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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白月光🌙余量

带球跑——得了吗!【9】

全员ABO


南北一掰定情一夜带球


纬钧育有一崽甜甜蜜蜜


启程精英丁克意外揣崽


前篇:【1】一掰定情 【2】我俩合法 【3】胖揍浣熊

 【4】合理质疑 【5】双开门大冰箱 【6】青梅竹马

【7】太对了哥 【8】让你骗人!


* 前排再广告一下:余量及焯(今晚开)


正文:


于是电话又很快打回了齐思钧那里。


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准备出卧室门的齐老师,一摁下接听绿键就差点被震聋:“呜哇哇哇哇哇哥!曹恩齐他真的外面有狗了呜呜呜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家出走!!!”......


全员ABO


南北一掰定情一夜带球


纬钧育有一崽甜甜蜜蜜


启程精英丁克意外揣崽


前篇:【1】一掰定情 【2】我俩合法 【3】胖揍浣熊

 【4】合理质疑 【5】双开门大冰箱 【6】青梅竹马

【7】太对了哥 【8】让你骗人!


* 前排再广告一下:余量及焯(今晚开)


正文:


于是电话又很快打回了齐思钧那里。

 

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准备出卧室门的齐老师,一摁下接听绿键就差点被震聋:“呜哇哇哇哇哇哥!曹恩齐他真的外面有狗了呜呜呜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家出走!!!

 

“不是……怎么了怎么了?”齐老师手都搭到卧室门把手上了,一听他这动静连忙缩了回来,捂着电话连声安抚他:“曹恩齐……外面有,有狗了?……那,接回来养呗?”

 

“……不是真的狗!不是四条腿的是三条腿的那种你行不行啊呜呜呜呜呜!”何运晨一边哭得荷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边气呼呼地把自己的行李箱从衣柜上拽了下来,衣服一股脑地扔进去:“我这还叭叭地嘲笑人家郭文韬呢!结果他那好歹是个进口白皮土豆!我这竟然是个国产花心大萝卜!!呜呜呜呜,我这心哪,哇凉哇凉哒!!!”

 

“不是,等会儿你先别凉……”齐思钧疑惑地擦着自己头发,皱了眉迷茫问:“我……咱俩十分钟前不是打过电话吗?你……怎么突然就发现他出巜轨了?!”

 

“就是这么快啊!!!”隔着门被郭文韬骗得死死的小何医生,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大声嘶吼道:“我听得真真儿的,他现在正跟他相好的在一块儿呢!!!”

 

齐思钧:……??!!!

 

沉默两秒,打开卧室门,看见早餐桌旁有说有笑深情对视的曹恩齐和……

 

周峻纬。

 

齐思钧彻底石化了三秒,冷静地默默关上了卧室门。

 

“确实。”齐老师道心破碎地缓缓闭上眼睛:“他有狗了。”

 

“!!!是吧!!!靠,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说什么以后他要是对不起我背着我找别的Omega的话就让我把他蛋拆了呜呜呜呜呜——!”

 

齐思钧:…………

 

倒也不必如此……斩草除根吧!

 

而且——

 

“其实另一个也并不是Omega……”

 

“什么?!”何运晨更气不打一处来了,悲愤地差点没跳上窗台:“难道是个Beta?!老子天天都快把他累死在床上了没信息素没腺体的他怎么还能有劲儿跟Beta那啥?!这河里吗?!!!”

 

“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齐思钧暂时无法面对“我弟弟的Alpha外面有狗了而狗是我家老公”的事实,试图委婉地、逐步地劝他接受这个事情:“或许,对方是个Alpha?”

 

何运晨沉默了三秒。

 

“老子都把他累成生产队的驴肉火烧了他怎么可能有劲儿压Alpha——”

 

“咳咳!”齐思钧咳嗽两声,不自觉地大声反驳道:“也——不一定是他压人家吧!或许他是在下面——”

 

“不可能!!!”何运晨鼓着脸恶啾咆哮:“我家老曹就算跟Alpha也是在上面的那个!!!”

 

“那我家峻纬也绝不可能在下面!!!”

 

“得了吧就周峻纬乖巧妹妹那样……诶等等?!谁????哈?!?!?!”

 


 

 

“蒲熠星!蒲——熠——星——”

 

年轻的Alpha气鼓鼓地在前面一通疾走,郭文韬捯着小细腿儿在后面紧着追。眼看着追不上、他珍贵的白皮土豆要消失在茫茫人海了,郭文韬急中生智,以接不到戏的演技哼哼两声干嚎一嗓子:“蒲——星——你把我肚子搞大了就不要我了吗!你好狠的心哪——”

 

好家伙这一下,方圆十里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的路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就聚焦过来了,就跟蒲熠星是自由女神像突然成精了似的,手里的火炬还瞬间变成了火炬冰激凌。

 

为了避免被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胖揍一顿,蒲熠星翻翻眼睛,不得不停下脚步,折回郭文韬身边。

 

“你不是要跟那个Omega相亲相爱结伴养胎吗?”蒲Alpha臭着一张脸,哼哼道:“那你还追着我干什么!”

 

“嘶你怎么不明白——这个Omega就是从小跟我有仇的那个,那个那个——抢我旗子的那个!”郭文韬激动地跟他比划着,试图说明他跟何运晨之间水火不容不共戴天青霉素与葡萄球菌一样的关系:“他就是为了气他对象!真的!要不是我直播倒立包饺子!!”

 

蒲熠星哼了一声,依旧一脸被伤透心的冷漠猫猫头:“我不信——你一下飞机就来找他!你俩之间肯定有点事儿!由爱生恨由恨生爱什么什么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郭文韬一脸焦头烂额逻辑崩盘可怜兮兮地:“要不我现在上去把他揍一顿?”

 

蒲熠星冷酷摇头:“打是亲骂是爱!”

 

“……那我现在把他拉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ze不是对前男友的操作吗别弄得我跟插足你俩绝美OO恋似的!”

 

“不是……咳,这样吧这样吧!”郭文韬的天才大脑,终于在步步紧逼之下想出了个绝好的办法:“我现在给曹恩齐打电话让他回来——你看见他俩腻得狗都嫌弃的状态就能明白我俩真的没关系了!!”

 

“不用。”蒲熠星一把捂住郭文韬掏出来的手机,微微垂着眼睛,借着一点点微弱的身高优势,看着他。

 

郭文韬一脸懵地机械眨眼:“为什么不用?”

 

“因为我有更好的办法。”蒲熠星说。

 

郭文韬有点懵:“什么办法?”

 

“咱俩现在去民政局,领证。”

 

“?????啥?!”

 

 

 

 

何运晨与齐思钧成功“相认”后,本着他们对各自Alpha的大爱无疆大公无私大雪无痕,决定,找他们好好谈谈。

 

何运晨来到齐思钧家,两个Omega一脸肃穆地,坐到了两个一脸懵逼的Alpha面前。

 

——而此时的两个Alpha正一人叼着一支雪糕,一个草莓味,一个巧克力味。

 

齐思钧对何运晨使了个眼色:看吧,你对象吃草莓味的,他才是妹妹!

 

何运晨不赞同地摇摇头:你对象只是因为他的肤色而对巧克力倍感亲切罢了!

 

齐思钧:那你对象怎么不吃巧克力味?

 

何运晨:爱屋及乌无法下嘴咯?

 

齐思钧:我不管!草莓味就是妹妹!

 

何运晨:欧式大双才是妹妹!

 

齐思钧:……算了什么你的我的这时候还分这么细有什么用啊!都是妹妹!

 

何运晨:对对对!都是妹妹!!!

 

“呃……”周峻纬啃着他的巧克力脆皮,有点懵地看着自家Omega和小何,眨眨眼试探着:“你俩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吗?”

 

“咳咳——”齐思钧何运晨这才慌忙回过神,从妹妹的讨论中自拔出来。

 

“那个,峻纬啊。”齐老师眨眨眼,看着自己的Alpha深情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嗯?……啊,不辛苦不辛苦……”Alpha心想,虽然付出了体力上的辛苦但我也得到了精神上的

愉悦啊!

 

“恩齐你也是。”何运晨也有样学样,看着自家Alpha,吸吸还发红的鼻尖,强颜欢笑道:“这么多年隐藏真实的自己,一定很不容易吧!”

 

曹恩齐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瞳孔地震慌乱起来:“不是!小何你听我解释——!”

 

“不不不我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不应该骗我……”

 

“我没有!天哪……我,我发誓那些小巜圈啊字母啊什么的我就是随便看看的!”曹恩齐慌得都站起来了,满脸通红大声申辩道:“还有那什么手巜铐巜蜡巜烛那都是那都是那都是——双十一凑单!我没想——”

 

曹恩齐忽然停下了。

 

看看对面看看身边的周峻纬。

 

“……你们为啥这么震惊?”曹医生后知后觉地,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不……不是说的这个事儿吗?”

 

何运晨一脸三观被砸碎的迷茫,半托着下巴皱着小眉毛试探着问:“所以你不但喜欢Alpha,还是个S?”

 

“!都说了我就是为了双十一凑单我绝对没……”曹恩齐焦头烂额地反驳了一半,忽然后知后觉地卡了一秒的壳:

 

“谁喜欢Alpha啊?!?!?!?!”

 


 

 

“来结婚的是吧?网上预约过吗?没预约过的这边排队取号,身份证儿和户口本儿都带了没?”

 

民政局门口,戴着袖标拿着大喇叭指挥秩序的热心阿姨,见到了郭文韬和蒲熠星,话术熟练地手舞足蹈一通指挥。然而,眼前这两个看起来应该很聪明、但实际上好像不太聪明的年轻人,迷茫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那个雪白雪白地眯起眼睛虚心求教:“什么是户口本……儿?”

 

“就这个!”阿姨指指旁边墙上褪色的宣传图画,上面的猪肝色大本本。扭腰市最大黑巜帮的合法继承人的心里咯噔一声——完球,他到美国这么多年,这东西早不知道被他爹塞哪儿去了!

 

“哎呀。”这会儿郭文韬也如梦方醒,眨巴眨巴长睫毛的大眼睛:“我户口本还在家里呢!”

 

热心阿姨一听,当场“哎哟”一声,不无同情地:“你俩是背着家长出来领证的吧?”

 

“呃……”蒲熠星挠挠头,有点不确定地看了郭文韬一眼,委婉纠正:“没有……我们是,临时起意!”

 

“嗨呀不用害臊!阿姨这个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呀?一看你俩就是那天生反骨文能批判乌巜托巜邦武能翻墙打流氓的小孩儿!所以其实现在呀结婚也不一定要有户口……诶,等等?”阿姨说着说着,忽然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战术后退了一步,挤着双下巴又仔细地打量他俩一番,狐疑道:“你俩……怎么长得还有点像啊?”

 

“呃……这个,我们也……”蒲熠星和郭文韬又是焦头烂额地对视一眼,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奇妙の缘分。

 

但是阿姨很警惕。

 

“你俩不会是什么亲兄弟或表兄弟吧?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的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告诉你们哈虽然红楼梦是四大名著之一但是咱们国家现在是不许近亲结婚的哈!嗨呀难怪家长不肯把户口本给你俩,都是为了你们好!听阿姨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今天就微信拉黑立刻掰了吧!要不万一以后你俩有个孩子——”

 

“不用万一。”郭文韬在旁边生无可恋地听着这一串叨叨,终于忍无可忍地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已经有了。”

 

“啥?!?!”阿姨瞳孔地震,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你们……你们?!”

 

“阿姨我跟您说实话吧。”郭文韬一脸“我要开始骗人了”的纯良无辜,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一下挎上蒲熠星,开始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其实……其实都是我的错!我家Alpha本来不长这样的,都是因为太爱我!所以——他整成了这个样子!!!

 

阿姨张大嘴巴,一脸被瓜噎死大受震撼的样子,愣住了。

 

蒲熠星在旁边,开始一脸痛苦面具地海獭揉眼。

 

“所以您就让我们领证吧!”郭文韬一脸我见犹怜地,扁着嘴看着阿姨:“要不他这二百万的鼻子不白做了吗!”

 

阿姨点点头,热泪盈眶大为感动,直接给他们发了一个VIP专号,热泪盈眶地双手握了握蒲熠星的手:“你好爱他!”

 

蒲星:……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天再领证吧?

 

郭文韬:啊?为什么?

 

蒲熠星心怀惴惴地:“我怕以后被你骗得连裤巜衩巜子都不剩。”

 

“害,这有什么可怕的?”郭文韬贴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到时候我给你剩条裙子不就完了?”

 




- TBC -


咳咳不要管什么小何听不出周峻纬的声音这样的bug(x)问就是……X令智昏!(不是)


阿姨:你好爱他!快点结婚!!(含泪怒发VIP号)


曹老师:没有!听我解释!我就随便看看!


今天的曹老师也很刑(x)


哎呀摔倒啦₍˄·͈༝·͈˄*₎◞ ̑̑

【塞夏】91“少爷,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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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玩家们一路匆匆赶回了画廊,途中的必经之路是镇上的一条热闹的小街市,夜间也能看到不少鬼怪带着人类在附近游荡。

  经塞巴斯蒂安解释,大家知晓鬼怪们之间也有许多不同的势力,而这里是那些不入流的鬼怪们来相互交易的地方。

  通俗点来说,这里就是鬼怪混混们的聚集地。

  他们路过时,街边的鬼怪往凌燕和高晓萱身上扫视了好几眼,甚至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长鬼怪想要凑过来。

  塞巴斯蒂安一个眼神扫过去,在周身释放了一丝力量,四面八方的空气顿时压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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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玩家们一路匆匆赶回了画廊,途中的必经之路是镇上的一条热闹的小街市,夜间也能看到不少鬼怪带着人类在附近游荡。

  经塞巴斯蒂安解释,大家知晓鬼怪们之间也有许多不同的势力,而这里是那些不入流的鬼怪们来相互交易的地方。

  通俗点来说,这里就是鬼怪混混们的聚集地。

  他们路过时,街边的鬼怪往凌燕和高晓萱身上扫视了好几眼,甚至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长鬼怪想要凑过来。

  塞巴斯蒂安一个眼神扫过去,在周身释放了一丝力量,四面八方的空气顿时压抑起来,那只鬼怪立刻退了回去。

  几人终于回到了画廊内。

  门口的前台站着一个皮肤细腻到微微反光的女性,她头顶着一双兔耳,身上穿着也很清凉,见到众人,她露牙微笑起来。

  这时才能看见,她口中白惨惨的牙齿是如同锯齿一般反着冷光,严丝合缝,十分渗人。

  夏尔蹲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扭头就对窝在旁边沙发上的斐珞尔道:“建议一下,前台最好不要露齿笑。”

  不然客人一定会觉得兔女郎的微笑是因为觉得自己很美味吧。

  斐珞尔这时才睁开眼睛,他此时又是蛇身,整条蛇盘踞在真皮沙发上,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桌上还摆着塞巴斯蒂安刚送他的一套茶具。

  “噢塞巴斯,你们可算回来了,这镇上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竟然去了这么久?”

  塞巴斯蒂安回头看了看高晓萱,对斐珞尔道:“处理了一点小麻烦,后面几天我们应该不会再出门了,不过我得先跟你通个气。”

  “什么事?”斐珞尔支起身体,一双竖瞳在三个玩家身上扫视了一圈。

  高晓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今天受到鬼怪的冲击太大了,对于斐洛尔这样的高级鬼怪,她是打不过了,也因此抑制不住地感到惧怕。

  “娱乐会所的老板最近在找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上门来,如果他和先前的老板有联系的话……”

  夏尔没有说出高晓萱惹出来的事,毕竟和托马斯比起来,高晓萱不算什么。

  “这件事啊,既然我已经接管了画廊,那这就是罗蒙家族的势力范围了,不用怕,那个老板的底细我知道。”斐洛尔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丝毫没有把托马斯和娱乐会所的老板放在眼里。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后面的经营就交给你了。”

  他说完就要往里走,但走出去一步,回头又看到了三个玩家,他可不愿意这些人不干活就享受少爷提供的福利。

  “这三个人本来就是画廊临时找来的保安,你如果需要销售或者其他的什么工作让人去做,就找他们吧。”塞巴斯蒂安看着三个玩家突然紧绷起来的身体,顿了顿,微笑道:“当然,还是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三人肉眼可见地又放松下来。

  斐洛尔在高晓萱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吐了吐蛇信子,有点轻蔑地道:“那你们就继续负责安保的工作吧,整栋画廊范围内我已经做过布置,只要你们不作死就不会有事的。”

  凌燕和李国钟点点头,高晓萱有点不情愿,但是她理亏在先,现在也不敢轻易地做刺头了。

  “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干,每卖出去一幅画,我可以给你们一颗人鱼泪作为提成。”

  三位玩家不知道人鱼泪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有提成,总不可能不要,于是还算高兴地点头应了。

  塞巴斯蒂安和夏尔也没有见过人鱼泪,但是他们现在都不关心这件事。

  他们率先回到了保安宿舍的房间里,夏尔的变身时间恰好结束,他还没来得及使用直播间的黑屏功能,就被被子直接蒙住。

  黑猫在被子里伸长了四肢,从一团小小的猫咪恢复成原本的少年模样。

  接着他脑袋探出被子,忽然嗅到了那股很香很美味的气息。

  塞巴斯蒂安站在床边,他释放出自己的力量形成黑色的天幕,直接屏蔽掉了直播间的视角。

  夏尔感觉到了,他爬出柔软的被子,盯着塞巴斯蒂安的手,准确的说是他手里的那颗灵魂宝石。

  “少爷,想吃吗?”

  夏尔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恶魔修长的食指将那颗宝石贴在自己唇边,将它卡在牙关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尔,一双恶魔之瞳展露猩红的欲色。

  “少爷,您可以来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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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夏】90少爷舔了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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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更新量不够!预计日更到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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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栋废弃的房子里此时正蓝光闪烁,仔细看去,那是一个浑身冒着蓝色火焰的骷髅正在与人对战。

  不过很快它就发觉对面的根本不是人。

  再鬼火聚集形成骷髅之后,高晓萱和凌燕以及李国钟三人的压力骤减。

  他们气喘吁吁地退到了桌边,夏尔正蹲坐在桌面上悠闲地晃动尾巴,但一双蓝眼睛却紧紧盯着场中的骷髅。

  塞巴斯蒂安双手如同两柄利刃,与骷髅交手时发出刀剑相撞的声响。

  每次那些蓝色火焰猛然暴涨试图点燃恶魔之时,塞巴斯蒂安就已经抽离,他的动作快出残影,漆黑如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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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栋废弃的房子里此时正蓝光闪烁,仔细看去,那是一个浑身冒着蓝色火焰的骷髅正在与人对战。

  不过很快它就发觉对面的根本不是人。

  再鬼火聚集形成骷髅之后,高晓萱和凌燕以及李国钟三人的压力骤减。

  他们气喘吁吁地退到了桌边,夏尔正蹲坐在桌面上悠闲地晃动尾巴,但一双蓝眼睛却紧紧盯着场中的骷髅。

  塞巴斯蒂安双手如同两柄利刃,与骷髅交手时发出刀剑相撞的声响。

  每次那些蓝色火焰猛然暴涨试图点燃恶魔之时,塞巴斯蒂安就已经抽离,他的动作快出残影,漆黑如墨的恶魔之力显化出来,沾染到骷髅的骨架之上,很快将那些蓝色火焰打得虚弱下来。

  “你们……什么人……”

  骷髅的下颌连连抖动着,发出苍老沙哑的询问,听得出其中有许多气急败坏的情绪。

  塞巴斯蒂安找准破绽一把卡在他的脊椎上用力一掰,脊椎骨断裂,等骷髅想要反抗时,对方已经抓紧时间将它的肋条也根根拽下。

  很快,骷髅散架,它试图重新聚集起来,但恶魔已经将他的碎骨封成一块灵魂宝石,以至于他想变成鬼火逃跑也无计可施!

  “我是镇长的岳父,你们会后悔的!!!”

  随着骷髅脑袋的尖啸,塞巴斯蒂安把它捏碎压进了宝石里。

  高晓萱不算是第一次直面塞巴斯蒂安和鬼怪对战,但是现在她似乎才体会到对方的战力有多么强悍。

  刚才她虽然有金光护身,但那已经是她最后的护身手段,如果只是逃走,那能力自然足够,但是要想灭杀就是难上加难。

  也因此,她隐约有些后悔先前对夏尔的挑衅,是她先前太过好运了,以至于让她自视甚高迷了眼。

  不管她内心有多震撼,夏尔和塞巴斯蒂安都不甚在意。

  恶魔带着那颗宝石回来,却没有立刻塞给夏尔。

  对方的目光定在他手上,真如同黑猫一般上下左右地晃动脑袋,这还是少爷第一次对一颗灵魂露出如此垂涎的模样。

  塞巴斯蒂安心中一动,或许这具老骷髅确实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少爷,比如,能补足少爷的力量本源,好让流逝力量的速度减少?

  他一翻手已经将灵魂宝石收起来,掌心却递到夏尔眼前笑道:“正餐晚一点再用,看来少爷真的很喜欢这只灵魂。”

  夏尔没说什么,看了恶魔一眼,嗅着他手心里的灵魂香气,不由自主地舔了一口。

  一舔完,发觉旁边三个玩家六只眼睛都正盯着自己。

  于是夏尔面无表情地抬起爪子往塞巴斯手心里留了三道血痕。

  “走了,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够多了。”

  说罢他纵身一跳,蹲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啊啊啊啊啊少爷好可爱我心化了!!】

  【npc你别太宠了!!】

  【少爷真的不怕那个什么镇长来寻仇吗?】

  【只要和npc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磕到了磕到了!!感谢少爷撒糖!!】

  【你没看高晓萱那表情,给孩子快打击死了。】

  【嗨,能借此成长一下也好,不然迟早会死的很惨。】

  夏尔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能给直播间添多少热度,心里不由得恼怒,怎么变成猫之后这么贪吃?以后再也不用这个道具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猫的嗅觉本就敏感。

  “门能打开了!”

  李国钟再次拉门,发现门顺利打开。

  一行人连忙离开这栋小楼,巷子里一片寂静,也没有看见半个鬼影,他们当即迅速离开了这里。

  后半夜时,一个穿着黑色皮衣,面容惨白的男人搂着个身穿火红连衣裙脸色发青的女人拐进了小巷。

  “许久没回来看岳父了,今晚我们在这里住一晚。”

  那女人娇声撒娇:“老公你最好了……我一定跟爸爸好好说说,让他多借几朵鬼火给你~”

  说着女人率先推开了房子的大门,本就破烂的房子此时更加破烂了,女人失声尖叫:“爸爸?!老公,爸爸的气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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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夏】89恶魔:少爷想吃的鬼怪没有一只能逃过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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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惊悚世界的玩家们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副本中的主战场还能成为玩家们的安全屋。

  入夜后,小镇上逐渐变得寂静起来。

  在阁楼上等待的玩家们呆在一片黑暗里,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盏微弱的小灯。

  这灯是李国钟的,没什么特殊作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常道具。

  高晓萱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腿呆愣地盯着那盏灯看,她用过治疗道具后表面看起来已经无恙了,只是精神状态却似乎不太稳定。

  但是在场的几人没有一个和她较为熟悉的,何况先前她离开时也有些不将人放在眼里,于是谁也没有主动和她再搭话。

  夏尔窝在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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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惊悚世界的玩家们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副本中的主战场还能成为玩家们的安全屋。

  入夜后,小镇上逐渐变得寂静起来。

  在阁楼上等待的玩家们呆在一片黑暗里,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盏微弱的小灯。

  这灯是李国钟的,没什么特殊作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常道具。

  高晓萱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腿呆愣地盯着那盏灯看,她用过治疗道具后表面看起来已经无恙了,只是精神状态却似乎不太稳定。

  但是在场的几人没有一个和她较为熟悉的,何况先前她离开时也有些不将人放在眼里,于是谁也没有主动和她再搭话。

  夏尔窝在塞巴斯蒂安怀里闭目养神,此时作为一只猫,他发觉自己能很快安稳入睡,但是稍有动静,又会很快醒来。

  恶魔的手总是从耳朵尖抚摸到尾巴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夏尔还是发出了猫咪特有的呼噜声。

  阁楼上一时间只有这对主仆仍然悠闲自在,与其他玩家相比起来,他们更加适应黑暗。

  夏尔忽然动了动耳朵尖,从塞巴斯蒂安腿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外面暂时没有动静了,该回去了。”

  凌燕和李国钟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一副听从吩咐的模样。

  这时高晓萱才恍然回神的模样,她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被凌燕扶住了。

  夏尔蹲在塞巴斯蒂安的肩头往后扫了一眼,意有所指道:“回到画廊之前,最好不要再惹任何麻烦。”

  落在队伍最后方的高晓萱这次竟然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李国钟心知小姑娘是受到了打击,恐怕到现在都没完全回神,于是轻轻拍了拍高晓萱的肩膀。

  毕竟这里是惊悚世界啊,每个人都在努力活下来,高晓萱的运气已经算得上很好了。

  塞巴斯蒂安和夏尔率先下了楼,老旧的木头地板在黑暗里发出吱嘎声响,尤其渗人。

  黑猫的双眼在黑暗里放出幽幽蓝光,随着恶魔走入一楼的客厅,夏尔忽然弓起了脊背。

  “塞巴斯!”

  夏尔低喝一声,玩家们都紧张地拿出了武器。

  众人的目光都向一楼扫去,但是凌燕他们还被堵在楼梯上方,视线受阻,无法真正看清一楼到底有什么。

  他们甚至还没拿出灯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微风拂过,塞巴斯蒂安已经脚下一蹬,轻巧地直接跃下楼梯!

  咻!

  一道破空声响起,下一秒就有一阵尖利声波响彻整栋荒宅!

  “去开门!”

  夏尔盯着眼前被塞巴斯蒂安一下划开的幽蓝鬼火,对凌燕三人喊道。

  这么几秒钟说话的时间里,一团又一团的鬼火幽幽亮起,它们从房子里的各处飘出来,慢慢向着玩家们聚拢。

  凌燕三人脚下匆匆,从楼上下来后看到眼前如此多的鬼火也吓了一跳。

  毕竟眼前的环境本就阴森恐怖,凌燕和李国钟也就比普通玩家稍微好一点,但要是真的正面遇见鬼怪,可不一定能像高晓萱一样那么幸运。

  李国钟二话不说,下了楼直奔大门,但是他伸手拉门,门却纹丝不动。

  这属实是在意料之中,可这一点也不值得高兴。

  “小心!”

  凌燕的匕首捅穿了出现在李国钟身后的一团鬼火,她正要收手,只见那团鬼火蓝光大盛,竟然吸住了她的匕首!

  她还在试图将匕首抢回,李国钟回头一看立刻拉住她手臂奋力一拽:“快松手!”

  两人踉跄撞在门上,骇然看着匕首被鬼火吞噬,竟然慢慢融化,很快消失不见了!

  夏尔扒着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四处寻找出口,但他此时才发现,这栋房子除了一扇门一扇窗以外,再也没有的通向外界的通道。

  他看见高晓萱额头迸发金光,一下将眼前的鬼火击中,那些鬼火便立刻消失了。

  而周围的火团都因为那道金光,竟然飘忽着一时间不敢再扑向高晓萱。

  “你们先跟着高晓萱!”夏尔提醒一句,紧接着道:“塞巴斯,破门!”

  以塞巴斯蒂安的能力,实际上可以轻松带领众人离开这里,但是人不能总是不劳而获。

  夏尔甩着尾巴,目光扫过三个玩家努力抵抗鬼火的模样,有些危机时刻,他们倒也互相帮忙躲过了。

  恶魔的利爪在门上快速划出一片区域,砰的一声,大块木板直接破碎掉落,门上开了一个半人高的窟窿。

  “!—————”

  一声尖啸再次响起,屋内蓝光再次大盛!

  “它们竟然还能融合?!”

  凌燕失声大喊,引来夏尔的回头。

  果然,鬼火们在尖啸之后向着房间的中央聚集,一具晶蓝色骷髅逐渐成型,它高两米,手中是一把巨型的鬼火镰刀。

  夏尔皱起眉头,再耽误下去,那些鬼怪肯定会寻着动静找来吧!不过,随着骷髅的出现,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飘散出来,他忍不住舔了舔鼻头。

  “塞巴斯,它闻起来,好像比那个冰块女人更香……”

  话音刚落,恶魔已经把夏尔放在一旁的桌面上,挽起袖口微笑道:“既然少爷都发话了,那怎么能放过他呢?”

 

哎呀摔倒啦₍˄·͈༝·͈˄*₎◞ ̑̑

【塞夏】88少爷和npc好,约等于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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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过去了,看来受伤不轻。”

  夏尔从塞巴斯蒂安身上一跃而下,蹲在高晓萱面前打量片刻,落下结论。

  李国钟有些担忧:“她看起来情况不大好,现在若是带她离开,恐怕不安全。”

  凌燕看到高晓萱受伤的样子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意味,她叹了口气,主动拿出一样治疗道具:“我有道具可以帮她恢复,但是也不是多厉害的道具,恐怕也只能让她醒来而已。”

  “那就先让她醒过来,不然我们也没法带她走。”

  夏尔重新趴回塞巴斯蒂安的怀里,甩了甩尾巴继续道:“顺便问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晚一点我们再回画廊。”

  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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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过去了,看来受伤不轻。”

  夏尔从塞巴斯蒂安身上一跃而下,蹲在高晓萱面前打量片刻,落下结论。

  李国钟有些担忧:“她看起来情况不大好,现在若是带她离开,恐怕不安全。”

  凌燕看到高晓萱受伤的样子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意味,她叹了口气,主动拿出一样治疗道具:“我有道具可以帮她恢复,但是也不是多厉害的道具,恐怕也只能让她醒来而已。”

  “那就先让她醒过来,不然我们也没法带她走。”

  夏尔重新趴回塞巴斯蒂安的怀里,甩了甩尾巴继续道:“顺便问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晚一点我们再回画廊。”

  实际上现在天色已经入黑,他们过来时集市正热闹,按照惊悚世界的运转规律,夜晚时鬼怪们只会更加活跃。

  【天啊,萱妹何时这么狼狈过?这个副本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难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闯?】

  【对啊,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嘛?甚至还把画廊收入囊中了。】

  【我充分怀疑少爷不是人。】

  【npc不是人,少爷和他好,约等于不是人。】

  【没毛病~】

  直播间里又是一阵讨论,不少人都很厌恶高晓萱一开始对待夏尔的态度,不过此时看到一个女孩子惨兮兮地样子,倒也有些人于心不忍。

  不过这也仅限于在夏尔的直播间,这群磕cp的人磕着磕着,似乎连心都变软了。

  从前观众们也会为了救自己喜欢的主播而疯狂打赏积分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期待看到主播们各式各样的惨状。

  治疗道具用完后不久,高晓萱果然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在身前掐起奇怪的手势,凌燕立刻出声提醒:“是我们!”

  高晓萱手上一顿,这才抬头,发现夏尔也在,她脸色仍然警惕:“你们救了我?为什么?”

  夏尔抖了抖胡须,道:“倒也不是非要救你,只是你杀了不少鬼怪,若是到时候被查出来你是画廊的人,我们还是会有麻烦。”

  看着高晓萱皱眉的模样,夏尔继续道:“你好歹也算是玩家阵营的,也有几分战力。”

  高晓萱脸色十分难堪,毕竟是她不相信夏尔,非要自己出来,结果惹上了麻烦不得不杀了几个鬼怪。

  “你现在受了伤,恐怕也无法单独行动了吧?”凌燕打破沉默,主动安抚高晓萱道:“现在距离通关还有二十几天,我们更应该团结才对啊。”

  李国钟也连忙帮腔:“夏尔能和鬼怪合作,说明他是有真本事的,你又何必钻牛角尖非要自己挖坑跳呢?”

  或许是被他们的话打动了,或许是自己想通了,高晓萱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她缓缓靠在墙上,不再是刚才那么剑拔弩张的模样。

   “我从画廊出来之后,就到镇上去查看消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副本里有这么大一片地图的情况。”高晓萱一边说一边取出一个瓷瓶,倒出来几颗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听她所说,她一到镇上就吸引了不少鬼怪的觊觎,毕竟她是一个面嫩的少女,又是独身一人。

  高晓萱本身就有隐匿的手段,又有许多道具和技能,她仗着自己的能力丝毫不怕。

  也因此,她在发现娱乐会所的存在后,就跟在一个鬼怪带着的人类后面混了进去。

  那个鬼怪带了二十几个人,男女都有,进去时的确没人发现高晓萱的存在有什么不对。

  高晓萱跟着这一群人进了一间包厢,里面还有两个鬼怪,每个鬼怪都带着十几个年轻男女。

  进了包厢,所有的人类就被赶到房间中央,三只鬼怪在桌边玩一种赌博游戏,但他们的输赢对于场中的人类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输掉的鬼怪要向另外两个送上一名自己带来的人类,不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人类都要照办,不然就会被“主人”当场吞吃。

  当然,送出去的人也有可能直接被鬼怪吃掉,但高晓萱看到的是更为令人胆寒的吞吃方式。

  “……它们不管叫出来的人是男是女,都是先肆虐一番再在他们还意识清醒的时候将他们撕咬着吃了。”高晓萱脸色苍白着抱紧自己,她就算杀过那么多鬼怪,到底年龄摆在这里,没见过这种折磨人的方式。

  “所以我在他们沉浸于虐杀的时候出手杀了他们其中两个,第三个鬼怪太狡猾,他跑出去报了信,我只好逃跑……”高晓萱继续道,“逃跑途中我遇见了老板,他把我打伤了。”

  玩家们的脸色也因为她的讲述而变得极其难看,这种虐杀方式玩家们也很少见,沉默半晌,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尔身上。

  夏尔现在还是一只黑猫,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塞巴斯蒂安已然察觉他心情不好。

  “鬼怪不会对人类有什么怜悯之心,”夏尔扫了众人一眼,道:“即便现在画廊是和鬼怪合作,也是看在塞巴斯蒂安的面子上,希望你们能认清楚现实,不然你们出了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牛奶味的脆脆鲨

【瓶邪】族长叼了只狗回来

狼王瓶×萨摩耶邪
两只小狗互相舔舔的日常
为甜而甜毫无逻辑 ooc

吴邪原本是深山猎户吴家的雪橇犬,可抵不住吴邪会撒娇而且又长的标志好看,只要吴三省一有要把牵引绳套在吴邪头上的预警,吴邪就会立马躺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向吴三省撒娇。
所以吴邪在吴家从来没干过什么重活,更别提拉雪橇了,在深林里吴邪的自由度更高,每每遛弯的时候,由于吴邪抗拒牵引绳,吴三省也就随他去了,从来不拘束他,不过这样的坏处就是,通体雪白的萨摩耶吴邪容易在大雪中跑丢。
望着四周长的一模一样的树木,还有不停下着的大雪,吴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通常他跑的远一些吴三省就会追过来,可这次他四周荒无人烟,吴......

