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洁世一中心向】ISG-11
·微克系精神控制向洁
·我流收容所设定,收容物编号为名字缩写+球衣背号
·洁世一中心向,CP解读随意,出现的都能磕,成早朝日负责展开世界观和推剧情。
·全文1w2
没问题的话继续
23:01,白塔19层。
成早朝日独自走在空荡的环形回廊里,深夜的白塔格外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配有电子安全锁的大门。门的中部标有统一的黑色四位数门牌号,以及由字母数字组合而成的奇怪编码。成早知道,这是被囚禁于一道道门锁之后的,“收容物”们的代号。
白塔,对外的官方名称是“特殊收容物管理培训所”,是为...
·微克系精神控制向洁
·我流收容所设定,收容物编号为名字缩写+球衣背号
·洁世一中心向,CP解读随意,出现的都能磕,成早朝日负责展开世界观和推剧情。
·全文1w2
没问题的话继续
23:01,白塔19层。
成早朝日独自走在空荡的环形回廊里,深夜的白塔格外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配有电子安全锁的大门。门的中部标有统一的黑色四位数门牌号,以及由字母数字组合而成的奇怪编码。成早知道,这是被囚禁于一道道门锁之后的,“收容物”们的代号。
白塔,对外的官方名称是“特殊收容物管理培训所”,是为了人类安全,将觉醒了特殊能力的“物品”们统一收容管理,使其学会运用自己的能力服务人类的地方。因其主体建筑为一座高103米的白色圆塔,被民间通称为白塔。而在塔的内部,工作人员和收容物们对其有一个更为贴切的称呼——白色监狱。
成早是在一个多月前以安全员的身份正式踏入这座监狱的,在此之前,他经历了长达一年的培训和数十轮考核。尽管如此,这座巨型的白色建筑对他而言仍有许多谜团。不过成早无心解谜,他只需要确保19层的收容物们大部分时间都老老实实待在各自的牢房,并在科研员需要转移他们进行培训或实验时做好防卫工作,避免其趁机逃离或伤人即可。只要完成这些,他的账户中就会每月多出一笔数值可观的,足够他和家人们维持生活的酬劳。至于这些收容物从何而来,实验的最终结果又是什么,他无从得知,也不感兴趣。
索性即使有诸多未知,成早还是能较为轻松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高等级的电子安全门杜绝了收容物们从内部暴力破坏的可能,而他们脖颈上的电子项圈也能让安全员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实施电击,使其失去行动能力。唯一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要忍受部分收容物厌恶甚至憎恨的目光。不知为什么,这里的收容物虽然被称为“物”,却大多有着人型的外表。被看起来与自己同一种族的生物用憎恶的眼神盯着,心中难免会有些膈应。似乎正因如此,白塔内的所有收容物均没有名字,工作人员都只用代号对他们发布命令。字母与数字组成的冰冷编码,是收容物们作为“怪物”与“异族”的标识及证明。
23:21,巡查完最后一间牢房确认无误后,成早伸了伸略微僵硬的四肢,准备回监控室度过今天这最后难熬的一小时。然而,前方地面上一个小型黑色片状物体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身份安全锁?怎么会在这里?”身份安全锁是在特殊情况下打开收容物颈部项圈时使用的,同时还需要安全员配合进行指纹验证。每个收容物都有自己的专属身份锁,由安全员统一保管在各楼层的监控室里。如今在这里看到它,难道是自己使用时不小心掉落了?成早心里不由一惊,连忙捡起安全锁朝监控室跑去。
然而,事实是19层的所有安全锁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保险箱里。如此一来只剩下一种可能,这是其他层安全员遗失的。由于安全锁上没有编号,想判断其究竟属于哪层的收容物,需要前往20层的档案室用专属的电脑进行查询。成早向档案室拨打电话,却无人接听。好在两层相隔不远,成早想了想,决定自行去档案室进行查询。
20层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感官上甚至比19层还要安静。然而位于走廊正中的档案室的门却敞开着,一堆资料文件散乱地摆放在电脑桌上,看起来像是有人阅读到一半便因急事匆匆离开了。成早有些疑惑地上前,一封文件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奇怪,这个收容物的档案表怎么没有照片?”
位于桌面中下侧的档案信息表中,编号为Isg-11的收容物照片栏显示为空,取而代之的是几行小字说明:摄像、绘画、文字等手段记录该收容物相貌后,画面及笔记均会呈现一定程度的扭曲模糊。人类与其进行接触后,会自行忘却其相貌特征。目前已知手段均无法有效记录其面容,唯一留存信息是该收容物瞳孔为深蓝色。
居然还有这样的收容物?成早内心感到一阵惊奇,他不由拿起文件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编号:Isg-11
年龄;16
收容房间:XXX(此栏被墨水涂黑,无法分辨)
收容时间:2XX8年4月1日
已知能力:射击、空间感知、精神控制【验证中】
危险等级:2级 5级【修改时间:2XX8年6月10日】
收容详情:
2XX8年4月1日,觉醒空间感知能力,被观察员绘心甚八发现并收入塔内。
2XX8年4月9日,射击配合空间感知能力呈现较高精准度,开启正式训练。
2XX8年6月10日,所属培训员吉良凉介遭其攻击而精神崩溃,疑似觉醒精神控制能力。
2XX8年6月11日,开启精神领域针对性实验。
2XX8年7月15日,与部分收容物合作叛逃,加入反白塔组织Blue Lock。
2XX8年9月21日,于N市捕获,二次收容。
2XX8年11月5日,领导大批收容物二次叛逃,成为Blue Lock组织核心成员。
2XX9年2月17日,于P市捕获,三次收容。
注意事项:
1.该收容物感知能力等级S+,收容空间应加强隔音措施,防止信息泄露。
2.该收容物疑似有精神控制能力,与其沟通时应提高警惕,必要时可终止对话。
3.该收容物为反白塔组织核心成员,有丰富叛逃经验,且成功策反过多名收容物及研究人员。应注意限制其社交活动范围,减少与其他收容物及工作人员接触,防止Blue Lock势力进一步渗透。
......
成早越往下看,越觉得一股凉意顺着接触文件的指尖攀延而上,逐渐将身体也冻结了起来。吉良凉介这个人他有印象,在进入白塔前的培训课程里,对方曾以培训员代表的身份主持过讲座,印象中是一位相貌优越、能力出众、品性温和的人。成早还记得讲座结束前,吉良站在讲台上俯视着众人,以亲切的口吻说:“我很期待未来在白塔内与在座的各位一同合作。”这句话甚至成了一些人坚持完成培训的精神支柱。然而这样一位实力与人格魅力兼具的精英人才,却在Isg-11的攻击下,精神崩溃了?
莫非世界上真有精神控制这样的能力?成早不愿相信,但眼前的文字却一次次颠覆他的认知。无法被记录的容貌,突然崩溃的培训员,超强的空间感知能力,以及在如此守备森严的牢狱内,仍能一次次成功逃脱的经历......在成早的脑海中,Isg-11已不是常见的,具有人型外表的收容物,而是一团巨大的,如黑影或迷雾般无法注视、无法捕捉的存在。祂可以飘散至白塔乃至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观察事物的动向,钻入人类的大脑,将其原有的思想观念全部扭曲颠覆......
“不对。”成早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过于离奇的想象全数赶出去一般。若这个收容物真有那么厉害,祂估计早成了享誉世界的天才或毁灭地球的罪人,又怎会被塔一次次成功抓获呢?想到这里,原先弥漫在体内的冷意顿时消散了不少,成早定了定神,继续往下看。
社会关系:
绘心甚八,Isg-11发现者,曾领导过该批收容物的研究培训工作。于2XX8年7月16日离职,疑似为Blue Lock组织实际建立者。
吉良凉介,原Isg-11所属培训员,精神攻击技能首位受害者。于2XX8年4月9日开始负责Isg-11的日常战斗训练,前期深受该收容物的尊敬与信任。2XX8年6月10日的常规联合训练中,吉良凉介在遭受Isg-11正面攻击后突然情绪失控,开始进行无差别攻击,被其他培训员制服后强行带至隔离室进行治疗。经检查,未发现大脑皮层和神经系统有明显损伤。短暂调养后,该培训员情绪仍持续处于颓废低迷状态,于2XX8年6月21日离职。
Bcr-08,与Isg-11同期进入白塔,和对方完成初次联合训练后将其认定为“同伴”,一改原先的独自战斗风格,表现出极高的配合作战热情与能力。于2XX8年7月15日跟随Isg-11一同叛逃,并加入反白塔组织Blue Lock。在Isg-11被二次收容后积极开展施救工作,目前仍处于叛逃状态。
Cgr-44,与Isg-11同期进入白塔,前期训练完成度较低。2XX8年4月23日与Isg-11进行联合训练后,因不明原因恢复作战热情,并再次展现出高超的速度运用技巧。未参加715首次叛逃行动,在得知Isg-11成功叛逃后表现出明显的负面情绪。在对方被二次收容后主动要求与其进行联合训练,并在训练中展现出更强于以往的攻击性。于2XX8年11月5日跟随Isg-11成功叛逃,并加入Blue Lock组织。目前仍处于叛逃状态。
凪诚士郎,御影集团旗下工作人员,2XX8年5月1日以技术外援身份进入白塔,负责搭建塔内安全防卫系统。715叛逃事件后,对成功攻破其防卫系统的Isg-11表现出强烈好奇心,后独自脱离御影集团追寻对方,并达成合作关系。2XX9年2月17日Isg-11被三次捕获后,凪诚士郎主动申请与御影集团恢复合作,重新负责白塔安全系统升级工作。目前处于停职审讯阶段。
......
