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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ぇ

【犬杀】余辉

补档

现代   完结     HE     不生子

字数:1w+

文评见

喜欢就留言吧( ͡° ͜ʖ ͡°)✧


部分文导读

十年期满,犬夜叉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曾经的光辉不再,他也无所谓了。

只是,依然忘不掉那个素白的身影。

他随意找了份工作养活自己,按时上班下班。闲暇时间,他会去散步,运动,或是在租房里听歌,玩电脑游戏,完全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犬夜叉很满足,最起码不用再明争...

补档

现代   完结     HE     不生子

字数:1w+

文评见

喜欢就留言吧( ͡° ͜ʖ ͡°)✧




部分文导读

十年期满,犬夜叉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曾经的光辉不再,他也无所谓了。

只是,依然忘不掉那个素白的身影。

他随意找了份工作养活自己,按时上班下班。闲暇时间,他会去散步,运动,或是在租房里听歌,玩电脑游戏,完全成了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犬夜叉很满足,最起码不用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可是,游戏玩到一半忽然断网他就很想骂人了。

一通电话打过去不客气的质问,客服小姐好脾气的安抚,并承诺尽快安排维修人员过去。

犬夜叉这才作罢,点了一支烟走到阳台等待。

“叮铃……”

听到铃声,他掐灭烟头去开门。

门打开,他一下子怔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喜悦……



乔木

【新快】守株待兔

    主cp新快!新快!新快!!!

    应该是霸王硬上弓???我果然很菜,大家不喜勿喷。

    如有雷同,算我抄袭!

    接受建议,拒绝暴力,谢谢大家!


    基德很纳闷,因为他没有在预告现场看到名侦探。往天台走去的基德还在想这件事,他严重怀疑江户川柯南被人贩子拐卖了,想到那个人贩子被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足球踢飞,他默默为那人贩子上了柱香。...


    主cp新快!新快!新快!!!

    应该是霸王硬上弓???我果然很菜,大家不喜勿喷。

    如有雷同,算我抄袭!

    接受建议,拒绝暴力,谢谢大家!





    基德很纳闷,因为他没有在预告现场看到名侦探。往天台走去的基德还在想这件事,他严重怀疑江户川柯南被人贩子拐卖了,想到那个人贩子被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足球踢飞,他默默为那人贩子上了柱香。

    基德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轻推开门,探出脑瓜望了望周围,在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后刚松了口气,不料拐角处就突然走出一个人。

    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迅速掏出扑克枪对准来人,不料对面那人穿着那套让他眼熟的不行的蓝色西装。

    “……”

    “哐——”的一声,门被基德狠狠地摔上。

    门外的基德在怀疑人生: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这头的工藤新一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外表:我那么可怕的吗?

    工藤新一拉了拉已经很平整的衣服,正了正红色领结,伸手握住门把手,迅速把门拉开。

    那边基德本就震惊于江户川柯南突然变回工藤新一的事情,于是关门后身体一直僵硬着,连手都没从把手上放下来,反而由于紧张与惊讶握得越来越紧。

    于是乎由于工藤新一的狠狠一拽,基德的身体忽的前倾,整个人撞到了工藤新一的胸膛上。

    “唔!”基德闷哼一声,他的鼻子撞得很疼,但心里还不忘感叹一下工藤新一结实的肌肉。

    工藤新一扣住基德的双臂,把他扶起,心想小偷先生怎么这么可爱。他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笑起来,只不过那微笑在基德眼里看着很瘆人罢了。

    基德挣来工藤新一的束缚,向后猛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哈哈,名侦探,晚上好啊。”

    工藤新一感觉不爽,两个胳膊还保持在原位置,空落落的。

    “名侦探,你……变回来了啊,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基德试探性地问。

    工藤新一迈开步向他靠近:“永久性的,江户川柯南……已经不在了。” 

    随着工藤新一的靠近,基德觉得压迫感越来越强,便向后退了几步,但脸上还挂着无畏的微笑:“真是悲喜交加呢。”

    工藤新一的好心情彻底没了,明明几天前他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基德还肆无忌惮地揉他的头。

    基德见工藤新一停下前进地脚步,开口问到:“名侦探,你要抓我吗?”

    “对啊,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只好在这里守株待兔。”

    基德的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你这些成语对我很不友好啊。”

    工藤新一抬起手腕,打开麻醉表的表盖,瞄准面前的白衣怪盗。基德心里彻底慌了,他本以为今晚戏耍一番小小的名侦探后,就可以乘着滑翔翼心满意足地飞走了。没想到名侦探变大了!

    基德摸了摸兜中仅剩的一枚烟雾弹,眼神还不停地向四周瞟去,嘴上搭着与工藤新一的对话:“喂喂,你来真的啊……”

    “我抓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工藤新一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心想要逃跑的基德,他本来没想抓他,只想和他向以前一样聊聊,谁知道小偷先生竟一直以为自己要抓他呢。

    基德扔下烟雾弹,闪身躲过麻醉针,踩住楼梯扶手,双脚发力一跳,从工藤新一身边飞奔过去,整套动作丝毫流畅。

    工藤新一在预知基德肯定会越过自己奔向天台后,就一直等着身边白色身影闪过,趁机抓住他。

    但工藤新一的反射能力还是败在了基德的行动力下,他并未碰到基德,不过这并不意味基德成功逃脱了,因为他虽然没有触碰到基德身体,但还是抓住了他的披风。

    于是基德又摔倒了。

    “啊啊,抱歉,你没事吧。”工藤新一蹲下身,扶起基德。

    基德满脸不爽:“嘴上说着抱歉,你倒是把我的披风放开啊!”

    工藤新一嘴角露出危险的弧度,身体前倾,压的基德只能紧紧靠在门侧框上。基德慌忙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对方还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披风。

    工藤新一凑到基德耳边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你交给警察;第二,跟我回家!”

    “……”基德觉得今晚的名侦探超怪。

    基德换了一身装束,是踩点时穿的一身黑,并扣上鸭舌帽。

    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两人也没有说话。基德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跑掉,工藤新一看似轻松,实际在提防着身边人的小动作。

    基德压了压帽檐,工藤新一轻声一笑,把手伸进衣兜。正当基德想要冲进身旁那漆黑的小巷子时,他的右手突然感到一阵冰凉,转头一看,自己的右手腕多了半副手铐。

    工藤新一在基德愤怒的神情下,把自己的左手腕也铐住了:“小偷先生别那么生气,我本来不想这么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跑。”

    “我不跑才不正常吧!”基德晃了晃手腕的手铐,露出自信的笑容,“而且,你觉得这手铐对我有用吗?”

    “有用。”工藤新一斩钉截铁地说。

    “诶?”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基德哼笑一声,垂下双臂,他放弃了撬开这副手铐,因为只要其中一边被强行破坏掉,另一边的手铐就会紧紧缴住手腕。

    “名侦探,你可真是卑鄙!”基德认命地靠近了工藤新一,和他并排走路。

    “是啊。对不起,再忍一会儿,马上到了。”

    确实需要忍,名侦探你知不知道,这样铐住的话,两个人的手就会碰到啊……

    基德的耳尖微微发红,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梁。

    抵达工藤宅后,工藤新一就把手铐解开了,问:“你喜欢喝些什么?”

    “柠檬水~多谢~”基德任凭自己瘫在沙发上。

    趁工藤新一去倒水,基德环视客厅,没有发现针孔摄像头。

    “呐,柠檬水。”工藤新一坐在基德的对面。

    “好了名侦探,大费周章的把我请来做客是要干什么?”基德叉手问到。

     看到基德的防卫行为,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在天台上。只不过你一心想逃,我才临时决定……”

    “名侦探,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吧。”基德的语气中并没有带着冷漠,但工藤新一觉得这句话很寒心。

    工藤新一把手中的水杯放下,坐正盯着面前的少年:“柯南和工藤新一之前究竟有什么不一样,让你对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两人?明明就是一个人。而且,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你之前的每一次倾诉,都是把我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对吧。”工藤新一站起身,绕过桌子,靠近基德,“可你是不是忘了,柯南可是有十七岁高中生的心智。你是不是还天真地以为,每次被你抱在空中脸会发红只是因为寒夜的冷风。”

    “名……侦探?”基德被工藤新一困在沙发和他双臂之间。

    工藤新一笑着看着面前心里明明慌得不行却还维持着扑克脸的小偷先生,开口:“从前我就在想了,你的味道……”

    工藤新一伸出手,基德紧忙低头压下帽檐,不料对方只是在自己的嘴唇上轻抚了下。

    基德脸上的微笑快维持不住了,全身都在轻...颤。

    工藤新一舔.了.舔.抚摸过基德嘴唇的拇指:“甜的啊。”

    基德发力推开工藤新一,向大门跑去。工藤新一从后面拽住基德的手臂,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别再推开我了,我等你慢慢适应。其实我今天最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浑身紧绷的基德在工藤新一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放松下来,勾起嘴角:“那就把那杯柠檬水换掉,我要甜的。”

乔木

【新快】我还在(一发完)

    主cp新快!新快!新快!!!

    本文spider幻术预警……双向暗恋,新一还未告白~我文笔……哎,你们多多包涵(╥_╥)

    如有雷同,算我抄袭!

    接受建议,拒绝暴力,谢谢大家!


    怪盗基德今晚的目标是名为“噩梦”的漆黑色透明宝石。

    在精湛的表演过后,基德揣着宝石登上天台。为了这次的表演,他准...

    主cp新快!新快!新快!!!

    本文spider幻术预警……双向暗恋,新一还未告白~我文笔……哎,你们多多包涵(╥_╥)

    如有雷同,算我抄袭!

    接受建议,拒绝暴力,谢谢大家!





    怪盗基德今晚的目标是名为“噩梦”的漆黑色透明宝石。

    在精湛的表演过后,基德揣着宝石登上天台。为了这次的表演,他准备了很久,把计划改了一遍又一遍,只因为他想把最好的表演送给那个人。

    举起宝石对向月亮,宝石在月光下并没有什么变化。宝石的光泽基德很不喜欢,它里面布满了黑丝,这也是这块儿宝石叫做“噩梦”的原因吧。这块宝石也让基德联想到了给他带来噩梦的spider。

    基德瞳孔骤缩,身体向右一躲,一颗子弹擦着他手臂飞了过去。

    暗处一人带着阴森的笑容走了出来,手上的枪还冒着硝烟。

    “哼嗯?spider……”真是想着想着就来了,基德随即挂上无所畏惧的笑容,他明白他和spider的战斗,不仅仅是动用武力那么简单。

    “好久不见啊,小白鸽。”

    “我可不想和您见面呢。”基德快速把宝石放在暗兜,并掏出扑克枪。

    “这么说话可太伤人了。”spider摊开手,好像自己真的很伤心似的。

    “您今天很闲啊,平时我可没见您有这么多话。”基德拿出备战的状态。

    “因为我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啊……”spider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基德瞬间警惕起来,猛的心悸让他直觉性的感到不妙。

    “黑羽盗一是怪盗基德这件事组织里的人都知道,但现在他们竟然还傻傻的以为你就是黑羽盗一。”

    基德的表情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此战重在攻心,他必须表现得毫无破绽,尽管心跳的很快:“spider先生,我不是黑羽盗一的话,还能是谁?”

    “不明显吗?我的意思。”spider冷笑几声,“第一代基德确实是黑羽盗一,毕竟我杀了他之后,怪盗基德就消失了。”

    基德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中的扑克枪,黑羽盗一死亡这件事是他的逆鳞,面前这个人却在毫不留情地揭开他尚未痊愈的伤疤。

    “然后呢,我这几个月一直在调查,哈哈哈,就发现了黑羽快斗这个名字……”spider头上的三盏红灯越来越刺眼。

    “呵……您可真有意思……”基德皮笑肉不笑,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面前就是他的杀父仇人。

    “没想到我当初放了那个孩子,如今却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我呢,准备连本带利地讨回来。”spider笑得越发阴森,声音也沉了下去,“你猜我发现了谁?中森青子……”

    刚说出这个名字,基德便向spider精准地射了一枪,但被他躲过。

    “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别牵扯到别人!”现在他已经心神不稳了,咬着牙压下心里涌起的杀意,他必须忍住,否则就是在变相承认自己是黑羽快斗。

    “快斗!魔术是不能用来杀人的!”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是?!基德转身,入目的是一脸严肃看着他的黑羽盗一。

    不对!基德瞬间清醒,闪身躲过spider的一枪,并迅速瞄准向他打去,但映入眼帘的是中森青子被锋利的扑克牌划过脖子动脉的场景。

    “?!”基德眼中透出了spider从没见过的茫然。

    “快……快斗……?是你……”中森青子倒下。

    基德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很难从幻术中缓过神。

    “我的小白鸽,你的表情可真让我满意,之前我就想过,直接杀了你多没意思,果然我更喜欢的是看你扑克脸后那崩溃的表情……”spider慢慢走向还维持着射击动作的基德。

    “基德!!”工藤新一跑向天台,看到了这样一幕,立刻向spider踢出足球。

    基德被工藤新一的一吼喊醒,立刻瞄准蜘蛛,但……他竟然没有勇气开枪了。

    工藤新一冲过去把基德护在身后。

    “哦?有意思,小白鸽不独飞了?”spider又对工藤新一说,“工藤新一,那个有名的侦探对吧,你难道不怕被当成共犯吗?没准儿还会在牢里蹲几年。诶呀,那你的美好未来就毁了啊!”

    工藤新一刚想开口反驳,不料基德一把把他推开。

    “你冲我一个人来!你要是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和你同归于尽!!”他情绪特别激动。

    工藤新一一针麻醉打在基德脖子上,基德不解地望向工藤新一,工藤新一走过来轻轻扶住已经站不稳的基德,让他昏倒在自己怀里。

    “哦?工藤君对小白鸽的感情可真不一般啊。

    打横抱起基德,工藤新一平视spider,眼神有说不出的愤怒:“他是我的爱人!”

    “……”spider和工藤新一对视了十几秒后笑了,“工藤君的心智真难控制,果然没有小白鸽有意思。”

    “操控人心什么的,简直是狡诈至极!”工藤新一面带厉色,“我告诉你,或许他以前是孤独一人,但今后不会再是!”

    “那就拭目以待喽~”说完spider扭曲着消失了。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看着怀里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基德,抱的更紧了些。

    幻境中,基德急促地呼吸,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堆的画面,正是他心底最恐惧最想逃避的事情。

    一个九岁大的男孩站在大火面前,看着写有“黑羽盗一魔术”的横幅落下。无论旁人怎么劝,他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即使他的眼睛像水面一样,也浇不灭那熊熊烈火。“啊……真是糟糕……”基德捂着心口,慢慢滑坐在地上,眼前换了一个场景。

    “黑羽快斗,没想到你就是怪盗基德,骗我好玩吗?”中森青子站在基德面前。

    “青子……”

    “你每次都把爸爸耍的团团转,每次都捉弄认真工作的人们,你真是够了!”

    “不是……”

    “你就是个愉悦犯!我们,一刀两断好了,从此你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青子的身影逐渐在基德眼中消失。

    “不是这样……”

    紧接着中森银三出现在他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警部……”

    “黑羽快斗,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接近青子,就是为了利用她!你竟然利用她的感情!”

    “不……”

    “我竟然还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基德用力摇头:“啊——快给我清醒过来!!”

    基德再次抬头,看到了面前的工藤新一,他轻声笑了一下,伸出手去触碰:“你呢,是幻觉还是真的?”

    “基德,你被捕了!”面前的工藤新一拿出手铐,铐住了基德伸过来的一只手。

    “果然……又是幻觉……”基德看着面前打算说话的工藤新一,“你别,你千万别说话,我怕我会哭出来。”

    “名侦探,我好累啊。”

    幻化出的工藤新一真的不再说话了,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脆弱不堪的人。

    “累了就睡吧,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工藤新一看到怀里那人缓缓睁开眼睛,那种悲伤和脆弱让工藤新一看着心痛。

    “这是要去哪里?”基德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有气无力地问抱着他走路的工藤新一。

    “回家!”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又睡去了,工藤新一在他额头轻轻落了个吻:“睡吧,我还在呢。”

乔木

【新快】你是我的向日葵

    主cp新快!新快!新快!!!

    剧场版《业火的向日葵》背景下我的脑洞;私设柯南不知道第二幅向日葵背后的故事。

    如有雷同,算我抄袭,接受建议,拒绝暴力,感谢!


    向日葵展以失败告终,所幸无人伤亡,向日葵也都完好无损。铃木老爷子也丝毫不在意被摧毁的建筑。众人决定先到酒店休息,明日再返程。

    于是柯南小朋友的死神光环就笼罩了整个酒店,一声尖叫拉开...

    主cp新快!新快!新快!!!

    剧场版《业火的向日葵》背景下我的脑洞;私设柯南不知道第二幅向日葵背后的故事。

    如有雷同,算我抄袭,接受建议,拒绝暴力,感谢!





    向日葵展以失败告终,所幸无人伤亡,向日葵也都完好无损。铃木老爷子也丝毫不在意被摧毁的建筑。众人决定先到酒店休息,明日再返程。

    于是柯南小朋友的死神光环就笼罩了整个酒店,一声尖叫拉开了一场巨大阴谋的帷幕。

    除了锁定了与被害人有关系的三人,调查监控的警员又发现了两个可疑人物。

    一位是裹着一件深色外套的中年男性,大腹便便步履蹒跚的;另一位是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的少年。

    江户川柯南瞄到第二张照片,心中闪过一丝兴奋,跳着扒住拿着照片那位警察的胳膊,盯着第二张照片。

    毛利小五郎一手抓住柯南的后衣领,把他甩了出去。

    警官把那两位带了过来,十分开心。原因是他找到了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

    果然……柯南给了少年半月眼一对。

    毛利兰激动地跑过去:“新一?!真是的,你出来后跑去哪里了啊!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很担心的啊!”

    柯南猛的想起自己把“工藤新一”的手机静音的事情。

    “抱歉啊兰,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没事的。”少年满含歉意地冲毛利兰笑笑。

    “呐呐,新一哥哥!”柯南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伸出手拽了拽少年的衣角。

    少年嘴角抽搐两下,蹲下身,“温柔”地蹂躏柯南的头:“呦,这不是柯南吗,哥哥教你的知识有没有认真学习啊?”

    柯南额头冒出“井”字,一手握住正在糟蹋他头发的罪魁祸首的手腕,暗中用力:“当然啦,新一哥哥教我的我都有好好的记住呢。”

    少年收回手,甩了甩被下手不知轻重的某人快握到脱臼的手腕,脸上还挂着邻家大哥哥般的微笑:“那我就好好考一考柯南喽,让我们看一下犯罪现场吧。”

    少年站起身,眼睛还瞟了瞟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两人步入犯罪现场。

    “兰,你怎么了?”铃木园子发现身旁的兰一直盯着工藤新一但又不开口说话。

    毛利兰回神,冲铃木园子笑笑:“就是觉得,柯南和新一站到一起,很和谐呢。”

    “柯南,你看,这个地方出现淤青是为什么呢?”

    柯南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良久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开口:“啊!一定是因为……”

    少年点点头。

    整个案件在两人一字一句间,不知不觉地解决了。这个严肃又压抑的犯罪现场被两个人的密切合作与风趣幽默变得生动形象,在场的警察表示学到了很多。

    少年一直暗中盯着的中年男子并不是凶手,结案后他就匆匆离开。

    少年以去趟厕所为由,在男子后出了门。

    躲在暗处的少年目送着男子走进房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基德,果然你是有目的的。”江户川柯南从基德身后走出。

    基德没有丝毫的意外,玩世不恭地挑了挑眉。

    “他有什么问题吗?”柯南来到基德身前。

    “我怀疑他带了炸弹,你猜他是不是去炸向日葵展的。”基德蹲下,与柯南平视。

    “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向日葵展的装修工,装修工们是住在一起的,但他是一人来到这家酒店。水库处的炸弹是我放的,按理说我把炸弹安装在了靠下的位置,水压会很大,灭火速度会比较快,相应之下气压下降就不应该那么快。所以我猜啊,是有人秉着破坏向日葵的目的,将炸弹安装在了水库其他位置。”基德杵着脑袋。

    “也就是说,他是想在夜晚退场时,引爆炸弹,水淹向日葵喽。”

    基德微微歪头,眯着眼看着认真思索的柯南,问到:“名侦探,现在向日葵都在哪里?”

    “马上就要装箱,是查理警官他们自己动手,之后暂时送往当地博物馆的地下库,明日运到机场,由查理警部亲自护送回东京博物馆……”柯南抬头对上基德,大海猛的撞到天空里,刚想要问出的话噎在了喉间。

    对方仅仅是杵着脑袋,歪着头,嘴角挂了微笑而已。但这就已经让柯南说不出话了,面前的那双眼睛,不含任何杂质,不同于大海的深沉,更多的是天空的纯洁。

    “名侦探?”基德见柯南愣住了,伸出手在柯南眼前晃了晃。

    “如果你没在今天的大火中出来,怎么办?”柯南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喂,不是吧名侦探,我们刚才聊的是炸弹啊炸弹,你怎么扯到这里了。”基德露出半月眼。

    “那,如果我和兰没有回去,你会怎么办?”

    基德微愣后,轻轻叹了口气:“名侦探,你不会不回去的。”

    基德站起身,拿出鸭舌帽戴上,又想了想现在自己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又摘下了帽子:“同样,心地善良的兰小姐也是会回去的……”

    转身,背对着柯南,望向中年男子的房门:“而且啊,名侦探,关心你敌人什么的,挺没必要的。”

    柯南感到基德四周的气压降了下来,便不再说话,但心里很难受:一开始让我栽进去的人是谁啊,现在倒是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开……

    “把警察叫过来吧,他不会再行动了。炸弹是他随便安的,是个新手。你也看过之前的监控了,他刚入酒店的时候步调不齐,是把炸弹揣在怀里的缘故。就算查到他的头上,他也可以编一个谎说明为何住在这个酒店,然后把安装炸弹的罪名扣在我头上。现在他正在拆炸弹,正好可以抓个现行。”

    “你怎么知道?”

    基德调皮一笑,转头指了指耳边的耳机。


    柯南以“新一哥哥说有人携带了炸弹”的理由,带警察来到青年男子的房间,抓住了正在拆卸炸弹的男子。

    柯南在男子落网后,就往天台跑,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怪盗坐在高处俯瞰夜景。

    “没想到他会因为这种原因犯罪。”柯南笑了笑,迈着步子朝基德走去。

    “嗯?”基德转回头,“你是说他的犯罪原因?”

    “?你不是有窃听器吗?”

    “关了。”基德摊开手掌,耳机静静地躺在他手中,“犯罪原因什么的明明不重要,犯罪了就是犯罪了,难道名侦探会因为犯人感人肺腑的犯罪理由而选择放过他吗?”

    “果然你今天一直在影射什么,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吗?”柯南停下靠近他的脚步,鼻梁上的眼镜反射出月亮的光,显得柯南很阴沉严肃。

    “影射?何出此言啊名侦探。”基德无奈地摊摊手,但的确是影射。

    感受到柯南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基德感到不妙,脑补他被足球踢飞或者被麻醉枪放倒的场景,不由得浑身一颤,忙找了个话题。

    “名侦探,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是有关第二幅向日葵的哦。”基德站起身,走到柯南身前蹲下。

    “二战末,卢屋遭到空袭,大火滔天宛如人间炼狱。受托收藏卢屋向日葵的那家少爷,冒着大火闯入房间,用尽全力将它抛到了追来的书生手中,并嘱托他一定要保护好小姐。那位痴情的小姐却亲眼看到爱人葬身火海,痛哭流涕。”

    “凄美的故事呢。”柯南开口,他的嗓音比平常低了许多。

    基德惊愕些许,难以置信地说:“真没想到能从情商为负的名侦探的口中,听到‘凄美’一词。”

    柯南心绪复杂,不理会基德的这句调笑,开口问到:“你想说什么,通过这个故事?”

    “哈啊?”基德坐在柯南身边,因为蹲着太累了,况且刚才是自己随便找的话题,想转移名侦探的注意力,没想到名侦探的气压更低了,“没什么啊,就当是给你的睡前故事好了~”

    柯南也坐在了地上,看着那轮明月:“幸好……”这一次我们都出来了。

    基德展颜一笑。

    “呐,名侦探,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吗?”

    “……”

    “就像你对兰小姐那样。”

    “可我不记得向日葵这朵花,是歌颂友情的啊……”柯南望向怔住的基德,“而且你为什么笃定我不知道向日葵的花语。”

    柯南起身站在基德面前,基德湛蓝的双眼布满了迷茫与震惊。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原来你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兰啊。”

    柯南轻轻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基德,做我的向日葵吧,或者,我做你的向月葵也好……”

    “名侦探……”


    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

乔木

【新快】雨夜(一发完)

    那场雨,彻夜未停。

    工藤新一辗转反侧没有丝毫睡意,眼看就要到凌晨了,于是干脆不睡了。

    他打开窗户,凉爽的风卷着一丝丝细雨扑在脸上,一瞬间使他更加清醒。

    夏天可真是多雨的季节,多雨就多雨吧,变天还那么快。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还热的要命的天,下一刻就下起瓢泼大雨呢?

    工藤新一看了眼手腕处的表,已经四点了,据基德盛大表演结束已经有四个小时了。...


    那场雨,彻夜未停。

    工藤新一辗转反侧没有丝毫睡意,眼看就要到凌晨了,于是干脆不睡了。

    他打开窗户,凉爽的风卷着一丝丝细雨扑在脸上,一瞬间使他更加清醒。

    夏天可真是多雨的季节,多雨就多雨吧,变天还那么快。谁能想到几个小时前还热的要命的天,下一刻就下起瓢泼大雨呢?

    工藤新一看了眼手腕处的表,已经四点了,据基德盛大表演结束已经有四个小时了。

    他没有在天台看到基德,原因就是大雨的突然来袭。于是工藤新一心里疯狂埋怨天气预报。明明预告今夜两点才会下雨,怎会提前了一个半小时。

    工藤新一不爽地咂了下嘴,偏头看到了书桌上的红玫瑰。他心中的郁闷瞬间少了大半,他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杵着头看着玫瑰。

    今夜工藤新一淋着雨在天台上绕了两圈,才接受了基德已经不在的事实。不过还好,他在天台门后看到了基德留下的玫瑰花。

    基德是特意放在门口的,意在告诉工藤新一“我走了”。只不过风太大,再加上工藤新一开门太猛,导致玫瑰藏在了门后。

    工藤新一温柔地笑了,那家伙肯定不想让自己淋雨吧。

    当时工藤新一开门没有看到耀眼的白色身影,心里涌起的担忧要比落寞多。他害怕纯洁的白色染上死亡的鲜血。他凭对血液气味的熟悉感与敏锐的观察力,确定没有任何血迹心里才踏实一分。他双手按在天台沿上,向原处眺望,但早就没有了白鸽的身影。

    话说,那家伙很怕冷吧。工藤新一心想。他还记得那年冬天,自己还是柯南的时候,基德抱住自己在天上飞。自己的背贴在基德的胸膛上,一阵阵热量传来,让他在积雪的月夜出了一层薄汗。

    那时工藤新一问基德是不是在身上贴满了暖宝宝。基德还笑着说对啊,这样就不冷了。至于到底指的是谁不会冷,就只有基德知道了。只不过情商为负的工藤侦探,是没有体会到其中的甜呢。

    工藤新一祈祷基德不会感冒,不过他料想基德一定带了伞,毕竟自己的宿敌总是能防患于未然。

    当然,工藤新一也带了把伞,但他也几乎是淋着雨回来的。这是因为他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群窝在角落一顶湛蓝色伞下的流浪猫。伞小猫多,风还把伞吹的摇摇晃晃。工藤新一透过伞看到了某人湛蓝的双眼,不过他的眼睛比这把伞的颜色更透彻。

    工藤新一慢慢朝它们走过去,刚开始靠近时候,猫妈妈很是警惕地挡在孩子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工藤新一笑笑,小猫警惕到炸毛的模样,好像原来的小偷先生。他蹲下身小心地为那一群刚刚长毛的小猫咪和猫妈妈搭了一个窝。两把伞完全挡住了伞外的风雨,伞内的猫妈妈满足地叫了两声。

    这一夜真是又糟糕又美好,既感到失望又觉得满足。工藤新一关上窗户,打开灯,在自家书房里翻起了书。你能猜到他在找什么书吗?不是推理小说,推理小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拿出来看看,不是宝石鉴赏,自己手中的宝石鉴赏书已经看完了,而是有关预测天气的书籍。

    八点左右,雨终于停了下来,工藤新一想起了那只警惕地猫妈妈和五只刚刚长毛的猫宝宝,于是放下书,穿上风衣出门了。

    工藤新一在超市挑了两袋猫粮,就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两把雨伞完好无损得待在那里,工藤新一蹑手蹑脚地拨了拨伞,探进头想看看那些小猫的状况。不料警觉的猫妈妈一横飞爪过来,要不是工藤新一闪得快他就破相了。

    好可怕……工藤新一不敢轻举妄动了。自己没有养猫的经验,更不要说怎么去安抚野猫了。

    猫妈妈闻到了工藤新一的味道,记忆回拢,缓缓从空隙中钻出来,用头亲昵地蹭着工藤新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喉咙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工藤新一拍了拍胸脯,刚才真是吓到他了。他想起了手中的猫粮,神情从喂猫的激动切换到了把猫粮放在哪里的焦虑。地上都是湿湿的,把猫粮撒在自己手上喂给它们自己又害怕,真是的……

    就在这时,拐角处走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生,手中还提着一塑料袋。

    工藤新一抬头就撞进了男生湛蓝的双眸中,工藤新一微怔,那男生却自来熟般冲他打招呼。

    男生丝毫不觉尴尬地在工藤新一身边蹲下,猫妈妈立刻凑了过来拱男生的腿,男生摸了摸它的头。

    工藤新一给了猫妈妈一双半月眼,刚刚你可没有那么友善地对我。

    猫妈妈像是感受到了,高傲地舔了舔自己的爪爪,给了工藤新一一个不屑的眼神。

    男孩指了指旁边的那把伞问:“你的吗?”

    “嗯。”工藤新一点点头。

    男孩看到了工藤新一脚边的猫粮,扶额无奈地说:“喂我说,哺乳期的猫吃这款猫粮可不是个好决定。”

    “嗯?”工藤新一这才拿起猫粮仔细地看看。

    “你不会也要把它喂这些刚出生的小猫吧……”男孩凑近工藤新一。

    “我以为是猫粮就可以……”工藤新一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男孩清秀的面容。

    “你还没带猫粮碗?!”

    “我没考虑到……”

    男孩放声大笑,边笑边拿出塑料袋中齐全的装备,他还买了一顶小帐篷,这样猫妈妈和孩子们就可以在这里避雨了,猫妈妈也就不用来回奔波。

    工藤新一直直地盯着男孩,他有好多问题要问,但总开不了口。

    “好了!”男孩拍拍手,站起身。

    工藤新一也跟着他站起身。

    场面一度尴尬……

    男孩拿起那两把伞,把其中一把递给工藤新一,工藤新一魂不守舍地接了过来。

    在男孩转身的一瞬间,工藤新一拉住了他的手:“我叫工藤新一,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孩指了指刚递到工藤新一手中的伞,工藤新一仔细一看,手上这把是湛蓝色的……

    “没想到昨夜雨这么大,名侦探还能注意到角落的小猫啊。”

    “其实吸引我的是这把伞,因为……”

    “我只注视你一个人。”
    跑到半次元去找了个灵感的我,希望这篇作品你们能够喜欢。wink~

    新一的伞,你们猜猜是什么颜色的呢~


ラム酒⛩️

【犬杀】ずっと側にいる (上)

首发贴吧连载,贴吧太卡了orz全文分三部分lofter补一下档,长篇注意,全文十二万+


食用说明:

1、关于CP:

  本文为犬杀,楼主本命在下强迫症2333,正文全清水,h大概会专门弄个番外里放;

  不存在情敌设定,前面基本遵照原著有犬桔内容,犬杀是在桔梗便当、犬夜叉放下感情后才开始相互喜欢对方的;

  无犬薇,楼主还是挺喜欢戈薇的,反正最后结局是犬杀,干脆就让戈薇和犬夜叉做朋友省去了一个虐点,最后大概会给戈薇配个原创角色过下场子(?)

  其他CP遵照原著;


2、关于剧情...

首发贴吧连载,贴吧太卡了orz全文分三部分lofter补一下档,长篇注意,全文十二万+



食用说明:

1、关于CP:

  本文为犬杀,楼主本命在下强迫症2333,正文全清水,h大概会专门弄个番外里放;

  不存在情敌设定,前面基本遵照原著有犬桔内容,犬杀是在桔梗便当、犬夜叉放下感情后才开始相互喜欢对方的;

  无犬薇,楼主还是挺喜欢戈薇的,反正最后结局是犬杀,干脆就让戈薇和犬夜叉做朋友省去了一个虐点,最后大概会给戈薇配个原创角色过下场子(?)

  其他CP遵照原著;

 

2、关于剧情:

   正文共二十章,剧情主,恋爱辅,前十章从相杀到兄弟,后十章从兄弟到相爱;

   犬杀无虐点;

   便当遵从原著;

 

3、关于原创人物:

  有,个别也算是比较重要的角色了,但是只会助攻不会捣乱;




楔子

西国,夜。

宫殿中灯火辉煌,将颇为广阔的一方夜空映得十分明亮。犬大将端坐在桌前,桌上摊着几纸文书他却全无看的心思,只是抬头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突然妖风四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凭空出现,顷刻间书房里的身影就消失无踪,只留下几张纸无声的飘落在地面上。

“生了!生了!”跳蚤冥加跃上刚刚出现的犬妖身上,激动得甚至都忘了尝一口美味的血液,“仙姬夫人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孩!”

犬大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出生时就有如此力量,不愧为他犬大将和凌月仙姬的儿子,“好!就叫他杀生丸吧!”

两个月之后;

“你终究还是要离开吗……”男性犬妖立于山崖之上,高大的背影此时竟显得有些落寂。

“你我虽说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但友情并非爱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属不易。”

“那这个孩子呢?你要弃他于不顾吗?”

“没有爱的父母是不可能一起带给他幸福的,况且现世混乱你我都需为族人尽一份力,”凌月仙姬转过身,不舍的望着对方怀里的孩子,“我答应为你的军队争取出恢复力量的时间,你……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好好地成长,让他变得强大,足够的强大……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罢,未给对方留任何回答的时间,银发飘舞,一只大型犬妖的身影消失在了云端。

犬大将望着天空许久,乱世,到底还是残酷的。

犬大将和凌月仙姬同为犬妖族贵族之子,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天分力量都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一同长大一同战斗,几乎所有晚辈都认定他们定会准入爱河。然而这爱情一直未满,直到犬大将中了敌人的诡计,被下了蛇毒,欲火焚身。无法自身解毒,眼看敌人的魔爪就要殃及重要的城池,为了国家也好,为了情谊也罢,凌月仙姬做出了她该做的选择。曾经还以为自己多少还是爱着斗牙王的她直到产下一子后才真正的明白,那只不过是年少无知的幻想罢了。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就连曾经的友情也出现了裂痕,但在这样的战乱之中儿女情长又有何可抱怨的。犬大将明白是自己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他满心愧疚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好好的宠这个孩子,纵使他妖力非凡也不让他碰一点鲜血。幻想不过是幻想,被战争折磨得筋疲力竭的妖和人还等着强者们来结束这一切,就像凌月仙姬说的那样,杀生丸必须变强,变得足够的强大。

后来战争结束了,万物又开始生长,鲜嫩的绿叶又一次盖上了干枯的土地,野花盖住了尸骨,风吹走了残留的血腥。犬大将不负众望的统一了西国,三把锐利的牙之刃令敌人闻风丧胆,故尊称其为‘斗牙王’。

看着因为从小就在沙场上征战而冷漠寡言的杀生丸,想起战后就消失了的凌月仙姬,犬大将觉得自己得到了很多却也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再后来,他遇到了十六夜,也终于彻底明白了当年凌月仙姬为什么说他们之间的不是爱,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爱情,第一次体会到了想要保护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托刀刀斋将冥道石交给凌月仙姬,将天生牙交给杀生丸;让冥加把铁碎牙藏于墓穴之中,鞘使丛云牙封于枯井之尽头,犬大将义无反顾的奔向心爱之人所在之处。希望两个儿子终有一天能明白自己的真正心意。

 

第一章启程

 

在犬夜叉的记忆中一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挥之不去,虽然那次相见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回忆……

“杀生丸,你要走了吗?”

“你要挽留我吗?母亲。”

曾经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已长大成人,西国战无不胜的斗牙王也已不复存在,几百年间物是人非,只有凌月仙姬还一日从前。

“不,你走吧杀生丸,去追寻你的霸道吧。”我的孩子啊,祝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心爱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一生,都不知何为爱情。

战国年间,各国纷争,烽烟四起,战火不断,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在短暂的和平与猛烈的战火中努力的想要生存下去。

“十六夜公主,请您原谅,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自保已成问题,实在是无法再带着您母……子二人逃命了……”遍体鳞伤的男子泄气的向眼前的女子说道。

犬夜叉躲在母亲身后,刚刚那个男人说出‘母子’二字时厌恶的眼神,他并没有看差,虽说早已习惯但多少还是会感到介怀。

“这些年多谢将军关照,我无以回报,眼下敌人马上就要攻过来了,请将军尽快带着大家离开吧。”十六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知道失去了这最后的盾牌,他们母子已无路可逃,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逃走。这些武士原来本都是刹那猛丸的人马,犬大将一战,妖与人同归于尽,是那位将军看他们母子可怜,顶住下属们的压力收留了他们,他们能活到如今十六夜已经感激不尽了。

往日里热闹非凡的庭院如今已空无一人,犬夜叉即使讨厌那些对他冷言冷语的贵族家臣,但也比这样的死气沉沉来得好。十六夜抱着儿子蜷缩在院落最深处的一间屋室里,只盼着敌军经过时不会发现他们,之后再想办法逃到有人烟的地方去吧,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自己和他的孩子活下去。

然而比敌军先到的却是那个与人类相比危险数百倍的妖怪——杀生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他离开母亲的云上宫殿,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为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独自踏上旅途,没来由的,就追寻着那些许相似的气味来到了这座已经被遗弃的庭院。

“妈妈,是不是如果没有我你就能和那些叔叔们一起逃走了?”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看着恐惧的母亲,犬夜叉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也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胡说什么傻话,”十六夜努力保持冷静,冲犬夜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妈妈怎么能没有你呢,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当十六夜看到那白色的身影时,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回来了,回来救他们了,但在看到那没有温度的金色双眸时,她彻底清醒了。

“您……您是杀生丸少爷?”十六夜并没有听夫君过多的谈起过之前的事情,只知道他还有个儿子,一个妖怪的儿子。并没有见过杀生丸,甚至只是知道他的名字,但如此相似的相貌,一定是他了,哦,多麽的高贵,这就是人类与妖怪的差距么,他的母亲一定也很美,虽然她从未听过犬大将称其为妻子。

犬夜叉挣开母亲的怀抱,往前跑了几小步,停在对方面前,他觉得此时自己应该觉得害怕,但是不知怎的他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生物不会伤害自己。

“人类。”杀生丸看都没看犬夜叉一眼,只是淡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杀……杀生丸少爷,求求您带犬夜叉走吧!”十六夜跪在地上,不敢看他的脸,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竭尽全力也未必可保犬夜叉周全,但眼前的这个妖怪,虽然还带着些稚气但却足够的强大,“您……您杀了我也没关系,但请您放过我的儿子,把他带走吧,哪怕让他吃些苦头也没有关系,只是……只是请让他活下去!”

“妈妈!”犬夜叉急了,此时他既不明白眼前的是谁,更不明白母亲为何会突然跪下,还说出这样的话,“你在说些什么!?”

“哼!女人,你是让我杀生丸照顾这个半妖小鬼吗?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杀生丸依旧面无表情,他有些后悔自己竟然绕到这里来找不愉快了,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过身便要离开。

下一刻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扯住了,十六夜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被杀掉也无妨,只要犬夜叉能安全……“求求您带他走吧,敌军马上就要攻打过来了,求您看在兄弟一场……”

“我杀生丸没有兄弟!”

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十六夜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很柔软的东西把她拨开了,等她回过神来,屋室里只有吓得哭闹的犬夜叉了。

这是杀生丸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人类,如此脆弱,却又如此勇敢,那种给他们勇气的东西就是爱么,真是有趣的生物。

最终敌人也没有攻打过来,十六夜和犬夜叉在破败的院落里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天之后,在傍晚的时候迎来了前一天撤走的将军和一小队人马。

“公主!您没有事吗?真的太好了,还能找到你们!”将军面带倦容语气却是喜气洋洋的。

“将军!?您怎么……”

“公主,敌军不知被何人全数歼灭了,听传闻说是遇到了妖怪,我们在不远处找到了新的据点,特地来这里找找你们。”

“遇到了……妖怪?”十六夜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是的,现在我们这些人类的战局时常也会被妖怪们一下子逆转一下啊,我们快点走吧,小心那妖怪还没有离开这一带。”

十六夜抱着犬夜叉露出笑容,“犬夜叉,你有个温柔的哥哥呢。”

 

杀生丸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那么多的人类,他飞过炮火连天的战场,一派繁荣的城镇;他看着厮杀的武士,惊恐的孩童,蛮横的土匪,人类,真是卑贱的存在啊。

山崖之上,圆月之下,杀生丸静静地立于崖边,冷漠的蔑视着一切,他无法理解父亲对于人类这种弱小的动物的慈悲之心,他不在乎这些生物会怎样。放弃了最后一点明白父亲的霸道的想法,杀生丸现在完全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力量,更加强大的力量。

一路向北,寻找着他的第一个目的地。

据说在北边有一片樱花林,四周被强大的幻术保卫着,里面住着一个强大而美丽的的花妖。杀生丸自然是对花妖美貌毫无兴趣,只是听冥加提起过,这位大妖怪十分擅长发现对手的潜力所在,若能与之交战并活下来,就能让自己的力量有所提高。只是至今都还未有从那樱花岭回来的妖怪。

纤长的指尖轻轻拈着一片粉色和樱花瓣,杀生丸嗅着风中浓郁的樱花香气,这妖怪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就由我杀生丸来一探究竟吧!

似是在欢迎他这位客人,樱花林的结界打开一个小口,杀生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入口渐渐关闭,身后的原来的路已消失不见了。

浓郁的花香让杀生丸有些不适,本来犬的嗅觉就很敏感,这样铺天盖地的香气不仅使得他的鼻子排不上用场反而加大了樱花迷幻的效果。

杀生丸觉得自己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很久,高大的樱花树遮住了天空,他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花香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让他感到眩晕或者中毒,只是若无法打破这麻烦的幻术找到出口的话,他怕是要一直在这片林子里徘徊了。杀生丸试图飞出树林,但幻术的结界让他永远也到不到树木的顶端。无奈的落回地面,却感觉有液体划过脸颊,轻轻一抹,是血。

但奇怪的是杀生丸并没有感到疼痛,这让他大概明白了这气味的效果,大概是麻醉吧,就这么让闯入者被内心的恐惧慢慢地吞噬在这樱花林中。杀生丸露出一丝微笑,很久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了,他现在,非常的想要见一见这幻术之后,樱花岭的主人。

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如何从这里出去,杀生丸已经发现了刚才划伤自己的武器,就是那一片片看似柔软的花瓣,有的,是真正的花瓣,有的却是锋利的细小刀刃。他拽下几根头发,向四个方向吹去,一根完好无损,两根被划为三段,而另一根则是直接被分为数份随风飘走了。杀生丸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最后的那个方向,保护越周到的地方越有可能是樱花岭的入口。他用妖气在身体围绕出一层结界,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不出所料,越往里面深入,风越大,花瓣的攻击也随之变得更加猛烈,杀生丸不得不一边前进,同时用光鞭将花瓣打散。

很快,花瓣就不再是毫无规则的落下来了,它们开始聚集,并且迅速的追逐着自己的目标。香气愈加的浓烈了,杀生丸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他觉得很困,花瓣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花香让人全身心的放松,现在他只想就在这里躺下,好好的睡一觉。

腰间传来的妖刀的脉动让杀生丸回过神来,天生牙正在将自己的妖力传入主人体内,提醒着他若在这里停留必死无疑。杀生丸虽然从来都看不上这把无法砍杀的钝刀,但此时却还是将刀抽了出来,天生牙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为主人指引着方向。

刹那之间,清新的空气充满了杀生丸的鼻腔内,他猛然刹住脚,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下面是浓浓的雾气,看不见崖底。再看身后,依旧是茂盛的樱花林,只是这些树木没有那么高大,感觉也清爽许多,这大概是真的樱花了,看来自己已经从结界中穿了进来。看着手中已经恢复平静的刀子,杀生丸默默地把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天生牙插回刀鞘,转过身朝林子走去。

樱花的味道依旧让他无法辨别其他妖怪的气味,但这种真正的花香已不那么让他烦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杀生丸已经可以感受到强烈的妖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这一段路程要好走的多了,虽然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伤口无法自己愈合,杀生丸冷笑一声,看来对方在使毒方面也有些本事。

树木越来越细数,却也越来越高大,接触这些树干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上面的灵气。终于,在两颗高可参天,五个人也围不住的巨大古树前,一座优雅别致的庭院呈现在眼前。

“家主等候您许久了,请您随我们来吧。”两个面容相似的女子站在门口,身上均是淡粉色绣有樱花的和服,从味道上一闻便知是樱花妖。杀生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跟上她们的步伐走入庭内。

庭院中装饰皆为樱花,这里的香气没那么浓了,杀生丸隐隐约约可以嗅到那强大的妖气源头的气味了,这味道,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回想不起在哪里闻过了……

“啊啦,这不是凌月仙姬家的那个小少爷么,好久不见了,已经长大了嘛。”主室中步出一位美丽的女子,黑发披肩,衣着华贵,腰部两侧挂着两把长刀,不会错了,那点缀着朵朵樱花的黑色刀鞘杀生丸是记得的。

“你是……樱姬?”杀生丸这才回想起来,这个女子他是见过的。

当年西国乱战结束,犬大将将自己的身世告知,杀生丸很奇怪自己并不觉得愤怒或伤心,大概感情这种东西他从来就没有学会过如何感受吧。离开西国,他第一次到了母亲所居住的地方,当时凌月仙姬正在会客,突然见到已经长大的儿子,即使冷漠如她,却也是又惊又喜。而当时的那位客人便是樱姬,后来母亲告诉自己,当年为了帮助犬大将他们争取喘息的时间,她带领部下抵抗敌人的大部分战斗力,那个时候如果没有樱姬出手相助,也不会应得那么轻松。战斗过程被凌月仙姬省略,但最后她却提了一句,“不说她妖力如何,那个孩子,是我千百年来见过最好的使刀高手。”没想到她竟然就是这樱花岭的主人,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这个女子是何种妖怪。

“小少爷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意外呀。”樱姬的容貌杀生丸当初并没有记得太清楚,但是……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比我大多少吧。”白衣犬妖的声音中稍微有些不快,听母亲说,当年两妖合作之时,樱姬也不过和现在的自已一般大。

“嘛~那就要请教一下你的大名了。”

“杀生丸。”

“杀生……丸吗……真是适合你的名字呢,你知道你选择方向的那个时候如果走没有刀刃的那条路很容易就会到达这里了吗?”樱姬一边说着转身向室内走去,侍女们恭敬的退下。

“最强的结界不是应该保护最重要的地方吗?”杀生丸跟上她的步伐。

“你会把锋利的刀刃阵摆在自己的家门口吗?”樱姬回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身上的杀气很重,盖过了一些其他的力量。”

“哦?”仅仅第二次见面就能对对方的战斗特点做出评估,看来冥加讲的传闻无假,“听说以你交战之人都能得到重要的指点?”

“不,是之后能活下来的。”樱姬微笑着说道。

屋内是已经摆好的饭菜和两位的座椅,“先用餐吧,之后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若要战也等到明天。”

杀生丸没有抗议,他知道樱姬绝非轻易可以打败的对手,能在最好的状态下交战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用膳后,樱姬将他带到庭院深处,几颗樱花树下是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

全身浸在温暖的泉水里,杀生丸感觉到伤口并没有马上治愈,而是有力量源源不断的通过伤口流入体内,这样一段时间过后才逐渐开始愈合。合上眼睛,脑海中回响着刚才樱姬的话语,“我能指点你们增长力量并非我强于你们,而是我的一项得意技能便是发现对手的弱点和强处,我攻击他们的疏漏,尽可能封杀他们的绝招,打得高兴了,我便会将这些告诉他们。倘若你能发现自己的强弱之处,提高自然就会很快。”杀生丸想了很久,父亲曾称赞过他的速度,众妖都羡慕他完美的妖力,可除此之外,杀生丸突然发现这世上似乎并没有他非常了解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和预想的一样,樱姬十分强大,她将幻术与妖术完美的结合,但更加棘手的是她的武器——那对双刀。果然如母亲所说,对方的刀法十分了得,再好的刀如果主人不会使便是浪费,普通的刀,只要够结实,到了高手手中也是利器,更何况樱姬的刀法与刀都为上上品。就在杀生丸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了手,“你赢了。”

“你是在可怜我杀生丸吗?”杀生丸的气息还不太均匀,但他此时觉得怒火中烧,这样明显的结果为什么还收了手,还说他赢了!?