狼王瓶×萨摩耶邪
两只小狗互相舔舔的日常
为甜而甜毫无逻辑 ooc

吴邪原本是深山猎户吴家的雪橇犬,可抵不住吴邪会撒娇而且又长的标志好看,只要吴三省一有要把牵引绳套在吴邪头上的预警,吴邪就会立马躺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向吴三省撒娇。
所以吴邪在吴家从来没干过什么重活,更别提拉雪橇了,在深林里吴邪的自由度更高,每每遛弯的时候,由于吴邪抗拒牵引绳,吴三省也就随他去了,从来不拘束他,不过这样的坏处就是,通体雪白的萨摩耶吴邪容易在大雪中跑丢。
望着四周长的一模一样的树木,还有不停下着的大雪,吴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通常他跑的远一些吴三省就会追过来,可这次他四周荒无人烟,吴邪试探性地叫了几声,只有他的犬吠回音还有树木和雪摩擦的暧昧响声。
吴邪沮丧的尾巴都垂了下去。他现在又困又饿,还不能保证这个地方是否安全到他能不能继续待下去,他又嚎了几声试图驱散恐惧和黑暗。不过好像招来了什么东西。
吴邪被身后的声音下了一跳,弓着腰做防御的姿势,草丛里有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吴邪暂时不能判断那双眼睛是他的同类还是敌人,嘴里仍然发出呜呜咽咽地警告声,不断往后退着试图找机会逃跑。
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慌不忙地从草丛里走出来,吴邪才发现是一只狼,嘴里叼着一只死了的野兔朝他靠近。吴邪愣了愣,心中徒生莫名的好感与想靠近狼亲近的亲昵感,可能是那只狼长的太威风了。
吴邪不由地放松,身后的尾巴也不被察觉地晃起来。吴邪想到自己撒娇的招数,大胆地靠近那只狼,在一狼一狗距离不到一米的距离顺势躺起下,露出肚皮来示好,嘴里还嘤嘤叫着,尾巴更是摇个不停,扫的周围的雪都扬起来。吴邪毫不在意。
张起灵愣了愣,他似乎有些动容,放下野兔朝吴邪靠近,鼻子嗅着吴邪身上的味道,试探性地用鼻尖蹭着吴邪的鼻尖,却不想打开了吴邪身上的哪个开关让他更兴奋,前爪扒着张起灵就开始舔来舔去。
一狼一狗闹了一会,吴邪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饿着肚子,而身上的张起灵又及其认真的给自己舔着毛,吴邪再怎么饿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吃的,直到张起灵想要叼着自己的后颈出发时吴邪才稍微挣扎起来。
本以为狗狼语言不通,但他俩的交流却异常顺利。
“小哥我们要去哪里?”
“回狼群。”

狼群确实挺好的。如果吴邪能忽视除了张起灵之外的别的狼对自己虎视眈眈和不屑的眼神。
张起灵警告似的呲了呲牙,吴邪也在身后学着呲着牙。
不过在张起灵身边吴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快乐,每天睁眼就能看到张起灵把食物叼到自己眼前,进食的时候又有小哥陪在他身边趴着看着他吃,他现在才发现张起灵的尾巴也会随着自己的视线摆动,这对吴邪是极大的诱惑,所以吃到一半吴邪就追着张起灵的尾巴去玩,但最后的结果又是被张起灵压在身下舔毛舔到天荒地老。
吴邪喜欢和张起灵亲近。如果小哥能够改正咬他脖子这个习惯的话,吴邪被张起灵咬着脖子或者叼着后颈就说明他又要受罚,这样的情况说明吴邪第二天怎么讨好地露着肚皮向张起灵撒娇或者趴着身子向张起灵摇尾巴,张起灵都会当做视而不见,只有吴邪着急的时候才会适当的回应舔舔他的鼻头。

  tbc.

恭喜發財

【瓶邪】饭桌规矩(少量抽烟梗)

(西藏獚一样的吴小狗以及叼后颈皮的小满哥和大张哥)

我爷爷虽然是白手起家,但三代发展下来我家早已是当地的大家族。所以听到张海客洗碗时说:“吴邪,你知道你其实吃饭挺没规矩的吗?”我第一反应是相当懵逼的。


我,土夫子世家,从事古董行业,谈生意会抱拳收压岁钱要磕头,你说我吃饭没规矩?!


没等我脑子转过来胖子先机关枪一样怼了回去:“说谁没规矩呢你知道现在几几年吗?还当干啥事要先给你们族长磕个头是吧?把小哥儿当打卡机呢哐哐磕两个算打过卡了,现在你们见族长都得天真批条子还摆什么古董架子啊?”


要说吵架,我跟闷油瓶加一块都抵不上一个胖子,他急起来一口京片子瓷盘倒豆子一样输出,别说反驳,能......

(西藏獚一样的吴小狗以及叼后颈皮的小满哥和大张哥)

我爷爷虽然是白手起家,但三代发展下来我家早已是当地的大家族。所以听到张海客洗碗时说:“吴邪,你知道你其实吃饭挺没规矩的吗?”我第一反应是相当懵逼的。


我,土夫子世家,从事古董行业,谈生意会抱拳收压岁钱要磕头,你说我吃饭没规矩?!


没等我脑子转过来胖子先机关枪一样怼了回去:“说谁没规矩呢你知道现在几几年吗?还当干啥事要先给你们族长磕个头是吧?把小哥儿当打卡机呢哐哐磕两个算打过卡了,现在你们见族长都得天真批条子还摆什么古董架子啊?”


要说吵架,我跟闷油瓶加一块都抵不上一个胖子,他急起来一口京片子瓷盘倒豆子一样输出,别说反驳,能反应过来就不错了。


张海客原地消化了几秒,反应过来也没有还口。等胖子出去后他才摇摇头,似笑非笑对我道:“都把你当小孩呢这是。”


我想了想,胖子刚才那样是有点像,像见不得别人说自家孩子不好似的,不管是非对错先怼了再说。


但我们怎么相处还轮不到他来指点。我摸了根烟叼在嘴上,用牙咬着:“要你管,少哔哔。”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开始注意我们的吃饭情况。虽然我们自己是谁的先盛上谁就先吃了,

但坐下来吃饭好像确实我先动筷子居多。就算有客人了,除了二叔和小花需要我刻意谄媚一下,好像再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我家是养狗的,自然对犬类的阶级秩序很熟悉。比如进食得老大先动第一口,然后依次顺延。


不过那是自然种群的情况,现在由人喂养的大多数都一狗一盆同时开饭,主人还会照顾一下弱势不让别的狗抢了它的饭。


但我爷爷那时不是这样。他会专门训练一种战斗犬,把一批狗放进一个场地,先不进行任何人为的训练,只按时提供活猎物,并且数量逐渐减少,到后来狗群冲突加剧,为争夺食物互相撕咬,十存其一。完全模拟自然选择,活下来的再加以训练,投入战场。不过这种狗本来就训练的少,解放后吴家狗场又大幅度缩减,等到我出生就已经不再训练新的。


我小时候还去看过那些活下来的战斗犬,单独有一个狗场给他们养老,一个个伤疤满身但威风不减。他们倒是很喜欢我这个吴家幼崽,只是潘子不敢让这些尝过人味的狗和细皮嫩肉的我待太久。


临走时栅栏都关了,我还把小手伸进缝隙里想再摸一次。那些背了不知多少人命的狗叔叔们呼哧呼哧地把一个个脑袋凑到我跟前,等小手收回来时已经握着几块不知谁给的沾着口水的大骨头。


我那时太小,只知道他们喜欢我。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爷爷过世后,他们很久都没有闻到爷爷的味道了。


我和胖子蹲在门口择菜,看着院里埋头苦吃的三只狗。不论是没饭盆大的西藏獚还是看不见腿的胖河马,早生三十年他俩都不够小满哥吃的。胖子听完拍着大腿感慨,到底时代不一样了,红旗下出生的狗都不受阶级压迫。


我一直觉得就算我饭局比较随性,那也是吴小佛爷的名号决定的。汪家没了之后还活着的九门前辈,没有不敬我三分的——我二叔例外。平辈更不用说。


但我不是个权力欲望很重的人,到现在退休权力给我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在意权力。简单说,就是我不想管别人,别人最好也别管我。


就像小满哥不吃其他狗的饭,也没有其他狗敢来吃他的一样。


直到一次看到小满哥和西藏獚吃饭,我终于明白张海客当时为什么笑得一脸慈祥。


那天新炖的羊肉,没放调料先盛出来一碗给小满哥,因为河马出去约会了,西藏獚又有点超重在控制饮食,我就只给了一块尝鲜,然后冷酷地把他从我裤腿上撕下去。


原以为小满哥的肉他肯定不敢抢,谁知道我转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西藏獚摇头摆尾地跟小满哥献媚。小小一团俯得低低的,前腿趴下屁股高高翘起,连着尾巴一起疯狂地摇。


小满哥看他一眼,立场有松动的迹象。


西藏獚再接再厉,也不知是被绊的还是故意的,打了个滚就钻到小满哥身底,露着毛茸茸的肚皮,小短腿在空中乱蹬两下,翻个身轻轻啃咬几口小满哥的腿。圆溜溜的狗眼里写满天真的谄媚。


岂有此理!简直无耻!我养出来的狗怎么能这副德行!?一点也不像我!


小满哥低头用嘴拱了拱西藏獚的小肚皮,狗东西高兴地差点拧成麻花。然后就被叼着后颈皮,轻轻放到饭盆边上。


小满哥的饭盆比他这条狗大了不止一个号,西藏獚吃得忘我,两条扒着饭盆沿的前腿几次差点滑进去,都是小满哥把他从半空叼他后颈皮扯回来的。


我气得原地跳了几下,撸起袖子就要去逮那狗崽子,但小满哥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把西藏獚挡在身后。一双深邃的狗眼里全是息事宁人。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不得不卖我四叔这个面子。


肉还要炖一会儿,开饭还早,我走到院子另一头想抽根烟。打火机“咔哒”一声,刚升起指甲盖长短的火苗,闷油瓶就像灯神被召唤一样瞬间出现在我面前,。


不说话,不动手,但满脸写着不赞成,不满意。


我也清楚今天三根的份额已经用完了,叼着烟举双手投降:“最后一根,最后一根。”


闷油瓶面无表情,把烟直接从我齿间抽走。我忙贴上去,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伸手去掏他手里的烟。


闷油瓶本来任我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发现我手里的动作,然后冷酷地把我从他身上撕下去。


等等,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熟悉?我好像也是这么对西藏獚的来着。


意识到这一点,张海客的慈祥微笑像表情包一样在我脑中刷屏。


肉香弥漫一上午,等到开饭的时候,西藏獚又顶着油汪汪的嘴筒子出现在饭桌旁。不过这次肚子溜圆,小满哥都不敢让他继续吃了。


戒烟期间脾气大,我对闷油瓶的行为怀恨在心,拿了一只大海碗给他盛米饭,添了三次,用铲子压得结结实实,胖子端了一下后惊恐地瞪大眼睛。


胖子拿其他人的碗,我端着这盆冒尖的米饭走出来,重重地墩在闷油瓶面前,满桌盘碗为之一震。


张海客表情一时比西藏獚的脸还精彩。


我饭桌上就没规矩,怎么了?


我以为是我的气势震慑的众人不敢出声,但为什么慈祥的笑容开始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闷油瓶默默伸手捏了捏我的后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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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内容,感谢老板@一  罐 红 鱼 !

渊雨

比窦娥还冤的女配叶冰裳

#不是洗白叶冰裳,因为她本来就挺白的

#喜欢黎苏苏的姐妹看到此文,退!退!退!(别怪我没提醒哈)


看了前半截小说,感觉叶冰裳真是太惨了,到网上一看,铺天盖地都是骂她的,可是叶冰裳就有那么坏?


先说原主叶夕雾和叶冰裳。


叶夕雾母亲死了,从小在老夫人膝下抚养长大,老夫人宠溺她,叶将军为尽孝道,也纵容她。叶夕雾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又深受宠爱,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看看她之前对叶冰裳做出什么事:叶冰裳和六皇子两情相悦,叶夕雾嫉妒叶冰裳,给叶冰裳下了结春蚕,要不是澹台烬发现,叶冰裳就得被自己亲妹妹害的失去清白;就算叶冰裳之后已经嫁给六皇子当侧妃,叶夕雾仍是不死心,人人都知道...

#不是洗白叶冰裳,因为她本来就挺白的

#喜欢黎苏苏的姐妹看到此文,退!退!退!(别怪我没提醒哈)



看了前半截小说,感觉叶冰裳真是太惨了,到网上一看,铺天盖地都是骂她的,可是叶冰裳就有那么坏?


先说原主叶夕雾和叶冰裳。


叶夕雾母亲死了,从小在老夫人膝下抚养长大,老夫人宠溺她,叶将军为尽孝道,也纵容她。叶夕雾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又深受宠爱,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看看她之前对叶冰裳做出什么事:叶冰裳和六皇子两情相悦,叶夕雾嫉妒叶冰裳,给叶冰裳下了结春蚕,要不是澹台烬发现,叶冰裳就得被自己亲妹妹害的失去清白;就算叶冰裳之后已经嫁给六皇子当侧妃,叶夕雾仍是不死心,人人都知道叶冰裳身娇体弱,她还众目睽睽下将叶冰裳推进冰冷刺骨的水里,害的人家落了风寒。


可叶夕雾呢?家里最受宠的女儿,连皇帝都不能拂了叶将军面子,六皇子也不敢为难她,最后她跟叶冰裳假模假样道了个歉,事情就过去了???


叶冰裳的为人,原著中是这样描写的,我修改了一些话,大意不变:“她也曾经是个好人,她为上京愁苦百姓送过银钱,替孩子们办过书院,她礼让下人,刻苦努力,救助动物,平等对待曾为质子的澹台烬。可是好人也会害怕。三妹妹明明什么都有啊,显赫的身世,众人的疼爱,而自己想要什么都得付出万倍努力。”


叶冰裳又做错了什么呢?从小到大遭受不平等待遇的她,却怀着一颗善良的心,竭尽全力帮助别人,自己受了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还得落落大方原谅妹妹,因为她是家中庶女,是叶夕雾的大姐。到这里都没黑化我真的很意外,她当时竟然还是希望妹妹变得懂事,人做到这份上了,够宽容够大度了吧?


接下来说黎苏苏和叶冰裳。


黎苏苏身份是五百年后,降临在仙池的神鸟,为了修真界,必须穿越到五百年前将澹台烬的邪骨抽出,代表的是替天行道,正义化身。


黎苏苏一路开金手指,没了灵力还能画符,没了力量又让她得到神器倾世花的力量,澹台烬弄到倾世花,她就从澹台烬手里抢。在一个凡人的躯壳里,却比当时绝大多数人都强,这么逆天我就不说啥了,主角基操我懂。


但是为什么连六皇子、状元庞宜之甚至澹台烬都一个个喜欢上她了?这些人原本都是喜欢叶冰裳的,我看了一下他们的心路历程,只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喜欢叶冰裳不排除是因为叶冰裳多了一条情丝,但更多的当然是喜欢她美丽、善良、落落大方。


黎苏苏算比较善良,长得也粉雕玉琢,但是她的风格和叶冰裳完全不同,这三个男人能被黎苏苏吸引,我都替叶冰裳感到奇怪。


叶冰裳以为能寄托一生的夫君死了,夫君还不知不觉变了心,喜欢的人是害死他的黎苏苏,黎苏苏间接害死萧凛,却没有对萧凛的妻子叶冰裳感到一丝抱歉。黎苏苏性格变化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害死了一个人,跟叶冰裳没半毛钱关系。


大夏国逐渐陷落,一个千金小姐从云端跌入尘泥,妹妹经过沧州出了事,叶冰裳帮她解围,还被认为言语在挤兑她。后面遇见叶冰裳甚至是一种理所当然,我瞧不起你的态度。


瞧不起的原因作者在原著中也明说了,同是叶家人,黎苏苏战斗到最后一刻,叶冰裳却临阵脱逃。可问题是,叶冰裳又没有主角金手指,也不能帮到什么忙,不回上京避难难道留下来等死?黎苏苏是不屈,勇敢,那是因为人家根本不是这里的人,来这的目的只跟邪骨有关,勇敢点能救未来的修真界当然就勇敢了,反正她也清楚自己不会死。叶冰裳不一样,她生活在这个世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能复活,那为什么要求人人都像主角一样不怕死呢?


叶冰裳,只是个想要被夫君好好爱护,过安宁生活的普通女子……


餍魔制造她六年虚幻生活,推翻了梦境中她得到的一切,皇后之位、可爱的儿子、琴瑟和鸣的夫君,生活种种不过是大梦一场。


这里就提到另一处双标行为,餍魔梦中叶冰裳失去了一切,众人劝她放下恩怨,即使儿子死在澹台烬、黎苏苏、萧凛手里(后两个没有亲手杀她儿子,但也没差,只是澹台烬先把事情做了而已);但是在般若浮生里,萧凛受梦境影响喜欢上黎苏苏,叶冰裳附身的圣女干了坏事,最后叶冰裳却不得不给众人道歉。你们先前杀她儿子也没见你们给她道歉啊????


萧凛死后,有人说叶冰裳不知廉耻,那么快就开始依靠澹台烬。我想说,当你深爱的夫君开始移情别恋,当你知道在他心里你并没有身外之物重要,那么你还会全心全意爱他吗?如果会我只能叹一句佩服。这样变心的男人为了救别的女人而死,叶冰裳凭什么就要宽宏大量,甚至要给夫君守节?现在遇到一个愿意对她好的人,就应该弃暗投明审时度势才符合人性。某些人思想真是比古人还封建,喜欢女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肆无忌惮,却又巴不得女配们都立贞节牌坊。何况叶冰裳因为夫君死了,真的难过了一段时间。


萧凛和黎苏苏串供骗叶冰裳,说萧凛的死和黎苏苏没关系,是个人都不会信吧?萧凛比黎苏苏强,结果萧凛死了黎苏苏没死,叶冰裳难道猜不出萧凛是为黎苏苏死的?然而对夫君的死她也没有怪黎苏苏,她知道黎苏苏不是故意的。


有人说叶冰裳害她祖母,很恶毒,但是她祖母什么德行读者看的一清二楚,对黎苏苏来说祖母是祖母,对叶冰裳来说不过是个偏心的长辈,当初叶夕雾推她下水,她祖母把叶冰裳当孙女看了吗?嫡亲孙女道个歉就让叶冰裳原谅她,叶冰裳因此落下病根。现在叶冰裳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管黎苏苏口中的仁义道德?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神女果然不管凡人死活。


叶冰裳被封为昭华郡主,嫁给澹台烬,以前澹台烬猪狗不如遍体鳞伤的时候,叶冰裳给澹台烬上药,还悄悄为他求平安符,不像别人那样看不起他。这么善良的人,最后呢?


叶冰裳精心策划祈福,想让澹台烬开心,结果黎苏苏让澹台烬封她为后;炼制水玉献给澹台烬,他一听到消息就去找黎苏苏了,让叶冰裳当众难堪;后面莫名其妙被削成人彘,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至今没看懂作者这样写的意图,叶冰裳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


她八岁时去别庄,失足跌落百花盛放的山谷,有个生产不久快死的女人收留了她,怕她迷路,给她一支会飞的玉笛带她出去,离开时遇见一妖怪,央求她将锦囊带给山谷主人,她打开看,发现一根纯白冰丝,以及护心鳞。所以她比别人多了一条情丝,别人更容易爱上她。叶冰裳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拿了那个女人的情丝和护心鳞,其余的事,她没有错。


叶冰裳希望能够赢一次,其实她擅长权谋,只是以前比较善良,现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独立保护自己。


包括黎苏苏想要长生花那件事,作者偏心太过分了。黎苏苏使用了神器的力量,最后被反噬,眼睛看不见了,她想拿长生花治疗眼睛,叶冰裳不想给,于是安排刺客伤了她自己,让澹台烬把长生花给她救命。我觉得叶冰裳真的是很可怜了,她不想什么都输给黎苏苏,于是用命换走了长生花,黎苏苏没拿到长生花觉得难过,这就很像广为流传的一个模板“她叶冰裳失去的只是生命,你黎苏苏失去的可是一只左眼啊!”


真就是人善被人欺,好名声都给黎苏苏拿了,最后拍拍屁股走人,澹台烬为她屠戮一城百姓,未来修真界的命比现在老百姓的命值钱多了是吧。叶冰裳乐善好施,达则兼济天下,最后被人骂恶毒女配,落得惨死下场。


后半截原著还没看,之后可能会分析一下澹台烬和黎苏苏的关系,剧情感觉强行给澹台烬降智了,澹台烬本来可以搞事业,结果冒出个女主打乱计划。



勾修

【凛裳】【欢佑】得偿所愿(六)

一句话简介: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活下去。


(二十)

“青堂山?”

冥夜擦拭着神戟,直到它尖部莹光透亮,光可鉴人,闻言挑眉。

那冷铁上映出女子小半张精巧的脸,下巴尖尖,丹唇微微抿起。

“是。”叶冰裳颔首应声。

“为何要前往此地?”

因为你妻桑酒可能在那里呀……

那日在灵识域中,她方得知天欢与桑酒曾在此交战,之后黑雾涌现,天欢元神大伤,桑酒不知所踪。


但她总不好直言,于是搪塞道:“有人禀报魔器现世,应就在青堂山。”

先引他过去再说,而且…万一桑酒入魔,有个战神相制,总好过单打独斗。

冥夜他对天欢到底有护持之责、兄妹之情,虽不爱她,却也不能放任她被杀。


“......

一句话简介: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我才活下去。


(二十)

“青堂山?”

冥夜擦拭着神戟,直到它尖部莹光透亮,光可鉴人,闻言挑眉。

那冷铁上映出女子小半张精巧的脸,下巴尖尖,丹唇微微抿起。

“是。”叶冰裳颔首应声。

“为何要前往此地?”

因为你妻桑酒可能在那里呀……

那日在灵识域中,她方得知天欢与桑酒曾在此交战,之后黑雾涌现,天欢元神大伤,桑酒不知所踪。


但她总不好直言,于是搪塞道:“有人禀报魔器现世,应就在青堂山。”

先引他过去再说,而且…万一桑酒入魔,有个战神相制,总好过单打独斗。

冥夜他对天欢到底有护持之责、兄妹之情,虽不爱她,却也不能放任她被杀。


“好,随我去寻。”冥夜沉声道。

他已有几日未曾合眼,眸底隐露淡淡青色,语气突然怅然若失起来,神情飘忽。

“青堂山外百步即为墨河。”

他想起了桑酒。


叶冰裳想的却是桑佑。

要不要…放小蚌精回去探个亲呢,她想。就当给天欢拉个好感如何?

不过这话听着为何如此像…回门回娘家啊

我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

最后她还是决定不告知桑佑,因为万一这蚌入了水后一去不返,天欢估计要气到捉她下酒。


(二十一)

墨河底已是一片刀光剑影,尸山血海。

她的父王、兄长皆已身陨,任她哭喊摇晃也再也不会睁开双眼。

那上清神域的圣女拾级而下,足底沾满了血迹,她盈盈笑着走这条血路,如同步步生血莲。


桑酒一阵气血翻涌。

体内妖丹翻腾不休,族人未寒的尸骨中飞出缕缕黑气,缠绕在她身周,如系了一条墨黑色的丝绦。

杀了她。

用她的血,祭奠我墨河水族,祭奠我阿父阿兄。

被那血色浸染一般,她的双目渐渐染上赤红。


忽而传来琴声。

桑酒抱着脑袋开始疯狂挣扎。

琴声时而悠远高在云端,时而轻柔近在耳畔,清气四溢如水漫山岗,旷达浩然如天地朗朗。

桑酒瞳中血光褪去,转而恢复为晶亮的黑。


待她终于从这噩梦一般的幻境中抽身之时,已是冷汗涔涔。

她躺在一张软榻上,桌上点着香,烟气袅袅,馥郁绵长。


有张琴。

琴后人眉眼如清泉远山般清俊,修长的十指抚在那乌木长琴上,白袍舒展恰似大片雪白的花瓣,金丝线跳跃在白衣上,如琴弦一般,随着他的指法微颤。

淡定优雅,气定神闲。

是一曲清心。


看到他那张脸,桑酒一怔,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紧接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出来。

“阿兄原来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不过阿兄为何如此打扮?


那人见桑酒醒来,微微一笑:“公主认错人了。”

桑酒听到这话一脸迷茫,捂住额头下床来:“您知道我是谁?那您是……”她又想起阿兄叮嘱过的礼节,于是学着样子抱拳躬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为阁下名姓?桑酒来日必将报答。”

那人神态落落,示意她不必如此:“我原身为墨河汀上荼靡,承蒙贵王族世代滋养,如今元神方得归位。言及报答,也应当是我来报答公主父兄。”

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在他脚下啃着白菜,咯吱作响,闻声支起耳朵。他轻轻点了一下那兔子的脑袋,它就欢快地滚进他的衣袍里。

桑酒细想后,突然抚掌笑起来:“啊我想起来了!阿兄之前是时常去看你呢。不过你当时还是朵蔫蔫的小花,不像现在这般丰神俊朗。”

她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神色认真:

“谢谢你,花仙子。”


(二十二)

叶冰裳与冥夜来到青堂山。

这里山林秀美,郁郁葱葱,一副可以入诗入画的好景致。

冥夜皱起眉:“的确有魔气。”

叶冰裳心中咯噔一下:我只是随口说说,不会就言中了吧?还是说…桑酒已经入魔了?


忽而天地变色。

黑雾刹那间席卷苍穹,如魔鬼般张了獠牙向两人扑过来。

冥夜长戟凌厉破风,一举劈开袭来的污浊。

叶冰裳催动天欢的锦雾绫,那白绫凌风而动,银芒如刃,使黑雾不得近身。


混沌中,见黑雾攻势不缓,她用余光去追寻冥夜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叶冰裳突然害怕起来,她到底无法对这具身体运用自如,而与天欢交流的通道也像被堵住了一般。偌大一个青堂山,她宛如一颗细小的石子,快要被这铺天盖地的黑雾压碎。

她尽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跟随本能闭上双眼,掐指结印。

周身真气游走,腾蛇神印于她身前缓缓浮现,白光刺目,银蛇出洞般从神印中蜿蜒爬出,又猛然腾空,对着那黑雾厉嘶。

震天撼地。


许久过后四周再无声响,叶冰裳眼睫颤动,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脚。

她睁开双眼,地上有什么雪白的东西向她直扑而来,如同一捧新雪。

叶冰裳被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接近力竭身形虚浮,这一吓立刻向后倾去,摔在青青草地上。


(二十三)

叶冰裳伏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

一只兔子。

她竟然被一只兔子吓到了。

若是被天欢看到了定会咬牙切齿,以之为奇耻大辱。


兔子冲她呲牙,晃动着雪球般的尾巴,不知是在显示友好,还是在…恣意嘲笑。

蛇落青堂被兔欺?

她也哼了一声,双手举起作出爪状,吓唬那只兔子。

“我可是蛇,小心我一口吞了你。”


一人一兔僵持不下。

这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温润清冽,是山上泉,是松间月。

却让她全身如同一道电流窜过,动弹不得。

“钟泰,不得无礼。”




勾修

【凛裳】【欢佑】得偿所愿(五)

一句话简介:试试就逝世(不是


(十七)

柔风抚得芳林醉。

然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踩碎了这满林寂静,惊起寒鸦无数。

绯衣少女一手仗剑,于林间跌跌撞撞地奔跑,额角的鲜血连成珠串,一滴滴迸溅进尘砂之中。

身后有团团黑气对她穷追不舍,不时探出缕缕须发一般的黑丝,勾缠着眼前的猎物。

桑酒一边跑一边侧身挥剑,将黑丝尽数斩断,然而最终体力耗尽还是被击中,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她欲爬起来咬牙再战,却发觉自己四肢乏力,长剑几乎脱手。

有毒!


疏林眷眷挂斜晖,然而抵不过天色将晚,罡风四起,天际光亮即将被吞噬殆尽。

桑酒伏在地上,黑气将她团团围绕,似乎迫不及待要享受眼前美味。


她闭上...

一句话简介:试试就逝世(不是


(十七)

柔风抚得芳林醉。

然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踩碎了这满林寂静,惊起寒鸦无数。

绯衣少女一手仗剑,于林间跌跌撞撞地奔跑,额角的鲜血连成珠串,一滴滴迸溅进尘砂之中。

身后有团团黑气对她穷追不舍,不时探出缕缕须发一般的黑丝,勾缠着眼前的猎物。

桑酒一边跑一边侧身挥剑,将黑丝尽数斩断,然而最终体力耗尽还是被击中,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她欲爬起来咬牙再战,却发觉自己四肢乏力,长剑几乎脱手。

有毒!


疏林眷眷挂斜晖,然而抵不过天色将晚,罡风四起,天际光亮即将被吞噬殆尽。

桑酒伏在地上,黑气将她团团围绕,似乎迫不及待要享受眼前美味。


她闭上双眼,视线已渐渐模糊。

妖丹在她体内泛着妖异的光,似要破体而出,又似要吞噬万物。

突然一阵清光刺破夜色,光华耀眼,那黑气随之荡然无存,周边景致也开始寸寸崩解。

只见一人步履缓缓,宛如神子踏月而来。

白衣绣金线,灵剑凝霜雪,额间一朵荼蘼花印金光灼灼,举身清贵,风姿卓然。

桑酒强撑着伸出手去。

阿兄……


(十八)

叶冰裳说过要帮冥夜寻桑酒,就要寻桑酒。

与其束手待毙,不如下手为强,她想。

而天欢明显知道实情,于是在寻桑酒之前,她凝神阖目,先前往灵识域寻天欢。


天欢已幻化出人形,此时正翘着脚坐在老树杈上,她实在无聊,于是捡了小石子对着湖面打水漂。涟漪散散聚聚,她眼中一片波光潋滟。

见叶冰裳行至眼前,她知道法术伤不了她分毫,于是就拿石子丢她。

叶冰裳躲过一次次空袭,终于忍不住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子还击:“你幼不幼稚。”

“我可知道你是为何而来。”天欢歪着头微哂,笑意却不及眼底,这副天真残忍的表情配上那一袭素衣,颇有些令人心生惧意。“桑酒那蚌精对冥夜痴心妄想,可憎可恶,死了干净,找她做什么?”

“你听我说,”叶冰裳抬头,如同在哄三岁孩童,语气放软温言相劝,“我曾经历过你的结局,不愿你再重蹈覆辙。那桑酒命不当绝,你若逼她太甚,一朝入魔归来必是你之劲敌。此刻她应快处于入魔的节点,你实在不应挑在这个关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作恶?”天欢突然厉声打断她,目光冰冷刺骨,“我贵为腾蛇族圣女,玉倾宫主人,纵使作恶多端又如何?轮得着你来劝善?”

叶冰裳也有些急了:“我并非在劝你从善,但这作恶亦是有道,你在这时若做此等损人害己之事,不是作恶,分明是犯蠢。”

言至于此,她又后悔起来。

我是不是说得太狠了……适得其反怎么办?


天欢却半天不做声,许久那参天树冠上飘下来几句话,自言自语一般,带着若有若无的迷茫:“我…我喜欢他,真是一件蠢事吗?”

“从小我便喜欢他,见他就心生欢喜,在他面前处处遮掩自我,不敢出纰漏,不敢说诳言,不敢高声语,唯恐他认为我鄙陋无知。”

“我与他青梅竹马、朝夕相伴,竟抵不过他与那小妖的片刻之欢吗?”

苍翠掩映着人面,天地间空留她叹息一般的声音。


“缘分,自有起时,自有尽时。”叶冰裳心中也有几分涩然。

前世缘分尽时,萧凛与她道了永别,从此一别如飞鸿,上天入地寻不得,唯有别绪,再无归期。

“你与冥夜如今没有缘分,他…非你良人。”

她重新迎上天欢的目光:“天欢,你应当相信,我既是你,我不会害你,如今第一大要事,就是找到桑酒,阻止其入魔。”


(十九)

直到叶冰裳身形消散离开这灵识域,天欢才从枝头跃身而下,疲惫不堪地倚着树干歇息,她想着冥夜,思绪却老是不由得被那蚌精占据。


那日她又被冥夜所拒,心中憋闷,于是独酌了一坛老酒后,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她挟着一身酒气,行至殿里头,醉目朦胧,一头撞进一袭青衫里。

桑佑不自觉扶住她的腰:“圣女,您醉了。”

她在那双沉静如墨河之水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醉态,裙衫浸了酒液,湿腻褶皱如曹衣出水,眼眸沾了春色,潋滟明灿如四野垂星。

糟糕,我真的醉了。

她少有的不气不恼,反而傻笑着整个人贴进那人怀里,仰首细看,又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脸,语气存了打趣之意:“喂,你长得这般好看,就没有小鱼小虾向你献过殷勤?”

桑佑微微愣住:“小鱼小虾?”

