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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穷三代

中年夫妻危机【现代AU】

如燕在除夕当天把qq微信全卸载了。


卸载之前还没忘了在老东家蛇灵公司的大群里抢了一发红包,怒领八分钱之后才卸的软件。

她发这个狠当然不是为了那八分钱,话说身为蛇灵前高管,现在还没退公司和部门群已经是世所罕见了,能从蛇灵现任董事长兜里抠钱不容易,能掏八分已经不错了。


如燕从私企跳槽国企之后本来是退了前公司的微信群的,但肖总又把她拉了回去,言辞之间颇不客气。


“跳槽就算了,显儿多洋气的名字,进了事业编就改名如燕,土俗土俗的,”肖总觑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你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虎敬晖嫁出去之后也没说改名成金建国吧?”


“再说了!”肖总唠叨一堆,图穷匕见,“姓狄的他们家倒是把彩...

如燕在除夕当天把qq微信全卸载了。


卸载之前还没忘了在老东家蛇灵公司的大群里抢了一发红包,怒领八分钱之后才卸的软件。

她发这个狠当然不是为了那八分钱,话说身为蛇灵前高管,现在还没退公司和部门群已经是世所罕见了,能从蛇灵现任董事长兜里抠钱不容易,能掏八分已经不错了。


如燕从私企跳槽国企之后本来是退了前公司的微信群的,但肖总又把她拉了回去,言辞之间颇不客气。


“跳槽就算了,显儿多洋气的名字,进了事业编就改名如燕,土俗土俗的,”肖总觑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你瞧你没出息的样子,虎敬晖嫁出去之后也没说改名成金建国吧?”


“再说了!”肖总唠叨一堆,图穷匕见,“姓狄的他们家倒是把彩礼钱打我卡上……”


挺大一上市公司当家人,全靠卖儿卖女赚彩礼钱发工资,说出去不嫌磕碜。


难怪晖哥早两年就找了个富婆提桶跑路,身家全靠金木兰养着,以后养小蛇蛇都不用费劲巴拉找肖总报销了呢。


话说金总那边当初给多少彩礼来着?

“一百万现金加两套房一辆车还附赠一块地,专门给晖哥搞养殖用。”


小慧那边将手机夹在肩头和耳朵之间,腾出手来刺啦刺啦磨指甲。

“显儿,今年回哪过年啊?我看梅凤她姐俩朋友圈,已经去海南主持青阳大酒店新春年会了,还挺热闹。”


*


年节已至,哪里不热闹。

但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如燕只觉吵闹。


候车大厅里人声鼎沸,壁挂液晶电视里武煮席的2023新年讲话都听不清楚,看面相很和蔼一老太太,完全无法联想到什么剁碎啊喂狼啊之类的关键词。


如燕一双眼睛灵动可人,新闻直播间的女记者完全没看见她口罩下噙满唇边的不悦,冲着漂亮姐姐就去了。


如燕看了一眼记者脖子上挂的牌牌,下意识闷声道:“我姓狄。”


记者姐姐脸上凝了一下,干笑道:“不不不,我们这回采访别的……这位女同志是要回家过年吧?”

如燕摇头:“不是。”

记者姐姐开始感觉脸皮发干。


“那……今年过年无法与家人团聚,一定有什么话想对家里人说吧?”

如燕低头瞄了一眼震动的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李大棒槌”的那一刻,拇指向左一划,把电话挂了。


怒从心头起。

如燕对着镜头问:“你们这是直播吧?”

记者姐姐:“啊对对对。”


她摘下口罩,郑重道:“我想对我的丈夫李先生说句话,我手机关机了,有什么事漂流瓶联系吧,今年往永定河里扔个瓶,要是有缘,明年我在南海能捞着。”

记者姐姐感觉自己的脸上开始掉渣子。


“还想对我的女儿裴喜君小姐说一声,你爸爸最爱吃你做的阳春面,记得多给你爸煮上几缸,存着,他爱吃。”

记者姐姐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什么块状物噼里啪啦往下裂。


“最后还得跟我前东家肖总说一声,不行让老董事长回来看看吧,你再这么干下去公司迟早黄摊子。”

濒临石化的记者姐姐眨巴眨巴眼睛,发出灵魂质疑:“你们一家三口,三个姓氏啊?”

“是呀,”如燕快乐地点点头,“前卫吗?”


蛇灵集团年会现场,负责医药及医疗器械部门的魔总正在台上嗷嗷叫着打鸡血,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

【蛇灵集团总群】

【肖清芳(总裁):[视频]】

【肖清芳(总裁):@时尚部门总监—苏显儿(离职版) 显儿!苏显儿!你这是做女儿的样子吗!!!!】


*


无人理会肖清芳的破防,正如无人知晓李将军的心情。


刚考上最高法的卢凌风左右手挂满了礼品,紧张兮兮地站在“功臣之家”匾额下。


他大口呼吸着,冷冽的北风封住他的口鼻,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用力打了两个寒颤,飘渺的白气从他唇间飘出去,落在门把手上。


“别紧张嘛!我爸很好说话的!”

喜君刷了指纹又刷脸,千里迢迢总算带着新婿进了家门。


家里的橘猫窝在游廊石椅上晒着薄薄的冬日暖阳,见家门异动,慢吞吞地立起四肢,抖擞橘白相间的毛,醒醒神,复矫健跳下台阶,竖着毛茸茸的尾巴,贴着喜君的皮靴来回蹭。

“喵呜——”


一声特别标准的猫届女中音,喵得喜君心里软软,一手将猫拎起,抱在臂弯,往卢凌风身边送了送。

猫耸动鼻尖,一路向下嗅,最后扒进了卢凌风拎来的腊肉礼盒中。


“诶诶诶!”

喜君忙着捞猫的动静惊动了家里的男主人,少时一英武冷峻的男人从门口现身,见了女儿还家,肃寒的脸软化下来,露出笑意。


“爸爸!”喜君笑容分外热烈,说着顺手给了一旁木然呆讷的卢凌风一胳膊肘。

【叫人啊】

喜君保持微笑,咬着后槽牙提醒。


“呃呃呃……啊——”卢凌风舌头打结,牙齿黏住,两唇抽搐,妇唱夫随。

小伙子张口就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爸!”

李元芳软化的脸又冻上了。


这就开始掉链子,明天去叔公家拜年不得更完蛋?喜君如是想着,嘴里忙引开话题。

“我妈呢?”

“不在家,”李元芳老实作答,“出国公差回来,就一直闹别扭。”


“啊——”喜君从兜里掏出小兔子发卡,别好额边散落的碎发,露出别扭的表情,“是因为武元敏那个小姑娘吧?那这事儿是你的错。”


喜君迎着父亲不可置信的目光,斩钉截铁道:“就是你的错啊,你拒绝的不干脆。”


卢凌风不敢听岳父岳母之间的往事,又不好走,只得在一旁正襟危坐,脚趾开始施工。他左右张望,目光最终定在红木展柜里那个【勇冠三军】的国家级奖杯上,心底对未来岳父的崇敬更深一层。


*


有些事如燕不好意思揭穿他,比如那个【勇冠三军】的金杯。


李元芳在旱地上的勇武无出其右,两腿一蹬蹭蹭窜上天,勉强也能碰瓷个空军,但他水性不怎么好,前些年在跟着扫黑组去扬州出差掉河沟里,还是当地盐企葛二小姐给捞上来的,人家姑娘心善,连人带脑子的治好了,要是换做肖清芳,把人卖东南亚去噶腰子都算她大发慈悲。


如燕一个挺举就把行李箱甩上架子,回身又帮身边的妹子举了一把28寸的箱子。


对方感激得抱住她手臂,整个人贴贴过去。

如燕心道,诶呀?现在的女大这么热情吗?


对方拉下口罩,让她认了脸又忙戴好,惊喜道:“如燕姐!你怎么在这啊?”

“锦娘?你不回家?”


发往机场的高铁车厢中摩肩擦踵,薛锦两手抓起羽绒服向腰间提,跟其他身着棉服的乘客们一起加入了聚酯纤维起皱摩擦的大军。


“诶呀,我爸过年迎来送往,烦的很,我去京里找狄先生过年,这是替他尽学生之礼,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孝顺的女儿吗?对了对了,喜君妹妹刚给我发消息,问你……这个……那个……”薛锦比比划划,两手在空中画出个人形来,如燕见她支吾半天,干脆替她说了,“是,我跟姓李的崩了。”


*


姓李的坐在书房里,跟老战友视频聊天,屏幕上分了三个屏,除他自己外,另有两个雄伟魁梧的汉子,其中一人面部有道斜贯额颊的长疤,开口就是幸灾乐祸:“早跟你说了,让你把已婚已育四个字纹脑门上,你就是不听,招惹是非了吧!”


李元芳目移,他感觉在北方戍边的李楷固已经有点喝多了。

这个大胡子睡眼迷离:“我附议。”


“楷固兄今天休假是吧?”

李楷固嗯嗯啊啊地答应着,看着不是喝多了,纯粹就是没睡醒。


“喜君丫头说得对,就是你的错。”王孝杰有板有眼地分析,“那个年纪的小姑娘,又摊上那么个爹,对成熟男性就多少有些……哪个怎么说来着?恋父情节?我看不行让凤凰帮忙联系个心理医生吧,她内务司司长认识的人肯定多。”


李楷固手撑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我附议。”


“难保成事,我还是请狄先生出面,好生谈谈吧。”李元芳露出一副幽怨的苦脸,王孝杰看他这样子就牙酸,对他指指点点,“你不要趁着如燕不在场跟人家见面啊!”


李楷固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地扶着手机:“我附议。”


李元芳两道剑眉绞在一起,为自己做最后辩白:“其实这事真的不能全赖我。”


李楷固进入浅层睡眠,含糊不清道:“我附议。”


王孝杰挠了挠面上的疤,伸手拿起手机,点击截屏录像。


*


李楷固的玉照在各大军区间疯狂流传,这当口,如燕已经进了候机大厅。


薛锦的飞机马上起飞,她紧赶慢赶挥手告别如燕,临进安检之前还朝如燕叫唤:“如燕姐!喜君说她今年带小卢回家过年,已经上门啦!”


如燕在四周旅客的注目礼中尬笑着把薛锦推上安检台,然后转身跑路,自寻了个地方坐着,开机看看喜君发来的消息,某人趁机赶紧联系媳妇。


打电话她必定是不接的,李元芳琢磨着,给如燕发了封邮件。


邮件标题八个大字:新婿上门,敬待泰水

下附被临时抓来擦玻璃的小两口照片,希望以女儿的悲惨保洁生活打动如燕那颗钢铁慈母心。


如燕更生气了,感情从出差回京到述职结束,这人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是吧!


说起来,她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嘛,她甚至觉得武元敏这孩子其实挺有意思的,就是偶尔犯中二,早两年就听说她在大学里组了个社团,叫什么【黑衣社】,自任【黑衣天王】,用这个社名四处参加各种高校联赛,名噪一时。


当时她就跟副社长薇儿不清不楚的,一对苦命百合半夜楼顶头浇啤酒,结果麦丽素卡嗓子眼里差点当场携手殉情。


她就是气李元芳面对武元敏的那副态度,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奇怪起来。


“老夫老妻了,何必折腾那些有的没的。”当时的李元芳别过头去,搓着手不太自在地说道。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有的没的?谁是有的?谁是没的?


“这事儿我说他,师妹放心。”文忠修剪胡须,调整了一下airpods,绷着下巴说道,“不过站中间说一句,你也不能把责任全推给他,谁让你先勾动小姑娘芳心,又跟人家说自己已婚已育的,直女勾姬,天打雷劈;女酮黑化,全都白搭。她去勾搭元芳兄,就是为了把你俩折腾散了,她才好顶替元芳上位啊。”


如燕冤屈得很,不甘地哼哼两声:“我怎么知道她不直的?她爹不当人,把小闺女往沟里带,我只是照顾照顾她啊,我做错什么了?”


锋利的刀片划过男人的下巴,割去贴皮的最后一点胡茬,文忠擦净剃须膏,摸着光洁的下巴,在羽绒服里套了件皮夹克,准备跟女友去袁老董事长家里送年礼,


临走之前,他给李元芳去了个电话:“元芳兄,再不经营夫妻之道,外面就有其他好妹妹替你经营了啊。”


*


如燕的进京航班在晚上七点三十二,落地时快九点了,取了行李一路出来,从人影攒动的接机人群中挤出来,路过那些或大或小的欢呼雀跃,她一个人默默地往前走。


手里的行李箱忽然受到一股强劲的阻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卡在了身后,如燕下意识收臂一抢,没抢过来,便带着十二分敌意顺着力的来源看去。


入眼一只粗糙而骨节分明的手,墨蓝的西装袖口下衬着一公分洁白,透亮璀璨的钻石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落在手表石英盘上,折射出繁复流转的光影。


如燕撇撇嘴,将沉重的行李箱甩在身后,一人挎着包往前走。

李元芳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像是个给大小姐拎包的保镖。


拉车门,放行李,拧钥匙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下来,李元芳这个闷葫芦终于出声了:“狄先生叫咱们去过年,喜君和七郎先去了,你……要回去歇歇再走吗?”

如燕望着车外霓虹闪过,面色如常,道:“不用了,直接去叔父家吧。”


*


狄先生的首席秘书狄春在门口碰上两张冰山脸,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走了一遭,最终选择装傻充愣,嘿嘿笑道:“将军小姐回来了!先生在家等着二位呢!”


李元芳精心装扮,如燕风尘仆仆,二人精力旺盛,无需休息,穿过门厅,绕开屏风向里走,一头闯进那个欢声笑语的房间。


狄公自带亲和魔力,方才在李元芳面前噤若寒蝉的卢凌风已经满眼星星地凑在老人身边聆听教诲了,喜君则拨弄着头发,耳朵听着各家八卦乐事,手上拨找分叉的发尾,准备用剪刀修一修。


刀岔刚开,就被如燕一个箭步冲过去强行合拢。

“就算不为其他人,也考虑考虑你文忠舅舅吧。”


“是啊,就算不为其他人,也考虑考虑你文忠舅舅吧。”

李元芳干巴巴地重复了如燕的话,暗搓搓凑到她身边,衣服里的热气拢着她的后背,她一脸不忿地回望,这家伙今天倒是装扮得人模人样起来!


如燕从李元芳虚揽的怀中跳出来,打开行李箱分发特产,狄公笑眯眯的狐狸眼中暗藏精光,在这群人身上来回跳跃,最终落在自己这个干儿子身上。


狄公往回挡了挡李元芳想去和如燕贴贴的身体,调侃的语气中多了一份严肃:“都是当爹的人了,行事还这么不稳重,武元敏年纪轻,做事多有跳脱,你是个成年人,与这类孩子相处要知道当机立断,万不可过多言语牵扯。”


饶是在外独当一面的李将军,在长辈面前也只有垂首听理,心中暗服的份。

“是,此事我处理得不妥,本看着如燕待她好,我也当同样待之,不想……”


“哎——”狄公略一挥手,正色道,“不要跟我讲这些话。”


*


有些事看着很难开口,找个僻静处站定,难开口的事也得说了。


李元芳双手抓着冰冷刺骨的铁艺栏杆,上面的墨漆被他抠出两个道道,酝酿半晌,才缓缓开口:“薇儿去欧洲游学回来了,昨天刚入的境。”


“嗯。”如燕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蛇灵集团大群开始刷屏吹捧肖总领导有方。


“当初黑衣社团分道扬镳之后,她就跟武元敏分手了。”


“噢。”如燕继续在群里潜水,在一群[烟花]和[强]和[鼓掌]之间,发了个比格流汗图。


“我让张环帮忙,把薇儿的联系方式给她推过去了。”


“好吧。”如燕被肖清芳@出来点名批评弃明投暗。


长久的沉默。


李元芳把人带到阳台上吹冷风,鼓捣半天也只说出这些话来,似乎年纪大些,那些肺腑之言就不太敢宣之于口了,年轻时尚且还内敛地说一句“私心”,以将包裹在胸腔延至百骸的情分纳入这二字之中,滚烫地抛出去,温暖某人冷久的心血。


“没话说了吗?”

如燕息屏,抬头望他,廊下明灯周围飞舞着檐上飘洒而下的雪屑,点点寒晶自空中落下,栖在李元芳打理好的头发上。


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放在如燕身上,李元芳挺直脊背,忽然发现这一年忙碌太过,都没有好好地看看她。


“今年不易……我,”李元芳鞋底搓了搓大理石地面,落雪被他蹭开,从栏杆下的空隙中挤出去,他自顾说着,“我订了去海南的机票,青阳酒店那边入住五折。”


如燕扶着栏杆,斜着上身慢慢靠过去,圆溜溜的眼睛都不转,直勾勾地盯着,外人碰上她这样的眼神必是脊骨冷寒,偏李元芳不同寻常,她这样靠来,将鼻息喷在他的领口,倒惹他浑身痒麻。


他又不舍避开,便脚下扎根般定在原地。

“怎么了?”李元芳垂眸瞧她,喉珠偷着滚了一下。


如燕挤弄嘴角,两腮的肉鼓囊囊的,嘟囔道:“这可不像你。”

“老夫老妻之间,就是应该弄这些有的没的,我看很好。”


楼下厅中接连传来曾泰温开等人的声音,这些人发来的视频拜年总是咬文嚼字,文人们还好,王孝杰那等人视频一接通就开始扬着嗓门吼:“我元芳兄弟和如燕妹子呢?!说什么悄悄话呢!”


