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是真的会开摆 是真的会开摆 的喜欢 bieshimangmangjiangjinyuebing.lofter.com
凌云浮日

也青.《我自蓬莱》

*本文又名王也道长在旅游途中感悟前世今生

*我流也青,伪原著向,前世捏造有,万字注意。

*请务必搭配BGM食用【《我从崖边跌落》谢春花

《我自蓬莱》

00

“我自蓬莱踏过万水千山,入世来。”

 

“入世难。”

 

01

凌晨时分,火车又跃进山区。

 

王也梦见桃花,连绵几里嫩红,春风最懂得精雕细琢,风起时即是一朵粉云颤颤,风止时又抖落三寸残红。阳光正好,他慢慢走,脚下的石子硌人。香,香极了,王也觉着自己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但他还在走,脚步很稳。逐渐地色彩浅淡起来,桃里掺了几棵晚开的白杏。

他踩着一地的花瓣继续走。去哪儿,找谁?他忽然意识...

*本文又名王也道长在旅游途中感悟前世今生

*我流也青,伪原著向,前世捏造有,万字注意。

*请务必搭配BGM食用【《我从崖边跌落》谢春花

《我自蓬莱》

00

“我自蓬莱踏过万水千山,入世来。”

 

“入世难。”

 

01

凌晨时分,火车又跃进山区。

 

王也梦见桃花,连绵几里嫩红,春风最懂得精雕细琢,风起时即是一朵粉云颤颤,风止时又抖落三寸残红。阳光正好,他慢慢走,脚下的石子硌人。香,香极了,王也觉着自己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但他还在走,脚步很稳。逐渐地色彩浅淡起来,桃里掺了几棵晚开的白杏。

他踩着一地的花瓣继续走。去哪儿,找谁?他忽然意识到。他走,脚步不停。他好像已寻找了无数个日夜,又好像是在此徘徊了无数个日夜。

忽闻阵清清凉凉的哼唱,他循声而去,步至花开最浓处,他猛然发觉自己的手在抖。

王也?

他像是这么叫了自己,又像是梦里切实有谁在唤他,他抬头,就见一人长发散散束着,纯白衣袍,祥云纹,怀抱两支桃花,闲闲树上一靠,眉眼弯弯,桃花不及,春光可拟。

这个人靠着树哼歌,双眼眯缝着似笑非笑,王也喉头一阵阵发干,他想这真是惊鸿一瞥啊,那什么面如白玉,他刚想着眼熟,就觉得心底涩得很,惊醒,火车还在不紧不慢地跑,窗外刚泛鱼肚白。

那是什么?王也有点饿了,所有人都在睡觉,就他一个个性到有床不去躺坐着睡了半宿的,这时候泡面估计要被群众强烈谴责,于是道长从背包里扣出个卤蛋捧着吃,一个卤蛋下肚舒坦,再拿着杯子塞到嘴边想回味回味方才的梦,一下子觉出什么都忘了。

 

该别是闲傻了。王也心底嘀咕,茶水冰冰凉,入胃一寒颤,车厢交接处发出微小的金属摩擦声,隔壁车厢开始有人说话,这才有些人味儿。都醒了。

天边浮起朝云,铁皮蛇穿梭在崇山峻岭间一路西去,山谷中大河涛涛,王也心里说哎这是真雪山上的融水啊,稀罕,靠着窗站起来,一片云掠过,再抬头看见金光万丈。武当上这样的景儿是不罕见的,毕竟原则是鸡睡我睡鸡醒我醒,有时候王也清早起来扫院子,扫着扫着就见东方蒙蒙亮,山顶的日出是很难描摹的,只能说一千个人去看一千个人讲的不同,但总归都是好看。这趟火车的终点站在西宁。本来觉着海拔高的地儿也就是山尖尖上那一簇雪白比较撩人,等太阳真升起来了,才看出地上的每片草叶好像都在发亮,水洼里映出天空的碎片,云团都是立体的。

王也说,那我也入世吧,做个行者。行者行者,听着轻松就是,心里的担子很难放。他试探着四处跑一跑看一看,穷游,中心思想是口袋空空肚子空空,剖去口腹之欲,揣几个够坐公交车的钢镚,全部身家就一旅行包,这时候人才是各种意义上的轻快,自己带来的少了,带回去的才会多。

 

“老青,你说哪儿好?”诸葛青被公司放出来的时候身上真是干干净净一毛钱也无,这几天跟着他担惊受怕急匆匆赶回帝都的也总大半夜撞见只流落街头的狐狸,于是看不下去把他捡回酒店,狐狸找个被窝就缩呼呼大睡了整天,再醒的时候日上三更,满头碎发翘起来,小孩儿一样。王也坐在旁边指着地图册问他,狐狸还没睡醒,声音闷闷的:“啊?”

“旅游啊,”青这时候才醒了点,说,“哎,西北吧。”

好。老王就拿笔在地图上圈了个圈,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势,腰上卷着被的狐狸眯眼看他。“诶我就随便这么一说你还真去啊。”

“我也就随便这么一问,主要是也和我心意。”

诸葛青没话说,慢吞吞挠挠脑袋,精明劲儿又上来了:“怎么走这么急?惹事儿了?”

“啊,”王也干巴巴讲,“事儿不大。”

“道长且说,山人给你解忧。”

“家事。”

“嫂子又有喜了?”

“额……”王也犹豫了一下,“王母娘娘下旨。”

诸葛青在心里懵了一下,明显很懂:“相亲?”

“哎真聪明!”王也一摸脑袋瓜儿。

诸葛青没接话,没什么表情,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王也想,狐狸这懵样儿也就刚睡醒的时候能见着,心情大好,就见狐狸的眉梢一点点挑起来,又是平常那种笑了:“想来道长超凡脱俗,不怎么会谈恋爱吧?”

“撩妹国手听过么,山人给你指条明路啊。”

“饶过我,山人。”王也说,“饿不?豆浆还是小米粥?”他转过脸去要给前台打电话,后边儿没吭声,他奇怪,转头一看,诸葛青斯条慢理地把被角展开,自己又仔仔细细地钻进去裹严实,王也不明所以,忽然觉得有点落寞。“山人?”

“山人乏啊,”看不见脸,声音还是轻快的,“都行。”

 

02

那是王也第一次在北京请诸葛青吃早饭。诸葛青说北京没有夜生活啊,王也指着早市说不是啊不是啊,只不过熬夜的人都在工作学习,不熬夜的早睡早起。随便找家有空调的店坐进去,点菜,王也说您自助吧我买单,诸葛青说也总这么大方啊那我不客气了。要油条和小米粥,王也跟他闲扯,说油条和豆浆怎么能拆呢,诸葛青神神叨叨的,山人不爱豆制品。

 

怎么就都行了呢。王也打着电话觉出什么不对,才想起来。

 

 

满眼的沙。

道士走路,睁眼闭眼全是沙。沙子细,是个缝都能钻,道士觉得自己这头发里衣裳内全是沙,想必换身衣裳能轻几斤。道士很会苦中作乐。

落日沉沉,他想快些走,但是脚疼。走了几天?他回忆,下了船换马,马完了骆驼,最后靠一双脚。再找不着客栈就得风餐露宿了,道士对自己讲,你得快一些。王也回答,哦哦快一些。脑子里的想法简单,做事也简单,光影在沙面上滑动,好像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再抬头,眼前就是客栈。客栈长什么样儿?看不清楚,他稀里糊涂地走进去,记得门很沉,锁扣大抵是铜的,被磨得很光滑了,他进来沙子也进来,小二抄起扫帚就是一阵收拾,客官您——?住店。

王也抬头,采光不咋地,估计也不敢开太多窗,太阳不落就点灯笼,还是江南款式的红烛灯笼,火尖特别亮,看得人眼晕。他环顾四周,像雾里看花,勉强辨认出大堂里坐得大多是胡人,一个个金发碧眼划拳喝酒,看都不看他。忽然有个人不一样,这个人眯眼冲他笑,坐在大堂另一头,最远却看得最清楚,道士很累了,丢下碎银子就要寻房间,什么都不想吃,刚在榻上坐下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勉强倒鞋里的沙。坐在房梁上的人唤他:“道长。”

这个声音也熟,我一定听过。王也迷迷糊糊地判断。道士头也不抬:“狐狸,心怀不轨的人才往那上面坐。”

“小的不是人啊。”狐狸答得利落,道长这才抬起头看他。王也记得这狐狸面皮子白,一眼看过去就记得一双唇瓣薄薄淡淡,眼角点点红,不见眸子,袍角从梁上垂下来,又是悠然一道白。

 

 

王也在西宁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盛夏,他短袖短裤地走出火车站就给冻傻了,走两步就开始吸溜鼻涕。西边的路都很宽敞,什么叫没夜生活,这才叫没夜生活,这个时点街上是半个人影不见,拍鬼片正好。哆哆嗦嗦找到酒店,图便宜,进屋才发现浴室前面的地板都给泡胀了,好在干净是干净。躺床看手机,朋友圈里诸葛狐狸发照片说自己在吃宵夜,碧莲下面问诶咱也总的老年人作息改了啊?诸葛青回复他我就不能自个儿吃么,碧莲贫嘴说帝都啊!也总怎么不尽地主之谊?