“嗯嗯!”她点着头,忽而认真补充道:“小螃蟹小乌龟也算。”

桑佑笑了一记:“圣女抬爱了。”


“你怎么永远对我这般有礼貌?”她皱起眉头,似乎很不满意,“我阿爹活着的时候说,人只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才恪守繁文缛节,以礼相待呢,你…你如今越是彬彬有礼,我越是生气。”

“您贵为圣女,在下不敢僭越。”

“可若我偏要你对我无礼,偏要你僭越呢。”她语气起初强硬,后来却放柔了,一副好商量的温软样子,“你知我任性,就……一会儿,一会儿怎么样?”

那搂住她腰的手似乎收紧了。

“天欢。”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压抑,如同在笼子里关久了的兽,利齿拔尽但毕竟野性难褪,咽下满腔怒意,只想寻一良机破局。而她的名字就如同打开这囚笼的钥匙,在他唇齿之间沉沉划过。“天欢。”

“天欢。”

“有时候在下觉得,您真是不知死活。”


“你说什么?”天欢没有听清,她意识模糊,此时只执着于一个问题,于是执拗地扯着他的衣襟,“对了,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呢,到底有没有其他小妖对你有不轨之心?”

桑佑攥住她柔白的手,盯住她迷蒙的眼,似乎在揣测此人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

“有的。”他伸手拨弄着天欢额前散落的碎发,逗着她。“但我都不喜欢。”

“不许喜欢。”

“遵命。”

“不许循礼。”

“好。”


她心满意足地重新窝进他的怀里。

你是我的小蚌精,她胡乱想着,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许肖想,谁都不许碰。你要是想跑呢,我就把你锁起来,跟我的发饰耳坠金银珠翠一起锁在小箱子里,天天只能由我看,不叫旁人瞧。


桑佑低头,天欢其人原本冷得像冰,如今被酒泡过之后就化在自己怀里,呈现出一个软绵绵的可怜兮兮的糟糕样子。


怀中突然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小蚌精,我喝醉了。”尾音带着钩子一般,甚至像是撒娇。

“我知道。”他理了理她散乱的鬓发,竟是十分温柔,“要休息吗?”


天欢抬起头来眨眼一笑,眸中藏一丝狡黠,朱唇皓齿,不可方物。

“我是说……听说蛇酒大补,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犹豫片刻,最终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蛇酒滋味果然美妙,可不是酿酒人自卖自夸。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08放飞if线)

一条放飞线。同人的同人(*/ω\*),当作花絮叭~~选取了白月的第八章,进行提前完结的假设~~


【第八章的前置情节是:新的一年,不二的母亲认为两个孩子长大了(一个十七,一个快十五)共睡一床不合适,要求分房。不二住到手冢卧房隔壁。二月,手冢担任青春门门主,三月,龙马进入青春门,手冢看到了梦想实现的可能,全力培养对方。四月,手冢带龙马去立海观摩,龙马意气用事惹怒手冢。回青春门后手冢亲手责打龙马,不二先是拦在中间劝架,又在龙马愤然离开后追去帮腿哥安抚龙马。龙马主动回来找手冢道歉,手冢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责打龙马时,除了第一下,其它都打到了不二的身上,心里对不二子又爱又愧。...


一条放飞线。同人的同人(*/ω\*),当作花絮叭~~选取了白月的第八章,进行提前完结的假设~~

 

【第八章的前置情节是:新的一年,不二的母亲认为两个孩子长大了(一个十七,一个快十五)共睡一床不合适,要求分房。不二住到手冢卧房隔壁。二月,手冢担任青春门门主,三月,龙马进入青春门,手冢看到了梦想实现的可能,全力培养对方。四月,手冢带龙马去立海观摩,龙马意气用事惹怒手冢。回青春门后手冢亲手责打龙马,不二先是拦在中间劝架,又在龙马愤然离开后追去帮腿哥安抚龙马。龙马主动回来找手冢道歉,手冢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责打龙马时,除了第一下,其它都打到了不二的身上,心里对不二子又爱又愧。

 

这个时间节点,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意味。两人浓情蜜意了两年半,突然被分开,没有了说枕边悄悄话的机会。

手冢当上门主、竭力培养龙马,两人私下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龙马的事情,腿哥一直想去解释,但他不善于表达,觉得解释了很奇怪。不二子默默协助手冢培养龙马,他其实很想从手冢那边确认心意,但也不好意思问。

纵然内心情愫不断上涌,但两人都在克制。

所以,我一直认为腿哥找不二子上药那段是个情感爆发点。最初的脑洞,就是在这里完成了第一次(*/ω\*)】

 

 

第八章 名额(if篇)

 

……

 

夜深了。天朗月明。

 

不二独自走进卧房。关门时,背上、胳膊上被打到的地方被牵拉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手冢下手也太重了……疼死我了……”他一面絮叨着,一面走到桌前。

 

尚未点灯,蓦地,他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手冢?!!”

 

不二吓了一跳,他走近床边,仔细观察来人。等再次确认了对方身份后,他哭笑不得地问道:“你怎么不声不响地进来了??”说着,他坐到了手冢身边。

 

手冢一眼就看到了不二锁骨上的鞭痕。他的心揪得更紧了。他轻轻拉开不二宽大的袖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不二手臂上几道血印子赫然可见。

 

“我来帮你上药。”手冢言简意赅地答道,语气中满是柔情与歉意。

 

“啊,好呀。”不二愣了片刻,微笑着答应。

 

----------------

烛火被点亮,不二坐在床上,脱了衣裳,手冢用竹片剜了一些瓷罐里的膏药,涂在不二伤口上,涂得那样细致,那样轻柔。两人都没有说话,时光静静在他们周遭流淌。

 

涂完药后,手冢替不二把内衫穿上。

 

“疼吗?”他怜惜地问道。

 

“不疼……”

 

“……”

 

“真是的~~刚才进门时我不过是嘴上喊喊。你别往心里去。如果你那几下就把我打疼了,我不是太弱了吗?我不疼的。”不二见手冢依然蹙着眉,连忙继续安慰道。

 

“越前刚才找我认错了。谢谢你在中间调和。”手冢换了个话题。

 

不二弯起眉眼:“那就好,他很乖的。”

 

手冢撩起不二额前的发丝,细细打量对方。

 

他好久,都没有这样看他了……

 

自从越前来到青春门后,手冢看到了梦想延续的希望,他花了很多心思在越前身上。门里渐渐有了闲言碎语,手冢早就听这些话不舒服了,他一直很想和不二解释,但他总觉得自己和不二只是名义上的婚约,如果专门向不二解释自己对越前的感情,这样很奇怪。加之,他也不是那么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现在想来,不二听到这些闲话时心里一定不好受。但不二依然愿意理解自己、帮助自己。今晚不二对越前说的那些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良久良久,手冢轻轻开口:“不二,谢谢你。”

 

“你和我客气什么呀……”

 

“周助……”

 

不二听手冢这么叫,不免有些感慨。分房后,手冢又当上了门主,他们私下交流的时间少了好多。他虽然能理解手冢对越前的重视,也愿意帮忙,但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波澜。他不在乎去立海的名额,但有一个名额,他是在乎的。他垂下眸子,轻轻回应道:

 

“你好久都没有这么喊我了……国光哥哥……”

 

是醋意?是不安?不二的反应让手冢七分怜爱,三分愧疚,同时也升起了一丝欣喜。他从身边拿出一个小纸包:“我给你带了礼物。”

 

“是什么?”不二好奇地问道。他方才略显惆怅的眼眸又亮了起来。

 

手冢拍拍自己的大腿。以前,拆礼物时,不二都会坐到他的腿上,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

 

或许是长大了,或许是分房了一段时间,突然要进行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不二有些难为情。他磨磨蹭蹭地挪了挪,随后一把被手冢拉到腿上、侧抱入怀。

 

手冢的气息瞬间将不二包围,不二温顺地垂下眼,像极了一只被驯服了的小狐狸。长长的睫毛扇呀扇,扇动了手冢的心。

 

他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抱过他了……还是那样柔软香甜……手冢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轻轻、轻轻抚摸着不二的脑袋。层层浪潮在他心海翻涌,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是占有的欲望。

 

纸包被不二打开——是立海的九辛豆。不二扬起甜美的小梨涡:“谢谢你,手冢~~”

 

两年前,他在看一本立海地志时和手冢说——立海的九辛豆在激辣中还带着草药的苦涩,肯定很好吃。不经意的一句话,手冢记到了现在。

 

见不二高兴,手冢心里也欢喜。他左手环上不二的腰间,右手从纸包中捏起一颗豆子:“我喂你。”

 

没等不二同意,手冢的指尖已靠近不二唇畔。不二眨巴眨巴清澈的蓝眸,乖乖张开嘴,口腔中温热的气体在无意间呵到了手冢的指节。

 

屋内药香缭绕,手冢的心咚咚直跳,浪潮翻腾上了他的心尖。他深吸一口气,将缓慢地豆子放入不二口中。他的指尖在不二口腔中流连,感受着不二的柔软与温热,迟迟不愿离开。以前,他喂过不二很多次,他明白,这一次,自己心底漾开了不同的心思。

 

缥缈的烛火中,不二尝到了豆子的辛辣,抑感受到了手冢指腹的纹路。他看向手冢,疑惑、紧张、羞涩……

 

此时,手冢的眼瞳中满是炽热的深情以及、滔天的欲火。

 

不二从未见过这样热烈的手冢,他不知所措地合上了双唇,就这样,将豆子和对方的指尖一并含入了口中。柔软的两瓣触碰到手冢指节时,双瞳的蓝依旧纯净如初。


【后面的内容,本来呢,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发出来了,但存活了一天不知道为啥又阵亡了。这里就简单叙述一下,有兴趣看原文的朋友可以在评论留个邮或者私我~~~ps内容还是很不露的、挺合规的,不知道为啥平壁我,想要特别劲爆的朋友不要太期待~~】

 

大致就是,喂豆子的时候,腿哥就崩不住了。亲亲呀,么么呀,摸摸呀~~不二子就沦陷在腿哥的爱意中无法自拔。

 

两人准备快乐的时候,小仆敲门打断,说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门关上后,不二子看向腿哥,他担心腿哥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下来,要不要就算了。

 

腿哥用行动告诉他——当然是继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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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其它放飞

w是伪的意思~~就是伪完结版~~

最后“露滴牡丹开”两句借用了《西厢记》。很隐晦,但细细想来好生动。是前一阵子听书听到的,发现还能这样?于是我查了一波隐晦的写法,宛若打开新世界大门。本来我写了一大段,但最后还是觉得只留两句比较撩~~

用词很注意了,但愿能通过~

写出来没有脑补的那么带感,有些遗憾~

我觉得精髓是腿哥喂豆子的手,以及敲门后的继续(*/ω\*)。

 

***我最初脑补的时候,这个情节相对独立,每每脑补到腿哥喂豆子时,我都觉得腿哥可以做点什么2333。但如果放到整个白月故事里,就太早了,所以在正篇里选择了克制。

这类细水长流、水到渠成的故事,需要在暧昧中求克制。《星星》更明显,05礼物、08广播室、11衣襟、12直球、13青梅、16丝带、18责任,我都有脑补过提前完结的可能(*/ω\*),但全部都刹住了。克制住了,这些故事就组成了《星星》的点点滴滴情感渐进。没克制住的,就成为了隔壁《101种定情的可能》目录集里的短篇了(笑)~~

 

以下是《白月》几个非常ooc的放飞提前完结版,就……很羞耻,可能会颠覆大家对白月的印象(*/ω\*)。慎入~~

(1)第七章(愿望),老套古早版设定:为了突袭贯隼帮,不二子被送去给匪帮的头子诱敌。头子想玩新婚play,自己穿上新郎喜服,给不二子穿上新娘喜服并喂了些药,让他没力气不能动。不二子全程淡定地与对方周旋,另一边腿哥依计也穿上了喜服、扮作了新郎的样子,混了进去,最后带着青春门把匪帮端掉了。

清场时,不二还躺在头子的卧房里。手冢对青春门的伙伴说,让不二歇一会儿,等下他带不二回家。伙伴们就先撤了。别人一走,他就珍惜地把不二抱在怀里,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出事。

不二软绵绵依偎在腿哥怀里,笑着调侃:“你看,我穿着新娘子的装束,你穿着新郎官的。还真有意思呢~~”卧房里红烛摇曳,腿哥心神荡漾,于是对不二子做了新郎新娘间更有意思的事情。(*/ω\*)

 

(2)第七章(愿望)。手冢十七岁时,要学些大孩子需要知道的事情了。在青城有一个和他爷爷的故交热心推荐了一个名师。盛情难却,手冢只能过去。是小班教学,还有几个纨绔子弟和他一起学。等学完理论之后呢,纨绔子弟们跃跃欲试,想去花楼实战。他们叫腿哥一起,腿哥拒绝了,他说,他是有夫人的,他不能乱来。

等手冢当上副门主后,不二依照母亲的意思开始和别人澄清他和手冢是“名义”婚约。纨绔子弟们嫉妒腿哥,就把之前腿哥的那次拒绝添油加醋了一番,到处说腿哥不行,拿着名义上的夫人当幌子。

消息传到不二子耳中,不二子既感动又为手冢鸣不平,当晚睡觉时,他红着脸问手冢:“国光哥哥那日学了什么?周助也想学……可不可以教教周助……”“国光哥哥既然有了夫人,自然可以和夫人做那些事情……”

不二子害羞又主动,手冢就没把持住。(*/ω\*)

 

(3)第九章(渡劫),不二渡劫成功的那天晚上,熄灯后,手冢非常珍重地抱着不二子。不二察觉出腿哥身体的反应,羞红了脸。手冢问不二:“是不是感受到了?”不二子羞涩地点点头。于是,腿哥告诉了不二子一个小秘密,其实他第一天抱他的时候,就有反应了。他当时表面强装镇定,但心里又慌又怕。后来每次有反应的时候,他都不敢和不二贴得太近。但现在,他不怕了。

他把不二的手放到他那个地方,问不二:“愿不愿意进一步感受?”不二子害羞地点点头,于是就非常进一步地感受了。(*/ω\*)

 

 

【↑对,我的猪脑子就常常在想这些(*/ω\*),看完就忘了它们吧~~】

 

 

最后和大家分享几个之前没谈到的写文正经花絮~~

 

(1)初遇时的花香。

最初设定的花,是白梨花。我有点忘记白月脑洞最早的形成是不是在rb紫藤花剧情之前,总之最初没想到用紫藤花。白梨花的白与白银月亮的白色调一致,因此最早不二子蜜糖罐里装的是梨花蜜腌的糖果子。

但在正式发文前的一天,我把白梨花改成了紫藤花,紫色的冷色也与白月色调一致,同时又能让人联想到TF的官方羁绊。不用樱花的原因是,如果写樱花的话那第一章和星星的重复性太高了。

 

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梨花蜜要变成紫藤花蜜,为此我专门查了一下,看紫藤花蜜能不能吃。发现紫藤花有小毒,虽然很多地方都有人吃紫藤花的习惯,但不能吃太多。我想,反正他们医术那么强,一定有办法处理的~~

 

我桃桃儿@-葡桃果- 想了一个特别妙的点子,我觉得一定要放在补充设定里——紫藤花蜜腌的糖果子是TF婚礼的喜糖~~

非常好,它可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呢~~

另外,桃桃儿还提到了藤萝饼,我觉得应该也很好吃2333就会脑补到小时候不二子坐在门前的阶梯啃藤萝饼的时候,腿哥坐到他边上,不二子笑嘻嘻地问:“要分你一点儿吗~?”

 

(2)不二的爷爷。

我最初的打算,是红月的木手爷爷和白月不二爷爷是一个人的人设,但感觉在平行世界又有点bug。后来发现了官方亲爷爷送相机的公式书内容,因此不二老太爷就成了亲爷爷的人设。

 

白月里不二爷爷住的地方是琅城,那也是红月里不二子血缘上的亲爷爷(越前老太爷)住的地方。白月虽然没有写到越前老太爷,但他也住在琅城,和不二老太爷曾是君臣关系,感情很好。但他和红月一样,不喜欢不二子(不喜欢的程度会比红月轻一点)。白月里,不二每次去琅城,都是只看望不二老太爷,因为他的亲爷爷不喜欢他,所以他和亲爷爷没有交集。

 

我有脑补一段两个老人在琅城猎场的闲聊。

大致是越前老太爷开完笑地对不二老太爷说:“也难为你了,把我们家不要的小孩收为了孙子。”

不二老太爷的回应是:“小周助是我的宝贝,你们不珍惜,是你们的损失。”

 

这段我不知道放在正文哪里,因此就补在了这儿。

 

(3)立海方面。

石泽这个反派是原创的,但最早脑补的时候是桑原。别问我为啥,很多脑洞是在睡醒之际半梦半醒出来哒,没啥理由23333。因此最早他掐住不二子时,是丸井质问他为什么。但是,鉴于红月硬把博格拉去当反派写到自己都有点尴尬的失败经验,我就把反派改成了原创人物。但这样感觉石泽很突兀23333,就是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是反派。

 

还有一个特别想写的画面。换血期间,不二嗜睡,白日伏在凉亭的长椅上睡着了,幸村叫醒他,叮咛了几句。接着,在凉风中,他轻柔地问不二子:“和手冢闹别扭了?”不二诧异回望幸村,蓝眸闪动。

我一直觉得幸村情商那么高,在其他人还认为TF恩恩爱爱的时候,他是可以发现不二子的别扭情绪的。但我想不出他们后面的对话,很遗憾地没有写出来。

 

 

 

好啦,这就是白月的全部啦~~

喜欢白月、还没看过红月和星星的朋友们,欢迎大家去翻一翻~~

这篇文应该是红月白月集里的最后一篇文了,

以后如果还有新番外,我会再补上,但短期内没有啦~~

数了数,九十多篇呢,谢谢大家看到了这里,么么哒!!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特别番外篇)

不二子妈妈的番外篇。这篇跑了十万八千里,有带到不二子小时候的事情,和少量TF。

一个关于自我救赎的故事,以及女孩儿之间的友情。

有一点俗套和老派,但当时脑补得挺清晰的,就想写出来~

有一点长,全文8000+

感谢所有在我灰暗沉沦时给我光明的小姐妹,也愿自己能成为那个可以让小姐妹们开开心心的女孩纸~~

(没错,有一部分情愫是写给我的读者小天使们哒!)

本篇联系第一章文末的番外。

 

阳光


乾府,乌云笼罩,阴气森森。小贞治拉开门缝,偷偷查看卧房里的父母。


“秀子,冷、冷静一下。”御医乾贞明退到了墙角,紧张、惊恐地看着他随时可能爆发...

不二子妈妈的番外篇。这篇跑了十万八千里,有带到不二子小时候的事情,和少量TF。

一个关于自我救赎的故事,以及女孩儿之间的友情。

有一点俗套和老派,但当时脑补得挺清晰的,就想写出来~

有一点长,全文8000+

感谢所有在我灰暗沉沦时给我光明的小姐妹,也愿自己能成为那个可以让小姐妹们开开心心的女孩纸~~

(没错,有一部分情愫是写给我的读者小天使们哒!)

本篇联系第一章文末的番外。

 

阳光

 

乾府,乌云笼罩,阴气森森。小贞治拉开门缝,偷偷查看卧房里的父母。

 

“秀子,冷、冷静一下。”御医乾贞明退到了墙角,紧张、惊恐地看着他随时可能爆发的夫人。

 

“你是说、年仅七岁的周助殿下经过你几句话的指点就找到了背部金三穴,然后他自己给他母亲脱衣扎针了??”显然,乾夫人并不相信丈夫的说辞:“你老实交代,你和那女人进展到哪一步了?”

 

“宫里喜欢乱传话。误会、绝对是误会!!”

 

乾夫人露出杀气十足的微笑:“你就老是交代了吧,我不会生气的。”

 

小贞治默默把门拉上,父亲被揍的几率是九成九——我可什么都管不了……

 

下一刻,整个乾府传来了乾大夫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炷香后,卧房的门打开了。果不其然,贞治看到躺在墙角鼻青脸肿的父亲……以及精致梳妆、一身盛装的母亲。

 

“妈妈,你去哪儿?”

 

“进宫!!”

 

御医夫人拿着丈夫的入宫金牌,拎着一篮药草,气势汹汹地杀到了皇宫——理由是要给明娘娘送些补品。她随丈夫出席过好几次越前家的家宴,宫中人都认识她、信任她,然而这次,她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让侍卫犹豫了好久,才让她通行。

 

来到淑行宫前,宫门半掩着,两个闲散的下人蹲在门口偷懒,见到她时慌慌张张地站起了身,似乎已经几百年没待过客了:“乾夫人,您、您找明娘娘吗?”显然,他们也听说了最近宫里最火热的传言。

 

娘娘?自己的丈夫留不住,就去勾引别人的丈夫吗?心头的怒火蹭蹭直上,秀子推开宫门:“是的。叫她出来。”她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冲进淑行宫中,大堂没人,庭院没人,书房没人……她四处寻人,丝毫不顾礼数,一来自己占理,二来对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

 

最终,她顺着听到的琴声冲进了琴房。一推开门,她便看到了背对门抚琴的窈窕身影,那个女人对面,坐着她的儿子,年仅七岁的周助殿下双手捧着脸蛋,乖巧地观察母亲弹琴的指法。

 

清丽的琴声随着粗暴的推门声戛然而止。小周助警惕、镇定地抬起了眼。明美转过身,她见来人气势汹汹,下意识地护在儿子身前,不失礼貌地询问道:“您是……?”

 

柔美、纤弱、无辜……

 

看着明美那澄澈到了极致的蓝眼睛,秀子一时失了气势。她干咳两声:“我是乾贞明的夫人。你——”

 

话未说完,只见明美拉着儿子欢欣激动地跪下朝她行礼致谢。明美说:“去年冬日,多亏了乾大夫。这份恩情我们一直感激在心。夫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小周助在边上连连点头,母亲不知道,去年冬日之后,乾伯伯还偷偷来过几次淑行宫教自己医理。这份恩情,他也一直铭记在心。

 

见这对母子如此纯良,秀子本要爆炸的怒火平息了些许。明美为她倒了杯茶,周助似乎已经明白了秀子的来意,他说:“我去给阿姨准备些茶点。”于是,便走出琴房,关好了门。

 

秀子端起茶盏:“最近……宫里的流言,你听说了吗?——我很介意。”她本就是有话直说的性子。

 

就这样,明美向秀子解释起了那天的经过,聊着聊着,她也和秀子诉说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

 

“……所以,我无法打扰陛下,我怕他讨厌我,也不愿他烦心……我只希望有一天他能真心实意地想起我,到这里看看。那日,周助见我犯病了心里难受,才背着我去请乾大夫过来的。没想到,竟会招来这样的谣言——很抱歉,给您和乾大夫添麻烦了。乾大夫为人正直,是清清白白的君子。”

 

她言语恳切真诚,描述的经过也与之前贞明告诉秀子的说法吻合,不像在撒谎。

 

弄清了来龙去脉,秀子突然觉得是自己不对了——自己仗着对方是不得宠的宫妃,不顾礼数,到别人家乱闹;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前,还用恶毒的言语在心里咒骂了对方千万遍。

 

除了抱歉,秀子对明美也生起了几分爱怜和同情。她觉得明美对南凭太过痴心,若从这爱情的囹圄中挣脱出来,明美会好过很多——但自己身为外人,不便置喙。她将茶盖擦了擦茶杯沿,陷入沉思。

 

这时,小周助敲门进来,手上端着新鲜的茶点,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家里没了糯米和牛乳,我到外面向宫人要了些——因此做得有些慢了,阿姨尝尝吧~~”

 

端详着面前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秀子诧异地问道:“是你自己做的?”

 

“嗯。”

 

“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就可以了呀。”

 

“宫里只配了一日三餐。其它的,我也没和陛下提……”明美面带歉意地解释道:“淑行宫的条件简陋,让乾夫人见笑了……”

 

“为什么不提呢?这是你的权利呀——你还是怕打扰他吗?”

 

“……”

 

见母亲陷入沉默、泫然欲泣的模样,边上的小周助回应道:“就算下人会帮着准备,我也想亲自做给乾阿姨吃。因为,我真的很感谢乾伯伯和阿姨~~~”

 

秀子拿起那白白胖胖的小团子,吃进嘴里时,竟有些哽咽。眼前这个七岁的小娃娃,明明是皇子,却要在宫中遭受这般冷遇——但他又那样懂事……她想到早上丈夫在辩解时说的那句“当时,周助殿下实在太可怜了,要是你看到他那样,你也会想帮助他的。”

 

是啊,这一刻,她想帮助他们,发自内心地想帮助他们。

 

她一边夸赞着周助做的茶点,一边看向明美:“你不是说要报恩吗?帮我个忙——”

 

“您说。我一定……”

 

“我母家是开医馆的,医馆隔壁是间琴舍,老板和我家是世交。三天前,有个人来琴舍踢馆,那人琴技虽高,但欠揍得很,他赢了琴舍里的所有学徒,叫嚣了两日。看得真讨厌。你去和他斗琴,煞煞他的锐气。”

 

“斗琴?”

 

“刚才,我听到你在弹琴,你的琴声很动人,我觉得你可以战胜他。”

 

“诶?”

 

“你也不能出宫吗?”

 

“我可以……只不过,周助太小……我不放心。”

 

“妈妈,我不小了。”周助在边上插话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和秀子阿姨出去吧~~记得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呀~~”

 

“嗯……那好吧。”明美犹犹豫豫地答应着:“但如果输了的话……”

 

“不会输不会输~~~”秀子见明美答应了,立即把明美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往门外推:“你看,外头的阳光多美好,别锁在屋子里发霉了!!~”

 

出门前,她瞥见眉眼弯弯的小周助,心头无比爱怜,她蹲下身,捧起周助的脸蛋,亲了又亲:“真是个贴心小宝贝!!阿姨和妈妈一定会给你带很多很多好吃的回来~~”

 

斗琴结束,琴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秀子朝那狼狈落败的踢馆者做了个鬼脸,然后骄傲自豪地看向她请来的帮手。望着台下欢呼雀跃的琴舍学员以及围观者,明美的内心激荡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种快乐,远不同于越前南凭的垂怜。

 

她告诉秀子,以前在昼暖楼,她也有抚琴。但来客从不认真听琴,他们只想着听完琴后如何与她一夜快活。后来,她遇到了南凭,只有他,在她抚琴时会真心实意地夸赞,她喜欢他眼神中的欣赏与认同。她认为,越前南凭是唯一懂她的人。因此,她很珍惜他。

 

秀子说:“你从小在昼暖楼长大,后来又进了宫,接触的人太少了——你真该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她常常到淑行宫找明美,拉着明美到宫外走动。去棋社、去文轩、去她家的药馆、去做一切有意思的社交。明美聪慧机智又善良美丽,和她有交集的人都喜欢她。一次,明美从秀子家药馆的一本医书里解开了个复杂的谜题,帮医馆发现了一味新药。药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大家排着长队感谢她,送了满满当当的谢礼。

 

那天,明美笑得可开心了。秀子告诉明美:“你很好,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爱你、懂你、欣赏你。世上快乐的事情可多了,别老是想着不值得的人,要多爱自己一些。”

 

渐渐的,明美出宫的次数愈发多了。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犹豫,但后来,每次出门时,她都与秀子说说笑笑,步履轻盈。周助发现,母亲的脸上有了阳光。

 

两个月后,秀子告诉明美,自己要离开青城去立海了。

 

“半年?!”

 

“是呀,这次去的时间有些长——我会常给你写信的。不要太想我~~你自己平时也要多出去走动走动。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你锁在宫里发霉~~”

 

“就你一个人去吗?”明美问。

 

“是啊。”秀子解释道:“贞治他爸在中原各地都有育药。有时候他分身乏术,我就代他去看看。正好,我也想跟进研究下。”这是他们夫妻间的默契。

 

借着话茬,秀子和明美聊起了她和贞明的故事。他们俩家里都是学医的,从小相识,青梅竹马,互相喜欢,她十三岁时就和他定了情。不过,早年大家为了研习天下奇药,常常在外奔波,聚少离多,有三年是完全断了联系的。但幸运的是,再次相逢时,他们没有忘记彼此。

 

对于这三年的离别,明美感动却不解——青梅竹马、相互喜欢,是明美艳羡的爱情。明美觉得,如果真的遇到这么一个人,她怎么都不会与对方分开。如若对方远去,她会追随而去,若无法追随,那么她一定会为了对方留在原地,等待对方回来。为什么,为什么秀子会有这样的胆魄呢?

 

“那不是胆魄。”秀子笑着眨眨眼:“理想的爱人,应该是一个让自己变得更好的人。我们的生命里,还有亲人,朋友和前进的方向……可不能为他迷失了自己呀……”

 

“那如果失去了他,你会遗憾吗?”

 

“如果那三年我们渐行渐远……我会遗憾,但我也会去找更适合我的人——好在,事实告诉我,他就是那个最适合我的人~~”

 

她的话,宛若一颗细小的石子,轻轻飘落在明美的心河。

 

河水的走向,发生了变化。

 

次日傍晚,明美送秀子出城后回到淑行宫,正巧遇到了满身污泥、鬼鬼祟祟的小周助。他白净的脸上挂着几道浅浅的擦痕——是今天新填的伤。

 

面对母亲的询问,周助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但明美知道,他又在偷偷练着他的“贵人”教他的轻功。

 

秀子那枚“石子”,硌得明美的心河愈发疼痛……

 

由于自己的软弱和卑微,孩子从小就受尽了冷眼寒凉,但周助一直很懂事。

宫人怠慢,冬日送御寒的衾被总会迟上三五天,她不敢提。周助便默默陪着她一起挨冻,她为孩子心疼,泣不成声,周助会安慰她:“有妈妈在,就很温暖了。”

除了早先请了个教识字的先生外,越前南凭再也没有为周助请任何老师了,她不敢提。周助就背着她偷偷请求好心的宫人帮忙带书,或悄悄趴在围墙上看私设兵操练——文武全靠自学。

 

周助从不埋怨她,从不催促她,尊重她一切的选择。

 

一年前,孩子说,有个“贵人”教了他轻功,便美滋滋地练了起来。只凭几招步法和理论,没有正规的老师教,不知道跌跌摔摔受了多少伤、走了多少弯路……

 

他明明是个皇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都是因为自己对南凭卑微的爱,这份爱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孩子。

 

 

夜阑人静,床上的小周助呼呼睡得正香,明美倚靠在桌前迟迟难眠,她从妆奁中拿出一条腰带,在灯下细细端详。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越前南凭时,南凭佩戴的。当时他身受重伤,腰带也染了血。明美花了很多心思才把它洗干净,还给南凭时,南凭说:“已经脏了,洗不干净的,扔了吧。”她悄悄藏了起来,没事时,她会默默拿出来看看,为自己能认识他而开心。

 

她总认为他是自己的全世界——可是,全世界真的只有他吗?

 

她总害怕做了什么错事会失去他——可是,就算失去了他,又怎么样呢?

 

明美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着腰带,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子夜乌鹊啼鸣时,她将它扔到了床边的炭火里。

 

滋啦啦,有什么东西,被烧成了灰烬。

 

 

次日,她整理妆容,穿上华美的宫服,郑重其事地来到越前南凭的书房前——这是她第一次请求面见他。

 

“陛下,我需要一些帮助。”

 

明美开始敢向南凭提要求了——由于前几年陛下的冷漠和自己的软弱,宫人们拜高踩低,淑行宫的食住条件太过简陋。她希望陛下能派专人监督,以保证周助在一个富贵康乐的环境下长大。

 

对了,她的儿子还需要最好的老师。

 

南凭一口就答应了食宿方面的要求。但是,他不想给周助皇子的待遇、让高级的文武老师进宫教周助,他含糊其词地说道:“周助毕竟身份特殊……这皇子的待遇……”

 

“您不相信周助是您的儿子吗?”

 

“……”

 

“那就请陛下和周助验亲。”明美斩钉截铁地说道:“如若,周助不是陛下所出,我立即离开,不会占陛下分毫便宜。”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强硬。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我说过,不管周助是不是我儿子,我都会让你们衣食无忧,但其它的……”

 

“所以,您心里也清楚他是,对吗?”

 

“……”

 

南凭陷入沉默,明美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那日是你一时冲动,你不想回忆——而周助的存在会一直提醒你。”终于,她揭开了两人心头的伤疤。她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坚定:

 

“若陛下不认周助,没有关系。但至少请把周助当作我的儿子——你接我入宫,不就是为了报恩吗?可不可以——把善待周助也作为报恩的一部分呢?”

