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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七_

【葱花鱼】醉了

步重华醉酒

依旧ooc

文渣


步重华被灌醉了,没错你没听错,就是步重华。


上头“威胁”这个案子两周内必须告破,就这样整个分局高强度工作之下,小半个月凶手才成功落网,凶手是跟个疯子一样狂笑的被扛进所里的,警员们是疲惫的“爬”出局里的。


这起案子对社会影响力太大了,能在预定期间完美的完成任务,不负众望,分局参案者得到了集体二等功,其中包含着几个刚上任没多久认真办案的娃娃。


处理完工作当天,所有人的那个兴奋劲把疲倦都压下去了,再怎么说最近这生物钟搞得,天黑了反倒没什么睡意了,上上下下拉扯着决定要来一场追求年轻人的“夜生活”,来来回回辗转好几个场地。


酒壮怂人胆,...

步重华醉酒

依旧ooc

文渣



步重华被灌醉了,没错你没听错,就是步重华。


上头“威胁”这个案子两周内必须告破,就这样整个分局高强度工作之下,小半个月凶手才成功落网,凶手是跟个疯子一样狂笑的被扛进所里的,警员们是疲惫的“爬”出局里的。


这起案子对社会影响力太大了,能在预定期间完美的完成任务,不负众望,分局参案者得到了集体二等功,其中包含着几个刚上任没多久认真办案的娃娃。


处理完工作当天,所有人的那个兴奋劲把疲倦都压下去了,再怎么说最近这生物钟搞得,天黑了反倒没什么睡意了,上上下下拉扯着决定要来一场追求年轻人的“夜生活”,来来回回辗转好几个场地。


酒壮怂人胆,几瓶下去把新娃娃的理智线给堵塞了,连同着“老人”一起提着酒一杯杯敬向步重华,逼迫着步重华回敬,闹来闹去步重华兴致也起了,放下了点领导架子,合着娃娃们闹,最终壮烈醉酒。


你说醉吧,也没完全醉,你说不醉吧,反正头晕呕吐样样没少,除了步领导顽强的理智线,其他一律崩盘,没别的法子了,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等着家鱼来接驾了。


“什么?步重华醉了???”


“几个小毛孩子不懂事,对着步队往死里敬酒,步队不想毁气氛就......反正现在坐在一边不吱声了......”廖刚的声音越来越底气不足。


“你们几个大点的不带头小的敢冒死?你闹呢?得了,廖刚,把步重华灌醉这事你能吹整个下半辈子。”虽然担心为先,吴雩还是有一丢丢小期待自家领导喝醉的样子,就一丢丢昂一丢丢。




“步重华起来了,回家。”


廖刚讲的还真没错,步重华一身酒气,晕晕乎乎的靠在沙发的一边,其他人闹够了已经回去了,留着廖刚等着吴雩过来接步重华回家。


“要帮忙吗?”


对于两次石头剪子布都输了的廖刚已经在所不惜了,第一次是谁输谁通知队长家属,您的老公已经成功被我们灌醉,第二次则是等家属上来提老公,并帮助家属“搬运”老公,廖刚也是极品了,一帮子十几号人,他输两次,现在内心的忐忑如果能在身上反应,廖刚早成筛子了。


吴雩看了一眼将“惊慌失措”“不知所措”“害怕”与“绝望”写满整张脸的廖刚,想想还是算了,一只步重华而已,还是能带回家的。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开车来的步重华我直接带回去了。”话音落了,廖刚的心也落了,道完谢脚底抹油一溜烟就没影了,吴雩转过身来仔细观察这位队长大人。


衬衫领结扣被解开了俩个,头发也比白天出去凌乱了些,一身随意的环手交叉在胸前,头微仰靠在沙发上,没有一丝邋遢反倒比起平时一丝不苟的步队更有人间烟火气了


“领导,醒醒,回家了。”吴雩轻轻拍拍步重华的脸颊,见步重华眼睛眯了眯有了反应,拉着对方的胳膊想要扶起来,结果步重华一个起身弯腰探向垃圾桶,呕了一起来,估计那群孩子们在,步重华碍不开面子,忍了有一阵了,现在一股脑闷着垃圾桶吧晚上进肚的底朝天吐了个干净,吴雩扶在一旁,帮着顺了顺背,可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吴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领导坐的稳,吴雩松手赶紧跑到一边桌上翻找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一点点喂给步重华。


“吴雩......”


“领导我在。”


“吴雩,我想回家......”


步重华就那样昂着头轻轻看着吴雩,嘴里念叨着回家,要回家。


“啊.....昂......回家回家。”


吴雩一开始的“期待”现在消了个干净,不知不觉眉头拧着一直不开,伸手给步重华接力让他站起,两个人慢慢走出包间向外走去。


把步重华送上车后,吴雩检查好锁上门,赶快跑回去找前台要来个袋子,闪现回来打开塞在了步重华手里,在对方耳边叮嘱忍不住就吐,马上到家。


步重华到没有醉到那种不知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哪的程度,把袋子往门侧一放,拉长了安全带,趴在前面闷着头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吴雩皱着眉头开车。


“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步重华声音闷在臂弯里。


“说吧,喝了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能成这样?你傻我傻?”今夜的吴雩成了站着训人的那个,边开车边喋喋不休的教育旁边这个醉酒领导,其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家领导难受但是做不了什么,一股子气从胸腔气,直接上头。


“一群小兔崽子敬酒你就接,怎么没见你平时这么依着他们啊,真当自己这学院派领导有多能喝啊。”


“破了案大家都很开心......我不想扰气氛。”


吴雩麻了,旁边这人跟被夺了舍一样,现在表示就是一个大委屈的状态,好像对家属的教育表示非常不服气。吴雩心头一软,叹了口气,把车开进地下室,下车来到副驾驶。


“来吧,小鱼子为步皇上接驾。”


“噗,多谢小鱼子关爱咯。”



现在的吴雩更麻了,回到家的步重华放开身,肆意吐,一套连招下来打的鱼儿措手不及,看着闷头苦吐的步重华,吴雩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会照顾人。


“停停......严峫醉酒你基本咋办啊。”


“不堪回首......”


“那必是顺着我亲亲抱抱顶高高啊~”


“严峫你要点脸。”


“步重华喝醉了?”


“嗯,吐的欢快着呢......我除了帮忙顺气和喂水真的不知道该干嘛了。”


“给他整点蜂蜜水或者牛奶。”


“然后呢?”


“丢在一边随他去吧。”


“停停你平时就这么对严峫啊。”


“如果你想领到照顾他的报酬,你还可以现在录一段视频,以便威胁。”


“不愧是停停好狠。”


“如果报酬是辣条什么的想都不要想。”步重华出现在吴雩背后,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江教授吴雩这次测试才刚刚及格,再吃可就又要前功尽弃了。”


“小鱼保重。”


“滴滴。”


“步重华你好狠的心,我这么爱你没把你一个人丢到包间,吐的跟个狗似的我都没嫌弃你把你带回家,你居然这么对我。”吴雩表演小课堂正式开机。


“我是喝多了但是我不是严峫那只东西喝酒堵脑OK?”


吴雩边演边给步重华冲蜂蜜水。


“错付了,这世间不值得,步支队您去拥抱你的大好江山吧,尔等小辈孤独一人从哪来回哪去好了。”


“你要是走了我可就只剩下一个人在这大房子里了,你舍得?”步重华软塌塌的趴在吴雩身上,在耳边说,弄得吴雩耳朵痒的很。


“切~赶紧的喝完睡觉。”


“遵命鱼大人。”


吴雩看着步重华乖乖喝下蜂蜜水,换了衣服回到床上,不放心的在床边放了个垃圾桶。吴雩孤独惯了,别说照顾别人,连自己都不会好好对待,步重华出现之后,成了变样的妈一直管着自己,两项技能依旧没开拓,导致步重华不舒服吴雩直接摆烂。


步重华看样子还是不太舒服,侧趴在床上用被子吧自己半个头包了进去,就冒了双眼睛在外面,和平时太不一样了,是只软乎乎的领导。吴雩忍不住手欠rua了rua,各角度拍了个完全。


不能一味地他照顾我,我也要会照顾他啊。










想想

【严江】沉疴难愈

刑警严×花店老板停

全文1w6,he ,小虐, ooc预警⚠️



1.

严峫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条街道了——曾经建宁和恭州交界处最繁华的商业地带,如今人去楼空,林立重楼如同顺应时节开败的残花,被风轻轻一吹就散,无人发觉。


野猫的叫声拉回他的思绪,老路灯微弱的光忽明忽灭,终于在几声滋啦的电流声后油尽灯枯。


秋末的风显出些刺骨的端倪,严峫叼着烟,从腰侧取出市局配发的强光手电筒,调到最低档打开,缓步观察这条街。


103号,美美服装,可以和玻璃窗后东倒西歪的石膏模特们脸对脸,体验闹鬼的快乐;104号,老王家常菜;105号,冬妹冰棍批发;106号...

刑警严×花店老板停

全文1w6,he ,小虐, ooc预警⚠️



1.

严峫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条街道了——曾经建宁和恭州交界处最繁华的商业地带,如今人去楼空,林立重楼如同顺应时节开败的残花,被风轻轻一吹就散,无人发觉。


野猫的叫声拉回他的思绪,老路灯微弱的光忽明忽灭,终于在几声滋啦的电流声后油尽灯枯。


秋末的风显出些刺骨的端倪,严峫叼着烟,从腰侧取出市局配发的强光手电筒,调到最低档打开,缓步观察这条街。


103号,美美服装,可以和玻璃窗后东倒西歪的石膏模特们脸对脸,体验闹鬼的快乐;104号,老王家常菜;105号,冬妹冰棍批发;106号,钢筋轮胎汽修掰弯掰直。


107号,严峫顿了顿,绕过手抓饼临时贩卖车,打开微信,手机上逢案必破魏老尧的最新定位停留在十分钟前——位置,隆兴街第107号,第十七颗花种。


严峫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烫银招牌。


第十七颗花种。



2.

玻璃推拉门没有落锁,铁将军随意挂在把手上。


严峫默默收起开锁工具,想了想,贴心的帮人从内部上了锁。


托根本没人记得修缮这条久远街道的福,让严峫还能模糊回忆出这里居民楼的大致构造。这里当年几乎所有人都一样,一家人生活在这,一楼做些小本生意养家糊口,关店上二楼收拾收拾就能吃饭睡觉。


荒废的原因也很简单,新人走了,旧人死了,徒留大爷大妈们偶尔谈及时一声叹息。


淡淡的鲜花冷香萦绕在店内,冲散了在老王家常菜闻到泔水味的不适,严峫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关掉手电,小心避开陈设,摸黑来到楼梯口,迈了上去。



3.

严峫发誓那是他办案十多年,见过那么多牛鬼蛇神以来,唯二感到的强烈的心惊,第一次是20岁时某次行动中子弹擦着心脏穿过胸膛。


江停,他想,这是电脑上显示的那个叫江停的年轻户主。


证件照上冷淡俊秀的人此刻阖眼靠坐在封闭阳台的窗棱边,发梢随风微微飘动,穿着单薄的缎面丝绸睡衣,膝头英文标题的绿皮书翻到一半,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窥见一段带着可怖疤痕的手腕。


月色让他看起来更加消瘦深刻,好似安静乖巧的白瓷娃娃,触手可及,一碰就碎,但只要稍微向后一点点,就会变成断线的纸鸢。


如果严峫是画家,可能会为了找到绝佳灵感而激动不已,但他是被市局派来告诉受害者有人买暗网杀手弄死你,现在杀手半路被捕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的可怜刑警,他只觉得绝望。


什么情况下人会冒着掉落的危险在打开的窗台边睡觉?不小心睡着了,就不走正门就要跳窗,隔空喊话对面楼扰民的傻逼,摆poss装一下深沉,还是自杀?


为什么自杀?这是什么新型自杀方法?概率决定自己是一梦不醒还是悬崖勒马吗?怎么睡得着的啊?!


书本终于顺着膝头滑落地面。


虽然仅仅是一声轻响,但严峫还是如惊弓之鸟般猛的抬起头,确认人没掉下去后狠狠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想简单粗暴的打横抱起江停,迎面撞上一双漂亮的浅黑色眼睛。



4.

温馨,简洁,比普通白领居住的小公寓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严峫对第十七颗花种的二楼,江停的家的第一印象。


但比起生活上严谨认真的仪式感,江停好像并不那么在意自己,严峫若有所思。


严峫问那个走向浴室的背影“哥们,不穿鞋吗?容易感冒啊,这方圆百里都没一个医院的。”


“……”那背影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几秒后才道“谢谢,没事。”


声音和严峫预想中一样沉稳冷淡,不知是错觉还是警察疑神疑鬼见到猫狗打架都能研究半天的职业病,他竟从机械般古井无波的语调里听出了一丝意外。


“抽根烟,不介意吧?”


“随意。”


“…………”


怪异,默然良久,严峫终于想到了形容词,从进门起见到的一切都太怪异了。没落锁的大门,半夜在家里遇到陌生人毫无惊讶的江停。在确定这个江停的确是江停的情况下,他只有可能在等人,谁?那个杀手?


一个隐秘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严峫拉上阳台窗户,找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注视着魏局聊天室里红底四寸的户主证件照,那冷漠的乌黑瞳孔穿过屏幕如有实质的回视他,透出些诡异的熟悉感,可他在十来岁时搬离附近后就再没来过这里,当然也不可能认识江停。


严峫从前襟口袋里摸出软中华点燃,轻轻呼出一口烟,透过袅袅升起的团团烟雾望向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眉头无意识的皱起。


他应该告诉受害者有人要杀你,然后安慰惊慌失措的受害者,接下来按照剧本顺理成章的说“现在交代一下你犯了啥事儿招来人家痛下杀手吧。”


但他最终起身去捡起了那本绿皮书——的确挺让人犯困的。


浴室里水声断断续续,江停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拿剪刀咔嚓掉额前过长的头发,犹豫片刻,从柜子里找出一只绒面硬盒,银质缀四颗小银铃的平安镯静静躺在环状凹槽中,江停将它戴在了右手。


街道另一侧,被魏局半夜从纸片人老婆的被窝里揪起来和严峫一起出任务的马翔蹲守在店门口,拼命抑制住打喷嚏的冲动,手机突然嗡的振动一声。


严哥:等着。

马翔:怎么啦严队,你被受害者勾了魂儿了,留小弟我搁门口吹冷风替你们盯梢?

严哥:别开玩笑,注意街上有没有人,情况有点奇怪,我尽快完事,一会叫你。



5.

江停甫一打开门,迎面砸来一本书,坚硬书角结结实实撞在小腹。


居高临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兄弟,警察,配合一下?”


“……”江停连眉头都没皱,从从容容抚平书页,抬头直视严峫。


只见严峫靠在浴室门口,漫不经心的朝他笑,颇有些不甘示弱的较劲意味,视线相撞的火花持续短短一瞬,就以江停移开目光结束。


“证件。”


雪亮军刀在指尖旋转最后一个弧度后入鞘,严峫从胸前口袋里抽出警察证展开,在江停面前巡示一圈,江停伸手想拿,触碰到的前一秒,严峫手臂后抬,施施然收回。


“忘了介绍,确实不太礼貌,”严峫堪称彬彬有礼地歉意道“严峫,建宁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在暗网悬赏自己的还真不多见,解释解释吧?”


江停把书砸回去“你知道我这种想死的人可以不小心杀了你公费注射死刑,或者干脆死在这里给你添点麻烦吧。”


“哟呵,”严峫挨了一砸也不生气,贴了贴他的额头,江停不动声色的后撤半步“你还威胁上我了,没发烧啊,哥们,我俩的体型差距现在还是我杀你的可能性更大点吧。”


江停探向他胸口的口袋,严峫立刻后退,警觉道“干嘛?耍流氓啊?”


江停似乎有些不耐“压力大,给根烟。”


严峫微哂,把烟盒扔给他“火机你自己有吧?行了,你罪不至死,一个月内不要离开建宁,通讯随时保持联系,乖啊,警察哥哥得走了。”


他隔空一指江停,意思是好好活着别死了,突然眼尖的捕捉到什么,心脏不知为何重重一跳,仿佛环环相扣的锁链瞬间崩开,下意识脱口问道“镯子不错,哪来的?”



6.

江停常年没有表情的面容因为这句话突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裂痕,像是猫科动物被生人戳中柔软肚皮而自然流露出的难堪狼狈。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把手背到身后,从肢体上表现出强烈的回避意味。


“……”江停说“买的。”


严峫立刻穷追不舍“哪里买的?”


“……”


没有回答,严峫像是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小时候把伯父找大师开光过的生日礼物送人了,也是在这条街,那个平安镯和你这个很像。”


诚恳坦诚的出乎意料,但江停似乎并不打算买账“是吗?真有缘。”


“可不是有缘吗,我记得当时说什么以身相许,什么下聘礼,什么童养媳来着,回去还被我妈拿菜刀追了三条街,嗨,年轻啊……兄弟,你怎么看?”


江停像是被他变得飞快的嘴脸惊呆了,一时语塞。


严峫丝毫不尴尬,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接道“本来没什么的,小孩不懂事嘛,当不得真,过去就过去了。不过既然今天让我给想起来了,就是把建宁恭州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负心汉找出来。”


江停沉默半晌,权衡利弊后幽幽道“这银镯子加你们骗子协会多少业绩?”负心汉到底是谁啊,都是二两的王八当什么事后诸葛。


严峫挑起半边眉梢,以刚刚江停的架势回敬他一个沉默。


“故事编的很好,但是我一个字都不信,”江停象征性的伸手拍了拍严峫的肩“哥哥要睡觉了,你自便,支持你去寻找你的真爱平安镯,跨物种没什么的,加油。”


说完真的越过严峫,自顾自埋进被子里睡着了。


严峫:……精神类药物对睡眠质量的影响还挺大。


严峫把抽屉里翻到的药品一起拍了张照,再整齐码回去,只拿走了花店大门的备用钥匙,又在床头留了张便签,用青釉花瓶压住,满意离开。



7.

马翔隔着玻璃门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老大开锁再上锁一气呵成,不禁咂舌“不愧是严哥,魅力四射俘获每个受害者的芳心!”


“少来,活着的受害者能有几个,”严峫看了眼腕表,把车钥匙抛给马翔“我睡一会,到附近随便哪个看着还行的小区把我放下,车你开回去,明天开回市局就行。”


马翔一个激灵清醒了,简直欣喜若狂“哎哟严哥你真好!早就想开你的车了!等等……?咱们不回市局附近公寓了吗?”


“不回了——”严峫走在前面,摆摆手,为数不多还亮着的路灯衬得他身影有些寂寥“得抓紧时间把建宁恭州翻一翻。”


马翔只当他是在说最近的案子,只来得及感叹一句敬业,眼看身影越来越远,连忙小跑跟上去,嘟囔道“这鬼地方吹的我都感冒了!哥你走我后边呗?”


“干嘛呢给里给气勾肩搭背的,我警告你别碰我啊,咱们光明的人民警察怎么能怕鬼?!大大方方的!”


“不是,我听说这里半夜经常传出小孩的哭声,那叫一个凄惨,可吓人了。”


“哟,你听到了?”


“……没见到,耗子倒是有三窝。”


江停这人……严峫忍不住想,能把花店守护的一只小强都没有,还挺厉害的嘛。



8.

早上八点,江停照常叮好微波炉,从冰箱里拿了杯黄桃酸奶边走边喝,坐回床沿查看客户发来的订购信息,突然被香水百合下压着的纸条吸引了注意。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爱心][爱心][爱心][用虚线画出的钥匙轮廓]


江停:……


江停唰地打开抽屉,果不其然看见少了一把钥匙的钥匙扣,紧接着仿佛预见到了似的,手机叮咚一声,微信弹出消息提示。


冰冷心事发来好友申请:你好,我是AAA市局代打代骂代浇花小严。头像是一张和本人很相似的黑底白线豆豆眼,举着V字手的简笔画小人。


江停刚点通过,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钥匙我拿走了,你介意的话我下午给你送回来?


第十七颗花种:你会开锁吗?

冰冷心事:会啊

第十七颗花种:那不用了。

冰冷心事:……谢谢啊


聊天框安静半晌,江停说:名字,很有特点。


严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昵称,顿时满脸嫌弃,火速改了回来。


建宁市局严队:不好意思,前几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一忙起来就忘了改

第十七颗花种:辛苦,理解。

建宁市局严队:说起来我家离你还挺近的,出门太急忘了吃早餐,要不让我蹭一顿?下次请你吃海鲜

第十七颗花种:其实你是和平安镯私定终身难舍难分了吧?