成早又向后翻了几页,发现以Isg-11为中心构建的社会关系网络不仅涵盖人物数量众多,且几乎都在与Isg-11接触后出现了明显的行为或精神上的变化。此外,虽然接触后的变化趋势各不相同,但绝大多数都出现了叛逃白塔,加入Blue Lock组织的行为。收容物做出此类选择尚且可以理解,连冰织羊等原白塔A级技术工程师也加入其中,难怪注意事项中特别要求限制Isg-11与其他人员接触了。
值得注意的是,在社会关系表末尾,有一行红色墨水附加的小字:
经调查,以上人员均表示叛逃为自愿行为,未遭受过任何形式的精神攻击。对部分叛逃者脑部扫描结果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这段话有两种解读方向:一是如上文所说,没有精神攻击。所有人只是恰好与Isg-11接触后出现了精神及行为上的转变,并恰好激发了叛逃白塔的想法。而另一种,则是Isg-11的精神控制能力已经强大到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检测,被控制者也无法察觉的程度,所有人只能自发地、自愿地,走入对方早已准备好的精神沼泽之中。
噗通,噗通。
在这寂静无声的档案室里,成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如此吵闹,原先稍稍退却的冷意此刻伴随着心跳,如被水泵输送的井水一般从心脏喷涌而出,顺着血管蔓延至身体各处。他强打精神继续翻阅着档案,想找到些关于Isg-11能力更为详细的描述,然而——
“没有?怎么会没有?”原本应该在社会关系表后出现的,关于收容物能力详情的说明此刻却不见踪影,只有些体温、血压等每日常规身体检测的数值记录。成早又连忙翻了翻桌上散落的其它文件,然而始终都没能找到Isg-11相关的能力说明。
或许是由于该收容物的特殊性,其能力信息并未在常规档案中收录,又或者只是单纯被其他研究员拿走做进一步的分析研究了。如果是后者,那么系统里应该有Isg-11能力相关的电子档案记录。系统,对了,系统!成早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档案室是为了查捡到的安全锁的所属信息的。想到这里,成早连忙按下电脑的启动按钮,准备先将手头的正事干完。
然而,就在成早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档案室的灯“啪”的一声,熄灭了。
停电了?
望着仍旧漆黑一片的电脑屏幕和走廊两侧亮起的应急灯带,成早做出了初步判断。然而究竟只是这一层的跳闸,还是整栋建筑的电力供应故障,还得在看过配电箱后才能做进一步判断。但成早并没有该层配电箱的钥匙,这层的安全员也似乎有事不在的样子。考虑到这儿主要是档案室、办公室等功能性房间,似乎没有收容物入住,安全员一时松懈,去别的楼层找同事聊聊天排解一下值班寂寞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既然如此,干脆自己也直接回19层好了,安全锁的事,等明天再解决也不迟。
那么,从哪边下楼呢?档案室位于20层中间,距左右两边楼梯的距离都差不多。短暂思考过后,成早很快做出了决定。
右边。
应急灯带的光勉强够成早看清前方的路,昏暗的环境下,脚步声被放大得格外明显。突然,在成早视线的右前方,出现了一个大门敞开的房间。
成早猛地停住了脚步。不知是不是受刚刚看过的档案的影响,他现在多少有些疑神疑鬼。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脚步声恐怕早已被对方察觉。若真的来者不善,现在藏匿逃跑也失去了意义。想到这里,成早右手轻轻搭上了腰间的配枪。“咔哒”,伴随着清脆的上膛声,成早定神继续朝房间处走去。
然而室内却看上去空无一人,但也可能是对方隐藏在走廊一侧的墙壁后方。成早举起枪,继续向房间内走去,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左侧的黑暗里钻出,将成早狠狠撞倒在地。成早慌乱中想要举枪射击,却听到一个年轻又带着几分惊讶的声音:
“成早朝日?”
成早抬头朝对方望去,黑暗中看不太真切,只能分辨出大致的轮廓。来者的体型算不上健硕,在对肌肉有着狂热追求的白塔里,他的身材绝对位于鄙视链底端。个子也不高,面部线条是年轻人特有的圆润柔和,使其看上去没什么攻击力。并且从他身上依稀可辨的白塔专属工作服,以及没有继续向自己发动攻击这两点来看,应该是自己人。意识到这一点,成早不由松了一口气,举起枪的手也垂了下来。“你认识我?”
“你是19层的安全员吧,入职仪式的时候我见过你。况且,你的胸牌上不写着自己的名字呢么。”
“哦哦,原来如此。”成早又仔细端详了会儿对方的脸,然而光线太暗,眼睛捕捉到的信息还是不足以支撑他在记忆中搜寻到任何相关内容。他又看向对方的胸口,然而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辨识文字对成早来说也并不容易。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中不免带有几丝愧意:“抱歉,我还是没能想起来......”
“没事没事,我只是记性比较好。一面之缘而已,你不记得也很正常。”对方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说起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对不起突然把你扑倒在地。因为听到走廊里的上膛声,担心万一是敌人冲进来向我开枪就糟糕了,所以决定躲起来先发制人。你现在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只是撞了一下,没什么问题。”成早握住对方递来的温暖而有力的右手,很快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这么半天,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世一。”青年抬头朝成早扬起一个微笑,语气对自我介绍来说却显得有些过于郑重。“我的名字是,洁世一。”
根据洁世一的描述,他今晚一直在这间训练室分析收容物的模拟战斗数据。停电前,这座房间的门突然自行打开了,紧接着灯光全部熄灭,走廊里又传来身份不明的脚步声。因为不确定来人的身份,洁只好选择待在训练室里守株待兔,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场闹剧。
“原来这里是训练室,我说怎么墙体软软的,刚刚撞上去甚至不怎么疼。”
“是的,那是防止训练时收容物们因碰撞墙体受伤而铺设的缓冲海绵。毕竟他们也算白塔的‘重要资产’,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有的。”
“从这点上来说,这些家伙倒比我们还金贵了。”
“哈哈,或许是吧。”不知为何,成早总觉得洁回复时的语气比刚刚稍微冷淡了一些。然而没等他确认,洁便又开口询问道:“你呢?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成早刚吐出一个音节,训练室原本敞开的大门突然开始合掩。短暂征楞过后,两人忙冲上前想要阻止,然而门还是“啪”的一声,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什么情况,来电了?”
“不,”洁抬头看了看顶部的天花板,“训练室的灯还没亮,电力应该还没有恢复。”
对洁依旧冷静得仿佛置身事外的语气感到不满,成早开口时不由带了点攻击性:“那怎么办,我们就老老实实被困在这里?”
话音刚落,似乎是嫌场面还不够混乱一般,原本空荡荡的房间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人型投影,形状像是商场橱窗里常见的男士更衣人偶,不过肌肉更发达一些,脸上的五官也被白塔的圆形徽标所取代。
“这是......什么?”一晚上遭受了太多刺激,成早此刻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模拟训练时使用的陪练人偶。”洁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小心点,它要过来了。”
成早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对一个虚拟的投影“小心”,但在对方冲过来的瞬间他还是下意识闪避,而人偶的拳头砸在墙壁上的闷响则告诉他闪躲是个正确的选择。
来不及感到庆幸,人偶投影已调整姿势再次朝成早袭来,无奈之下成早只能继续左藏右闪。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举枪射击,然而被打中肩膀的人偶只是原地闪了两下,又再次朝成早发动攻击。
“要打中头部或心脏才会消失!”洁在房间另一头朝这边喊道,看上去他也在找机会发动有效攻击。然而考虑到洁那“研究员特色”的小身板,成早觉得还是靠自己突围更靠谱一些。
战斗还在继续。不知为什么,这个投影人偶几乎一直追着成早跑,对房间另一头的洁世一则有些不闻不问。不过这倒也给了两人可乘之机,洁可以趁投影不备突然袭击使其行动短暂延迟,从而为成早提供逃跑或射击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成早感觉自己已渐渐摸清了投影的行动规律。
时机差不多了。成早又一次俯身躲过投影的攻击,洁趁机在背后对投影出拳偷袭,在投影受到攻击而行动延迟的瞬间,成早翻身朝其胸部猛开三枪。
成功了?
不。或许是因为翻身时慢了0.5秒,又或许是举枪时射型不稳轨迹偏移,总之,子弹未能正中人偶心脏,而是稍稍偏了一点,就那么一点。投影已再次向成早袭来,然而因为刚刚倒地射击的姿势,他现在很难完全躲避。此刻,绝望已涌上了成早的心头。
呯。
伴随着一声枪响,人偶的头部出现了一个被击中的红点,房间内不知安装在何处的音响传出胜利的欢呼声,投影随着声音闪了两下,便从空气中彻底消散了。成早抬起头,在房间另一侧,洁举着枪的双手刚刚放下。
“你,你原来有枪啊。”成早现在心情复杂,口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埋怨。
“是白塔配的,但我枪法不好,一直偷懒没怎么练。”洁的语气很是愧疚,他再次上前,将成早从地上拉起来。“室内开枪还是太危险了,我怕万一没击中人偶反而误伤了你,不过最后关头来不及犹豫那么多。幸好最终射中了,不然我真的.......”
“没事没事,是我要谢谢你救了我。”洁的态度反而弄得成早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射击挺有天赋啊,以后还是别偷懒了,好好训练,未来说不定能转行。”
“哈哈哈哈”洁这次看上去是真的被成早的玩笑逗乐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认真地看向成早,“也谢谢你,成早。如果不是有你吸引投影的注意,逐步引出他的行动路线,我也没办法完成最后的射击。”
成早心底的那点小埋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了,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笑意。然而很快,他又意识到了一个差点被忽略的问题:“那个投影,似乎一直在追着我跑?”
“我也注意到了这点,它看起来像是将你锁定为唯一攻击目标。”洁的语气又恢复到思考时的冷静与严肃,“但是这不合理,安全员怎么会成为袭击目标呢?你近期有得罪什么人吗?”
“没有啊。我刚来一个多月,同事都还没认全,哪有机会得罪人。”
“那应该不是冲你来的。”洁低头想了想,又抛出下一个猜测:“那最近你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礼物吗?最好是贴身携带的,可以安装定位芯片的那种。”
“没有啊,谁会给我送礼......”等等,成早突然想到今晚在走廊里捡到的东西,他立刻将其掏出来攥在手心。“我今天在走廊捡到了这个所属不明的安全锁,说起来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跑来20层的,难道是它的原因?”
“不排除这种可能,让我检查一下。”成早闻言,便要将手里的安全锁递出去。就在这时,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他突然看见洁因为打斗而敞开变形的衣领里,露出一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环状物。
注意到对方突然僵住的动作,洁也抬头望向成早,脸上露出疑惑与关切的神情。银白的月光下,成早终于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瞳色。
深蓝色。
金属项圈。
一击毙命的射击技能。
被海绵包裹的,具有缓冲功效,更具有隔音功能的,适合感知能力S+级别收容物的房间。
......
成早感到自己的大脑正在尖啸着发出危险逃离警告,然而全身的血液却在此刻凝固冻结。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洁眼中关切与询问的神色也渐渐褪去,融化成冰冷而坚硬的,如夜空般深邃的墨蓝。
“你知道了。”洁的声音很低,却是没有半分犹疑的笃定。
“所以,你真的是Isg-11?”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和你们一样,比起代号,我更喜欢大家用名字称呼我。”
“别开玩笑了!”积攒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成早忍不住向洁怒喝道:“所以一开始就是你全部计划好的?从停电,不,从我捡到安全锁开始,你就设好了局在这里等我?”