“你没有看出来吗,杀生丸,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你没有武器。”樱姬朝他的天生牙抬了抬下吧,“那个不算,根本无法对我造成伤害。”

“那你觉得我这样就算赢了吗?战斗中这些理由是没有用的。”杀生丸并没有收刀。

“现在杀了你太可惜了,这样说你满意了吧?”樱姬无奈的摇摇头,收起自己的武器,“来吧,既然你现在还活着,就不妨听一听我的建议吧,也许还有些用呢。”

杀生丸明白这场战斗已经结束,在要挑战未免显得有些幼稚,况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樱姬将自己得到摆回刀架上,昏暗的屋室里,两把纤长的妖刀闪灼着有些诡异的光芒。

“杀生丸,你很强,你的妖力是犬大将和凌月仙姬的结合,不用说,非常完美。但你却没有将其完全的发挥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杀生丸无法好好的使用自己的妖力?”杀生丸很显然对这个评价并不满意,金黄色的眸子已微微眯起。

“我认为这样的原因是你无法或者说根本没有控制自己的情感,我在与人与妖接触时可以轻易地辨别出他们最真实的情感,但从你身上却感受不到。你的情感很单调,要么没有要么是愤怒,虽然这样可以保持你的冷静和强大,但你却无法发掘自己更深处的潜力。情感这种东西,也许会让你产生弱点却也能让你变强。”

杀生丸离开的时候,樱姬送给他一个很小的樱花挂坠,“呵呵,你是第一个活着离开的访客,这个就留作纪念吧,等有朝一日你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强大武器,我们再来一决高下吧。”

杀生丸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离开了,只是他看着樱姬的微笑,感觉心中有一种奇怪的、从未有过的感情,许多年后托某些人的福他才知道那种东西叫做友谊。

“去寻找你要保护的东西吧,不管那是什么,它会让你变得更强。”最后樱姬对说了与当年斗牙王离去前说的非常相似的一句话。

这虽然听起来比父亲的说法更好接受些,但思考了一路,走出结界的杀生丸回头望着关闭的道路,还是在心中说,“这种东西,我杀生丸没有。”

 

第二章何为爱

时光如白驹过隙,参天的古木又粗了几分,半妖犬夜叉在人类与妖怪的冷眼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却也终于练就了一身本领,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那时候的他将力量视为一切,不知何为信任何为爱,他痛恨人类,也痛恨流淌在自己身体中的那一部分人类的血,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让他记了一辈子的女人。即使数百年之后,犬夜叉也时不时会想起,倘若那个时候他们识破奈落的诡计,他是不是能和桔梗过上平凡幸福的人类生活一起白头到老,不会遇到戈薇他们,不会结交钢牙,也不会爱上他……

只是,当年的他还是一个日日夜夜想着寻找四魂之玉的半妖罢了。早就听说那守护四魂之玉的巫女十分了得,出生之时便带有强大的灵力,几十年间,妖魔鬼怪们不要说抢到四魂之玉了,就连那玉的光辉都没有触摸到过。但犬夜叉才不怕什么巫女呢,他从小就为了生存不断拼命的战斗,从一开始的一味地逃跑到现在的名扬四方,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妖怪了。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

“喂!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犬夜叉被钉在树上动弹不得,眼看着眼前的巫女搭上箭良久却又收起武器转身离去。

“我只是不想浪费我的箭罢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犬夜叉又试了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奇怪的是他不在有第一次的时候那种拼命的想要抢到四魂之玉的欲望了,也许这更像一场游戏,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成功,但是又总想跟着桔梗,不那么认真的抢一下,顶多就是衣服上被箭划几个口子。

犬夜叉从未认真的想要伤害桔梗,桔梗也从未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切,这个女人洗澡怎么还穿着衣服啊……犬夜叉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探出脑袋望着河边的桔梗将清水直接浇到身上。湿透了的白色巫女服贴在身上,透过半透明的衣服,白暂的肌肤隐约可见,水珠顺着柔顺的黑发低落到草地上。

真美,桔梗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有时又有些忧郁,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犬夜叉被自己突然蹦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人类的巫女很好看啊。

“犬夜叉,你在那里吧,下来吧。”桔梗坐在草地上,也不回头去看,那树丛中的沙沙声她不会听错。自从上次放过了这个半妖,他就一直跟着自己,一开始以为他是要伺机杀了自己抢夺四魂之玉,但渐渐地竟然变成了一个不说话也鲜少露面的旅伴。

半妖蹲坐在女人两米开外,喉咙里发出很低的咆哮声,真的像一只警觉又有些紧张的大型犬。

“你觉得我怎么样?看起来像人类吗?”桔梗也不明白自己为什要问他这些,但总觉得犬夜叉是一个可以自由的平等的交谈的对象。

没有等犬夜叉的回答,桔梗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虽为人类,却不能迷茫,不得不坚强,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否则妖怪就会趁虚而入……”她从未对其他任何人说过这些,因为她知道,作为村民们的精神支柱的她来说,展现出如此软弱的一面,是会让大家不安的。

“其实我和你很像,所以才一直无法对你下杀手……”

那天桔梗的话犬夜叉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最后在听到自己抗议之后,她露出的那种寂寞的表情,让犬夜叉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但其实他说桔梗和自己不像确实是真心话,自己不管是在妖怪中间还是人类社会里都受排挤,而桔梗却十分的受大家的爱戴,这样的她,为什么会说和自己相似呢……

犬夜叉想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终于发现在村子里,桔梗永远是‘桔梗大人’,即使在家里也是要做出榜样的姐姐,簇拥在她身边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是真正了解她的,真正想要去了解她的。

再后来,桔梗习惯了无论刮风下雨,犬夜叉每天都远远跟着自己;而天天跟着这个巫女,在远处默默地看她除妖,也成为了犬夜叉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对于桔梗,犬夜叉和别人都不一样,她可以和他敞开心扉的交谈,因为犬夜叉既不依赖于她,也无欲加害与她。

而对犬夜叉来说,桔梗是他自打出生以来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近距离长时间接触的人,他喜欢桔梗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很纯洁,让人不敢玷污。

两个完全不同却有相似的巫女与半妖不再是形影相吊,而是互相依靠,当桔梗被犬夜叉拥入怀中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幸福得想哭。

人类,曾经是犬夜叉最痛恨的东西,但现在,他愿意为了桔梗变成一个人类。曾经的梦想现在再回想起来显得无比的遥远,眼前的幸福又是如此的温暖。宛若一场梦,不曾想过的生活,不在有四魂之玉,不在无休止的追求力量,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曾经想过和你白头偕老。”

“我愿意变成人类和你生活在一起。”

“犬夜叉,你为什么背叛我!?”

“我说过,我的死期,就是你的死期!”

……

“你来了,这就够了。”

 

如果当年桔梗没有救鬼蜘蛛;

如果自己和她之间的信任多一些;

如果自己能够保护她……

桔梗死后,犬夜叉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却没有答案……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他还记得在断崖旁,杀生丸所说的,“杀掉桔梗的是奈落,而没有能赶来救她的人…犬夜叉…是你。”红线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而切断这根红线的正是那个深爱着桔梗的另一个半妖。

 

情敌这种东西犬夜叉从来想都没有想过,即使单纯如他也知道爱慕桔梗的人很多,但他也早早发现,只有自己对她来说是最特殊的。

“哈?你说桔梗又跑去那个山洞了?”犬夜叉从树上跳下来,蹲下望着眼前的小女孩。

“是的……”枫有些局促的说,虽然她知道这个半妖不坏而且会保护自己的姐姐,但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但也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保护桔梗的家伙自己才会来找他的,“那个人总是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很讨厌他,总是说一些讨厌的话,但姐姐却好像不太在意……”

“哼!我知道了,”感情这个小鬼是担心桔梗呀,“我去跟她谈谈。”说罢犬夜叉便敏捷的再次跳上树,几下就消失在枫的视野里了。

“那就拜托你了……”

犬夜叉找到桔梗的时候她手里拎了一个小小的水桶,看样子是刚从山洞里出来。

“哟,桔梗~”跳到她的身边,不紧不慢的跟着她,“那个叫什么鬼蜘蛛的野盗,你干嘛要每天都去照顾他,那种家伙不管他就是了!”

“犬夜叉,你是在吃醋吗?”桔梗的声音里带了些笑意。

“胡……胡说什么!?谁吃醋了啊!”而后者却不争气的红了脸,“还……还不是枫那个小鬼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呵呵,我能明白枫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原来是野盗,现在也不能改掉贪婪邪恶的本性,但现在这个样子也做不成什么恶了,我就当送他一程吧。”

“唉,真是你没办法,总是太过善良不是好事哦。”犬夜叉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看桔梗脸,因为他没有忘记,若不是当年桔梗心慈手软,他早在初次抢夺四魂之玉那是就被解决掉了。

“谢谢你,犬夜叉。”

“什……什么嘛……突然说这种话?”犬夜叉的心神更加不定了。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说这些吧。”桔梗看着半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犬夜叉,其实你懂得什么叫温柔的吧。

桔梗的笑容在晚霞的映照下越发的柔和了,犬夜叉看的有些出神,“唔……哼……反正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能保护你。”

两个人的嬉笑声慢慢地远了,而在阴暗的山洞中的鬼蜘蛛内心却无法平静,他想要,要新的身体,四魂之玉,还有那个女人……

污秽的贪念发酵的越来越浓郁,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终于,这肮脏的饵食吸引来了饥饿的客人。

吃吧,吃吧,你们吃掉我,我就会得到新的肉体了,到那个时候,桔梗和四魂之玉就都是我的了!

邪念慢慢地产生,慢慢地成长、壮大,但此时沉浸在幸福中的桔梗并没有意识到,局面即将变得无法控制。

妖怪们吃掉了鬼蜘蛛的身体,却不愿意服从于这人类的灵魂,还不够脏,他的灵魂深处还有爱……

最后的一点光明最终也被吞噬,只有恨。

想要看那四魂之玉污浊的样子;

想要看那巫女慌乱的样子;

想要看那半妖和人类爱情破碎的样子……

回过神来,他的手上已沾满了桔梗的鲜血……

他怕了,崩溃了,他手刃了那个他最爱的女人,残存的光制造了更深的暗,而就在这一团黑暗之中,奈落诞生了。

……

“可恶!为什么背叛我!犬夜叉!”

破魔之矢第一次射中了半妖的身体,犬夜叉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桔梗的力量,他们带着恨,深深地沉睡了……

 

鬼蜘蛛的灵魂被奈落永远的关闭在了黑暗之中,他至死,都没有放下对桔梗的执着,这个他从未得到过的女人。

奈落以为自己已经清楚了心中所有的爱与光明,他洋洋得意,认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净化他了。

犬夜叉恨她,恨她欺骗了自己,恨她背叛了自己,却忘不了曾经的短暂幸福。

桔梗很后悔,后悔信任了那个半妖,她也很迷茫,迷茫那些善良,是否真的救赎了那些灵魂。

四魂之玉吸收着这些怨恨,带着桔梗的执着与悔恨,堕落,然后轮回。

 

第三章猫的獠牙

 

从杀生丸离开樱花岭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这些年间杀生丸一直没有忘记樱姬所说的话,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武器,一件真正可以在战斗中派上用场的武器。随着时间的积累,杀生丸越来越强大,知道他的名字的妖怪也越来越多,有的钦佩他的力量,有的渴望他的妖力,但大部分还是对他敬而远之。

杀生丸之前从没有考虑过随从的问题,更准确的说,是他根本看不上那些弱小的家伙们。但确实有的时候会有些麻烦,杀生丸生性高傲,又从小因为实力强大而习惯了高高在上。而独自修行的时候,一些琐碎的事情却又不得不自己做,让他有些不快。

众所周知,杀生丸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喜欢绕路。无论人类还是妖怪,杀生丸是绝不会因为他们特意绕路的,所以当杀生丸发现有什么挡在自己面的时候通常都会随手解决掉。认得他的妖怪们躲还来不及,恨不得看见他吓得就要跪下,毕竟这位强大的犬妖既随性又无情。但有的时候,妖怪们往往会因为正在忙别的事情而没有意识到自己挡了路,比如说——战斗的时候。

杀生丸无视空中四处乱飞的武器,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着,停下脚步,看着面前正要吞食对手的妖怪。他优雅的轻轻一挥手,黄绿色的光鞭快速甩出,下一刻那挡在他路中间的妖怪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小妖怪们还不太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取得了胜利,首领最先回过神来,赶紧把他们赶到道路的两旁,他们齐齐跪下,仰着头看着那灰暗天空下的那高贵冷艳的白色妖怪。杀生丸眉毛都没动一下,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前进。邪见看着那大妖怪的背影,如此的强大,如此的美丽,披在身后微微飘动的银白长发和那看上去就十分柔软的皮毛,好似幻影一般的背影……邪见下定一个很大的决心。

“你们,之后就忘了我吧!”说罢,不再理会小妖们的呼喊,邪见小跑的跟上远处高大的身影,他决定了,他要跟随这个妖怪。

杀生丸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妖怪,只是他现在正要去找寻找铁碎牙的重要工具——人头杖,根本没工夫搭理他。

“那个……”邪见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沉不住气了,他从旁边的树丛中窜到杀生丸前面,“那个虽然我知道也许不是您的本意,但您确确实实救了小的的命,邪见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愿意跟随您到天涯海角!”邪见低着头不敢看杀生丸,许久未等到回答,一睁眼发现那妖怪已经走远了,“啊!等等我!”

其实杀生丸听了邪见所说的话,既然这里正好有个随从自愿送上门来,而且这小妖怪虽没有什么实力却一看就是忠心耿耿,让他跟着也无妨。这样想着,杀生丸停在一处水流前,从瀑布中拿出人头杖,直接交给了身后的邪见。邪见双手举着人头杖,激动地再次表达自己的忠心,杀生丸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那个……可以请教您的大名吗……”

“杀生丸。”

 

风平浪静的日子又过了十来年了,而这些时光在妖怪上千年的寿命中只是一晃而过罢了,身边多了个随从的小妖怪让杀生丸的生活多少添了一些吵闹和欢乐。

西风又起,而空气的味道变了,是猫的味道。

在父亲所参与的几场战斗中,与豹猫一族的战斗时让他最为印象深刻的,对方的首领妖化后几乎和父亲同样强大。那场战斗杀生丸并没有插手,那时候的他还太过年幼,只被父亲允许在远处观战。经过一番苦战后犬大将虽然干掉了对方的首领,却仍有相当数量的敌人跑掉了,而现在,他们回来了,回来找他犬大将的儿子报仇来了。

很多妖怪都感受到了空气中变化的气氛,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异常的平静一般,大战就要开始了。杀生丸并没有想过依靠任何其他妖怪的力量来对抗敌人,但他却无法否认自己是在孤独的战斗的事实。

所以当大群的妖怪跪在他的面前,请求让他们加入战斗报当年犬大将之恩时,杀生丸没有立刻拒绝。一边是复仇,一边是报恩,前一代的恩仇就让他杀生丸在此终结吧。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邪见连滚带爬的跑到杀生丸的面前,有事惊异又是恐惧的将他刚刚调查清楚的事情说了出来。

“杀生丸少爷!我邪见自作主张去找了犬夜叉,虽说那家伙是半妖但也是您父亲的儿子,我想着他会派得上用场……”

“哦?那他现在在哪里?是怕的不敢来了,还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哥哥的忙?”

“都不是……那个……犬夜叉被人类巫女夺去了心智,被封印起来了……”

“什么!?哼!这个加过果然只是个半妖。”

“是的……他是个白痴!杀生丸少爷,这些是?”

“他们是当年我父亲从豹猫一族中救出来的的妖怪,现在打算和我一起对抗那些家伙。”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担心只有杀生丸少爷……诶呦!”

虽然杀生丸没等邪见把话说完就踩着他过去了,但他还是同意了妖怪们的请求。

来了,来自西边的猫。

虽然没有了当年强大得可怕的首领,但数量众多的敌人还是让杀生丸意识到这将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铁碎牙,如果这个时候他有铁碎牙一切就都容易的多了,轻轻一挥,就可消灭一千只妖怪的铁碎牙,只可惜父亲竟然将那把刀留给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半妖弟弟。

 

战斗在双方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内的那一刹那开始,按照计划,妖怪们负责正面的敌人,而杀生丸则是快速杀入后部解决单独战斗能力更加强大的头领级别对手。

“哦,你就是杀生丸?犬大将的儿子?”一头淡蓝色长发的女妖从容的走到杀生丸面前,虽然面带微笑但却字字都带着杀气。

“……”杀生丸没有回答她,他一向不喜欢和敌人废话。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战斗中躲在结界里不敢出来的小鬼对不对,嗯?”冬岚的笑容渐渐狰狞起来,就是她眼前这妖怪的父亲杀了她们的首领大人,她一定要在解决掉猎物前好好地讥讽一番,“这次带了这么多帮手……”

‘嗖!’的一声光鞭划破了气流毫不留情的朝对手面门攻了过去,冬岚迅速闪开,身后的几只来不及避开的猫妖立刻灰飞烟灭了。

“哼!还有两下子。”她不笑了,抽出腰间的佩刀,早就听说这妖怪强得很,不认真对付是会吃大亏的!

杀生丸不说不代表他不生气,刚才冬岚的话已经成功的将他激怒,但身经百战的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失去冷静,他现在只是更加急切的想要击倒对手。

夏岚看到姐姐挡下了对方最厉害的犬妖,便不再担心那边,和秋岚和春岚一起专心和其他妖怪战斗。

杀生丸和冬岚周边的战场几乎已被清理干净,其他妖怪也都知趣的绕开最危险的地方。然而前方的战况却不那么顺利了,那群妖怪们虽然报恩心切,但不过是乌合之众,单打独斗能力不够强,又没有合作,怎敌得过豹猫一族配合默契的三位干部。野狼干为森林之守,多少还有些实力,眼看着自己这方实力差得太远,赶紧喊已经剩余不多的同伴,“挡不住了!不行我们输了!快!快到杀生丸少爷那里去!”

冬岚虽强却也不是杀生丸的对手,杀生丸的速度和力量都不是她能比拟的,几回合下来杀生丸头发都没乱,她却已气喘吁吁伤痕累累,眼看就要败下阵来。而就在这时大批的人马从另一头涌了过来,夏岚看这边情况不妙,干脆就把其他妖怪引过来,将两方的战场合二为一。

杀生丸冷漠的看着群妖们四散逃窜着,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哼,这些家伙们,根本排不上用场。

冬岚看优势再次回到了己方便恢复了冷静,“看来你的帮手不太可靠啊。”

“帮手?我杀生丸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杀生丸收起光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这是冬岚第一次听到杀生丸的声音,有些低沉,很好听,却透着丝丝冷意。

“对付你们,我自己就够了。”杀生丸的视线移到越来越近的妖怪们身上,微微扬起了嘴角。

冬岚看到他的笑容的一刹那竟感到无比的恐惧,强烈的杀气几乎让她动弹不得。

转瞬之间,强大的妖力在空中凝聚,风向开始改变,沙土开始飞扬。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战场,没有一个妖怪敢轻举妄动。

杀生丸的周围妖气暴增,面部的妖纹开始变深,原本金色的双眸发出可怕的红光,蒸腾的空气中出现了一只恢复了原形的巨大犬妖。

不用再等到多年前的惨败再次上演,虽然心有不甘,但冬岚知道现在他们真的毫无胜算,若果说人形的杀生丸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四个干部打败,那么这犬形的他也可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全军覆没。

“撤!大家快撤!往西方!”冬岚不顾同伴们不可置信的眼神,拽上他们就跑,这个仇,下次还可以报,现在被干掉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出乎邪见的意料,杀生丸并没有去追,只是待他们跑远了便恢复了原来的形态。看都没有看又喜又怕的妖怪们,杀生丸自顾自的放下柔软的尾毛飞走了,留下邪见在底下着急的跳脚,喊着,“等等我啊!杀生丸少爷!”

杀生丸降落在一处较为隐蔽的树林中,靠在近处的一棵树上微微喘息着,他从前几乎没有过变为犬妖战斗的经历,因为那样虽然体积占了优势,但在速度和反应能力上却差了很多,而且极其耗费体力。杀生丸自年幼的时候和父亲一同对抗敌人以后就不再有过一对多需要妖化的机会了,所以他对于这样战斗需要耗费多少体力这种事情根本想都没想过。

这次看来是有些失算了,他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这种疲惫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不过看来以后有必要这对这种情况做些准备了。杀生丸一直认为耐力很好,但现在想想几乎没怎么遇到过强大的敌人,这次虽说敌人实力一般,但他在数量上太过劣势,也算是一场硬战了。

 

邪见很是纳闷,自从和豹猫一族交战过后杀生丸少爷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比如说他们现在已经一个星期没吃没喝了,虽说妖怪并不需要像人类那样天天进食休息,但总归还是要摄取能量的……而且也是打那开始,杀生丸不再是随性的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了,而是开始刻意的寻找一些实力高强的妖怪并向其挑战,再有就是原来几乎不到万不得已不变为犬形的他现在几乎次次都要来一次变身。从上所述,一个星期没有消停过并且担惊受怕的邪见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但他又不敢向杀生丸提出休息的请求,一是他碍于面子,而是即使提了估计也没有用。于是终于在邪见快要一边走一边睡着了的时候,杀生丸终于开了尊口,“邪见,休息一下吧,去找点吃的。”

邪见听了差点高兴得跳起来,感觉自己瞬间又有了力量,当然,是去找吃的的力量。

随从的身影消失在了灌木丛里,杀生丸也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这一个星期里他以及高的效率找到了几个听说过的大妖怪,并进行挑战。虽说那些妖怪力量并不及他杀生丸,但毕竟也都是千百年的全妖,要打败他们还是要费不少力气的。再加上刻意的探求自己体力的极限,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说是筋疲力竭了,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虽都不算严重但还是隐隐作痛,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想念樱花岭那可以恢复妖力的温泉了。

疲惫感多少消退了一些,杀生丸将强烈的倦意压制下去,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河流,他已经快要忍受不了这一身血污了。

清冷的河水滑过肌肤,伤口浸在冷水中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这条河比看起来要深得多,杀生丸干脆将全身都泡在水里,任银白的的长发在水中舞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另一个妖怪的气息落到了这附近,不是邪见的,是一种更强大的,感觉非常邪恶的气息。

杀生丸回过神来,从水中站起身来,看着对面幽暗的树林中走出一个披着狒狒皮的身影。看到一#丝#不#挂并且神色如常的杀生丸的一刹那,奈落差点产生把自己的狒狒皮扔给他的想法,不过下一秒他就在欣赏这具美丽的躯#体了。光洁的皮肤,纤细的腰身,结实的肌肉,那腰间紫红色的妖纹将本就白暂的肌肤衬得更加苍白,金眸白发,还有那饱满强劲的妖力,完美!太完美了!奈落贪婪的看着他,这就是全妖,血统高贵的全妖,但一想到自己,这些又让他感到愤怒——人类的心、杂碎妖怪的合体,半妖……四魂之玉,如果有了四魂之玉,那么他奈落是不是也能拥有这一切!?

杀生丸当然感受到了对方眼里的欲望和快速变化的情绪,这些都让他反胃,他几乎可以看到那妖怪污浊的灵魂。

奈落意识到了杀生丸的杀意,但也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口,知道对方现在很疲惫不会主动攻击他,虽然决定权在自己手中奈落却并不打算在这里招惹杀生丸。他刚刚费尽心思除掉了桔梗,封印了犬夜叉,但四魂之玉却不知所终,而杀生丸虽然状态不佳,打他奈落却也不是问题。在这里与他对上绝不是上策!等他有朝一日得到了四魂之玉的力量,杀生丸那完美的妖力必是他奈落的囊中之物。

看着奈落消失在瘴气之中,杀生丸才放松下紧绷的身体,刚才那个家伙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我找到吃的了!”邪见歪歪扭扭的朝杀生丸跑了过来,他这会可真是累坏了,走了老远才看到个村庄,还要在不被村民发现的情况下找到吃的可实在不是个容易的活。

“嗯,吃完就休息吧,明天早上再出发。”杀生丸此时已穿好衣服,将还湿漉漉的头发甩在身后,重新坐回树下。

邪见燃起一小堆篝火,“杀生丸少爷,接下来要去哪里呀?”邪见虽然问出了口,却并没有期待杀生丸会回答他的问题,谁知杀生丸沉默了一会竟认真的答了。

“去找我父亲留下的妖刀——铁碎牙。”

夜深了,风轻轻拨动着被封印在树上的少年长长的白发,村落中一片黑暗寂静;

月亮升起来了,东京的街道仍是一片繁华,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灯火辉煌。

 

第四章四魂之玉

 

日本,东京;

“我出门了!”日暮戈薇将书包甩在身后,一遍踩上鞋子一遍冲屋内的母亲和爷爷喊道。今天是戈薇的15岁生日,她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向学校跑去。

日暮家建在一座古老的神社之中,千年的御神木,布满青苔的古井,再加上总是喜欢讲些神秘故事的爷爷,戈薇总觉得自己的家有些说不出的特殊的神秘氛围。

“啊!小蚋!不可以往那里面跑啦!”草太顾不得上学就要迟到了,追着胖猫跑进了有着那口恐怖的古井的地方。

戈薇本来没打算管,但很快又传来弟弟的救助声,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只好又转身跑了回去。

“啊真是的,怎么了?我马上就要迟到了嘛。”

“姐姐,小蚋它跑到下面去了!”草太焦急的指着台阶下漆黑的一片。

“喂,我说你该不会是不敢下去吧?”戈薇坏笑的看着弟弟。

“才……才不是呢!可是……姐姐,底下好黑啊……”

戈薇再次叹了口气,“啊好啦好啦,我下去就是了嘛,真是的,明明是个男孩子。”

虽然嘴上抱怨着弟弟的胆小,但其实戈薇自己心里也在打鼓,这下面有一口古井,她从小听爷爷将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虽然并未太往心里去,却一直不敢来到这古井近处。

什么东西‘嗖!’的一下从她脚边窜了过去,“呀啊!”

“姐姐怎么了!?”

草太担心的探出身来,看见自己家的猫正欢快的往台阶上面跑,“什么嘛,是小蚋啊,姐姐你的胆子也没多大嘛。”

“哼,你还不是下都不敢下来啦。”戈薇不服气的说着,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幽暗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怪异的力量从井中窜了出来,一双手牢牢地拉住了戈薇,将她向井中拽去。

“啊啊啊!”

戈薇惊叫着,她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动着,紫色的光芒之中弟弟的叫喊声渐渐听不到了。她回过身惊恐的发现拉着她的竟是一只怪物!

“四魂之玉!四魂之玉!”那怪物喊叫着,将她越拉越紧。

“放手啊!”戈薇此时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想要离这恐怖的家伙远一些,力量就那么出乎意料的释放了出来,百足妖妇受到攻击,只得放开了猎物。

就这么阴错阳差来到了战国时代,四魂之玉,巫女桔梗转世,再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自从那女人将四魂之玉射碎,犬夜叉已经和她一起寻找碎片有一个星期了,但到了现在每每看到戈薇的脸他心中的某一部分还是会燃烧着愤怒与悔恨……桔梗……

戈薇知道自己和一位叫做桔梗的巫女长得很像,人们说她是桔梗的转世,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半妖和桔梗有着深仇大恨。只是她并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爱恨情仇,也不想去探究别人的过去,只是将玉复原遥遥无期,自己还是想要跟这个半妖处好关系的。

“呐,犬夜叉,你怎么了?”戈薇见犬夜叉突然停住脚步,警觉地在空中嗅着些什么,“有敌人吗?”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对四魂之玉虎视眈眈,现在他们也搜集到几个碎片了,戈薇担心会有越来越多的的妖怪找上门来。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但是力量很微弱,速度也很慢,应该是受伤了。”即便如此,犬夜叉还是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气味……这个气味!”一个身形庞大遍体鳞伤的妖怪歪歪斜斜的朝他们走来,“啊!我要吃了你!”

“你这混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犬夜叉轻松地躲过对方的一击,跃至较高的树杈上,“散魂铁爪!”

轻易地解决掉了敌人,戈薇和犬夜叉却都觉得有些迷惑。

“犬夜叉,你认得这个妖怪吗?”

“切!谁和这种家伙打交道啊!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应该还是蛮强的,只不过不知道被谁打败了吧。”

“好奇怪啊,目标也不是四魂之玉……”戈薇好奇的在那妖怪的尸体边看着,“它的身上也没有四魂之玉的气息,诶,这个是你的头发吗?”戈薇发现在妖怪暗色的粗糙皮肤上有一根银白色的长发微微着美丽的微弱光芒。

“不会吧,我刚才没有接近它啊?”犬夜叉把头发拿过来比划着。

“而且好像比你的更长耶。”

“等等,这个气味好像在哪里闻过……”犬夜叉把头发凑在鼻子下面,虽然那妖怪身上的血腥味道很浓,但隐隐约约他还是能闻出来头发主人身上的味道,一抹白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

“杀生丸……”

“诶?”

“我的哥哥,”犬夜叉看起来有些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不过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同父异母,那家伙是个全妖,听说他很厉害,名声传得很远,这家伙八成是遭遇了杀生丸才成了这幅样子了吧,这也就可以解释他刚才在哪里嚷嚷味道什么的了大概是我和他的味道有些相似那妖怪分不清要找我报仇呢……走了!”

犬夜叉说的很快。好像是刻意想要赶紧结束这个话题,戈薇也知趣的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知道,全妖和半妖,这触到了犬夜叉的痛处,可是她发现犬夜叉并没有扔掉那根头发,而是将它收了起来……

一周之后,他们寻找四魂之玉的队伍里多了一只吵闹的小狐狸,那叫七宝的小鬼烦人得很,戈薇竟然还让他留下了?!

“呐呐,犬夜叉,犬夜叉,”某天趁着戈薇去打水,七宝一脸坏笑的拽了拽犬夜叉的袖子,“快说,你跟戈薇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哈!?”犬夜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哼!你想什么呢,记好了,我和戈薇只不过是相互帮助的关系!我想要四魂之玉,而她能感受到,看到四魂之玉,仅此而已啦!”

戈薇提着水回来,刚好听见犬夜叉的最后一句话,她停住了脚步,觉得心中有种非常失落的感觉,但转念一想,他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七宝没有死心,他觉得戈薇好像喜欢犬夜叉,而他又很喜欢戈薇,当然这并不是同一种感情,但是七宝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个对他很好地大姐姐可以幸福快乐,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便会调侃他们两人。直到有一天,犬夜叉再也忍不了了,“喂,七宝,”他并没大声的喊叫,只是一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严肃了起来,即使是七宝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抬起头来认真的望着他。

“唔,怎么了啊?”

“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和戈薇与我和你的情分没什么不同的。”说完犬夜叉就低着头走到了最前面,没有再做解释,也一直没有回头。

戈薇觉得很伤心,但犬夜叉说话时坚定地目光和难得一见的认真让她明白,自己和犬夜叉大概是没有可能了,现在的犬夜叉心理还有人,并且她觉得犬夜叉和桔梗的感情绝非只有仇恨,那个人也许就是桔梗……就算有一天他放下了桔梗,而让他再次体会到爱情的绝非自己。不过,这样也罢……做同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犬夜叉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即使到现在依然会是不是的在梦中看到桔梗美丽的身影,他很嫌弃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他也有预感,当四魂之玉和那个容貌如此像她的女孩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之时,自己和桔梗的羁绊便重新连接了起来。

 

桔梗复活了……里陶给她制作了新的躯体,前世的怨恨支撑着她的灵魂,虽不完整,但靠着死魂虫的补给,巫女桔梗,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犬夜叉躺在树上,望着一片繁星却没有一丝睡意,现在知道了真相又有何用,曾经的日子已经回不来了……见到桔梗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即使奈落的诡计没有败露,即使他依旧不明真相,他还是爱着桔梗的,他一点也不恨她。但这些都没有用,桔梗虽回来了,却仍属于那个世界,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声音,只是身体却没了温度……他知道自己应该忘了桔梗,应该将她送回那个她应该待在的地方,然后完成四魂之玉,让奈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他下不了手,他很清楚如果他不遇到另一个让他爱上的妖或人,他永远都放不下桔梗,即使最后爱被时间耗尽只剩下悔恨与悲伤。

那个人会是戈薇吗?犬夜叉轻轻摇了摇头,她和她太像了,自己和戈薇的缘分情分,也只就到同伴了,那么那会是谁?是将来会出现自己的生活中的角色,还是记忆中的哪一个身影?犬夜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在梦中他又看到了那一抹干净的白色。

后来他们又遇到了弥勒,遇到了珊瑚,四魂之玉和奈落将他们指引到了一起,说来讽刺,如此肮脏黑暗的冤仇却让几个孤独的行者找到了温暖牢靠的羁绊。

犬夜叉看着山洞中几乎和妖怪融为一体的翠子,看着她胸口的那个洞,四魂之玉,那么肮脏又那么纯净,为了这四魂之玉多少生命葬送,多少灵魂被污染,但却也有人不断地净化着污浊的玉,和玉中翠子的灵魂一同战斗着。

“是这样啊……当年保管四魂之玉的巫女也为玉身亡了啊……”珊瑚有些失望的说,“想不到灵力那么强大的巫女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它。”

“不……”墙角的犬夜叉低声的像是在反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是我害了桔梗,让她放松了警惕分了神,却又没能保护好她……”

不知情的珊瑚想要张口询问,却被弥勒轻声制止了,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柴火偶尔发出一两声声响。

四魂之玉,要是能让它消失就好了,但是又有那么多生物渴望着它的力量,戈薇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玉,陷入了沉思。

 

第五章铁碎牙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找到了!就是这里了!”邪见激动地冲到杀生丸的面前,用人头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坟墓。

苍白的月光照在杀生丸银白色的长发上,映射出更加凛冽的寒光。看守者目的的狼群紧张了起来,背上的毛都竖了了起来,警觉地盯着这个强大的入侵者,龇着尖牙,喉咙中发出警告的的低吼。杀生丸当然不会把这区区野兽放在眼里,他神色自如的向前走着,扑咬上来的狼在一瞬间就被解决了,邪见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杀生丸少爷的战斗真是百看不厌,如此华丽,简直是视觉享受……当然前提是目标不是自己。

“人头杖。”

小妖怪赶紧跑上前去,将人头杖竖在地上,谁知却是女人的头像叫了起来,待她叫完了,拿人头张却开始自己移动了起来……

“杀生丸少爷,墓地的位置好像在移动……这是不是和犬夜叉的觉醒有关系……”邪见终于气喘吁吁地跟上了主人,有些害怕的问道,毕竟他家杀生丸少爷是非常厌恶自己这个半妖弟弟的。

另一边,冥加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犬夜叉所待的村子,将墓地遇袭的事情告知,却没想到连犬夜叉也不知道墓地的所在位置。

“哼!我怎么知道老爹把它藏在哪了,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你这个守墓人吗!?”犬夜叉鄙视的看着小小的跳蚤。

晚上,犬夜叉又跳上了门口那棵巨大的树,他一有心事就喜欢待在那上面,结实古朴的树干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有些后悔刚刚戈薇问起他的母亲他便失了控,其实他打心底里从来都没有怪过母亲,他生为半妖,饱受欺凌,怎么能是她的错,要怪也就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吧……回忆着儿时那些并不快乐的记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抹白色。

“犬夜叉~下来吧。”戈薇看着犬夜叉若有所思的望着夜空,她知道犬夜叉说那些话并不是有心的,只是……半妖的这个身份大概伤他太深了吧。

突然一阵妖风四起,犬夜叉飞速的从树上一跃而下,“危险!戈薇!”直接把女孩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呀!?”戈薇恼怒的奋力抬起头来,脸上还粘了不少泥土……

“好强烈的妖气!”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犬夜叉本能的进入备战状态,而且这个味道……

杀生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半妖的弟弟,过了这么多年已经长这么大了啊,果然不出所料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而且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人类女人。

“杀生丸!”记忆中模糊的身影清晰了起来,这么多年他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的高傲,神色那么的冷酷。

“哦,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的脸,真是让我高兴啊。”虽然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丝毫的喜悦之情。

作为一个正常的年轻女孩,在看到杀生丸的一瞬间戈薇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那种人类望尘莫及的高贵与美丽,平心而论,只要看过杀生丸一眼就很难会忘记他的脸了。但他再美也无法掩盖那让人颤栗的寒意和杀意,她担心的看着犬夜叉,这是她第一次遇到真正的大妖怪,即使她身为人类也能感受到杀生丸与之前的杂碎妖怪截然不同的气场,冷酷的、无情的。

 

犬夜叉抱着触感还有些陌生的铁碎牙,鼻翼下还充斥着他的血的味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能力砍下他的一只手臂……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赢了却开心不起来,也许他想要的并不是在和杀生丸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取胜,而且这也无法使他忘记哥哥自始至终那轻蔑的眼神。

杀生丸来抢夺铁碎牙时弥勒和珊瑚带着七宝去邻村除妖,犬夜叉懒得去,而戈薇则是被枫婆婆留下来帮忙收草药了,外出的三位才刚刚回来,听戈薇讲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是这样啊……”珊瑚松了一口气,“不过你们两个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是呀,还得到了一把好刀。”弥勒上下打量着铁碎牙,“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但既然是令尊的獠牙制成的威力应该可想而知,恭喜你了啊犬夜叉。”

“哼!还好意思说什么恭喜,我们可是差点就成了杀生丸的甜点了!”犬夜叉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谁能想到杀生丸真能变成那么大的一只怪物!

“但是犬夜叉,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啊?”七宝抬着头好奇的望着犬夜叉,再一次展现出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领。

“我才没有他那个哥哥!”果不其然犬夜叉立刻就炸了毛,“再说了,他才更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半妖的弟弟吧!”想起对方漂亮的金丝眸子里的冷意,他又有些底气不足的补上后面的一句。

戈薇看出了犬夜叉一闪而过的失落,便想要安慰他几句,“可是你不是都把他打败了嘛,输给你这个半妖的杀生丸更丢面子才对吧!”

“切!谁管他!”犬夜叉不耐烦的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谈他了。

弥勒领会到犬夜叉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先不说杀生丸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奈落,毕竟大家的目标都是要消灭他,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奈落那个混蛋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珊瑚现在提起奈落的名字依然是怒火中烧,那个家伙不可饶恕,她一定要亲手把他干掉!

“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我们还在收集四魂之玉,奈落就一定会再次找上门来的!”戈薇说道。

“这次一定不会再让他跑掉了!”犬夜叉握紧了手中的铁碎牙。

 

杀生丸扔点已经开始冒烟的妖怪手臂,他做了许多实验结果却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先不说能否抵挡得了铁碎牙的结界,大部分甚至连他自己的妖气都无法承受……

“邪见。”

“在!”

“找不到合适的手臂就杀了你。”

……

“噫!是……是杀生丸少爷!小……小的马上就去找!”邪见落荒而逃,虽说自从他跟随杀生丸一来类似的威胁数不胜数,杀生丸并没有付诸行动,但每次依然会让他觉得非常可怕。

还没等邪见跑出去几步,一个陌生的气息变凭空出现了。

这个味道是……杀生丸没有忘记当时那个奇怪的家伙,和他身上那种邪恶的污浊的气息。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少爷。”依旧是披着狒狒皮,奈落单膝跪在杀生丸的面前。

“你你……你是什么人!?认得杀生丸少爷?”邪见跳出来,一边哆嗦一边又不服气的挥舞着人头杖。

“鄙人曾和杀生丸少爷有过一面之缘。”哼哼哼,还不是普通的一面之缘啊……

好你个一面之缘!杀生丸想起上次相见时的场景,努力克制住马上把眼前的家伙解决掉的欲望,“你有什么目的?”

看到杀生丸皱起的眉毛,奈落微微一笑,知道他还记得自己,“杀生丸少爷似乎正在为手臂的事情而烦恼。”

“这与你何干?”

“鄙人和杀生丸少爷一样,也是犬夜叉的仇人,杀生丸少爷如果不嫌弃的话,”奈落双手呈上一只手臂,“请用这个杀死犬夜叉吧。”

“你是想要利用我杀生丸吗?”声音如同结了冰一般,让旁边的邪见又缩了一缩,“况且你竟然让我用人类的手臂?”

“杀生丸少爷有所不知,着手臂中镶嵌着四魂之玉的碎片,既可以使用铁碎牙,也可以承受住您的妖力。”奈落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初。

“你这家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竟敢戏弄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这种家伙……”

“有趣。”杀生丸微微扬起嘴角,对方不怀好意这一点他心知肚明,但这还是值得一试的。

看到猎物渐渐上钩了,奈落的笑容更加深了,“还请您带上这个,”他掏出一个类似蜂巢的东西,“这是毒虫最猛胜的巢穴,犬夜叉身边有一个年轻的法师,他甚至可以说比犬夜叉还要不好对付,到时候您可以用这个。”

杀生丸结果蜂巢,俯视着依然跪着的妖怪,“你叫什么?”

“吾名为奈落。”

 

杀生丸的突袭让犬夜叉一行人有些措手不及,而恰恰在杀生丸出现之前,受奈落控制的琥珀将珊瑚和云母引进了结界中后便一同消失了,犬夜叉虽然担心他们的安危现在却又被杀生丸逼得很紧,根本腾不出手来。

“犬夜叉,你会用刀吗?”杀生丸轻松地避开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鄙视甚至有些无奈的看着犬夜叉。

“啰嗦!”犬夜叉只觉得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这个混蛋就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

“这样只是凭借蛮力挥舞根本无法发挥出铁碎牙的真正威力,”上次和使刀的妖怪交手还是冬岚一战,在之前是与樱姬,前者虽说技艺算不上精湛却也还是有章法的,而后者更是使刀高手中的高手,所以这样一对比,铁碎牙在犬夜叉手里怎么都让他觉得看不顺眼,“这种程度根本不配使用铁碎牙!”灵活柔软的光鞭穿过铁碎牙微弱的剑压,集中刀柄,将它从主人的手中拨了出去。

“啊!”犬夜叉看着铁碎牙飞了出去,落在杀生丸的身边。

“轻轻挥一下就可以消灭上千只妖怪的铁碎牙啊,让我看看你的威力吧!”刀的结界接受了人类的手臂,杀生丸将刀握在手中,举过头顶。

犬夜叉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可恶!在杀生丸面前,只要有了铁碎牙他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估计要不是这把刀,杀生丸这辈子都不会找上自己吧!不甘和愤怒一同在犬夜叉的心里膨胀,以至于他差点被杀生丸的‘实验’波及。弥勒戈薇和七宝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夷为平地的一座山,刚刚还乌云一般的妖怪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是铁碎牙的力量吗,为什么犬夜叉从未使出过,而杀生丸却轻而易举的将其发挥了出来……

之后的战斗中,忠心耿耿的铁碎牙还是回到了主人身边,犬夜叉拿下了那镶着四魂之玉的手臂,而杀生丸的毒爪也将他重创。

在空中,最猛胜追回了碎片,杀生丸牢牢记住了奈落这个名字,没想到他不仅利用自己,还想过河拆桥,这个令他厌恶的妖怪他杀生丸一定要亲手解决。

另一边,戈薇包扎好犬夜叉的伤口,解了弥勒的毒,七宝也寻回了珊瑚和云母,从邪见那里问出了实情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心中默默的又给奈落记上了一笔。

刀刀斋从天而降,犬夜叉简直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个臭老头无可奈何了,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把自己毫不掩饰的鄙视了一番,竟然还说要折断铁碎牙!?经过几次威胁之后,刀刀斋终于能管住自己的嘴了,贬低了半天犬夜叉的能力,他居然是来寻求保护的……

“这个时候应该说‘请你保护我吧’!?”犬夜叉气得龇牙咧嘴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那么在追杀刀刀斋爷爷的是什么人物呢?”戈薇好奇地问。

“啊,他一头白色的长发,身上还有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绒毛。”

犬夜叉下意识的否定了第一个跳出来的身影,而是小心翼翼的换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猜测,“白头发?也是个老人家吗?”

“噗~答错了。”

“这个描述……既然不是老人家的话……”戈薇有种危险又要来临的预感。

“啊!来了!”

又一只妖怪从天而降,杀生丸优雅的从双头坐骑上下来,悬在空中。

犬夜叉脑子里最先想到的竟然是为什么杀生丸会飞还要坐骑……

“这就是犬夜叉的哥哥啊……”珊瑚紧张的攥紧了飞来骨,上次他们与杀生丸交手时奈落用琥珀的幻影引开了她,但身为除妖师的珊瑚还是明确的认识到来者实力的级别,“感觉……和犬夜叉风格相差还蛮远的……”人到底是视觉动物,即使是来势汹汹的敌人,珊瑚还是不得不承认杀生丸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她之前所见到的妖与人无法比拟的。

“刀刀斋,你就那么不愿意为我杀生丸打造一把刀吗?”犬夜叉发现杀生丸很喜欢在高处俯视着和对方说话,而且虽然很不情愿他还是要说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适合杀生丸。

于是在一分钟之后,在刀刀斋‘无心’的挑拨下,犬夜叉再次对上了杀生丸凌厉的杀气。虽然犬夜叉有刀在手,但面对杀生丸异常快速移动和精准有利的光鞭,他一点便宜都占不到。眼看着犬夜叉渐渐落于下风,刀刀斋一锤子砸在地面上,用岩浆隔断了杀生丸的去路,“趁现在快逃啊!!!”

好不容易逃离了杀生丸的魔爪,犬夜叉现在心里非常不爽,杀生丸这个家伙说话永远都那么狠,每次见了面就打,一边打还不忘一边冷嘲热讽,但又拿他没办法,毕竟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反驳回去。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看着的是我犬夜叉而不仅仅是我腰间的这把刀!

等不到那个‘总有一天’,杀生丸很快就追上了他们,看来这次他是不打算轻易地放过犬夜叉了。戈薇拽着刀刀斋的领子,“啊刀刀斋爷爷您快告诉犬夜叉铁碎牙的奥义吧!”

刀刀斋被晃得头晕眼花,“哎呀,这个得他自己去领悟啊!”

另一边犬夜叉勉强的接下杀生丸龙爪的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可恶!为什么杀生丸仅一次就能看出风之伤,而且上次他还让铁碎牙发挥出那么大的威力,可恶,明明自己才是铁碎牙的主人,他与杀生丸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吗!?

“我还没有好好地施展铁碎牙的威力,在那之前怎么可能让你把它折断!?”

犬夜叉用头去护刀的举动让杀生丸既惊讶又好笑,哼,既然如此我就一起把你们解决了!

被毒气迷住了双眼的犬夜叉竟然嗅到了风的味道,在双方妖气漩涡的摩擦中,他看到了,风的裂痕——“就是那里了!!!”

强大的力量瞬间迸发出来,杀生丸被风之伤正面击中,强烈的气流和刀刃般锐利的冲击波让他动弹不得,本能的想要妖化,而就在这时,天生牙发出一层薄薄的蓝光将主人罩住,带他脱离了险境。

又是这样……将杀生丸重伤了之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犬夜叉胡乱的将水泼在自己脸上,想着杀生丸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气息就突然消失了,他对铁碎牙死心了吗……

“天生牙的结界?”弥勒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刀刀斋,他以为正面承受了风之伤,杀生丸应该是逃不了了的。

“并非主人的意志,是天生牙自己保护了杀生丸,救了他的性命。”刀刀斋一边将火喷在刀刃上一边打磨着铁碎牙。

“没想到杀生丸一直厌恶的刀竟然自己救了他。”珊瑚认为既然这些妖刀都是有意识的,那么不是应该和主人的情感相呼应么,比如铁碎牙会自己张开结界保护犬夜叉,而犬夜叉也会去保护和依赖刀;但杀生丸将天生牙视作无用的钝刀,天生牙还……

“天生牙是治愈之刀,与挥一下便可消灭一百只妖怪的铁碎牙不同,天生牙是可以拯救生命的。”刀刀斋自豪的解释道。

“切!那家伙宁愿倒立着走也不会去救人的!”犬夜叉烦躁的说道。

战斗之刃给弟弟,是为了让他学会使用力量去保护同伴;治愈之刀给哥哥,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拥有慈悲之心,父亲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这对笨蛋兄弟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明白……

刀刀斋骑着牛,踏着余辉走上归途,虽说这战打得乱七八糟的,但总算杀生丸不会再找自己算账,犬夜叉也掌握了铁碎牙的奥义风之伤,嗯,不错不错,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他心情不错的想到。

 

第六章天生牙

 

杀生丸并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是浑身上下都很疼,还保持着准备妖化的状态。他现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当他感觉到旁边的树后有气息时立刻警觉地朝向那边,虽然现在的他还无法活动。可是那人类女孩只是往树后缩了缩,咽了咽口水又鼓起勇气走了出来。杀生丸慢慢控制住妖力,恢复到平常的状态,身体放松下来后,疼痛和疲惫都席卷而来,他遍体鳞伤的躺在那里,动弹不得。

不去理会一直不肯离开的女孩和她摆在不远处的水,杀生丸闭着眼睛,腰间的天生牙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可刚刚若不是这妖刀张开结界,他恐怕就真的要成为铁碎牙的牺牲品了。杀生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和犬夜叉交手都会落败,明明无论是妖力还是经验都是他杀生丸占据上风,可那个半妖却次次都能反败为胜……他当然不明白,身为半妖的犬夜叉,流着人类的血液,而人类却又是感情最强烈复杂的动物,而他,杀生丸,既没有那样丰富的情感,也从来没有谁教过他何为感情,至少现在他还一无所知……

“不要做多余的事,我吃不惯人类的食物。”杀生丸看着另一旁的树没有回头,轻声地说道。

女孩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转身朝林子里跑了去。

这个人类的小孩很奇怪,杀生丸是这样判断的,不要说有着高智商的人类,就连最低等的妖怪都懂得避开危比自己更强大且危险的生物。而自己现在虽然受了伤,但一个人类小鬼胆子再大也应该在最初就落荒而逃了。

那女孩不但不怕他,反而还送来了水和食物。但他现在并不想考虑那么多的事情,恢复身体是第一位的,现在的状态,平时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杂碎妖怪都有可能成为威胁。杀生丸疲倦的闭上眼睛,靠在柔软的绒毛上歇息。

玲一瘸一拐的向刚刚的那棵树走去,她还是没能弄到鱼,这样的东西他肯定是不会吃的吧……她看着手中的麦子对自己感到十分懊恼。今天早些时候,她在林子里看见了那个妖怪,很漂亮,却受了很重的伤。一开始的时候,看着他狰狞的表情玲很想逃跑,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看起来很虚弱很需要照顾的样子,玲就这么单纯的想着,把水和一条烤好的鱼放在他的身边,自己远远地看着。

嗅到女孩的气味,杀生丸缓缓睁开眼睛,却还是没有看向女孩,自从将近二百年前见到十六夜之后,杀生丸几乎就没有和人类有过什么多的接触了,而上一次的经历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回忆。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这人类越来越让杀生丸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拒绝了她还要这样做,自己又不会给她什么好处。

玲有些不知所措的跪坐在草地上,失落的盯着地面。

杀生丸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心情上的变化,因为之前从未有谁无偿的对他好,而且还是个人类,他总觉得平时习惯的安静现在让他有些不适。

“脸上的伤怎么弄的?”他有些别扭的问,依旧是没有看女孩。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杀生丸终于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女孩紧皱的眉头,“不想说也没关系。”这个女孩是不会说话吗?

而下一刻,却让杀生丸心头一震,她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那小女孩冲他绽放出了一个温暖单纯的笑容。在杀生丸的印象里面对自己的笑容很少,不带恶意的笑容更是屈指可数,而人类,这是第一次有人类冲他笑了,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杀生丸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别过了头,“只是问问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到底是血统强大的全妖,杀生丸很快就恢复了大半,虽然是有些乏力,但行动已不成问题,趁着夜色,他离开了休息了一天多的地方,没有再和女孩说什么,她也没有跟上来。

玲一跳一跳的向村子蹦去,她现在很高兴,那个漂亮的妖怪身体看起恢复了,而且还跟她说了话,真是温柔呢。

杀生丸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坐在阿恩上正在揪着花瓣的邪见,杀生丸懒得出声叫他,直接捡起几块石子,精准的砸在了邪见的脑袋上……

小妖怪悟着脑袋跑到了杀生丸跟前,“杀生丸少爷您当时真的是在拿小的试刀吗?”

“邪见,你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来找我的吗?”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血腥的气味,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无视着急解释的随从,杀生丸转身往回走去。

那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无了生机。邪见走近看了看,摇了摇头,“唉这样恐怕是不行了,是狼的杰作吧……杀生丸少爷您认得这个人类吗?”

杀生丸没有搭理他,走到女孩身边,抽出了天生牙,邪见吓得赶紧躲到后面,以为杀生丸又要砍他。

那一刻杀生丸看见了,趴在女孩身上的,那个世界的使者,手起刀落,一道漂亮的银光滑过。他扶起女孩的那一瞬间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那人类的孩童活了过来!