于是狄家的儿子媳妇们就踩着这样嘹亮的嗓音回家,互相问候一番,开始围观新婿卢凌风,硬将喜君闹了个红脸。


如燕和李元芳牵手进屋的时候,后知后觉的肖总才发来气急败坏的语音。


【蛇灵集团大群】

【肖清芳(总裁):@时尚总监—苏显儿(离职版) [语音转文字] 苏显儿!你怎么能讲我是比格!妈妈白疼你这么多年了!白给你的公司制服上缝蝴蝶结了!】


这条消息被其他五个部门高管轮番刷屏顶了上去,她没看见。



——————————————

是想写蛇灵集团在现代的AU来着,但是……写都写了,嘿嘿



Robert M

千呼万唤始出来......(有私设剧情)不喜勿喷不喜勿喷不喜勿喷!!!!!!!

文案:

  • 既罢归国,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

  • 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贱人,吾羞,不忍为之下。”

  • 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

  • 相如闻,不肯与会。

  • 相如每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

 @编剧大M 合作愉快!

PS:前五话尚在重制中ing

千呼万唤始出来......(有私设剧情)不喜勿喷不喜勿喷不喜勿喷!!!!!!!

文案:

  • 既罢归国,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

  • 廉颇曰:“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之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贱人,吾羞,不忍为之下。”

  • 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

  • 相如闻,不肯与会。

  • 相如每朝时,常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

 @编剧大M 合作愉快!

PS:前五话尚在重制中ing

Mnnn朽木

前任兰台们与墨痕斋的故事一直是我很好奇的,只可惜阿官写的不多,直到现在也只能变成一种执念了。

但无论如何,这文墨的卷轴的那一头,定是永无止境的,兰台。

前任兰台们与墨痕斋的故事一直是我很好奇的,只可惜阿官写的不多,直到现在也只能变成一种执念了。

但无论如何,这文墨的卷轴的那一头,定是永无止境的,兰台。

搭上往波蘭的班機
一樣是m27預告後的腦洞,是的...

一樣是m27預告後的腦洞,是的,這何嘗不是一款白快平新🤣🤣🤣

※ 3/4宿舍有

※ 少量白快有

※ 毛團(?)偵辦蛋捲慘死案件有(?)

反正怎麼說其實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那麼剩下來的一定是真相⋯⋯平次,你感覺真的不是很直(啊啊啊)沒關係我們懂的,小白鴿打開的是你潛藏的對苦豆的愛⋯⋯(啊啊啊)


一樣是m27預告後的腦洞,是的,這何嘗不是一款白快平新🤣🤣🤣

※ 3/4宿舍有

※ 少量白快有

※ 毛團(?)偵辦蛋捲慘死案件有(?)

反正怎麼說其實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那麼剩下來的一定是真相⋯⋯平次,你感覺真的不是很直(啊啊啊)沒關係我們懂的,小白鴿打開的是你潛藏的對苦豆的愛⋯⋯(啊啊啊)


旧局•新笺

虽盛宴难长 但诗情不老

虽盛宴难长 但诗情不老

笔冢

潮打空城

1.


兵临城下时,文种才意识到,这一生,终究是拼不过那个人了。

一路旗开得胜,将夫差亲率的部队逼入姑苏城。越军过震泽,入松陵,前锋距外城不过六七里。文种和范蠡正商量着从哪个门攻打,士兵惊恐万分地来报告:“我、我们看见……伍子胥了!”

都说人死畏散,士兵却像白日见鬼——这可是在半夜。他的身子抖得跟经霜的柳叶一般,嗓子呢,比身子抖得还厉害:

“他的头,就像夫差御驾的车轮一样大。目光像持续的霹雳!有人才远远望了一眼,就瞎了!……满头白发比最好的白羽还要坚挺,根根怒指。就连胡子也不是软软飘着的,是直接刺过来!文大夫、范大夫,这还是十里之外。若是近前……”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文种蹙起了眉,...

1.


兵临城下时,文种才意识到,这一生,终究是拼不过那个人了。

一路旗开得胜,将夫差亲率的部队逼入姑苏城。越军过震泽,入松陵,前锋距外城不过六七里。文种和范蠡正商量着从哪个门攻打,士兵惊恐万分地来报告:“我、我们看见……伍子胥了!”

都说人死畏散,士兵却像白日见鬼——这可是在半夜。他的身子抖得跟经霜的柳叶一般,嗓子呢,比身子抖得还厉害:

“他的头,就像夫差御驾的车轮一样大。目光像持续的霹雳!有人才远远望了一眼,就瞎了!……满头白发比最好的白羽还要坚挺,根根怒指。就连胡子也不是软软飘着的,是直接刺过来!文大夫、范大夫,这还是十里之外。若是近前……”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文种蹙起了眉,正要开口,“哗”地一声,中军帐直接从顶上被撕开了。风挟着砂石没头没脑地砸进来,将案上的文件毁了个七零八落。紧接着是暴雨,像密集的箭,一轮一轮毫不止歇。将士奔走呼号,怎么都躲不过雨水的鞭打,而且被击中后就僵倒在地,仿佛死了一样。雷一声连一声滚过天际,整个世界被闪电映得如同白热化的剑庐。文种范蠡背过身子挡住脸,耳畔不断传来惨叫声。越人大惧,左军右军统帅齐齐来见,请求暂且退军。

什么叫势如破竹。

“此间于我不利,且撤出松陵。”文种用袖子擦着脸,一道血痕鲜明可见。

那个带来噩耗的士兵正要去传令,范蠡突然问:“你可看清了,只有一个头?”

士兵惶惶然点着下巴。

那就是了。

 

凡人之正直聪明,死而为神。

九年前伍子胥含恨自刎的时候,越国人人额手称庆。尽管老成持重的文种还在提醒越王,吴国实力犹盛,不可掉以轻心,但谁都看得出,他是打心底里轻松快活。

于是趁夫差北上黄池会盟时,越军试探性地打了一回,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这一次是第二次,在他们的意志中,也该是最后一次。

“子禽。”范蠡以他固有的好嗓子叫了一声,眉间眼底一派萧索。文种熟悉他的意思。这个聪明绝顶的谋士总是先征求别人的意见:你看,这怎么办呢?

“伍子胥啊……”文种仰面长叹,广袖下的手指已攥得发白。他恨透了这鬼天气,这使他们的苦心经营化为乌有。风雨仍在继续,像是鬼雄的愤激,又像亡灵的嘲笑。

“夫差不配有他这样的臣子。”他冷冷地说。

范蠡俯身收拾那满地狼藉,丝毫不以为忤。他捡起最后一卷军报,码齐了放在案上,眼中光芒闪烁:

“伍子胥的忠诚不是对夫差,是对吴国。”

虽是这么说,但是对于逝者本人,有区别吗?文种看着他,没有作声,目光又移向外间:

傍晚时还迎风招展的“越”字大旗被劈成了一条条的碎片,倒在泥泞中。各处营寨都成了废墟。行军司马在统计伤亡人数、军需损失。将军们愁眉不展,不时呵斥着渐生怯意的士兵,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等文种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范蠡先是利索地解开冠缨,取下武弁,然后从容不迫地脱去战袍、盔甲,手指搭上了中衣的交领。

“你这是做什么?”

范蠡双手一分,颀长的躯干暴露在空气中。他面对文种的惊愕,笑得一脸怆然,“去求伍子胥开路。”

 

孔子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稽颡肉袒对于范蠡来讲不算多么羞辱的事。在吴为奴时,比这更卑微的事都做过何止千百。但是文种就不一样了。上一次在吴人面前膝行顿首,还是以越大夫的身份去请降。不管他怎么低声下气地向夫差恳求,一旁站立的伍子胥就是毫不动容,坚决反对。

那时他便暗暗寻思要除去他。子胥不死,越无宁日。

为了保住越的社稷子民,文种做了一件此生最不堪回首的事:向伯噽行贿。他们皆是楚地郢人,因着同乡之谊,厚颜求上门去。伯噽在轻歌曼舞中接待了他,面对送来的子女玉帛,但笑不语。文种几次要举杯相告,都被他用酒挡回去。文种知道事不宜迟,一狠心,避席直言道:

“今伍子胥见厚于王,恐太宰不得洒然用事。若舍越以为臣,越必倾心以报足下。”

伯噽屏退左右,离席虚扶一把,狡黠的笑意中忽显暧昧:

“倾心呵……子禽兄离楚日久,岂无意于南风乎?”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孙武留下的旷世兵法,被吴国的每一员上将学了个举一反三。天旋地转,文种的记忆从此断了锚。二十余年后,伯噽因卖主求荣的罪名被勾践处死。文种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清明的眼神转为漠然。


 

2.


越军上下目送两位大夫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走出中军帐,确认自己的眼睛没坏之后,不禁怀疑是不是一个雷把他们劈傻了。范蠡晏然自若,而文种犹面露难色。

其实也不是别无选择。比如说,可以绕道。但是兵贵神速,一旦予以夫差喘息之机,战局就难料了。

现在他们并肩遥拜于江边,备白马、醴酒,乞求伍子胥借道。夜色不退,远处潮涨云飞,呜咽不绝,状如奔马。所有的船只都避入港口,不敢与潮头争竞。

“这样真的有效吗?”文种郁闷地问。许多事只有在衣冠楚楚的情况下做来才不至于气短。事若不成,反受人笑。

“别无长策。”范蠡薄唇一抿,挺身长揖,清越的声音借着江风洒开去:

“‘吴越同处三江之地,其势终不能并存。’此相国昔所言也。会稽之事,天以越赐吴,而吴不取。今天以吴赐越,越岂可逆天?夫差无道,不能保乡土而恤黎民。相国魂而有灵,来享蒸尝。”

仿佛应着他的话,一个巨浪迎头打来,几乎将范蠡击倒在地。他不顾浑身湿透,一跃而起,拔出清光凛凛的宝剑,斩下了马头。

一声悲鸣,血像长虹一样扑向江面,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划出一道艳烈的色彩。令人悚然的是,本应死去的白马并没有倒下,反而踏浪冲入了江心。瞬间涛声如怒,聚成十丈高的水墙,摧锋折锐,向岸上的人直压下来。

糟了!文种眉毛一跳,束发的苍色玉簪在风中摇摇欲坠。他不曾起身,却分毫不见卑下之态,肃然陈情道:

“种自知负罪于相国,然吾身在越,便为越王谋事。行军至此,有进无退。相国欲报怨,种一人当之。”

晦明交替间,他的脸如镜水稽山一带不动的柱石。

江潮来势不减,漫过了他们的身躯,这一次,却滴水不沾。文种范蠡惊异地对视一眼,知道伍子胥是把他们放过了。文种飞快地站起来,斟了一杯酒,亲手置于祭坛上。

顷刻,杯子轻微地挪动了一下,除了他们两人,在场的士兵无一察觉。待涛声散尽,有大胆的人上前去张望时,发现酒已经不剩了。

天亮了。上下波光如银河万点,跳荡远去。文种范蠡相携而立,听见他们期待已久的声音铿然响起:

“吾知越之必入吴矣,故求置吾头于南门,以观汝之破吴也。惟欲以穷夫差。定汝入我之国,吾心又不忍,故为风雨以还汝军。然越之伐吴,自是天也,吾安能止哉?越如欲入,更从东门,我当为汝开道,贯城以通汝路。”

 

越军在伍子胥的引导下,转道海阳,乘波涛之势,凿城开渠,自东南隅攻入姑苏。吴军望风披靡。最受打击的要数夫差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夜之间,惊变至此。

躬为戎首,伍子胥多少年都没变过啊,去楚覆楚,在吴沼吴。

可是,是谁使他身首分离,游魂往来于江上的呢?是夫差。又是谁在他死谏后仍醉心不理的呢?还是夫差。

自作孽,不可活。

“孤有何面目再与之相见!”夫差恨恨道。

 

“你说伍子胥为什么要帮我们?”文种站在重重包围圈外,仰望着穷途末路的姑苏台,轻轻对范蠡说。

是……帮吗?范蠡目光平静,心底却风潮暗生了。他记得当日在吴的每一晚,都是做好了看不见日出的准备。伍子胥从来就没有放弃向夫差进言,即便这样的忠言逆耳只会把自己推向更难立足的境地。他是和他们一样的楚人啊,良臣择主而事是常理,却把一腔热血一身肝胆都埋进吴国的山水间了。作为敌人,他们不能留下他;可是作为对手,他们敬畏他。

“彼一心尽己,如潮之有信。”

文种对这个评价恍若未闻,语气黯淡:“我去看过盘门了。”

盘门处姑苏之南,是伍子胥昔年督造阖闾大城时精心部署的防御工事,水陆相半,沿洄屈曲。水门内外两重,舟船穿梭往来如风;陆门亦有两重,可匿藏数百兵卒而不为人觉。这一次,盘门没有发挥它的威力。一千七百年后,苏州人民在文天祥的率领下,因地制宜,足足抵御了元兵四十余天。直到朝廷将文天祥调回临安拒敌,苏州才沦陷,盘门毁于战火。

这些都不是伍子胥能逆料的事。此刻风雨潇潇,城中低洼处仍没于浑浊的积水下。不时有浮尸泛起,彰显战事的残酷。范蠡能领略到的,就是文种的心有余悸:

“……雉堞、垛口、射孔、驰道等无一不齐,又设天井以防火攻,置绞关石于城台上。当初若是强攻,我们根本没有十足的胜算。”文种废然道,“要不是他——”

伯噽曾经漫不经心地告诉他:吴居辰位,越居巳位,故于盘门上刻木为蟠龙以镇越。文种记住了这句话。于是在大规模铸造兵器时,命人暗中加入了屠龙之技。

世岂有地用屠龙之巧!

但是他们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伍子胥舍弃了足以捍卫姑苏的城防。

 


3.


伯噽一直认为他和伍子胥是不同的。

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伍子胥被视作纯臣,而他被视作佞臣。

正如伍子胥继承了其祖父伍举的不避斧钺直言往谏,伯噽也继承了其祖父伯州犁的上下其手左右逢源。有些事情,当它们发生时,人们认为是一念之差,其实在血缘流溯的漫长岁月中,早已尘埃落定。

因为没有对楚的切齿仇恨,也就没有对吴的结草衔环。随王问鼎中原时,伯噽始终理性地站在边上,顶多为火焰添一把柴,而伍子胥却是把整个血肉之躯都填入了鼎中。旁人难以理解他对越的偏执,伯噽却是明白的。这一点心照不宣在阖闾下葬时,成为溢于言表的悲恸。夫差杀掉了上千名筑墓的工匠,伍子胥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人们只看到他那头白发下的脸——以前始终保持着青年人的活力——如今,是真的老了。就像虎丘风霜剥蚀的岩层,你不知道它存在了多久,但只要攀援其上的薜荔仍然需要它,就会永远守在这个地方。然后他们看见这位严毅威重的相国从袖中取出一管箫,凑到唇边,低回宛转地吹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吹奏,箫声并不悦耳,粗嘎嘶哑,甚至有些断断续续。可是人们听着听着就开始落泪。夫差的眼睛比地上的血还要红,束髻的孝巾无风自颤:“此仇不报,不为人子!”

三年后他们应誓。三年后伯噽正式走到了伍子胥的对立面。这些年他一直与越国暗通款曲,又在吴国窃居高位。他早就没有心了。起初他还怕恩怨分明的伍子胥会来报复,不敢独自去江上,可事实上是,什么都没有。唯一令他遗憾的是民众对伍子胥的伤怀,不过在夫差的倚重下,这一点遗憾也可以被抵消了。

如今他眼睁睁看着越军打来了,又庆幸,又恐慌。越国许给他的好处,指日就可以兑现。他却要防着夫差先把他杀了祭旗。这些天夫差不断传他去商议,后来索性就把他留在了宫里。他看得出,这头困兽的悔恨,却也谅他不敢再做出自断臂膀的事。无所谓了,就当是,最后陪他演一出戏。

何况他还捏着文种的把柄。伯噽仰面倒在茵席上,眼皮动了动。

 

即便孙武和伍子胥已经离去多时,按照旧制训练出的吴军仍不乏精锐,三江弄潮的勇士誓死保卫家国。越军好整以暇地围困了两年,踏着鲜血和白骨前行,将反抗力量一点点蚕食殆尽。姑苏台上人心涣散,各寻后路。

文种怀揣一枚封筒,快步走入中军帐,嗓音愉悦:“少伯,伯嚭密信至此,欲将兵来降。他还说……”

范蠡半转了身,见文种逆着晨曦站在军帐口,一脸容光焕发,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脱口而出:“伯嚭贪且酷,有不臣之心。子禽还是不要与他走得过近。”

文种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他一向涵养甚好,此时只是别过脸去,咬着牙,耳根一线牵动不已。范蠡自知失言,轻咳一声:“这里刚送来许多急件,子禽你看看?”