建宁市局严队:你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我小时候偏偏就把镯子给了那人呢,这叫爱人及物



9.

马翔飞奔下楼眼泪汪汪,活像饿了三天见到米粒的鸡崽儿“严哥哎哟我的严哥你可算来了,我的加两根肠全家福煎饼果子呢?”


严峫侧身躲开他,怀里揣着两个热乎乎圆滚滚的奶黄包,头也不抬“忘了。”


“啊?”


严峫嗤笑一声,从身后拎出袋煎饼果子扔进马翔怀里“啊什么,一周早餐带完了,什么破真心话大冒险,输的全是我。”


马翔满眼只有煎饼果子,敷衍的嗯嗯两声,转身急着要走以免被饿急了眼的同事们盯上,突然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喘不上气。


严峫欸了声,揪着马翔的毛衣后领把他拽过来,状似不经意般问“你说一个人要是给你两个奶黄包一杯豆浆当早餐,代表什么?”


马翔认真想了想,老实巴交道“代表会吃不饱。”



10.

建宁市局门口,秋风萧瑟,四下寂静无人,高架桥上零星车流高速驶过带起的车轮声呼啸,繁忙庞大的城市渐渐陷入沉睡。


大堂指针跳过两点半,严峫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衬衫打黑色暗纹领带,贴身布料衬得衣物遮挡下优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正边走边和身边同事交代什么,临了一拍那人的后背,貌似在笑着打趣,回头望向浓墨似的漆黑夜空却轻轻叹息,终于露出了几许疲态。


江停借了张软凳,靠在保安室旁浅眠,他入睡很快,但只要有一点异样就能惊醒,现下随着声音望去,提起手边的地摊二十块批发不锈钢保温桶站了起来。


严峫显然很意外,边理袖口边有些惊疑不定的快步上前,压低声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了?店里有情况?”


江停摇头“给你送饭,一些家常菜,本来应该是晚饭,你当夜宵也是一样的,现在应该凉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吃不吃你自己决定。”


“……?”严峫简直要被这惊吓似的惊喜给砸晕了,脸色风云变幻,从他闭嘴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在“完蛋了突然对我这么好他不会是来送遗言吧这我可不能收”和“卧槽他为什么给我送饭而不送给别人不收多不礼貌,毕竟他都没点外卖”之间徘徊。


江停犹疑道“严警官?我说你的烟不便宜我不能白拿,你还好吗?你的表情有点……嗯。”


“——啊?”严峫如梦初醒,复杂的盯了江停半晌,气势汹汹一把夺过保温盒,拽着他的手腕箭步走到市局前停放的那辆银色大G前,塞进副驾驶关门锁车一气呵成。


大概是有了经验,江停木然地系上安全带,问钻进驾驶座的严峫“你打算带我去哪?”


“太晚了送你回家,免得老魏又要说我虐待受害者,或者去吃海鲜,我上周答应你的。”严峫正要点火,突然想起什么“你困吗?”


“算了吧,我不困,但你看起来很需要休息,你们市局的环境确实比较……吵闹,”六点到市局靠墙小鸡啄米半小时,要了张椅子半梦半醒睡到两点半的江停如是说道。


严峫语塞“最近确实忙,来往家属多,所以门禁比较严,我和他们打声招呼,你下次直接去我办公室套间睡……如果你下次还来的话。”


他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江停竟然点了点头“有钱拿吗?我缺钱颐养天年。”


这话从江停这张清风霁月的脸上说出来着实反差,严峫有点意外“我以为你这种人都是视金钱如粪土不屑一顾的,遇到富二代恨不得把人当成地鼠打。”


“我看上去像哪种人?”江停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严峫却就此止住了话头,含糊过去不愿再多谈。


话题回到最初的原点,严峫说“这种亏本买卖一般人我可不乐意做,你开价,我这人别的不说,投胎还算有点技术。你不能白拿我的烟,我肯定也不能白吃你的饭。”


“你还是蹭早餐吧,”江停打开了他不困时好下两局的线上象棋,改变了主意“不然今天加班通宵明天外勤公干,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一顿。”


“你看你……”严峫自知理亏,一时还真没想出反驳的话,干脆闭嘴不言。


大G缓缓启动,汇入零散的车流中,银色闪电融入夜色,卡着几个红绿灯的尾巴疾驰过弯,在新的红灯前缓缓停下。


严峫指节无规律的敲打方向盘,目视前方,突然问道“你那手怎么弄的?”


江停战况似乎很焦灼,闻言唔了声,语气平淡的好像在阐述别人的故事,应该是被问过很多次,所以连思考都不用“继父发酒疯砍的。”


“哪一年的事,为什么不报案?”


“他死了。”


他语气里没有畅快,得意,甚至没有仇恨,整个人如同一尊失去生机的木偶,处处按部就班,处处死气沉沉。


破绽只在那天夜晚,只有那天的江停是有机可乘的。倒也难怪能戴的下十五六岁孩子戴的平安镯了,江停很瘦,镯子看得出修复痕迹,而手腕上的血肉是新生的。


原来不是江停自己做的,严峫竟然有些大石落地的庆幸感,这些天他几乎把所有情况该如何应对想了个遍,却没想到江停如此配合,也许是为了回报他的坦诚,也可能是知道隐瞒没有意义。


江停这个人,喜恶分明有仇必报,行事随心所欲,个人风格浓重,表面上看人模人样温润如玉的,真要让他不高兴了就是随时爆炸的霸王花。


太恶劣了,严峫忍不住笑起来,想点根烟最终还是没动手。很多错过的抉择和拯救停留在不成熟的过去,像顺流撞死在岩石上身先士卒的鱼。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停至少不会一个人面对未来和这个对他来说差到爆炸的世界,严峫抓住那只纸鸢的时间不晚。



11.

严峫发现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江停的睡眠时间不稳定,偶尔晚上被严峫单方面骚扰,嗯嗯回到一半就睡着了,显示一晚上的正在输入中,被盯着聊天框到天亮严峫杀上门强迫着取消了静音和加上特殊提示音。


严峫早上蹭个江停睡前给他温在保温箱里的早餐,案子不忙的时候晚上时不时来吃晚饭,尽管经常是两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冰箱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致决定点外卖。


但就在最近,严峫已经三天没有吃到江老板爱心手工包子了,痛定思痛决定调查,发现灶台上几个梅花爪印和黑色毛发,初步认定作案嫌疑人是——


江停摁下严峫抬起来的手,往水盆里扔进一整块白色肥皂“网上说了被猫抓伤要用肥皂水洗半个小时,放下去。”


“网上还说不吃晚饭会胃癌呢,你不也不按时吃?”


江停无情道“我会像某些莽夫一样徒手抓猫打翻一整排花架砸到头吗?”


严峫有点委屈“我会赔的,而且我今年已经注射过狂犬疫苗了。”


“那要不你请假去打破伤风?”


严峫脑中浮现魏局,很识时务的闭嘴了,半晌又悻悻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偷包子了,还说什么‘我只负责提供早餐丢了不管’,偏心,你偏心都偏到恭州去了。”


“你跟猫吃什么……较什么劲,”江停一脸和稀泥的领导样,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样吧,各退一步,你自己解决早餐,它也自己解决早餐。”


“……还有别的选项吗?”


江停敲敲保温杯“有啊。”


严峫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江停敲敲保温杯,又敲敲保温杯,掩唇轻咳两声。


严峫狐疑道“你想换个新杯子?我还真有,放在保险柜里积灰也没用,你想要瓷的还是水晶的?保温杯还是摆着看?”


“我听说前年的拍卖,有两盒茶叶好像拍给了……”江停循循善诱。


“茶叶?”严峫埋头思考了会儿“前年拍的茶叶只有……你说那饼老同兴啊。”


江停还想客套几句,被严峫笑着打断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事你还拐弯抹角。不过这茶是我妈拍回来给我当媳妇茶婚礼上喝的,我这种大龄单身男估计是没机会喝到了,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聘礼三金要多少什么样的你定,房子车子加你名,论价钱必须比那平安镯贵重,怎么样?考虑考虑?”


“我都说了你认错了,我不是……”


严峫立刻打哈哈敷衍过去“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事好办,我明天就能给你拿过来。”


“下次如果还有什么是我能办到的,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他语气突然认真,想说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迟疑片刻却还是选了个折中的说法“我们之间不需要等价交换。”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当玩笑说说也就罢了,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另一回事了,严峫不愿太早看见失衡。


“对了,”严峫把手用清水冲过擦干,随手塞给江停一张卡,笑得灿烂“给小猫的奶粉,不,猫粮钱,名字等我一起取,上班去了。”


“?”江停冲赶着逃荒似的严峫喊“我没打算养猫。”


“就当是我打算!”



12.

去年还没断药物的那段时间,偶尔去心理诊室复查,回家时江停会顺路逛逛文玩市场,有一套做工精巧价格昂贵的景德镇手工陶瓷餐具一直收藏在壁橱里,现在成了十八的御用饭盆。


是严峫取的名字,像是怕江停反悔,傍晚就提着茶饼气势汹汹的碾来了,两个人围着严峫早上虽负伤但仍成功擒获的狸花猫想了半个小时否决了三十个名字,最后还是严峫拍板说店名是十七,那就叫十八好了。


十八年纪不小了,黄眼睛黑爪垫,是这条街流浪猫中的地头蛇,意外的很亲江停,但是儿大不中留,每天从窗口跳进来吃完饭就走,不喊不会主动出现,不知道在忙什么,也许在准备猫猫教统治地球的大业。总之江停觉得省心,严峫也对它的懂事表示赞同。


建宁市局严队:忙啊……


江停把客户订购的捧花交给快递小哥,回来就看见严峫发来的消息,因为自然下垂而显得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第十七颗花种:最近流行冬天的第一束花,我也很忙,十八也很忙,忙着勾搭隔壁街的小母猫,得赶在春天前帮他绝育了。


严峫没有回话,看样子的确事情繁多,估计是忙里偷闲发了两个字,紧接着就又开始工作了。


江停头疼嗜睡的戒断反应慢慢减轻,趴在柜台前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已是日暮,黄昏沉入地平线,留下一抹红霞余晖挂在山间。


抬头就见严峫搬着椅子过来刚准备坐下,那人见状笑道“看你在休息,就没打扰你。”


二人对视半晌,江停呼出口气,打开灯,温和的白光顿时洒满了花店“你忙完了?”


“没,一会还要回市局,趁着空隙来看看你,”严峫指了指门口插瓶里的各色玫瑰“我想要红色的。”


“你要花干什么?”江停问。


“送人呗,你不是说最近流行冬天的第一束花。”严峫漫不经心道。


江停哦了声,站起来走到置花的玻璃展示窗前,挽起袖口,利落地包好,剪枝裁叶,最后系上一个亮色的蝴蝶结。


他的手很漂亮,弧度优美骨相深邃,十指纤长有力,指腹略带薄茧,像刀尖刻出的棱角分明的艺术品。严峫有时会想象这双手流连于发间轻拨过水面的样子,一如见不上面的日子怀念指尖触到皮肤带来的不同于他这个人的热度。


江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回家在花瓣上勤洒水,不要放在阳台暴晒,保存好能放一周半。”


严峫接过花,眼底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亮光,像是窃喜或者满足。因为身高,江停要踮脚才能平视他的眼睛,此刻却似有所感仰头瞥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多少钱?”严峫臂弯里捧着艳红如天边沉日的玫瑰,随着江停拐进柜台里。


江停向后挥了挥手,拿出草稿纸开始整理账簿,那意思是不用。


严峫还是执着的问他“多少钱?”


“……”江停说“二百五。”


严峫笑了,付完钱随手呼噜了一把赶来吃饭的十八,又揉乱江停的头发“走了。”


江停目送着严峫远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严峫今天不太开心,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纸包不住火的前兆。



13.

“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机构,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呢。”


“警察也不行?”


“警犬也不行的亲,需要出示警局证明的亲。”


眯眯眼心理医生保持着吕局同款弥勒佛式笑脸端坐在严峫对面,堪称油盐不进。


严峫抱臂缓缓靠在沙发里,也眯起眼打量他,如葬礼般寂静的沉默后,严峫终于动了,一部手机被推到医生跟前,照片上赫然是当天在江停抽屉里拍下的药品图。


“这些药是治什么的。”


医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扶着眼镜看了半晌,慢慢道“安眠药,都是安眠药,一个人吃的?”


严峫颔首,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医生把手机递还给严峫“猜测应该是长期失眠,形成了抗药性,所以换了很多不同效用不同品类的安眠药。”


严峫紧接着问“这些药大量服用能自杀吗?”


“如果求死意志强烈,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一是过程痛苦,且抢救成功概率很大,二是市场上大部分安眠药都针对自杀有反制措施,所以……”医生摊了摊手。


刹那间严峫脑海里闪过那天相遇的画面,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要是他自杀意志没有那么强烈,甚至看起来还很健康呢?有没有‘单纯不想活了’的可能。”


医生哈哈一笑“按您这个描述的话,排除极端情况,可能就是活着没动力或者遭受创伤然后活着活着就积郁成疾啦,跟滚雪球差不多,滚雪球您见过吧?毕竟打工哪有不疯的嘛。”


“……”严峫发自内心的建议道“医生,你去看看医生吧。”说完抄起手机起身就走。


手心突然传来震动,严峫下意识打开看了一眼。


年老貌美曾翠翠女士发来一张玫瑰捧花照片,配文一个问号。


严峫按住语音键“冬天的第一束花快乐啦爸妈~”



14.

临近年关,建宁这个南方城市还是没能下雪,打乱了严峫想要借此把江停捞出被窝出门吃火锅的计划,十八的绝育倒是提上了日程。


主刀医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约摸十分钟的时间,吐着舌头两眼翻白的十八就横躺在猫包里被提出了手术室,彻底失去了猫生梦想,从此清汤寡欲出家噶蛋。


“醒麻醉后留家观察一周,外用术后喷剂早晚各一次,如厕困难是正常的,注意最近不要洗澡。”医生快速说完注意事项,将装有药品的塑料袋递给江停。


江停道了声谢,摸了摸看起来可怜又好笑的十八的头,拉上猫包拉链去前台结账。


严峫闻声起身,凑在江停身边挤他,不满道“怎么不绑我的卡。”


江停由着他小狗似的乱蹭“只是一些猫粮钱,你的卡额度太大,用不上。”


“十八用不上,你用也是一样的,”严峫看着他付完款,嘴上絮絮叨叨“好歹我也算是十八半个爹,出不了力你总得让我出点钱吧。”


江停仰头瞥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你怎么就没出力了?”


“嗯哼?”


G65停在门外,车内开着空调,暖意萦绕,江停想坐后排,被严峫不动声色的拦肩塞进副驾,连同十八一起扔了进去。


“不是你说十八需要我们两个人的关爱,所以熬夜安排好了一周的工作——”江停挑眉看着进来的严峫“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意义不大,但你还是出力了的,相信十八会很感动。”


严峫打上火,从鼻腔里哼笑一声“它倒是不亲我……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也不太亲它呢,都喂了这么久了,不会是什么……那什么障碍吧?”


江停上车就翻车斗,嘴里含了颗糖,说话不太清晰“它喜欢我是因为我以前也会喂,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管饭罢了。不喜欢你是因为什么?因为你第一次见它就不太礼貌?”


这人怎么睚眦必报的,嘴上便宜也不让一点,荆棘做的心吗。


严峫举手投降“错了错了,下不为例,别生气。”


猫包里十八似乎清醒了些,四肢小幅度抽动,江停把糖含化了,接下这个台阶,示意严峫开车。


一路上气氛都很融洽,到达花店的最后一个红绿灯时严峫突然说“再养一只猫吧,狗也行,从小养到大的宠物感情总是会深些。”


“你为什么总想让我养宠物?”


“就两次吧,难道栽树也算吗?”


“……”江停安静良久,久到严峫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他说“你怕我死啊?”


果然动物在遇到危险前多多少少会有预感,高等动物也不例外,严峫苦笑着摇了摇头,尽力控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严峫。”


“嗯,在。”


江停垂眸,语调仿佛一汪死水最后的波澜,“你今年三十,而我也已经三十二,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可以用青春年华试错。我不年轻,不好看,没有资本,更给不了什么保证。也许你玩得起,觉得正值壮年热血沸腾,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陪你玩这种靠信物找到白月光然后救赎的游戏。别试探我了,也别再偷偷调查我——你知道猫狗都牵不住我。”


严峫哑然,虽然早知道江停早晚会有忍受不了的一天,但真的被这样直白地戳穿假面,甚至江停并没有明说,给彼此都留了足够的脸面,心脏还是被狠狠攥住似的抽疼。


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呢?他想江停不如拿刀戳进他的心窝好了,掏出来亲眼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一颗真心,从血肉里剜出尖锐的真实才可信吧,或者干脆撕破脸,骂他一句你他妈就是个贱得慌的傻逼。


但江停总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平静,仿佛没有事物能让他在乎。严峫总是敲敲他的心门,从门缝里拿到一颗甜甜的糖,然后屋主人告诉他,你站在门口就好了呀,里面?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哦。


严峫于是又敲敲“那我们一起建造吧,你看,我带来了种子。”回应他的是门关上后层叠的回音,震耳欲聋的回音中,模糊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接着手背传来熟悉的温热。


“你疯了吗?!”江停几乎失声,握住他的手猛打方向盘,G65轮胎发出剧烈尖锐的摩擦声,千分之一秒间和一辆突然变道的黑色轿车擦肩而过,差点就要连人带猫撞个粉碎。


严峫:!!


严峫立刻踩下刹车,强大的惯性让两人齐齐冲出一小段距离,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来。


严峫后知后觉的惊出一身冷汗,上下快速扫视了一遍江停,确认没受伤后才暗自松了口气。倒是让江停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冷冷道“我叫了你很多声,你到底在……你到底在干什么?”


空气仿佛又停止了流动,连腕表的滴答声都变得格外清晰,十八微弱的叫声也被放大无数倍,江停感受到它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抓挠猫包,于是把它抱出来轻声安抚。


“对不起……我刚刚……抱歉,”严峫第一次这么恨自己小时候没有听严父的好好学语文,导致现在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想再惹江停不高兴,但道歉好像也不能让江停开心。


“走吧。”江停疲惫的靠在车窗边假寐,像是赦免般说到。


二人各怀心思,在沉默中蔓延,发酵。十七颗花种前,严峫终于问他“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案子的庆功宴你能来吗?”


江停打开车门,静立望了严峫片刻,说“顺利的话。”



15.

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睡,失眠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江停起身打开床头灯,从抽屉里那堆安眠药中翻出发圈,叼着皮筋挽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揪。他不喜欢去理发店,自己剪的又像狗啃 ,家里准备了许多。十八在床边睡得很死,可惜它不是长毛猫,不然也能分担一些。


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没有动静,严峫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来认领过江老板爱心手工包子。


以前不是没有过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的情况,但这次江停却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应该是受那天的影响造成的错觉吧,他安慰自己。


平安镯被严峫要走了,没说为什么,江停也不想问,那是他们见过的最后一面。他还是不太习惯生活里突然少了个保养活计的感觉,下床后顺着肌肉记忆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愣了愣,转而接了壶水去阳台浇花。


今晚的月色很美,明亮澄澈,不用开灯就能看清幽昙点着水珠轻轻颤动的叶片,已经过了花期,江停却突然有了闲情雅致想要把它淋着月光的样子拍下来。


拖鞋在木地板上趿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第一秒,江停瞳孔微微颤动。


建宁市局严队:下楼


头像上那个傻呵呵的简笔画豆豆眼小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严峫’小人揽着‘冷漠’小人的肩,在他头顶偷偷比V字手。



16.

时间如果再回溯十秒,江停绝对要把门关上然后跳窗逃跑,也不至于现在被严峫摁在墙上步步紧逼。


鼻息喷在颈侧,血腥味和酒气夹杂着玫瑰香水,算不上好闻,略微苦涩,却像严峫蹭在他肩窝的脑袋,挠的人心痒。


手腕被带着枪茧的手掌攥住,强行十指相扣,温热的血液渗透绷带,模糊了掌心之间的界线,又很快凝固得黏腻。


江停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低斥“你干什么?松开!你受伤了!”


“你管我受没受伤,你又不想看见我。”


江停简直觉得荒谬又可笑,怎么会有人口是心非还倒打一耙“那我说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会走吗?”