“安全锁不是我给你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的安全员放到你那里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他应该已经猜出我准备叛逃,但直接和我对弈他又没有胜算,所以想事先把安全锁交由别人保管。但是他周围的人我都接触过,他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已被我施加精神控制。保险起见,他将安全锁交给了刚刚入职,还没有和我产生过任何接触的你。”
“你猜到了这一点,所以引我过来?”成早的情绪稍稍平复,再开口时,他已能较好地控制自己的语气。
“准确来说,是引‘任何一位收到安全锁的人’过来。安全锁不能随意转交,我的存在又属于机密,要想既交给别人又不让对方询问原因,只能装作不小心遗失的样子。好在这东西又很重要,收到它的人在查清其所属又联系不上该层安全员时,即使对我一无所知,也一定会妥善保管。那么,我只需要在收货人(成早朝日)来档案室查询信息时引对方过来,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安全锁是需要指纹配套解锁的,没有他的指纹,你哪都去不了。”
洁闻言笑了笑,眼神移向房间内的一个角落:“你以为,我身上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成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光线照不到的一片阴影,成早仔细盯了半天,才依稀从里面辨识出一个人的影子。
“你杀了他?”
“只是给他打了平常给我注射的安睡剂。尸体会产生异味,而且”洁顿了顿,再开口时的语气有些无奈,“我真的是和平主义者。”
“哈”成早发出一声嗤笑,“不过你的计划还是失败了,我既然已经认出你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把东西给你了。”
“你知道我其实可以硬抢吧”洁举了举手中的配枪,“你应该不会自大到认为能在实战中赢过我。”
“你似乎忘了,项圈现在还戴在你的脖子上。”
“你要用它击晕我吗?”
“为什么不呢?”成早的手指已经摸上了口袋里的遥控按钮。
“好吧,那么你就要独自面对它了。”空荡的房间内,原本消失的投影人偶再次出现在洁的身后,它微低着头,手持一把中长的双刃匕首,如同一个准备好随时为主人献身的,忠诚的战士。
“顺便提醒一下,刚刚即使在我的辅助之下,你也没能成功射中要害将其击退。”伴随着洁的声音,投影人偶从他身后走出,摆出战斗准备姿态。“该你选择了,成早朝日。是将安全锁给我就此离开,还是独自面对这个会夺取你性命的家伙。”
洁世一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独自和人偶交战的身影。成早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内,相应的,对方如今节节败退的形势也没能出乎他的预料。战斗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成早的身上已多了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他的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缓了,然而面前的人偶还是没受到过任何一次有效攻击。
“你还有三发子弹。”
“闭嘴!”成早的语气已十分焦躁。三发子弹,如果还不能射中,那么赤手空拳的他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眼前的人偶。
“呯”,第一发。子弹射中了高速运动的人偶的肩部,对方微微延迟了一下,继续向成早奔来。
“呯”,第二发。子弹擦过了人偶的面部,在柔软的墙壁上留下一个弹孔。
还有一发,还有最后一发。成早侧身闪过人偶挥来的匕首,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人偶的攻击线路,只要再多给自己争取些时间,他就能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做到一击毙命。不需要洁的帮助,他自己就足以结束这场战斗。快些,快些,还要再快些——
或许是因为神经太过紧张的缘故,又或许是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在又一次闪避人偶的攻击时,成早竟直直摔倒在地,他的配枪也因这一失误脱手而出,顺着光滑的地板溜出去好远。
“洁——”眼看着人偶的匕首就要落下,成早忍不住朝站在房间角落里的收容物大声求助。
呯。
投影的左胸口应声出现一个红色的圆点,欢快的庆祝声再次响彻整个房间。皎洁的月光下,深蓝色瞳孔的少年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缓缓消散的人偶投影,他的手中,是刚刚仅剩一发子弹的,成早朝日的配枪。
“现在,该你支付酬劳了。”洁世一迈步走到成早身边,在今晚第三次,向倒在地上的安全员伸出右手。
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银灰色的项圈终于从洁世一的脖颈上解了下来。成早定定地看着这一幕,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促狭的,自嘲般的笑意。
“怎么了?”
“没事。”成早一边笑一边摇头,神情看上去却很有些苦涩,“我只是觉得自己可笑,居然真以为自己能在你这种怪物手底下逃脱。”
洁默默注视了一会儿成早颓废不堪的面容,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上了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你真的觉得,在明知双方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白塔还会只派与你同水平的安全员对我进行防护吗?”
“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你们因实力差距而感到恐惧放弃工作,塔并没有让你们与我这类收容物正面战斗过,只告诉你们使用项圈就能束缚住所有收容物的行动。相应的,你们的作用也只是探路器和前哨。当你遥控我的颈环启动电击时,塔的特种部队就会收到信号前来支援。如果刚刚你对我使用电击,可能在投影人偶击倒你之前,增援就会赶到将你救走。”
“但我不知道会有增援!”
“是的,你不知道,你也不相信自己能在和投影的战斗中获胜。虽然你选择了独自战斗,但你其实并不相信自己会赢,所以与其击晕我断了自己的后路,不如让我保持清醒的状态,这样你随时可以选择转身向我求助。否则,无论有没有增援,先击晕一个潜在的敌人,不是更合理的选择吗?”
在那双深蓝色瞳孔投射出的审视的目光之下,成早心中有如万千擂鼓轰鸣而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的,在战斗开始时,他是思考过将洁击晕的这个选项的,然而最终,他的手指还是从控制按钮上移开了。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失败向洁求助的准备。
“在这场赌局中,我们彼此的筹码是等价的。”洁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如法官宣读判词,“一念之差,谁输都不奇怪。”
“哈哈”成早低头笑了笑,这次是坦然接受自己失败的释然,“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冒着可能失败的风险和我对赌,而不是直接用精神控制命令我将安全锁交给你呢?”
“我做不到。”
“啊?”成早闻言猛地抬头,表情看上去十分复杂而精彩,“什么叫......做不到?命令我对你来说很难吗?”
“很难。”似乎没理解成早纠结的点到底在哪里,洁只好耐心地继续向成早解释道:“我的精神控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它只能在对方未能察觉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不起眼的指引或诱导。就像在球场上通过走位和假动作诱使敌手朝某个方向移动一样,我今晚所做的,也不过是在你从漆黑一片的档案室出来时,暗示你朝我房间所在的方向移动罢了。”
“原来如此。”成早点了点头,语气却不知为何听上去有些失落。察觉到这一点的洁按自己的理解好心地补充道:“别太失望,你想象的那种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也是白塔所研究的目标,这也是他们一再抓我去做实验的原因,虽然目前仍旧没什么进展就是了。”
“谁会对这种事情失望啊?我可不想这帮人研究出一种可以控制我大脑的东西啊!”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不喜欢他们拿我的能力去做那种研究。”仿佛是因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好友而欣喜一般,洁的脸上浮现出无比喜悦与兴奋的色彩。他又上前向成早靠近了一些,用十分期待的语气询问道:“既然你也不喜欢这里,那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
“啊?啊......”被那双因期待而闪耀着,如蓝宝石般澄澈的目光所引诱着,成早不自觉地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是啊,要不要离开?在这里的工作也很无趣,每天只是守着那一道道封闭的金属大门,连和周围的人交流的机会都很少。这个组织也很令人厌恶,自己不是早就察觉了吗?以研究为名号,对着名为“收容物”的人开展各项实验,现在还要研究控制人的大脑。反正自己对这个地方来说也只是一个用完就扔的“前哨”罢了,纵使离开也没有什么关系......
各种念头在成早的脑海中交织着,逐渐融合成声调统一的高声吟唱:离开吧,离开吧,跟着眼前的这个人走,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被脑海中的声音催使着,成早不由地朝面前微笑着的洁伸出手,“我.......”
“洁!”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再次打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梳着单侧麻花辫的少年。受这一插曲的影响,成早也从刚刚仿佛被蛊惑一般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他转过身,沉默地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黑名!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吗?”洁的神态倒很是欣喜的样子,听他呼唤对方的语气,两人应该十分相熟。然而在之前阅读过的Isg-11的社会关系表中,成早并不记得有见过“黑名”这两个字眼。那么,他应该也是只有编号的收容物了,但他并没有穿收容物的专属服装,所以是Blue Lock组织派来营救洁的吗?
果然,黑名的回答印证了成早的猜想。“还好,还好。潜入很顺利,该拿的东西基本都拿到了。蜂乐本来想和我一起来,被千切拦下了,人数太多的话容易暴露。”说到这里,麻花辫少年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语气再次变得急切:“洁,颈环,颈环。”
“啊,没事。”洁笑着,像是安抚般轻轻拍了拍黑名的头,又伸手将自己的衣领拉了下来。“你看。”光洁的脖颈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圈宽一厘米左右的环形勒痕,是长期佩戴项圈的结果。
黑名的神态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又拉了拉洁的衣摆,伸手指向门外,“撤退,撤退。冰织已经把监控帮我们调好了,要抓紧时间。”
“稍等一下,黑名,我还有最后一点事。”洁说着,又把视线转向了成早,“怎么样,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成早迎向洁期待的目光,他很想说要,但是他想到了姐姐,想到家人,想到每月打在他银行卡里的,金额不小的雇佣金。他大可以甩开白塔的一切一走了之,但是从刚刚黑名与洁的对话里,他已窥探到未来生活的一角,那是刺激但漂泊的,无法给家人任何保障的选择。想到这里,他垂下了头,声音低哑但坚定:“不了,你们走吧。”
“我明白了。”洁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和,他转身向黑名询问道:“你还有睡眠针剂吗?”
少年掏出了一支针管递给洁,洁接了过来,迈步向成早走去。“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需要给你打一支睡眠针,这样既能防止你在我们走后叫人来追我们,也能摆脱你叛变的嫌疑。到时候只需要告诉审讯员,安全锁是在你被迷晕后强行拿走的就行了,你同意吗?”
成早笑了笑,也朝洁迈了一步。“来吧。”
脖颈微微一痛,冰冷的液体顺着针头缓缓注入成早的身体。因为要注射的缘故,两人靠得很近,成早仔细端详着洁近在咫尺的面容,似乎想将对方的样子全数刻印到脑海中一般。
“别担心,我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前来找我。”注射完毕,洁后退一步,朝成早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我迟早会把这座监狱(白塔)全部染上我的颜色。”
啊啊,原来如此,这就是Blue Lock(蓝色监狱)的核心吗。坠入黑暗前,洁原本清晰的面孔在成早的脑海里逐渐模糊、消散,只剩下那一双如夜空般深邃的,墨蓝色的眼睛。
END
中间档案的社会关系表,本来想写全的,但是洁牵扯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全放进去太影响行文节奏,之后有心情可能会以番外形式补全😥
非常非常想要评论,感谢各位!
