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一整天都唉声叹气吗?请相信自己的判断,Oner选手。”

  

  “我……”怎么没有证据了!文炫竣鼓着脸更加郁闷了,梦里的事情当然不能作为证据,但他百分百确定连话都不用说就能哄上手的人就是恋爱脑。还说什么不相信就关起来什么的,病入膏肓没救了。

  

  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人那么好骗呢,不用说话都能上当的自我攻略,在现实生活中就没人来骗一骗吗?

  

  文炫竣的眼神太过诡异,李相赫受不了叹了口气,决定好好聊一聊,“好吧,你要怎样才能不盯着我看。”

  

  “我没有盯着你看。”

  

  “好,那你要怎样才能将注意力转到游戏上。你刚刚没有点接受对局。”

  

  文炫竣一愣,回头一看,对局已经超时取消了。

  

  原本好脾气的人都能因为失眠变成一点就燃的炸药包,还伴随着臆想,看来睡眠真的很重要。李相赫支着下巴安静地看着文炫竣,心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此时此刻文炫竣虽然没有动作,但他却觉得对方应该凑过来的感觉。

  

  文炫竣头扭到一边,暗自想到在梦里两人抱在一起,李相赫对他说了一堆暧昧的话,结果现在他连靠过去的勇气都没有。这个世界真他妈操蛋,他醒来后还发疯跑遍了半个首尔,就为了找一本相似的笔记本。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里面又没有李相赫的答案。他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醒过来,等看完里面的内容再醒也不迟呀。

  

  文炫竣抿着嘴还是将本子推到李相赫面前,“如果让哥写一句话,哥会写什么?”

  

  “是新本子?”李相赫揭开笔帽,看了眼文炫竣。

  

  此时文炫竣侧着身子,手遮住了大半张脸,仅仅透过指缝偷瞄,听见他怎么问后敷衍着回答,“嗯,怎么?”

  

  “蛮好看的。”李相赫说,不论是颜色还是质感都是他路过会入手的那种,“在哪儿买的,我碰到可以去看一看。”

  

  跑了半个首尔后偶然间在二手平台淘到的人,“……那送给你吧。”

  

  李相赫挑挑眉,“写完了。”

  

  文炫竣凑过去一看——白纸黑字Faker牌签名,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相赫,语气哀怨,“就这?”

  

  “不够吗?”李相赫眨眨眼,文炫竣表情实在太有趣了,他好心却又吝啬地加了几笔,“To.Oner,这下可以了吗?”

  

  文炫竣暗自咬牙,他心头产生一种难言的失落,情不自禁将现实与梦境作对比。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和李相赫之间应该更亲昵一些。

  

  无形地抗拒现实的落差,文炫竣抬头发现李相赫注意力早就转回了游戏,摊开的笔记本被推到一边,在桌面上显得尤其突兀。现实与梦境平衡的天平坍塌,心猛地缺了一块,扑面而来的窒息感掩盖了他,文炫竣闭上眼,双手用力揉搓脸,无力地喘息。

  

  他居然会嫉妒梦里的自己,轻易就能得到他不敢奢求的东西,可现实不是梦境,李相赫态度平常的让人心寒。拥抱就只是拥抱而已,而纸条也并不存在,他永远也得不到李相赫的答案……

  

  文炫竣神色疲惫,苦笑一声退出游戏,他需要去睡一觉,放空大脑,可睡觉又会回到梦里,现实和虚幻哪里是他该停留的地方?他要怎么才能脱离?文炫竣有些迷茫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唯一清楚的只有离开。

  

  “等一下。”李相赫叫住文炫竣,没有回头自顾自撕下一页纸不间断地对折,“不要忘了你的本子。”

  

  “有什么用……”文炫竣下意识呢喃。

  

  “那你为什么要买呢?”李相赫笑了下,他对上文炫竣墨色的眼睛,将手上的东西递出去,“还是留下写点什么吧。”

  

  文炫竣视线缓慢地移动,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看向李相赫,努力克制住胸膛翻滚的情绪,低声问:“为什么?”