文种深深望了他一眼,走过去,依次翻着。蓦然,目光停在一处不动了。他伸出手指欲抽阅,又像被精巧的锦囊烫了一下,就连声音也似被烙哑了一般:

“夫差寄给你的?”

范蠡默认了,从锦囊中抽出那封信,摊在了文种面前。于是那些笔画复杂的字再一次窃窃地逼过来:

“吾闻‘狡兔死而良犬烹’,敌国如灭,谋臣必亡,大夫何不存吴一线,以自为余地?”

恐惧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倒不是因为夫差这话,而是文种从范蠡脸上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犹疑。勾践在吴国经历的种种,他曾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人主的权威不容诋毁,他很有技巧地将那些流言弹压下去了。那么亲历者范蠡,势必见证过更多难言之隐。他忽地心下了然,自知将死的夫差为什么要替他们考虑。

“这不过是他为了苟延残喘,故作离间之辞罢了!”文种拔高声音,沉着的眉宇间怒意骤生,“少伯你须仔细!”

范蠡眸光一顿,颔首道:“是啊。”

文种紧紧盯着他,“你要给他回信吗?”

范蠡看着这个刚正不阿的人,感觉有许多埋藏已久的东西生出枝叶去,俨然越国还给吴国的蒸熟的稻种,发了芽。他无法预见那些会成为丰硕的谷实还是罪恶的稗草。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样,却不由自主地附和道:

“既然伯嚭请降,我等便奏明大王,约期进攻。”

 

迁延至今,夫差终于不得不去面对勾践。

近侍来报伯嚭叛逃时,他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了。这是他的报应,听信真正里通外国的贼子而屈杀忠良的报应。但是他至少还可以再争取一下,不为自己一条命,也要为了吴国的尊严。山下刀枪林立,火把高举,似酒阑宴罢的支支残蜡,来为他送行。

夫差披发覆面,手持吴钩,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喝道:“滚!都滚开!”左右在他的狂乱下纷纷遁去。半个时辰前,勾践拒绝了他保留吴国宗社的请求,只答应在甬东划出三百户编氓相随,饶他不死。夫差仰天大恸,将嗟来之食拂落在地,孤身冲出了门。

姑苏台一向以楼阁掩映、巧夺天工著称,所有建材历经三年积聚,五年才竣工。他在这里耽于声色,竟不曾注意草木疯长成了那个样子,蓊蓊郁郁,遮住了整片天,也遮住了他对越国的洞察。春种桃李者,夏得阴其下,秋得其实;春种蒺藜者,夏不可采其叶,秋得其刺焉。现在伍子胥所预言的荆棘满园来了。

他踉踉跄跄,锦衣玉带皆被枝条钩破,沾满了冰凉的露水。黑暗中巨大的岑寂俘虏了他,吴钩砰然坠地。迷离的视野中,一头俊美的鹿轻盈地蹿了过去。

“吾将见麋鹿游于姑苏台矣。”当年伍子胥这么说的时候,人人笑他危言耸听。伯嚭更是借机下谗:“相国这是要把苏台比作鹿台了?”

不!他不能做纣王那样的亡国之君!夫差猛省,曳下腰间鹊画弓,就将箭搭在弦上,瞄准了鹿头奋力一射。锋利的箭镞穿透了鹿角,继续向远方射去。鹿摇了摇脑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罢了!罢了!”夫差跌足痛呼,两臂颓唐地垂下,半晌,将弓弦扣在脖颈上,双手颤抖着朝反方向绞去。他曾有拔山扛鼎之力,此时却半分也使不上,徒然勒出几道血痕。夜幕中漏出的一线微光洒在他脸上,几点泪像破碎的明珰。

他大口喘着气,一张脸被自己的泪灼烧得痛不欲生。性命攸关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子胥!子胥!”

山下波涌云乱,雷奔电激,无数的素车白马自太湖向姑苏台合围而来,渐渐汇聚为一个高大的身形。夫差潸然望向他,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须发皓如霜雪,眼中蓄满了沉沉的怨毒,仿佛下一刻就要吼出:“夫差!你忘了勾践杀父之仇了吗?”

“不敢忘……吾不敢忘……”夫差再次扣紧了弓弦,可仍是无济于事,“子胥……子胥你帮寡人一把!啊——”

他在求他,泪不能禁、颜面尽失地求他。然而潮神只是远远立着,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像一个溺水者在苦苦挣扎。他从来不知道求死也是这么艰难。

“臣不能弑君。”正言如潮水一样灌入了他的耳朵。夫差浑身一凛,双手不受控制了,狠命切开了自己的喉管。并没出多少血,身子向后一趔趄,就那么恋恋不舍地倒在了哺育他的土地上,两只眼睛还张着。

直到这时,潮神淡定的面孔才起了一丝波澜。他信手一指,荆棘中的吴钩向上飞起,凌空裁下了一角衣袂,翻然飘落,覆上了吴国最后一位君王的脸。

 


4.


越军搜山时找到了夫差的尸首,遵从王命,把他就地掩埋在靠近太湖的小山丘上。范蠡没有亲临,因此也就不曾目睹士兵们怀着怨愤,将一筐筐泥土倾倒在这个失败者的身上。结束了。他想。伯嚭从营寨的另一侧过来,一脸自得,含笑与他打招呼:

“少伯。”

范蠡淡然相对:“太宰不去看看吗?”

伯嚭微愕,从对方的语气中嗅出了不善,“我就……不必了。”

他笑得有些讨好。范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微风习习,吹动他们的绅带。在伯嚭眼中,这是荣华,而范蠡看到的只是缧绁。

数日后勾践论功行赏,大殿上人人称贺。伯嚭混迹于越国臣子中,眼巴巴地等着越王的召唤。文官们多数不语,武将们有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他的表情便更谦卑。

“伯噽。”勾践威严地说。

“臣在。”他心中窃喜,恭顺地伏下身子。宝座上的声音如一枚毒蕈,在他耳中炸开了:

“汝事主不忠,理当诛戮!”

伯噽大惊失色,慌忙望向文种求救。对方将他的目光悠悠接过,一把攥成齑粉。伯噽的心凉了半截,怀着侥幸申辩道:“大王!臣虽有负于吴,何罪于越?”

“孰为汝君?汝市恩索贿,结党营私,待上无礼,岂曰无罪?”勾践言之凿凿。伯嚭何曾触及越王的雷嗔电怒,被震得方寸大乱,恍惚中只听到末一句:“……寡人要报答伍子胥对吴国的忠贞!”

伯噽保养得宜的脸像丝帛一样坼裂了,同时撕裂的还有他的嗓音。他的眉毛眼睛扭曲成一团,振衣站起,发出骇人的狂笑:

“为伍子胥……哈哈!汝道伍子胥真是我害的么?是他自己找死!吾王念其旧功,一再阻拦,是他偏要拼个死谏的清名!可笑啊,可笑我伯噽经营一世,竟落了这么个下场。”他狠狠一眼剜向文种,就要撞过去,“你这背信弃义的——”

他哑然失声,一柄利刃将他刺了个对穿。血啪嗒啪嗒溅到地上,像越国连年进贡给吴的东海珊瑚,散落阶下。他又向前挪了一步,眼神涣散了,膝盖再也支撑不了全身的重量,跪倒在地。然后就是金瓜击顶。勾践依然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看着武士将尸体拖走。范蠡的眼中有一些很复杂的东西在搅动,慢慢沉淀为深不可测的两潭。

 

那天晚上文种失眠了。殚精竭虑的日日夜夜已经过去,他却不习惯这样的轻松。二更时,忽报范蠡来访。后者行色匆匆,开门见山就说:“子禽,今日之事……”

“少伯。”文种截住了他的话,“你先喝口水。”

范蠡接过杯子却不饮,满脸忧虑,“伯噽是咎由自取,却不该死在大王手上。”

文种心中啪地断了弦。他戚戚地垂着眼,声音冷得可怕:

“你还是在想夫差的信,是不是?”

范蠡痛心疾首,却释然了:“是。”

话一旦挑明,就再也没了掩饰。文种一声不吭,也不去择理心中的乱麻,只听范蠡直陈利害:

“大王为人猜忌忍垢,可与之共患难而不可共享乐。吾决意离去。子禽在越理政多年,深孚民望,恐不见容。倘谗人为祸……”

文种扬起了脸,苍白的面容坚硬如铁,一如他的答话:

“吾闻子产以其乘舆济人于溱、洧,国人归德于君。种虽不才,终不自嫌以去耳。”

——去止,事君之义也。吾子行矣。

范蠡喝干了杯中的水,起身作揖,“就此别过。”长夜黢黑无沿,像他解散的发髻。他用殷殷相劝为数十年来的疏狂友谊点上了终止符。户外雨疏风骤,茂盛的女萝附着在松柏上,影影绰绰,牵扯着留守者的衷肠。文种久久伫立,直到眼中血丝如网。

次日文种便觉身子不适。他上书告病,勾践并无异样,命他安心疗养。又过了几天,派使者送来一只匣子,“为大夫解病。”

文种倒履下榻,定定地对上了使者的目光。使者不闪不避,将匣子启开了,“大夫请。”

他是用自己的命在赌君王的初心,结果,一败涂地。

他记得,夫差赐死子胥用的是属镂,与随葬虎丘的龙泉三千夜夜共鸣。

勾践甚至吝于赐给他一口宝剑,只给了一个理由:“子教寡人七术,寡人用其三而败吴。但为先王画策。”

文种濒死的脸上浮动着奇异的神采。这令使者有些困惑了。

“诚如王命。”

铁器划过脖颈,是前所未有的剧痛,死亡来得缓慢而凄凉。他躺在自己的血泊中,心中那个说不清的理由渐渐明晰:

“少伯,如果我们都逃走,世人会怎么看越国?”

卷而怀之,他做不到。

 

中原霸主永远在轮换,只有涛声依旧。了却与吴国的旧怨后,勾践即率兵北渡淮,与诸侯会盟,退还齐、鲁等国被吴侵吞的土地,博取声望。一时海晏河清,风平浪静。

得偿夙愿之时,他偶尔会想到伏剑的文种,那个坚持养民为先称霸为后的直臣,唇角泛起一丝凉薄的笑意,尖锐得可以切开最厚的冰:

“吾亦知汝无贰心,奈道不同,难能为继也。”

 


5.


文种的魂灵在海上漂泊了七天七夜,无处落脚,最终疲惫不堪,在数声精卫的嘶鸣中,毫无知觉地、重重坠了下去。

是海潮带着咸腥味的扑打唤醒了他。睁开眼睛时,一个非常年轻的楚服男子正站在旁边俯视他,头发是白的。

“伍相国。”他喃喃道,头靠在礁石上,挣不起身。

男子失笑。

“事到如今,你还叫我相国?也罢。”他落落一坐,袖子拍起的几朵浪花轻轻溅到文种脸上。

现在他们是同类了。但是文种并没有感知这种变化。他只道范蠡说的鸟尽弓藏终于应验,苦笑了一下:“种得从相国以游地下,亦足矣。”

伍子胥和煦的笑容一点一滴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严厉的训斥:

“汝设计贷粮,蒸之诈为谷种相还,以障夫差耳目,使吴中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刻毒至此,岂谓神明不鉴!”

“已经遭天谴了。”文种神色惨然。

“勾践算什么‘天’。”伍子胥鄙夷道。

几条飞鱼敏捷地掠过,激起了文种骨子里的倔强。他呼地坐起来,顾不得半身还浸在水里,“那么相国引我军入吴,又是为什么?”

伍子胥没有计较他的冒失,目光遥遥西指,那是穹窿山的方向。就在文种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温然开口了:

“我有一位故人说过……用不着我给你背兵法吧?”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想堂堂正正从盘门进来,你有几分把握?”他语气安详,在文种听来却是轻视。后者满心不平,无法相信伍子胥会为了士民的性命作出这样的选择。

“然则破郢——”文种终于说出了这句。数十年前他是楚国的宛令,对伍家的惨祸有所耳闻。吴师破楚时,他已身在越地,然而只要一想到暌隔的故乡沦为血海,就悲不自胜。这是打算用几条命去填平王的罪孽呢?薄言往愬,他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承受他的肝火。

伍子胥看了他一眼,“你啊……”

“我毕竟比你先死了十来年。”他神情疏朗,海浪随着讲述跌宕起伏:

“你看见会稽、丹徒沿岸的庙宇了吗?那是人们怕我胸怀恨意,驱水为涛,颠覆舟船,溺杀人命。他们频频祷祝,是想获得我的庇佑。”

他把“庇佑”二字说得很重。文种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古知兵非好战,为将者绝不能将死人视作理所当然。这位志在强吴却弗保身的楚人,在魂兮归来之际,想的是以武止戈。

伍员伯噽,文种范蠡,四位楚人离开江汉大地后,在南方掀起了惊涛骇浪。百余年后楚国兼并了吴越的全部土地,而端午致祭的习俗留了下来。后人登临故国,一次又一次地,怅望江头江水声。

远远地有些百姓奔向海滨了,手里捧着祭品,呼唤着逝者的名字。伍子胥长身而起,顺手牵起了文种:

“你去吧。他们认识你。”

“愿与君同往。”新生的潮神率然高蹈,衣袂轻扬。

 

  

                                             2014.8 End

 


有如次案俏阿权

依旧是朋友 @炒肝_蕹菜家有乱神 多年前画的一些图,这次是萧何和韩信。

第一张:鸿门宴造型的萧何和韩信下象棋

第二张:用了民间三不杀的梗,不能接受者慎点

依旧是朋友 @炒肝_蕹菜家有乱神 多年前画的一些图,这次是萧何和韩信。

第一张:鸿门宴造型的萧何和韩信下象棋

第二张:用了民间三不杀的梗,不能接受者慎点

我精神状态好的挺呀

【风降】风见裕也的养猫日记

第一人称,主视角风见。

搞一些公安姬吃吃——

犯了错会被小话痨上司委婉絮叨真的很萌欸,风见觉得自家上司最厉害所以不服气FBI也好萌w,多健康的职场关系,请支持我们风降酱!

 

Summary: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风见裕也有在猫塑自己的上司。

 

1

 

今天也在奇怪的地方捡到上司了。

 

我推推眼镜,叹着气,把缩在小巷里的上司拖出来。

 

“您还好吗?”

 

“头部晕眩,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较快,”上司虚弱却还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失血量至少超过20%,啊,视物模糊了……”

 ...

第一人称,主视角风见。

搞一些公安姬吃吃——

犯了错会被小话痨上司委婉絮叨真的很萌欸,风见觉得自家上司最厉害所以不服气FBI也好萌w,多健康的职场关系,请支持我们风降酱!

 

Summary: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风见裕也有在猫塑自己的上司。

 

1

 

今天也在奇怪的地方捡到上司了。

 

我推推眼镜,叹着气,把缩在小巷里的上司拖出来。

 

“您还好吗?”

 

“头部晕眩,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较快,”上司虚弱却还是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失血量至少超过20%,啊,视物模糊了……”

 

 

我强压着即将发出的尖锐爆鸣。这不是很严重吗!怪不得这次上司躲藏的地方这么不讲究,已经完全没力气再走动了吧?

 

上司合着眼,用气音絮絮叨叨:“口渴、头晕、焦躁不安……似乎超过30%?我可能会晕厥……”

 

“好的好的,”我小心翼翼地把上司扶起来,“您留些气力。”

 

很好,应急处理已经做过了,零组的医疗小队也联系了,唯一的阻碍只剩不省心的上司。

 

这是能说的吗,我那以警校首席身份毕业的,打破历年记录的,作为职业组精英优等生的上司,是个话痨。

 

不省心的上司歪了歪头,估计是脑袋晕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温热的吐息扫过我的脖颈,嘴里的话却仍没止住:“这次的报告认真点写……你就是这么当公安的吗?”

 

别骂了别骂了,我真的不会再让小学生放监听了啊!

 

“……了不起,你是真的了不起。我总能在你的报告里找到新词。好精彩的情节,你是打算拿报告去勇闯小学馆吗?”

 

听着听着,我还是没忍住为自己辩白:“……我这次报告认真写完了的,就差个收尾了。”

 

接着我听到笑音。“是嘛,”我任性的上司尾音轻快,“加油,写完就能重写了。”

 

唔……!