 

最终,南凭做出了妥协,他同意让周助随意进出宫中的图书库,想看什么书都行;他也会派宫廷武术表演的老师傅教周助一些习武的基本功。同时,让御医乾贞明做周助的医药老师——这也算是最好的老师了。

 

 

明美走出南凭书房时,仰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大晴天。

 

她打了一场胜仗,

 

那个她战胜的人不是越前南凭。

 

她战胜了她自己。

 

从小,她受人摆布,不知为谁而活;坠入爱河后,她为越前南凭而活,为他哭,为他笑,为他一颦一怒牵肠挂肚。从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而活,她要去爱真正值得爱的人,去拥抱这个美好的世界。

 

周助快十二岁时,明美结识了不二老太爷。在老太爷的帮助下,周助得到了“不二”这个姓氏,得到了出宫的许可,也得到了破格进入青春门的机会。在青春门,他遇见了一群不可替代的好伙伴。

 

后来,为保护朋友,周助和手冢家的公子定了婚约,住进了手冢府。明美看得出,那个叫手冢国光的男孩很喜欢自家儿子,他年少沉稳,一表人才,但每次看周助时,唇畔都会漾开一份独特的温柔,他总能细致地察觉到周助的喜怒哀乐,给予最贴心的呵护。周助也很喜欢手冢君,在手冢身边,他总是笑得甜甜、甜甜。他从小骄傲倔强,一切全靠自己,但手冢的存在,似乎可以让他放下担子,尽情依恋。

 

明美时常在想: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以后若能成为正牌夫君,也不错。

 

秀子则喜欢找她抱怨:“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定什么婚约?便宜了国晴的儿子,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明美戳戳秀子的脸蛋:“你们不是故交吗,哪里算外人?乾大夫说要辞去御医之职帮扶手冢家时,你是第一个答应的。我帮手冢家,绝大部分原因可是为了支持你呢~~~”

 

“就你伶牙俐齿。”

 

“好了,别生气了,去城东吃点东西吧~~~”

 

“那你请客。”

 

“当然~~~”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周助十五岁那年夏天,明美决定离开越前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越前南凭十分干脆地撤了婚书。临别前,他送上了歉意,也送上了祝福。

 

七月底,明美带着她的琴,坐上马车。乾夫妇相送到了城郊。

 

临别前,秀子给了她的好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去吧,去收获新的人生,还有新的爱情。”

 

明美听罢,咯咯笑着:“真是的,我这把年纪,爱情就算了。希望能找到不一样的生活就好~~”

 

秀子收紧了怀抱:“会的。爱情也好,生活也好,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明美也收紧了怀抱,蓝汪汪的眼眸里流下了清澈的泪。曾经的她,软弱卑微,为越前南凭流了多少眼泪。后来,她遇见了她,她将她从那万劫不复的泥潭中拉出,这六年来,她很少哭泣——这次,这些泪珠全部送给她。

 

谢谢你,谢谢你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离开青城的前半年,明美四处游历。她看到了生命中不曾发现的风景,光怪陆离,变幻多姿。她经历了有趣的事,遇到了有趣的人,她的生命渐渐开阔,充实而有意义。

 

六个月后,她受到一位新结识的朋友的托付,进入坐落于立海、四天、青国的交界处星城凤杨。

 

“星城”,是指分散在中原邦国之间的三十多座小城,这些小城各有名字,都有一个共同点——是各个邦国重罪犯的聚集地。出于各种原因,国家为保护一些特殊的重罪犯,会将他们交给“拾柒”这一独立于各个邦国存在的组织。“拾柒”严格保密罪犯的去向,将罪犯随机分入“星城”,避免仇家追杀。

罪犯到了“星城”后,隐姓埋名,在星城做一些低贱的活计,既是赎罪,也为营生。

 

除了重罪犯,只有身份极其尊贵或身份极其特殊的人才能进入星城。明美曾是青国国君的妃嫔,身份特殊,因此她凭着自己的名籍(类似身份证)可以随意出入各个星城。

 

她结识的那位朋友是冰帝的要臣,因为种种原因,不便轻易行动。他请求明美去凤杨的牵衣楼帮她看看——他想确认楼里的主管是不是与他失散了多年的恋人。

 

明美按照他给的信息,来到牵衣楼,正巧见到一个恶霸纠缠着陪酒的姑娘。明美是过来人,知道其中苦楚,于是挺身而出,用机智巧妙的办法吓跑了恶霸。

 

牵衣楼的主管荞鹰回来后得知此事,拉着明美不住感谢。明美发现,这位女子的眼眸中藏匿着久远的哀伤,但经过岁月的洗练,闪耀着坚毅果敢——这似乎让她看到了她自己。明美明白,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维护这样的酒楼,自然不容易。无论荞鹰是不是那朋友的恋人,她都想留下来帮她,帮她们。

 

于是,她暂时留在了凤杨,留在了牵衣楼。既是帮朋友确认,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一个多月后,明美欣喜地与儿子重逢。她那位名义上的“儿婿”拉着贞治上来就是一句“提亲”,可把她吓得不轻。要知道,周助只有十六岁。那天傍晚,她和手冢君单独聊了许久,她得知了结盟前的冲突风波,周助的离开避让,以及手冢君的补偿计划……

 

她的担忧在手冢真诚坦率的诉说中渐渐消失。谈话结束前,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去乾府领罚,秀子有打你吗?”

 

“呃……有……”

 

“疼吗?”

 

“……不疼……”

 

在回答时,手冢频频停顿,瞳孔微震,显然没说实话。明美可以想见,当时秀子一定是往死里打这孩子的,既是为周助出气,更是为自己出气。纵然现在自己坚强了很多,纵然半年没有和秀子见面了,但远方的她依然见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依然不顾一切地替自己打抱不平。

 

想到这,明美不禁咯咯笑了起来:“以后,你若再欺负周助,她还会打你呢。”

 

手冢抬头挺胸:“以后,若我再欺负周助,就让秀子阿姨打死我。”

 

十一

二月二十九日,手冢和周助大婚那天晚上。明美坐在青山顶的瞭望台,静静凝望远方。越前南凭来到她身边。曾经,他一直忌讳与明美母子有半分交集,如今放下担子后,他坦荡了许多。

 

凉风吹起了他们的发丝。

 

南凭告诉明美,他把淑行宫又腾了出来,她有需要,随时回来。他无法把她当作爱人,但至少这一次,他会坦坦荡荡地把她当作生命中一个特殊的朋友,不再躲闪,不再害怕家族的责难。

 

他们聊了小半夜,说开了许多曾刻意回避的话题。或许是敞开了心扉,南凭对明美说:“我认识很多与你年龄相仿、优秀的人,如果……”

 

突然,他感觉这么说有点不妥,声音逐渐微弱。

 

明美大方回应道:“暂时不用了,世界之大,我相信,我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

 

她不再是那个哭哭啼啼、患得患失的小姑娘,她确实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自信面对自己的人生。那双蓝眸美丽、纯净但也坚毅。南凭的视野突然有些许模糊,就像当年重伤时初见她一样模糊。

 

“是啊,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他真心实意地夸奖道,这声夸奖,他欠了她十七年。

 

十二

儿子大婚后,明美和秀子相聚了小半月,随后尽兴返回凤杨。

 

春光灿烂,草长莺飞。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明美来到牵衣楼前。她刚迈入大门,便听到有人在背后呼唤她:“姑娘,这是你掉的吗?”

 

她寻声望去,一位眉目俊朗的中年男子走到她跟前,将一枚装有凤杨花的香囊递给她。

 

姑娘?自己的孩子都成亲了,被人这样称呼,她有些不好意思。

 

“啊……谢谢……”她羞赧地收起了香囊。

 

此时,老板娘荞鹰下楼相迎,热情唤道:“明美,你怎么才回来?!!大家都想死你了!!——啊!!公子,你也来了,请进,请进。”

 

男子看了看明美,谦和有礼地询问荞鹰:“这位姑娘就是你说的、两个月前凭着智慧帮牵衣楼驱赶恶霸的救星?”

 

“是啊是啊!公子好眼力!!”荞鹰回应道,随后她拉了拉明美的衣袖:“昨日,这位公子也帮了我们大忙,就像你之前仗义相助一样,因此我和他提起了你——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还真巧~~对了,更巧的是,这位公子也姓不二,你们……认识一下?”

 

“……”

 

男子看出了明美的尴尬与羞涩,他真诚大方地对她行了个礼,风度翩翩:

 

“你好,我叫不二明彦。”

 

明美心底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她看向窗外,露出一丝微笑。

 

阳光,多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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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

1、这篇是关于不二子妈妈的番外,也是对《红月》不二母亲的补偿,也还她一个圆满。

红月中,明美在临死前,看着窗外,最后一丝意识是:阳光,多美好呀。

这句话,是红月中明彦开导她的话,白月中,则成了乾妈妈的台词。

就……可能……当陷入情伤后,不一定要新的爱情才能帮人脱离困境。亲情、友情、甚至是和某个贵人一瞬的交情,都能成为宝贵的力量——当然,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2、乾妈妈叫秀子,是因为第一章番外中我脑补她听了关于乾爸爸和不二妈妈的谣言的反应就类似于Q版里大石秀子发现丈夫口红印的反应,所以给她用了秀子这个名字。文中,她和大石没有半毛钱关系2333——设定上也是美女,类似火影里的手鞠吧,强悍泼辣的御姐~~~

秀子冲去明美宫里发飙那段,我也许是受到了“我见犹怜”那个典故的影响。

 

3、乾的爸妈(不二子的干爹干妈),有用到不二原著父母的设定——有异地呀2333。

补充设定:不二子渡劫的时候乾妈妈也在外地育药,不在青城,所以没有关照到不二子。白月正篇对她描写不多,所以渡劫篇就没解释。

 

4、补充设定:手冢爸爸和乾的爸爸妈妈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朋友。手冢爸爸十三岁时离开青城随手冢爷爷去边塞履行和越前家的三十年守边之约,出去后认识手冢妈妈,二十四岁生腿哥,在腿哥十九岁的时候,手冢家守边的三十年之约结束。所以乾妈妈是称手冢爸爸的名(本章),手冢妈妈是称乾爸爸的姓(红月嫁衣08番外)。

 

5、那句不二进入青春门“遇到不可替代的伙伴”,是yuki20周年活动的留言。

 

6、乾妈妈打腿哥的情节还见于终章(20),腿哥和不二子说:“我屁股都快被她打烂了,你要看看吗?”但他对丈母娘就不敢这么说了2333

 

7、《红月》相关章节:a换血篇支线一、二、三的番外主要讲了不二子母亲和父亲的纠葛,以及妈妈受到明彦(正牌爸爸)的救赎,凤杨篇明彦十七年后收到了明美的香囊,感叹:“我最终,还是错过了凤杨花开放的时间。”

b、武道会篇四,讲到了榊监督和荞鹰(华村教练)的爱情(很狗血),对应本篇第九节。

 

8、在这一篇里,埋了一句给我的读者小天使们的话。你们发现了吗?

 

 

下周六,是放飞if篇——假设白月到第八章就完结,对第八章尾巴进行改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重温下前七章。

同时也会放出几个其它放飞的小脑洞~~

不知道尺度能不能发得出来(*/ω\*)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07番外篇)

本篇和第七章(愿望)一样,依然是不二与手冢签婚书后相互陪伴、一起成长的甜蜜小故事。

 

“周助,你就是我的白银月亮。这些年,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直、一直都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国光哥哥,我又何尝不是那个幸运儿呢?”


第七章番外   手感

 

订婚仪式上,亲朋好友围坐一堂。手冢依然为自己做出的这一重大决定心潮起伏。在婚书上签字时,他极力遏制内心的紧张,郑重其事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二拿着毛笔,趴在婚书前,他看着手冢稍显颤抖的字迹打趣道:“虽然我不是手冢理想型的伴侣,但将就一下吧~~”随后轻...

本篇和第七章(愿望)一样,依然是不二与手冢签婚书后相互陪伴、一起成长的甜蜜小故事。

 

“周助,你就是我的白银月亮。这些年,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直、一直都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国光哥哥,我又何尝不是那个幸运儿呢?”


第七章番外   手感

 

订婚仪式上,亲朋好友围坐一堂。手冢依然为自己做出的这一重大决定心潮起伏。在婚书上签字时,他极力遏制内心的紧张,郑重其事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二拿着毛笔,趴在婚书前,他看着手冢稍显颤抖的字迹打趣道:“虽然我不是手冢理想型的伴侣,但将就一下吧~~”随后轻快地落了笔。

 

于是,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这两个名字,并列出现在了印有“执手偕老”字样的烫金红帖上。不二转身时,随着发梢一同飘起的红头绳拂过手冢脸颊,柔软,清香。

 

当晚,手冢在入睡前思考:自己理想型的伴侣是什么样的?

 

睡梦中,他梦到了不二周助。

 

共枕的第三日,手冢醒来时,发现怀里的不二呼扇睫毛静静看着自己。他脸一红:“怎么了?”

 

不二摇摇头:“没事儿~~怕吵醒你,就看看你~~”

 

次日,是手冢先醒。不二睁眼的瞬间对上了手冢深邃的瞳,他也不由自主红了脸。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咯咯笑了起来,手冢也温柔地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未来的日子,若逢着闲暇静好的早晨,起床时,先醒的一方,便会静静看着另一方的睡颜,直到对方睁开眼睛,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为什么要这样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睡醒后睁开眼的第一时间能够看到对方的眸子,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二入住手冢府的两周后,乾的父亲乾贞明将手冢找来单独问话。

 

“国光,周助现在和你共睡一床了?” 

 

“是的,乾伯伯。”或许在潜意识里已经把对方当作了自己岳父,手冢的语气乖巧至极。

 

“虽然我相信的你人品,但我得提醒你……” 贞明难得对手冢露出警惕又严肃的神情,眉宇间是身为人父的紧张:“——你可不准对他动手动脚。”

 

“我没有。”手冢红了脸,他才十五岁,从小家教严格,哪里会动歪心思?

 

“那就好。”

 

“不过,”手冢补充道:“因为心悸病,周助身子比常人冷,我不放心,晚上我得抱着他睡——您会介意吗?”

 

贞明考虑了一会儿:“这个没问题。”

 

“他心脏不舒服的时候,我得帮他揉揉。有时手太凉,我得把他的手揣进我的心窝。对了,他脚丫子也很冷,我得用我的脚夹住他的。如果他失眠了,我还得搂着他摇一摇,或顺顺背。他睡觉往下滑时,我会把他往上托一托,有时候会托到屁股,但我没有任何邪念——前两天,他和菊丸因为轻功好被派去执行特定任务,昨日回来时,腿肿得很厉害,我帮他按摩了,毕竟他也常常帮我按摩……这应该不算逾矩吧?昨晚他唠叨累,我用脸贴贴他的脸,表示安慰……我想您也不会介意。今天早上起床时,他太困了,抱着我睡得好沉(又那么可爱),我就捏了捏他的脸,把他叫醒,不然上课要迟到了,这个应该也没问题吧?对了,上周……”

 

就这样,手冢将这半个月的“房中之乐”和盘托出,整整说了一炷香时间。明明是在老实交代,语气里却藏着微妙的骄傲与得意。

 

 

嗯……

 

这些算动手动脚吗?

 

好像算呢……

 

看着对方坦荡、真挚又殷切的面孔,贞明笑着叹了口气:

 

“好吧,我相信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别欺负了他就好。”

 

一次,手冢和乾任务结束后,在城东的一家小饭馆用餐。乾命伙计打包了三罐辣酱,他说,不二最喜欢吃这家的辣酱,麻烦手冢带回去给不二。

 

“乾,看来你很关心不二嘛。”

 

“我拿他当弟弟,他拿我当哥哥。哥哥关心弟弟,理所应当!!”乾的语气难得浮夸,显然是在暗示手冢,可不许欺负不二。

 

听着乾的描述,手冢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景——真让人羡慕嫉妒。

 

“不过,那孩子骨子里骄傲得很,从来不肯向人示弱,因此也没开口叫过我‘哥哥’。”看来,乾并不知道不二私下对手冢的称呼呢。

 

“……手冢,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我没有~~”

 

这件事,手冢君足足高兴了一个月。

 

寒来暑往,斗转星移。不二十四岁时,已经出落得万分动人了。有一次,他津津有味地和手冢分享起他在外边吃到的鲑鱼饭团。不料,手冢盯着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嗯”、“嗯”、“嗯”……

 

“手冢!!”

 

“啊,对不起。我刚才……”

 

“你同时在想十件事吧。我倒要听听,你想的是哪十件事?”

 

“……”

 

“说呀!”

 

“……我说谎了,我同时在想五件事。”

 

“……”

 

“好吧。是三件事。”

 

“……”

 

“抱歉,只在想一件。”

 

“那你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

 

“说啊。”

 

“不二……你的眼睛真漂亮。”

 

于是,不二君那场本要漫天盖地的怒火,在手冢真诚的目光中,化为了无数甜蜜的小花。

 

十一月,手冢和不二突袭了贯隼帮,以少敌多,强攻加智取,一举端掉了那臭名昭著的流动匪帮。

 

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行动。大战之后,他们身上挂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大和门主给两人放了三天假休息。

 

回家后,两人呼呼大睡。

 

次日日上三竿时,两个孩子依然有些惫懒,不愿起床。小仆敲门进卧房,恭恭敬敬地送上了来自青春门的信函。

 

手冢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他怀里的不二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坐起。手冢一手接过信函,一手仍搂着不二的腰。不二依偎在手冢怀中,默契地伸手帮单手拆信的手冢拆开信封、打开信纸。

 

两人分别用左、右手各拿着信的一端,仔仔细细地阅读了起来——这是手冢升任副门主的通知。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人的嘴角弯出了同样的弧度。不二高兴地用双手环住手冢的腰,激动地摇晃着:“是副门主耶!太好了手冢!!”

 

手冢昂首挺胸,右手搂紧了抱住他的人儿,脸上不知多得意。

 

深秋之际,衾被温暖,手中信昭示着光明的前途,怀中人在第一时间分享了自己的喜悦。

 

这也许就是人生最大、最大的乐事吧。

 

送信的小仆看着搂搂抱抱的二人,内心第无数次感叹:少爷和少夫人实在太恩爱了!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中午,兰城石川府的管家拜访青春门:石川老太爷恭贺手冢君晋升副门主,今晚将在府中摆宴,诚邀手冢副门主和手冢夫人入府一叙。

 

管家把不二称作手冢夫人时,某人心头隐隐欢喜了一把,但他依然保持冷静:

 

“我们很乐意去。但今晚太赶,不二人在粟城……”

 

“老太爷也派人去粟城迎请周助殿下了,昨日我们的人在菽麻谷见了他,他说没问题。”

 

手冢看向大和门主。

 

此时,大和轻摇茶盏,缄默不语。手冢自然明白大和的顾虑——石川老太爷的儿子是兰城副城主,因政绩平庸,明年二月就将卸任,继任者正是大和。石川家面上虽无愠色,但暗地里已对青春门虎视眈眈。在这个节点邀请手冢入府,其心不可不防……

 

不二这半个月奉命和乾、菊丸在粟城几个山谷奔波采药,他五日前刚到菽麻谷,就给手冢写了信。管家能说出菽麻谷,说明石川家的下人确实是和不二见过面。但不二是否答应邀请,尚要存疑。现在时间紧,来不及书信确认。纵然不二答应了,或许,对方也是用了“手冢已答应”的说辞诱使不二答应。

 

但话说回来,手冢破格升任副门主的这一月里,(前半月)诸多豪门长辈盛情邀请,手冢皆按礼数一一应酬,携不二出双入对。若推辞了石川老太爷,确实不妥——没准,这正是不二答应的原因?

 

手冢向大和传递了个眼神:既然不便拒绝,就谨慎应对吧。

 

几番思量,大和笑着回应管家:“好,我们即刻动身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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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赴宴,危机四伏,他们必须慎之又慎。

 

由于石川老太爷只邀请了手冢和不二,按礼数,大和门主不便跟随入府,但为安全起见,大和亲自率领一众青春门成员陪同手冢前往兰城,想等不二和手冢汇合后,交代几句,以防万一。大石、河村担心手冢安危,也跟随而来。

 

经过半日行程,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兰城外城。大和对管家说:“等周助殿下来了,我们一起进城。”

 

管家笑笑,看了眼日晷:“周助殿下应该很快就到了。”

 

一刻钟后,辘辘的马车由远及近。手冢上前相迎,他神色矜持,脚步却着急得很——自己有半个月没见到不二了,这几日睡梦里都在想着重逢……

 

石川府准备的马车架子很高——这是对不二皇子身份的礼遇。车停下后,车帘拉起,手冢站在车下,红着脸伸出双手做出要接的姿势,车上的小人儿见状,咯咯笑了起来,他扬起甜甜的笑颜,轻盈地跳下马车,跃入手冢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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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不二策马扬鞭,奋力赶往兰城。昨夜,石川府的下人传话——石川老太爷邀请他两日后到石川府一聚。他心思缜密,察觉到下人的可疑,与乾、菊丸连番跟踪调查,发现了石川家的阴谋——

 

石川家这次重金请来了域外的易容世家岩田家的少公子,假扮成不二周助的模样,制造时间差,为的就是在与手冢“重逢”的一瞬用涂满鸩毒的匕首刺杀手冢。一招毙命。是的,石川家的杀机不在石川府,而在手冢和“不二”见面的那一刻。

人人皆知,手冢对他的夫人疼爱有加,半月未见,自然心潮澎湃,哪会记得防备?石川家设宴邀请,也是为了让青春门众人把防心放在宴会上,从而进一步放松与不二汇合的警惕。

 

如若青春门副门主遇刺身亡,青春门大乱,大和佑大自然别想那么顺利前往兰城上任。而手冢是在兰城外城遇刺,又与石川家有何关系呢?

 

马蹄急促,尘埃飞扬,不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岩田家的易容能力堪比中原易容术最强的仁王家。若是见面的第一刻就亮出杀招,手冢哪有时间分辨?

 

不行……千万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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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赶到兰城外城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十几个身受重伤的刺客被俘就擒,伪装成不二的岩田公子已被五花大绑着押送上了囚车。青春门成员们有的在收拾现场,有的在和赶来的官吏对接此事。

 

负责点数刺客的河村看见不二,先是愣了片刻,随后激动地迎上前,确认不二身份后,他告诉不二,手冢在接住岩田的第一刻就识破了对方,他愤怒地把对方摔在地上,瞬间制服了对方。而那些在“不二”跃入手冢怀中时杀出来、打算乘势突袭的刺客,被手冢的气势吓得慌了神,因此大家很轻易就把刺客们搞定了。

 

不二顺着河村的指引看去,彼时,站在城门下的手冢君正面露嫌弃之色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襟——居然是个冒牌货,白高兴了。

 

而下一刻,不经意间,他对上了他心心念念的蓝眼睛。

 

这是一个抛却了一切外界嘈杂的对视。

 

见手冢安然无恙,不二飞奔跑到对方跟前,踮起脚尖,死死抱住对方:“国光哥哥……”他小声在他耳边呢喃,一点都不愿意放开手冢。

 

“周助,我没事。”手冢温柔地回抱住怀里的小人儿,迟到的重逢还是来了。他目色中一分无奈、三分骄傲,满满的宠溺和怜爱。

 

“好了好了,回家恩爱去。”一旁的大和门主揉揉不二的脑袋,打破了两人的甜甜蜜蜜。

 

不二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冢,但左手紧紧牵住了手冢的右手。不二的手依然在颤抖,抖得很厉害。手冢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对方珍视着……

 

这是一种多么珍贵的感觉啊……突然,手冢的鼻子竟有些发酸。

 

紧随不二而来的菊丸和乾与大石、河村搭了几句话,见手冢没事,纷纷松了口气。菊丸说:“不二在粟城得知真相时担心坏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紧张呢。”

 

大和门主问手冢:“岩田伪装得毫无破绽,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现的?”

 

其他青春门的同伴望向手冢,大和门主的疑惑也是他们的疑惑。

 

手冢定了定神,他干咳两声,义正辞严地回答:“手感不对。”

 

……

 

“噢!……”

 

大家不再多问,一脸“懂了”“懂了”的模样。

 

手冢身边的不二君,羞赧地低下头,连耳根都红得滚烫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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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二趴在手冢怀中,呼扇着睫毛,羞涩询问:“手冢……你早上说手感……我、我是什么手感呀?”

 

一丝红晕飞上手冢脸庞,他鼓起勇气,说出了大实话:

 

“很香,很软,还很甜。”

 

或许是为了掩饰紧张,或许是为了证明所言,手冢君说完这话,收紧了怀抱。他用余光偷偷看不二,怀里的人儿已经羞涩得闭上了双眼,甜蜜的小梨涡在他唇边旋转,长长的睫毛乖乖覆在眼睑上,多么惹人怜啊。

 

这么好的小周助,世上只有一个,那个冒牌货怎么能抵得上他的万分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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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

*****文末有一个小小剧情彩蛋,要看到最后呀~~~

1、手冢同时想十件事,联系冢不二官方的音声特典。这里做了一个改编。鲑鱼的美味也是特典里哒,腿哥的第一次走神~

本来这段应该是放在渡劫篇(09)之后的烛花篇(10)里的。回娘家(不二爷爷那边)的路上,不二子在核查给长辈的礼单,腿哥走神“嗯”“嗯”“嗯”,不二很生气,最后得知原来是手冢看自己的眼睛看入了迷——那时不二子刚刚渡劫成功,手冢心有余悸,他分分秒秒把不二当宝贝来看待。

但是,因为我烛花篇最后也有化用了音声特典不二子吃醋的梗,就不想在吃醋梗之前再有特典的其它梗,所以忍痛删了。

补到这个番外里~

 

2、最后一个故事是想尝试下,如果有人仿冒不二子,腿哥的反应。动画仁王不二战里,仁王准备cos手冢,还没幻化成手冢的模样之前,不二子就认出来了。弹幕都说,这也认得太快了23333

“抵不上万分之一”也见《红月》换血05不二子对假扮手冢的仁王的玩笑。这也是原著不二子怒怼仁王的话~

 

3、手冢愤怒地把假冒者摔下的原因,除了对方假冒不二之外,还有个原因:不二子从小不得陛下喜爱,所以一般人虽然在言行上对不二恭敬礼貌,但接待仪制都不敢给不二皇子待遇。手冢见石川家竟用皇子规格的高架马车接不二,有一说一,很是欣慰感动。没想到高架马车是障眼法,他就怒了,觉得那些人很混蛋。

 

4、按地图从西往东,是粟城-兰城-青城。兰城在粟城和青城中间。这也是红月TF从四天药谷回青城的路线。Ps:白月的地图和红月的地图一样,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隔壁星星目录集(红月早期的文章是更在星星目录集里哒)。

 

5、有一个隐形糖点和虐点。手冢升任副门主庆贺时,不二子都是和他出双入对赴宴的。但到了手冢快结盟加勋时,南凭却不让不二子陪腿哥了(代入我眼中的新网王)。这也是不二子后来没有安全感的原因之一。

 

6、补充设定:青春门正副门主都要十八岁后才能担任。当时腿哥十七(十一月已过了生日),所以是破格升任。来年三月,十七岁的手冢担任门主,也是破格提拔。

 

本篇是第七章(愿望)的兄弟篇。第七章的核心内容,是不二与手冢签婚书后相互陪伴、一起成长的甜蜜小故事。当时想了很多小片段,但为了全文的节奏,我割舍了一些。割舍的小故事加了些补充,就串在这篇了。

 

设定上,手冢就算没有不二的陪伴,他依然会破格升任门主、治好手伤、完成青国冰帝结盟、早早加勋光耀门楣。就像不二就算没有手冢的陪伴,依然能够一个人渡劫成功(见平行世界《红月》的相关故事)——他们都是优秀而坚韧的人。

但是,有了对方的存在,一切会变得更加幸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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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大家分享下《白月》的脑洞形成~~

上一章文末说过,《白月》的第十五章(灼心)、第二章(福神)(包含第十六章手冢的回忆)是我写作《白月》的初心和种子。

 

那为什么《白月》成为了《红月》的平行世界呢?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个有意思的契机(其实我不太好意思说,捂脸),就是在某个中午重温某下饭宫斗剧时,看到了可怜的不得宠的小皇子,然后午睡时脑补了第一章番外里七岁的不二子去请乾的父亲帮妈妈看病的故事——不二子顶着风雪跳下假山,一声声“乾伯伯”“乾伯伯”,那时,乾的父亲边上是手冢的父亲。两人看到他时,诧异地问道:“周助殿下?”——这个场景在脑内还挺清晰的,挺戳自己的(捂脸笑)。《红月》里不二子也是皇子身份,所以我就在想,可能这个故事的不二子,就是《红月》里不二子的另一种可能。母亲没有顶罪,进了宫,但并不受宠。

 

另外一头,是从第十六章(新章)开始。不二子被腿哥伤了心,决意离开。我认为不二子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因此后面的情节,他不会沉湎在情伤中,我希望让他拥有新的际遇,开启人生的“新章”。于是,就想到了弹琴与幸村相遇的走向。由于许斐“不二转学去立海”未竞的设定,我总觉得不二子和立海产生羁绊的假设很有意思。

 

脑补时,还有一段细节:不二子入住客栈、准备弹琴时,窗户半掩着,他考虑是开窗还是关窗呢?开窗会不会吵到别人?他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开窗——毕竟这次出来,是要交朋友的嘛。没准会遇到知音呢?反正客栈隔音好,嫌吵的住客把窗户关了就好,而且他也不会弹太久——于是他推开了窗子,他的琴声被幸村他们听到。(为了行文的流畅,这段就没写出来了。)

后面就是不二和幸村的故事了,他要帮助立海完成一件事情。做什么呢?不然换血吧……

噢,对了,隔音那么好的客栈是什么客栈呢?比嘉客栈吧!

 

于是,这个故事就成为了《红月》的平行世界。

 

《白月》沿用了《红月》很多设定,比如心悸病、婚约、换血、结盟……但同时,也埋了很多反向设定,比如

红月是腿哥给不二子讲月亮的故事,白月换作了不二给腿哥讲;红月儿时,不二一定要抱着腿哥睡(执手19),白月则是小手冢晚上要抱着不二子睡才香(07愿望)……埋了很多这类反向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找玩儿~~

 

除此之外,《白月》对《红月》也进行了诸多补偿,最重要的有两个。

 

其一,是对不二子的补偿。红月给不二子加了太多艰辛,所以在白月时,我想尽力补偿他。这次,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虽然遭到父亲的冷遇,但他不再受父亲摆布利用,父母俱在,最后还得到了父爱;他从儿时起就不软弱,会保护自己、保护重要的人,还会“罩着”腿哥;签婚书时不再被误解、被嫌弃,不是“高攀”,是“下嫁”;他一开始就被手冢护在心尖……

 

其二,是对腿哥的补偿、对红月别离遗憾的补偿。《白月》中的不二子填补了《红月》不二子缺席手冢那四年的重要时光。

《白月》TF的故事,就是在《红月》小不二离开手冢府四年那个空档中发生的。相知、相识、相爱到定情大婚。

《红月》中,小手冢在小不二离开时流尽了眼泪。乾曾经对不二说:“这四年,他非常不容易,如果你在的话,也许他就不会那么苦了……”(嫁衣09)

 

《白月》正是弥补了这份遗憾。在《红月》小不二离开手冢、远行崇庾谷的年份,《白月》的不二子带着紫藤花香,出现在了手冢的生命中。

就像上文说的,设定上,手冢就算没有不二的陪伴,他依然会破格升任门主、治好手伤、完成青国冰帝结盟、早早加勋光耀门楣。不二就算没有手冢的陪伴,依然能够一个人渡劫成功(见《红月》相关故事)——他们都是优秀而坚韧的人。

但是,有了对方的存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这或许就是陪伴的意义,也是《白月》的温情。

 

因此,虽然《白月》的初遇和《星星》很像,但写到不二子那句“手冢君,我来帮你吧”,我自己内心还是会有不同的触动。

 

红白月中TF的交集,其实形成了一个互补。白月TF定情的年份,也是红月不二子回到手冢府的年份。红月的换血篇是TF情缘的开始;白月的换血篇则是TF情缘的确定。

 

 

关于《白月》和《星星》

《白月》就是古代版的《星星》了——相识、相知、互相喜欢、互相最喜欢(蜜月期)、一路陪伴、一场矛盾后定情。

我果然还是最喜欢这种点点滴滴、相互陪伴、细水长流的模式。

白月从完成度上,我自己非常满意。其中插入了很多和《星星》联动、互证的情节。前世今生的意味很强。包括两个故事的幸村不二线。

另外,这两篇不二子的年龄线是一致哒,都是十二岁时与腿哥相识,快到十六岁生日前和手冢定情。

 

PS:如果《红月》《白月》只能二选一作为《星星》的前世。

从上台面的角度来讲,我会偏向《白月》,因为它们真的很一致但又不雷同,可能看过这两篇的朋友,能GET到这种前世今生感。

不过,从总体上,我还是更偏向《红月》。因为《红月》的路数和《星星》不太一样,但又和《星星》有某种连结,这种前世今生的感觉虽然不浓烈,但是很微妙,比较带感。且《红月》的格局会更大,《白月》作为《红月》的补充延伸,崇庾谷一条线的故事就没有了。我曾想过要不要制造些交集,让不二子与裕太、姐姐和佐伯相识,但感觉太强行,没什么意思——《白月》就是一个精致的小故事,不需要面面俱到。

 

早先我发表《红月》的目的之一是为了让《星星》不沉底、能被更多人看见。但星月三部全写完后,感觉手心手背都是肉。

 

pps:附一个三部长在三部中的比重(笑)。

《星星》迹部≥幸村>白石

《红月》白石≥幸村>迹部

《白月》幸村>白石>迹部

 

 

下周六准备先更不二子母亲的番外。不打冢不二的tag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下这个目录集。

放飞if线的番外也在筹备中——

放飞if线是什么概念呢?

 

*****比如本章最后一节,如果它作为提前完结《白月》的章节、彻底放飞,应该是这样的——

*****

*****

 

夜里,不二趴在手冢怀中,呼扇着睫毛,羞涩询问:“手冢……你早上说手感……我、我是什么手感呀?”

 

夜色正浓,手冢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他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不二的面庞:

 

“很香,很软,还很甜。”

 

他的嗓音已脱离了孩童的稚气,是一种成熟的魅惑。

 

一丝红晕飞上不二脸颊,他抿起小梨涡,不禁疑惑: “很香、很软还好说……很甜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光覆在不二白净的脸蛋上,像极了新娘子的面纱。

 

是啊,这就是自己的夫人……手冢夫人……

 

手冢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悸动。他左手按住不二的后脑,右手也不自觉收紧了怀抱。他低下头,吻上了不二的唇,肆意探索,深深、深深。

 

怀里的人儿挣扎片刻后,融化在了手冢的掌心里,乖巧、青涩地回应着手冢的爱意。

 

天雷地火,缠缠绵绵。

 

以前不知道有多甜,

 

现在,

 

彻底知道了。

 

(白银月 全文完 w)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20终章番外+结语)

终章里,腿哥向不二子表白定情(英雄救美那天)是在二月二十二日;幸村回立海、手冢向不二子求婚发生在二月二十五日。番外篇是不二子换血之后到二十九日大婚的扩充。


刚换血后,不二有轻微嗜睡的症状。每天早上,柳都会耐心地在不二门前等候,等不二醒了,为他诊脉检查。每次检查后,不二都会向柳道谢。第三天,柳见不二依然那么客气,于是回应道:


“不二君,你不用见外。这次,你救了精市,我们都要谢谢你。还有——虽然此前我们交集不多,但贞治常常在信里提起你,所以我总感觉和你挺熟的。贞治把你当弟弟,我自然也有责任替他照顾你。”

乾四岁的时候,随父母前往立海考察医...