玲迷惑的望着眼前的白发妖怪,她只记得自己被狼追上了、袭击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是他救了自己吗?毫不犹豫的,玲跟上了杀生丸的脚步,她心意已定,要跟着这个妖怪一起走。

杀生丸没有让玲走开,他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并不明智,但又不想将这难得的温暖赶走……这就是天生牙的力量吗?他钦佩妖刀的力量,却仍无法喜欢上这把刀,他杀生丸追求的是力量而不是治愈他人的慈悲。

 

犬夜叉刚刚带着戈薇从现代回来就听七宝一脸恐惧张牙舞爪的给他形容那些恐怖的猫。

“猫?”他坐在食骨井的边上,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猫有什么恐怖的,当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小蚋的那张胖脸。

还不等弥勒给他好好的说明,那些所谓的猫就出现了,并抓走了带着四魂之玉的戈薇。

犬夜叉又气又急,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猫妖简直不可原谅,看弥勒珊瑚他们都无大碍,便风风火火的追去了,甚至都忘记了问为什么那些猫要找他的麻烦。

另一边,杀生丸坐在树下休息,看着邪见和玲在河里欢快的抓着鱼,说来玲跟着自己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日日风餐露宿,期间也有过几次危险,妖怪也就罢了,这样的奔波根本算不了什么,却也从没听玲抱怨过一句,这个女孩很单纯也很坚强,杀生丸大概了解她经历过什么,但玲依然每天都精力充沛的跟在自己身后和邪见嬉闹着。

猫的味道,杀生丸皱起了眉头,虽然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但他不会记错,这是冬岚……

起身向气味的源头走去。寒气渐渐逼近,河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雾气之中,那个蓝发的猫妖出现了。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

“哼,你还活着啊。”杀生丸冷眼望着她,上次的战斗还历历在目。

其实无需冬岚多言,只要他们出现,杀生丸必定会同他们再次战斗,只是冬岚很想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犬妖不快的表情。

“这次你想带多少帮手都没问题哦。”她讽刺上一战中杀生丸领了众多妖怪却都排不上用场。

杀生丸没有答话,只是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啊啦啊啦,你还真是心急呢,但我是不会在这里和你打的,”冬岚再次制造出一层薄薄的冻雾,消失在了雾气之中,“我们在城中等你!”

冰化了。杀生丸没有追,既然她说了在城中一战,他不必着急,到时一起消灭即可。他回到他们休息的河边时玲提着一大串鱼跑了过来,“杀生丸少爷!看玲和邪见爷爷抓了这么多鱼!”她快活的向杀生丸展示着他们的战利品。

“玲,和阿恩在这里等着。”杀生丸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下,对她说道。

邪见明白有什么事情了,跟上杀生丸的步伐,玲知道杀生丸向来不爱多言,边听话的坐到双头妖兽的背上,和他们挥着手,“一定要回来接我哦~”

“那些猫又来了。”不等邪见张口询问,杀生丸便淡定的道出了原因。

“诶!?”邪见简直吓得都要跳到高处的树上去了,又是那些猫!上次可没少让他们吃苦头!看着杀生丸拒绝了野狼干,邪见觉得简直希望渺茫了,但他仍不死心,“杀生丸少爷,让野狼干跟着如何呀?有个帮手总比没有强啊。”

“邪见,”杀生丸停下脚步,“我杀生丸的随从有你一个就足够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邪见感动得泪流满面,明知是杀生丸是故意的却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犬夜叉打破了结界却又被夏岚挡在了门口,那刺鼻的气味让嗅觉灵敏的他简直是无可奈何,眼看着那些猫妖就要攻过来,一股强烈的妖气出现了,这个味道是……

“杀生丸!”

夏岚看兄弟俩都来了便也不再久留,“犬大将的儿子们!我们在城里等你们!”说罢便带着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杀生丸阴着脸望着犬夜叉,他当然能猜测到是豹猫一族将犬夜叉诱引至此,可心中还是冒起怒火,这家伙上次战斗的时候被人类封印现在又一无所知的还想要插手战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不快的盯着刚刚被自己‘顺便’打到石堆里的弟弟。

“哈!?这是我要问的吧!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只是来抢回戈薇和四魂之玉的!”犬夜叉这时才依稀想起之前这些猫妖好像是说过是来找他们两兄弟报仇的,但管他呢,该吵回去的时候我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杀生丸听了更加恼火,这家伙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凭什么听你的!他们抓走了戈薇抢了四魂之玉,你让我不要插手!?”犬夜叉坐在废墟中依旧底气十足。

“对五十年前的事一无所知的你根本没资格参加这场战斗!!!”杀生丸真的怒了,杀气怒气和妖气混在一起,愣是吓得犬夜叉没敢再回嘴。

待他依旧怒气冲天的离开了好一会后,一行人才慢慢重启大脑……

“好……好可怕……”七宝还躲在弥勒身后,眼泪都吓出来了几滴。

“看来他不是一般的生气啊……犬夜叉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火大……”弥勒和珊瑚也一脸无奈,刚才杀生丸暴走的时候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犬夜叉慢慢爬起来,真是的,明明他才是最冤的那个啊!吓死他了,想起了原来戈薇吼他和珊瑚吃小春醋*的时候的事,这一个一个发起飙来都这么可怕……(*戈薇有一次因为犬夜叉误会了她和钢牙而大发雷霆;小春是弥勒曾经关照过的一个人类女孩,喜欢弥勒。)

坐在八卫门身上飞在空中,问过了冥加犬夜叉才多少有了些头绪,这样看来杀生丸生气也不是没道理……犬夜叉郁闷的想到。但事到如今他总不能扔下戈薇不管吧,再说了他什么时候要听从杀生丸的指示了!杀生丸说让他滚一边去,但要真的再让他孤军奋战恐怕下次见面的时候非得被杀生丸灭了不可……

豹猫四天王边与他们作战边将他们引向城中,却又被结界拒之门外。

“喂!你们不是要找我报仇吗!吓得不敢让我进去了!?”眼看同伴和村民们就要成为那巨大妖怪的牺牲品,犬夜叉焦急的在外面大叫。

杀生丸和匆匆赶到的钢牙同样也被结界拦在了外面,钢牙和犬夜叉一样急得跳脚。

危急之刻戈薇的破魔之矢射穿了结界,开了一个不大的出口,外面的妖怪们虽目的不同但都抓住机会进到了城里。

弥勒和珊瑚掩护村民们逃了出去,那猫妖虽然已经依靠四魂之玉的碎片复活,但没有血肉灵魂作为祭品也成不了气候。

“快!快离开这里!”眼看结界就要关闭,用不着犬夜叉再多费口舌,钢牙借着四魂之玉的力量飞速的带着戈薇冲了出去。这样一来,结界中便只剩下杀生丸和犬夜叉了。

杀生丸清楚地知道若是那首领完全复活是什么后果,必须尽快解决他!犬夜叉那个白痴却在那里碍事,冬岚看着一边和首领战斗一边自己也在打的兄弟来,惊讶之余露出了喜色,“趁他们起内讧我们快点干掉他们,把他们的灵魂和肉体献给首领大人!”

“给我灵魂!给我血肉!”只是猫妖还是等不及了,一爪子划过,取了三位忠心耿耿的部下的性命。

骨架上的肉体与毛发开始生长,妖气也开始暴涨,曾经可与犬大将争夺天下的巨型猫妖完完全全的复活了……

杀生丸暗叫不妙,当年即使是父亲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打败,更何况那是犬大将三把妖刀在身,如今虽然铁碎牙还在,但犬夜叉那个白痴根本就无法将其威力完全的发挥出来……

犬夜叉看到杀生丸表情及其微妙的变化,也知道了事态紧急,但他向来都不会考虑过多,管他有没有自己强,敌人都逼到这里了,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呀啊啊啊!”于是犬夜叉就从正面挥舞着铁碎牙冲了上去,“风之伤!”

但是他引以为傲的招数这次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那妖怪摸了摸被击中的地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哈哈哈,小鬼,你是在给我搔痒吗?”他扬起爪子向犬夜叉挥去。

“你的对手是我!”光鞭击中了他的眼睛,让怪物退缩了一下,杀生丸飞在空中,继续着攻击。

“杀生丸,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竟敢赤手空拳的跟我战斗……”猫妖眨了眨眼睛,怒极反笑,巨大的爪子这次向哥哥攻了过去。

 “啊!杀生丸!”犬夜叉看着杀生丸竟被那妖怪攥在了手中,也是,毕竟连风之伤都无法穿透的皮毛,杀生丸再厉害空手也是无力抵抗的。

“你这就会逞强的混蛋!”犬夜叉一边骂杀生丸一边学着他攻击猫妖的眼睛——他全身唯一的弱点,“风之伤!”

可惜这次对方早有准备,用手挡住了攻击,犬夜叉惊出一身冷汗,若是他刚才用抓着杀生丸的那只手抵挡的话,只怕敌人没打倒先把他哥哥给伤了……

“好,半妖!我就先解决你!”似乎认定了虽然是半妖但是使用铁碎牙的弟弟更有威胁性,猫妖丢掉杀生丸,向犬夜叉踩去。

厚重的皮毛减轻了杀生丸落地时的冲击力,他很快站了起来,看到犬夜叉已被逼到结节边缘,无路可逃,那妖怪大笑着,向后一跃,竟将头上的角发射了出去!

猫妖看着巨大尖锐的犄角快速飞向红衣的半妖,心中感觉快意满满,他要亲眼看着犬大将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可恶!怎么能然犬夜叉为了就自己而死!这种事他杀生丸的自尊决不允许!杀生丸没有犹豫,向犬夜叉的方向飞去。

犬夜叉感觉鲜血溅在自己脸上,但却并不疼,这个血的味道太熟悉了……

“杀生丸!”杀生丸在最后一瞬间虽然改变了他们两个的位置没有被正中,但自己的腰部还是被开了个口子,鲜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喂!你没事吧!?”犬夜叉惊恐的从后面虚扶着杀生丸,这家伙疯了吗!竟然救了他!但如果他没有扑开自己的话,只怕会被直接命中吧……

杀生丸不去理会身体的疼痛,这种程度还坚持得住,倒是刚刚的那种速度是之前自己从未达到过的……

“滚开!”他推开犬夜叉,“离我远点!”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只大妖怪解决掉,虽然没有多少胜算,但也只能这样了……

犬夜叉看着他的眼睛开始变红,妖气开始聚集上升,这是要变化了吗?可是就算杀生丸变为犬形,体积上和对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犬夜叉恼怒的想着,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弱小,没有办法,现在的他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生丸去打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战斗!

就在杀生丸要幻化为犬的那一刻,天生牙的脉动让他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杀生丸扶上刀柄,“你是要我使用你吗?”他喃喃道。

不经意的撇到角落中冬岚无神的跪坐在同伴的尸体前,杀生丸焕然大悟,他抽出天生牙,轻轻点地一跃而起,优雅的划过猫妖庞大的身体。

犬夜叉是第一次看到杀生丸使用天生牙,夜色下银白的长发映着月光,与铁碎牙不同天生牙修长纤细的刀身发出暖暖的光芒。他竟觉得,真美。

天生牙夺回了夏岚、春岚和秋岚的生命,那怪物又恢复成了骨架的样子。

“接下来就交给你的铁碎牙了。”

犬夜叉回过神来,虽然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次他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风之伤!”

没有了四魂之玉,猫妖首领瞬间化为了风尘。

“杀生丸!你的伤……”犬夜叉追上打算离开的杀生丸,但话说了一半又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不用你管,我不过是还你的情罢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犬夜叉望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杀生丸,并没有追上去。

“喂,你们还要不要打了?”

冬岚此时心中充满了苦涩,他们如此拼命的复活了首领却得到这样的下场,最后还是被敌人救了……

“杀生丸救了他们,我们已经没有理由再怨恨你们了……”

犬夜叉张大嘴巴看着被复活的三个妖怪,“杀生丸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天生牙是可以救命的刀,他复活了他们,同时也夺走了首领大人的力量。”冬岚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们要回西方去了……麻烦你也告诉杀生丸一声吧。”

“哼!我跟那个家伙关系没那么好!”

“是吗……算了,等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再说吧。”

“啊。”

除了钢牙,众人均对犬夜叉平安无事的归来表示了祝贺,但犬夜叉却心事重重,他觉得自己太弱了,觉得也许正像杀生丸说过的那样,现在铁碎牙使用的程度就是在浪费。

“你们看到杀生丸了吗?”他假装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飞走了,”七宝说,“但好像受了伤。里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们怎么打那么大一只妖怪解决掉的啊?”

犬夜叉没有理他的茬,而是在弥勒肩头抓住了那只跳蚤,“冥加爷爷,告诉我,铁碎牙除了风之伤以外的力量和得到它们的方法。”他认真的说道。

 

第七章半妖奈落

 

戈薇知道,犬夜叉、弥勒和珊瑚他们之所以会走到一起成为同伴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猎物——奈落。犬夜叉五十年前为奈落所害,与桔梗反目成仇,自己被封印了五十年,而心爱的女人桔梗则是死于奈落之手;弥勒自祖父开始受奈落诅咒,若不消灭奈落右手上的风穴终有一天将会把自己吞噬;珊瑚之前所生活的除妖师村落被奈落间接所灭,弟弟琥珀被其控制杀害同伴,至今还在奈落手上……戈薇痛恨奈落,恨他将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她愿意助他们一臂之力,只是她没想到,继她的同伴之后,钢牙也成为了受害者,还好犬夜叉在奈落的计谋面前显得要成熟冷静得多,虽与钢牙两败俱伤但总算还是没让奈落如愿以偿。

“犬夜叉,你还好吗?”戈薇焦急的看着受伤的犬夜叉和珊瑚,现在奈落有了分身,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了……

“切……”犬夜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这种程度……马上就能恢复了……”

“哎,你最好先不要乱动!”戈薇赶紧按住他。

“放手,我没那么娇气!我现在就要去把奈落那个混蛋……!”

他们突然同时住了嘴,也停下了动作,这个邪气和味道……奈落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正在不远处的河边打水的弥勒也同样感受到了邪气,他赶紧拉着七宝跑进屋里,“犬夜叉!是奈落吗!?”

珊瑚还未恢复意识,在戈薇和弥勒的搀扶下,犬夜叉走到门口,看着奈落在一大团瘴气的包围下降落在他们的面前,身边时分身神乐。

“犬夜叉,我是特意来看你们的最后一战的。”

“可恶……奈落你这混蛋!”犬夜叉虽然嘴里骂着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攻击了。

“那么,就让我来好好欣赏这场戏吧,你也好好体验一下我奈落的新分身——悟心鬼的力量吧!”说罢,又是一大团瘴气带着最猛胜将奈落他们带到了空中,而从天而降的是一个紫色皮肤的大怪物,和神无神乐姐妹不同,这悟心鬼却真是一副怪物的模样,不过那刺鼻的味道一闻便知是奈落的分身。

“什么!?”犬夜叉看着快速向他们进攻的怪物慌了神。

果然有伤在身的犬夜叉在动作灵敏又可读出对方内心想法的悟心鬼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终于,就连铁碎牙都断在了悟心鬼的利齿之下……

失去了铁碎牙的犬夜叉大脑一片空白,“散魂铁爪!”……攻击无效。他从未如此绝望、如此恐惧……生存,想要生存下去,胜利,打败眼前的敌人便可活下去……犬夜叉觉得很热,觉得身体深处的力量正在涌出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戈薇看着犬夜叉的脸突然变了,一瞬间就撕碎了十几秒前连碰都碰不到的对手,强烈的杀气让她觉得恐惧。

奈落看到事情竟然向与自己预测的完全相反的情况发展,落到犬夜叉面前一探究竟,而对方却以让他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发动了攻击,狒狒皮被撕裂,奈落的真面目第一次呈现在他们面前——黑发红眸,那长发如同海带般弯曲着,意料之外的是张英俊的面孔。

“反正又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脸罢了!”刚刚醒过来的珊瑚,看见那张和人见阴刀一模一样的面孔时拼命的想要扬起飞来骨,弥勒赶紧扶住她,却深感自己也快要失去了理智。

奈落见犬夜叉的样子和原来大为不同,那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只有杀意,阴毒的计划立刻出现在了脑子里,他朝着戈薇他们那边放出很淡的瘴气,之后便再次招出气团,“撤退!”

弥勒等人光顾着捂住口鼻,根本来不及追赶,“这个瘴气好像不怎么浓啊?”七宝觉得和以往呛鼻的毒气不同,这次的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

“真的诶,可是为什么……”戈薇也松开了手。

这时,犬夜叉慢慢朝他们转了过来,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那眼神,就如同饥饿的野兽看见了猎物般。

“难道说我们身上沾了奈落的气味,所以犬夜叉把我们也当成了敌人!?”戈薇最先反应了过来。

犬夜叉在一点一点向他们靠近,他现在潜意识中认定了自己的目标是将这个气味消除。

“等等!犬夜叉!是我们啊!”戈薇大声的冲他喊道,“快醒醒!我们是你的同伴啊!”犬夜叉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身上强烈的妖气让她发抖。

犬夜叉并没有听到女孩的声音,他扬起爪子,而在他挥下的前一秒,另一股气味出现了……

强大的妖气面前,犬夜叉本能的向后跳了一大步,低着身子,警觉地望着来者,发出低低的吼声。

杀生丸踱到弟弟面前,他是追着犬夜叉变化的血液的气味而来的,“犬夜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犬夜叉不理会他,气势汹汹的龇着牙齿,随时准备扑上去。杀生丸却无比的从容,也正是他这样的气场让妖化了的犬夜叉迟迟不敢动手。

“杀生丸!?”戈薇既惊讶又担心的看着已经对上的两只妖怪,她不知道现在的犬夜叉能和杀生丸打到什么程度,若是依旧不敌兄长,她担心杀生丸不会手下留情。而另一方面,若是连杀生丸都无法制服他的话,恐怕也没有谁能阻止犬夜叉了……

“你若想在这里等死我可不管。”杀生丸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

“他是让我们快点逃吗?”珊瑚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到。

“可我们不能丢下犬夜叉不管啊!”戈薇握紧了手中的弓。

“戈薇小姐,总之我们先到空中去吧,犬夜叉再怎么发狂也是不会飞的,我们先骑着云母上去看看情况如何。”

云母载着几个人飞到空中,七宝也变成气球漂浮在他们旁边,而就在刚刚杀生丸分神和他们说话的那一刻,犬夜叉开始了攻击。

杀生丸本以为现在的犬夜叉身体中的血液变为了全妖的味道,力量应该有所提升,可这家伙看起来就是失控了在胡乱的攻击,虽然速度和攻击力都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既不会防御也不讲究任何策略,再加上铁碎牙不在手中,眼前的这个怪物还不如之前那个爱说大话的半妖。

随着力量渐渐消耗,犬夜叉开始慢慢地有了一些意识,他能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了,现在的他正在拼了命的攻击杀生丸,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伤口在变得严重却感觉不到疼痛。杀生丸感受到了他的力量的下降,也嗅到了愈来愈浓的血腥味,再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有些失望,也更加的迷惑,在弄清楚真相之前先暂且留他一条命吧。

“犬夜叉,你闹够了没,我已经懒得再和你耗下去了。”

犬夜叉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虽然很小但他的的确确听到了杀生丸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攻击杀生丸……刚刚发生了什么……犬夜叉努力的想要停下身体的动作,而就在他费劲全力想要重新控制自己身体的同时,他感受到了铁碎牙的脉动,铁碎牙在召唤他,在召唤他去握住那触感熟悉的刀柄。

可恶!停下来!停下来!往铁碎牙的那边去!犬夜叉仍在做着努力。

杀生丸同样感受到了他的变化,那股冲击力极强的妖怪之血正在与熟悉的半妖的血液做着斗争,已经断裂的铁碎牙竟在发出脉动,这难道说明……

杀生丸抬手一扬,光鞭缠住两段铁碎牙直接甩到了犬夜叉的身上,后者紧紧抱住刀,渐渐静了下来。杀生丸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却不知犬夜叉还在做着最后的争斗……

“别过来!!!”他喊出来的同时却还是向杀生丸抓了过去,在他的脖子上划出几道浅浅的血印。杀生丸停住了,但并没有后退,他面无表情仿佛刚刚被攻击的根本不是他,静静地看着犬夜叉和铁碎牙在一点一点的压制住他的妖化。

戈薇看犬夜叉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赶忙让云母飞回地面,慢慢地靠近他,“犬夜叉,犬夜叉!”

“戈薇……快……就还差一点了……”犬夜叉听到同伴的声音,少见的发出了求助的声音,“用念珠……”

女孩看着已经遍体鳞伤的同伴很是不忍,但恐怕也别无他法了……她狠下心,“坐下!”

犬夜叉摔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动了,但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自己的身体了……很困……他看着前面模糊的白色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杀生丸,等等……”便昏睡了过去。

杀生丸正准备离开,他有些事情要找父亲的一位旧识确认一下。

“杀生丸,”戈薇一边将犬夜叉翻过来查看他的伤势,一边叫住这个曾让她无比厌恶的妖怪,“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女人?我只不过嗅到了血液的变化来一探究竟罢了。”好像说的自己是特意来救他们的似的。

“但是你刚刚明明可以直接将犬夜叉解决掉,你却只是用光鞭防御他的攻击罢了,为什么……我不认为你是突然念了兄弟之情……”弥勒也十分不解。

“哼!兄弟之情?笑话!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半妖连杀的价值都没有。”说罢杀生丸便离开了。

而注意力都在犬夜叉身上的他们没人意识到杀生丸离开的时候顺便拿走了悟心鬼的獠牙。

犬夜叉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虽然还不可以乱动,但意识总算是清醒了。听戈薇用颤抖的声音讲述完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犬夜叉觉得信息量太大脑子简直不能一次性接收。他轻轻抚摸着铁碎牙粗糙的刀柄,他忠实的妖刀即使断裂却依然守护着他……

“杀生丸呢?我记得我最后好像击中他了……他为什么会在那里……”说起来要不是杀生丸把铁碎牙扔到他身上,自己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呢。

“你恢复以后杀生丸就回去了,那一下没造成什么伤害,他说是闻到你的血变了才过来看的……”

“戈薇……如果……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来我是不是就把你们给……”他不敢往下想了。

“那是奈落的计谋罢了!如果不是那家伙把自己的气味染到我们身上你绝对不会对我们出手的!因为我们是同伴嘛!”戈薇虽然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信心满满的说了出来,为的是让犬夜叉能够安心。

“切!奈落这混蛋!不过这下好了,欠杀生丸一个大人情了……”

犬夜叉心里明白戈薇的意思,并没有点破,能有他们这些同伴他是多麽的幸运啊……就算是杀生丸下次见面也道声谢吧。

 

“你就是曾经拜于刀刀斋门下,之后因太过沉迷于打造邪恶的刀剑而被逐出师门的灰刃坊?”杀生丸将悟心鬼的獠牙扔在了那正端着酒碗的妖怪面前。

“刀刀斋?好久都没听到那可气的名字了……”那妖怪抬起头,打着酒嗝说到。

“怎么样灰刃坊,你可愿意用这个鬼的角牙为我打造一把剑?”

灰刃坊在来者踏进他屋内的那一刻就明白对方并非普通的妖怪,本以为他带来的材料会是上上品,可他摸了一下那鬼便立刻失望的退了回来,“已经死掉的鬼的獠牙只能打造普通的刀剑。”

“哼……”杀生丸抽出天生牙,灰刃坊吓得赶紧后退几步,谁知他却用那刀向鬼砍去。灰刃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那獠牙却瞬间充满了力量,好像活了过来似的。

“我告诉你吧,我这把天生牙就是刀刀斋打造出来的,而这个鬼的牙曾经咬断了同为刀刀斋锻造的另一把妖刀,铁碎牙。”

约定好了三天之后来取,杀生丸便带着邪见离开了。

在悟心鬼的怨恨之中,斗鬼神诞生了,那强烈的邪气控制了灰刃坊的内心,他在剑的控制下,朝着仇人犬夜叉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刀刀斋也在加紧重新修复铁碎牙,只是这次用了犬夜叉自己的牙,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重新掌握将铁碎牙得心应手的使用啊。

在这三天里,杀生丸找到了父亲的旧识也是为天生牙和铁碎牙的刀鞘提供了原材料的千年树妖——朴仙翁。朴仙翁的话现在还会想在他的脑海里,“如果不断的妖化,总有一天他会变成一个只会战斗的怪物……”

好不容易熬过了朔夜的危机,此时犬夜叉正闷闷不乐的抱着刚刚修好的铁碎牙盘腿坐在那把阴森森的剑面前。当然他苦恼的并不是那把被邪气和悟心鬼的怨气所浸透的剑,而是怀里重得有些过分的铁碎牙。刀刀斋这可恶的老头,还说什么因为是自己的力量才会变得这么重,而让它变轻的方法竟然是锻炼身体!?真是岂有此理!还突然冒出了这把诡异的剑,他偏要在这里等着是谁托灰刃坊将悟心鬼的牙做成武器,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招惹他,他一定要那个家伙好看!

然后不久之后犬夜叉就见到了,只要与刀剑有关的事情发生,他最不想看到的妖怪——杀生丸。

“杀生丸,不要碰那把剑!”刀刀斋躲在犬夜叉身后提醒道,“即使是你也……”

“哼!刀刀斋你不要太小瞧我杀生丸了。”杀生丸根本没理会他说的话,径自走上前,将斗鬼神从地上拔了出来。

那浓烈的邪气在杀生丸的妖气前马上败下阵来,消失不见了。

“哎呀,真是可怕的家伙……”刀刀斋苦着一张脸小声的抱怨道,这个杀生丸还真不愧是犬大将和凌月仙姬的儿子,他的妖力根本不是其他妖怪可以比拟的。

犬夜叉比刀刀斋还纠结,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和杀生丸肯定会打起来,但现在欠着他那么大一个情,自己又不好出手……不过每次出不出手都不是他犬夜叉说了算的,还是要看哥哥的心情,说起来每一次都不是自己愿意打的好吗!?想到这里犬夜叉更加郁闷了。

谁知杀生丸这次理都没理他,甚至都没有质问他们为什么会围在自己的新武器旁边,他取了斗鬼神便打算离开。

“等一下杀生丸!”犬夜叉却坐不住了,“你像往常一样跟要我打上一场吗?”

杀生丸微微抬了一下眉毛,感情这家伙还打上瘾了,“我现在懒得理你。”

犬夜叉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憋了半天,说了句连自己都听不见的“谢谢”但杀生丸早已飞上天空了。

切……下次再说吧……犬夜叉小声支吾了一句。

 

第八章镜城

 

在犬夜叉的‘威逼利诱’之下,刀刀斋终于肯告诉他让铁碎牙变轻的方法了,“真是的我本来打算等你再吃点苦头,觉悟再高一点再告诉你呢……哎呦!”刀刀斋的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真是的!不早说,害得我像个白痴一样天天练习挥刀!”从刀刀斋那里离开时犬夜叉依然十分不满。

“嘛~不过现在已经知道方法了不是吗,只要打倒那个叫龙骨精的妖怪就可以了嘛。”戈薇在一旁安慰他。

“犬夜叉少爷!犬夜叉少爷!”冥加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啊!真是美味……gamyo!”第n+1次吸血未遂被拍成薄薄一片的跳蚤冥加晃晃悠悠的飘到了地上……

也如往常一样,他迅速恢复了,并重新跳到了犬夜叉的肩头,“犬夜叉少爷,请千万不要小瞧龙骨精!那是连您父亲大人都费尽力气也仅仅封印住的妖怪!”

“哈?”犬夜叉不屑的扬起眉毛,“那又怎样啊,它再厉害我也得为了让铁碎牙变轻去挑战它啊!”

“但是冥加爷爷,”七宝跳到弥勒肩头,好和冥加说话,“如果那个龙骨精被封印了,杀死它岂不是很容易吗?”

“话是这么说……”冥加忧心忡忡的抬头望着犬夜叉,“但是现在斗牙王的封印正好挡住了它的心脏,而让铁碎牙变轻的唯一方法便是将妖刀穿过它的心脏……”

“那也就是说必须要把老爹的封印解开咯?”

“正是如此……”

当犬夜叉真正看到龙骨精的时候,他刚刚的神气劲儿便消了一半,那巨大的妖怪如其名,龙一般的身形,高大无比,一个爪子就有差不多两个犬夜叉那么大。犬夜叉突然想起他曾经交手过的另一位父亲的宿敌,“喂,冥加爷爷,这个龙骨精和豹猫一族的首领比如何?”

“龙骨精自然是比不了那猫妖……但是,”冥加跳到戈薇的肩头继续说,“恕我直言,那次的猫妖是杀生丸少爷在天生牙的提示之下智取的吧……这次的龙骨精恐怕只能正面硬碰硬的对抗……”

“啊烦死了!别跟我提杀生丸!”犬夜叉想起上次的事情更是心中充满了不甘,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铁碎牙变得更强,“不管上次怎么样,我一定要打败这龙骨精!”

“那么就先把斗牙王的封印解开吧。”冥加知道劝阻也没有用,而且现在犬夜叉是不得不这么做的。

“你们先到空中去!”犬夜叉抽出铁碎牙,对身后的同伴说道。

戈薇还是有些担心,“没关系的,我们要相信他的力量。”珊瑚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确认了大家都乘着云母飞到了较为安全的地方后,犬夜叉凝神望着插在龙骨精身上的父亲的利爪,深吸了一口气,“风之伤!”

然而攻击过后,无论是龙骨精的身体还是犬大将的封印都毫发无损……

“切!为什么没有用啊!”犬夜叉挫败的看着那庞然大物。

“犬夜叉少爷,那龙骨精的身体比钢铁还坚硬,而铁碎牙本身就是你父上的獠牙制成的,攻击力和防御能力是不相上下的!”

犬夜叉现在急躁得很,不要说打败龙骨精了,现在他连把它身上封印的爪子弄下来都做不到……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犬夜叉你个白痴果然连封印都解不开……”刀刀斋骑着牛从远处飞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小小的葫芦。他降落在犬夜叉旁边,唉声叹气的摇着头。

“喂!”果然看见这老头就没好心情!“你倒是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犬夜叉没好气的问到,虽然刀刀斋从来都说不出什么太好听的话来,但他却每次都能提供一些确实有用的方法。

“用这个吧,”他把葫芦递给犬夜叉,“把里面的东西倒到爪子上。”

“这是啥?”犬夜叉拿下塞子,一股浓烈的毒气飘了出来。

“咳,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是我好不容易才配出来的!”刀刀斋有些心虚的说道,“别洒出来啊,很危险的!”

犬夜叉见他不打算坦白也就没再问了,反正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先把刀的问题解决了。

“等等!”就在犬夜叉正要倒的时候刀刀斋突然喊道,吓得犬夜叉差点把葫芦扔了。

“干什么啊!别一惊一乍的!”

“犬夜叉你真的准备解开龙骨精的封印吗?现在的你可是连被封印的龙骨精都伤不了的啊!想要打败龙骨精除非能使出铁碎牙的奥义爆破流!”

“爆破流?”虽然听了前半句话让他有些沮丧,但一得知铁碎牙果然还有新的招式,犬夜叉立马又有了精神,“哼!好啊!我正想再好好提高一下铁碎牙的力量呢!”

不等刀刀斋逃到空中,犬夜叉就解了龙骨精的封印。

看着遍体鳞伤的犬夜叉和铁碎牙心意相通一同努力终于在最后时刻完成了变化,戈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我怎么觉得自从和豹猫一族战斗过后,犬夜叉更执着于修炼铁碎牙了呢?”她问旁边的刀刀斋。

“哎,这个我可不知道,大概是看到杀生丸使用了天生牙的力量打败了自己无战胜的对手而心有不甘吧……”

“哈哈哈!你们看除了爆破流之外我现在还可以随意使用风之伤了!风之伤!风之伤!风之伤!”犬夜叉得意忘形的向同伴们展示着自己的新力量,可弥勒等人却手忙脚乱的躲避着被风之伤击落的碎石,终于戈薇忍不了了——“犬夜叉,坐下!”

“唉……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啊……”弥勒无奈的摇着头看着不明所以趴在地上的犬夜叉。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不好了!”邪见跌跌撞撞的跑向站在山崖边眺望的杀生丸,“玲被那个叫神乐的女人抓走了!”刚刚他本来正在瓜田里和玲一起偷瓜,突然那风使神乐从天而降,掀起一阵猛烈的风,待邪见爬起来,玲早已不见了身影。

“被奈落的分身抓走了?”杀生丸冷冷的斜视着随从,等待着更进一步的解释。

“是的……”邪见吓得不敢抬头,“我只捡到了这个……”他双手呈上一片不大的镜子碎片。

杀生丸拿起那碎片,没错,是奈落的味道,这家伙到底想怎样!在戏弄他杀生丸吗!?杀生丸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去救玲,但他确实火了,奈落三番五次的招惹到他的头上,这次非要让那恶心的半妖付出代价!

看着杀生丸拿着那镜片看了良久便飞了起来,邪见赶忙抓住他绒毛的末端,生怕被落下,可杀生丸却阻止了他,“你呆在这里,看着阿恩。”

邪见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地遵从了命令,跳回到地面上,看着那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杀生丸在拿到那镜片的那一刻起便嗅到了瘴气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他推测这镜片大概有着穿透奈落结界的功力,这样奈落的目的就一目了然了,他抓走玲是为了引他杀生丸过去,也清楚地明白就算杀生丸真的毫不在乎那人类女孩的安危也一定会以杀了自己为目标乖乖地来的。

杀生丸从未到过奈落城,所以当他落在那座高大的塔前时并未多想,直接走了进去。在他步入塔中后,手中的镜子碎片就消失了,进来的入口也消失无踪了,里面是远比外面看起来更为宽敞的迷宫,准确的说,是镜子的迷宫。

“欢迎光临镜城,杀生丸少爷。”奈落腔调圆滑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玲就在这迷宫的出口处,请您好好找吧。”

“哼!奈落你这家伙真的以为我杀生丸是为了救那个人类而来的吗?”杀生丸望着迷宫深处说道,在这里他闻不见任何气味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妖力,但是他知道在这里他做什么说什么,奈落统统都能知晓。

“那还真是失礼了杀生丸少爷,那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您是为了杀我奈落而来的吧。”

“知道就好。怎么了,你怕得不敢出来了吗?”

“呵呵呵呵,杀生丸少爷,我就在这迷宫之中等着您,您找的我的时候若还有力气,我定会好好招待您的。”

之后他的声音便也消失了。没有声音,没有气味,没有气息,杀生丸站在原地,他现在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扬起手,轻轻一挥,黄绿色光鞭击在镜子上便被弹了回来,镜子毫发无损……看来没有用斗鬼神贸然的攻击是正确的判断,杀生丸想着,朝着最幽暗的一条路走了过去。

一路上除了镜子什么也没有,镜子中映着自己白色的身影。杀生丸想起了樱花岭的结界,同样是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樱姬说不会让最危险的一条路通向自家大门,但这镜子与樱花不同,那些樱花与妖术混杂是具有攻击性的,可这镜子怎么看都是为了封住攻击的,而且刚才奈落所说的会让自己失去战斗的力气,那么最远最宽的那条一定是正确的方向。现在的问题便是弄清楚这些镜子会如何夺取自己的力量……杀生丸一开始以为这些镜子会吸收自己的妖气,但走了这么久并没有感到妖力减弱……继续走走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然是没有眉目,杀生丸现在真是受够了这些迷宫了,樱花林也好这镜城也好,这种无法直接攻击到的对手简直让他烦躁无比。他继续走着,确实感受到了疲惫,但流失掉的并不是妖力,也没有秘药的气味……杀生丸继续走着走着……

邪见守在阿恩身旁等了两天两夜也不见杀生丸回来便有些着急了,虽然杀生丸少爷经常去一个地方好久都不回来,但这毕竟是第一次他明确表示了不让自己跟着,这么多年一直跟随杀生丸,邪见觉得与杀生丸少爷说是心意相通也不为过。随意他现在对于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十分担忧,虽然杀生丸少爷很强,但敌人毕竟是那阴险狡诈的奈落,会不会是除了什么问题啊……就在邪见纠结的不行的时候,一股熟悉的、让他不爽的气味出现了——不会错的,是杀生丸少爷同父异母的弟弟犬夜叉。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的邪见最终还是极度不情愿的朝着那气味的方向跑去了。

犬夜叉刚刚从紫织那里的来了铁碎牙破除结界的力量,现在心情好得不行,以至于他看见邪见的时候都没有一脚把他踢开。

“哎?这不是杀生丸身边的那个妖怪吗?”珊瑚指着邪见说道。

“你来干什么呀?嗯,”犬夜叉嗅了嗅,“奇怪,没有闻到杀生丸的味道啊。”

邪见眼一闭心一横,虽然实在是太丢脸了,既丢自己的也丢杀生丸少爷的脸面,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杀生丸少爷被奈落抓了人质,大概是去找奈落了,已经两天两夜都没回来了……请你们去看看吧!”

“杀生丸被抓走了!?”

“杀生丸还有人质!?”犬夜叉和戈薇异口同声的问到。

“被抓走的不是杀生丸少爷!”邪见汗颜的喊道,这话要是让杀生丸少爷听见了自己可就完蛋了。

邪见将他们领到杀生丸离开的地方,“杀生丸少爷是往南边去的。”刚刚在来的路上,邪见粗略的给他们讲了一下玲的事情,戈薇感到很是吃惊,“想不到杀生丸还有温柔的一面啊……”

“切!那个家伙只是装个样子罢了!”犬夜叉有些不平衡的说道,那家伙不是最讨厌人类了吗,就连身为半妖的自己都被嫌弃,竟还让个人类小女孩跟着。

跟着杀生丸的气味追了一些路程后,他的气息便凭空消失了。

“就是这里了吧,”犬夜叉仔细的嗅着气味消失的界点,“奈落的结界。”

他抽出铁碎牙,刀刃慢慢变为红色,邪见惊讶的看着犬夜叉朝着空中猛地挥刀,一道裂缝凭空出现,瘴气扑鼻而来,结界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可以瞥见奈落城的一角。

“这是……奈落城吗?”曾经多次‘光顾’奈落城池的珊瑚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高塔。

“奈落这混蛋,他一定是为了引杀生丸过来特意设下的陷阱!”

“但杀生丸并不知道它本来的样子所以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弥勒接着犬夜叉说道。

而此时在迷宫中央的奈落察觉到了结界的异样,“要我去看看吗?”知道奈落现在正忙着看杀生丸的好戏,神乐自告奋勇的说,她希望借此能找到这迷宫的出口,若来的是犬夜叉的话,或许还可以告一下秘,她盼着这对兄弟能够打败奈落放她自由。

“不必了,”奈落冷笑着看着神乐,他早看透了神乐的想法,“猜都能猜出来是犬夜叉,不用担心,我也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呢。”奈落好看的面庞笑得越发的狰狞了。

“咱们两两分开行动,”犬夜叉对其他人说,“我和戈薇,弥勒和珊瑚一起,七宝和邪见在外面等着。”

珊瑚等人点头表示同意,“把云母也留在外面吧,如果我们也被困住了,七宝还可以骑着云母去找援兵。”

“哈?我们还有谁可以求援的我怎么不知道?”犬夜叉不满的撇着嘴,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不要告诉我是那只瘦狼啊!”

无视了犬夜叉的不满,戈薇弯下腰嘱咐七宝,“如果我们24小时内没有回来,七宝就去找钢牙君或者刀刀斋爷爷。”

“嗯,交给我吧!”七宝拍着胸脯说。

“哼!我看还是刀刀斋靠谱点!”犬夜叉继续发着牢骚。

“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你的吧!”邪见一边在心中庆幸不用进到那个危险的地方去,一边还在嘴硬。

安排好了任务,犬夜叉和其他三人小心翼翼的步入漆黑的塔中。

可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镜城迷宫,而是一个身体由坚硬的金刚石组成,自称为犬大将旧识的妖怪。被污染的四魂之玉碎片让宝仙鬼失去了应有的冷静,虽然并未失去理智,但他仍拒绝让犬夜叉等人通过,坚持除非犬夜叉打败他让铁碎牙升级才算认可他们的存在。待犬夜叉遍体鳞伤后,奈落的妖群们便现身了,瘴气充斥在已经看不到出口的空间内。危急时刻,犬夜叉选择了保护同伴而非获取新的力通过了宝仙鬼的试炼,金刚枪布满铁碎牙的利刃时,宝仙鬼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快去吧,我没能守护好这四魂之玉的碎片,用我的力量去打到他吧,现在去救你的哥哥还来得及。”说罢他便结束了自己几千年的生命和使命化作了风尘。

“他说现在去救杀生丸还来得及是什么意思?”戈薇有些紧张的问到。

“可恶,这个喜欢逞强的家伙!”犬夜叉又气又急,不过话说回来,能让杀生丸中招,奈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另一边,杀生丸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不甘的望着越走越近的奈落,“奈落,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少爷,”奈落不怀好意的蹲下身来和杀生丸处于同一高度,“那是神无之镜,可以吸食灵魂的镜子,因为体积过于庞大而大大削弱了它的威力,但长时间的待在镜城里一样会变成您现在这个样子的。”

妖怪的触手缠住了杀生丸的手臂,将他吊了起来,“我从见到您的那一刻就在想,”奈落直视着杀生丸金色的眸子,“若果有一天,我奈落也能得到如此完美的妖力那该有多好啊!而现在,我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杀生丸愤怒的等着对方却无计可施,意识,渐渐地远去了。奈落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更多的触手缠住了杀生丸,开始吸收他的妖力。

看到迷宫一般的镜子,戈薇马上就明白了杀生丸的败因,“奈落真是卑鄙!杀生丸与他交手甚少,根本不知道他的分身的能力,才会中计的!”她愤怒的说道。

想到神无镜子的力量,犬夜叉有些慌了神,“戈薇,你能感觉到四魂之玉的位置吗?”

“在那边!”

也许是奈落没有想到宝仙鬼会败给犬夜叉,也许是他得意忘形放松了警惕,当犬夜叉杀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些惊慌。

“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不过已经太晚了!”奈落恶狠狠地说道,“杀生丸的力量马上就是我的了!到那个时候,犬夜叉你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你这卑鄙的混蛋!”犬夜叉看到了后面已经毫无知觉的杀生丸火立马就起来了,“我现在就让你明白到底谁才是更厉害的那个!”

“哼!犬夜叉,在我奈落的镜城里我看你能有什么法子!”

此时犬夜叉等人处于镜城的中央,空间比较狭小,所以不管是风之伤还是爆破流都会把同伴牵扯进去,若想要用铁碎牙打倒奈落必须先破坏这个镜城。

“戈薇,那些镜子就交给你了!”犬夜叉低声说到。

“嗯,放心吧。”戈薇趁着犬夜叉挡着奈落转身像迷宫跑去。

“神乐!”奈落给神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解决戈薇。

“神乐别跑!你的对手是我!”犬夜叉想拦住那妖怪,奈落在这时攻了过来,犬夜叉赶紧错身用铁碎牙击开硕大的触手,却让神乐溜了出去。

“可恶!”他想去追可奈落当然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

戈薇一路狂奔,她能感觉得到,有些镜子给人的感觉不同,那一定是盛了灵魂的镜子,“只要把这些射碎!”她搭上弓,微微倾斜角度以增加每一支弓矢的破坏力,“去吧!”弓箭快速的飞出,净化的力量破坏了本就因体积变大而力量变弱的妖镜。每破坏一面镜子,里面的吸收的灵魂就会回到主人的身体里,换句话说,随着戈薇渐渐破坏迷宫,杀生丸的力量也在恢复。奈落和犬夜叉都察觉到了杀生丸的变化,“杀生丸!你这混蛋还活着吧!”犬夜叉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冲着已经被奈落的肉体包裹起来的杀生丸喊着。

“神乐那混蛋干什么去了!”奈落在心里骂道,也不知道神无问什么不赶紧修复镜子,和神乐不同,神无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抱歉了姐姐,你就先睡一会吧。”神乐将被击昏的神无放在一个角落里,她刚刚一离开奈落的视线就去找神无而不是追赶戈薇,她不希望杀生丸死,更不希望他被奈落吸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冷漠的妖怪了。戈薇的目的很明确,而只要破坏了镜子并且不让其恢复,那么杀生丸就有救了,而且他和犬夜叉一起说不定还能够在这里将奈落彻底解决掉。

杀生丸觉得意识逐渐恢复了,只是身体还使不上力气,他听见了犬夜叉的喊声,也知道他和奈落在战斗着。可恶,自己竟然还不如那个半妖,杀生丸可以感觉到妖力再被一点点的抽离,哼,我杀生丸的妖力怎能给你奈落!?他努力的想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只要能够拿到斗鬼神……

迷宫内的妖力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这表示着这如幻术结界一般的堡垒正在崩溃,由于操作者神无失去意识,妖镜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弥勒的锡杖和珊瑚的飞来骨也可以派得上用场了。戈薇在破坏了最后一块含有灵魂的镜子之后和分头行动的伙伴相遇了,“这个迷宫就要崩溃了,杀生丸的力量也应该恢复了,我们快点出去吧!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击奈落了!”戈薇对两人说道。

“等一下戈薇小姐,那个叫做玲的小姑娘是不是还在这个迷宫里?”弥勒突然想起杀生丸是如何被引过来的。

“她不在这里的!”突然现身的神乐把他们下了一大跳,“别激动,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奈落已经不会再放过我了,我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了,再见了!”说罢神乐挥舞手中的扇子直接打出一个出口,便乘着羽毛飞走了。

“她的意思是她真的背叛奈落了?”珊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吧,我觉得我们可以相信她的话。”弥勒点了点头。

“那我们也赶快离开吧!飞来骨!”珊瑚顺着刚刚神乐的攻击将出口开得更大,三人冲进了久违的阳光之下。

“快!云母!”珊瑚呼唤着爱宠,“犬夜叉他们马上就要开始大杀伤力的攻击了!”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呢!?”邪见激动地喊叫着。

“他应该没有事,”戈薇跳上云母,“七宝,拜托你了。”

七宝变成气球也飘了起来,戈薇把邪见扔到了他的上面,减轻一些云母的压力,而邪见和七宝还在继续顶着嘴。

就在他们升到空中不久后,爆破流将战场直接掀到了室外,可奈落在结界里,即使是用红色铁碎牙使出的爆破流也奈何不了他。

“犬夜叉,杀生丸的妖力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吧!”奈落得意的大笑着,结界里还有的便是仍被他控制着的杀生丸。

“可恶!”犬夜叉,见同伴们都在安全区域内,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对付奈落了,铁碎牙的刀刃变成了金刚石一般的姿态,“杀生丸!这么沉默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来了喔!金刚枪破!!!”

金刚枪贯穿奈落结界的一瞬间,杀生丸拔出了斗鬼神,“苍龙破!”

收到内外同时攻击的奈落瞬间变成了肉块的状态,他惊讶又愤怒的看着他们,杀生丸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怒气和杀气,但这都无法掩盖他现在力量虚弱的事实,再看另一边已经再次举起铁碎牙,准备给他最后一击的犬夜叉,奈落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离杀生丸最近的那一部分上。

“接招吧奈落!爆破……”就在犬夜叉要出招的前一刻,奈落奋力向杀生丸攻去,虽然后者用剑挡住了攻击,身体却还是被弹飞了出去,犬夜叉赶紧收住力量,接住倒过来的杀生丸,“奈落你这阴险的小人!”他冲着已经离开地面的瘴气团吼道。

“混蛋!”杀生丸更加怒火中烧,想要变身去追奈落,却被身后的犬夜叉强行按住。

“你疯了杀生丸!以你现在的状态要妖化太勉强了吧!”犬夜叉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妖力的减弱,更何况若非如此,这家伙怎能乖乖让自己按住。

“放开我!”杀生丸推开弟弟,却也没再打算去追了。

犬夜叉看着脸色依然十分不好的杀生丸,觉得有些尴尬,他一定很不愿意这样被自己看到,“喂……上次的情还你了啊!”他歪着头不敢看杀生丸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

“就是上次我妖化的时候……”

“那时候我并不是去救你的。”

“哼!说得好像我是特意来救你的似的!”

其他人默默地摇摇头,看着这兄弟俩一点都不坦诚的顶来顶去。

“杀生丸少爷!小的更担心死了啊!”邪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奔过来,杀生丸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以防随从把鼻水眼泪蹭到自己身上。

“走了,邪见。”

“啊!等等我杀生丸少爷!”

“喂!”犬夜叉喊住他,“你没事吧……”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犬夜叉其实蛮想和杀生丸搞好关系的,不是说像其他兄弟那般亲近,但至少不想见面就打个你死我活。

杀生丸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哦?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你……你少自作多情了!”犬夜叉最受不了的就是杀生丸除了发怒的时候之外一直都可以保持着镇静自若,“反……反正你以后最好多调查调查自己的敌人就对了!”他把后面的那句‘奈落的事可以来问我们’给吞了回去。

杀生丸没有答话,看了一眼他便再次便离开了,他觉得这次自己似乎没什么底气在讽刺回去了,而且……这个半妖似乎也还是有些实力的。

犬夜叉望着杀生丸离开的方向,喜悦渐渐涌上心头,刚才杀生丸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往的轻蔑和不屑了,似乎有了一些探究的意味,这是说明你终于开始正视我的力量了吗。

杀生丸循着玲的味道飞着,轻轻落在那个领着玲的长发巫女面前,那巫女身后是一个身着绿色除妖师服装的少年。

“你……是桔梗?”

 


TBC

薄荷绿-脸脸

【all快/降快】流水的男友 铁打的波洛

写在前面:

梗来自于这个图 和一些跟阿珩老师的口嗨

[图片]

——————

00

从高中起黑羽快斗就很喜欢去波洛咖啡厅。

得益于有个爱探店的青梅竹马,某个周末中森青子带他去米花町吃三明治的时候,他深深地被这家店折服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三明治啊!蒸过的切片面包被黄油煎得微微焦黄,用叉子刮过时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咬下去酥脆与柔软并存;更不用提其中夹心用料之讲究,蔬菜的清爽中和了培根的油脂,混合着美乃滋酱的香气令人一口下去满满的幸福感——

如果这个时候再喝一口冰可可,黑羽快斗会原谅这个世界三秒。

 

波本?你说师姐的同事吗,那当然和安室先生是两个人了!黑羽快...

写在前面:

梗来自于这个图 和一些跟阿珩老师的口嗨



——————

00

从高中起黑羽快斗就很喜欢去波洛咖啡厅。

得益于有个爱探店的青梅竹马,某个周末中森青子带他去米花町吃三明治的时候,他深深地被这家店折服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三明治啊!蒸过的切片面包被黄油煎得微微焦黄,用叉子刮过时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咬下去酥脆与柔软并存;更不用提其中夹心用料之讲究,蔬菜的清爽中和了培根的油脂,混合着美乃滋酱的香气令人一口下去满满的幸福感——

如果这个时候再喝一口冰可可,黑羽快斗会原谅这个世界三秒。

 

波本?你说师姐的同事吗,那当然和安室先生是两个人了!黑羽快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发表惊天言论:“能做出如此美味佳肴的人,绝不是坏人。”事实证明,安室透的确是好人,波本已经随着黑衣组织的湮灭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且,他不说,谁知道波本跟怪盗基德见过呢。这里只有三好学生黑羽快斗,怪盗基德已经完美谢幕了。

 

01

[安室先生,你在店里吗?]已经上了大学的黑羽快斗口味一如当年,他一手握着公车扶手,一手飞快地打字,[我在去波洛的路上了~wwwww]

 

今天是美好的周末,江古田大学和米花大学之间有一条方便的交通线路,乘坐公交车的话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到。黑羽快斗穿了常服,一身休闲的连帽衫搭配银色的项链,没有任何“工作需要”的伪装。

 

他哼着歌,心情和天气一样晴朗。

 

[在的哦,]对方隔了一会儿才回消息,估计是在忙,[今天店里客人有些多呢]

 

黑羽快斗发了个摸摸小狗脑袋的表情包过去,权当安慰,[阿梓小姐呢?]