 

还没等我开始憋气,上司就头一沉,这下子是彻底晕过去了。只剩被暴击的我拖着金毛猫负重前行。

 

真是的……

 

我干脆直接把上司抱起来——反正晕了也没人知道,边往隐秘的地方跑边悲愤地想,我的报告,真的那么伤人眼睛吗?

 

2

 

我的上司是超人。

 

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简直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虽然工作上对大家的要求斯巴达了一些,可这人最喜欢压榨的却还是他自己。我睡觉的时候,他在整理报告;我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已经睡完一轮开始每日一打拳;我醒了急忙赶去上班的时候,他甚至还顺手为我做了一份饭。

 

真的有休息时间吗?!身体真的没问题吗,降谷先生?

 

对了,前面忘记说明。降谷是我上司的姓氏,他还有个很漂亮的名,“零”。

 

我很喜欢这几个音节滚过舌尖的时刻,所以有的时候总要忍不住“降谷先生”“降谷先生”地喊,上次就因为这事被上司委婉地絮叨个不停,这是我的错,不该看到降谷先生就得意忘形,让小学生听到那个称呼。

 

话说,怎么又是小学生……

 

总之,我的上司降谷零是个完美的男人,永远正确,永远走在利益最大化的路子上,偶尔我会觉得这样的降谷先生有些可怕。为了信仰而不择手段,这就是所谓的公安。说到底我还是不合格,明明降谷先生比我小上一岁,更幼稚的那个人却是我。

 

明明我才是年长的那个,却总在被年下上司照顾。

 

啊……怪丢脸的。

 

比如说此时此刻,我拆开了快递箱,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冲野洋子限定周边和to签,狂喜之余还是带了点幽怨地想,这不一样啊,降谷先生。

 

不是周边的事情,我只是单纯地更想看冲野洋子小姐的现场啊!

 

下一次见面时,上司提起这件事,我就这样说了。下一秒我就对上了上司困惑的眼神,他歪歪头,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迟疑道:“不一样吗?”

 

看着少见地露出稚气模样的上司,我忽然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这个人,虽然是大猩猩转生,可也确确实实在年龄上算是我的后辈。

 

也是呢,年轻人没法理解我等死宅的执念吧,哈哈……

 

而且说到底作为zero的联络人,我本来就不会有私人时间这种东西,随叫随到是最基本的要求,上司本来也不用补偿我的。

 

我们这些人,早就把一切都献给了ZERO。

 

其中,上司最甚。

 

3

 

前面提过,我总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捡到上司,那是因为上司总在受各种伤。通常流程是他发一条秘密讯息给我,我就带着新更新的暗号破解开来,再赶往地方捞出一个破破烂烂的上司。

 

上司一般是很能逞强的人,联系我的话必是伤势过于严重的情况。对于这件事,我有些高兴——高兴被上司信任;又有些愧疚——我这样岂不是在期盼上司受伤?我骄傲于被降谷先生信任,可是每一次的联系都代表了一次凶险的境地,这样还不如让我闲着去。可令人遗憾的是,我总会接到这类讯息,然后从各种狭窄隐秘的地方找到躲藏起来的他。

 

然后,不知道是第几次。总之,我在又一次从木板下发现上司时,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是在找一只流浪猫。

 

金色的皮毛,顺滑如丝的触感,不咬人不抓人,一只很有猫德的好孩子。受了伤就耷拉着耳朵,治好后就机灵地跑酷。永远无法停留的,像自由的风一样,抓不住,只能在它受伤时才能短暂地抱在怀里。

 

我在想什么啊。

 

那天的我扶起伤痕累累的上司,心想什么自由的风,无论是我还是上司,抑或是ZERO的大家,我们都是被信仰的锁链拷在这方天地的犬。

 

上司似乎因为伤口感染发起了烧,难得的软绵绵版本,我差点没抱住。

 

猫是液体动物。莫名其妙的想法又在我脑内打转,我晃晃脑袋把这些不知所谓的甩出去,可是啊……

 

如果上司真是猫的话就好了。

 

上司这时嘟囔着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清,为了不让上司在这个状态睡过去也就低声开启一个话题:“降谷先生最近都在几点睡的?”

 

好吧,不好意思,还是出于我的私心,我真的好奇这件事很久了。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上司这次的声音清晰了点,就是内容过于震撼,我差点没稳住手。不要这样啊降谷先生!好好地去睡觉啊!

 

“……骗你的,”上司低低的笑声传过来,“风见是笨蛋。”

 

行吧,我是笨蛋。我闭上了嘴,坏心眼的上司现在反而精神点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养生小知识,听了我一耳朵。

 

降谷先生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每天都在好好睡觉呢,”上司最后这么说,“好好吃饭,好好生活,我在很努力地活着呢。”

 

可我却感到一点点的痛苦。

 

但是您一直在受伤。

 

您这么认真地活着,用尽全力地去做想做的每一件事,学会了那么多技能,知晓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却还是一直在受伤。

 

如果您是一只猫的话……

 

哪怕是流浪猫,也不至于这样疲惫了吧?

 

4

 

这次和上司一起报废的是上司的车。

 

上司难得地撇着嘴,很不高兴地说:“我就要这辆。”

 

“可是零整比……”我看着已经完全烂掉的马自达,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降谷先生抱着臂,不说话了,脸颊两侧的飞飞毛像猫耳朵一样耷拉着,失血过多的身体还没养好,眉眼间带了些病气,稚气的五官配上这重伤未愈的气质,看得我反而开始心虚了。

 

怎么有种欺负未成年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童颜之用法吗?

 

“……我和里理事官商量下吧。”结果还是莫名其妙地答应了,脑袋里想着要审批的流程,我叹了口气。降谷先生!降谷先生!请珍惜点用啊!

 

降谷先生的眼睛亮起来了,他扬起眉毛,笑得狡黠:“那就拜托你了啊,风见。”

 

我就知道!降谷先生就是瞧我会心软才这样的!

 

可是啊,看着周身软乎乎,带了点惬意轻松的上司,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您能一直这样微笑就好了。

 

远离痛苦与悲伤,只要感到快乐就好了。

 

您是那么优秀的人,理应拥有最好的一切。

 

所以我也要加油!要做能配得上降谷先生的下属!加油!风见裕也,你可以的!

 

“愣着做什么呢,”上司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你这次的报告拿过来。”

 

哦不。

 

进入工作相关话题的降谷先生又可怕起来了,我的冷面精英恶魔上司慢条斯理地翻着报告。我则胆战心惊地偷偷打量上司,倒不是怕被骂——可恶我是怕被骂,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上司气厥过去。

 

您身体还没修养好,看这些太过了啊……!

 

“风见啊……”降谷先生合上了报告,“吃过云南菌子锅吗?”

 

这又是什么东西?“没有。”

 

上司呵了一声,把报告搁在一边,用漂亮的脸蛋吐出好恶毒的两个字:“重写。”

 

嘤。

 

该说好在这次旁边没有小学生吗?

 

我绷着脸心里苦哈哈。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完美下属之路长漫漫而无期,面对降谷先生就控制不住骨懦的我喏喏连声,拎着我那成功污染上司大脑的报告阴暗离去。

 

对了,马自达的维修资金还要上报……

 

想了想那恐怖的零整比,啊啊啊,怎么操作才能让上面同意申请啊?!

 

5

 

好消息:审批很顺利地通过了。

 

坏消息:降谷先生被里理事官带走了。

 

降谷先生啊啊啊——

 

花的钱太多怎么了啊!这些年降谷先生也有拿组织的钱养公安啊!公安这边养个车怎么了啊!

 

我提心吊胆好一阵子,连给降谷先生买衣服的时候手都在抖。虽然降谷先生又凶又严厉,又卷又不要命,可是我,我们,还是很喜欢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总在照顾我们,明明已经那么忙了,却还是记挂着我们,他压着不好好吃饭的人定点用餐,指导动作不规范的人正确的格斗姿势,让不管不顾熬大夜的人滚去睡觉……什么都会的降谷先生,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所以在他手下的我们都被照顾得好好的。

 

可最开始的时候,他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我想起22岁的降谷零。

 

青涩的,干净的,眸子里是纯粹的快乐,他被周围的朋友们簇拥在中心。有人搭着他的肩,有人扶着他的手,有人摸着他的头,有人搂住他的脖子。身上挂满了警校生的金发青年像极了被毛线团缠住的小猫,他左转转,右转转,一个倒霉朋友都没甩下来。迷茫小猫叹了口气:“你们要我怎么样啊,坏家伙们。”

 

接着他察觉到我的视线,22岁的降谷零转过头来,望见我身上的制服,就很轻巧地展开一个礼貌的笑。

 

看起来乖得不像话。

 

然后我想起23岁的降谷零。

 

他的眼里开始有些不知名的东西翻涌,气质沉静了很多,他想掩饰疲惫,但是效果并不佳。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带着点不稳定。

 

知道吗?我听见同事的窃窃私语,他的同期在前段时间牺牲了。

 

刚毕业就……?压低了的惊呼,是爆破处刚捞到手的那个人才?

 

死亡开始降临在降谷零身边。

 

他很优秀,正统的学院派作风,因而一上来就成了我上司。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也对年下上司提不起什么尊敬。死亡是我们早该习惯的事情,我不排斥守护年轻人的理想,但一直住在乌托邦的话,ZERO也不是这种人该待的地方。

 

降谷零24岁的时候,波本诞生了。

 

那段时间里,他很少联系我。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我会接到一个通讯。

 

“风见。”用了变声器,因而无法被分辨出男女的人说。

 

我知道这是安全的讯息,便也平静地回道:“降谷先生。”

 

反正这个手机只为您开放,除了您,再不会有其他人可以拨通。

 

25岁的时候,波本在组织内站稳了脚跟。

 

“降谷零”的气息淡了下去,他说话的方式,谈吐与姿态,开始更偏向于组织内的王牌情报官。这是卧底常会遇到的问题,对自我身份认知产生混乱,他需要一个稳定的锚点。

 

我想成为那个锚点。

 

可思来想去,我也并不认识来到公安之前的降谷零,我只是曾远远见过22岁的他一面,窥见了他美好过去的一个片段。擅自被吸引,擅自去渴求,我在自我审视中察觉到了,我想拯救降谷先生。

 

因为他如此强大,所以他的痛苦让我如此在意。

 

太傲慢的想法,我把自己放在了神明的位子上,好大胆啊,风见裕也。

 

接着是破灭的26岁。

 

26岁的降谷零成为了自己的救世主。

 

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爆破处的天才殉职,警视厅的卧底暴露被处决,而他们两个居然都是降谷先生的同期好友。

 

其中一位还是与他共度漫长岁月的幼驯染。

 

太残忍了,这对降谷先生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我看着名为松田阵平的男人的照片,心想这个人真眼熟。

 

啊,想起来了,那天他也在啊。

 

搭着降谷先生的肩,卷毛乱飞,笑得恣意张扬。

 

那位幼驯染呢?他也在吗,又是挂在什么位置呢?

 

和降谷先生恢复联系时,他的状态看起来却是意外地好。

 

太好了……

 

不是强装出来的好,也不是回光返照般的好,他由内而外,真正地站了起来。明亮的眼睛,挺拔的身姿,他在足以粉碎自身的痛苦中涅槃。

 

“哎呀,”26岁的降谷零拍拍我的脑袋,“我没事,表情收一收。”

 

真是太好了。

 

我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将这段时间做的报告递给上司。你怎么就忘了呢风见裕也?降谷零本来就是这样强大的人,他不需要任何人以施舍的姿态来拯救他,他总在坚定地往前走呢。

 

这场时隔大半年的会面以报告被打回为终。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报告了啊……!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我拖出回忆,我掏出手机,信息来自里理事官,大概意思是让我到指定地点接人。

 

啊?

 

我一头雾水地到了楼里隐蔽的隔间,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金发,然后是蒙住脸的毯子——降谷先生不要这样睡觉啊!手快过脑子,我将毯子往下拉到合适的位置才长舒一口气,在寂静的氛围中察觉到不对劲,降谷先生怎么没被惊醒?

 

直觉告诉我往左边看,我就把头往那一转。里理事官正阴暗地站在角落,瞧我终于发觉了才呵呵一笑:“是催眠。”

 

“最近有太多事情,降谷脑子一刻都没法闲下来,睡觉也睡不安稳,这可不行。我就差人做了个暗示。”

 

道理我都懂,我扶了扶眼镜,那我出现在这里的作用是?

 

里理事官还是笑呵呵的,道:“是要让他放松的,自然得喊来让他能感到放松的人待在他身边。”

 

“风见警部补,”他说,“降谷信任你。”

 

“他全心全意信任你。”

 

6

 

小猫,睡在

 

叶子下——瓜分

 

西瓜的甜梦

 

看着睡得安稳的上司,我莫名就想起了这首俳句。

 

降谷先生的梦里会有什么呢?

 

我本来是坐在降谷先生旁边整理资料,可越整理动作越慢,最后索性放弃了低效率工作,全神贯注地盯视起降谷先生。

 

他真好看。

 

波罗咖啡厅的明星店员。我知道上司的这张脸在JK中有多受欢迎,却一直没什么实感——实在是被降谷先生使唤太久了。我看见降谷先生只能联想到要重写的报告,突兀降临的加班,卡着底线的训练。一丝不苟的降谷先生,皱着眉头呵斥的降谷先生,坏心眼会恶作剧的降谷先生,受了伤面色疲惫的降谷先生,波本状态口蜜腹剑的降谷先生……我见过降谷先生好多好多面,毕竟我一直在注视他,这些年来,从未移开视线。

 

因为是左右手,因为是ZERO,所以风见裕也会永远追着降谷零的脚步,一步不错地跟着。降谷零在前面走着呢,不能让他的后背出现空缺。

 

我是不合格的左右手,总在犯错,总会遗漏,可能这就是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看到降谷先生的这一面吧。

 

放松地坠入梦境的降谷先生。

 

这样的他看起来好小啊。童颜真犯规,只大一岁的我可是被小学生叫大叔了。

 

好像在笑的样子?

 

是梦到了什么呢?你的梦里会有樱花吗?有朋友们逗着你笑吗?那些久违的故人们有来梦里串门吗?

 

反正不可能是——

 

“——风见。”

 

——我。

 

我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虽然可能已经是米花町真理了,但我恳请在此再说一遍。

 

他真好看。

 

“懈怠了啊,风见。”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轻声细语道,他懒懒地撑起身子,打了个哈欠,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泪花,“事情处理完了?”

 

“非常抱歉,还没有,”解锁了上司稀有图鉴的我显然脑子不太清醒,证据就是我不仅没立马跑去补工作,反是胆大包天地问了一句,“降谷先生看起来好高兴,是梦到了什么呢?”

 

“故人罢了……”上司垂下眼睫,本来开朗的神色一下子郁郁起来,看得我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吞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地试图措辞安慰我的降谷先生。结果降谷先生眼皮一掀,暗沉沉的气压好似被清风卷走,露出一个安室P经典微笑:“你在期待我这么说?”

 

“……绝对没有。”

 

降谷先生就轻哼一声:“梦到琴酒被活捉,FBI什么都没分到就灰溜溜离开了,赤井秀一……”

 

他的语调愉悦:“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总觉得上司在忽悠人。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上司,咦?

 

又是陌生的神态。

 

降谷先生拍拍我的肩。“风见,”他叫着我的姓氏,轻快的,温和的,“我会一直往前走。”

 

有只手将我的眼镜轻巧拿下,又有一只手掰正了我的脑袋。我只能看见一双紫灰色的圆润眸子,眸子的主人说:“一直走下去,而且为了那个目标,我也不会回头。”

 

那我怎么办?

 

您那么优秀,那么厉害,万一我跟不上的话……?

 

“跑起来吧。”降谷先生把眼镜架回我脸上,不容置疑的语气,严肃冷淡的眉眼。他对我发布一个又一个指令时就是这个模样,理直气壮的,觉得我肯定能做到的,丝毫不考虑我心情,狂妄自信的zero,颐指气使的猫。

 

您知道我每次去找您有多害怕吗?万一我没看到消息,万一我理解错暗号,万一直到最后我都找不到您。

 

您会死去。

 

丝毫不考虑我的心情,觉得我肯定能找到您,我的心脏好几次要被您出格的行为吓得跳出去。我已经那么辛苦了,您还在压着我——

 

“跑吧,风见裕也。”

 

低低的,但是我一定能听见的音量,那么沉地落在我的心上。

 

不知名的同事说,他的同期前段时间去世了。

 

里理事官说,降谷信任你。

 

降谷零说,我会一直往前走。

 

降谷零说,我不会回头。

 

最后他说,跑吧,风见裕也。

 

如果想追上降谷零的话,就跑起来吧。不要被落下,不要被甩开。跑吧,风见裕也,跑得再快一些吧。不要被死亡带走,不要被阴影吞噬。

 

不要让降谷零背后空落落。

 

我那总在强人所难的年下上司……我可已经是三十岁的社畜了哦,跑起来会很丑的啊。

 

“回答呢?”

