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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留一刀

(救赎番外)海神祭与通道3 (完喽)

       包括灭霸在内,所有侵略者在瞬间化为了乌有,复仇者们看着漫天的飞灰,不敢相信胜利来的如此突然。

       只有托尼反应过来,他焦急的看向奇异博士,博士会意再次打开了传送门。

       奥姆在下沉,他想抬起右臂,没成功,昏昏沉沉中他看到周围漂浮着鳞甲碎片,裸露的手臂焦黑,仔细看会发现全是灼烧后的细小伤痕,它们沿着肌肉的纹理直达脖颈,如果有面镜子,他就会发现不光是手臂......

       包括灭霸在内,所有侵略者在瞬间化为了乌有,复仇者们看着漫天的飞灰,不敢相信胜利来的如此突然。

       只有托尼反应过来,他焦急的看向奇异博士,博士会意再次打开了传送门。

       奥姆在下沉,他想抬起右臂,没成功,昏昏沉沉中他看到周围漂浮着鳞甲碎片,裸露的手臂焦黑,仔细看会发现全是灼烧后的细小伤痕,它们沿着肌肉的纹理直达脖颈,如果有面镜子,他就会发现不光是手臂,他的半边脸上也都是这种蜿蜒的伤痕。

       从右边往全身漫延开来的针扎感激活了他的痛感神经,他找不到平衡, 控制不住下坠的速度,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颤抖的躯体,奥姆下意识绷紧肌肉,在看清来人又马上放松了下来。

       托尼抱着湿漉漉的奥姆重新回到战场,海洋领主漂亮的蓝眼睛失去往日神彩,无限宝石巨大力量冲击了他的大脑,他迷糊的找不回清晰的思绪,只在看到托尼时,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傻小子,托尼想,他看着奥姆脸上的伤痕,红了眼眶。

       穆克带着禁卫冲开围着的人群跪在他的国王身边,颤抖着把军用医疗器给奥姆带上。

       直到回到复仇者大厦,奥姆才终于从一片混沌里找回自己的脑子。

    “我说什么来着,幸好我没回去,你们得为你们的不信任向我道歉。”奥姆坐在椅子上,右手被固定在胸前,他单手擦拭着身体,又在托尼的帮助下,换了一套干燥的衣服。

    “我被你吓的差点心脏病,你也得给我道歉!”托尼给他系着腰带抱怨道。

    “我在亚特兰蒂斯可是公认的最稳重的国王,为什么一到这边总是受伤昏迷,你们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

       提到亚特兰蒂斯,奥姆发现自己差点忘了重要的事,他起身走出房间:“穆克!”

       守在门外的将军激动的单膝跪地,天知道他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如果在他的保护下,国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能立马抹了自己的脖子。

    “起来吧,伤亡人数多少?”

    “阵亡四人,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五人。”穆克立马起身汇报:“伤员由这位托尼先生安排了救助,现在都没有生命危险了。”

      奥姆沉默了一下。

    “阵亡者按三倍抚恤金发放,每月给他们的遗孀发放补助,从我的私人账户里走。”

    “是,陛下。”

    “此次参战人员奖励三个月军饷,授予紫珊瑚勋章。”奥姆交给穆克一块子石:“带他们回亚特兰蒂斯,向亚瑟王汇报我的情况,让他安心。”

    “是,陛下。”穆克有些犹豫,难道国王要一人在这里吗?他的安全怎么办?

    “我让副官带他们回去,我在这保护您!”

    “不用,这里很安全,你也回去。”奥姆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是!”穆克不敢再说,立马立正敬了个军礼,带着国王的命令退下了。

    “哇哦~架子摆的挺足啊。”鹰眼啃着雪糕在边上凉凉的开口。

       奥姆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真怀念你紫色的眼影。”

       鹰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快要融化的雪糕都顾不上舔了,立马还击:“哦,我也很怀念你弹性十足的屁股,可惜你现在是伤号。”

    “等我好了,我们好好比划比划。”奥姆向训练室的方向挑挑下巴,发起挑战。

    “放马过来。”

       奥姆与熟悉的朋友们一一拥抱,娜塔莎心疼的抚上奥姆脸颊的伤口,它们顽固的不肯消退。

    “需要些时间恢复,别担心。”奥姆安慰,无限宝石的力量损坏了他的代谢能力,等这些力量消散就好了。

    “倒是你,依旧这么美艳动人,光阴都没在你脸上留下痕迹。”他发自肺腑的赞美娜塔莎,哪位女性能在英俊的国王对自己美貌的赞扬下保持沮丧呢?娜塔莎扶着海底人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揪起完好的那侧脸蛋,夸他几年不见,小嘴抹了蜜。

       他们分享了各自的近况,复仇者吸纳了不少新成员,奥姆矜持的跟他们打了招呼,有个人的存在让他很意外,在他们拖住灭霸的时候,余光是有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清理了无数试图从背后偷袭他们的杂兵,没想到竟是洛基,他坐在托尔旁边,冲他意味深长的笑,笑的奥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条的托尔没注意到两人对视后的不自在,豪爽笑声响彻大厅,他称赞奥姆的英勇,又大力的拍着洛基的后背,感谢弟弟在战斗里对他的支援,如果母亲知道,一定会为他骄傲的,洛基翻着白眼接受了肉麻的恭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托尔变了,大概是从他不顾自己的反对强行把他带到中庭,美名其曰为之前的罪行做“社区服务”开始,他们打击犯罪,拯救世界,起初邪神对托尔这一行为嗤之以鼻,他策划了几次逃跑,但都被托尼给他带上的那对手环制裁了,邪神撅着屁股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心里把那个矮个子男人千刀万剐。

       面对复仇者们的置疑下,托尔始终站在他一边与朋友据理力争为他背书,不光是在中庭,父王,海姆达尔,仙宫三勇士,当他们再次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他时,托尔总会给他最大的信任,哪怕有些时候邪神确实是那个始作俑者,托尔也只是笨拙的跟他讲道理,让他下次别这样了,他甚至鼓励弟弟重新捡起魔法,洛基怀疑他是被自己捅怕了。

       他们互相扶持,一起经历了黑暗精灵的入侵,在奥丁的灵魂回归英灵殿后,又一起面对了阿斯嘉德的覆灭,洛基交出宇宙魔方救下了托尔,利用魔法造成自己的死亡假象逃过一劫,他们带着剩余的族人在中庭安了家,协助弗丽嘉重建神国,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坐在这与大家一起庆祝胜利的原因。

       托尔问起亚瑟,以奥姆对他哥的了解,他告诉雷神如果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看到亚瑟出现在这里。

       果不其然,亚瑟出现在大厅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听到穆克的战报,他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七海之主绷着脸来到兄弟跟前,伸手捏住奥姆下巴,强行把他有意遮掩的右半边脸掰过来,他盯着那些伤痕,什么都没说,坐在一边生起闷气。

       奥姆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莽了点,有其它方式可以结束这次战争,比如把手套带回亚特兰蒂斯,再带大军去支援,但当时情况紧急,他顾不了那么多,选择了最快捷简单的方法,此前没有人集齐过无限宝石,没人知道这个响指打下去会对持有者造成什么影响。

       一罐冰啤酒递到了亚瑟跟前:“搭把手。”

    “不搭!”

       啤酒没有被他的冷淡劝退,而是固执的在他面前刷着存在感。

    “不!开!”他一把夺过,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奥姆拿起啤酒重新伸到他跟前。

    “帮忙开一下。”

    “......。”

    “哥哥。”

    “哥哥?”

       亚瑟狂躁的挠着亚麻色的长发,发丝乱舞,他没好气的拿过啤酒,利索的拉开拉环,正要递回去的时候反应过来。

    “随随便便让自己的受伤的人,不配喝酒!”

    “哦,那你帮我喝了。”奥姆没多作争辩,乖乖喝起手中的果汁。

       灌了口啤酒,亚瑟咂吧着嘴,后知后觉的察觉这啤酒就是为自己而开,他狐疑的看向奥姆,弟弟正兴致勃勃的跟托尼分享某次击杀海怪的经历,刚才奥姆是在讨好自己?

       奥姆在讲述的间隙关注着兄长的脸色,看到他啜饮啤酒时勾起的嘴角,好吧,没有什么是一声“哥哥”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喊几次。

       奇异博士看着人群中央的奥姆,那片带来胜利曙光的深海,他当然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未来,深海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不存在于这颗世界树上任何一个枝桠,却机缘巧合的与这里纠缠在一起,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这个世界会是走向何处,无人知道。

       但是通晓万物太过无趣,对未知的好奇才是人类向至高点攀登的源动力,博士闭上眼开始了新一轮推演,他看到孤零零的果实旁长出了翠绿的嫩芽。

       奥姆想请三个月的假,理由是陪朋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谁同意亚瑟都不会同意,让他独自面对海洋和陆地三个月!不死也要脱层皮!谁说都没用!叫哥哥也没用!

       亚瑟也想请三个月的假,理由是陪弟弟,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谁同意奥姆都不会同意,让亚特兰蒂斯国王的位置空缺三个月?那还回去干嘛,迎接民众的烂海带扇贝壳子吗?谁说都没用,你抱着我的腿摇都没用!

      托尼说你俩在这套娃呢。

       扯来扯去,终于达成共识,周一由亚瑟把没处理完的公务带过来交给奥姆,处理完再带回去,亚瑟勉强同意。

        勤勉的奥姆王终于开始享受他的悠长假期,每周花一半的时间处理亚瑟带来的政务,剩下的时间就跟复仇者们混在一起,出任务,训练,给女士们当骑士,他还奉上最高规格的接待,邀请复仇者们到亚特兰蒂斯一游。

       大家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所以当奥姆再次面对曙光石时,不免生出留下的念头,通道打开的规律无法琢磨,两次开启都是因为灭世的灾难,他总不能盼着这里时时刻刻都有危险,叹了口气,奥姆划开手指。

       血液被吸收,曙光石爆出一阵白光,奥姆挡住双眼,强烈的震荡波以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又在某一节点向内收拢,大海变得热闹,鲸鱼,海豚的鸣叫从四面八方传来,藏在礁石里的小鱼最先游过来。

       强光退去,奥姆放下手臂,发现自己已经被各种海洋生物包围了,就算是互为天敌的两个物种都没有在这里进行厮杀,它们面对着曙光石,像是在进行朝圣。

       曙光石上方悬浮着一块晶莹的蓝石,波涛在它内部的小空间里流动。

       石之心,奥姆脑海里浮出一个名字。

       曙光石的石之心?他被这神秘的海洋瑰宝吸引,想要伸手碰触,只听到咔嚓一声,石之心从中间断裂,奥姆惊恐的缩回手,他都没碰到。

       裂成两瓣的石头划成两道蓝光,一道冲向了奥姆,一道没入了奥瓦克斯三叉戟。

       奥姆回过神来发现已经不在曙光石前,现在他身处一个每年都会来一次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墓碑鳞次栉比,他来到一座独碑旁用手指仔细描摹上面的碑文,亚特兰蒂斯皇陵,他怎么会被传送到这里?

       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索,皇陵重地,一般人不可随意乱入,这可恶的盗墓贼碰到他,怕是不能留个全尸了,他冷着脸回身向后方刺去,却被轻巧的躲开。

    “奥姆?”来人诧异的喊出他的名字,声音是长期未说过话的喑哑。

    “我...我是死了吗?”在看清对方长相后,奥姆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不然为什么会看到他早已过逝的父王,奥瓦克斯!

       奥瓦克斯从长久的沉眠中再次苏醒,清醒的瞬间大量记忆被灌入脑海,都是关于奥姆的,他看到王位上的少年帝王,看到冲在作战最前线的英勇战士,看到他斩断了亚特兰娜三叉戟,看到了战败的奥姆,看到站在光晕之外,倔强的不肯迈出那一步的奥姆。

       本应该是最亲密父子关系的俩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他们偷偷打量着对方,却只有无限的沉默。

    “你没死,但为何会出现在此,我也不知道。”先王率先打破寂静,他贪婪的看着成人的儿子,印象里稚嫩的小脸已布满岁月的沧桑,他今年该有多大?三十还是四十?这对于王族来说还是过小的年纪,想到记忆里的画面,奥姆背负的沉重枷锁是他的罪孽。

       奥姆不知道如何接话,他更习惯接受父亲的训斥,记忆里不存在两人正常对话的情景,或许有,但它们被层层叠叠的痛苦记忆压在了最下面。

       父亲的亡灵没有死前的苍白病态,也没有阴郁的眉间和充满戾气的双眼,他更像奥姆最初印象里的父亲,高大,英俊,严肃中不失和蔼。

       终于还是奥瓦克斯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想拉近两人的距离,奥姆跟着后退一步,先王高大的身型佝偻了起来。

    “对不起,我的儿子,对不起。”他跪在原地,向独子忏悔着,他的表情在哭,但是灵魂没有眼泪,海里也看不见泪水。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痛苦呢?幼年的奥姆曾经质问过海神,神明当然不会给他回应,他看向远方,透过重重水幕望向另一片海,祂也曾给予过自己痛苦,祂在他的灵魂里哭泣,愤怒的风暴将他的灵魂搅的支离破碎,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既然作为海洋的子民他可以理解那片狂暴的大海,那么作为奥瓦克斯的儿子,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个被情感逼疯的父亲呢?他在忏悔,因爱而忏悔。

       奥姆上前扶起被愧疚夺走所有力量的父亲。

    “谢谢你,父亲,谢谢你让我知道你仍爱着我的。”

       在他抱住奥瓦克斯的瞬间,周围的环境又变了,他仍在曙光石前,怀里也没有哭泣的父亲,可耳边回响着先王的声音证明刚才那一切不是幻觉:

    “去大胆拥抱自己的幸福吧,奥姆·马略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古时候,战士们相信武器有自己的第二个灵魂,若死后武器能得到妥善保存,终有一天,他们的英灵会再次归来。 

       两瓣石之心,一瓣没入他的身体,一瓣自动镶嵌在戟身,或许父王的英灵一直在他的三叉戟中沉睡陪伴着自己,这次曙光石的机缘巧合唤醒了他,帮他迈过最后一道心坎。

       奥姆看向手中的三叉戟,它既是奥瓦克斯三叉戟也是曙光三叉戟它代表着马略斯的荣耀,也是海洋的心脏,他们之间的连接更深了。

       加冕结束,围观的海洋生物纷纷离开,奥姆心念一动,水龙卷组成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再一动,通道消失,海洋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让他能在两个世界间穿行。

       通道再次打开,另一边是他兄长高大的身影。

 

    “我想今天拜访灯塔小屋,如果母亲不介意晚上多张嘴的话。”




彻底结束,哈哈哈哈哈哈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40 完


       亚特兰蒂斯迎来了双王统治的时代,亚瑟王大费周章的把奥姆王找回来分享王座,为他重铸奥瓦克斯三叉戟,本以为奥姆王会感恩七海之主的宽容,尽心尽力扶持他治理七海,但事与愿违,朝会上奥姆王频频砰击亚瑟王的各项议题,两人经常为不同的政见在朝堂上唇枪舌战。

       众人为此议论纷纷,都说旧王用良善的伪装欺骗了亚瑟与亚特兰娜,在女王离开王国,奥姆如愿拿到权力后露出獠牙,他要一雪六年前的耻辱,向亚瑟复仇。

    ...


       亚特兰蒂斯迎来了双王统治的时代,亚瑟王大费周章的把奥姆王找回来分享王座,为他重铸奥瓦克斯三叉戟,本以为奥姆王会感恩七海之主的宽容,尽心尽力扶持他治理七海,但事与愿违,朝会上奥姆王频频砰击亚瑟王的各项议题,两人经常为不同的政见在朝堂上唇枪舌战。

       众人为此议论纷纷,都说旧王用良善的伪装欺骗了亚瑟与亚特兰娜,在女王离开王国,奥姆如愿拿到权力后露出獠牙,他要一雪六年前的耻辱,向亚瑟复仇。

       对此,议会乐见其成,亚瑟不是个好控制的王,现在他顾念亲情,愚蠢的把奥姆找回来,卡尔森等人背后讥笑他走了一步臭棋,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们接近奥姆拉拢他,他的复仇之火将帮他们彻底把亚瑟的统治燃烧殆尽。

       两人的关系跌至冰点,除了朝堂上的言语攻击,平时在同一条道上偶遇都会用能洞穿人的眼神盯着对方,直到两人擦肩而过。

       走到无人之地,奥姆打开手中的小纸条:

       给你带了葡萄,让穆克放到避水室了。


       亚特兰蒂斯进入双王执政在海底是件大事,对陆地来说则不然,这位神秘的奥姆王资料少的可怜,他几乎不踏足陆地,有传闻这位新王是海王同母异父的兄弟,是几年前海啸的始作俑者,他仇视陆地,是激进的亚特兰蒂斯至上主义者。

       一开始他并没有受到陆地的重视,直到政客们发现海国的对陆政策开始变得强硬,亚特兰蒂斯代表多次在海陆论坛上谴责人类活动对生态的破坏,不只限于海洋污染,还有绿地沙化,大气污染,土壤污染等,从谴责到干预,这才对这个新王重视起来。

       他们在亚瑟面前意有所指的让奥姆王注意分寸,别把手伸的太长,管好你们的大海就行,对此奥姆回以冷笑,第二天就发布新闻公告,三天后将在七海进行军演,对海上一切非法行为进行清理,请地表国家注意撤离海上作业人员。

       军演当天,穆克以水污染的名义炸了几个钻井台,又以保护海洋生态的名义缴了数十艘携带声呐的军舰潜艇,没有人员伤亡,上面的军事人员被关押起来,由陆地国家派人前来保释,只需要在一份环保协议上签字就可以把人带走,协议的内容被有心人发上了网络,厚厚的几十页纸,里面没有利益交换,只对预防各项污染指数持续恶化做了细化的要求,有对海洋也有对陆地的,亚特兰蒂斯将无偿的提供技术帮助。

       协议一经公布,获得了地表与海洋民众的高度赞扬,来领人的各国代表虽然痛快的签了字,但回去就大力鼓吹海洋威胁论,目标直指奥姆,控诉亚特兰蒂斯在这样冷血而激进的国王领导下,早晚会对陆地发动战争。

       那又怎么样呢?就算陆地把他丑化成卡拉森那样的怪物,奥姆都会付之一笑,他只看重结果,现在这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这打一棒子给颗糖的操作,亚瑟在私人通讯器里给弟弟发了一排爱心加大拇指。

    “这招恩威并施用的好呀,你是真不怕他们开火。”

    “陆地有句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奥姆得意的往嘴里丢了颗葡萄,回复道:“轮到你了,到时候你出面安抚下,说几句海陆共赢的漂亮话就行了。”

    “都听你的!”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年一起回家吗?”隔了几分钟,又有一条信息跳了出来,奥姆看了一眼,按下关屏键。

       奥姆回归的三年间,双王分庭抗礼,关系势同水火,在议会的支持下,他隐隐压了亚瑟一头,就在这大好形势里,风云突变,以卡尔森为首的议会成员及其家眷一夜之间被秘密抓捕,七海之主以叛国罪,贪污罪等数项重罪控告他们,择日审判。

       奥姆对此表示沉默。

       议会的倒台预示着奥姆王的失利,大家都准备看好戏,看这次亚瑟对他的半血兄弟还会不会心慈手软。

       但事情的走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审判当日,两位国王身着金甲,头带王冠并肩游向王座,他们相视一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第一反应是诧异双王关系何时好到这个程度,审判至一半,亚瑟将证据列出,最后取证人的名字竟然是奥姆·马略斯,大家这才惊觉,原来这兄弟俩在朝堂上唱了三年的双簧。

       最后的判决由奥姆王宣布,他高声诵读着,铿锵有力的语调将罪人一个个钉上了死刑架,回到王位,他看向亚瑟,兄长的下颌线紧绷,极力忍耐着,这张判决书超出了他的良善底线,但他不做干预强迫自己听下去。

       奥姆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他在亚瑟耳边轻声劝他先回宫,后面交给自己,亚瑟只是无言的摇头,他不会让奥姆一人承担所有罪孽。

       常年身居高位的卡尔森即使沦为阶下囚,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喊求饶,登的越高摔的越重的道理她懂,即便是输,那也要输的体面,在敌人面前露出恐惧的丑态只会愉悦仇者,她阴沉的看着那个从小小少年成长起来的国王,多年前,她曾坐在高台讥笑这年轻的败王终究难逃宿命,现在他们的位置对调过来,他俯视着她,宣读她的罪状将她打入死牢。

       献祭海沟族的刑罚已被废除,但仍有很多方式让人消失,牵连者众多,连半大的孩子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或惊恐或仇恨的瞪着高处的国王们,他们被赶上运载机,奔赴生命的终点。

    “腐朽孕育罪恶,罪恶酝酿悲剧,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不让悲剧重演。”奥姆声音是少有的低沉:“记住这些眼神,哥哥,它们会是我们前路的明灯。”

       失去血色的脸看不出情绪,蓝色的眼瞳里惊涛骇浪却又无比坚定。

       婴儿的啼哭响起,亚瑟上前喝止,奥姆没有动,他看着兄长将稚子带出那片罪恶,他会被送往最偏远的海域,在那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

 

       七海一统,海陆和平,亚特兰蒂斯在双王的共治下终于迎来了崭新的荣光,有趣的是,亚特兰蒂斯人认为亚瑟与奥姆一文一武,奥姆王内政一把好手,打破门阀限制,让平民也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阶层跨越,对外政策滴水不漏,亚瑟王常年打击非法捕捞和开采,所以奥姆文,亚瑟武,地表人不同意,奥姆王藐视陆地从来不上岸,总用武力威慑地表,手段激进,而亚瑟王帮助陆地打击犯罪,还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生活,从来都是笑眯眯的,应该是奥姆武亚瑟文!双方经常为此在网上展开辩论。

       地表人把奥姆王形容成长着刺豚脸的阴谋家,内心阴暗扭曲的战争狂人,海底人民纷纷为自己的国王辩护,明明奥姆王英俊优雅高大(当然,还是亚瑟王更高大一些)威武,他手段激进是因为你们地表人环保意识太差,并挖苦陆地领导人都是些中年秃顶大叔。

       亚瑟把这些争论分享给弟弟,劝他应该上陆地逛逛,打破地表人对他的刻板印像,最起码从“长着刺豚脸的阴谋家”变成“人模狗样的阴谋家”,奥姆看着括号里那句,磨着牙回了句“无聊”。

       他当然不会告诉亚瑟在某个夜晚他曾偷偷上过一次岸,他来到“纽约”,在这个世界,这座城市被称为哥谭,他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静静伫立,前面是韦恩企业的大楼,而在另一个世界,这里是复仇者大厦,物似人非,终究是不一样的,奥姆打晕两个想要偷袭他的地表人,退回了深海,不再踏足陆地。

 

       好弟弟不用来炫耀那将毫无意义,亚瑟握拳,他盘算着,怎么忽悠奥姆上岸。

       没等亚瑟想到带奥姆上岸的理由,地表提交的申请倒是给了他一个契机,五大常任理事国组了个代表团向亚特兰蒂斯提交了访问申请,希望亚特兰蒂斯提供潜水防护装置。

       兄弟俩讨论了半天,奥姆觉得可能是冲自己来的,虽然海陆现在合作融洽,但明显陆地对海洋更依赖一些,自己这几年的表现就像悬在陆地头上的一把刀,很多合作的促成全凭这把刀的威慑,而陆地连亚特兰蒂斯确切的位置都不知道,加上悬殊的科技水平,这次的代表团应该是过来探虚实的。

    “来吧,就当接待观光团了,以后旅游项目也可以开发开发。”亚瑟有自己的小心思,当然要极力促成这次会面,探就探呗,自己都上陆地各个国家转了一圈了,人家回访一次很公平啊。

    “来是可以来......。”奥姆有些迟疑,倒不是他怕这些人来会耍什么花招,而是对生人进入自己领地本能的抵触。

    “那就快签吧。”亚瑟拽着他的手放到签字键前,催促他快按下去。

       奥姆狐疑的看了眼兄长,按下确认,亚瑟在莫名的兴奋,而他找不到这兴奋点在哪,看来不光年龄段之间存在代沟,海陆之间也有。

       陆地代表团出发当天,为表重视,七海之主亲自上岸迎接,亚特兰蒂斯用了最高规格的接待仪式,他们穿着亚特兰蒂斯专门为他们研发的潜水衣小心的从皇家旗舰里游出,这座沉寂在海底万年的古城终于向陆地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去王宫的路上,一行人的嘴就没闭上过,绚丽的灯光点亮深海,纵横在城市间的海底公路,各种仿海洋生物的交通飞船在其中穿行,亚特兰蒂斯人从打扮的五颜六色贝壳房里出来,好奇的望向来访者,这是一个与人类社会完全不同的国度,光怪路离,如梦似幻。

       王宫里的灯光更是亮的耀眼,代表团成员眯着眼用手遮挡,好一会才适应这里的强光,一道身影从王座上浮起,他大部分轮廓融入光亮,只剩正面一点阴影,他有一双修长的腿,现在他摆动着这双腿向他们游来。

       奥姆游到一半停了下来,人数不对,申请上代表团人数是20人,现在多出了几个,他们在代表团边上自成一团,这些人扛着机器到处拍摄,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制,奥姆皱起了眉头。

       亚瑟来到他身边解释,临时有一队拍摄纪录片的小组也提交了申请,他们想深入的了解失落的古国,为制作亚特兰蒂斯纪录片收集素材,而且带队的是他们的老熟人,奥姆看向那队人,果然,沈博士在其中拘谨的向他挥手打招呼,他虽是名义上的队长,但只是因为他与海王的关系而被拜托过来走后门的工具人,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能近距离参观亚特兰蒂斯。

       两人一起向来客游去,随着距离的缩短,人群里响起几道急促的吸气声。

       往常奥姆出现在新闻报道里都是带着面具,穿着他那套银紫战甲,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这也是“刺豚脸”的由来,今天因为是高规格的接待,他盛装出席,金色的铠甲金色的披风金色的王冠金色的头发,他从高处降落下来,神情严肃,雕塑般的面容配上低垂的双眼,宛若俯视尘埃。

    “欢迎你们的到来,陆地的朋友们。”他开口道,声线经过海水的处理清冷又飘渺。

       旁边的亚瑟大大咧咧搂住奥姆的脖颈往自己这边一带,瞬间破坏了弟弟生人勿近的气场。

    “老弟,别这么紧绷,快对着镜头笑一个!”说罢按着奥姆的头对着旁边正在拍摄的手机比了个茄子,手机的持有者是个小哥,他心虚的笑笑,不敢告诉两位国王他是在直播不是在拍摄,现在直播间爆满,弹幕已经从满屏的问号变成了“啊啊啊”。

       现在不是个手刃亲哥的好时机,奥姆心中默念,他从亚瑟怀里挣脱出来,扶正头上的王冠,阴沉的目光刺的亚瑟一激灵,放下了做恶多端的手。

       这次访问持续一周,对沈博士的团队来说,时间紧迫,他们要在一周时间内收集足够多的素材用于后期成片的制作,亚瑟把他们交给奥姆,比起自己稀烂的亚特兰蒂斯历史水平,当然还是奥姆这个移动文献更适合啦。

       接下来的几天,奥姆带这支团队参观了古老的城墙和伫立在两边的巨大神像,旧国遗址和亚特兰蒂斯历史博物馆,每件带有岁月痕迹的文物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消逝在历史长河,有的流传至今被后人传颂,奥姆如数家珍,在三块石板与一旧一新的三叉戟前,他讲述了派拉与贝鲁姆的故事。

       最后一天,他们来到曙光石前,奥姆介绍了曙光石与海神的猜想以及海神祭的传统,他在自己做的那段长梦里的挑挑拣拣了几个片段讲述出来。

       一支手颤颤巍巍举了起来,是那个偷偷开直播的小哥,粉丝在听完曙光石的介绍,纷纷刷礼物怂恿他提问,奥姆点头允许了。

    “既然您说大海爱着万千生灵,那它是不是也爱着陆地,您做为海国的领导人之一,对陆地又是什么态度呢?”