终章里,腿哥向不二子表白定情(英雄救美那天)是在二月二十二日;幸村回立海、手冢向不二子求婚发生在二月二十五日。番外篇是不二子换血之后到二十九日大婚的扩充。

 

 

刚换血后,不二有轻微嗜睡的症状。每天早上,柳都会耐心地在不二门前等候,等不二醒了,为他诊脉检查。每次检查后,不二都会向柳道谢。第三天,柳见不二依然那么客气,于是回应道:

 

“不二君,你不用见外。这次,你救了精市,我们都要谢谢你。还有——虽然此前我们交集不多,但贞治常常在信里提起你,所以我总感觉和你挺熟的。贞治把你当弟弟,我自然也有责任替他照顾你。”

乾四岁的时候,随父母前往立海考察医药,结识了柳。他在海城待了四年,八岁才离开。回青城后,乾一直和柳保持书信往来。

 

“哦?他是怎么说我的~?”不二不由起了兴趣。

 

“你心悸病痊愈前,他经常和我探讨,吃太多辣会不会对你身体不好,每日练剑要怎样的运动量才最适合你,有什么药材能够辅助你心悸病痊愈……”

 

“嘻嘻嘻~~”不二喜滋滋地端起茶盏,乾是他儿时唯一的玩伴,互相之间的关怀一直是心照不宣的。被柳这么明说出来,不二可高兴了呢。

 

既然都聊到了这个份上,柳索性趁机替好友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对了,有件事情,他一直想知道。”

 

“什么?”

 

……

……

 

“你和手冢做了没有。”

 

“咳咳咳咳咳咳……”

 

不二口中的茶水悉数呛进了气管,连连咳嗽之余,他的双颊连带耳根早已一片通红。

 

柳自顾自地说道:“他还和我讨论过什么样的尺度会加重你的心悸病——不过,他又觉得这是你的私事,你不说,他也不好问。”

 

……

 

“你和手冢签婚书那会儿,他总来信说,手冢在外一脸严肃正经,真担心回家全部发泄在周助身上,欺负了周助该怎么办?”

 其实,后来经过与手冢的长期相处,乾自然明白手冢为人,这方面的疑虑早就打消了。但他没和柳说,导致柳对乾那段劲爆的猜想记忆犹新:“他对你粗暴吗?”

 

“没有没有。”听到此,不二本能地辩护道:“手冢很温柔的。”虽然柳的说辞让他很不好意思,虽然他还在和手冢闹别扭,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别人误会手冢。

 

“噢!那就好~~”柳露出宽心笑:“这样贞治就能放心了。”

 

“嘿嘿……”不二尴尬地笑笑回应。

 

但下一刻,柳又陷入沉思:

 

“不过,签婚书时你才十二吧??就算再温柔,你年岁也太小了……他怎么能那么猴急?不应该,不应该……算了,还是别告诉贞治了。”柳收好药箱,碎碎念着,起身出了门。

 

……

 

……

 

“柳,你误会了!”不二愣了片刻后,红着脸追了出去:“你听我解释……”

 

手冢向不二老太爷道歉、向乾府领罚后,再次回到青山顶,面见国君越前南凭,恳请陛下特准他父母家人从边塞回青城,参加自己和不二的婚礼。

 

南凭看着手中烫金的喜帖,若有所思:“我说过,我会为你撮合更好的对象。”

 

“陛下,于我而言,周助就是最好的。”手冢的目光真诚而坚定:“这一点,您应该也明白。”

 

袅袅檀香蜿蜒在书房的雕梁上,宛若口吐红信的白蛇。南凭恍惚想起四年前,那孩子为给被恶意刺伤的手冢君讨公道、第一次求见自己的情景。那份潜藏在心底的愧疚避开了所有防线,清晰而细致地涌现在他心头。他叹了口气:

 

“结盟之际,你突然离开,我已从轻发落。再向我提要求,会不会有些得寸进尺?……若以褫夺你所有功勋作交换,你愿意吗?”

 

“愿意。我可以从头开始。”

 

“为什么要如此着急?明年,国一老将军与我父亲的三十年之约就满了,手冢家也将不再被限制回京。你把婚典放在明年,不算迟。”

 

“交谊赛前,我当众说了错话,伤透了周助的心。这次找到他,我必须拿出十足的诚意,给他最充分的安全感。一年的婚期许诺太遥远,况且今年他生辰是四年一次的重要日子。周助从小……”手冢停顿了一下:“总之,我想尽我所能,给他最美满的婚礼,亲人团圆,朋友俱在,大家在紫藤花下为他唱生日祝福的歌谣——我想用事实告诉他,我爱他,大家都爱他——陛下若真要交换条件,我没问题。”

 

南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喜帖,显然,他读出了手冢方才停顿前未竞的话语——周助从小……没有父亲的爱。

那一刻,他的心微妙地颤抖。良久良久,他弯起嘴角:“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手冢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转身推门离去。

 

亲人团圆么?

 

看着手冢的背影,越前南凭百感交集。待手冢走远后,他喃喃自语道:“婚礼,确实是人生大事啊……”

 

二月二十三日,手冢向不二表白定情的第二日。

 

清晨,手冢抱不二泡药浴。不二的手还不能动,一切都要手冢君来代劳。

 

虽然是恋人,虽然也都是男孩儿,但不二从来没有在手冢面前露出这么私密的地方。因此,手冢在脱他底裤的时候,他很不好意思。

 

“你是我的夫人,看光不是很正常吗?”

 

“但总觉得这样被你看着,很奇怪……”

 

不二和手冢辩驳了好几轮。最后,手冢索性把自己的也全脱了:“现在公平了吧?”

 

于是,两人迎来了一次既羞涩、又愉悦的药浴。

 

二月二十四日。乾收到了从青城寄来的破冰草草王。不二服下后,伤情明显好转。乾说:“明日,应该就能下地行走了。过两日,脖子上的淤青就会消除,双手也能渐渐活动了。”

 

手冢趁乾为不二换药的时候,私下找到幸村、真田、仁王、柳还有木手,送上自己和不二的喜帖。

 

幸村惊喜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求婚的?”

 

“还没正式求婚,不过快了。”手冢本来计划找到不二那天就表白求婚。但没想到,不二受了那样严重的伤。他想等不二伤势恢复些,再开口。明日,就是最佳时机。

 

原来,新娘子还不知道要结婚这事儿呢。大家笑着将喜帖揣进怀中:“到时我们一定去捧场。” 

 

现在离二十九日只有几天了。真田和幸村决定,明日赶回立海,先露面安定人心、做些部署,然后携部员们赶往青城,参加婚礼。而木手则回比嘉总店,安排完手冢不二蜜月留天字房的事情后,也会快马加鞭赶往青城。

 

散场时,真田补充了一句:“很快,我也会请你们喝我和精市的喜酒。”

 

五 

手冢原先的计划是二十二日前找到不二,道歉、表白加求婚,二十四日到凤杨提亲,二十七日回青城,筹备休整后,二十九日在手冢府与不二成婚。没想到,不二受了伤,调养了三天。虽然未来的行程有些赶,但大家都沉浸在大喜来临的欢乐中,乐于奔走。

 

二十六日傍晚,他们到达凤杨。晚上,手冢正式向不二的母亲提亲。二十七日,一家人启程回青城。另一边,冰帝国君迹部陛下到达青山顶,准备参加最终的结盟大典。

 

二十八日下午,冰帝与青国的结盟正式完成。冰帝的贵客们离开后,菊丸、大石、河村带领青春门一众在青山顶热火朝天地布置起了手冢和不二的婚典现场。

 

迹部陛下下青山顶后,来到不二老太爷的府邸——既然要与青国结盟,他必须坦荡面对自己那段在青国留下的、不太光鲜的过去——他当众揭示了自己负心的往事,郑重真诚地向不二老太爷道歉。

 

老太爷心中的忿恨虽一时难消,但确实有所缓和。他瞥了一眼跟在迹部陛下身边的景吾君:“听说,结盟前期我和国光针锋相对时,你为了顾及周助的感受,退让了好几次。你是他们的朋友,明日婚典,一起去青山顶热闹热闹吧。”

 

迹部挑起眉,明天,他要做婚典上最靓的来宾~

 

二十九日早上,手冢、不二、明美和乾回到青城。手冢的父母家人于两日前到达青城。今日,他们早早地在城外迎接。彩菜时隔四年再见明美,两位亲家拉着手,热络地聊个没完。手冢的父亲和爷爷今年年初应诏进过一次青城,也都见过不二,都对不二喜欢得紧。虽然之前的婚约是名义上的,但他们早把不二当作了自家人。

 

路上,一大家子坐在马车里,手冢的爸爸手冢国晴袒露了一个尘封在心里好多年的小秘密。其实,九年前他在宫里第一次见到周助殿下的时候,就万分中意。这个顶着风雪请求乾伯伯给妈妈看病的小娃娃不仅融化了乾贞明的心,也融化了他的心。他当时有那么一瞬间在想:如果国光长大后能娶个这么聪慧懂事又乖巧坚韧的媳妇儿,该多好啊。

 

没想到,当年随意的畅想,如今竟成了真。

 

踏入手冢府,手冢发现府内虽挂着喜庆的红,但一点儿都不像婚礼现场,他不由惊慌——临走前,他把此事托付给大石,按说……

 

彩菜一眼看出儿子的紧张,笑着将瞒了儿子好几天的喜讯和盘托出——婚礼现场改在青山顶了,陛下提前完成结盟,就是为了把青山顶留给周助过生日和办婚礼。

 

这对手冢和不二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去青山顶的路上,不二不断询问:“真的是父亲亲口允诺的吗?”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高兴太早。

 

然而,当他到达青山顶时,他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打消了。

 

婚礼场地不是勉强地放在青山顶的小礼堂,而是光明正大地放在了中央广场。昨日,这里刚刚完成了结盟大典——这里是皇家祭祀先祖、封赏功臣、举行重大活动的地方,是青国最荣耀的地方,历代君王、得宠的皇子们,都是在这儿成婚的。今日,所有布置都按照皇子的规格——越前南凭的祝福与成全,不含一点水分。

 

手冢和不二到达中央广场时,婚礼现场已经被布置得相当完美。伙伴们为了锦上添花,还在忙前忙后,干劲冲天。见了手冢和不二,大石、菊丸、河村、海堂、桃城以及其他青春门的成员们围了上去。

 

“不二,生日快乐!” “不二,生日快乐。” “不二前辈,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

 

祝福声中,不二看着山顶粲然绽放的紫藤花,笑得甜甜、甜甜。凝视着不二的笑颜,手冢觉得,这一刻,他才真正登上了青山顶。

 

傍晚,手冢和不二喜服加身,和父母站在广场入口迎接来宾。

 

越前南凭带着龙马以及皇家一脉的亲友提前到达现场。

 

与手冢一家寒暄后,南凭来到明美母子跟前,他心中怀着忐忑。不二和明美看见南凭时,也有些紧张。

 

微风中,南凭的目光与明美交汇,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感激,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祝福,他们的眼神都是那样宽和、温柔,往事如烟而去,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大方纯粹地看彼此。是啊,两个人都释然了呢。相视一笑后,明美摸了摸儿子的头,南凭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镯,戴在了不二的手腕上。

 

这枚镯子,是十三世祖平定域外叛乱、立下奇功时打造的无价之宝,是越前家的传家之宝——是他送给他的嫁妆。

 

“新婚快乐,周助。还有,生日快乐。”

 

戴镯子时,不二感受到了男人指尖的温度,同时,也感受到了对方心头的温度。冰蓝的眸子泛起层层叠叠的荧光,细小的泪花避开倔强的心防,闪现在了眼角:

 

“谢谢……父亲。”

 

“太好啦!”边上的龙马君高兴地扑上前,给了不二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下,他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认他的不二前辈当哥哥了~~

 

南凭见状,目色温柔,将相拥的两个儿子一齐纳入自己宽大的胸怀中。

 

晚上,锣鼓喧天,彩灯招展。青山顶热闹非凡。

 

两家亲戚(手冢宗族、不二老太爷一大家)悉数到场。

 

青春门的伙伴齐聚一堂。白石、千岁带着四天门的伙伴来了,幸村真田带着立海部的伙伴来了,比嘉的木手老板带着心腹伙伴们来了,迹部大爷也华丽丽地带着冰帝堂人马重新闪亮登场。

 

紫藤花下,生日祝福的歌谣响彻青山顶。

 

在长辈们慈爱的眼神中,在好朋友诚挚的祝福中,手冢牵着不二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互相许下一生的誓言。

 

洞房中,花烛下,手冢把不二抱在大腿上:“累不累?”“不会。”他爱怜地亲了亲他,他也笑嘻嘻地回吻了他。

 

两人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不经意地,不二发现床头有两个精致的小药盒,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手冢贴近不二的耳朵:“这盒是在我离开青城前,乾伯伯给我的,他怕我见了你会忍不住……担心我弄疼你。”

 

“那你的忍耐力还真不错~~”不二打趣道,他想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羞赧,但他的脸蛋早已红得快要滴出血了。

 

看着面红耳赤的不二,手冢饶有兴趣地拿起了第二个药盒:“这是柳给我的——刚才他还在责怪我,说前几年你年岁太小,我不该那么心急。以后房事最好给你用一些,这样不会伤着你。”

 

“……”

 

“你和柳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想我?”

 

“就是一次闲聊,我没表达清楚,让他会错了意……”

 

“哦~~~”

 

“我和他解释过了,但是他都不听呢。”

 

“也不用再解释了。今晚就按他们猜的来!!!你想用哪盒?”

 

“……”

 

在不二思考如何回应之际,他的唇已被爱人深深封住。

 

 

嗯,无论用那盒,都会很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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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的一些梗~】

1、文中,乾就是不二子哥哥的设定。第一章(花香)一开始两个人就是互叫对方名的,不二因为刚被赐了姓,很开心,所以要求乾叫自己的姓氏,自己也叫对方的姓氏。(这样叫比较贴原著)

 

2、手冢找越前南凭那段,以及南凭给不二戴镯子那段,可以联系第四章(托付)不二第一次求见南凭那段。

3、如果结盟没有提前结束,那青春门的伙伴们可以等参加完结盟,晚上来参加婚礼,不妨碍的。不过结盟提前,大家可以一起筹备婚礼,会更热闹。

 

4、手冢的爷爷和父亲年初进青城见14礼数。手冢爸爸第一次见不二的情景见第一章番外。原先还有个设定,手冢爸爸被小周助的坚韧懂事打动,等后来要把十三岁的小手冢寄养在绿竹书院时,还拿周助殿下的故事鼓励儿子。——但感觉这样TF初相识的内心活动就有点复杂、不流畅,所以没写。

 

5、不二一直都是爱他父亲的。只是九岁比赛后,对父亲彻底寒了心,不再奢望父亲爱他了(13凉风)。因此,他得到父亲的祝福,当然会很开心呀。不二子叫他爹“陛下”(04托付),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他觉得他爹不爱他,他没必要叫爹膈应对方。婚礼前,确定父亲接纳他了,他自然愿意叫一声“父亲”。

另外,文中他私下对腿哥称呼越前南凭,基本都是用“父亲”,只有极少数强调南凭国君身份时,才会用“陛下”。

 

6、迹部爷爷找不二爷爷道歉,可能也有受到越前南凭直面不二子的影响。但主要还是自己愧疚且大势所趋(结盟)。

7、补充设定:婚礼的高堂(父母)位是六个——手冢父母,不二父母,乾的父母(不二子的干爹干妈)。在不二成长的过程中,乾的爸爸充当了实际意义上的父亲,乾妈妈和不二妈妈亲如姐妹。文章最后,不二子爸妈的关系相当于离婚了但能友好相处的夫妻。

参加婚礼的手冢宗族在《红月》出现过,他们大多生活在玉城的星阑庄。(执手17~18)

 

8、四天门来参加婚礼,既是因为白石和不二私交不错,更是因为腿哥之前有去过四天治手臂,和四天门交情颇深。婚礼上,冰帝、四天、立海都来啦,结盟提前完成,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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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的一些梗】(又是长篇抒情预警23333)

 

1、腿哥在对不二子表白时那句“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台词来自TF音声特典。

 

2、不二妈妈提议分房,是担心腿哥血气方刚擦枪走火,她担心腿哥事后不认账,儿子会受伤。当年她自己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第一章番外),所以她很谨慎。她要确定腿哥是真正爱不二子,才能让他们俩进一步发展。

 

3、关于大结局那段越前南凭的和解——我相信很多朋友看了都会觉得突然(笑)。

 

可能一些读者小天使会发现,我写长篇非常注重前后的铺垫衔接。

读书时期老师的电影赏析课让我深深GET到了铺垫、伏笔的妙处,觉得很有意思。我特别喜欢为重要的剧情做些铺垫,渐进合理型,反常设悬型,对比类比型等等……搞前后呼应。无论《星星》《红月》还是《白月》,想让情节和情节之间关联更紧密生动。

 

大结局越前南凭的“回心转意”,是我欠铺垫的剧情了。

越前南凭这个角色,之前说过,他是“画新网王的许斐人设”,他的身上寄托着我太多意难平的怨念。他对不二的不公,轻视、冷漠、利用……都是我看新网王时的有感而发。

他没有《红月》那么冷血无情,第四章(托付)时,他有过歉疚,也乐于成全。就像新网王早期,许斐画出了我心中最重要的枫叶战。

然而,他也做了很多让人心寒的事,让不二搬出宫;给不二少排赛;在手冢上升到新平台时,他让手冢在家宴带迹部;在解除婚书的协定送来时,他对手冢说:“我帮你撮合更好的。”……

 

所以,白月原版的结局只到不二子那句“我愿意,国光哥哥”——就算没有亲爹疼爱,不二子依然是一个有爱人、有朋友、被大家爱着的幸福小孩。就算新网王许斐再偏心,我也依然希望不二子能够幸福快乐——这是我写白月的初心之一。

 

后来,漫画决赛在即,我又燃起了希望——我觉得许斐可能良心未泯,便暗自计划,如果新网王他能给不二子一个圆满,让不二子单打二胜利、用心填一填TF的感情线。我就为此写一个父子和解大团圆的番外。

 

接着,在上周五(发布终章的前一天),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大家看到的这版结局。我犹豫了一阵,因为前面对越前南凭的转变铺垫的太少了,除了第四章(托付)里的歉意与成全,后面他基本上对不二子就是没心没肺。如果突然和解,会不会不合理?

 

但最终,我还是下笔了——不二子的父亲在完结之际终于良心发现,给了不二子应得的爱,也成全了所有人的心心念念。

这是我对新网王结局的希冀,也是我对许斐“人性”的最后一丝希冀。

愿白月结局的“铺垫不足”也能发生在新网王的结局。希望许斐先生也能在新网王完结之际,良心发现,意识到不二周助是他的孩子,温柔地送给小周助一片灿烂美好的“紫藤花”。

 

 

 

到这里,《白月》就正式完结了。非常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你们的每一次反馈,对我来说真的温暖而重要。(虽然已经说了很多遍,但每次我都是发自内心哒!)

 

白月的热度很低。我偶尔还是会感到失落遗憾——也不是说自己的文特别好、特别值得高热度,就是感觉分享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故事,但不多人和自己共鸣,细想就不自觉地会失落呢。这或许证明,它不被大多人喜欢——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还愿意陪伴我、愿意喜欢它、愿意给我积极反馈的大家,让我更加珍惜和感激。谢谢你们愿意在文字的世界中和我同频。

 

为什么我最近总是在文尾请大家留言评论呢?其实我一直都很希望有评论呢。尤其是在不多人喜欢的情况下,总觉得看到真切的评论文字,会真切地意识到“它还是被一部分人爱着、关注着的”。一些我留在文中的细节与心思被小天使们发现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获得了天大的快乐,觉得日日夜夜对着文章反复修改特别值得。

而《星星》《红月》《白月》是我最深度的脑洞,所以我真的特别渴望能和大家有更多、更深的交流。

(ps愿意点赞、推荐、送粮票的朋友我也特别感激的!!!我也都看得到!!!求生欲23333)

 

最近老是在文末请求评论,也是因为连载结束后,再获得评论的机会就更少了呢。所以,我会期待得更加殷切吧——不要嫌我烦呀~~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评论~~

 

PS:这里,也和未来能看到这篇文、或重温这篇的朋友们说一声,如果喜欢的话,请不要吝惜、不要害羞,为我留下你的感想吧~~永远永远不会迟~~(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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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和大家分享下我写《白月》的初心。

 

《白月》中,我最爱的两章,是第十五章(灼心)和第二章(福神)(包含第十六章手冢的回忆)。

十五章(灼心)的最后一节,是整部白月故事里,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情景。

 

契机依然是许斐某次骚操作让我忿忿难平,我脑海中出现了这个情景——

一路陪伴手冢的不二子,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跟随对方脚步了,只能选择放手。不是决绝地永别,只是离开一阵,调整好心态,以后继续做朋友。

夜色中,他抱着蜜糖罐子等手冢,手冢说甜食会消磨人的意志,他笑着回答:“没关系,一些东西,就算是以前喜欢,但如果现在妨碍了你,该扔就扔了吧。”

月光下,他虔诚地拥抱了手冢,向手冢倾诉自己的无奈以及对方对自己的重要,情真意切,不卑不亢。

在他离去的那一刻,手冢感觉,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似乎要消失了。

 

这个场景真的特别戳我,它在我心头产生了一股劲儿。

 

第二章(福神)(包含第十六章手冢的回忆),它是我心目中《白月》里最美好的情景。

我脑补这段时,是接续不二子离开后,腿哥的怅然若失——也就是十六章(新章)最开头那段腿哥的回忆。不二离开后,手冢在寂静的月光下,想起了童年和不二子一同看到的白月光。刀光血影的童年,风中的老树,以及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眉眼弯弯的孩子。

 

患难时光的情谊最可贵。那个时候,两个人的境遇都不算好。一个是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被排挤的落寞贵族。那是手冢最艰难的日子。小周助刚刚从逆境中获得转机,他愿意推己及人,给手冢温暖和慰藉。两个小孩儿在白月光下相互依偎,情意真挚又单纯。

 

不知道大家看文时发现没,“白银月亮”的传说是不二子为了安慰小手冢即兴编的。所以他在说月亮种类的时候,先是说“圆月亮”“弯月亮”这样比较粗糙的描述,后来才想到了更具体的描述(“黑金月亮”“白玉月亮”)。腿哥也知道不二是在安慰自己——“那孩子眉眼弯弯,笑容清浅,在月光下温声细语地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瑰丽的童话(16新章)。”

但腿哥一直坚信这个故事,因为对他来说,不二子就是那轮能给他带来幸福的白银月亮。

 

因此,白月的全文就是围绕着腿哥最后的表白来写哒——

 

“周助,你就是我的白银月亮。这些年,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直、一直都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他们都是那个能给彼此带来幸福的人。❤

 

 

 

【附】《白月》的更新小预告。

谢谢给我留言“不要完结”的小天使们,谢谢你们的喜欢和不舍。最想表达的部分已经全部浓缩在正文中了,番外更多是“额外的小心思”。目前,《白月》还有三篇更新计划。

 

一篇是第七章(愿望)的兄弟篇。第七章的核心内容,是不二与手冢签婚书后相互陪伴、一起成长的甜蜜小故事。当时想了很多小片段,但为了全文的节奏,我割舍了一些。割舍的小故事加了些补充,就串在这篇了。

 

第二篇是放飞if篇,算是花絮吧。和《星星》很像,《白月》两个人中前期就很甜,所以好几次我有种“写到这章就可以直接完结撒花啦”的脑洞。尤其是第八章(名额),其实好几次脑补到结尾手冢给不二喂豆子的时候,我都产生了大胆的想法……

但是我不知道这章的尺度能不能发出来(*/ω\*)。

 

最后一篇,和TF就没啥关系了。纯粹是我自己想写哒。关于不二子妈妈和乾妈妈的故事,关于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到时候这篇就不打冢不二的TAG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下这个目录集)

 

 

这三篇之前没有提前写,所以最近我一直在码字,更新得比较慢。计划一周一更。

下周六,会放出第七章的番外篇。

第七章(愿望)那段时期对标的是《星星》的蜜月期(12~16章),是甜甜的陪伴呀~

到时候也会在文末和大家聊聊《白月》脑洞的成型,以及一些写文小花絮。(还没絮叨完2333)

 

我们下周六见呀~么么哒~~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20)(终章)

(本章是白月的最终章。本章的小番外和“一些梗”将择日再发。谢谢这两个月来大家的一路陪伴。么么哒!爱你们!!)

 

第二十章    夫人

 

摇晃的马车中,手冢稳稳当当将不二抱在怀里。


出了陆离谷,一行人分作两路——切原和柳生先行将石泽押回海城立海部府邸;其余人则回欣城比嘉客栈休息调整。


车厢中,幸村向手冢、乾解释了换血的经过。


末了,幸村看着昏睡中的不二,自责不已:“石泽对我一向忠心……是我防范不周,害不二受了重伤。立海部欠青春门一个大人情。”


手冢...

(本章是白月的最终章。本章的小番外和“一些梗”将择日再发。谢谢这两个月来大家的一路陪伴。么么哒!爱你们!!)

 

第二十章    夫人

 

摇晃的马车中,手冢稳稳当当将不二抱在怀里。

 

出了陆离谷,一行人分作两路——切原和柳生先行将石泽押回海城立海部府邸;其余人则回欣城比嘉客栈休息调整。

 

车厢中,幸村向手冢、乾解释了换血的经过。

 

末了,幸村看着昏睡中的不二,自责不已:“石泽对我一向忠心……是我防范不周,害不二受了重伤。立海部欠青春门一个大人情。”

 

手冢和乾心疼之余,不约而同为不二骄傲。冒着生命危险、下天大的赌注、最后保全了所有人……这份聪慧与胆魄,正是不二讨人喜欢的原因之一呀。

 

手冢勾起不二腰间的小药囊,回复幸村道:“这些年,他总担心你忘了他——此次他虽然遭了很多罪,但能帮到你,他一定很开心。”

 

“是吗?”幸村因愧疚而紧蹙的眉宇漾开一抹温柔:“这些年我也一直惦记着他。不然——”

 

“不行!!!”手冢和真田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掐掉了幸村还未开始的“畅想”,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默契。

 

车厢里的其他人都不由笑了起来。

 

途中,不二短暂苏醒了一次。他一眼就看到了手冢,手冢将自己牢牢护在怀中,多么令人安心啊……但是——

 

“手冢,你不是在结盟吗?” 不二虚弱地开口。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每次问,都没有人回答他。

 

“不二……”手冢见不二醒来,再次情不自禁地亲亲不二的脸颊。他方才听柳说——“如果没有手冢突袭石泽,真不知道我们硬冲上去能救下不二的可能性有几成……”

 

真是太险了……

 

还好自己没来迟……

 

“手冢?”

 

见手冢一直不回答自己,不二觉得有猫腻。他想:手冢在结盟,没道理出现在这儿。再说,手冢那么矜持,怎么可能当众亲自己?况且,现在手冢应该已经签了作废婚书的协议,他在青山顶上逍遥快活,哪会来找自己……

 

想到此,不二打了个激灵:“你、你不会是仁王变的吧!!” 

 

不二的质疑让手冢哭笑不得。

 

一旁的仁王探头过来:“想什么呢,我在这儿。”

 

“那柳生呢?”不二的警惕依然没有消除。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不二认为还有可能是柳生变作仁王、仁王再变作手冢——要知道,天才的思维往往是很缜密的。

 

仁王一时也叫不回柳生,如实相告道:“柳生和切原押送石泽回立海了。”

 

不二听罢,更加狐疑地打量抱着他的人。手脱臼骨折了,他无法推开对方,只能摆出一脸“不准碰我”的表情。

 

手冢又好气又好笑,他宠溺地收紧怀抱:“笨蛋,抱了那么多年,这都不能确认吗?”

 

他的话倒是很好地提醒了不二——那个怀抱、那份温暖,是独一无二的……

 

不二卸下所有防备,再次沉沉昏睡了过去。

 

夜幽幽,梦幽幽。

 

明月的柔光轻轻唤醒了不二的意识,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不二,你醒了。”乾察觉不二睁眼了,连忙欣喜地走到床边。见不二好奇地张望着房间、尚缓过神来,乾用毛巾擦了擦不二额角的虚汗,三分宠溺地说道:“幸村和真田把天字房腾出来给你和手冢住了,高兴吗?~”

 

路上,木手向手冢、乾描述了不二对比嘉客栈天字号房的执念。真是怪可笑可爱的。

 

“我和……手冢?”不二这才发现,自己被手冢抱着、半躺在天字房的豪华大床上。他的怀抱多么温暖,胸膛也结实可靠。不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现在不想和手冢这么亲密了……

 

“身体哪里不舒服?”手冢关切问道。

 

“没有不舒服……”不二呼扇着长长的睫毛,语气生硬又别扭。

 

“先喝药。”乾端来汤药,一勺一勺喂不二喝下,期间,他碎碎叨念:“居然想出换血这招,真够乱来的。”

 

听到此,不二兴奋地对二人说:

 

“你们知道了?我和幸村相认了!”

 

“所以愿意赌上性命?”

 

“嗯!~”

 

看着不二自豪的神情,手冢和乾的心也不禁柔软。

 

喂完最后一口药,乾和手冢交换了个眼神,对不二说道:“幸村他们很记挂你的情况,我去告诉他们你醒了,顺便再拿些熏药。”说罢,便起身出了门。

 

乾关上门后,屋内陷入短暂的宁静,铜炉药香缭绕,铜漏滴滴答答。

 

手冢伸手擦擦不二嘴角的药渍,不二难为情地侧过头:“手冢,妈妈说过,我们要分床睡的……”

 

“让明美阿姨骂死我吧。”手冢低低叹道。

 

千言万语,都是自己的错。如若,自己当时陪不二一起出青城,就算不二要为幸村换血,那至少在幸村真田采药时,自己一定可以护好不二,不会让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傍晚刚到客栈时,他帮他上了一次药。不二肩上、腕上、腰上、背上、脖颈上全是红肿淤青,让他心如刀割。

 

乾说,有些关节脱臼了,而一些骨节则被打碎了。幸而,不二从熔岩谷采回了破冰草草王。这药对治疗筋骨伤有回天的奇效。只要好好调理,一定能够痊愈。

 

不二什么时候去了熔岩谷?

 

去年你和迹部对战后的第二日。

 

……

 

 

上药的情景历历在目,手冢盯着不二脖子上被掐出的淤青,怜惜地问道:

 

“疼吗?”

 

“不疼……”

 

“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手冢喃喃自语道,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在病人面前说漏了内心的担忧,连忙摸摸不二的脑袋: “别怕,手冢家和四天药谷有过约定,只要是手冢家的人,药谷都会无条件医治。等过一段时日,我带你去四天药谷,让渡边谷主为你彻底检查调理。”

 

不二垂下眸子:“我和白石私交不错,就算不用手冢家的身份,他也会帮我治的。你已经签了作废婚书的协定,就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周助,你为什么会和石泽说 你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这是权宜之计,还是你真心所想?”

 

……

 

……

 

“我对手冢……重要吗?”

 

以前,他们私下里一方唤对方名时,另一方也会叫对方的名,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若是以前,不二应该会回一声“国光哥哥”的……

 

剧烈的疼痛抵上手冢心尖,他拉过不二的手,对上不二的眼瞳:

 

“周助,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对爷爷说那样的话。婚约对我很重要,你对我很重要。”

 

“……”

 

不二眼眸颤动地看着手冢,压在心底的伤感、委屈与埋怨,随着手冢的一声“对不起”,全然浮上了眼瞳。他不知如何回应,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不是在结盟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乾带着立海众人和木手进了屋。

 

手冢扶不二半躺靠在支起的枕头上,随后套上床边的外裳,下床待客。

不二赶忙收拾好纷乱的心情,换上笑颜。他先和众人打了招呼,又对木手猛夸了一顿天字房,稍微缓和了大家对他的担忧与歉疚。

 

幸村爱怜地问候了不二好一会儿,不二和大伙相谈甚欢,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最后,幸村对手冢表态:

 

“这次,周助帮了立海部大忙。明城之战后,不知立海还潜伏着多少像石泽那样想要挑起两国征战的不轨之人。我知道手冢门主一直希望促成青国与立海结盟。我回去后,也会尽我所能促成同盟之事,以保证长时间内两国再无征战。”

 

这正是手冢的心愿。

 

冰帝、四天、最后是立海。手冢“中原止戈”的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不二和乾也都为手冢感到高兴。

 

气氛一片和乐时,柳不好意思地开口:“不二,你帮了我们大忙,我由衷感激。不过,作为立海部的军师,我有责任弄清一件事——你换血前寄给手冢的那封信里,有向手冢暗示我们的行踪吗?”

 

不二和手冢对视了一眼。

 

柳补充道:“按说,此时手冢应该在青山顶和冰帝结盟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让我很疑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算你在信里跟他说了,也没关系的。”

 

“我没有。”不二老实地摇了摇头。

 

“那手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这也是不二的疑惑。他问了四遍,但没人告诉他。他无法回答柳,呼扇着睫毛看向手冢。

 

柳质问不二的行为让乾很不舒服。虽然面上他和不二互叫对方的姓氏,但两人早已是亲兄弟的情分。他昨日见不二满身是伤还中了剧毒,就够心疼了。如今见不二还要被柳怀疑,乾气愤到了极点。柳是乾的好朋友,乾也没那么多礼数和顾虑,他直言道:

 

“别乱猜了——手冢想见不二,所以就来了。”

 

“想见?”