 

“是。”我正了神色,严肃答道,“绝对会跟上您的。”

 

“是嘛,那么第一步,”降谷先生笑眯眯地拖长了音,“从写好报告开始。”

 

饶了我吧。

 

说真的,为什么一定要揪着报告这个点不放呢,作者是想不出其他包袱了吗?当同人女的能力比我报告的编纂能力还令人绝望,起码我是被降谷先生骂,她只能被自己笔下的人物骂。

 

我垂头丧气地告辞,拎起我的包准备回办公室补工作。即将关门的那刻,鬼使神差的,我看向降谷先生。

 

降谷先生站在这个黑黢黢的房间里——毕竟是隐秘的小隔间,能有点光线已是谢天谢地,侧过身专注的看着什么,注意到门没关,他就偏过头飞了我一眼。

 

咿……!

 

诚惶诚恐地合上门,我后知后觉地想,降谷先生的眼睛刚刚是不是在发光?

 

我就说降谷先生是只猫!

 

 

 

 

 ---

其实最开始只写了这一段……但是后来补全的时候反而把它写出去了(闭眼),哪里都没地方塞,我哭。


 “今后也请一直陪在我身边吧,风见。”

 

他说。

 

我哽咽着说:“好的!”

 

“不过工作能力不合格的话还是算了。”

 

“降谷先生——?”

 

然后我就看到金发的上司笑起来。

 

任性的猫,独断的领导,明星一般耀眼的天才。但我知道的,在熟悉的人面前,我的降谷先生就会露出这般轻盈的笑意。

 

樱花一样,无色无味,却清浅绚烂。

 

啊啊……

 

真是的,败给您了。

 

这样我不就只能满心满眼都是您了吗。

 

关于发光:都二次元了你让让我嘛,夸张化描写了一下。人在感到快乐或兴奋时瞳孔会微微扩张,更多光线进入眼睛所以会出现类似发光的效果。

 

写到最后发现好像偏题了……偏就偏吧,已经把原来的段落偏没了,怎么可能没偏题()

 


李相宜

『世界于我唾手可得,而我只选择了一朵鸢尾花和一朵玫瑰。』


  幼年时的他喜欢在午后翻阅厚重的书籍,密密麻麻的文字从泛黄纸页上延伸开来,带着一种道不明,让人安心的味道。

  那位先生总是严谨的,圈划书写的笔后带着时间的记录。于是他小心翼翼,细心地翻阅着,试图猜透那简短又直击心灵的评语,感受从前的痕迹。

  

  教堂的钟声总是在黄昏到来时传到老城区,而在钟声停止后,木门便被敲响。轻轻三声。

  他说,准备吃晚餐了。

  

  或许是这样的生...

『世界于我唾手可得,而我只选择了一朵鸢尾花和一朵玫瑰。』


  幼年时的他喜欢在午后翻阅厚重的书籍,密密麻麻的文字从泛黄纸页上延伸开来,带着一种道不明,让人安心的味道。

  那位先生总是严谨的,圈划书写的笔后带着时间的记录。于是他小心翼翼,细心地翻阅着,试图猜透那简短又直击心灵的评语,感受从前的痕迹。

  

  教堂的钟声总是在黄昏到来时传到老城区,而在钟声停止后,木门便被敲响。轻轻三声。

  他说,准备吃晚餐了。

  

  或许是这样的生活足够安稳,或许是白日读过的史诗足够震撼,又或许是夜幕街角旁醉酒人的歌唱。

  

  他永远回味着。

  这是一段悠长而永不醒来的梦,他和他牵手走在街道旁,身影被拉长,脚步轻轻传向远方。

  

  “我们回家。”

  



『出生、爱、死亡。开天辟地,起始和结尾。仅此一次,或是永恒。』


  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陷入困境,追求纯粹与希望是种折磨,又是一种磨砺。

  古希腊神话中存在着生与死,他们相伴而不可分割。而那位先生总是无言地看着他,眼眸中藏匿了温柔。

  

  唱诗班的歌声是那么清澈动听,白鸽围绕着殿堂,波光粼粼的泉水撒落,留下了一段动人的旋律。

  

  如同往日,他在黄昏中等待着他的下班。

  难言心中的惊喜,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笑了起来,眼中溢出来的喜悦感染了飘悠悠的云朵,金黄色的光点缀了人间。

  

  并肩而走,他感叹着画笔的魔力,颜料的绚烂。只偏头,瞧见了慢慢延长的影子,从何时起,他拥有比对方更细条的影子。

  而那位先生呢,永远细心聆听着,永远在身旁。

﹉﹉﹉﹉﹉﹉﹉﹉﹉﹉﹉﹉﹉﹉﹉﹉

用的是@周辞 老师《岁月稠》的二晏现代AU🥰大家可以去看看写得特别好T^T

  

  

  

  

掺酒水厂(代传工具人)

231(二)(完)

刊名:Hello poppet 2

cp:白马探/黑羽快斗

作者:夜倉雪矢

社团/出版社:ゆけゆけ★流星号

汉化:掺酒水厂汉化组

严禁商用,请勿二传二改

!!请勿转出LOFTER!!

无授权汉化 侵删致歉

喜欢请购买实体本子支持作者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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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酒水厂(代传工具人)

19

刊名:僕らに誓いの儀はいるか(我们有宣誓的仪式吗)

cp:降谷零/风见裕也/降谷零(左右无差)

作者:佐倉

出版社:最終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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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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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川呐呐呐(接稿中)
贝尔摩德hell angel ...

贝尔摩德&hell angel

不打tag致歉,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对的tag怎么打……?

贝尔摩德&hell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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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犬泡腾片

【降风】拯救世界也要记得打卡下班

延迟搞点m25


*


第一次出席学院赏的颁奖典礼需要准备什么?礼服,获奖感言,还有…风见,他听到降谷先生在喊自己的名字,哦对,他最需要带一双手,当那道金色身影站上领奖台时,真诚地为他鼓掌。

这个荒诞的画面出现在脑海的一瞬间,风见裕也猛然睁开双眼,像被梦境底端回弹,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现实就重新载入了。他低头看一眼时间,还好,才过去半分钟,松了口气。他…他以及降谷先生,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做梦,同样,他清楚地知道他们都是绝无可能走向台前享受掌声和鲜花。

同事递过来一杯电解质水,他道过谢,边喝边走向电梯,起得太急,眼前其实还有些虚焦,全凭数次往返公安这处地下掩体的熟练度。鲜红的数...

延迟搞点m25


*


第一次出席学院赏的颁奖典礼需要准备什么?礼服,获奖感言,还有…风见,他听到降谷先生在喊自己的名字,哦对,他最需要带一双手,当那道金色身影站上领奖台时,真诚地为他鼓掌。

这个荒诞的画面出现在脑海的一瞬间,风见裕也猛然睁开双眼,像被梦境底端回弹,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现实就重新载入了。他低头看一眼时间,还好,才过去半分钟,松了口气。他…他以及降谷先生,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做梦,同样,他清楚地知道他们都是绝无可能走向台前享受掌声和鲜花。

同事递过来一杯电解质水,他道过谢,边喝边走向电梯,起得太急,眼前其实还有些虚焦,全凭数次往返公安这处地下掩体的熟练度。鲜红的数字匀速跳动,正如他此刻平稳下来的心脏,尽管一刻钟前差点就要停止跳动了。他不太舒服地抬了抬手臂,湿透的衬衣黏在背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这件西装外套像降谷先生那件…就是降谷先生的。真丢脸啊,他想,拆完弹后竟然直接瘫倒了,反倒是被装上定时炸弹的当事人冷静而清爽,还记得给他披衣服。

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那个人一贯如此。

当时他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拆弹流程,拉开工具包拉链,脸上的汗在这时滴到手背上,他登时像被烫到,颤了一下。降谷零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风见,你觉得我是那种被剪坏头发就把理发师投诉到被炒的混蛋客人吗?”

不,您当然不是,风见默默擦掉汗,那句话自然而然就在他耳边响起来:你就是这样当理发师的吗?您会这样反问一句,然后亲身示范怎样做出一个完美造型。这简直是比失业还要沉重的职业生涯打击!

“怎么不说话,”降谷零抬起眼,此时风见站着,而他仍坐在椅子上,眼神就显出犯规来,好像受伤小狗,“原来你真的…”

“——不不不是的!”风见连忙止住这危险的话头,实话实说,“我只是…有点紧张。”

降谷零并不意外,他换了条腿跷,“放轻松,往好处想,就算失败了这次也没人扣你奖金了。”

啊说的是日下部检察官那次,令公安之名蒙羞的窃听器;还有库拉索那次,牧场那次也,天,怎么有这么多……等等奖金根本不是重点吧!

这个人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设想自己的死亡?

风见有些惊慌地开口:“降谷先生…”他尝试跟上,像他那善解人意的年下上司说一些俏皮话,但他最终只是很认真地说,“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请您相信我。”

他说完,沉下心,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拆弹作业。


等风见从地下掩体出来的时候,涩谷的狂欢正随夜色沸腾。他一刻未停,靠咖啡因吊着一口气赶往下一现场,立即投身于拯救世界的事业之中。中和剂的调配,前线人员调度,每个环节都不允许出一丁点差错。

善后花的时间最多,分别后再次接到降谷的联络时已经是凌晨,外勤的活儿干完,还有处理不完的书面报告。

“是的,我明白。”风见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一一应下。降谷简单地和他说明了抓捕普拉米亚的过程,这部分尤其要小心应对。在这次事件中,不仅要让零组不着痕迹地消失,还不能留下空白惹人起疑,也就是说,需要一定程度的演绎。把握好度最重要。风见边听边敲字,真有几分像编剧在根据真实案件改编剧本,他近来干这个愈发熟练,毕竟最好的演员理所应当对剧本格外挑剔——手指一顿,风见尝试甩开这个联想,很明显失败了,因为他在降谷零说出他从hikarie顶楼——四十七层上的停机坪跳到直升机上的同时,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非常紧张:“降谷先生没有忘记系威亚吧——”

安静了有数秒,也可能是尴尬拉长了时间感知,风见张了张嘴,试图补救:“我是说…”

耳边传来细微的摩擦音,像笑,像错觉,太快了。

降谷零说:“建议不错,下次我会记得。”

相当正经的语气,得救了,他说:“…呃,下次我会记得准备。”

降谷嗯一声说那就麻烦你了,他很自然地发散到公安的确也需要更新一批装备了,这项可以在事后报告另附一份来讲,不过不着急,适当休息理应是反省总结的一部分。

挂断电话,风见松一口气,他坐回去,仍感挫败地揉了把脸。他不太想数这次事件中一共在降谷先生面前丢过几次脸,总觉得会是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他起身去接咖啡,甘苦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用力眨了几次眼用以醒神,轻微的胃抽痛也在这时不自觉呼应了这熟悉的气味。

警察厅的咖啡机全年无休,在岗率无人能出其右,其次是被夜风吹动的百叶窗,属于一款社畜的风铃,几乎每个加班的深夜都有它的陪伴。办公室内节奏缓慢的白噪音陪了他一段,不久后追加开门声,紧接着是办公室的滚轮声,聚众加班最常有的急促节奏。

就在他以为是哪位同事回来加班时,没太多防备地一转头,那道金色的剪影就闯进了视野。

“…降谷先生?”风见睁大了眼,降谷零把那把椅子拖过来反身坐下,浅金浮光就跟着他停下来,停在眼前,“您怎么来了?”

降谷说:“哦,来看看你的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啊果然,风见感到脑内发出一声痛苦哀嚎,他就知道,降谷先生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这个人只看背影都能知道谁工作时分心了。

降谷瞥他一眼,心说这家伙还真是好懂。

三,二,一,来了:“对不起降谷先生……”

定番开场白,常和他眼下的黑眼圈配套出现。今天还有补充证据:嘴唇起皮,衣领打皱,都不用看马克杯底下几圈新鲜的咖啡渍,他本人就是过劳的头号证据。说实话,降谷零从未怀疑过风见作为自己下属行动时的服从性,哪怕那时他在风见眼里俨然是个反派角色,他也会好好执行自己的每一条命令。但在小事上倒很有主张,具体表现在每次和他说完要记得休息,转头就继续让工作虐待自己。的确,降谷想,风见的确还有所欠缺,但他认为风见现在不需要更多道歉了。作为我最能干的部下,多少也对自己有点信心吧。

降谷零从他手中抽出文件夹,案件陈述很有其主人风范,严谨,妥当。

“报告没问题,完全看不出我们存在过的痕迹。”

“…是的。”风见低声应道。

降谷问他:“会觉得不甘心吗?”

他们是注定无法走上台前的人,为了国家利益,有时候甚至处在违法犯罪第一线,当然,这些最后也将同他们的功绩一起被抹去。

“零”就是这样的存在。

风见抬手碰了碰眼镜,他叹一口气,坦然而诚恳地回答:“多少会有一点吧。”

“嗯——”降谷其实并不意外,人很难完全没有私心,渴望受到嘉奖想要升职都是人之常情,而且,正因如此,还能不受影响地坚定前行,反而显得异常珍贵,“机器才会无欲无求吧?”

“降谷先生在说您自己吗?”

“哇,你真的说出来了。”降谷危险地眯起眼,很快又笑起来,“我以为要等到哪天——比方说你喝多了又或者累得神志不清才会说出口呢。”

“…抱歉降谷先生,看来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风见也不自觉笑了,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忍俊不禁,有一点自嘲,但神态很放松,那些话自然而然就溜到嘴边,“之前我还在想,如果把普拉米亚的案子拍成电影,您绝对能拿下今年的学院赏…不,奥斯卡也说不定!”

降谷像是认真地想了一下那个场面,“那你呢?”

“欸?”风见愣了愣,不太好意思地开口,“献花什么的…还有获奖感言就交给我了!”

降谷零幽幽开口:“获奖感言绝对不会交给你写的。”

“等一下降谷先生,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干好的…”看来他累得脑袋打结时确实比一根筋的时候更可爱,总之,不满抗议的语气比道歉的模样更能取悦他。

“是吗,”降谷捏着下巴,沉思状,“不太可信呢…”

然而就当风见唰一下抽出纸笔的同时,两样东西一同被他那年下上司抽走,接上了后半句,“除非你能在三分钟之内睡着并一觉睡到天亮的话。”

如果交给风见来写的话,对从未窥见背后故事的观众来说,肯定是一份完美的讲稿,为求客观,撰稿人不会留下自己的名字。但对降谷零来说,开头缺少感谢我的最优秀的右腕这句话就是全世界最不合格的获奖感言了。你的那点不甘心去哪里了?

所以还是交给我来吧,降谷零想。

他关掉灯,推着风见离开了办公室。

而太阳正要升起。




end.

没余粮了

【降风】believe

随缘产点粮,交一下党费。

不太清楚降风和风降的区别,按降左的个人喜好打【降风】了。如有不妥,麻烦提醒一下。

冷圈的快乐

————————

警视厅的公安警察,这个职位为我应承担的工作提供了诸多方便。无论是强行接手案件,还是适当的违法作业,都是不可或缺的后手。

公安之上,是为【ZERO】

我第一次见到降谷先生,则是在借研修前往警察厅之时。

他的办公室位于那个无权限不可前往的楼层。那里是【ZERO】的办公区域。

阳光侧打在他充满朝气的脸上,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走错了地方。他微笑着向我伸出右手。

“初次见面,我是降谷零。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握住他的手。在那一刻,仿佛有无形的契约...

随缘产点粮,交一下党费。

不太清楚降风和风降的区别,按降左的个人喜好打【降风】了。如有不妥,麻烦提醒一下。

冷圈的快乐

————————

警视厅的公安警察,这个职位为我应承担的工作提供了诸多方便。无论是强行接手案件,还是适当的违法作业,都是不可或缺的后手。

公安之上,是为【ZERO】

我第一次见到降谷先生,则是在借研修前往警察厅之时。

他的办公室位于那个无权限不可前往的楼层。那里是【ZERO】的办公区域。

阳光侧打在他充满朝气的脸上,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走错了地方。他微笑着向我伸出右手。

“初次见面,我是降谷零。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握住他的手。在那一刻,仿佛有无形的契约将我们紧密联系在一起。我看到了他冰蓝色眼眸中的信任,还有一些更深的东西。我不知道,他在我眼中看到了什么。质疑、彷徨、惊讶……反正不是什么正面印象。

多多指教是做不到了。在他执行卧底任务之前,我有幸见识到他工作时的状态。迅敏的身手、精准的枪法、敏锐的洞察力以及那种极度认真的神色,放在整个警察系统也是无可辩驳的佼佼者。反而是我在他所安排的任务中频频出错。

这就是【ZERO】吗?我不禁感叹差距之大。

从信任到景仰,那便是后来的事了。

自他进入目标组织后,我便经常在街区看到他。他大多数时候情况不错,偶尔我瞥见几道划痕,也都在承受范围之内。

直到不久后,我碰巧遇见他迅速处理那些骇人繁多的伤口,又借衣服完美掩盖。我远远观望而没有上前。他抬起头,大概也注意到了我。我想,他并不希望我看到这些。

那个时候,我还经常看见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我相信那不是刻意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抱歉,我恐怕并没有资格评价他。毕竟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工作任务。

三年前那天,他突然回警察厅,拦截正准备离开的我。他眼中的彻骨冰寒令我至今难忘。我毫不怀疑,如果那个间谍就在他眼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抢板。

在他单方面切断联系之后,我也听到了风声。公安部派去组织的卧底因公殉职。身为公安部的一员,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被怀疑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那个间谍,但其他人知道吗?我开始梳理目前已知的信息。在别人眼里,不,在降谷先生的立场,他认为我有能力做这个间谍吗?