       亚瑟把访问团送回住处,他们会稍作休息,下午乘母舰回到陆地,他找到奥姆,发现还没结束,便靠在一处不起眼的礁石旁等待。

    “你的问题曾困扰我很久,我翻阅了各大典籍和历史文献,甚至是古老遗迹里已模糊的石板,想在古人的智慧里寻找答案。”

    “我曾憎恶过陆地。”奥姆坦然道:“但现在,我在尝试着去爱它。”

    “但您现在的某些做法让我们感到恐惧。”小哥追问,这几天奥姆王展现的风度不仅征服了他们,也征服了直播间的粉丝们,他博学而和善,有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过多的问题会使他动怒,但并没有,自始至终他都耐心的为他们解惑,所以如果奥姆王说自己讨厌陆地,很多人都会伤心的。

    “亚特兰蒂斯人更早的沐浴在文明的光辉里。”奥姆看向曙光石:“当时的你们的文明初见雏形但仍处于蛮荒时代,从文明的角度看,我们更像是一对兄弟。”

    “我们因为欲念沉入海底,我们漠视着自己的兄弟在陆地上挣扎求生,在灭亡的岐路上前行而未加制止和引导,所以海洋曾面临的窘境是我们为自己的冷漠和高傲付出的代价。”

    “好在,现在并不晚。”奥姆嘴角勾起浅笑,他看向小哥:“我关心地表的环境污染只因我想让你们也能关心海洋的污染,思想上的统一是行动的基础,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撑起这作文明桥梁的支点,至于我给地表带来的恐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并不会为此道歉,战争从来都是我的保留曲目,但你们要明白,战争的钥匙一直握在你们手中。”

       所以这是“打是亲骂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您是怎么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的呢?在场的地表人无不陷入一种又喜又惊的情绪中,希望他们的政府能长点心吧。

       亚瑟巴掌拍的啪啪响,奥姆循声看了过去。

    “这是看了哪本史书里悟出这些道理来的,我也要去看!”

       他注视着自己的兄长,盛满温柔的蓝瞳倒映着亚瑟的轮廓。

    “Is you ,My brother。”




感谢每一位追到这里的太太,比你们❤️❤️❤️❤️❤️❤️❤️❤️❤️❤️❤️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39

       按照奥姆的说法,人类的能源转型需要时间,海洋虽然被安抚下来,但只是暂时的,所以他计划一个月后再举行一次祭祀,以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届时祭祀完成,通道打开,他会直接回到亚特兰蒂斯。

       亚瑟与亚特兰娜没再多问,奥姆把复仇者们看的很重,在国家与友情中他选择了国家,这让他对复仇者们产生了愧疚之情,这次分别可能即是永别,那就让他再在这里多陪朋友们一些时间吧。

       ......

       按照奥姆的说法,人类的能源转型需要时间,海洋虽然被安抚下来,但只是暂时的,所以他计划一个月后再举行一次祭祀,以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届时祭祀完成,通道打开,他会直接回到亚特兰蒂斯。

       亚瑟与亚特兰娜没再多问,奥姆把复仇者们看的很重,在国家与友情中他选择了国家,这让他对复仇者们产生了愧疚之情,这次分别可能即是永别,那就让他再在这里多陪朋友们一些时间吧。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如果奥姆有把握这个月内通道不会关闭的话,他们会再次开启通道来接他。

       俩人连夜赶回亚特兰蒂斯,她也要为回归的旧王做些准备。

       最后一个月奥姆很珍惜,他几乎没有回到海里,而是在陆地上陪伴着他的朋友们,可怜了tylosaur孤家寡龙在海里,嘴里的金枪鱼都不香了。

       除了帮复仇者们拯救世界,他还答应了托尼将亚特兰蒂斯最先进的水解技术送他研究,为海洋与陆地的未来出一份力,而娜塔沙如果有需要,他也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肩负起拎包的重任。

       之前奥姆与史蒂夫和鹰眼的交流并不多,但关系也在这个月有了质的飞跃,起因是他发现美队总是独自练习格斗,想到自己陆地战的不足,他申请当了陪练,而美队也很乐意与他分享自己的实战经验,于是两人一有空闲就泡在训练场,某次鹰眼射靶归来,无意间看到他们对练,有些眼馋,也申请加入,射靶太枯燥,还是活着的目标更有意思,于是训练演变成了一种游戏,他们在道具武器和钝头箭上涂了属于自己的颜色,一场大战结束后,身上颜色最多的那个清理场地,三人打的不亦乐呼。

       不得不说奥姆在战斗上是个很有悟性的学生,聪明还肯努力,一开始他被美队和鹰眼上下夹击的手忙脚乱,每每顶着一身五颜六色打扫战场,活像是某种行为艺术,可渐渐的,他能在躲过暗箭的同时借美队攻来的冲力上到高处去抓偷袭不成的鹰眼,于是最后留下的倒霉蛋不再只有他。

    “你绝对是在报复!”今天的倒霉蛋是克林特,他的一只鹰眼变成了紫色,是他自己的颜色,奥姆抓到他后用他刚才偷袭的箭给涂成这样的,圆圆的,活像被人打了一拳。

    “前几天你盯着我的屁股射,害我在回去的路上被托尼嘲笑,我可没抱怨什么。”奥姆叉着腰对着收拾满地狼藉的鹰眼说道,这么多天的首次胜利,他昂着脑袋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得意,只是鼻尖有团红色,那是美队的盾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去时留下的,他本人混然不觉,让这画面多少有些搞笑。

    “快从我眼前消失吧,小丑鱼!”鹰眼笑骂着捡起一支散落的道具砸向他的面门,奥姆矮身躲过,大笑着溜出门去。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直到亚瑟的通讯请求发来,奥姆才意识到离别之日来了,他抬头环视了房间一圈,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带走的,最后他把那套水果卡牌用密封袋装好,放在贴身的内衬里。

       时间太短了,他想,短短数月便让他对这里产生了一丝依恋,他庆幸于亚瑟找到了他,又遗憾他为什么不晚个几年再找来,可那时,自己会不会选择回去也就不好说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神意吧。

       复仇者们将他送到海边,亚瑟与亚特兰娜早已在沙滩上等候,此时奥姆的情绪很是低落,托尼使了点劲拍上他的后背。

    “开心点,小伙子,你是要回家,不是去坐牢,别让我们担心。”他红着眼鼓励奥姆;“你要改主意了,我们现在就上车回去。”

    “每个Women’s Day我都会想你的。”娜塔莎眉头紧皱轻声说,表情绷的跟她的拥抱一样紧。

    “每个月只想我一次吗?那我可要伤心了。”奥姆打趣道,他可不想朋友用眼泪为自己送行。

    “每天都会想你,Women’s Day尤其想。”娜塔莎放松下来,露出笑容。

       他跟每一个人拥抱完后,向大海走去,走到一半好像想起什么又走了回去。

       他不会真改变主意了吧!复仇者们的脑电波在这刻达到了一致。

    “请你们一定要好好对待这片海洋。”奥姆郑重的说。

    “当然,我们会加紧研发新型环保能源的,我已经有些眉目了。”托尼保证。

    “并非我不信任你们,而是......”奥姆回头温柔的注视着这片海,他能感觉到祂也注视着他;“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祂确实深爱着你们......人类。”

    “谁?你是说海吗?”鹰眼不可置信的问:“可它前段时间才想淹了我们。”

    “那是因为它太痛苦了,疼痛让它失去了理智,所以我才被带到了这里。”奥姆自嘲的笑笑:“上次祭祀后,我做了很长的一段梦,我看到数十亿甚至更久以前,这片海就存在在这颗星球上,它冰冻过,燃烧过,经历过陨石的撞击和几次生物大灭绝,至今仍伫立在此,无论以哪种形态存在,它都是它,自始至终,它要救的都只有你们。”

       梦中海水倒灌亚特兰蒂斯时,他感觉到难过,痛苦,一如他控制着海浪撞击巨浪时的感受一样,除了冰冷的海水,灼烧的内脏,还有抑制不住的悲伤与眼角的泪珠,当时他困惑,不懂,现在他明白了。

       历史不能再重演。

       亚特兰蒂斯人也好,地表人也罢,海洋爱着万千生灵。

       辽阔的海面一眼望不到头,对生活在陆地上的人来说,它占据了地球大部分面积,神秘又危险,广阔且富饶,生命自海洋诞生,无数小说诗歌将它比喻成万物之母,生命之源,它是个符号,所以当复仇者们知道这庞大符号真如母亲般呵护着人类时,做为人类的一份子,他们不由的感到一丝亲切。

       看着复仇者神情的微妙转变,这一刻,我的使命才算真正达成了吧,奥姆想,他再次听到海鸟雀跃的在耳边歌唱。

       奥姆这一来一回的拉扯,亚瑟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直到弟弟嘱咐完复仇者,来到他的身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接下来,激活曙光石,吸收,巡海,一套熟悉的流程,不知道是不是短时间频繁的承接神力的缘故,他的体质有些许增强,直到祭祀结束,奥姆都没有明显的不适,但亚瑟与母亲仍一边一个扶着他的胳膊,以防万一,三人浮在曙光石前,感觉到溢出的能量推着身边的海水加速流向曙光石,通道开始形成。

       一阵悠长而又空明的鲸叫从深海传来,一浪接过一浪,离他们越来越近,巨大的阴影展现真容,一条蓝鲸优雅的划动着前鳍从深海浮了上来,低沉的音浪震动他们的耳膜。

    “它在说什么,亚瑟。”

    “感谢和道别。”



这短小的一章也可以算完结了?停在这里也不错的感觉。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37

       邪神盯着修长的指尖,绿色的魔法荧光刚刚消散,如果最后不施展那个幻术,这小小法术可以留存的更久一点。

       监狱虽然剥夺了他的自由,但只要他想,他仍有办法知道托尔到底在干些什么,只是需要小心一点,没错,他厌恶着托尔的自大和拥有的一切,却又时刻关注着没血缘兄弟的一举一动,他告诉自己只是有朝一日打败他必须的监视与观察,为此他心安理得。

       在弗丽嘉的面前使用...

       邪神盯着修长的指尖,绿色的魔法荧光刚刚消散,如果最后不施展那个幻术,这小小法术可以留存的更久一点。

       监狱虽然剥夺了他的自由,但只要他想,他仍有办法知道托尔到底在干些什么,只是需要小心一点,没错,他厌恶着托尔的自大和拥有的一切,却又时刻关注着没血缘兄弟的一举一动,他告诉自己只是有朝一日打败他必须的监视与观察,为此他心安理得。

       在弗丽嘉的面前使用魔法本身就很冒险,更别提通过母亲间接把魔法施加在托尔身上,如果被发现,他将迎来母亲失望的目光,虽然他已习惯面对失望,好在他成功了。

       每次托尔在监狱外踌躇他都知道,他“看着”他笨拙的向母亲旁敲侧击自己的近况却连进来看他的勇气都没有,“看着”他跟中庭的蝼蚁联盟厮混在一起,做一些所谓的拯救世界的,正确的事,那些对他的欢呼与夸赞让洛基一阵阵泛呕。

       他发现了一对有意思的兄弟,这大大降低了监狱生活的枯燥,他们与他们是那么相像,却又不完全一样,公平是世上最虚假的现实,掀开遮布的一角才会发现砝码早已摆好,只是不在你这边而已,那个哥哥更善于伪装,而弟弟太过软弱,至少在洛基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他用言语激起弟弟的仇恨,用先祖的双眼迷惑他的心智,他几乎就要成功了,他看到奥姆的手指移到了红色按钮上,弟弟杀死哥哥的戏码即将上演,他兴奋极了,仿佛随着亚瑟的死,他内心一部分扭曲的仇恨也能得到释放。

       可愚人者终被愚,神也不例外,直到奥姆叫出他的名讳,他才知道自己轻敌了,洛基怒火中烧,最后演变成互揭伤疤的斗嘴,这太幼稚太不体面了。

       洛基闭上双眼,相处千年的兄弟亦能反目成仇,你的软弱和愚蠢最终会让你走向灭亡,奥姆,让我们拭目以待。

 

       亚瑟知道弟弟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虽然他相信奥姆能够战胜它,但看到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放在红色按钮上时,仍不可避免的绝望,他不害怕死亡,可杀他的人不能是奥姆,不能连自己的死都成为奥姆的阴影

       回去的路上,亚瑟一直游在奥姆后半个身位,就盯着弟弟的后脑勺看,好像这样就能看穿那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现在正紧紧握着奥姆的手腕,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不愿松手,而奥姆只在开始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随他去了,明明很在意身后的注视,几次侧头想说些什么,视线与亚瑟的对上又立马转了回去,七海之主敏锐的闻到一丝愧疚的味道。

       亚瑟一直善于把握机会,于是他用力划了几下水与弟弟齐头并进,奥姆只是瞟了一眼,继续埋头向前,嗯,如果亚瑟不一直盯着他就更好了,在背后他可以当没看到,现在他就在旁边盯着,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终于,奥姆受不了了,开口道:“就算你把我盯出个窟窿,我也不可能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你要对我说些什么?”亚瑟意有所指。

       奥姆抿紧双唇开始当哑巴。

    “你都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绝望多无助多害怕。”要不是海里看不出眼泪,亚瑟多少都能挤几滴出来,如果表现脆弱的一面能让他窥得几分奥姆的内心,形象什么的丢就丢了吧,亚瑟没脸没皮的想。

       见奥姆仍不为所动,亚瑟开始发起强攻。

    “说嘛,弟弟,说说嘛,快说嘛。”边发出粘腻的声音边往奥姆那边拱。

    “天呐,你能不能正常点,别告诉我你平时就是这样主持朝政的。”奥姆强硬的面具被打破,他崩溃的躲着亚瑟,差点撞翻了一只悠闲漫游的蝠蟦。

    “别管什么朝政不朝政的,这儿可没什么国王,只有一个可怜的,惊魂未定的哥哥。”见亚瑟又要开始,奥姆连连摆手打断他,态度已不如开始强硬,亚瑟马上切入话题:“是寇达克斯吗?”

    “不是。”奥姆顿了一下,问出一个让亚瑟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觉得洛基与我相似吗?你曾这样称呼过我。”

    “呃......你知道洛基?”亚瑟警铃大作。

    “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可比你早两个月到这边。”奥姆不满他的质疑。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跟这次的事有关?”亚瑟连忙解释。

    “因为那个声音带着奇妙的共情,让我觉得它应该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它一直诱惑我杀了你,好像乐见其成。”

       奥姆虽然意外,但又觉得邪神找上他是情理之中:

    “而了解我们的情况又与之类似的只有托尔,所以我激了他一下,没想到他恼羞成怒,直接承认了。”

    “真是莫名奇妙,他们兄弟闹不合,干嘛牵连我们,我们关系好着呢!”亚瑟说着又往奥姆那边拱了几下,大有弟弟不赞同,他能一直拱下去。

       奥姆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哦,是吗?我怎么不这样认为。”

       脑海再次想起按在夺命钮上的手指:

    “有一瞬间你真的想杀了我,对吗?”没过脑子的话已经问出口。

    “......是。”奥姆停顿半晌,还是诚实的给予了答复。

    “但你没有这样做。”

    “是......,亚特兰蒂斯不能再失去一位国王。”

       非自己想听但确实是会从奥姆嘴里说出来的答案。

       两人一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神让爱降临人世,魔便将恨于人心深种,在黑暗的衬托下光明才如此令人向往,深刻的恨才显得爱的动容。

    “救我不亏的老弟,救一送一,你爱的亚特兰蒂斯将会有两个国王。”亚瑟笑着说,于惊鸿一瞥中他看到了,如果弟弟对他的恨如岩石般沉重,那他的爱就如深海般包裹着它,哪怕他不愿承认,黑夜总会降临,太阳终会升起,光与暗达成平衡,他永远不会被仇恨吞噬。

       对于这种有意无意的试探话语,奥姆已经快要习惯了,全当没听见。他无意识于自己的回答让亚瑟抓住了什么,他有无数的理由杀了亚瑟,且不会为此道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生硬的转移话题。

    “什么?”

    “你觉得我与洛基相似?”奥姆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他并不觉得自己跟喜欢玩弄人心的邪神哪里一样。

       这是一道送命题,亚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看着奥姆不善的眼神扫过他的心脏,大有只要他胆敢说像,三叉戟就要捅过来。弟弟,你内心的恶魔开始占据上风了,快压制一下啊!学什么都别学洛基捅他哥这件事啊!!

       这时一台章鱼机甲在空中被击中,爆炸的巨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残片拖着黑烟落入了海中,也把亚瑟于危机之中拯救了出来,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来到纽约港口,两人浮出水面,海面上乱成一团,浅滩上有章鱼机甲的残骸也有人类热武器的,复仇者们在各种激光炮火中穿梭,许久未见的浩克也怒吼着扑向敌人,两人跳出水面加入战斗。

       因为提前做了防范,胜利是早晚的事情,可敌人表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大有战至最后一人的架势,结束战斗仍需要一些时间,双方打的正酣,海面突然又沸腾了起来,数架没见过的带着海洋生物特性的飞行器脱离水面,亚瑟眼前一亮,黄貂鱼战机!母亲成功了!

       来者观察了一下战局,便加入了复仇者那一方开始对章鱼机甲进行清理,一支身着红色战甲的小队从海中走出,直接冲向奥姆所在位置,将他环卫在中心,由于新的力量加入,战斗呈一边倒的快速结束。

       托尼与班纳博士围在黄貂鱼战机边上,讨论这种集生物与电子科技于一体产物的制作原理,亚特兰娜激动的从战机跳下,向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跑去,这段时间她压力巨大,又要处理政务又要跟进打开与维持通道的研究进度,还为两个孩子的安危担忧,亚瑟拉着奥姆迎上前,亚特兰娜一边一个紧紧抱住了他们,为了这一刻,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离开母亲的怀抱,兄弟俩人才发现亚特兰娜已经泪流满面。

    “我找到奥姆了, 我们都很好。”亚瑟轻声安慰。

    “我这是高兴的。“当着两个儿子的面哭成花脸,亚特兰娜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现在通道开着,能维持3天,我们回去吧。”说罢她期待的看向奥姆。

       奥姆后退一步,现在不行,眼看亚特兰娜眼眶又开始泛红,他看向亚瑟,接收到讯号的亚瑟连忙跟母亲解释奥姆在这边还有事没处理完,他可以在这边陪着,等处理完再一起回去。

    “不,你也回去。”奥姆不赞同的说:“你是国王,不应该把责任都丢给母亲,回去履行你的职责吧。”

       天呐,他来这里是为了哪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现在用完了就想甩了我吗!亚瑟气的牙痒痒,他可不会愚蠢的就这样回去,在奥姆没完全穿过通道回到他们的世界前,他一刻都不会松懈。

       亚特兰娜有些着急了,她抓住奥姆的手臂,急切的开口:

    “不可以,奥姆,那个通道不是永久的,它随时会完全关闭,万一等你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它打不开了怎么办!”

    “那这就是神意了。”奥姆闭上眼,他确实厌烦了选择,如果只给他一条路,那就不用选了。

       亚特兰娜还想继续劝,近卫们忠实的将王族围在中间禁止他人靠近。

    “既然有3天时间让你们理清这件事,要不我们先回去?”托尼在边上小心开口:“打了一天,我们这些普通人可累趴了。”

       这一句话解救了奥姆,他立刻走出护卫圈来到托尼身边,留下亚特兰娜无措的看着亚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都说我是个幸运的家伙,如果幸运之神真的眷顾我,就一定不会让我失去奥姆的,所以,听从神意吧。”


冷秋Ивес

关于我弟用声音征服了世界这回事

总之都是亲情向

ooc我的,相亲相爱都是他们的


————————

自从亚特兰蒂斯战舰强势开进哈德逊河口,整个王国大白于地表之后,以“失落的文明重现世间”为标题的各种新闻即刻席卷各国各大新闻媒体,一时间纽约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所有人都往联合国总部门口涌去,想一睹亚特兰蒂斯代表团的真容。一个接受采访的当地市民表示:“要不是看到chao鲜代表团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个国家”,随后此人想借此机会向海王表白,但汹涌的人海把他从麦克风前挤开了。

正义联盟的频道里哀嚎一片,纷纷表示让海王出尽了风头,绿箭侠更是不惜发小作文控诉亚特兰蒂斯是如何如何抢走了他的热搜,“该死的亚瑟,把你那欠揍的头像......

总之都是亲情向

ooc我的,相亲相爱都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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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亚特兰蒂斯战舰强势开进哈德逊河口,整个王国大白于地表之后,以“失落的文明重现世间”为标题的各种新闻即刻席卷各国各大新闻媒体,一时间纽约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所有人都往联合国总部门口涌去,想一睹亚特兰蒂斯代表团的真容。一个接受采访的当地市民表示:“要不是看到chao鲜代表团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个国家”,随后此人想借此机会向海王表白,但汹涌的人海把他从麦克风前挤开了。

正义联盟的频道里哀嚎一片,纷纷表示让海王出尽了风头,绿箭侠更是不惜发小作文控诉亚特兰蒂斯是如何如何抢走了他的热搜,“该死的亚瑟,把你那欠揍的头像换了!”

作为当事人的亚瑟·卡瑞,aka海王、七海之主、亚特兰蒂斯之王、失落三叉戟的挥舞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头衔拥有者,正霸占着休息室的沙发,就着冰啤酒乐此不疲地划着聊天记录,还不忘摆出和头像一模一样的鬼脸嘲笑奥利弗。这已经是联合国亚特兰蒂斯特别理事会暨第xx届环保大会的最后一天,亚瑟刚刚结束第三场会议,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他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正当亚瑟想好回击奥利弗的话准备打字时,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亚特兰娜和湄拉悦耳的声音传来,而后两位海底的明珠如同海风一样为充满酒气的休息室带来了新鲜的空气。湄拉首先嫌弃地看了眼亚瑟和他身边的啤酒瓶,还好,还算收敛。亚特兰娜则愉快地和大儿子打了声招呼,简短地赞扬了他在大会上的发言,就几个小问题提了点意见,然后回到先前的讨论中。

亚瑟一边打字一边抬眼瞄正在整理妆容的两位,她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一部电影还是音乐剧,再详细点是某个男演员。亚瑟向来不是很关注舞台表演,他更多是体育频道那种type。

“你们要去哪?”亚瑟问,很少有事情能同时让湄拉和亚特兰娜这样兴奋。

“去看音乐剧。”湄拉回答,声调都上扬了几个度。一般她会幸灾乐祸几句,但亚瑟盯着她的眼神实在太可怜了,就像灯塔那只大金毛,这位向来毒舌的泽贝尔之女浅叹口气,道:“你这里结束了的话就来找我们吧,女王等下会把详细地址用手机发给你,我实在对付不来地表的玩意。”

然后湄拉和亚特兰娜离开了,后者留给亚瑟一个抱歉的微笑。

好吧,音乐剧。大大咧咧的七海之王往沙发上一靠,他才不在乎什么音乐剧,太过细腻的东西他欣赏不来。再说了,为什么非要用唱歌来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于是亚瑟决定鸽掉两位的邀请,摸出手机打算叫几个在纽约的兄弟出来BBQ。

32个和您有关。

「亚瑟你看到了吗,你的热搜居然被挤掉了。」这是超人。

「阿夸曼你也有今天!老天,我要去开瓶香槟。」这是绿箭。

「呃噢,有人要不高兴了。哭脸哭脸」这是绿灯。

蝙蝠侠已屏蔽群消息。

「亚瑟我说兄弟你不要太难过就是个热搜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知道奥利这人有时候有点上纲上线要我说他就是带孩子带的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偏要学布——」

闪电侠已被蝙蝠侠禁言25分钟。

「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这是海王。

神奇女侠发来一张截图,热搜第一赫然写着:《歌剧魅影》公演,亚特兰蒂斯位居第二。

顿时亚瑟就坐直了。「你在开玩笑吧?」

「听说这是大制作,百年一遇的那种。」

「不过大部分人是奔着那个传说中的塞壬去的吧。」

「我也听了,他的唱段相当不错。」来自亚马孙公主的认可。

「在我的认知里塞壬通常是“她”。」海王飞快打出回复。

「这条是个例外。」戴安娜po了一个链接。

是个视频。画面稍显杂乱,显然是某个人用手机录下来的,音质也不大好,嘈杂的背景音中只能依稀辨认出有人在唱歌。但就算艺术细胞迟钝如亚瑟·卡瑞,也不得不承认这歌声的穿透力是如此强大,放在这样的环境里依旧鹤立鸡群。随着拍摄者向舞台深入,光线愈发昏暗,杂音渐渐褪去,歌声愈发清亮。亚瑟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戴安娜会称他为塞壬了,或许这么称呼他还有些词不达意。声音悦耳、气息饱满、技巧纯熟……如果亚瑟是声乐专家他会这么评价,然而他不是,他只知道这声音细语如深海呓语的水流,高昂如鲸群充满生命力的引吭高歌,轻而易举地就让歌者的情绪淹没了他。

“Think of me, think of me fondly...”声音的主人背对镜头唱着,歌曲来到尾声,最后几句哼唱像是意犹未尽的告别。

亚瑟无声地“哇噢”了一句,这是他所能组织出的最高的赞美。然而下一秒,他甚至来不及把嘴闭上,就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王德发”,因为那只塞壬转过身来,七海之王看到了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他的弟弟。

视频戛然而止,留亚瑟和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要不是他和秘书长还有话要谈,亚瑟绝对下一秒就会从沙发上蹦起来直奔剧院。

天杀的,他那臭屁弟弟居然会唱歌,还是百老汇级别的会唱歌,这下好了,不管秘书长要说什么,他是肯定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的士火急火燎赶到剧院门口的时候,第一幕已经结束,确切地说第二幕也演了一半。亚瑟决定站在进场处看完,倒不是说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金头发和红头发的女性有多难,而是这个位置正好将舞台尽收眼底,也足够显眼到让某个拥有超人类视力的男主演看到他。

舞台上的奥姆,不,应该说焦急的劳尔子爵,为了寻找消失在火中的爱人,只身一人追到魅影的藏身处。就在他即将踏下阶梯的时候顿了顿,抬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符合剧情的惊愕,目光投向观众席后方。观众们会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只有亚瑟知道子爵的目光终点在哪。七海之王挑起眉毛,对着弟弟勾起一个标志性的痞笑。

亚瑟以为他会脱离角色,可奥姆有着超乎他想象的演员素养,瞬间回归状态,唱着“Christine”踩上早已预设好的陷阱,掉进水牢。好嘛,所以他的弟弟不仅是完美的国王,完美的歌唱家,还是完美的演员。亚瑟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在水牢里演得是那么无助,几乎要让人相信他确实无法在水里呼吸,曾经在火之环暴揍海王ass的另有其人。

剧目来到最后一幕,魅影、克里斯汀和子爵的三人对峙。演出厅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几千只眼睛一齐盯着舞台上角色的命运走向。受了伤的子爵被绑在水里,泫然欲泣的狗狗眼不知道赚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克里斯汀,我很抱歉。

  克里斯汀,请原谅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到头来却一切成空。说吧,

  说你爱他,我的世界就将崩塌。”

他轻轻唱着,一字一句恳求着,鲜血在洁白的衬衣上晕开。此刻亚瑟只想给自己两巴掌,终于对抢走弟弟王位后还把他关进沙漠监牢的行为产生了一丝愧疚。

好在子爵的真心没有白费,最终得以抱得美人归。红幕落下,一刹那掌声雷动,观众纷纷站起身来献上最诚挚的赞美。主演们一个个登台谢幕,奥姆自然收获了最热烈的掌声,观众们简直要为他疯狂,把手里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上去(鲜花、手套、围巾)。

谁能想到呢,这个小混蛋两年前还扬言要带着七海的怒火踏平陆地,现在已经是个地表万人迷了。亚瑟艰难地拨开堵在后台的各路媒体,在众人的惊呼下找到了被镜头团团包围的弟弟。他正用那套“亚特兰蒂斯皇室必修礼仪课”把媒体迷得神魂颠倒,尽管跳动的眉头出卖了他依旧不习惯被地表人包围的事实。

“快看,是海王!”有人说。

于是闪光灯像追逐灯光的鱼群一样齐刷刷转向亚瑟。

“请问你今天也看了《歌剧魅影》公演吗?能否说几句感想呢?”