“不会。”


江停快被颈间灼热的呼吸折磨疯了,乍看和平时冷淡的样子没什么两样,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从脸颊红到了耳朵“你到底要——”


“不干什么,”严峫说“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江停大概能猜到他要问什么,强压下心头燥意“你问。”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的自杀方式,”严峫缓缓抬起上半身,近距离注视着他,黑沉瞳孔在寂静的夜中锐利得像狼的利爪“找杀手杀死自己非常麻烦,死相也不会太好看,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多给点钱帮忙收尸,但这不符合你独来独往不愿意被看见狼狈一面的作风,所以为什么呢?”


江停面无表情,直到严峫再次开口才有了松动的痕迹。


“于是我去查了一点关于你的资料——情感障碍让你无法正常感知情感,你因此非常渴望也比常人更加重视自己为数不多能接受到的亲情,友情,并且通常加倍还回去,可你养母早亡,受到养父的家暴,在学校也不合群,你继承了父亲的遗产,可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散尽家财改造花店,你很厌恶过去吧?”


严峫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平安镯,四只银铃中间穿上了一只银质镂空微雕纸鸢“但是未来又能有多精彩?活着多没意思啊,老子智商比那群傻逼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却要天天和智障玩过家家,真是够了,愚蠢的人类,狗叉的世界,去他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没拿刀把你们都捅死就是我素质高超了。嘶……无聊,真的太无聊了。”


江停眼角抽动,用尽一生的教养才没有当场用花瓶砸死严峫。


“于是小江戴着唯一有点牵挂的平安镯,也就是他的陪葬,买来一个素昧平生的杀手见证自己的死亡,毕竟要是连死都没人知道,那也太可怜了。”


“……”仿佛当着众人的面被活生生剥开,最致命的部位暴露在放大镜下,难堪涌上心头,面对这样的情境,江停倒好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说完了?”


严峫心情很好的嗯一声“要揍我吗?我不还手。”


江停用力一捏掌心,如愿听到吃痛的闷哼,然后照着严峫昏暗中那张脸狠狠掼了一拳!这下是用了全力的,严峫没躲,硬生生挨下足以砸碎西瓜的重量,几乎立刻指骨印就浮现在了右颊。


严峫还是笑着,甚至有些胜利般的得意,脸上火烧似的刺疼,他却好像没有知觉,咽了口血沫,把手握的更紧了,轻声说“我还有一件很好奇的事。”


十八被吵醒,晃晃悠悠的走下楼梯,跳上柜台把笔推下桌子,轻蔑地瞟了眼人类,从门口的缝隙挤走了。


江停闭了闭眼“滚。”


严峫火速变脸“不让问亲你了。”


江停“……”


这就是默许了,严峫满意的眯起眼睛,打量江停半晌“我就是想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想结婚了。”


眼看着江停越来越臭的脸色和红到要滴血的耳垂,严峫终于松开手,朗声笑起来“不开玩笑了,庆功宴开到一半好不容易溜出来,他们估计已经找到这边了,一会要是问你就说没看到我。”


江停满脸再问去死,严峫非常识相的没有再好奇心过剩。


“真的要走了,”严峫用干净的手用力拍拍江停的肩,到门口时突然转身。


江停:?


唇上凉夜似的吻眨眼即逝,严峫和往常一样背对着他挥挥手“不回答也亲!”



17.

严峫走到街巷口就已经开始想念了,仗着江停不能瞬移到面前再来一拳,拿出手机给江停发信息。


建宁市局严队:你看到我的头像了吗

第十七颗花种:没有。


严峫干脆给他打去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喂江老板……等一下,你那边什么声音?”


倒计时般极其微小的滴滴声传进听筒,江停的声音有些凝重“不知道,我在找。”


“这片街一到晚上跟鬼市似的哪来奇奇怪怪的动静,你先出来,我陪你一起。”


“你先别动,十八不见了,我出去看看,它——”


轰——


剧烈的轰隆声同时从听筒和身后传来,炸响了沉寂的夜空,严峫本能的捂住耳朵,大脑宕机零点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反应大过意识,仓促间只来得及抓起手机摁下119,紧接着几乎立刻贴地翻身跃起奔向江停。


火势迅速蔓延到左邻右舍,浓烟滚滚升上墨汁般的天穹,映得黑夜犹如白昼,木头燃烧的噼啪声蹦开在耳畔,严峫漆黑的眼眸也被火苗吞没,每近一步,心就更沉一分。


103号,104号,105号,幸好,没有第二声爆炸。


“我靠那边怎么了?怎么炸了!”

“这不是之前那个受害者住的地方吗,快!通知魏局!愣着干嘛快去啊!”

“那是谁进去了?群众?!”

“不不不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看起来像严队?!”



18.

“近日,于建宁市隆兴街发生一起爆炸案,经公安和消防人员专业迅速的处理,成功救出被困人员,本次事件仅造成一人重伤一人轻伤,目前均已送往市第一医院进行治疗,据公安机关透露,此次爆炸很有可能跟前段时间已经结案的暗网案有关,请各位市民注意自身安全,遵守交通规则,谨慎出行。”


医院病房电视上穿着西装字正腔圆的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严峫手臂上绑着石膏,咔嚓咬了一口刚刚削好的苹果,对于电视声音充耳不闻。


他是在医院过的新年,守在和江停一墙之隔的病房里看烟花,十指只沾方便面的大少爷头回自己包了饺子。建宁下过第一场初雪后,江停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脱离危险期。


“你说咱俩这算什么回事呢,纠纠缠缠难舍难分的,”严峫把果核抛进垃圾桶,朝病床上不会给出回应的江停碎碎念“折腾这大半个冬天,好歹不能白跑一趟,我说你就让我从了你算了,还能少你什么不成。”


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下次见面可不能再是在窗台上了啊。说来奇怪,我见过不少寻死觅活的受害者啊,嫌疑人的,唯独那次见你摇摇欲坠的样子,当时浑身血液都凉了,什么都顾不上,就想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真是……太丢人了。”


江停很少有这样脆弱的可以被趁虚而入的时候,面色因为生病而苍白,好像在做什么噩梦,眉头微微皱起。


严峫不乏唏嘘地摇了摇头,伸手一下下轻轻抚摸他的鬓发,感受到熟悉的触碰,江停朝热源蹭了蹭,这是个无意识的举动,像是陌生环境里濒死的小兽本能的寻求安全感。


严峫失笑“我是栽在你身上了……十八很好,我把它寄养在朋友家,等你醒了就带它来见你,等你醒了,我带你回家。”


护士敲门进来换药,严峫暂时退出病房,冲满脸担忧的严父严母给予一个安慰的眼神。


曾翠翠女士简单的挎着墨绿色珍珠链条小皮包,头发因为疲惫而杂乱,她替儿子理了理衣襟“你想好了?妈虽然平时催你结婚,但婚姻不是儿戏,你决定了就得对人家负责。”


“这辈子就他一个了。”严峫看着忽然生出白发的母亲,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严峫三十岁坐上刑侦支队长的位置,立过大功小功无数,他把所有伤疤血泪凝在功勋章里,自认为连死都不怕,面对喜欢的人却还是会生涩,他没有看上去那样十足的把握,他怕江停不要他。



19.

那是个漫长的冬天,江停看不见了,性子也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有些相熟的老顾客来看望都被一一回绝,只有严峫叫他时会有些反应,尽管他认为自己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十八自从换了环境后就有些恹恹的,市局放完三天轮休假后就又回归了忙碌,江停不愿意让旁人来照顾自己,所幸十八很通人性,会在所剩无几的障碍物前叫一声提醒江停。


难得正常放假的周末,是个晴天,严峫归心似箭,进门第一眼看见江停盖着薄毯在窗边的躺椅上小憩,电视上叽里呱啦播放着电视剧《派出所的故事》,所有疲惫都好像瞬间被雪水化解。


他不动声色的走近,为江停掖了掖被角,想要抽离时手腕却被人捉住了。


“你的手,好了吗?”江停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眼神没有聚焦。


严峫轻声说“早就好了,不许道歉,他们的目标是我,跟你没关系。”


江停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用手心里的遥控器试探几次关掉了电视,严峫会意,扶他起来坐到书桌边。


失明后娱乐活动愈发单一,能被严峫揣兜里带去市局的日子还好,虽然被勒令乖乖待在办公室套间里吃零嘴,但有总胜过没有,听一耳朵严峫叱咤风云发号施令也是有趣的,享受特殊待遇也心安理得。


在家便只能听楼下大爷大妈们的问好声,网上说看不见后听力应该会更加灵敏,能听到霜雪融化枝桠落地的声响,事实证明被巨响炸过的耳朵实在做不到,盼着监控里传来某个人的声音,盼着他回家成了为数不多的乐趣。


“快到春天了吧?”江停问。


“嗯,”严峫打开有声小说,搬了张椅子陪他静静坐着“医生说你的眼睛到春天就会慢慢好转,到时候让你自己决定新花店的装修。”


‘霎时,九大仙门所有掌门齐刷刷怒视宥诗黎,那可是目前大陆上唯一一个百岁练成金丹期的天才少年,而这个看起来只有筑基期的小废物一上来竟然就得罪了他!’


“……”江停换了一本,趴在冰凉的桌面上闷声说“开在市局旁边吧。”


“哟,这么贴心。”


“不行吗?”


严峫趁人之危肆无忌惮的注视江停,直白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烙下来刻进脑海“行啊,怎么不行,你想怎么样都行。想叫什么名字?”


尽管看不见,但江停仍然望向了远方,那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我还是想叫第十七颗花种。”


“有什么寓意吗?”


江停点点头,直起身摸索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草稿纸,严峫把钢笔送进他掌心。埋头写写画画片刻,江停转身展示给严峫看。


——是他自己的名字,行楷工整清晰,停字右边被改成了一个抓着绳子上吊的小人,因为看不见而显得有点像乌龟。


“笔画数量?”严峫接过纸张“那这个小人代表什么?”


“嗯。代表上吊,这是第一个被排除的死法,我从前想过很多种死法,他杀或自杀,跳楼或溺水,化学或物理,包括死后骨灰应该怎样处置,会不会买不起墓地。”


“所以想赚钱吗……”严峫若有所思。


“嗯?”


“阿,没事,那最后为什么都没选?”


江停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无奈的弧度“死的太难看了,不想变成奇形怪状的尸体被送到法医台上解剖。医生说我不该私自停药,其实停不停都一样,我不是想死,我只是……”


“我知道的,”江停僵硬一瞬,严峫握住了他的手“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薄冷寒一把抓住保镖扔开,红着眼睛掐住慕阮纤细的腰,低哑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严峫顺手抱起溜达来的十八,摸了摸它的头,抬眼调侃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应该是我和麻辣海鲜的,”江停笑笑“它是不是胖了。”


“胖了,我猜是变成公公后缺少了思想的分量。不过麻辣海鲜你这个伤患是吃不了了,饺子吃不吃?”


江停又打开电视机听《派出所的故事》,摆摆手,意思是累了,煮好叫他。


严峫乐意见他吃东西,麻利的起身打算在厨房大展身手,突然感觉衣角被人拽住,江停很少露出这样自然的笑,严峫不禁晃了晃神。


“欸,”江停说“这次别往饺子里包硬币了,要是不小心吞下去或者磕到牙,那真是……太丢人了。”



20.

洗澡这事江停原本强烈反对严峫帮忙,但自从他在浴室里滑倒碰伤了手臂后就被勒令禁止,严峫美其名曰儿童需在大人的帮助下使用浴缸。


浴室水汽缭绕,草木香沐浴露微微发苦,浓雾几乎让人看不清里面的陈设,闷热得人恍惚间昏昏欲睡。严峫就近随便洗了两下手,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换气系统。


回来就看见江停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在瓷砖墙上写什么,水珠落下,水痕很快带走了字迹。


“写什么呢?”严峫啪叽挤了手沐浴露抹在江柔软的发间,随口问道。


“没写什么,”江停含糊的应,突然叫了声“严峫。”


“在这,怎么了?”


“要做吗?”


“嗯?”严峫仿佛心不在焉“做什么?”


“做□。”



21.

死寂,长达一个世纪的死寂。


“……”严峫发现自己自从认识江停后心率就屡次创造新高,随时有可能猝死的风险,搜寻十遍记忆找不到标准答案后,只能咬牙问“谁教你这么说的?你上网搜了?”


看江停的表情他大概有些疑惑“我是个比你还大两岁的正常成年人,这应该是常识。”


严峫深吸一口气,他从明白江停在说什么起就硬到现在“你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不是因为愧疚,或者出于得过且过的心理选择将就一下于是委曲求全吗?”


说出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和解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素质这么高的时候,再修炼个几年谁还能分得清他和道德标兵。


“哦,也许是的。”


严峫:……


江停几乎能想象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还是没保持住严肃,笑出声来“也许是因为喜欢你呢?”



22.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阴云占据了金红色的天穹,候鸟归巢,风携杨柳,是要下雨的征兆。


刚刚绽开花苞的白玉兰似乎嗅到了燥意的味道,花蕊瑟缩着轻轻颤动,直到第一滴雨落在花瓣,惊起无数微尘,大雨随之倾盆而下,哗哗雨声责打得花枝乱颤,这座城市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新生的花朵经不起这样猛烈的锤炼,空气中满溢泥土潮湿的气息,仿佛上天听到了他的哀求,逐渐减弱的风势让白玉兰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奈何天气变幻无常,天边闷雷滚过,袭来又一轮近乎残忍的暴风雨。


闪电劈穿云层,卷着瞬间的白昼流星般划过,昭示着恶劣天气短暂的结束,盛满雨水的白玉兰无力的垂下花瓣,水珠顺着弧度砸落地面。


一晚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连绵雨,仿佛隔绝了房间和世界沟通的绳索,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平安镯戴在手腕,银饰撞击的声响扰得人耳畔纷乱,心也乱。


不行,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江停伸手碰到身前结实的胸膛,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落水的人般死死抓住唯一一块浮木,血滴沿肩背和汗水融合在一起。


“疼吗?”严峫在他耳边温柔的呢喃,把江停媳妇老婆宝贝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叫了个遍“亲一下吧,亲一下就好了。”


江停如同受到蛊惑,也可能是根本无法思考,胡乱的,急切的落下杂乱无章的亲吻。


嗡——


严峫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失去意识前,江停最后捕捉到的信息是严峫沙哑着嗓子对他说“等你好了,我们去国外办婚礼,要有白鸽,喷泉,海滩——”


还要戒指,要很多玫瑰花,江停想,然后他抬起手,那人低下头,扣住他的手腕,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落下一个潮湿的吻。


想想

【严江】枕边风



窗外绵绵细雪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中无声压弯了枯树枝桠,半晌,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从窗前飞速落下,枯枝没入湿润的败叶堆。



屋内开着热烘烘的地暖,窗面模糊不清,严峫舀粥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冲房间里的江停喊道“媳妇儿,清粥加不加糖!”



“嗯?”江停大声回“加点吧,想吃甜的……嘶——”



“怎么了?”严峫敏锐的捕捉到那声抽气,心头一紧“胃又疼了?”



只听淅淅索索的动静持续了片刻,江停似乎呼出口气“没事,被熨斗烫到了,拿个冷水袋来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峫打开冷藏室最下层翻了翻,取出水袋,回来又往温热的米粥里添了两勺白糖“跟老公说几句话...



窗外绵绵细雪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中无声压弯了枯树枝桠,半晌,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从窗前飞速落下,枯枝没入湿润的败叶堆。



屋内开着热烘烘的地暖,窗面模糊不清,严峫舀粥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冲房间里的江停喊道“媳妇儿,清粥加不加糖!”



“嗯?”江停大声回“加点吧,想吃甜的……嘶——”



“怎么了?”严峫敏锐的捕捉到那声抽气,心头一紧“胃又疼了?”



只听淅淅索索的动静持续了片刻,江停似乎呼出口气“没事,被熨斗烫到了,拿个冷水袋来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峫打开冷藏室最下层翻了翻,取出水袋,回来又往温热的米粥里添了两勺白糖“跟老公说几句话让你这么分心?”



脚步声渐近,江停坐在床边闻声抬头,见他神色不满,手上却不闲着,忍不住莞尔“对啊,以前都是你受伤要用,现在还是怪你,怎么办——欸,别戳我。”



严峫这才收回手,转而捏了捏江停后颈齿痕未消的软肉,无奈道“哪儿烫着了?江老师给我个机会将功折罪。”



“手臂而已,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江停将左手递给严峫,小臂内侧被蒸汽烫出一片红,青色血管蜿蜒起伏于新旧伤疤间,隐约能感觉到它健康有力的跳动。



严峫蜻蜓点水的亲了亲他的指节,充满威胁意味的轻哼了声“你说的?明天早上起来要是还红着我就告诉妈。”



“……”江停有些好笑“你对我自己熨烫衣服是不是有什么成见?”



“我不是我没有啊,老公这不是心疼你吗?”



冷水隔着冰凉塑料贴在皮肤上,随着操纵不断移动流淌,灼热疼痛顿时消减大半。



江停右手端着清粥小口小口的喝,透过碗边缝隙注视着半跪在地上认真替他降温的人,眉宇间英俊成熟,磨砺出的痞气凶相在这里褪去锋芒,剩下熟悉的森林大海气息混着家里洗衣液的味道,令人安心。



怎么看都是一对老夫老夫,谁能想到几年前他们还是有点恩怨的人鬼仇未了。



“警校有批要去市局刑侦支队实习的实习生,有一个我的学生,”江停突然淡淡开口。



冠冕堂皇的大饼吃多了总是能一语中的,严峫挑眉,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你的这个学生是指亲传弟子还是蹭过你一节课?”



江停含糊的唔了声,眼底含笑“亲不亲传的,你不知道?”



清粥还剩一半,江停摇了摇头表示喝不下了,严峫会意,边就着他的手解决干净,边从床头柜里五花八门的药膏中找出烫伤膏,细细涂抹均匀才说“江教授难得替别人跟我开口,这我还能不答应?说吧,他想要官升几级?”



说的倒像是委曲求全的大房似的,江停被逗笑了“小伙子脾气急,容易和人起冲突,让你多看着些别出乱子而已,你在想什么呢?大公无私的严队长?”



“在想你怎么这么了解别的男人,”严峫佯装叹气“枕边风难防啊,自古英雄难过英雄关,既然江教授都发话了,我哪能不支持?”



二人无声对视片刻,最终江停妥协,俯身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带着甜粥味道的吻。



分开时气息交缠,严峫在他唇边小声说“为了他这么快就答应?”



“……少听韩小梅的肥皂剧分享。”



严峫闷声笑起来,胡乱揉揉江停没有干透的头发“你发话,要星星月亮我都答应。”



“不会让你去摘星星月亮的,”江停眨了眨眼,轻声道“我爱你,晚安?”



严峫不置可否,耳边极其少见的有些发热,咳了两声“晚安……我也爱你。”



腻腻歪歪的,结婚都多久了……心跳在安静温暖的空间里被彼此听的一清二楚,江停垂眸嗯了声“我知道。”


想想

【严江】随时报备




日头西沉,大排档闪烁的霓虹招牌高高挂起,夜市熙熙攘攘,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和拍手叫好,几个网红摊位前排起长龙,空气中满溢铁板烧烤辛辣鲜香的热气,构成建宁这座著名旅游城市极具生活气息的画面。



“帅哥!你的打包一份炒粉加一笼蒸饺好了!这边窗口拿号取餐!”



兜里手机嗡嗡震动,夜宵店老板娘略带口音的吆喝远远传来,江停扬声应了,边起身穿过围着店外圆桌喝酒吃肉的人群,边插上耳机接通了某个人的视频通话。



滴——



“喂,我警花儿~在哪呢?”画面出现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耳边响起,微风般轻易抚平了夏夜的闷热。



江停接过塑料袋,视线回到屏幕,不由也被...




日头西沉,大排档闪烁的霓虹招牌高高挂起,夜市熙熙攘攘,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和拍手叫好,几个网红摊位前排起长龙,空气中满溢铁板烧烤辛辣鲜香的热气,构成建宁这座著名旅游城市极具生活气息的画面。



“帅哥!你的打包一份炒粉加一笼蒸饺好了!这边窗口拿号取餐!”