有。他在某次碰面跟我提过Scotch这个词。作为联络人的我不难猜测这是另一位卧底的代号。

是了。我大概是重点怀疑对象吧。

“你是我选择的人。”

这位向来无心于建立维护同僚关系的上司,竟然知晓我心中所想。我抬起头,他眼眸中曾经的温和被冰川冻结。蓝色,如海一般广阔神秘,又如寒冰一般冷冽。

你有能力,但没有动机。

我确信这就是上司想表达的意思。

“你知道电车难题吗?”

一次见面,他如此问我。

我当然知道这个经典的哲学问题。只有两种选择——坐视五人的死亡,或亲手杀死一人。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他也并未做过多解释。

那个时候的我,早已无法看透他分毫。他仿佛是更高维度的生物,可以看穿我的一切,而我却无法用同样的方式了解他。

自Scotch殉职以来,降谷先生的行事风格就与以前大为不同。我似乎明白了他的话——为了救那个“五”,他不介意亲手杀死那个“一”。

羽场的案件就是一例。“五”是公安部门,“一”是被观察对象……我当时确实是这么以为的。这样的事情,不止一例。

“你口中那个叫做安室的男人,是个杀人犯。”

那句话是对柯南说的,也是对正在监听的他说的。我相信他听到了,却一如既往地不作解释。

我甚至怀疑,从最开始他便知道了我心中所想,知道我对他心有怨言,却还是将重要工作交付于我。

到后来真相大白,我才明白他隐瞒下的温柔。那是他从未言说的东西。

他选择了“五”,也不会轻易放弃“一”。

在那个最危险的时刻,警视厅已经全员撤离。他和那个男孩却选择站在警视厅天台。如果有任何差错,他们二人将如警视厅那样支离破碎。

自己的违法作业,必须自己了结后果。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如果是那个男孩的话,大概会想办法让电车停下吧。”

他略带叹息的声音响起。我回头,想要说话,却总觉得自那时起就已失去触碰他的资格。他立于黑暗,却灿若朗星。而我,竟不能像他信任我那样信任他。

他终究没有说什么。说实话,他已经很少向我吐露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了。

“无论被如何怨恨,你都要保护到最后。”

我追上曾经的协助人橘镜子律师,抓住她的手。她竭力挣扎着想要甩开,一边激动地破口大骂。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

她以为我对此事知情,正如我以为降谷先生失手逼死了羽场二三一。对不起。除此之外,我无法再言说其他。这种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比陌生人更加遥远。

付出一切取得靠近拉杆的机会,究竟有什么意义?

那五个人未必会感激你,但那一个人,以及不知多少旁观者一定会怨恨你。

有一瞬间,我的视野里失去我们所要守护的公民,只剩下自小便被赋予zero之名的他。

“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完成。”

正如他的隶属机构,正如他的名字——zero。

波本生于黑暗,降谷零亦不存于光明。不存在的组织,游走于城市的阴影以维持平衡。甚至,连【ZERO】本身的存在,都是不为人知的机密。

整个公安上层,没有人敢驳回他的部署。哪怕他们清楚,这个安全系数最高的方案的代价为何。我试图拦住他。而这,就是他的回应。

“身为公安警察,不要搞错效忠对象。”

他的冰蓝色眼眸波澜不惊,平淡中带着警告的声音只是陈述事实。

你的效忠对象是这个国家,而不是降谷零。

我没有让开道,哪怕我知道他有无数办法绕开我。所以,他抽出左轮手枪,单手扣开保险,枪口抬起对准我的额头。

一秒,两秒——

我们之间无需过多言语。我让开身,目送他再度踏入那片阴影之中。

我没有权力质疑上司的决定,更无法阻止他步入他亲自搭建的黑夜尽处的舞台。他或许有留下的理由,但我绝不是其中之一。

后面我才知道,就连通知我这项决策都是他的指示。

他知道我肯定会前来阻拦,正如我知道自己拦不住他那样。

那一个特殊的夜晚——对我来说。

与峰会现场如出一辙的爆炸摧毁了整栋建筑。联合搜查小组的所有成员程包围之势,刚好部署在爆炸极限的边缘。这不是组织的玉石俱焚,而是零的最终决策。

爆炸造成的火光中,我似乎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金色。没有时间深入追查,因为我还需要完成自己负责的作战任务。

那场决战以碾压性优势取胜。许多组织成员死于作战开始的那场爆炸。毫无疑问,他违反了某些条例。但没有人在乎这些。

他永久地停下了电车,以他自己为代价。

搜查队没有找到他的遗体。也没有人为他举行葬礼或是树立墓碑。安室透的痕迹被抹去,对外托辞是出国学习。

“您会回来吗?”

这一次,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是阴阳的界限……或许,比阴阳两隔更加遥远。

落樱花瓣在阳光的映衬下娇艳灿烂,随轻风飘向天际。

又是一年樱花季

我坐在台下,倾听那一届毕业生代表激动人心的讲演,不由得幻想当年身着警校制服站在台上的他是否也如这般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铿锵有力的字句,倒让我想起他训斥我的那句话:你这样也能当公安?

可现在想起,却少了几分类似ptsd的不由自主的颤栗,反而多了几分怀念与空虚。

我不知道他是否幸存,身在何方。

但我始终坚信,他能够创造奇迹——这次也是一样。

Love is zero,but zero is start.

无视我

【推文】降风降

*题目是合集名。所有链接通向该合集的第一篇文。单篇的题目是文章的标题。


短篇合集

1.人人都爱降谷零   (含少量景零)

https://shumashijie.lofter.com/post/499819_12c8d9ac1 

2.全是降风/风降

https://ywc72.lofter.com/post/1fa1e33a_12dd61c99 

3.【降风】路过

https://nanxun554.lofter.com/post/1e983f34_1c9776e50 


系列合集

1.风起在零身边 ...

*题目是合集名。所有链接通向该合集的第一篇文。单篇的题目是文章的标题。



短篇合集

1.人人都爱降谷零   (含少量景零)

https://shumashijie.lofter.com/post/499819_12c8d9ac1 

2.全是降风/风降

https://ywc72.lofter.com/post/1fa1e33a_12dd61c99 

3.【降风】路过

https://nanxun554.lofter.com/post/1e983f34_1c9776e50 


系列合集

1.风起在零身边   (后部分含短篇)

https://fengjianyueli808.lofter.com/post/1fedfc42_12c64d37f 

2.黎明之后

https://fengjianyueli808.lofter.com/post/1fedfc42_1c87c76d0 

3.風降或降風

https://lovesnoppy.lofter.com/post/42b10f_12e82f8af 


单篇

1.论公安的情报是如何泄露的

https://shuilingfeng.lofter.com/post/1e6b378e_12dd2bbfd 

2.(琴波/微降风)光与暗

https://portojue.lofter.com/post/1e93fb12_12dc4f83f 

3.【降风】我上司可能对我有意思怎么办

https://huyuko.lofter.com/post/1d62ade0_12d067794 

4.风见的日常

https://baoziwei531.lofter.com/post/1e9797c5_12c57e6e7 

5.【风降】我喜欢的是不能喜欢的那个不可能喜欢我的降谷先生

https://ywc72.lofter.com/post/1fa1e33a_12dbbbcfe 


6.【降风】樱花七日

https://ywc72.lofter.com/post/1fa1e33a_12ddff10a 


7.〔为你而作~降风〕

https://chiyige455.lofter.com/post/200880f3_1c68d9e85 

8.【降风】打算让哈罗向上司告白

https://super-maodaye.lofter.com/post/1f4ef7ae_12d3d90cc 

9.【降风降】一无所知的告白

https://zhangcaodewuding.lofter.com/post/1ee8d2f5_1c5ce9c4b 


短漫(合集/单篇)

1.随风降落

https://sqc546.lofter.com/post/1f3273e8_1ca27df41 

2.上司部下和戒指

https://soranowoto.lofter.com/post/337434_12ce2d663 

3.【降风降】自汉化

https://suibianxiakeke.lofter.com/post/31fbb357_1c9461bd9 



为什么要屏蔽呀!我只是推个文啊啊啊疯了。

绿萤

【风降】大风降温

短篇5500+,风见的日常,含恶搞成分,雷者慎入。

无差,标题私心风降。

前言见合集第一篇。


Summary:一下雨,办公楼小门的台阶就特别滑。


“叮”

一层小大厅传来了电梯的提示音,穿着短袖衬衫的风见走出电梯。按照今日的路线,走大楼的小门最为方便。

上次走这几个台阶还是上次。好像是前几年二月的一个雨雪天,风见走到门口时,天色依旧昏暗,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


那天他急急匆匆走上台阶,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他下意识伸手但抓了个空,一下子趴在了台阶上,还是脸朝下的那种。

看看周围没有人,他赶紧起身,心里将这一切推给极不符合人机工程学的扶手。...

短篇5500+,风见的日常,含恶搞成分,雷者慎入。

无差,标题私心风降。

前言见合集第一篇。



Summary:一下雨,办公楼小门的台阶就特别滑。



“叮”

一层小大厅传来了电梯的提示音,穿着短袖衬衫的风见走出电梯。按照今日的路线,走大楼的小门最为方便。

上次走这几个台阶还是上次。好像是前几年二月的一个雨雪天,风见走到门口时,天色依旧昏暗,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


那天他急急匆匆走上台阶,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他下意识伸手但抓了个空,一下子趴在了台阶上,还是脸朝下的那种。

看看周围没有人,他赶紧起身,心里将这一切推给极不符合人机工程学的扶手。

他迈步进屋,还未来得及走出第二步,脚下又是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彻底社死。  

尴尬地起身,风见看见地面上留下了不只他一人滑倒的痕迹。

“可以考虑放块地毯了。”他这样想着,走上了电梯。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降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风见,你今天是不是走小门来着。”

“降谷先生您怎么知道的?”风见略感惊讶地挑了挑眉,见降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降谷先生,写好的报告我发您邮箱了,”风见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使用电脑而变得酸痛的肩膀,在心中自言自语,“您知道么,今年五月初就很热了。”

想着,他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它的味道和泪水很像,都是咸的。


虽然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还未来临,树木枝叶投下的阴影中还留有一丝清凉,但大街上已经有人穿上了短裤,准备好迎接生命中的又一个夏天。

计算了一下置办明天去外地出差的衣服和给哈罗买狗粮的时间,风见向商场走去。

他本没想去以前给降谷买衣服的店铺,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双脚已经将他带到了这里。


“咦,这位先生,您这次挑选的风格和上次差别很大呢。”

店员小姐看了看手中与上几次风格截然不同的的衣服,眼中有些好奇。

“以前是帮别人买,这次是给自己买。”风见回答,他的眼光扫过另一排衣架,想象着降谷穿上的样子,手里却拿起了刚才试穿的衣服,“嗯,就要这几件。”


 第二天,风见早早地上路了。开车经过咖啡厅,他本应该直接走过的,但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鬼使神差般看见了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模样。

他索性再靠近些,往里看,没有看见那个忙碌的金色头发的身影。

这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明明降谷早就不在这里了。

还剩下小梓在工作,发现了他,小梓了走出来,“是飞田先生啊,您一直待在门口,不进来吗?”

她的笑容就像清晨的阳光一般温暖明亮,在她身上风见好像看见了降谷的影子。


“不了,我只是路过,小梓小姐现在一个人一定很忙吧。”

“是啊,自从安室先生辞职后,这里就我一个人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

“好像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好遗憾呢,那些女高中生听说他辞职都可伤心了!”

“服务员!”窗边的客人挥手呼唤她。

“抱歉飞田先生,有客人叫我,我先去工作了。”

“好的好的,您赶快去忙吧。”风见看着她工作的身影,转身上车,后视镜里咖啡厅的倒影越来越小,渐渐的,再也看不到了。

车里空调的风吹在脸上清清凉凉,很像泪水被吹干的感觉。


在酒店大厅等待的时候,风见看了看表,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的游戏界面。

“咦,这不是飞田先生吗?”

突如其来小女孩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

他定了下神,见到那五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暗呼不妙。

“啊......你们好。”他整理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如果换成降谷先生,他会怎么做呢?


“呼,热死了,”一名女子用手扇着风,走了过来,“不是才五月么......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本来就坐在角落的风见向更角落的位置挪了挪。

“太好了!”女子在他斜对面坐下,用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后从包里取出包樱花味的零食。陆续地,又有两个男子走来坐下,原来是女子a和她的朋友b、c、d一起来旅游。


“哇,有吃的诶,”那个胖胖的男孩盯着零食,“姐姐,我也想要!”

“好啊。”a笑眯眯地将零食递给孩子们。

“是樱花味的啊,”

一个瘦瘦的,不戴眼镜的男孩从包装袋里取出一块零食,显得有些好奇,“现在还有樱花吗?”

“应该没有了。”

风见突然插嘴,抢在了a和那个戴眼镜的男孩之前,

“樱花一般在三月到四月开放,但它开放的时间非常短,只有七天,而就算是一整棵树开花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现在的话,就算有,也是少数。”

“看起来飞田先生很了解樱花呢?”a冲风见笑了笑。

“没,没有,”风见连连摆手,顺便扶了下眼镜,“只是喜欢而已,我刚才说的不一定对的。”

“啊,没关系,飞田先生已经很厉害了......b怎么还不来?我去找找她。”说着,a起身离开了。

趁大家不注意,戴眼镜的男孩悄悄凑上去,压低了声音,“风见先生,安室先生是去执行别的任务了吗?”

“是啊,”风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去国外执行一个长时间的任务——”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仿佛直要将屋顶掀开。

戴眼镜的男孩立即冲过去,风见紧随其后,在围观的人群中,他看见了一个粉色头发的身影。

“他去哪了?”那人笑眯眯地问他。

“要你管!”风见狠狠地瞪着他。

粉头发的男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在风见开口要求他走开之前先行离开了。


有那个男孩在,风见根本不用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看着男孩迅速锁定了a、c、d三个人,在一番严密的推理下,犯人承认罪行,泪流满面。


老套的结局。

也是最好的结局。


沉默地转身走开,见迎面走来粉色头发男人,风见眉头紧皱,丝毫不掩饰厌恶的神情。

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人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

“你越来越像他了。”


雨下了一整整夜。

这是他出差回来的第一天,抱怨了一下坏天气,风见照样的起床,洗漱,同昨日一样穿上了短袖衬衫。

匆匆下楼,刚出门,一阵强烈的冷风使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什么情况?

冰冷的雨水像针刺在身上,他绝望地想起雨伞还放在办公室呢。


“哟,小伙子穿这么少冷不冷呀?”同一小区居住的老人穿着羽绒服,打着雨伞慢慢走过,“快回去多穿点,别冻感冒了。”


“啊......好的,谢谢您。”风见点点头,其实不用提醒,他也会回去换衣服的。

“不是已经立夏了么,这不科学啊......” 他心想,转身跑上了楼。快速换好衣服,披上了有几个年头的雨衣,一出门,他立刻向着地铁站奔去。


一夜之间的大风降温,让人们的穿着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

但街边绿色的行道树告诉人们,这只是寒冷天气在做最后的挣扎。


还是像雨雪、冷暖这类自然的东西最是公平!

风见不禁在心中感叹,看着路上没带伞的行人各显神通。

当它们降临时,一切都被染上了生活气息,就算是降谷先生这样的人,也会在没带伞的日子里和自己一样被淋个湿透。

降谷先生,又想到降谷先生了,还是几年前,他们两个都没带伞,降谷先生也好巧不巧的就在那天没开车。


“风见,快点,”降谷转头,尽量让声音盖过雨声,“先来这里躲躲!” 