“亚特兰蒂斯会不会考虑引进《歌剧魅影》?”

“有传言说气候异常是某种海底物质引起的,能透露一下内情吗?”

“抱歉,我是来找我弟的。”亚瑟摆摆手,礼貌挡开一个麦克风。

突如其来的新闻炸弹让一众经验老道的记者失了声。趁他们还在消化,亚瑟一把抓住奥姆的手。“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重磅消息,百老汇实力派黑马奥姆·马略斯竟是海王的弟弟。他那美妙的嗓音是否也来自亚特兰蒂斯?”

“请问为什么弟弟是金发哥哥是棕发?”

“家里还有几口人方便透露一下吗?”

“海王!”

“海王——”

终于甩开哥哥的手,奥姆跟在亚瑟身后恶狠狠地问:“你们地表的媒体都这么流氓吗?”

“没有,是给你开的例外。毕竟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亚特兰蒂斯的亲王亲自献唱,况且——”

奥姆没听清他接下来的话,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二人的喘气声是他们能听见的唯一的声音。

“你说什么?”奥姆问。

“我说,奥姆咪,你刚刚用声音征服了全世界。他们当然要抓住机会耍流氓啊。”


END.


(音乐剧内容根据笔者俗套的脑洞做了更改)

糖糖雀

【Arthurm】邻居

#海王兄弟2024白情24小时#

09:00 

上一棒@Kiss me deadly 

下一棒@Paws Up 

  

亚瑟×奥姆,现代无能力paro



*



 

“沈,看看这样能不能用,我觉得应该好了。”

男人伸出一条遍布文身的胳膊,对着外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身边的亚裔博士拧开水槽上方的笼头,出水很顺利,在放掉最初的一点带着不明杂质的浊水之后,出水的力道甚至要比之前没坏的时候更大一些。

“你手艺一绝,亚瑟。”

厨房另一端的烤箱开始飘出浓郁的黄油味,他新烤的饼干也将在一个恰到好...

#海王兄弟2024白情24小时#

09:00 

上一棒@Kiss me deadly 

下一棒@Paws Up 

  

亚瑟×奥姆,现代无能力paro



*



 

“沈,看看这样能不能用,我觉得应该好了。”

男人伸出一条遍布文身的胳膊,对着外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身边的亚裔博士拧开水槽上方的笼头,出水很顺利,在放掉最初的一点带着不明杂质的浊水之后,出水的力道甚至要比之前没坏的时候更大一些。

“你手艺一绝,亚瑟。”

厨房另一端的烤箱开始飘出浓郁的黄油味,他新烤的饼干也将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新鲜出炉,配上红茶,正好可以组成一份不错的下午茶。

“举手之劳——毕竟我也没少吃你的饼干。”

史蒂芬·沈过去看了一下烤箱,时间差不多了。

亚瑟·库瑞是他的邻居,体型非常壮硕,几乎比普通人类宽了一整圈,但却有着和外表截然不同的好性子:他很好相处,喜欢不经意开一些奇怪的小玩笑,浑身都是肌肉,搭配着来自那些古朴的毛利族文身,放在哪里都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绝对很受女孩们的欢迎,沈想。

他们是邻居,关系不错的那一种。邻居之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这是亚瑟的父亲汤姆·库瑞常说的话。

那是一个温和的老人,貌不惊人的外表下藏着恐怖的酒量。一开始沈很难相信他们是亲生父子,但后来他发现,亚瑟的身上有很多他父亲的影子。他们有相似的爱好,同样热衷于一切海洋文化。亚瑟有一部分夏威夷血统,水性极好,用他自己来说,“从小就和慈恩港附近的鲨鱼混的很熟”。

这对父子从美国缅因州搬到新泽西州已有三年,但几乎没人见过亚瑟的母亲。沈博士猜测那或许会是一位非常高大的异族女性——当然,这里只是一个假设。他尊重所有人的审美,而且以他自己的取向来说,他更偏向于和实验室里的宠物章鱼结婚。

美中不足的是章鱼的寿命实在偏短了些。

沈博士在附近的大学里任职,一周里有四天都会待着实验室里。而亚瑟似乎是自由职业,并不需要准点上下班,所以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在家里改造他的摩托车。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雪之后,沈发现外面的积雪的厚度已经到了无法正常开门的程度。他绝望的看着窗外有近半人高的雪层,开始给校方发邮件请假,并附上照片,用于解释原因。他说自己今天可能无法过来进行授课,并在私聊里拜托了隔壁机械系的大卫·凯恩能替他喂一下实验室里的章鱼。

沈没有储存食物的习惯,独居就是难免会遇到有这样的问题。他开始意识到等雪融化似乎是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直到亚瑟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打开门,看到一个和门框差不多高的家伙,拿着一把雪铲站在他的家门口。那一刻他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糟糕的画面——但他没有像银行借贷,也从未和当地的黑帮产生过什么冲突,更没有与任何人结怨……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穿着加绒夹克衫的长发男子,随后才注意到对方的身后铲出了一条可供人通行的小路,两侧的雪线比他的大腿还要高。

“哦,抱歉,我应该打声招呼再来的。”男人说。“我是你的邻居亚瑟,亚瑟·库瑞,一个多月前刚搬过来。最近雪实在下的太大了,不适合驾车出行。”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我父亲让我把附近邻居家门口的雪都清理一下,顺便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帮助……你没事就好。”

他笑起来还是挺真诚的,说的话更是让人感动。他邀请亚瑟进来喝杯热茶,并说他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经过一番交流,亚瑟这才意识到这对父子就住在自己隔壁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而自己却一直未曾登门拜访。当然,每个国家的习俗都不太一样。他刚搬来的时候两侧的房子恰好没有住户。这样很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邻居会半夜三更起来放摇滚乐,或者疯疯癫癫的在马路上摔碎很多酒瓶。

再后来,汤姆·库瑞开始问他借阅一些书籍,大多数是关于历史和海洋的内容。年轻时因妻子出国,他作为单身父亲,努力承担起照顾亚瑟的责任,但也因此而错过了很多学习的机会。如今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他终于拥有了花不完的自由时间。

汤姆的眼睛不太好,不适合长时间进行阅读,而沈恰好有时需要准备上课的材料,也会有一些讲座课程需要排练。老库瑞先生便成为了他最忠实的听众,他比那些总是在听讲座时打游戏或是睡觉的年轻人们更懂得尊重与倾听。

之前亚瑟帮他换过车胎,他很擅长捣鼓这些。下午他发现厨房里水管坏了,但好在发现及时,水没有漏的到处都是。亚瑟说自己会修,并很快便带着工具箱出现在他的可视门铃面前。

 

“你的饼干真不错。”

亚瑟赞不绝口。沈便给他装了一袋,让他带回去也给他父亲尝尝。这样恰到好处的交流让他觉得很舒适,他自己工作的时候也喜欢吃点什么,特别是甜食。

“有一件事我想要请教你,沈。” 亚瑟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如果你想要和你的——家人,不太熟的那一种。但是你又想和他搞好关系,你会怎么做?”

“不太熟的家人?”沈博士停顿了一下。“或许你应该说的再具体点,亚瑟。你这样我很难判断你们的现在的情况。”

他的脑袋里有一个小人在说:别这么八卦!另一个小人反驳:这不是八卦,这是帮助他所需要的内容,不是吗?

“我妈妈还有另一个儿子,但不是和我父亲——和另一个丈夫,她又生了一个弟弟。”

“——请继续。”

“他家里很有钱,但我妈妈真正爱的人是我父亲,她在逃婚的旅途中遇到了我爸,然后有了我。后来她被发现了,只能回去履行家族的婚约。”

“哦,亚瑟,我很抱歉。”沈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你弟弟……”

“我弟弟和他的父亲闹掰了,暂时无处可去。”亚瑟有点沮丧。“他不愿意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也许是不好意思……总之,他不怎么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们从小没在一起长大吧。”

“明白了。”沈博士说。“那么在我看来,首先你可以想想怎么能让他考虑搬到这附近来。”

 

*

 

三天之后,隔壁来了一户新的邻居。

那是一个金发的年轻人,个头高挑,长相俊美,拖着一个26英寸的大号浅色行李箱。那天正好是周末,沈博士看到有一个从没见过的人站在他的院子前方,有点困惑的四处张望。所以他走了出去,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

“哦,我是新搬来的,但是我找不到房东告诉我的那个地方。”对方给他看自己手机上的门牌号。而沈发现那地方其实距离此处并不算远,只不过恰好藏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路口,不了解的人很难第一次就找对地方。

 “谢谢。”

他的新邻居很有礼貌,但似乎不太擅长应付这些生活琐事。在成功用钥匙打开锁后,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回过头来和沈握了握手。

“奥姆·马略斯。”新邻居自我介绍道。“改日再请你来坐坐,但今天可能来不及了,我得整理一下房间。”

“不客气。我的名字是史蒂芬·沈,生物学海洋博士。”沈博士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就住在旁边。”

奥姆冲他笑了一下:“当然,我记得。”

 

他的生活依旧很平静。他的章鱼托波最近食欲下降了一些,他怀疑是因为天气回暖了,所以他准备了一些冰块倒进水族箱里,还放入了一些适口性更好的小银鱼。

而他的邻居亚瑟·库瑞生活远比他精彩。最近的一次拜访是在上一个周日,汤姆照例来他家里还书,顺便借走下一册。

“亚瑟,”沈喊了他一声,“上次来的时候你提到了你弟弟,现在你们的关系有好一些吗?”

“哦,当然。”亚瑟眼睛发亮,像大学校园里常见的那种心潮澎湃的青少年。“他开始接纳我——各方面的。之前我们俩连坐在一起聊天都很勉强,但现在他已经能接受与我共进晚餐了。”

这的确是很关键的一步,沈博士觉得他的大块头邻居做的相当不错。“然后呢?”他问道。
“我们分享了一个汉堡。他说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平民快餐——老天,听听这是什么话!”亚瑟嘀咕道。“早知道我应该骗他尝尝蟑螂的。他肯定也没见过那个。”

沈博士赶紧遏制住他的坏心眼:“不行,亚瑟,有钱人也有常识。”

亚瑟耸耸肩:“好吧。下一步我打算带他去酒吧坐坐,我们可以一起喝上一杯,然后说说心里话……哦,我还挺期待我的小弟弟喝到把初恋长什么样都交代出来……平时他总是很严肃——你懂的,紧绷绷。”

沈博士给他比了个拇指:“祝你一切顺利。”

亚瑟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两枚造型夸张的戒指在灯下闪闪发光。

 

*

 

沈博士关上了实验室的门。教学楼静悄悄的,只有很少个几个房间里还亮着灯光。

“晚安,托波。”

外面已经到了入夜都不需要穿外套的温度,只有沿途的路灯还在等候着晚归的学者。他停好车,发现他的新邻居奥姆正好也才回来,路灯把影子拖的很长。

“哦,嗨。马略斯先生。”他挥了挥手,奥姆显然也看到了他,表情有点不自在的冲他点头。沈疑惑的走过去,发现他的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喝多了酒,所以没有开车。

“你的脸可真红。”沈说。“晚上记得喝点茶,否则明天早上起来肯定会头疼。”

他和奥姆有过一面之缘,并且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奥姆·马略斯显然来自一个家教严格的精英家庭,也许在欧洲的某个乡下还有一座城堡,里面挂着往前可追溯数十代的祖先画像,还收藏着价值连城的名画和鸽子蛋一般大小的钻石。

奥姆眨了眨湿漉漉的蓝眼。“这都是那家伙的错……他非要说我的酒量比不上他,最后还不是醉的连我是谁都分不清了。”

话语有一些赌气的成分,但奥姆面色酡红,也许并不只是因为酒精。

沈博士注意到,奥姆这里用的「他」,但他自己无意中流露出的表情里又带着些许羞涩……沈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被无意识的卷入一场感情的龙卷风之中。

“所以他把你认成了别人吗?”

“当然。”奥姆肯定的说。

他似乎不打算马上回家。沈这样想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让奥姆先进来休息片刻。反正他们是邻居,回去也很方便。

奥姆并拢双腿,乖巧优雅的坐姿让他看起来完全是个出身名门的年轻贵族。等到开灯之后,沈博士才发现他的上唇有点肿,但看起来又不像是过敏。

“我觉得他把我当成别人,亲了很久。”奥姆皱起眉,显得非常困惑。“但我也不太能确定。他喊了我的名字……可是我们不应该接吻。”

“所以你是从酒吧回来的。”

“是的。”奥姆用带着一点兴奋的语气回答。“我还是第一次去酒吧玩。”

“……这也是必要的体验。”沈中肯的给出了点评。

奥姆没说的那部分内容其实很好猜。他被一个男人带去了酒吧,他们喝了很多,然后忘情的亲在了一起——八九不离十吧,沈想。但奥姆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他猜测奥姆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

但奥姆表现的就像是他从来都没谈过恋爱似的。

“他人怎么样?”

“嗯——我觉得他很不错,可是我父亲将他说的一文不值。”奥姆晃了晃头,沈给他倒了一些温水,他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

“他总是喜欢否定我的喜好。”

“嗯……也许你父亲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和男人约会……”

“我们没有在约会。”奥姆飞快的回答。“他也不应该亲我。……我都不知道明天该要怎么面对他了。”

沈无言以对,只能报以一个安抚的微笑。感情的问题向来很难容得下旁人插手,但身在局中的人却总是难免向外界寻求建议,试图将船准确无误的驶入港口。

而他只是一个恰巧在岸边投喂海鸥的路人。

 

 

亚瑟·库瑞离开了一段时间。据说他去了纽约,并一直待在母亲的身边。

“亚特兰娜遇到了一些问题,她需要从前夫奥瓦克斯的手里争夺财产和更多股份,但那个家伙总是抓着亚瑟的身世说个不停,”汤姆说。“不如让他去看看,也顺便了解一下,他的母亲到底身处在什么样的世界之中。”

他看起来并不担心儿子和妻子,好像亚瑟只是出发去海边度假那么简单。沈博士知道有钱人的世界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则,这不是一个在海边渔村长大的男人可以轻易就弄得明白的事情。

“他想要和他的弟弟搞好关系,首先就得知道他之前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汤姆说。“这对兄弟之间的关系很不同寻常,但他们都是亚特兰娜的孩子。母亲的孩子们想要拉近关系,远比一个父亲的两个儿子要简单的多。”

沈博士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奥瓦克斯希望他的儿子是个冷酷而英明的上流人士,不被感情所累,但那孩子恐怕不会按照他的想法去长大。”汤姆意味深长的说。“但妈妈对孩子的影响永远比父亲来的更加深远。”

“亚瑟的性格很像你。——我觉得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亚瑟的身上兼具我和我爱人的特质,但他比我们更加勇敢。”汤姆说。“谢谢你,沈博士,我在你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他弟弟答应搬过来一起住的话,我会把你介绍给他认识的。”

“这些只是书而已。”沈赶紧摆手。他想,亚瑟实在是一个让人很难拒绝的家伙,如果这家伙真心想要和另一个人搞好关系的话,恐怕连南极的冰川也会被他的热情融解成温暖的海水。

亚瑟的弟弟究竟会是怎样的人?他不禁产生了一些好奇。

 

他的另一个邻居,名叫奥姆的年轻人,最近似乎也总是在外出差,连续几天他的房子都没有亮起灯光。

再后来,事情的走向开始变的有些超乎意料起来。

那天傍晚,他看到亚瑟·库瑞和奥姆一起经过他的窗前,亚瑟很自然的将手靠在奥姆的肩膀上,像一只粘在身上的巨熊软糖。

这两个人在路边停了下来,似乎就眼下是否要去奥姆家里这件事产生了分歧。亚瑟看起来有一些不明就里的尴尬,他低着头,而奥姆则明显要更加大胆一些。

他背对着沈博士家的窗户,看不清表情,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沈只能假装自己在煮热牛奶,一边悄悄的抬起头,观察着他那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开始拉拉扯扯的邻居。

紧接着,他看到奥姆抬起手,揪住亚瑟的衣领。亚瑟的个子太高了,但奥姆也并不矮,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正好适合奥姆扬起头来亲吻——

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

亚瑟娴熟的搂着奥姆的腰,这个吻漫长到沈博士甚至忘记了搅拌锅里的牛奶。他比奥姆宽上一整圈,外形又十分粗犷,这让原本应温馨甜蜜的场面看上去有些怪异,仿佛他的新邻居奥姆·马略斯正在被一头野生棕熊仔仔细细的啃食。

沈倒吸一口凉气,低头时发现他的牛奶表面上凝起了一层他很不爱吃的奶皮。

 

*

 

夏天快要过完了。

大卫·凯恩的论文遇到了瓶颈。他和沈博士的初识始于一场冬令营,那时他还是学生,而沈则是带队的教师之一。他们在西伯利亚进行考察,结果不幸遇到了一场恐怖的暴风雪。他是个优秀的学者,但野外求生显然不是他的特长。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凯恩都救了他的命。他说自己的父亲曾经对自己进行过体能特训,能够在各种极端环境下存活下来。他们的科考小队总共有六个人,如果不是凯恩冒着风险找到了一间林中小屋,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走出那片森林。

“陪我喝一杯?”大卫建议道。

沈点了点头。大卫是他为数不多的,但是很真心的朋友。他们一起去到附近最热闹的酒吧之一。连沈博士这样对娱乐场所没什么了解的人都知道,那里的黑啤酒远近闻名。

“哦,这是我的邻居亚瑟告诉我的。”沈露出无害的笑容。“他和他的父亲都是酒吧的常客。”

他们在吧台落座。里面很吵,他们不得不大声凑到耳边说话,注意力需要非常集中。因此,当沈博士被一只突然伸过来的手拍了拍肩膀的时候,他吓到差点掉到桌子底下去。

“嘿,嘿嘿。小心点!”那人手忙脚乱的拽住他的手臂,大卫也扶了他一把。沈博士惊魂未定的回过头,看到了他毛茸茸的邻居亚瑟的脸,以及那双因为喝了酒而变得更兴奋的金色眼睛。

“哦,亚瑟……”沈深吸一口气。“你简直吓死我了。”

亚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们继续喝酒。

“你和你弟弟相处的怎么样了?”沈博士扯着嗓子问。这并非他的本意,但他发现用正常的音量完全没办法让别人听见自己说了什么。

亚瑟从纽约回来了。他给沈带了一个博物馆的冰箱贴,大概是他去那里玩的时候买回来的纪念品。汤姆·库瑞说亚特兰娜觉得他们的孩子实在没什么经商的天赋,但实在魁梧壮硕,放在身边要比十个保镖来的更让人安心,希望以后遇到重要宴会的时候,她的长子可以与她一同出席。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汤姆笑的前仰后合:“可是他只是看起来凶。”

或许只不过是没人见过他发火的模样。

亚瑟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们……”

他后半句话被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淹没了。他另一边坐着的大卫却睁大了眼睛,沈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大卫的表情变的非常精彩。

“我和我的亲弟弟在一起了。”亚瑟重复了一遍。“不是兄弟两人的那种在一起,而是情侣。”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沈这才注意到,那里不止有他的毛利族文身,还有两个紫红色的吻痕。

“……真是个牙尖齿利的小混蛋。”亚瑟轻笑起来,像在炫耀。“但他棒呆了。”

沈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想起那天亚瑟和他们新搬来的邻居在路边的那个深吻,想起奥姆在醉酒后提到亚瑟时不自然的神情……他几乎可以肯定,奥姆是喜欢亚瑟的。

可是亚瑟却在和他的弟弟谈恋爱。这算什么?他一边和自己的亲弟弟上床,一边和英俊的邻居维持着暧昧的关系。他一直都以为亚瑟是个正直的好人,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滥情的,脚踏两只船的混蛋……这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这里只是个比喻句,他的眼镜好端端的坐在他的鼻梁上。

大卫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一向是个淡定的人,即使眼前的夏威夷壮汉和他的弟弟真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这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和沈博士也没什么关系。

“不,大卫,你不明白。”沈痛苦的抱着头,坐在他的车里。“你不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有多么复杂!”

“他家里人会反对吗?”

“……也许不会?”沈想了想,犹豫的开口。“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亚瑟同时在和我们的隔壁邻居——邻居之间是不该接吻的,对吧?”

大卫无声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你说呢?

“这就说明——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放松点,沈。你看到他们接吻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上个月。”沈有点不确定的回答。

“那么,或许这个亚瑟只是空窗期很短。”大卫叹了口气。“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还是会说。”

沈尴尬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醉的没办法再思考这种麻烦的感情问题。

 

 

大卫·凯恩对他的认知的确很准。他自认不是一个擅长保守秘密的人,但当他无法确定当事人是否对一切的真相都了如指掌的同时,他自己却有可能是那个唯一的知情者——当这两个条件同时成立的时候,这件事情的存在本身即是一种煎熬。

但他大可不必主动去填堵枪口。

换句话说,他正好被夹在亚瑟·库瑞和奥姆·马略斯两户之间,也许很快就能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找到一个不会显得过分突兀的话题,假装对奥姆提起自己隔壁的长发胡子邻居……但这似乎也不太好,归根结底这是人家的私事。万一亚瑟对双方都并无隐瞒呢?他们外国人就是这样,开放式关系,双方都处于一段稳定而长期的恋爱关系里,同时又彼此心照不宣的拥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就像他们做披萨的思路一样,料多不压饼。

沈提着多加了一份芝士的香肠披萨回到家里,香味浓郁扑鼻。这些东西不太健康,但的确让人无法轻易舍弃,也许这个原理在感情中同样适用。可是话又说回来,高热量食品对身体不好,这件事他是心知肚明的。

——成年人要为自己在知情前提下做出的选择承担责任。

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亚瑟·库瑞。沈恶狠狠的想。尽管他和奥姆的交情也就是这样,不算很亲近,但起码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他本想好好的享受一顿午餐,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恰好下午没有排课也没有实验。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没办法集中在手里拉着芝士丝的披萨上了:他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亚瑟的车上下来——摩托车,被它的主人改装的酷炫复古的那一辆,启动时会发出低沉而巨大的轰鸣声。

那个人取下头盔,稍显凌乱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亚瑟展开手臂,示意他们应该拥抱,而奥姆摇了摇头。

亚瑟仍然没有放弃。一分钟之后,奥姆无可奈何的选择了妥协。

那辆摩托车惊天动地的离开了。奥姆转过身去,恰好看到沈正拿着一角披萨,用一种呆滞的表情趴在窗前,显然目睹了这一切的全过程。

他觉得沈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趣。他打了个招呼,顺便用口型告诉沈:你的披萨要掉了。

沈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难以自抑的——打开了窗户。

“奥姆,你和亚瑟……”

“哦。”奥姆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我的车半路抛锚了,他送我回来。”

沈干巴巴的称赞道:“你们看着关系真好。”

奥姆的皮肤很白,他的耳朵变红了,明显异常。

“吃饭了吗?”沈终于下定决定邀请他的邻居进来分享,“披萨还有很多。”

食物和八卦都有很多。

 

他们面对面坐在一起。

“亚瑟以前帮我铲过雪,他很热心。”沈决定先从好的那一方面讲起。“他一直那么乐于助人,是吗?”

奥姆点头表示赞同。

“但也有点烦人。”奥姆说。“他有的时候太……热情了,有的时候。但是也不令人讨厌。”

沈想:看来他真的陷得很深,而且连自己都没能察觉。

奥姆咬了一口披萨,顺口提起了自己的父亲。他说自己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之前一直没机会品尝这些,直到亚瑟带他去吃了汉堡,他才知道这些平民食物原来是这么美味的东西。

 “抱歉。”奥姆说。“亚瑟就是这样介绍它们的。我只是顺口,我知道这在外面被称作快餐。”

“没关系。”沈说。

他很愿意跟沈聊到亚瑟·库瑞,大概是觉得眼前的亚裔学者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他说一开始亚瑟来找他的时候,他真的有被眼前这个壮硕高大的男人惊到,但后来发现这家伙的内心其实非常柔软,让他很容易就接纳亚瑟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他对你好吗?”沈斟酌着措辞。“我的意思是,作为——男友。”

“你也觉得我们看起来是‘那种’关系。”

沈赶紧摆手:“我只是猜测。”

“我们没在谈恋爱。”奥姆耸耸肩。“他跟你说什么了?”

所以亚瑟并没有脚踏两条船。他只是和新邻居举止亲密……听起来更奇怪了!沈博士想。

 “所以你知道亚瑟的家庭情况,是吗?”沈鼓起勇气。“他说起过他有一个弟弟,但是和他的关系比较微妙——这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奥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我知道。”他说。“他还说什么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说他弟弟棒呆了。”沈老老实实的回答。“以及,他和他弟弟在谈恋爱。……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也许这也不过是亲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我不知道。老天。”

他抱歉的看着奥姆,眼睛下垂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不安。“奥姆,我知道这件事可能难以接受,毕竟你和他……”他用两个拇指碰了一下,以此来代指接吻。他是个保守的亚洲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觉得你应该拥有知情的权利,不管怎样,你是我的邻居,我觉得我们也算朋友……”

“我们的确是朋友。”奥姆愣了一下。“当然。你还请我吃了午餐。”

他看起来并不生气,那双蓝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沈突然意识到事情开始有一点不对劲起来,但他说不出具体是哪里。

“我都不知道他是这样描述我们的关系的,这真让人意外。”奥姆说。“因为我就是他弟弟。与此同时,我们两个都是你的邻居。”




END.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36

       随着一声震动,粗壮的铁链被固定在机械触须上,舱门外出现一道人影,奥姆打开舱门把他放了进来,来人是九头蛇的救援人员,他简单问了几个关于故障的问题,奥姆表示他也不清楚具体原因,见问不出什么,便通知救援队可以出发了,期间他奇怪的看了亚瑟几眼,他不记得总部有这么个大家伙,这身衣服明显不合身,但转念一想九头蛇人员的流动性,应该是新来的马前卒,便没有多问。

       等人离开,两人把身上的伪装去除,亚瑟几乎是用撕的把衣服从身上扒下来。

 ......