 

[她在忙着招待你的前任前前任,顺带一提,工藤君也在,]安室透回复道,[所以我建议你变个装再来。]

 

文字下方附了一张照片,榎本梓小姐正举着一个托盘,上面依次放了红茶、南瓜拿铁和冰咖啡,显然是他那几个前任们点的单,黑羽快斗瞳孔地震。

 

02

都说了,怪盗爱上侦探,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黑羽快斗还兼职国际大盗的时候曾经跟侦探们交往过,首当其冲的就是同班同学白马探。作为第一个发现他身份的侦探,白马探对黑羽快斗不可谓不用心,从共享情报到生活起居,白马探都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刚在一起的时候黑羽快斗带白马探来过波洛咖啡厅。白马探是英日混血,又在国外生活多年,黑羽快斗为了照顾他的口味特意带他去西餐厅。波洛那时刚出了奶油培根意面,每根意面上都裹满了酱料,蘑菇的鲜香和奶油的甜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再佐以黑胡椒海盐和迷迭香调味,任是白马这般贵公子也挑不出错。最令白马探满意的是格雷伯爵茶,泡出来可以闻见佛手柑特殊的香味,可见其茶叶产地之正宗。

 

可惜学生时代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高中毕业后白马探报考了伦敦的牛津大学,黑羽快斗并不意外。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原本就流淌的河流吧?黑羽快斗垂眸笑着说道,捏着金属小勺把红茶搅出一个深色的漩涡。坐在对面的安室透沉默地陪着他,只是多给他端来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黑羽快斗用并不严谨的姿势喝茶,食指穿过杯耳,将冷透的茶一饮而尽,安室透体贴地并未指出任何错误,扮演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03

大学时黑羽快斗在江古田混得风生水起,彼时动物园在大学开学前的暑假就被各方联手击破,他才见识到八方过海各显神通是个什么场景,其中包括了当时仅有过几面之缘的服部平次。

 

第一面服部平次压根没看出来他假扮成白马探,就连他极其顺手地摸了关西侦探的手机他都没有察觉,直到在过山车上体会了一下生死一线间,服部平次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心悸;第二次服部平次依然没看出来他假扮自己青梅竹马,被撩得脸红心跳,若不是好兄弟及时跳出来打断他差点献上自己荧幕初吻;第三次是红黑双方大决战,早早知晓怪盗基德作为协助人参与红方的服部平次这次极其留意对方,坚决不让自己的黑历史再添一笔,当暗处利刃即将刺进黑羽快斗身体的前一秒及时赶到,三下五除二用剑道解决了对方,还未等黑羽快斗道一声谢,服部平次红着脸落荒而逃。

 

后来他们见面时都有些意外,是一群日本高校的摩托车爱好者聚会,说白了就是骑摩托山路飙车,第一名的奖品是两张新干线的免费乘车券,时效一年,不限次数。服部平次铆足了劲要冲第一,距离他车头三米前却一直有一个劲瘦的背影,皮夹克勾勒出对方的腰线,细得像个女孩。这人谁啊?!服部平次愠怒,平时越野赛他敢称关西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怎么可能在山路赛上输给别人!引擎声轰鸣,他跟在那个浑圆的屁股后面冲过终点线,怒气冲冲地跳下了车。

 

冠军熄了引擎,一条长腿点地,腿型流畅,一双黑色马丁靴擦得锃亮,黑羽快斗摘下头盔,微湿的发在风中乱飞,眼神清澈又无辜。

 

车券是我想来大阪找你玩用的呀,不欢迎吗?关西的名侦探。

 

服部平次像那辆摩托车一样,瞬间熄了火。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过程稀里糊涂,外人看来是哥俩好,走在路上勾肩搭背都不嫌丢人,傍晚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时都好好儿的,谁知道黑羽快斗哪句话触碰了禁忌的开关,被服部平次压在沙发里动弹不得。先前那个被打断的吻终于从梦境中落到了现实,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像是了却某种心愿,也像放下了某种执念。

 

乘车券一年的使用期没有浪费,黑羽快斗和服部平次往返于东京和大阪两地,自然而然也一起去过波洛咖啡厅。当时恰好榎本梓小姐网购食材时操作失误,订购了两百斤的南瓜,好在安室透想出利用小麦粉和南瓜作出南瓜玉棋的办法,两千人份的南瓜玉棋和南瓜拿铁刚刚好可以解决问题。黑羽快斗兴致勃勃地拉来服部平次帮忙,富有弹性的面食十分有嚼劲,一丝丝南瓜的甜味恰好弥补了原本gnocchi(意大利马铃薯饺子)的单调,叉子压出的沟壑里吸饱了酱汁,新鲜的鼠尾草与蒜香相得益彰,令人食欲大开。黑羽快斗捧着南瓜布丁一小勺一小勺地挖,笑对方吃得太快,嘴角沾了酱。

 

后来两人的分手也稀里糊涂,新干线乘车券到期了,他们的爱情也坐到了终点站。

 

04

至于工藤新一,他原本就对怪盗基德持欣赏和放任的态度,自从知道了他们血缘上还沾亲带故之后,对黑羽快斗更是保护有加。现在他只是来波洛咖啡厅买个午餐的功夫,就碰见了两位“故人”。

 

“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工藤新一语气不善,他是波洛咖啡厅的常客,跟黑羽快斗来过不止一次。但他也是最近才听到一些陈年往事的片段,靠推理得出“白马探是黑羽快斗的前前任”和“服部平次是黑羽快斗的前任”这两个结论。

“别这么紧张嘛,工藤……”服部平次讪笑,“我就是来吃个饭……”

“绝对没有要跟黑羽君谈复合的事情哦。”白马探微笑道。

这不是都说出来了吗!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工藤新一也有段日子没见到黑羽快斗了,正好借此机会审问一下两人和快斗交往时的细节。

 

05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波洛咖啡厅门口的风铃轻响,榎本梓和安室透一起出声迎接新的客人,“欢迎光临——”

黑羽快斗目不斜视地走到吧台后,把男人正在擦拭玻璃杯的毛巾摔在桌面上,迫使安室透停下手中的工作。

店内仅剩的三个侦探不由自主地有种“不妙,他在生气”的念头,满是冷汗的后背靠在椅背上。

安室透被黑羽快斗扯着胳膊来到三个人面前,笑容介于礼貌和尴尬之间,他理智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都给我看好了,你们这帮只会挖掘别人秘密的侦探,”黑羽快斗咬牙切齿,姿态强硬地挽着安室透的胳膊,“这是我现任,懂了吗?”



十五霜

【新快】他从夜晚走来

破镜重圆梗,战损斗。

因为是新快……又是需要温暖的斗子。

斗子没有成为基德前已交往前提。

ooc或许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

文笔致歉。

以下是正文,望喜♡


BGM:《3055》


_


他们相遇了两次。


一次在三月,东京樱花正烂漫时,惊鸿一瞥而后双双停步。在飞舞的花瓣下,映入了对方的眼眸。


一次是在十二月,寒冬即将过去,冰雪开始消融,在春天来临之际,他带着满身伤痕从夜晚走来。


揭晓所有的秘密。


_


他的闯入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他的离开悄无声息,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_


时隔半年。昏黄的路灯下,工藤新一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少...

破镜重圆梗,战损斗。

因为是新快……又是需要温暖的斗子。

斗子没有成为基德前已交往前提。

ooc或许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

文笔致歉。

以下是正文,望喜♡


BGM:《3055》


_


他们相遇了两次。


一次在三月,东京樱花正烂漫时,惊鸿一瞥而后双双停步。在飞舞的花瓣下,映入了对方的眼眸。


一次是在十二月,寒冬即将过去,冰雪开始消融,在春天来临之际,他带着满身伤痕从夜晚走来。


揭晓所有的秘密。


_


他的闯入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他的离开悄无声息,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_


时隔半年。昏黄的路灯下,工藤新一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少年。


浑身是伤的少年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着步子,吃痛地捂住了肚子上的伤口,亮晶晶的眸子有些黯淡。


他站在街角的路灯下,看着少年从黑暗中走来。


少年狼狈地抬头,与工藤新一对视的那一瞬间。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在崩塌,眸子倏地放大,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要逃跑。


伤口被大幅度的动作撕裂开,血又滴答滴答地掉下来。少年的身子不易发现地轻轻颤了颤。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轻声喊道:“快斗。”


_


黑羽快斗没想到会在家门口遇见工藤新一,还是自己带着无法掩盖的伤的时候。


会被发现的。


少年的心抽痛了一下,感觉空落落的。他按住了自己的伤口,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喑哑。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新一。”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刚才才见过。”


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需要治疗。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去医院?”


少年嗤笑了一声,垂下了眸子:“你不是知道的吗?”


“中了枪伤的怪盗基德现在去医院,准得再中个几枪。”


_


看着工藤新一愣住,黑羽快斗抿了抿嘴。


看来即使是他自己已经查清楚了,但是听到正主亲口承认还是会不敢相信啊。


黑羽快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成为怪盗基德的那天晚上。


他在天台上击败了寺井爷爷,听到了一部分的真相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稳,却是咬紧了牙,心里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请实话告诉我,爷爷。”


“我父亲……是小偷吗?”


寺井直视着他,额头上滑落一滴冷汗,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沉默的老人红了眼眶,声音开始颤抖,抓住了老人的肩:“回答我啊爷爷!”


“你说话啊!”



或许是少年的大吼太过撕心裂肺,老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牙齿碰撞在了一起。


他闭上了眼,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岁。良久只说出了一个字:“……是。”


得到答案的黑羽快斗停顿了一会看着面前悲痛的老人,然后就站起了身。


“……这样啊。”平淡地笑了笑。


两个基德背对着背,一个半跪着,一个站得笔直。夜晚呼啸的风吹得他们的披风飘扬起来,黑羽快斗压了压帽檐,声音轻的要被吹散在风里。


_


那个时候啊,他才刚和工藤新一在一起不久。


他们的相遇很奇妙,三月里街边随意地擦肩而过,就那么直直地撞进了心里。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的爱人可是个侦探啊。


黑羽快斗甚至没有再另选时间,也没有再策划什么分手前的最后一天。在明白过来自己会是第二个基德过后,那天从现场逃脱,他就直接去了工藤家里。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难过,黑羽快斗不敢再去见他。他写好了一张字条,趁着工藤新一去洗澡的时候留在了他的书桌上。


然后他就停在不远处的屋檐上,看着回到房间的工藤新一发现那张字条,先是愣了愣,然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拨通了他的号码。


黑羽快斗无比郑重地把工藤新一拉黑掉,看着那个人一次又一次没有结果的拨打,最终沉默下来。


他一直在屋顶上待着,看着那个人在桌子上坐下来,看着那个人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入眠。


然后他就甩了甩披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最后一次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恋人,轻声道。


“晚安。要做个好梦哦,新一。”


_


后来他就下定决心做他的怪盗基德了。


白天和青梅打打闹闹,晚上去戏耍青梅她爸。黑羽快斗想,这么形容他的生活倒也没错。


有时受点伤,有时来场艳遇。怪盗基德就是这样,如同一个机器,孜孜不倦地做着相同的事,实则一无所获。


他越做怪盗,越不敢去见他的新一。


他还在坚守一些东西,怪盗基德从不伤人,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和青梅开玩笑时她生气地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把认真工作的人当猴耍的人渣”时,黑羽快斗顿了顿,安慰道:“就是个小偷而已嘛,别生气啦青子。”


去见那位为了救儿子不惜犯罪的“梦魇”先生,对方对自己只是为了来劝他并且不要宝石而震惊时,在男人失足掉下去自己想要拉住他却没能成功救下他时,为孩子掩盖掉残酷的真相时。


有人为了潘多拉和杀他劫持了异国的小王子,他孤身一人与组织对峙时。


身份被冒用去犯罪时,第一次拿起枪时,红子对他大喊“如果你是基德就不要去”时,白马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情报时,


无数次无数次,他一次又一次更加清楚地认识到——


怪盗基德是个小偷,黑羽快斗是个罪犯。


“错了啊青子,我没有想戏耍任何一个人,也从来不是为了高兴去偷窃,我只是想要看到真相而已。”回答在心里盘旋着,却一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没办法啊,因为我看见了啊,那个孩子,因为我也想要帮助他啊。”这样与罪犯之名格格不入的话语,永远不能告诉那位父亲。


“放开他!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吗?”那些在心里坚守到底的正义,受的伤,做的反抗,保护他人的行为也不会被知晓。


“我知道的。可是即使知道是陷阱也要去,这才是怪盗的做法。”豪言壮语后面,还需要加一句“如果我是基德的话”。


这些都是一厢情愿,黑羽快斗告诫自己。然后他再次以一身白衣出现在夜里,迎接伤害与谩骂。


就是在后来发现了江户川柯南这个人的存在,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新一,无比想要嘲笑爱人蹩脚的起名水平,也都只是一笑而过,把称呼换成了“名侦探”。


有什么关系,称呼依旧是唯一的,宿敌身份也是唯一的。


他暗暗地保护着小侦探,会在空中接住他,会有时借用他的力量,就是与黑衣组织的终结之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


可是也只能这样了,不能再进一步了。


就算江户川柯南重新成为工藤新一了,黑衣组织被打败了;可是黑羽快斗还是怪盗基德,潘多拉还在威胁着社会,组织还在虎视眈眈。


他得离工藤新一远远的。


_


没想到的是,就如同黑羽快斗一眼就认出了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也知道怪盗基德过分熟悉。


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地各种帮忙,上哪里找第二个那么傻的罪犯。工藤新一腹诽道。


基德对他的退避和其本人没察觉的亲昵已经明明白白。即使不是那家伙,在听到枪声,看到基德残留下来的血后,工藤新一也会追上去的。


只不过他选择了赌一把,直接去了黑羽快斗的家门口,碰巧与一身伤的少年碰了个照面。


少年不愿意去包扎伤口,沉默地对视后,他问他:“为什么要分手?”


少年撇过头一言不发。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因为我是侦探你是怪盗?应该不是吧……”


少年低下了头,声音喑哑:“对。”


“因为那时你知道自己会成为怪盗了?”工藤新一心里讶异,哑然道。


“因为……我好像把你喜欢的那个我给弄丢了。”黑羽快斗的眼睫毛颤了颤,侧着身靠在墙边。


工藤新一茫然:“什么?”


“我把新一喜欢的我弄丢了,”黑羽快斗重复了一遍,声音低了下来,“我把那个黑羽快斗弄丢了。”


“工藤新一,你还不明白吗?你不应该来找我的,我是怪盗基德啊。”黑羽快斗轻笑。


“可是你受伤了。”无端被指责的工藤新一看着他的伤口皱了皱眉。


“那也与你无关。你是要以我前男友的身份还是一个侦探的身份插手这件事?前者已经毫无关系,后者要送我进监狱。”黑羽快斗扬起头,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笑了。


“新一你啊,是最后的了。”良久,怪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工藤新一道。


工藤新一不解:“……什么?”


“我所有东西的最后,”黑羽快斗强调道,“所有。”


“我与过去最后的联系,我与正义之间的最后一条线,我心里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我会被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扑克脸的最后一丝动容。”


“我一直在想啊,要是新一厌恶我了,黑羽快斗就不见了啊。”


“所以我……不敢去见你。”


又是许久的无言,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脑子要转不过弯来了。聪慧的名侦探情商却是一直捉急,他干脆不明就里地追问下去。


“既然害怕被厌恶,那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呢?”工藤新一认真地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虽然分手我并不会厌恶你。


“问那么多……你倒是看看我啊新一,”黑羽快斗轻声嘟囔着抱怨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弯了弯手指指向自己。白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


触目惊心。这是工藤新一想到的第一个形容词。那已经不仅仅是子弹飞过的擦伤了,而是实实在在地深可见骨。


黑羽快斗吐出一口气:“你是想我带着一身的血污去弄脏你呢,还是想你的救世主之名陨落在罪犯身上?”


“我也不管你想不想,”黑羽快斗笑着道,“反正我不想,我不想你那样。”


“我希望我的新一永远干干净净的,发着光照亮那些黑暗之处。或许有一天也能救赎我。”


工藤新一看着他没有说话,黑羽快斗收起了笑,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回家。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被工藤新一拉住了,就如同初见的时候一样。怒气和不解尚没有爆发出来,倒是另一个身影先动了。


他怔住,工藤新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帮你把黑羽快斗找回来。”


_


“……什么?”肩膀被扯住,黑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喜欢的是黑羽快斗,以前的喜欢,现在的也喜欢。”


“……”黑羽快斗默了几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意味着作为侦探的你离经叛道喜欢上了自己的宿敌。”他出声警告。


工藤新一转过头与他对视,眸子里满是认真:“你很在意我因为你怪盗的身份厌恶你吗?”


“……不。本来我也没做多少坏事啊。”黑羽快斗嘴犟到不行。


“快斗。”


名字被身侧之人一本正经地喊出来,黑羽快斗颇不自在地转过头:“干什么?”


“重新认识吧。”


“?”怪盗睁着茫然的眼睛看他。


“知道黑羽快斗是怪盗基德的工藤新一,和成为了怪盗的黑羽快斗,重新认识一遍吧。”


黑羽快斗的目光闪了闪。


工藤新一的气息太具有侵犯性,黑羽快斗刚要转过头去,一双手扣住了他的头。


怪盗的眼眸睁大,未说出口的质问就这样被堵在了突如其来的亲吻里。


十二月必定是冷极的,踩在白雪之上,厚重的衣物紧紧相贴,氤氲的热气喷洒在彼此的脸上,黑羽快斗有些不知所措。


工藤新一轻笑:“……笨蛋。”


“黑羽快斗从来都没有弄丢。”工藤新一声音自信而笃定。


黑羽快斗“切”了一句表达自己的不屑,声音闷闷的:“你怎么知道?我才是本人啊。”


“因为黑羽快斗是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永远都是光明又皎洁的少年。


“这算什么?”黑羽嗤笑。


工藤新一眼神清明:“你不会弄脏我的,你自己也知道,你还很干净。”


“我现在就是罪犯了啊喂!”黑羽快斗嘴角微抽。


“所以你不能和我分手啊小偷先生,”工藤新一轻笑,“你要让我帮你清洗掉污名,堂堂正正地回到光明里。”


“……你这么说我又不爽了,我不是小偷,我是怪盗,而且我是好人。”黑羽快斗下巴靠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闻言被气笑了。


“我知道你是怪盗,但我还是喜欢你。”工藤新一一脸坦然,“即使我是侦探,但我同时也是你最后的光。”


“工藤新一会干干净净的,黑羽快斗也是。”


“你既然会有那么自主的推开我的想法,就不能否决我想帮你的心意啊,快斗。”


“我会把你心目中的黑羽快斗找回来,会把你拉向正义这方,会做好承担你扑克脸后面痛苦的觉悟。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压垮你。”


“再多依靠我一点吧,快斗。”


黑羽快斗对这个拉低日本平均情商的男人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来大为惊奇。


但说实话,怪盗先生很受用。


“喂……真够自大的,”黑羽快斗眼眸弯弯,“名侦探……不,前男友。”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估计是第一个自投罗网的罪犯吧,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但是啊,飞蛾扑火时,本就是极其快乐的啊。


_


人潮汹涌,藏不住他心里来势汹汹的猛烈喜欢。


他们在三月,在人群中擦肩惊鸿一瞥,再日久生情。


那时的黑羽快斗挂着灿烂的笑,尚未经历任何变故的工藤新一也勾了勾嘴角。相视一笑后,好像在同一频道接通了信号。尽管有许多不同,就那样吵吵嚷嚷的,走到了一起。


至于后来的变故啊,直到那时,黑羽快斗也从未放弃过爱工藤新一,只是从张扬肆意变的悄无声息。


所以他悄悄地离开,他害怕沾污了自己的光亮。


他的光却会爬山涉水地来到他身边,继续爱他。


他们再次相遇,也会再次相爱。


十二月,冰雪消融,春季到来,他们的爱情也是。


下一次回家的时候,他总能听到一声来自他人的、热切的“欢迎回来”了吧。


_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确信有人爱你,有人因为你是你而爱你,或更确切地说,尽管你是你,有人仍然爱你。


——雨果


_


【END】


_


【飞蛾扑火是极其快乐的】是引用了三毛老师的句子。

斗子的惨痛经历是看了洛丹老师的剪辑之后有感而发。老师真的超棒!我当时哭惨了……

话说我每次每次都是让斗子卖惨真的很对不起!不知不觉就……我会尝试改掉的。

我是盲生我发现了华点!那就是我写的侦探君每次戏份都不多……因为我真的不太了解他(笑哭

阅读愉快♡

夕城

|新快|Daybreak

/1w+  战损斗提及  正剧向  



/“他只活于黑夜。”


        “黎明翻起。我的月亮逐渐消逝于白昼。我无法拥抱那清冷的月色,只能偷吻你无意间遗留下的天光。”




01

        午夜零点的钟声刚刚敲响,沉重的钟声从失修已久的挂钟里传来,在偌大的工藤宅邸里回荡。侦探的动作停止一瞬,然后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落地窗前。深夜的街...

/1w+  战损斗提及  正剧向  



/“他只活于黑夜。”


        “黎明翻起。我的月亮逐渐消逝于白昼。我无法拥抱那清冷的月色,只能偷吻你无意间遗留下的天光。”




01

        午夜零点的钟声刚刚敲响,沉重的钟声从失修已久的挂钟里传来,在偌大的工藤宅邸里回荡。侦探的动作停止一瞬,然后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落地窗前。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孤独的圆月被纹在漆黑的夜幕上,没有繁星。


        工藤新一伫立在窗前在心里默念数字,数到整十的时候,终于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客人。一身白衣的怪盗自天而降,落在他的窗前,单膝跪地然后优雅地起身。工藤看见他的口中叼着一枝红玫瑰,笑得危险又倜傥。


        “晚上好,我亲爱的名侦探。”


        工藤新一伸手推开落地窗,迎接全身落满月华的白色罪人。对方将玫瑰拿在手里递给他,弯腰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工藤新一满眼笑意,无言地接过那只娇艳的红玫瑰,握住怪盗基德保养得当的一只手,把一个吻落在那里。


        “晚上好。”他笑着说道。



        怪盗基德第一次落在他的窗前,是在一周之前。


        那晚没有星月,天空高远且黑。工藤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难得睡得很早,凌晨左右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声响把他从熟睡中惊醒。他穿着睡衣赤足下床看见外面漆黑一片,拿着手表式的手电筒四处寻找声源,却意外地在阳台上发现了满身血污、奄奄一息的怪盗先生。


        从那天之后,怪盗基德就像为了报答工藤那晚的包扎和上药一样,每天午夜准时造访工藤宅。然而他们很少交谈或是肢体接触,只是在床上抵足而眠直到天明。他们总是一夜相安无事,不会做/////爱更不会亲吻彼此,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恋人。


        工藤新一总是感觉很奇妙,这就像一场童话故事,怪盗基德陪他入睡,又在他醒来之前悄然消失。就像午夜的仙度瑞拉赶在十二点之前离开王子殿下。


        即使这不太真实,但这绝对不是一场梦。怪盗基德就这样睡在他的身边,像小猫儿一样懒懒地打着呼噜,柔软的发丝无意中扫过他的脸庞,皮肤是细腻又温热的。


        然后工藤开始犯困,即使他很想睁眼直到天明,研究一下他的宿敌先生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离开工藤宅邸的(侦探总是这么热爱追根到底)。可是那段时间他开始莫名其妙地嗜睡,一觉醒来就是上午十一二点,阳光早已洒满欧式风格的窗台。工藤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身边早已冰冷的位置,那里彰显着昨晚的不科学性和幻想性。


        其实工藤一直有点难以言说的起床气。现在他正烦躁地揉乱头发,打开手机看见邻家的毛利兰在此之前拨过五六通未接电话,而他在睡梦中居然没能听见。


        或许和怪盗同床共枕有助提高睡眠质量。工藤新一总是这样想道。


        工藤换好衣服后给毛利兰回拨了电话,少女的声音透着生气,工藤心想不妙,约好在咖啡馆复习他又迟到。他慌慌张张地一手系着领带一手去开门,余光无意中落在那扇玻璃窗上忽然轻笑起来,那里没有灰姑娘遗留下的水晶舞鞋。


        有点遗憾。工藤心情很好地想着。





        “怎么啦,为什么今天新一看起来心情这么好的样子?”


        毛利兰用银勺搅拌着面前的一杯摩卡咖啡,托腮看着工藤,一双紫色的眼睛里盈满笑意。


        “唔……大概是因为昨晚和喜欢的人见过面?”工藤新一一边信手翻看手中的化学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毛利兰露出惊讶表情的同时,一旁的铃木园子看上去气极,却被长发的少女用眼神制止。


        “新一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毛利兰轻声问道。


       工藤因为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感到不明所以,索性选择解释,“不是女孩子。”


        “负心汉!你真的不要脸!我真是看错你了工藤新一!”铃木园子终于忍受不住,气急败坏地说道,“基德大人明明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另寻新欢了呢?”


        工藤新一闻言更是云里雾里,愣了一下连忙去问什么意思,毛利兰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开始解释此刻悲痛欲绝的铃木园子的话语。


        “我们都知道,怪盗基德对你表白了……” 毛利兰轻声说道。


        工藤新一万分惊诧,“没有,我完全不记得他有对我告白。”


        “说这些有什么用,基德大人早就死了呀!”短发少女闻言抬起一张小脸,用一双早已哭红的,盈满不可思议的眼睛看过来。






        今夜的怪盗基德落在他的窗前像一只可爱的小鸟。歪歪斜斜地降落,脸颊带着一点红晕。


        怪盗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醉醺醺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工藤侦探这才意识到怪盗先生喝醉了。


        这是工藤新一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又稀里迷糊的小偷先生。现在他所有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怪盗基德明明就在他的面前,脸颊红扑扑地说着胡话。基德自从扑进他的怀里之后一直乖巧地窝在那里,发出一点软糯的鼻音去蹭工藤的下颔,全然没有月下魔术师清冷的模样。


        工藤将对方慢慢扶到床上躺下,男生却眨着一双凝着水雾的漂亮蓝眼睛,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口。怪盗基德年轻这个结论他早在初遇时就已经得出,但是现在距离太近,他能估计对方的年纪和他不相上下。


        “新一。”工藤新一听见基德这样称呼自己。


        “嗯,我在。”


        怪盗基德抬首去看他,眼睛亮晶晶地讲浪漫和爱。然后他说到艺术家和批评家的爱情,工藤新一忽然一阵心悸。


        “基德,我喜欢你。”他在这场爱情中冲动了。他总感觉他这次不表白就再也没有机会,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喜欢自己名义上的宿敌。


        醉酒的怪盗基德迷迷糊糊地抬眸,眼睛里全是水雾和星星的碎片,隔着一层薄雾工藤什么情愫都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慌乱无比。


        ——他会接受告白吗?


        那是他亲爱的小偷先生,他心心念念很久的月下魔术师,他心尖的玫瑰头顶的月光。很多次月下博弈工藤从单片眼镜后,白色礼帽下,白西服内窥视到那个纯洁无瑕的善良的灵魂,他们的爱情从未触及肉////体,始于灵魂终于灵魂。


        怪盗基德闻言沉默很久,然后抬眸只是一味微笑,在他的额角落下一个真挚的吻。工藤新一忽然心慌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接受还是委婉的拒绝,他凝视着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睛踏进那片天空之境。


        “再多给我点时间吧。”怪盗基德是醉醺醺的,语气也是软糯的。


        他突然紧紧扣住怪盗的十指,轻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不要走。


        那一刻他看见了对方原本深蓝的眼里翻起了破晓色,他透过那双眼睛看见了黎明。




02        

        清晨醒来时怪盗依旧不在他的身边。工藤新一有些失落,机械地起床穿衣洗漱,咬着三明治坐在电脑前打开目暮警官传来的文件夹,面不改色地翻看血腥的案发现场的图片。


        工藤新一突然在意起那天咖啡馆里铃木园子说的话。他立刻上网搜索怪盗基德的词条,弹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怪盗基德在最近一次偷盗行动中被不明人士开枪射击,留下足以致死的血量消失在人群中。警方判定为死亡。


        工藤将那条资讯翻来覆去地查看,然而他却像缺失一段记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拼命搜刮脑海中的回忆却只记起怪盗每一次站在月光里,唇角盈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场景。



        宫野志保送来办案相关的资料的时候工藤正坐在电脑前,打开的网页上全是新闻“怪盗基德被判定为死亡”和一些无关紧要的对于此事的分析点评,面色冷峻。


        这位年纪轻轻却大有作为的科学家小姐抱臂站在原地,抿着薄唇无言地注视侦探的动作。她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感,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声线。


        “清醒一点吧,工藤新一。你明明知道的,怪盗基德早在一个月前就死去了。”


        宫野志保看着他的眼睛,漂亮的蓝色瞳孔像一潭毫无感情的死水。但是工藤在那双眼睛里还是看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情愫,比如愤怒比如悲伤。


        工藤新一根本不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怪盗基德没有死,基德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小心翼翼地活在黑夜,伴随着每夜的华尔兹钟声降落在他的窗前宛若神祗。


        他用精湛的推理得出对方假装死亡应该是为了躲避组织的追杀这个结论,以此混淆视听继续寻找目标。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旁人不需要明白。


        于是他轻轻笑了笑,说我不在意这个。



       那天怪盗基德依旧在午夜钟声之后莅临工藤宅邸的阳台,摘下礼帽向他微笑。工藤新一这一整天都在烦躁的心被这个笑容////抚////慰宁静,这是属于魔术师的神奇魔力。


       外面的天空低垂,黯淡无光。但是怪盗基德本身就是一抹光芒,照亮了他的内心一隅。工藤新一忽然说不出话来,怪盗狡黠地笑着牵起他的手,问他想不想欣赏东京的夜景。


       其实工藤新一不想。因为那人的眸子里就已经倒映了东京最美的一片夜景。


       好啊。工藤新一说。




       晚风不算太温柔。身下是东京最繁华的街道,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织着流动,车水马龙的人间。工藤新一被怪盗抱在怀里,前者想对方似乎不是那么有力气的人,抱着他很吃力。


       “名侦探,美吗?”基德笑着问他。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夜景很美,像极了那次新加坡的夜景,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小学生身份,而怪盗还是那个狂妄的小偷。之前他在心里腹诽为什么这么美的夜景要和这个家伙一起看,现在他想让这刻永远延续下去。


       这是怪盗每天在空中看到的景象。这里很美但也很高,坠落下去会摔碎在角落无人问津。光芒会灭,风是冷的。


       “基德……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已经离世了?”他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原来名侦探不记得了吗?”对方说。


       工藤新一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发表他精湛无比的推理,一如十七岁少年的意气风发,“根据我的推测,你是不是想假装死亡,然后让神秘组织放松警惕,然后再夺回你想要的那块宝石?”


       怪盗基德闻言偷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大侦探。”




       那晚他们在工藤宅邸的阳台上额头相抵,呼吸交融在一起,彼此无言地分享体温。工藤新一心想对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只是这个时间段不允许。但是工藤新一可以等,可以一直等到那朵玫瑰花愿意盛开在他的花园。


       “晚安,我的名侦探。”


       怪盗在最后一刻蜻蜓点水一吻他的唇。




03


       窗外的雪不停地落在工藤新一的信纸上。肉质的眼在雪地跋涉过久会导致雪盲,只能暂回笔尖写出语义不通的句子。


       工藤新一不知道他想将这封信写给谁,他凌乱地写着不管逻辑,写到最后落笔是一句我喜欢你,基德。他愣神一瞬,反应过来红着耳尖把信纸塞进信封,却想起邮戳和收信人姓名他全都不知晓。


       今晚再去问他好了。工藤心想。





       怪盗听到这个问题时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名侦探,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工藤新一颔首表示理解,其实他也不想和对方飞速发展,虽然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


       基德没有继续说话。


       他们关灯睡觉,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一片皎洁,工藤知道雪地里有月亮。


       

04


       翌日工藤新一醒得很早。


       他身边的床铺似乎还残留有那人遗留下的温度,他把唇角翘起笑得愉悦,起身赤足在地毯上走向浴室。他站在镜框里忽然发现自己睡衣衬衫左上角的口袋里斜插着一张基德卡,他连忙抽出来看见了四个圆润可爱的字。


       黑羽快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日本东京江古田x街道x号,大概是怪盗的住址。


       工藤新一带着几分喜悦几分震惊伸手摩挲那张基德卡,在心里一遍遍重复那个读起来就带着起泡酒味道的名字。


       Kaito,双唇先轻轻一碰,像在亲吻恋人动作,再用舌尖点一下上颚。一个好听好记的名字。





       怪盗基德降临在他的窗前的时间越来越往后推迟了。


       工藤新一在钟声响起之后坐立不安,等不到白色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他几乎无法入睡。最后基德敲开了他的落地窗,手里拿着一朵红玫瑰说久等了。


       工藤新一说晚点没事,是你就好。




05


       少年侦探团前来采访大名鼎鼎的日///本///警///方的救世主,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热爱推理的缘由。


       工藤新一回答,以不合理之处推理出正确的事实,找寻真相是他从小的爱好。他这样说着,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06


       那天晚上怪盗基德失约了。钟声响过之后时针转过两圈,外面寂静无声。工藤新一在脑中一遍遍设想原因,整晚失眠,被遗弃在冰冷的夜里。


       清晨天空泛起粉色的颜色时工藤找出了那封没能寄出去的信,在失眠后的惆怅的白天里他没有精神,拨通宫野志保的电话让她帮忙找人。


       莫非神秘组织暗下毒手,意外事故,亦或是决定分手?


       电话线那边的女士听完“黑羽快斗”这个名字沉默了很久,挂断电话不出十秒工藤新一就收到了电子版的资料。


       黑羽快斗,男,十八岁,江古田高校高三(B)班学生,另一身份经确认为第二代怪盗基德。


       死亡时间,去年十二月十六日。

    




07

        怪盗基德永远活在天黑之后黎明之前,活在虚无缥缈的美梦中,活在鲜活跳动的心脏里。世人永远不会忘记月下的魔术师。




        工藤新一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美梦。梦里怪盗基德每夜落在他的窗前,与他同眠与他谈天,用另外一种方式与他相爱。梦醒之后他发现他在那场梦里忘记了一切,面对满地荒芜萧瑟泪流满面,只能把利刃一次又一次插进心脏。


        他浑浑噩噩分不清楚清晨还是傍晚,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所有与残酷现实相关的事实都////被无情屏/////蔽,但他还是在某些端倪中推理出一切。

 

        他接受不了这个没有怪盗基德的世界,逼迫自己自欺欺人一味沉溺梦境。然而梦醒之后他还是要重新面对冰冷的现实,一觉醒来利刃还是利刃还是会将他扎得鲜血淋漓。他在梦里和怪盗基德重新相识相爱,只会徒增清醒后的痛苦。


        他终于想起来那些他不该忘却的事情。


        和黑衣组织的最终对决的那天,他浑身血污站在一片废墟中,向前来共同击溃黑暗组织的各方势力微笑,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抹白色上。其实怪盗原本白色的衣服现在也沾满了斑驳的污渍和鲜血。


        他们之间隔着FBI公安警视厅以及各位前来协助的疲惫的人们,却毫无阻拦地彼此对视。怪盗基德站在略高的台阶居高临下,日光将那张单片眼镜下年轻的脸庞照得失真。工藤抬首逆光看去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轮廓,忽然想起他于他而言就是一场不现实。


        工藤新一在那个瞬间心动了。


        对怪盗更早心动的时刻工藤早已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那天暮色西垂,一切景物被夕阳灌得醉醺迷离,黑暗组织中的一位成员绝境中仍然挣扎着拔出枪支,偷偷瞄准因为胜利满脸轻松欣喜的众人。


        枪声响起的时候怪盗扑进了他的怀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工藤新一还没有来得及因为这个亲密举动脸红心跳,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那种柠檬香,就眼睁睁看着那枚子弹破空而来深深嵌入少年的后背。


        反应过来的赤井先生拔枪射击,刑警将恶人牢牢压制在废墟上,恶毒的男人厉声咒骂着侦探和警察,现场一片混乱。


        但是工藤无暇顾及。基德在他的怀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工藤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看见鲜血从基德后背上的伤口汩汩流出,流过他心里带着痛意滴落在地上。怪盗在他的怀里瑟缩着颤栗,痛苦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然后工藤在惊慌失措中好像听见怪盗基德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但是等他屏息凝神去听,怪盗只是将身体软倒在侦探温暖但沾染了隐约血腥味的怀里。


        那天工藤新一终于铲除了他心心念念很久的黑暗组织,但他也在同时失去了全世界。惊恐,慌乱,后悔,内疚,痛苦。所有情愫在一瞬间交织在心头。


        最后怪盗基德被送往医院抢救。工藤新一直到那天才得知基德的真实身份,和他的父亲早已去世,而母亲身在国外的事实。从病危通知书到死亡证明,都只能由工藤一手签署。他用颤抖的双手在判处“黑羽快斗”死亡的证明书上签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知道基德的真实姓名。


       怪盗基德死了。工藤新一捧着那枚破碎的单片眼镜和冰凉的遗体确认书,告诉自己这不是现实。他被迫溺死在残酷的冰冷之海里,第一次不肯相信所谓的真相。赌上追寻真相之名也没有保护好所爱之人,算什么侦探。


        那场梦境错得彻底。无聊又可笑。现实中怪盗基德至死也没有亲口告诉他真实姓名,而他直到怪盗死后也没能向其表白心意。


        现实是残忍的,而美梦终有破碎的一天。




       那天晚上怪盗基德依旧来到工藤新一的窗前,手里仍然拿着一朵玫瑰,一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纯白色的玫瑰。


       两个人彼此无言,像是在给这段感情划上残忍的句号。这一晚工藤意外失眠,他和他的小偷先生并排坐在窗前直到东方破晓,晨曦温柔地落进黑羽快斗的眼里,工藤忽然爱上了那束天光,把手放在第五肋间左锁骨中线五厘米处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这是属于黑羽快斗的最后的一场黑夜,黎明之时他将不复存在。


       工藤新一看见晨光落在少年身上点亮了那件白西服,然后怪盗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向他微笑。工藤想说些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准备告别。


        工藤看见那撕裂极黯的光芒从天际流泻而下,照映着少年的白色礼服和熠熠生辉的蓝色眼睛,天光铺遍他的身后。


        那是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场黎明。


        “请忘记我,不要再爱我。”怪盗基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工藤新一以为的告白。


        工藤新一抬眸看见他的月亮站在窗框里一点点破碎消逝在风中,徒劳地起身伸出双手却只抓到空气,黑羽唇边的微笑从此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里。他留不住月光也抓不住黎明,黑羽快斗四个字是他一生中最短的情书和爱,也是他至死的心跳加速和惆怅缘由,直到最后一刻那三个字也难以启齿。


        他曾在那场怪盗基德没有死去的梦境中一味自欺欺人,沉湎其中不愿醒来。直至今日他才终于记起怪盗临死前在他的耳边留下的那句话,一句沙哑的,带着一腔孤勇和少年意气的,我喜欢你。别哭。


        他们不是恋人不是搭档甚至不是朋友,但是那句话只留给工藤新一在以后的岁月里一遍遍忏悔惆怅,他想要亲吻那轮月亮最后只抓住了指缝间的黎明,梦醒之后仰首于天地间怅然若失。


        工藤新一伫立在原地看着他最爱的人消逝在光里再也无迹可寻,指尖颤抖着让手中的玫瑰花掉在地板上摔碎,倏然泪流满面。他从来没有想过二代怪盗基德短暂的十七年人生里对他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不是交往恋爱,而是让他忘记一切。他明白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黑羽快斗了。


        工藤新一将那抹白色的身影揉碎了塞进心里一遍遍祈祷不要忘记,时间的洪流却不遂人愿将他掀翻在无人的角落。他从潮水中挣扎着逃出生天,赤足上岸却没法重新爱人。


        昼夜循环交替。后来的一夜工藤新一做了一个久违的好梦。在他醒来之前,在黎明破晓之后,他将不再记得怪盗基德。




END.








Daybreak:黎明,拂晓。
我流译法:白日破碎。






想写一场平静的落幕。



 另一种可能《deia vu》 。

夕城

|新快|せみしぐれ

*年下  架空   7k+


        黑羽快斗一直都很讨厌夏天,漫长,闷热,潮湿,黏糊糊的让人犯困。强烈的阳光和无风的午后,突如其来的大雨。


        他认识工藤新一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夏天。十五六岁的男孩站在门前,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撞进他湛蓝色的眼里,那眼睛像海。著名女演员工藤有希子站在一旁笑容带着歉意,拜托故友的儿子帮忙照顾这个烦人...

*年下  架空   7k+








        黑羽快斗一直都很讨厌夏天,漫长,闷热,潮湿,黏糊糊的让人犯困。强烈的阳光和无风的午后,突如其来的大雨。



        他认识工藤新一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夏天。十五六岁的男孩站在门前,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撞进他湛蓝色的眼里,那眼睛像海。著名女演员工藤有希子站在一旁笑容带着歉意,拜托故友的儿子帮忙照顾这个烦人又自大的小男生。



        黑羽快斗点头说好。偌大的宅子孑然一身也很无趣。



        漂亮的美妇人笑得大方得体,将那只带点稚嫩但是骨节分明的手放进黑羽的手里,说这个假期新一要好好陪着快斗哥哥哦。男生涨红了脸挣开黑羽快斗的手,后者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喜欢装模作样,没放心上只是抬眸笑了一下。



        黑羽快斗记得那个夏天格外吵闹,蝉鸣声此起彼伏翻起热浪,躁动不安的风没有凉意,那个名为工藤新一的孩子点燃了一场夏天。






        初遇很短。事实上工藤新一现在只能想起一点零星的片段,比如黑羽快斗笑起来时阳光下闪着阳光的小虎牙,盈着水光一样的玻璃纸般的蓝眼珠。



        工藤新一那年国中二年级毕业,刚换上不太习惯的西服,穿起来蹩脚又别扭。夏天伊始的假期他的父母决心去夏威夷度假,快乐二人世界,连他的飞机票都没订。最后工藤有希子左思右想,把他送到这个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青年家里暂住。



        工藤新一提着笨重的行李箱站在门廊,那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表情很淡,不算热情地说请进。在那之前他们彼此自我介绍过,黑羽快斗,街道尽头一家花店的店主。



        后面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他提着行李箱走到一楼的客房,黑羽倚在门边问他晚餐想吃什么。



        工藤新一说随便。



        说完他凝视黑羽转身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无聊的一周假期。他这样想着在床边坐下,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瓷制的花瓶,简约的图案,插着一支香水百合。



        他凑过去低头闻了一下,有夏天尾韵的味道。





        工藤新一翌日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日光毫不吝啬地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他赤足走到窗边,看见年轻的青年站在花丛中,手里提着洒水壶,脸上带着笑意。玫瑰花开得很艳,人比鲜花更美。



        他短暂地愣神几秒,然后转身进入卫生间洗漱。





        早餐是叠在白瓷盘里的松饼,淋着枫糖,最上层放着一块早已融化的黄油,点缀着一颗小小的草莓。工藤新一吃了一口觉得太甜,黑羽快斗从门外进来看见他蹙眉,就问不好吃吗。



        他摇头说好吃。



        黑羽快斗没接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甜牛奶打开瓶盖。工藤新一发现那是草莓味儿的,很搭这份早餐。



        黑羽的花店坐落城郊,听人说生意一般,而且只在下午开门营业。很少有店主这么任性,但是工藤觉得这个青年开花店大概不是为了谋生。那天下午工藤看完了所有带来的福尔摩斯和赫尔克里•波洛,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决定去花店看看。



        是家小店,外墙栅栏和窗框一律是红色的,连屋顶都种满各色鲜花,红色的邮筒边是一盏很高的路灯。工藤新一站在门前看了一会才推门进去,下午和煦的阳光涌进来震响了门框上小巧的铃铛,青年陷进柔软的安乐椅里微阖双眼,手里捧着一本打开的诗集。



        很温馨,有家的味道。



        店铺里很拥挤却并不凌乱,甚至井然有序。各种盆栽和插花放在高高低低的柜子上,配色均匀,至少看上去很舒服。



        “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吗?送你。”黑羽快斗睁开如同颤抖的蓝宝石般的眼睛,轻声说。声音带着一点还没睡醒的沙哑。



        工藤摇摇头说不用。他从一旁的矮柜开始看起,越过一大丛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目光停在一簇小小的粉色花朵上。



        “那是洋桔梗哦。”不知何时对方已经起身了,“花语是永恒的爱。”



        “工藤君今年十五岁,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可以带回去送给她哦。”黑羽笑着补上一句。



        工藤新一先是想到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毛利兰,然后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他不认为永恒的爱一词适用于这个年纪的懵懂爱恋。黑羽闻言没有强求,也没回话,低下头神情温柔地侍弄花卉,园丁剪拿在纤细的手里。



        工藤新一站在那里无言地凝视对方,轻声说真羡慕黑羽先生。黑羽快斗对于这个称呼只是轻巧地耸了耸肩,不太在意,修剪掉手中那支玫瑰最后的一根刺。



        暮光已经西垂,倦鸟返林。工藤新一抬头看见了暮霭一点点侵染天空,缓慢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一起回家吧。黑羽快斗说。






        但是最后寄宿截止的期限不是这个假期,因为工藤夫妇在返航的飞机上遭遇空难,尸骨无存。



        黑羽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初中生还在睡觉,那人昨晚熬夜看福尔摩斯直到凌晨。他忽然想起九岁那年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逃生魔术失败,惨死之后的自己。他拿着手机无力地垂下手臂,靠在墙上强迫自己思考如何应对。



        这样的生死离别很难开口,至少对于有过同样经历的黑羽快斗来说如此。他翻遍全身没有找到烟盒,事实上他戒烟已经两年了。抽烟是他年轻时的消遣,不是销毁记忆的载体。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那场黑色的烟火,睫毛颤抖着带出一滴泪。然后他抬手拭去那滴泪水,表面重归平静。





        那天黑羽快斗想了很多善意的谎言,最后还是直白地告诉了刚刚用完早餐的少年。他说完之后一直凝视工藤新一的动作,意料之中的震惊和悲怆,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黑羽快斗以为工藤新一会质问他什么,心里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那个十五岁的男孩只是伸手捧起面前那杯咖啡,然后手指颤抖着打翻了整杯咖啡,骨瓷杯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像一块心脏。然后他站起身来慌乱地一遍遍说着道歉,最后哭出声来。



        “没事,碎片我来打扫。”



        黑羽心疼地揽住男孩颤抖的肩膀,情感共鸣。工藤新一意外地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埋在他瘦削的肩窝里哭泣。



        他把一个吻印在少年的额头安慰对方,埋下了延续整个后半生的伏笔。






        两年后。日本东京江古田。



        当年那个自大又骄傲的小孩已经成为了日本警方的救世主,令和年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黑羽快斗总能在电视上、新闻报道上和报纸上看见他系着红领结一身蓝西装,意气风发地看向镜头的模样。



        工藤双亲去世之后一直寄宿在黑羽快斗家中,两年来一直都是由年长者照顾他的起居。此时已经二十七岁的黑羽快斗透过工藤新一总能看到当年十七岁的自己。



        黑羽快斗的前半生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从遇见工藤新一开始,变成清晨六点的阳光。



        黑羽快斗曾是大胆无畏而又华丽无比的怪盗基德,独自舔舐伤口习惯黑夜里的孤独。他没有共犯也没有宿敌,在空中独来独往的白鸽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神秘组织被歼灭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不是尘埃落定而是恐慌,他所有的人生建立在复仇和痛苦之上,完成使命的那一刻城墙坍塌他被埋葬其中。



        他从梦里醒来不再表演魔术,放弃一切去做一个普通人,开了一家花店等待岁月静好。虽然比起侍弄鲜花他更爱在人前说出那句“Ladies and gentlemen,It's show time”。



        他温柔的外表下是被磨平的年少棱角和自由不羁的心,他有最狂妄的灵魂和最自大的气息,最后他决心隐藏起来选择伪装。



        但是工藤新一不一样,他追根究底,一个执着又狂热的侦探,看破了黑羽快斗的伪装执意想要拥抱他原本的模样。



        黑羽快斗二十七年的人生里几乎没感受过爱,同龄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他在想怎么挣钱怎么盗取一块宝石,等一切结束他又失去了最好的年华去开始一段感情。



        他没谈过多少次恋爱,肢体接触仅限于拥抱接吻。初恋是工作之后,一个常来他花店的女孩,女孩对他的爱意毫不掩饰,他以为此生大概就是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可以一眼看到尽头。后来女孩的父母因为他的家境选择强迫他们分手,女孩扑进他的怀里哭着告别,黑羽快斗那天晚上喝了三瓶啤酒没掉一滴泪。天长地久碎在酒精里。



        爱情,多好的东西。可以让死人活在心里,可以让恶人活在回忆里,可以让心脏注满鲜血重新跳动。



        可他不配。



        他经历过黑暗躲藏在阴影里,工藤新一看透了一切却没有发挥他那嫉恶如仇的侦探本能,反而执意要将他从往事的阴影里救赎出来,他执意伏在他的耳边告诉他,你值得去爱,你配得上世间所有温柔。



        黑羽快斗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像个孩子,自从父亲去世后他第一次这样感觉。就像当年十五岁的失去全世界的工藤新一一样,他埋在少年热烈的胸膛里低声哭泣,心跳声和呜咽声混在一起,在耳边无限放大。



        那不是爱。黑羽快斗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






        二十七岁仍然没有成家立业的黑羽快斗在黑羽千影的要求下和一位年轻的女士相亲。换作之前黑羽肯定会拒绝这种无聊的约会,但他像在逃避年轻人对他的情感一样答应了约会。



        黑羽快斗从来不说他爱工藤新一,这是他一生中说过的无数的谎言之一。







        黑羽快斗和那位女士约会的时候,工藤应邀回校,拿回一份英国知名大学的保送书。他不知道应该同意还是拒绝,如果离开故乡前往异国,面对他的可能是和黑羽快斗永远的分离。



        十七岁,多好的年纪。他明白自己从那年那温暖的怀抱开始就喜欢上了黑羽,但是同时他不清楚对方对他的感情究竟如何。



        工藤新一以为自己可以等,因为他年轻,所以他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到某天黑羽快斗爱上他。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黑羽快斗会同意和别人约会,和别人交往。他没法一味等待,夏天结束之前,他就要将这份保送书签署姓名,提交或拒绝。之后他只能和黑羽快斗道别。



        他在失神间揉皱了自己的西装袖口。






        一个很普通的女孩,长相普通,家境普通,工作普通。时光重来一百次黑羽快斗都不一定会爱上她。但是他迫切需要安定下来,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可以全靠爱情的游戏。



        于是第一次约会后他隔了几天约女孩一起吃一顿晚餐,后者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喜悦。他合上手机,抬眸看见工藤新一站在门边注视着他。



        工藤新一轻声问道:“你今晚又不在家用餐?”



        黑羽快斗颔首,“没关系,我会提前把饭做好再出门的。”



        然后黑羽看见少年的表情变得有点委屈,但是只有一瞬,最后他咬了咬唇说好。






        黑羽和那个女孩名正言顺交往一个月后,女孩还是提了分手。黑羽没有意外,找一个踏实的男人生活比他更好。



        黑羽快斗失恋的那天晚上带着满身酒味回家。他酒量很差,眼圈都是被酒精灌红的,被朋友送回来,满脸委屈地扑进站在门口迎接的工藤新一的怀里。



        工藤新一想着他有那么爱自己的前女友吗。



        很新奇,成#年#人很少这么失态,没了那些近似于成熟禁##欲的味道在工藤眼里全是可爱。委委屈屈地打着哭嗝,小脸泛着红晕,工藤快要心动了,明明没有喝一滴酒,他却是酩酊大醉的那一个。



        工藤新一在此之前准备的所有问题和斥责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进家里,黑羽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工藤只感觉心#痒#难耐。



        “快斗,要不和我试试吧?”