诸葛青故作伤感,你们也总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一天没来电话约莫是遇见什么心仪的姑娘了!碧莲顺势表示震惊,也总竟然也见色忘义。

也总看不下去了。

你们也总正躺在标间里忍受异地严寒啊兄弟们!晓得夏天开空调为了保暖什么感觉?这么想着他直接给诸葛青去了个电话。老青还没睡,像是在笑,王道长可算想起咱啦?王道长说嗬谁敢忘了您啊。

“还顺利?”

“托您的福。”王也的气忽然顺了,躺床上有些昏昏欲睡,“坐标西宁,冻死了。”

“道长可记得发照片啊,”诸葛青声音幽幽的,“让咱也感受感受怎么叫世界这么大……”

“您还是别跟我这儿装穷了。”王也哼哼两声,“穷游懂不懂。”

“怎么能叫穷游,那满满的都是情怀啊,情怀晓得嘛,无价之宝啊。”山人又开始扯,王也受不住,“打住打住。该歇了吧?”
“唉。”狐狸说,“也总的老年人作息哟……”

 

 

王也想说,总觉得你心情比之前好了,但话到嘴边又转回去。

“睡吧。”

 

诸葛青有话很少直接说,不知道该说他花花肠子多还是情商过高,他显得最擅长社交,跟谁都能搭上话,不认识的人才絮叨他,认识了都会觉得这个人精明露在外面,但是人还不赖。于是很多人都容易被他带节奏,他想让你怎么想就让你怎么想,最会算。王也跟他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也总的性子算得温吞,戾气锋芒藏久了逐渐就化了,装傻一套一套的,就不愿意让别人觉得自己有能耐。

但是诸葛青一眼就看透他,他也一眼就看透诸葛青。他们两个说话有时候就像在过招——小孩子间的推推搡搡,明明都可以轻松揭对方的老底,偏偏恰到好处地绕过去,谁也不让谁尴尬,就很清楚,啊,他又看出来了。诸葛青以前跟他说王也,你真是麒麟啊。那时候王也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梗,没好意思把自己给他的电话备注是诸葛狐狸的事儿说出来。他又觉得诸葛青笑得有一瞬间不那么自然,他就知道,唉,这只狐狸分明晓得自己不想做麒麟,清楚得很,偏偏控制不住去想麒麟的能耐。

王也是知道诸葛青有些跟他自己过不去,也知道他来找自己不是十打十的乐于助人,但他觉得挺正常啊。七情六欲是人都有,他改了诸葛青的命数,心里还愧得很,诸葛青又来帮他,有点心思就有点心思,他谢他,真心把他当自己人。

还有些别的小心思,王也不说,诸葛青也不戳破。

 

王也在道边儿捡到诸葛青的时候差点认不出这只狐狸,他抱着瓶啤酒喝得眼圈发红,抬头见是他就平平淡淡一句,哎老王啊。王也觉得他声音在颤,整个人都不好了,揽着狐狸的胳膊就把人捞起来,狐狸说我不像道长一杯倒,王也说那是你不想醉的时候。

下山的时候王也觉得诸葛青头一遭在他面前完全放松,还松了一口气,现在再看只觉得揪心,狐狸真会折腾自己。

诸葛青心情不大好,王也直觉是因为自己,却不像是之前那样儿,总觉得现在狐狸见了自己就想绕路走。

原本还挺纠结要不要真甩开担子出去玩玩儿,这下定心了。你好生在这儿给我养着,我跑路行了吧。

王也温柔起来是很要命的,你看我不爽了,那我就走呗,你别不舒坦。

 

但这种温柔这种好,其实更容易让这人不舒坦。

 

王也好像什么都知道,这个他不知道。

 

03

王也又做梦。

 

 

道士问狐狸你哪儿的人啊,狐狸说江南的。道长从哪儿下来的啊?道长说天机不可泄露。

“道长入世做什么?”

“渡劫。”道士直白得狐狸有些没想到,狐狸追问什么劫啊,道士说狐狸,你知道这么多要惹祸的。狐狸笑眯眯地说我守口如瓶啊,道长尽管放心。

我嘛,我就来人间瞎溜达。狐狸说,主要长长见识。道长很让我长见识。

别贫嘴。道士不吃这一套。

“那很巧啊,咱都往凡间走。”狐狸笑得美滋滋,“同路吧,道长。”

 

狐狸擅长沾花惹草,道长擅长装疯卖傻,两人并肩走,脚步都并不到一个方向去。但走得很畅快。到帝都的时候正逢八月十五,狐狸悄咪咪跟道士说,道长您入没入过宫。道士说那可不是该入的地方,狐狸笑开,说山人我呀曾经去给贵妃娘娘看病,封了壶青梅酒在御花园里。听到酒字道长脸色微微一变,说,那你要去拿不成?狐狸说是呀,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今儿八月十五啊道长,来尝尝。

道士试图转移话题,还会治病啊狐狸?狐狸说山人那也是神通广大的,虽然没道长这么厉害。

狐狸看透:“道长别是怕酒吧?”

道长摸摸鼻子:“谈不上怕,不胜酒力。”

八月十五见不着家人咱知己对月痛饮也是挺不错的是不是。

道士揉揉眉心,我就碰过一次酒而且一碰就没意识了到时候你得收拾残局。

狐狸说行行行您等着。

暮色四合时他回来,提了酒,兜了一袖的青梅,拉着道士翻身上房。这夜月明星稀秋风飒爽,狐狸惬意道长忧心,他看着狐狸装模作样地从袖子里捞出白玉杯又倒酒,酒液是很香,但道长看着很慌,忽然嘴边有什么东西凉凉的,他转眼一看,狐狸把杯稳稳竖在屋脊上,前倾着身子往他嘴里塞颗梅子,身后的月亮银盘似得圆亮,月辉往他身上一洒,整只狐狸晶晶亮亮,领口没束严实,清清楚楚露出锁骨。

那双薄唇正抿着,冲他说梅子解酒啊道长。道士鬼使神差地咬下来,吐了核差点破戒骂人,我天,这酸的。得逞的狐狸盘着腿抓着脚踝就笑,道长的眼神飘飘望向领口,大白颈子露着。慢着,道长心虚地转过脸。

“喝酒啊王道长。”

“不敢喝。我可不记得梅子有什么解酒的功效。”道长还想挣扎一下。

“道长。”狐狸的眉梢塌下来,“你我之间我才是医生!”

“当过医生。”道士纠正他,心里嘀咕,还不知道是不是仗着妖力折腾点小事儿,靠不住靠不住。

“这可是您答应的咯。”狐狸端起杯子又往他嘴边塞,道士乱了,伸手就抓他手腕。狐狸的手腕细,皮肤凉滑,按紧了就能感受到跃动的脉搏,摸着可舒坦,道士望上去,狐狸的脸生得算是漂亮,却也不见丝毫女气,真要说他大大方方去笑的时候,还有那么些英姿飒爽。狐狸精啊!

怪不得小姑娘们都喜欢他。谁不喜欢他。

“山人没少跟姑娘月下对酌吧。”道士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手心的腕子跟白玉似的,被他握温了。

“嗨,那都不是我的姑娘,道长是我知心的道长呀。”漂亮的嘴唇一开一合,露出点软软的舌头。道士想,是不是酒味儿闻着也会醉。还是有人看多了就会醉。

“您这也忒薄情了。”于是言不由衷。

“……别耍赖呀,道长。”狐狸凑上来,加重语气一遍,“道长。”

道士像是忽然被这两个字激醒了,抓着他的手就顺势往嘴里送,酒液一开始是察不出什么味道的,入了喉咙就像拨了烧铁,道士呛得直咳嗽,山人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扯着袖子就要给他擦嘴,道士一瞥这白袖子赶忙给拨开了,狐狸想,哎呀真是!于是伸出手拍拍后背给他顺气。

“道长这么急做什么。”狐狸笑得挺开心,道士瞪他。酒劲儿慢慢上来。狐狸又对他说什么,再听不清,还是看见那浅色的嘴唇,分明没半丝媚态,却环环媚意入骨。

 

 

王也说:“茶卡盐湖的给你买了,丹霞的给你买了,我正要买莫高窟的,你还要不要?”