       随着一声震动,粗壮的铁链被固定在机械触须上,舱门外出现一道人影,奥姆打开舱门把他放了进来,来人是九头蛇的救援人员,他简单问了几个关于故障的问题,奥姆表示他也不清楚具体原因,见问不出什么,便通知救援队可以出发了,期间他奇怪的看了亚瑟几眼,他不记得总部有这么个大家伙,这身衣服明显不合身,但转念一想九头蛇人员的流动性,应该是新来的马前卒,便没有多问。

       等人离开,两人把身上的伪装去除,亚瑟几乎是用撕的把衣服从身上扒下来。

       半路还接到托尼的通讯,说准备了大礼包,2小时后送达,让他们注意撤退。

       接着就是一段不算漫长的等待,金属摩擦与撞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透过舱门,他们看到巨大铁门在身后关闭,除了中间宽阔的闸口充满海水外,其余地方全是干燥的平台,奥姆看到有一台电梯直通上层,海口的两侧密密麻麻,每隔十来米就有一个空位,这样的空位保守估计得有上百来个,有机甲被吊起放入其中,可奇怪的是,将近九成的位置都是空的。

       又是一阵颠簸,舱门外的景象开始升高,这台机甲也被吊了起来,但它是要被送去维修,到了高处,他们这才发现这个空间比想像的大,闸口的上空竟然布满了细长的过道,三三两两的九头蛇成员持枪警戒,他们从高空俯瞰着,没有一个入侵者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离的最近的两名九头蛇看到故障机甲,向这边走来。

    “亚瑟,有些不对劲。”守卫在敲舱门了,边敲边从外向里观望。

    “机甲少了大半,这么大的基地,守卫也很稀薄。”奥姆拉住亚瑟,两人找了个视觉盲区,他加快语速:“他们应该正在进行什么大行动,人和机甲都派出去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行,我去外面大闹一场,你找机会溜进去,看看他们到底在这里搞什么鬼。”亚瑟立马做出决定。

       外面的警卫见机甲里的人久久不开门,觉得蹊跷,他用手拍向舱门,并在外面大声质问,亚瑟直接一脚踹开冲了出去,“注意安全”这句话在奥姆唇边徘徊一圈又咽了回去,外面的倒霉蛋躲闪不及,一脸血的跟着门一起飞发出去,肉体碰撞的闷哼,跌下过道的惨叫参杂着亚瑟的鬼哭狼嚎。

       稳妥起见,奥姆先联系了复仇者,详细讲述了这里的情况,让他们小心九头蛇的行动,等外面打斗声渐远,他才从机甲里探出头,确认四周无人,他冲入电梯按下顶层,电梯的速度很快,他看到剩余的章鱼机甲正向亚瑟包围过去,然后快速的变成一个点。

       奥姆知道暴露是迟早的事,所以电梯在中途停下时他立马闪到前方夹角,门一打开,不详的绿光倾泻般从外面射了进来,待第一轮攻击暂停,他冲出电梯,在敌人惊恐的眼神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挡路者清理干净。

       面前的蜿蜒阶梯不似现代产物,这熟悉的色调让他想起寇达克斯的宫殿,想来上面就是决战过的主殿,而他正处在它的下方,不知道这盘旋的阶梯有多长,他踏上台阶。

       刚才耳麦里还能传来亚瑟的调笑声,似乎战斗并没有给他太多压力,让他还有余力跟弟弟逗乐,这会奥姆耳边已经安静了许久,他的呼叫也都石沉大海,焦躁涌上心头,希望是亚瑟且战且退,不方便开口。

       这时一阵电流音响起,随后响起一道男声,奥姆下意识喊道:“亚瑟!”

    “抱歉哦,让你失望了,”是托尼,刚才传来的那声呼喊透着焦急:“你那边出问题了?”

    “亚瑟失去了联系。”

    “那你得快点找到他。”托尼连忙说。

       原来根据奥姆的情报,神盾局通过多个探测设备捕捉到大量章鱼机甲的声纳,它们正向纽约进发,复仇者们正在往回赶,而魔鬼深渊的定时导弹会准点发射,所以他们还有不到2小时的时间撤离。

       奥姆往顶层冲去,行至一处拐角,这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腐臭,他停下脚步盯向那处不起眼的房间,推开条缝往里看了眼便立马捂鼻侧头关上,里面如人间地狱一般,干瘪的尸体层层叠叠,它们大张的嘴诉说着死前的煎熬。

       该死,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奥姆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三步并作两步的跃过最后一级台阶,他终于来到了顶层。

       如果不是一眼看到熟悉的王座,奥姆会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中阴暗王宫的样子,九头蛇把这里改造成了具有现代化的实验室。

       实验室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他上次对抗海啸和手撕机甲的视频,奥姆一颗心沉到了海底,神盾局里不干净,他早就被人盯上了。

       这里作为总部竟然没有人,可每台电脑又像被操作着,屏幕上不时弹出新的窗口,刷新新的数据,奥姆谨慎的四处察看,他发现所有的摄像头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有人在暗中窥探,这间实验间太过诡异,他紧张的握紧手中的三叉戟。

    “不多欣赏下自己的英姿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的奥姆立马转身看向大屏幕。

       原本播放的视频被无数下坠的代码取代,幽绿的代码上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由模糊到清晰,最后定格在一个精明学者的模样上,如果忽略他眼神里的疯狂的话。

       除了刚出现那一瞬的惊吓,奥姆这会已经冷静下来,有人就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找到这人的真身,不管玩什么把戏,他都能设法阻止。

    “阿尼姆·佐拉,你可以叫我佐拉博士。”自称佐拉博士的人丝毫不被奥姆的冷淡态度影响,开始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奥姆一边细心的寻找,一边听着佐拉如何让自己的生命在数据中永生,如何发现亚特兰蒂斯遗址,他将此发现这称为上帝对他的恩赐。

    “看到外面那些被冰封的怪物了嘛,我提取了他们的DNA,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怪物与那些同样被冰封的亚特兰蒂斯人的DNA一样!这些怪物是人变的!”

    “这是一种进化,掌握了这项技术,人类将进入崭新的篇章。”

    “试想如果是九头蛇的兵器们获得这种力量,那这股力量将由我们支配,世界的秩序将会重新洗牌!”

       佐拉自问自答,他着迷的看着那些高大的,长满触须的古老遗骸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九头蛇已经带着他们制造出的怪物大军征服了全世界。

       奥姆万万没想到他们看中的竟是寇达克斯的黑魔法,而且是永远不可能再出世的黑魔法。

    “但这似乎是一种我不能理解的力量,”果然,佐拉博士也察觉到了,可他话锋一转:“幸运的是,你出现了!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引路人,你会指引我找到最终的答案。”

    “何以见得,你就这么肯定我与这里的关系?”奥姆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看向那个趋近癫狂的疯子。

       佐拉放了张图,奥姆看出是亚特兰与寇达克斯的红外冰层扫描,在亚特兰的腰间有个明晃晃的标致,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是王室的A型徽章,两者一模一样。

    “本来我想派人接近你,可那些复仇者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但我知道,你只是需要引导,所以我派出了诱饵。”

       奥姆这才明白那两台袭击城市的机甲为何出现的那么突兀,哪怕不是被他发现,消息也会从别的渠道传入他耳,只要他看到,找到南极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你带来的礼物我也很喜欢。”癫狂的声音里带着恶毒与不怀好意。

    “什么礼物?”奥姆眉峰皱起,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摄像头们一起调转方向,镜头对准通往大桥的通道,奥姆向那里跑去,被他击落过的铁门被透明的电子门取代,亚瑟就在门外,与被冰封的士兵和国王在一起,他被关在密封的容器里,神情萎靡,嘴角和鼻翼处还有血渗出,仅剩的几台机甲矗立在容器四周。

       门内有一个操作台,佐拉的脸就在屏幕上看着他们。

    “你看起来够狼狈的。”奥姆松了口气,他走到门边查看,至少人还在。

    “风水轮流转嘛老弟,我俩这算不算扯平了。”好像被关起来的不是自己,亚瑟还能扯起嘴角有气无力的跟奥姆讨价还价。

    “省点力气吧,让我来救你的小命。”奥姆看出亚瑟被下了药,估计是麻醉剂之类的,自己当初就是被复仇者这样抓到,用量他都帮亚瑟试好了,他低下头。

    “我还在这座冰雕下找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佐拉博士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他展示了一个魔法阵,位于两位国王身下。

    “我复刻了这套阵法,想明白它的用处,最后我发现复制品对鲜血会产生反应。”

       奥姆脑子里晃过门缝内里小山一样的干瘪尸体,他看向关着亚瑟的容器和门旁的控制台。

    “我想,它需要与之对应的DNA。”佐拉把目光投向亚瑟:“你带来的礼物或许可以帮我解决这道难题。”一样的金甲一样的武器,没有比他更好的实验对像,他俯视着这对兄弟,俨然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抽干他的血也并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只会得到一堆没有生命的躯壳。”

    “不不不,这只是我众多实验中的其中一个,只要能让研究前进一步,他就是有价值的。”

       奥姆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佐拉并不在乎他的小动作,这里的电子设备都由他掌控,亚特兰蒂斯人速度再异于常人,也不会比数据传输的速度更快。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奥姆抬起头看向佐拉,他的眼珠早已汇聚蓝光,随着话音的落下,巨大闪电开始切割头顶的冰盖,掉落的冰块砸上宫殿的顶层,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起来,与此同时奥姆向亚瑟方向丢出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是托尼给他的干扰器,几个准备施放麻醉烟雾的机甲应声而倒,趁着佐拉愣神的短暂间隙,奥姆冲向中央最大的控制台,把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存储装置拔了下来,他没有停下,而是把他刚才找到几个的外接存储器全拔下来攥成一堆废铁,佐拉消失在了屏幕里。

       清理掉最后几个九头蛇,耳麦里传来队长的声音。

    “成功了吗?”。

    “应该吧,不知道哪个是存储他数据的载体,所以我全拔了,现在他消失了。”

    “干的好。”

    “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有些焦灼,早知道干扰器这么好用,应该让托尼多做几个。”队长那边传来爆炸声,好一会才听到他回答。

    “嘿,那只是个实验品,真羡慕你们这种只管战斗的,我还要负责装备研发,而独眼龙那个吝啬鬼不会付我双倍工资!”托尼在频道里抱怨起来。

    “事情解决了就快点撤离,导弹快到了。”钢铁侠提醒他。

    “好,等着我们的支援。”

       现在只要打开容器,两人就可以离开这里,奥姆来到亚瑟旁边,挥拳就要打上去。

    “我试过了,这玻璃结实的很,看到门边的按钮了嘛,红的启动,绿的打开。”亚瑟连忙阻止弟弟暴力拆解,这会麻醉的效力渐渐过去,他可以扶着玻璃站起来了。

 

    “你真的要放他出来吗?”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一个让夺走你一切的仇敌永远消失的机会。”

       脑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煽动性和共情,抬起的手定在红色按钮的前方。

    “首生子们总是如此令人生厌不是嘛,他们夺走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而不自知,却无耻的指责我们的贪婪。”

    “你又是谁?”

    “我?我只是一个为你的遭遇忿忿不平的好心人。”

    “好心人?连面都不敢露,只敢侵入别人的大脑,诱导他杀死自己兄弟的好心人吗?”

    “难道你不想?我虽然用了些小手段侵入了你的思想,但并未控制你的身体,所以你在等什么呢?放他出来吧。”声音嘲讽的说道,它看穿了奥姆自我麻痹下掩盖的丑陋。

    “放他出来继续坐在本该属于你的王座上,他统治着你的王国,你的的臣民匍匐在他脚下,连你最敬爱的母亲......”感受到奥姆强烈的情绪,声音停顿了一下,缓慢的说出后面的话:“目光都只会看向他,而你只是个连靠近都不敢的可怜虫。”

    “够了。”奥姆抬头看向亚瑟,他的兄长正拍打着玻璃焦急的冲自己说着什么,而声音被隔绝在外,半点传不进耳朵。

    “你真的相信他为你编织的美好未来?都是谎言!他在撒谎!“声音染上了一层怒意,带着强烈的自我情感:“为了利用你,他会用谎言迷惑你,用虚假的温情麻痹你,直到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你才发现,被放弃的永远都只有你!”

    “听起来好像不光只是在说我。”奥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余光不经意的一扫,竟与冰层内的一双眼睛对上了,笑意凝固,他瞪大双眼,放大的瞳孔充满了不可思议。

    “哇哦,竟然还有幸存者,看呐,你的老祖宗正看着你呢,杀死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不是么,用仇敌的鲜血复活旧日国度,你将成为他们的英雄。”声音感叹到,仿佛真心在为奥姆高兴。

    “这不可能。”明明他看到亚特兰与寇达克斯互相杀死了彼此,一万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他看向四周,发现睁开的双眼越来越多,他们都看向了自己。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声音催促着,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兄弟相残的局面。

    “如果被关在里面是托尔,外面是被冰封的阿斯嘉德,你会按下去吗?”奥姆与亚特兰对视着,先祖的目光中充满了祈求。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那个声音陷入了死寂。

    “你会吗......洛基。”奥姆追问。

    “看来愚蠢的雷神没少在你们面前提到我。”声音再度干巴巴的响起。

    “你会吗?洛基。”奥姆继续追问。

    “蝼蚁,你怎敢直呼神的名讳。”

    “你会吗?洛基。”奥姆仍执着的追问。

    “我会!”洛基咬牙切齿的挤出回答。

    “那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诡-辩-之-神。”奥姆一字一顿的说出他的神讳。

    “连自己的仇恨都不敢回应的蝼蚁岂会明白神明的意志,对命运逆来顺受的滋味好受吗?战败的国王。”洛基恶毒的嘲讽着。

    “你与命运抗争又得到了什么呢?你不是托尔描述的那个洛基,我只看到一个扭曲的灵魂,它享受着亲人的纵容却否定自己拥有的一切。”

       抗争者肆无忌惮,隐忍者如履薄冰。

    “愚弄命运的神明,我可怜你。”

    “被命运愚弄的蝼蚁,我怜悯你。”

       大脑终于安静下来开始接受外界的信息,导弹破空声传来。

       奥姆按下绿色按钮,立刻被重获自由的亚瑟抱了个满怀。

    “我发呆了多久?”奥姆承受着这个让他窒息却发着抖的拥抱。

    “五年,八年或者十年吧。”亚瑟沉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不会比这更短了。”

       奥姆最后回头看向伫立在桥上的冰雕,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有一片黑暗,宫殿开始坍塌,兄弟俩人从桥上一跃而下。



赶在白情活动前发出来,明天张嘴等粮。

废物如我,永远写不出自己脑内的情景,这章写的跟便秘一样,稀烂,修也懒得修,将就着看吧=-=


路过的袖子君

#海王##亚瑟X奥姆#【一件需要保密的小事】part.1

【一件需要保密的小事】part.1

奥姆殿下变成美人鱼(禽兽)之后,亚瑟怎样说服他重新燃起生活希望并变回皇族(人)样子的故事。(预定是这样,谁知道呢)不虐不悲,抱歉前面写错前后已经改了,不过我一直都是不在意攻受只在意CP的,哈哈哈哈


“为什么你们把他关到了地心藏海?从开始就不该这样!”七海之王,尊贵的亚瑟陛下正在甩锅。


“需要我提醒您吗。吾王,很显然,当初我们商量过这件事,奥姆殿下,或许他偶尔残暴,一意孤行,顽固,充满仇恨,但说真的,如果把他放在皇宫地牢里,他两天就会获得帮助而潜逃,爱戴他的人真的为数不少。而我们需要他安静冷静的待在一个地方...

【一件需要保密的小事】part.1

奥姆殿下变成美人鱼(禽兽)之后,亚瑟怎样说服他重新燃起生活希望并变回皇族(人)样子的故事。(预定是这样,谁知道呢)不虐不悲,抱歉前面写错前后已经改了,不过我一直都是不在意攻受只在意CP的,哈哈哈哈

 

 

“为什么你们把他关到了地心藏海?从开始就不该这样!”七海之王,尊贵的亚瑟陛下正在甩锅。

 

“需要我提醒您吗。吾王,很显然,当初我们商量过这件事,奥姆殿下,或许他偶尔残暴,一意孤行,顽固,充满仇恨,但说真的,如果把他放在皇宫地牢里,他两天就会获得帮助而潜逃,爱戴他的人真的为数不少。而我们需要他安静冷静的待在一个地方一段时间。”维科还算冷静,他神色如常地回答。

亚瑟在堆积如山的皇族文献中间站着,仿佛有天大的冤屈一般朝着天(或者说海面)大喊:“但是我没有想这样,为什么!我不想害他。这不合情理,我妈妈呆在那儿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出这种事!”

湄拉正在翻阅她的鱼皮卷,她迟疑地说:“那是因为女王陛下抱着希望,她始终牵挂自己的爱人和儿子们,没有心碎,没有绝望。坚韧不拔,意志坚定。她甚至吸收了那些能量,而从虚弱中恢复过来。奥姆则相反,他万念俱灰,或许——暂时处在了绝望和极度苦闷的情绪里。这本【亚特兰蒂斯古事汇编】记载着类似的事情。曾经有王族陷入过这种绝望,他们靠近古能量碎片的时候就被诱发,在痛苦欲死,或者愤怒欲狂的精神打击下,开始肉体的蜕化,就像海沟族,逐渐失去神志,变成怪物。——亚特兰蒂斯皇族是最接近古能量的遗族,哦,我不知道 ……或许就因为他是奥姆。纯血的王族,就像古代传说里那样,古皇族一旦心碎,甚至会化作海中的泡沫的……无论是变作怪物还是心碎成泡沫,都太可怕了。”湄拉担心地抱着金色鱼皮的古书。

“亚瑟,我们得救他。虽然他有点顽固,而且宁愿杀我都不肯解除婚约,但我才不要他变成这样。”

“我当然会救他,他是我弟弟!”亚瑟斩钉截铁,接着一脸茫然:“要怎么救?”

湄拉捂住了脸:“没有人知道。这没有先例。你得尝试阻止他,至少让他打消那些极端的念头。”

亚瑟脸色阴郁,他幻想着可能会有件宝物什么的,比如海王的神奇魔法棒。他过去敲一下那家伙光洁的脑门,奥姆殿下就能回到那个傲慢,整洁的,四肢修长的高贵皇族模样。

而不是像现在……

前任国王被从地心藏海的水牢里运了出来,这一次不再仅仅是锁上一副象征性的手枷,他的头发已经散开,长发披散到了肩头,他赤裸着的身体上不再光洁一片,肩头附着银色的鱼鳞和一些奇怪的斑点。他的腮明显的长出来,就在耳后,原本修长有力,可以跨坐在坐骑两边的双腿,已经并拢在一起,被一层奇异的皮膜所包裹,变得难以行走,这皮膜上的鳞片长得很大很坚硬。尾端看不见脚趾了,倒是一条宽大的尾巴初露端倪。这个亚特兰蒂斯头号贵族现在乍一看像是渔夫族人或者半吊子的海沟怪物,但幸好,他依然保持着俊美的五官,和苍白的上肢,他看上去比之前削瘦,原本光滑而苍白的皮肤上 所长出的那些鱼鳞和斑点,让他浑身瘙痒疼痛,最近的几天,奥姆殿下开始拒绝穿衣服。

他现在躺在地牢 一角,似乎很讨厌自己身上的枷锁,但他处在肉体蜕变的中途,尾巴上一阵阵的疼痛,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发现有人靠近,他的瞳孔缩起,眼神有些迷茫狂乱,随后就恢复了理智和平静。

亚瑟蹲下来隔着栅栏看他:“喂,我只是把你暂时放在那儿,并没有虐待,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你看起来像……像条鱼。”

奥姆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才开口,声音一如之前那么优雅而从容:“我在圣地感觉到了力量,那是启示,于是我向海神祈祷,盼望回归宁静,与海洋同在,我要放弃这具躯体。”

亚瑟瞪着他:“你在赌气,我把你打败了,你只是不想面对挫败而已。结果你的许愿是变成这副鬼样子?”

奥姆说:“这难道不是很好?我的灵魂会化为海中的泡沫,接着我的肉体很快就会变成卡拉森那样的怪物,然后你可以安心的当一个国王,放我离开,让我游荡在七海,而我的本能会继续保护这片土地。”

亚瑟骂了句粗口。他差不多能感受到这位老弟的别扭程度了。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他拉开锁,走进了地牢。

“我在这儿,你要不服气,就变回来,我们再决斗一次。”

 

“不,让我安静呆着。迎接蜕变。”奥姆恶狠狠又冷淡地说。

亚瑟拧着眉毛:“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会放着你不管吗?我一定会救你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这是我的愿望,你做不了什么,也跟你没关系。”奥姆说。

亚瑟抱着胸:“我说过我会救你的,就这么定了。”

“哦,你还是去死吧。”奥姆领略到了杀意顿生的熟悉感觉,他无法克制自己的狂躁,在浑身疼痛中,他暴起扑向了亚瑟。但却被缠在身上的几条锁链阻挡了。之前他就因为神志不清而袭击过靠近他的人,也伤到过自己,所以锁链是无法避免的。鱼尾在石砖上的藻类上摩擦。掀起一阵水流。甚至刮下了几片刚刚长出来的嫩鳞片。

亚瑟嗅到了淡淡的同族的血腥味。觉得这样子可不行,他不能再刺激他了。

他退了一步:“你最好按时吃饭,奥姆,你看起来瘦了,就算要变成怪物,也得好好吃饭。”

亚瑟退了出去:“我会去查资料,找到办法……”

“滚开!”奥姆的脸变得狰狞,他的牙似乎变尖了。

亚瑟转身:“等我,别着急。我一定会救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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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袖子君

看完海王2我觉得我比华纳有良心多了!真的!!!(一件需要保密的小事 节选)

  • 亚瑟曾经在少年的时候在海里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他知道皇庭的位置,可从来不去。
    他认为自己是个游侠,而不是什么王者。
    当他不得不去那个“闭塞,陈腐,充满了仇恨,杀死了母亲”的亚特兰蒂斯抢夺王位的时候,他也未曾准备当一个国王。
    他见到王座上的弟弟之前,他把他想象成一个独裁的暴君,歇斯底里的战争狂人之类的角色。
    但说真的,他又期待不是这样的。
    接着,他真的见到了奥姆—
    他惊讶于那俊美,年轻,高贵的亚特兰蒂斯人所流露出的气质风仪,事实上,作为一个在海港和渔民之中长大的美国佬,他曾想象过的传说中的古代国王就-应-该-是奥姆那样的。
    维科从来没告诉过他,不过或许从维科满怀尊敬和审慎的口吻里,也能觉察出来,他告诉过......

  • 亚瑟曾经在少年的时候在海里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他知道皇庭的位置,可从来不去。
    他认为自己是个游侠,而不是什么王者。
    当他不得不去那个“闭塞,陈腐,充满了仇恨,杀死了母亲”的亚特兰蒂斯抢夺王位的时候,他也未曾准备当一个国王。
    他见到王座上的弟弟之前,他把他想象成一个独裁的暴君,歇斯底里的战争狂人之类的角色。
    但说真的,他又期待不是这样的。
    接着,他真的见到了奥姆—
    他惊讶于那俊美,年轻,高贵的亚特兰蒂斯人所流露出的气质风仪,事实上,作为一个在海港和渔民之中长大的美国佬,他曾想象过的传说中的古代国王就-应-该-是奥姆那样的。
    维科从来没告诉过他,不过或许从维科满怀尊敬和审慎的口吻里,也能觉察出来,他告诉过他,他怎样在悉心教导自己的同时,也悉心的辅佐“那一位殿下”,直到他登上王位之后,“暮气沉沉的亚特兰蒂斯焕发除了新的活力。”
    “他意志坚定,赏罚分明,人格高贵,值得尊敬。有时候,我觉得奥姆殿下过早的得到了王位,以至于他承受了过度的期望和压力,在王位上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奥姆。他在勉强自己。”维科说。
    “还有亚特兰娜的事,那是先王的隐痛,不被准许提起,这让奥姆更加痛恨陆地人,痛恨他过早失去的爱,以及他所背负的耻辱,而他的父亲将憎恨和严苛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中。我希望他能被释放。海神在上,我爱他,我自比为他的老师与父亲,但我又感到遗憾,我没有办法影响他,甚至没有办法保持忠诚。”维科沉痛地说。
    亚瑟和维科总是在海边一边眺望风景一边聊着这些。
    亚瑟知道这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维科希望借此传达的情感。亚瑟能够感觉到维科如父亲一般的爱,对他的弟弟。也是对他的。所以亚瑟始终没有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

  • 亚瑟想:“是啊,奥姆,我的弟弟,我或许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在我和父亲搂在一起,喝着啤酒唱着歌的时候,在我们紧紧拥抱,彼此安慰想念妈妈的痛苦的时候,那个被扔在皇宫里的男孩正被郁郁寡欢的父亲训斥,满怀羞辱和仇恨。无人可说,谁会安慰他呢?除了维科。而我从来不能为他做什么。事实上我也在生【他们】的气。”
    亚瑟就这样单方面私自的在心里宣布和解,反而对素未谋面的弟弟产生了关心和依恋。

(啊,没错,是我自己造谣)

月下客。

罗云熙以德报怨名场面 ​

源:熙有太阳-事事顺心版

罗云熙以德报怨名场面 ​

源:熙有太阳-事事顺心版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34

       奥姆抱着脑袋坐在泳池边,身上披着托尼拿来的浴巾,连续的水滴从浴巾的边角淌下,在脚边汇集成一个小水洼,刚刚从长梦里醒来的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特别是听到托尼说一个自称他哥的人过来找他,并且把他们之间的那点破事都给抖落了个干净。

       神啊,你的梦还不够长,让我睡回去吧。

       托尼边说边小心的看着奥姆的神情,海底人从刚睡醒的迷茫到听到他哥出现时的迷惑......