        工藤新一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才是疯得最彻底的那一个,就连醉醺醺的黑羽也睁着迷茫的蓝眼睛看着他,因为饮酒过量不舒服地蹙起眉尖嘟囔着什么。



        工藤看着那双扑闪着微翘睫毛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成#年#人在这种时候出乎意料的很乖,全身都#软#在他怀里被他亲吻,朦胧的眼里是一弯阴雨天里毛玻璃后的月。



        那晚从那个禁#忌的#吻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就直接在沙发上#做#了。工藤俯#下##身吻他的时候窗外有月光洒进来,淋了一地的月亮雨。



        他的热度灼痛了月亮。






        翌日清晨下着小雨,比工藤早醒一步的黑羽快斗选择默默起身闭口不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总之演技精湛地在工藤面前装出一切正常。



        他总是那么道貌岸然。工藤满心挫败地想。



        成年人太会伪装,而他爱得太深。他选择去爱,去拥抱一束光,去奔向月亮即使燃烧一切勇气,可是那个男人面对他永远那么冷静自持,永远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工藤新一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也猜不出对方的想法。只有他一个人在演一场感动自己的独角戏。



        工藤听见雨砸在窗户玻璃上。最终他只是垂下想要触摸对方的右手,轻声只说了一句早上好。






        黑羽快斗将面前的书合上,《花的圆舞曲》,自从十分钟前他就再也看不下去。思绪很凌乱,从初见那个小男生再到昨晚的意外,他支着额角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窥视自己内心真正的情愫。



        窗外雨势渐大,猛烈地敲击着玻璃窗,雨珠在玻璃上一刻不歇地翻滚,灯光照射于其上被反射得一片凌乱。夏天的雨缱绻地亲吻世间,谱成了一首灌了酒的老歌。



        他们之间隔着十年的岁月。黑羽快斗不敢,也不会去爱一个小孩。他有过几段失败的恋爱,他的心满目疮痍。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放手去爱一次。



        他浑身像是被两种不同的想法撕裂了,他烦躁地拼命揉乱头发,祈祷自己保持从内到外的扑克脸。



        黑羽快斗被下一秒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猝不及防扯回现实,他沙哑着声音说请进,看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名侦探推门进来,然后后退几步站在门口。



        “有事吗?新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



        工藤新一站在门口沉默了很久,久到让黑羽心跳加速。然后侦探抬头问他,目光炙热,“你很爱你的前女友吗?”



        黑羽快斗轻轻摇了摇头。他本想无所谓地笑着教导后辈,比如不是所有交往都是为了爱情。但他最后只是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强迫自己去看手中那本根本看不下去的书。



        “快斗……我想、我喜欢你。还有,对不起。”



        工藤新一从始至终没有喊他哥哥。大概是小孩子固有的倔强,或是他从来没有将男人当作兄长。起初是冷漠的一句黑羽先生,后来就是带着亲昵意味的快斗。



        黑羽快斗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一个,可是他在这段感情中太过被动,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纯情男子高中生。虽然这确实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的恋爱。



        关东名侦探一步拉近距离走过来,俯下身单手支在桌上,彰显占有欲一样将他圈在怀里,垂下微翘的睫毛。黑羽快斗惊慌失措地抬头,对上那双眼里的星星。



        “快斗,夏天结束的时候,我可能就要应学校安排去英国留学了。”



        “在那之前,跟我交往吧?”






        夏末没说出口的话,要面对分离的日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无法抵挡的绶慢又漫长的折磨。无论多少他喜欢的冰激凌都掩盖不过去的苦涩。



        然而那个最后的午后工藤新一不是向他告别,他年轻,有活力,有激情,他无往不前。他紧紧抱住黑羽快斗单薄的身体说爱,他说爱情可以敌过漫长岁月。



        黑羽快斗在工藤新一面前一向藏不住情愫。于是他低下头看着那双亮得只映照着一个他的眼睛,皱眉说小孩子就是烦人。



        我不该喜欢小孩子。黑羽说。



        黑羽快斗不该喜欢十七岁的年轻人,他们热情,幼稚,自以为是,带着冲动的荷尔蒙激素,但他们还有至死不渝的爱意。



        他们交换了这个夏天的第一个吻。







END.









————————————————





せみしぐれ(semisigure):蝉時雨。盛夏时,跟阵雨一样,知了一齐发出的叫声。







勿深究勿上升,写到后面直接放飞自我。只是为了几个觉得很香的年下的片段而写的。随意看看,感谢阅读。中间情感部分有点草率,也许会写一个番外。


桐酱

【新快】捉迷藏(短篇,已完结)

食用须知:

本文设定,名侦探与怪盗一周一游戏,轮流当鬼抓对方,在规定的时间内抓住对方即胜。

因为意在较量,所以不会出现双方任意一个从东京直接跑到北海道的情况,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所以希望各位看官看后不要吐槽为什么快斗不直接跑出日本(笑)

黑羽快斗全程黑工藤新一(笑)

我是服部平次真爱,我是服部平次真爱,我是服部平次真爱。

怕你们不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最后,OOC和智障属于我,人物属于青山。

如果能接受,以下是正文。

———正文的分界线———

黑羽快斗醒来的时候感觉很微妙。

 

腰酸……哦,这个对于怪盗来说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之所以说感觉微妙,是他一早...

食用须知:

本文设定,名侦探与怪盗一周一游戏,轮流当鬼抓对方,在规定的时间内抓住对方即胜。

因为意在较量,所以不会出现双方任意一个从东京直接跑到北海道的情况,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所以希望各位看官看后不要吐槽为什么快斗不直接跑出日本(笑)

黑羽快斗全程黑工藤新一(笑)

我是服部平次真爱,我是服部平次真爱,我是服部平次真爱。

怕你们不信,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最后,OOC和智障属于我,人物属于青山。

如果能接受,以下是正文。

———正文的分界线———

黑羽快斗醒来的时候感觉很微妙。

 

腰酸……哦,这个对于怪盗来说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之所以说感觉微妙,是他一早醒来,除了昨夜的余韵尚存之外,整个人竟然呈大字型被锁死在床上。

 

黑羽快斗大概用10秒钟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路,事实上,他不过是辛苦地扭着脖子扫了一眼房间另一角书桌上摆着的电子表。

 

日曜日,上午七点五十分。

 

很好,看样子即便名侦探如此这般过度的索取,也没有大幅度改变他的生物钟。黑羽快斗歪着头咬住右侧睡衣领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将潜藏在其中那柔韧度绝佳的金属丝剥离,之后,接住金属丝的手指微微一动,便迅捷无比的解除了此刻动弹不得的窘境。

 

毕竟是一周一次的游戏,他还不想毫无反抗地输在开局。

 

工藤新一正端着翘着腿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手里装模作样的举着今天的报纸在看,乍一看上去就是那种成竹在胸的从容不迫。

 

这装模作样的淡定瞒得住别人,瞒不住对名侦探了如指掌的怪盗。

 

黑羽快斗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走下楼梯,直接朝对方喊话道:“做早饭了吗?”

 

工藤新一似乎也并没有对能困住身为开锁怪的黑羽快斗抱太大希望,他将报纸放在膝盖上,挑着眉扭头望去。

 

“七点五十二分,你确定你还有时间在家里吃早餐?”

 

怪盗抓了抓头,踢踢踏踏的走下楼梯,对名侦探理都不理就径直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嘴里叼着昨天在便利店买的巧克力奶油面包,左手一罐果酱,右手一杯至少加了四勺糖牛奶。

 

大概一口咬掉四分之一面包的黑羽快斗不紧不慢的灌了一口牛奶,这才有闲情回工藤新一的话。

 

“没事儿,这局我稳赢不方。”

 

类似这种挑衅的胜利宣言平均一个星期至少发生十次,名侦探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他哼了一声,重新埋首于晨间新闻报,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拭目以待。”

 

黑羽快斗在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解决掉自己的早餐,又用了四十秒不到的时间换了一身衣服,时间逐渐逼近八点,怪盗却没有丝毫想要出门的意思,反而弯着腰凑近特地被他安置在玄关门口的长镜,打理起一头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和黑羽快斗对弈了这么久,见识了种种脏套路的工藤新一十分谨慎地采取了敌不动我不动的计策,继续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看怪盗这次走什么路线。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且平和的气氛中飞速流逝,怪盗理好了头顶最后一缕碎发,他直起腰,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几乎是他的喟叹刚滑出喉咙,定在八点钟的闹钟便应景响起。

 

黑羽快斗踩着铃声便往玄关的方向冲,不知哪一脚踩得不大对,人才堪堪冲到玄关,就被骤然冒出的绳子绊倒,面朝下狠狠栽在地上。

 

工藤新一唇角微勾,将一直藏在报纸夹层中的小遥控器拿出,按下红色的按钮,黑羽快斗的双腿便被束住,整个人被倒吊在天花板上。

 

“要小心脚下啊,我亲爱的小偷先生。”

 

成功脏了怪盗一把的名侦探淡定起身,绕过茶几,双手插兜踱步到黑羽快斗的面前,一正一反,两张极为相似,气质又迥然不同的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

 

“出师不利,现在要认输吗?”

 

“认输?”

 

黑羽快斗表情凝重的重复了一遍,随即笑弯了眉,他突然用手反捧住工藤新一的脸,在对方的泛着茶香的唇上狠狠烙下一吻,还毫不羞耻的发出了吧唧好大一声。

 

“绝对不要。”

 

面薄的名侦探下意识的红了脸倒退两步,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脚下的地板微微塌陷,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绳索捆住了他的全身,极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掼倒在地上。

 

耍了一波流氓的黑羽快斗嘿嘿笑了两声,腰上一个用力便躬起了身子,袖口闪过银光,目标不是阿笠博士特制的绳子,而是扣死了绳索的那块天花板。

 

落在地上的怪盗将动弹不得的名侦探像烙饼那样翻了个个儿,成功从对方裤兜里摸出遥控器的怪盗果断的按下了绿色的按钮,解开了束缚住他双腿的绳子。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亲爱的名侦探。”

 

黑羽快斗笑眯眯的将工藤新一安放在沙发上,完了还不忘非礼一口。

 

“你的Lucky kiss,我确切的收到了。我们晚上五点之后再见吧,拜拜。”

 

怪盗朝面色超级难看的名侦探抛出一个飞吻,果断的关上了大门。

 

很好,接下来去哪里。

 

就像工藤新一不对困住黑羽快斗抱希望一样,黑羽快斗同样也不对能成功让工藤新一放弃抱有希望,忌惮名侦探情报收集能力的怪盗躲进了一个鲜有人经过的小巷,认真思考起他接下来所要采取的行动。

 

Game的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五点,规则很简单,当鬼的人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抓住对方即可,不择手段。

 

单是不择手段这一条,就导致黑羽快斗在米花町躲八个小时是一件难度比较大的事情,尤其是在工藤新一有警视厅buff加成的情况下。

 

变装绝对是黑羽快斗的首选,它的迷惑性高,但是弊端也同样明显。凭工藤新一对他小动作以及习惯的了解程度,他并不觉得变装能瞒骗过对方。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能通过这种方式瞒骗过其他人,比方说耿直boy服部平次。

 

怪盗还记得他之前有一次给自己画了一身的淤青,然后神情凄哀地去敲服部平次家的大门,以吵架导致的家庭暴力为借口栽赃了工藤新一波,卓绝的演技居然一度成功迷惑了耿直且富有正义感的关西名侦探。

 

有了服部平次的庇护,黑羽快斗不仅成为那场游戏的胜利者,更是差点引得两位侦探挚友绝交。

 

三个当事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暂且不提,作为服部平次女朋友的远山和叶的总结倒是成为了那场游戏画龙点睛的一笔。

 

她对服部平次语重心长地说:“脑子是个好东西,我真希望你有。”

 

再之后,大阪黑巧克力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只要看到黑羽快斗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把一张脸拉得老长,不过介于他本身肤色就偏黑,脸色倒也没有臭得那么彻底。

 

有了前车之鉴,再去打服部平次的主意就是自掘坟墓了,考虑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黑羽快斗这次果断选择坑与男友同样本性耿直的远山和叶。

 

化妆品假发女装什么的作为生活的必备品,无时无刻不被怪盗装进四次元口袋里戴在身上,为了节约时间,黑羽快斗杀到大道上直接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新干线车站。

 

去大阪绝对是临时起意,黑羽快斗没想到自己的运气那么好,赶到车站的时候恰好遇上即将发车,怪盗也顾不得先去伪装自己便举着车票急匆匆的杀进站台。

 

上了车之后,黑羽快斗的心算是踏实下来了一半,他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假发戴上,又摸出化妆品,在空荡荡的车厢里边走边盲化,等他进入下一个车厢之前,已然从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儿变成了一位羞涩可爱的少女。

 

细心的涂好一层淡粉色的唇彩,在进厕所换衣服之前,黑羽快斗掏出镜子,打算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结果镜子中映照出了一个显然目睹了他变装全过程,表情愕然,胸口洒满了咖啡的大肚腩秃头大叔。

 

怪盗清了清嗓,收好镜子镇定自若的转身,故意粗声粗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伪娘啊。”

 

忽视掉这个不和谐的小插曲,怪盗的变装是非常成功的,至少远山和叶开门的时候,就被眼前少女清丽的美貌震撼到了。

 

“那个,请问你是服部平次的女朋友吗?”

 

面对远山和叶骤然绷紧的神经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敌意,操着一口地道关西腔的黑羽快斗眉间微蹙,眼眸深处泛着一抹哀愁,他故作犹豫地抿了抿唇,“我和工藤君是在破案途中认识的……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听说关西的服部君是工藤君的朋友,可我又不能贸然去找一个男生……听说你是服部君的女朋友……我就来寻求你的帮助了。”

 

正所谓大惊失色,也不过如此。

 

接到远山和叶咆哮电话的时候工藤新一是懵逼的。

 

好在名侦探的脑筋转得也是一等一的快,他一面语气沉重的承认了出轨事实,然后在心底痛斥黑羽快斗一万遍,一面对远山和叶表示他会立刻赶往大阪去面见那个女孩子,负起孩子父亲的全部责任。

 

与此同时,工藤新一三令五申的恳求远山和叶暂且不要将他马上赶往大阪的事情透露给黑羽快斗和那个女孩子知道,远山和叶虽然气愤,但是碍于工藤新一是自家恋人认定的挚友,有些场面不得不过,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并再三勒令关东的名侦探必须在四个小时之内赶到。

 

工藤新一自然是满口同意,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到远山和叶家把那个脏得毫无底线的怪盗领回家好好‘疼爱’一顿。

 

各种卖惨的黑羽快斗红着眼圈捧着茶,听着远山和叶的安慰的同时,一直注意墙壁上挂钟的时间——

 

四点五十九,这把稳了。

 

怪盗有些得意的啜了一口手中温热的茶,随即被破门而入的服部平次吓了一大跳。

 

远山和叶很震惊,“平次,你怎么来了?”

 

活动着手腕的服部平次笑容狰狞,“来抓骗子啊。”

 

“骗子?”

 

远山和叶这边还没回过味儿来,黑羽快斗那边已经一秒卸妆并推开了窗户果断从二楼一跃而下。

 

然后半空中的怪盗看见了对他张开双臂笑容灿烂的名侦探,随即被对方抱了个满怀,两人在惯性的冲击下一同栽倒在地上。

 

工藤新一将腕表时间定格在他抓住黑羽快斗的那一刻——

 

“四点五十九分五十二秒,我抓住了你。”

 

“好吧。”

 

黑羽快斗脸上不见挫败,他撑起身子,捧住给他充当了肉垫的工藤新一的脸,在围观群众或是兴奋的尖叫或是诧异的吸气声中,唇角带笑深深吻了下去。

 

“我输了,这是给你的奖励。”

 

——那之后的分界线——

 

怪盗认错态度良好,然后三天没下来床。

 

END

桐酱

等待(执着新&战损斗,短篇已完结)

Attention:

 

本篇无明显CP倾向,可通吃。

 

元旦贺文(☀哦,我算错日子了,以为12月只有30天!)及跳票了两个多月的5000粉回馈文(考虑到我的惰性,下次回馈估计就是万粉了←喂!)。

 

故事发生在肃清黑衣组织之后,黑羽以工藤男友的身份参与进行动当中。

 

斗子战损警告!斗子战损警告!斗子战损警告!

 

除名侦探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怪盗真实身份。

 

怪盗君觉得圣诞贺文并没有很好地表现出侦探对他的感情,特地与我梦中一聚来以示抗议(原话:连万分之一都没),为此我感到深深地自责与惭愧,于是就有了这篇的...

Attention:

 

本篇无明显CP倾向,可通吃。

 

元旦贺文(☀哦,我算错日子了,以为12月只有30天!)及跳票了两个多月的5000粉回馈文(考虑到我的惰性,下次回馈估计就是万粉了←喂!)。

 

故事发生在肃清黑衣组织之后,黑羽以工藤男友的身份参与进行动当中。

 

斗子战损警告!斗子战损警告!斗子战损警告!

 

除名侦探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怪盗真实身份。

 

怪盗君觉得圣诞贺文并没有很好地表现出侦探对他的感情,特地与我梦中一聚来以示抗议(原话:连万分之一都没),为此我感到深深地自责与惭愧,于是就有了这篇的诞生(黑羽快斗【胜利地叉腰】)。

圣诞贺文详情请点击上一篇【你就这么懒?!】

 

例行撒糖,祝各位食用愉快~❤

 

如果能接受,以下是正文——

 

 

——等待——

 

自那次行动之后过去了两个月,黑羽快斗迟迟不能醒转过来。

 

作为全程参与了整个行动的成员之一,服部平次是亲眼看着工藤新一是怎样从忐忑不安变作期盼,又是如何从期盼变成恐惧,最后从恐惧变成麻木。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会在医院里碰头,商量着怎么安排时间轮流照看黑羽快斗,时间一长,工藤新一就以不能妨碍工作与生活为由委婉地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他自己却扎根在病房里一呆就是一整月。

 

除了例行排痰、倒尿、擦身、用热毛巾替怪盗热敷因打了太多营养液而发红水肿的手臂之外,名侦探几乎是一步也不肯离开。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就趴在床沿儿上眯上一小会儿,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就这样,工藤新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迅猛地消瘦了下去,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缩水了一大圈。

 

服部平次自调任到东京之后几乎是每天都会空出时间来医院给挚友送便当,远山和叶因为既要交接工作又要兼顾搬家后的各项事宜,反倒比辞职前还要忙,只能赶在有空闲时间的情况下才会和他一同前来。

 

比起前几次造访时还能掩饰住悲伤的情绪强颜欢笑,这次远山和叶不过是隔着窗户和名侦探打了个照面便瞬间红了眼眶,怎么也无力再故作坚强,只能将装着便当的保温袋交到青梅竹马的手中,自己借故提前离开。

 

分别前,服部平次揽住青梅竹马的腰,吮去了她眼睑处湿润的痕迹,在苦味满腔中拎着保温袋推开了病房的门。

 

吱呀——

 

塑料制的门拖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工藤新一平静且安静地坐在病床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架子摆得够大啊,朋友来了都不问候一下。”

 

名侦探这才肯挪开凝固在黑羽快斗面庞上的视线,从善如流地问候了一句:“你来了。”

 

服部平次依照惯例轻手轻脚地在床脚放下装着饭菜的保温袋,用打趣儿的口吻说:“你最近减肥很成功啊工藤。”

 

闻言,工藤新一抬了抬嘴角,“是啊,前两天兰还提议我出本减肥秘籍呢。”

 

“那就提前预祝你大卖了。”

 

服部平次摸出便当,托在掌心测温度,“对了,你一直留在这儿没问题吗?工作那边怎么样了?”

 

“啊,我辞职了。”

 

“喂,不是吧?”

 

“工作的事情我打算等快斗醒过来之后再说。”

 

工藤新一满不在乎地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淡淡的无奈表情,“灰原说让我一直保持住现在这副鬼样子,到时候她愿意免费介绍一份鬼屋演员的工作给我。”

 

服部平次努力抬了抬嘴角,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得别开脸岔开话题道:“工藤,我说真的,你千万别再瘦了,再瘦下去和叶就要羞愧而死了。”

 

工藤新一有些愣愣地接过便当,哑然失笑道:“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对和叶的便当有意见,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

 

服部平次两条眉毛之间那么窄的一点距离硬是拧出了两三条深沟,他打断了挚友未说完的话,又揭开了一盒便当的盖子,“省着力气多吃点东西吧,你看你连衣服都快撑不起来了。”

 

名侦探苦笑着熄了辩解的心思,老老实实地使着筷子往嘴巴里扒饭。

 

工藤新一不是不清楚周围那些关系亲密的朋友对他的担忧,他也经常会安慰他们,说上一句自己除了胃口大减之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状态都很好、很健康,你们不用担心。

 

黑羽快斗还没醒过来,他怎么舍得倒下?

 

日复一日地攥紧黑羽快斗失去了力度与温暖的手指,工藤新一总是会在心里默默地想——

 

只要这个人还活着,那么终究有一天他会醒过来。

 

这是何其充满了主观意愿的推想法?可名侦探却意外地对此毫不怀疑。

 

问题是他还要等多久?

 

黑羽快斗究竟还要多久才会醒来?

 

见挚友举着筷子走神,服部平次眉头轻蹙,他正要提醒,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地乱唱起来,工藤新一猛地一回神,马上便站起身来,他似乎还觉得手中的便当碍事,绕过病床准备找个地方放下。

 

关西的侦探连忙拦了一下,“怎么了?”

 

关东的侦探认真回复道:“到翻身的时间了。”

 

服部平次为难地瞥了一眼对方手里还散着热气儿的便当,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放下手,“你先把饭吃了,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工藤新一摇头回绝,“我先给他翻身,不然他会难受的。”

 

争执的结果不言而喻,以关西侦探的绝对落败告终。

 

服部平次不再多说,默默注视着挚友熟练且吃力地开始他有条不紊地日常工作,不知为何有些胸口窒闷,鼻腔发酸。

 

黑羽快斗在病床上躺得时间太久,身上的绝大多数肌肉已经开始萎缩,腹部那些凹凸有形的腹肌早一两个月之前就悄然不见踪影。

 

为了防止情况进一步恶化,工藤新一在医生的指导下开始帮他热敷、翻身、反复推拿活血。

 

刚开始那会儿,灰原哀时不时地会露一面,给他带来各式各样由阿笠博士潜心研制出的医疗新产品。

 

只是偶尔透过名侦探宽大的衣领不小心瞥见藏匿气候骨瘦嶙峋的身体,灰原哀总会露出复杂的表情,再之后,她也不怎么来了。

 

工藤新一摸了摸愈发硌手的肋骨,止不住地叹息。

 

黑羽快斗醒过来看到他这幅样子,指不定得怎么大发雷霆。

 

不,或许他在暴跳如雷之后会同往常一样傲慢地眯着眼睛砸吧着嘴对他的身材挑三拣四,然后晚上的时候抱住就不肯撒手。

 

跟一只树袋熊似的。

 

名侦探想象着那个画面,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扬,回忆所带来的短暂欢愉过后,是铺天盖地的空虚与悲伤席卷而来。

 

那堪堪抬起不过几毫米的唇角慢慢地坠回原位,工藤新一抬起手掩住了眼。

 

“快点醒过来吧,黑羽快斗。”

 

名侦探对着一片死寂的病房喃喃低语——

 

“快醒过来吧……”

 

斑驳惨白的墙面回荡着他破碎的声音,工藤新一在挚友担忧的目光中抹了一把脸,轻松地笑了笑,接着轻手轻脚地移开黑羽快斗正在输液的左手,帮他翻了个身。

 

该推拿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肃清黑衣组织的行动已经过去了半年。

 

黑羽快斗仍然静静地沉睡着,工藤新一一如既往地守在病房里。

 

服部平次雷打不动地每日报道,送来远山和叶亲手做的便当,毛利兰也维持了固定的探望频率,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青梅竹马送来鼓励与宽慰。

 

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如履薄冰地照顾着工藤新一的情绪,没有人真正地敢出言劝阻工藤新一,哪怕是黑羽千影。

 

这位悲痛的母亲不止一次地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统统被咽了回去。

 

要劝什么?

 

放弃吧,孩子,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还是——别等了,这么久都过去了,如果还能醒过来的话他早就该醒了?

 

黑羽千影说不出口。

 

她不恨工藤新一,却也不能看着对方获得幸福。

 

我的儿子躺在那里。

 

因为你。

 

所以你凭什么可以得到谅解然后继续获得幸福?

 

凭什么?

 

黑羽千影漠然地退出冰冷且毫无人气的病房,她踩着黯淡无光的皮制平跟鞋,略微佝偻地穿过医院冰冷的回廊,同每一个神情麻木的人擦肩而过。

 

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季节依次更替、太阳依旧每日从东方升起。

 

可黑羽千影却很清楚,她同病房里的那个青年一样,他们心正在一点点地被所谓的爱蚕食,从丰饶到贫瘠、从贫瘠化作一片荒芜,最终从那片荒芜的中心处、写着黑羽快斗的地方开始凋零、败坏直至腐烂。

 

第八个月——

 

工藤新一已经不再瘦了,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几两肉可以瘦了。

 

听着挚友一如既往语气轻松地同自己分享黑羽快斗最近的状态,服部平次努力让自己配合着做出乐观的表情。

 

“工藤,你再多吃一点。”

 

见对方露出‘你又来了’的不耐烦表情,服部平次不厌其烦地劝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黑羽那家伙看到也不会高兴的。”

 

工藤新一却像是突然被点醒一样扭着头转向病床上黑羽快斗平稳安静的睡颜——

 

“对了,能不能抽空去找医生商量一下,多打一些营养液,快斗都瘦得不像样了。”

 

你先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啊?!

 

服部平次想怒吼,想咆哮,也想狠狠地给挚友甩上一耳光,只要对方能理智一点,比起躺在那里的活死人更多爱惜自己一点。

 

可是只要回想起那天身中三枪、一枪比一枪凶险,却还咬牙将自己从枪口推开,然后将工藤新一护在身下的黑羽快斗那张灰败的脸……

 

服部平次突然哽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要是躺在那里的人是我就好了。”

 

关西的侦探无限酸楚又自嘲地轻笑,无视了关东侦探投来的讶异目光,将那几盒基本没少什么的饭菜收拾好,转身走到门口。

 

“我会和医生商量一下营养液的事情……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

 

关西的侦探顿了顿,声音嘶哑地说:“就当是为了黑羽快斗。”

 

————

 

时至今日,服部平次仍然能回忆起,黑羽快斗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赤井秀一带着医生特地避开了工藤新一拦住了他的场景。

 

那些画面就像是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深处的一隅,每一帧都既清晰又鲜明。

 

“三枚子弹中有一枚嵌进了患者的脊椎,伤到神经的可能性极大。”

 

服部平次愣了愣,“什么意思?”

 

赤井秀一凝重的表情里有说不出的痛惜与遗憾,“就是说黑羽快斗未来很可能会瘫痪。”

 

服部平次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抽烟。

 

他记得当自己一脸茫然地提出想要一根烟的时候赤井秀一的表情理解多于讶异,也记得他蹲在角落里几次打不着打火机的手指是怎么控制不住地持续颤抖,更记得那股苦涩的味道是怎么充斥了他的鼻腔、他的肺、他的血液、他的大脑……

 

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燃尽的烟头灼烧在手指上有多疼。

 

一定不会比子弹贯入身体的时候更疼。

 

也不会比有可能痛失爱人的心情更疼。

 

服部平次用指腹碾灭了烟头,在火辣辣地痛楚中神情自若地同签字回来的工藤新一打了声招呼,两个浑身沾满了血迹与灰尘的人并肩坐在冰冷的手术室外。

 

整个夜晚都不发一言。

 

说实话,当得知黑羽快斗很有可能永远苏醒不过来的时候,服部平次的精神突然松懈了下来,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比起面对自己很可能成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说不定睡着比清醒好,死了比活着强。

 

可现在别说是痊愈,哪怕成为全身瘫痪的废人,整日又吵又闹、要死要活、甚至拖累工藤新一一辈子,怎么都好!服部平次只希望黑羽快斗快点醒过来,别他妈睡了!

 

颓然地坐倒在医院楼梯间的台阶上,服部平次熟练地打开便当,将没了热气儿、塞得满满当当的饭菜大口大口地扫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咽下去。

 

甘甜的米饭混合着菜汁的香气回荡在唇齿间,服部平次无心回味,利落地收拾好便当,顺着楼梯往下走,边走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和叶吗?”

 

“饭送到了,我工作也结束了,这就准备回去。”

 

“工藤他吃了,吃得干干净净。”

 

“挺好的,黑羽的情况也很乐观。”

 

服部平次故作轻松地不停转述着美好的假象,听着听筒里时不时传来的远山和叶发自内心感到宽慰的声音,不久前囫囵吞下去的饭菜突然回涌堵住了他的胸口,疼得他死去活来。

 

这股来势汹汹的尖锐痛楚止住了关西的侦探的脚步,他伫立在楼梯拐角处的缓步台,表情既困惑又迷茫。

 

“喂,和叶……你说黑羽那家伙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服部平次讷讷地说着,比起提问这更类似于自言自语。

 

“你说他为什么不肯醒过来?”

 

“为什么?啊?”

 

“他躺在那儿,工藤的半条命跟着他躺在那儿,再这样下去,工藤肯定会死的!工藤都要死了,他还不肯醒过来,你说他怎么那么狠心啊——”

 

“我错了,我承认,我不该瞒着工藤,更不该盼着他别醒过来,我混蛋,我错了还他妈不行吗?!他要惩罚要讨债冲着我来!工藤那么在乎他……他怎么就不肯醒过来看一看,看看工藤都成什么样子了……”

 

“你说黑羽那家伙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20多岁的侦探缩着肩膀蜷在楼梯间的角落里,对着墙壁,固执地揪着头发,声嘶力竭地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委屈得像是个被父母抛弃在游乐园的孩子。

 

而远山和叶早就在电话的另一端哭得泣不成声。

 
第二天一大早,服部平次肿着核桃一般大小的眼睛来给工藤新一送饭,意外地撞见面容憔悴的黑羽千影与挚友在病房里争执,中间还夹着一位脸上写满了尴尬的医生。

 

“我不同意。”黑羽千影的态度很坚决,“这种完全没有保障的手术我是不会签字的。”

 

“通过用电流直接刺激大脑不同区域的方式可以让患者恢复神智,国外已经不少成功的案例。”

 

被患者家属当面质疑让这位医生的表情有些难堪,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并非没有保障,只是危险性较高、治疗的效果不能保证。”

 

“一个危险性高、治疗效果不能保证的手术,我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尝试的必要。”

 

“可是——”

 

医生似乎还想争取什么,工藤新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顶着黑羽千影锐利的目光上前一步。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名侦探的目光清澈又坚定,语气虚弱而平静,“您清楚,快斗沉睡的时间越久,醒过来的希望越渺茫,在尚且有一搏余地的时候,无论多小的希望我们总要去尝试一下。”

 

黑羽千影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显然正处于震怒的状态,“你也听到了,那个手术危险性有多大!”

 

“是的,我全部都听到了。”

 

工藤新一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地攥紧,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源源不绝的钝痛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令他前所未有的清醒,“但这是目前能让快斗苏醒过来的唯一希望,就算是倾家荡产、满盘皆输我也愿意赌这一把。”

 

黑羽千影愕然地倒退了两步,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你坚持要做这个手术,是不是想得到解脱?”

 

躲在门外既不想打扰又为了偷听而感到心虚的服部平次听到这句质问时原本纠结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是不是想着手术失败了,我儿子死在手术台上,你就不用再日复一日的苦等,想着因为你足够努力了,所以可以心安理得的离开了,是不是?”

 

关西的侦探已然无法忍受再多恶意的曲解了,他破门而入,大声反驳道:“工藤不是这样的人!”

 

黑羽千影并没有理会突然闯入的服部平次,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同她对峙的工藤新一,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剖开对方的心脏,摸透他的想法。

 

名侦探从容地迎上黑羽千影的目光,他目光清澈,其中既没有流露出丝毫做了坏事被洞察后的心虚也没有遭受无端猜忌与诋毁之后的愤怒,只有一汪平静的坦然。

 

“我可以向您保证。”

 

名侦探放缓了语气,逐字逐句地说,庄重得宛若宣誓:“无论生死,没有黑羽快斗,我工藤新一永远不会幸福。”

 

永远不会幸福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黑羽千影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怔怔地注视着工藤新一那张不过二十出头,成熟中仍难掩稚嫩的脸,神情恍惚。

 

在这样一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大好的年华,决绝地、残忍地剥夺了未来的自己幸福的权力?

 

目光在黑羽快斗安稳平静的睡容与工藤新一憔悴苍白的脸庞之间反复交替,黑羽千影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凄惨一些。

 

不知僵持了多久,她皱着鼻子、红着眼眶从医生的手中接过手术知情书,然后递给了名侦探。

 

“签字吧。”她哽咽着说,“不论是成功的喜悦还是失败的痛苦,全都由你一个人来承担。”

 

工藤新一没有任何迟疑便拿起笔在家属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甘之如饴。”

 

绝大多数危险的手术都会将患者的身体素质考验到极限,考虑到黑羽快斗的身体状况和名侦探再三的要求,手术被尽可能早地提上了日程。

 

为了方便开颅,手术的前一天,护士细致地剃光了黑羽快斗的所有头发。

 

护士走后,工藤新一抚摸着怪盗光秃秃的脑壳,忍不住调侃道:“你秃头的样子可真丑。”

 

病房里静悄悄地,天花板上的LED灯突然跳灭又转亮,像极了黑羽快斗闹别扭时突然黑了又瞬间放晴的脸。

 

“怎么,生气了?”名侦探笑着俯身用嘴唇碰了碰怪盗的头顶,“逗你玩的。”

 

第二天清晨,黑羽快斗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工藤新一坐在门外冰冷的塑料椅上望着走廊的天花板发呆。

 

是谁说等待的时间是最痛苦的,总是会控制不住去胡思乱想?

 

名侦探望着天花板,脑中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有,只有平静无波的空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工藤新一终于不再去试图回忆起那些和黑羽快斗经历的愉快过往,用沁着冷汗的右手摸出手机给服部平次打了个电话。

 

“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声,快斗早上进手术室了,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不是说有新案子了吗?你别赶过来了,再说你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放心,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等等,手术结束了,我先挂了。”

 

正说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群穿着隔离服戴着口罩的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工藤新一几乎要抓不住手机,不知所谓地说了一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主刀医生的表情无喜无悲,看不出结果的好坏。他先是遣了两个护士去取药,接着对工藤新一细致地交代了一下术后护理的问题。至于手术的效果——

 

“没什么明显的起色。”

 

“那是手术失败了吗?”

 

“不能算是失败,只能说不够成功。”

 

“那这个手术以后还能继续做吗?”

 

“可以。”医生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道:“不过一般来说第一次效果是最好的,所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工藤新一并没有表现出悲痛或者愤怒,他相当镇定地接受了现实,“您辛苦了。”

 

目送着年轻人离去的削瘦背影,医生摘下口罩,发出一声长叹。

 

两个月后,情况趋于稳定的黑羽快斗转出了无菌病房,回到了最初的病房。

 

工藤新一打了热水回来的时候怪盗与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当他的睡美男。

 

熟练地给黑羽快斗擦身、翻身、推拿后,名侦探趴在怪盗的床边,伸手去抚摸对方头顶上刚长出来的一撮撮头发。

 

“好像长出来了不少。”

 

工藤新一反复摩挲着戳刺在掌心的碎发,不知什么时候沉沉地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中,名侦探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蹩脚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笨拙就像是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动作与力度一样。

 

胸腔深处平稳跳动的心脏微微一滞,倏地拔高!

 

工藤新一反扣住颊边的手,贪婪地汲取着上面的温暖,他激动地撑开眼帘,只一眼,便深深地沉溺在久违的笑靥中。

 

那份熟悉张扬与嚣张狠狠地灼伤了他的双眼——

 

“早上好,名侦探。”

 

——END——

 

尾声:

 

天知道黑羽快斗醒过来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操着沙哑的嗓音对着工藤新一嫌弃地说上一句:“你可真丑。”

 

名侦探哭笑不得地说:“是是是,比不上怪盗大人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而服部平次大汗淋漓赶到的时候,前来探望的大部队已然离开。

 

黑羽快斗坐在床上,右手软趴趴地抓着勺子,别扭地舀了一勺饭,避开工藤新一想要帮忙的手,颤颤巍巍往对方的嘴边送。

 

名侦探的脸上写满了无奈,还不得不配合着勺子的方向伸过头去吃,结果吃一半漏一半,搞得喂饭的吃饭的两个人都好不狼狈。

 

关西的侦探无语地敲了敲门,“那个啊……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瞥见好友的身影,工藤新一顿时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而黑羽快斗也难得的没有表现出嫌弃,反而一脸玩味地用目光来回打量服部平次的脸。

 

被奇怪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的黑皮侦探忍不住炸毛:“喂,黑羽你这家伙看什么呢?”

 

“看大哭包呢呗。”

 

语毕,怪盗开始有模有样地学着服部平次的声音发出婴儿一样哇哇的大哭声,接着挤眉弄眼地调侃道:“多大的人了,公共场合嚎啕大哭什么的你丢不丢人?”

 

服部平次的脸在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哆嗦着嘴唇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最后直接转身落荒而逃。

 

这一出人意料的展开让病房里其余两人通通愣住了。

 

“不是吧,我开玩笑的啊……”

 

黑羽快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难道大阪巧克力真的为了我哭过吗?”

 

说着怪盗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噫,真恶心。”

 

工藤新一实在是憋不住喷笑了出来,然后又皱着脸抻着脖子用嘴巴去追黑羽快斗手里的勺子。

 

啊啊,一定要尽快胖回去。

 

名侦探崩溃地想着,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被投食普雷了。

 

———HAPPY ENDING———

 

新的一年就要从欺诈开始!你以为是糖?(好吧真的是糖)但是并不妨碍它吃进去一嘴巴的玻璃碴和刀片!

 

新的一年由死去活来开始的感觉如何,爽极了吧?

 

这篇从28号晚上的5000字到29号早晨的6000字最后又在29号的晚上被进一步扩充成了8000字。(日常爆字数)哦,多么坎坷的诞生(事实上我有这个脑洞的时候没想到会真的把它写出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猿粪吧【喂】)

 

一开始是想写个BE来着,具体情节接着end↓

 

工藤新一在视线朦胧中努力地伸出手,结果攥住了一团冷冰冰的空气。

 

他睁开眼,病床上黑羽快斗仍平静地沉睡着。

 

“……是梦啊……真好笑。”

 

于是名侦探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得像哭泣一样。

 

↑以上。

 

结果被教育说做个人吧。

 

行吧,再怎么说也是迟到了几百年的5000粉贺文,于是写了个皆大欢喜的HE来感谢所有小天使,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这篇贺文你们能喜欢。

 

最后想替所有写手说一句话——

 

很多时候写手要花半天、一整天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来打磨一篇文,而这篇文很可能读的人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看完。就当是鼓励和认可吧,如果可以请尽量留下一些看文的痕迹,而不是冷冰冰地点一个关注,然后就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表达出来了自己的喜爱。

 

实在抱歉,说句实话,涨粉但是没有回复和红心的感觉真的可以用操蛋两个字来形容。尤其是粉丝涨得速度真心可以,但是反馈却很少,这是什么垃圾体验啊喂!

 

从读者的角度,可能是——哇,这个人写的好好,我要关注她!而写手看到有人关注却没留痕迹的第一感受却是——难道是我写的不怎么样,可以用来打发时间所以不需要留评给红心是吗?←这就是沟通不畅导致的错误理解啊!(当然也不排除有部分读者真的是这种想法)

 

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一句话!随便什么感想都好,9102年马上就要来了麻烦请宠溺我,给我留评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祝大家元旦快乐。

 

黑羽快斗(漫不经心):说起来,大阪巧克力你究竟为什么哭了?

 

服部平次(一脸嫌弃):反正不是为你。

 

怪盗【突然警觉】

 

quanquan

【新快】深不可测

无脑OOC流水账


——————


工藤新一最近很苦恼。


他怀疑怪盗基德暗恋他。


这份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发生在一个无风无云月光烂漫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样追着怪盗基德直到天台,对方一副等得都有些寂寞的样子,一手拿着宝石一手玩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他刚才跑得太猛有点岔气,他站在离怪盗几步远的地方,偷偷后悔不该多吃那一口柠檬派。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彼此对视,工藤新一慢慢调整着呼吸,心想这岔气怎么还不好。


说真的,他有点担心自己的阑尾。


“算了,宝石还你。”


怪盗像往常一样把东西扔给他,工藤新一蹦跶着去接,没想到却是虚晃一枪。工藤...

无脑OOC流水账


——————


工藤新一最近很苦恼。


他怀疑怪盗基德暗恋他。


这份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发生在一个无风无云月光烂漫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样追着怪盗基德直到天台,对方一副等得都有些寂寞的样子,一手拿着宝石一手玩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工藤新一不动声色,他刚才跑得太猛有点岔气,他站在离怪盗几步远的地方,偷偷后悔不该多吃那一口柠檬派。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彼此对视,工藤新一慢慢调整着呼吸,心想这岔气怎么还不好。


说真的,他有点担心自己的阑尾。


“算了,宝石还你。”


怪盗像往常一样把东西扔给他,工藤新一蹦跶着去接,没想到却是虚晃一枪。工藤新一看着那朵刚扎到他手心的红玫瑰,感觉自己的阑尾好像在隐隐作痛。


对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月光下工藤新一似乎还看到他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工藤新一握紧手中的红玫瑰,感觉手心又被扎了好几下。


他就不会提前剪剪刺吗!


工藤新一怒上心头,感觉肚子更疼了,手心也更疼了。


“回见,名侦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怪盗已经像往常一样飞走了,小小的白色降落伞吊着宝石坠下来,工藤新一伸手接住,发现那个降落伞竟然是个心形。


他在暗示我什么?!


工藤新一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叫一个救护车去医院做个阑尾炎手术。


当然,他真的只是岔气了。


工藤新一看看玫瑰,又看看降落伞,一边反省饭后不能剧烈运动一边思考怪盗基德暗恋他的可能性。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超高的智商和突然上线的情商以及超厉害的推理能力,最后得出了他百分之九十暗恋自己的结论。


完了,工藤新一想,这还怎么保持纯洁不友爱的宿敌关系。


 

服部平次最近很苦恼。


他怀疑工藤新一好像有什么大病。


不可逆的,影响脑子的那种。


这份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发生在一个无风无云月光烂漫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样被远山和叶好一顿嫌弃,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嫌弃回去,就接到了工藤新一的电话。电话里的人一副气息奄奄的感觉,好像因为剧烈运动岔气了一样。


“服部,我的一个对手暗恋我,怎么办?”


“不,我只暗恋和叶。”


服部平次回答。


“不,不是你,是另一个。”


“怪盗基德暗恋你?”


“不是!”


“好吧,你继续。”


“但我又不希望他暗恋我,那我应该怎么做?”


服部平次心说我知道?我要是这么行我还能至今追不到和叶吗?大哥这都几点了你打电话来凡尔赛我?


“那你就做点让他讨厌的事啊。”


“可我平常做的也都是让他讨厌的事啊。”


服部平次满心问号,服部平次心想也是啊就这样怪盗基德还能暗恋他?那哥们怕不是也有什么大病哦。


“那你就和平常反着来嘛。”


服部平次有点不耐烦了,他急着陪和叶拌嘴。


“不行,”电话那头工藤新一的语气坚定又坚决,“那不符合我的个人价值观。”


“那你就随便做点惹人讨厌的事嘛。”


服部平次没等回复就挂了电话,工藤新一拿着手机若有所思。


有道理啊,他想,那基德讨厌什么呢。


工藤新一思来想去,要不然就送点他不喜欢的食物吧,比如甜食之类的。工藤新一胸有成竹,工藤新一气定神闲,他觉得怪盗基德的思维方式和自己其实是有些相像的,而且看起来就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通常这种人都不会喜欢太甜的东西。


得到推理结果的工藤新一直夸自己是个天才,当晚就买了两个巧克力蛋糕带上了天台。


他的宿敌看到蛋糕的那一刻一副世界观破碎的表情,皱着眉收下了蛋糕,还问了句是不是有毒。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十分别扭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还是像往常一样飞走了。


看到了吧怪盗基德,工藤新一看着滑翔翼消失在夜空中,差点就要憋不住笑出声来,别暗恋我了,我就是这种会给别人送糖分超标的蛋糕的不解风情的男人。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计划大成功,工藤新一决定再接再厉。


 

黑羽快斗最近很苦恼。


他怀疑工藤新一暗恋他。


这份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发生在一个无风无云月光烂漫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样在天台等着准备还宝石,夜风有些凉,黑羽快斗等得有些无聊,他打了个喷嚏,随手拿出一朵玫瑰花在手里转着玩。


过一会儿名侦探上了天台,他正要像往常一样把宝石还给他,却看到他别别扭扭地拿出来一个白色手提袋递给他,黑羽快斗满心问号,拉开纸袋一看里面是两个巧克力熔岩蛋糕,还是他昨天排了三个小时队还没排到的那家。


“名侦探,你这是?”


黑羽快斗不明觉厉,他甚至想找根银针试试毒。


“送你的。”


那边工藤新一还是一副别别扭扭的表情,黑羽快斗心下一惊,暗道不好。


“你要下毒害我?”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黑羽快斗努力做好表情管理,并在心里祈祷名侦探不要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来。


“没有毒,不然我先吃一口?”


“别。”


黑羽快斗心说你还想吃一口,咱们两个用同一个叉子吃同一个巧克力蛋糕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吗!工藤新一你还想占我便宜!


“谢谢。”


黑羽快斗选择尽量保持矜持与高冷,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吧。


“嗯。下次见。”


他看到工藤新一还对他挥挥手,黑羽快斗握着手提袋的手一紧,差点忘了打开滑翔翼当场表演一个自由落体。


完了,这可怎么办,这货怕不是暗恋我。


到家之后的黑羽快斗吃着蛋糕想。


 

白马探最近很苦恼。


他怀疑黑羽快斗好像有什么大病。


不可逆的,影响脑子的那种。


这份怀疑当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发生在一个无风无云月光烂漫的夜晚,他像往常一样为自己泡了一杯红茶,正纠结着要不要邀请一下小泉红子,就接到了黑羽快斗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好像嘴里还在嚼着什么东西。


“白马,我的一个宿敌暗恋我,怎么办?”


“不,我不暗恋你。”


白马探回答。


“不,不是你,是另一个。”


“工藤新一?”


“对…不是!”


行吧,不是就不是吧,白马探觉得这事有意思,白马探立马给自己的红茶配上了一小碟司康饼。


“然后呢?”


“但是我不想让他暗恋我,我希望我们两个还是保持跟原来一样的竞争关系。”


白马探心说就这?我零嘴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白马探很无奈,白马探又把司康饼放回去了。


等等。


放完司康饼的白马探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以深挖,于是又把司康饼拿了出来。


“他跟你表白了?”


“还没有。但我觉得有这个苗头,他今晚还送了我两个小蛋糕。通常追人不都是先送东西吗。”


白马探觉得这个瓜不错,还挺好吃,白马探充分发扬自己久居英国养出的绅士精神,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我觉得还是让他先讨厌我比较好吧?要不我先让他追到我,然后再把他甩了,这样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渣男,然后就不暗恋我了?”


很好,迂回战术,曲线救国,黑羽快斗,你可真行。


白马探吃瓜吃得半饱,觉得这孩子的脑子怕不是有什么问题,但是他觉得好有意思,他还想继续吃瓜,于是他放下茶杯,十分真诚地给了黑羽快斗一点鼓励。


“我觉得可行,加油啊,黑羽君。”


 

工藤新一最近依然很苦恼。


他发现方圆十公里的甜品店里的甜品都被他送了一次,他已经没有什么新鲜品种的甜品可以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工藤新一趴在课桌上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到最新的怪盗基德预告函。


想不到他对我竟是这样用情至深,我连着三个月送给他不同品种的甜品他都没有讨厌我,昨晚还又送了我一朵玫瑰花,家里的花瓶都快插不下了,等等我今天早晨走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给花换水了,天呐养死了可怎么办,花朵也是生命,不能亵渎生命,赶紧给灰原打个电话让她帮忙换一下水。


然后工藤新一在电话里被灰原哀骂了一顿。


傍晚去阿笠博士家串门的工藤新一萎靡不振,他最近因为这件事头发掉了好几把,呆毛都细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又一次熟练拒绝掉追求对象的灰原哀,若有所思。


“灰原,我问你一件事。”


“没换水,别烦我。”


灰原哀困得要命,正趴在桌面上玩手机。


“不是,是情感咨询。”


灰原哀心下一惊,心说这什么惊天大瓜被我给吃到了,于是赶紧去房间里拿了一包阿笠博士藏起来的零食,还给工藤新一泡了杯咖啡。


“不着急,你慢慢说。”


“好,”工藤新一抿了口咖啡,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有一个人暗恋我。”


“哦。”


灰原哀觉得没意思,灰原哀又把零食放下了。


“我该怎么办,我已经连续送了三个月的甜品希望他能讨厌我,但我没想到他是这么专情的人…”


“嗯嗯。”


灰原哀快听睡着了,而且她还怀疑工藤新一脑子有什么问题,不喜欢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还在这里搞什么旁敲侧击,这人天赋点都点到推理上了吧。


“灰原,我没在开玩笑。”


工藤新一敲敲桌子,满脸真诚。


“好吧,那你说的这个人,她漂亮吗?”


灰原哀困得冒泡,随口敷衍道。


“他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他的眼睛很好看,笑起来也很可爱,而且人也聪明…”


灰原哀心说那他这么好你干脆从了她就是了,能不能别来烦我了,转念一想她似乎可以让事情变得有意思一点,于是瞬间清醒。


“既然甜品战术不好用,你可以换点别的啊。”


灰原哀不怀好意,灰原哀循循善诱。


“换点什么?”


“比如写封酸溜溜的情书之类的,我真的很讨厌这类情书。”


工藤新一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有这种操作,感谢灰原老师,灰原老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没错,他们这种深不可测的人一定都很讨厌那种肤浅浮夸的情书,毕竟我长了一张并不那么出众的脸,他一定是看上了我无与伦比的灵魂与内在!唉虽然很感谢你能欣赏我的内在,但是怪盗基德,放弃吧,我们还是回归纯洁的宿敌关系比较好。


工藤新一说干就干,立马飞奔回家写了封好几千字的情书,为了突出自己灵魂上的浅薄,他还往信封上喷了点香水。


当晚他十分自信地把情书交给了怪盗基德,鉴于这个行为让他感觉十分尴尬,他都没好意思抬头看他的表情。


反正一定是一副“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名侦探!”这种表情吧。


 

黑羽快斗最近依然很苦恼。


他胖了好几斤。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已经连续三个月收到工藤新一的甜品了!这人怎么这么执着啊!对他简直是各种意义上的穷追不舍啊!不,今晚倒是没送,但是今晚他满脸羞涩地递了封情书啊!他都不敢抬头看我,一定是怕被拒绝吧。黑羽快斗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看得满脸通红,心说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名侦探!果然还是表白了啊!怎么办,就这样直接答应他是不是显得我太好追了,等等,那不是更好吗!轻而易举得到的都不会被珍惜,对,就这样答应吧,然后再狠狠心甩了他,或者当一个小作精让他甩了我。


不行,万一他受不了那个打击去跳楼怎么办,那我黑羽快斗不就是间接害死全日本警察救世主的罪人吗!那将来死了不就会和犹大一个下场吗!