诸葛青回答:“要啊,怎么能不要。”

 

一个周之后王也转悠去了敦煌,一路转悠一路买,买明信片,没别的,轻便。诸葛青就一路跟他电话里凑热闹,胡侃,王也走得可累,跟他扯几句心态就很好,第二天继续活蹦乱跳。他在的地方海拔三千多米,水的沸点只有八十八度,他只敢喝矿泉水,茶杯跟失宠了似的缩在背包的旁侧,苦兮兮。诸葛青憋笑憋得鼻音都出来了,王也说嗨嗨嗨至于吗,诸葛青回答至于的,您平时宝贵您那茶杯跟宝贵女朋友一样的!王也想,这杯还是上山前亲爹给他买的,山上物资不太那么什么,这几年他就靠这杯了,感情深点是正常的。

诸葛青平静下来,说我理解,时间长了总有感情。

王也突然觉得他语调沉得反常,刚想问怎么了,那头就说我吃饭了啊道长自便,紧接着挂了电话。狐狸反常啊,王也摸摸下巴。

这一次王也道长要看不透了。

 

 

莫高窟。这三个字念出来多数人心里都要揪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人人都有个概念。王也一开始也想象大概是个富丽堂皇的艺术宫殿,毕竟“敦者,大也;煌者,盛也。”*后来在高一做了篇阅读叫《莫高窟的磨难》,才觉得这地方也许没想象里那么好。这里东西贵得要死,人满为患,门票都得分时间段入,要排队,跟什么景点都没什么不一样,是不见一丁点脱俗的。很有意思,王也一道家出身如今来佛教圣地,心里还是激动得跟要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近九十度垂直崖壁上的窟窿,各个朝代千姿百态的艺术精华汇聚在此,窟里的空气很凉,是千年无人触碰的琴弦,只要呼吸就能拨出一曲乐章。一次进来的人不能多,二氧化碳含量过高就要关闭修整,王也觉着这多像位老人家啊,最博学阅历最广,所有人都得当宝贝捧着,上呼吸机有事没事打吊瓶,就为了让本活字典多喘几口气,这样的存在就是喘口气对世界都是财富,人人都为此落泪。

时光。

王也读出来,时光啊。那些年岁飘飘然流过,余下满地斑驳斫痕。清朝的时候有人不懂佛,大部分佛像都被翻修过,神态木讷肢体僵硬,那时的人已经有些佛道不分,白胡子老道抱着拂尘坐在佛祖前面的莲花座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那些曾辉煌一时无比艳丽的也终究是凋零了,他们这些活在当下自命不凡的也总会化为黄土的,俗,是活,不俗,也是活。俗人来看这不俗的地方,不俗的地方受着他们破坏和改造,却仍旧是不俗的。它承受了那么多的荏苒与磨难,带来时光彼端的袅娜美感。

王也一下子醍醐灌顶。

 

说到底怎样是俗怎样是不俗呢,俗是怎么个说法?入世,世又是怎么个说法?

我是个行者啊!

 

王也笑,他笑出眼泪,给诸葛青打电话。

说,老青我懂了。

你,你懂什么了?

尽在不言中啊山人!他哈哈大笑,你算算啊!

 

04

“王道长入世是做什么的来着?”狐狸坐前头儿嚼糕点,戏台子纱幔重重脂粉浓浓,他不觉着呛,很乖地把这漂亮的脑袋瓜儿靠桌子上,长发散了半桌。

台上人唱得咿咿呀呀,台下人听得昏昏欲睡,道长打个哈欠,眸子偷瞥着狐狸。狐狸光明正大地看他,一丁点眸光自眼帘下透出,温软。屋檐角下悬着的风铃忽然齐齐响了,戏腔骤然断了一个音。朦朦胧胧的,这儿,道长觉着。什么都是粉红一片,他在俗世中,他正坐在这俗世里最俗的地方喝茶,桌上是坠着桃花的糕点,眼前是生着双桃花眼的狐狸。他意识到,一种失真感。

“渡劫。”仍然是懒洋洋的语调,台上戏子开始唱霸王别姬,调子凄然凛冽,一抖一升,道长心里紧随着一凌。什么不太一样,狐狸身上。

“啊,”狐狸身子软得像没骨肉,他伏在桌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不对……道长曾叹他是牙伶齿俐无半句真言,愈是杀机暗涌愈是含情脉脉。此刻亮闪闪的半片眸子也过于柔情,是狐狸把最柔软无防的肚皮露给你看,这不像狐狸会做的事儿,这是要变天。

他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一股气要凝一半,再喘,散了。于是空了一块,在最底下最沉的地方。他又觉得鼻子里全是这种甜腻气息,躁,不安生,戏唱得烦。想了一半他就在心里敲打自己,祖师爷在上……

 

“渡完了么?”

 

道长猛一闭眼。

终究要来。

三年,整整三年,他们。狐狸问他问题,翻来覆去地问,每次他答一样的话,见到一样的狐狸。

这次不一样。

 

他不给自己算。他就觉得心里空了下,再没什么别的。空。道长定定神儿再看他,狐狸已经坐得端端正正,于是道长也直起脊背。那么多次坐一张桌子前吃饭,头一遭两人正着看对方,都显露出些肃穆与庄重,好像是一种仪式感。戏子还在唱。

道长觉得狐狸好看,是真那么好看,好看到什么散乱思忖都烟消云散,戏子再唱,他听不清,他面上又摆出那种懒散模样,聪明人讲话不用点透,这一句意味了什么,他俩都心知肚明。心知肚明得千言万语凝涩喉头心底,险成郁结。

“青,你去哪儿?”道士问。

 

狐狸抱着袖子别开脸,说:“我老家,桃花开起来最好看。座座山头都是粉的,比什么烟火啊乱七八糟的都好看。”

他说:“我也是很想家的,道长。”

“我们同路的。我也要渡劫的。”

 

道士想说,我想看。但他咬住自己的舌头,把那些话音咽下去。妖怪要渡劫,跟他不一样,他渡不过顶多做个凡人,狐狸渡不过魂飞魄散。

还记得他们路过一乱坟岗,狐狸走两步幽幽叹气说这是妖冢呀。狐狸念一石碑上的字儿,人在天地之间,人在轮回之中。“这位好感慨!生生死死,在的地儿其实都一样啊是吧道爷。”

差不多吧。道士心情也很沉闷,总归是世间,脱不过世间的。

 

世间?

 

道士只是说:“青。”

“再走一段,”狐狸回他,语调像醉过,湿淋淋的,“就一段。”

 

 

 

一曲终了,戏子下了场撤了妆,他说:“您放心吧道爷,您心性硬,这个劫,你早过了。”

 道爷闷声喝茶,一饮而尽,凉透的茶水苦得舌根发麻。

 

空空如也。

 

 

 

 

 

 

 

海上有仙山,仙山名蓬莱。仙人入世来,入世不思凡。

 

 

 

 

 

 

 

狐狸一身白袍,斜戴斗笠,抄着手挺拔立着,身后是山林蓊郁一片,身前是宽阔大路一条,这时候山光正被山头一割为二,他站在阴阳交界处,就此止步。王也心尖颤颤,往事种种铺天盖地,他却还能自持,笑容得体。老青,就这儿么。

他说得轻描淡写,于是狐狸笑了,说,你走罢,别误了时辰。

王也想,我们一起走过哪些路?他想着就迈开步子,双手空空,怎么去怎么回,好像三年仅是一场幻梦,王道长下山玩儿一天,又要回去了。道别是不必的,饯别又奢侈了,道长山人两袖清风走天下,谁也不留什么羁绊,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干干净净,不失为一种脱俗。什么都是一样的,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忽然气息近了,道士停住脚步,狐狸冰凉的手指抵上他的后心。正对着心窝的位置,他指着那里,道士不回头。

他想起自己曾经问狐狸吃不吃人,狐狸大惊失色,吃人就是祸妖了,我是好妖。

 

 

 

“王也。”

 

狐狸的嗓音锐利起来,他清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你自蓬莱,你入世来,你不思凡。”

 

“你注定羽化登仙。”

 

“这是你的路,你该走。你一定要走,你要走得最漂亮。”

 

 

 

“挺胸昂首,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05

诸葛青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他化身狐狸,缠上个厉害道士,道士面熟,认不出是谁。

这梦不扎实,梦里刻骨铭心,醒了就忘,他依稀记得狐狸跟道士在屋顶上喝酒,月亮很圆。道士说狐狸薄情。道士一口就倒。狐狸在一旁托着腮帮子坐着,把杯里的酒自个儿喝了,又倒一杯,说,哎道爷啊。小的天生神魂不全,你身上灵气重,才想着蹭你些灵气补补元神,没别的意思。心里挺愧的,罚酒一杯。于是自己喝了一杯,又满上。

他说,情缘太重,缠上了拨不掉,真不敢薄情,那太沉。

要是缠上了嘛……那渡劫的时候怕是要遭啊。

 

没动静。

 

狐狸转头一看,道士早睡得昏天黑地了,真是一杯倒啊您。狐狸觉得心里千斤重的担子放下了,松一口气舒心笑,灌酒。他也喝得迷糊了,就摸索着触上道士的心窝。他的手指头一直冰凉的,人类的体温显得烫。

哎,真好。狐狸感叹。人类的心窝子是热的。

 

 

他说,我就喜欢人啊,道长。

我还是喜欢人啊,仙人。

 

 

 

 

 

 

 

 

他说,不要回头。

 

 

 

 

 

 

 

 

 

 

 

 

 

梦见什么了来着?