【我独】【程刘】Fallen in Love 03
03
刘晨浩脑中瞬间想过很多东西,却又甚么都没留下,他只是睁大眼看著对方,男人说的每个字他都认得,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咦?」青年放下汤匙,右手敲敲自己脑袋,低声喃道:「唔嗯……应该没坏吧……。」
「啊、抱歉,大哥,我听不太懂耶。」
程肖宇略略眯起眼睛,眼里的黑色似乎又更加深一些,他将唇移开掌心,但握著青年的手并未放开,反倒是握得更紧,声音也变得更沉:「不要装傻。」
「晨浩,我喜欢你。」
刘晨浩嘴唇微张著,但很快闭上,他低下头避过男人的眼,半晌后才说:「对不起,大哥。」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拒绝吗?」男人的声音很平静。
青年垂著头......
03
刘晨浩脑中瞬间想过很多东西,却又甚么都没留下,他只是睁大眼看著对方,男人说的每个字他都认得,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咦?」青年放下汤匙,右手敲敲自己脑袋,低声喃道:「唔嗯……应该没坏吧……。」
「啊、抱歉,大哥,我听不太懂耶。」
程肖宇略略眯起眼睛,眼里的黑色似乎又更加深一些,他将唇移开掌心,但握著青年的手并未放开,反倒是握得更紧,声音也变得更沉:「不要装傻。」
「晨浩,我喜欢你。」
刘晨浩嘴唇微张著,但很快闭上,他低下头避过男人的眼,半晌后才说:「对不起,大哥。」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拒绝吗?」男人的声音很平静。
青年垂著头摇了摇,他看著自己大腿上的裤料,左手的束缚被解开,他知道男人放开他的手,对方的温度骤然离开,感觉心也空落落的,垂在身侧的左手握紧,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刚露出一个微笑,就被对方单手掐住双颊。
「你明明很高兴,拒绝我的时候也很伤心,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答应?」
刘晨浩眨眨眼,程肖宇早已站起身,对方的脸色显出不快,他瞥见男人在地上的影子,此刻正在扩大翻涌,彷佛在颤抖一样,但明明在生气,掐在脸颊上的力道却很轻,对方的温柔让刘晨浩开心又难过。
「大哥,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啊?」刘晨浩笑嘻嘻地问。
男人皱起眉:「我可以感知你的情绪。」掐在青年双颊的手轻捏几下就放开,他垂头看著对方,低声说:「晨浩,为什么不肯和我说呢?你不信任我吗?」
刘晨浩收回笑容,呆愣看著男人眼睛一阵子,接著偏过视线看向餐桌,桌上的一切看起来还是很美好,摆在中间的美丽花瓶,两人分的餐具、食物,那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只是――青年放在桌上的右手,紧紧抓住餐布。
「大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刘晨浩的表情很认真,眼神直看向对方,清朗的嗓音有些低:「我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
「以前因为这个有不快的回忆,所以很抱歉,我并不是不信任大哥。」青年稍稍闭上眼睛,唇有些颤抖,但很快稳定下来,他张开眼继续说:「大哥喜欢我,我也非常开心,不如说,都快让我哭出来了,可是,一定会有更适合大哥的人,我只是觉得……不是我而已。」
「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决定谁更适合我。」男人的声音隐约带著怒意,地上的影子也晃动得更厉害:「我的生活由我自己决定,我想追求谁也是我自己的事。」
「晨浩,我喜欢你,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刘晨浩眼张得很大,鼻子有些发酸,他咬咬唇想忍住,可出口的声音还是带了些沙哑:「我、我也非常喜欢大哥,可是、可是,就连我自己的亲哥哥都觉得我很恶心,我很怕大哥你也、」话还没说完,他的头被对方抱入怀中,白色T恤上还带著极浅的、昨晚房内的精油香气以及烹煮食物时稍带上的些许气味,复杂又生活化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眼眶泛出的泪。
男人的声音很柔和,说话声很轻缓:「晨浩,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那些外在因素都不要紧。」他的手轻轻抚著青年的后脑勺:「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请你不要拒绝我。」
程肖宇放开青年,改用双手捧著对方的脸,矮下身子和刘晨浩平行对视,神色柔软:「晨浩,你能不能答应我的追求?」
搭在颊边的拇指被眼泪沾湿,程肖宇看著青年发出哽咽声、不住地点头,他歛下纤长的睫毛,把脸靠近,唇点在对方的,唇间能尝到泪水微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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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的大挑高让客厅光线格外充足,冬日的阳光特别温暖,晒得人暖洋洋的,窗外的小庭院昨晚积了些雪,在日光的照射下有著璀璨的光芒。
刘晨浩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抓著个小抱枕,ㄧ手捂住脸,一个大男人竟然哭成这样,实在有点丢人,左手拇指与食指捏住自己的鼻梁稍稍按压几下。
以前从没这样过,但这次情绪起伏相当大,刘晨浩自己也很意外,他叹口气,往右侧看过去,厨房和客厅相通,坐在沙发上可以很轻易地看见男人的动静,清理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程肖宇正拿著抹布擦拭台面的水痕,对方的动作俐落简洁,看得出平常有在做这些事,之前从浴室出来时,床铺被收拾得干净妥贴也让他惊讶,说对方居家好男人还真没说错。
正当青年恍惚神游时,程肖宇踏著轻巧的步伐,将手中的一个马克杯放在咖啡桌上,他边坐在对方的右边,边提醒:「晨浩。」
「啊?」刘晨浩回过神,一个马克杯正在他眼前,男人的手握在杯子上缘,将把手对著他,他伸出左手去接:「谢谢大哥。」
马克杯正冒著烟,里头液体呈现金黄色,闻起来有辛辣以及淡淡的蜂蜜甜味,他就著杯口轻轻啜饮,温热的液体滑过食道,感觉腹部都暖起来,刘晨浩舒服呼了口气:「这是生姜茶吧,自从我搬出来就没怎么喝到了。」
「嗯,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妹生理期时很喜欢喝这个。」程肖宇也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咳!」刘晨浩呛了一下,他侧眼看向男人,对方倒是很平淡,只是回望青年。
指尖摩娑了下杯面,虽然热但不烫手,刘晨浩在嘴里组织言词一会,才总算开口问:「大哥,你到底……知道多少啊?」
「……商场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的气味很怪,不单纯是血的味道,还渗著点别的,后来想想,那好像和肖雅生理期时很类似,而且我记得你每个月会有几天见不到人,就这样,我只是觉得有点关系,但你不说明白,我也不能肯定。」
「大哥,你闻过自己妹妹的、呃、那个来的时候的味道……?」
程肖宇的脸上显出有些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一声:「好歹住在一个屋檐下,我又不是刻意去闻。」
「而且重点也不是这个,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吗?」
对方认真的样貌令刘晨浩有些愣住,他看向自己手中的马克杯,金黄色液体倒映出自己的脸,他眨眨眼,慢慢地说:「明明大哥都猜到了,却还需要我亲口说出来吗?」倒影中的面容蹙起眉头,声音愈发地轻缓。
「我是双性体,但不知道是因为甚么缘故,两套器官都发展得很好,医生也没办法决定要切除哪一边,只说再观察一阵子,可是小时候的我很怕看医生,母亲也不希望我这么小就要动这种手术,所以就不了了之。」刘晨浩停顿一会,再喝口茶又继续:「等长大以后,医生就不建议了,两套器官都相当成熟,要是贸然切除任何一边,对身体都是种危害。」
「我自己是觉得……既然生来就是这样,那也没甚么关系,大不了自己过一辈子,反正现在不结婚的人也很多,我这样也不会奇怪啊!」刘晨浩露出一抹开朗的笑。
刘晨浩被男人突然抱住时吓了好大一跳,左手的马克杯重重地晃了下,杯内的液体也因为摇晃而沿著杯壁向上,又因滑落回底部而发出声响,他的脸被埋在对方的肩颈处,程肖宇抱著他的力道很大,像是想将他嵌进怀里似的,他惊讶地询问对方:「大哥?」
隔著衣物的关系,所以声音不是很清楚,但青年还是可以听得出来,除了程肖宇的声音,他彷佛还听见双重的心跳声,每一下跳动都极为沉稳,他困惑地眨眼。
「晨浩,我所有、所有的秘密都会跟你说。」程肖宇闭上眼,宽大的手掌紧紧贴著青年的后脑,语气坚定又温柔。
「我会对你毫无保留。」
---------
刘晨浩感觉自己听到一个相当离奇又玄幻的故事,虽然男人有些东西很简略地带过去,但他还是为里头的ㄧ些情节而感到震慑,他抓住对方的手,喃喃地说:「大哥,幸好你安然无恙。」即便已是发生在过去的事,他终究还是会感到紧张。
程肖宇弯起眉眼,轻轻地亲吻对方的额头:「我不是坐在这里吗?」
「大哥,你是我的骄傲。」
男人笑出声来,声音带著浓浓的笑意:「我知道,你以前就说过了。」
「……大哥,真的、真的很谢谢你选择我。」
胸前的衣服有些许湿意,程肖宇看著青年将脸埋在他胸口,眼睫微垂,轻轻地说:「晨浩,我才要谢谢你选择我。」
刘晨浩在男人的衣服蹭了几下,双手紧紧抱著对方的腰,突然抬头说:「我本来还以为大哥是作弊者呢,所以还一度把你当作是杀人魔,是我错怪大哥了,对不起。」
程肖宇挑挑眉,歪头稍微想了下,才说:「啊……难怪那时候你一副很紧张的模样。」他抬手捏捏青年的脸颊,微笑道:「不过对不了解的人来说,确实很像吧。」
「所以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刘晨浩眨眨眼,眼泪不禁从眼眶落下,他感动地说:「大哥!」
「……这到底有甚么好哭的,你是不是情绪起伏有点大?」
刘晨浩又将脸埋回男人胸前,声音显得有些模糊:「不知道,这几天都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很丢脸。」
「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弄脏了床垫,突然觉得很难过,哭得有点惨,所以隔天脸色不是很好看,我还想说自己怎么变这么娇气呢。」
程肖宇呼吸滞了一瞬,心脏跟著刺痛起来,右手轻轻地抚著对方短发,声音有些沉:「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唉唷,这又不是大哥的错,干嘛道歉啊。」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刘晨浩舒服地窝在其中,原先还有点抽痛的下腹舒缓许多,他边笑边说。
但温馨的气氛还没维持多久,刘晨浩突然抬起头来大喊一声:「对了!」
程肖宇揉揉耳朵,无奈地说:「又怎么了?」
「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一直按门铃,我都快被吓死了,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猎人都没可能来这里,我想说会不会是甚么、鬼怪之类的,不过大哥来了之后,我都快忘了这件事呢。」刘晨浩放开环著对方腰的一只手,难为情地搔搔脸。
接著青年又露出一副紧张的模样询问:「大哥,你来这里的时候有路过门口吗?有没有看到甚么奇怪的东西啊?」
程肖宇漂亮的俊颜显出点怪异的神色,然后移开视线看向落地窗外,彷佛外头有甚么让他很感兴趣的事物。
刘晨浩眨眨眼:「大哥?」
「……咳。」男人的声音有些困窘的意味:「那个按门铃的人,是我。」
「咦?」
【DN】面具(二)
开始会更很快,因为初始剧情是以往就充分构思过的。
(而且我上头了)
有在认真刻画黎。造的oc都有背后的小故事,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
初始一些章节里不会出现L,就先不打L的tag了。
-------------------------------------
二、汇流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说起来,你今天在这里醒来之前,我进屋看着你的时候,想着‘这都一年了,难不成是睡美人的故事成真了?我难不成要找到海砂小姐来……’”
“我先看看屋子吧。”月摆了摆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带着笑意的喋喋不休。屋子很干净。有书桌,柜子,电脑,照明灯,厚厚的遮光窗帘,有装配插座,角落...