这可如何是好,黑羽快斗坐起来,给白马探打了个电话。


白马探睡得正香,被他一个电话吵醒,差点在起床气的驱使下直接杀到警察局把他给举报了。


“白马,怎么办,暗恋我的那个人给我表白了。”


“那你拒绝他不就好了吗?”


“不行,我怕他伤心。”


“那就答应他,再甩了他,你之前不就是这样打算的吗?”


白马探快困死了,送上门的瓜吃着都不香。


“不行,万一他受不了打击,想不开怎么办。”


白马探心说你觉得工藤新一会想不开?别闹了,我们没有一颗钢铁铸成的心脏还有脸出来当侦探,白马探被他搞得睡意全无,心说干脆做点什么整整他。


“那你就随便搞砸一场约会,让他甩了你不就行了吗。”


好有道理啊白马君!


黑羽快斗一瞬间福至心灵,觉得白马探可真是情场高手,这么机智的事情都被他给想到了,于是喜上眉梢,挂上电话就订了两张电影票,选得还是他一直不喜欢看的爱情片。


第二天早晨,他在工藤新一睡醒之前,偷偷把电影票和回信放在了他枕边。


 

今天的工藤新一依然很苦恼。


今天早晨他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封信和一张电影票,看完信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惊雷一片,满满的都是:什么?!怪盗基德要和我约会?怎会如此!他不应该觉得我是个很没品位的人然后直接对我大失所望从此形同路人吗!


怎么办,要放他的鸽子吗,好像不太好,万一他想不开跳楼了那我不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吗,工藤新一又愁得掉了好几根头发,给灰原打电话又没有人接,没有办法于是他上谷歌搜了搜:


糟糕的约会是什么样子?


高赞回答一:谢邀。我真的受不了我男朋友每次约会都那么粘人了,又要喂吃的又要揽肩膀走又要公主抱,很羞耻好吗,他还觉得很甜,无语。


喂吃的、揽肩膀、公主抱。


工藤新一准确无误地抓住重点,思考了一下自己如果对怪盗基德做这些事的话…噫。工藤新一成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觉得此方案可行,于是认认真真地记到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高赞回答二:不请自来。希望我男朋友能提高一下选胖次的品味,每次看到他的胖次都兴致全无。


没有品位的胖次。


工藤新一又一次准确无误地抓住重点,虽然他觉得自己和怪盗基德头一次约会应该不至于发展到互看胖次的地步,但还是默默换了一条早年有希子给他买的小黄鸭胖次。嗯,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觉得这条胖次一定能让怪盗基德当场萎掉。


高赞回答三:希望男生们有些自知之明,不要第一次约会就去酒店,女孩子愿意和你约会不代表他们愿意和你上床!


主动提出去酒店会显得自己十分轻浮。


工藤新一深思熟虑,觉得十分有道理,换做是他也不会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提出去酒店这种要求,但是如果和怪盗基德又另当别论,他决定约会结束的时候对他提一下,作为拉低好感度的最后的杀手锏。


高赞回答四:土味情话必须榜上有名!希望男人们不要自以为很浪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话听着真的好尴尬,老老实实说句我喜欢你不好吗。


要用我喜欢你代替情话。


工藤新一在小本本上记上最后一条,觉得自己的约会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就精心搭配了一套衣服出门去了。从内而外准备充分的工藤新一十分自信,他觉得这次一定能达到改变两人关系的小目标。


与此同时黑羽快斗正在疯狂对着谷歌做笔记。


糟糕的约会是什么样子的?


高赞回答五:不要作,前排提醒各位女孩子们不要作,偶像剧里女主作天作地还能得到男主一心一意的呵护那都是骗人的!还有不要相信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也都是骗人的!


黑羽快斗如醍醐灌顶,合上笔记本,决定自己今天就扮演一个对名侦探一见钟情的小作精。


加油。


出门前黑羽快斗给自己打气,许愿今天这场约会能顺利改变他和工藤新一的关系。


 

糟糕的约会是什么样的?


工藤新一无法下一个准确的定义,但他绝对可以断定和怪盗基德的这场约会一定会是全世界情侣的糟糕约会的典范。


两个人约在商业街见面,工藤新一努力按照自己小本本上的攻略行事,见到怪盗基德的一瞬间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黑羽快斗被他抱得满脸通红,心想名侦探这也太热情了,他一定很喜欢我,一会儿他发现我其实很作一定会很失望吧。


工藤新一当然不知道黑羽快斗想了些什么,他只是觉得抱着怪盗基德的感觉还挺好的,他没什么拥抱男人的经验,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同龄男生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暖洋洋的香味,应该是没有的吧,工藤新一想,毕竟他自己身上就没有。


名侦探身上怎么香香的,是香水吗。


黑羽快斗偷偷猜测。


电影也不是很好看,至少工藤新一觉得没有那么好看,但是怪盗基德的小声吐槽很有意思,当然他并没有发现,其实黑羽快斗的吐槽在旁人看来并不是那么的有趣,当时整个电影院里只有他一个人觉得黑羽快斗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很有趣。


电影开场前黑羽快斗全面贯彻落实自己的作精计划,勒令工藤新一跑前跑后地给他买爆米花买可乐,中号桶的还不行,一定要大桶的,中杯的也不行,一定要大杯的。显然黑羽快斗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当作精的经验,或者说他低估了工藤新一宽广的胸怀,结果就是他只能一手拿着一大杯可乐另一手抱着大桶套中桶的爆米花坐在工藤新一旁边思考下一步的战略。


然后战略的实施遇到了瓶颈。


因为黑羽快斗根本不知道真实的作精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他借故上厕所并躲在隔间里打开了谷歌。


“女朋友很作是什么体验?”


翻了一圈黑羽快斗也没能找到什么代表性回答,没办法只好划出了几个高赞回答里男生认为自己女朋友很作的点,但是黑羽快斗越划越迷惑,有人说太粘人是作,有人说太冷淡是作,有人说太能花钱是作,有人说不愿意花钱是作,可见男生眼里对作有千百个定义,大概只要女朋友表现得跟他们理想中的样子不一样就是作吧。


那名侦探理想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黑羽快斗坐在马桶盖上陷入了沉思。


工藤新一等了十多分钟也没见他回来,于是来厕所找人。


黑羽快斗正集中精力思考中,冷不防听见有人在隔间外敲门,吓得手里的手机都甩了出去,手机在擦得锃亮的瓷砖上旋转两圈又滑出去,然后顺利停在工藤新一鞋尖前。


“是你吗?”


门外传来工藤新一的声音。


“是我,”黑羽快斗没有制定好计划,声音听起来蔫蔫的,“名侦探帮我捡一下手机。”


工藤新一哦了一声,弯腰去拾地面上的手机,拿起时无意见看到手机上的网络页面。


“女朋友很作是什么体验?”


什么?工藤新一宛若惊雷,差点手滑把手机又扔地上,基德觉得我很作吗!为什么?我是哪里没有表现好吗?是因为没有给他买超大桶的爆米花吗!


可是他怎么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啊。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把手机从隔间下面的门缝递进去。


怪盗基德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黑羽快斗回到放映厅时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爆米花变成了超大桶套大桶套中桶,工藤新一在旁边微笑着向他竖起大拇指。


看到了吧基德,我不作。


黑羽快斗表示他一年之内都不想再看到爆米花了。


 

电影过后就是午饭时间,工藤新一在餐桌下偷看自己的小本本,把提出去酒店那条偷偷用指尖圈了几圈,黑羽快斗坐在他对面,还在看女朋友很作是什么体验的高赞回答。


今天一定要成功让他甩掉我。


两个人都是信心十足。


工藤新一思虑再三,觉得直接提出去酒店是不是有些过于轻浮,果然还是应该先聊聊天了解一下彼此,一会儿去酒店也方便办事。虽然不知道他要办什么事,但是谨慎细致如工藤新一,他觉得准备充足一点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率先出击开启了对话。


“基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黑羽快斗差点被工藤新一那审讯犯人的语气吓得一激灵,心说我哪里喜欢你了,不是照顾你喜欢我的少年情怀吗,但他没有忘记自己一见钟情小作精的人设,于是清清嗓子,又喝了口可乐压一压嘴里奶油味爆米花的味道。


“大概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吧。”


听到这个答案的工藤新一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心说救命啊怪盗基德炼铜啊!怪不得总是扮成可爱的女孩子,原来不是女装癖而是要散发母性啊!


怪盗基德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黑羽快斗看到工藤新一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凝固,心里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没错就是这样名侦探,我就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不靠谱男人,快点放弃对我的幻想并且让我们回归纯洁无暇的爱人同志关系吧!


工藤新一依然在努力贯彻小本本上的不知道什么人设,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份在他印象里怪盗基德不会喜欢的小蛋糕,又拿叉子叉了一大块要喂他。


黑羽快斗皱眉,抿着嘴要躲,工藤新一再接再厉举着叉子要喂,黑羽快斗抿着嘴躲,他逃,他追,小蛋糕插翅难飞。


工藤新一看着黑羽快斗快要扭曲的表情,在心里狂笑,看吧怪盗基德,快点对我失望吧,我就是这种会逼你吃你不喜欢吃的东西的强势男人!


黑羽快斗并不是不想吃,当然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吃了一肚子的爆米花,现在一口东西都咽不下去了。


几轮你来我往之后,工藤新一觉得差不多,自己在怪盗基德那里的好感度一定降到负数了,于是决定拿出杀手锏来。


“基德,天晚了,我们该去酒店了。”


“什么?去酒店?”


黑羽快斗蹙着眉,心想这是正常约会的流程吗,我可以拒绝吗,拒绝的话名侦探会不会很失望,他的语气听起来也像是什么必要步骤一样,各种思绪在心里千回百转,最后决定贯彻一下自己的作精人设。


“哼,我不去,我生气了。”


好耶!他生气了!终于!


工藤新一在心底欢呼。


工藤新一觉得问一次就放弃显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不堪,于是决定再问一次,等他拒绝之后就可以回家躺下盖着被子等分手了。


希望他一会儿不要用可乐泼我。


工藤新一默默祈祷。


“去吧,基德,酒店的早饭很好吃。”


黑羽快斗低下头,工藤新一看不到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真的对他失望透顶,工藤新一忽然感觉有些慌乱,他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毕竟基德有什么错呢,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已啊!


“基德,你听我…”


“好。”


工藤新一听到他说。


太好了,他没有讨厌我。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冒出来这样的念头。


 

虽然但是,来酒店到底是要怎样啊!打21点吗!


当然他们确实打了两个小时的21点。


而现在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


黑羽快斗躺在床上打滚,把自己的一头毛揉得乱糟糟,他真的很苦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工藤新一发展到床上,为什么名侦探会这么喜欢我啊,我都表现得那么差了他怎么还会邀请我来酒店,我应该拒绝他的,最开始就该拒绝他的!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拒绝的话,那就不会有今天这场不是那么糟糕的约会了吧。


想想还挺遗憾的。


黑羽快斗随手拿起散在床上的一张纸牌,翻过来。


红桃A。


“你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从浴室里出来,半干半湿的发梢被水分得一缕一缕的,不过他并没有洗澡,他只是洗了把脸准备睡觉,黑羽快斗嘴里答了句没什么,翻了个身给他腾了一半的位置。


睡一觉而已,又不是没跟他睡过。


在新加坡的时候他们一起待了几天,那几天对黑羽快斗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像往常一样,会受伤,会被针对,会因为没有找到想要的宝石而出现一瞬间的失落,那并不特别,可是他的记忆却不听话地把那段时间判定成了特别,在空中看到的夜景是特别,在怀里抱过的人是特别,在阳光下喝过的一瓶椰汁是特别。


真奇怪,黑羽快斗想,为什么再也没能喝到那么好喝的椰汁呢。


工藤新一在床的另一边躺下,背对着黑羽快斗,他一下一下玩着床边夜灯的开关,回想今天一整天的经历,感觉既好笑又奇怪,天呐,他竟然和怪盗基德约会了,他们见面,拥抱,看电影,吃饭,玩21点,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过敌对关系一样,就好像…


一对两情相悦的情侣一样。


真好啊,工藤新一想,今天真好啊。


他翻过身,看到一双漂亮的、清澈的、还带着些微诧异的眼睛。


“哇,名侦探,这也太巧了,你怎么也…”


我想把糖果吃掉。


抱着奇怪的、无厘头的想法,他吻了上去。


然后气氛就尴尬了起来。


怎么办。


黑羽快斗想,救命啊工藤新一亲我了,那今晚我们会相安无事吗,都到床上了再拒绝他是不是显得我不太行,但是就这样直接吃抹干净再翻脸不认人那不是搞一夜情吗,那听起来好渣啊。


怎么办。


工藤新一在心里惊恐脸,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单恋变成双向的了啊,按这个节奏今晚一定和他那个那个再这个这个了啊,可是这不是欺骗他的感情吗,救命啊我怎么会变成一个渣男啊。


等等。


工藤新一灵机一动。


怪盗基德看起来应该是个一,那我就说我也是个一,到时候我们两一相逢必定一筹莫展!


这边黑羽快斗也灵机一动。


听说圈里缺一,那名侦探一定是出来找一,这样我就说自己也是零,这样我们两零相逢必定孤苦零仃!


工藤新一:我是上面的。

黑羽快斗:我是下面的。


草。


两个人同时想。

 

接下来的战斗场面异常激烈。


首先出场的是蓝方选手工藤新一!他以一个温柔而不失强硬的力道握住了黑羽快斗的手!天哪!竟然是失传已久的霸道总裁文男二式十指相扣!看来我们的工藤选手在这之前做足了功课,知道霸道总裁款已经不吃香了!现在流行的是温柔男二款!那么我们的白方黑羽快斗选手呢,面对工藤选手的先发制人,他又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喔!黑羽选手不愧为能脸不红心不跳连续撩倒祖孙三代的男人,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竟然毫无反应!等一下!他并不是毫无反应,他反应了反应了!这里和那里都反应了!他的耳廓竟然都红了!多么青涩!多么清纯!多么高的杀伤力!让我们看看吃下这个攻击的工藤选手会如何应对!


工藤选手闭眼了!他竟然闭眼了!是连直面黑羽选手的勇气都失去了吗!振作起来啊工藤选手!这才过了一个回合!等一下等一下!我们的工藤选手并没有失去斗志!他开始向黑羽选手靠近了!更近了更近了!他难道是要——!没错!果然是这样!让我们为工藤选手欢呼!让我们为他们即将亲密接触的嘴唇欢呼!加油工藤!来个法式!


黑羽选手这边的状况如何呢!他也闭眼了!他竟然也闭眼了!是自暴自弃逆来顺受了吗!还是在工藤选手猛烈的攻势下失去了反应能力呢!还是说这只是他让敌人放松警惕的伪装呢!让我们来看看工藤选手的反应如何,是后者呢!不愧是黑羽选手!让我们为这个善于伪装的男人点赞!


在经过了一系列你来我往的激烈战斗之后让我们看看现在的战况如何。


工藤选手他上垒了!恭喜工藤选手!那么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呢!果然!即便是以冷静闻名的工藤选手也逃不过男性的本能,他开始动了!黑羽选手呢!黑羽选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愧是工藤选手!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来个加速冲刺!


好!


恭喜工藤选手!


球进啦!


事了不想拂身去,却依然深藏功与名的工藤新一搂着黑羽快斗的腰,轻轻在他肩膀上吻了一下。


怪盗基德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我去洗澡。”


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下去,昏昏欲睡的工藤新一突然想起自己小本本上的笔记,猛地睁开眼睛并当场给黑羽快斗表演了一个公主抱,并且抱着要把他抱到浴缸里的想法往浴室走,然后,走到半路,两个人双双摔到了酒店的地毯上。


“你好重啊。”


工藤新一躺在地上看着酒店亮闪闪的水晶吊灯说。


“是吗,可能是爆米花吃多了吧。”


黑羽快斗不明觉厉,从地上爬起来往浴室走,走到半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


“哦对了名侦探,胖次挺可爱的。”


工藤新一:……谢谢。







 







这篇文好怪哦。

徜徉 Modest

新快。《非程式相亲》

全文1w+  一发完

迟迟迟迟到的斗子生贺+高考应援

写了很久,望食用愉快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

                            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全文1w+  一发完

迟迟迟迟到的斗子生贺+高考应援

写了很久,望食用愉快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

                            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星期六是黑羽快斗睡上一天的日子,阳光透过赤色窗帘倾泻入窗,给整个房间装点上暖意,的确适合晚起加赖床——但今天例外。预设为八点的闹钟锲而不舍地响了第四次,终于从被窝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黑羽快斗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把闹钟拍灭,接着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放空自己。突然间他像想起什么一样把推出好远的闹钟够了回来,定睛一看——

 

八点十五分。

 

噫?!完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20xx年x月x日,星期六,天气晴,上午八点三十分,是黑羽快斗去见相亲对象的时刻。好在黑羽快斗身姿矫健身手敏捷,从床上扑腾起来套上衣服到跑去卫生间洗漱全程只用了五分钟,边刷牙还边听着中森青子风凉话般的微信语音:“今天就拜托你啦快斗,相亲加油哦!啊对了,记得不要迟到!”

 

今日此事说来话长,最远可以追溯到中森青子第三十一个相亲对象会见失败,本来就是青春期尚未过去稍有叛逆的小姑娘,再加上她心里早有意中人,只是机缘巧合下没能找到机会跟那位替女儿终身大事过分操心的父亲中森银三挑明关系,这样枯燥无味的相亲日程她早就不能更厌倦,所以在面对语重心长又满心期待的父亲塞给她的下一个相亲对象的资料时,小姑娘转头就递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快斗,帮青子去见一下这个人好不好?见面之后委婉地表示一下我没有相亲的意思,拒绝掉就可以啦。好不好嘛,帮帮青子吧!”二十六岁的中森青子亭亭玉立又稚气未脱,可怜兮兮的语气加上撒娇般拖长的尾音,黑羽快斗拒绝的话送到嘴边又不由自主拐了个弯,出口之时就变成了一个“好”字。

 

所、以、说,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种差事啊。相亲日前一天晚上黑羽快斗简直郁闷得牙痛,捂着脸心想帮别人相亲这种事情真是怎么想怎么尴尬。他为此烦躁了一晚上,相亲对象的资料也被他随手扔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算啦,只要认真地拒绝掉就可以了吧,嗯嗯,一开口就拒绝掉!但不得不说被安排那么多相亲的青子也太可怜了些吧,一点没变呢中森警部,连这种事情都要努力争先吗。幸亏老爸老妈一点都不在这种地方替我着急,相亲再见,自由恋爱万岁!

 

说起自由恋爱……黑羽快斗更郁闷了。

 

他想起了那段仅有一次又仓皇落幕的初恋。

 

 

 

彼时他还是大学期的少年,同届校友有一位享誉日本的关东名侦探,传闻颜好温柔智商高,无数女生梦寐以求的理想恋人。黑羽快斗对此嗤之以鼻,白眼一翻评价道这都是以讹传讹虚假宣传,哪有什么完美男友,不过是你们女孩子把不切实际的幻想统统堆砌到同一个人身上罢了。此言一出招致了四周女生齐刷刷的瞪视,黑羽快斗耸耸肩,白眼快翻到天上去,心想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被虚有其表的假象迷惑,现在不会,未来也不可能。

 

此言既出,距离黑羽快斗坠入爱河还剩13天。

 

倒霉的事情总喜欢接踵而来,黑羽快斗亲身实践了这个认知。那日放课后恰逢校园的干道施工,他骑着自行车走小路的过程中又遇到淅沥的雨天,没有带伞也没带雨衣,只有头顶上的棒球帽替他支撑起半扇干燥的空间。黑羽快斗本以为这就已经足够倒霉,未曾想真正倒霉的事情还在蓄势待发——行至半路突然起风,雨丝被吹上面颊让他看不清路,地面又恰到好处地变得泥泞坑洼起来,二者结合的后果就是黑羽快斗整个人从自行车摔倒地上,手臂和膝盖都流了血破了皮。这一下摔得不轻,尤其膝盖处晕开大片的青紫,痛得他倒吸冷气,腿部酥麻异常半天都没有知觉。他努力思考到底该向谁求助才能摆脱这样的窘境,一筹莫展之际,背后传来愈渐清晰的脚步声。

 

他抬头,不久前被他吐槽过的关东名侦探正撑伞站在面前,红黑色格子外套随意地搭配休闲西裤,怀里抱着两本书,看起来同样刚从教学楼出来。黑羽快斗仿佛看到救星,但想到之前肆无忌惮吐槽过对方一事,又颇为尴尬地压低了帽檐尽量不让对方看清自己的面庞,内心则疯狂斗争:到底要不要请他帮忙啊!不过未等他开口,少年便立刻俯下身将手中的伞撑到他头顶,撑开一方无雨的天空,遮挡凄风寒雨、万事蹉跎。黑羽快斗微微愣神,一个不小心,让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后来少年的格子外套落在了他的肩头,黑羽快斗举着雨伞被一路背回宿舍,身形纤细的少年背着一个人又推着一辆自行车,衣襟和扔进车筐里的书本被尽数淋湿,而少年只是一路上分外贴心地叮嘱他: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一会儿我帮你上过药包扎好就不要再碰了,你那里有跌打损伤药吗?如果没有我稍后送过去……啊对,记得以后雨天不要再骑车了,不安全。黑羽快斗难得地沉默起来,伏在肩头听着对方的叮嘱渐渐红了耳根,少年的心动往往悄无声息,如同静静沉入水中的泡腾片,猝不及防升起汹涌的气泡,以几近冲破杯壁的凌厉果敢在水中搅动起惊涛骇浪。

 

爱情来临总是叫人措手不及,更何况是在青涩惴惴的少年时代。那天他拼命摇头回绝了对方替他包扎的请求,在担忧的目光之下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蹦回房间,把帽檐尽可能压的很低来遮掩自己的面庞、也遮掩心动的痕迹。

 

关上门的瞬间他脱力般滑坐上地板,紧紧攥上心口前的衣襟,目光闪动。

 

那日,他在懵懂的心悸面前,溃不成军。

 

 

 

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冲到预订的咖啡厅时,刚过八点二十五分。黑羽快斗自满地哼起歌,感叹道就算起晚也能提前赶到,不愧是创造奇迹的魔术师大人。只是周末八点多起床的做法太不黑羽快斗,他坐在桌前暗自腹诽道相亲对象为什么要选这么早的约会时间,不睡懒觉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想着想着眼皮又像黏了胶水一般贴在一起,时间还早,补个觉吧。

 

八点三十的时候相亲对象准时赶来,看见趴在桌上睡的昏天黑地的黑羽快斗,十分礼貌地上前推了推他。

 

黑羽快斗头一歪,整个人滑到他身上。

 

……来人啊,碰瓷啦。

 

突如其来的位置变化一下子让黑羽快斗惊醒,抹掉眼角的泪水才发觉自己正靠在谁的身上被谁揽着肩,他慌忙挣扎着起身,抬头的一瞬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来者一袭深蓝色格纹西装,眉眼弯弯向他微笑起来,礼节备至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26岁,性别男,取向男,于20xx年x月x日,在代替青梅相亲的现场发现相亲对象是自己的初恋。

 

这到底是什么言情小说一样奇妙的展开?

 

工藤新一本人并没发觉什么异常,十分坦然地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叫工藤新一,27岁,是名私家侦探,如你所见是来相亲。但最近工作有些忙,所以很抱歉你交来的个人资料我没有细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稍后可以先了解一下彼此。”

 

“啊那个,我是,我是黑羽快斗!26岁……啊不,过几天就27了!是个魔术师……但其实今天我来是为了——”

 

“唔嗯,不过兰为什么会介绍男孩子给我呢……”没等黑羽快斗开口解释,关东名侦探自顾自地思索起来,“虽说都一样不歧视,但她这么做到底是知道——”

 

“那个,我说……”

 

黑羽快斗完全没找到能插话的空隙,心累地撑着头端详起桌对面的人自言自语低头思索的样子。不得不说他真的适合深蓝色也适合西装,暗色系修身的衣着把他衬托得优雅又绅士,远看微微泛蓝的颜色和休闲系的格纹又展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慵懒气息,如同被一层柔光笼罩,多了几分温和与人间烟火气。除此之外,脸也是极为好看的,的确是个适合做心动对象的人选。黑羽快斗怅然地发现,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对面前这个人的喜爱依旧不减当年,加之时光和岁月的洗礼与沉淀,这份深藏心底的情愫日渐发酵,如经年的红酒般更为醇香。

 

可惜这是少年时代的他没有勇气摘取的月亮与抓不住的月光。

 

“无论如何,总之,相处愉快。”整套自言自语倾吐完毕,工藤新一站起身向他伸出手。

 

黑羽快斗连忙起身回握上他的手,再次试图解释道:“那个,工藤,其实我今天是为了——”

 

一声尖叫划破空气,打断了黑羽快斗几次未能来得及出口的话语。听说咖啡厅外出了命案,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匆匆留下微信便往现场赶去:“真不好意思,我们稍后微信联系吧,黑羽君。”

 

诶,是个大忙人呢。黑羽快斗怔怔地望着对方跑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真的吗快斗?!他真是我们学校的那个名侦探工藤新一?那不正好是你的心动对象吗,要抓住机会呀!”中森青子的电话来得很及时,让正在喝水的黑羽快斗真情实感地喷了。

 

“喂喂喂,话说的轻松,哪有这么容易啊。”黑羽快斗放下水杯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心想工藤新一又不一定记得他,就算两个人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再假戏真做来一场真正的相亲,但他顶替了中森青子的这件事情日后究竟要怎样解释?一切挑明之后他们的关系又该重归原点,爱情刚刚冒芽就不了了之的感受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什么嘛,快斗就是想太多,只要在他发现真相之前将他成功攻略,那么到最后这场相亲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中森青子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再说了,现在变成这样还不是都要怪快斗,暗恋他那么多年,结果他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要是早点表白,你们现在估计早就去环球蜜月旅行了!”

 

“哈?我们两个也是有过一些进展的好不好——”

 

 

 

摔伤膝盖的黑羽快斗连上下楼都没法独立完成,每天在寝室里装伤残一号,外出全要靠室友救济。

 

“嘶嘶嘶,好疼好疼!白马探你碰我伤口了,轻一点不行吗!”正背着滋儿哇乱叫的小祖宗下楼的白马探头冒青筋,作势要把他扔下去。黑羽快斗连忙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他身上避免自己摔下去的悲惨命运,嘴里还不服气地喊道,“不是,你就不能学学工藤新一吗,他背我的时候我伤那么重都没觉得疼!”

 

“那是你开了爱情滤镜,他未必有多温柔。”白马探气结。

 

“我不管,他就是好。”黑羽快斗执迷不悟,“而且,白马你也算个校草吧,给你送礼物的小姑娘连起来能绕学校一圈——”道理是这样没错,但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又想做什么?白马探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说了下去:“那为什么明明工藤新一背我的时候我老脸一红心脏直跳,你背我的时候我就毫无心动的感觉,不光无感,还有点嫌弃是怎么回事……”

 

白马探作势要把他扔下去×2。

 

两个人吵吵闹闹终于走出楼门之时,发现门口的花圃围栏旁突兀地摆着一个小瓶子——是瓶跌打损伤药。“喂喂,爱情来敲门了。”白马探转头知会他,黑羽快斗动作迅速地从他背上跳下来,单脚蹦蹦跳跳去捡起了那个药瓶。发现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

 

抱歉,药膏送迟了。是市面上治疗效果最好的一款,希望对你有帮助。

祝早日康复。

 

纸条没有署名,但黑羽快斗知道是出自谁之手。

 

“他为了我的事情这么上心,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被深深关注着?”黑羽快斗洋洋得意地哼哼起来。白马探抽了抽嘴角,“以工藤同学的性格,他给任何一个摔伤的陌生人送瓶药膏都不奇怪吧,再加上纸条里这种极为客套的措辞,你究竟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你看这里,药膏是功效最好的,所以送迟了——想象一下嘛,他是跑了很多家药妆店才特意选到的这一款!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黑羽快斗把药瓶装进书包,纸条则小心翼翼地用书本夹起来,低声嘟囔道:

 

“我就当他喜欢我了……”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黑羽快斗挑了一个无人的午后往工藤新一的自行车筐里放了两本新书和一瓶青柠果汁,借此弥补因他而淋湿的书本,也悄无声息地表达自己的谢意与深藏心底、难以言说的爱慕之情。

 

少年时代的爱情最擅开出绚烂的花,也最易彼此错过。

 

 

 

“说实话,与其说这是你们爱情的进展,不如说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的礼尚往来更贴切一些……”中森青子沉默了半晌,很是温柔地用婉转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无奈,“这跟快斗平时的作风完全大相径庭嘛,尤其入学典礼那件事情之后,在别人眼里你明明是个很会恋爱的人。”

 

“正是认真起来才要换一套作风吧。”黑羽快斗揉着眉心。

 

而且现在也不是头脑一热就冲动的年纪了,恋爱什么的,有太多需要顾忌的事情。他还记得心动的感受,却早已忘却心潮澎湃的模样,少年时代说不出口的话语,到现在更是藏在心底上了锁,半个字都难以启齿。

 

晚餐过后黑羽快斗到超市准备买一些日用品和囤积用的零食,快要二十七岁的黑羽快斗童心未泯,看到超市换新的购物车玩心大起,跳进购物车扶着货架向前滑行,自认为拉风极了,还十分得意地向旁边投来艳羡目光的小朋友做鬼脸,羡慕吧哈哈哈,我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直到背后传来一声轻笑,黑羽快斗汗毛倒立,以为超市管理员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自首。回头的一瞬他彻底石化,来者是比超市管理员更让他不想直面的存在——工藤新一站在不远处环抱双臂笑着看他,看样子已经观赏了好一会儿。

 

被心动对象撞到自己的犯傻场合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黑羽快斗顷刻间想出了无数句替自己轰然倒塌的形象辩驳的话语,但在工藤新一走近之后又尽数梗在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黑羽快斗试图跳车走人,却被对方轻轻拍了拍肩膀按回去。工藤新一手落上购物车,极为贴心地问道:“想去买什么?我带你去。”

 

后来工藤新一推着他扫荡完了零食专区,而自己则只拿了一瓶饮料,好像是适合夏季消暑的青柠口味。整个过程中黑羽快斗像电视里被抓的嫖o客一样屈膝抱着头,而工藤新一的表情则愉悦且享受,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原来我的心动对象比我自己还要不正常!

 

结账的时候工藤新一执意替他买单,又考虑到黑羽快斗拿不了几购物袋的零食,提议送他回家。“我们在相处吧?”工藤新一MISS掉对方第N次拒绝的话语,很是自然地从他手中拎过购物袋,“这样做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早上扔下你走掉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可以给我这个弥补的机会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黑羽快斗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超市时,已然华灯初上。裹挟水汽的晚风微凉,点点橙黄的灯光跃然入目,街角传来小提琴混合着贝斯编织的夜曲,三两对情侣坐在沿街长椅上低声诉说爱语。不知究竟是因为机缘巧合还是身边有了意义非凡的人,黑羽快斗恍然间觉得,这条他走了几万次的路今日居然浪漫异常。

 

黑羽快斗又一次乱了心跳的节奏,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般低着头跟在对方身后,一路无言。他忽地想起他们还在学校的年代里,这样前后相跟的场面也出现过几次。青春时期最磨人的便是纠结的少年心事,想要接近对方的爱慕之情与多靠近一步便惴惴不安的怯懦之心反复纠缠、自成矛盾。学生期的黑羽快斗总是忍不住想见对方,好几次躲在工藤新一的教室门口、或者窗外,远远地、缄默地注视着他,他的侧颜、写字的姿态、仰头喝水的动作、沉思时微微凝眉的神情……一切一切尽收眼底,像石子落入水面,在心间溅起一层又一层散不尽的涟漪。黑羽快斗是极为紧张的,害怕跟踪狂一般的自己被对方发现,又在某个树叶飘落的瞬间愣愣地想:要是被他发现就好了。

 

为什么那时没有勇气上前打个招呼呢,像最普通的朋友一样,做个自我介绍也好。这样或许就有了无尽的可能——也不用什么都留到现在了。黑羽快斗怅然地想。

 

工藤新一突然停下脚步,黑羽快斗低着头没有留神,一下子撞到对方身上。

 

“啊抱歉!”工藤新一连忙道歉,“我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没事没事,走这边……”黑羽快斗揉着鼻梁闷闷地说道。但工藤新一没有动身的意思,皱着眉歪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把黑羽快斗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对方缓缓凑了过来——

 

咦?这是要——???!

 

直接进展到这一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黑羽快斗在心里刷着弹幕,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随之而来,取而代之的是指尖蹭过头顶的温热。他悄悄睁眼,工藤新一正微笑着晃晃捏在手里的树叶。“你的头顶刚才有一片落叶。”

 

原来不是要那个、那什么啊。黑羽快斗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升起一阵小小的失落。

 

这样下去不行的吧……黑羽快斗垂下眼睫。

 

他想传达这份心情,无论结果如何。

 

 

 

第二天早上他被微信的提示音吵醒,睡意朦胧地摸来手机,工藤新一四个大字映入眼帘,他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不知道下周六可不可以约你去游乐园,正好为你庆祝生日。”

 

起床困难户黑羽快斗彻底清醒了,他使劲揉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紧接着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爱情的春天要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不行,我才不要做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迷弟,工藤新一我很高贵,想约我哪有这么容易!

 

于是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对话框里敲了非常高冷的一个字:好。

 

 

 

黑羽快斗刚到迪士尼门口就被人山人海的场面吓了一跳,工藤新一已经在检票口等他,连队都没排,走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买了VIP。

 

“走吧。”工藤新一笑着晃了晃手上的两张门票,轻车熟路地从一旁装饰华丽的VIP通道检票进去。

 

万恶的资本……啊不,万能的金钱。黑羽快斗愤愤地想。

 

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出乎黑羽快斗料想,他们如同一对真正的年轻小情侣,在米奇大街上抱着路灯比着剪刀手拍照,把维尼熊气球绑上手腕向前飞奔,人手一个冰激凌坐在长椅上互相打闹。幼稚鬼黑羽快斗不顾对方的疯狂推拒给他戴上了米奇发卡,而工藤新一也不甘示弱给他套上了会闪烁诡异光芒的触角。

 

“别看我明天就27岁……”黑羽快斗振振有词,“但我依旧有17岁的活力和7岁的内心。”

 

几个小时后他就后悔说这句话,坐悬挂式过山车一圈下来就头晕目眩,要知道以前他可是非三周目不可!

 

“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黑羽快斗坐在路边闭着眼惨叫,工藤新一忍着笑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极为贴心地递上一瓶拧开瓶盖的矿泉水。

 

转战稍微温和一些的项目依旧很有情调。黑羽快斗仗着VIP不用排队的特权一口气玩了三次巴斯光年,在周遭年纪最大不超过十岁的男童里面打出了最高的战绩,当之无愧的孩子王。工藤新一等在家长区跟旁边的宝妈宝爸们如出一辙地昏昏欲睡。玩雷鸣山漂流他们两个人承包了一艘游船,因为解说员生动逗趣的讲解笑得前仰后合,游船转过看似水流湍急实则坡度平缓的弯道,工藤新一自然地揽过黑羽快斗的肩把他往里带了带,避免他身上溅到水花。

 

恋爱节奏大师。黑羽快斗感慨。

 

一起坐上旋转木马的时候夜幕已临,泛着暖意的灯光搭配悠扬的乐曲,很有浪漫的氛围。黑羽快斗有些玩累了,坐在旋转木马上连眼睛都睁不开,灯火在他眼中渐渐模糊成朦胧的光影。终于在某个打着哈欠的间隙,他转头看到工藤新一在身后举起手机为他拍照。他一下子清醒了几分,而对方只是从摄像头后面露出了头,回以一个微笑。

 

脸颊又一次灼烧起来。

 

过一会儿还要去钟楼的高处看烟火,但黑羽快斗的上下眼皮打架,工藤新一提议背他过去。黑羽快斗潜意识里想要拒绝,但注视着对方炽热的眼瞳,拒绝的话语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被他背起来的一瞬,黑羽快斗仿佛回到了懵懂的学生时代、回到了那个淅沥的雨天。他环着工藤新一的项间,一偏头就能看到对方线条漂亮的侧脸,恍惚之中,那日面颊淌着雨水的少年、与今日由夜幕勾勒出美好轮廓的少年,身影重合。

 

恍惚之中,心脏悸动如同曾经。

 

“能坚持到零点吗?到零点要许个愿,才算生日的开端。”工藤新一轻声问他。“当然能,我可是熬夜冠军……”黑羽快斗睡意朦胧地回应,“而且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工藤新一轻笑,“我一直都知道。”

 

我认识你,远比你想象的要早。

 

那是大学的开学典礼,负责运送演出道具的车因故坏在了半路,没有节目的典礼场面尴尬,校方一筹莫展之际,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年单手一撑翻越上舞台,用极为精湛的手法带来了一场异彩纷呈的魔术表演。这引发了开学典礼有史以来最轰动也最热烈的反响,最终整场典礼变成了少年的个人魔术SHOW,这个名叫黑羽快斗的少年也在一夜之间享誉全校。

 

工藤新一在那时认识了他。也在女同学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无意中得知了他的一些个人信息,得知了他传言里俘获人心的魔法、和他的生日。

 

“黑羽sama那双眼睛,看谁谁晕,”梳着双马尾的女生捂着心口,沉浸于自己幻想中的恋爱,“怎么可能会有不喜欢他的人!”

 

也太夸张了吧。工藤新一笑着摇摇头。只是一个魅力四射的少年罢了,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烟火表演如期进行,光效千变万化的魔法城堡加上迪士尼经典的剧情和歌曲,以万千烟火为幕,带来了一场关于梦和理想、爱与希望的盛典。这把人们带回了各自最美好的年华,不论谁看了都难免热泪盈眶,因尘世而藏于心底的感动与热血被再次唤醒,即便第二天朝日初升之时它们又将被碌碌的生活琐碎淹没,却在今夜得到尽情放纵的舞台,告诉世人,它们一直在。

 

黑羽快斗抬头望着轰然炸响的烟火,忽然间从未像现在一般如此地期待爱情。

 

零点的钟声鸣响之际,烟火盛放至高潮*。数千朵烟花窜上天空,把夜空照映得近乎透明,在烟花炸响的轰鸣声中,人群的欢呼如浪潮般涌来。黑羽快斗想说话,想把他这几天甚至这经年以来积累的话语尽数倾倒给对方,他想捧着工藤新一的脸对他诉说爱语,告诉他我喜欢你——这份爱意太过沉甸甸,他再也不想藏在心里。可惜这是最受欢迎的游乐园中最精彩的高潮点,烟花炸响和人群的鼎沸声让他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见。他焦急地想要找到什么办法,却被工藤新一拉住手。

 

工藤新一站在他面前,伸手轻轻地捂上他的耳朵。

 

黑羽快斗看清了他的口型,一字一顿,清晰而坚定。

 

他说,黑羽快斗,我喜欢你。

 

顷刻间,世界归于无声。唯有工藤新一用口型传达的话语伴着心跳的节奏,掷地有声。这份迟到了他们大半个青春的爱语,终于传达而出。

 

黑羽快斗,我喜欢你。

 

20xx年6月21日,星期日,0:00AM,黑羽快斗得到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生日礼物——

 

一份蓬勃的爱情。

 

 

 

 

 

……

 

 

 

 

 

工藤新一喜欢黑羽快斗,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早。

 

那是一个暖洋洋的午后,工藤新一靠在树后看书,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入耳畔,他回头,看到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少年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魔术师在寻找他的白鸽。终于少年在屋檐上发现了受伤的鸟儿,三两下爬上树,小心翼翼地将白鸽捧在手心里——然后脚下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被他护在怀里的白鸽毫发无伤,而少年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工藤新一刚想上前问问有没有事,只见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活力值瞬间回满,还絮絮叨叨地对鸽子进行了再教育。

 

阳光洒在身上温暖极了,工藤新一不知道是少年举手投足间哪个动作触动了他的心,又或许全都有,只感觉渐行渐远的少年似乎留下了一根羽毛,柔柔地飘落心间。

 

很久之后的一个雨天,他在校园泥泞的小路又一次遇到了黑羽快斗。那日他心上的白鸽受了伤,他也想学着少年当初的模样把自己的白鸽护在怀里,而最终,他还是没能鼓起那样做的勇气,只是撑开伞避免雨水打湿对方的羽翼。工藤新一背着受伤的少年一路踩着水,肌肤相贴的地方如过电般酥麻异常,电流直抵灵魂深处,他意识到,或许那就是名为“喜欢”的心情。

 

工藤新一也想方设法试图增加与少年的羁绊,但黑羽快斗像一团燃烧的天火,让他找不到勇气触碰。最终他只是跑了许许多多的药妆店,把精心挑选而出的、熔铸着难以出口的爱意的药膏悄悄放到对方的寝室楼前。

 

几日后他欣喜地在自己的自行车筐里发现了两本崭新的课本和一瓶甜甜的青柠果汁,他知道这出自谁之手。

 

向来不喜甜味的工藤新一从此最爱喝青柠果汁。

 

 

 

 

……

 

 

 

 

“所、以、说!你为什么还要找青子相亲嘛!”黑羽快斗把手里的纸牌重重一摔。

 

此时距离他们确定关系已经过去了九个月,独属于二人的环球旅行也进行了大半年。现在他们正在曼彻斯特到都柏林的邮轮上玩着纸牌,这段漫长的旅行将以爱尔兰为终点——下个月是中森青子的婚礼,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中森青子与她的心上人终成眷属,父亲中森银三也总算放下了替女儿终身大事着急的心,加之对未来女婿颇为满意,几个月来又胖了好几斤。他们一边玩着纸牌一边谈论起青子婚礼的事情,黑羽快斗突然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个劲儿地追问起将近一年前的事情来。

 

“我不是说了吗,是被迫的啦被迫,”工藤新一举手投降,“这么多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兰会替我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取向的事情那时还没来得及向她挑明,所以只打算去走个流程就算了——谁知道我会遇到你!”

 

黑羽快斗被这记直球打的有点懵,他眨眨眼:“但还是很奇怪……我在学校的第一场个人SHOW你都没看完!那时候你明明都没对我心动!”

 

“那有什么的,一开始声称‘绝对不会喜欢工藤新一’的人是谁来着?”工藤新一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喜欢的,本来就是偶像外衣之下的你。”

 

自始至终,两个少年都从未被金玉其外的表象迷惑,他们只不过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剥开了世界给彼此包裹的华丽外衣,看见了内里的汁甜水蜜和异彩纷呈,从此爱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又赢了!”抽纸牌游戏里黑羽快斗已经连赢了十几局,他洋洋得意地往沙发上一靠,摆出很是大爷的姿势,“模仿猫咪,小宝贝。”

 

“猫咪是什么样,我不会哎。”

 

“开玩笑的吧,身为侦探连这个都不知道吗。”黑羽快斗表示不信,但看到工藤新一投来疑惑的目光,叹了口气亲力亲为地演示起来,“比如说舔爪子,还有伸出舌头忘记收回去——”

 

工藤新一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黑羽快斗伸出来的舌尖。

 

唔,超软。

 

他在心里默默记着数,30秒。

 

然后被终于反应过来的炸毛的黑羽快斗乱挥着爪子甩了一脸扑克牌。

 

“等一下等一下,快斗,”工藤新一挣扎着抓住对方的手臂,“纸牌游戏里魔术师大人都作弊那么多次了,也该让我赢一次了吧?”他指指对方胸前的口袋,没猜错的话里面正装着刚才掉包的纸牌。

 

“诶,被发现了啊。”黑羽快斗兴致缺缺地揉了揉鼻尖,“那好吧,快说快说,惩罚是什么?”

 

“我一直在想,都怪我们不够直白和主动,才让这段爱情险些错过……”工藤新一覆上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挑起他的下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痛改前非,一切都靠行动说话。”

 

“我要吻你,快斗。”

 

诶?

 

其实要是工藤新一像以往的千百次那般直接吻上来,黑羽快斗倒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这次对方给出的铺垫太多,连接下来的动作都打好了预告,让他反而早早做出了心理预设,在头脑里构想出了接下来的触感。

 

工藤新一凑近的时候,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一声尖叫刺破空气,打断了恋人间原本进展顺利的斯磨。看起来是船上又发生了案件,原本烘托到位的氛围也一扫而空,工藤新一烦躁地揉着头发:呜啊啊啊——!黑羽快斗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侦探大忙人,你去吧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工藤新一转身迈出了一只脚,但迟疑了一秒很快又收了回来。

 

他转头的瞬间黑羽快斗惊愕地从他的眼眸中发现了燃烧的斗志——

 

 

“不行,亲完再走!!!”

 

 

 

生命需要爱情缄默相伴,也需要爱情掷地有声。

 

他们都做过爱情的逃兵,好在此刻,还为时不晚。

 

 

 

 



——————

一句话总结:爱就大声唱出来。(柯:你确定?)

是我喜欢的侦探和魔术师的恋爱。

 

注* 此处是我为了给斗子庆祝生日魔改了烟花表演的时间,迪士尼正常的九点多就结束了,不跨零点。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13.5)

本篇章《名侦探齐聚一堂·钟楼篇》5,柯南235、1412第6集,4.8k+ ,食用愉快w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


  工藤大侦探难得吃了情报的亏,这本来应该好好调侃一番,但奈何他的案发体质太过凄惨,让大家可怜之下多少有了点良心,到底还是没嘲笑出口。


【“咚,咚,咚……”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高高的钟塔之上。就在这时,施工中的楼底却突然喷出了绚丽的烟雾覆盖住了巨大的表盘。


  在雾气散去之时,那于午夜重合的指针已不见了踪影。


  中森...

本篇章《名侦探齐聚一堂·钟楼篇》5,柯南235、1412第6集,4.8k+ ,食用愉快w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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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大侦探难得吃了情报的亏,这本来应该好好调侃一番,但奈何他的案发体质太过凄惨,让大家可怜之下多少有了点良心,到底还是没嘲笑出口。


【“咚,咚,咚……”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高高的钟塔之上。就在这时,施工中的楼底却突然喷出了绚丽的烟雾覆盖住了巨大的表盘。


  在雾气散去之时,那于午夜重合的指针已不见了踪影。


  中森青子站在下面看着那消失的时分,怔怔出神。】


  “哎呦,这眼神~”铃木园子摇头啧啧,“那个钟楼果然对青子很重要吧。我猜基德大人这次行动,也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的吧。”


  灰原哀刚刚看的仔细,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轻声提示道:“那个老板刚刚可是说已经将真正的钻石换走了喔,基德这样行动之后,钟塔会收到各方关注,在被搬运前一定会经过仔细检查的。”


  “被检查出来是假钻石的话……”毛利兰思考片刻,恍然大悟,“那家游乐园,就应该不会花大价钱买这个赝品了!”


  ——这样一来,对青子来说很重要的钟塔,也就不会被挪走了。


  远山和叶也猜到了这一层,眼睛微微睁大,“呜哇”一声,抬手捂脸道:“我的天啊……!这样的可能性,光是想想就、就很让人心动啊!”


  服部平次欲言又止,费了好大劲才把“随便对别人心动不好吧!”这句话给咽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他好不容易精心布置准备的事情马上就要实现了!不能在这里露了马脚!


  咬着牙抿着嘴的服部平次将坚定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荧幕——他,服部平次,吸收知识是无止境的!滑雪场那次他已经学到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


【“在晃动啊。”坐在直升机上的工藤新一喃喃自语,看着那空白的钟面,举起了手中的对讲机,“不好意思,可以让直升机再靠近钟塔一些吗?”


  钟塔内,赶到楼上的中森银三看到了一地昏睡的警员,惊诧之下推开楼顶的开口,从钟表上探出头去……却只见那怪盗就站在时钟的轴芯之上!


  “怪、怪盗基德!”】


  这一幕的出场,有点帅气得过头。


  白色礼服,蓝色衬衫。披风微微随风晃动。落脚的钟芯极窄极细,怪盗却单手扳着棕色的指针,那样轻而易举地落在其上,就像一只歇脚的飞鸟。


  神秘之极,优雅至极。


  若是再想到他“十七岁高中生”的身份,便更会因年龄而增添一些“世俗之人不可以达到”的天人感,噙着笑意的清俊面庞仿佛也多了几分属于神明的戏谑。


  是月读命吗。还是主掌礼仪与誓约的苏摩。又或者,是驾着月车在夜空中划过的塞勒涅呢?


  ……


  “这也太……”


  远山和叶倒吸一口凉气,想找些赞美描述的话但词穷到只剩一句“好帅”可以说,她将求助的目光往旁边送去,却没有如愿得到夸夸bot的回应。


  仔细一看,好家伙,这个时候最该激动的铃木园子已经进入到了放空状态,除了震颤的瞳孔外,连呼吸都短暂地停止了。


  京极真很担心女友的情况,控制着力气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肘:“园子,园子?你还好吗?”


  铃木园子已经达到了自己肺活量的极限,被这样一打扰,趁着机会狠狠深吸一口气,眼神却还是恍惚的:“还好……好帅……麻了……”


  毛利兰也从那片刻的冲击中回神了,转过头一边帮不断深呼吸的好友顺着气,一边安抚道:“是的是的,确实很帅,帅麻了已经,咱们冷静下来慢慢欣赏哈。”


  铃木园子缓缓点头:“很帅,还有……”她捂住了自己的胳膊,“……阿真,怼我麻筋了。”

  直到这时,铃木园子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地变得扭曲,大概是在刚刚的冲击之下,神经都是迟钝的。


  京极真大惊,慌忙撤手,又连忙用温热的手掌捂住女友被戳红的手臂:“对不起!!!”


  “没关系……这样很好……”铃木园子眼神迷离,“从身到心都麻麻的,4D观影了属于。”


  “清醒一点!振作啊园子!”


  ……


  孩子们那边乱乱糟糟,看的旁边的成熟女人忍不住发笑,对着千影揶揄道:“看看你儿子,把人家小姑娘迷成什么样了?”


  千影自豪地挑了挑眉,反问道:“那莎朗,也有像小姑娘一样被迷住吗?”


  “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你给我那从小到大的照片现在都还有备份,快斗要迷住我可困难了点。”贝尔摩德啧啧摇头,“可惜了,没能拍下来,不然发给有希子,她应该会很激动的。”


  安室透也是赞同地笑笑,而后正色道:“但是,没关系吗?”他看着那位怪盗右侧不断鼓动的帘幕,“工藤侦探的直升机就在外面,这种情况下,基德君要想离开的话,应该也有一定难度吧?”


  柯南叹气道:“当时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高空本就是属于基德的领域,对吧?”白马探放下红茶杯,勾着笑意看过去,“就算有一百种抓捕他的方式,他也能想到第一百零一种飞走的办法。”


  “就是这点,才让人头痛。”柯南故作无奈,却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也更让人有继续去解开他手里谜题的动力啊。”


  虽然看起来侦探与怪盗的博弈是较量谁的手段更胜一筹,追逐的、设伏的、执着的、掌握先机的是侦探,但实际上,只要这位怪盗应战,哪怕险象环生,他也能在乱局里抓住主动权。


  这就是能令所有侦探投注目光的,奇迹般的存在。


【猝不及防目睹这一幕,中森警官慌乱片刻,当机立断呼叫求援。


  怪盗基德勾着笑,右手扶着指针,左手瞄准扣动扳机,射出一张扑克精准打飞了对讲机。


  “我是中森……啊!”