兜里手机嗡嗡震动,夜宵店老板娘略带口音的吆喝远远传来,江停扬声应了,边起身穿过围着店外圆桌喝酒吃肉的人群,边插上耳机接通了某个人的视频通话。



滴——



“喂,我警花儿~在哪呢?”画面出现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耳边响起,微风般轻易抚平了夏夜的闷热。



江停接过塑料袋,视线回到屏幕,不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唇角勾出微笑的弧度“在夜市,刚帮一位老教授送完资料,回家的路上。”



“哦——”对面看样子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右腿膝盖曲起,掌心托着下巴调侃道“意思就是自己偷偷吃垃圾食品不带我了?亏我还特意挤出宝贵的办案时间跟我宝贝儿报备。”



这话要是让魏局听见肯定要先干呕一阵,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放任一个三天两头进派出所的混混做上刑侦支队长,但江停看着他不正经的神情,放松舒展的坐姿,却像心脏终于落回了正确的位置。



转侦查系之后虽然可以在现场提供思路上的指导,面对实战身体却还是会力不从心,严峫把他摁在家里,连杨媚对此都罕见的站在严峫那边,警察的结局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不管这样无可奈何的等待已经历过多少次,煎熬也不会随着时间而减少,严峫明白这样狼狈的改变,江停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没背着你吃垃圾食品,不想做饭,正好路过夜市就随便买了点,”江停提起塑料袋在镜头前晃了晃,又切换成后置摄像头短暂展示了一圈“你呢?抓捕有进展吗?”



“你猜猜?”



“我猜……”江停找了个僻静的小巷绕到马路上才说“猜你派人在查村子各个出入口的监控,准备在那里扎一会,村长没说实话吧?”



严峫赞赏道“聪明,怎么猜出来的。”



路灯浅黄色的灯光安静洒向地面,为江停渡上一层柔和的阴影,他笑着歪了歪头,示意严峫看自己毛刺刺的还往下滴水的头发。



严峫的长相一直是公认的富丽堂皇,华丽的五官却因为眉眼而带了点凶狠的匪气,第一眼印象很难是警察,做个潇洒富二代倒是很有辨识度,但像现在这样浓密的黑发自然耷拉下来,又因为没有好好擦拭显得杂乱,当他认真专注的看过来时,竟然有些桀骜不驯的少年气。



江停别过眼,踢开脚边挡路的小石子。



“……只是行为逻辑分析,用人家的井水洗头还占人家的村,怎么这么霸道啊,严大队长?”



这话无厘头的程度简直能和自己相当,严峫失笑“这就叫霸道了啊?那我一会还要去踩人家的菜地搜人家的屋,要不要报警把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就见警察马翔揣着几碗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泡面闯进镜头,愣了几秒,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想问什么又没问出来。



黑暗中看不清口味,严峫随便拿了一桶,挥挥手赶人,突然马翔余光瞥见江停,顿时恍然大悟,满脸我都懂,硬是在严峫你有对象吗你就懂的死亡视线下嘻嘻哈哈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这些年轻人……”严峫轻轻叹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等到彻底寂静,严峫把桶置在膝盖上,取下封口的叉子,敷衍的搅两下,也没管有没有搅匀,唏哩呼噜的先吃了一口。



倒像是突然感觉到饿似的。



转过这个拐角,再往前就能看到小区高楼的轮廓,家里那扇窗理所当然的没开灯。阴影里江停似乎很轻微的皱了下眉,随即他问“什么口味的?”



严峫说“……香菇炖鸡。”



“好吃吗?”



“还行吧,有点儿淡,还是家里的好吃。”



江停忽然笑起来,严峫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句话有哪里戳中了他奇怪的笑点,他没带耳机,耳边是树叶沙沙和声声蝉鸣,不远处还有村民们不安的窃窃私语,但听江停笑,疲惫压力就像被羽毛轻飘飘的一扫而光。



“哎,笑什么呢……还说没笑,我都听到了,”严峫板起脸凶巴巴地“一会就挂了,你都不关心关心老公吗?人家小媳妇打电话都是说爱你想你——”



“我快到家了。”突然江停说。



严峫终于用不听使唤的叉子卷好了面条,一团塞进嘴里,低头不知在干什么,含糊回了声嗯。



“挂了之后去把头发擦干,有需要随时找我,然后……注意安全。”



严峫等了片刻下文,没等到,他咽下面条,问“收到,除了这些,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了?”



“又不是第一次打电话了……”江停想了想,说“那你记得吃饭,记得睡觉,记得少生气。”



换一个不那么忙的职业,这么叮嘱不仅毫无诚意而且非常敷衍,但如果是警察,这话还真无法反驳。



严峫三两下把汤也喝完,空桶放在一边,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嘴“回家能吃真的香菇炖鸡吗?我给你带只鸡回来。”



江停说好,严峫便笑起来,眼里闪烁着得意。



这下换江停莫名其妙了“怎么了?”



“没什么,让厨师上门帮你做了顿饭,等你回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先替我把香菇炖鸡吃了吧,不许不好好吃饭。”



江停抬头望向前方点点灯火环绕里某一扇小窗,果然发现些许不仔细观察难以察觉的微光,心中一暖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算了,等你回来鸡汤都馊了。”



“就那么怀疑我的办事效率啊?”严峫遥遥看着被动静吵醒聚集的越来越多的村民,站起身随手从包里扯了条毛巾擦干头发,没再收回视线,只放在唇边说“挂了媳妇儿,收网了,晚安——别掀被子。”



“嗯,”江停轻声说“我很想你,等你回家。”



严峫动作一顿,接着紧了紧腰侧配枪,大步走向人群,他说“放心,有你这句话,严支队长如有神助。”


一只肉兔🐰

邵群减肥记

  李程秀之前是厨师,做饭非常的好吃,而且很麻利,一小时间就能做完四菜一汤,所以即便五点多才到家,七点之前也能让一家人吃上热乎乎的饭。

  邵群特别爱吃李程秀做的饭,不仅色香味俱全,更是有米其林大厨都做不出的幸福的味道。每天下班一身疲惫,进门闻到熟悉的饭香,邵群的疲劳感就能一扫而光。

  久而久之,在李程秀的不懈投喂下,邵群成功长胖了二十斤。

  一开始邵群还胖而不自知,中午吃程秀送来的午餐,下午吃程秀烤的小甜点,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丰盛的晚餐,直到,他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要穿很久没穿过的西装,发现裤......

  李程秀之前是厨师,做饭非常的好吃,而且很麻利,一小时间就能做完四菜一汤,所以即便五点多才到家,七点之前也能让一家人吃上热乎乎的饭。

  邵群特别爱吃李程秀做的饭,不仅色香味俱全,更是有米其林大厨都做不出的幸福的味道。每天下班一身疲惫,进门闻到熟悉的饭香,邵群的疲劳感就能一扫而光。

  久而久之,在李程秀的不懈投喂下,邵群成功长胖了二十斤。

  一开始邵群还胖而不自知,中午吃程秀送来的午餐,下午吃程秀烤的小甜点,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丰盛的晚餐,直到,他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要穿很久没穿过的西装,发现裤子系不上扣了!

  “卧槽!我我我不会是胖了吧?!”邵群使劲儿吸着肚子,还是没能把扣子系上。

  “这、这不可能吧?”邵群赶紧翻出尘封已久的体重秤,紧张的站了上去,“卧槽!一定是称坏了!”

  邵群不敢相信体重秤上的数字,自己常年保持健美的身材,八块腹肌排列整齐,如今一照镜子,腹肌九九归一了。

  “不行不行,程秀会嫌弃我的,我得减肥!”

  邵群知道李程秀是个颜控,要不是自己这张帅的惊为天人的脸,估计自己还得追妻路漫漫。

  “怎么正正这小子没长肉光长个子了?啧,小没良心的!”邵群很不服气,明明都吃一样的东西,李程秀依然那么瘦,正正是蹭蹭长个子,只有自己日渐圆润。

  “程秀,以后你中午不用去给我送饭了,公司新开了个食堂,很丰盛,几个股东中午都去那里吃,我也不好自己吃独食。”邵群说出早就编好了的理由。

  李程秀也没多想,“那好吧,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不可以挑食。”

  “放心吧老婆,我又不是正正。”邵群打着保票,其实已经把接下来一周的减脂餐都订好了。

  邵群早饭只吃了一个鸡蛋和一片面包,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等中午的减脂餐一送来,他打开一看,顿时没了食欲。

  “这、这是人吃的吗?”邵群嫌弃的扒拉了两下,一盒的生菜西蓝花,只有几颗拇指大的虾仁。

  既然下定决心要减肥,就不能败给口腹之欲。

  邵群咬着牙把一大盒子菜叶子吃了,吃的他脸都快绿了。

  “这真不是人吃的东西,怎么还能销量这么好呢?”邵群百思不得其解,让他天天吃草,还不如啃馒头。

  晚饭邵群肯定躲不掉,但刚好李程秀公司派他去出差,要去外地三天,邵群正好可以趁机戒掉晚饭!

  “邵群,不要总点外卖,不行可以去大姐家吃,不许让正正吃垃圾食品,知道吗?”李程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邵群很认真的点头。


后续在彩蛋~

凉aaaaaaa

【韩楚】养花

  楚慈家里只有一株绿植,是他租房时候就存在的,一棵绿萝。倒也是命硬,虽长得不太茂盛,但是仍苟延残喘着,跟他的主人差不多。

  韩越总是看不惯这株草。它摆在卧室唯一的窗户上,那样老旧待修的、有着老式花纹的窗帘后。

  在每一次韩越自认为爽快的事后,在每一次微风轻轻柔柔吹动它的泛黄的叶子时,是韩越最心慌迷茫的时候。

  他想过要丢掉它,换掉它。但是楚慈反应平平,楚慈似乎对任何事都反应平平。所以在某一天,他突然对这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动了点恻隐之心。他开始给它浇水、施肥、甚至换了个新的超超贵的花盆。

  在某种意义上,他似乎在拯救自己,拯救那个永远都不曾让楚慈侧目过的自己。

  

  大病...

  楚慈家里只有一株绿植,是他租房时候就存在的,一棵绿萝。倒也是命硬,虽长得不太茂盛,但是仍苟延残喘着,跟他的主人差不多。

  韩越总是看不惯这株草。它摆在卧室唯一的窗户上,那样老旧待修的、有着老式花纹的窗帘后。

  在每一次韩越自认为爽快的事后,在每一次微风轻轻柔柔吹动它的泛黄的叶子时,是韩越最心慌迷茫的时候。

  他想过要丢掉它,换掉它。但是楚慈反应平平,楚慈似乎对任何事都反应平平。所以在某一天,他突然对这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动了点恻隐之心。他开始给它浇水、施肥、甚至换了个新的超超贵的花盆。

  在某种意义上,他似乎在拯救自己,拯救那个永远都不曾让楚慈侧目过的自己。

  

  大病初愈的楚慈有了新的爱好,他开始爱上养花。

  他们还住在他的小出租屋里,阳台并不宽敞,被楚慈整整齐齐从高到低罗列了很多花草。雏菊、满天星、虞美人、太阳花,五颜六色的、朝气蓬勃的美。

  每当韩越打开门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楚慈都在阳台忙活。

  韩越喜欢靠着阳台的推拉门上看着他,他们交流也不多,一个注视着花,一个注视着爱人。

  有一天吧,就是很平常的一天。

  春日的晌午时分,太阳也隐隐现着,天气不太好,雾霾黄色预警,京城的柳絮开始漫天飞舞。似乎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早晨。

  韩越刚开完会,他最近忙的昏天暗地,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他毫无防备之时,一朵小花映入眼帘。

  是楚慈,给他发了一张花的照片。

  一朵正在盛开的嫩白色的、有着肉乎乎的花瓣的小雏菊。

  他立在原地,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是楚慈亲手养大的花,仿佛那些楚慈满含情谊的目光、都冲出屏幕投射到他的身上。他一刻也不能再等。即刻开了车冲回家。

  楚慈仍是在阳台忙碌着,听到门响再回过头,韩越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他一脸诧异,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韩越一定是匆匆忙忙跑上来的,他额头有汗。

  “怎么了吗?”楚慈关切地问。

  韩越摇头,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沉默半响,轻轻的拿掉楚慈衣服上的花瓣,他盯着楚慈鼓足勇气的表白。

  “花很好看,你也是。”

  

  

    

  

  

鸽鸽不鸽鸽

1.

小两口过日子总是会闹点小脾气,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但解决问题也很重要。

比如现在。

楚慈和韩越叫来龙纪威一家出去玩,制定计划时出现了分歧。楚慈想先去玩,韩越要先吃饭。楚慈说玩累了再吃,韩越说吃饱了再玩。两人唧唧歪歪闹别扭,半天没能和解。

韩越:“事到如今,只好用那一招了”

楚慈:“哼,谁怕谁”

两人面对面握拳抬起,看起来是要大打出手。玄鳞叶真顾川三人慌慌张张的按住韩越,龙纪威按住楚慈。还没等把两人拉开距离,韩越一声嘹亮的“一!二!三!”就出了口。

拉架的几人更加慌乱,手足无措的拽着两人越来越远。楚慈挣开龙纪威直直冲向韩越,韩越挣不开,举着拳头站在原地等楚慈过来。

大家都准......

1.

小两口过日子总是会闹点小脾气,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但解决问题也很重要。

比如现在。

楚慈和韩越叫来龙纪威一家出去玩,制定计划时出现了分歧。楚慈想先去玩,韩越要先吃饭。楚慈说玩累了再吃,韩越说吃饱了再玩。两人唧唧歪歪闹别扭,半天没能和解。

韩越:“事到如今,只好用那一招了”

楚慈:“哼,谁怕谁”

两人面对面握拳抬起,看起来是要大打出手。玄鳞叶真顾川三人慌慌张张的按住韩越,龙纪威按住楚慈。还没等把两人拉开距离,韩越一声嘹亮的“一!二!三!”就出了口。

拉架的几人更加慌乱,手足无措的拽着两人越来越远。楚慈挣开龙纪威直直冲向韩越,韩越挣不开,举着拳头站在原地等楚慈过来。

大家都准备好捂上眼睛眼感受韩越的哀嚎了,但是屋子里好安静,没听到巴掌甩脸上的声音。几人悄悄放下手

楚慈,韩越:“石头剪刀布!”

韩越:“呃啊!三局两胜!”

楚慈,韩越:“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韩越:“不算,我要五局三胜!”

楚慈:“不行!”

玄鳞连忙上去把韩越往后揪:“好了好了,知道你担心楚慈不吃饭胃疼,我们先买点吃的,实在不行等饿了就去吃饭,吃完饭继续玩”

韩越:“哼……好吧”



2.

楚慈定定的看着韩越,看了半小时还要多了。

韩越正在清空购物车:“怎么了?”

楚慈:“没什么,就看看”

韩越被盯得有点尴尬,感觉额头都要冒冷汗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楚慈摇摇头:“没有啊”

韩越:“你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怎么说呢……我有点害怕……”

楚慈终于把视线挪回手机:“别怕,我看你长的好看”

韩越听后,恐惧瞬间变成自豪。放下手机拍拍胸脯:“喜欢我,你无需自责”

楚慈:“……”

楚慈:“我真服了,你跟谁学的!”

韩越:“网上学的”

楚慈:“再乱学这种尴尬语录我就不要你了”

韩越:“不行!我不学了!”



3.

韩越不知道又在哪学的,要和楚慈重新开始,甚至编了一个开头。

故事的开始,楚慈是比韩越小两届的学弟,新生入学韩越帮楚慈搬了行李,随即一见钟情。此后每天都找机会和楚慈偶遇,但楚慈是块木头,苦苦追求半年多,得到的结果是自己连楚慈的联系方式都没加到。

楚慈:“这是什么奇怪发展,根本没有追我半年多的人”

韩越:“这证明你专心学习一心一意,证明我坚持不懈努力拼搏”

楚慈:“有这功夫拿去学习,你都能在北大当教授了”

韩越:“诶,话不能这么说。隔行如隔山,我把所有功夫都拿去学习,也顶多变成个优等生”

楚慈:“然后呢?你不会就只编了个开头吧?”

韩越:“然后,韩越找楚慈的好朋友做僚机,拍下楚慈在足球场看书的照片发在表白墙。楚慈的好朋友假装不知道,再假装偶然发现,给楚慈看。最后,韩越加到了楚慈的联系方式!”

韩越拿出两个手机,递给楚慈一个。楚慈接过,是聊天页面,备注写着……

楚慈:“小韩学长?……咦……好恶心……”

韩越:“不许你这么说!”

韩越拿着另一部手机开始打字:“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我们两个出演啦!”


楚慈这边收到消息:你好,同学,我叫韩越。我在足球场看见了你,但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同学,你叫什么呀?

楚慈回复:?我没叫啊,我看书呢


韩越:“不对!不能这么说!”

楚慈:“哦哦,我撤回”


楚慈:你好,我叫韩越,我们两个居然同名欸,以后做好兄弟吧


韩越:“不是这样的!”

楚慈:“那我再改改”


楚慈:我不加陌生人,再见


韩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讨厌你!我记住你了楚慈!”

楚慈放下手机跑远:“谢谢,别忘了”


与山

【逢场作趣】99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十天后。

   

  攻略...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十天后。

   

  攻略组组号发出了新地图的首杀通关截图,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大荒流的账号ID。

  作为量子果冻橙最稳定的号佬,这份记录由谁亲手打出不言而喻。


  江赏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退出攻略组会议后在安静的房间里静坐良久,拨通了简清让的电话。

  “哥。”


  “嗯。”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听筒中没有丝毫杂音。

  简清让的应声一如既往简洁,温声问江赏什么事。


  “最近忙不忙?”江赏坐着电竞椅慢悠悠转了一圈,“有空接待我吗?”

  “工作时间在泊岸,休息时间在家。”简清让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随时来。”


  高强度打新赛季的连带反应是行动力超强,江赏挂断电话便往泊岸走,四十分钟后径直推开简清让办公室的门。

  屋内窗明几净温度舒适,茶几上有点心零食和加了冰的果汁。


  简清让听到动静,伸了个懒腰将凳子后撤些许,冲江赏浅浅一颔首:

  “恭喜。”


  “恭喜我新赛季打出成绩?”江赏端起杯子将果汁一饮而尽。

  “还是恭喜我恢复圈内自由身。”

  他说得直接,望向简清让的眼神中没有闪躲,语气也轻快得听不出任何勉强。


  简清让用了点心打量面前意气风发的人,不多时便展颜笑了。

  “都恭喜。”男人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如果你认为它们都是值得恭喜的事的话。”

  ——他了解江赏,知道既然他肯把这件事抬到面上来说,就意味着他已经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必过多担心。


  “那还是先恭喜我打出成绩吧。”

  毕竟这自由身不是他想恢复的。

  

  江赏将自己往沙发上大大咧咧一摔:“我都不敢想今晚开播会收到多少礼物。”

  “哥你知道吗,这图要是再打不出来我就要入魔了。”


  整张沐浴在阳光下的真皮沙发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被成年男性毫无保留的重量袭击压出抗议似的哀鸣。


  江赏熟练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扯了只靠垫往怀里一搂,连说带比划地跟简清让讲了一遍自己这些天痛并快乐着的打图故事。

  

  “……但我越往后越兴奋,因为成功的概率只会越来越高。”


  简清让从江赏进门时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合格的倾听姿态无疑激发了江赏的表达欲,于是他兴致勃勃讲得有声有色,从攻略组的大家一起磨合攻略方案讲到打图时的试错趣事,又从号佬凌晨两点给大家挨个点外卖聊到某个打手因为有了思路放弃了刚吃没两口的火锅,眼中始终有飞扬的神采。


  “最后几天大家都在会议室里,投屏讨论顺便聊天,哦对,椰子家的猫好爱叫,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会撒娇的猫。”

  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全程在椰子的麦附近喵喵,叫得我都想养猫了。”

  “嗯……不过我晚点还得去看看椰子,他也一直在刷图,这两天感觉好像……有点自闭。”


  “怎么讲。”简清让听得专心,闻言下意识发问。


  “不确定,但我感觉可能是因为打不过我,心态崩了。”

  江赏笑笑:“暑假的是他最能专心打的赛季,太想打出成绩了。”


  简清让点头表示了然,旁观者清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欣赏与纵容。

  “这小孩好胜心似乎有点重。”他短暂地默了片刻,没忍住多了句嘴。

  通过江赏的描述和偶尔在直播中听到的发言,他认为和平椰是一个非常努力、看重结果、且基本不遮掩野心的攻略者。

  倒不是说有上进心不好,只是——


  “你们的圈子蛋糕就那么大,目的性强的人往往更利己,你多留心。”

  男人的提醒点到即止:“况且你…也不是没被自己带的人背刺过。”


  江赏“唔”了一声,眸色显见凉了几度,下一秒便收敛攻击性似的垂下了眼——人在听到别人内涵自己朋友不好时难免下意识抵触,这一点在年轻人身上往往体现得更直观。

  好在他多少比同龄人稳重些,并没有急着同简清让顶嘴。


  “你想建议我对他有所保留,不要什么都说什么都教?”

