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鄂非罗抓住一把红发,血液像火焰一样缠绕上他的手指。祂的表情被光晕开,看不真切。像是在水底,又像是镜子另一侧的投影,一种神异的莫测在祂的眉宇间恰是川流般回旋,悲悯又漠然,高高在上。这个时候,亚比顿已经吐不出血了,它像一只破布口袋那样干瘪下去。
提鄂非罗说:你真是可悲,亚比顿。你并非渴望真实的爱和真情,你只是在猎取爱——你想象自己是草原上踱步的神俊狮子。可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太孤独又太绝望,这一点已经在你的生活里初露端倪:你清醒的时候就要质疑自己的生命,于是你像啜饮火焰那样啜饮劣质酒浆,酩酊大醉的时候不是在哭就是要招摇放肆、把生命投入虚妄的狂欢。
你只是需要有人像爱自己的生命那样爱你,你迫切地......
提鄂非罗抓住一把红发,血液像火焰一样缠绕上他的手指。祂的表情被光晕开,看不真切。像是在水底,又像是镜子另一侧的投影,一种神异的莫测在祂的眉宇间恰是川流般回旋,悲悯又漠然,高高在上。这个时候,亚比顿已经吐不出血了,它像一只破布口袋那样干瘪下去。
提鄂非罗说:你真是可悲,亚比顿。你并非渴望真实的爱和真情,你只是在猎取爱——你想象自己是草原上踱步的神俊狮子。可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太孤独又太绝望,这一点已经在你的生活里初露端倪:你清醒的时候就要质疑自己的生命,于是你像啜饮火焰那样啜饮劣质酒浆,酩酊大醉的时候不是在哭就是要招摇放肆、把生命投入虚妄的狂欢。
你只是需要有人像爱自己的生命那样爱你,你迫切地渴望从他人身上榨取出生命的活力,填补你的空虚,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是必要的;一切芸芸众生不过如此。可是你还不如那千千万万的凡人!凡人敬畏神那样敬畏爱,高贵又虚无的爱,他们谁都不懂爱,就把爱束之高阁,当做某种闪亮的展品,又有谁狂妄到说:我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爱呢?可是你,【黑的兵卒】啊,你竟然妄图想要从【白的冠者】那里猎取爱!让我来告诉你,你说的“人性”,你说的“值得讴歌和传颂的”“必然不朽的”,究竟是什么——你只是把自己的欲望混为一谈,就像把蓝色的墨水、红色的墨水一齐倒进黑色的墨水,于是你说这些都是黑色的,和黑色没什么不一样。你无止境地索取,以满足你精神上象征死亡的空虚和肉欲的躁动,却又再不断地重复里神圣化那些混沌的欲望,你说这是爱,爱必然不朽,可是,你已经是一颗中心溃烂的枯木了!
我的朋友,你总是急于去狩猎,也那么急于被狩猎,于是你心甘情愿把自己双手奉上….你是祭品,你是你唯一可以交付的。这就是你的贫瘠,你的欲望让你软弱,你的渴求引领你走向死亡。爱和死亡是硬币的两面,只不过你不在乎,或者,你需要爱那样需要死亡;这是一回事。你不止一次说过,你想狂醉高歌中死去,是的,你会这样。你终将在比死更冷的爱里死去。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怎么死去,你的血生来就是要涂抹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