 

“恋人的相思病。”乾说。

 

“诶??”众人不由惊呼。

 

“乾……”不二哭笑不得地看向乾:“你不要乱说。你这样讲,人家会更不信任我们的……”

 

“他没有乱说。”手冢说道:“我就是想见你。”

 

此时,大家都诧异地看向手冢。作为引荐人,在结盟的重大关头离开青城,只是因为思念不二???

 

手冢环顾众人,真诚地解释道:“因为说了错误的话,让夫人生气了,想尽早过来道歉。”

 

“噢!!!……”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饶有兴趣地看向不二。他们似乎明白了不二这些天为什么老强调“我和手冢没什么……”,原来是在闹别扭呀。

 

一抹红晕蹿上不二的脸颊。他偷偷瞥了手冢一眼,手冢神情庄重,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

 

乾义正辞严地补充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迹部,手冢离开前,也是这么和迹部解释的。当时所有人都听见了。还有,不二不在的日子,手冢天天茶饭不思,冰帝堂的人都看在眼里,都可以作证!!”

 

……

 

乾的解释,让不二的脸颊更加火热了。不过,在不二心头积压了十几日的别扭情绪,似乎也开始渐渐消散。

 

手冢对柳、真田、幸村和仁王说:“周助的信,我是三天前收到的。他只报了个平安,其它什么都没说——我一心想快些找到他,自然一路多加留意。能找到陆离谷,与他的信没有任何关系。不好意思,让各位疑心了。”

 

……

 

……

 

……

 

情商最高的幸村第一个站起身来:“哎呀,可能是白天采药太累了,我要先回房休息了,周助,我明早再来看你。”说罢,他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便快步离开了客房。

 

“精市,没事吧?”真田听话地追了出去。

 

其他人也纷纷意会,各自找了由头,陆陆续续出了房间。


当大家都离开后,手冢坐回床上,再次爱怜地拉住不二的手。不二羞赧地将脸歪到另一边。

 

他用余光瞥手冢:“你在结盟重要关头离开,陛下不会怪罪你吗?”

 

“这次加勋的所有财物赏赐都被收回了,还被罚了三年俸禄。其它倒没什么影响。”

 

“只罚了钱?”

 

“是。我和陛下说,身为不二家的孙婿,在结盟时对迹部陛下行礼跪拜,终究不妥,我也应该回避。陛下顾念不二老太爷的辅佐之功,就从轻发落了。”

 

……

 

……

 

“结盟怎么办?”

 

“越前做代理门主。” 

 

“临时交接,越前的压力会很大呢。”

 

“他一开始也有顾虑,但听说我是要去找不二前辈,就立即答应了——流程之前已经定得很清楚了,不会有问题的,你别担心。”

 

“那冰帝那边会有意见吗?”

 

“迹部很欣赏越前,没有任何意见。”要知道,手冢这几日的魂不守舍,早已让冰帝的贵客们同情心泛滥,当得知手冢准备离开时,大家差点要放鞭炮为他送行呢。

 

……

 

……

 

“其实,你可以在结盟结束后再来找我,不需要急那么一时半会儿。你签了解除婚约的协定就和不二家没关系了,也不用介意向迹部陛下跪拜了……”

 

“协定已经被我烧了。”

 

……

 

“周助,对不起,是我后知后觉,过了那么久才明白自己在交谊赛前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想第一时间找到你,和你解释清楚。我不想让你多一刻的误会。”

 

“交谊赛前你顶撞爷爷,有你的原因,不能怪你……但如果你真的想解释,最好向爷爷解释……”

 

“我下了青山顶,就找爷爷赔罪了。”

 

惊异于手冢的办事效率,不二疑惑地问道:“爷爷怎么说?”

 

“他说,只要小周助不生气,之前的帐一笔勾销。”

 

“我、我没有生你气。”

 

“你当然生我气。”手冢认真说道:“你喜欢我,我却当众说出那样的话,向你、向众人传达出‘不喜欢’的态度。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的心,但这不是我的本意。”

 

见手冢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心思,不二倔强地反驳道:“我、我哪有喜欢你,你别胡说。”

 

手冢坚定地强调道:“你当然喜欢我。”

 

“我才……”

 

“我也喜欢你!!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

 

猝不及防的表白,一下化开了某人的心,让本想继续否认的某人瞬间语塞。

 

其实,在手冢对立海众人说下那些话的时候,甚至更早一些,在陆离谷手冢嘴对嘴给自己喂药的时候……不二已经感受到了手冢的心意。只是,他太骄傲,他怕自己猜错,才不敢往那方面想。

 

他抬起眼睑,轻声问手冢:

 

“是……哪种喜欢?”

 

“当然是想要相守一生的喜欢。”

 

手冢缓缓牵起不二的双手,就像四年前杂物室里不二牵他一样。

 

他的目光虔诚到了极致:

 

“还记得吗?你曾说,看到白银月亮的人就会得到幸福。这句话,我一直深信不疑——

 

周助,你就是我的白银月亮。这些年,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直、一直都是那个最幸福的人。”

 

 

 

哗啦啦,风儿吹动青春门院落的紫藤花,随风纷飞的紫藤花瓣飘过了长长的岁月走廊,飘落在不二心头。

 

这是不二心心念念的答案。

 

手冢说,他是最幸福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幸运儿呢?

 

渐渐地,不二的脸庞浮现出甜甜的微笑。

 

手冢领会于心,伸手抚上那醉人的小梨涡:“不生我气了?”

 

不二干咳两声,收起笑颜:“可你那天凶了我。” 这句嗔怪,少了方才的别扭疏离,带着撒娇的意味。

 

“是我不对。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离开青城前,我还去乾府领了罚。”

 

“……”

 

“我屁股都快被秀子阿姨打烂了。”

 

“……”

 

“你要看看吗?”

 

“……”

 

“别生气了,夫人。”手冢将他的宝贝揽入怀中,温柔地摇啊摇:“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不二的语调带着萌萌的怒气,甜蜜蜜的情绪依然暴露无遗。

 

手冢爱怜地贴贴不二的脸颊:

 

“我一定好好表现!”

 

三日后,经过手冢和乾的悉心护理,不二的伤得到一定程度的康复——他可以下床走动了。

 

幸村放心了,准备启程回立海,毕竟还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处理。木手也要回海城的比嘉总店了。

 

他们在客栈门口分别。

 

幸村摘下不二腰间的小药囊:“旧成这样,以后就别戴了。”

 

“可我想戴着。”不二羞涩地回应道:“不然……你再送我一个?”

 

幸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冢:“不了。这里还要留着挂更重要的东西呢。”

 

他像兄长一样轻轻抱了抱不二:“放心吧,以后我会常与你来往联系,你不用挂着它来想我——相信不久后我们还会见面。”

 

不二红着脸,笑得甜甜。

 

 

乾对柳感叹:“你们全走了,就留我陪着他俩咯。”

 

柳说:“要不,你跟我去立海逛逛?”

 

乾神秘笑笑:“不了,我重任在身呢。”

 

 

临别前,不二向立海众人道出了困扰他好几天的疑惑:

 

“武道大会上,我和手冢也没有多亲密呀。为什么你们之前老是说我和他恩爱呢?”

 

立海众人相视而笑。

 

***

故事发生在去年,手冢带着越前第一次来立海部观摩,立海众人列队迎接。

 

寒暄之后,丸井问道:“这位越前殿下,就是手冢门主的夫人吗?”此前大家都看过柳的资料:手冢有一位名义上的婚约者,他也是青春门的人。丸井觉得只能带一个,带的一定是最喜欢的那个。为此,他还和桑原打了赌。

 

后来,掌握充分信息的柳表示:丸井猜错了。但丸井总觉得是柳和桑原串通,因此,他要亲自问个究竟。

 

面对丸井的疑惑,手冢干脆回应:“不是。”

 

见桑原扬起胜利的笑,丸井可不愿认输,他继续问道:“柳说,你和你夫人是名义上的婚约。所以,其实你最喜欢的人是越前殿下?”

 

丸井话音未落,手冢想都没想地厉声反驳:“胡说什么?我最喜欢的就是不二。”

****

 

熄灯了,不二躺在手冢的臂弯里,回味着临别前幸村道出的那个故事,笑得甜甜蜜蜜。

 

“这么高兴?”手冢宠溺地亲了亲他的宝贝,痒得不二咯咯直笑:

 

“你都没和我说过这事儿。”

 

手冢骄傲地回答:“我在任何地方都大方承认你是我的夫人。”

 

“那、那你的意思是,怪我总在外面说我们是‘名义’婚约咯??”

 

“当然不。这是明美阿姨的要求,我怎么敢怪你母亲呢?”手冢话锋一转:“周助,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我要带乾一起来找你吗?”

 

“为什么?”被手冢这么一问,不二不由好奇。

 

“为了提亲。”

 

“提亲?”

 

“明美阿姨一直强调要我们分房睡、要你向外人解释婚约是‘名义’上的。我之前还担心 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但前几日,我终于明白了她的用心。”手冢解释道:

 

“原先的婚约,是你为了借不二家来帮助我、才与我定下的,这婚约确实是名义上的——因此,如若,我真的喜欢周助,就应当以爱人的身份,重新完成一次结亲的仪式,这样,明美阿姨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

 

“结亲的仪式?”

 

“是。你与乾伯伯情同父子,乾作为兄长可以在提亲时替代父亲的角色,因此,我请他与我同行,打算先找到你,然后一起去凤杨找明美阿姨,完成提亲。我的父母家人也得到了陛下的特批,他们过两天就会到青城了——二月二十九日,我们就在手冢府成婚,好不好?”

 

 

 

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在怦怦跳?

 

 

手冢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他将它贴在不二心口。冰冰凉凉,又带着手冢胸腔的温度,很奇妙的触感呢。不二好奇地伸出左手,覆住手冢的左手,将手冢手心的里东西移到自己的眼前。

 

是一只小狐狸形状的玉佩。晶莹剔透,纯粹明净。

 

看得出,这不是一枚新玉。很显然,这只眉眼弯弯的小狐狸在手冢君的心口停驻了多年。

 

下一刻,手冢地把脸贴近不二的脸蛋,虔诚而温柔地问道:

 

“周助,你愿意做国光哥哥真正的夫人吗?”

 

清辉铺洒大地,白银般的月光从窗外漫进了窗子里,漫进了被褥里,就像福神送来的贺礼。小狐狸在月光的照耀下,笑得多么多么幸福呀。

 

不二喜滋滋地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蹁跹的翅膀,像玫瑰摇曳的花瓣。他侧扬起脑袋,在手冢唇畔落下轻轻一吻:

 

“当然愿意,国光哥哥。”

 

 

 

 

 

青山顶上。龙崎大人敲门进入青国国君越前南凭的书房:“陛下,您真的决定提前一日完成结盟吗?若冰帝那边询问原因,我们该如何回答?”

 

此时,南凭站在窗前,他背对着龙崎,默默凝视着窗外粲然盛放的紫藤花。许久许久,他叹了口气,深深,长长,仿佛将胸腔中的所有所有的怯懦都叹了出来。他转过身时,满脸释然、满脸温柔:

 

“就说,二月二十九日,青山顶要留给我儿子办婚礼和过生日。”

 

 

 

(白银月 全文完)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19)


第十九章  英雄

 

(本章是白月换血篇的大结局,有个全文高潮~)

 

寂静的夜,像幽黑的深潭。树影婆娑摇曳,切割着窗外的月光。


筹备换血之际,柳对不二说:“既然不二君加入了我们,在采药之前,麻烦你不要与外界联络,以免外生枝节。”


“那么,我得先给手冢写封信。”不二说道。


“什么信?”


“就是报平安的信。我不会说我在欣城的,也不会透露你们的事情。”


柳说:“我知道你们恩爱。但事关立海机密,你突然要求书信联系青国青春门的门主,总觉得……”...



第十九章  英雄

 

(本章是白月换血篇的大结局,有个全文高潮~)

 

寂静的夜,像幽黑的深潭。树影婆娑摇曳,切割着窗外的月光。

 

筹备换血之际,柳对不二说:“既然不二君加入了我们,在采药之前,麻烦你不要与外界联络,以免外生枝节。”

 

“那么,我得先给手冢写封信。”不二说道。

 

“什么信?”

 

“就是报平安的信。我不会说我在欣城的,也不会透露你们的事情。”

 

柳说:“我知道你们恩爱。但事关立海机密,你突然要求书信联系青国青春门的门主,总觉得……”

 

不二说:“没有恩爱……只不过,以前我们分开十天以上,外出的人都要写信回去报平安的。我临走前也有答应给他写信。如果现在不写,再过七天,就隔了半个月了,我怕他担心……”虽然他也不知道手冢会不会担心,但万一自己失联太久、手冢察觉到什么,反而怕坏了立海这边的计划。

 

幸村说:“柳。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不过,周助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们,我们也不能总像审犯人一样防着他。他和手冢感情好,要写,就写吧。”

 

仁王说:“不二,这是柳的职责,你别在意。手冢是你夫君,你思念他天经地义,来,我帮你磨墨。”

 

切原把笔和纸塞给不二:“对呀对呀。不二前辈,你尽管写信诉衷肠。你写完后我帮你寄~~”

 

……

 

“你们误会了,我和手冢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半个时辰后。

 

换血结束。

 

幸村劫后重生,但伤了不少元气,沉沉昏睡在真田怀里。立海部员关切围绕在一旁,等待柳进一步探脉。不二静静倚靠着床边的墙壁,换血后他身体很不舒服,但他尽可能表现得不那么虚弱,避免分散大家原本集中在幸村身上的注意力。

 

经过反复确认,柳舒了口气:“毒全解了。”大伙也跟着舒了口气。不二毫无血色的唇畔浮现出欢欣的笑颜。

 

真田珍重地收紧了怀抱,在幸村额头印下深深、深深的一吻。他眼瞳中写满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爱意。这一幕,让不二想起了自己心悸病痊愈时手冢的那一吻,真田的眼神和那时的手冢多么相似啊。如若真田对幸村是爱,那手冢对自己又是什么呢?

 

他服下抑毒丹,逼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对自己说:至少真田是当众亲吻幸村,这就和手冢不一样。

 

柳确定不二脉象平稳、身体无恙后,让他先回去歇息,也让忙了一天的大家都回去歇息。虽然已经折腾到子夜时分了,但立海部员们都不愿离开,都想多陪幸村一会儿。他们向不二道谢了之后,依旧默默围绕在幸村身边。

 

不二不想打扰立海和乐的氛围,便与大家道别,先回了房。

 

 

一炷香后,帮忙打点好所有事情的木手也告辞离开。

 

下了楼,木手发现不二的房间还点着灯火,心头不由一颤,刚才大家都在关注幸村的病情,对不二关照得实在太少了。明明现在最危险的是他……

 

鬼使神差地,木手来到不二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木手一眼就看到了不二苍白的面颊。换血后,他的身体虚弱了很多。

 

“不二,怎么还不休息?不舒服吗?”

 

“我没事……”不二请木手进屋小坐,给他倒了杯水。冰蓝的眸中漾开几道涟漪:“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

 

“我从小被怀疑不是父亲的孩子,就算我患有家族病,可父亲依然不愿承认……换血前,石泽也有疑虑。虽然嘴上没说,我想,真田他们心里也是忐忑担忧的,我自己都有点儿怕……现在换血成功了,我的血统也得到了证明。我还以为,我会很扬眉吐气,以后可以用这个事实告诉所有怀疑我的人,还有父亲……但没想到,我心里很平静,出奇地平静,感觉证不证明,没我想的那么重要……”

 

作为中原顶级客栈的老板,木手总会留意各类消息,他听过很多关于不二的传闻,也大致能够想象这孩子从小承受了些什么。深夜,真是交心的好时候呢。他笑了笑:

 

“你知道比嘉客栈的前任老板木手修淳吗——我的爷爷。一年多前,我发现自己其实是他收养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想认他。当时,客栈经营也出了问题,面临倒产。他一个人去了域外,在熔岩谷自尽了……”木手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后悔极了……有没有血缘关系,重要吗?他就是我的爷爷啊……直到现在,我每夜都在想,要是,要是当年没那么任性该多好?要是在域外有一个人能救下他,该多好……”

 

他感慨着,无意间瞥见不二清澈的蓝眸,难为情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重要的人就好好珍惜,不重要的人就随他去——总之,恭喜你,走出了血缘的束缚。”

 

“谢谢你,木手。”

 

时候差不多了,木手起身,准备告辞:“早点睡吧。你换了血身子虚,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木手……”

 

“说吧。”他回过头来看他,眼神温柔了很多。

 

“我想睡天字号房。”

 

“……”

 

不二对天字房的执念让木手哭笑不得,他沉吟片刻,想出了个好办法:“等你和手冢新婚蜜月度假时,我专门给你们留。”

 

“……”

 

七日后。

 

柳、仁王、切原、石泽、柳生以及不二和木手,守在陆离谷的秘密洞窟前,等待幸村和真田的最后一役。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柳往火堆里又添了一把干柴。

 

火焰毕毕剥剥。不二伸出颤抖的手,靠近取暖。

 

“不二前辈,你还好吧……”切原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不二对后辈露出一个苍白而安然的微笑。其实,他的情况并不好,抑毒丹的药力在渐渐消退,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支撑多久。

 

仁王见状,担忧地把不二肩上的毯子裹了裹紧。

 

只听,窸窸窣窣,有三两只蝙蝠扑打着翅膀从洞中飞出。随后,幸村和真田小跑着出现在洞口,他们脸上有轻微的擦伤,身上也有几处深深浅浅的口子。柳、仁王、切原、柳生、木手关切地拥上前。

 

“精市,弦一郎,还好吧?”柳问。

 

“成功了。”幸村面露微笑,神情激动,说着,他看向不远处火堆边的不二。此时,不二也向他投以微笑,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能办到~”

 

“精市,真的成功了吗?”不二身边的石泽又问了一句。

 

“是的。”

 

幸村说着,正要从怀里取出草药交给柳,不料,猝不及防地,石泽一个转身,左手掐住了不二的脖子,右手将不二双手反剪桎梏住。他起身退后了两步靠在一棵大树前,怒目横扫上前的众人:“不要过来!!”

 

众人万分诧异,石泽鱼死网破的气势,让他们只得钉在原定,不敢轻举妄动。切原喊道:“石泽前辈,你先放下不二前辈,有话好说……”

 

由于抑毒丹的药力逐渐减弱,换血产生的毒素开始在不二体内游走。此时,不二没有一点儿还手的力气,只能任高大的石泽将自己半提在空中。石泽掐住不二脖颈的手掌粗暴而冰冷,不二感觉快要窒息了,他强打起精神,让自己保持冷静,观察分析着当前的情况,寻找转机……

 

 

“精市,把云霓草吃了。”石泽面色冷峻。

 

“石泽,我确认过了,不二确实和精市换了血。现在,不二身上的毒随时会爆发,必须让他尽快服下云霓草。”柳解释道。石泽在幸村六岁时就负责保卫幸村安全,一直忠心耿耿。柳认为:石泽应该是不放心不二的血统,怕换血失败,才坚持要幸村服下云霓草以防万一。

 

“石泽,我已经痊愈了。你先放开周助。”幸村温和而严厉地劝说道,他攥紧的手心已渗出了薄薄一层冷汗。真田在边上附和:“石泽,不要乱来!”

 

“你看,真田都愿意让不二服用云霓草,这说明幸村真的没事了,你就放心吧。”仁王也劝道。

 

“照我说的去做。”石泽冷冷回应,他右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

 

不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灵魂仿佛被生生剥离了一半。双手的腕关节不知道是脱臼还是碎裂了……但这一拧,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看向震惊、心疼、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的众人:“幸村殿下……不管你吃不吃云霓草……他都想杀我……”

 

石泽眯起眼:“你居然看出来了?”他不再掩饰眼底的凶光,右手冲不二右肩用力一震。

 

“咔。”

 

是骨头的碎裂声音。

 

“混蛋!!你在做什么??!!”切原看了,不禁怒吼。所有人的心被揪得愈发紧了,但大家又怕上前硬刚,石泽会直取不二性命。

 

那一掌让不二差点没缓过气来,他喘了好一会儿,气息奄奄地问道:“你想挑起立海和青国的战争,对吧?”

 

“还真是能够洞察一切的天才。”石泽说着,朝不二的左肩又是一掌。

 

次次锥心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不二体内的毒素,毒素疯狂地冲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掀起阵阵狂澜。五脏六腑一浪一浪地剧痛,不二难以遏制地呻吟了一声,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流出,滴答、滴答,染红了衣襟,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石泽,告诉我,为什么?”幸村忍着心疼,镇定问道。其实,在不二的提醒下,他已经推测出原因了,但是,他必须拖延时间。

 

“明城之战,我父亲被越前南凭所杀,我母亲也死于战祸中。机缘巧合下,我获得了这个假身份,得以混入立海皇宫。当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复仇、要灭亡青国。这几年,立海和青国关系虽然依旧紧张,但全无征战。我必须要找一个契机重燃战火——那就是精市的病。”

 

石泽徐徐答道。他在拖延时间,他需要更长的时间对他的“人质”进行更充分的折磨。说罢,他又朝着不二的背部狠下一掌。

 

血,成片的血,在脚下蔓延,浓重的血腥味不断扩散、扩散。

 

冰蓝的眼眸波光震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不二全身发麻。新伤与新毒在撕咬、啃噬着他所剩无几的气脉。

 

“七日前……洞外的野兽,是你安排的??”柳恍然大悟。原先,他之所以没有考虑让人留守洞口,就是因为他能保证洞口的安全。然而,那日竟突然来了那么多野兽,好在有木手和不二,不然,左道取钥匙的计划很可能以失败告终。

 

“是。”石泽说道:“本来,我打算毁了采药计划。那么,世上只有一条路能救精市了——拿越前南凭的儿子换血。弦一郎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精市死去,这样,我就可以说动弦一郎,带着雪魄毒(*)潜入青国,掳走越前龙马给精市换血。到时候,痛失爱子的越前南凭定会与立海死战,青国必然气数大减……可是,”石泽话锋一转,忿恨地盯住不二,加重了左手掐不二脖子的力度:

 

“全部被你坏了事!”

 

……

 

“因为你,左道取钥匙竟然成功了。但好在精市的病提前发作了……我本打算当日劝弦一郎赶紧放弃采药,抓越前龙马来换血——可又是你、你竟想出了先换血后采药的方法,彻底治好了精市……没有想到,你还真是越前南凭的亲儿子……不过,这让我至少可以采取另一个方案——那就是——杀了你——”

 

他看向幸村,凶狠的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歉意:

 

“精市,这些年,你真心待我如兄长,对不起,利用了你。我知道你喜欢这孩子。但对不住了。他必须得死。”

 

 

“没用的……”不二有气无力地看向石泽,他的眼底滑过一丝哀伤,不知是在怜悯谁:“我不得我父亲喜爱,你杀了我,又能激怒谁呢?”

 

“对啊,越前陛下根本不在乎他。杀他没用的……”木手接茬道。

 

“是,越前南凭不在乎,但有人在乎。”石泽边说,边在不二腰间狠狠拧了一把:“他可是手冢国光的宝贝。青春门的门主看到他满身是毒、伤痕累累的尸体时,怎么会轻饶立海部?到时候再煽风点火,两国必然大战!!!”

 

不二哭笑不得地叹道:

 

“那你真是白费心机了……我对他……没那么重要……”

 

虽然,不二现在已经疼得虚脱了,但像是赌气一样,他就是要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反驳石泽,还是在提醒自己。

 

“重不重要,那要看看了!!!”

 

石泽抽出腰间的匕首,向不二心口捅去。

 

只听,嗖、嗖两声。

 

不二感觉天旋地转。

 

随后,他被人稳稳地接在了怀里。他抬头看向那个横抱住自己的人:

 

“乾?……”

 

不二震惊又疑惑:“你怎么会在这儿?”

 

乾安抚性地收紧了怀抱:“不二,别怕,我们来了。”

 

“我们?”不二顺着乾的目光,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高高大大、刚毅笔挺的背影,那个值得信赖、充满安全感的背影,那个背影自己仰望了好多年,也追随了好多年,现在,就护在了自己身前,像一道坚实的堡垒。依旧令他安心。

 

“手冢……”

 

 

此时,手冢挡在不二身前,瞳孔中充斥怒火。隐忍着对身后人的牵挂与担忧,手冢厉声对石泽说道:“你说的对,他是我的宝贝,若他出了什么事,我会让所有涉事者偿命。但是,你休想利用他达到你的目的!!”

 

说罢,他扬起长剑冲石泽砍去。

 

见石泽失去了人质,幸村、真田等人也没了顾忌,纷纷上前帮忙。

 

乾抱着不二,靠一棵树坐下, 不二虚弱地看向乾:“乾,你们不是在结盟吗?”

 

“别说话。” 乾先喂不二服下了一枚补气救急的丹药,紧接着关切地为他探脉。他看得出,不二现在很不好。

 

 

另一边,石泽很快被众人制服。手冢赶忙跑到不二身边,从乾的怀中接过了不二,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不二……”望着怀中气息微弱的人儿,手冢心疼坏了,怎么才离开十几日,就伤成了这样?

 

“手冢,你们不是在结盟吗?”不二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又问了一句。

 

此时,幸村、真田、柳、木手等人也凑了过来。

 

探完脉,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震惊而严肃地询问柳:“出什么事了?!不二的体内怎么会有这样的毒??!!”

 

“什么毒??”听乾这么问,手冢内心一凛。

 

幸村从怀中掏出云霓草:“来不及解释了,先把这个捣碎让不二服下。”

 

手冢哪能等着乾捣药?他接过云霓草,塞入口中,嚼了嚼,随后对上了不二的唇,将口中草药送入不二嘴里,喂着不二服下。

 

不二在迷糊间,感受到了对方双唇的温度。

 

这不仅仅是喂药,还是一个唇齿相接的吻……

 

火热,炽烈,

 

真真切切,又如梦似幻。

 

那铺天盖地的爱意,层层叠叠,排山倒海。

 

不二的意识,缓缓消失在了这片温热的海洋中。

 

手冢握紧不二冰凉的手,他又饮了些乾递来的水,陆续送入不二口中,同时也为不二输送真气调息。见对方已经陷入昏迷,他更揪心了。

 

乾再次拉过不二的手腕,把指腹搭在不二的脉搏上。

 

边上众人屏息凝神。

 

不知过了多久,乾开口道:“毒解了……”但他还不敢放松,谨慎地看向了一边的柳。柳明白乾的意思,也上前为不二探脉确认。

 

“确实解了。”

 

在柳得出结论后,乾、木手以及立海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手冢仍紧绷神经,询问乾:“其它伤呢?……”

 

乾说:“虽然伤得很重,但好好调理,都能痊愈。不用太担心。”

 

听到此,手冢才如释重负,他爱怜地亲了亲不二的脸颊。没事了,他会保护在他身边,不会再有事了……

 

 

这几天,不二反复给立海众人以及木手洗脑“我和手冢不是那样的”,到后面,大伙还真的有那么一丝丝怀疑了呢。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不二那些解释在手冢确凿的行为面前,显得多么苍白……

 

切原天真地问道:“柳前辈,这几天不二前辈为什么要否认?”

 

真田幸村见状,了然而笑。

 

仁王扬起嘴角:“太好了……”柳生默契回应:“是啊,夫君来了……”

 

木手高兴地搓了搓手,看来,他要尽早准备给不二和手冢的蜜月婚房了呢。

 

 

 

-----------

【一些梗~】

1、TF互相写信的传统见第十五章(灼心),不二在离开前安慰腿哥“我会照例给你写信”;还有第十一章(火焰),不二去域外前和腿哥说“域外消息闭塞,这次外出没法给你写信了”,因为以前在外的会写信呢。

 

2、关于木手的爷爷。平行世界《红月》中,不二子在熔岩谷救了木手的爷爷。这里是一个小联动,呼应了《白月》木手祈求有人能救下爷爷的愿望。另一方面,如果《红月》中的木手君知道了《白月》中自己的悔恨,会更感激救下爷爷的不二子吧。

 

3、雪魄毒的设定详见《红月》(换血3),简单说是一种无敌的毒,再牛的人都无法发觉。现存两支,天下英雄交给当时人品最好的手冢国一和真田弦右卫门保管(就是手冢爷爷和真田爷爷)。《白月》隐藏设定是,这一年真田已经偷了爷爷的雪魄毒,如果幸村病发,他随时准备走极端。

 

4、关于腿哥英雄救美这段。为什么不是腿哥抱住不二子呢?总觉得看到手冢可靠的背影,更让不二子心安吧。于腿哥,则是一种“相比立即拥抱你,我更愿手持长剑保护你”的感觉~

 

5、本章的题目是“英雄”,既是指腿哥英雄救美,也是说不二子是立海的小英雄~~

 

下一章是结局篇了呢。这次没分大小结局,就是最终章。所以呀,真的超级希望大家给我留言评论,谈谈观看的体验或者对情节的想法吧。我企盼留言的机会真的不多了,拜托拜托啦~(*/ω\*)

 

终章预计本周六更新,诚挚地邀请大家一起见证定情的时刻~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18)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八章  真相

 

“扣扣扣、扣扣扣……”


切原赤也火急火燎地敲开了不二的房门。


月明星稀,鹊鸟喑哑。当不二赶到幸村房间时,幸村气息奄奄地躺在真田怀中,面色煞白,冷汗涔涔。真田为他输送真气,立海部员各司其职,忙作一团。


没时间做过多的解释。不二在柳生的指导下,配合着柳,为幸村行针治疗。没多久,木手也被叫来,他遵从仁王的吩咐,指挥心腹店员有条不紊地准备需要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半个时辰后...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八章  真相

 

“扣扣扣、扣扣扣……”

 

切原赤也火急火燎地敲开了不二的房门。

 

月明星稀,鹊鸟喑哑。当不二赶到幸村房间时,幸村气息奄奄地躺在真田怀中,面色煞白,冷汗涔涔。真田为他输送真气,立海部员各司其职,忙作一团。

 

没时间做过多的解释。不二在柳生的指导下,配合着柳,为幸村行针治疗。没多久,木手也被叫来,他遵从仁王的吩咐,指挥心腹店员有条不紊地准备需要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半个时辰后,幸村的情况终于好转,憔悴的面庞恢复了一丝血色。

 

“究竟……怎么回事?”不二坐在幸村床边,忧心忡忡。虽然行针暂时压住了幸村的毒,但这病很严重,随时可能再发作。他需要知道更多信息,这样才能帮到幸村。

 

 

在让切原去请不二帮忙时,众人已经决定把实情告诉不二了,他值得他们信任。还有木手,木手面上是个贪财重利的商人,白天却冒着生命危险默默为大家留守洞口,这份义气令立海众人动容。

 

斑驳的烛影中,柳为二人讲述起立海部此行的真正目的——

 

原来,幸村在三岁时,身染重疾。今年随时会病发身亡。世上只有两种方法能救他的命。

 

其一,是依靠青国国君越前南凭的孩子。

 

越前南凭在年轻时吞食了一条百年毒蝎,这使他孩子的血液具有某种特质。只要让他的孩子与幸村推毒换血,幸村便能得救,但换血的孩子会中毒身亡。

六年前,立海国君幸村陛下曾带着小精市到青国找越前南凭谈判——就是这次,精市遇见了周助。幸村陛下愿意以三座城池为条件,请南凭拿出一个孩子与精市换血,被南凭拒绝。

(南凭说:龙马的母亲和龙马是他的挚爱,想都别想;龙雅的母亲为守护明城牺牲性命,绝不能伤害龙雅;周助的母亲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且周助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还不好说,因此,也不会让周助去。)

 

第一种方法行不通。那只能用第二种——云霓草。

 

这是一位已故的立海高人栽培的仙草,被他秘密藏在青国欣城陆离谷的隐秘山洞里。他生前在山洞里设下了重重机关,死后留下一张破解机关的图纸。柳一家经过数年探查,终于在去年年初找到了那图纸。

 

山洞看似浅窄,实则有左右两个暗道。首先,要解开左道暗门的暗码进入左道取一把钥匙,七日后,再用取来的钥匙打开右道的暗门,草药就藏在右道的某个地方。右道最多进入两人,若超过人数,会触发无解的致命机关。

 

 

按照图纸,立海部在国都海城的隐蔽点秘密修建了训练基地,核心成员开始尝试闯关。他们花了半年时间破解了进入左道的暗码以及闯关、找到钥匙的方法。

相比于左道,右道更是难上加难。核心成员两两组合,各种尝试。今年年初,立海部最强的幸村和真田经过无数次演练,终于成功。目前,也有他们两人合力才能做到。

 

今年,是幸村发病的年份。年初,柳一家为幸村探脉时,预计这毒最早三月爆发,最迟可以延到今年冬天。但为保险起见,自然是越早采药越好。

一月中旬的武道大会即将开始,立海部是历年武道大会的常胜劲旅,若核心成员缺席,必然引来怀疑。一旦有人追查,可能破坏采药计划。于是,大家决定——先参加武道会,武道大会结束后,丸井、桑原带着部员们回立海特训,掩人耳目。其余核心成员则偷偷留在青国,休养筹备后,前往欣城,完成采药。

 

 

 

听完柳的讲述,木手幽幽开口:“越前南凭的孩子能救命,那不是……”他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向不二。

 

不二终于明白了今早立海众人打量自己时眼中那份复杂的意味。他坦荡地环视立海众人,观察他们的表情,冰蓝的眸子平静得像秋日的湖水。

 

切原率先表态:“不二前辈,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打你的主意。我们只想借助你的力量,顺利采到云霓草。”

 

仁王小声嘟囔:“那不一定,眼下这情况,真田随时可能剑走偏锋。”

 

“仁王,你不要吓不二。” 幸村又好气又好笑地训了仁王一声,身体的虚弱并没有削减幸村的威严,他温和地摸了摸不二的脑袋:“别怕,没人敢动你。”

今早,不二离开天字号房时,幸村就严正声明——不许任何人动伤害不二的念头。

 

 

“那么,我可以帮你们做些什么呢?”不二真诚地问道。他能做的,他一定愿意做。

 

柳生说:“白天我们在左道拿到了钥匙,就等七日后真田和幸村一同进入右道。不料,幸村的病突然发作。这病来得汹涌,需要两位高超的医师联合行针。我指节被左道机关所伤,无法与柳配合。因此,才让赤也请你来救急。接下来几日,请你继续代替我……”

 

“就这样吗?”不二问道。

 

“嗯。”

 

不二紧蹙的眉头未有丝毫放松:“可是,这毒变幻莫测,真的能压住吗?”