  

  只是突发奇想将纸叠成正方形的人,“什么为什么?如果不想要就扔了吧。”

  

  文炫竣垂下眼帘,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摊开,纸条正面是之前留下的签名,而背面却是无比熟悉的名字——文炫竣,

  

  这就是梦里的答案吗?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分清楚梦境与现实……李相赫请你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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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到下一梦了,骨科来袭。

  *好想让两人亲一下呀…

MeowQAQ

【onker】未保存进度 07

  ooc,注意!本文剧情狗血俗套,阴暗爬行,乖狗变疯狗,如有不适,请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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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沉默祷告(三)

  

  “你最近……”

  

  文炫竣呼吸不自觉提了起来。

  

  “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好重。”

  

  “呵呵,是吗?”文炫竣尴尬地笑了两声,他视线落在李相赫的衣袖上,脑海自动里浮现出校服的样式。校服外套是深灰色的,在袖口上有两个并排的金色纽扣,里面是一件衬衣,当他们蹲在地上写字的时候,衣袖被卷起了三圈露一节白皙的手臂。

  

  梦里很多没注意的细节,在白天醒...

  ooc,注意!本文剧情狗血俗套,阴暗爬行,乖狗变疯狗,如有不适,请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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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沉默祷告(三)

  

  “你最近……”

  

  文炫竣呼吸不自觉提了起来。

  

  “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好重。”

  

  “呵呵,是吗?”文炫竣尴尬地笑了两声,他视线落在李相赫的衣袖上,脑海自动里浮现出校服的样式。校服外套是深灰色的,在袖口上有两个并排的金色纽扣,里面是一件衬衣,当他们蹲在地上写字的时候,衣袖被卷起了三圈露一节白皙的手臂。

  

  梦里很多没注意的细节,在白天醒来后都清晰了起来,他甚至能想象出雨水潮湿的味道和地面粗糙的触感。现在想来梦里的自己更像是飘在空中,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他眼里仿佛只有李相赫一个人,连带着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只有对方是真实的。

  

  不然真不敢相信梦里的他成了个受欺负的窝囊废,被人欺负还在李相赫面前装可怜,要是思维清晰,他一定三拳两脚干趴那些人。

  

  “要我告诉你健康睡眠小贴士吗?”文炫竣浑身一抖,李相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电流般穿过全身,他反应剧烈地遮住耳朵,整个上半身往后仰。

  

  李相赫扶住倒退的电竞椅,语气沉重,“神经衰弱,一惊一乍,是失眠的后遗症。”

  

  文炫竣刷的一下站起来,他的心如擂鼓般震动,完全想不明白熟悉的声音为什么会有这种杀伤力,他又不是梦里的傻小子,干嘛紧张呀。

  

  文炫竣急忙转过身摸了摸脸。李相赫注视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不可思议,果真和书里写的一样,失眠会让人情绪不稳定,他冲着文炫竣喊道:“需要我把《Why We Sleep》这本书借给你吗?”

  

  文炫竣手上一顿,捂住耳朵低声问,“有说关于梦的吗?”

  

  “有呀。”李相赫不假思索道。

  “书里怎么说?”

  

  “需要我借给你吗?”李相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拐着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书里说了很多,要用心读才行呀。”

  

  文炫竣沉默了会儿,犹豫着要不要和李相赫说清楚做梦的事情,但只要透露丁点梦的内容,李相赫可能就猜出个大概,像是连续几天都梦见他什么的……

  

  “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文炫竣目光微闪,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询问。

  

  “不完全怎么说。”李相赫的声音平缓而有力,“某种程度上来讲,比起重播清醒时的生活,梦更愿意重现情绪。它会剔除你白天经历的痛苦,是夜间的专有疗法。”

  

  文炫竣看着李相赫侃侃而谈的样子,想到在梦里他也是用这种淡然的语气说话。他想要再次形容这种感觉,几经思索也只能给出很好两个字。单纯的好还不够,是特别好。

  

  梦境和现实相交的越多,他就越是能感受到某种期待。

  

  “多梦、失眠可能是睡眠质量不太好,可以试试睡前放松阅读或者听音乐,洗个热水澡,不要放置任何电子产品……”李相赫越说越多,他干脆打开手机备忘录一条条细分,“等我整理一下发给你。”

  

  在他打字的时候,文炫竣一直在旁边细细打量,眼神肆无忌惮,等了良久才收敛表情,恢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究竟要怎么告诉李相赫,他沉溺于梦境呢?