开始会更很快,因为初始剧情是以往就充分构思过的。
(而且我上头了)
有在认真刻画黎。造的oc都有背后的小故事,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
初始一些章节里不会出现L,就先不打L的t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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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汇流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说起来,你今天在这里醒来之前,我进屋看着你的时候,想着‘这都一年了,难不成是睡美人的故事成真了?我难不成要找到海砂小姐来……’”
“我先看看屋子吧。”月摆了摆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带着笑意的喋喋不休。屋子很干净。有书桌,柜子,电脑,照明灯,厚厚的遮光窗帘,有装配插座,角落的小房间被装修成了厕所。他正坐着的床只是铺在地上的两层床垫,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里的产权是你的吗?”月知道自己被告知无需去管他所获得资源的具体来源,于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是。这里没有户主。这里原本是一栋市外废弃的厂房,但因为以前闹出过凶险的人命案件,人害怕鬼怪之说,所以巴不得避着这里走。于是我就暂且‘借用’了这里。”
“你很会选地点。”
“前年的年底发现这里,原本只是想当一个我自己的秘密基地。把你救过来只是赶巧。”他补充道,“我今天没带食物过来。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也放着一袋方便食品和零食。你可以用那个暂时充饥。”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花花绿绿的包装和矿泉水瓶吱吱嘎嘎地响着,“里面还有泡面,但想必今天你是不可能有力气去烧热水了。”
“我明天会再过来一次。”他把袋子放在床上,继续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工具,可以以后在我哪天来的时候随时告诉我。不要对我的能力进行任何提前的预设。就算想要原子弹也可以放在列表里,虽然我也确实搞不来罢了。”
“我提的东西从不会过分。”他看了看关着的铁质大门,“不过这次……我有一个雏形的想法。你能拿到炸弹吗?”
“嗯……真是危险的提案,虽然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他扫了一眼月的脸,“装修花了很长时间,希望你不会把屋子搞砸。”
“不会的。这次就这样吧。我还需要时间了解现阶段的情况。”
“那回见。”
-------------------------------------
这是一个夜神月之前就意识到的问题。目前的他并没有被任何死神找上,是否意味着他现在并非任何一本笔记的持有者?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会保留住关于笔记的记忆?
还有一点更奇怪的地方,就是他现在完全不感到饥饿或是口渴。
他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没有解渴的感觉。他又掏出一包原味薯片,撕开包装,拿起一片送进嘴里。他惊讶地皱了皱眉,像是不解恨地又吃了一片。
食物没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食物没有味道。盐或是香料在他的味蕾下像是变成了平凡的土或是石头。密封包装的小蛋糕变成了棉絮。
他拎起自己打开的那袋薯片,实在没有心情去把它吃完。于是,他放下薯片,把食品袋推到一边,躺在床上,盯着木质的天花板,开始搜索自己关于笔记规则的记忆,以寻求对这些怪事的合理解释。他曾经一度很关注笔记少有发生的无效性,或是某个特定人类对笔记的豁免权,所以确实有一条让他非常留意的:
两本笔记,同时写下一个人的名字,时间差在0.06秒以内的话,双方写下的名字都会作废。
这个确实能够作为他从那次意外生还的一个可能的解释。但剩余的解释又从何而来?他阅读过的规则其实并不完整吗?
他以往手中笔记的规则是琉克的杰作,琉克甚至可以随意删改,编写假的规则。他记得,在他发现先写死法而后写名字并不影响使用笔记的效果时,琉克夸赞了他,说自己并不知道笔记可以这么使用。这说明,琉克也有不知道的规则。而看到这些怪事,他认为让他生还的,更可能是某个难以触发以至于琉克都不知道的笔记规则。
如果琉克把他所知道的规则全部都写在了他以往拥有过的笔记上,那么就说明,夜神月活下来这件事一定不在琉克的意料之内。
“你会怎么做呢,琉克?以前散布到人间的两本笔记全部被警署管得死死的。你会再拿一本多余的笔记来人间继续看戏吗?听起来很像你的风格。”他想道。但琉克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成功找到夜神月。如果想要通过与基拉相关的人来联系上月的话……
“现在活着的也只有她了吧。而且在东京内如往常一样好定位。”月叹了口气,得到了一个猜测,“和警署被锁的严严实实的笔记相比,琉克的新笔记或许好找多了。”他只需要一个试探的方案。
他从床上站起来。僵硬的肌肉与关节依然不太争气,让他有种踩在云端的错觉。他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又拿出纸笔。
简单查了下去年的新闻,他看到自己被封为英雄,总有种荒谬的讽刺感,像是在嘲讽自己目前的惨状。而近一年来,也没有任何基拉相关的犯罪报道,倒是信徒在得知基拉的死讯后短暂地发了一阵疯。
从表层来看,没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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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不总喜欢睡梦。潮水般的梦境有时会给他一种失控与裸露感,像是外界硬生生灌输给他的某种事物或发展的路径。很多过去都是他想要抛在背后的,但他的脑袋在恍惚的梦境中依旧穿梭回到了数个过去的扭曲场景。高中的铃声像夜间昆虫的叫声,缓慢悠长又充满毛刺。教室窗外的阳光将心脏穿在铁丝上,架在火炭上,撕碎了他的内在,扔进了垃圾的焚烧炉。下雨的阳台,雨水湿漉漉的,令衣服与皮肤相黏,躯壳是要融化成血水与肉泥的感觉。尖锐又平和的眼睛,布料的质感,像大海漆黑的水。根基啊,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些细碎的事从心理上彻底斩断?
他呼了口气,盯着天花板,思绪还未从怪异的梦境中完全脱离出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影院的爆米花,细碎冰雹掉落的质感。……声音,什么东西?他坐起来,向旁边看去。
一个穿着白色兜帽衫,红头发的家伙叼着一块曲奇,正在电脑前忙着敲敲打打。
月站起身来,感觉自己身体的活动自如了很多。他来到这家伙屏幕的后方,本来想着看到的会是他的电脑技术能力,但看到的却是一款看起来很难的闯关平台游戏。
“行了,黎,该干正事了。”
“等一下嘛。”他将曲奇咬了一半,又重新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要不是怕打扰到你,我就打开声音了。跟你说,难度在线,配乐真的也很赞,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暂停。”
“游戏重要还是命重要?”
“几分钟的时间重要。”黎似乎对自己作弊的回答感到十分自豪,甚至抽空回过头来,给了月一个带点青春阳光质感的“无害微笑”。
但好在没花费几分钟的时间。仅仅几十秒过后,年轻人便转过身来,一副纯洁少年泄了气的样子。昨天那种气场在他身上像是完全消失了,变成了被地毯遮盖住的灰尘。他吃掉了整块曲奇后说道:“在同一个地方死了。卡点前面的地图我都快背下来了。继续吧。跟你这种家伙当共犯,对我一个普通人来说真是劳心费神啊。”
月皱了皱眉。劳心费神?真是恬不知耻,按他昨天那副表现,他应该是高兴坏了才对吧。
“黎……”
“在。”月还没说完,就被他抢先打断了一下。
真气人。但看到他狡猾却认真的目光,又根本没有心情去指责。
“黎,我要你去试探一下弥海砂。她现在很有可能是一本笔记的持有者。”
-------------------------------------
“你好?”
海砂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红发绿眼西方男子。他的手中提着一袋红彤彤的苹果。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像是知道她在通过猫眼观看一般,那男人向着猫眼露出了一张不露齿的发光笑脸。
“你好,海砂小姐。我是月的朋友,托别人的忙来送苹果。”
“月已经去世了,请不要拿他开玩笑。请直接说明你的来意。”真是可疑,甚至带着一些恐吓的意思。涉及到月和笔记的事情,虽然经常因为错漏而被指责怪罪,她每次依然莽足了干劲试图做到最好,试图展现自己的“可使用性”。她不希望自己掉进如此基本的陷阱里。
“嘛,别那么冷漠嘛,你看我苹果都带来了,就不能放我进屋坐一坐?”
“除非你说明你的来意。”
他摆出思考的姿势,又笑了笑:“或许这个词能让你想起什么。NOTE BLUE。”
“这是我和月的第一次见面地点。这个餐厅很多人都知道啊。”
“初吻,交换笔记,录像带。这些够吗?”月给了他不止一个关键词,以及一些他自己以前就知道的事情。他通过拼拼凑凑明白了哪些词更加个人化,而哪些是不止一个人知道的。
“等一下……什么?原来是这样!你在外面等一等!”