       奥姆抱着脑袋坐在泳池边,身上披着托尼拿来的浴巾,连续的水滴从浴巾的边角淌下,在脚边汇集成一个小水洼,刚刚从长梦里醒来的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特别是听到托尼说一个自称他哥的人过来找他,并且把他们之间的那点破事都给抖落了个干净。

       神啊,你的梦还不够长,让我睡回去吧。

       托尼边说边小心的看着奥姆的神情,海底人从刚睡醒的迷茫到听到他哥出现时的迷惑再到震惊最后定格在麻木。

       被命运捉弄的麻木。

    “他人呢?”奥姆再次接受这个现实,他觉得以后不管在他身上发生多离谱的事,他都能做到波澜不惊,只需要接受,然后顺其自然,是灾躲不过,是福也要看他是不是有命消受。

       托尼抬手看看表,离他给娜塔莎打电话已经过去二十分钟。

    “他跟娜塔莎出去了,快回了。”

       说完又小声音嘀咕:“这俩肯定出去密谋了,我就知道娜塔沙忍不住。”

    “密谋什么?忍不住什么?”敏锐的听力捕获到关键词,奥姆抬头看向斯塔克。

       惊觉自己忘了海底人的五感远超常人这一事,托尼连忙搪塞着说:“我是说娜塔莎忍不住购物欲,前几天就拉着亚瑟密谋,准备在某一天大买特买。”他逃似的快步向门口走去:“我去电梯那看看,兴许他们需要我的帮助。”

       他可不想让奥姆知道前几天他们给亚瑟穿小鞋。

       奥姆看着托尼慌乱的背影眯起了眼睛,这才没几天,复仇者们已经开始为他的哥哥保守秘密了吗?

       回去的方法已经找到了,他不可能再留在这里,所以复仇者们的态度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就算知道他的往事后,他们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最终倒向了亚瑟,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奥姆想。

       强行忽略掉心里的难受,但是一股陌生的酸胀感快要从眼眶里冲出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么了,难道要瞎了?

       在液体模糊视线前,他转身回到池底。

       亚瑟一出电梯就毫不客气的把大包小包往托尼怀里一塞,开心的往弟弟房间跑去,他高兴的跃入水中,奥姆伫立的身影在入水升起的气泡里明明灭灭,他奋力向那游去,在看清弟弟的表情后猛的停下划水的手。

       奥姆似乎一直在这里等他回来,三叉戟被他反手握在身后,在听到亚瑟入水声后他转过身面向他的方向,周身散发着强烈的敌意。

       亚瑟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从未直面过奥姆对他的恨,如果眼神可以攻击,那这股恨意会马上把他戳成筛子。

    “你出现的时机总是如此恰到好处,亚瑟。”没有问“你为什么会来”这种蠢问题,他的兄长总是如附骨之蛆般吸食他身边的温情。

       没有起伏的声音在水中荡漾,他的弟弟就这样看着他,背在身后的三叉戟好像随时会穿过海水的阻力刺向他,而他的黄金三叉戟并不在手边。

       可就在亚瑟本能的绷起肌肉时,这股恨意就像来时一样,突然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疏离和冷漠。

       奥姆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哪怕他装的再不在意,仍对亚瑟每次出现都能轻易获得身边人的维护而充满了怨恨。

       亚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连句话都没来的及说,到底哪里惹到弟弟了,总不能是刚才入水的姿势不对,他弟应该没这么无聊。

       他意识到,没有母亲作为缓和剂,奥姆对他不会像在亚特兰蒂斯时那样客气,但,这不是正好嘛,他也不喜欢弟弟在他面前带上虚假的面具,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

       这只是走向弟弟道路上,绊倒自己的第一块石头,对于往后的第二块第三块无数块,它太微不足道了,他必须习惯接受奥姆不经意间露出的恨,才能心安理得的拥有他被本能驱使的爱。

       之前在亚特兰蒂斯那段时间,只要奥姆露出不耐的表情,亚瑟会立马识趣的离开,好像再多待一秒,他的兄弟就会发疯,就会碎掉。

       在他哥的心中自己就是个阴情不定敏感脆弱的易碎品,哪怕他曾在火之环痛揍了他一顿,看来在沙漠的不堪形象改变了他在亚瑟心中的形象,他在可怜他。

       而他痛恨怜悯,特别怜悯他的人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奥姆几乎快要忘了沙漠的那几年了,梦境可以替他作证,黄沙已经很少出现在他的梦中,可一旦亚瑟用那种眼神看向他时,他会产生自己仍身陷囹圄,虚弱的无法反抗的错觉,这使他感到厌恶和无力。

       他准备好迎接这眼神,然后等亚瑟自己消失,但亚瑟只是在对面看着他,表情似乎还带着点委屈,奥姆怀疑自己眼真的瞎了。

    “你怎么还在这?”这个亚瑟不太对劲,奥姆忍不住开口。

       听到弟弟终于吐出带有温度的话语,亚瑟连忙凑上前,他习惯性的抬起手想要撸上奥姆的脑袋,突然想起现在弟弟可是清醒的,于是中途变了个道,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奥姆看着他伸出手,抬到自己的头顶,诡异的的停顿半秒后生硬的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把目光从这支手缓缓移回到亚瑟的脸上,入目的是一派真诚。

       亚瑟摊开另一只手,露出掌心的熊猫纪念牌,奥姆接过牌子,用拇指轻轻擦拭,当初他奋力把它丢出了水龙卷,本来也没报有希望,没想到它竟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狐疑的扫了亚瑟几眼,感觉他跟之前不太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他摇摇头,向岸上游去,亚瑟连忙跟在后面。

       刚上来,奥姆就被桌上一堆纸袋吸引,里面传出他喜欢的香气,他走过去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水果,身后传来亚瑟得意的声音:

    “怎么样,你哥我够意思吧。”

       根据娜塔莎的情报,弟弟最爱那种能一口一个的,比如草莓葡萄樱桃之类的,皮好剥的其次,不好剥的有人给他剥好了他也喜欢,反正喜欢程度以食用方不方便呈阶梯式下滑,味道嘛,他都爱。

       奥姆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下来,他上去把那些纸袋子挨个闻了一遍,露出一个对亚瑟来说很难得的笑容,亚瑟在旁边看得百感交集。

    “早知道讨你欢心如此简单,我就用水果把你的房间堆满,让你舍不得离开亚特兰蒂斯。”

    “海里水压太大,况且我也不想在海底吃水果。”

    “为什么,明明你很喜欢它们啊。”亚瑟不解。

       或许可以考虑引进陆地水果的相关事宜,唯一要解决的是水压问题,亚特兰蒂斯太深了,这些水果一出配送箱就会被压瘪,亚瑟捻着下巴的短须想着避免的办法。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奥姆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的个人喜好不需要国家为此劳民伤财,你可以用魔法来解决水压的问题,但这样运输成本太高,到时候这些陆地食物也上不了平民的桌,只会成为贵族舞会上的消遣,没有必要。”

    “那到时候,我带你上陆地吃!”奥姆会这样想,亚瑟一点都没有意外,他没有反驳,上前揽住奥姆的肩膀,拍着胸脯保证,然后被无情的推开,七海之主没有半分懊恼,兄弟之间就应该勾肩搭背,他会让弟弟慢慢习惯的。

       这时娜塔莎走了进来,她上前亲昵的揪了揪奥姆的脸颊,笑话他这么大的人,赖床赖了这么久,奥姆没有拍开她的手,而是自然的接受了年长女性的关爱,并谢谢她为他买来的水果。

    “那是我给你买的!”亚瑟抗议。

       噢,你不接受哥哥的亲近但可以接受认识没几天的人捏你的脸?

    “把自己弄干一点,大家都在大厅等你了。”

    “好的,我这就过去。”

       两人都未理会忿忿不平的国王大人,直到娜塔莎出了门,奥姆才施舍给他哥一个眼神。

    “说的跟你有钱买一样。”说罢拿起浴巾开始打理自己。

    “我借的嘛,利息还不低。”身无分文来到异世的亚瑟嘟哝着,他可是被黑寡妇狠狠敲了一笔。

       来到大厅,大家先是关心奥姆的身体,虽然本人表示完全没问题,但亚瑟说上次海神祭后,就算奥姆醒来依旧有两天的疲软期,亚瑟让他别逞强,干脆继续休息,战斗的事情交给他,免得明天拖后腿。

       于是奥姆诚恳的邀请亚瑟与他去泳池里聊聊,弟弟突然的和睦态度让亚瑟受宠若惊,乐颠颠的跟着奥姆进了门,半晌亚瑟像猴一样互相摩擦着手臂大口吐着气走了出来,刚才打斗中,他弟起脚就往他门面上踹,毫不客气,虽然被他用双臂防住了,但两个小臂现在还又麻又痛,奥姆悠闲的跟在后面,嘴角的淤青几乎看不出来。

       看到亚瑟龇牙咧嘴的模样,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复仇者连同兄弟俩一起敲定总攻的时间,明天就可以出发,计划照旧,他们潜入九头蛇地下总部吸引注意力,为空中打击争取时间。

       奥姆让托尼多准备两倍的弹药,托尼怀疑他是不是想直接把那座岛给干沉,考虑到岛上的情况,他跟负责轰炸的空军要求了三倍。

       倒也不是奥姆要逞强,而是他本来早该醒了,无奈那个梦实在太长,疲软期在梦中安然渡过,他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好得不能再好,想到梦里最后的画面透出来的信息,魔鬼深渊的防守应该不会太强,那里很有可能不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第二天

       复仇者们坐在潜艇里,奥姆与亚瑟选择游过去,担心那附近的海域污染过于严重,因为奥姆并未召唤tylosaur。

       果然,离魔鬼深渊还有数十公里时,这里的海域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吸入水肺的海水带有明显的化学试剂一样的味道,畸形的小鱼歪歪扭扭的从二人面前游过,它的骨骼横着长成了S型,本该灵巧的身体跟基因一起变得破碎不堪,一只独眼占了整个身躯的1/4,这时一条长着四个尾鳍两个脑袋的虎鲨从暗处冲出来将它一口吞下,因为速度太快,它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这股冲力,在水里打了几个旋才重新摆正身体,奥姆这才发现被认作是第二个脑袋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肉瘤,它正令人作呕的跳动着。

       这条变异的虎鲨发现了两个海底人,一条小鱼不能填满它的胃,它需要更多的食物才能平息体内让它发狂的饥饿感。

       亚瑟试图与它建立链接,对方根本不理会他,它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和歪扭的路线向两人冲来,奥姆感觉到了痛苦,就像最初被雨声与雷鸣惊醒的每个夜晚,他看着未完全吞下的食物从虎鲨两边的嘴角泄出,沿途留下的血迹像它无声哀恸下的血泪。

    “杀了它吧,亚瑟,杀了它,给它解脱。”

       亚瑟无声的刺出长戟。


凉席子

青春杀伐论

*可以看做→少年茶话会后续

*一些父母爱情,魏江带崽

*诚邀大家来看鹦鹉酱给宝贝们约的QQ图→:这里这里 特别特别伟大,非常感谢这份礼物,凉席子觉得特别幸福😢



夜里下了一场冷霰。


他端着半碗归脾汤回来的。汤刚熬滚了,他就给沏出来,沾着碗沿烫得他手指头也红,一路匆匆,等到把汤端回桌子上,他才无声咧了咧嘴,两手捏了自己耳朵来缓痛。


黄芪甘苦,他嗅着,心里跟随碗中汤药一起波澜。听见人在念东西:不自信而人孰信之,不自度而安度人。声是轻轻的,落到他耳朵里,却叫他生了股子虚劲儿,又装模作样的,来问

,什么?


你说什么。对方看他,脸在烛火下是温温的颜色,捏着一沓......

*可以看做→少年茶话会后续

*一些父母爱情,魏江带崽

*诚邀大家来看鹦鹉酱给宝贝们约的QQ图→:这里这里 特别特别伟大,非常感谢这份礼物,凉席子觉得特别幸福😢



夜里下了一场冷霰。


他端着半碗归脾汤回来的。汤刚熬滚了,他就给沏出来,沾着碗沿烫得他手指头也红,一路匆匆,等到把汤端回桌子上,他才无声咧了咧嘴,两手捏了自己耳朵来缓痛。


黄芪甘苦,他嗅着,心里跟随碗中汤药一起波澜。听见人在念东西:不自信而人孰信之,不自度而安度人。声是轻轻的,落到他耳朵里,却叫他生了股子虚劲儿,又装模作样的,来问

,什么?


你说什么。对方看他,脸在烛火下是温温的颜色,捏着一沓皱皱的纸,瞪着他,好看的眉毛也一同皱了:你帮他抄的?


他把纸接过来,在手里翻了翻,他认得,抄的是《谏论》,七十遍,里头有四十五遍是自己写的,抄到最后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还没有孩子的字儿一半好。翻了一通,瞧见个趴在那横躺的“自”字,到底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又怕眼前的人再生气,只能把抄写捋正折叠,任凭发落。


江澄说,他以前从不这样。


他捻着纸张边缘,笑着说,江平他们都去了,他眼巴巴的看着几个孩子,可怜吗。


怪我,他又说:他其实不乐意教我帮他的,还怕被发现了。是我磨了好一会儿呢……


话里头也笑着,可听起来软踏踏的,江澄听出来,张张嘴,欲言又止。但面前人嬉皮笑脸着,身上带得寒气要慢慢捂热了,残剩些发梢上的晶莹水珠,也许被寒风侵的,眼角边也红着,愈笑倒愈可怜。土炒白术伴着黄芪,江澄闻着就要胃里生恶,眼前人从不知道哪里讨来的方,给自己灌了一个秋冬,明明是最不愿意喝的,但是这会儿却说,汤给我吧,我喝了。


他摇头,道:烫,搁一会儿。转而从怀里摸出几粒糖来,油纸裹着,江澄看着眼熟,他却自顾自说,你不是嫌苦得厉害,一会儿吃两颗,甜的,小孩儿轰着要呢,分都分不够。


江澄这才想起来了,是金凌他长乐姑姑晌午来走亲送来的,没学着仙门别家的送什么拜帖纸墨,工艺雅致,倒带来了些好些的吃食,屠苏酒,春盘,果子,林林总总的实在不少。无奈又好笑似的,江澄哼了声,却把眼睛弯了:他们可没那胆,你给他们拆的?我还想着紫沙乌梅糖好东西,虞乐雎的女儿要逢年过生辰,带过去送的。


他听着也笑,并未否认,把糖慢慢剥了,凑过去给人喂了个,掌心托着下巴,指头已经凉了,摸到唇边却温润润的,呼出场热气却觉得是烫的,甜味儿漫在舌根儿,江澄含住便不再说。



他是看着人可怜。攥着笔写字,心是不静了,袖口本来缀着的是白毛绒,没一会儿就滚了墨。郭先生比以前严厉不少,人愈老,愈要固执起来,背岔了三句,江帆便要被罚上七十遍《谏论》,三句两句抄了一个时辰,人苦着一把小脸探头去看,是江安试好了弓弦,扯着嗓子在窗外叫灵犀,没一会儿江平就疾步而出,平日里端着的师哥架子要卸在笑容里,马儿也被牵了出,写墨雀跃,点翠亲昵,听雪踢踏,捉阳喷鼻。昨日一日雪,便玩了一日雪仗。今日雪后仍瑟瑟,少年们又要惦记打猎。


江雨少有的也跟着,他肩上卧了只未长开的鹰,却也大的出奇了,这孩子最不爱同人一起热闹,平日里就喜欢一个人看书,可偏偏有些门道,居然能训鹰。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冬日野草枯萎,一些动物无处藏身,猎鹰的眼睛更易发觉猎物。


从外头抻出小脑袋来,江薇裹得可爱,描红带金的夹袄又披了斗篷,鼻头也冻红了,直从窗台趴着来叫人,江帆,快点儿呀,你不去吗,识君都去了,还带了他的鹰。你可不能不去,我还等着你骑听雪载我呢!


江安的声儿在后头遥遥大笑:熹惜换了新衣服,可宝贵了,马也不自己骑了,生怕着弄皱了。小姑娘回头便瞪,直来冲江平告状:大师兄,你也管管他。


魏婴噙着笑,看江帆那副模样,为难着拧眉,一根筋的厉害,发束得规规整整,嘴巴抿成一条细细的线,鼻梁也是相似的弧度,埋在紫袄里的是未舒展开的棱角,哪里都那么像从前的那个小人,只有眼睛是陌生的。于是他叫他的名字,江帆,江帆。


少年这才抬头看他,狐疑又有点不知所措,魏婴从他那双仰起的桃目里望进,一时间就恍惚了,为着窥视到自己和江澄的模样的少年时光,感慨又惊奇,心里挠过一阵,也缓缓下起了大雪。


于是他尝试把手安抚在江帆肩头:去玩儿呗,我帮你嘛。



他对这个身份还十分的生疏。父亲。这样的称呼太遥远了,像一抹隔水的泡影。他如今甚至记不起他的父母的面貌模样,只有模糊记忆中的山水秀绿,他骑在父亲的肩头哈哈大笑,母亲在旁甩着柳鞭哼唱。他反而要对江澄的父母熟悉些。虞夫人让人惧怕,会一字一句说,你怎么总是这副样子,半点长进没有。江叔叔温温吞吞,会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还是不懂江家家训。而江澄,他就站在那里,低着头,安安静静看着地上的尘土,土里面是冒出的嫩芽,嫩芽一节节努力生长着,恰如他作为一个孩子的坚韧,与敏感滋生。


翠翠姐同魏婴说,都爱吃甜的,阿凌和悦悦。不记事的时候还三天两头为了莲子糖打,分好了都不行,只要江澄手里的。不过也是,都是没了…的孩子。一个两个小的时候都活得不好,叫魂的叫魂,吃药的吃药。大了点儿知道事儿了,都是会哭的,这个要父亲那个要阿娘,人人都有,怎么偏偏自己缺呢。江澄哄不过,最后就左右都抱着,自己眼睛也要红。他们就聪明着,把糖都喂了江澄吃,往后再长大,谁也不再问了……


和着面,手上沾得白花花的粉,翠翠也红了眼,她早不像曾经那样还会擦白脂粉,抹上口丹,卷着袖子能把偷食的江澄魏婴一道提溜出去。拿腕子蹭了眼角的雾气,眼角的纹路也皱起。再揉几回面团,案板闷闷响,头发又跟着往下散,她只能擦了手,把发往耳侧拢了起,问,魏婴?今儿晚上吃饼吗……还要不要问问孩子们?



鞭炮响完最后一声,烟尘消散卷了一阵的硝气,落了一地的红屑。金凌踩着满地所谓的“财宝”抵达了莲花坞,他把斗篷摘下,端了门人递得一碗热茶,一口气下了肚,温热劲从胃里往上窜。人要去禀报宗主,他却摆手道不用,一路而来,由凑在一道的叽叽喳喳的脑袋里探进去,问:说什么呢?


师弟说:二师兄捉到一只兔子。


小小师妹立刻讲:什么兔子,是兔子精。


师弟撇撇嘴:有差吗?一回头,立刻叫起来:哎呦金凌!啊不是,金宗主!


金凌白了他一眼,有点不太高兴似的,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你师哥们呢?


打猎去了。


打猎?


昨儿就去后山打了一天了,逮了好些东西呢。吃到上元都不为过。翠姨都愁死了。


金小宗主才咧着嘴笑,从旁的师弟手里顺了半颗点心,掉头就去后院牵马。他倒不是不惦念舅舅先去闹上一闹,但心知现下去了也不过先看上眼二人腻味模样,实在不想。初五破五,翠姨年前就跟他说,一定要回家来吃口面,况自己也是想回的,一年到头已经没多少闲暇日子了,再不吃口故乡水,那才是一点盼头也没有了。小的时候恣意快活,金银堆砌,但名门世家,也未尝没有见过刀枪诡谲,站在叔舅的身后欢乐,还以为执剑而行即是如此容易的事,可日子像潮水一样涌来退去,一切都步履匆匆,唯一不变的是他永远是莲花与牡丹的孩子。


他肚里的茶就着冷风一起凉了,心仍然是热乎乎的。后山的风都是熟悉的迷离气息,踩着雪,金凌听见江帆问自己,怎么就你,不带周姐姐一起来玩儿吗?


问的时候还笑着,居然不是认真的,有些打趣意味,这倒稀奇了,金凌看他一眼,江薇做了自己的心声蛔虫,笑着说,哎呀,江帆学坏了,要开阿凌的玩笑了。


也未必曾经便开不得玩笑,他们几个大的小的年龄都差得不多,晒着一处的光喝着一处的水,吵过闹过打过都是平常,半大时候的江薇噙着糖葫芦,气得呜呜啊啊,他脸上顶着啃出花印,同江帆一道痛得咧嘴,最终败给姑娘红了眼,两声对不起说完,门没出得去就见江识君顶着脸心力交瘁模样,把用攒下的零花钱买来的梨膏一块一块数到他们手上。


他们两个谁又惹到谁了吗?


现下金凌这样问,从江帆手上接过一小把糖,边剥开油纸边见着实在难对劲的江家二位师哥。江平冷着一张脸,同平日里必在他三步内的江安划开了银河,昨日还一道捉兔子两人今天便就要互作不识。挽弓搭箭簌簌,两只箭同时破风凌厉而去,一道把那山鸡定死在木桩上,惹得金凌咋舌。


大师兄从小便学了十有六成自家舅舅脾气,话总是真作假说,从不对心。八九岁的金凌在夏日夜睡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叫江安推起来听了半夜的抱怨,二师兄气鼓鼓说到最后,一低头却攥着脖子前的银锁片流出眼泪来,问他,金凌,江平是真的生气了,我把我的平安锁赔他吧。吓得金凌登时清醒,吭吭哧哧,将白日里从先生那里听得白门柳十章典故同他又讲了后半一夜。次日自己顶了两只黑眼叫郭先生罚了两堂课的站,却瞧见两位没事人一般一块去下湖摘藕。


江雨仍旧百事不关的样,穿得干干静静,但正矮身在猎物三洞口前,慢条斯理堵了洞,往内熏了长烟,不知从哪里又摸出只炮仗,也一并扔了,随着烟雾迷离,几声炸响,他摆摆手散开青烟,游刃有余,仿若平常事般于洞口捡拾田鼠,剩挣扎吱叫窜逃的一只叫那只鹰当即抓个正着。这才方回头看看两位师兄,半晌冲金凌道:感情冲突未尝不亦是一种试炼。


金凌深以为然,将糖在口中含下,陡然疑心低眉打量裹糖的油纸,上头缀着不细看便难辨出的金花隐约,小宗主模样精彩,边磨了牙嚼碎边道,这不是我走亲送给长乐姑姑的紫沙乌梅吗?


江薇乐得不行,真的?这确实是长乐姑姑带的,看来作转手礼喽,又给送回了莲花坞。不过也是,她又不吃糖。你还不如早带回来给咱们呢。


金凌无奈看她:我就是怕着大家吃,你也惦记。舅舅除夕还同我说,你前些日子牙痛得半夜都睡不着。


好了嘛已经好了嘛,就因为这事,叔叔怪我们甜食吃得太多,这糖还不让拆。


那你们怎么吃的。


江薇看了眼江帆,意味深长,未来的小宗主叫她这眼看得不自在,心里却升腾起来,酸甜的糖在手心捂热,他在金凌的注视里故作轻松,耳边却听着女孩慢慢道:沾光嘛,魏叔叔给拆的……



一个两个不省心孩子。魏叔叔却说。


他洗干净了手,随意擦了,见了人就风吹无骨,挟了只板凳来坐下就往江澄身上靠,头挨在对方肩膀上呼吸,手也去摸人耳朵,嘴上断断续续笑:说是捉了只兔子精,会说话,去看了眼,原来抓了只讹兽回来。


江宗主把公文盯出窟窿,半分眼色也没给旁人,这家伙却不安分,手在耳边摸来揉去,把带着凉意的白玉耳垂搓红揉热,又窸窸窣窣捏到脸边,叫江澄闻见了一股子淡淡硝味。江澄看了眼肩侧脑袋,却没问这个,只是说:这是什么稀奇事吗,从前咱们也不是没捉到过,不仅捉到过,还给吃了呢。又道:听说金凌回来了,也没见着人。


魏婴悠悠道,听小的那几个说,晌午一进门就去后山找阿帆他们了。刚刚才一阵子回来。正要跟你说的就这事,江安昨天抓了个会说话的“兔子精”,宝贝的不行,献宝似的送了江平。结果今儿跟他师哥斗了架,江平一生气,回来就把江安的“兔子精”烤了吃了。


江澄这才頓了笔,直松了力气,长叹了气,他心中觉得好笑又无奈,想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两个小徒弟等过了年打过春,生辰一到就要十七了,平日里看着一个两个在师弟妹面前十足有风范,闹起来却跟小弟子们没有两样。自己也要生疑,把孩子们的心性都捋了遍,难不成真像魏无羡那个时候说的,自己果然太放纵了些。可到底还只是同身侧人说:你把解厄散找出来两颗,过会儿给江平送去吧。


耳朵却痒起来,对方依着自己笑得抖肩,吐出的气摩擦过鬓边,江澄被痒得直缩脖子,却十足了解他,明白他怎么忽然开怀起来,抬肘便往后击,赏他吃白目一个,骂他:滚开。有什么可笑的。当年不是你骗得我吃的。还有脸乐。


他倒是听得更开心,江澄还是如从前那样,连怪人的声调也是一般,责怪讨伐意味着开头,说到最后一个字却轻了,反而不是真心怨恨。十几岁的时候,他攥着他的腕子,被他因误吃了讹兽的肉而吐出的言语而逗得眉眼生光,而江澄红着耳朵盯着他的眼睛,白云亭下春风飒飒,居然露出一副恍神模样。翠翠那个时候也那样热切着,同江厌离一起被风带起裙摆,笑话他们说,哎呀。你们师哥师弟这么“缠绵”的吗?我瞧快比的上小七前段时间同卖花的丫头送香囊的模样。说完她们一起笑弯了眼睛。后来她仍这样说,从炉子旁递了帕子给魏无羡擦脸,药壶里的白术味儿熏得人咳嗽,魏无羡扇旺了炉火,笑语盈盈同这位年长了自己五六岁的姐姐数落江澄不爱惜身体,星火在夜中噼啪,他一时安静,寂静之中却听见翠翠说,你们两个居然,还能待在一起……语气如同怀念一样。


是啊。居然,还在一起。翠翠的话或许没有更深层的含义,魏无羡却因此视线游离。那样年轻的时候,卷高湿淋淋的裤腿,他趟着水从后面拢住江澄的脖颈,枕断莲花的花苞去润氵显对方的唇边,如此笃定的认下他与江澄将一辈子,永远。可是于乱葬岗踩着泥泞的土,他把死人的骨头和冤屈的亡灵踏在脚下踉跄,头发在阴风中飘荡时却在无不呓语般喃喃,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哪怕是一世重活,他亦希冀渺渺,未曾料想当真有朝一日还能坐在他的面前,无所顾忌说着“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时间”。


好像是察觉到什么,江澄问,你怎么了。


他垂下眉毛,居然真的眼眶微红,夹着鼻音低头吸气:儿子不像我……


放屁,江澄皱起眉头:生的时候就带着一双这眼睛,没一个不说肖你的。你什么意思。


魏无羡又嗤嗤笑起来,捏着他的手枕住:是啊,多帅啊我以前……


江澄便明晰了,被他枕着掌心,拇指摩挲了他的眉间,曾经有些锐利肆意的眉峰变成细长绵延,他从对方的眉眼看到鼻尖,往下落到薄薄的嘴唇。他哼了声,道是,确实没有以前顺眼。而后因着对方露出更加委屈伤心的表情,怨着“你才什么意思是不是只爱我以前那张脸只是为了孩子”而勾了嘴角。


他快速在魏无羡唇上啄了一口:怪谁?