  他将下巴搁在垫子上,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问道。


  “看你自己。”简清让实话实说。

  “我只是见多了人心险恶所以习惯性对人有所防备,至于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比我有话语权。”


  “好。”

  兄长的表达大方坦荡,是以江赏立即重新恢复了松弛的状态——简清让几乎不会用自己的判断影响他,所以他也无意同他据理力争。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

  话题即将告一段落,简清让起身给江赏添果汁,路过沙发时脚步微妙一顿: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总不能是半个月前跟许景修的实践还没好吧。


  “啊?”

  江赏一愣,拿杯子的手正好伸到一半。

  “因为我带伤。”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没什么所谓地接上先前的动作,答道。


  简清让面露疑惑,眼神询问他带的哪门子伤。


  “我没约人。”

  不知道从男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解读出了什么,江赏颇为牙疼地“嘶”了一声:

  “新赛季压力大得要命,我平均每天连五小时都睡不到,失恋又戒断,总能自己解决一下吧。”


  “没说不让你约人。”

  沙发上的人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表情,简清让当场就被逗笑了:

  “有需求就约,怎么,我记得景修的被动没有守身期啊。”


  “算了吧哥哥——”

  江赏拖长声音偏过头去,整个人看起来闹心极了。

  “独山好歹在圈子里有名有姓,跟了他一年的被动前脚刚分开,后脚就一头扎进欢乐的海洋无缝衔接,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


  “我跟他无冤无仇好聚好散,这点面子还是能给的。”

  他心累又懂事地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

  “我也没馋到那个份上,不至于。”


  本就不算太大的声音被靠垫捂出闷闷的效果,简清让哭笑不得又有点心软,附身在江赏脑袋上揉了一把。


  “新赛季首杀已经拿到了,之后的课题应该不会太紧张?”

  他回到办公桌前舒舒服服陷进椅子,问道。


  “嗯,会好些。”

  江赏被揉顺了毛,开口时欢快地踢了踢小腿:“但我还是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比较好。”

  ——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按在公屏上骂。

  

  “怎么突然问这个?”接着,他又好奇地支起半个身子。


  “过段时间泊岸有个小范围的同好聚会,仅限黑金级以上的会员参加,有表演。”

  简清让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手腕一扬抛向江赏的方向:

  “放心,是下个月的事。”


  划着弧线飞来的东西依稀可见金属质感,江赏伸手接下,认出那是一枚做工精巧的胸针。


  “活动邀请函。”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那枚胸针:

  “感兴趣可以过来玩。”

  

  

—————————分割线—————————

有彩蛋,依然是近2k的文本量♡

上一章彩蛋看了做哥哥的江赏,这章来看看做师父的江赏叭。


清让问江赏为什么一直趴着的本意并不是想八卦他,他随口问的,原本没想到江赏自己解决这一层。

他以为江赏约了别人、又觉得如果Queen已经回圈了自己不该不知道,才多嘴问了一句。


关于清让最后抛给江赏的徽章:

会员是要在泊岸消费的,会员等级跟消费金额挂钩,从这个角度看,江赏其实并不算正经渠道的会员(乐)

毕竟他在泊岸一直是刷脸的w

所以清让给他胸针是为了让他在刷脸的基础上多一道保险嗷。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已上线,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久等啦,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白茶清欢无别事

【韩楚】🦖:小样儿,我还迷不亖你!

自从发现老婆对自己的身材从欣赏到逐渐迷上后,韩越动不动就穿个背心露着结实的胳膊在他眼前秀,反正家里暖气足。

于是最近楚慈早上打开门,看到的画面可能是这样的:韩越侧着身体在拖地,俊朗的脸上带着干家务活时的专注和认真,强劲有力的手臂握着拖把,因为抬高的动作,胳膊上的血管青筋明显——扫把在他手里简直就像钢枪,仿佛下一秒就能向前发起冲锋了。

楚慈停在门口,一手抬起下巴,想着他这身材用来拖地真是可惜了,果然长期野外锻炼出来的肌肉就是不一样啊........光看不上瘾,他还走上前去,像领导视察一样拍拍韩越实心的胳膊,趁机感受了一下实物,“辛苦了,韩二同志。”

韩越把他那点小动作看在眼里,瞬间春光满面......

自从发现老婆对自己的身材从欣赏到逐渐迷上后,韩越动不动就穿个背心露着结实的胳膊在他眼前秀,反正家里暖气足。

于是最近楚慈早上打开门,看到的画面可能是这样的:韩越侧着身体在拖地,俊朗的脸上带着干家务活时的专注和认真,强劲有力的手臂握着拖把,因为抬高的动作,胳膊上的血管青筋明显——扫把在他手里简直就像钢枪,仿佛下一秒就能向前发起冲锋了。

楚慈停在门口,一手抬起下巴,想着他这身材用来拖地真是可惜了,果然长期野外锻炼出来的肌肉就是不一样啊........光看不上瘾,他还走上前去,像领导视察一样拍拍韩越实心的胳膊,趁机感受了一下实物,“辛苦了,韩二同志。”

韩越把他那点小动作看在眼里,瞬间春光满面,更加卖力得摇着尾巴在他面前表现,楚慈走到书房,他就带着拖把进来在他书桌边拖啊拖;楚慈坐进沙发里看电影,他就挡在电视机前,哼哧哼哧,就差把脚下的那块地给擦穿了;楚慈去了阳台浇花,韩越跟着跑到他面前,抬起胳膊,拿着抹布擦窗户玻璃,整块玻璃被他摩擦得噌噌响。

终于,楚慈内心动摇了,在韩越跟着自己走回客厅后说,“你歇会吧,家里都被你拖了三遍了,已经很干净了。”

“哦,那我回屋午睡会儿~”

“嗯.....”

“还是说你要一起吗?”

“我......”

韩越下一秒当着他的面脱了身上的背心,故意展示着精悍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然后跟忽视他似的,“不想午睡就算了,我一身汗,先去冲个澡啊,老婆你忙你自己的去别管我!”说完,他挺拔着背,迈着跟军训一致的步伐走向浴室,这一路不过几米远,他走的却跟慢镜头似的,足够让楚慈对他的背影看个够。

在韩越淋着浴,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的期间,楚慈在客厅里走了好几圈。韩越哼完歌,关了水,贴着耳朵在门上听到那挣扎的脚步声,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等韩越火速冲完澡出来了,果不其然,楚慈已经在卧室安静躺下了。

哼!小样儿!我就知道!我还迷不死你!!

韩越反脚踢上房门,饿狼似的向床上的人扑过去,嘿嘿一笑:“老婆,我来了!”


一只草率的帆

【舟渡】该不该原谅骆一锅?

有些猫绝育了,就安静了;而有些猫,绝育了,就变本加厉了。——骆闻舟

 

骆闻舟铺床单的时候,时不时看两眼一旁正在挑配饰香水的费渡,也跟着发表发表意见,例如——

“费渡,你到底是陪妈逛街去还是参加米兰时装周?”骆闻舟坐在床角,毫不掩饰地打量费渡。


费渡正垂头挑香水,“妈喊我出去,特意嘱咐不带你。”回过头眼神无辜但是嘲讽了一句,“师兄,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骆闻舟“……”


或许是穆小青回回带他逛街他都期待顺手商场里抓俩小偷(并且成功过几回✔),后来自从又得了个小儿子费渡,现在几乎凡是需要点审美和耐心的事,穆女士就再也不带骆闻舟了。


——儿子嘛,贵不在多,有...

有些猫绝育了,就安静了;而有些猫,绝育了,就变本加厉了。——骆闻舟

 

骆闻舟铺床单的时候,时不时看两眼一旁正在挑配饰香水的费渡,也跟着发表发表意见,例如——

“费渡,你到底是陪妈逛街去还是参加米兰时装周?”骆闻舟坐在床角,毫不掩饰地打量费渡。


费渡正垂头挑香水,“妈喊我出去,特意嘱咐不带你。”回过头眼神无辜但是嘲讽了一句,“师兄,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骆闻舟“……”


或许是穆小青回回带他逛街他都期待顺手商场里抓俩小偷(并且成功过几回✔),后来自从又得了个小儿子费渡,现在几乎凡是需要点审美和耐心的事,穆女士就再也不带骆闻舟了。


——儿子嘛,贵不在多,有用就行。


骆闻舟深叹一口气,“呼——”


费渡挑眉,走到骆闻舟边上,居高临下捧过骆闻舟的脸,“怎么了?生气?”


“很气。”骆闻舟抓住他的手,侧头嗅到一股好闻的香味,亲了一口,对视着费渡随口一说,“不哄我会儿?”


对于骆闻舟突如其来地腻歪和撒娇?费渡嘴角上扬,一双桃花眼里笑的开心,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在骆闻舟以为费渡高低给他个吻的时候……


这人大胆捏了下他的脸,然后潇洒地说,“回来再哄你,我得去接妈了。”


“你开哪个车?”骆闻舟怀里一下空了,无奈起身给费渡找羽绒服。


费渡理了下领子,“商务吧,妈估计要买点东西。”


“她买多少值得你开商务车?”骆闻舟啧了一声,拿着羽绒服过来,“来,穿上,不许脱啊。还有,你别她扫一眼什么你都买。”


“妈喜欢为什么不买?”费渡配合穿衣服,不配合地发出疑问,“昂,我不开车,叫司机了。”


骆闻舟无语了,行了,无效交流。提醒他还不如提醒穆女士呢。


费渡穿好鞋,又把骆闻舟拉到眼前接了个吻,意犹未尽地轻舔一下,“走了,别太想我。”


“回来给我带桶油。”骆闻舟非常毁气氛地来了一句,“再来袋淀粉。”


费渡噗嗤笑出声,无话可说,感慨师兄挺大个人有时候还挺幼稚,“行——”


骆闻舟刚才被他拽的不情不愿的,别问,故意的,刚才让他亲他不亲,这会儿撩什么火呢?

 

那边费渡陪母亲大人逛街,这边骆闻舟也为了年夜饭大采购,顺便买点各家串门的礼品。当他开着费渡那辆库里南出现在购物中心的时候……反正想低调是低调不了了。


好在骆闻舟是一个脸皮厚的人,开着几百万库里南也不妨碍他跟人讲价。


一回到家,打开门骆闻舟就觉得不对劲,“这哪来的香味儿呢?”仔细闻,“这不是费渡的香水么?费渡?”


试探地喊了两声,确定人没回家,于是更加邪门,骆闻舟往香水味道浓郁的卧室走……


“卧槽?!!”骆闻舟就看着费渡早上刚用的那瓶香水几个小时过去已经残骸遍地地躺在地上了。


屋里温度幸好不高,挥发的还不快。骆闻舟连忙开窗通风,拿过毛巾收拾残局。


“骆一锅!!”他为什么不喊费钱,费钱前两天乱吃东西让费渡送宠物医院了,现在家里只可能有一只肇事嫌疑猫。


骆闻舟捂着脸,十分不想搭理这只满身香水味的肥猫,虽然他得承认这里面估计也有费渡随手放东西位置太危险的因素,但是显然骆一锅是主犯。


“骆一锅,你说你——”骆闻舟说不下去了,拎着骆一锅往肇事现场一扔。


他说不下去了,一款绝版的香水,卖了骆一锅都不值。


深呼吸,平静,逆子不值得,人间也不太值得,防不胜防……骆闻舟调整好心情,决定还是先跟费渡说一声。


费渡正陪穆女士在星巴克休息呢,“喂?闻舟?”


“……宝贝儿?”骆闻舟这叫一个难以启齿,委婉地试探,“宝贝儿,假若骆一锅触犯天条,你会选择炖了它还是……”


“啊?”费渡纳闷,“它干什么了?”


一旁穆小青也张大眼睛很好奇,“怎么了?闯祸了?”


费渡体贴地开了免提,“闻舟?”


骆闻舟摇摇头,“它把你香水打碎了。”


“哦,哪一瓶?”费渡喝了口咖啡,皱了下眉也就是因为那瓶香水的味道他和骆闻舟都蛮喜欢,而且没用两次。不过也不是很在意。


“早上那个。”骆闻舟捏着眉心,瞪了一眼旁边不敢动的骆一锅。


“啊……你想怎么收拾它?”费渡能想象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憋着笑跟穆女士对了个口型,“闯祸了。”


骆闻舟都卡壳了,看着这逆子,高低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逆子。不都说绝育了就消停了吗?到底谁说的?


穆女士忍不住出来打岔,“闻舟啊,为难你就给你爸送过去,他替你收拾。”


“给爸送去那还叫收拾么?那叫奖励!”骆闻舟这块还是拎得清。


“你还是要相信你爸的,奖惩分明他还是可以的啊。”穆小青还不明白自己儿子么,也就是现在看着骆一锅生气,一会就不气了。


“我——”

“诶呀,没事就挂了啊。我和小费渡还要去听音乐会呢,司机都到了。你看着办,给你爸打电话。”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穆女士直接挂断。


那边挂了电话的穆女士和费渡相视一笑,挎过费渡的胳膊,“让他们烦去吧,走,刚才那只口红你说我拿不拿……”


这边被挂了电话的骆闻舟给骆诚打电话,“爸,你把骆一锅接走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骆诚“区别在哪?”


骆闻舟咬牙切齿,“您来接,我留它小命,我去送不保证路上把它卖了。”


骆诚“……我去接吧”


骆一锅“喵——”还得是爷爷爱我。


 骆闻舟心情be like👇🏻

小互动

1.原谅骆一锅请抠1,并支付费渡香水费用

2.不原谅请评论说出理由

 

 

彩蛋【一起准备礼品】

费渡没有给长辈亲属串门带礼品的习惯。首先,他不需要串门,其次,他没有亲属。

【这句把作者自己写哭了……】

骆闻舟一直润物细无声地致力于把费渡拽进这人间烟火里……

瑾熙er.

「群秀」“正正今天是小恐龙哦”


  清晨七点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了,空气清新,微风拂过,让人感到一丝丝凉意。


  哦对了,周末的七点是睡觉最好的时候。


  但似乎,正正小朋友不这么想。


  “爸爸爸爸。”正正打开门朝着邵群和李程秀的床跑过去,邵群一把把他捞起来∶“小点声。”


  “爸爸还没醒嘛。”正正歪头看了看躺在那里的李程秀∶“七点了哎。”


  “你还认上表了,嗯爸爸还没醒,我们出去好不好。”


  “好,不要打扰爸爸睡觉。”


  “好乖。”


  邵群抱正正出了卧室∶“自己去挑衣服吧,爹地先洗漱好不好。”


  “好!”


  邵群洗完之后正正刚好换完跑过来∶“爹地我...


  清晨七点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了,空气清新,微风拂过,让人感到一丝丝凉意。


  哦对了,周末的七点是睡觉最好的时候。


  但似乎,正正小朋友不这么想。


  “爸爸爸爸。”正正打开门朝着邵群和李程秀的床跑过去,邵群一把把他捞起来∶“小点声。”


  “爸爸还没醒嘛。”正正歪头看了看躺在那里的李程秀∶“七点了哎。”


  “你还认上表了,嗯爸爸还没醒,我们出去好不好。”


  “好,不要打扰爸爸睡觉。”


  “好乖。”


  邵群抱正正出了卧室∶“自己去挑衣服吧,爹地先洗漱好不好。”


  “好!”


  邵群洗完之后正正刚好换完跑过来∶“爹地我今天是小恐龙哦。”


  邵群笑了笑∶“好,那正正小恐龙快刷牙洗脸吧。”


  邵群看着正正洗脸的时候,李程秀起了。


  “你们两个今天早上怎么起这么早啊,才七点半。”


  “那你得好好问问你儿子了,七点就把我喊起来了。”


  李程秀笑了笑∶“是吗正正,七点就醒了啊?”


  正正把脸擦干净,蹦下垫脚的小板凳∶“爸爸我今天有早起有乖哦。”


  “嗯,乖。”


  “爸爸我今天是小恐龙。”


  “好,那小恐龙可以去玩啦,等会我们吃饭。”


  正正跑房间玩之后,邵群抱住李程秀∶“真是,没抱够呢就让这小子给喊起来了。”


  李程秀轻轻拍拍邵群的手∶“好啦,我洗漱啊,等会做饭吃饭,你看着正正去。”


  “哦。”邵群松开,耷拉着脑袋走了。


  李程秀看着他笑了笑∶“回来。”


  “嗯?”


  李程秀在邵群嘴角边轻啄了一下,耳尖有点红∶“好了吗?”


  邵群跟充了电似的,眼睛都亮了∶“好了。”

——————————————


  “正正,把牛奶喝了。”李程秀敲敲正正牛奶杯口。


  “不想喝了。”


  邵群把正正嘴边的食物残渣擦掉∶“不喝牛奶的小恐龙长不高,长不高就容易被吃掉。”


  被吃掉!!!好可怕,给正正吓得端起牛奶杯就往嘴里灌。


  李程秀在一边看着笑了出来∶“慢点喝,别呛着了。”


  由于是太害怕被吃掉了,正正小朋友喝完之后要求再喝一杯。


  李程秀给他把奶渍擦掉∶“喝太多小恐龙肚肚疼也会被吃掉哦。”


  “啊?不喝会被吃掉喝多了也会被吃掉吗?”


  “对呀,你喝太多肚肚疼了就没有办法竞争了,没办法竞争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别的小恐龙吃掉啦。”


  “嗷。”

——————————————


  饭后邵群陪正正玩儿,玩具又撒了一地。


  “儿啊,把玩具收收,等会爸爸过来再说绊着。”


  不听,继续玩。


  “玩具收收。”


  正正手里玩着小汽车∶“可是我还要玩。”


  邵群把小盒拿过来∶“你从里面拿着玩,玩完一个放回去一个。”


  “不要不要。”


  “不听话揍你啊。”


  “你揍我我就跟爸爸告状,让爸爸打你。”


  邵群听到这话笑了笑∶“你爸爸才不舍得打我呢,他最爱我了。”


  “不,爸爸明明最爱我。”


  “他最爱我。”


  “我不管,爸爸就是最爱我。”


  “你去问问吧,你看爸爸到底是最爱我还是最爱你。”


  正正站起身∶“问就问,哼。”


  李程秀在切水果,正正跑到他身边仰头问∶“爸爸你最爱我还是最爱爹地。”


  李程秀犹豫了一下∶“emm…当然是最爱正正啦。”


  “你犹豫了!”


  李程秀无奈笑笑∶“好吧,确实更爱你爹地一点。”


  邵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站在旁边∶“看吧,我就说你爸爸更爱我。”


  “哼!”

————————————


  晚上睡觉前,正正不知道为什么把饭全吐了。


  “好点了吗?”李程秀在一边给他拍了拍背,正正哼哼了两声,邵群给他倒了杯温水漱口。


  “怎么会全吐了呢。”


  正正摇摇头,朝李程秀伸出两个胳膊∶“抱抱。”


  李程秀把他抱起来,揉了揉他的头∶“今晚跟我睡吧。”


  “唉不是,那我睡哪?”


  “你先去书房将就一晚上。”


  邵群嘟囔道∶“又去书房…”


  兴许是吐出来之后就好了,正正换好睡衣之后跑去书房看正在收拾地铺的邵群∶“你不是说爸爸最爱你吗?那为什么你今天晚上又睡地上了。”


  “谁让你这个小王八蛋吐了呢。”邵群收拾好之后朝正正摆摆手∶“睡觉去吧,别溜达了。”


  “爹地晚安。”


  “正正晚安。”

万树清晏

【韩楚】战损越,望夫石慈

我会在隆冬风雪天的盛大爱意里苏醒

  

北京的银杏都落光了,第一场雪坠上枝头的时候,楚慈戴着半围着脸颊的围巾独自下楼,脚下的积雪被踩发出嘎吱脆响,楚慈身后一串有规律的脚印,脚印尽头的他站在雪地里无意识的张望。

韩越外出任务还没有回来。

不仅没有回来,连音讯都没有。

韩越走之前说这是一个小任务,叮嘱楚慈在家照顾好自己,可是他还说任务保密,无法对外通讯。

第一天,楚慈开心的睡满十小时,偷偷点了奶茶和外卖。

第二天,楚慈下班后窝在书房打游戏,打到一半他停下来自己去切了水果泡了牛奶。

第三天,楚慈约了龙纪威出门喝茶,谈笑间不亦乐乎,最后他独身打车回家。

第四天,睡前的楚慈抓着手机看着...