“那苹果我就放在门外了。”
嗯,猜得真准。他转过身,背对门口,笑脸立马垮了下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DN】面具(一)
开始前说一下定位。
是一个自己脑的续篇,长篇连载,时间线在动漫新世界那集之后。
会尽量偏向原著,所以不打cp的tag。
月和L都会出场,但是读者视角主要偏向月的阵营,对L或者其他阵营的信息有盲区,会在后面一点点揭露。
有新人物oc,但数量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第一章就出场了一个。
五六年前自己写的长篇,文笔还很稚嫩,发在贴吧了,而且弃坑了。这个是以现在水平的复写与续写。我觉得人至少不该扒人家黑历史(……)
(主要是脑洞太牛了我觉得不填太可惜)
以往小说的风格没变,和我其他的作品不同,不会有太多个人化的内在哲学说理。
发一章试试水。
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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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前说一下定位。
是一个自己脑的续篇,长篇连载,时间线在动漫新世界那集之后。
会尽量偏向原著,所以不打cp的tag。
月和L都会出场,但是读者视角主要偏向月的阵营,对L或者其他阵营的信息有盲区,会在后面一点点揭露。
有新人物oc,但数量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第一章就出场了一个。
五六年前自己写的长篇,文笔还很稚嫩,发在贴吧了,而且弃坑了。这个是以现在水平的复写与续写。我觉得人至少不该扒人家黑历史(……)
(主要是脑洞太牛了我觉得不填太可惜)
以往小说的风格没变,和我其他的作品不同,不会有太多个人化的内在哲学说理。
发一章试试水。
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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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结束后的开始
弥海砂会在夜晚哭泣。
金发的少女陷在了过去中,却抓不住一点过去的痕迹。她的悲伤像本能的肌肉记忆,像是不属于此时此刻存在的她,而是她遗失的某个碎片的投影。她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悲伤,却无法看清里面的任何细节。
夜神月是她的男友这件事她早已知晓,但当看到报纸上印上的黑白照片,宣布着他以英雄的名义死去时,她又感到像自己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她记得他修长的身形,温柔的笑,栗发与咖啡色的眼睛,但印象停留至此。他的死,他过去近乎无暇的躯壳与举动中一直藏着某个深刻又令她撕心裂肺的东西。她无法摸到的情感超越了爱情,几乎像是……
某种理想。
导演说她看起来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如果不行不用勉强工作。她虽然暗地里会鼓着腮抱怨拍戏很累,但被人问起时也只是摆摆手,挤着笑脸说不用了。出于某种复杂的心态,她总觉得这不是她逃离日常的理由。她的悲伤在她看来像是并不属于她,仿佛这样就降低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的休息日是不规律的,从没有周末的概念,只有节日的概念。她早上用粉底遮好稍微有点加重的黑眼圈,扎起简单的两根辫子,穿上日常的服装出门。一般情况下,工作会一直进行到下午或甚至是晚上。她持续了这种平和的日常快一年的时间。而在10年的12月底,这种短暂的平和终于被打破了。
当天的工作计划难得有效率地在天黑前完成。在冬日的艳阳下,她背着包匆匆赶回家,想要在太阳落山前走到家门口,因为黑夜是会藏匿罪恶的。
忙着前行的她突然踩到某个光滑的东西,身子向前倾倒的同时脑子一片空白,连叫的想法都没有。砰一声,她趴在地上,倒没有受伤,只是姿势实在不好看。
“呼,好在周围没什么人。”她叹了口气,立马从地上站起来。而顺着自己的足迹,她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湿漉漉的塑料袋。而袋子内包着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Death Note。”她自言自语地读出声,好熟悉的名字,但她记忆中却又偏偏找不到它的痕迹。真奇怪,这是一种缘分吗?她被这种奇妙的似曾相识感吸引,于是擦去塑料袋上因她的踩踏而留下的泥水,将它塞进了包里。
笔记本理所当然地成了记忆的钥匙。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理清自己对夜神月的情感。甘愿把自己道具化的疯狂爱恋也罢,对为她彰显了正义的理念的盲目信仰也罢。在她看来,月对她的利用从不是她单方面的付出,更像一种她甘愿为之无限添砖加瓦的双赢。但再多的砖瓦也掰不动既定的结局吗?
斯人已逝,她明白自己能力与才智的有限,也知道如果单靠她自己,恐怕永远无法继续月曾经前行过的道路。那既然如此,她现在取回记忆又有什么用处?
“人类的小姑娘果然很麻烦。看你都像要哭了。”
弥海砂抬起头,看见一道巨大的黑影遮住了窗外的快落山的太阳。他的眼睛红得像鸽子血,嘴角的弧度永远给人以嘲讽众生的错觉。
“呀!人间的苹果。可真是久违了。”他抓过桌子上鲜红的水果,开始满足地啃食起来。
“你是……琉克?月的死神?”
“嘿嘿。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告诉你,人间的故事很可能还没完呢!”随着苹果被几秒钟消灭,琉克微微低头,用圆圆的红眼睛直视着眼前的少女。“那天我看情况无法逆转,就在自己的笔记上写上了夜神月的名字。可是我发现,我的寿命竟然一点也没有增加。”
“所以所以,你是说!”弥海砂差不点就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快跳起来了。
“是啊。那小子,很可能还没死呢!”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啊!”她忘记了死神是缥缈的幻影,前倾扑了个空,差不点再次跌倒。
“如果我知道他在哪里,我能来找你吗?”琉克回味着刚刚吃掉的苹果,慢慢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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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琉克曾说过:“根本没什么天堂与地狱。人死之后,会化为虚无。”
结束并不代表会有新的开始。机会的次数是有限的,而夜神月将自己的一切赌在了笔记本与死神的手里。生命代表一切,活着才有希望,所以他不甘心如此死去。自由,名誉,爱情,法律皆可用魔术一样的手法进行短暂的欺骗,那为何死亡不可?他想着,哪怕摆出最丑陋的姿态也要从死亡的手里爬出去,骗得几日或几个月的阳寿。
如果他就此死去,那么他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捂着枪伤跌跌撞撞奔跑时,瞥见街边拿着书本走过的纯白少年,是过去的自己吗?他卖掉自己的灵魂以希望创造的理想国啊;他手染鲜血以希望创造的理想国啊。L的目光尖锐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或许切实希望能成为那家伙的友人,但永远不是在这个世界里。再珍贵的宿敌也只能落个死在刀下的命运,不是吗?就如同再珍贵的棋子若不是有幸能分到一杯羹,最终也只能落个最佳的死亡归宿。
虚无,虚无,虚无,黑暗的虚无。他如此恐惧肉体凡胎对精神的限制,如此恐惧时间对肉体的腐化。为什么没有不朽存在的事物?乌鸦会啄掉他的眼睛;蛆虫会缠绕他的内脏;泥土会吞噬他的皮肤与肌肉。没有天堂,没有地狱,只有广阔的黑暗与脑袋坏掉人们的幻想。
他在意识停留前还妄想战胜笔记的规则,拼尽一切努力以渴望在这破败的墙角处挪动一寸,拼尽一切努力以渴望保持意识的清醒,以证明自己精神的强大。他能保持理智的思考吗?面前出现的虚幻的白衣组成死去宿敌的影子。“别想着骗我,你没赢过我,你早就死了。”他如是想着,终究沉入了他所惧怕的黑暗。
而此时此刻,迎接他的并非包裹在羊水中一般舒适的黑暗,而是一种隐约的被注视感。这种注视感并非L眼中平和的,针般的穿透力,更像是在富有活力地试图把他从内到外细致扒开,像是渴求新鲜心脏的饿狼。难受,令人想摆脱。这种不适感抓住了他的意识,令他恢复了清醒。
栗色的睫毛轻颤,一双棕色的眸子张开,又因为光照的刺眼不得不眯起来。
木质的天花板,干燥且略微老旧,但空气中并没有浓重的尘埃。是柠檬味道的香水,并不甜,甚至夹着薄荷的冰凉,但让人神清气爽。这里不是废弃的yb仓库,而且……他不是死了吗?这个突然生起的念头让他一片混乱又眩晕的脑袋清晰起来。他感觉不到疼痛。微微挪动手臂,触碰自己的身体,他竟发现枪伤已经恢复,连疤痕都没留下。
考虑到疯狂的信徒,警察肯定不敢把基拉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他的真正死因恐怕会被归咎为别的原因敷衍过去,或许殉职是个好借口。如果他是被人为搬运到这里的,那么那个救助他的人,恐怕不光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知道了不起眼的yb仓库发生的事情。是谁?是那目光的主人吗?
“呀,真是惊喜。你这个怪物竟然会有苏醒的一天。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躺了多久。一动不动,要不是在喘气,估计被扔进土里都不会有人怀疑你是个死人的事实。”突然,一道男声响起,轻飘飘的,带着一丝刻意上扬的语气。
“今天是多少号?”
“一月二十八。”面前的人停顿一下,耸了下肩,微笑着,露着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是要看他的反应。月的表情与姿势未动,铁着脸等他说完。
“只不过不是你认知中那个,是2011年的而已。这么精准的日期,究竟是规则还是什么啊。”
“一年。呃,这么说,你叫我怪物也可以理解了。正常人就算昏迷,一年不吃不喝也该死透了。”
月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打量起眼前的人:一个看上去与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所有不适感的源头还是那双眼睛。那人此时此刻微微眯着眼,狭长的眸子里是一种鬼火一样流动的幽绿,仿佛在黑暗中能发光。他的目光像想把人吞干净的肉食动物,但同时也闪烁着一丝出于兴趣的兴奋。他别开视线,其次注意到的是一头火焰般的短卷发,包裹着苍白的,西方人的面孔。身形削瘦,但身子挺立着,与他讲话时习惯性后仰,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你的日语很标准。”他夸奖道。
“谢谢,专门练过的。”
“你是谁?你知道多少我的事?又为什么救我?”
“我不过是一个对基拉事件很感兴趣的黑客而已。没什么特殊的信息渠道,所以我知道的信息和警方知道的差不多吧。救你倒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月试图站起,但浑身的肌肉因久置不动而有些麻木无力。依靠着黑白斑驳的水泥墙,他终于挺直了身子。“别开玩笑了。这里不是yb仓库。你能把我弄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不只是个黑客了。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或是,如果你隶属于某个组织……?”他把语调放低,目光凝聚起来。
“哈哈,真是瞒不住你啊。我不属于什么组织,基拉大人。我一向单打独斗。”他爽朗地笑了两声,着重强调着“基拉大人”几个字。“看看这个说辞您是否满意?关于我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是你不必关心的事情。你需要知道的是,救你的不是我,但我是因为赞成你的理想才把你弄到这里来的。来合作吧。”
他伸出一只手:“我的日本名字叫星野黎。”
真难办啊,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月什么别的选择吧。无论是身份,或是基本的住所都被握得死死的。
“合作愉快。”夜神月握住了那只手。
在死亡后,他依旧拥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找喜欢的老师约了字,他俩的名字、真的、好、般配……真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两个名字……感觉天造地设真的太配了谁懂啊……而且这个瘦金体,真的、好合适啊……谁懂啊!!!