魏无羡果然不说了,快速眨眨眼:怨我……


他托着江澄的脸扳过来,就势又吻了两口,最后一次江澄抬手抵住,两个人缠了半晌,最终败阵下来,任由对方撬开唇齿。吻毕浅浅呼吸,匀长了气息,江澄半瞌了眼,居然有些困了,露出些神游模样,忽然说:还是像的……你没见过,闹起人来起来跟你一个样。他其实挺想亲近你的,只不过有些扭捏……


魏无羡道:慢慢来呗,我也不着急。


江澄看他:刚刚给儿子做炮仗去了是吧……


我洗了好多遍手呢,还有味道啊。他嘿嘿笑笑:悦悦明日去和金凌还有他师哥们去十字街放炮仗,做两个让他带着玩,给他听听咱们那个时候放的动静……他忽然声音小起来,闭起眼睛,像落下的雪花轻轻,面上是未散的暖意:你还记得吗,你还不敢放……我把阿孟家门口的那头石头小狮炸坏了,逃跑的时候摔伤了腿,你背着我跑,跑得可快了,后面全是游龙的队伍,砰砰的烟花……



你还没有叫他吗?金凌问。


问这话的时候正是一团糟。雪也好风也罢,都彻底的停了,房檐下一条条冰棱骇人,小师弟们拿着石头子挨个将它们敲下。江雨正把不知从哪里淘出来的古书摊开,将书上的画指给他们看,一板一眼来念,讹兽,一种喜好骗人的精怪,会通人语,长成兔子的样子,也能幻化成俊俏的头颅。如若误食了它的肉后,就再也无法说真话了。


江平变了脸色,江安更是紧张,一把攥住江平的手,叫道,真的假的?!


江雨迅速地笑了下,极其敷衍:假的。他把书慢慢合上:当然是有办法恢复的。魏叔叔说,从前叔叔也不小心把它当兔子吃过,喝点儿解厄散即可。不过解厄散没了,要配来着。灵药坊里说快则今晚慢则明日。


两人才一道舒口气:还好还好。只是放下心来才有着彼此还在冷战的意识,动了动肩膀,江平皱着眉把手抽开,着实别扭,江安于是偏头看人,眉目挑着来笑,偏偏要挨身过来,臂膀大剌剌从后头压住人的脖颈下按,鼻子皱起来扮鬼脸,略略道,切,让你吃我兔子。这就是惩罚。


江平被他压得难受,稍挣两下,两个人的银铃挨在一起叮叮当当响,他抬手摁在对方面门上发力,几乎咬牙切齿:懒得理你。但语毕才意识到什么,立刻住了嘴,果然见这人几乎变本加厉的贴来,更加欣喜的笑起,得意扯住他

,果然啊师哥你其实可喜欢我了是吧。


胡说八道啊,快闭嘴!


我知道啦我知道……


江薇眼含笑意注目托腮,或是赞叹还是调笑:大师兄说话居然同以前没什么变化,原来真的只是嘴上装作嫌弃江如益罢了……青春言语热切,听见的人心里那股气跟着雪水一起化了,红灯笼在檐下显得刺眼,小师弟小师妹们投下的石子擦过冰楞掠过灯布,砸到了伙房里头,叮咚啪嗒,都连叫糟糕糟糕,果真翠姨掀了门帘叉腰探头,指着来骂小兔崽子们。弟子丫头啊啊的笑着闹着,紫衣飘飘簇拥,一溜烟的跑了远,作鸟兽散,笑声四下。江帆却随着厨娘盘起的发髻而目光浅浅,冷不丁说,翠姨带了根新钗呢。真眼熟,好像是于叔的……


啊啊,江帆果然变得八卦了。


……本来就是,你们看看啊。


女子鬓边的钗鎏金凤形,顶部两叶托起一朵折枝花,她就那样笑着,连嗔怪孩子的语气都有了些别样的幸福意味,脸边飞起淡淡红云,眼睛里的色彩让江帆十分的熟悉,精光美丽,从那个人回来后,阿爹经常露出这样的,动人的表情。注目中他听见江薇哼哼唧唧:怎么人人都在“思凡”啊,蓝景仪说,连欧阳子真前段时间都为了给姑娘摘花摔伤了腿。真好,搞得我也想……


你想什么?金凌瞪她,只这事上陡然生了着做兄长的心境来:你少来,前段时间你跑到我那边闯祸的事我还没同舅舅说呢。頓了顿,又要说教:况且你什么花没收过,两月前的生辰我还送了你块玛瑙海棠,你不也转头给丢首饰盒里了。姑娘吐吐舌头,撇嘴道是,我说说不行嘛。


江雨却说,或许是因为冰消即春来。料黛眉重锁隋堤,芳心还动梁苑。书上说春是万物之始,心与身都会复苏的季节,水长草盛,于此之时,求偶和衍生便为万物之本能,人也难跳脱其中。江薇恶寒陡生,几乎诡异凝眉沉默,而后方大叫,停!你说得好恶心,我再不想了!


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响亮,引得鸟儿振翅。远远看见魏无羡由长廊远处而来,闻声亦笑了起,冲他们摆手作示。江薇便喊,魏叔叫我们!便都抬脚而去,推搡着走跑,金凌便是这时无缘由问句:你还没有叫他吗。


声音轻飘飘的,却很有分量,江帆或许明白了,又或许当真不解,回首来问,什么?金凌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他记得幼时自己喜欢哭泣,江帆却并不。被人骂了句“有娘生没娘养”,他恨得骑在那人身上拼命得挥舞拳头,发泄怒火。然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恶毒地盯着江帆的脸,目光炯炯可怕,说着我见过……原来如此,你是他的儿子,你父亲是个魔头……这样的语气与可怖之态,江帆却无动于衷。可是炎热灼灼,夏中午睡时,莲花坞外下着大雨,电闪雷鸣之下,金凌朦胧醒来,却看见他揽着腿抱坐在窗边安静,脸亦随忽明忽暗,晦暗不清。金凌叫他的名字,他于是转头,声音有点哑哑的,说的是,我做梦了,哥,我梦见有人说我是魔头的儿子。


金凌的眼睛一下红了,缓缓爬过来抱他,慢慢讲,不要听那个人胡说。他已经被舅舅惩处了,要我说只是抽了他一顿还是太轻。下回如果还见到他,我一定替你打断他的腿……


江帆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还是慢慢聚拢悲伤,他的语气变得很遥远,又说,我也真的梦见了我的父亲……


就那样垂下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睛,孩子反而些许疑惑,自言自语问:是他吗。我也不知道。虽然仍然被那么说着,说你父亲是个魔头。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人出来扯住我,居然笑着说:没错,我就是他父亲,魔头就是我……


明明那么没有礼貌,怎么会是我的父亲呢……


他喃喃,却无不憧憬,即在这时才落下泪来。



晴冬寒意仍旧,只光芒耀眼隐约,从枯枝中投下,夹带雾气青烟,猫儿懒洋洋于光影投下之处趴卧,瞳成一线,歪头注目前方的一阵人来。魏无羡攥着瓶创药,正给眼前几个孩子挨个的来涂,仍要忙不迭交代,你们可别说是我教的,听见没。虽然这样道,却仍然乐着,他酒喝罢两口,被孩子们缠了半下午,想到他们近来打猎放炮的,转而教他们画雷符。这便如同放火阵仗一般,倒还有些能耐,只是未能熟练,三两声巨响还以为青天白日里放了旱天雷,熏花了一堆的少年人。


江澄来时即见孩子似花猫般在长廊底下排站着,唯二好些的只剩一个江雨江薇。倒还都笑得极其可爱可恨,魏无羡回头看他,眉眼也是开怀,面上却装着可怜,江澄一路而来,心中本来打鼓似的有着半分气,见这模样居然要如喝下冰水似的熄火。他快步走去,还是凶着,来问,怎么回事?莲花坞不够你们耍了是吗,还是都提前涂抹好预备着上元去唱大戏?


尾音轻着,果然是没有生气的。他弯下腰来,拾起一张碎掉的雷符,却仍然唱着白脸,瞪一眼魏无羡,心知肚明来问:谁教你们的?我饶不了他。


魏无羡摇头,作无辜状,一句“冤枉”没出得口,却听有人道:我父亲。


这一遭所有人都静了,魏无羡猛得回头去看,像怕是幻觉一般,可江帆满脸写着“应当”,额上脸上还挂着脏,抹了把脸,依旧一字一句指控讲:阿爹,是我父亲教的……


魏无羡张嘴,可似乎成了哑巴,半晌回身,冲着江澄一时间粲然,对方应刚在前厅接待了什么年中的客人,面上仍有醉意红晕,杏子未熟,可杏子一般的眼睛这会儿也要跟着熟透化作水汪。他昨日还与江澄在祠堂中祭祖跪拜,从年幼跪到至今,意味也如此变了,事到如今肩膀仍然靠着,捻着三炷香,拜过祈愿,能不能保佑我永远,再不要和江澄分开。起身时互相依了下,居然像搀扶。


猫已经在阳光下睡去了,他终于说,是我教孩子的,江澄……他笑着:我下次再不敢了。




上元十五日前一晚,他同江澄从眉山回家,带回份虞乐雎塞来的礼品糕点,分食时听见江雨道上头怎么有金花暗纹模样,惹得金凌抱着点心细看半晌,总算哀嚎抱怨,这不是我送给清河的东西吗?上面还印着标呢!江薇却迫不及待接来道,好好好,这个我必须吃!


江安丢了两日的平安锁却此刻被江平捏在手心,他偷偷找了两日,今日清晨才在这人平日里最爱骑的捉阳的缰绳上找到,只是现下大师兄却要塞给江帆,别扭去说,你去给他。江帆凝眉良久,方注目发问:你们还没和好啊?


见得师哥面上游移,他才低头打量那枚小巧的银色平安锁,道,其实那只兔子你根本没吃对吧。二师兄送你的,你根本舍不得。江平皱眉看他眼,半晌仍旧不真心来道,我只是怕吃了会说话的妖怪有什么不好的事得不偿失……


江帆笑了,忽的转而回首大叫:二师兄,大师哥捡到你的平安锁了!


可惜后半句呜呜囔囔,被捂在手掌中不清不楚,只能听见许多人都在哄笑,然而被叫到的少年依旧远远从外头跑来,三步两步,头发被风带得飞扬,满目恣意,利落的跳上台阶,颈边紫色毛绒埋住半面,却摊开手心儿冲众人,亦是毛绒一团,他道:江平!看我抓到什么!一只会说话的紫色鹦哥!


End


喵哩喵气

【海王兄弟】选择 36

“你恐高吗?”克拉克起飞前贴心的问了一句。

“还好。”亚瑟嘀咕了一句,和湄拉比起来,自己应该不算恐高吧。

几秒钟后,他的尖叫被狂风堵在了喉咙里,超人原本是打算双手抱着他的,但是为了面子他坚定的拒绝了。现在超人拉着他的三叉戟在高空突破音速飞行,而亚瑟则像一个震动的摆锤来回的晃悠,他很怀疑这样下去自己的脑浆是不是会被摇匀了。

他们看着太阳消失在地球的另一边,贾富拉沙漠位于阿拉伯半岛的东侧,他们的目的地是靠近大海的无垠沙漠,这让亚瑟很自然的想起囚禁了奥姆五年的人鱼国监狱。可三叉戟传递的画面却是在水底,难道沙漠之中还有神秘的水下世界?

克拉克很容易的的就在广阔的沙漠中看到了那个掩藏在漫漫黄沙里......

“你恐高吗?”克拉克起飞前贴心的问了一句。

“还好。”亚瑟嘀咕了一句,和湄拉比起来,自己应该不算恐高吧。

几秒钟后,他的尖叫被狂风堵在了喉咙里,超人原本是打算双手抱着他的,但是为了面子他坚定的拒绝了。现在超人拉着他的三叉戟在高空突破音速飞行,而亚瑟则像一个震动的摆锤来回的晃悠,他很怀疑这样下去自己的脑浆是不是会被摇匀了。

他们看着太阳消失在地球的另一边,贾富拉沙漠位于阿拉伯半岛的东侧,他们的目的地是靠近大海的无垠沙漠,这让亚瑟很自然的想起囚禁了奥姆五年的人鱼国监狱。可三叉戟传递的画面却是在水底,难道沙漠之中还有神秘的水下世界?

克拉克很容易的的就在广阔的沙漠中看到了那个掩藏在漫漫黄沙里的庄园,巨大的沙丘环绕在庄园的附近,就算有人从附近路过也很难发现这个秘密基地。他看到了小型的机场,显然这里的人进出都是乘坐飞机。庄园里的人不多,算上全副武装的佣兵和仆役,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人。

“奥姆在水下。”亚瑟缓了口,终于能够正常说话了。“这里肯定有地下水源。”

超人切换了视线,立刻发现了位于庄园核心的深深的水潭。

“在下面。”他飞到了水潭的上方,房屋并不能阻挡他的透视,但眼下他却只能看到水面。“但我看不透水底的情况,如果不是它太深了,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挡我的视线。”

“没事的,伙计,你能送我过来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接下来就该我出马了。”亚瑟拍了拍超人的胳膊,示意他松开三叉戟。他直接砸穿了礼堂的顶,跳入水中。不管对方是谁,他发誓一定会打到那人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后悔拿奥姆当作目标。

海水一开始是凉的,但随着下潜的深度增加,莫名的变得温暖了起来。抵达水下城市的时候,亚瑟立刻确定这是一处属于亚特兰蒂斯的遗迹,他现在可以看到前方暗暗的红光从城市中心的大殿散发出来。在这里水温更高了,体感已经超过了四十度。

超人也悄然的跟了过来,他伸出手拦在亚瑟的面前,劝道:“前面不对劲,有个异常高温的能量源,而且它散发着邪恶的能量。”

“我知道,但我不能不去,奥姆在等我。”亚瑟笑着推开了超人的手。“原来你憋着气也能讲话啊。”

“我并不需要空气。”超人淡淡的解释,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亚瑟往前游了一段,发现超人没有跟上来,掉头问道。

“有什么正在削弱我的力量,那可能是我熟悉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超人面色凝重,上一次那块氪石可让他吃了大亏,从目前感受到的辐射来看,大殿之中的氪石只会比那块大,不会比那块小。

“啊,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就行了。水下是我的主场,你要不帮我去叫个后援?”亚瑟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可能是什么。要知道当初氪星的飞船在印度洋坠毁,可是丢了很多垃圾到大海里的,不然也不会有六七年前那场大战了。

超人点点头,停留在了原地。

“如果你需要我的支援,只要说一声,我短时间进入辐射区应该问题不大。”

亚瑟做了个ok的手势,转头往越来愈热的大殿冲去。水温已经高达六十度,如果有什么普通生物,泡在这种高温之下,应该都快熟了。上一次他遇到这么热的海水,还是在火之环里。熔岩不断加热海水,让环内的温度远超海底其他的地方。

他看到了堵在大门口的巨大剧毒海葵,但并没打算和它耗上多少时间,直接抡起了三叉戟,转出了一个水盾,顶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冲了过去。海葵带电的触角还没碰到他,就被三叉戟的气场搅了个粉碎。

现在他可以看到之前幻境中出现的大殿了,那颗赤红色的巨大金属球现在悬在大殿的正中,四周的金属链拉的笔直。强烈的能量从金属球一波一波的往四周喷射,亚瑟必须要用海神三叉戟挡在面前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保证不被吹飞。

奥姆背对着他,手里握着一把亚瑟从未见过的三叉戟,身上包裹着一层银色的紧身服,与幻境中所看的受伤模样完全不同。他看上去并未受伤,此刻正在奋力的把三叉戟从赤红的金属球中拉出来。为了用力,他甚至直接站在了不知道多少度的球面上。

“奥姆!”亚瑟大喊了一声,“你还好吗?”

然而奥姆完全没有理睬他,还是在用力的拔那把三叉戟,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用力而鼓胀着。

亚瑟想要去帮忙,但刚刚靠近,就感受到了两股杀气。他迅速的一让,反射的举起三叉戟格挡,这时他才注意到掩藏在角落中的两个女人。一个手持带鱼似的银色双刀,另一个举着一把沉重的铸铁锤。

“嘿,两位陌生的女士,我希望你们能够安静的退下,这样我可以暂时不计较你们把我弟弟绑来这个地方的事情。当然,如果你们能顺便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就更好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帕梅拉重新戴起了面具,此刻她上下打量着海王,“奥姆亲王正在重铸我们的三叉戟,此事十分凶险,万万不可打搅。神圣熔炉的威力巨大,不能靠近。”

“啊,这么说,你们也是亚特兰蒂斯人?我是亚瑟,亚特兰蒂斯现任的国王。”亚瑟看对方放下了武器,也自然的收起了三叉戟。

“不错,我们是逃亡国度的后裔,因为环境巨变,不得不重新适应了陆地。直到前些日子亚特兰蒂斯重现世界,我们才知道你们的存在。我们的神器给予我们指引,让我们找到了亚特兰蒂斯最纯粹的血脉传承,只有王族的血统才能重铸三叉戟。我们请求奥姆亲王帮忙,而他也答应了。”

帕梅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一套说辞流畅的抛了出来,她仔细的观察着亚瑟的神情。亚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奥姆的身上,听到解释了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有起疑。

“那这重铸三叉戟还要多久,对奥姆有没有危险,需不需要我来帮忙?他身体怎么样了?”亚瑟仔仔细细的看着奥姆,发现他身上那套新的装备与母亲的很相似又与亚特兰的海神甲有些接近。更像是精巧版的,银色系的海神甲。

不得不说,奥姆穿金色好看,穿银色也十分好看,如果再搭配一条蓝色的披风,别提多威风了。

“奥姆亲王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帕梅拉直接装傻。

亚瑟摆了摆手,往奥姆的方向又游了游。

“我真的不能帮他吗?我也是皇室血统。”亚瑟靠近以后,可以看到奥姆为何如此吃力,三叉戟流畅的戟已经从神圣熔炉之中拔出,现在像绿水晶一样的戟头正缓慢的从金属之中拔出来。

细密的闪电壮火花在赤红的金属和碧绿的晶体交界处闪耀,就算在海底,都晃得人无法直视。

“奥姆!你能听到我吗?”亚瑟还是不死心,他游的更近了,换了一个角度,想要看到奥姆的眼睛。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奥姆突然转过了头,眼睛盯着亚瑟手里的三叉戟,痛苦的神情闪过了他的面孔,他差一点就松开手,来抓海神三叉戟了,但是身上的银甲突然爆闪出了一道能量,像一个附着在他身体上的人重新把他的头扭了回去,专注在重铸的任务上。

亚瑟揉了揉眼睛,长大了嘴巴,他刚才好像见鬼了。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30

       旧国遗址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亚特兰娜感受着从水龙卷里散出的能量波动,熟悉又陌生。

       亚瑟本来坐在乱石堆上思念弟弟,这道水龙卷就这么突兀的出现,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魔法,而魔法他向来不擅长,于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母亲。

       潜意识告诉他,这道水龙卷跟奥姆的行踪息息相关。

       ...

       旧国遗址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亚特兰娜感受着从水龙卷里散出的能量波动,熟悉又陌生。

       亚瑟本来坐在乱石堆上思念弟弟,这道水龙卷就这么突兀的出现,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魔法,而魔法他向来不擅长,于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母亲。

       潜意识告诉他,这道水龙卷跟奥姆的行踪息息相关。

       亚特兰娜尝试控制这道水龙卷,她伸出的魔法触须一接近中心就石沉大海,就好像它本身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她的魔法不被那里的规则所接受。

   “这些能量的波动跟曙光石的净化之力非常相似,”亚特兰娜停下施法:“我有个猜想。”

       曙光石的净化之力会在载体上滞留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当时奥姆离开亚特兰蒂斯时,身上还携带着一定量的净化之力,旧国遗迹隐藏着一道不为人知的空间裂缝,而净化之力是打开它的钥匙。

       亚特兰娜说完自己的猜想,眼睛突然一亮:“一定是奥姆在那边想办法找到了与曙光石同源的能量,所以通道才会再次打开!”奥姆一定也在为回家做着努力,她的儿子没有放弃他们。

    “既然如此,”亚瑟没像母亲那样乐观:“奥姆重新打开了通道,为何不见他回来。”

       亚特兰娜的喜悦戛然而止,肩膀重新塌了下去,她想奥姆,想把他留在身边,这样才能慢慢抚平他的痛苦,可奥姆一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好不容易关系软化了些,他又被卷进了异空间生死未卜。

    “不知道这个通道能够维持多久,如果我们能一直保持通道的连接,可以多派些人手过去。”亚特兰娜灵光一闪,她连忙下令让人回城把曙光石的子石带来,它们与曙光石同源,那她可以设法让这些石头吸收保存从异空间溢过来的净化之力,从而将通道维持的更久,甚至变成可控。

    “不管如何,我先过去,”水龙卷随时会消失,亚瑟向它游去,被动等待不是他的风格,亚特兰娜想阻拦却被亚瑟打断:“母亲,这边就靠您了,不管那边有什么,只要有开门的办法,只要......”他回身冲母亲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们兄弟俩联手,没有人能挡住我们回家的路。”


       复仇者们检查了奥姆的身体,确认只是消耗太大,没其它问题后,将他放回泳池里慢慢恢复,人类用的医疗机械下不了水,只能每天往水里倒些营养液的给他补补。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尼可弗瑞刚发来消息,章鱼机甲背后的组织已经查出来了,他们的老朋友,九头蛇。

       现在他们要一点点排查,把生产这种机甲的据点查出来,再一一拔除,复仇者们退出奥姆的房间,没发现他手腕上不曾有响动的通讯器闪起了红光。

       奥姆陷入昏睡,但他的意识就像握住黑暗三叉戟时一样,被拽到一段记忆里。

       没有走兽奔跑的大地,吞噬一切的熔岩,古老的冰川,日升月落,一片荒凉景象,唯一不变的是浩瀚星海。

       画面快速掠过,眼前被熟悉的蓝色填满,星河被海水遮蔽,只出现在史前博物馆的生物在他的周围游动,世界热闹了起来,他看着它们繁衍,进化,灭绝,新生,周而复始。

       一部壮阔的编年史在他眼前慢慢展开,他看到陆地从海洋诞生,生命蹒跚着走向陆地,随着火种第一次点燃,文明的圣火播撒开来。

       当灵长类第一次拿起石矛木箭,便将尖锐的那面对向了同类,人类的历史是一部残酷的战争史,文明的种子在血肉的滋养下茁壮生长。

      终于他看到了熟悉的旗帜,亚特兰王的旗帜,又是一场战争,对面的旗帜他在另一段记忆里见过,尼克鲁斯。

      与他看到的记忆相同,一场始于能源争夺的战争,寇达克斯为了他的统治捍卫着山铜,亚特兰为了拯救阴影下的人民要毁灭山铜,不同的是,这场战争持续的太久了,其余五国各怀鬼胎的趟进了这池浑水。

       打到最后,大家为死去的同袍而战,为失去的土地而战,为报仇而战,这场战争逐渐偏离了初衷,没有人在乎山铜到底能不能用,只要能打倒敌人,山铜也可以成为战争资源,一时狼烟四起,各国军工厂上燃起的黑烟遮蔽天空。

      还是在那座熟悉的桥上,在这座原本象征着亚特兰蒂斯与尼克鲁斯友谊的桥梁上,黄金三叉戟与黑暗三叉戟同时插入面前的身体,同时,巨大的海啸袭向了他们,俩兄弟用最后的力气折断对方的武器同时面向了海神的愤怒,他们的身上染着敌人的鲜血,手里握着仇敌断裂的武器。

       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液却仇视着彼此,视对方为死敌。当天罚降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亚特兰看向寇达克斯,他的弟弟也看向他,他们眼里充满了释然与悔恨,被海浪吞噬前,他们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奥姆注意到在这段记忆的角落里,一直有一个小片段,一小绰人类先祖在另一片大陆建立了文明,他们科技落后,但一样打打杀杀,部落打成村庄,村庄打成城邦,伟人英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却永远违抗不了集体意志的洪流,最后皆归尘土,他们重复着亚特兰蒂斯的老路,就像一场跳不出的轮回。


       亚瑟看着这颗深蓝色的曙光石,它处于被激活的状态,这是一片陌生的海域,他找到一条躲在夹缝里的鮟鱇鱼,想问问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条鮟鱇鱼有些惊魂未定,思维混乱无法向亚瑟传达完整的信息。

       亚瑟散出意志波纹,想利用的自己的能力让它平静下来,没想到这条小鱼并不被他左右,仍自顾自的的哭诉:“灯......痛......可怕”这样的想法。

       他的能力第一次在低智小鱼身上失败,于是他像奥姆初来时一样,开始寻找他的王国,一路上他试图与见到的所有海洋生物沟通,包括两条长须鲸,它们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慢悠悠的远去,没有回应他。

       寻找的结果自然也是一样,这里没有海底文明。

       既然不存在亚特兰蒂斯,激活曙光石的人呼之欲出,那他为什么不从通道回去,亚瑟无言的向前游动着,他的信心并不如刚才在母亲面前表现的那样足,如果拦在他们回家路上的人正是兄弟其中一个呢?

       他无法从海里获得想要的信息,亚瑟一拍脑袋打开通讯器,差点忘了这个,当时母亲给了奥姆一个,可以查到弟弟的位置。

       好吧,没有亚特兰蒂斯,海里怎么会有信号,悻悻的关闭通讯器,亚瑟准备上陆地碰碰运气,希望这里有人类且科技已发展到这一步。


       根据奥姆提供的情报,山铜的熔点奇高,尼克鲁斯也是利用地心的温度才能将山铜变成能源,只要把这个唯一的源头掐断,这些机甲跟废铁无异。

       奥姆出发祭祀前向他们讲述了这座岛独特的生态系统,巨大的变异生物,可怕的跳跳怪,生食血肉的花朵,充满辐射的沼泽,强调必须等他回来再行动。

        现在他在水下休养,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于是复仇者们准备偷偷去那座被称为魔鬼深渊的神秘小岛探查一番,提前做做功课。

       史蒂夫撕开紧闭的花蕊,把一身腥臭的钢铁侠从里面拉出来,继续向前跑去,他们身后追着一群巨大的蝗虫。

    “这不会就是奥姆说的跳跳怪吧!”钢铁侠低空贴着队友飞行,不是他不想飞高,空中比地上更可怕,他边飞边清理着身上的粘液,这些液体具有腐蚀性,他可不想还没逃出去,身上的战甲就彻底报废。

       这次行动不能使用火药,这片光怪陆离的小岛上,任何怪物之间的骚动都不会让敌人的警觉,唯独爆炸,只有人类才会引发爆炸,两台机甲的失踪肯定已经引起九头蛇的警觉,他们不想进一步打草惊蛇。

    “他TM可真是个起名怪才。”鹰眼爆着粗口,不停的搭弓射箭,手上一刻都没闲着。

       他的弓箭在这里发挥了奇效,合金的箭头能轻易破开虫子的硬壳,他上到高处掩护队友,托尼负责回收射出去的箭矢以及在虫子快要摸到他的时候带着他跑路。

     “我们得想办法回到海里去。”美队的盾牌绕场一周,打倒最近的一圈虫子,回到他的手臂上,腥臭的黄白色混合物熏的他直皱眉。

       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片植被茂密的雨林里奔逃了几个小时,屁股后是成群的变异蝗虫,身边鲜艳的花蕊之下是锋利的口器,头上巨大的阴影始终跟随着他们,透过树冠间的缺口,可以看到巨大的翅膀和闪着寒光的利爪,九头蛇据点的影子半点都没看到,他们需要一个向导。

        先前他们还觉得奥姆的描述是不是太夸张了,动物就算变异又能变异到哪去,现在他们觉得奥姆还是太保守了,跳跳怪这个名字放在身后那两人高的虫子身上还是太过可爱了些。

        但这也不能怪奥姆,毕竟他嘴里的魔鬼深渊只被辐射了三个月,而这个世界的被辐射了八年。

       钢铁侠冒险飞出成片的树冠,在翅膀扇起的飓风和巨大的利爪抓到他之前回到陆地:“11点方向,笔直往前冲,快到了。”

       海水拍击礁石的声音远远传来,一行人加足了马力向那个方向冲去,从未感觉大海是如此亲切,当看见那一片蔚蓝,托尼都快哭了,这一刻,他们都是亚特兰蒂斯人。


       亚瑟看着面前的大楼,奥姆就在这里。

      上岸的他终于在一间酒吧里连上了wifi,属于奥姆的圆点竟然在陆地上,心中顿感不妙,以他对弟弟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会踏上陆地半步,除非不是出自他本意。

       难道这里的人类趁海神祭的虚弱期,把奥姆给掳走了?脑子里全是沙漠里虚弱的弟弟,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值守特工看到一个奇特打扮彪形大汉直直走进复仇者大楼,他手中的武器样式十分眼熟,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杀气。

    “把我弟弟交出来!”