我会在隆冬风雪天的盛大爱意里苏醒

  

北京的银杏都落光了,第一场雪坠上枝头的时候,楚慈戴着半围着脸颊的围巾独自下楼,脚下的积雪被踩发出嘎吱脆响,楚慈身后一串有规律的脚印,脚印尽头的他站在雪地里无意识的张望。

韩越外出任务还没有回来。

不仅没有回来,连音讯都没有。

韩越走之前说这是一个小任务,叮嘱楚慈在家照顾好自己,可是他还说任务保密,无法对外通讯。

第一天,楚慈开心的睡满十小时,偷偷点了奶茶和外卖。

第二天,楚慈下班后窝在书房打游戏,打到一半他停下来自己去切了水果泡了牛奶。

第三天,楚慈约了龙纪威出门喝茶,谈笑间不亦乐乎,最后他独身打车回家。

第四天,睡前的楚慈抓着手机看着被某人置顶的聊天框,盯了半天关上睡觉。

第五天,楚慈有点失眠了………


怎么还不回来呢?楚慈在心里想着,他也逐渐规律自己的作息,照顾好自己的饮食,希望韩越回来能够看到一个健康生机的自己。


两个月过去了,聊天框依旧毫无动静,北京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韩越依旧杳无音讯。

楚慈有些忍不住了,他打算去找龙纪威。但对方闪烁其词的宽慰话语更是让楚慈的心彻底悬了起来。

韩越出事了,楚慈一眼看出了破绽。

“他在哪里?”楚慈质问的语气不容置疑。

自知露馅的龙纪威不打算再瞒楚慈;

“在xx军院。”


楚慈几乎红着眼连夜赶了过去,龙纪威不放心跟着他一起。抵达医院的那一刻,楚慈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还能够如此剧烈,而当他推开病房门时,呼吸和心跳都猛地停滞。


韩越安安静静甚至奄奄一息的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各种仪器药管穿体而过,像是被钉在床上的……一块肉。

“楚先生,患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情况可能也不稳定,节哀。

还有,他手术前最后一刻说让我们别告诉你,抱歉……”


楚慈没有耐心听完主任医生的话,他冲到病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大颗大颗的泪水决堤,大口的喘息上气不接下气


“韩越,你怎么了?你醒醒……

韩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慈觉得自己心好痛,呼吸不过来的钝痛。

韩越伤成这样,他得多难受?

他居然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有,他还能醒过来吗?

一颗野草,自己又要变成一颗野草了吗……

楚慈遏制不了脑子里种种悲观的思想,他要求在韩越病房里加了一张单人小床,整日整夜的陪伴照顾韩越,擦洗,换药凡是他能做的都亲力亲为。

楚慈身体不好,不能太过操劳,身边的人看着他日渐消瘦,总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他请一个高级护工,别还没等到韩越醒来,自己先累倒了。

楚慈每次都摇头不语,除了来到医院的第一晚,他都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再掉过一滴眼泪。


黑夜,是让人卸下伪装的最温柔襁褓。

在楚慈睡不着的时候,他总是蹲坐在韩越床边,牵着韩越的手自言自语。

“韩越,想吃你做的黑松露,油炸大虾,清蒸螃蟹,肉末茄子……哈哈韩越你会不会嫌我太馋啊?”

“韩越,醒醒呗,我想你了,是真的,很想你。”

“韩越,你知道吗?我现在可会照顾自己了……”

“韩越,我讨厌你,讨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瞒着我,等你醒了,你得给我好好道歉。”

………

“韩越,对不起,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我爱你。韩老二你醒来的话我每天都跟你说我爱你,好不好?”

………

无人回应

楚慈独自在黑暗里说了很多很多,有时候他笑着笑着又哭了,泪水滴落,兀自打湿了韩越的手背。楚慈痛苦的将额头抵在韩越的手背上,末了又轻轻落下一个吻。


窗外又落雪了,雪落地的沙沙声不绝,落在楚慈耳里空寂落寞。

他站起身走向窗边,缓缓伸手触上玻璃,很冷,刻骨铭心的凉。

“韩越,你答应我的,今年要一起玩雪的。”

楚慈回头看了韩越一眼,病床上那人依旧静默不语。

风很大,雪飘摇。

楚慈把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伸出一只手接住几片天地间飘摇的雪花,手心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楚慈走到韩越身旁,轻轻拉起韩越的手,然后把手间半融未融的冰晶颗粒送到韩越手心。

“韩老二,这是今年的冬雪,你感受到了么?”

楚慈看着韩越苍白的病容,雪花彻底融化在两人相握的手间。


忽然间,韩越的手指似乎抽动了一下。

只一下,但楚慈感受到了。

“韩越,你醒了吗?你能听到吗?!”

楚慈顿时紧绷急切起来。

韩越的手指又抽动了一下。

楚慈快哭了,他几乎是扑在紧急按铃上,叫来了一众医生护士。

凉aaaaaaa

【韩楚】翻篇

  楚慈身体好了许多,这得益于韩越的悉心照料和顶级医疗团队的呵护。有天傍晚,又下起了雪,楚慈慢慢踱步在走廊。他最近住在顶级疗养中心,顶楼一层都被韩越的人秘密包围着,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韩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楚慈的身后,反正他稍微一趔,韩越就稳稳扶住了他。

  “忙完了?”楚慈顺其自然牵起了他的手,他俩慢慢悠悠的以楚慈的步伐往房间走。

  “就开例会,”反倒是韩越不自在了。他曾经如此的渴望过这份温暖,但是等到楚慈真的温柔、熨贴、包容的时候,他又开始恐惧这一切。

  一方面是忏悔,他这种典型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楚慈的温柔,令他曾经的霸凌和恶劣昭然若揭。他反省自己曾经的混蛋事,仍然觉得自己亏......

  楚慈身体好了许多,这得益于韩越的悉心照料和顶级医疗团队的呵护。有天傍晚,又下起了雪,楚慈慢慢踱步在走廊。他最近住在顶级疗养中心,顶楼一层都被韩越的人秘密包围着,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韩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楚慈的身后,反正他稍微一趔,韩越就稳稳扶住了他。

  “忙完了?”楚慈顺其自然牵起了他的手,他俩慢慢悠悠的以楚慈的步伐往房间走。

  “就开例会,”反倒是韩越不自在了。他曾经如此的渴望过这份温暖,但是等到楚慈真的温柔、熨贴、包容的时候,他又开始恐惧这一切。

  一方面是忏悔,他这种典型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楚慈的温柔,令他曾经的霸凌和恶劣昭然若揭。他反省自己曾经的混蛋事,仍然觉得自己亏欠楚慈。尽管他早就爱楚慈爱到无所畏惧。

  另一方面是恐惧,患得患失的自始自终都是韩越,斯德哥尔摩的也从来都是他。他才是那个,离开楚慈就会死的人。

  楚慈想去外面看雪,他很平静的提出这个请求,就跟说晚上想吃菌子火锅一样的随意,但是韩越还是如临大敌。他始终像个老母鸡一样,楚慈离了他的羽翼,他都觉得不行。

  但是没办法,这里太闷了,韩越也知道。楚慈是需要正常社交、正常生活的年轻人罢了。他应该一切都站在楚慈的角度上去想问题,他应该答应楚慈的全部要求,除了他要离开这件事情之外。这是韩越保证过的。

  所以楚慈有了第一次外出。

  韩越买了新车,宽大的敞亮的suv,一看就很韩越的车子。

  他们从长安街一路开出来,路过角楼楚慈还开心的拍了照。就在一条连韩越这个老北京人也说不出名字的路上,楚慈开了点车窗。

  凉凉的风。

  吹的两个人都很舒服。

  “韩越。”楚慈喊他。

  韩越有点紧张说实话,他们最近一段时间,气氛总是很微妙。

  “哎!”韩越赶紧应着。“不舒服了吗?咱回去?”

  楚慈摇头,轻轻捏着自己的手指,问他,“你会单手开车吗?只用左手那种。”

  韩越点头,并且解放右手抻给他看,“会。”他仍是应着。

  楚慈看着他的手,那么宽大、厚重、温暖的手,仿佛能撑起全宇宙的手。

  现在就是他全部的依靠了,他在这世界上,早就孑然一身,但偏偏,有个人拉着他共沉沦。这个笼子套住的从来都不是楚慈,而是韩越。

  楚慈知道的。

  在那些深夜、无论几点起来都均匀且小心的呼吸里,在那些刻意刻意避开的眼泪里,在那些一被触碰,就轻轻颤抖的温暖的怀抱里。

  所以自始自终,那个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是韩越。

  所以楚慈轻轻抬起了他的左手,一根一根的牵住了韩越的手。

  很温暖、干燥、舒服。像回家了一样安心。

  也就一瞬间,他要松开。但是韩越没让。他牢牢抓住了楚慈!

  楚慈低声笑。

  人生病了会没力气,况且楚慈这种大病初愈的病人,所以他说话还是声音很轻,也没什么力气。牵在手心里像是羽毛一样柔软。

  “你永远都不会放开我的手对吧?”楚慈笑着问,他转过头来看着韩越,眼睛亮晶晶。

  韩越眼神如此真挚,他说,“永远。”

  “向前看。”楚慈仍笑着。

  他怎么这么温柔!

  “红灯了。”楚慈捏了捏韩越的无名指,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我的意思是说。”

  “韩越,翻篇了。”

  “以前的事都翻篇。”

  “我们向前看。”

  “就算红灯、绿灯、人生的走马灯、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楚慈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北极月

【严江】40厘米

40cm是衣架!审核君不要看歪!

  据刑侦支队八卦分队小组组长马翔的科普介绍,当年他们叱咤风云的严哥没有对象的时候,刑侦支队上下曾经每人贡献了巨资五十块钱,集体给严哥上供了一个豪华版充气娃娃。


马翔还特意叮嘱负责采购的实习生,一定要跟商家备注,包裹的邮件单上千万不要写购买的商品信息。


最后,在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实习生从快递仓库里哼哧哼哧地把巨大的包裹扛回市局刑侦支队的路上,他惨遭了两波围堵人员的疯狂注目礼。


第一波是以吕局带头的市局领导,看到这个被塑料袋和白色聚合材料层层包裹的人形物体时,齐齐瞪圆了眼珠大惊失色,吕局正把几个省厅特批的专家送出市局大门,并笑眯眯地掏出打火机点...

40cm是衣架!审核君不要看歪!

  据刑侦支队八卦分队小组组长马翔的科普介绍,当年他们叱咤风云的严哥没有对象的时候,刑侦支队上下曾经每人贡献了巨资五十块钱,集体给严哥上供了一个豪华版充气娃娃。


马翔还特意叮嘱负责采购的实习生,一定要跟商家备注,包裹的邮件单上千万不要写购买的商品信息。


最后,在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实习生从快递仓库里哼哧哼哧地把巨大的包裹扛回市局刑侦支队的路上,他惨遭了两波围堵人员的疯狂注目礼。


第一波是以吕局带头的市局领导,看到这个被塑料袋和白色聚合材料层层包裹的人形物体时,齐齐瞪圆了眼珠大惊失色,吕局正把几个省厅特批的专家送出市局大门,并笑眯眯地掏出打火机点烟,一扭头打火机差点烧到烟屁鼓上。


年轻时候勘察过无数命案现场的特邀法医专家流下了豆大的汗珠,把人体的骨骼比例和各种参数那么一对照,当时就判定这个包裹里一定有个“人”,是死是活不知道……


于是,三秒钟后,懵懂的小实习生被一群年过半百精神矍铄老当益壮的领导们左胳膊右腿地按住了,那个包裹也因疑似抛尸证据被老法医扣下了。老法医当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没想到脱离一线办案的行伍这么多年还能重新拿起手术刀穿上白大褂,还能有重新扬名立万的机会。


五分钟后,一群面容严肃的市局领导瞪着解剖台上那个假冒伪类的娃娃面面相觑,畏畏缩缩百口莫辩的实习生还伸出一根手指弱弱地按了娃娃,试图判别此实物与商家的宣传效果有没有半点联系。

  

吕局发出了几声尴尬的笑声。


高度错落,慷慨激昂。


然后他在一众老脸无光的老专家们飘忽的视线里发出了提问:“谁的?”


实习生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回答:“严队的包裹。”


倒也不能说不是。


总之,实习生刚被放走没跑出去两步,就被闻讯而来的魏副局逮住了,魏副局一早就听说了此事有关严峫,再一看实习生肩头那个迷之人形包裹,立马就联想到了正确答案,毕竟严峫那狗x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不奇怪。


于是他当场大怒,一只手拎起那个包裹迈着六亲不认清理师门的步伐踹开了严峫办公室的大门,当场把二脸懵b的严峫骂了个狗血淋头,从早饭喝粥的声音像猪吃糠一直骂到快三十岁还没个对象浪费国家资源和父母的栽培,就差把严峫拉到市中心开批斗大会了。


实习生和几个小警察看着严峫满脸的唾沫和角落里的人形包裹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吭。


魏副局当场慷慨激昂两万字潇洒离去,留下严峫满腹冤屈,当场咆哮十里:“是哪个龟孙子王八蛋陷害你建宁严哥?!?”


刑侦支队的一众小警察更加不敢吱声了,所有人都垂着头当鹌鹑,直到隔壁禁毒支队的秦副队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大笑,立刻被有气没处发的严峫认为是罪魁祸首,当场追打秦川出去二里地。


从那以后连续半个月刑侦支队的卤蛋都没有禁毒支队的份。


当马翔吱嘎直乐地把这段严峫的风流韵事转述给来替出差的严峫办材料的江停时,严峫已经出差两周没回家了,江停听完后严肃思考了几分钟:


“那个充气娃娃后来怎么样了?”


马翔回忆了一下,摆了摆手:“不记得了,好像最后被严哥当场扔秦副队的脸上了,说不准后来被秦副队带回了家。”


江停意外地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看起来像是获得了某种灵感。


当天,远在京都出差的严峫就收到了江停寄来的最新款加强马力斐济杯,并附有这么一段话:先用它解决解决,别明天一回来逮着我一头羊薅。


严峫当场大惊失色,以为被自家媳妇儿嫌弃了,于是加班加点硬是把还需要六天才能办完的手续在三天内熬夜干完,然后顶着一张憔悴的脸连夜飞回了建宁。


他刚回到公寓门口,就看到门边的镶金色花纹墙柜边放了一个狭长的包裹,出于好奇心他探头扫了一眼,看到收件人信息为江先生,顿时更加好奇,因为江停很少会网购物品,但凡购买都是一些比较实用的物件。


商品信息那一栏写着:40cm,粉色,带夹子。


严峫看了一眼就亚麻呆住,大脑像核辐射宇宙大爆炸一样陷入了晕眩,所以……江停给自己寄来玩具,是因为嫌弃自己吗?


还有后面那个带夹子,难道和媳妇儿在一起这么久,自己都没能抓住他的基本需求,难道江停是喜欢一些疼痛的?


严峫对着那个包裹狂抓头发,简直愁的满面乌云,然后他蹲在角落里沧桑地点了根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做假体手术或者和江停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无论他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特殊爱好都可以商量着来。


于是,在门外头脑风暴了半个小时的严峫长叹一口气,坚定不移地打开了公寓的大门,有些沉重地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站在床侧凝视了半晌正在沉睡的江停俊秀的侧颜,又拿出上次买牛仔裤店员赠送的皮尺走进了洗手间,默默给自己仔细测量了一下,悲哀地发现近乎相差两倍。


难道只能先在癖好这方面下功夫?


严峫打开淘宝,开始浏览一些基础的入门道具,幽幽的手机屏幕灯光映照着他深受打击的面庞,正当他对着束缚环的商品页冥思苦想时,背后传来惺忪的脚步声。


“你在干嘛?”


下一秒,江停的脸出现在严峫身旁,一眼瞥到了手机屏幕。


————————————————


彩蛋:“鸟”语“花”香,鸡飞狗跳



萧木南

【韩楚】磨合期,楚慈小心翼翼地靠近韩越


做完手术出院后,楚慈就回到了家里休养。


面对着这来之不易地,能够跟楚慈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平静生活,韩越格外珍惜。


虽然他骨子里依旧本能地对楚慈有着很深的占有欲,但他都极力忍耐着,楚慈不主动,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怕惹来楚慈的反感。


就连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时,韩越都只敢假借睡着后肢体不自觉地反应,偷偷摸摸地伸手搂住楚慈的腰,还是虚虚地用手指碰到的那种。


楚慈这边呢,也还是会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些过往在眼前晃过,有时候看到韩越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


但是,楚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韩越继续走下去,就是希望能跟韩越一起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全新的幸福的人生。


而且,楚慈也敏锐...


做完手术出院后,楚慈就回到了家里休养。


面对着这来之不易地,能够跟楚慈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平静生活,韩越格外珍惜。


虽然他骨子里依旧本能地对楚慈有着很深的占有欲,但他都极力忍耐着,楚慈不主动,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怕惹来楚慈的反感。


就连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时,韩越都只敢假借睡着后肢体不自觉地反应,偷偷摸摸地伸手搂住楚慈的腰,还是虚虚地用手指碰到的那种。


楚慈这边呢,也还是会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些过往在眼前晃过,有时候看到韩越还是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


但是,楚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韩越继续走下去,就是希望能跟韩越一起走出一条属于他们的全新的幸福的人生。


而且,楚慈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有好几次,韩越想碰又不敢碰他,看着自己时眼神里带着转瞬即逝的哀伤,如同一只投鼠忌器的困兽。


楚慈觉得自己更应该小心翼翼地主动靠近了,可是没想到某天晚上后,韩越彻底被他吓着了。


那天晚上,韩越抱着楚慈睡觉的时候,楚慈不知道怎么了,梦里忽然又回想起了那些令他受伤的过往,嘴里发出一声呓语:“ 韩越,别 ” ,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下,离开了韩越的手掌。


韩越听见楚慈的声音,瞬间就醒了,再看一眼自己空空的手心,看着楚慈的眼神一下子就伤感起来。与此同时,楚慈也醒了过来,睁着眼睛与韩越对视。


一滴泪从楚慈左眼角滑下,眼眶里水光盈盈,韩越手忙脚乱,想伸手抹掉楚慈那滴泪水,又怕楚慈讨厌自己,手在空中半天也没摸下去。


韩越此时就如同一只困兽,爱上了自己的猎物,可是对方却因为自己让他受过伤很怕自己,甚至看到自己身上的爪子都会有心理阴影。困兽投鼠忌器,无计可施,只能心痛地与对方保持距离。


韩越退开一点,起身下床: “ 你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我现在就去睡客房 ” 


“我……”  楚慈伸出手想挽留韩越,想告诉他自己那只是突然醒来的生理性泪水,可话到嘴边又忽然不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越受伤离开的背影。


他想,他可真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想开口挽留一个人都做不到。


自那天之后,韩越坚持要给楚慈一个缓冲期,不再跟楚慈睡在一张床上。


就这样过了几天,楚慈决定用行动给韩越一点暗示。


吃饭的时候,楚慈一边夹菜,一边向韩越暗示:“ 最近降温了,晚上一个人睡太冷了 ”


韩越显然是误解了,当即放下筷子,站了,对楚慈道:“ 你等着 ”


说完,韩越就大步奔向衣帽间,从里面搬出一床被子和褥子,然后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楚慈的卧室。


几分钟后,韩越在卧室冲楚慈喊道:“ 可以了,你进来吧”


楚慈站起来往自己卧室走,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楚慈的薄被子已经换成了厚一点的被子,床上也铺了一床厚一点的褥子。


韩越顺平褥子上的最后一丝褶皱,然后冲楚慈咧嘴一笑:“ 好了,这下晚上睡觉就不冷了 ”


“……” 楚慈瞬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韩越活干得麻利又贴心,楚慈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夸他能干了。


看来暗示得还不够啊,楚慈在心里如是想道。


几天后,韩越出差回来。一开门,楚慈就伸手抱了抱他,脑袋轻轻地在他肩膀上靠了下。


韩越身体瞬间僵硬,脑子里各种念头转得飞快,他这是考验我的耐性 ? 还是说这就是单纯的兄弟朋友间抱一下?


韩越一时间拿不到主意,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在回抱和不回抱之间痛苦挣扎。


楚慈用余光瞥见韩越半空中的手,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暗示还是不够啊。


当天晚上,两人各自睡觉后。楚慈偷偷喝了几口酒,装醉,踉踉跄跄地抱着被子进了韩越睡的客房。

彩蛋:楚慈躺进韩越的被窝里,装醉又装睡,           

  韩越

  

  



aye

关于严峫的那些烂桃花

  


  江停今天一回到家就脸色铁青,冷冰冰的看着严峫。


  


  “怎么了媳妇儿,谁惹我貌美如花的媳妇儿生气了?说出来你男人给你出气。”严峫嬉笑着去拉江停,企图让他消消火。


  


  江停眼珠子一转:“你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让我在同事面前出丑!”