  

  -

  

  这一次梦和上次不同,文炫竣摊开手,震惊自己意识如此清醒,他知道自己在梦里的同时还能自由行动。

  

  如果不是眼前熟悉的房间他一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这里是第一场梦的地下室,和之前不同的是装修简陋了很多,没有了地毯和书柜,只有单调的一张床和书桌。他还是从窗口的围栏和外面的景色分辨出是同一个地方。

  

  门好像也不一样了,文炫竣走上前握住了把手,上面有着普通的锁头和旋钮,没有丝毫指纹解锁的痕迹。他用力往后拉了拉,门纹丝不动,只从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亮。

  

  这次换我被绑架了?

  

  文炫竣一点都不心急,在屋内晃了晃。这里什么娱乐设施都没有,只有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孤零零地待在书桌上。文炫竣食指绕着笔头的圆环转圈,另一只手翻开本子。

  

  当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表情瞬间凝重,手上一顿,笔飞出去砸在墙上。他没有在意,而是开始极快地翻阅,纸张因为他粗鲁的动作下发出“哗哗”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纸上满满当当都是李相赫的名字?!

  

  文炫竣低头回忆,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抬起手观察衣服。深灰色外套、金属纽扣、白色衬衣……这是前一梦的校服,那现在他一定是……

  

  文炫竣张了张嘴,只发出不成调的音节,他再次确定就像是连续剧一般,梦到了下一集。可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记忆还停留在下雨后的便利店,按理说李相赫会在他身边才对。

  

  没有前情提要的故事让人摸不清头脑,就像是醉酒后的断片,文炫竣急切地想要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被关在地下室,为什么有李相赫的名字。难道这一切和李相赫有关系吗?如果是李相赫把他关起来,那他要在梦里等多久才能见到他?

  

  他存在于梦里只为了见到他。

  

  -

  

  “李相赫!”

  

  “啊?是!”李相赫回过神,大声应答。

  

  “上课听讲,不要一直往后转。”老师敲了下黑板,语气放缓下来,好学生总是会被宽容对待,偶尔走神都是小事情。

  

  李相赫最后看了眼后桌,已经是第三天了,隔天就是周末,文炫竣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去问过老师,老师也只是含糊地回答,说是生病住院,眼神却流露出十足的惋惜。李相赫继续追问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究竟是什么病连探望都不准呢,今天放学后无论如何他都要看一下。

  

  李相赫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学习资料和笔记,他可以借着送这些的名义上门,只希望有人在家吧。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李相赫同学请等一下。”

  

  李相赫回头发现是上次的女同学。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本书,现在还给你。只不过弄脏了点,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完她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眉头下压,透露出小女生的娇羞。此时门外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还回头俏皮地比了个ok的手势。

  

  “你找到的?”李相赫眉头紧拧,声音冷下来。

  

  “嗯,我整间屋子都翻了个遍,才在书桌缝里找到。”女生似乎很着急,她开始频繁地回头,根本没注意李相赫异常的反应。在将书交到李相赫手里后,也不想再聊下去,简单地说了句再见就和门外的女生回合了。

  

  李相赫握着书的手指蜷了蜷,瞳孔暗下来,缓慢地翻开最后一页,或许女生并不知道看起来相似的封面,每一本后面都有他的留言,他借出去的那本只有写了一半的句子。

  

  一系列线索串联起来,李相赫突然明白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酸涩与痛苦漫上心头,他迈开腿,此时只有一种冲动——他想要见文炫竣。

  

  他不管不顾地往文炫竣家方向跑,期间不小心撞到路人引来一阵谩骂。李相赫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脑子里都是对方写下的一个个文字。

  

  他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这件事呢?当发现对方走进水池的时候就应该察觉,不对,他应该再早一点,早到文炫竣被孤立前就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冷漠的当一个旁观者。他甚至自以为是在书里留了纸条,要是被看见,要是他发现会多么难过与绝望。

  

  他只是想小小告诫一下的,从来都没有想伤害对方,从来没有……

  

  李相赫扶着墙壁大喘气,喉咙传来铁锈的气息。下个转角就是文炫竣的家,离得越近他就越是恐慌,他害怕对方出现抗拒的神情,更害怕对方出了什么意外。

  

  求你了就像是答应我的那样,一直健康下去吧。

  

  李相赫剧烈地咳嗽一声,低着头往前挪步,一拐弯猝不及防撞上一个人,他赶紧弯腰道歉,却看见那人背后半开的大门,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李相赫急忙调整好呼吸问好,“您好,请问您是文炫竣家长吗?”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李相赫,眼底里全是戒备,当看见李相赫胸前的校徽后,慌乱地遮住脸吼道:“不是,你认错人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你赶快走!”