诸葛青皱着眉头想,心里空荡荡一片,突然觉得没滋没味。不呆了,人在这儿不舒坦,不在这儿更不舒坦,诸葛青你什么毛病,别闹腾了麻溜儿滚回家吧。穿衣服呆坐在床前,抄起手机给王也发微信。

 

老王啊,山人回去闭关了,回见啊。

 

他踌躇一下,苦笑。竹篮打水一场空,自个儿乐呵。

点击发送。

 

06

师祖说,你可想好了。

道士说,弟子不够格,再没资格入蓬莱。 

 

 

“一步之遥,这一步之遥啊王也,你不要后悔。”

王也苦笑,大大方方地撩开衣摆,跪。

 

他下山之前师父说,你身上背的东西最重,好徒弟为师担心你。王也摸摸鼻子笑,说弟子什么也不带指定沉不到哪儿去,师父摇摇头:“不,无欲无求是很沉的,你入世,背着的就是一整个蓬莱。”一整个蓬莱?王也不懂那是什么概念。

有些事走着走着就懂了。原本王也觉得,世人是千人一面,那些斤斤计较的阴暗心思,也尽都出自凡念,没什么好稀奇的。见多了才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苟且都有自己的涅槃,是大浪淘沙的浪亦是沙,仙人不渡凡人,凡人渡自己。他一路走,越走越轻快。

狐狸说过,道长自然是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了?”“道长这背上是苍生不可承受之重。”狐狸跟他比划,“其实道长你不必说,我知道你自蓬莱。”

啊?

“仙山上下来的人,背上都有座仙山。道长的脊背,是弯不下的,不然山就垮了。”

切切实实。那脊背上好像承了万水千山,总就是直的,谁也不令他折腰——他跪下时,山川湖海都顺着他的脊梁伏折下去,一片烟缭雾绕,混沌朦胧。

一断仙缘。

 

他结结实实地磕头,说,误了师祖的教导,弟子请罚。

 

“这是你的劫,与我无关。”师祖摇头。

 

“你想好了?”他又问。

“弟子想入世。”

“你就会是具凡胎俗骨……”

“弟子想入世。”

“你可看清了这世间的俗气浊气?”

 

“弟子想入世。”

 

师祖说,有一有二没有三,你走吧。

 

山上的小妖说,道长,你分明该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是仙家。”

他闭了闭眼,再走,昂首挺胸,未曾回头,一步惊天动地,一步石烂海枯。

“不是我。”

 

“我不是。”

 

 

 

“王道长,您终究没能过那劫。”

“怎么叫劫,那叫认命。王也这个人骨子里仍然是凡人,是命。”道长笑,声音很懒。

“您不是认命,”小妖的嗓音尖细的,“您是为了他。”

那日仙山下修为不浅的狐狸啊。

 

“怎么不是命呢。”不再是道长的家伙把道袍一拂,凡尘窸窸窣窣地落净,他向世间走,脚步踉踉跄跄,却没有半缕尘烟不渡他。

 

道士说,我以前自认聪明,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儿,不是无欲无求,是欲求得不动声色。

小妖喊,道长!

道士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我想得太慢,这讷劲儿才是我命劫难逃。

小妖哽咽,道长!

道士说,我不再是道长了,小孩。我怕我迟了。

小妖嚎啕,道长!

 

 

“他是命啊。”

 

 

小妖擦眼泪说,入世难!

道士说,入世来!

 

罢!罢!罢!

 

 

07

 

“你要回去?”王也看见消息急匆匆给他打电话。

“这些天麻烦王道长了,山人打算回炉重造重新做人了。”诸葛青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王也扒拉着头发如大梦初醒,最近一趟飞机半小时起飞,跑跑还赶得上。于是道长背上全部家当就跑,跑到门口才发现自己套着的是拖鞋。诸葛青讲的闭关就是与世隔绝,别说电话了找上门去也不会见的,天知道之前那个说见识太多了不想回去的人是谁了,换鞋退房,上街打车,坐在车上看时间,一遍遍催快些。

哎。被撂在机场门口的王也突然想,我回去做什么?道长站在机场大门前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哭笑不得手足无措。

道长有些没跟人说过的小心思,他不敢说也不想说。

诸葛青是在躲他,他看得明明白白,因为他留了个心眼,专看山人。你不想我在那我就不在,但我想见你了。

大清早,这地方天黑得特别晚,九点钟才日头偏西,早上起得也晚,人还不多。王也站着不动弹是很突兀的。他搓手,手心全是冷汗。

啊,他想。我知道,我知道的!他一下子有了什么理由,扯着包带就往里跑。

是想见你啊,所以必须要回,要把你拦住。什么理由也不要也不需要了,是想见你啊,诸葛青!

 

【你等我。】

 

【我想见你。】

 

王也道长总是把一切处理得妥妥的,不踩逆鳞不失态,不急不躁心性好,有人说他无欲无求半仙一位。无欲无求也是很沉的啊,王也才发现,不……觉着沉就不是真无欲无求了。

没什么无欲无求的,我王也就是个凡人啊!他爽快承认了,我王也,就是个有着这般七情六欲的,自视清高却从来身在世间的凡人啊!

 

你在世间。你在轮回。

 

08

道士去南方找桃花。

有桃花的地方他就去,去了之后把山头翻个底朝天再走,上山之前总会问问当地人这山上有没有狐狸。山人跑哪儿去了?他对此一无所知,只记得那日狐狸嚼糕点的样子,那双他并未亲吻过的唇,那对儿桃色的他的欲念。他说,我家的桃花最好看。

 

道士找一年找两年,长了两根白头发,他一路走,银子没了就打工赚钱,走烂了不知道多少双鞋,身子骨越是堕到凡间去,心头念越是坚定纯粹,忽然有一天他在最合适的时节找到一片桃林,桃林深处有几棵白杏,他听到有人哼歌,曲调好熟。

他转头去看。

 

是他的春风,是他的尘缘,是他难以割舍的欲念,是他踏遍天下的执着。

 

狐狸说:“人在天地之间,人在轮回之中。”

 “我在天地之间,我在轮回之中。”

 

那是一抹魂魄晃荡,濒临溃散。

狐狸冲他笑,笑到泪流满面,他叫:

 

“道长。”

 

【尘缘啊,爱恨啊,那么沉……受不住啊。渡劫怕是要遭的。】

【“我也是要渡劫的。”】

魂飞魄散。

 

十里桃花瞬息颓尽,入世仙人一夜白头。

 

 

入世难。

 

 

09

王也下飞机之后马不停蹄地就要往市里赶,跑了两步又停。在楼梯口停下。

诸葛青站在楼梯顶上,白衬衣黑裤子,外套不好好穿,披肩上。王也记得他在罗天大醮就是这么个模样,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让人恨得牙痒痒。

王也喉头一紧:“你这就要走?”

诸葛青居高临下地看他,面无表情,忽然笑,笑得眼角湿湿的。

“道爷,玩儿得开心么?”