  


  严峫立马否认:“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装!”江停气不打一处来,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然后背对着严峫让他看自己的杰作。


  


  只见做工考究的白衬衫上破了一个小小的洞,而且一看就是被烫坏的。


  


  昨天严峫想要睡......

  


  江停今天一回到家就脸色铁青,冷冰冰的看着严峫。


  


  “怎么了媳妇儿,谁惹我貌美如花的媳妇儿生气了?说出来你男人给你出气。”严峫嬉笑着去拉江停,企图让他消消火。


  


  江停眼珠子一转:“你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让我在同事面前出丑!”


  


  严峫立马否认:“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装!”江停气不打一处来,他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然后背对着严峫让他看自己的杰作。


  


  只见做工考究的白衬衫上破了一个小小的洞,而且一看就是被烫坏的。


  


  昨天严峫想要睡前运动,无事献殷勤,非要给他烫衣服,结果烫完之后,严峫一脸不自然,说自己困了想要睡觉了。


  


  江停有些不解,但是看他往床上一躺就闭上了眼睛,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就也跟着睡了。


  


  而今天早上,他起的又有些晚,没有仔细检查,就直接穿上了衬衣外套出门,中午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热,就把外套脱掉穿着衬衣去食堂,没想到一路上收获了超高的回头率。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同事才看不下去告诉他他的衬衣破了个洞!


  


  天知道江停摸到那个洞的时候当时有多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还穿着去食堂走了一圈,这和当众裸奔又有什么区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企图蒙混过关。


  


  “别生气啊停停,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是怕你觉得我没用,停停,媳妇儿,我错了……”


  


  “嘭!”江停重重的关上门,把闹哄哄的严峫关在了门外。


  


  严峫眼睁睁的看着门关上,他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他以为江停早上应该能看到衣服的破洞,会换一件,谁知道他竟然穿着就走了啊!


  


  江停这次是真生气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理严峫。


  


  严峫每天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神,这一天,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流氓骚扰一个男孩子,正愁着浑身的火没地发,上去把流氓教训了一顿,然后拷了起来。



  


  谁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他把流氓拷起来以后觉得脚有点痛,低头一看,原来没注意踩到了钉子,脚底板流出了血。


  


  他哀呼一声的同时,一条妙计上心头,咔咔两张照片发给江停,他乐呵呵的看着已发送的信息,心里美美的想着,这还不把他媳妇儿心疼死。


  


  他猜的没错,江停看完照片确实心疼了,问了一下严峫在哪,江停就开车赶了过去。


  


  谁知道刚到地方就看到严峫和一个男生搂搂抱抱,江停上下打量了一下严峫,没缺胳膊少腿,他转身上车又走了。


  


  “唉,媳妇儿……小伙子你先松开!”严峫气急败坏的看着江停的车子走远,一把推开赖在自己身上不走的男孩,气的想骂人,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能说什么。


  


  男孩还在哭哭啼啼的跟他讲自己被流氓骚扰的时候有多害怕,严峫叹了口气,少年啊,你不知道,我媳妇儿生气比流氓还可怕!


  


  但他还是好言安慰了一番,这男孩边哭边对他动手动脚,说警察叔叔你真好,人也好长的也帅。


  


  严峫没有在意,他把男孩带回去做笔录,做完笔录他刚要走,男孩突然追着他问:“哥哥,你结婚了吗。”


  


  严峫愣了一下,心里头警铃大作,立马板起脸:“有,我媳妇儿貌美如花,我这辈子除了他谁都看不上。”


  


  男孩被他凶巴巴的语气吓得一愣一愣的,也没敢再说话。


  


  他以为这男孩该知难而退了,谁知道下班回家的时候,男孩竟然悄悄地跟上了他。


  


  “严大哥。”男孩在他进小区之前跑过来喊住了他。


  


  严峫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觉得那个流氓要骚扰这个男孩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跟踪我,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严峫板起脸训斥他。


  


  男孩瑟缩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我就是想感谢一下你。”


  


  “不用了,是谁都会这样做的,你赶紧走,再来这里小心我把你抓紧去。”严峫瞪他。


  


  男孩有些委屈,突然又冲上前抱住了严峫:“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干嘛!”严峫头皮发麻,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倒霉透顶,他伸手推男孩,男孩不知道哪来的牛劲,像八爪鱼一样搂着他呜呜的哭。


  


  严峫黑了脸,突然他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他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定定站着,表情冷漠的江停。


  


  


      

恩赐的降落

【破云】论严峫和奶牛猫谁更神经


都知道严峫和江停曾经养过韩小梅家的小白猫一阵儿,这只猫还特别喜欢严峫,不亲近江停。


为此江停还做了好多尝试和努力,连严峫的衣服都穿上了,结果严峫是勾到了,小白猫还是不理他。


后面发现是严峫偷偷用韩小梅的车载香水后,江停也依样画葫芦试了一次,小白猫亲近是会亲近他了,还学会了握手,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如果他和严峫同时在场,小白猫还是偏向于会往严峫身上爬。


其实不止是韩小梅的猫,江停小区楼下遇到的野猫也躲着他,典型的猫见愁。


他还挺喜欢猫的,这让他多少有些郁闷,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讨小动物喜欢,后来去警校给萝卜头们上课再遇到猫猫,他也不主动凑上去招猫烦了,只...


都知道严峫和江停曾经养过韩小梅家的小白猫一阵儿,这只猫还特别喜欢严峫,不亲近江停。


为此江停还做了好多尝试和努力,连严峫的衣服都穿上了,结果严峫是勾到了,小白猫还是不理他。


后面发现是严峫偷偷用韩小梅的车载香水后,江停也依样画葫芦试了一次,小白猫亲近是会亲近他了,还学会了握手,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如果他和严峫同时在场,小白猫还是偏向于会往严峫身上爬。


其实不止是韩小梅的猫,江停小区楼下遇到的野猫也躲着他,典型的猫见愁。


他还挺喜欢猫的,这让他多少有些郁闷,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讨小动物喜欢,后来去警校给萝卜头们上课再遇到猫猫,他也不主动凑上去招猫烦了,只会远远地看上两眼,对被猫猫碰瓷上的女同学流露出几分羡慕。


同学们都以为是他们江教授高冷不理咪咪,却想不到是咪咪不理他们江教授。


有回江停下课等严峫来接,他看外面天气好,便去草坪上坐着晒晒太阳。


一只奶牛猫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蹲在离江停不远处瞅着他。


江停坐在长椅上没动,也偏头去看奶牛猫,遵行一个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


没想到看没一会儿后,那只奶牛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喵喵叫朝他过来了,个头不大,动作倒是豪迈,在江停惊讶的表情中跳上了长椅,低头嗅了嗅了江停的衣服,江停呼吸都放轻了,膝盖上搭上来一只猫爪,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江停瞳孔微微放大,有些受宠若惊,尝试着伸出手碰了碰奶牛猫的小爪子,牛奶猫也没躲,又仰头冲他喵了一下,很自来熟的在他裤子上踩出了几个梅花印,然后钻他怀里躺着了。


他这是……被猫碰瓷上了?


江停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并不老实正用爪子去够他的领带玩。


“江教授!你和猫猫好搭!”路过的女同学激动地抓拍了好几张江停和奶牛猫的照片,兴奋的说。


江停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高兴,指了指奶牛猫问:“它也是学校的流浪猫么?”


女同学看了会确认道:“是的,我们叫它小神,带它去体检过,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不太合群,其他猫猫都不太爱和他玩……”


江停一听心中升起了一股怜爱,低头小声碎碎念,“原来你叫小神,是因为其他猫猫不和你玩,所以你才只能找人类玩么?”


他甚至思考是不是奶牛猫觉得他一个人坐在那,以为他也是没有同伴,所以产生了惺惺相惜的心情。


女同学咔哧咔哧又拍了几张萌死人的画面,征得江停同意后准备发学校贴吧,临走前好心建议江停,“江教授如果喜欢小神,可以把它领回家哦,它现在四五个月,正是可爱的时候。


于是兴冲冲来接媳妇的严峫打开车门,就看见自家媳妇怀里抱着一只猫目不转睛期待的看着他。


严峫:“……”


江停:“要养。”


奶牛猫:“喵。”


严峫虽然并不想有个什么小东西来分散江停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但也架不住江停的眼神,还是让江停把奶牛猫抱回了家。


————

彩蛋是当江停发现奶牛猫有多神经后……


江停:谁懂啊,家里有俩脑子不正常的!

小提

【舟渡】日常1

          “师兄,打个商量,”费渡被亲的喘不过气来。

         “什么事,宝贝儿”骆闻舟伏在他身上回应他。

        “嘶,别咬这”费渡想抬起被骆闻舟按在一起的手,发现根本没用,自己这一副骨头架子在骆闻舟面前就像片纸。

       ......

          “师兄,打个商量,”费渡被亲的喘不过气来。

         “什么事,宝贝儿”骆闻舟伏在他身上回应他。

        “嘶,别咬这”费渡想抬起被骆闻舟按在一起的手,发现根本没用,自己这一副骨头架子在骆闻舟面前就像片纸。

        刚刚从外面吃完饭应酬回来,喝了点酒的费总就不知死活的把他骆队长的火给撩了起来。碗都没他让刷直接被按到房间里算起了这两天的总账。等费渡有了意识,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洗干净了,骆闻舟搂着他正准备哄着睡觉。

        “公司有个会,我得……线上参加。师兄。”费渡声音越来越小。

        自从费渡搬来骆闻舟家,骆闻舟就自动将其纳入了他“老年人养生计划”。晚上十点钟必须上床睡觉,就算有特殊活动也肯定没超过十一点,因此许多次费渡都是刚吃完饭就被“消食”去了。家里虽说不是别墅级别的大,但是从书房,客厅,厨房,到卧室再到浴室,他俩人总得用个两三个小时才能走完。

        “什么会非得大半夜开?你们公司开在地府啊?”骆闻舟压了上来问他。

         “和国外一个合作企业的,挺重要的一项目。真的,哥。”费渡解释到,想了想又对骆闻舟的定义发出了质疑:“而且现在也没有大半夜,以前这对我来说前半场还没开始呢。”

          “别跟我扯你以前,以前你还没对象呢。”骆闻舟逼近他。“开会多久?”

          “最晚不超过十二点,师兄”费渡右手伸出三个手指跟他发誓。

         “嗯。那行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去,晚上又没吃多少吧。”骆闻舟起身。

         “还好,不过那家西餐厅做的真的不如师兄的手艺。”费渡随意拎起来一件骆闻舟的短袖。穿在身上,显得肥肥大大的。

         “谁让你穿我衣服的,不知道穿对象什么意思是吧”骆闻舟手搭在门上:“你是真欠干呐费总”

        “没有,师兄。我衣服都让你洗了。”费渡下床,走到骆闻舟身旁,妄图从骆闻舟胳膊底下逃走。

        “臭小子滚回来”骆闻舟一把抓住费渡后面的衣服,狠狠按在墙上,下一秒舌头就在费渡嘴里转了第二圈。费渡被亲的出不来声音,腿软的站不直。

        “师兄,你想我一会躺着给他们开会吗”费渡得空说话,“我倒是不介意,不知道师兄……”

       “滚书房去,别跟我贫了”骆闻舟把他推进书房里。

       “好的,哥”费渡说完,又啄了一下骆闻舟的嘴。

       “臭小子真是欠……”

        

       等费渡正式开始开会,里面还是他那件短袖,外面穿了一件正经的西装。骆闻舟也没闲着,把家里收拾了一遍,顺便给猫祖宗喂了夜宵之后,洗了水果下了面条,放在温菜板上等费渡散会。支着脑袋看费渡开会的样子。

        不多时,骆闻舟手机发来一条消息。

        “警察叔叔,你知道一直盯着别人看会让我以为你想亲我吗?”

        是谁发来的不言而喻。

        骆闻舟抬头又看费渡:手机还在手里拿着,脸上的表情却没变,还是正经的开会样子。

       这人到底怎么做到一边开会一边撩拨别人的??

       

       等骆闻舟思来想去这个问题,不多时,费渡那边的会议也结束了,11.45,完全符合任务标准,上级十分满意。吃完自己的夜宵,就光荣成为了骆闻舟的夜宵。

与山

【逢场作趣】98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正文分割—————————


  屏幕被绚烂的技能特效一瞬填满,下一刻围上来的怪便被清得干干净净。

  许景修心不在焉看着那些闪动着的技能图标,在一片叫好声的弹幕中精准捕捉到了不和谐的挑衅声音。


  【这点操作对橙子来说不是最基本的吗,弹幕夸得是否太做作了,纯小丑啊。】

  【前面的,给粉丝和主播留点面子吧,新赛季又没开,现在也只有这种图能让主播打了。】


  【谁说没有,从地狱塔50层开始刷不死亡挑战啊。】

  【别吧哈哈哈哈,那可不是人能打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好又得被群嘲,你看橙子还有血条吗。】...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正文分割—————————


  屏幕被绚烂的技能特效一瞬填满,下一刻围上来的怪便被清得干干净净。

  许景修心不在焉看着那些闪动着的技能图标,在一片叫好声的弹幕中精准捕捉到了不和谐的挑衅声音。


  【这点操作对橙子来说不是最基本的吗,弹幕夸得是否太做作了,纯小丑啊。】

  【前面的,给粉丝和主播留点面子吧,新赛季又没开,现在也只有这种图能让主播打了。】


  【谁说没有,从地狱塔50层开始刷不死亡挑战啊。】

  【别吧哈哈哈哈,那可不是人能打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好又得被群嘲,你看橙子还有血条吗。】


  …… ……


  公屏热热闹闹争论起来,许景修略一沉思,在手机的搜索框中输入了江赏打的游戏名称和“地狱塔”。

  搜索出来的结果与他根据字面意思所理解的大差不差:

  “地狱塔”是该游戏常驻高难副本的民间叫法,因难度过于逆天而得名,共100层,前30层敌方阵容固定,从第31层开始,敌方阵容将会随机刷新,且怪物属性翻倍提升。


  于普通玩家而言,“地狱塔”只是遥不可及的摆设,而在精英玩家眼中,它却是公认的、极具含金量的副本。

  

  作为大攻略组的当家打手,江赏自然早已刷穿了全部关卡。

  因此弹幕对他的要求是“从50层开始,不死亡”,即在50层的基础上一关接一关向上刷,每一关都要一遍打通,倘若失败,就只能回到第50层重新开始,没有重刷某个关卡的机会。


  这要求不留半点容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过于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摆在明面上的刁难。


  而当许景修认为江赏一定会无视这些挑衅、保持原有的节奏专注自身直播时,耳边却响起江赏波澜不惊的声音。 

  “嗯,也不是不能打。”


  飞速滚动的弹幕和“地狱塔”的加载界面填满许景修的视野,他表情空白地怔了足足数秒,苦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江赏不冷静。

  对面的挑衅如此浅显,他竟然一钓就上钩,头脑发热径直往上莽。


  早晨分别时的场景无端浮现在眼前,男人时而回想方才那些扎眼带刺的弹幕,时而不受控地揣测江赏的“失控”有几分与自己有关,思绪乱成一团。

  “小赏不是压不住心性的人。”

  他压低眉眼望着电脑出神,心想:“他这样,我脱不开干系。”


  没由来的,许景修的胸口蓦地揪紧了。


  爬塔需要将编队斟酌再斟酌,江赏一边配队一边做思想斗争,立场在“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不就行了”和“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种铁翻车的局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之间摇摆了不下三百回合。

  理智告诉他打这东西基本与自取其辱无异,情感却在叫嚣着质问他“有必要克制到这种程度吗?莽撞一次又怎么了呢?”


  鼠标在装备栏游走来游走去,江赏一遍又一遍活动僵硬的指关节,到底还是在谈笑间隙点开了攻略组组群。

  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大家极具个人风格的建议:

  

  【和平椰:啊啊啊师父不要啊啊啊啊你冷静点!你是不是心态已经崩了啊要不然你下播吧让我来。】

  【和平椰:目前网上最好的不死亡记录是从第31关爬到59关,人家在有前面20关手感的基础上还突破不了60,你从50直接打能不翻车?】

  【和平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嘲讽受吗,师父,师父你醒醒!!弹幕只是在煽动你啊!!】


  【庭深:@量子果冻橙,我建议你再想想。】

  【庭深:屏幕前99%的玩家其实并没有打到过50层,这意味着绝大多数观众对它的关卡难度是没有准确概念的。】

  【庭深:所以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结果。】

  【庭深:你发挥得好,他们觉得这是你应该做到的;你发挥得不好,他们就会觉得你装X失败,又菜又自信。】

  【庭深:得不偿失。】


  【大荒流:哎呦——你们就别操心了,打好了血赚,打不好认嘲,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荒流:怎么说的跟橙子即将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样。】

  【大荒流:咱孩子才二十来岁,意气风发正该冲动的年纪,在自己直播间被按头羞辱了这么久,还不许人家愤怒暴起证明自己啦?】


  【大荒流:哪来的绝对正确,要我说,橙子爱打什么打什么。】

  【大荒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再后面的内容江赏一概没看,果断进入游戏副本时,他已经能确定这就是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

  高难关卡的攻略必定不会太顺利,但对于做过决定就不再踌躇的江赏而言,每一次失败的鞭策,都将成为得偿所愿时的勋章。


  第一次挑战结束在第51层,失败后江赏重新回到第50层,对弹幕中的嘘声与哀嚎一笑置之。

  第二次挑战结束在第52层,粉丝安抚的发言被满屏讥讽尽数遮住,定睛也难以捕捉,像虚幻的救命稻草。

  第三次开场即地狱,随机刷出来的怪又多又凶,饶是神仙打手坐在电脑前都会束手无策。


  但江赏偏偏起了状态。


  “不能有比刚才那把再昏暗的开局了吧。”他坦坦荡荡退回起点,笑着说道。

  “见识过最糟糕的情况,后面应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人物释放技能的音效和游戏失败的结算音效交替响彻直播间,江赏不断失败不断尝试,将过程中收到的质疑尽数笑纳,也将暖心的鼓励不动声色纳入眼底,悉数刻在心中一角。

  在这期间,他语气如常地将收到的舰长、醒目留言和礼物一一谢过,也注意到许景修又来来回回进出过几次直播间,却并未过多分神。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摸索不同的策略,将敌方属性一条一条记在桌面便签,并尝试在进入地图之前模拟打法,将所能想象到的可能性逐一分析一遍。


  许是江赏直面失败的态度和愈挫愈勇的挑战精神感染了一部分人,也可能是游戏主播潜心下副本时输出的内容的确有着不俗的含金量,又或者只是看热闹的人看累了热闹选择离开,总之几小时后,在十点左右的黄金流量期,江赏直播间的氛围依然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


  凌晨三点零八分,量子果冻橙在与粉丝互道晚安后下播,直播时长为十小时三十九分钟。

  下播时,他的最后一局不死亡爬塔挑战结束于第67关。


  热闹非凡的环境骤然归于沉寂,摘下耳机后,房间安静得令人心慌。

  

  江赏闭上双眼陷入宽大椅背,眼眶涩意翻涌,双臂沉似灌铅,太阳穴一跳一跳针扎似的疼,脑袋嗡嗡作响。

  高强度的专注和精神消耗使他意识昏沉,倚在电竞椅中许久也没能缓和过来,而他疲惫异常,肌肉与关节通通麻木,连手指正剧烈颤抖都觉察不出。


  他太累了。


  持续十小时游刃有余和谈笑风生的背后是绵延不绝的紧张,江赏输得起却不允许自己犯低级错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端正态度去打今晚的挑战,透支得彻彻底底。

  “最后一局的最后一波怪来的时候应该早点开技能,哪怕前半段空放,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他半昏半醒在心里复盘:“这样稍微拖一拖,等CD转好了,还能再放一次大。“

  一念开窍悟出的灵感有着惊人的驱动力,想到这里,江赏竟然睁开眼坐直身子,将这一条注意事项迅速敲进了桌面便签。


  屏幕最上方的窗口还是直播的数据统计界面,江赏习惯性移动鼠标点击“查看详细数据——高能粉丝榜——按观看时间排序”,就这样在大脑过载的状态下看到了位于前排的独山。


  “……”

  英文的脏话在嘴边徘徊又徘徊,到底还是被江赏狠狠咽了下去。

  他自我洗脑一般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许景修是我老板,看直播是他的自由”,随后退出窗口关电脑一气呵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电竞室。


  然而,直到洗漱完毕、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倒到床上,江赏依然感觉暴躁又郁闷,压力大到不知道该怎样纾解。

  而他肆意潇洒惯了,勉强也算过过几年自由多彩的生活,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


  比如每当心情郁结又无处排解的时候,就会生出约实践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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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好久不见做哥哥的江赏,来看看兄弟互动叭。

字数2k+,个人感觉内容还是蛮足的,江肆视角的补充也很有必要,友情建议看一下下(诚恳.jpg)


多嘴解释一句爬塔:

爬塔的正常情况是可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比如你打过了第51.52关,第53关没打过,那么你其实可以直接重新打第53关。

江赏这个挑战要求的则是“通关的连贯性”,所以他从第50关开始打,中途一旦输了,就要回到第50层重新开始。

本质是自己给自己上难度的花式通关玩法,毕竟他就是干这个的,得打点普通玩家打不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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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

【逢场作趣】97


【他不希望自己的狼狈再被许景修撞破,哪怕这狼狈与许景修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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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发言势必会引起争执,直播间内有上万人同时在线,是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公屏上便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刚来,请问主播是砸了一场比赛就不配过周末了吗?】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非要在大家热闹的时候泼冷水,晦不晦气。】

  【害,谅解一下,周一黑子也要上班的w】


  【没记错的话主播从退赛到现在,上周末应该是第一次挂假条。】

  【怎么,现在当金主都这么严格啦?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要求吗?】

  【这位朋友不是顶尖学府毕业、现在没在世......