  

  

  

  

  

  看到一点完结的曙光了,每次写都觉得自己是文盲,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词。

  刻画人物真的好难,用力过猛就显得矫情,轻描淡写又觉得体现不出奥咪的纠结。

  赶快写完吧,赶快写完吧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 29

       托尼赶在奥姆入水前叫住了他:

    “希望......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别总一个人往前冲。”他丢给奥姆一个入耳通讯器,让他带上。

       本来他想说,希望奥姆在做危险的事情前必须以自己安全为前提,毕竟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不管是向参天巨浪发起冲锋亦或是跳上三层楼高的机甲打的拳头血肉模糊这些事太过疯狂,他所展现出来对自己漠视的态度令人担忧,托尼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亚特兰蒂斯人的体质足够强悍,或......

       托尼赶在奥姆入水前叫住了他:

    “希望......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别总一个人往前冲。”他丢给奥姆一个入耳通讯器,让他带上。

       本来他想说,希望奥姆在做危险的事情前必须以自己安全为前提,毕竟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不管是向参天巨浪发起冲锋亦或是跳上三层楼高的机甲打的拳头血肉模糊这些事太过疯狂,他所展现出来对自己漠视的态度令人担忧,托尼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亚特兰蒂斯人的体质足够强悍,或许海底人自己心里有数。

       奥姆敏锐的听出托尼话外的担忧,他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地表人,并非源于政治同党的恭维或是血亲的愧疚,最质朴的善意竟来自地表,甚至他们首次会面并不美好。

       在陆地的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人身被限制,但他竟没有太多不满,软弱这个词并不恰当,善意的包围让他渐渐柔软了下来,让他用更平和的眼光去看待这段经历,不管地表人最终想从他这得到什么,他们都先释出了真心。

       但是他的哥哥教会他,什么事必须全力以赴,不可抱一丝侥幸。

       他总是无数次感叹兄长的幸运,母亲离开时,亚瑟尚且幼小,他的凡人父亲如天底下大多数的父亲一样疼爱他,他带着对母亲归来的希望和父亲的爱长大。

       而母亲离开自己时,他已足够懂事,他明白母亲的离开代表什么,在父亲也离去后,他最珍贵的与最憎恶的也都离他而去,而他的国家填补了这处空白。

       亚特兰蒂斯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他的王国,更是他所有情感的寄托,他坐在母亲曾坐过的王座之上,手握似乎还有父亲手掌余温的三叉戟,目光随着双亲的虚影丈量古老的城池,她的兴衰高于一切,包括他的生命,所以,所有的事他都亲历亲为,全力以赴,让她在自己手上更加繁荣昌盛。

       唯独在一件事上,他心软了,这一次的犹豫换来的是一无所有和四年的不闻不问。

       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奥姆微微颔首,转身跃入水中,留下托尼站在机翼反思刚才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然刚刚海底人眼底为什么会闪过失落与悲伤。

       回到那片海床,一条巨大的石柱伫立在被他清理出来的区域中央,旁边的软泥和石壁都被奥姆清理干净了,被刨出来的七王雕像残破不堪,有两个只剩下半身,国王们的面容在海水长久的冲涮下模糊不清,但从他们眼睛的大概方位来看,视线全都集中在这条石柱上。

       判断曙光石在哪,有一个简单又快捷的办法,奥姆站在石柱前,用戟尖在手掌上揦了一道口子,血水从伤口飘出,它们没有在水里散开,而是向着石柱某一处流去,它们撞上石壁,侵染进去。

       就是这里,奥姆举起三叉戟准备把外部多余的石壁削掉,这时从石柱的底部传来一股震动,他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提防着未知的危险。

       震动越来越强烈,连海水都在沸腾,像是某大型生命体胸腔内持续勃发的脉动,每跳动一次,奥姆的心脏也随之一震,两种心跳渐渐交融在一起,就像一种共鸣。

       王血解开了尘封的历史,巨大的石块随着震动从石柱上剥离,沉没。

       随着石柱的瓦解,内部的事物渐渐显露真容,当那颗沉寂海底万年的巨石重见天日时,震动停止,海鸟在他耳边鸣叫,朵朵小浪花在他的灵魂之海里打着卷拍回海面,不可名状的欢喜在心中滋生,他轻抚胸口,闭眼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喜悦里。

       没有人知道曙光石从何而来,有说在海洋于一片混沌中诞生之时,它也随之出现,它是海洋的心脏,承载着大海蓬勃的生命力,也有人说它是海神赐给亚特兰蒂斯的礼物,祂将自己一部分生命力量投入巨石,当海洋陷入黑暗之时,它将为其带来一线曙光,同时这一责任被赋与了亚特兰一族,不管哪种说法是真,曙光石对大海来说都至关重要。

       但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从未说过曙光石被激活后会是黑色的,奥姆围着它转了一圈,要不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蓝,他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石头。

       他抓过一条路过的鮟鱇鱼,把它脑门的小灯凑近石头表面,纯黑的内部有点点金光在闪烁,像黑浪上翻滚的金色流苏,当这些黑色浪花靠近光源的时候,会有一点深蓝显露出来,看到这个他倒吸一口凉气。

       并不是这块石头是黑色的,而是万年未得到释放,里面的能量不断积累,浓度越来越高,它的颜色也由浅到深直至成为黑色。

       这股力量要是被一口气灌入他体内,他直接原地爆体而亡,但现在箭在弦上,他思索着,或许可以试试等达到身体极限时,强行中断?一次祭祀不够可以多来几次,直到把里面的能量消耗完?反正时间还长,他可以用好几年的时间来净化这片海。

       拿定了主意,奥姆围着柱身找起了子石,通常情况下,子石会存放在母石附近,果然,在放置曙光石底座的背面他找到了一个小暗格,机关打开,那身熟悉的行头映入眼帘。

       先祖保佑,他想,多亏亚特兰蒂斯遵循传统,不然光是把祭祀需要的东西凑齐都够他头疼的了。

       一切准备妥当,他把三叉戟插入了底座的凹槽,接触的瞬间子石亮起蓝光,传输开始。

       通常情况下,奥姆是个谨慎的人,一旦有危及亚特兰蒂斯或海洋的事情发生的话,他会变得激进,甚至对自己的状况没点逼数,比如头脑一热跑陆地上跟亚瑟干架,完全不想自己陆地战经验几乎为0,比如现在,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却迟迟不松手,脑子里只想“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他还撑的住”。

       托尼本来翘着二郎腿,看着监控画面听着歌,突然里面的人五官开始往外飘血,吓的他连忙穿上战甲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曙光石的位置离海面至少500米,已经算是深海了,托尼来到奥姆所在的坐标,周围一片漆黑,他打开探照灯四处寻找,海底人的身影在光影里一闪而过,托尼连忙回头照向刚才那处。

       奥姆背对着他,三叉戟已经被拔了出来,他拎着武器悬停在曙光石前,血雾几乎把他的脑袋围严实了,不停有能量的波纹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散,在昏暗的深海里,这画面比托尼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在一起都诡异。

     “奥姆,你还好吗?”斯塔克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感觉......不是很好。”血雾里传来微弱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快爆了,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开始往下沉,钢铁侠连忙上前一把捞住。

     “祭祀结束了?现在该干什么?我觉得你快不行了,要不回去?”托尼一个头两个大,他收回刚才的评价,这海底人对自己心里是真没数。

     “tylosaur。”声音渐弱,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不然前功尽弃,白受这么大罪了。

       tylosaur应声而来,看到主人的状况,它焦急的冲斯塔克吼了一嗓子,但显然,地表人不懂它表达的意思,这时奥姆再次开口:

     “上去。”气若游丝。

       斯塔克带着奥姆小心避开tylosaur的大嘴,游到它的脊背上。

     “然后呢?”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声音,tylosaur怒吼一声,吓的托尼抓紧了缰绳,下一秒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曙光石前恢复了片刻安宁,不多时,它上方的水流开始打旋,一条水龙卷应运而生。

       我应该给战甲加个尾巴而不是喷射推进器,托尼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抱住奥姆顶着水流想,如果不是有战甲,他人都要被吹散架,亚特兰蒂斯是不是不存在物理,这玩意是人骑的吗?

       血水被高速的水流冲散,奥姆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托尼时不时就要摸一下海底人的颈动脉,幸好,它一直跳动着。

       自从那场大海啸后,各国上到政府下到人民对海洋污染问题格外关注,托尼也让贾维斯加载了可以随时监测当前海洋污染指数的程序,他记得刚才显示在内置屏上的的数值是86%,红色,危险,等他刚刚适应水流的冲击力后再看,数值竟奇迹的下降到83%,并且还在持续下降中。

       tylosaur带着他们巡游七海,他就看着这个数值,反反复复升降7次,基本每片海域都下降了至少5%的数值,这是什么神奇的力量?

       托尼想要收集一些这种能量方便后期研究,如果能搞清楚原理,他的新能源项目将会如虎添翼,只是这些能量从奥姆体内散出就融入了海水,而这些海水检测不出任何东西。

       直到半夜,tylosaur终于在他的战机附近停了下来,它不善的冲托尼打了个响鼻,依旧不懂是什么意思,他猜是赶快从它背上滚下来之类的。

       看着那个铁罐子对自己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抱着主人上了飞机,tylosaur在下面不舍的嘤嘤了几声,一个甩尾激起水花消失在了海面。

        托尼冲那条巨大的小宠物比了个OK,抱着奥姆回到机舱,海底人的恢复能力简直变态,刚才还满脸是血,这会已经呼吸平稳,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有时候监护人与保姆只有一线之隔,忙活了大半宿的斯塔克保姆精疲力竭,而被监护人后半程睡的昏天暗地。


喵哩喵气

【海王兄弟】选择 35

“有亚特兰蒂斯人在附近徘徊。”钢骨突然从搜索中抽回了意识,把附近监控拍到的画面投到了房间里最大的屏幕上。

“人鱼啊……”看着人身鱼尾的影子高速的划过画面,蝙蝠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他对于亚特兰蒂斯人已经有所了解,但真正人鱼形象的海底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涅姽……”亚瑟皱了皱眉,渔夫国的小公主不该出现在如此靠近人类世界的地方,上一次被抓居然还没有吸取教训。“我要让她回去,这里对渔夫国的人太不安全了。”

亚瑟和众人点了下头,就赶紧冲进了海里。他很奇怪渔夫国的人为什么能够找到自己,毕竟他从来没有公开的来过这里。

“亚瑟国王!”看到亚瑟那身金闪闪的衣服,到处乱转的人鱼立刻冲了过来,“找到奥姆......

“有亚特兰蒂斯人在附近徘徊。”钢骨突然从搜索中抽回了意识,把附近监控拍到的画面投到了房间里最大的屏幕上。

“人鱼啊……”看着人身鱼尾的影子高速的划过画面,蝙蝠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他对于亚特兰蒂斯人已经有所了解,但真正人鱼形象的海底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涅姽……”亚瑟皱了皱眉,渔夫国的小公主不该出现在如此靠近人类世界的地方,上一次被抓居然还没有吸取教训。“我要让她回去,这里对渔夫国的人太不安全了。”

亚瑟和众人点了下头,就赶紧冲进了海里。他很奇怪渔夫国的人为什么能够找到自己,毕竟他从来没有公开的来过这里。

“亚瑟国王!”看到亚瑟那身金闪闪的衣服,到处乱转的人鱼立刻冲了过来,“找到奥姆亲王没有?”

亚瑟沉痛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你为什么在这里?如果再被人类抓住,就不一定还有那么好运被人救回去了。”

这句话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人鱼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捂住脸,佝偻着身体,缩成了一团。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是个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是我害死了奥姆……”

亚瑟举起手,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这样偷偷溜出来,会让索菲亚女王着急的。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她会非常难过的。如果你担心奥姆的事情,等我找到他,我会公布消息的,不管什么消息……”

时至今日,亚瑟已经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他虽然不相信奥姆会就这么死去,但命运之神从来都不像眷顾自己一样眷顾奥姆,他希望能够替奥姆分担命运的折磨,为什么每一次受伤的都是奥姆?

“这是解药!”涅姽突然拉过亚瑟的手,把一个心型的缂丝水晶瓶塞进了他的手心。“也许一切都太晚了,但是如果你能找到奥姆亲王,这是唯一对症的特效解药。其实我从小一直崇拜他,他是亚特兰蒂斯力量与美的化身,从第一次在角斗场看到他,我就相信他才是波塞冬所眷顾的人类。”

微小的气泡从她眼睑渗出,沿着年轻饱满的额头往水上飘去,亚瑟知道那是亚特兰蒂斯人哭泣的时候才会有的现象。

“我……我不该让仇恨蒙蔽了眼睛,应该早点把解药送来的,对不起……”涅姽抛下一个心碎的眼神,扭头跑了。

亚瑟摊开手,看着手心那个晶莹剔透的心,重重的叹了口气。

“哎,对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他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但涅姽已经跑远,追上去问似乎没什么必要,钢骨随时可能查到潜艇的信息,一旦找到他就要立刻赶过去。

这时他手中的三叉戟突然震动了起来,发出了奇特的蜂鸣,海水随着震动一阵阵的向四周辐射能量。这是亚瑟从未见过的情况,他双手平举起叉子,把耳朵靠近点,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声音。

但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从三叉戟的中部爆发了出来,推的他往后重重的摔去,撞上了海底的礁石才停了下来。一副可怕的景象进入了他的脑海,他看到了奥姆,被一把陌生的三叉戟钉在一个暗红的悬挂着的金属球上。奥姆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贯穿他腹部的三叉戟闪烁着妖异的绿色光芒,不断的在黑暗中脉动,仿佛正在把什么东西注入奥姆的体内。

亚瑟大喊了起来:“奥姆!不!”

他伸出了手,试图抓住幻景中的三叉戟,把它拔下来,但手刚一动作,松开了海神三叉戟,眼前的景象就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消失了。

“怎么回事?”亚瑟赶紧重新握紧三叉戟,然而刚才那一阵的冲击波已经消失。不管他如何凝神静气,或者手舞足蹈,再也无法激发出刚才的画面。

“该死的!这老古董就不能给点明确的消息吗。”亚瑟忍不住骂了出来。他想到画面中看到的新的三叉戟,估计又是什么古老遗物,要想知道信息,可能还得再回亚特兰蒂斯。可就在这个时候,蝙蝠侠的通讯器发来了消息,他们发现了可能的线索。

“什么情况?地点在哪里?”亚瑟立刻冲回了基地,一进作战室,他就看到了平时很少遇到的超人。此刻他穿着那身黑色的斗篷,正在看钢骨不断放大的定位图。

“刚才你的三叉戟和地球另一端的什么东西发生了共振,这声音大到了惊动了超人。”布鲁斯转过身,看着亚瑟手里的黄金三叉戟。

“是的,这共振的能量非常巨大,我在多种能量监测设备上都看到了这个峰值。”钢骨通过卫星对能量波进行了多点定位,已经把目标确定在了五公里左右的一小块区域。“可这里完全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从卫星上看什么都没有。”

“是奥姆!有人在用另外一把三叉戟伤害他,他在向我求助,我看到了画面,是在一个巨大的水底神殿里,我这就赶过去。”

“阿尔弗雷德,麻烦你准备一下飞机。”布鲁斯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战友孤身作战,说到底奥姆会被绑架他多少担了点责任。

“不,我带他去会更快。”克拉克对着亚瑟点了点头,他在太空中感应到地球异常的能量波动后,那么快的过来,就是因为发现共振的一段紧靠着蝙蝠基地。虽然超音速的飞机也很快,但肯定没有自己飞过去快,亚瑟一副急得快要冒烟的样子,他不介意帮朋友一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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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最近写的不太好,等全部写完有空再修了。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28

       奥姆在深海前行,似乎知道他此行的目的,那些恼人的情绪没有出现在他的意识里,tylosaur的身影在附近时隐时现,它在奥姆身边翻滚冲刺,又在主人被它搅乱的水流惹怒之前溜的无影无踪。

       自从来到这片海,一人一兽聚少离多,奥姆知道tylosaur在闹小脾气,所以对于tylosaur的捣乱,他也只是佯装恼怒,实则逗它开心。

       终于,目的地抵达,他俩最初出...

       奥姆在深海前行,似乎知道他此行的目的,那些恼人的情绪没有出现在他的意识里,tylosaur的身影在附近时隐时现,它在奥姆身边翻滚冲刺,又在主人被它搅乱的水流惹怒之前溜的无影无踪。

       自从来到这片海,一人一兽聚少离多,奥姆知道tylosaur在闹小脾气,所以对于tylosaur的捣乱,他也只是佯装恼怒,实则逗它开心。

       终于,目的地抵达,他俩最初出现的海域,在另一个世界,这里是旧国  遗迹,如果两边的历史具有重合性,那现在,他脚下的这片海床很可能埋葬着那个旧日国度和他需要的东西。

       握着三叉戟的双手紧了又松,面对可能只剩残垣断壁的亚特兰蒂斯,他做好了准备。

       带着寒光的电弧在漆黑的深海亮起,三叉戟每一次划过,一条幽深的裂缝便出现在海床上,底部的沙石被戟尖带过的流水激起,海水变的浑浊。

       等视线逐渐清晰,巨大的海床像陆地因干涸而龟裂的大地,奥姆在各个裂缝中穿梭寻找珠丝马迹,终于在一处发现了不同于周边岩层的材质,一个规规矩矩的圆形,他皱眉看了一会,又向对面看去,也有一个圆形材质与之对应。

       他......好像把谁的手给削下来了,挖出断在另一边的古物,是一只手掌加外三个指节,凭着对七王雕像的熟悉,他从仅剩的两根手指的手势上判断出应该是咸水国一代王的。

       而曙光石在旧国的记载里,应该是放置在七王目光的正中心。

       怀着对先祖不敬的罪恶感以及砍掉咸水国老祖宗钳子(手)的小小愉悦,他目测出大概的位置开始挖掘。

       忙活了大半天,从海面上都能看到这处海水异常浑浊,耳后的水肺布满了泥沙,奥姆不得不浮出海面才能摄取到新鲜氧气。

       托尼坐在悬停在海面的战机上,看着微形摄像机传回的影像被沙尘遮盖,不知道这海底人到底在忙活什么,他吞下一份汉堡作为午餐,回头就与浮出水面呼吸的奥姆在视频里来了个对视。

       ......

       他是跟着手环里的定位器过来的,奥姆说要举行祭祀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安,古老的文明总是喜欢用祭祀来向神明祈愿,有的祭牲畜,有的祭活人,所以祭祀这个词从来都伴随着野蛮与血腥。

       跟踪被抓包,托尼来到机翼上与奥姆打招呼。

    “Hi~,我出来随便逛逛,在这遇到你真巧啊。”他双手插兜晃悠出来,好像真是来闲逛的:“看你忙了半天,要不要来份汉堡?”

       那你这逛的还挺远,奥姆腹诽,其实他老早就知道后面有人跟着,飞机的轰鸣声想装作听不见都不可能,他从善如流的跳上机翼,接过斯塔克递来的汉堡,俩人并排坐在边缘。

       奥姆打开油纸,皱眉看着那两片夹着肉饼的面包,又转头看向托尼。

     “吃你喜欢的就好,上次只是我夸张的表达方式。”托尼笑着,自然的把手臂搭在奥姆的肩上。

       一份午餐分给两个人吃,还吃一半丢一半,自然是两人都没吃饱,奥姆站起身来把两片面包丢进海里喂鱼:

     “我再去找点吃的,准备好利刃。”说完就噗通一声消失在海面。

       早知道带点酱油芥末了,一听有海鲜大餐,托尼遗憾的进去找刀。

       约莫二十分钟后,水面终于有了动静,奥姆手里提着一条,三叉戟上插着三条,一共四条差不多有他半人高的蓝鳍金枪鱼站在海浪上,因为停止游动而缺氧的大家伙正在剧烈挣扎,被他一拳捶在脑壳上后彻底没了声息。

       他把叉子上的三条丢到海里,tylosaur冲出海面张开大口接住,直接生吞了下去,奥姆看向呆滞的托尼,他刚刚被tylosaur溅了一身水,半边衣服和头发贴在身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刀呢?”奥姆忍着笑询问。

      托尼机械的把小刀递过去,看着奥姆熟练的分尸这条大鱼,他以为会是几条小鱼小虾或是生蚝之类的,没想到这海底人一下整了个大的,3条昂贵的蓝鳍就这么被他拿去喂宠物了?!

       处理好的鱼肉被放在剥下来的鱼皮上,边角料与内脏成了海里小鱼的美食,两人再次坐在机翼上开始加餐,托尼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新鲜的蓝鳍金枪鱼肉,它们的神经还未完全死去,他拿起一块,肉在他手中抽搐,不同于陆地上经过冷冻后,带着冰脆的口感,新鲜的鱼肉吃在嘴里是鲜甜的,即使没有芥末的调剂,味道也足够让人欲罢不能。

     “亚特兰蒂斯人吃饭都是以生食为主吗?”托尼往嘴里塞着鱼肉,口齿不清的问道。

     “海底有火山,想吃熟的可以去烤熟,像这块鱼皮,放在熔岩上烤熟会比生吃更有嚼劲。”

     “那会是什么味道?”托尼想像烤的焦黄的鱼皮,洒点海盐应该也不错。

     “咸,苦,再带点食材原本的风味。”奥姆吞下一口鱼肉回答道。

       海水本就咸苦,所以在海里吃饭是苦,呼吸是苦,说话也是苦,他习以为常,认为本该如此。

       不算地表人提供的冷冻食品,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海上进食海中生鲜,离开了海水,口中鱼肉的鲜甜味更加强烈,他有些羡慕地表人,怪不得亚瑟会这么喜欢地上的美食,但他不知道,不是每个地表人都如托尼一样有幸尝到刚死没几分钟的金枪鱼肉。

       托尼伸向鱼肉的手渐渐慢了下来,他感觉已经顶到嗓子眼了,但手仍不由自主的向前伸,机会难得,能多吃一片是一片,奥姆侧头好笑的看着他。

    “如果你喜欢,我会常给你带的。”

       托尼这才悻悻收手,开始思考哪间海边别墅靠金枪鱼产地近。

       鱼肉还剩下一些,奥姆仍不紧不慢的吃着,托尼就这样看着他。

       看海底人吃饭是种享受,斯塔克想,他的父母一定很优秀,所以把他教的也很好,他咀嚼的时候你绝不会看到他的牙齿,也不会在嘴里有食物的时候说话,就像现在,他发现了托尼一直看着他就加快了咀嚼与吞咽的速度,直到食物进肚才开口: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因为我在好奇。”托尼托着腮看着他。

    “好奇什么。”奥姆又塞了一块肉,他面前的鱼肉见底了。

    “你啊。”理所当然的语气:“比如你的家里人呢?为何你孤身一人?”

       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这块鱼肉真的比别的更劲道一些,这一次海底人嚼的格外缓慢认真。

       就在斯塔克以为听不到回答的时候,奥姆开口了: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他亲人都健在,他们......都很好。”

     “那你呢?不回去了?”

     “不知道,我找不到它了。”海底人有些迷茫,但又马上释然:“或许这就是海神的旨意吧。”

       托尼的理解是亚特兰蒂斯藏在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无法找到,要进入它需要地图指引,又或是经过一系列考验冒险,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他猜奥姆意外出了城,然后迷失了方向,现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于是他安慰道:
   “没事,只要它还在这个地球上,就一定会找到的,我们帮你一起找!”说着他拍拍奥姆的肩膀,像是在给他信心:“大不了以后跟我们混!”说完他观察了下奥姆的神色,他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并不排斥这个提议。

       这就很有戏了,托尼高兴的想,不反对那就是同意喽。

       两三口干完剩下的生鱼片,奥姆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下方的海面已经恢复了正常颜色,那些被他激起的尘土已落回海床,他要下去检验自己刚才的劳动成果了。


喵哩喵气

【海王兄弟】选择 34

奥姆转过身,看向帕梅拉,冷笑着问道:“或者,你能给我一个秘密绑架我到这里,不能告诉亚瑟的合理理由。”

从第一次接触,他就不喜欢这个什么帕森集团,如果对方有亚特兰蒂斯人的自觉,就不会做出出卖同族给陆地人的卑鄙行径。帕梅拉及其族人所做的事情,在奥姆的眼中就是一种背叛,而背叛者说出的故事又能有几分可信之处?

帕梅拉的脸在背光处,晦暗不明,黄金和宝石编织而成的面纱在水中也沉沉的坠着,遮挡着她的下半张脸,她面部的肌肉动了动,似乎在笑。而奥姆立刻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寒意。率先发动攻击的是千代,她从腰上抽出了两把长长的细剑,若不是闪烁着银色的寒光,几乎看不清剑的走势。她的目标十分简单,就是想要划破奥姆的皮......

奥姆转过身,看向帕梅拉,冷笑着问道:“或者,你能给我一个秘密绑架我到这里,不能告诉亚瑟的合理理由。”

从第一次接触,他就不喜欢这个什么帕森集团,如果对方有亚特兰蒂斯人的自觉,就不会做出出卖同族给陆地人的卑鄙行径。帕梅拉及其族人所做的事情,在奥姆的眼中就是一种背叛,而背叛者说出的故事又能有几分可信之处?