【不知道真名这样发出来会不会不太OK,虽然感觉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但还是觉得,就暂且放一周然后删掉吧~真的太想分享一下了太好看了太配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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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月L]二周目的卡密<十三>
弥海砂有多想跟KIRA见面,月就有多么不想跟她撞上,如果可以近段时间内他压根就不想踏出调查总部半步。
可偏偏有时候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声音压抑隐忍,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出外勤。”
月显然不能满足于这样的答案,为了不让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他掩饰性地抬手按了按眉心,“出现了第二KIRA,情况比过去更加糟糕,在这种时候随意外出是很危险的。”
“更加糟糕……么。”L回味着这句话,幽邃的黑眸微敛,他搅拌着杯中的红茶。今天的这趟出行是临时决定的,并且没有任何事前谋划,他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而已。
但是这样的想法本身...
弥海砂有多想跟KIRA见面,月就有多么不想跟她撞上,如果可以近段时间内他压根就不想踏出调查总部半步。
可偏偏有时候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声音压抑隐忍,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出外勤。”
月显然不能满足于这样的答案,为了不让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他掩饰性地抬手按了按眉心,“出现了第二KIRA,情况比过去更加糟糕,在这种时候随意外出是很危险的。”
“更加糟糕……么。”L回味着这句话,幽邃的黑眸微敛,他搅拌着杯中的红茶。今天的这趟出行是临时决定的,并且没有任何事前谋划,他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而已。
但是这样的想法本身对于L来说也是一件新奇的事,他很少……不,是几乎从来不做这样没有目的性的事。不过严格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目的的,只是因为连日来眼前这个人一丝不苟的表现让他有些着急。
着急?对他来说这又是一个新奇的词。
L看向对座的栗发少年,观察已经进行了差不多半个月,没有泄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破绽,死于KIRA之手的罪犯数目每日都在稳步增加,如果这个人真的是KIRA的话,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虽然KIRA可以控制死亡时间这点是没错,但在这期间也有新报导的罪犯死亡。
究竟是怎样做的,难道光是用念力就能杀人么?
这样荒唐的念头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划过。
“不喜欢么,月君的生活不是那么单调的吧。”L意有所指地说道,在月受监视的那一周里,每天的生活可是从没重样的,“还是说有不能出来的理由么。”
“我认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月睨了一眼因为L的话而窃笑着的黑色死神,他的回答依旧是那样的无懈可击,接着笑道:“更何况,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我讨厌你。”
浅棕色的凤目一扫,嘴角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恰当好处的讥讽不仅难以令人生气反倒将属于少年的锋芒毕露显露无疑,月闭了闭眼,道:“况且我不认为坐在这里喝茶是多么有意思的消遣,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又是这样。
L在心中略感不悦地想到,明明在其他人面前就能伪装地无懈可击,这个人能轻易引发别人对他产生好感,却从不在自己面前那样做,可以说是非常随意地表现出了敌意,就像初见时那样,或者更甚。
他并不知道月只是因为心里明白才会这样,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去做一些没有效果的讨好。
“这样么,既然月君都这么说了,那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黑发的男人将视线从杯中的茶汤转移到了栗发少年的脸上,嘴角罕见地扬起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冷不丁地被人拽住了手腕,月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时皱了皱眉,但他没有抗拒的意思,短暂地顿了片刻后依势站了起来,不过仍旧甩开了被抓住的手,“松手。”
L在月挣扎的那一刻便松了手,甩脱间月的手指从他的掌心擦过,好像触电般带出了短暂的一阵酥麻。内心悸动了一下,L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认真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薄唇微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转瞬即逝般地没能抓牢。
“你在做什么。”因为L突然间地停顿而稍显不悦,从早上开始就诸事不顺的月终于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坏脾气,反正在这个人面前怎样伪装都是无用。
虽然奇怪于L莫名其妙的行为,月依旧顺从地答应了同行,但他没想到L会带他来这种地方。
游乐园?
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月自认为非常地了解L这个男人,但此时的他却迟疑了。
究竟又是有什么阴谋?
无怪乎他会这么想,毕竟对月来说跟L的交锋可不仅仅只有这短短的两个多月,他已经习惯于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多做一步思考‘如果是L的话会怎么想’,毕竟了解敌人是很重要的。
这种可怕的习惯几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本能。
“你喜欢坐这个的话就自己去。”在这个并非节假日的日子里,游乐场的人并不是很多,即便是最为火爆的过山车项目前也没有多少人在排队。
月对此并不太感冒,他看了眼身边的人,依旧不能从那双黑眸中看出点什么。
“我不喜欢呢,这种极限的项目会让我的大脑停止思考。”L平静地看了过去,“既然月君也不喜欢的话,我们去试试那个吧。”他指向月背后的某处,整个游乐场内最为醒目的——摩天轮。
顺着L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视线触及到那个缓慢匀速转动着的庞然大物时,月的脸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随后就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皱了下眉。
显然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当即迟疑地看了L一眼,但还是同意了。
虽然比不上极负盛名的伦敦眼,也不像台场摩天轮那样可以眺望整个东京,但乘坐缓缓上升的摩天轮所独有的绝佳气氛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特别是一些年轻情侣。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月紧随着L进入座舱,但是随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逐渐上升,月就后悔了。
这个季节的日本是相当冷的,特别是当他们升至高处的时候,寒风从无遮无挡的两侧可视窗间不断灌入,即使身上穿得再厚也会感觉到从外到内渗入的寒意,更不用说有的人其实穿得并不多。
月自身处的座舱门关上后就一直保持着侧头看向窗外的姿势,仅在一股冷风灌入时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等到风势停了后这才睁开,因为强风导致整个座舱晃动了两下,他听到前面座舱的那一对情侣小声惊呼了一下。
真是,他究竟为什么要上来受罪。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那一阵小意外,前面的那对情侣那边又传来了几句打情骂俏的声音,在这种气氛之下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总会有一些喜人的进展,在女方突兀地一声娇喘声后,月微不可察地脸黑了几分,此情此景之下他又想到了某些被刻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心中涌起的那股子不耐烦愈加明显,月稍显不耐烦地朝坐在对面的男人看去,发现对方依旧是老样子蹲坐着,只不过紧紧抱住膝盖的手臂显得有些僵硬。
眉头微蹙,原本只是匆匆一瞥的视线顿住了,眼前这人身上细微的差异触动了月的思绪,但他很快就从对方过分单薄的着装上发现了原因。
心中嗤笑这人糟糕的生活能力同时,心底随之而来地产生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急切?焦虑?恼怒?
那股陌生的感觉让他抑制不住地烦躁。
他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是能够肯定的,就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这人此时的可怜模样。
无论L最终将会以何种姿态败于他的脚下,这都是一个他所承认的对手,月不允许这个人在任何方面显露出脆弱。
月一把扯开脖子上的围巾,一言不发地扔了过去,重开错开的视线没有注意到L那双从来都能将所有情绪掩藏地很好的黑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这时候沉默了一上午的琉克突然望着某处诡异地笑了起来,只不过此时心绪不宁的月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饶是如此,当他从摩天轮上下来后,仍旧发现了不远处所引起的那股骚动,良好的视力让他很快发现了被拥堵在人群中的那个金发少女。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对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也跟着望了过来,看见少女忽然圆睁的双目中充斥着的惊喜,月知道他被发现了。
[DN/月L]二周目的卡密<八>
“月君现在还是学生吧,确实非常厉害呢,你不会害怕么,感觉像是早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一样呢。”L不停地说着,虽然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却没有给予月用以回答的机会,“啊,因为叫夜神君的话会跟夜神局长弄混,不介意我叫你月君吧。”
“没关系的。”就算不同意你也已经那么叫了。
“那么,告辞了。”L突然转身欲走,他想在日本警方赶来之前带走Raye,可是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请等一下!你是在怀疑我么。”月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又严肃,“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妈妈?妆裕?或者其他人,爸爸也在你的怀疑名单里么?”他指着Raye说道,“这个人,是受了你的指示跟踪我的么。”
...
“月君现在还是学生吧,确实非常厉害呢,你不会害怕么,感觉像是早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一样呢。”L不停地说着,虽然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却没有给予月用以回答的机会,“啊,因为叫夜神君的话会跟夜神局长弄混,不介意我叫你月君吧。”
“没关系的。”就算不同意你也已经那么叫了。
“那么,告辞了。”L突然转身欲走,他想在日本警方赶来之前带走Raye,可是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请等一下!你是在怀疑我么。”月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脸上的神情专注而又严肃,“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妈妈?妆裕?或者其他人,爸爸也在你的怀疑名单里么?”他指着Raye说道,“这个人,是受了你的指示跟踪我的么。”
“发现了么。”L将糖渣咬碎吞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后咬了一大口,随即忽然直视月的眼睛,道:“那么,当身份不明的跟踪狂突然冲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认为他是劫匪的同党呢,月君。”
“喂,月,这个人很厉害啊。“琉克张开黑色的羽翼盘踞在他们这伙人上空,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很敏锐,不过可惜。
“因为那时候我并不能确定跟踪我的人是谁,只是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这样说是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因为对方是专业的FBI,他只是一个有点优秀的普通高中生,“而且,在你这么问之前我也没有真正确认这点。”
“啊,被套话了。”L夸张地倒退了一大步,好像真得是在惊讶一样,不过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假。
“月。”夜神总一郎或许是从大局考虑,认为FBI的事还是暂时压下来为好,他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L现在的做法又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矛盾。
L是在怀疑月么。
他不想让自己去质疑这位各国警方最后的王牌,但身为一个父亲,他又怎么能接受自己优秀的儿子被怀疑是杀人犯,夜神总一郎内心的挣扎就差没表现在脸上了。
处理事件的警员终于赶到,由于还发生了撞人致死事件,救护车也在没多久之后跟着抵达了现场。
死得是正在被通缉的强盗杀人犯,在处理小组赶到之前已经有不少围观的市民认出了这个男人,甚至还有人拍了照上传到了网上。
由于被KIRA制裁的罪犯都会已心脏麻痹死去,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这起事件与KIRA有关。只是做了坏事下场会很惨这一观点,到是被大多数人所认可,并在此得到了佐证。
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犯人的身份加上死亡,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的L很容易就会将二者联想到一会。更何况……就像他之前对于KIRA的判断那样,一个幼稚且争胜心强烈的家伙。
这两点夜神月完全符合呢,无论是面对抢匪时的表现,还是跟他说话时那股不客气的态度。
而且,错觉么?他总觉得夜神月对他带着一股敌意,在他说出自己就是L之前。
虽然有可能从父亲那里听过他这个人,但是L相信夜神总一郎不会透露出更多有关于他的事,夜神月事前认识他的可能性为0,即使夜神月是KIRA也不该在不知情的时候对他产生敌意,当然会因为个人喜好的原因厌恶初次见面的人而产生敌意,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可是L不认为自己有差劲到能让人一见面就产生反感(?)。
大约有3%的可能性,夜神月是到目前为止最像KIRA的人,但……信息不足,如果能有机会深入了解下就好了。
可是,看到脸就有可能会被杀死么,这样神奇而又诡异的杀人方式,他亲眼见过一次。这样的能力只要单单看到脸就可以了么,制约的条件就仅仅于此么?