“是的,降谷先生。”风见紧紧跟在他身后。

便利店在电闪雷鸣的夜晚发出暖色光芒,就像暴风雨夜海边上的避风港。


进了门,他发现降谷几乎湿透了,金色的发丝间有雨水滴下,灰色的西装裤腿被挽起,但照样沾上了泥水,在站立的地方留下一滩水迹,

“不好意思,小姐,把你们的地板弄脏了,我们可以帮您清理。”

“是的,非常抱歉。”风见知道自己的情况只会更糟,他摘下眼镜,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没关系。”店员小姐回他们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麻烦您了......还有风见,要不是我留你加班,说不定现在你已经到家了。”

“因,因该的......我是说加班。”风见看向玻璃窗外,雨越下越大,在地面上激起了一层水雾。

“小姐,这里还有雨伞吗?”他听见了降谷的声音,

“只剩一把了,而且......”

顺着他们的目光,风见看到那是一把粉红色的雨伞。

“......”

“看来我们两人得凑合用一把伞了。”降谷说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风见连忙接上,“好的好的,我家离地铁站近,我跑回去就行。”

见降谷望着他,风见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家离得远,也许出了地铁站雨就停了。”说着,他将手伸到兜里掏钱包。

“等等,”降谷拦下了他,“还是我来吧,这样我可以把它送给咖啡店里的女高中生。”

女高中生?

是的,那些少女听说安室先生离开,一个比一个伤心。更别说小梓小姐和那些孩子们,就连商场的店员,宠物店店员,也许那个便利店的小姐都还记得他。

所以那天,也许自己是对的。


那一战,具体的行动与计划中的有些偏差,降谷决定铤而走险,用生命换来胜利的机会。周围同事围了一圈,都在劝他放弃这次行动,下次再来。

他找到了最能理解他的风见,风见的开头和他们一样,都是老套的想想你的亲人,想想你的朋友,接着将降谷认识的人从小梓到自己一一列了一遍,有意无意地,他着重强调了自己。

  

“你也要劝我放弃吗?你可是说过会永远支持我的!

“你想,这件事早一点被解决,人们就能早一点得到安全。下一次行动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今天,用我一个人换取胜利的机会,有什么不好?!

“而且——”降谷将目光投向一边的同事们,风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个年轻人刚从学校毕业,正要一点点实现他的梦想;那个同事有个温柔的女朋友;那位刚结婚;那位更是刚刚当上父亲……


“只有我自己是一个人,”

降谷带着些忧伤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还有人比我更合适么。”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不是的降谷先生,”风见真诚地望着降谷,“我并没有资格要求您放弃您的选择,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您——

“您和这里的任何人都一样,也是到死都会有人爱的。”


他也记得当时他话音落下,降谷愣了一下,随后第一次露出了那么发自内心的笑。

那个笑容让他如此留恋。


地铁里没有空调,让风见竟产生了一种比冬天还冷的错觉。比起冷的太突然来不及开,更多的还是没有必要。

毕竟已是五月,一时的大风降温,抵挡不住夏季的到来。

就像无论他还是降谷,都抵挡不了时间的流逝。

听起来很悲伤,但合情合理。


刚刚确定降谷先生彻底不会回来的时候,风见看着同事们痛哭流涕,独自一人处理着一切事物,冷静的近乎无情。

那时候,世界仍在运转个不停,一天天很容易就过去了。

而他好像总是有种错觉,就算明知降谷已经回不来了,也愿相信他第二天就会出现在面前,笑着和自己说一声好久不见。


所以自己第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呢?

是被收养的小狗吵醒的夜晚,是看到路边盛开的樱花,是看见商场里新出的时装?

还是经过散发着温柔暖光的便利店,见到咖啡厅前顽强生长的白色野花,或者深夜落下报告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记不清了。

但从那以后,悲伤与思念就一发不可收拾。

  

风见有时候会想,在没有他的生命中最初的二十几年里,自己不是照样过来了么,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那段时间里,风见也曾颓废,也曾迷茫,甚至满世界寻找降谷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就连大街上见到提起波洛咖啡厅的人都会多看两眼,仿佛他们能带他找到降谷似的。

后来在某一个他记不清的节点,也许是一件生活中最细枝末节的小事,他竟一下子明白过来。


自己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就该起来继续干活了。


以后没有他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要一点一点适应过来才行。


原来属于降谷的工作自然是由他完成。

“降谷先生”,深夜面对电脑上好像永远完不成的工作,风见痛苦地将脸砸进掌心,手指狠狠揪住头发,

“都说‘事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事是不是死的我不知道,但我人一定是‘死的’!”


“风见,其实你很优秀,以后,你会变得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风见不知道说话的人有没有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所以在他听来,这不是鼓励,而是告别。


他想过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崩溃、痛哭。

想过找个露天的路边摊,淋上一整夜暴雨。

想过就这么看着时钟一步一步走向天明。

但他不能。

他开始加强训练,提升各方面的能力,因为他知道,到了这时候他就算不会,

也得非会不可。


然后,那些以前担心交给自己会被搞出更多工作量的工作,自己还是做到了。

原来降谷先生是对的。


可风见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个贪玩的孩子,考试以后才知道去学习。

已经,没有意义了。


逆行在早高峰如海的人群,穿着同样工作服的几人有说有笑地从风见身边走过。


所以为什么做出退让的总是自己呢?就像他可以挂断自己的电话而自己必须听从他的每一个安排。

有时候风见真的会怨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把他留下,这样如今的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

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当时,降谷做的确实有他的道理。

而降谷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做到了一直想做的事情。

这是降谷先生为自己选择的“完美结局”。

自己,该为他高兴才是。


走出地铁站,地铁站光滑的石砖上倒映出了他的面孔,和道路对面公交车站在雨中的情景。眼镜上起了层薄雾,风见便放慢了脚步擦拭。

地面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冷风迎面吹来,他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这种感觉,降谷先生感受不到了。

但他还可以用自己的双脚走路;

用自己的双眼看这个世界;

用自己的双手感受雨水……


路过的便利店在阴雨天里依旧发出暖光,给人某种安慰。

而当年两个湿透的男人共用一把小粉雨伞的情景,既狼狈,又无奈,又搞笑......

又让他怀念。


在楼门口,风见慢慢地踏上第一个台阶,站稳之后,他迈出了第二步,在打滑之前熟练地一把把把把住了。

他脱下雨衣,轻轻甩了甩上面的雨水,室内铺了地毯,完全不用担心滑。

“也许可以改改台阶的材质或者扶手的位置。”风见心想。

他走向电梯,按下了按钮。还是那个楼层,办公室里原本属于降谷的位置上放着把黑色的雨伞,旁边的衣架上挂着绿色的西装。

桌面上除了降谷的四个好友的照片之外,还有一张他自己的。

照片里降谷的姿势不太自然,也许是风见找人从唯一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中将自己p掉的缘故。


“咦?”

顺着风见的视线,他的下属发现了他桌子上的照片,“风见先生,这都过去多久了,您也该放下了。”


面对下属的“逆耳忠言”,风见笑着不语。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降谷先生再也回不来了,但他并不认为这就是放下他的理由。

所以风见敢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下了,自己也会依旧守着那些有他的年月。

十年,二十年……

那时他也许会为工作焦头烂额,也许会为了生活四处奔波,也许会和从前一样笨拙或优秀得让自己都害怕。

但他的桌面上一定放着降谷的照片。

在每个换季的时候去买那些不是自己风格的新衣。

在完成工作的深夜向他的邮箱按时发送每一份新完成的报告。


这是自己那年的承诺。

不是为了降谷。

而是为了他自己。


电脑上是收尾工作的文件。“降谷先生,”风见在心里说着,“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写一份最详细最全面的报告发给您。

“我希望……我能替您看这个世界。” 


拿起相框,指尖拂过相框的边缘,这时,一位模样有些狼狈的年轻人吸引了风见的注意。

他想,这人大概是今天走的小门吧。


“XX,你今天是不是走小门来着。”

“风见先生您怎么知道的?”那人略感惊讶地挑了挑眉。

风见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他早几年来这工作的话就会发现,这笑像极了当年的降谷。


(完)


灵感来源2022年五月我们这边不太正常的天气和以前培训的地方小门台阶一下雨\雪就特别滑。

上次写si风见,这次写si透子【坏笑】


图在这里,性转慎入  


再次厚颜无耻地求评论。



零度水树

【风降】我是一家新开药店的店员(下)

经过一个多月的商谈,我们的公司迎来了第一次扩张,开设了两家分店,并且从乌丸集团收购了两种药品专利。乌丸集团在事故中遭受了不小损失,又在调查中承受了巨大压力,市价急剧下滑,因此能在商谈时压低不少价格。

随之而来有不少新工作内容,既要做好录入工作,又要和其他分店合作宣传。正好赶上月末,加班是免不了的。不过这样的加班是快乐的。直到接近十点,完成了所有工作准备离开时,我突然意识到,风见先生和降谷先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有多久了呢?我拼命唤起记忆。上一次来的时候应该是两周前?对了那天好像下雨了,降谷先生的金发被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的,风见先生没有进门,在外...

   

经过一个多月的商谈,我们的公司迎来了第一次扩张,开设了两家分店,并且从乌丸集团收购了两种药品专利。乌丸集团在事故中遭受了不小损失,又在调查中承受了巨大压力,市价急剧下滑,因此能在商谈时压低不少价格。

随之而来有不少新工作内容,既要做好录入工作,又要和其他分店合作宣传。正好赶上月末,加班是免不了的。不过这样的加班是快乐的。直到接近十点,完成了所有工作准备离开时,我突然意识到,风见先生和降谷先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有多久了呢?我拼命唤起记忆。上一次来的时候应该是两周前?对了那天好像下雨了,降谷先生的金发被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的,风见先生没有进门,在外面等他。下雨的话,上周一就是雨天。这么说,已经11天过去了。

出什么事了?心里涌起一些不好的感觉。

但随即,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要对两个客人如此在意呢?确实,他们很可能是乌丸集团的职员,而公司刚从受创的乌丸集团那里拿走了两个重要的药品专利,尽管谈判过程和我毫无关系,但每次见到两人总会涌起一丝微妙的情绪,不由多投去了一些关注。也许正是因此,他们才不愿再来?

别傻了,找到了别的医药点或者更换了医生的可能性才更大。病愈也很有可能,上次降谷先生看起来很开朗的样子。要么是出去旅游?或者只是像大多数病人那样,觉得有所好转就擅自停药?

很有可能。虽然很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降谷先生身上。

越想越混乱。我锁好门,和人行道上的人流融为一体。一边想事情一边迷迷糊糊地走到车站,才知道电车要晚点半个小时——有人卧轨自杀了,清理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种情况时不时是有的,我并没有太惊讶,而是找了个长凳坐下来慢慢看杂志。不知怎么的,降谷先生的脸一闪而过,然后慢慢浮现出风见先生阴沉的面庞。

药学出身的我,第一次为本属于公共卫生领域的国民精神卫生问题担忧起来。

这两人也太乱来了,擅自停药的话,不出一周就得重新来药房。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生气起来。

   

    

出乎意料,风见先生的身影十天后才出现药房里。降谷先生没有和他一起来。

我接过处方单。是安眠药,而且只有三天的量。是开给风见先生的。

“今天降谷先生没和您一起来呢,他近来如何,好些了吗?”一边取药,我一边问。

“他以后不会来了。”

“是痊愈了吧。风见先生也要注意身体,作息规律的话对失眠很有帮助呢。”今天,自己的话似乎异常多。

他一言不发,拿过药便离开了。和最初的时候一样。

“欢迎下次再来。”

    

三天后,风见先生准时来拿了下次的剂量。然后又是三天……降谷先生果然再也没有出现,生活这样继续下去,好像回到了本来的无聊模样。

两周后,我注意到拿来的处方上药物剂量减少了。又过了两周,当风见先生最后一次来取药的时候,盯着我的胸牌念出了我的名字。

“远藤桑。”

我抬起头。

“今天下班后,方便一起喝一杯吗?”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告诉他今天我值晚班,下班会比较晚。

没关系,他说。于是我们约定在附近一家小酒馆见。说实话我有些惶恐,考虑到对方的体格和身份,甚至有些害怕,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随着下班时间的逼近,我越来越不安。今天的客人比往常少,整个药房只有我自己的响动。然而当关好店门之后,我还是决定赴约。是命运不由抗拒的力量推搡着我向前走。

    

酒馆人不少,但不算特别嘈杂,甚至恍然有井然有序的错觉。当然是错觉,人们扔在毫无拘束地笑着谈天,松开的领带和外套随处可见。风见先生在吧台很明显的位置。我走过去打招呼,问他喝的是什么。

“波本威士忌。”

我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普通人很可能不知道酒精和安眠药不能同时服用。

“请稍等一下!”我喊出了声。声音有些大,周围有几个人向这边侧目。“这几天有在吃安眠药吗?”

“没有。说起来抱歉,其实好几天前就没再吃了。”

我舒了口气,又为病人们的擅作主张头疼起来——依从性差这件事还真是不分年龄不分职业不分教育程度。因为不想喝酒,招手要了一杯茶。很普通的茶,因此马上就端上来了。

“去里间聊可以吗?有些事情想拜托,不方便在这里说?”

“还有里间?”我有些惊讶,但还是跟着他站起来。有事要拜托也很奇怪。从几分钟前见到风见先生时起,我就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的身份也许有什么特殊之处,说不定是什么有钱有势之人。会拜托什么事呢?

但是,他的眼神太过坚硬,有股收不住的锐利与直接。如果缺乏圆滑与隐藏得能力,应该很难身居高位才对,黑道白道都是如此。

所谓的里间,并没有与外面隔断,更像是将酒馆深处的一面墙深深凹进去扭出的一片空间,既不太正式,又保证了隐蔽,是秘密谈话的好地方。

“风见先生最近失眠好些了吗?”

“好多了,以后应该不需要来拿药了。”

“那真是太好了呢。失眠这种事情真是很痛苦。”

“是啊。之前承蒙远藤桑的帮助,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好起来。”

“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店员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远藤桑打算一直在这个公司工作下去吗?”

“嗯,如果可能的话。风见先生也在药企工作吗?”

“不,是公安警察。”他掏出了证件:实实在在的,警视厅公安部警部,风见裕也。

“是警察啊。一直以为是什么药厂的职员呢。这么说之前的伤是执行任务时弄的吗?”我的心脏悸动了一下,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露出了微笑,努力做出开朗的样子。

“是。”他扭头向外凝视了几秒,又看回来,“虽然这些事情一般不向外人透露,但今天既然有事相托,还是告诉你为好。”

我静候下文。

“之前在乌丸药厂的爆炸案中受了伤。虽然对外说是事故,实际上是因为警方发现了乌丸集团的违规行为,介入调查时对方的报复。好在伤亡并不严重,后续的处理也基本顺利。能做到这些,多亏了很多警官的付出与协助人提供的消息。”

“协助人?”

“对,为了便于搜查,很多公安警察都有自己的协助人。协助人生活和普通人无异,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向公安提供信息、协助搜查。”

他喝了口水——波本酒在吧台的时候就喝完了——用郑重其事的声音说:“今天请远藤桑出来,是希望拜托远藤桑成为我的协助人。”

“我吗?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店员,恐怕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实话说,我们已经对您进行过调查。我相信您能成为我很好的协助人。”

调查?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不过对公安而言,想必并非难事。也许我应该感谢他们只是调查?

“恕我直言,风见先生,我们几乎不了解,至少我几乎对您一无所知。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我很难做出决定。”

“当然。不必现在就决定。我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您可以向我提问。只要不牵涉机密,我都会回答。”

有种微妙的错位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好奇心还是使我先一步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您和降谷先生是恋人吗?”

显然,他没想到会被问道这样的问题。思考片刻,他说:“是的,但是更公开的关系是上下属。”

上下属,当然,我怎么没想到。听到风见先生是警察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降谷先生的事情吗?”我用尽了浑身力气才没询问他的服药情况与精神状态。职业病有时真是要命。

“降谷先生是我的上司,是非常厉害的搜查官,”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语句,又或许是在斟酌可以告诉我的信息。“几年前,他就进入乌丸集团进行卧底搜查。这段经历对他造成了创伤,最后搜查时的爆炸也——”

“后来,他经常做噩梦,出现了失眠,然后加重到幻听幻视。医生说他的PTSD非常严重,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心理咨询也没什么效果,还出现了抑郁和狂躁。原本就是非常强大的警官,狂躁起来几个人都压不住,”

“医生要给他打镇静剂,但是他非常抗拒,据说是因为在卧底时吃过注射药物的苦头。再后来医生换了口服的药品,效果好像不错,您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们一直住在一起,这样也方便照顾降谷先生。后来情况慢慢稳定一些了,我还以为我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风见先生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讲得愈发详细:

“其实,最后一段时间开的药物他都没吃,全都悄悄丢掉了。因为不想被药物控制情绪,不想依赖药物。我居然一直没发现——”

“降谷先生现在还好吗?中途停药非常危险,需要医生处理。”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他已经去世了。一个月前。”

果然。

“是自杀,卧轨自杀。因为完全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刚听到的时候怎么也不相信。”

“他的风格?”