帕梅拉的脸在背光处,晦暗不明,黄金和宝石编织而成的面纱在水中也沉沉的坠着,遮挡着她的下半张脸,她面部的肌肉动了动,似乎在笑。而奥姆立刻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寒意。率先发动攻击的是千代,她从腰上抽出了两把长长的细剑,若不是闪烁着银色的寒光,几乎看不清剑的走势。她的目标十分简单,就是想要划破奥姆的皮肤,放出血来。

恢复了正常体力的奥姆根本不会被她追上,但在敌人的地盘,没有武器的和她们缠斗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奥姆一边闪避着千代的攻击,一边留心帕梅拉的动向,他搜寻四周,看有没有能够当作武器的东西。

这个大殿本身就是作为冶炼神殿而存在的,角落里放着不少掩埋在细沙之中的武器。奥姆随手抽出一把长戟,不知是武器在这里放的太久早已腐蚀还是千代的双剑过于锋利,长戟几乎瞬间被切成了三段,仿佛只是一根柔软的海带。

奥姆不断的在空旷的大殿中辗转腾挪,利用任何硬表面高速的改变方向,他得想办法先夺下了千代的武器,然后再制服帕梅拉。凭借着对水的感应力的增强,他可以嗅到大海的方向,这里虽然在沙漠之中,但地下水系依然流向大海,他有信心能够找到回家的方向。

但是很快他嗅到了腥臭的味道,有某种大型的肉食生物侵入到了这块水域。他改变了策略,打算先离开这座神殿再说。然而一团巨大的阴影从他的面前坠了下来,暴涨的触手几乎瞬间挡住了所有的出路。

那是一只巨大的海葵,底座的直径几乎就有二十多米,猩红色和亮蓝色环状花纹的触须每一根几乎都达到了二十米,它原本应该就是安静的吸附在大殿的顶部,而此刻因为帕梅拉的命令而落了下来,开始履行它神殿守护者的职责。

奥姆迫不得已只能退了回来,他一把抄起靠在墙边的长长的钳子,挥舞着砍向那些一看就有着剧毒的触须。火钳的结实程度让他惊喜,居然不但能够砍断巨型海葵的触须,还能挡住千代的细剑。

一旦有了武器,奥姆立刻转守为攻,火钳的长度比三叉戟短,又比剑长了不少,使用起来略有些奇怪,不过他挥舞了几次之后,干脆双手握住钳身,直接把它当作双手剑使用。这一次,千代的攻势明显被他所压制住了。他的每一次硬碰硬的反击,都会把娇小的刺客震得往后退去,而很快他就抓住了一个空隙,微微张开火钳,直接夹住了千代的长剑,顺手一搅,直接夺过来她左手的武器。

千代惊呼了一下,更加不要命的扑上前来,似乎打算拼上性命也要划奥姆一剑,可奥姆武器在手,更是如鱼得水,仅仅两招就挑飞了她剩下的那柄剑。

“退下吧。”在千代捂着受伤的手腕,还要拼死冲上前来的时候,帕梅拉突然游到了两人的面前,不知何时她已经拿到了那柄诅咒的三叉戟,此刻腥臭难闻的味道更加明显了,仿佛刚有一只死去多时的鲸鱼在太阳的暴晒下爆炸了一样。

奥姆谨慎的看着那柄邪恶的武器,他直觉的感受到了危险,比面对死王的黑暗三叉戟还要明显,恶意从那一人一戟处安静的扩散,亚特兰蒂斯人视若空气的海水正在变得让人窒息。奥姆感觉自己的心脏没来由的突然急速跳了两下,仿佛两个沉重的鼓点打在自己的胸口。

他强忍着没有抚上胸口,但帕梅拉还是大笑了起来:“我亲爱的奥姆殿下,是不是觉得心脏有那么一点不舒服。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的家族企业对于药物的研究颇有心得,你真的以为我会没有任何后手,就让你恢复百分之百的战力吗?”

“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呢?上一次也好,这一次也罢,明明只要坦然的接受我的好意就行了啊?你真以为你的原则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用吗?原本我们可以联手,你帮我重铸三叉戟,我帮你重新夺回亚特兰蒂斯的王位。可看看现在,我只能选择把你当作祭品,献给神圣熔炉,那效果应该不如你主动献身来的好,但也只能凑合一下了。”

奥姆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身体却像是被看不见的绳索束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咬紧了牙冠,积蓄着力量,在帕梅拉堪堪进入攻击范围的时候,拼尽全力一剑刺了过去。他的突袭显然出乎对方的意料,细剑直接挑开了帕梅拉的面纱,一阵轻微的闪光过后,魔法解除,断裂的珠宝面纱下面露出了长满了疥疮和脓包的脸。

“啊……”女首领愤怒的尖叫起来,在大厅里制造出尖锐的回响,像有一百只海沟族同时在尖叫似的。她精心遮掩的伤口被撕开了,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愤怒。

她挥舞着三叉戟重重的戳了过来,刚刚已经用尽权力的奥姆只能尽量往后飘去,希望能够借水之力,泄开对方的攻击。可帕梅拉显然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战士,她凶猛的追了上来,狠狠的一叉戳进了奥姆的腹腔。

而她往前猛冲的力量,直接把奥姆钉在了锻造炉上的印记位置。

奥姆下意识的双手握住了三叉戟的尖刃,试图避免自己被完全捅穿,但这徒劳的挣扎不过是让他的双手多了几条割痕。

如果说黑暗三叉戟的力量是灼热的仿佛融化的岩浆,那么诅咒三叉戟的力量则像是冰雪,他可以感受到从变异金属中辐射出来的刺骨的寒意,仿佛一把一把的冰渣被灌进了血管。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痛,只有酸涨和麻木从伤口的位置快速的往全身扩散。

但是他的后背所靠着的地方正在开始发热,如果没猜错,他那纯粹的亚特兰蒂斯王族血统正在开启神圣锻造炉,要不了多久,自己大概就会成为第一个被献祭给炉子的王室成员。

哦,不……不是第一个。

陌生的记忆又开始涌现,他的脑海中再一次被塞入了大量的他人的记忆,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的视角。有亚特兰的、有寇达克斯的,也有属于逃亡国度历届首领的,神器的锻造从来都需要代价,血统高贵的祭品一直以来都是首选。

黑暗三叉戟的诞生献祭了整个失落国度包括他们的国王,而亚特兰你又选择献祭了什么?

奥姆在信息的风暴中裹紧自己的意识,寻找记忆的出口。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古老而强大,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敌意。

********在地球的另一端*********

“布鲁斯,我以为你的信息网在陆地上是数一数二的。”亚瑟烦躁的在基地的客厅里转来转去,他握紧拳头又放松,用这个方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已经过去半天了,你却告诉我,在你的数据库里找不到和这潜艇一样的资料?”

“我的数据库里并没有亚特兰蒂斯的武器资料,显然这并非是人类的产品。”布鲁斯的眉头也皱着,从亚瑟上一次急急忙忙的离开后,他就找来了钢骨,一起研究被频闭的亚特兰蒂斯信号。他们在解析的过程中发现了一道隐藏在正式编码之中的窥探数据流,这个数据流的走向并非通往海底,而是连接到了陆地的基站。

“钢骨正在追踪你通讯器里的隐藏数据,它采用的信息加密方法与我们的不太一样,与你们的也不完全一样,解码需要时间,一旦我们能够追踪这个信号,就可以找到刺杀你弟弟的幕后黑手了。”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亚瑟一拳砸进了墙体,他实在需要发泄出来。阿尔弗雷德看着脸盆大的那么一个破洞欲言又止,谁都看的出来海王有多着急,而这种情绪也影响了基地里的其他人,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亚瑟确实和他的弟弟感情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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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比一章长了,擦汗,其实我都想全写完再发,但那估计要好几天之后了,想想还是随写随发吧。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27

这事说起来也尴尬,最开始奥姆真觉得跟地表人没什么好说的,被抓了大不了一死,他从不畏惧死亡,在他的想像里至少人类也会像渔夫国那样囚禁他,削弱他,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可这些地表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不光没有为难他还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和食物,并且加强了对海洋污染的治理,虽然面上不表,但奥姆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这份情他记在了心里。

上次的大海啸,他本来想要提前告知复仇者的,但当时意识被侵蚀的太过严重让他无暇顾及,这一错过,后面就有些微妙起来,甚至他会更注意保持“不通人言”的人设。

就像撒了谎的孩子,错过了最佳坦白时机,后面只能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最初的欺骗。

有点心虚,有点害怕。

刚好托尼给他找了老师...

这事说起来也尴尬,最开始奥姆真觉得跟地表人没什么好说的,被抓了大不了一死,他从不畏惧死亡,在他的想像里至少人类也会像渔夫国那样囚禁他,削弱他,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可这些地表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们不光没有为难他还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和食物,并且加强了对海洋污染的治理,虽然面上不表,但奥姆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这份情他记在了心里。

上次的大海啸,他本来想要提前告知复仇者的,但当时意识被侵蚀的太过严重让他无暇顾及,这一错过,后面就有些微妙起来,甚至他会更注意保持“不通人言”的人设。

就像撒了谎的孩子,错过了最佳坦白时机,后面只能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最初的欺骗。

有点心虚,有点害怕。

刚好托尼给他找了老师,奥姆想那就顺水推舟当自己是慢慢学会人类语言这样糊弄过去吧,不出意外的话,能行得通。

然后就出了意外,奥姆觉得幸运之神就没在自己身上显过灵,他真没想到就只是许了个愿,喷泉之神竟然显灵了,线索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兴奋与愤怒把理智赶到了角落,等一切结束,他躺在地上,待情绪慢慢平复,理智开始回笼,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复仇者们眼刀直往他脸上飞,这才想起刚才自己都干了什么。


复仇者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审讯,奥姆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被铐在身前,复仇者们呈半包围坐在他前方。

“名字。”面对这个小骗子,托尼让自己声音尽可能的冷硬,尼可弗瑞在一边幸灾乐祸,他就说这小子靠不住吧。

“奥姆。”

“来自哪里。”

“......亚特兰蒂斯。”

“在哪?”

“不知道。”

托尼把笔往茶几上一拍,这小混蛋还敢糊弄他们。

奥姆回答问题的时候都偏着头没敢看他们,托尼这一拍让他差点跳起来,他飞快的瞟了前方一眼,发现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连忙又把眼神移开。

托尼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心虚。

哟,原来还有羞耻心啊。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奥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政治场混迹多年练就的厚脸皮此时完全抵挡不住难堪的侵入,亚特兰蒂斯的审判都没让自己如此紧张过,如果不是知道陆地上不存在魔法,他都怀疑这几个地表人是不是对他施了什么情绪魔咒。

“个人隐私的事,我不会再开口,你们可以问点别的。”奥姆觉得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他打起精神开始认真应付这次问话。

“那好,这次袭击城市的两台机甲,你见过。”尼可弗瑞接过提问,他用的是肯定句。

“它们使用的技术属于亚特兰蒂斯。”

“那我能理解成是亚特兰蒂斯在袭击我们,是吗?你指使的,嗯?”尼可步步紧逼。

“你用别人的刀杀了人等于刀主人杀了人吗?”奥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是我指使的,刚刚就不会当着你们的面硬拆了一台。”

“那是谁在使用这些技术。”

“这个问题与其问我,你更应该问问抓到的那几个人。”奥姆前倾身体回怼,他对这个光头比目鱼问问题的方式非常不满。

“关于它们,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它们使用的能源,我们称它为山铜,这种能源充分燃烧会污染大气,精炼的废水会污染水源,在亚特兰蒂斯已经被永久禁用,而它们很有可能是造成这次大海啸的原因。”

他靠回椅背如实回答,必须让地表知道山铜的危害性。

“一种能源矿石如何引起海啸,这不符合常理,又或者说它具有某种魔法性?”说到能源和魔法,托尼起了兴趣。

“因为......”

这让奥姆如何解释,跟地表人说,你们这里的海,它活了,现在因为山铜的污染,它疯了,要沉没整个大陆?别说地表人不信,换做是以前的他,也很难立刻相信。

亚特兰蒂斯信仰海神,但在过往记载里,从没人能听见过海的心声,在他们的概念里,海神波塞冬统领七海,从来只有人意上达神明,神明从未主动降下神谕,而海本身是没有意识的。

“祂在我耳边哭泣。”奥姆平静的说。

“知道吗,你这样说很神棍,不想说可以不说。”托尼瞪着他,这海底人现在还在试图欺骗他们。

就知道会这样,奥姆在心里叹了口气。

“地表人,这件事听起来是很不可思议,但它就这么真实发生了,当时海啸前夕我想要向你们预警,可......祂的负面情绪太过激烈狂暴,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不像祂一样陷入疯狂。”奥姆耐着性子努力解释。

“地表人?谁?我们吗?”托尼挑眉,地表人这个称谓让他觉得新奇:“所以,你现在是在为当时辩解?

奥姆看起来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叹了口气侧头看向一边,史蒂夫听到他低声说了句“算了”,连忙接上话头:

“现在祂还在向你传递信息吗?”

“祂在等待。”奥姆重新抬头。

“等待什么?”美队追问。

奥姆不想告诉他们太多关于亚特兰蒂斯的事,他说出最终目的:

“时间紧急,如果你们不想短时间内让洪水再次淹没你们的土地,人民流离失所,那就放我回大海。”

这是属于他的责任,既然事情水落石出,他准备先去进行一场祭祀以解燃眉之急。

“鉴于你前科累累,在我们这的信用为负,所以,你最好还是把前因后果讲明白,我们再考虑要不要相信你。”托尼把玩着重力环控制器,他现在气可还没消呢。

海底人理不直气不壮的瞪了他们一会,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低声说:“我有办法安抚祂,但需要去寻找几样东西。”

“什么办法?”

“一场祭祀。”

听起来更神棍了,托尼想,再细问,奥姆就铁了心的不开口,复仇者见状也不愿得逼他太紧,在这件事上他们相信这个海底人不会做有损海洋的事,值得一信。

 

亚特兰蒂斯

亚瑟坐在王座上看着大臣们的嘴一张一合,仿佛他家鱼缸里的几尾金鱼。

纯血亚特兰蒂斯人也要一直张嘴说话才能保持呼吸吗?就像鱼一样?脑子里又开始蹦出荒唐又毫无关系的联想。

那奥姆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沉默的,他不会窒息吗?还是因为这里本就使他无法呼吸。

也对,抛弃他的国家,背弃他的血亲,打败他的仇敌,他当然会窒息,当然会想要逃离。

可明明上次分别的时候说好的,要经常联系不再逃避,他点头答应了啊!

或许他对我们的爱已经被消磨殆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为的只是不让我们再次把他投入那所沙漠监狱。

亚瑟可以对神明发誓,在岛上他说的只是个没过脑子的玩笑,自从把弟弟救出那个牢笼,他就没有再想把他关回去过,但他忘了奥姆是个紧绷且认真的混蛋。

国王本该一言九鼎,可一个爱开玩笑的国王让奥姆分不清哪句是玩笑哪句是认真,所以好话他不信,不好的话被他无限放大,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亚瑟最近总是想起他们火之环前的对话,奥姆说不想杀他,最后却打断了母亲的三叉戟,如果不是湄拉救的及时,他已经葬身在那里了,那个时候他看着手上的断戟想,他的弟弟根本不爱他,他就是个混蛋。

想起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他放心的把后背留给奥姆,而弟弟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没有像母亲与涅柔斯担心的那样临阵倒戈背后捅刀,最后他唤回了迷失的弟弟,两人一起守住了亚特兰蒂斯。

想起冰川分别前,奥姆说的那些宽慰他的话,他想这一路下来,弟弟终于接受了他,那时他满心欢喜,觉得今后他们会像天下所有的兄弟一样互相爱护互相扶持,所以后来他努力的一次又一次的挽回,但奥姆也一次又一次给予了他挫败。

亚特兰娜坐在旁边见亚瑟对大臣的询问迟迟没有答复,知道他又开始走神,轻轻推了他一把。

下了朝,亚瑟向城外游去,亚特兰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做为一个母亲她也很想窝在爱人的臂膀里尽情悲伤,但一个国家的掌权人不能都沉沦在个人情感里,总要有人顶起这些担子,所以她没有阻止,只是回到皇宫承担起本该是国王的责任,一切悲剧皆因自己而起,这是她必须承担的苦果。

亚瑟来到古亚特兰蒂斯遗址,他坐在七王雕像脚下的乱石堆上,打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躺着一个熊猫纪念牌,上面的链子是他穿上的,这里是奥姆追踪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最开始他带人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在乱石堆里找到了它。

现在,这里被重兵把守,他抱着微弱的希望,如果弟弟回来寻找,那就能再次找到他,然后呢......他并未想好,纵使他再不甘心,如果奥姆离开他们才能快乐,那这一次他会坦然放手。



电脑关机才发现开头少发了一段,是说感觉没写这么少的,已经补上了



胡留一刀

(奥姆中心)救赎26

       休息片刻,四人准备打道回府,奥姆忽的停下脚步,侧头倾听,一股常人听不到的异响传入他的耳朵。

       “怎么了,还想......”因为他的突然动作,娜塔莎想开口询问却被奥姆示意不要说话。

        跟着细微声音的走向,海底人慢慢调整面向让声音能更好的被获取,几乎是一条直线,从港口一直往西边的市中心方向行进,对方有很明确的目标。

  娜塔莎分辨不出他...

       休息片刻,四人准备打道回府,奥姆忽的停下脚步,侧头倾听,一股常人听不到的异响传入他的耳朵。

       “怎么了,还想......”因为他的突然动作,娜塔莎想开口询问却被奥姆示意不要说话。

        跟着细微声音的走向,海底人慢慢调整面向让声音能更好的被获取,几乎是一条直线,从港口一直往西边的市中心方向行进,对方有很明确的目标。

  娜塔莎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听到什么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但还是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跟着他目光移动的路线,分析这条线上有什么可能被攻击的目标,最后确定在人流量最大的那个购物中心。

       可她什么都没感觉到,如果有危险,在它进行的过程必定会引发骚乱,可现在她甚至连一声尖叫都没听到,她看着海底人,想起他上次逃跑时的所作所为,可不像现在表现的这么无害。

        奥姆看娜塔莎狐疑的看着自己,知道对方没相信,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这几天复仇者们待他还不错,每天都给足水果的份量,他才不会大发慈悲的管地表人的闲事,无所谓的耸耸肩,奥姆拎起地上数量可怖的购物袋上了车。

        随你们便,反正他预警了,愤愤的把袋子一股脑的塞进后备箱,坐在了后排。

        回去路上,娜塔莎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观察海底人的表情,跟来时一样,他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好像刚才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猛的踩下刹车,突然的急刹把希尔和小辣椒带的往前冲,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娜塔莎从驾驶位向后探出身子,奥姆不知是被她的气势吓到还是对她手里遥控器的厌恶,被逼的想往后退,但背后是靠椅,他只能努力往后缩,娜塔莎把控制器怼在他别过去的脸上。

       “如果敢骗我,你就死定了!”娜塔莎冷声说道。

       再次回到驾驶位,她没有直行回总部,而是右转往那处购物中心驶去。

       在还有一个街道的时候,她停下车从方向盘下拿出一把手枪放到外套内衬,让希尔带着小辣椒和奥姆先回去并通知复仇者们对这个区域重点监控,有一动静立即增援,末了,又在车子启动前把奥姆给拽了下来,她实在不放心在车子那样狭小的空间里让他跟普通人在一起,太危险了。

        “敢逃跑,你也死定了!”她再次威胁,奥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不多管闲事了,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下有事没事都是他的事了。

        他们来到目的地,这里一派祥和景象,连广场的鸽子都安逸的哄抢人类洒在地上的面包屑,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毫无所觉。

       娜塔莎给自己点了杯咖啡,给奥姆点了杯白水,她把手环重力调大,奥姆刚要拿水,手擦着杯边落了下去,屁股下的铁制座椅明显有些承受不了,椅腿开始变形,他看向对面的女人,目露凶光。

        娜塔莎没被他的眼神吓到:“15分钟后,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你就准备好一下午都对着这杯水,但一滴都喝不到!”

       神盾局接到消息,反应很迅速,在他们隐秘的疏散下,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零星的小食摊在原地没动,摊主已经换了壳。

       要不了15分钟,刚过5分钟,地面就开始有明显震感,鸽子惊慌的成群起飞逃的无影无踪,娜塔莎握紧手枪,转头看了奥姆一眼,显然对方正在生气,见她看过来,把头偏向了一边,手耷拉在身侧,看上去有些可怜。

       娜塔莎无奈,谁让你上次把好心帮你换水的特工整那么惨,她可不想步这个后尘,事情了结,买点他喜欢的樱桃哄哄他好了,虽然这会儿,她对奥姆已经信了八成,但在不确定来人跟海底人有没有关系之前,还是没有解除重力装置。

        有东西破地而出,众人看着出现的这两台机器人,它们的造型很难不让人往海底人身上联想,四支触手张开在半空,四支触手支撑着地面,当它们撑直,足足有3层楼那么高,连接它们的是一个圆形的脑袋。

  章鱼样式的机器人,不对,是机甲,里面有人操作,有特工看到大脑袋上的独眼里有人影闪过,但它们似乎对海底人没兴趣,看都没看他,直接开始攻击神盾局。

        很显然,目前的情况跟入侵者得到的信息不符,整个广场几乎没有人,两台机器明显愣了一会,直到神盾局试图跟他们对话,才反应过来行动早让人发现,它们被包围了,于是一场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特工的枪械对付它们很吃力,子弹打在金属表面直接被弹开,只擦出了火花,而对方的火力非常猛,两个圆脑袋8个机枪口一顿扫射压的他们抬不起头,直到复仇者们赶到接手战斗他们才退到后方。

        除了雷神没到场,他再次回了阿斯嘉德,托尼从空中向两台章鱼机甲发射小型火箭炮吸引机甲的注意,美队攻击支撑的触手。

       娜塔莎躲在掩体后面,急忙向奥姆所在的方位看去,他好像被这两台机甲吓傻了,直楞楞的盯着它们。

       这时美队用盾牌配合托尼把其中一个的两只腕足给掀了起来,这台机甲失去了重心,另外两个触手为了稳住机身,胡乱找踩踏找着力点,其中一只向奥姆这边踏来。

       紧要关头,奥姆手腕一轻,他连忙向侧方翻滚,躲过了这次危机,行动前还不忘把那杯水倒进嘴里,铁椅在触手的攻击下变成一块铁饼,不远处的娜塔莎长吁口气。

       机甲出现的那一刻,似乎有一条线把零散的碎片给串连了起来,这个世界存在过亚特兰蒂斯,那必然存在过尼克鲁斯,万年前那场因山铜而起的战争肯定也发生过。

       这里的海为什么会这么衰败的如此迅速,以人类目前的科技程度决不可能把大海逼至疯狂。

       这两台机甲与他记忆中的样子一脉相承,但很明显被改装过,他见过的那台没有这么多热武器,不光驾驶位多出四门机枪,还有四条触手被拆掉了支撑爪,装上了火焰喷射器,它们被改造的更适合在陆地作战。

        唯一能说的通的就是有人找到了失落之国!他们改造了这些机甲作用在陆地战争上,而这些机器唯一可用的能源就是山铜!

       他们一定研究了很久,五年?十年?提取山铜能源的过程需要大量的水降温,显然这些人没有妥善处理这些废水,全都倒入了海洋,这并不比直接燃烧山铜影响大气的坏处更小。

       就算尼克鲁斯在亚特兰蒂斯属于一段灰暗的历史,但它的国王与他的先祖是一对亲兄弟,它仍是亚特兰蒂斯的一部分,而这些强盗不仅窃取了属于亚特兰蒂斯的科技!还用这些技术肆意的破坏海洋!那么寇达克斯呢?他又附在了哪个可怜虫的身上?

       怪不得,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奥姆胸中有股火在燃烧。

       被解除束缚的海底人在战场上是颗定时炸弹,他会炸向哪一方不得而知,复仇者们在对抗两台难缠机甲的同时,还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他的动向。

       躲过一劫的海底人在原地愣了会神,好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起身向刚才差点踩到他的那台冲了过去。

       只剩四条支撑腿的章鱼机甲,机动能力明显下降,他抓住其中一条,开始向上攀爬,带有火焰喷射器的触手瞄准了他,却没有攻击,它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而仅剩的三条触手如果腾出一个来攻击他,那势必会被边上牵制的复仇者们抓住机会彻底掀翻。

       于是奥姆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头部,他向独眼里望去,机甲的两个驾驶员惊恐的看向这个不速之客,他朝他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消失在他们眼前。

       他来到背面找到能源电池的位置,直接一拳砸了上去,金属被砸的凹陷进去,疯狂的连续十几拳后,那里被轰出了一个洞,手在里面摸到一个把手。

       驾驶员想控制触手把身上的这个疯子抓下来,无奈钢铁侠不给他这个机会,另一台机甲想来帮忙,它抬起一支触手抓向空中的托尼,却被下方等待机会的鹰眼一箭射在了与头部的连接处,爆炸声响起,这条触手彻底不动了。

        应该是这个东西,奥姆额上青筋爆起,抓住把手开始用力向外拉扯,一个泛着绿光的能源箱被拉了出来,这台机甲应声倒地。

        奥姆再次来到驾驶舱外,他看着里面惊恐的人类,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们出来。”

        里面的人用带有绿光的枪口对准了他。

        很好,他收起笑容,神情重新变得冷漠。

        第一拳,面前的玻璃龟裂开来;

        第二拳,有玻璃渣开始往下掉,里面的人开始大叫着威胁恐吓,声音都在颤抖;

        第三拳,整个玻璃终于不能承受,完全碎裂,他从这处破口进入,驾驶舱内顿时一片哀嚎,在绿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诡异。

        半晌,两个人被丢了出来,奥姆也跟着爬了出来,身上有被枪灼烧过的痕迹,此时他显得有些亢奋,他走向其中一个人,跪坐在俘虏上方,俯身抓起他的衣领。

        “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这些东西,你们从哪里搞来的。”

       这人显然还不在状态,他的后脑勺刚才被枪托砸了一下,头脑还未完全清醒,但审问他的人不是很有耐心,于是他的鼻子上又挨了一拳。

        “说话,这些东西从哪里搞来的。”奥姆朝他怒吼。

         他越是着急得到答案,下的手就越重,里面有多少发泄的成份不得而知,脆弱的地表人挨不了他几拳头就彻底昏死过去,他抬头看向另一个,起身向他走去。

       这个人目睹了同伴的惨状,看到海底人向他走来,惊惶的想要逃跑,可恐惧使他的腿已经软到不能支撑他站起来,奥姆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或许你愿意配合,回答问题!”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南极!在南极的冰层下面!”这人已经吓破了胆。

       “多久了。”

        “七...八年,今年是第八年!”

        “总部在哪。”

        这个问题显然让对方犹豫了,片刻的犹豫换来倾泻而下的拳头,这人依旧没有逃过与同伴相同的命运。

        另一边,在得知能源位置后,复仇者们配合良好,也成功将另一台机甲放倒。

       奥姆再次挥起拳头时,手腕上的重力环启动了,他被带着向后倒去,仰卧在地无法起身,几个人在他身边围拢。

        “小伙子,英语说的不错嘛。”托尼蹲在他头前轻飘飘开口。

       “他对你说完了,是不是该轮到你给我们说说了?”娜塔莎看了一眼被打的没有人样的敌人,凉凉的说道。

       沉默半晌,奥姆笑着回答:

       “你们这的许愿喷泉真灵。”


稍微修改了一些语句和用词,没先过一遍就发出来了,肯定还有不通,但我懒得找了

希望下章能让亚瑟出来溜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