【他不希望自己的狼狈再被许景修撞破,哪怕这狼狈与许景修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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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发言势必会引起争执,直播间内有上万人同时在线,是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公屏上便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刚来,请问主播是砸了一场比赛就不配过周末了吗?】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非要在大家热闹的时候泼冷水,晦不晦气。】

  【害,谅解一下,周一黑子也要上班的w】


  【没记错的话主播从退赛到现在,上周末应该是第一次挂假条。】

  【怎么,现在当金主都这么严格啦?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要求吗?】

  【这位朋友不是顶尖学府毕业、现在没在世界500强做CEO我是不认可的[/doge]】


  【emmm…但这位确实是粉啊,有的人就算不熟悉人家ID,舰长头像框总认识吧。】

  【确实,要脱粉早删牌子了,话中不中听另说,把人家打成黑大可不必。】


  【啧,人家老板好歹一边打钱一边骂,弹幕喷老板的可是动动手指就行呢~~】

  【挨两分钟的骂后台进账小一千,这福气主播不要可以给我,我替主播承担。】


  除了普通弹幕,醒目留言里也有人吵得不可开交:

  【28级怎么了,跟着主播没学到游戏技巧?没提升游戏理解?没收获情绪价值?哦,从主播身上得到的东西一律不提,主播出去过个周末你堂堂破防,知道的是橙子出去玩了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触犯了谁家天条。】

  【咩?主播必须时时刻刻在直播间等着伺候你?真有人把直播间当赛博青楼逛啊?】


  【劝有些人嘴下积点德,金主因为橙子鸽了个周末就开骂确实有点心急了,但爱之深责之切,也不是不能理解,反而是有些护橙子的粉,希望你们冷静后仔细看看自己说的话,看看你们说的是不是比那位28级粉丝牌子的金主还难听。】


  【太感人了,你们替橙子冲锋冲得感天动地,不如猜猜他会不会看着直播间的热度和后台收益偷着乐^^】

  【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萌新,把他量子果冻橙当无害小白花养你们就输啦。】


  “别吵了。”

  各色各样的言论转瞬挤满屏幕,江赏不过揉了个眉心的功夫,双方的骂战已然烧红了半边天。 

  “最开始留言的人是老粉,不是黑,个别人不要乱扣帽子。”

  他疲惫万分地闭了闭眼,说话间迅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是很有精神,又闭麦飞快清了下嗓子。


  “粉丝是自家人,自家人关上门在主播的直播间敲打主播,没问题的。”

  随后出口的自我调侃从善如流,是轻快的、将耳机声音调到最大也听不出颤意的完美语气。

  

  “支持大家正义敲打,主播可以立正站好。”

  江赏陷在宽大的电竞椅中笑着说道:

  “不过敲打了主播就不要再吵架啦,嗯?”


  询问的尾音清浅上扬,带着俏皮和一点点微妙的纵容,是柔软却没有过多放低的温和姿态。

  他藏起不甘按下锋芒,认锅认得一派坦然,海绵似的将直播间的戾气与躁动照单全收。


  “另外,有些粉丝心软,看到太直白的言论会有些应激,还希望大家……彼此多多担待。”

  “担待不了也没关系,都算我的,好吗。”


  【谁懂……在我以为主播要么发飙暴起,要么长篇说理,再不济也只能是装瞎装傻冷处理的时候,他竟然给我来了一手猫猫翻肚皮……】

  会在屏幕前守直播还是真粉丝居多,听到正主发话,大多便收敛了气焰,转而聊向相对轻松的话题:

  【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点惹人怜爱。】


  有人理性劝和:【没逃避,不自辩,没拉偏架,也正了视角。吵架的先停停吧。】


  也有人不吃这一套:【主播动动嘴皮说一句“别吵了冲我来”就能给你们心疼成这样,真好哄。】

  【我直说了,不争气就是不争气,他今天就是在直播间哭一晚上,也改变不了他搞砸了比赛这一事实。】


  【量子果冻橙,比赛打不出成绩却哄人哄得白日见鬼的心机宝宝一枚呀~】

  

  【学历高就是不一样,卖惨都卖得这么高级,我看看有又多少傻子上钩。】

  【我不开玩笑,在座各位都是心软的神(摊手.jpg)】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弹幕,同样的字体,富有攻击性的言论却总能先一步闯入人的视线。

  

  江赏神情漠然地望着那些刺眼的话,很轻地呼出一口气,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无论怎样说都是错。

  然而直播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刚有所缓和,他又不能放任观众开启第二轮无意义的争吵。


  于是他用力掐了一下手心提神,赶在战火再次燃起前掐灭了粉丝争辩的苗头:

  “主播之前确实不争气,没关系,这是事实,不用掩盖也不用洗。”

  

  “更何况比赛突兀退赛是大事故,本来也不该说翻篇就翻篇。”

  “有人替我记得并且时常提醒,是好事。”


  自己的声音在头戴式耳机的包裹下听起来有些失真,江赏垂下眼帘将眸中情绪尽数遮去,眼睫却不受控地颤得厉害——他骄傲且要强,此刻却只能将不甘和怒火悉数吞下,不漏一丝痕迹。


  “今晚来试椰子新刷出来的橙装怎么样。”

  弹幕滚动的速度短暂放慢了些许,江赏当机立断转移话题,节奏舒适自然:

  “我已经想好要打哪些图了,大家想看什么也可以弹幕告诉我。”


  【转移话题是吧,敲打!】

  【哄完人就开始秀技术?很好,爱看,好好打,打不好就回来挨打。】


  一些常驻直播间的大粉察觉到转移话题的好时机,颇有默契的纷纷探了头。


  【SOS……以为自己搞到了男大,原来搞到了男狐狸精……吗?】

  【我怎么这么吃这一套……】


  【主播能不能哭一哭给我听,或者一边打游戏一边喵喵喵。】

  

  【橙子今天这个讲话声线好好听,慵懒中带着淡淡的破碎感。】

  【有种失恋了的美(对手指.jpg)】


  嬉笑打闹的内容逐渐盖过不和谐的声音,江赏揉揉眼睛点开地图,在界面加载的间隙看了一眼攻略组组群。

  一眼就看到了和平椰一连串的激动输出:

  【什么脏东西啊?啊?橙子这周之前的全勤他是看不见吗?瞎?】

  【从比赛到现在橙子打出来了多少课题?组号的投稿他占70%都说保守了!】

  【橙子自己的号是没有体量吗?发在自己的号上一人吃尽流量不香吗?他为什么不发在自己的号上而是投在组号?这么明显的替组号引流的献身行为那些人难道看不懂?】


  【这也能骂这也能骂这也能骂?!我打装备是要让我师父开心的,他在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不是……怎么有人放着那么多业绩不看,抓住一个周末就上纲上线啊。】


  【我知道那个人是真粉,是真粉我才着急的OK?】

  【真粉才能打出实实在在的暴击伤害哇。】


  …… ……


  上百条消息一下翻不完,除了和平椰还有其他人的消息条。

  江赏看一眼面前已经加载完毕的地图,点开和平椰的聊天框飞快打下两行字:

  【我没事,别气了。】

  【今晚我用新装备打图,来看看?】


  耳机内响起熟悉的音效,江赏放下手机看向电脑屏幕,注意到带着舰长标识的和平椰进入了直播间。

  不合时宜的,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一直在进进出出的许景修。


  “好像从骂战开始就没再看到他进入直播间的特效了。”

  指尖在键盘上熟练翻飞,江赏避开BOSS的一套攻击划出己方的输出范围,心想:

  “希望他是退出去以后就没再进来,而不是一直待在直播间没走。”


  ——他不希望自己的狼狈再被许景修撞破,哪怕这狼狈与许景修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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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猜猜今晚都有谁在江赏的直播间呢——


江赏之前确实没耽误过直播,课题也没耽误打,这点在前文有提过,指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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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

【逢场作趣】96


【独山在满屏的粉红泡泡中退了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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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一推门热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有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江赏将手机扔到一旁充电,依次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开始打扫卫生。


  许久不曾有过人气的房间闷热异常,饶是每个房间的空调都在第一时间打开了,给人的感觉也还是不够舒服。

  于是江赏干脆直接脱了上衣。


  家具上落了厚度肉眼可见的灰,是以抹布用不了多久就要洗一次,扫地机器人在屋里来回散步,偶尔跟不知道在走什么神的房屋主人撞上,便好脾气地换到另外的方向。


  江赏手脚麻利却心不在焉,前脚刚打扫完的地方后脚...


【独山在满屏的粉红泡泡中退了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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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一推门热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有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江赏将手机扔到一旁充电,依次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开始打扫卫生。


  许久不曾有过人气的房间闷热异常,饶是每个房间的空调都在第一时间打开了,给人的感觉也还是不够舒服。

  于是江赏干脆直接脱了上衣。


  家具上落了厚度肉眼可见的灰,是以抹布用不了多久就要洗一次,扫地机器人在屋里来回散步,偶尔跟不知道在走什么神的房屋主人撞上,便好脾气地换到另外的方向。


  江赏手脚麻利却心不在焉,前脚刚打扫完的地方后脚就能忘,连最不起眼的角落都收拾了三五遍。

  而直到目之所及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空调的温度低到人忙碌到如此程度都不再出一滴汗,他才兴致缺缺地放任自己栽倒在了沙发上。


  前胸和面颊毫无阻隔贴在柔软绒垫,江赏安安静静合上双眼,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房间冷过头了。

  “我刚才开了多少度来着。”他一动不动迷迷糊糊趴着,心想,“十六还是十八?”

  但他身心俱疲,一沾沙发就见鬼似的丧失了行动能力,又觉得爱多少度就多少度吧。

  反正他也不会去拿空调遥控器。


  客厅窗明几净,空气随着江赏呼吸的平稳陷入某种宁和,时间忽地变慢。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隔一会儿就振动两下,在节奏凝固的房间内显得突兀异常。


  终于,放空失败的江赏伸手摸过了手机。

  大部分消息都是攻略组和粉丝群的,游戏的新赛季要开始了,大家最近热情高涨。

  个别几条消息来自江肆,放暑假的小少爷正在四处旅行,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不忘分享美食美景。

  还有找他要收货地址的白夺——游戏主美最不缺的就是游戏周边,游戏主播最喜欢的刚好也是这些,今天上班,看样子白夺是准备直接从公司给他寄个包裹。


  江赏将社交软件中的红点一一看过、一一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懒洋洋地划,最终停在简清让的对话框。

  男人的消息来自一小时前,只有一条,不用点开就能看到全部内容:

  【订的螃蟹到了,来吃吗?】


  邀约自然简洁无可挑剔,无论正着还是倒着看都没有任何不妥。

  但是江赏很清楚这就是许景修向简清让说明过情况的结果。


  眼中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江赏对着兄长的聊天框怔愣许久,不知道该说许景修周全还是心狠。

  理智告诉他越快给简清让交代越能证明这个人的人品,毕竟简清让既是他们绕不开的共同友人,也是他们关系缔结的根源。

  他甚至毫不怀疑,在对简清让讲明他们解除关系的事件始末时,许景修会尽可能多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然而在情感上,江赏依然被许景修“坦坦荡荡绝不拖沓”的态度闹得胸口发闷。


  【不了,昨天没睡好,想补个觉。】

  他心情复杂地戳手机键盘:

  【周末三个晚上都是椰子代播的,今天我得早点上,多播一会儿。】

  【谢谢哥。】


  以江赏跟简清让的关系,说谢谢实在是太突兀也太生分的事。

  不过没关系,江赏确信简清让会理解他的意思。


  果然,几十秒后,他便收到了男人清浅妥帖的回复:

  【好,那你好好休息。】


  消息的处理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江赏将手机埋到沙发靠垫下面,起身直奔浴室。

  卧室以外的空调到底还是关了,本着对自己负责的原则,洗澡前他甚至上网买了点菜,又化了点排骨丢进水里泡着——没胃口不等于不吃饭,江赏独立许多年,鲜少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新鲜的蔬菜水果与四十分钟后准时送上门,江赏熟练下厨,不紧不慢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

  在许景修家饭来张口好一阵子,他的厨艺水平可半点也没有下降。


  晚上六点。


  量子果冻橙准时开播,一分钟内观看人数直奔9999+。

  弹幕飞速滚动,大多数是欢快的问好,夹杂着让他分享周末度假趣事的起哄声,一片热闹祥和。


  在电脑前准时蹲点的和平椰率先敲了条醒目留言:

  【主播主播,请速速登录你的号,请速速登录你的号。】


  “我的号?”已经登上大荒流的账号的江赏诧异发问,“还是荒哥的。”

  【你的。】和平椰很是大方地又发了一条。


  熟悉江赏与和平椰的直播间常驻观众当即开始调侃。

  

  【呦呦呦,椰子这是有钱了呀,三十块钱的醒目留言只发两个字。】

  【椰子周末帮主播代播拿多少工资啊,别都发回去了。】

  【#和平椰工资回收计划#】


  公屏上的讨论其乐融融,江赏一目十行将其看过,在等待账号加载的间隙看到了舰长进入直播间的专属特效。

  花里胡哨的特效想忽视都难,簇拥着简洁的ID“独山”,瞬间成为了江赏眼中最醒目的风景。


  “椰子给主播代播工资可不止六十啊。”

  目光一瞬闪动又很快收回,江赏意兴阑珊笑着接话,点开自己账号的背包。

  “不过椰子不用发醒目留言了,能看见你弹幕。”他滑动鼠标滚轮,在满屏琳琅的材料中漫无目的地翻找,说道。

  “周三新赛季就开了,基本功可别落下。”


  和平椰顿时发出哀嚎:【啊啊啊啊啊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我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练啊,你知道做你徒弟压力多大吗,呜呜。】

  【放假在家爸妈看得紧,我每天都是十一点睡,凌晨两点再偷偷摸摸爬起来打啊!!】


  “适当刻苦就行了。”

  年轻人身上有着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活力,江赏脑补出和平椰说这话时的语气和偷偷打游戏的场景,再开口终于染上笑意。

  

  “机械键盘声音这么大,没被爸妈抓到过吗。”

  他随口问道,注意到独山不知道为什么又进来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和平椰把文字用出了“嗷”一嗓子的神奇效果:【不仅被抓,我还被抓了好几次!我爸我妈轮着抓。】

  【耳机一戴我是真的两耳不闻门外事哇师父!】

  【得亏我上大学了,这要是还在高中,我爸非得抄家伙连夜揍我。】


  在弹幕刷屏的“哈哈哈哈哈”中,一位叫“独山”的舰长又进入了直播间。


  江赏:“……”

  虽然他不知道许景修在这里进进出出是想干什么,但他觉得这人十有八九不知道舰长出入直播间时主播这里会有特效显示。


  短暂的失神使得江赏错过了和平椰讲述的中学挨揍小剧场,只好象征性地笑笑,继续翻游戏背包。

  “诶?”没成想下一秒就真叫他给找到了。

  “这个装备是你刷出来的?”


  掉率极低的橙色装备小小一个,在江赏富有到可以用“豪华”形容的背包里毫不起眼。

  只有足够熟悉游戏的玩家才知道,想要刷出这个装备究竟有多难。


  和平椰在江赏语调最昂扬的时候申请了连麦。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问题连串抛来,元气十足活力满分,和平椰上线即摇尾巴,成功带起直播间一片“嗑到了”的起哄声。


  【椰子是真的爱他师父,他真的,我哭死。】

  【橙椰是真的!是!真!的!】

  【橙椰真的是真的,你们细品,椰子竟然有橙子私人游戏号的密码1551】

  【这!还!不!嗑?!】


  独山在满屏的粉红泡泡中退了又进。


  “喜欢喜欢,开心开心。”

  江赏眉眼弯弯笑着接话,余光在许景修的进场特效上浅浅扫了一眼,心想照这个进出频率,用不了一晚上他就能对这个ID脱敏了。


  “什么时候刷出来的?”

  他点开装备三百六十度仔细欣赏,随口问道:“刷多久了,嗯?”


  “今天凌晨刚刷出来。”和平椰骄傲答话。

  后一句却说得模模糊糊:“个把月之前开始刷的,挺久以前了。”

  “这不重要,师父。”


  话题被和平椰无缝衔接引向刷装备的坎坷历程,江赏时而接和平椰的话、时而回复弹幕,顺手开了一局游戏试新装备。

  他于谈笑风生间打出一套丝滑操作,暖融融的心里明镜似的——和平椰哄得了弹幕哄不了他,这装备必定是他在自己退赛的低谷期开始打的。


  实打实的心意远胜万语千言,江赏大方领情,用这件橙装打出了相当漂亮的一局。

  却在结算界面尚未显示完全时看到了跃至屏幕上方的金色醒目留言。


  【笑死,有段时间没见,和平椰怎么还是这么舔啊。】

  【做橙子的徒弟压力有什么大的,费这么大劲给他打装备真的值得吗?请问他是有比赛冠军啊还是有顶尖记录啊?我怎么记得上届比赛是椰子进了决赛,而有的人占着黄金时间段的萝卜坑放十几万观众鸽子哈。】

  【不会有人跟我说他量子果冻橙如果不退赛就是冠军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讥讽的语言一条放不下,不多时屏幕上便整整齐齐排了一列金色:

  【粉丝无脑溺爱也就算了,你们攻略组的人也把他当祖宗捧着?不是,量子果冻橙救过你们的命啊,他是能帮你们攻略组招商引资还是能给你们争光长脸?要我说哄两天得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真以为自己是无冕之王?】


  “诶你谁啊在这里上纲上线翻旧账?”

  刚好在麦上的和平椰当场火了:

  “我们组的互动碍你什么事?在别人直播间撒野你还占据道德制高点了?能看看不能看……”


  话音戛然而止,江赏在和平椰脏字即将出口的前一秒掐断了与他的连麦。

  几分钟前还很和谐的公屏此刻一片混乱,手机振了两下,是管理员在群里摇直播间的房管上线。


  【我谁?看到我28级粉丝牌子了吗?你猜为什么房管不敢下我醒目留言?你猜量子果冻橙现在为什么不怼我?】

  与此同时,醒目留言的发布者甩下字字犀利的最后几条:

  【热知识:打游戏凭实力说话,比赛打不好,就自觉点老老实实跪好,在这期间挨骂,活该,忍着。】

  【日后要是能凭本事翻身,一切好说。】

  【比赛结束才多久啊,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好的周末自己出去潇洒,直播全丢给和平椰,还有脸问人家基本功练得怎么样?】


  【新赛季,量子果冻橙,但凡你有点骨气,就打出点成绩让大家看看。】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许景修跟简清让交代他跟江赏解除关系始末的小剧场。


给不记得的朋友复习一下:江赏是攻略组的打手,大荒流是攻略组的号佬。

江赏直播用的通常是号佬的满配号,也就是大荒流的号。

还是不太清楚的可以去复习第8章。


许景修:在直播间进进出出jpg

江赏:职业素养拉满.jpg


不过许景修是真的不知道他进出直播间江赏那里会有这么醒目的特效哈哈哈哈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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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假期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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