 

王也想说开心。他想说我见识了这所谓俗世,我从被凡人踏遍的仙境回来,我读懂了流光,抓住了年华,我……我……我肯看看我自己,也看看你。

王也记忆最深还是火车上看见那次日出,太阳浮在连绵的雪峰顶端,所有的云翳逐渐都散了。他当时觉得这跟武当的日出不一样,又说不上来。是云彩是天啊,这里离天那么近,什么东西都沉甸甸地压下来,云彩被它挤开,于是太阳以最缓慢的速度升起,又很稳当。它升得好像慢了,却仍然是天地间最大的亮色与热源。

我该是个浪漫主义吧,王也看着诸葛青想,我觉得那像谁呢……

 

他快速喊:“诸葛青!你先别走。”遮不住,那些都遮不住你,你是太阳,就晓得自己能烧。

诸葛青听得云里雾里,摊开手道:“王道长多虑,没带行李走什么走。”他开始向下迈台阶,身后的光影迤逦狭长,这一刻尽数聚拢在他脑后,王也仰着脖子看他,看到倾泻的万顷天光。

他喉咙发干,问,那你这是?

诸葛狐狸说,山人我掐指一算,这个点儿,来接道长正好。

 

道长说,山人,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fin.

*出自《汉书》

 后记:

第一次给也青写后记吧……爆字数了彻底,11013字儿,希望lof不要屏蔽我这么端正的内容【双手合十】

没想写清楚,聊聊,前世一仙山下来渡劫的道士一世间跑跑玩儿的狐狸,两人在大西北遇见,道士算出自己这劫是情劫,但是不晓得是谁,道士很自信,他心中没给这种东西留位置,情劫算啥。一开始见狐狸他大概就知道这跟他的劫有关,毕竟是狐狸嘛,但是劫这种东西可渡不可躲,于是顺其自然。

狐狸也很清楚这事儿,狐狸天生魂魄不全,要后天靠灵气慢慢补,道士是仙山上下来的人,周遭聚着仙气灵气,他就贴上来偷偷用一点,心里愧疚得不行,就对道士特别好。狐狸渡劫之前不能动心,尘缘太重,会渡不过天劫。

两人心照不宣,就这样儿。到最后山人早晓得自己动了心,道长还觉得自己不动如山,其实算是吧,也就是反射弧长点儿一开始没感觉。

山人不说出来,山人也觉得道长不动如山。山人绝不让自己挡道长的仙路。但还是舍不得,天劫后留下抹残魂等他,只是一种执念,人见到了,立即散了。

现在吧,是双向暗恋其实……老青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刚脱离了一个心魔又来一个,王也把他捡回去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外加喝了点酒翌日状态就很不对。最后他还是觉得自己要学着放手,于是要走人。

但其实。

王也早就有这种心思,隐隐约约的,那么模糊,道长也不去确认。确认了就是麻烦一堆,他俩都想把对方当兄弟的。

一开始听这曲子满脑子的仙气,简直炸开,这个故事原本叫我构思得是真的很仙的……………………………………但我就是个大俗人啊!仙气什么的,完全写不出,想来是非常对不起这个故事!!【痛哭流涕】

昨晚写到凌晨两点才磨磨蹭蹭写完…………………………暗搓搓说其实这个是元旦贺文但是既然我今天写完了那就圣诞节吧………………再暗搓搓地说其实原本是想给汤团桑的生贺,因为我一月份估计就忙得飞起,各种考试,只能提前写,现在一看是不是提前太多了……就不厚着脸皮艾特了TATT祝汤团桑生日快乐!!下凡辛苦了!!请在新的一年里继续下凡【什么】

就这样,想起什么再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

期待下次再见!

-by:宋凌-2017.12.24-09:54-

陆言澈
徐钰yyds🥳🥳(能力有限只能...

徐钰yyds🥳🥳(能力有限只能画到这程度)

徐钰yyds🥳🥳(能力有限只能画到这程度)

✿紫花苜蓿屋✿
感谢杀萌萌保佑给了25CM身高...

感谢杀萌萌保佑给了25CM身高差,我已升天

小渚剪不剪头发果然没什么区别233333

被官僚社会蹂躏的业,与迷之废材男校实习小天使。啊!

俩正统的职业为什么配在一起能这么萌!!


感谢杀萌萌保佑给了25CM身高差,我已升天

小渚剪不剪头发果然没什么区别233333

被官僚社会蹂躏的业,与迷之废材男校实习小天使。啊!

俩正统的职业为什么配在一起能这么萌!!


✿紫花苜蓿屋✿
吃我一发安利吧!一瞬间想到的脑...

吃我一发安利吧!一瞬间想到的脑洞

两人身高差与成熟度的反差超可爱~

吃我一发安利吧!一瞬间想到的脑洞

两人身高差与成熟度的反差超可爱~

骨玉米饭

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你怎么能要求变态收敛呢

我要是渣渣龙我也会宠爱魏嬿婉的,出身卑微又如何,轻薄粗鄙又怎么样,身为帝王能给对方一切,只需要对方提供情绪价值作为回馈,给个好脸很难吗?

想象一下,你是老王,你每天工作一大堆,时不时面对着各种争斗算计,晚上应酬到了11点,带着一身酒气疲惫地回到家中,路上抓紧眯了一会儿,现在你从车上下来,在你门口迎接你的是:

A、臭着一张脸的大小姐米米,看见你这副样子米米哼了一声傲娇地说:“老王头你又喝,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然后他气呼呼地走进屋子里。你也走进去,家里没有夜宵,米米把一碗醒酒汤端到你面前,你皱起眉摇摇头表示喝不下,米米把醒酒汤直接往你脸上怼,当着司机助理佣人等等所有人的面臭着脸梗着脖子说...

我要是渣渣龙我也会宠爱魏嬿婉的,出身卑微又如何,轻薄粗鄙又怎么样,身为帝王能给对方一切,只需要对方提供情绪价值作为回馈,给个好脸很难吗?

想象一下,你是老王,你每天工作一大堆,时不时面对着各种争斗算计,晚上应酬到了11点,带着一身酒气疲惫地回到家中,路上抓紧眯了一会儿,现在你从车上下来,在你门口迎接你的是:

A、臭着一张脸的大小姐米米,看见你这副样子米米哼了一声傲娇地说:“老王头你又喝,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然后他气呼呼地走进屋子里。你也走进去,家里没有夜宵,米米把一碗醒酒汤端到你面前,你皱起眉摇摇头表示喝不下,米米把醒酒汤直接往你脸上怼,当着司机助理佣人等等所有人的面臭着脸梗着脖子说:“快喝吧,喝完了醒酒汤还有牛鞭汤呢!”

你脸色也很难看起来,说你不需要喝牛鞭汤,你的身体好得很,米米看着你领口蹭到的口红印子一脸傲娇嘴巴嘟嘟嘟地说:“当然需要了!你亏损了这么多必须得补补!”

你有些生气地说你不需要这些,米米也倔起来了,拔高声音说:“怎么会?你不要讳疾忌医!”

最后你被逼得实在下不来台,随便喝了口醒酒汤回了自己屋里,再也不想和他说话,米米在你身后气得跺脚一副气哭的样子:“老王头你变了!你说了要一直和我友好的!我要去联合锅嘴你不尊重仁⭕️!”


B、穿着松松垮垮半遮半露的睡衣洗得香喷喷的露露,看见你下车连忙过来扶你,看到你领子上的口红印他脸色阴沉铁青,但还是迅速变成了柔顺的笑脸,让你的脸靠在他柔软有弹性duangduang蹦跳的萘上,娇滴滴地夹着嗓子说:“耀怎么忙到这个时候呀~好辛苦呢~来万尼亚这里休息一下吧~”

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露露已经帮你脱了外套,问:“耀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

你发现桌上有热腾腾的饭菜,按摩浴缸里也放好了热水——当然,饭、菜、水、电钱是你出的,浴缸是你买的,做饭的厨师是你雇的,你富有四海,这些费用在你看来什么都不算。

你说要先洗澡,进了浴缸之后露露也跟着坐了进来,水温正好可以放松肌肉,里面放了几种助眠解压的精油,让人放松的味道涌入你的鼻腔,你枕在露露的大萘上昏昏沉沉,露露轻柔地用手揉捏着你因为办公而僵硬的肩膀,你舒服得在浴缸里直接睡着,醒过来发现人已经干爽地躺到了被窝里,露露端上一碗醒酒汤,夹着嗓子说:“耀喝一口嘛,酒精多伤胃喝了再睡嘛~”

你舒服地睡去,第二天醒过来看见露露他爹给你发消息说露露一直被其他人嘲笑太菜,希望你多卖点无人机给他。


你说,你是老王,你会更宠爱谁

你怎么能要求变态收敛呢

写文的时候:这么写不对吧……米米会这么软弱吗那可是米米啊……我再打磨打磨情节!

早上起来看新闻:😅

写文的时候:这么写不对吧……米米会这么软弱吗那可是米米啊……我再打磨打磨情节!