“出现精神问题以后,上面就收走了他的配枪。否则他会把枪口对准自己心脏开枪的。降谷先生就是那样的人,能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是他的愿望。”

我在脑海中回忆起金发青年的形象,试图将其与英勇就义的卧底警察联系在一起。

“之后我开始整夜失眠,就算睡着了也噩梦不断。”他似乎不记得来这里的初衷了,只是把这段不为人知、也没机会倾诉的过去源源不断地说出来,“好在慢慢控制住了,没有发展成疾病。还可以正常工作。”

“真遗憾。您能这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已经相当强大了。”

“或许是习惯了吧。早就不是第一次有同伴牺牲了。”他避开了我的目光,顿了顿。“卧底时也有一名公安牺牲,是降谷先生很好的朋友。已经有四,不,五年了。恐怕都没多少人记得他的名字。”

“卧底任务非常危险吗?”我有些震惊。本以为的卧底是进入公司成为员工,像白领那样工作争取升职,把在工作中获得信息与情报传递出去即可。

“有些相当危险,甚至牵涉到一些违法行为。”

我陡然想起:“协助人需要做违法工作吗?”

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了,我立刻知道了答案。

“如果是处于保护国家安全的话,有时候会那样做。不用太担心,日本也有专门针对此的法律,可以提供一定程度的保护。”

“有额外工资吗?”我半开玩笑地问。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没有正式的工资,但是会有一定的补贴。”风见先生答得一本正经,“如果任务有需要,公安也可以为工作或生活提供一定程度的便利。”

“听上去不坏。那如果我中途想要终止协助人关系呢?”

停顿一次比一次意味深长。

“完全可以,但由于涉及到部分机密,会比较麻烦。我……有过一个协助人,是一名律师。”怀念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是位很厉害的律师,虽然外人完全看不出来。我们合作了接近三年,一直都合作的很好。直到一年前,我们解除了协助人关系,原因是……和个人生活产生了冲突。”他斟字酌句地说。

“尽管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协助人,但因为个人原因发生种种冲突的情况并不少见,有些是不认同公安的理念,有些牵涉到私人生活……想来有必要告知一下。请仔细考虑。”

茶杯不觉间见了底。

“我已经考虑好了。”

    

   

    

公司发展得很顺利,更多分店建立起来,因此也有不少新人加入。我被调到其他店负责了一段时间,又参与了部分公司总部的管理。出现在店里的客人好像无关紧要的插曲,生活仍在平平淡淡地继续。再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家庭,也多少成就了一点事业。困难的时期也有不少,但是我从未向公安寻求帮助。连想都没想过。

再次见到风见先生已经是二十多年后,通过电视。现在他已经是风见警视监了,正就不久前的一起事件发表声明。除了面容多了些皱纹,其他地方几乎没怎么变。好奇心再次升上来,我打开互联网,输入风见裕也的名字。他的履历一下子跳了出来,还有一些非官方的讨论。我一条一条翻看下去,好像说风见先生不久前在事件中受伤,一直没能恢复得很好,有传闻说他可能会辞职当政客,但是反对的声音并不少,一是因为他耿直强硬的行事风格早已惹恼了不少上层人士,二是因为缺乏亲和力,五十多岁还是独身,很难获得民意。

独身?

蓦地,我想到了降谷先生。他的面容已经完全模糊了,唯有金发和笑容还留了些许印记在心底。二十多年了,有多少人还记得他呢?曾经的下属已经超过了他的位置,背负了更大责任,承受着世俗的繁杂事物与莫大的压力。而那个厉害得多的上司,付出了一切的优秀搜查官,那个会笑着寒暄的金发病人,已经永远停在了30岁。时间的巨大滚轮缓慢而势不可挡地碾过我们的脚印——平凡无奇的、惊为天人的、细弱无力的、坚定踏实的,还有戛然而止的。

我们只能向前走。

我看着儿子在房间里应付作业,妻在整理衣服。如果乌丸集团没有覆灭,我们的企业就不会有现在的发展。多亏了那场事件,医药行业的发展愈发严格规范,企业之间开始凭实力竞争。我们终于可以不再进口美国的原研药作为优质药品的标杆,因为日本也出现可以与默沙东比肩的强大药企。公安警察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守护着我们的国家吗?如果不是偶然介入其中,我将什么也不知道。电视的声音有些吵闹,我打开阳台透气,新鲜温暖的夜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过去的回忆慢慢涌起。我很想朝着夜色举杯。

当时自己的回答,还清楚地记着:

“感谢风见先生的信任,但是我不能接受。相信您也看得出,我并非热心政治之人。但更根本的原因是,我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我无法允许将管制药品流通给公安,哪怕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当然,和你们出生入死守护国家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还是想要一直做下去。”

漫长的执业生涯中,坚守这一点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守护了国家呢?又或者,就算为了国家也不愿打破个人原则、守护职业道德的执念,已经隐形地使国家安全更为薄弱了呢?我不得而知。

啪,电视被关掉了。“电视太吵了啊,这种声明有什么好看的。”儿子踢踏着拖鞋走到我旁边。

“很无聊吗?”

“想也知道肯定是一群官员说一些‘深表遗憾’,‘正在调查’之类的话嘛,对媒体说着冠冕堂皇的套话,回去就欺压下属。明明有权力却没见做多少好事,说不定见钱眼开,不顾普通百姓的生活,然后动用关系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私立学校。”他撇了撇嘴,“最烦这种人了。”

我十几岁的是不是也这么想过?或许吧,我笑了笑,“别小看他们,他们都是有实实在在守护这个国家的人啊。之前还有警官在事件中牺牲的新闻,记得吗?”

“话是这么说啦……”儿子的声音在耳边模糊起来,渐渐远去了。我打开电视调低声音。风见先生依旧站在台上做出各种说明,媒体的闪光灯不间断地亮起。我转过头重新放眼眺望。

远方,日本的夜色如墨泼洒。林立的高楼与阔大的田野交替出现,盏盏灯火点缀其间。东京湾暗涛滚滚,一艘货轮正准备起航。

我们的国家将会越来越好。对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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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下属关系完全合适,但还是私心多此一举搞成了cp向,结果也没把cp感写好。阅读上如有不和谐之处还请见谅

再次感谢留小红心和评论的各位,给我动力把它码完了


白南诗清洛

社畜的恋爱头脑战 15

  写了一年有余,终于在今天这个于我而言很有意义的日子写下了结尾,我心里实在激动。

  承蒙陪伴与包容,感谢阅读!

(正文完结撒花!之后可能会有番外。)

                                  ...

  写了一年有余,终于在今天这个于我而言很有意义的日子写下了结尾,我心里实在激动。

  承蒙陪伴与包容,感谢阅读!

(正文完结撒花!之后可能会有番外。)

                                                                                  

    约会的日子很快到来了,降谷零开车到达风见裕也楼下的时候,他也刚好迈下最后一级台阶。

    降谷零身穿白色的T恤作为内搭,外面则是一个黑色的工装外套,搭配了一个同色系的直筒工装裤。风见裕也和他穿的很相似,白色的内搭外是黑色的翻领外套,不同的是他穿得是牛仔裤。

    降谷零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风见裕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手在不自觉地理着衣服的下摆。

    “降谷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降谷零粲然一笑:“不,只是很少见你这么穿。品味有所提升,风见。”

    最近有一部科幻电影上映了,据说广受好评,降谷零和风见裕也便决定去看这部电影。降谷零站在风见裕也身边看他兑换票和选座位,他敏锐地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在尾随着他们,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端倪。

    电影讲述了在未来太阳急速衰老,人类为了自救,带着地球脱离太阳系的故事。故事中科技感十足,引得众人频频思考是否能成为现实。

    虽然故事的背景带着紧迫感,但其中却不乏温情的画面。

    当看到一位男性角色笨拙地送出一束花时,电影里说“为喜欢的人送一束花更重要”。大概,无论环境如何,感情永远真挚。

    降谷零和风见裕也搭在扶手上的手握在一起。

    电影的时长不短,然看完仍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降谷零和风见裕也饶有兴致地谈论着剧情,顺带着在中间插入了午饭话题。但就在这时,电影开场前的窥视感又出现了,降谷零皱着眉头却依旧没看到什么。

    风见裕也同样察觉到了,他牵着降谷零,用眼神示意着看向一旁的几家店面,这些店里都有几面不同角度的镜子。降谷零了然,和他说笑着走了进去。

    通过观察,降谷零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窥探感大概是来自离他们最近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转念一想,这两个人喜欢科幻电影倒也不意外。可能,这只是一次偶遇。

    然而,跟踪者恒被跟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不远处也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佐藤美和子在转角处探出脑袋,高木涉跟在她的身后企图用盆栽遮住自己。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位于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的上一层,还埋伏着乔装打扮的两个人--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伊达航带着发现他们之后紧急买的帽子,诸伏景光则是戴着口罩和刚刚拿下的平光镜。

    降谷零和风见裕也眼前一黑,尽管看样子他们都算是偶遇,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东京这么小,能让这些人在同一时间内全部聚集在一个地方。按照平时,降谷零可能会笑眯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然后顺手揍松田阵平一拳。可是今天,降谷零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所以他放弃了拆穿这些人的想法。

    风见裕也提出先去吃饭,毕竟按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莽进来的。降谷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按照原计划去了一家卖鳗鱼饭的店。

    鳗鱼是现烤的,在酱料的搭配下鳗鱼没有被烤制后的焦脆口感,但是那层油脂的香气萦绕在舌尖。米饭闷得恰到好处,米粒外面裹挟着酱汁,两者仿若融为一体。

    等到他们吃完午饭,在周围走动了一下,发现身后还是那副诡异的队形。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

    “风见,樱花开了。”

    “我们去看樱花吧。”

    风见裕也点点头,降谷零伸手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迈着长腿跑向了停车场。这和他一向低调的做法不符,但他想任性这一次。风见裕也不会反对,只会陪着他胡闹。

    原地便只留下了三对六个人懵懵地看向对方。

 

    降谷零开车绕了几圈,才把车停在了离目黑川的樱花步道有一些距离的地方。他想这样既能甩掉一时兴起开车尾随他们的人,也能隐藏他们的踪迹。

    目黑川水流潺潺,道路两旁是盛开的樱花簇拥在一起,午后的阳光照在栏杆上,上方的灯笼伴着微风摇曳。周围来往的行人步履缓缓,三两个的凑在一起欣赏着,时不时地交流着什么。

    降谷零走在路上突然想起来学生时代玩过的游戏,那是诸伏景光与萩原研二教给他的樱花的魔法。他停下脚步,在伸出手的同时屏气凝神,只等一阵风吹过,他的手部极为迅速地有了动作。

    “降谷先生,你也相信樱花的魔法吗?”风见裕也看见降谷零的动作好奇地凑过来想要看看他是否能实现愿望。

    降谷零张开手,六片花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和九年前一样。

    “六片花瓣,不愧是降谷先生,你可以实现两个愿望了。”

    降谷零安静地看向花瓣,任凭一阵风将六片花瓣吹走。九年前的他对于这个魔法并不相信,所以只阴差阳错地许下了一个平淡的愿望。然而,那些飘渺的梦那些切实的行动,救下了他们也救了一部分的他。

    本是唯物主义战神的降谷零竟也相信了这唯心主义的说法。

    降谷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眉眼间带着轻松的笑意看向风见裕也。

    他想,他知道自己的第二个愿望是什么了。

    他想和眼前的人在一起。

 

    不过,生活并非眼前的樱花与身边的人,还有远方若隐若现的熟悉感。风见裕也心下一紧,定定地汇聚目光再次看去--

    五十岚柚木穿着卡其色的短款宽松毛衣,搭配了一条黑色的裤子,浅棕色的头发被她随意地挽在脑后。她手里捧着一杯饮料,臂弯处挂着的袋子不知装了些什么。

    诚然,五十岚柚木住在目黑区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没人想得到她现在在东京。

    风见裕也的第一反应是想问她的假期怎么这么多,第二反应就是拉着降谷零过了桥,在河对岸和她同向而行。

    这样既不用担心和五十岚柚木迎面撞见,也不必担心她能追上来。

    日光照射着万物,飘落的花瓣带着它的影子起伏,光束躲着树的枝干,在地面上铺满了光辉。午间温和的风充盈着整条街道,希望的气息遍布左右。

    风见裕也蓦地放缓了步伐,静默地偏过头看着降谷零。慵懒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没人会不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喜欢不是设定好的程序,总会担心对方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情,担心对方是否会拒绝自己。所以,人们会踌躇会试探,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靠近对方。

    有人忙碌地寻找着告白的地点,有人慌忙地盘算着合适的时间,有人胡乱地思索着计策。在最后的那一刻却只发现自己大抵是做了许多的无用功。

    就像是现在这一刻--在一个话题结束而另一个话题暂未开启的空闲衔接时,风见裕也的语气稀疏平常地喊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和对方说着“樱花很美”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降谷零出声喊了他的名字。风见裕也听到了,但他不愿意让出这次的机会。他不在乎喜欢的先后顺序,因为他确信自己的喜欢逐日递增,无需考虑一切糟糕或者坏的结果。

    这一切他准备了很久,但这一切又都像是顺其自然--

    “降谷先生,我喜欢你。”

    “可以请您做我的恋人吗?”

    为了将这句话说出来,他等了太长的时间。他刚开口时,音调还有些强做镇定的颤抖,但他的声音愈发地坚定。

    话音落地,短暂的沉默中,风见裕也感到喉咙一阵酸涩。此时,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樱花飘落的声音和震如雷霆的心跳声。

    “好。”降谷零知道风见裕也的性格有些古板,所以哪怕只是一两个音节,他也面色严肃,郑重其事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所有的心情都得到了确切地回应,那一刻他们的心里都是难以描述的激动与欣喜。

    风见裕也上前一步,踏在地面震起周遭的落花,恰逢一阵风吹过,漫天的樱花如同雪花般萦绕在他们身侧。他不顾周围人的视线抱住了他,他想因为他们站在阳光下,所以爱便只是爱。

    曾经,风见裕也几乎可以以任何身份站在降谷零身边;但此后,排在他身份介绍首位的话语大概要有所变更,变成--

    “我的恋人。”

    春天总是与希望挂钩,

    他们的当下与未来亦是如此。

 

[今日胜负 降谷零和风见裕也的胜利]

                                    

正文完

苍原雪陌_

【无授权自汉化】🎃の忘れ物【後編】

作者:おおの

原作地址:蓝P=107155671

原作页面作品简介:

零的右腕失去记忆的事(强强强幻觉)

是非常喜欢剧场版第4部和第25部的人,以「想看到万圣新娘的续篇! ! 」为理念,随心所欲地编造出的强烈的幻觉。最后真的非常感谢各位,能够陪我一起经历如此漫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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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非日语专业人士的“机翻+群友帮助+少得可怜的听力积累+查词硬译+看图说话=汉化”公式产物

以及这次有点赶工有点模糊所以有些地方用了较重...

【无授权自汉化】🎃の忘れ物【後編】

作者:おおの

原作地址:蓝P=107155671

原作页面作品简介:

零的右腕失去记忆的事(强强强幻觉)

是非常喜欢剧场版第4部和第25部的人,以「想看到万圣新娘的续篇! ! 」为理念,随心所欲地编造出的强烈的幻觉。最后真的非常感谢各位,能够陪我一起经历如此漫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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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非日语专业人士的“机翻+群友帮助+少得可怜的听力积累+查词硬译+看图说话=汉化”公式产物

以及这次有点赶工有点模糊所以有些地方用了较重的意译……总之欢迎提出翻译方面的意见

仅为兴趣分享,禁止一切商用、转载、二传或二改

阅读本篇前最好先阅读这篇:🎃の右腕,不然会有不认识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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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おの太太,是神。(第N+1次)

啊……真的……好长……搞完了……燃尽了……但是很安详……(?)

刚看到这漫长故事的结尾篇章时我真的很激动……很震撼……不过到了现在我只想说:

任何没有看过这三部曲的人亏大发了!!!!!!

都给我看!!!!!!(。)

另外太太求你别再开脑洞了一开又是预计50P我真的害怕我能不能罢工可是我担心看到新作就又会忍不住去渣翻(???)

随便瞎磕

【降风降】

作者:佐倉

ID:16291954

作品ID:68752584

无授权自汉化

侵删致歉,禁止转载

喜欢的话请支持原作者,详见置顶  


其实也没什么可预警的但总感觉要预警一下(?)

是和M22经典场景里一样凶的降谷桑

还有风见的忠犬宣言(。翻译的时候打字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降风降】

作者:佐倉

ID:16291954

作品ID:68752584

无授权自汉化

侵删致歉,禁止转载

喜欢的话请支持原作者,详见置顶  


其实也没什么可预警的但总感觉要预警一下(?)

是和M22经典场景里一样凶的降谷桑

还有风见的忠犬宣言(。翻译的时候打字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