  

  她边说边推搡着李相赫,李相赫控制不住往后退,前几天他送文炫竣回家,亲眼看见对方进了这道门,按理说他的记忆力不可能出错。

  

  “我叫李相赫是文炫竣的同学,来送学习资料的,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女人一听,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面容变得扭曲,她爆发出一股怪力,一把推到了李相赫,像是碰到了脏东西在衣服上不停摩擦手掌,说的话慌张而没有逻辑,“不是的,你不是。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离我远一点!”

  

  最后几个字接近尖叫着吼出,李相赫心神一震想要爬起来,女人却仿佛受了惊吓般逃走。等李相赫打算追上去时,人已经消失在了转角。

  

  李相赫有些无措地站在墙边,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与莫名其妙,他头脑有些转不过弯。这是文炫竣的家没错,那个女人又是谁,发生了什么?李相赫的心高高提起,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朝门口一看,惊讶地发现门没有关……

  

  对不起,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李相赫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推开门。屋子里没有任何人的气息,寂静一片,他一眼就看见了玄关口黑色的背包,如果没认错这是文炫竣坏掉的东西。

  

  李相赫随意看了眼,背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本书。但这足够证明文炫竣来过这里,他没记错地址,这里就是文炫竣的家。李相赫提高嗓音喊道:“有人吗?打扰了。”

  

  没人回应,李相赫关上门,轻手轻脚挪动步伐。

  

  房屋很宽敞,在外面就能看出其的豪华,进里面后更是发现有三层空间,一楼、二楼还有地下室。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黑漆漆的,站在门口仿佛还能听见风声,李相赫瞄了眼,决定先去二楼。

  

  和他猜想的一样二楼就是卧室,很容易就找到了文炫竣的房间。然而一进门,眼前的景色让李相赫瞳孔一缩。房间内乱作一团,到处散落着纸屑,桌子、椅子全都歪歪扭扭地倒在一边,说是被抢劫了都不为过。

  

  李相赫绕开脚下的碎玻璃往里走,在床头挂着一件破碎的外套,布料被用利器划开,已经不能称作一件衣服了,更像是几块破布条,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学校的校服,袖口上有两个纽扣。

  

  李相赫认出这是他的衣服,原本袖子上是三个扣,他不小心弄掉了一个还没来得及缝上去。在几天前,衣服被他用来装弄脏的课本,之后又到了文炫竣手里,对方偏要洗干净后再还给他。

  

  而现在这件衣服和纸屑一样碎了一地,李相赫抵头一瞥,那些纸屑上都是人为撕毁的痕迹,大大小小不规整的边缘,当时一定是撕碎后散在空中。

  

  李相赫扶起歪倒的椅子,居然在椅子下面发现了几张完整的碎片。为什么要强调是完整的,因为他通过碎片立刻就能认出上面的文字。他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纸片,逐渐拼凑出完整的名字——李相赫。

  

  风从留有一条缝的窗户吹进来,稀碎的纸片在空中打转,又重新飘落在地上。李相赫心头一紧,鼻腔充斥着苦涩的味道,被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包围着。他拒绝去思考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却还是难以保持冷静,维持不住平日里的沉稳,眼眶泛红。

  

  他关上窗户,屋外的风声被隔绝在外,四下寂静,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敲打着神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就像是用拳头砸向沉重的门扉。

  

  李相赫飘忽不定的眼神忽然定了定,猛地回头。

  

  不对,声音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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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需一个挨打的角色,却不知道叫啥好

  

  

碳烤魔沼蛙

【壳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22

Summary:17岁的李承炯穿越到自己出生的前一年,拼命阻止自己出生的故事


  李承炯嘲讽主播的切片当然不止在HLE流传,可以说整个LCK的选手都为他暂停了一局rank的时间。


  金修奂直接在电脑上点开了粉丝上传的视频,郑志勋也凑过去看热闹,还罕见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AD的脾气果然不能看表象,修奂呐,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suvivor选手还是有点太夸张了。”

  但同为AD,金修奂倒是更理解李承炯一点:“志勋哥,我认为这并不是单纯的脾气好坏决定的,suvivor选手出道以来遭受的非议一直都不少,......