  “抱歉,中森警官。”


  怪盗说话时与先前那带着孩子气的少年不同,轻缓而华丽,还带着一点让人火大又忍不住会动心的笑意。

  “这次我恐怕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瞎耗了,似乎你们这次找到了一张让我稍微头大的鬼牌做靠山。”


  “所以,我想请这号人物,把我刻在这个数字面盘中心的暗号给解开。”


  说着,怪盗动作自然地向旁侧踢了踢,中空的表面发出“噔噔”两声。】


  白色披风,白色西裤,白色皮鞋。纯白的魔术师脚尖轻点,敲在黄铜色的金属上,声音沉稳而带着些许回响……这两脚踢的,直接踢进人心坎儿里去了。


  大概是受到了网络文化的影响,以及一些在行动现场举着牌子嗷呜乱叫的基德粉丝的熏陶,在场的观众在这一瞬间,居然心里同时想到了三个字——“请踢我!”


  别人不说,服部平次看的都嘴角直抽抽——他认输,他学不来,学不来一点。这动作换他来做只能是正气凛然的,那钟面不凹进去都算他留脚了。

  工藤之前的评价还真没错,这家伙果然很装模作样,但能把装模作样进行到极致,也算是很强大的本领了。


  想到这里,服部平次突然拍了拍柯南的肩膀:“说起来,工藤……”


  “呃?”柯南突然惊醒,一个回身吓了服部平次一跳。他正要接着问,却只见柯南抬起一只手表示暂停,又扶住两边脑壳闭上了眼。

  “先等等,我先清理一下我的脑子。”


  服部平次:“……”醒醒,你是人脑,不是电脑,不能一键恢复出厂设置。


  过了几秒钟,柯南眼神清明地看向无语的好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当时在帘幕外面,是不是没发现他在里头对着中森警官装了个大的。”服部平次嘴角抽抽,“看你现在的情况,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就算现在眼神再怎么炯炯有神锐利机敏,也不能掩盖刚刚那波奇奇怪怪地清理缓存吧!


  真是的!他也承认怪盗基德很帅啦,不过知道黑羽快斗也就是个高中生以后,服部平次心里对那次事故的芥蒂少了,可再看这种场合又会多了一点不平。


  ——为什么明明都是同龄人,这家伙对怎么吸引人就这么手到擒来啊!


  “这回确实有点令人着迷了。”贝尔摩德这次也评价道,视线移到观众席上,看清某人的动作后挑了下眉,抬手按住了茶壶,“白马君,你已经喝了快一壶了喔?”


  白马探停住了再去摸茶壶的手,将空杯往旁边推了推,为难而礼貌地笑笑:“真是抱歉,我会控制一下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安室透摇头轻笑,“虽然我不完全是个侦探,但大概也能明白你们的心情。如果侦探们是水里游动的鱼,那么这样一个谜题加诸其身的怪盗,应该就是鱼儿最难以拒绝的饵料了吧?”


  “噗……”


  一声没忍住的笑从旁侧传来,安室透偏头,微微惊讶地看向声源:“是我的形容有什么问题吗?”


  贝尔摩德撇着头摆手,千影掩嘴笑道:“没有……形容的,很贴切。”


  他家儿子怕鱼,鱼饵怕被鱼咬死,这不全都对上了吗?

  

  完美的比喻,安室君,是天才呢。


【莫名其妙被留下任务的中森银三呆愣地重复道:“暗号?”


  “对,就请你让他解开这上面的暗号吧。”


  怪盗基德帅帅地举着枪宣告,下一刻,外面的帘幕却笼罩过来。


  “欸?”】


  被帘子糊了一脸,优雅大盗一秒破功,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往旁边看去,虽然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但还是被荧幕捕捉到,放送到了大家面前。


  “……可爱!!!”铃木园子一个激灵坐起身,眼睛晶晶亮亮,嘴里说着可爱,其实她这副脸颊耳朵因为激动而红彤彤的模样也萌的不得了。


  “真的是好大的反差。”灰原哀嘴角微勾,“明明都帅气到了极点,却突然一下子扭转过来,又变成了可爱到极点的模样……真的是无意识就让人上钩的狡猾呢。”


  冲矢昴看到那惊愕的小表情时都轻笑了一下——从自信满满游刃有余的国际大盗突然变成了小孩子,这种转变切换很难让人不会心一笑。


  其实他和怪盗基德的接触不多,第一次就是在列车上发送了个信息约定爆炸的暗号,第二次是隔着卫生间门管他要回手机。

  两次接触一次确定了他的立场,一次知道了他的小孩性子,加上FBI内部也流传很久的怪盗名声,后来就算通过观影猜测他和贝尔摩德有什么关系,冲矢昴也不曾把这位怪盗当做黑衣组织那样的敌人过。


  喔,是的,列车那次结束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柯南只是为了吓唬他一下,不然感觉他在基德和贝尔摩德面前也太没危机感了:)


【怪盗基德这边也是未曾预料的危机来袭!


  靠近的直升机将钟表面板吹得晃晃悠悠,坐在直升机上的工藤新一揭穿了他利用荧幕投影来伪造指针消失的手法:“我想,他现在一定就在这个银幕里,盗取短针上镶嵌的宝石。”


  “这个借我一下吧?”高中生侦探动作自然地从目暮警官怀里拿出了配备的手枪,单眼眯起,瞄准射击。


  “砰!”


  某一角的连接被打断,整片荧幕随着直升机的气流翻动,露出了后面的中森警官与怪盗基德。


  中森银三震怒道:“喂!是谁在乱开枪啊!”】


  服部平次啧啧两声:“其实工藤你这样子也是挺帅的,就是可惜了你本人在场,我们想夸也夸不出口。”


  毛利兰点头:“所以新一,你意会一下、体会一下我们心里的夸奖吧。”


  枪法很好。很帅很自信。那种笃定的胸有成竹的感觉果然是他工藤新一才有的!

  但当着本人的面说这些……感觉会是两边都很羞耻的局面啊!


  听没听见两人心里的夸奖两说,柯南倒是着实被这俩人说出口的话给弄得满头黑线:“那,我用不用先滑到座位底下装作我不在,给你们一点发挥空间啊?”


  安室透沉吟片刻,笑道:“躲到座位下面,就没办法看见基德脱身的过程了哦?”


  柯南:“……”可恶!虽然他当时就在现场,但为什么感觉还是被拿捏了!


【荧幕里的怪盗和荧幕外的侦探心声重合——“可恶!”


  [没想到有架直升机会离得这么近!我根本没有办法以滑翔翼脱身!]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钟楼之下,小泉红子闭上了双眼,在心里默念。


  [在冥府魔道中徘徊,带来不详的亡灵听令,遵从红之盟约,将其形骸化为烈焰,来到我身边……]


  红色光芒若隐若现地在脚底浮现,未完成的咒语却被红子身边的老人打断。


  “不可以的红子大人!不能在人们面前展现这种力量!”


  “可是,再这样下去,黑羽他会……”漂亮女孩这一次坦诚无比,不加掩饰的担忧目光投向钟塔。】


  影厅里的大家,CPU都在高速运转。


  一时之间,他们居然不知道是该先感叹工藤新一带来的压迫力,惊讶也会在心里慌乱不知所措的怪盗基德,还是震撼这个崩塌的世界观。


  ——虽然在开场介绍里就说红子会魔法,但没想到这种魔法居然真的不只是普普通通的占卜,反而很有攻击性啊!


  柯南摸了摸脖子,嘟囔道:“为什么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应该是真的逃过一劫了吧。”远山和叶揶揄道,“这种‘为了保护心上人’的动机多充分啊,放在你还有平次这边,都能死上好几个人了,而且魔法这东西根本没法查证呢!我猜后面基德自己逃脱了,红子才没有动手的,不然你多少得吃一点苦头。”


  铃木园子点头:“不愧是基德大人,这种必死局都能完美达成100%的生存率!”


  柯南、柯南哑口无言,默默转头——这两个人的分析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他居然有点被说服了!太可怕了。粉丝的洗脑能力太可怕了。


  还有……服部平次你到底在那里哈哈嘎嘎笑些什么啊!刚刚你也被你的青梅吐槽了啊笨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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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


  万万没想到这这章居然还没写完,是我废话太多了吗(沉思)

  下一章收尾接黄金别馆篇w预计周末之前更新。

 

徜徉 Modest

新快。《黎明》

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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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would you want to be with someone who doesn't love you?

——Sleepless in Seattle


为什么留恋一个不爱你的人?

——西雅图不眠夜


于梦境中醒来之时窗外还是一片朦胧的微光,黑羽快斗趴在桌上慵懒地伸了懒腰,静静数起列车驶过铁轨缝隙咚当作响的声音。伯明翰到伦敦的列车,由昏沉的深夜驶向黎明。...


短打



/

Why would you want to be with someone who doesn't love you?

——Sleepless in Seattle

 

为什么留恋一个不爱你的人?

——西雅图不眠夜

 

 

于梦境中醒来之时窗外还是一片朦胧的微光,黑羽快斗趴在桌上慵懒地伸了懒腰,静静数起列车驶过铁轨缝隙咚当作响的声音。伯明翰到伦敦的列车,由昏沉的深夜驶向黎明。

 

终点为伦敦的旅行很早便出现在他罗列着密密麻麻计划的日记本上,彼时的黑羽还是那个披着怪盗面具的翩翩少年。刚入大学校门的年轻人如同撞破牢笼的知更鸟,没有谁不向往那处名为自由的乌托邦,而这个日记本就出现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于是,并无例外地,少年人心里那些深埋在几千米冰层之下的火种被再次引燃,无数插了翅膀的幻想和憧憬飞上天际,这一切具象化到日记本上便成了数不清的旅行计划和畅想。这其中有些早已实现、有些束之高阁,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便是终点站为伦敦的旅行计划周密详细无可挑剔,标题用红笔重重圈出并标注了五角星,一眼看过去不难猜出日记的主人无论如何也要将其付诸行动的决心,却又于五角星旁边用黑色马克笔画上一个甚是煞风景的叉号。

 

这个计划出现的时间稍晚一些,大约是在黑羽快斗大一第二学年的第三个月。那时正逢一切尘埃落定,他毫不留恋地扔掉怪盗的面具,然后近乎奇迹般地发现那个一起并肩作战并且单恋已久的侦探跟他两情相悦。于是,如同每一个坠入爱河的年轻人那般,黑羽快斗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名为恋人的角色中去。就像张爱玲在热恋时期创作出了她写作生涯中的巅峰之作,那本日记本在大一第二学年的第三个月的使用频率同样达到了巅峰,随手一翻便看得见密密麻麻的文字,即便是一般人都注意不到也不感兴趣的小事,日记的主人也乐此不疲。某次下课后黑羽快斗漫不经心地一问“毕业之后想去哪个城市”,工藤新一却托着下巴皱起眉头细思良久,正如对待自己心爱之人那般深思熟虑,末了才给出答案——“果然还是伦敦吧。”

 

从此日记本上便出现了名为到伦敦的旅行,这个计划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页半,中间用不同颜色的笔增添删补,看得出它被安排的详细周密并非一日之功。不过黑羽快斗当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工藤新一也是,它静静藏在落满时光尘埃的书本之中成为少年心底的秘密,如同冬日雪藏的种子一般,期待着春之降临、破土而出。但很多美好总是事与愿违,当时黑羽快斗不知道,这个秘密最终成了永恒。

 

就像最绚烂的烟火往往转瞬即逝,这段堪称刻骨铭心的恋爱仅仅持续了一年零七个月。大三那年,让人焦头烂额的论文、申请留学的艰辛、来自父母与外界的压力、以及两个人之间点滴积累起来的矛盾……无数的外因发了狂般冲击着这段原本坚固的感情。无论黑羽快斗、亦或工藤新一,也曾拼命坚持过,而初入大学时的那般喜悦与憧憬、那般少年轻狂的自负最终被名为现实的冷水浇的凉透心扉。最终不知是谁从喉咙里艰涩地挤出一句“分开吧。”——这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彻底告终。

 

后来那份旅行计划打上了大大的叉号,那本留存着黑羽快斗整个少年时代的记忆与热血的日记被扔上了柜顶,与周围废弃的书本一同在这个踮起脚也望不到的角落里静静落灰。黑羽快斗忘记了大学的第四年是什么味道,只记得整整一年他活的如同行尸走肉,整夜整夜睡不着,消瘦了不知多少斤。无数个夜里他缩在床上猜想工藤新一正在做什么——他的留学申请提交了吗,他的论文答辩准备好了吗,他会不会也没睡着正在想着我?好吧,根本不可能,他都277天没给我打电话了。硕士深造时黑羽快斗不出意外地拿到了好几所名校的offer,只是与英国有关的那几封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点开。

 

工藤新一去了伦敦。

 

黑羽快斗踏上这片土地,是想证明他已经放下了一切。

 

他看了看天色,推算着列车不久就要到站,直起身子如同午睡的猫一般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回头的一瞬间,目光忽的撞入一汪沉静的蓝色双眸。

 

“快斗?”

 

好吧,缘分有时候就是这样妙不可言又爱开玩笑。

 

刚才回忆的主角就站在他面前,长款风衣配上一条英伦风十足的羊绒围巾。哦,几年时间不见,他戴上眼镜了。黑羽快斗漫不经心地想着。他十分热情地邀请工藤新一坐到对面的位置,接着,如同对待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甚是愉悦地攀谈起来。两个人聊起了从前互相帮忙签到打卡、包庇逃课的日子,甚至聊起了某年某月某日藏在柜子里零食不翼而飞,凶手是谁不言而喻。两个人又非常默契地,对大学生涯中最为刻骨铭心的那段经历避而不谈。工藤新一说起了他留学时的故事:硕士提前毕业,现在重操旧业是一名私家侦探,顺便读了博士。“那可是真正的福尔摩斯在世了。”黑羽快斗笑着打趣道。工藤新一笑了笑,盯着窗外从地平线上升起一小半的初阳沉默良久,突然淡淡开口道:

 

“我结婚了。”

“没有举行婚礼,所以没能邀请你。”

 

黑羽快斗端着马克杯的手突然颤抖一下,勺子在杯壁上撞出清脆的声响。“祝贺”二字卡在喉咙里,最终没能说出口。

 

列车抵达伦敦之后两人像陌生人般交换了名片,工藤新一坚持尽到地主之谊送黑羽快斗坐上出租车。黑羽快斗同他挥手告别之后摇上车窗,立即收起笑容脱力般倒在柔软的座椅上。他想起工藤新一曾说他的笑容就如同黎明的晨光般灿烂夺目、充满希望。呵……刚才的笑容有点过分灿烂了,一点都不像晨光,倒像是夕阳敛尽余晖前挣扎的最后一丝刺目的光。窗外风景飞速后退,汽车驶上了高速。

 

原来自始至终放不下的,只有我一个人。

 

黑羽快斗突然难以自抑地大笑起来,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连前排的英国司机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向后排看。他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将车窗一开到底——高速上的风吹得脸庞生疼,跟他喜欢工藤新一的感受一模一样。黑羽快斗迎着呼啸的风大声呐喊:

 

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

 

车在高速上奔腾,载着这段声音传遍所及之处。

 

黎明乍现。可几万米冰封的心脏再也不会迎来初阳。

 

“为什么留恋一个不爱你的人?”他睡意朦胧,即将坠入梦境之时,这句话忽地撞入脑海。


END.

黎明

【新快新】再次相遇的故事

Summary :

江古田和帝丹高校要举行联谊比赛,黑羽快斗不想参加。

Attention:

慢热向 典型的开头废

短篇一发完 全文2w+

原著向 /私设酒厂已灭,动物园在其后灭,工藤新一不认识黑羽快斗

新快新强强无差


以上能接受者,向下


*

  江古田高校和帝丹高校要举行联谊比赛。

  负责人桃井惠子在讲台上宣读这个消息时,黑羽快斗正坐在座位上打瞌睡,差点没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不能怪他反应过激。对于别的江古田同学来说,帝丹只是一个耳边常听到的竞争高校罢了。而对于黑羽快斗而言(他默默扳着手指在心里...

Summary :

江古田和帝丹高校要举行联谊比赛,黑羽快斗不想参加。

Attention:

慢热向 典型的开头废

短篇一发完 全文2w+

原著向 /私设酒厂已灭,动物园在其后灭,工藤新一不认识黑羽快斗

新快新强强无差


以上能接受者,向下







*

  江古田高校和帝丹高校要举行联谊比赛。

  负责人桃井惠子在讲台上宣读这个消息时,黑羽快斗正坐在座位上打瞌睡,差点没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不能怪他反应过激。对于别的江古田同学来说,帝丹只是一个耳边常听到的竞争高校罢了。而对于黑羽快斗而言(他默默扳着手指在心里盘算)——    他(工作需要)买了帝丹春夏秋冬四季所有款式的校服,男版女版都有;他顶着帝丹某人的脸进去过帝丹的校园;他用着某人的学籍卡(虽然是高仿的)替某人考过一场试;他几乎认识并模仿过所有帝丹的知名学生,不管是铃木家的大小姐还是空手道冠军毛利兰…

  呵呵,盘算完的基德先生无力地把脑袋搁在桌上想,孽缘。

  所以,黑羽快斗根本不会去考虑加入这一场比赛之中。尤其是当他看见帝丹高校联谊比赛的名单中出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工藤新一。它被帝丹高调地摆在第一个,几乎是在得意洋洋地和江古田叫板:

  工藤新一回来了,老子的春天回来了!

  他盯着名单上那个名字,默默地在心里“呵”了一声。

  帝丹的名气长期雄踞各高校之上,一多半就是靠了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后来工藤新一失踪以后,帝丹的排名一落千丈,被其他学校趁机嘲讽“留不住人才”,连关东名侦探都不屑于在你们学校上学,天天逃课不说,现在干脆挂了个学籍不见人影了,说明人家觉得你们学校的培养模式误人子弟,耽误天才的成长进步。

  现在工藤新一回校上学还不过1个月,帝丹就急急忙忙地找江古田联谊比赛,还让工藤新一打头阵,明着就是在叫板。

  桃井惠子捏着那份名单,展示给会上一众人等,一脸咬牙切齿,面目可谓狰狞。

  中森青子说,是惠子想多了吧,也许人家就是想跟我们交朋友呢。

  黑羽快斗托着下巴,对这番很傻很天真的言论饭翻了翻白眼。你也不仔细看看名单上工藤新一的名字,啊,加粗斜体大字号,就差拿个黑框给他框住了。(ps:拿黑框框住,表明在名单公布之前,此人已不幸离世)对方强调工藤新一的目的是多么明显啊,对方拿工藤新一来挑衅的目的是多么明显啊。

  

  “所以,这场比赛我们绝对绝对不能抱着交朋友的想法 ,要是友善,我们就输了。”桃井猛烈地拍击着桌子,惊得众人不得不正襟危坐,“我们必须煞煞他们的气焰!”她愤愤地大声说着,目光一一扫过下面的人,“这次比赛,谁加入?”

  

  

  *

  

  鸽子站在窗台上啄食着食盆里的面包屑。黑羽快斗把食指伸过去,它偏偏脑袋,轻巧地蹦到那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咕咕”叫着,活泼地转着脑袋。

  身后的电视里放着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就像一种忽远忽近的背景音,声音似乎在那只鸽子的空间之外流淌,细弱,但是清晰。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复出后,首次破获重大案件…”

  

  鸽子站在指尖,黑羽快斗想起组织被消灭的那个晚上,也是他作为怪盗基德隐退的晚上。他站在天台上向下看,这只鸽子也是这样站在带着白色手套的食指上,叽叽咕咕地摇着脑袋,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楼下发生着什么。

  他听见楼下警笛的声音,警察义正言辞的声音,那些人粗声的咒骂。他看见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被几个警察摁进了警车里,嘴里不住的咒骂着什么——多半是在骂怪盗基德——似乎就是昨天,他在一个日式庭院里看见这人贪婪的表情,指尖捏着一块赝品,絮絮叨叨地讲什么潘多拉永生的秘密。

  这些声音都离他很远。身后的脚步声却是那样切近。原先他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他曾经在天台上包扎伤口,把后背袒露在月光之下,然后就这样和身后那个幼稚的声音说话。如今这脚步声有些不同,他知道还是那个人,但是不一样了。

  他看见真的工藤新一走过来。

  是真的工藤新一,不是他自己的冒牌货。他提醒着自己。当然当然,我现在穿着怪盗服站在这儿呢,那对面那个人——就是工藤新一那家伙本人了。

  

  “哟, 名侦探,”他回过身轻佻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工藤新一。他忍不住仔细透过隐隐约约的月光打量他,然后他意识到他们真的不一样。他记得自己站在镜子前看着工藤新一的脸,有些失望地发现那张脸上有着黑羽快斗的柔和的轮廓,眼睛里跳动着黑羽快斗才有而与工藤新一不配对的过分活泼和轻佻的亮光。不管怎么变装,他还是和工藤新一不一样,他无法对着镜子想象和工藤新一对决的场景,只好灰溜溜地作罢。

  如今,真的工藤新一就站在他面前。他真的与工藤新一对决。

  工藤新一似乎气息略有些不稳,黑羽快斗看见他喘了两口气,然后忙不迭地与他对视了。现在缓过劲儿来的他语音听起来并没有上气不接下气地断断续续,而是依旧连贯、沉着。

  “如你所见,基德。”工藤新一沉声说着,向前走一步,站在月光和大楼的影子交汇的地方,抬起头注视着怪盗。

  “我已经消灭组织并且拿到了解药,变回工藤新一了。”

  “啊啊,我知道,”工藤新一向他投来差异的目光,他歪头随意地指指耳朵,“我还是看新闻的啦,有所耳闻。”

  不只是有所耳闻。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当然不只是这样。但是他没有说。这些都没必要说。

  “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怎么会过来,”他把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踱步,“我记得,这时候我们的大侦探不应该——啊——昏迷不醒?”他竖起一根指头,有点狡黠地调侃。

      对方没有为他口气里明显的调侃生气,也没有面红耳赤地否认。

  “消灭组织之后,吃了解药,我确实昏迷好久,但是我两周前已经醒了…”他的尾音消失了,似乎陷入踟躇。快斗意识到这一点,彬彬有礼地等待着他的后话。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今天要隐退了?什么意思?”

   哈,这叫什么问题。 

  黑羽快斗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侦探变回来之后脑子好像不太灵活了,干脆先回到江户川柯南,把小学阅读理解学两遍再回来吧。

      但是他还是保持了一丝优雅的矜持,没有把内心的吐槽说出来——谁知道那个家伙还有没有带着那个恐怖的足球。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不可能当一辈子怪盗吧?我找到自己想要的宝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该…”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挤出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词语,“…退休。”

  工藤新一那一瞬间似乎想问点什么,但他没有说话。黑羽快斗看见他偏过头去,低头盯着楼下斑驳的光影,盯着那一片骚乱,像一阵光怪陆离的迷狂。

  “…你应该已经推理得差不多了,名侦探——我没办法像以前我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把那颗宝石还给你了,”黑羽快斗的口气云淡风轻,瞥着那片骚乱,“它被我毁掉了。”

  “那是他们想要的宝石,”看着工藤新一吃惊的眼神,他忽然并不想过多解释,只是草草回应两句,“我找这颗宝石,并不是因为想要拥有,而是想要在他们得偿所愿之前尽早毁掉。”

  工藤新一低下头,脸笼罩在大楼阴影中。黑羽快斗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但那个侦探一直没有说话,只有风声在他们两个之间呼啸,这样的寂静搞的他心里有点发毛。

  “所以,”几乎过了很久,久到黑羽快斗都怀疑那人被天台的冷风冻成了不会说话的雕塑,工藤新一才来了一句,“你要隐退了,以后再也不犯案了?”

  “!怎么回事啊你,”黑羽快斗再也绷不住了——好奇怪,从刚才开始,名侦探就好奇怪,“听你这口气好像盼着我犯案一样,你怕不是个假的侦探吧?”

  工藤新一出人意料地没有大声回怼他的揶揄。一段沉默之后,黑羽快斗听见他说:

  

  “所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那问句缥缈而细弱,好像马上就会在风里消逝,但又那样清晰地被他在夜风中抓住。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不明白那个侦探在问什么。意思是工藤新一还有机会抓住怪盗基德吗?——哈,想都别想。他不可能让人把自己扔进监狱里去,要进监狱也得哪天他自己愿意,自己走到警察局里。

  但是他没有这么回答。黑羽快斗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他看见工藤新一站在那里,心里隐隐有些别扭地觉得,对方想要等到的,并不是这样的回答。

  

  而且对方想问的、对方想说的…也并不是这样的话。

  

  “大概吧!”

  

  最后他背过身去,用有一点活泼的口气爽朗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一面说着,一面轻巧地跳上楼沿的窄阶,从容地站在一个近乎危险的位置。然后伸开双臂,鸽子舒展了一下翅膀,立在指端。

  “大概有一天,你放学走出校门,就会看见商店门口站了一排的怪盗基德…啊啊,当然了,那都是cos我的,嘛,毕竟基德这么有名气,这么有魅力!…你这样也算是再次见到基德啦。

  他漫不经心地让鸽子从指尖飞到伸出的白色壁管上.,笑嘻嘻地说着,“不过,我觉得呀,其实你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怪盗基德,毕竟我这么有名!相信什么海报呀周边呀…”

  他沿着石阶漫不经心地走着,就像石阶之下并不是万丈高楼,而是低矮坚实的水泥地面。

  

  但身后并没有工藤新一的回应。

  

  不,后来黑羽快斗时常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许,那时候那个侦探回应了什么。那些话消隐在黑夜里,消隐在风中。之后他注意到楼下的警车在陆续开走。事件接近尾声。他必须离开了。

  

  也只怪那个侦探那时的声音太小。黑羽快斗已经不记得他说什么了。

  

  

  *

  

  联谊比赛的事情逐渐提上日程。据小道消息,工藤新一对此次比赛热情不高。尽管帝丹方拼命否认着这一点,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否认的是,尽管工藤新一“热情高涨、士气高昂”(帝丹发言人声嘶力竭,信誓旦旦),他还是只报名参加了比赛的最后一个项目“知识竞答”。

  “知识竞答”是人接力赛。双方1v1,一方输掉后,他后面的人接续补上与对手交战。哪一方人先全部输掉,哪一方算输。

  而据又一条小道消息,干劲不高的工藤新一很谦虚地排在帝丹方的最后一人。这导致的结果是,江古田方面知识竞赛组的报名进展缓慢,直到ddl临近前三个名额才有了人选,而最有可能与工藤新一交战的第四、五个名额迟迟空悬,眼见报名表就要提交到校方了,那两个填名额的空白的格子就像达摩克斯之剑悬在着急上火的负责人桃井惠子头上。

  没办法,虽然口号喊得响,但毕竟,谁敢和关东名侦探正面硬刚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最后,刚刚从英国回来的白马探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重任。

  “巧了,我早就想和那个人比试一下了,”他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关东的名侦探工藤新一——让我瞧瞧,你到底几斤几两吧。”

  黑羽快斗很满意。

  好,打一架,你们这些自大的侦探,赶紧给我内讧。

  “太谢谢白马同学了,说句实话,纵观整个江古田,能和工藤新一交手的也就只有白马同学了。”桃井感激地说着,看了看日程表——不过难题并没解决完罢了,“但是这场比赛是5人制接力赛,有了白马同学,我们人数还是差一个人。”她有些头疼地扶着额角。

  “这样啊…”白马靠在椅背上,微斜身子,好像要转过身来,气定神闲,嘴角上扬,黑羽快斗坐在他背后看见那一丝突兀的微笑,心里叫嚣“不好”。

  白马探抬起手,指向黑羽快斗。

  “那我推荐黑羽同学。 

  黑羽快斗迅速反对。

  “我拒绝。”

  早就预料到他有这一手,黑羽快斗几乎在对方话音未落就迅速拒绝,等众人反应过来,都朝他露出一脸肉眼可见的嫌弃。

  “啊,黑羽同学太没责任感啦。”

  “搞什么啊,快斗,这么干脆地就拒绝啦。”

  “这是为学校的声明而战啊,黑羽同学不要拒绝了。”

  中森青子拽住黑羽快斗衣袖的一角,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女孩担忧又夹杂着期盼的目光。

  “快斗真是的,干吗不去啦…你一个项目也没报,怎么这么没干劲啊…”她悄声说,“惠子桑都说啦,这可是为学校的声名而比赛呀,快斗不想出力吗?”

  

  这是什么,道德谴责吗?!

  

  “…说得轻巧,要是为学校的声名而战,我下半辈子的声名就完了。” 

  “嗯?快斗说什么?”

  “…啥也没说。”

  

  准会被那个家伙认出来,扔进监狱里。

  

  “不过,为什么是快斗呢?”青子看着白马探,“不知道为什么白马同学看得上快斗呀?快斗根本没有白马同学聪明,也不可能赢了那个侦探呀。”

  众人似乎这才从对黑羽快斗良心的征讨中回过神来,齐刷刷地看向悠闲地靠着椅背的白马探。 

  “中森同学,”白马回复着青子,眼睛却带着一丝玩味地盯着黑羽快斗,盯得他浑身发毛,“你不要小看你的青梅竹马了。”

  

  “之前只是听说过罢了…我还真是很想亲眼看看…两个宿敌的对决呢。”他轻声说。

  

  

  *

  众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白马探在说什么。

  小泉红子扭过头,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靠。白马探。做人有没有良心。

  黑羽快斗在内心突破着口德的底线。

  

  要绷住。要反击。

  

  *

  

          “既然白马提名了,那我也可以提名吧?”他大大咧咧地举起手,巧妙地绕开了白马那番扒马甲的话,“——我推荐红子同学。”

  突然被call到,小泉红子惊讶地挑起眉毛,冲他使眼色,问他搞什么鬼。他懒散地回避开魔女的目光,没有理会她的逼问。

  嘛,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

   

  “红子同学也可以呢!”青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连串推举背后的硝烟弥漫,“红子同学也很厉害呢。”

  “那快斗为什么要推荐红子同学呢?”惠子问 

  “啊,这个呀…”

  在旁人看来,黑羽快斗真像是随口回答一般,有些无奈地挥了下手,“其实嘛,就是帮我的好哥们白马探一把啦,要不他一直只敢在背后偷偷地脸红,不敢进一步跟红子说话,这样怎么能有进展…” 

  “?”

  等等,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黑羽快斗的手停在半空,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窜起。 

  “啊啊——说漏嘴了!!”他惊慌地一巴掌打在额头上,痛不欲生地向后仰去,用全班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喊:

  “白马,实在抱歉,我答应过你不告诉别人的!!”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实在不好意思!!”

  

  空气中充斥着震惊的沉默。

  

  “啊,原来白马同学喜欢…”

  青子果然被带着节奏跑,话说一半,她赶紧刹住,红着脸吐吐舌头,却偷偷地笑。

  “什么啊,才没有啊!!”

  白马探本以为自己那一番话足够把黑羽快斗逼到死角,没想到他却忽然来了这么一招,现在可好,他有点无奈地扶着额角,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像是害羞表现出的行为。

  

  一众人等对白马探的单恋啧啧叹息,可怜大名鼎鼎的白马侦探也爱而不得,相思疾苦。一众人等又对黑羽快斗的美好品德啧啧称赞,黑羽快斗真是好样的,竟然这么把好兄弟的脱单大事挂在心上,真是模范好友,助人为乐。

  站在讲台上的真•八卦之神•桃井惠子也没有让人失望,她露出一抹会心的笑,看向白马探的眼神多了一丝理解,一丝怜悯,一份深刻的同情。

  “好,那既然民意如此坚决,剩下的第四人和第五人,就是白马同学和红子同学了!”

  不愧真•八卦•月老•惠子,她带着深刻的配对鸳鸯、伸张正义、维护爱情之花的宏伟心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在报名单上写下:

  

  白马探

  小泉红子

  

  她抬起头,对自己助人为乐的美好品质非常满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白马探身上停留了几秒,冲他点点头。

  白马同学,我帮你帮到这里,剩下就靠你自己了。她的眼神分明这样说。

  

  白马探想跳楼。

  

  坐在他背后的黑羽快斗表面淡定,内心已经乐得前仰后合,他掩不住喜滋滋的眼神地看向白马探。对方后脑勺都笼罩着肉眼可见的阴气。

  诶呀呀,他得意地想,白马,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爱情能使鬼推磨呀,爱情能使人翻车呀。

  

  *

  

  比赛那天,热闹非凡。

  校园里熙熙攘攘的学生,有黑色校服的江古田学生,还涌入一团蓝色校服的帝丹人。站在顶层向下看,好像黑色的浓墨里滴入两滴调和适中的蓝色颜料,若即若离地在一团黑色中晕染开来。

  从教学楼通向操场那条小路摆了几张桌子权当摊位,进行着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即便是用作比赛之余全权促进友情的调味剂,热闹的游戏中也或多或少弥漫着丝丝火药味。

  黑羽快斗作为骨干成员,被魔术社的摊位邀请去表演魔术,但他想到要面对许多帝丹人,其中要是有一个人来一句“诶哟小老弟你和工藤新一长的挺像啊”…

  

  啥也别说了,我拒绝。

  

  于是黑羽快斗就被中森青子拖着在各大摊位转悠,也经不住女孩的软磨硬泡小小参加几场,自然是赢了一手纪念品,都是一些江古田和帝丹的校徽、明信片之类的文创产品。他全转手给了一旁的青子。她拿个小袋子提着纪念品,捡出几样拿在手里端详。

  “诶…这个就是帝丹的校徽吗,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唔,这个也是帝丹的,是明信片…”

  “还有这个这个!…哇,帝丹的校园地图吗…”

  “诶,笨蛋青子,”黑羽快斗突然说,“把那个送给我吧。”

  “地图吗?”青子把地图递给他,那是一张很漂亮的手绘地图,看着他盯着地图,忍不住插嘴问,“快斗要地图干什么啊。”

  “嗯?”黑羽快斗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她一声,眼睛细细扫过地图的每一角。脑子里却想起别的事。

  他想起自己为了给那人还一个人情,替彼时还是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去帝丹考期末考试。

  

  那天自己往头上抹了很多发胶才把那头乱发收拾服帖,然后假装镇定地拿着伪造的工藤新一的校园卡走进校园,通过系统亮起绿灯时他正在心里美滋滋,下一秒就面对比江古田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帝丹校园傻了眼。他黑羽快斗自诩不是路痴,但是事发突然,他只顾着抓紧仿制学生证等东西,却忘了看看帝丹的地图,结果就很丢人地在帝丹校园里兜兜转转,最后甚至都打算自暴自弃的时候,终于被考场的监考教室在门口看见叫进考场。

  出去他看见江户川柯南,赶紧摆出扑克脸笑得气定神闲,心里却早就开始吐槽自家中学基础设施贫穷落后。

  

  那个小孩利用他扮演工藤新一真是越来越熟练,天知道将来还有多少次得扮成工藤新一进帝丹。为了避免下次迷路,所以还是备一份地图比较…

  

  他忽然一怔。

  

  然后黑羽快斗想起来,江户川柯南已经变回工藤新一,怎么会还需要自己扮演他。

  奇怪的是,他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才反应过来一件明明应该更重要的事——怪盗基德也已经回到黑羽快斗,随着那块宝石的灭亡,怪盗基德也已经灭亡了,现在只剩下黑羽快斗;而自从上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后,他和工藤新一就再也不会有以怪盗基德和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再度相逢的机会了。

  照常理说,一个逍遥法外的小偷遗憾再也碰不到侦探是一个很危险的念头,这种想法再怎么想也只能带给他被扔进监狱的后果,再没有别的。

  他那般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内心,就像是在查看一个透明脆弱的玻璃杯上一枚模糊隐约的指纹,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在内心发现了遗憾的感觉,并且勉强为自己找到了那份遗憾的萌芽的原因——

  

  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怪盗基德和工藤新一的角色相逢。

 

  

  而自己作为黑羽快斗,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工藤新一的故事里。不管是出于他作为怪盗面对侦探的那一丝本能,还是他心里隐隐的别扭——

  

  

  工藤新一和怪盗基德不管曾经多少次交锋,工藤新一也从不认识黑羽快斗。

  

  

  

  *

  

  黑羽快斗回过神来,目光重新回到手中那份地图。它在自己那双魔术师白净的手里略微反射着冬日的阳光,拇指捏住的一角,在刚刚思绪漂移的时候已经被捏的有些发皱。

  

  这份地图,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他这么想着,依然不由自主地把地图折成方块,揣进了口袋里。

 

  

  

  *

  

  知识竞赛开盘。几乎所有人都聚在比赛现场。说是比赛现场,其实只是在操场上搭了一个简易的圆形小台子,上面放上电脑和麦克风,就算是主持人的位置。而参赛的两校队员在操场上分别站成两列,周围的学生熙熙攘攘地拥成一团,江古田的学生挤在江古田这列旁边,帝丹挤在帝丹那一列旁边。黑羽快斗不禁再度感慨基础设施的寒酸。

  

  江古田和帝丹不愧是较了好几年劲儿的竞争高校,学生的水平不相上下。知识竞赛前的几场比赛下来,比分咬得死死的。

  “看来,最后还是要靠知识竞赛来定胜负。”人群中的桃井惠子轻咬指甲,神情并不乐观。

  这是自然的。比分到如今需要靠最后一场比赛拉开分差,这对江古田极其不利。若问原因,自然是在那个在帝丹队伍末尾冷静地站着,双手自然地揣在口袋里,不经意露出几分从容的工藤新一。

  对于江古田学生来说,整场比赛最大的敌人某过于这个关东侦探。黑羽快斗感觉自己前后人群的目光全部对准了工藤新一,而且流露着几分由于不服气和嫉妒而造出的恨意,就像是扯头花的女初中生。无疑,工藤新一这副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江古田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自高自大的蔑视。而对黑羽快斗而言,他当然清楚,这位名侦探骨子里就是谦逊和善的。尽管在旁人看来他已经绝对拥有可以自傲的资本,但是工藤新一从来不在乎这些,能让他的眼睛里拥有那种在意严肃的神情的事情 ,从来不会是在那些肤浅的攀比,而是一件迷雾重重的疑案,一个若隐若现的真相。

  没错,黑羽快斗凝视着队伍末尾工藤新一的身影——就像他每次行动前站在人群中,在黑色鸭舌帽下密切注视着这位难缠的对手一样——他几乎马上就读出,那个人漫不经心的样子,并不是自高自大地摆姿态,而是真的在恍恍惚惚地走神。

  

  江古田或许知道自己在知识竞赛一开始气势就已经输了,所以个个都卯足了劲。几轮下来,江古田比帝丹多了一个人的优势——第三位选手正在与第四位pk。

  

  白马探站在三号选手身后,从容不迫地拿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气,慢慢喝了一口。

  

  “后面那是白马探吗?”

  “就是那个英国留学归来的侦探?”

  “哦哦哦,他也很厉害呢!我好期待他和工藤新一的对决啊!”

  “帝丹的,别得意,我们的侦探绝对比你们那个侦探强。”

  

  …

  黑羽快斗听着身后的嘈杂。

  他们都在等着看白马和工藤新一的对决。

  就好像——他们曾经也总是在等着,看怪盗基德和基德克星的对决一样。

  

  

  几乎就是下一秒,只见江古田三号选手脸色一变,头冒冷汗,脚底发软,开始阿巴阿巴这个那个起来。接着主持人转向帝丹四号,对方得意洋洋地说出了答案——按规则,两方轮流答题,如果一方没答出来,而另一方可以答出正确答案,则没答出的一方输。如果对方也没有回答出来,则比赛继续。

  

  江古田三号下场。白马探抬起眼眸。

  

  “下一位,江古田四号——白马探。”主持人冲他点头示意,接着转向帝丹四号,“下一题,帝丹四号,听题。”

  帝丹四号挺起胸膛,踌躇满志。

  

  “世界上出现麦田怪圈最多的国家是——?”

  

  自信的表情骤然消失,“这个…”他紧张地看看周围的人。

  

  “帝丹四号,不可以求助,否则算犯规。”主持人警告道。她看着腕表,过了一阵 ,帝丹四号依然咬牙冥思苦想,“帝丹四号,三十秒已过,你是否放弃作答?”

  

  他目光紧张地游移了一阵。最后认命地低下头,吞吞吐吐道。

  “好吧,我不会。”

  

  

  “那么根据规定,江古田四号——”

  

  “英国。”

  

  白马探冷静地说。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在汉普郡和威斯特都有出现,我有幸前去观摩。”白马•真•英国留学大佬•探面不改色。“目前关于麦田怪圈产生的原因有很多争议,比较著名的如龙卷风说,磁场说,外星说,太空粒子说…目前外星说无疑被宣扬得人尽皆知,但是根据萨根悖论来看,外星说也不过是人们一厢情愿的噱头罢了。”他露出不屑的微笑,“麦田怪圈一发现就被迅速保护起来,英国侦探学界的人造论者一直对这件事不甚满意,如果第一时间官方就允许侦探界调查此事,也许还能发现许多颇有价值的痕迹。”

  

  他转向主持人。“这是我的答案。”

  

  …知识量有些庞大。主持人愣了两下。

  “回…回答正确。”

  

  身后已经有些难掩兴奋的窃窃私语。

  “哦哦,不愧是白马君呢!”

  “看起来他也有两把刷子。”

  “接下来白马探对战工藤新一…老天爷,”有人感叹道,“…我相信有的看了。”

  

  “下一位,帝丹五号——工藤新一。”主持人念出名字后,没有像刚才一样急于开始下一题,而是默默停了下来,似乎自觉为两位侦探提供一场肃静。

  黑羽快斗觉得,似乎直到这个时候,工藤新一才把游离的思绪从远方收回来。他露出微笑。

  是一个侦探的微笑。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初次见面,多多关照。”他说。

  

  比赛开始。

  

  *

  

  结果,白马探卡壳来得比黑羽快斗预想得要快。

  

  两个侦探的对决确实精彩,他们几分钟刷过的题量几乎是前面人的总和。周围人甚至觉得这场比赛会一直持续下去。

  事后有人问起在现场密切关注的桃井惠子,她咬着笔头,回忆道:

  

  “其实,我们能感觉出来,白马同学和工藤同学真的都很厉害。他们的回答非常果断、冷静,即使是一些很冷门的知识,两个人也能说出答案。

  “但是…唉,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述才好…我们感受不到比赛的氛围,他们一来一回的交锋,完全不急不躁,两个人都非常冷静从容,就好像对方足以让你严肃对待,但是…又不足以让你燃起兴奋的斗志一样。

  “虽然确实很厉害啦,但是…唉,那时候我真以为两个人会一直这么一来一往地答题,直到耗尽题库,开始抢答环节…结果呢,白马同学长期在英国留学,对日本文化还不是特别了解,一个问题是关于弥生文化的…白马君就答不上来了。

  “不过即使回答不上来,白马同学也很有风度,他一点也不窘迫,非常坦荡地承认自己 确实有这方面知识的不足…工藤同学说出答案啦,但是很谦和的样子呢,一点也不像大家想的那么高傲,他说非常感谢白马君,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侦探,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共同找出真相、打击犯罪什么的…

  “嗯?你说我不是不喜欢工藤新一——也不喜欢白马探?没有的事。哦哦,确实,我是说两位侦探对决缺少火药味和兴奋感…啊啊,照理说如果连侦探的对决都觉得不刺激的话真是够挑剔的了哈哈…”

  

  说到这里,桃井调整坐姿,挺直腰背,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放在唇上,挤着眼睛,做了个“嘘”的手势。

  

  “但是啊,和最后那场对决比起来,什么侦探之间的对决啊,都相形见绌了呢。”她神秘地说。

  

  *

  

  白马探和工藤新一握了握手,然后走出队伍。

  

  黑羽快斗有点遗憾。一场侦探的内讧,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周围人显然也觉得,白马探下场,不管江古田五号是谁,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

  不过,奇怪的是,第五号小泉红子并没有站在队伍里。主持人瞟见江古田队伍空荡荡的,催促着江古田五号选手入队,“江古田五号?江古田五号!”

  哎呀真是,这时候那位魔女大小姐哪去了啊。黑羽快斗叹息。

  “江古田五号?难道这位选手不知道自己是江古田五号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自己可是当着魔女大小姐的面把她报上去的。

  “江古田五号——”主持人皱眉扫视一圈,众人也在人群中搜索。

  并不见有什么动静,主持人只得拿起一旁的报名表翻动。停了片刻,她抬起头,拿着麦克用洪亮的声音宣布:

  

  “江古田五号——黑羽快斗。”

  

  

  那一瞬间,黑羽快斗以为她并不是在宣布江古田五号选手。然而江古田所有学生的目光都灼热地投射到他身上,他忽然感觉自己变成凝固的冰雕,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啥玩意儿??!!!———”

  

  

  

  *

  人善被人欺。人不善,亦被人欺。

  

  黑羽快斗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终于找到人的主持人没什么耐心,“江古田的黑羽快斗同学,麻烦你听到了就赶紧——”

  “不对不对不对,”众人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烧个洞,他疯狂摆手,“我没有报名——肯定是弄错了。”

  “可是报名表上就是你的名字。”

  “搞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啊,夭寿啊!——桃井呢?”他看见桃井惠子,冲到这位负责人面前,“你当时不是报的红子吗?怎么成我了?”

  “哦哦,是这样,红子同学看了前几场知识竞答,坚持说这种题目与她三观相悖,她绝对不能接受,要弃赛…”桃井无辜地说,“我想起白马同学推荐了你,就临时把你报上去了…”

  “什么三观不符?!这个女人的良心叫狗吃了啊!”黑羽快斗哀嚎,“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哦哦,白马同学说会告诉你的…”

  哈哈 白马,又是你这个白马。这家伙怎么可能告诉我。

  “那…那红子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冷静下来,小泉红子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假,她也经常当着别人的面说点奇奇怪怪的话扒马甲是不假,但是小泉红子肯定知道,让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正面对决无疑相当危险。如果他耐心说服红子…

  “哦哦,红子同学请假回去了。”

  夭寿啊!!信任呢!!

  黑羽快斗当即走出人群,给小泉红子打电话。

  

  “红子,你搞什么啊?不是,三观不符…怎么就三观不符了?”

  与黑羽快斗的着急不同,魔女听起来懒洋洋的,不紧不慢地回复:

  “哦…就是那些题目…”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相当不屑,“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科学…完全不把我们红魔法家族放在眼里…愚蠢的人类——”

  “?不是你冷静一下啊,嗯难道你觉得那些科学都是红魔法吗?”黑羽快斗无语扶额——当然在说到红魔法时他压低了音量,“哦不是,红子,你这说得通么?怎么可能是魔法啊,你想想,那个,啊,比如说那个麦田怪圈——”

  “那是红魔法第十九世穆德家族在麦田里偷偷练习的成果。他们家是老红魔法英式家族了,世居英国。”

  “啊啊就算吧,”黑羽快斗再次扶额,“那,那那个牛顿第二定律…那个苹果,啊,你说,”他底气足了些——这种公认的物理知识怕是没什么可加入魔法的漏洞吧,“那个苹果掉到地上,也是什么魔法吗?”

  “哼,那是红魔法第三代始祖历经千辛万苦…”

  “啪”,黑羽快斗挂断了电话。生无可恋地看向蓝蓝的天空。

  

  疯了,都疯了。

  

  *

  如果反抗不过,那就接受命运的安排。

  

  黑羽快斗僵硬地回头,努力扯动嘴角,试图让自己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

  

  工藤新一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潦草地握着对方的指尖摇了两下。

  

  “…黑羽快斗。”

  

  

  对方温和地笑了。“黑羽同学,请多指教。”

  

  指教你大爷。

  

  *

  

  “帝丹五号,请听题:意大利一座被活火山掩埋的城市,它是——?”

  

  “庞贝古城。”

  

  “回答正确。”主持人略微转过身子,面向黑羽快斗,看了一眼题卡,脸上的肌肉莫名其妙抽动了一下。

  “江古田五号,请听题。”

  

  黑羽快斗躲开目光。

  

  不管问什么,他的答案已经明确了。

  

  “——日本著名侦探小说家江户川乱步的本名是——?”

  

  他心里一颤。

  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在那个湿热的狮城,鱼尾狮在身后吐着清泉,热浪让他感觉自己头上的发胶都要融化——天知道他在打发胶的时候咒骂了多少遍工藤新一服服帖帖的发型。

  

  但是,那些都不能说。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我不知道。”

  

  主持人一时诧异,短促地“诶”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有些局促地转向工藤新一,询问他答案。

  

  黑羽快斗没去看工藤新一。但他却感觉了那个人有一些讶异的目光。

  

  他早就做好准备了。他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大笑柄,竟然第一个问题就翻得彻彻底底。但是他并不在乎别人是不是因此而看扁了他。这些都不重要。

  黑羽快斗自信自己已经做好被当成傻瓜的准备。他自信自己已经准备好迎接江古田人失败后失望的责怪。

  本来他以为自己准备好了。

  

  直到他听见工藤新一的回答。

  

  

  

  

  “我不知道。”

  

  

  他惊讶地抬头,正对上那个侦探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工藤新一温和地说着。

  

  

  

  

  

  【“不过,为什么要叫亚瑟•平井?”

  那个被他强行拐来新加坡的小孩瞥了他一眼。

  “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者柯南道尔,全名亚瑟柯南道尔;至于平井…是日本著名侦探小说家江户川乱步的真名——平井太郎。”

  “哦哦,是这样啊,你这家伙还真是推理狂啊。”

  “切。”

  那个小鬼不屑地别过头,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对他这番打趣不屑一顾。

  但是黑羽快斗却看到,那家伙掩饰不住的小小的得意的神情,在嘴角晕开一抹微笑。】

  

  

  他觉得大脑里嗡嗡作响。身后人群细碎的议论声仿佛是一堵空洞的墙立在他的背后,又远远地将他笼罩。

  

  “啊,工藤同学怎么…”

  “切,他是个侦探,侦探怎么可能不会这道题啊…”

  “那,那他怎么——”

  “工藤新一那个人,肯定是看黑羽快斗第一道题就败下来,有点不忍心,所以想——”

  

  黑羽快斗木然地盯着工藤新一。

  对方温和地对他微笑着。

  谦虚,随和。

  

  所以想——

  

  没错。

  

  所以想,谦让他,不伤害他的自尊心罢了。

  

  

  黑羽快斗感到无名的怒火。

  他本以为自己做好准备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不去站到工藤新一面前。

  

  但是,当他看到工藤新一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谦虚,温和,还带点鼓励的微笑。

  

  别闹了。

  

  他不再移开目光。他直视着那个侦探。

  

  就像之前他们曾无数次站在天台,站在清冷的月色下,那样对视一样。

  

  ——工藤新一对怪盗基德,可从来不是这种眼神。

  

  

  

  *

  

  “那么,既然双方都回答不出来,比赛继续。”

  主持人翻到下一张题卡。“帝丹五号听题。”

  

  “请回答:七色光会集之后的光色、七种颜料会集之后的颜色分别是——?”