早上起来看新闻:😅

你怎么能要求变态收敛呢

耶伦的发言总结

米米:你如果非要说本宫想害你,本宫无话可说(嘟嘴)

耶伦的发言总结

米米:你如果非要说本宫想害你,本宫无话可说(嘟嘴)

血魂彼岸

【臣服】请家长 续

      ooc预警,欢迎评论区评论哦

       “奕辰,老师找。”


  一个男生敲了敲楚奕辰的桌子,随后他看了看四周,悄悄说道:“那个sb也在那儿。”


  “嗯,好,谢谢。”


  那个男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室


  “奕辰,来这边。”许晔向他微微招手。


  “这就是欺负我儿子的那个男生?”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臂挎fion手包的女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许晔听到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

      ooc预警,欢迎评论区评论哦

       “奕辰,老师找。”


  一个男生敲了敲楚奕辰的桌子,随后他看了看四周,悄悄说道:“那个sb也在那儿。”


  “嗯,好,谢谢。”


  那个男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办公室


  “奕辰,来这边。”许晔向他微微招手。


  “这就是欺负我儿子的那个男生?”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臂挎fion手包的女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许晔听到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后皱了皱眉:“这位女士,我记得应该您家的孩子先校园暴力,奕辰看不下去才动的手。”


  许晔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白白胖胖的男生:“您家孩子没用打不过人不说,还找校外的人帮忙,这才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吧。”


  “能找到人那也是他的能力出众,你家孩子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找人啊?不会是找不起吧!”女人点了点自己红色的指甲,轻蔑地说道。


  许晔懒得跟这种女人纠缠,直接甩了她一句:“你会知道的。”


  随后,他将目光放到墙角处的老人和另一位男生。老人穿着绣花的短袖与略显肥大的褐色裤子,手里紧紧牵着一位满脸伤痕的瘦小男生。


  “阿姨,您没事吧?我听奕辰说他们推您了。”


  那老人慢慢摆了摆手:“没事,我这把年纪还受得住,还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人顿了顿,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要不……还是走吧,听说这事儿可能,没那么容易解决,你家这孩子是无辜的,别再伤着了他。”


  午时的阳光撒进方正洁净的玻璃窗,细小的光点在白瓷地板上轻轻跳动。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对,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把你们都杀光!”那个白白胖胖的男生夸张地笑着,手里还做了个拿刀戳的动作。


  班主任老师慌了神:“说的什么话!这位家长,您……”


  “对,谁惹了我儿子,就要让他好看!”女人笑眯眯地摸了摸男生的头。


  许晔听到男生的那句话后,手里便开始攒劲儿:“阿姨,我们不会走的。奕辰,去那边陪着那个男生。”


  说完,许晔便过去扇了白胖男生一个巴掌:“同学,你刚才在说什么?”


  许晔抓紧白胖男生的头发将他扯到墙边,将手里的头往墙上用力磕了一下:“黄杨是吗?不如你再说一遍?叔叔好像没有听清你刚才说的什么。”


  那位女士张牙舞爪地想要冲过来:“放开他!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你知道我们是哪条道上的吗!”


  “您是哪条道上的,我或许知道。”楚煜推开门,缓缓地说道。


  “父亲!”楚奕辰的眼睛亮了亮。


  楚煜向楚奕辰点点头,向许晔的方向走去,他将手轻轻放到许晔暴起青筋的手背上:“好了许晔,松开吧,辛苦了。”


  许晔看了楚煜一眼,恨恨地松开了手:“你知道他刚才……”


  “许晔,放心,我听到了。”楚煜柔和地看着许晔,低沉磁性的声音安抚着许晔狂躁的神经。


  许晔慢慢松开了手下不停挣扎的男生,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楚奕辰身边。


  楚煜看向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抱歉,女士,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作出赔偿,可否换个地方继续?”


  女人想到了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好啊,换个地方吧。”


  楚煜制止了想要跟出来的班主任:“您回去吧,这里不需要您的参与了。”


  “阿姨,您别担心,他会处理好的,他在局里有点人,不会出问题的。”许晔对老人悄悄说道。


  “往后的事,就不需要我们了,快中午了,我们带孩子们去吃个饭吧,孩子们应该也饿了?”


  那个瘦小的男生收到许晔的信号,犹豫的拽了拽老人的衣角:“奶奶,我饿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他爸妈走得早,还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晔也笑了笑:“没事阿姨,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许晔牵着楚奕辰的手走出校园。


  楚奕辰不安地问道:“爸爸,真的没事吗?”


  许晔柔声安慰道:“会没事的,相信你父亲,好吗?”


  “好。”


  金鹰名下的一处会所。


  青澜拉开包间的门,垂首站在门外。


  “请。”


  女人和男生趾高气昂地率先走入。


  “青澜,去把唐灿找来,让他准备好人和东西。”


  青澜微微颔首:“是,二少。”


  楚煜走进包间,将菜单推给那位女士:“两位可以看一下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黄镜摆了摆手:“不如我们先讨论一下赔偿的问题,你刚才说,你或许知道我们是哪条道上的,不如说来听听。”


  “我想,应该是金鹰。”


  “呵,知道就好,如果你识相,我们金鹰自然不会找你麻烦。但如果我们不满意的话……”


  女人懒懒的绕了绕自已的一缕头发:“你或许,就再也看不到你的家人和那俩个穷酸货了。对了,那个男的,看你这身份,嗯,养的?”


  楚煜的表情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地冷下来:“照目前看来,我们似乎并不会再有什么好谈的了。”


  “嘘嘘,男宠~嘻嘻嘻。”黄杨在旁边嘿嘿地笑着。


  “怎么,谈不拢了是吗?那我们金鹰可就要……”


  “什么?!”


  唐灿皱着眉关上门:“你是什么货色?”


  “你说什么!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唐灿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楚煜,微微低头:“二少,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


  黄镜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她看了眼包间内略显昏暗的灯光,突然站起身:“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请便。”


  黄镜走出包间,打了好几次电话,疑惑的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通,她匆忙地回到包间。


  “我们要走了。”


  楚煜站起身,黑色的眼睛里闪着刺骨的冰冷:“走吧。”


  楚煜走出包间,黄镜母子刚想离开,就被两个黑衣男人挡住了去路。


  “请跟着我们走。”一个黑衣人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唐灿。


  “凭什么?”


  “……”


  黄镜咽了咽口水,还是跟了上去。


  走过无数条似乎一模一样的走廊后,他们乘坐一个电梯到达了一个地下空间。


        学习资料 


  唐灿摸出手机,给现场拍了个照:“我去向二少报告了啊,完事儿再给我发个照片。”


  “知道了。”


  金鹰大厦


  “二少,事情处理完了。”


  唐灿将襄怀刚发来的纸质报告递给楚煜。


  “嗯。”


  楚煜面不改色地将那些血腥的照片与文字看完后,又递回给了唐灿。


  “销毁,许晔这段时间会来这边工作,不要让他看到。”


  “是。”


  “另外,这件事,黄镜丈夫福利保留,黄镜母子剔除黑鹰会成员福利保障资格。”


  楚煜顿了顿:“把她们带到光裕街附近,派人盯着那个阿义,别再出现在奕辰的学校和许晔眼前。”


  “是,二少,已经向襄怀交代过了。”


  楚煜起身,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备车,回函馆。”


  函馆八号


  楚奕辰蹲在草地上,好奇地戳了戳面前仙人掌上的刺:“爸爸,你为什么要养一盆假的仙人掌?”


  许晔蹲在楚奕辰身边,脸上带着略显尴尬的笑容:“这个啊,其实他是我的情怀,蕴含着我对未来征途及美好愿景的无限期望。”许晔乱七八糟地说着。


  许晔久违地感到了丢人:上次我就该把它丢掉,都怪楚煜非要留着它!许晔颇有些无语地想道。


  突然,一身轻笑从身后传来。


  许晔和楚奕辰同时回头,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亮。


  “楚煜!”


  “父亲!”


  “咔。”换上家居服的楚煜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拍下了两人蹲在地上,眼睛亮晶晶如同可爱小狗的照片。


  许晔立马站起身,因蹲了较长时间,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倒去,楚煜下意识地扶了一把许晔,口中的小心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晔抢去了手机。


  楚煜征愣在原地,看着兴高采烈的许晔用他的手机又给现在的他们拍了一张照。


  阳光透过树叶与藤蔓之间的缝隙跳到石板路上,许晔对着镜头笑的开怀,左下角的楚奕辰手上还有泥土,举了个脏兮兮的耶,较远处的楚煜温柔地看着他们,柔和的光芒晕染到翠绿的草地和周围色彩鲜艳的花朵上,使他们之中萦绕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暖氛围。


  楚煜走到两人身边,轻轻拉起楚奕辰,并抓住想溜的许晔,用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说道:“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告诉你们事情结果。”


  十分钟后


  三人围着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许晔的神色难得带上一些凝重。


  “所以,最后怎么样了?”