Summary:17岁的李承炯穿越到自己出生的前一年,拼命阻止自己出生的故事


  李承炯嘲讽主播的切片当然不止在HLE流传,可以说整个LCK的选手都为他暂停了一局rank的时间。


  金修奂直接在电脑上点开了粉丝上传的视频,郑志勋也凑过去看热闹,还罕见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AD的脾气果然不能看表象,修奂呐,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suvivor选手还是有点太夸张了。”

  但同为AD,金修奂倒是更理解李承炯一点:“志勋哥,我认为这并不是单纯的脾气好坏决定的,suvivor选手出道以来遭受的非议一直都不少,但他也从来没有回应过,而是选择用成绩来证明。这次虽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但我倾向于有另外的隐情。”

  郑志勋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他和一个年纪比他大那么多的主播会有什么过节?”

  金修奂也不明白,但他依旧保持自己的观点,并反问道:“每个人在意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就像哥和峡谷排到的绝大部分人也没有过节,但如果谁一直来中路吃你的兵线的话,哥也会很生气的吧?”  

  郑志勋代入了一下,嗓门都拔高了几个分贝:“中单和AD要保证自己的前期发育是最基础的吧?这能怪我生气吗?”

  金修奂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确,哥果然急眼了呀。


  要说焦头烂额,除了HLE,首当其冲的自然是T1,尤其是在李承炯说了那样的话后,李相赫其他四位队友开始在小群里默默反思自己。

  柳岷析:suvivor选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要被处罚了,但他那样讲话真的很解气  

  文炫峻:看起来像相赫哥的过激粉丝

  李珉炯:我以为他讨厌相赫哥来着,出道赛被打哭谁想经历啊

  崔祐齐:可是他对面不是我们五个人吗?为什么变成相赫哥一个人做的了

  李珉炯:这种功劳就不要和相赫哥抢了

  崔祐齐: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

  柳岷析: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给相赫哥添乱了

  李珉炯:……

  文炫峻:岷析说的对

  如果李相赫看到的话,一定会谢谢柳岷析的。

  日常的训练完成后,李相赫还有已经定好的采访和广告要拍摄,忙碌了一整天,他又趁着晚上的时间去医院做了检查。

  所以他根本没怎么看手机,对于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也并不知道网上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道李承炯因为他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孙施尤幸灾乐祸的给韩旺乎发消息:“我们suvivor选手真是勇敢!其实我看不惯那个人很久了!” 

  韩旺乎真是搞不明白这里有孙施尤什么事,但他也不在乎:“那施尤随便去ig发表点什么替承炯分担一下火力吧,保护AD是辅助的职责。”

  孙施尤直接打了一个问号:“为什么是我?你应该让你的相赫哥随便发表一点什么才对。” 

  韩旺乎装糊涂:“相赫哥自己的麻烦都没有解决掉呢^ ^”


  孙施尤认识韩旺乎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恰好见证了他和李相赫的爱情从岌岌可危到修成正果。

  当然岌岌可危是他单方面这样认为的,他如果认识去LPL之前的韩旺乎,就会认识到他们同队期间,韩旺乎那些发作充其量就是一场毛毛雨而已。

  在他的认知里,韩旺乎此人谈起恋爱敏感脆弱又爱发脾气,社交网站上有人向李相赫隔空告白, 他都要闹一晚上别扭的程度。

  他还曾经在韩旺乎独自生闷气的时候问过他:“你这样不怕真的分手吗?”  

   韩旺乎问:“我怎么了吗?施尤根本没有谈过恋爱吧。”

  孙施尤非常不屑:“我确实没有和相赫哥谈过恋爱,但我假设一下你不会怪我吧。如果我和相赫哥谈恋爱会一辈子听他的话,绝对不会和他生气哦,就算他将来出轨了你这样的人,我也会笑眯眯的装作不知道。”

  韩旺乎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抱着你这样想法的人,才不是真的想和他谈恋爱。”


  事隔经年,韩旺乎为人处世已经颇有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气质,孙施尤也摸不准现在的他还会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

  他试探道:“Faker哥是怎么说的呢?”

  韩旺乎提醒他:“你不要叫的那么亲。”

  孙施尤又换了个说法:“那相赫nim是怎么解释的呢?”

  韩旺乎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孙施尤:“你有完没完,我又没叫相赫哥, 原来我是你今天的出气筒吗?”