得利于重来一次的先天优势,在月的有意引导之下,L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在失去笔记记忆的那段时间里,为了找出KIRA,曾经参与调查的月几乎彻夜不眠地反复翻看那些死亡名单以及所有被各种途径所报道过得犯罪分子名单,以图从中找出线索。这对于记忆力本就优于常人的他来说,想要完全记住那份数据庞大的名单或许不可能,但记住大部分还是没问题的,曾经因为各种原因被L找出的样貌跟姓名这样必要两个条件,现在姓名这一点已经被月利用优势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L在思考的时候经常性陷入旁若无人的状态,可惜这里不是调查本部,他面前的这位也不是会照顾他行为的人。在L反应过来之前,脸上一轻,面具被拿掉了。
“一直带着这个,不会觉得难受么。”
脸,被看到了。
L咬了一口巧克力,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的神色,平直的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波动,“请还给我。”
你会害怕么,L。
眼前的脸一如记忆中的那般——让月见了就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
大多数的情况下,L总是乐衷于主动挑衅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因为那段时间的月失去了有关DEATH NOTE的全部记忆,那样做的结果自然是徒劳,但是L并不知道,月其实也非常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什么都好。
可最后,最先憋不住的那个人竟然是月自己,即使那时候他已经胜利了。胜利的喜悦让月在L面前破功,可是在那双黑眸黯淡下去之前,L仍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不甘心,更是没有后悔之类的情绪,甚至渡的死也没有让你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月君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什么的,面不改色地说着违心的话,明明试探跟怀疑从未停止过。
质问我有没有说过真话么?那么你呢,L,你有将自己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过么,一次都好。
“还给我。”面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月,L伸手想要夺回被摘下的面具。
月下意识地扬起手避开了,二人体型相近,本不存在身高差这种东西,但到底是少年,加之经常参加运动,被近身的月反射神经先于大脑一步将面具背到了身后,这样一来L再想要去夺势必会碰到他的身体。
当然L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睁着一双墨色深沉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月。
不知道L心里作何感想,但这一刻的月当场就愣住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幼稚的行为,L对我的影响有这么大么,为什么要想这些,找出他的名字然后杀死他,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都不重要。
“好了,月,我送你回去吧。”相泽跟模木去跟巡逻警员交涉了,夜神总一郎则带着Raye先一步回了警视厅,被留下来的松田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怪异,便出声说道,顺带着还不忘凑到月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这个人就是奇怪的很,月你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月是KIRA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啊……”月应了一声,他将面具抛还给了L,在松田的热情招呼下上了他的车。
回到家中之后,月直接上楼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跟着用力地将窗帘一把拉上,“可恶!”他一拳捶在书桌上,“可恶……可恶!”
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将琉克也吓了一跳。
“是我输了。”月脸色骇人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旋开笔身,将藏在里面的纸条取了出来。
三端康男,意外死亡。
2003年12月20日,星期六
戴上头盔,拿着装满子弹的手枪于上午11:30分进入米花町四丁目的‘彩虹’蛋糕店,威胁店员交出现金,因为得到的钱太少于11:37分朝无人区域开了一枪,随后摘下自己的头盔,在与他人的激烈搏斗后,丢下枪逃走并奔向对街,11:42分撞上迎面而来的车子,意外死亡。
那条街因为不合理的路口设计经常发生肇事案件,而那个时间段正好是车流量密集的时段。这些都是月经过缜密地调查后作出的计划,一切进行地非常顺利,DEATH NOTE尽责地执行了三端康男的谢幕仪式。
月照旧将笔记的碎片点燃销毁,做完这些后仰头靠坐在椅背上,任凭琉克怎样烦扰都不予理睬。
他闭上双眼,前额的碎发因为主人的动作散在两侧,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月摈弃所有的杂念,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一个一直以来被他所忽视的问题。
[DN/月L]二周目的卡密<三>
随着调查的不断展开,L很快就会来日本吧。
这样想着的月像往常那样打开了电视,然而今天的新闻内容却与平时有些不同。
终于要开始了么。
“哦,看来你有麻烦了,月。”琉克坏笑着说道,“他说要抓捕你呢。”
“麻烦?”月从容地取出笔记,对于这场跟L的初次交锋,他早已做好了事前准备,“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机会。”
“大家好,我是KIRA……”
原本镜头前那个正慷慨激昂地数落着KIRA罪行的男人,突然话锋一转,竟说出了与之前大相径庭的话语。“这样挑衅我真的好么,你想要我杀掉这个人么,从来没有露面过的L?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人是罪犯...
随着调查的不断展开,L很快就会来日本吧。
这样想着的月像往常那样打开了电视,然而今天的新闻内容却与平时有些不同。
终于要开始了么。
“哦,看来你有麻烦了,月。”琉克坏笑着说道,“他说要抓捕你呢。”
“麻烦?”月从容地取出笔记,对于这场跟L的初次交锋,他早已做好了事前准备,“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机会。”
“大家好,我是KIRA……”
原本镜头前那个正慷慨激昂地数落着KIRA罪行的男人,突然话锋一转,竟说出了与之前大相径庭的话语。“这样挑衅我真的好么,你想要我杀掉这个人么,从来没有露面过的L?现在坐在这里的这个人是罪犯吧。真好呢,是连我都不知道的人,明明可以做到更好为什么还要容忍这些罪恶的存在呢……大家都很苦恼吧,认真读书、工作却总是战战兢兢,在法律看顾不到的地方受到了恶人的欺压,那些犯下罪行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逍遥法外……”
“这是……死前行为?”琉克把脸凑到了电视机前,近乎贴面的距离。
“为什么这么惊讶,这是当然的吧。”月将笔记翻到最新的一页,他可是为了这位L的替身写下了整整一面啊,“这本笔记可是非常棒的,琉克。”
“很想找到我么,L。”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并没有人试图阻止这一切。“来日本吧,怎么样?提示还不够么,那么……在东京的这百万人之中找到我吧。不过,我仍旧想劝告大家一句,善者生恶者死,对我来说ICPO以及各国警方的你们不是敌人,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罪恶,你们如果与我作对就等于沦为罪恶的帮凶……啊,不过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杀死你们的,KIRA的制裁仅仅只针对罪恶,正义必胜……”
“这样好么,月,你这么说不是暴露了么。”琉克指着电视说道,随着那个男人因为心脏麻痹而死,这时的画面已经变成了一个花体的英文字母‘L’。
月握着鼠标的手点开了某个热门论坛,正如他所想的,刚才发生的事在网上引发了热议。“没关系,只要不暴露笔记就没有证据,而且不把L引过来我又怎么能除掉他呢。”
“不过你说什么不会杀警察,这是骗人的吧。”琉克笑了起来。
“是真话哟,琉克。”月抛了个苹果给他,“虽然,特意点出这点怎么看都是威胁吧,我越是这么说他们就越不会相信的,恰恰能起到不错的效果哦。”
当然,月刻意强调他不会杀罪犯以外的人还有另一个原因。
有关于弥海砂,他一直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方式去处理。
DEATH NOTE有一本就够了,KIRA也只需要一个,但弥海砂的笔记是死神亲自送上门的,他连截胡的可能都没有。月也不能现在杀掉她,因为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被注视着弥海砂的死神先一步杀掉。
弥海砂当初是因为KIRA制裁了杀死她家人的罪犯,这才被她崇拜上的,月试想过要不要干脆放过那个犯人等她拿到笔记之后自己把名字写上去。但是转念一想,如果KIRA制裁了所有的犯人偏偏漏掉那个男人的话,难保不会被弥海砂怨恨上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多一个不怎么懂事的崇拜者,怎么也比多一个未知的威胁要好。
他也不可能利用其它途径事先提醒对方狂热粉的存在,毕竟无论是信件还是电邮,且不论会不会留下线索,这样的提醒根本就不会受到重视的吧,说不定还会当成是恐吓信而引起骚动。
无论怎么样都很麻烦,如果他能提前知道那个曾经试图袭击弥海砂的狂热粉丝是谁就好了,但他偏偏对此事完全地一无所知。
所以他斟酌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做出那样的宣言,以求弥海砂拿到笔记之后不要再做出曾经那样愚蠢的行为。
他可不想让KIRA降格成连痴汉跟反对的评论家都不放过的暴君,潜移默化地思想引导才是上策。
不过,雷姆可以为了弥海砂做到那一步还真是让人意外。
虽然那一切全都出于他的谋划,但事实上也不存在百分百的把握,毕竟在明知道会死的情况下,死神会为了人类而放弃生命,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死神,很有趣呢,琉克。”
“哈?”琉克歪了歪头,本就大得有些骇人的红眼又睁大了几分,“月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嘛。”
之前一直以为帕是中长发来着,今天偶然间翻到漫画里这张图,仔细看,前面两根脏辫和后面的发尾画法不一样。前面是碎的,而后面像是弯起来的。所以说帕帕可能并不是头发多,而是长,没准长发及腰,然后将头发向内对折了三四折后再扎起来的,而发带正好遮住了对折的痕迹。这么一看,帕黑化后并不是头发长长了,而是对折的头发放下来本来的长度。
二编:没想到这篇会火,声明一下,仅拿这一张图作为参考其实并不靠谱哈,漫画里面有些时候后面头发也是画成了碎的,我也就这么猜测一下,不是很靠谱的。
之前一直以为帕是中长发来着,今天偶然间翻到漫画里这张图,仔细看,前面两根脏辫和后面的发尾画法不一样。前面是碎的,而后面像是弯起来的。所以说帕帕可能并不是头发多,而是长,没准长发及腰,然后将头发向内对折了三四折后再扎起来的,而发带正好遮住了对折的痕迹。这么一看,帕黑化后并不是头发长长了,而是对折的头发放下来本来的长度。
二编:没想到这篇会火,声明一下,仅拿这一张图作为参考其实并不靠谱哈,漫画里面有些时候后面头发也是画成了碎的,我也就这么猜测一下,不是很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