 

……

 

“如若采药时发作,该怎么办?”

 

“……”

 

“如若压不住,撑不到第七日,又该怎么办?”

 

“……”

 

“压不住,会丧命的……”

 

“……”

 

立海部员们低下了头。不二说的没错,这是他们现在最愁的地方。这毒预计最早三月爆发,没想到,昨夜柳为幸村探脉时,竟发现了毒提前爆发的征兆。真田为安全起见,提出要单独去右道采药,被幸村果断否决。两人僵持不下时听见了不二的琴声,才暂时放下矛盾——但矛盾并未解决。

 

毒性的突然爆发,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如若行针压不住毒,无法让幸村撑到第七日……那该怎么办……

 

 

 

不二深吸一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四天的三皇子白石殿下给了我一枚抑毒丹,服下后可抑制七日毒素……”

 

柳摇摇头:“可惜,这丹药抑制的是新毒。精市的病,幼年就根植在身上了。没用的。”

 

“我的意思是……”不二停顿片刻后,道出了他的计划:“我先和幸村殿下换血,然后再服下抑毒丹。幸村殿下有七日时间调养,定会恢复最佳状态,到时候和真田将军去取草药。等取到药后,再给我服下。这样,不就两全了?”

 

 

 

 

确实是一条妙计,众人听罢不由赞叹不二的聪慧。只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风险都转移到了……

 

“不二……”幸村动容地低吟了一声。木手眼眸微侧:“不二,你可要想清楚了。”

 

幸村的侍从石泽问:“不二君,你不怕换血后,我们不认账、直接弃你而去吗?”

 

“你们不会的。”

 

“右道机关千变万化,虽然我和幸村在演练中能采到药,但实战不是没有失败的可能。”真田提醒道。他心里太渴望采用这个方案了,但从道义上,他必须告知不二其中的风险。

 

“我相信幸村殿下,也相信真田将军。”不二看向二人:“以你们的能力与默契,一定会成功的。”

 

立海部众人将目光投向幸村,等待幸村决定。

 

如果他们是局外人,他们一定会多劝不二几句——比如:如果右道里没有云霓草怎么办?如果云霓草无法解换血之人的毒怎么办?如果抑毒丹难以控制这强烈的毒素,在真田幸村采到药前,药效就过了怎么办?——毕竟,这对不二而言有太多不确定的风险,而不二根本没必要赌上性命。

但是,他们太希望有人能救幸村了,即使这个人要冒着丧命的危险。

 

思忖几许,幸村弯起嘴角,笑得温柔:“不二,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这个方案风险太大。如若有什么闪失,我们不好和青春门交代。尤其是手冢。你要出了什么事,他会和我们拼命的。”

 

“他才不会……”

 

不二垂下眼睑,他本还想说:“手冢未必会有多难过……”但他觉得他说了他们也不会信。他琢磨了一会儿,回应道:“如果大家担心我出事会给立海部带来麻烦的话,我提前写一封声明备用吧。到时候发生了意外,你们就拿出来给手冢看。”

 

说着,不二抬起双眸,冰蓝的眼睛对上了幸村的眸子,目光坚若磐石:“幸村殿下,儿时,你的善意帮助我渡过了人生的大劫。这次,我愿意赌上性命,与你一起渡过此劫。”

 

不二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决心昭然可见。幸村动容地伸出手,将掌心覆在不二搭着床沿的手背上:“谢谢你,周助。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会为你采回云霓草。”

 

见计划已定,不二扬起笑颜:“那我这就去写声明。”

 

幸村方才拒绝不二,是不希望不二涉险,才婉言提及青春门。他见不二惦记着写声明,有些不好意思,其他立海成员也感到不太好意思——搞得好像是他们立海怕惹麻烦,要不二先写声明撇清关系一样。

 

“声明就不必写了。”幸村和真田异口同声地阻拦道。这份同步让他们再次感受到彼此的默契。

 

真田补充道:“不二,谢谢你愿为幸村下这么大的决心。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

 

切原呼应道:“对,不二前辈,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除了石泽。石泽沉吟片刻,开口道:

 

“其实……我有一个顾虑……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不二君,你真的是越前陛下的孩子吗?坊间有很多关于你的传闻……再者,越前家的心悸病需要兄弟的血才能治愈,可我听说,你是自己熬过来的?这病真的可以自己熬过来吗???——如若你的血缘不正,非但救不了精市,还更妨碍采药计划——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奉命守卫精市,我不能让这事有一点闪失。”

 

凉风丝丝,蓝眸中的波光随着烛影微微摇曳。不二想起了那些从小伴随他的谣言,他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他们口中的“野种”。纵然心悸病痛得差点夺去了他的性命,但父亲的疏离与排斥也曾让他自我怀疑。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他确实没有和越前南凭验过亲。

 

他说:“我相信我母亲。”

 

幸村再次爱怜地摸了摸不二的头,对部员说:“别多虑了。既然周助愿意提出此方案,我又何必瞻前顾后呢?”

 

柳说:“那么,既然定下了,宜早不宜迟。半个时辰后,就开始换血。不二君,可以吗?”

 

不二坚定地点点头:“没问题。”

 

 

青山顶。

 

夜深了,手冢躺在床上,完全无法入眠。

 

早上宴饮结束时,不二的大堂兄送来了解除婚约的协定——不二已经提前签好字了,只要手冢愿意签上名字,以后,他就再也不是不二的未婚夫君了。

 

大堂兄将协定递给手冢时,冷冷说道:“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抛下不二家和迹部家的瓜葛,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开心了吧?”他没有像结盟初期那样对手冢恶语相向,毕竟爷爷选择了让步,但离开时,他还是没忍住心头的不平:

 

“我们周助哪里不好了?手冢将军莫不是个瞎子?”

 

 

 

接过协定时,手冢百感交集。他想起四年前明美阿姨的话,等有一天自己强大了,就可以解除婚约。是啊,昨日他完成了加勋典,他的功绩让同辈艳羡,他已经强大得不再需要不二家的庇护了——明明是件好事,为什么自己完全无法高兴起来?

 

边上的越前南凭得知了此事,显得很愉悦。他得知不二请假不来青山顶时,就已经很愉悦了。毕竟,他不愿意多看这孩子一眼。当他知道自己的爱将手冢国光要和自己最不愿提及的儿子解除婚约时,立马豪爽地表示:“以后我会帮你撮合更好的。”

 

……

 

 

按规矩,加勋的功臣两人一间,住在青山顶荣耀的百年屋舍中。

 

在南凭的授意下,手冢和龙马一间。

 

子夜时分,手冢望着照进窗扉的白月光出神。突然,他察觉到睡在自己身边的小朋友在发抖。他侧过头,看见越前背对自己哆嗦着,用手揉着左边的胸口。

 

“越前,是心悸病吗??”手冢关切地问道。这一幕,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他的心莫名柔软,莫名生疼。

 

龙马君转过身,闷闷答道:“是。从年前就开始了。不过,我从小就喝最上乘的汤药,发病时症状不重,就是会冷。不碍事。”

 

手冢从床上坐起,到墙边的柜子里寻了个暖壶,捯饬一番后,递给越前:“拿去焐一焐吧。”

 

“啊,谢谢。”龙马不好意思地接过暖壶。手冢前辈对自己一向严厉,今日为自己做热暖壶这么细致的事情,他心里其实可感动了。

 

在越前把暖壶揣进心窝的一瞬,手冢眼前,闪过了小不二的身影……

 

***“我睡觉不需要人抱的……”

 

“可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你看,这样刺客就不敢轻易动手了不是?而且我们都能睡得很好。” ***

 

 

看着那暖壶,手冢如遭电掣,

 

他终于明白——

 

这才是对朋友、对弟弟的关爱模式!

 

他重视越前,他感念大石,他和迹部那场比赛所生发的惺惺相惜让他觉得迹部景吾是值得相交一生的好友……若他们病了,冷了,他会关切地为他们热上一个暖壶。——但他绝对不可能爱怜地把他们抱进自己的怀里。

 

是啊,那个他愿意抱进怀里的人,

 

不是朋友,不是弟弟,

 

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二周助,

 

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若他生气了,他会坐卧不宁;若他伤心了,他会心神不安;若他冷了,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抱进怀里,用一切力量,去温暖他。

 

手冢国光再也不可能对世上任何一个人产生这样的冲动。

 

唯有不二。

 

 

 

 

是,

 

他喜欢他。

 

他是他捧在心尖、愿意交付一切的人。

 

他喜欢他……

 

 

 

手冢原以为自己这几日心情沉重的原因,是自己过于执着和冰帝结盟,让不二左右为难,最终逼着不二离开青城避让,害不二受了莫大的委屈。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症结找到了!

 

最大的问题根本不在这儿。不二从小到大都很支持自己,又那样通情达理。爷爷和迹部家的矛盾不可调和,若为了结盟,委屈避让,他绝不会介怀。就像河村说的,顾全大局、不去青山顶对不二来说并不算什么。

 

诚然,让不二受委屈也是自己不对,自己也该打,但真正的问题是——

——自己和不二,从儿时起就喜欢着彼此,只是他们自己都不曾发觉。而这种不自知的爱意,总是能在举手投足间传递给对方,让对方甜蜜、让对方心安,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调侃。也许再过一两年,自己就会意识到这份感情,然后向不二告白,两人水到渠成……

 

可结盟期间,自己对梦想太过急切,放大了不二身份带来的矛盾,破坏了不二的安全感,破坏了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当时,自己非但没有出言安抚、让不二安心,甚至在冰帝交谊赛的第一日大庭广众顶撞了不二的爷爷,说出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话——这不就是在向所有人表示手冢国光不在乎和不二周助的婚约吗?——他在无意中,向不二传达出了“不喜欢”的信号。

 

 

这才是让不二伤心的真正原因。

 

他伤透了小周助的心。他让他心爱的宝贝在临走前一直对自己强调着:朋友、朋友……

 

 

 

周助哪里不好了?

 

周助哪里都好,是手冢国光太愚蠢……

 

 

 

明晃晃的月光照耀在手冢面庞,刺得手冢眼角生疼。

 

他将深邃的眸子移向捂着暖壶的龙马,缓缓开口:

 

 

“越前,

 

 

 

 

 

你想做代理门主吗?”

 

--------------------

【一些梗~】

1、相信看过《红月》的朋友们应该发现了,第十六章开始,是《白月》的换血篇(^-^)V。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和《红月》的换血篇照应着看。《红月》是幸村赌命给了不二子生的可能,《白月》则是不二子主动担下了所有风险。

云霓草在《红月》中没有出现,强行解释下(笑)——因为《红月》里立海和青国有换血之约,所以他们没有特意去寻云霓草。

 

2、有一个小细节,不二子听柳讲述真相后,立即就想到了先换血再采药的方法。他还以为立海部的人要请他帮忙换血,所以他的内心独白是“他能做的,他一定愿意做”,听到只是帮忙行针,他的反应是“就这样吗?”——就想说明,我们宝贝真的很聪明,脑瓜转得特别快~~~

《红月》里,不二子的心悸病也是在崇庾谷自己熬过的,没有靠兄弟的血。

 

3、《红月》中,在小不二心悸病发作冷得打哆嗦时,佐伯就是给不二塞暖壶——对朋友、对弟弟的关爱模式~

 

下一章是《白月》换血篇的大结局。预计下周二更。

下下章是定情最终章。

 

恳请大家评论交流呀,拜托拜托啦(*/ω\*)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16)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六章 新章


这天晚上,手冢失眠了,在浮动的月光中,在微凉的夜色中。心底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十四岁那年,白银月光下的记忆愈发清晰。老树边,他与那孩子共同盖着一件狐皮大氅。当时的他初入青城,刀光血影,受尽他人欺辱排挤。那孩子眉眼弯弯,笑容清浅,在月光下温声细语地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瑰丽的童话。


那夜,星星在唱歌,月光很白很亮,自己是个幸运儿。


久久久久,手冢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他偶得了一块珍贵的璞玉。他让工匠雕琢成一只小狐...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六章 新章

 

这天晚上,手冢失眠了,在浮动的月光中,在微凉的夜色中。心底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十四岁那年,白银月光下的记忆愈发清晰。老树边,他与那孩子共同盖着一件狐皮大氅。当时的他初入青城,刀光血影,受尽他人欺辱排挤。那孩子眉眼弯弯,笑容清浅,在月光下温声细语地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瑰丽的童话。

 

那夜,星星在唱歌,月光很白很亮,自己是个幸运儿。

 

久久久久,手冢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他偶得了一块珍贵的璞玉。他让工匠雕琢成一只小狐狸,计划着在不二 十六岁生辰时送给他。他每日,都贴身藏着这玉佩。然而,这几日对结盟的热衷,让他忘却了玉的温度。

 

是自己,逼走了不二……

 

不二爷爷的性格一向如此,爱憎分明,至情至性。认定爱的人,就会爱到底;认定恨的人,也不愿再讲道理。

老人家愿意无条件地给非亲非故的不二那么多宠爱,不二怎么可能要求他不执着于至亲的离世?

谁都能和他讲道理,就不二不可以,而自己作为不二的夫君,自然也是不可以的。

可自己,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点……

 

不二身份特殊,从小饱受他人指点议论,今日自己当街顶撞了他的爷爷,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他,未来,不知道他要承受多少恶意的揣测讥讽……

 

 

 

 

鸡鸣时分,手冢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来到青春门。他要去找他,无论是送别还是挽留,至少,他想先再见见他,抱抱他,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手冢来到青春门不二下榻的宿舍前,门半掩着。

 

他轻轻推开门,

 

叮铃、叮铃铃……

 

一串风铃声响起,清脆细碎的音符在耳畔摇荡。一眼望去,房间空空荡荡。

 

桌面上摆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镌秀有力: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我,别送了,我走了。下个月见。

小字边是一个简单的笑脸。

 

 

 

集合时,得知不二请假的事情后,伙伴们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不二愿望河畔的那个心愿,不由惆怅。

 

半晌,菊丸挤出一个笑,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大家:“哎,好羡慕不二呀,四十天假期,可以玩好久呢。”大石说:“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案了。等他回来,我们再给他补过生日吧。”河村点点头:“是呀,这对不二来说不算什么,他不会介怀的。手冢,你也别多想了。”

 

乾是在昨天冲突爆发后才知道不二搬出手冢府、住到青春门的事,他心疼坏了。交谊赛结束回家时,已是深夜。他把此事告诉了父母,打算次日(今天)接不二来乾府住。

父亲长长叹息:“国光太不应该了。等结盟结束后,我一定要国晴狠狠罚他,给周助出气。”一旁的母亲拍案而起:“等什么等?我现在就找那小子问个清楚!”她性情风风火火,又和明美阿姨亲如姐妹,自然容不得周助受委屈。他和父亲劝了好久,才让母亲冷静下来。

 

乾自己心里对手冢也有千万怨言。但他理解手冢的难处,况且从理性角度看,真的没有比不二回避更好的解决办法了。等不二回来后,自己再帮手冢哄不二吧……

 

乾叹了口气:“总之,先把结盟的事宜完成吧。”

 

 

轻盈的晨风送来淡淡的花香。

 

手冢紧紧攥着那张纸条,失神地凝望向远方。

 

------------------

 

另一边,离开青城的不二深深呼吸着城外的空气。他鼓励自己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决定调整自己和手冢的关系,那么,就向前看。

 

青春门立功的奖赏、越前南凭的抚养金、老太爷的压岁钱,还有母亲临走时留下的银两……他有一堆花不完的积蓄。

 

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喝享乐,丝毫不亏待自己。每夜,他都要住宿在中原最好的连锁客栈——比嘉客栈里。不过,由于比嘉的天字号房太抢手,每次都订不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住地字房。但该吩咐该打赏,一点都不客气。

 

离开青城的第五日,不二逛荡到隔青城两城远的欣城。夜间住进客店后,他瞥见房内西侧的小桌上摆放着一张精致的七弦琴。

 

好久没弹了,弹弹看吧~~

 

不二坐到琴前,搓了搓手。

 

挑首难的~~

 

他提起一口气,随后,遒劲有力的音浪从琴弦间流泻而出,层层叠叠,层层叠叠,它们从二楼奔腾四散,以排山倒海之势淹没了整间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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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六楼),比嘉客栈的一间天字房内。立海部的核心成员们正面色凝重地讨论要事。显然,他们在一个关节点上产生了分歧。

 

立海部的部长幸村精市轻摇茶盏:“无论如何,我都会亲自去。”

 

副部长真田弦一郎立即否决:“我不会让你冒险,我一个人可以完成。”

 

“真田,不要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幸村,我不怕死。”

 

“但如若我不去,没有胜算的……”

 

……

 

房内陷入寂静。仁王和柳生无奈地交换了眼神,每次讨论到这个节点,部长和副部长都会闹矛盾,但他们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先冷静冷静。”为了缓和气氛,柳打开窗子透气。

 

比嘉客栈房间的隔音极好,因此在开窗的一瞬,窗外萦绕的琴音猛然灌进窗内,在众人耳畔绽放出惊艳的色彩。

 

一个忘身世外、放浪形骸的狂士?

 

大家纷纷被琴声吸引,暂时放下烦忧,静静聆听,细细品味。连平日重武轻文的切原也沉浸其中。

 

进入尾声时,蓦地,传来弦断的声音,琴声戛然而止。

 

 

经过这个小插曲,屋内尴尬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已经冷静下来的真田叹了口气:“精市,我向你道歉。今夜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仔细盘算。”

 

---------------------

就寝时分。众部员准备各自回房。

 

比嘉客栈店的老板木手永四郎亲自到天字房,询问真田、幸村还有什么吩咐——比嘉总店坐落在立海国都海城的城郊。商人想把生意做大,多半需要强大的保护势力。木手和立海豪门切原家交易,这次他若协助立海部完成了“秘密行动”,便能永远受到切原家的庇护。

 

为了客栈的长远发展,木手一路伺候,亲临各个比嘉分店,为立海部众人打点一切。他还特意命各个分店为幸村真田留了一间最高级的天字号房,只求周到服务,为自己换取更大的利益。

 

交谈之际,分店的店家在门外禀报:“老板,地字房有位客人,把房里瑶琴的琴弦弹断了,说是想借天字房的琴用。”按规矩,如果总店老板在,分店发生不好决策的事情可以直接请总店老板定夺。

 

此时,木手一心想讨好幸村等人,哪有工夫管这小事?他不耐烦地说:“你给他换一把好琴就是。”

 

分店老板回答:“可他说,他就是想看看天字房琴的质量,办成了有重金打赏……”

 

比嘉客栈一贯以一流的服务闻名,客人、尤其是天地二字客房客人的要求都会尽力满足。木手思索片刻,说道:“那你去库房拿一把天字房配置的琴给他。”

 

“我也是这么提议的,但他问能不能向天字房里的客人借,沾沾房气,就借一宿……”

 

“天字房里的都是贵客。就算他们不弹琴,也不能搬他们房里的东西。”

 

“我也说了,但他说,相信比嘉客栈的调度能力……”

 

“什么人这么奇怪?你把库房的琴给他就好,再送几碟小菜——”

 

“木手君,把我房里的琴给他吧。”幸村开口道。

 

“诶?”

 

“今夜,他的琴声解了我们的忧。” 幸村笑得淡然:“反正我们不用琴,留给他吧。”

 

柳补充:“不过,不要透露这间房号,以免节外生枝。” 

 

---------------------

次日。

 

鸡鸣时分,不二起了个大早。

 

他来到后花园闲逛,一个眼尖,瞥见了六楼走廊要往天字房去的切原和柳,与切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大大方方地朝他们招了招手,然后顺着楼梯找了上去。

 

柳惊出一身冷汗,按说现在青国正与冰帝结盟,青春门的核心成员没理由出来的……他立马提醒身边的切原:“我们这次行动,尤防青国之人,等下不要乱说话。”

 

刚才,切原看到不二远远朝自己招手时开心极了,这下经柳一提醒,立即严肃警惕了不少。

 

 

两人下到六楼五楼间的楼梯,不二也走了上来。

 

柳为占据主动权,抢先发问:“不二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散散心。最近青国在和冰帝结盟,我们家和迹部家有些矛盾,我就出城避让了~~”不二答得坦然:“对了,你们呢?”

 

“我们……”切原刚想回应不二,又怕自己说漏嘴,老老实实地看向柳。这个细节完全被不二捕捉在眼里。

 

柳说:“最近玉城有个解暗码的大赛,我带赤也过去看看,正好路过欣城。”

 

“哦~~这个活动很盛大,我也想去看看。要不要同行?赤也,我路上还能教你些解暗码的窍门呢。”不二提议道。

 

“不、不行。”切原连忙拒绝。

 

“赤也不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那为什么不想和我同行呢?”

 

“……”

 

见切原语塞,柳接茬道:“这次要单独历练他。我作监督,其他人不便跟随。”

 

不二问:“咦?那为什么真田将军和幸村殿下也一起来了呢?”

 

切原紧张而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也来了?”

 

不二的蓝眸豁然睁开。

 

下一刻,切原感觉柳不着声色地用胳膊捅了自己一下。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切原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思考补救的办法。

 

柳的大脑也在急速运转。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不二。不二心思缜密,已经探出了端倪,若是深究下去,不依不饶,该如何应对?

 

柳思忖之际,楼上天字房的门打开了。

 

“不二君,进来喝杯茶吧。”幸村靠在门边,真诚地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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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

1、推荐手冢的角色歌《best wishes》。腿哥失眠那段,我自己脑补时,BGM就是这首歌。这首歌写《星星》小结局前夕我也推荐过,没错,也是腿哥失眠的BGM(笑)

这章之后,大家可以再回看下第二章(福神),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2、关于小狐狸玉佩。腿哥视角的小狐狸不二参见第二章(福神)、第六章(夫君)、第十一章(火焰)。

第八章(名额)结尾,有一段腿哥从立海给不二子带礼物的情节。不二子的视角是:“从手冢第次外出执行任务开始,他每次回来都会给自己带礼物。”——其实腿哥第一次外出也给不二子准备了礼物,就是那个小狐狸玉佩。但当时腿哥准备把玉佩留到不二子十六岁生辰送,所以第一次外出回来后没有给不二子。(十六岁是四年一次的生日,比较郑重,那个时候手冢已经有了要表白的潜意识)

 

3、手冢推开门听到的一串风铃声,可以联想手冢角色歌《想诗》开头的风铃声。每次听到那段风铃声,我的脑海就会出现这样一个情景:腿哥意识到不二子的重要性去找不二时,不二已经离开了,他的住所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串风铃声。

 

4、不二子那句“好久没弹了,弹弹看吧”是动画《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中不二子弹钢琴前的台词~~

 

5、不二弹的曲子是有力量版的《酒狂》。《红月》里的《酒狂》有两个版本,这个版本是他教裕太弹的。《红月》中没有正面写过不二子弹这曲有力的版本,这里做了一个小联动~~原曲放在隔壁星星的目录集里连载红月的位置~~(因为红月前面一些部分都是放在隔壁星星的集子里哒,包括红月白月的地图设定~)

 

6、切原说喜欢不二,联系舞台剧青九和立海的一个座谈会。在一个类似真心话问答的环节,fuma(不二役)问小前田(切原役):“你喜欢我吗?”海带说:“喜欢呀!”然后两个人还抱在了一起,冲着镜头比耶,非常可爱~~~(ps:那个座谈会里,也出现了 《红月》换血5中真幸告白的梗)另外,新网王中,不二有称呼切原为“赤也”。

 

7、比嘉客栈的设定和《红月》一样,是中原最好的客栈,天字房是最最好的,且很难预定。《红月》中木手为TF留房的情节,这里变成了SY~~


十七章预计下周二更。恳请大家留言呀么么哒。(*/ω\*)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15)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五章 灼心


 

矛盾终于爆发。


次日一早,青春门和冰帝堂按结盟流程前往城外进行交谊赛。两支队伍走在街上,声势浩大,引来百姓侧目围观。


行至半途,众人的去路被不二老太爷的轿辇挡住。老太爷身边围绕着他的儿子、孙子们,包括不二,也包括前几日不断找茬的三个堂兄。


迹部见状,与手冢交换眼神:“我们城外见吧。”于是率冰帝堂成员先行出城。


老太爷下了轿辇,冷冷对上手冢:...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五章 灼心

 

 

矛盾终于爆发。

 

次日一早,青春门和冰帝堂按结盟流程前往城外进行交谊赛。两支队伍走在街上,声势浩大,引来百姓侧目围观。

 

行至半途,众人的去路被不二老太爷的轿辇挡住。老太爷身边围绕着他的儿子、孙子们,包括不二,也包括前几日不断找茬的三个堂兄。

 

迹部见状,与手冢交换眼神:“我们城外见吧。”于是率冰帝堂成员先行出城。

 

 

 

老太爷下了轿辇,冷冷对上手冢:

 

“手冢君可还记得和周助的婚约?你既是不二家的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 枉顾不二家的忌讳?”

 

手冢见老太爷搬出婚约,自然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虽然讨厌被威胁,但为了不二,手冢强忍不悦、恭敬地解释道:“结盟对两国有益无害,结盟之事人心所向。请老太爷不要意气用事。”

 

老太爷冷笑一声:“你在教训我?你翅膀硬了?”

 

三个堂兄附和道:

 

“当年急着攀附我们家、和周助定婚约,现在要加勋了就忘恩负义。”“手冢国光,我劝你快些服软,还没过河,别急着拆桥,未来你还得靠我们家。”“就是,你要惹怒我们,我们就解除婚约,看你怎么办??”“没了婚约,没了不二家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刺耳的碎语一浪又一浪。当着青春门后辈的面,当着街上百姓的面。

 

大石上前,愤怒地反驳道:“你们话别说那么难听,这些年,手冢也为不二家做了很多事。什么攀附不攀附的??!”

 

菊丸帮着打抱不平:“对啊对啊,本来是互相成就的好事,你们凭什么要那样说?!” 

 

“英二,别说了……”不二硬着头皮上前,轻柔劝阻道:“大石……”他冲二人摇了摇头。

 

菊丸和大石不便和好友硬碰硬,只能先往后退一步。但不二家的无理取闹让他们无比气恼。整个青春门也群情激愤。

 

大街上,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不二意识到,若再任由事态发酵,会难以收场的。他挡在爷爷和手冢之间,面带歉意、语气温和地对手冢说:“手冢,你先向爷爷服软吧。今天暂停交谊赛,我们从长计议……”

 

老太爷将不二拉到身后,眼神强硬到了极致:“手冢君,你知道执意和冰帝结盟,会有什么后果吗?这对你没好处。”

 

指责、骚扰、谩骂、嘲讽、威胁……手冢积压了数日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他径直走到老太爷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说道:“今日和冰帝堂的交谊赛照常进行——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

 

手冢没有给老太爷发作的机会,干脆决绝地率领青春门成员继续向城外行进。

 

与不二擦肩时,他冷冷说道:“我不会服软。”

 

骄阳如火,刺得不二眼角生疼。

 

冰蓝的眸子颤抖了许久。等不二缓过神时,手冢一行人已经走远。

 

他眨巴眨巴眼睛,笑着挽住老太爷的胳膊:“爷爷,别理他们,今天我带您去逛逛青春门的植物园,可有意思了……”

 

 

 

傍晚,绯色的云霞在天际穿梭。不二坐在山坡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落日一点一点垂下地平线。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银发老者拄着拐杖,徐徐走来,在不二身边缓缓坐下。

 

“爷爷?”不二惊讶地唤道。爷爷上了岁数,爬上来一定很辛苦。

 

老人家坐下后,泰然望向夕阳:“这里的风景真不错。”

 

视野之下,轻云淡卷,红岚染翠,草木花叶披着暮光的霓裳,婆娑起舞,摇曳生姿。不二默默将脑袋靠在老人肩头,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他看上去,多么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狐狸。

 

草木在晚风间发出沙沙、沙沙的轻吟,老人温和地拉起孩子的手,开口道:

 

“去吧。”

 

“诶?”

 

“住回手冢府,跟青春门和冰帝堂进行交谊赛吧。我不阻拦了……”他的心间,升起一丝无能为力的悲凉。

 

“爷爷……”

 

“这些年,你对手冢国光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遇到这种情况,你拦着他,只会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他也真够行的,说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能怎么样?解除你们的婚约吗?解除了,我的小周助会伤心的……”

 

……

 

老人捶了锤自己的大腿:“我恨透了迹部家。意气用事也好,利国利民也好,都无法说服我,但是——”他慈爱地看向不二:“我希望我的小周助快乐呀。去吧,周助,站到他的身边。不要为难了。”

 

温柔而沙哑的叹息钻进不二耳廓,直直浸入他的胸腔。看着面前慈爱的老者,不二的心很疼很疼。夕阳的浅绛没过他的眼眸,一瞬间,他想,他可以做出决定了。

 

 

手冢府。

 

夜色微凉,虫声窸窣。

 

不二抱着一个蜜糖罐子,静静坐在手冢府前庭的小石凳上。风儿摇荡,吹起他的衣角,洁白的月亮播下静谧的光。

 

星移斗转,子夜时分,经过一天的切磋,手冢与迹部、忍足等冰帝堂核心成员回到手冢府。大伙一眼就看到了静静坐在石凳上的不二。

 

迹部识趣地对手冢说:“我们自己回客房。”说罢,领着伙伴们先行离去。

 

手冢微微蹙眉,向不二走去。他自知早上的言行太冲动,本想过两天交谊赛结束后去向不二解释,可不二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让他觉得不二又是带着什么“家族使命”来的……

 

见了手冢,不二连忙笑着站起身来,快步小跑到手冢跟前:“手冢,我给你带了一坛紫藤花蜜腌的糖果子~”说罢,他像献宝似的递上糖罐,颊边的梨涡清清浅浅。

 

不二的殷勤让手冢有些尴尬。手冢没有伸手接那蜜糖罐子,而是干咳了两声:“不二,现在是青春门和冰帝堂的比赛时期。甜食会消磨人的意志,你不该带它来。”

 

不二听罢,先是一怔,随后笑笑:“那就扔了吧。”说着,他干脆地把蜜糖罐子放到了地上。

 

手冢顿时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的。”不二的笑容清澈而干净,没有半分责怪对方的情绪:“一些东西,就算是以前喜欢,但如果现在妨碍了你,该扔就扔了吧。”

 

“……”

 

手冢欲言又止。

 

见手冢不知所措地杵着,不二咯咯笑了起来,引出了正题:

 

“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手冢,其实,我是来向你请假的。”

 

“请假?”

 

“嗯。现在城里议论纷纷,你和爷爷的关系又紧张,我想先出去避一避。这样对大家都好……”

 

“避一避?”

 

“是呀。青春门一年有十天额外假期,算上前三年,我有四十天假期呢。正好这次全用了~~”

 

“你要去哪里?”

 

“游山玩水~~以前出去都是执行任务,这次想纯粹逛逛~~”

 

“……你生辰也不回来吗?”

 

“嗯,不回来了。”不二呼扇着睫毛,垂下了眼:“我生辰时,是结盟的高潮。结盟要在青山顶上,爷爷还没有原谅迹部家,我出席那么盛大的活动,终归不合适……况且父亲也不喜欢我在……我打算,在外面先玩半个月,然后去看看妈妈——她来信说她在星城凤杨结识了一个好朋友,目前留在那里帮朋友经营酒楼。她已经离开半年多了,我有些想她,正好生辰和她一块过……”

 

良久良久,手冢开口:“不二,去青山顶……是你的愿望……”

 

“你还记得呀……”一丝苦涩从不二眼底滑过,他调整了情绪,扬起自豪的笑容:“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看不看紫藤花,不重要的。”

 

十四岁那年,不二在愿望河畔许愿:希望十六岁生辰时,可以看看青山顶上的紫藤花,同伴们在紫藤花下为他唱生日祝福的歌谣——其实他是在变相许愿,希望手冢能够功成名就,希望青春门可以早日振兴。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登上荣耀的青山顶了。

现在,手冢的事业蒸蒸日上,青春门在中原也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看不看紫藤花……真的不重要了……

 

不二笑着说:“听说,今天迹部和越前比剑,帮你好好锻炼了越前。那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迹部服气得很。你们到时候一起去青山顶,一定会玩得很开心。如果我过去了,也不知道会节外生出什么不愉快来……”

 

莫名的悲伤涌入手冢心间,不二的话,让他百感交集。

 

察觉到手冢神色的变化,不二立即摆摆手:“干嘛这样啊~~搞得跟永别似的。就四十天,四十天后,我就回来了~~”

 

这话确实给了手冢一些安慰,理智告诉手冢:对呀,就四十天,四十天后,他就回来了。这样,既不会妨碍青国和冰帝结盟,也可以减少很多冲突……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结果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完全高兴不起来……

 

“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送送你……”

 

“明天清晨。你不用送了,明天还有交谊赛不是?不过你放心,爷爷他不会再拦你了。”

 

“……”

 

手冢的神色依然凝重。

 

“国…… 手冢,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别那么久呢……临走前抱一抱吧~~”

 

不二上前,轻轻环住了手冢的腰,贴近手冢的那一瞬间,天知道他多么留恋对方的温度,只是他明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轻柔地对对方说:

 

“手冢,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阻碍你。可这一次……迹部家是爷爷的心结,这不是讲讲道理就能解开的。我从小不被父亲喜欢,是爷爷给我赐了姓,接纳了我和母亲。心悸病时,他给我寻最好最贵的药,母亲离宫的事情,让不二家被议论嘲笑到了现在,但爷爷完全不在意。这次,他真的很生气……如果我什么都不考虑地站在你这边,就太对不起他了……”

 

“……”

 

“手冢,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想,等我回来时,争端应该平息得差不多了。还有,我也请长辈们帮忙了,不久后你就可以拿到我们婚约作废的协议了。到时候,你就自由了,你喜欢和谁玩,就和谁玩,不会有人阻碍你、嘲讽你、拿着这事攻击你了……现在的手冢君,已经强大到可以独当一面了,脱离束缚后,你会有更广阔的世界……”

 

“……”

 

“你不要担心作废婚书会伤我们的感情,这次出去,我会照例给你写信;我回来后,我们还是要好的朋友。该帮忙的地方,我不会偷懒的……”

 

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温柔得就像是星辰在唱歌。每一个音符化成冰晶,落在手冢的心头,生疼生疼。

 

手冢不自觉地收紧了怀抱,如鲠在喉。

 

“那,先这样吧。有点迟了,我要回去了。”不二轻轻推开手冢,与他挥手道别。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不二的背影,手冢恍惚想到了儿时和不二看到的那轮白银月亮。它是福神,看到它的人,就会得到幸福。

 

那银白色的光和不二的背影重合,重合,

 

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最终,月光消失了,

 

四野寂静,

 

只留下地板上那个孤零零的蜜糖罐子。

 

 

 

----------------

【一些梗】

1、为什么爷爷都让不二子陪腿哥了,但不二子要请假离开四十天?