  其实韩旺乎根本没有在生气,但经孙施尤一提醒,他才发现事情发生以来他和李相赫根本没有说过话。

  重点在于李相赫根本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打算,甚至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被po出来后,也依旧没有。

  他不由感慨道: “相赫哥现在真是信任我。”

  但因为李承炯那副谁也别想拿我怎么办的态度,让他不得不主动联系李相赫了。


  不过说巧不巧,他给李相赫打电话的时候,李相赫刚从医院出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才有一种这一两天忙昏了头,竟然忘记联系韩旺乎的心虚感,一接起电话就直接道歉:“旺乎呀对不起,我刚刚有空看手机。”

  于是韩旺乎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就被他这么云淡风轻的怼回去了,韩旺乎叹了一口气:“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上上网,然后想办法管管我们家AD的死活吧,等你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再聊。”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留下李相赫站在医院门口一脸懵的打开了APP,不过并不需要他搜索,消息推送的标题已经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做了简洁的概括。

  李相赫大致浏览了一下那位女粉丝后续放出的聊天记录,随即切到了李承炯骂人的切片视频。

  他拖着进度条来回看了好几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甚至感受到了久违的委屈。


  他年轻时,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说话做事都讲究滴水不漏,高兴和不高兴的情绪也还没有隐藏的这么彻底。

  他刚开始打游戏的时候也骂过人,面对竞争对手,也说过一些可能伤及别人自尊心的垃圾话,不过这些已经被年少轻狂一言以蔽之,也没有人会永远活在他的少年时代。

  越是锋芒毕露,公众对他的要求就越发严苛,对于外界的质疑批评以及扭曲的仇恨,他早就学会了无视,并且愈发谨言慎行起来。

  他习惯了,周围的人习惯了,媒体和公众习惯了,甚至连讨厌他的人都习惯了。

  渐渐的,除了粉丝,不会再有人因为这些事情为他叫屈,仿佛他站在如今的位置,就理所应该承受这一些。

  你说韩旺乎,韩旺乎同样在遭受着他所遭受的一切,他们身处相同的环境,又长期接触,所以连行为处事都变得相似起来。

  而且如果每天都关注着这些,忙着心疼对方,哪里还有精力关心比赛。


  但就在他们从习惯到麻木了以后,一个叫李承炯的小孩突然跳出来笨拙的替他反击,就好像只有他看到了伤口。

  而李承炯不是别人,是他的儿子。

  除了长相以外,李承炯露出的马脚实在是不少,可能是笃定了没有人会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他压根就没打算藏着。

  但他不知道,类似题材的漫画,韩旺乎的手机里就存了不下10本。

  差不多确定了李承炯的身份后,李相赫开始回忆他们仅有的几次接触,李承炯很黏韩旺乎,但对他似乎抱有一定的抵触心理。

  他甚至排斥自己接近韩旺乎。

  至于儿子不愿意让自己的爸爸亲近自己妈妈的理由,李相赫一个不怎么看小说的人都忍不住脑补了一些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情节。

  比如他和韩旺乎未来的感情并不稳定,在孩子的角度看来,他是那个过错方。或者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事情,这个好像不太可能。又或者是在李承炯的成长过程中,自己过于严厉……

  但人生是很复杂的,他凭空想象,根本没办法猜到未来的结局,不过有一点可以笃定的是,他们的父子关系并不好。

  所以他专门买了如何处理家庭关系的书来看,希望在李承炯愿意表露身份的时候派上用场。

  而在弄清楚所有事情之前,他也没打算揭穿李承炯的身份,毕竟儿子并没有想和他们相认的打算。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李承炯仅仅因为他被别人阴阳怪气了几句,就破口大骂对方。

  尽管在别人的眼里,李承炯的行为是过错,是事故,但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还自言自语起来: “这么冲动的性格和这么尖锐的语言风格,一定是遗传旺乎的吧。”


  心情平复后,他回拨了韩旺乎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承炯还好吗?”

  韩旺乎都被问的愣了一下:“怎么跟孙施尤一个毛病,你也别叫的这么亲,他好不好不知道,我不怎么好。俱乐部这边的想法是,他写个道歉信算是交代,但他坚决不认错,说除非对方向你道歉他才会道歉,我真是头痛。”

  李相赫说:“他没有错,不用道歉。”

  韩旺乎疯了:“我当然知道他没有错,但是怎么解决呢?不打比赛了吗?”

  李相赫让他消消气:“旺乎,所有的事情我来解决,你相信我。”

  

说完结当然也没那么快,目测是30章左右的样子^ ^

Richmond

【Guria】热带夜

全文见红白,无内容可放在L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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