  楚煜斟酌了一下,慢慢说道:“带指虎的男人阿义会去光裕街那边工作,偿还被他伤害过人的家属,黄静母子剥夺其金鹰下福利保障权利,转学并搬去跟一个拾荒老人生活。”


  楚煜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如同承诺般:“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


  许晔知道背后肯定还有一些阴影里见不得台面的事情,但他选择了不再细问。


  一声惊呼传来:“哇!父亲好厉害,能说服他们做这么多事!”


  楚煜对上楚奕辰带着崇拜的闪晶晶的眼睛,和许晔相视一笑,随后用手指轻柔地擦过楚奕辰脸上新换上的创可贴,放缓声音道:“以后你会成为一个更强大的,能够保护他人的人,奕辰相信自己吗?”


  “相信!”楚奕辰大声回答道。


  楚煜拿起楚奕辰的手将它握成一个拳头向前打去:“那以后,要像这样出击。”


  楚奕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自己的手:“哇!”


  色彩鲜艳的晚霞星星点点般挂在橙黄色的夕阳边,远处的天空已经添上了些许黯淡,浮着几颗星子,三人走在深灰色的石板路上。


  许晔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楚奕辰,轻轻说:“我以为您会…嗯……换掉奕辰。”


  楚煜也看着前面带着灿烂笑容的楚奕辰:“他既然进了楚家的门,就是楚家的少爷。


  “楚家一向护短,许晔,这点你不需要再担心。”


  楚煜看向许晔,借着摘去他头上树叶的举动又向前走了一步。


  许晔因着这突然向前的动作身体僵直,楚煜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许晔,这一次,我原谅你的不信任。”


  楚煜牵起许晔的手:“以后,你会有更多机会了解楚家,它虽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温和,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楚煜想了想:“…感情?总之,它并没有绝情到那种程度。”


  许晔对着楚煜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将楚煜牵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俏皮地眨了眨眼:“嗯,我会记住的。”


  楚煜看着他这幅诱人的模样,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


  “啊!您做什么!”许晔吃痛地揉了揉被弹的地方。


  楚煜淡淡的声音散在风中:“回家。”


  许晔报复般抓紧了楚煜的手,气鼓鼓的回复:“哦。”

潒漾鸯

楚章华台(番外7)(上)

来看年轻的章琰谈恋爱(:

崊的妈妈的番外。

———————


宋玉西风


顺天府北平城,只因一直是前朝的大都,纵然改朝换代,从前井字交织的街巷也仍旧留存下来。燕王就藩以来,更是人流如织,车马往来,隐隐已有北方第一城之势。



章琰虽自登科后就外任,却并不住在顺天府衙中。他受燕王所重,比起朝廷遣去地方的属官,出入间更似王府的近臣。燕王不仅赠他院落宅屋,连守宅的人也一并赠给他。卞氏跟章琰的时候,他已经很受燕王的信任,通身上下,不剩下一点旅居之人的荒芜。



卞氏生得高而白,杏眼,大概是因着进过燕王府、又为燕王所赐,面容间凭空有些朝鲜两班女的模样。她也爱穿有马尾撑的裙子,进章...

来看年轻的章琰谈恋爱(:

崊的妈妈的番外。

———————


宋玉西风


顺天府北平城,只因一直是前朝的大都,纵然改朝换代,从前井字交织的街巷也仍旧留存下来。燕王就藩以来,更是人流如织,车马往来,隐隐已有北方第一城之势。



章琰虽自登科后就外任,却并不住在顺天府衙中。他受燕王所重,比起朝廷遣去地方的属官,出入间更似王府的近臣。燕王不仅赠他院落宅屋,连守宅的人也一并赠给他。卞氏跟章琰的时候,他已经很受燕王的信任,通身上下,不剩下一点旅居之人的荒芜。



卞氏生得高而白,杏眼,大概是因着进过燕王府、又为燕王所赐,面容间凭空有些朝鲜两班女的模样。她也爱穿有马尾撑的裙子,进章府后,被提了几次,才终于改掉了。其实章琰日常起居,并没有许多南人的旧俗,多是以简便实用为上,但是卞氏偶然与他提起北狄、边贸,只那一次,她心中忽然明白他是不喜欢的。



燕王赐的院落小而聚气,中庭种着银杏。卞氏刚来章府时,每日在二门上等章琰散衙,过了一阵子,时不时就走到前面去等。她心里知道她是做小的,但正好借着机会放肆。她喜欢迎他下衙。



银杏叶渐黄的时候,有一日,章琰直至暮色西垂,方回府来。他回来得晚,卞氏就知道他为燕王所召,或者去营卫中,或者在王府,他不怎么提,但总是很倦累。



她早早使人备好了热水,也没有留在院中,只是待在房中守着水等,无事做,就慢慢地吹笛。吹曲笛她是早会的,进了府中,才开始吹南曲的调子。章琰回府时,她正吹到一首“嘉庆子”,他进屋来,瞥一眼,看到那曲谱上填词的第一句,“是谁家少俊来近远”。



卞氏对着曲谱,看到他的影子,忙站起来,转过身迎他,伏侍他解乌纱和网巾。章琰侧过身,信手在工尺谱的板眼上点了一点,指她有一板吹跑了。卞氏一壁指使婢子添热水,一壁两腮也被水汽熏得发红。她仰起头解开他的网巾,又低着头解他的衣裳:



“我从前听我爹讲,你们南直隶江浙的读书人,光挤过别人也要拼死了。哪像你,上任来还‘不务正业’。”



章琰正看到她发红的耳垂,只笑,“读书又是什么难事?竟不比教你认识几个字更难些。”



卞氏伏侍他脱下外袍,抱在怀里,又偷偷抬起眼看他,恰巧对上他看她的目光。屋中夕阳昏昏,水雾迷蒙,她在暗中看他,看到他垂着眼,恍惚竟有无限温存之意。她无端地只觉得眼涩鼻酸,竟然一把将那袍子甩进他怀里,低着头扭身走了。



她逃进内室,隔着板壁,也听到水声,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丫鬟叫了一声“老爷”,她才又站起来,看到章琰换了衣裳走进来,手里拿着她落在外间的曲谱和笛子。他摘了乌纱,披着一件长身的直裰,头发仍束着,有一股文人气。卞氏本知道他累,心里却忽然想到,他是可以为自己所做之事而死的。



卞氏接过他手上的笛子,赶在他之前开口,“还不到上更的时候,你先躺下歇一歇罢?我找一首慢一些的曲子。”她又伏侍他躺下,掩上一床厚一些的被子,侧身坐在床沿上,拿着曲谱翻了半天,才举着笛子,呜呜咽咽地吹一首“懒画眉”。她低头看着曲谱板眼,一边填好的曲词一个字一个字也飘进眼中。



月明云淡露华浓,攲枕愁听四壁蛩。



彼时夜色四合,正是夏末秋初,北平城中有萧萧的风声。卞氏幽幽地吹到下一句,“伤秋宋玉赋西风”,她不禁去看他。章琰本是高鼻俊目的好相貌,此时闭着眼,躺卧着休憩,颈间垫着引枕,额前有一点美人尖垂下来。她想到他是从淮安来的,而淮安是多么远的地方呢?她心中轰然一震,如温水般涨起无限爱怜,两行泪水就无声地淌下。一落泪,她的气息也被扰乱,连忙低头又看那曲谱,短声促气地吹下去:



落叶惊残梦。



她又忍不住抬头,看到他睁开的眼,又想到院中银杏的影,笛声猝然地断了。章琰掀起被子,在床沿坐起身来,一把把卞氏拉横在膝。她只觉一阵地倒天倾,手里还紧紧地捏着那曲笛,红着脸叫了一声“老爷”。她记得他的手指瘦而修长,此时那双手便压在她腰上。



“你真是技疏艺懒,吹得我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安寝的余地?”



卞氏伏在他膝上,他顺手拿过床头的曲谱,摊开来摆在床尾,使她趴伏着也能看见。卞氏一眼看到下一句,“闲步芳尘数落红”,便觉腰带一松,裙裳小衣一并被褫在膝下。章琰握着她的腕子,提着她的手,那曲笛的气孔也就慢慢地凑近她的唇边。



“继续。”







潒漾鸯

楚章华台(番外7)(中)

先下去再上来。


一时间,夜中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章琰抚过她的鬓角,慢慢地将她耳畔一支翠鸟衔珠的金钗拔下来,拿钗头拨动她的耳垂。她只仰头看他的影,意乱心舂,情不自禁地唤他:


“老爷,琰郎——”



章琰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低声笑道:



“你是燕王府出来的,你知道我是怎样得燕王赏识的么?”