因为被腿哥伤了心。

爷爷拿婚约威胁手冢时,不二子认为腿哥是在乎婚约、是喜欢自己的,他认为腿哥会被威胁到,所以要给腿哥找台阶下,才出面帮爷爷劝手冢。没有想到,手冢完全没被威胁到。

手冢的行为让不二觉得手冢不在乎婚约、不喜欢自己,全部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认为那么多年过去了,手冢如果现在不喜欢自己,那么以后也不可能喜欢自己。他那么骄傲,肯定不会再继续追了。

 

加之,爷爷居然被腿哥反威胁了,愿意为自己妥协让步。那不二子就更不干了。

不二知道就算爷爷让步了,但若自己帮助手冢结盟、爷爷心里还是会难过的。且发生了今天这事后再让他陪在手冢身边参与结盟他会觉得自己在“舔”手冢。他那么骄傲,是绝对不干的,所以就想先离开四十天,静一静,重新审视自己和手冢之间的关系。——他准备放手了。

 

手冢顶撞爷爷纯属是因为生气,没有想那么多。他顶不二也是因为他之前请求过不二、让不二不要帮家族说话、和自己作对,所以见不二又去帮腔、让自己服软时,腿哥非常愤怒。他不知道不二子是想给他台阶,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不二子的喜欢就是要结婚的喜欢,所以表现得太刚、忽视了婚约,让不二伤了心。

 

文中不二的爷爷真的很疼爱不二。人设来源于官方公式书里不二子的亲爷爷——爷爷在不二小时候送了他相机,让不二子爱上了照相。本章中,爷爷第一时间发现不二子受到的伤害,最后选择了让步,亲情万岁。相比之下,腿哥就不够成熟。

 

嗯,就让腿哥后悔几章吧。

 

2、交谊赛可参考全国大赛冰帝vs青学,正好没有不二子。

 

3、不二子看夕阳那段联系官方不二最喜欢的书《小王子》。小王子在难过的时候,喜欢看落日。有一回,他看了四十四次落日。

 

4、紫藤花蜜腌的糖果子是腿哥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第二章(福神)中,小手冢被前辈欺负倒挂在树上,不二子偷偷跑来看他,给他带了这个。

 

5、不二子的愿望见第七章(愿望)。

 

 

下一章预计周六更新。恳请大家留言呀么么哒。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13)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三章 凉风


不二十五岁,手冢十八岁。


十三岁时,不二曾和手冢分享过他心底的一个小秘密——


其实,小时候,他非常期盼父亲的爱。虽然,他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九岁新春时节,宫里办了一场比赛。陛下说,他会把最好的奖品颁给第一名。


那年,不二获得了第一。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是断层式的第一。他想让父亲为自己骄傲。


但是,他什么都没得到。越前南凭只是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声“恭喜”,便依然对他不管不问。或许,是从那件事后,他就彻底把父亲...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三章 凉风

 

不二十五岁,手冢十八岁。

 

十三岁时,不二曾和手冢分享过他心底的一个小秘密——

 

其实,小时候,他非常期盼父亲的爱。虽然,他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九岁新春时节,宫里办了一场比赛。陛下说,他会把最好的奖品颁给第一名。

 

那年,不二获得了第一。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是断层式的第一。他想让父亲为自己骄傲。

 

但是,他什么都没得到。越前南凭只是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声“恭喜”,便依然对他不管不问。或许,是从那件事后,他就彻底把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当作了遥不可及的妄想。

 

诉说完这个故事后,不二笑着问手冢:“做我的夫君,是有风险的,没准父亲会厌屋及乌,手冢君害怕吗?”

 

手冢坚定地摇摇头:“不。”

 

一丝伤感从不二心间滑过,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他微笑看着向远方:“逗你的~父亲是明君,手冢一定会得到父亲的重用。”

 

他藏住了那让他伤感的后半句:只不过,如果哪天你被父亲重用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吧……

 

按照武道会规则,从第八日起,选手的对战由主办国青国国君越前南凭安排。南凭精心为龙马、手冢安排了最适合他们的比赛,让他们尽情释放光彩。

 

手冢在第八日打赢了四天的千岁,第九日赢了迹部,第十日险胜幸村……

 

每一场比赛,他都耀眼夺目。与他交战过的对手都对他欣赏有加,未与他交战的英豪也渴望与他一战。他终于,让世界看到了他。

 

越前南凭愈发器重手冢。他将与冰帝结盟的事宜全权委托给手冢——去年,冰帝国君(迹部的祖父)答应,武道大会结束后,便着手与青国结盟。

 

手冢万分重视这次结盟的契机。迹部积极配合筹谋,毕竟,对冰帝而言,结盟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于是,从武道大会第八日,手冢大石与迹部忍足便在迹部青城私人府宅的书房里商议武道会后的结盟事宜,常常聊至深夜。

 

白天,手冢在武道会与各路英豪应战切磋;晚上,又与迹部商议要事,忙得紧。头几日,不二并不在意,毕竟,以前手冢也常忙于公务、也常忙到好几天完全没时间和自己说一句话。

 

但渐渐地,看着手冢愈发受到父亲的器重,看着手冢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逐渐站到世界的顶峰,看着手冢与各路英豪打成一片、忙于与世界“接轨”时,不二的心底总会浮动隐隐的伤感。当然,每次这种感情一起来,就会很快被他压下去。就像十三岁时他压下那个伤感的预言一样。

 

一月三十日傍晚,武道会完满结束。诸多队伍计划歇息一夜,明日返回邦国。高冷的立海在比赛结束后,便告辞了。切原在临走时红着脸对不二说:“下次,我一定会打赢不二前辈的。”语气乖巧又害羞,显然,之前的比赛他输得心服口服。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不二凭栏远望,看着立海远去的车队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入夜了。

 

今晚,手冢要带迹部出席越前南凭的宴,宴会后依然要留宿在迹部那边商议结盟要事。

 

不二也不想那么早回手冢府,于是溜达到了郊野的小坡上。

 

今夜出奇宁静。

 

不二躺在草坡上,呼扇睫毛。看着漫天繁星,他的思绪飘啊飘,不自觉飘到了下午的颁奖礼。

 

闭幕式上,越前南凭将精心准备的十枚玉牌赠给他心中的豪强——手冢、越前、迹部、幸村、真田、仁王、切原、亚久津、白石、远山。

 

众人上台领奖时,席间有细碎的议论:“不二呢?”“为什么没有不二?”“他后面几乎没有比赛机会,自然得不到奖。”

 

明眼人都看得出,排赛对不二很不公平。不二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但是,看着十人站作一列时,他还是无法忽略心底皱起的那丝波澜。

 

不仅是因为父亲,也因为手冢。看着手冢站在世界的舞台,与众英豪比肩,不二由衷为手冢高兴。只不过,真的到了世界的舞台,他的身边,还会有自己的位置吗……

 

即使,自己能够追上手冢的步伐,可是,当手冢成为了父亲信赖的要臣,手冢便有更多机会同父亲一起参与重大活动——父亲必然不会愿意自己跟在手冢身边、出现在这些场合中的。

 

就像今晚,今晚是手冢第一次获得参加越前家家宴的资格。按礼仪,需要带一位同伴出席。父亲执意让手冢邀请身为外邦人的迹部,同时也再三向手冢强调:“不要带周助。”……

 

 

 

 

“不二君,原来你在这儿呀。”

 

在伤感又快要升起时,一声清朗的呼唤拉回了不二的思绪。不二坐起身,循声望去,那人已经坐到了他身旁。

 

是四天的三皇子白石藏之介。今早,他们比了一场,那是不二第一次在斗剑比赛中失利,虽然很不甘心,但他确实获得了成长。

 

“白石殿下。”

 

“别这样叫我。你这么叫我,我不得也要按礼数回应你一声‘周助殿下’吗?”

 

“嘻嘻嘻。白石,你找我?”

 

“嗯……”白石一时间不知如何进入正题,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今天,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啊……”

 

“是呀。你很强。托福于你,让我看到了自己的极限。”

 

“那真是太荣幸了……”白石笑了笑,目光穿过时空的迷雾:“不二君,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指……四年前,那场宴会。”

 

“当然呀!你那么出众,我怎么可能记不住?” 

 

“那次,真的谢谢你。”

 

“诶?”

 

“谢谢你为我解了围。”

 

***那年,不二十一岁,白石十四岁。年初,四天的君王白石陛下带着后妃和皇子公主拜访青国。

 

面对四天如此郑重的阵仗,按规矩,青城里所有皇亲都要出席接风宴,以表诚意。纵然小周助不得父亲喜爱,母亲明美一直被南凭冷落,但也要出席,不能例外。

 

席间,青国的大皇子越前龙雅答对了四天大臣抛来的一道难题,青国的御医藤野为了反击,出了一组很难的医药题考白石。那题目极为刁钻,白石苦思冥想,根本无法破解。青国的朝臣开始冷嘲:“三皇子不是从小精研医药吗?一定能答出来的。”白石冷汗涔涔,他可不想丢了四天的脸面。焦头烂额之际,他瞥见偏席上的小周助偷偷做手势提示自己,一时醍醐灌顶,顺利想出了答案。***

 

“天呀。这点芝麻小事,你居然还记得??” 听白石提起这件往事,不二欣喜又诧异。他一直以为,当时除了乾一家,没有人会在意他。

 

“当然记得。”白石温柔地答道:“回四天后,我有想过要怎么报答你。不过,我原以为,你是青国的皇子,锦衣玉食,应该什么都不缺,所以,我就打算下次见面再问问你有什么需要。后面几年,我在四天药谷和渡边老师学医,也不怎么到外邦了……期间,我才知道了你特殊的身世,还有你的心悸病……”

 

……

 

“渡边老师说,这种怪病,怕是要在二十岁左右渡一个大劫。我当时还在心里做出决定,下次见面时,我要送你一份承诺——我要治好你,四天所有的奇药,都给你用。”说到这,白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这次刚进青城,我就在茶肆里听说……你的病已经好了——所以,你的病,真的痊愈了吗?”

 

白石这段心路历程让不二受宠若惊。当时,他只是顺手帮了个忙,没想到,白石居然在背后为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

 

他清清浅浅地笑了起来,眼眸的光彩与星辰交相辉映:“白石,我真的痊愈了。谢谢你。” 

 

听了不二的话,白石沮丧地躺倒在草坡上:“啊,果然迟了……”他长叹一口气,又坐起身来:“没帮到你真可惜,但还是要恭喜你!”

 

“嘻嘻嘻~~”

 

明日自己就要回四天了,此事若就这么过去,白石总觉得亏欠了心底的承诺。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似乎也在鄙视他。他沉思了一会儿:

 

“不二。”

 

“嗯?”

 

“我还是得送你个东西。”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一枚药丸的小盒,塞到不二手中:

 

“这是四天的奇药抑毒丹。无论中了多么难解的毒,只要服下它,就能压制毒性七日。以后,若你中了什么剧毒,便服下它,然后立即到四天药谷找我。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把毒解开。”

 

不二看着药盒,眼眸波光闪动:“白石……你太善良了。我只是做了件小事,哪里受得起你这样的大礼?”

 

“别这么说。儿时,你在宫闱受尽了冷眼寒凉,却依然怀着善意帮助一身盛装、受尽宠爱的我。我真的很感激你——不过,我最好你一生健康平安,让这枚抑毒丹作永远的备用。”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把它当作你的祝福~~”

 

“对了。”白石突然想到一件趣事:“那年,父亲还打算和青国结盟,让我二哥或者我和青国的皇子联姻。有消息说,最后,越前陛下确定了要让你做我二哥、或者我的夫人。谁知,后来你一下就和手冢定了婚约。啊……当时,我大哥和妹妹们一直调侃我和二哥,说肯定是我们俩太丑了,所以才把周助殿下吓得连夜和别人结了亲~~~”

 

不二听了咯咯直笑:“哪有~~我一直都认为白石很帅呀,我还和妈妈说,如果非要选,就选三皇子呢~~”

 

“哈哈哈!!我也跟我大哥、妹妹说,你和手冢是真爱,所以才会结亲的——可不是因为看不上我。虽然,你和千岁解释说你们之间是名义上的婚约,但我感觉,你们真的很般配。你一定很喜欢他,对吧?”

 

山风吹来,吹动了坡上的芳草。这丝凉意,让不二恍惚看到了某个云霞漫天的黄昏,那个黄昏,也吹来了相同的风,他的心,因手冢的温柔而微微颤动。

 

天上的星星在唱歌,多么优美的歌。

 

不二笑着看向白石,笑得温柔而虔诚,他第一次,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白石,我想,我是喜欢他的……”

 

另一边,越前南凭的书房。

 

南凭问心腹龙崎大人(樱乃爸爸):“宴会结束后,手冢和景吾殿下确认结盟步骤去了?”

 

龙崎答道:“是,顺利的话,明日就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很好。若手冢真能办成,结盟之地,就放在青山顶,到时候一并给手冢加勋、给整个青春门嘉赏。”

 

“不过,结盟的消息传得很快,已经惊动琅城的不二老太爷了。老太爷恨透了迹部家的人,听到结盟的消息后,就动身往青城来了。可能三五日就到。到时候……

 

“周助知道吗?”

 

“老太爷应该还没有告诉周助殿下其中的恩怨,否则,周助殿下为了照顾老太爷情绪,一定会避免和景吾殿下一起出席重要场合的。”

 

南凭说:“我原先一直希望促成冰帝与青国结盟之事。只不过,一是没有合适的机缘;二是不二老太爷和迹部家有过节,他是我父亲手下的重臣,我哪里敢得罪?故而也不敢主动联络冰帝商议结盟事宜。这次,手冢扛了结盟的重任,他是不二家的孙婿,或许能说动老太爷。”

 

“那说不动怎么办?”

 

“老太爷由于个人恩怨妨碍两国结盟,本就是无理取闹。手冢君性情耿直,结盟势在必行。若手冢说不动……让他得罪不二家,也比我得罪来的好。”

 

------------------

【一些梗】

1、写《红月》时,我说越前南凭是许斐人设,其实不准确,要更正一下,应该是——越前南凭是画新网王的许斐人设。

许斐画新网王真的很偏心,这章多多少少在抒发我的意难平:一是排赛,不给不二子出场的机会,高光都留给别人。世界杯决赛也不知道不二会在什么位置、会不会是炮灰。二是TF的交集,在世界的舞台上,许斐更愿意让手冢的身边站着迹部、幸村,而不二更多的是远远看着他,偶尔温柔地在看台夸赞手冢几句(就很难受,虽然我们可以通过蛛丝马迹脑补TF私下的接触,但我真的很希望在明面上不二子也可以和腿哥并肩同框,就像青学时期一样。)三、许斐人气投票时说按排名决定出场,不二子获得了断层式的第一,但他什么都没有。

 

PS,有天,我突然在想——有没有可能,新网王决赛前,腿哥过来帮不二子特训,两人比赛时有回忆杀和双箭头;到了决赛,不二子是单打且赢了比赛。——想到此,我心说:我能有这样的福气看到这样的情节吗(捂脸笑)。虽然概率很小但又感觉不是没可能。如果许斐真的这样画了,那只能证明以前我对他的种种抱怨纯属我的无知。总之,希望TF在新网王有个好结局。 

 

2、为什么腿哥会听从陛下安排、宴会带迹部?首先,他性格就很不在乎这种应酬,如果可以的话他自己都不想去。他就想赶紧结束宴会,然后继续商量结盟,搞事业。其次,他也知道不二子和陛下的关系,所以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陛下较真,要求一定带不二子,因为没有意义,且对不二也没好处。不二完全理解腿哥,只是父亲的安排让他对自己和手冢的未来产生了一些伤感的情绪。

这段情节是我在看完新网王的新烤肉王子后流着眼泪添上的,意难平,其间心路会在白月完结后展开讲。

 

3、手冢打赢千岁参考全国大赛,打赢迹部参考世界杯表演赛,打赢幸村参考世界杯半决赛。武道会其它比赛大家随意联系原著的关东、全国赛~~

 

4、第五章(婚约)中,不二子对母亲说的“年初的宴会”就是为白石解围的宴会,他说白石“聪明”就是因为白石看出了他的手势。不二子为白石解围那年,也是与腿哥初遇的那年。一月帮白石解围(还没过生日,所以是十一岁),三月初遇手冢(已经十二岁了),九月和手冢定亲。

 

还有个隐形情节,白石的爸爸当时也发现了小周助替白石解围。他心思比白石细,回去就查了不二子的底,觉得不二子被南凭冷落很可怜。所以才以联姻为名,想让不二子嫁到四天,少受些苦(因为他也猜到南凭不会让另两个儿子联姻)。后来看到不二子和腿哥有了婚约,白石爸爸以为不二子有心仪的人,所以就作罢了。

(白石的爸爸在设定里就是很好的,所以《红月》中他对不二子也很好。)

 

5、本章叫作“凉风”。对应第三章不二子心动章节中的风。同时,有一个小出处。《小王子》(官方设定不二最喜欢的书)中,小王子离开玫瑰那日,玫瑰和小王子说:“夜晚的凉风反倒对我有好处。”

 

 

后面几章,是定情前的波折。下章预计周日更,周五会加更一篇原著向单篇,和最近的白月有微妙联动~

请大家多多评论呀(*/ω\*)


薪薪

【冢不二】白银月亮。(12)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二章 全力

 

“不二,你想负责接待立海的队伍吗?”


天下青年武道大会举行在即,手冢把任务分配表递到不二手中。青国是武道会的主办邦国,青春门需要承担部分工作。


“诶?可以吗~~”冰蓝的眸子瞬间闪亮了起来,但这兴奋来得快去得也快:“哎,还是算了吧……”


手冢看懂了不二的迟疑与担忧,他抽回分配表:“就算你想去,我也不让。”语气中,是温柔的醋意和特有的宠爱。


“真是的~~”...


**古风中篇

**一个相伴成长、终成眷属的故事。

 

第十二章 全力

 

“不二,你想负责接待立海的队伍吗?”

 

天下青年武道大会举行在即,手冢把任务分配表递到不二手中。青国是武道会的主办邦国,青春门需要承担部分工作。

 

“诶?可以吗~~”冰蓝的眸子瞬间闪亮了起来,但这兴奋来得快去得也快:“哎,还是算了吧……”

 

手冢看懂了不二的迟疑与担忧,他抽回分配表:“就算你想去,我也不让。”语气中,是温柔的醋意和特有的宠爱。

 

“真是的~~”

                 

新年新气象。

 

一月十五日,天下青年武道大会在青城召开。英豪们成群结队进入青城。从今日起,将展开为期十六天的竞技较量。不同邦国的青年豪杰们将在这里切磋武艺。

 

中原第一青年门派 立海部进入青城后,在城中最有名的茶肆歇脚。

 

茶肆沸腾热闹,茶香缕缕浮动。

 

闲谈间,立海部的军师柳莲二问道:“精市,下午武道会开幕后,我们立海要打第一场,你打算派谁出战?”

 

部长幸村精市轻摇茶盏:“让赤也去吧。”

 

切原赤也听了,骄傲地昂起头,一副理所当然、胜券在握的模样。

 

“赤也,你想选谁当对手?”副部长真田弦一郎问。

 

“当然是越前龙马。”切原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去年的恩怨还没算清。”

 

店里的伙计麻利地上前添茶,此时,边上茶客们的高谈阔论悠悠传来。

 

甲:“今年,是青国第一次参加青年武道大会。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现?”

 

乙:“据说,陛下格外重视,他还将他的赤霄宝剑送给龙马殿下,鼓励他好好征战。”

 

丁:“陛下也给了青春门众成员丰厚的犒赏。唯独周助殿下,什么也没得到。”

 

甲:“陛下以前就不待见他。现在他心悸病好了,陛下肯定更讨厌他了。”

 

丙:“此话怎讲?”

 

甲:“据说,越前家的心悸病需要兄弟的血做药引才能治好,龙雅殿下就是靠龙马殿下的血痊愈的。而周助殿下自己熬就熬过来了。你们说,谁能信他是陛下的儿子?”

 

乙:“换我我也不信。去年他母亲不也离宫了吗?没准就是个野种,但命好,被陛下认作了皇子。”

 

丙:“原来如此,难怪面对陛下的冷遇,他一声都不敢吭。能有现在的身份,偷着乐就不错了。”

 

……

 

……

 

幸村的眉头微乎及微地蹙动了一下,他问添茶的伙计:“常有人在这儿议论皇家的事情吗?”

 

伙计回答:“周助殿下出身特殊,容易成为谈资。陛下从未阻止。因此大家喜欢瞎传。这些都是市井的胡话,大人别见怪。”

 

真田看出了幸村的心思,他凑近幸村耳畔:“要我去让他们闭嘴吗?”

 

幸村苦笑着叹了口气:“这是堵不尽的……”

 

这下,切原也察觉到了幸村的情绪,他低声问柳:“柳前辈,部长认识不二周助吗?为什么别人说不二的闲话,部长会叹气啊?”

 

柳用指尖抵住下巴,细细沉思:“他们应该从未见过面……精市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幸村虽贵为立海皇子,但一向受到父亲冷遇。自从十四岁搬出宫后,父亲再也没有主动关心过他。他之所以有如今的光环,全是靠他自己拼出来的。其间辛酸,只有陪他一路走来的生死之交们知道。

 

切原听罢,心领神会。要知道,他虽对外人顽劣跋扈,但幸村是他的表兄、是他最敬佩的人,他可不允许任何人惹幸村难过。

 

于是,他低下头,开始冷笑,带着杀气的笑声由小变大。茶肆的其他客人逐渐停止了交谈,或疑惑或惊恐或好奇地看向他,包括方才说闲话的那几个人。待甲乙丙丁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观察切原时,切原慢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我要、击溃你们。”

 

……

 

半个时辰后,立海的切原小将军暗恋周助殿下的消息不胫而走。

 

“据说,茶肆里茶客议论其他名流时,切原小将军完全不为所动;据说,当听到别人说周助殿下闲话时,切原小将军怒发冲冠;据说,切原小将军打趴了茶肆里所有对周助殿下不敬的人;据说,切原小将军发飙的架势比三年前手冢门主在茶肆为周助殿下打抱不平时还要凶猛……”

 

菊丸将听来的传闻分享给大家,说得绘声绘色、真真切切。

 

“菊丸,200圈。”有那么一瞬间,手冢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真田谈一谈。

 

“不二,魅力真大。”乾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边调侃揶揄。

 

不二笑得云淡风轻:“我倒觉得,我要有麻烦了。”

 

不二的预感是正确的。

 

对于这传闻,切原赤也本人深恶痛绝。在他看来,不二周助何德何能,哪配被自己喜欢?论身份,他的父亲是镇国将军、母亲是立海君王的妹妹,而不二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论实力的话……

 

于是,第一日下午,武道会开幕后的第一场挑战赛中,切原直接点名对战不二,并放出厥词:“青春门给立海部提鞋都不配。”

 

面对切原嚣张的挑衅,不二只平静地问了一句:“越前的膝盖,是你打伤的?”显然,他还记着龙马去年的委屈。

 

切原一舔嘴唇:“是他自己不中用。”

 

不二不再言语,接下挑战。

 

“一盏茶时间。我要在一盏茶时间内,击溃这个青春门所谓的天才。” 切原在走上赛场前对立海众人如是说道。

 

比赛一开始,切原剑气如虹,猛攻不止。不二沉着接招,素来温和的他一反常态,以攻代守,招式凌厉。

 

被死死压制住的切原眼睛逐渐充血,你来我往中,他看出了不二的愤怒:

 

“你还真是关心你的弟弟啊。” 

 

……

 

“不过,无论你费多少心机讨好,越前南凭都不会把你当儿子。野种就是野种。”

 

……

 

“上午要不是因为部长听了那些闲话不开心,我才不会出手。”

 

……

 

 

在最关键的时刻,不知是哪个字眼,搅乱了不二的心神。

 

蓝眸睁开的瞬间,切原发现了破绽。

 

他用左掌狠狠向不二的头顶劈去。会场因狠厉的掌风扬起漫漫尘埃。

 

手冢下意识地站起身。他已痊愈的左肩,莫名疼痛。

 

“赤也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柳平静地记录着。战至兴头,对对手下死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去年,切原打折了不动峰城护城将军橘吉平的左腿。切原府还赔偿了人家大量银两。

 

“咚、咚、咚”。中场休息的战鼓响起。尘埃逐渐散去。

 

切原走回休息区时,真田用余光瞥幸村,幸村神色淡定,他对切原上半场的表现做了简短的复盘,与平日并无差别。

 

另一边,不二握着剑向休息区走去,他的步伐稍显蹒跚。众人紧皱眉头,毕竟,刚才烟尘中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快走到休息区时,不二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手中的剑落到了一旁,他低着头,用手捂住脑袋,瑟瑟发抖。

 

菊丸、乾、河村当即跨过观战的护栏,冲向不二。手冢抓紧身前的护栏,他明白,这是不二一个人的战场。

 

“不二……”“不二前辈……”青春门众人纷纷投去关切的目光。

 

“回去。”不二捂着脑袋,对菊丸等人厉声喊道:“比赛还没有结束!”

 

从未见过不二如此严肃,大家一时不知所措,唯有手冢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感受到众人的错愕,不二肩膀颤抖,最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我在学手冢呢,不像吗?~~”

 

……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小辈堀尾聪史率先做出了判断,兴奋喊道:“不愧是不二前辈,巧妙地躲过了切原的攻击!”或许是堀尾说这话时特别自信,大家纷纷松了口气,包括龙马。手冢虽感觉不二刚才的倒地不像是装的,但见他还有心思捉弄大伙,应该伤得不重,也稍稍放心了些。

 

菊丸将不二拉起。

 

“前辈,别闹了。”龙马见虚惊一场,也跨过护栏,捡起不二的剑,递给不二。怎知,不二伸手接剑时,竟摸索了三次才握住龙马递来的剑。

 

不约而同地,龙马和手冢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不二——此时,少年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变得空洞无神。虽然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但还是被掌风伤到了?

 

是暂时性的失明!

 

刚才……怕是真的疼了才踉跄跌倒的……

 

“不二,难道……”“不二前辈……”

 

“咚、咚、咚”。开战的锣鼓再次响起。

 

不二握紧手中的剑,温柔的神色变得坚毅:“我没事。”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赛场。

 

这是青春门在武道大会的第一场比赛。成败关系着青春门的荣耀。

 

这场比赛,不能退缩。

 

重新开战。切原很快看穿了对手的弱点,笑得狰狞。

 

发动的攻击愈发犀利。

 

黑暗中,利剑一次次无情地划伤了不二的手肘,划伤了他的肩膀,划伤了他的膝盖。

 

场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伙伴们揪心极了。大石担忧地看向手冢:“要弃权吗?”

 

手冢藏好眉宇间的紧张,神色坚定:“他会赢的。”

 

 

场上,不二闭上了双眼。我也……能认真起来吧……

 

“嗙!”

 

利剑再次袭来时,不二凭着感觉挡下了切原的攻击。霎时间,观战者们停止了交谈,兵刃交接的响声在会场上空回荡、回荡。所有人寂默不语,屏息凝神,关注着战况的变化。

 

只见,白衣少年闭目而动,钝钢绕指,进退从容,他将对手凶悍的攻击化为无形,一招一式,步步紧逼。轻盈的身段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婉转的剑花在清风中舞出柔美又犀利的弧线。

 

青国竟然一直隐藏着这样的天才?

 

立海部震惊了,其他邦国的人亦诧异不已。幸村挑起眉,笑得淡定。迹部抚上泪痣,欣赏之意溢于言表。四天的三皇子白石藏之介轻叹道:“绝顶……”

 

连番失利的切原被压力的洪流淹没。他在颓势中奋力挣扎、挣扎,最终开拓出了“无我境界”。不二惊异于切原的成长,同时也在争取最后的胜利。

 

两人,都拼出了自己的全力。

 

最终,切原以一招惜败。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二周助为青春门带来了一场漂漂亮亮的开门红。

 

赛后握手时,切原走近不二、想说些什么,却一个趔趄失去了知觉,栽倒在不二怀中。

 

“赤也?!”“赤也!”立海众人担忧地呼唤道。

 

不二轻轻扶抱着切原,转身朝向立海的方向,露出温柔的微笑:“没关系,只是睡着了。”

 

柳从不二怀中接过切原后,手冢小跑上前,他爱怜又自豪地挽住不二的胳膊,搀扶着不二回休息区。

 

虽然视野尚在黑暗之中,不二仍看向了立海的方向,下意识摸了摸系在腰间的那个陈旧的小药囊。

 

手冢立即明白了不二的心思,他凑近不二耳畔:“你的表现他都看到了,眼里全是赞赏。不过……”手冢干咳了两声:“你再这样,我会有意见的。”语气中,依然是温柔的醋意和特有的宠爱。

 

不二咯咯笑了起来,温柔回应道:“我不是因为他才想努力打好这场比赛的——我是因为手冢。”

 

“……我?”

 

“是。因为你。也为了青春门的荣耀。”

 

“……”

 

“手冢和迹部的比赛,让我看到了你的决心,让我看到了全力争胜的意义。是你,用你的行为影响了我。”

 

“……”

 

“手冢,是你,让我开始学会认真。是你,让我在茫茫黑暗中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

 

“手冢,谢谢你。”

 

 

猎猎的风,吹拂着少年们的发丝。

 

当不二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飘扬的青春门旗帜映现在他眼帘,随后,他看见了手冢温柔而动容的微笑。

 

他的蓝眸恢复了光彩。

 

于是,又是熟悉的相视而笑。

 

“满意吗?全力以赴的我。”

 

“当然。”

 

 

 

【小番外】

 

武道大会开幕式前,青春门负责接待参与大会的各个队伍。

 

不二将四天门的众成员接引到对应的座席后,准备离开。三皇子白石藏之介站起身,他的嘴还未张开,四天门门主千岁千里抢先一步叫住不二。

 

千岁不好意思地抠抠下巴:“不二君,我进城时,听到一个说法,想向你求证——你和手冢的婚约……是名义上的?”

 

不二愣了片刻,大方回应道:“是呀。小时候,我们家需要手冢帮忙,所以在名义上和手冢家联姻了~~~”

 

“噢!”千岁听罢,兴奋极了:“这么说,手冢还是有希望成为我妹夫的!!”

 

不远处,耳尖的手冢君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大步走到四天的席位:

 

“夫人,山吹的队伍来了。随我一起去接待。” 说罢,便昂首阔步离开。

 

 

字字铿锵。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手冢第一次这么称呼不二,还是在公开场合。

 

真让人难为情。

 

不二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嘴角边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甜甜笑意。

 

接待客人要紧。他不再多想,乖乖跟上了手冢的脚步。

 

千岁看着离去的二人,一脸疑惑:“不二刚才亲口承认他俩是名义婚约,对吧?”

 

四天门的众成员回忆着手冢方才的坚定模样,那种求生欲和占有欲怎么看也不像装的呀。

 

大家弱弱表示:“可能……我们理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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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梗~】

1、切原不二战真的是原著中我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个我每个连载长文里都会描写的片段。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个版本了。(另外两版见《星星》(16责任);《红月》(换血篇 5))

推荐大家一定要去看原著漫画呀,动画重置版把最有深度的心电糖剪掉了真的好可惜嘤嘤嘤。

舞台剧版本推荐青九fuma的版本。

《白月》做了一个腿哥在场的假设,想让腿哥亲眼看看那么可爱的宝贝在认真战斗。圆一种可能性~~~

 

这段可以和第十一章(火焰)中的手冢迹部战照应。《星星》中也是把两场比赛写在了一章。我一直觉得原著这两场比赛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2、比赛结束后,腿哥上前挽不二胳膊,搀扶他,联系有一年声优演唱会猜拳比赛结束后的花絮,Yuki因为猜拳拿了冠军激动得语无伦次,鲇鱼上前挽住Yuki的胳膊搀着她走了几步,表情自豪又喜庆。放开时,两个人手还牵绊了片刻2333

 

3、小番外里,手冢让不二和他一起接待山吹的队伍。可以联系动画170集第3分钟左右,腿哥和不二子一起送别不动峰的队伍。就很有两口子接待客人的感觉呀23333。

 

 

第十三章预计下周二更。恳请大家多多评论呀~~好想看到你的评论呀!~~~(*/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