他一开口,她猛然感觉到,他今天大概真的是很累了。她心中怔忪一片,痴痴地也不说话。章琰的声音缓缓的,在夜色中,宛如曲笛声调的低部。



“那时我向他说,‘臣登科后,金殿面圣,斗胆得窥天颜。看到皇太孙站在御座边,陛下面色灰暗,身体很不好了。’”



卞氏悚然一惊,夜色中...

先下去再上来。


一时间,夜中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章琰抚过她的鬓角,慢慢地将她耳畔一支翠鸟衔珠的金钗拔下来,拿钗头拨动她的耳垂。她只仰头看他的影,意乱心舂,情不自禁地唤他:


“老爷,琰郎——”



章琰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低声笑道:



“你是燕王府出来的,你知道我是怎样得燕王赏识的么?”


他一开口,她猛然感觉到,他今天大概真的是很累了。她心中怔忪一片,痴痴地也不说话。章琰的声音缓缓的,在夜色中,宛如曲笛声调的低部。



“那时我向他说,‘臣登科后,金殿面圣,斗胆得窥天颜。看到皇太孙站在御座边,陛下面色灰暗,身体很不好了。’”



卞氏悚然一惊,夜色中,身体细细地发起抖来。章琰却似乎被取悦到一般,闷闷地竟笑出声:



“我根本没有面过圣。”



他伸手一扬,那支金钗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映着烛光一闪,伶仃地掉在地上。卞氏想起自己是怎样敲鼓吹螺地被送进他的府中,分明,分明——



她想,分明他是怎样的一路旌旗高歌,提起这样惊人不世的盛举,却竟然带着如此决绝荒芜之气。



她仰着脸说,“老爷所做的是无人能及的事业。将来生一个孩子,一定要像你才好。”


章琰笑道,“你不知我是五月子,天生的妨克父母,作子女的像我,又有什么益处?”



卞氏摇晃着他的膝盖说,“我不知道,老爷也不跟我说,今年摆酒都错过了。”



章琰拿过床边的长笛,翻过她的手心打了一下。卞氏拿脸颊贴他的手背,又低声笑道:


“我算算十月怀胎,我们七八月忍耐一些,自然生不出五月子来。如今快七月了,老爷可要抓紧——”



章琰将胳膊从她怀中抽出来,执着竹笛,在床畔站起身。



“谁说不生孩子就要忍耐?”



竹笛末端的穗子一甩,笛身虚虚地点在床褥间:



“趴上去。”





爱慕子

广纳后宫。

进了宫,大家都是兄弟了,要好好侍奉陛下~


【上一篇】

广纳后宫。

进了宫,大家都是兄弟了,要好好侍奉陛下~


【上一篇】

百清

东岸元老院那些小事

1.其实刚开始许晔有些怵楚煊,尽管有些不愿意承认,但当时和伯爵解除关系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楚煊。当然,经过这么多年,许总发现了楚三的纸老虎本质后经常使唤他跑腿,究竟是不是公报私仇不得而知,许总自然是否认的,但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楚家三少“他绝对是!”

  

2.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东岸各位元老们深刻认识到SSC原则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有感情基础的爱人之间,爱的导火索不仅是绝对的支配和服从,更是尊重与真诚。

  

3.自从重新确立关系,沈流的醋劲一日胜过一日,终于将罪恶的手伸向家里无辜的东经和北纬,一只布偶和一只大橘难得建立了跨品种的革命友情,鬼知道沈流一天要对它们发多少次牢骚。“大家都是猫...

1.其实刚开始许晔有些怵楚煊,尽管有些不愿意承认,但当时和伯爵解除关系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楚煊。当然,经过这么多年,许总发现了楚三的纸老虎本质后经常使唤他跑腿,究竟是不是公报私仇不得而知,许总自然是否认的,但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楚家三少“他绝对是!”

  

2.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东岸各位元老们深刻认识到SSC原则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有感情基础的爱人之间,爱的导火索不仅是绝对的支配和服从,更是尊重与真诚。

  

3.自从重新确立关系,沈流的醋劲一日胜过一日,终于将罪恶的手伸向家里无辜的东经和北纬,一只布偶和一只大橘难得建立了跨品种的革命友情,鬼知道沈流一天要对它们发多少次牢骚。“大家都是猫,凭什么只摸你们不摸我!”啊,又来了,两只四脚兽对视一眼,默默远离这只莫名其妙的两脚兽。

  

4.有时候卓悦会不住猜想:难道不会讲冷笑话就不能当do m吗?自家主 人的冷笑话题库是不是太庞大了点?像那次他泡了咖啡却不敢送进去时,狮子打开门看到他手里冷掉的咖啡,一本正经地问他是不是在涵馆15号跑了趟马拉松。这种莫名其妙的冷笑话在生活中还只多不少。

  

5.老实说,楚亦辰对于bd s  m的启蒙来自于自己的两个父亲,在年少某次不听话上了四楼撞见笼子里的调,教场面后,他再也没有上过四楼,“乖孩子要听家长的话不让去的地方不要去。”只是听话。

  

6.夏然当初因为经验不足差点伤了司马钧的那场绳 缚变成了一个陈年老梗,时不时被各个嘴贱的朋友翻出来调侃,司马钧这时就会搭上他的肩,在他耳边说“让我当do m,技术绝对有保障。”这声音足以让卡座上的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夏然手又痒了。

  

7.话说许晔在和楚煜好了之后再没什么机会做饭,厨艺确实是一言难尽。本人并不承认:“我刚开始还是会做一点的,久了手生而已。起码我的红烧狮子头做得很好。” 方明衍一听就要炸,卓悦默默汗颜:所有的厨力都点在这上面了吧。

  

8.法老那场公 调着实让人震惊,一个新人在填表时大胆地将自己所有退路切断,那位法老大人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甚至完事儿后连绳 缚都不解就匆匆下台,将后继工作都交给工作人员,这样对待奴 隶还真是头一遭。会员们理所当然认为这位新人没机会得到法老青睐了,正好整以暇准备看笑话,却见他下一次来时便戴着项圈温顺地跪 在法老脚边,跪姿十分标准,无可挑剔。众人惊:说好的拒绝了呢?!

  

9.许晔的性子属于不信邪的那挂,虽然曾因为醉酒闹出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话。正常人正常思维正常做法应该是深刻认识到酒精上头,大醉伤身的道理,并远离酒水以此为自己留下一个体面的形象,而许总表示:应酬哪有不喝酒的!于是又在一次酒局上毫不意外地喝醉了。据楚二透露:是的,是他主动的。

  

10.不得不说方明衍是个非常负责任的主人,卓悦的病情好转后面临的就是颁奖典礼。虽然本人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他还是为卓悦捏着一把汗,生怕周围那么多台相机会刺激到卓悦,好在没出意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倒像是他得了pt sd,看到镜头就下意识观察身边人的状态,卓悦既开心又无奈,回涵馆15号后抬头抚上狮子的脸:“主 人,您的治疗做得很好,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您不用太担心,我并不希望到最后陷入回忆的是您。” 方明衍一把抱住他: “是我的错,我应该多信任你一点。”这之后他确实好了许多,二人都在慢慢变好。

  

11.夏然和司马钧的婚戒是夏然亲自设计的,两对,一对是素戒,两圈水波纹样式的图形交互在一起盘旋在戒身,又零星点上几颗透亮的蓝宝石,低调又不失格调。而另一对则十分华丽,用来结婚典礼上交换戒指时用。第一次被掏出来是夏然求婚的时候,司马钧还因被抢占先机求婚而失去机会闷闷不乐好几天,没多久看着婚戒就又被哄好了。

你怎么能要求变态收敛呢

兰德公司新出了一篇报告研究🇨🇳🇷🇺的社会YSXT

点进去看了一眼,直接被开头的总结逗乐了:

“老王个露露都过度依赖MZZY这在国际竞争一个劣势”

啊?

哈???

露露就算了,老王有MZZY?

老师,我们老王还能有MZZY呐?

我咋没见过呐老师?

是我瞎了还是他们疯了😅

[图片]


兰德公司新出了一篇报告研究🇨🇳🇷🇺的社会YSXT

点进去看了一眼,直接被开头的总结逗乐了:

“老王个露露都过度依赖MZZY这在国际竞争一个劣势”

啊?

哈???

露露就算了,老王有MZZY?

老师,我们老王还能有MZZY呐?

我咋没见过呐老师?

是我瞎了还是他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