  

  “白色,黑色。”

  话音刚落,工藤新一已经给出答案。

  

  “回答正确。江古田五号听题。”

  

  “请…”主持人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看起来有些为难。

  

  黑羽快斗知道怎么回事。与之前的一些常识题相比,题库提供者显然以为比赛进行到这个阶段,应当是工藤新一和白马探的对决,所以参杂了一些偏题怪题。

  

  “请…”主持人叹了口气,如果对方是白马探或是工藤新一,也许他早已毫不犹豫地念出题目,但是对方,偏偏是第一题就卡住的选手。

  

  可是比赛还得继续。他叹了口气。

  “请…请用凯撒移位原理,破解密码:YGKTLZ。”

  

  她念完后放下题板和话筒。这场比赛,估计已经走到尽头,没有什么悬念,也没有什么看下去的必——

  

  “答案是FOREST。”

  

  

  当刚刚那个第一题就一脸无所谓地放弃的男孩沉着地说出答案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这样一道题目,与其说是什么知识问答,不如说就是专门为白马探和工藤新一这样的侦探准备的。

  然而黑羽快斗却几乎只是思考了几秒,就说出来答案。

  

  周围人声窃窃私语拥起惊讶与兴奋的嘈杂。黑羽快斗感觉到工藤新一再一次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而这一次,他没有回避,而是直视着对方。

  

  再也不会逃了。

  

  ——让我们,再来一场对决吧,名侦探。

  

  

  *

  

  在场的人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比赛。不论是江古田还是帝丹的学生,大概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

  题库翻新的速度几乎是前面所有比赛的两倍,往往是题目刚刚说出口,下面的男孩已经给出答案。没有犹豫,没有怀疑,连思考似乎都只在一瞬之间。连主持人的语速都不由自主地变快,音量也随之加大,没有枪炮也没有子弹,但是却仿佛置身于火热的战场。而对战的两个人,却并不是行走在草丛里不留一点痕迹的猎手,也不是互相抓着头颅野蛮撕咬的野兽,而是握着手枪指着对方脑门的对决者,自己的命脉在对方手上,对方的命脉也在自己手上,但是却仍然气定神闲,露出玩味的笑容。

  

  工藤新一的眼睛里有奇妙的火焰。当与白马探对决时,他是严肃认真的,但眼睛里就像盛着一汪静谧的湖水,冰冷深邃,不起一丝波澜。而面对黑羽快斗…他展现出的不是侦探的冷静,而是侦探的锋利。

  

  即使是中森青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往日总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恶露出恶作剧的笑,像小太阳一样温和的笑。即使青子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头脑确实比较灵光,但那仅仅限于他每天睡觉还能考一个不错的分数,以及他那些令人惊叹的魔术…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黑羽快斗,静静地站在那里,几乎只是思考片刻就说出一些他们闻所未闻的答案,他始终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不是平时那样的笑容。中森青子突然想到。像月光一样。

  而且是…正在燃烧的月光。

  

  或许正是黑羽快斗平日过于随和,过于无厘头地玩世不恭,才让大家都忘记,他其实有着灵敏得超出常人的头脑,就像月色下锋利的刀鞘。

  

  “接下来,进入抢答环节。”主持人喝了一口水,捏着瓶子的手微微发抖,他想那更多是因为激动而非疲惫。听到“抢答”的字眼,周围人潮中扇起一阵呼声。“本次抢答环节,共10道题目,答对加一分,答错扣一分,由于两方现在分数相当,”主持人看了一眼记分板,暗暗称奇,“最后结结果将由抢答环节决定。10题结束后,分数高的一方获胜。二位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请听题——第一题:5个海盗抢得100枚金币,他们按抽签的顺序依次提方案:首先由1号提出分配方案,然后5人表决,投票要超过半数同意方案才被通过,否则他将被扔入大海喂鲨鱼,假设每个海盗都绝对聪明且理智,请问第一名海盗会给自己留多少金币?”

  

  题目的长度增加,难度也加大了。周围一片哗然,显然连题目都没听懂,在喧嚣声中还隐约听见有人觉得直接99枚就没有什么问题。黑羽快斗略微低头思索,这并不困难,是一道经典的海盗分金币的题,这种逻辑思考和那个最强金库的开锁题目相比简直就是幼儿园水平。如果正常推算的话,应该是97枚。正当他准备按下按钮时,却听见旁边“滴”的一声。

  “97枚。”工藤新一说。

  黑羽快斗侧头看着他,工藤新一则有点挑衅式的回应了他的目光。他把目光收回,露出一抹带点坏意的笑。

  诶,有意思啊,名侦探。

  “下一题,医院里的医务人员包括A在内,总共有16名医生和护士。下面讲到的人员情况,无论是否把A计算在内,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在这些医务人员中:护士多于医生;男医生多于男护士;男护士多于女护士;至少有一位女医生。请问A的性别和职——”

  

  黑羽快斗按下按钮。“A是女护士。”

  “…回,回答正确。”

  

  这一番操作再次引起了人群的骚动。站在人群里的白马探勾起嘴角。

  “题目都还没念完,过分了啊,这两人。”他轻声说。

  

  “请听题,世界平均海拔最低的国家是?”

  “荷兰。”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几乎同时按响按钮,两个人异口同声,与对方对视一眼。

  长题目思考题比拼思维,而短题目思考题则考验反应和速度。侦探的反应能力自然不是旁人能及,但是魔术师的手速和反应能力更不可小觑。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在抢答题方面更是不相上下的对手。

  

  “黄金和其他金属混合可以制成色金首饰,当黄金与铜混合,能制成——”

  “红色金。”

  “江古田加一。下一题,创立了解析几何学的是哪一位数学家——”

  “法国,笛卡尔。”

  “…帝丹加一。”

  比分咬得很紧。“下一题——”主持人翻到下一页,愣了几秒钟,他就迅速调整了一个平淡的表情。

  “江户川乱步的本名是——”

  

  “平井太郎。”

  

  两个人同时回答。

  

  空气似乎停滞几秒,而后掀起细碎的潮水一样的议论,夹杂着惊讶。

  

  “这道题…”

  “怎么会…”

  “可是刚刚——”

  

  ——刚刚这两人,还一口一个“我不知道”。

  如今他们剑拔弩张,一齐说出答案,毫不让步。

  

  

  后台的褐发男生坐在电脑前,有几分优雅地举起双手,对着来人解释,“不好意思,操作失误,竟然把题目重复了,对不起。”却气定神闲,似乎根本没有感觉抱歉。看着来人走了,因为对决激烈题库空虚被临时拉来在后台设置题库的白马探慢慢把手放了下来,露出一抹微笑。

      操作失误,不过我是故意的罢了。

  

  *

  

  哦,是这道题。

  黑羽快斗几乎立刻反被当时自己内心的感觉所包围——当时那种纠结、抗拒,最后他选择回避,就像蜗牛把头缩进自己窄小的圆形壳壁里。

  而现在他不这样做了,他不会这样做。他头一次觉得,即使没有月光,他也有这那个月下魔术师的灵魂——他一直拥有月下魔术师的灵魂,他从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怀疑。他担心黑羽快斗不能站到工藤新一面前,他担心黑羽快斗只能是黑羽快斗——现在不是的。他想,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他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自卑,或者躲避——

  只要工藤新一站在他对面,月光就可以燃烧。

  

  

  *

  

  “下一题,于1997-1998赛季创造了以升班马姿态勇夺德甲联赛冠军的球队——”

  “凯泽斯劳滕!”

  “帝丹加分,下一题,用手电筒同时照射灰纸和镜子,观察发现哪个——”

  “纸亮,镜子暗!”

  “江古田加分。下一题:西方音乐发展历程经过时期为?”

  “巴洛克,”黑羽快斗先一步按下抢答键,看见主持人点头示意他抢到答题权,才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补充完整,“古典主义时期,浪漫主义时期,民族主义时期,印象主义时期,现代主义时期。”

  “江古田加分。”众人看着题板,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目前的比分意味着如果下一题工藤新一答对,最后的结果顶多是平局,江古田再无获胜可能;如果下一题由黑羽快斗答对,那最后一题,就真真正正是决胜的时刻。

  “下一题。在《美育书简》中谁提出了游戏说——”

  “柏拉图!”

  主持人从题集上方抬起头,一时有些糊涂,“那个不好意思,刚刚是谁抢答的?”

  “我/他。”

  “哦哦,好,不好意思。”主持人尴尬地低下头看题板,这两个人声音也太像了。他默默在心里吐槽。

  他看向记分板。就在刚刚那道题回答结束后,记分板上江古田处的分数被擦掉,加了一分,粉笔印崭新地出现在黑板上。

  江古田和帝丹分数持平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记分板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认识到这一事实。空气忽然凝滞,连同刚刚还沸腾的热血都宛如被吊在血管半空,紧张得让人窒息。

  “比分持平。”主持人说着,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艰难,握着题板的手微微发抖,“那么下一题就是——”

  两个人的手放在了答题按钮上方。

  黑羽快斗瞟了工藤新一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下一题,就是决胜的时刻。

  

  *

  

  “最后一题,”主持人说,“请听题。”

  “——著名的人造缅甸鸽血红宝石的双折射律是——”

  黑羽快斗的手刚要按下去,却不为人察觉地猛地顿住了——没有按下按钮。而就在这一秒,工藤新一迅速按下了按钮。

  

  “滴——”

  

  按下按钮的声音明明细弱,却像剪子划破了空气中的沉滞。帝丹几乎立刻松了口气,开始传来细碎的欢呼。工藤新一直起身,看向那个难缠的对手。黑羽快斗的手搭在按钮上,低着头若有所思,没有看他。他把头扭回去看着主持人,说出答案。

  “0.008到0.010。”

  

  “回答正确。”主持人长呼一口气,合上题板,在周围的欢呼声中露出笑容,这是他主持过的最精彩的比赛,最后还总算是分出来胜负,题板上的分数已经更新,“那么这次比赛的获胜队伍是——”

  

  “等一下。”

  

  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回过头去。

  

  黑色校服的男孩冷静地高举起手,露出一个懒散的微笑,看上去气定神闲。

  

  “等一下——”他说,“这道题,是有问题的。”

  

  “额——什么?”

  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主持人一时有些愣怔,反应过来时她赶紧去翻题板,在话筒边沿翻的疏啦疏啦响。

  

  “之所以说人造缅甸鸽血红的双折射律是0.008,是默认人造方法为最常见的助熔剂法,但实际上并不准确,因为晶体提拉法合成的红宝石双折射律是0.007829,维尔纳叶焰熔法合成的红宝石双折射律是0.00794,”话筒放大了翻题纸的声音,周围人窃窃私语,纷纷拿起手机叽里呱啦地说着开始打字搜索,黑色校服的男孩却头都没有偏一下,自信地对着前方流利熟练地说着那番话,仿佛在讲述一个浅显的道理,“双折射律的细微不同会导致红宝石的星光效应和变色效应有差异,所以,”他停了一下,“单纯地问人造缅甸鸽血红的双折射律是指意不明的吧,我要求判定这题有毛病。”

  主持人没有回应,他还拿着手机匆匆查询,下面的学生惊讶的声音已经足够称得上是喧哗。

  “…查出来了,真的诶。”

  “是这样的。”

  “他说的对。”

  “快斗知道得蛮多的嘛。”

  ……

  一个人从临时搭的台子后面走出来,走到主持人旁边耳语几句,主持人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看他,露出惊讶的表情,频频点头。之后那人走了回去,主持人重新拿起话筒。

  “经过确认,”他努力压制着声音里因激动引起的颤抖,这猝不及防一连串的反转让人的血液都在紧张刺激中沸腾,“题库确实出现了错误。根据比赛规定,如果选手质疑题库并被认定有效,则该题作废。由于此题为抢答题库最后一题,故以第九题时双方比分作为最终结果判定输赢。”

  他深吸了一口气,台下却已酝酿起最后的热浪——这一切太戏剧性,而这一切又是那样让人意犹未尽。

  “帝丹高校和江古田高校——平局。”

  

  

  空气凝滞了一秒,即刻掀起一片热潮。所有人似乎都在欢呼,所有人似乎又没有在欢呼。这场比赛即使平局也不会引起任何的不甘与引战,因为每个学生都在这场前所未见的比赛中早已抛却了输赢的狭隘。帝丹和江古田的输赢并不算什么,每个帝丹人和江古田人都在这场比赛的热潮中感受血液的沸腾,而这一切本身已经无法定义。

  工藤新一看着那个男孩忽然扭过头来。

  

  “又是平局呢。”在周围的喧嚣声中他平静地说着,然后冲他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大脑忽然“嗡”地一声,整个人都由于震惊而怔住。

  忽然间,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并不在一个人声鼎沸的普通的江古田高中的操场,而是站在一个夜风吹过的安静漆黑的天台;眼前的人并不是穿着校服站在人群拥挤的操场之上而是沐浴微弱的月光站在万丈高楼俯瞰世界——

  只有清冷的月光勾勒着的世界。

  

  

  

  *(几周前)

  

  工藤新一醒来的时候尽管浑身酸痛,但心里是高兴的。

  组织在他昏迷前一秒灰飞烟灭,而他睁开眼睛后,高兴地看到工藤新一而不是江户川柯南的脸出现在灰原哀手上举的镜子里。

  灰原并没有选择变回宫野志保,对于她而言,以灰原哀的人生重来一次或许是更好的选择。尽管江户川柯南已经重为工藤新一所取代,但是属于江户川柯南的那些羁绊从来没有消失,相反,随着工藤新一重新捡起他被突然打断的十七岁生活,那些江户川柯南的故事也悄悄地融进他重新获得的生命里,反而让这重新拾起的人生有了新的色彩。

  他和灰原计划再过一段时间,挑成熟的时机告诉小兰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回想起不明真相的小兰带着柯南一起洗澡的经历,工藤新一恳求灰原其实不告诉她也罢);而这一事实对少年侦探团来说可能不太好接受,据灰原哀说,在他昏迷的这几天,这几个孩子每天都很想柯南君,每天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我告诉他们你去了美国。”灰原轻松地说。那之后少年侦探团便缠着灰原,决定靠侦探团的力量搞到柯南的地址,给他写信。灰原无奈地告诉工藤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这群小家伙现在已经开始钻研用各种哭笑不得的方法搞到那个并不存在的地址了。

  第二天帝丹小学放学,灰原和步美、元太、光彦他们一起走出校门,几个孩子凑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灰原在一旁无奈地微笑着。这时,他们看见工藤新一站在学校门口。

  “新一哥哥!”几个孩子冲过去。他们其实与工藤新一接触并不多,更别提有几次还并不是工藤新一本人。工藤新一蹲下身子,这时他的高度与当时江户川柯南和他们同行的高度是一样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封口的信。

  “给你们,这是柯南托我带来的。”

  几个孩子惊喜万分 一面叫着“谢谢新一哥哥”一面去抢夺那封信,迫不及待地凑在一起去看,光彦拿着信件认真地读着。

  “致光彦、步美、元太…”

  灰原看着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他冲灰原挤了一下眼睛,女孩便会心地笑了。

  

  之后他说自己有柯南的联系地址,不过由于各种(那些少年侦探团听不懂他也没打算让他们听懂的)原因,少年侦探团直接联系柯南会很困难。以后,就由新一哥哥来转交他们与柯南之间的信。于是第三天他站在帝丹校园门口,接过兴高采烈跑出来的孩子们的信揣进怀里,然后他与少年侦探团愉快地一起在博士家玩侦探游戏,最后送走孩子们,坐在台灯下拆开信件,看着三人的笔迹在里面歪歪扭扭地拼在好几张信纸上哑然失笑,然后耐心地拿起钢笔 在白净的纸上写下:

  “致光彦、步美、元太…”

  

  一切都很好。回到工藤新一,他不仅没有失去,而且还得到更多。他又回到帝丹上学,尽管又是在课上到一半就偷偷溜出去接目暮警官交给的各种奇怪的案子;他有时会遇到服部平次,那个黑皮和他讨论案件、偶尔也互相抱怨一下自己青梅竹马的心思宛如迷宫过于难猜,被一旁的灰原吐槽“这里充斥着直男的空气”…很多事情都很好,在他醒来后第二周的一个晚上,他躺在床上愉悦地想着。那天晚上月光很好,偷偷摸摸照进窗子,然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小偷。

  他一想起来,就觉得血液在沸腾。那会儿他和那个小偷的对决,没少吃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体的亏,往往看着那个胆大妄为的白衣怪盗得意洋洋地在他眼前乘着滑翔翼离去,他就咬牙切齿地抱怨自己为什么只有一年级小学生的小短腿;他在与恶徒的正面硬刚被轻而易举地扔下高楼、飞机,总要那个怪盗暴露身份去救他,他就想自己为什么只有一个一年级小学生的力气;每次他都被那个小偷轻而易举地拎着恶趣味般在高空中盘旋,看着那个小偷得意的侧脸,他一边想狠狠给他一拳,一边懊悔自己为什么只有一个一年级小学生的身体;每次那个怪盗顶着他工藤新一的脸在案发现场为所欲为,他就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变回工藤新一。

  现在他成为工藤新一。上一次那个怪盗发预告函还是组织被消灭以前的事情,说起来他似乎很久没法预告函了。工藤新一摩拳擦掌,他决定下次那小偷再出手时全权参与到其中,洋洋洒洒破解他的谜题,光明正大给他使绊,想象那个小偷躲在暗处盯着自己畏手畏脚咬牙切齿的样子,工藤新一简直要笑死。

  结果他满怀希望地等来了成为工藤新一后和怪盗基德第一次相遇,预告函没有谜题,什么也没有。只有平平淡淡的语气说今晚的行动是最后一次了,这是怪盗基德的落幕演出。

  今晚之后,再无怪盗基德。

  预告函发的悄无声息,一反那个人的风格,似乎并不想大张旗鼓。等他知道这件事,那个怪盗落幕的演出已经要接近尾声。他不顾身后灰原哀大喊“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剧烈运动”,冲出门向那个地方跑去。

  风在他耳边呼啸,他仿佛置身于空中。他少有几次曾经置身于空中,如果不是那个小偷把他带到高空,他不知道还可以从这个视角审视长期生活于其中的城市。他听见自己的喘息,解药的副作用在这种歇斯底里的奔跑中无情地显示,他牵动着肌肉引起一阵疼痛,打量冷空气灌入气管仿佛要把肺部划开口子…但是他不能停下。

  最后他冲到天台。正好还来得及。他气喘吁吁地看着那个站在高楼边沿向下看的白色身影想。

  

  对方听见他的脚步声扭回头来。

  “哟,名侦探,你怎么过来了。”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他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那个怪盗真的要退隐吗?他甚至怀疑灰原哀是不是恶趣味地在耍他。

  

  工藤新一出现在怪盗面前,估计他有些惊讶。于是他忙不迭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变回工藤新一的事实,却见那人仿佛在预料之中地轻笑起来。

  “啊啊,我知道这件事,我有看新闻啦,有关注这件事呢。不过这时候我们的大侦探不应该…昏迷不醒?”

  又来。他又在调侃。工藤新一不禁觉得,这次在天台上的相遇 除了自己变成了工藤新一,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那一刻他忽然在心里起了隐隐的希望。

  “…听说你要隐退了?”

  他甚至一瞬间看见那个白衣怪盗“哈”地一声开始嘲笑他说名侦探你怎么什么谣言都信,怕不是你太想让我隐退自己做了个梦吧…

  但是没有。那个怪盗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他的心忽地往下一沉。周围所有一切都变得清晰可闻,但是又变得毫无必要。他恍惚间视线漂移到楼下。那里很吵,与天台似乎是两个世界。

  怪盗顺着他的眼神,淡淡地向楼下瞟了一眼。

  “…我找那颗宝石,并不是为了拥有,而是为了赶在他们之前毁掉。”他平静地说。

  工藤新一忽然想起基德每一次带着几分期待地将宝石对准月光,宝石折射月华呈现碎玻璃一样的光亮,那人有些悻悻地把宝石拋还给他,就像他费劲周折搞到的宝石成了一块地摊货,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要隐退了,再也不犯案了?”

  不对,这不是我想问的。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人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听起来你好像盼着我犯案一样诶——你这家伙真的是侦探吗?”

  我想问的是…

  “所以…”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所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对方陷入一阵沉默。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听见失望的潮水在耳边汹涌。

  

  “大概吧!”

  那个人的声音很活泼。他看见怪盗基德跳在楼沿上,背对着他。

  “大概有一天,你放学走出校门,就会发现门口站了一排的怪盗基德!”他诧异地抬起头,却听对方对这番无厘头的话给出解释,“——啊啊,当然,那都是cos我的嘛,毕竟我这么有名气,这么有魅力!其实,我觉得你每天都能见到怪盗基德,”他漫不经心地扳着手指,“什么海报呀,周边呀…”

  怪盗的尾音弱了下去,然后没再说话。工藤新一看见他似乎兴致盎然地和自己的鸽子培养感情。而他站在那人身后,没有从他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却在沉默中已经得到了回应。

  他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你明知道的吧…”他听见自己的嗓子里压抑着怒吼,它们都变成了沙哑的耳语,“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回答啊。”

  

  那个怪盗没有听见。夜风把工藤新一的声音卷携带走。怪盗接起一个电话,工藤新一听见他“嗯嗯”地回应,说了句“我马上就来”,然后扣了电话。

  怪盗基德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扭回头,对着工藤新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么,就这样啦!”基德灿烂地笑着,冲他来一个狡黠的wink,食指和中指贴在一起划了一下,潇洒地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就这样bye_bye啦,名侦探!”怪盗基德说。

  

  “——后会有期!”

  

  白鸽扑棱着翅膀飞起,白色的羽翼像划破夜空的流星,最后融化在那天晚上分外皎洁的月色里。

  

  *

  工藤新一突然明白了废柴浑浑噩噩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从江户川柯南变回工藤新一,他不仅没有失去,还得到更多——?

  什么巨型flag啊!

  工藤新一愤愤地折断了笔尖,趴在课桌上。

  

  ——他明明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只属于江户川柯南的那份羁绊啊。

  

  那个晚上,他又按时去博士家,让灰原哀帮助他复检。解药的副作用可能会对他的身体产生长期影响 ,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外,还需要每周定时由灰原帮他检查。

  他坐在长椅背的沙发上,口是心非的灰原一边尖酸地斥责他不遵医嘱地剧烈跑步,一边难掩担心地认真替他检查,把一项一项指标记录在仪器上。他靠在沙发背上,盯着顶部的吊灯。夜晚空气里很安静,只有灰原记录时笔尖落在之上的沙沙声。

  “灰原。”他轻声叫女科学家的名字,那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说我和怪盗基德…到底是什么关系。”

  沙沙声顿住了。

  “他…明明是个罪犯吧。”他慢慢地说着,吊灯的光芒刺得眼睛有些发酸,“我…是个侦探。我应该想要抓住他才对的。我应该憎恶罪犯才对的。”

  “我一开始确实是憎恶他这样的罪犯。我想尽一切办法,包括故意从楼上摔下去,趁他救我的时候发射麻醉针…啊,是啊,真的是这种手段也想过…就为了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

  “但是后来…慢慢地,我觉得他好像和我见过的罪犯不太一样。我对他的心情…也渐渐不是一个侦探对罪犯的心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微微侧了侧脑袋。“其实灰原你记得吧,他们对怪盗基德的分析,他是在八年后复出的,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一个40岁的大叔了。”

  “唔。”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他回忆起和那个怪盗相处时那些忽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细枝末节,“…我觉得…我觉得他好像和我一样。”

  “我觉得,他是个和我一般大的少年,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不是你们说的有些相近可以通过化妆达到一模一样的效果,而是就是一模一样。我觉得他也嫉恶如仇,他也痛恨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他也有着天生的正义感…”

  “他有着非凡的推理能力;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安定分子,面对挑战和新鲜的事物不会去逃避,而是热血沸腾地去迎接,去接受挑战…我甚至会想,他在生活中也就是个和我一样的高中生,会头疼于那些不得不应付的考试,有一群围在旁边叽叽喳喳又值得珍视的朋友…也许,”他笑了一声,“也许也会有一个打架很厉害的青梅竹马——我知道这样很傻啦,”他抬起头,凝视着虚空,“——可我就是会忍不住这样想。”

  “今天,那个家伙退隐了。我感到很失望。”

  “我不是为自己没有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而失望,而是为我…工藤新一,不能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和他相遇而失望。”

  “…好奇怪啊,灰原。”

  

  “我和那个怪盗,究竟是什么关系?”

  

  吊钟在缓慢嘀嗒作响,沉稳的声音仿佛把时间也拉得悠长。片刻沉默后,他听见灰原略带调笑的声音。

  “阿拉…我们一向镇定自若的大侦探,竟然也会为了这种问题苦手呢。”

  

  灰原哀半俯身子,看着仪器上的指标。

  “大侦探和那位小偷先生是什么关系?——我想其实你也挺清楚的。”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热血沸腾,面对那个人的挑战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不已,身处危险时无条件地信任那个人,战斗的时候毫无顾忌地把后背交给对方,有什么想法会毫无顾忌地告诉他,面对苦手的案件可以与那个人一起交流完全忘记时间…”

  灰原哀笑了一声,“不正是你和那位小偷先生的关系吗,大侦探。”

  “你找到那个人,就是头一次遇到自己生命里那个真正可以全力以赴的宿敌。”

  “某种程度上,那不也正是生命里,与你几乎一模一样的那个难得的伙伴吗。”

  

  工藤新一走在街上。

  正如那个怪盗所说。商铺上贴着他的海报,卖着他的公仔,连发宣传单的人都披着他的装扮。

  【你这样就算再见到怪盗基德啦。】

  【…那个与你一模一样的难得的伙伴。】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公仔前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

  别开玩笑了。

  ——他想见的,不是那个怪盗基德。不是那张华丽的外表。

  而是那个外表之下,属于那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灵魂。

  

  

  *

  帝丹高校要和江古田高校联谊比赛。

  听到这个消息的工藤新一毫无干劲。

  实际上,他天天都在走神。

  然后他发现学校自作主张把自己的名字填在了报名表上,首行,黑体,放大,加粗。

  盛情难却。他只好报名了知识竞赛最后一人。

  听说江古田有一个英国留学的侦探也报名了。名字叫白马探。

  听到这个名字的工藤新一差点被刚入口的美式冰咖啡噎死。

  

  比赛当天他们来到江古田。江古田学校基础设施真心比不过帝丹。说起来,帝丹的基础设施应当是中学里的豪华版了,不仅校园面积大,连出入校门都有独特的门禁措施。

  然后他就想起来那个小偷替他去考试,用高仿的校园卡骗了他们的豪华门禁,出来的时候拿着那张真假难辨的校园卡笑得格外欠揍。

  后来他回到帝丹,无意听人说起那次考试。那人说他看见自己都快考试了还插着兜鬼鬼祟祟地在学校里兜圈子,最后被监考教师发现,叫进考场。

  “不愧是你工藤,都快考试了还那么淡定,最后还是考了全校第一。”那个人说。

  而工藤新一僵硬地回复着“是啊是啊哈哈哈哈”,抽动着嘴角。

  怪盗基德,不会是在帝丹校园里迷路了吧。

  

  比赛开始前,各大社团小商铺的摊子把过道堵得水泄不通。经不住青梅竹马毛利兰的热情,他也小小在几个摊位上露露脸。经过江古田的魔术社,对方卯着劲给他表演了几个蹩脚的魔术,在众人灼热的目光注视下,他只好无奈地礼貌地指出对方魔术里的漏洞。在一片赞叹与鼓掌中,对方心服口服,非要把一些江古田纪念品送给他。

  “工藤新一果然名不虚传。”那人说,“不过也是我学艺不精,魔术还没有到家。你真该看看黑羽快斗的魔术——快斗的魔术炉火纯青,他可是我们社的扛把子!”

  “不过话说回来,黑羽君怎么没过来呀。”有人在一旁一边折着魔术道具一边问。

  “不知道诶,我邀请他了,可他死活不参加。”那个人把纪念品打包在塑料袋里递给工藤新一,突然抬起头,从他下巴往上歪着身子端详。

  “说起来,”他说,“工藤侦探,你和黑羽快斗长得还挺像的。声音也像。”

  

  知识竞答开始。他站在最后一个。盯着远处天空中漂浮的云朵。

  轮到白马探了。他端详着那个侦探。他穿着一身福尔摩斯式的衣服,冷静地站在对面。工藤新一忽然想起那次案件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一个侦探,自称是白马探,给他们提供一堆线索然后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再看着眼前这位。他失望地发现,这位和那位果真有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但是感觉不一样。这位确实是本尊。

  怎么可能会有怪盗基德再扮演成白马探来和他见面的情况啊。真是做梦。

  失望归失望,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迅速咳嗽了一声掩饰。真不知道如果本尊知道有个怪盗冒用了自己的皮,会是什么反应。

  

  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伸出手去。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对方露出一个怪盗绝对不会露出的冷静的笑。

  “我是白马探。请多指教。工藤新一。”

  然后英国留学的侦探就在日本文化上绊了一跤。

  

  白马探下场后,江古田的队伍突然空了。一个男生被当场点出名字。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看起来想能跑多远跑多远,总之就是不要参加比赛。

  最后他还是去参加了。第一道题就卡住了。

  工藤新一是知道答案的。

  那个新加坡炎热的夏日,面对一步步朝他走来的青梅,江户川柯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好,始作俑者顶着他的脸得意洋洋地旁观,一点没有想要替他解围的意思。

  于是他一面叫着“得罪了”,一面又拿几位侦探小说作家的名字来解围。

  “我叫亚瑟•平井。”

  

  但是他没有说答案。或许是内心对这个男生自尊心的一种维护。当那个男生在一片喧哗声中朝他投来幽怨的目光时,素来在某些时刻情商略低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做的太明显,反而把这位同学的自尊心击碎了一地。

  他正在想怎么在比赛后和他道歉,就猝不及防地陷入了一场苦战。

  就像是他在路边看见一只小奶狗,正想着怎么抱回家,突然那家伙就冲他露出两颗闪着银光的狼牙。

  

  

  明明只是一场知识竞赛罢了,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案件,没有躲在暗处的嫌疑人,没有下一步走错就会危及生命的危险,但是他仿佛站在犯罪现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能懈怠的斗争。那个男生全然没有了刚刚那番拘谨和不情愿的咋呼,他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没有迟疑,思考都是一瞬之间。工藤新一忽然间在这份时空中找到了那种全力以赴的热血。周围的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他和他的对手。他仿佛全身都在呐喊。他好像能看见他们两个人的思维交锋,那些凌厉的思维化作刀锋,忽地碰撞在一起,闪出银色的火花,每一下都值得全身心的燃烧,而每一下都令人惊奇的契合。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

  上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道抢答题,他看见对方停住了。他抓住机会按下按钮。抢答成功的一刻手心里都是紧张的汗水。

  是关于宝石的题。

  侦探本就不是鉴定珠宝的行家。在成为江户川柯南以前,警方叫他去帮忙的都是诡谲的谋杀案件,目暮警官头都薅秃也想不清楚才把他叫来。他对尸体的了解都比那些闪闪发光的珍宝多。

  直到那天他遇见那样一个小偷,天生和那些华丽的宝石相配,一眼就能在一堆赝品中找到真正的珠宝。发现自己的专业知识不足后,一年级身份的柯南君在图书馆里捧着一堆珠宝鉴定书看了一宿。

  

  这道题又让他想起那个怪盗。

  生活中的一切,都让他想起那个人。

  

  他说出答案。然后他听见那个男孩说,等一下,这道题不对。他有些惊讶,大家都很惊讶。那男生开始认认真真地分析这道题的漏洞。工藤新一站在一旁看着男生的侧脸。那种自信的、冷静的神情,一瞬间让他恍惚,他仿佛看见那个白衣怪盗自信的侧脸。他想起那个人。那种对宝石头头是道的分析,也让他想起那个人。

  最后比赛被宣布平局。

  那一瞬间,他颇为奇怪地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平局——永远没有胜负,平局就是一种平衡,意味着一种继续,永远不会结束。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希望永远不要结束,哪怕牺牲那份貌似重要的胜利。

  

  那男生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是失望的叹气,而是轻松的,甚至愉悦的。他似乎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工藤新一没来由地这么觉得。

  

  “又是平局呢。”

  那男生扭过头来 ,冲他笑着眨了眨眼睛。

  

  他的大脑“嗡”地一声。似乎被按下了按钮,刚刚只是隐隐的既视感,忽然之间,就如同潮水般讲他包围,将他淹没。他几乎要停止呼吸。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忽然间,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并不在一个人声鼎沸的普通的江古田高中的操场,而是站在一个夜风吹过的安静漆黑的天台;眼前的人并不是穿着校服站在人群拥挤的操场之上而是沐浴微弱的月光站在万丈高楼俯瞰世界。

  

  *

 

  这时候,吵嚷的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诶,你们没觉得,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两个人长的很像吗?”

  工藤新一猛地扭头,下意识去看对面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的脸几乎在同一秒涨红。但是没有扭开。工藤新一看到了黑羽快斗的样貌。就像是那个人。就像是他自己。工藤新一想着。对方蓝色的眼睛也在盯着自己。蓝色的眼睛。就像很多次他的目光曾触碰到的,蓝色的眼睛。

  似乎一石激起千层浪。

  “哇,说真的,我觉得很像呢。”

  “其实,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吧!”

  “我路上遇见黑羽同学,还以为是工藤刚睡起来忘记梳头发…”

  “真的一模一样啊,而且声音也一样!”

  “其实到比赛中间,我已经无法凭声音听出到底是谁抢答到题目了…”

  “主持人也没分清吧!”

  “哇简直了,快斗,黑羽快斗,你俩不会是双胞胎吧?失散多年的那种?”

  

  “别开玩笑!谁和他是双胞胎啊!”黑羽快斗瞬间炸毛,红着脸扭回头反驳。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晕乎乎地想。这个名字很耳熟。

  他忽然想起,当他站在魔术社前时,魔术社的人说:

  【黑羽快斗的魔术炉火纯青,是魔术社的扛把子呢!】

  

  【…话说回来,你和黑羽同学,长得真的蛮像的。】

  

  炉火纯青的魔术技术,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和脸庞,能点燃他那份斗志的对决,对宝石头头是道的分析…还有那个笑容、那个眼神。

  

  原来是他?

  

  工藤新一震惊地看向黑羽快斗。

  

  

  有些声音,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觉得,他是个和我一般大的少年,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不是你们说的有些相近可以通过化妆达到一模一样的效果,而是就是一模一样。我觉得他也嫉恶如仇,他也痛恨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他也有着天生的正义感…”】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像鼓槌一样敲击着胸膛。砰砰、砰砰。

  

  【…他有着非凡的推理能力;他骨子里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安定分子,面对挑战和新鲜的事物不会去逃避,而是热血沸腾地去迎接,去接受挑战…】

  

  

  砰砰、砰砰。

  

  

  【…他在生活中也就是个和我一样的高中生,会头疼于那些不得不应付的考试,有一群围在旁边叽叽喳喳又值得珍视的朋友…也许,也许也会有一个打架很厉害的青梅竹马——】

 

  是他?

  

  他看向黑羽快斗。

  

  “——是你。”

  他说。

  

  对方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明亮。工藤新一勾起嘴角轻笑。黑羽快斗也笑了,笑得更加灿烂。他举起一只手。

  

  

  “好久不见,名侦探。 ”黑羽快斗说。

  

  工藤新一笑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时空中等待回音。而他也一直在追寻。

  

  

  

  “——好久不见。”

  

  

  

  

  

  ——终于,找到你了。

  

  

  

  

  

  

  

  

 

  

  我们的故事,永不结束。

  

  

  

                                                                         END


其它的话:

短篇真的比长篇难写…在一堆ddl的阻拦下耗时几月写成,而且为了彰显两位的智商不得不去找各种听起来很高大上的玩意儿来伪装自己的智商(只是个学中文的不可能什么都懂)(卑微)

最后那个宝石硬度是我编的,但是那几个人造宝石的方法是真的…

如果喜欢请不要吝啬小红心和小蓝手!拜托啦这真的对我很重要!!(/ω\)

之后打算写文中提到的怪盗帮工藤新一去考试的梗,还有后续…

谢谢阅读!!(^з^)-☆



树叶儿过河

【新快】第二次沦陷(中短)(3)

又名《不要把失忆的男朋友当傻子玩》

·

填坑虽迟但到

填了但没完全填(?) 

长篇太累了

只能抽空写点无意识流放松一下这样子

垃圾逻辑人,案情部分直接跳过


黑羽快斗回来的时候,工藤正靠在床头看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


面对室友疑惑的目光,当事人解释道,


“啊,我拜托护士小姐帮忙找的。”


工藤抬手,示意对面屏幕里一个动作引动山呼海啸的黑衣魔术师,那场面堪比世界级歌星演唱会。


“我觉得你——”


“Stop!”黑羽两步上前条件反射般拍掉他凌空...

又名《不要把失忆的男朋友当傻子玩》

·

填坑虽迟但到

填了但没完全填(?) 

长篇太累了

只能抽空写点无意识流放松一下这样子

垃圾逻辑人,案情部分直接跳过

 






黑羽快斗回来的时候,工藤正靠在床头看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

 

面对室友疑惑的目光,当事人解释道,

 

“啊,我拜托护士小姐帮忙找的。”

 

工藤抬手,示意对面屏幕里一个动作引动山呼海啸的黑衣魔术师,那场面堪比世界级歌星演唱会。

 

“我觉得你——”

 

“Stop!”黑羽两步上前条件反射般拍掉他凌空一指,“如果除了解释我的手法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请继续。”

 

“……”

 

工藤想了想,认真道,

 

“你很厉害。”

 

黑羽表情惊悚:“你说人话。”

 

工藤看他瞪大的眼睛莫名有些想笑,脑海里突然闪回些破碎的画面来,

 

“新一?新一?”

 

“唔……嗯?”

 

只是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答应,回过神来的时候青年漂亮的手正在工藤眼前晃悠。

 

“想起什么来了?”

 

他抬起头正撞进对方海蓝色眼睛里一川星子跃动着璨璨的晖光,工藤愣过后不由失笑,什么啊这家伙,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到底有没有希望我想起他来?

 

但他最终只垂了眼说“没有。”

 

黑羽倒是适应良好地安慰道,

 

“嘛,找回记忆的话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我又不会丢的。”

 

“好了,”魔术师半抬着眼慵懒地打个响指,电视屏幕应声暗下,“现在病人给我好好休息。”

 

 


 ————

 


 

坠落。

 

交错。

 

醒来。

 

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吗,工藤想,可是睁眼的时候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他转过头,黑羽快斗正在床边的椅子里垂头睡着,呼吸撩动垂落的黑发,在月光里悠悠地晃,间或露出安静的眉眼,显得乖顺又柔和,全无白日里戏弄人的鲜艳模样。

 

这反倒是一种颇具倾略性的美好,侦探毫无防备,不由得心跳一滞。

 

挂在青年颈间的带子不知何时掉落出来,一枚银色的戒指在月色中折射清浅的光。

 

似乎刻着什么吗?

 

工藤小心翼翼探身去取,却不期被逮住了手腕。

 

“明明是个侦探,却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嗯?”

 

青年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喑哑,拖着朦胧鼻音,笑意软得撩人。

 

被当场抓包的工藤只觉脸瞬间热起来,他心虚地一咳,

 

“只是好奇,”接着转移话题似的道, “在椅子上睡会累的吧,我看这床也——”

 

“好。”

 

他甚至还没说完,这人直接起身掀了被子躺到他身边,道句晚安便真的睡了。

 

他只懵然看着黑羽的侧脸,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察觉到什么似的,青年又转过头来,海蓝眼睛近在咫尺,在轻颤的长睫之下像是蒙着水色,他迷茫道:“怎么了吗?”

 

“没事,”工藤被他看着,莫名感到紧张,“我是说,晚安。”

 

对方像是真的困了,转回去闭了眼。

 

空间安静下来,工藤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他无法形容,只觉得熟悉又安心。


倦意趁虚而入,他连个哈欠都没来得及打,便昏沉睡去。

 

 

 

————

 



早上。

 

工藤醒来时房间里安安静静,似乎没有人在,他坐起身,见床边摆着黑羽买回来的粥,仍冒着热气,门那边传来隐隐的说话声,这间病房隔音不错,幸而他耳朵素来敏锐,加之两位对话人的音色他也熟悉。

 

他的室友和同行。

 

“……还真是辛苦了啊黑羽君。”

 

“嘛,不比侦探先生辛苦,”黑羽听起来全不领情,“没日没夜查案,向我要了演出门票,却根本不见人,平白浪费了我一张特等坐席。”

 

“抱歉,”自知理亏似的,白马探好脾气地笑笑,“为了表示歉意。”

 

“什么啊?”黑羽似乎正接过来看对方的赔礼,念叨的声音尤带不满,“普通的蛋糕是根本不可能打动——好那原谅你了。”

 

屋里听墙角的工藤:“……”

 

魔术师先生,是什么让你一秒放弃了原则。

 

白马探也不意外,接着道:“这是给工藤君的。”

 

黑羽诡异地沉默了下:“……真是搞不懂你们侦探。”

 

“那么,怎么样?有希望恢复吗?”

 

“嗯,医生说看运气。”

 

“好像不怎么在意啊。”

 

“嘛,毕竟这家伙最让人佩服就是运气好。”

 

“听起来是变相在夸自己,”白马语气带笑,“不过我同意。”

 

“嗯哼。”

 

“看到你如此精神我就放心了,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不打扰了。”

 

……

 

黑羽进来时正见工藤望着他,也不惊讶。

 

“醒了,”他把包装精致的蛋糕盒放在桌上,将另一只手的纸袋递给他,“喏,怕你无聊,热心的同行为你带来了二合一解忧套餐,记得说谢谢白马先生。”

 

工藤接过来一看,一本福尔摩斯精编,其他是一些整理过的卷宗,他只扫了两眼便放在了枕边,转回去看着黑羽快斗,

 

“你跟他很熟?”

 

黑羽一边应着“熟啊,老朋友了”一边伸手摸起个橘子,语气随意地道,

 

“说起来啊,跟他认识比认识你还要早些,这家伙虽然平时不干人事,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当初刚转来我们班上立刻夺走了本大爷的一半人气,还每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找我搭话,不过得承认他长得也算有那么回事,而且不经逗,稍微跟他好好说话还会脸红,有意思得很——”

 

“我怎么觉得他没这么好,”工藤似乎全看不见人家专程给他带来的慰问品,皱起眉头脸色沉沉,“你挺喜欢他的?”

 

黑羽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噗嗤乐出声来,“你怎么失忆了还这样啊?”

 

工藤纳闷:“哪样?”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对话。

 

黑羽起身开门,笑容可掬地迎进目暮十三和他身后跟着的一众警官,其实来问询不一定需要那么多人,只是大家都担心救世主先生的伤情前来探望。

 

“黑羽君,午安,工藤君的情况怎么样了。”

 

“各位安,”黑羽快斗仍旧顶着他太阳一般的笑意,似乎对谁都那么热情,“他啊,恢复得不错,估计再有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

 

“工藤?”

 

来自病人笃定的发言刹那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感谢大家关心,”侦探诚恳道,“今天就办出院手续。”

 

他现在急于想回到他和黑羽的住处,熟悉的环境一定能让他想起什么,否则像如今在这家伙面前实在被动得憋屈。

 

看了看一旁摊着手一脸事不关己的黑羽快斗,众警官表示无法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嘛,”高木笑着圆场,“今天是来问下案发现场的情况,工藤君可以吗?”

 

“请放心,”工藤十分敬业,“我想作案手法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对吗。”

 

“是,但是作案动机他无论如何都不肯交代。”

 

“关于这点,我想是因爱生恨吧,凶手和被害人小野小姐大概是情侣关系。”

 

“什么?!但是,他们两个明明在不同城市,近两年也完全没有联系,最重要的是——”

 

“嗯,我知道,她有男友,但是提供这条线索的小野小姐的男友,他的行为实在很奇怪不是吗,他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且凶手对被害人的生活习惯和住所结构都很了解,说明他们应该在一起生活过。”

 

“所以你是认为凶手觉得小野小姐背叛了他才……”

 

“只是猜测,毕竟凶手提起被害人的语气和眼神带有很深的情感,那种情感是怎样都掩饰不住的,而且我认为关键还是在被害人男友身上,建议可以试着用点技巧先问问看。”

 

“不愧是工藤君,没想到谈了恋爱对破案也有帮——不我是说——”

 

高木下意识地想恭维一句,被佐藤掐着大腿提醒便立刻憋住,正要说点什么掩盖过去,那边工藤疑惑道,

 

“我,有女朋友吗?”

 

此话一出,侦探发现屋里所有人的表情立刻变化,视线同时转向床头给病人剥橘子剥三个吃两个的黑羽快斗,就好像是他该为此做出什么特殊反应似的,而后者在一众沉甸甸的目光里面不改色地又塞了一瓣橘子进嘴,咬着它含含糊糊地道:

 

“有啊。”

 

“咳咳咳……”最先绷不住的还是高木涉,被口水呛到岔气的警官先生靠佐藤美和子一巴掌才堪堪缓过来,不过此时房间里的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始作俑者则餍足地舔舔嘴唇,将视线落在侦探茫然的脸上,笑道,

 

“怎么?工藤君是连这个都忘记了?”

 

青年戏谑的语气勾着上挑的尾音颤了两颤,看着对方半弯的碧蓝色眼睛,工藤莫名觉得心跳节奏有些紊乱:“……好像记得一点。”

 

这下黑羽来了兴致似的,连目光都开始闪闪发亮:

 

“说说看啊名侦探!”

 

“她……在月光下回头看我,好像是穿着白色衣服,但是脸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对魔术师先生的另一个身份心知肚明的在座诸位当然都清楚那白色衣服代表什么,虽然也对本能地认为自己笔直的关东名侦探表示理解,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一个个都甚是辛苦地憋红了脸。

 

“哦,那你喜欢吗?”

 

“……”

 

臭不要脸的!

 

即使是早对这位的恶劣性格有所了解,各位警官还是用眼神充分表示了对黑羽快斗无下限的鄙夷。

 

“喜欢。”侦探一脸认真。

 

“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一大口狗粮,噎得警官们险些当场去世。

 

某种意义上算是被当众表白的魔术师转头甚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众人纷纷捂脸。

 

“那个……”目暮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刺激,率先站起身来,“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就先告辞了。”

 

工藤:?你们好像还没问什么……

 

黑羽:“我送警官。”

 

众警官:不用了你俩赶紧办出院手续回家住吧。



——————tBC——————


下集关键词:女装

九思✨

【新快】越界(m23后/一发完)

-


“喂,醒醒,醒一醒……基德?”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整个房间镀成金晃晃的一片,原本洁白柔软的床褥被那睡相不佳的怪盗搞得一团糟。


大侦探一向没什么耐心,却在快要触及到对方身体时猛然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啧……”


顾及着基德肩上的枪伤,江户川仅用指尖拨了拨对方额前乱蓬蓬的发丝,怪盗额头上薄薄的一层冷汗被不经意拂去,抵到指尖的温度仍带着一丁点儿灼烫。


不严重,至少比昨晚要好太多,暖融融的触感熨帖过皮肤,活像个小火炉一样。


江户川挑眉望着睡的毫不设防的怪盗先生,伸出手对着那因失血而显得过分苍白的面颊轻轻掐去。


“喂,醒醒,要睡也等吃过药之...



-




“喂,醒醒,醒一醒……基德?”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整个房间镀成金晃晃的一片,原本洁白柔软的床褥被那睡相不佳的怪盗搞得一团糟。


大侦探一向没什么耐心,却在快要触及到对方身体时猛然控制住手上的力道。


“啧……”


顾及着基德肩上的枪伤,江户川仅用指尖拨了拨对方额前乱蓬蓬的发丝,怪盗额头上薄薄的一层冷汗被不经意拂去,抵到指尖的温度仍带着一丁点儿灼烫。


不严重,至少比昨晚要好太多,暖融融的触感熨帖过皮肤,活像个小火炉一样。


江户川挑眉望着睡的毫不设防的怪盗先生,伸出手对着那因失血而显得过分苍白的面颊轻轻掐去。


“喂,醒醒,要睡也等吃过药之后……”


“唔…大侦探,别闹……”


“……”


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的怪盗十足不情愿的哼唧两声,却在无意间翻身压到挨了枪子的地方,整个人顿如捱了狠狠一鞭,登时清醒过来。


怪盗紧锁着眉,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咬住牙根儿轻抽了几口冷气,几绺被汗浸湿的发丝散落在苍白的面颊上,虽然显得有点憔悴,但是竟格外的好看。


侧过头,便瞧见罪魁祸首似笑非笑的探过一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手里提着哗啦作响的纸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买了粥,吃过后再喝药。”


“你昨晚烧的不省人事,伤口也裂开了,不介意我擅自帮你处理了吧,怪盗先生?”


“……”


怪盗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间发出一声自己都陌生的嘶哑回应。


江户川倒了一杯白开水,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怪盗的胳膊,难得放柔了语气:“清醒过来了?觉得怎么样?”


“觉得……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身体有点沉……”


“糟透了。”怪盗闷闷的笑了两声,换了个对左肩来说最轻松的姿势斜卧着,说实话,从前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他却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江户川拧眉盯着一脸无谓笑意的怪盗,本来想嘲讽两句的,最终还是觉得有点不忍,毕竟这一回怪盗是真的吃了苦头。


他将一杯温水递给床上的少年,只道:“你不能再乱动了。”


“好吧,大侦探。”基德乖乖躺着,脸上带着几分慵懒虚弱的笑容,他本来也没想动,有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错。


“喂,大侦探,能再来一杯水吗?要凉的。”


“……你不是趁机使唤我吧?”


“我哪敢?”


江户川还是又接了一杯水递给怪盗,指尖碰到那人灼烫的掌心,便下意识皱了皱眉。


怪盗的目光落在对方拆开药盒包装的手上,阵阵发黑的眼前终于晕开一抹窗外洒落进来的阳光,他盯着那双正在数药片的手,竟有几分失神。


细微的暖意将浑身的疲惫不堪都遮去了,只是伤口依旧很疼,不过也不要紧。


一声轻笑,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味道,沙哑而虚弱,又染着鼻音。


却很好听。


大侦探心里像被猫儿轻轻舔了一口,手上一顿,险些数错了药片,回过头见怪盗已经单手撑坐起来,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亮晶晶的忽闪来,忽闪去……


好像……已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至少还有力气抱着他买来的东西兴致勃勃的翻找一通,而后一脸颐指气使的抱怨道:“为什么没有甜品?”


“那种东西我看见就受不了。”


“哦……”怪盗一脸失落的捂住左肩,弱小,无助,但还惦记着吃。


“可是没甜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我觉得会有点难熬。”


江户川抱起双臂,望着眼前毫无形象可言的怪盗,忽然挑眉笑了:“昨天夜里能撑那么久都一声不吭,现在知道疼了?”


“……”


基德想起昨夜,更是一阵头疼,单手抱住隐隐作痛的伤口,仰面陷入柔软蓬松的枕头里,望着天花板眨眨眼睛,苦笑道:“还不是为了你小子……大侦探一点感激都没有,还变着法子奚落救命恩人,早知道就半空把你扔下去……”


“喂鱼。”


江户川一时也愣住,他第一次听怪盗先生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似乎……有点像赌气得小孩子?他微微侧头,望着一身都笼罩在阳光里的怪盗,像是被光芒刺痛似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忽然间记起来,眼前这“名满天下”的怪盗也不过是个和自己年岁相当的少年。


“你不怕我现在叫来警察?”


怪盗单手拖着腮望向这边,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碎金般的阳光,像是又开始耍起他那魔法一般的把戏,苍白的唇勾出淡淡笑意:“你会吗?”


“大侦探?”


江户川:“……”


怪盗先生趁机又卖一把惨,指着受伤的手臂,控诉道:“这次我可完全是受害者!还有,新加坡的警察实在太不人道!”


江户川望进对面一双光芒闪烁眼睛里,忽有几分想笑,“你要是行事更谨慎一些,肯定不会吃这个亏的。”


基德长长出了一口气,苦笑道:“又不是谁都有大侦探你那样的脑子……”


再说了,他只想好好做他的怪盗先生,至于抓住蛛丝马迹推理这一类的事情……


“有你不就行了吗?”


“哈?”


江户川起头来,手里捏着几枚药片,忽然撞入一双漆黑狡黠,笑容温和的眸子里。


怪盗先生这样安安静静笑起来,原来也不是很讨人厌。


大侦探如是想道。




-




基德正在为自己换药。


米粥甜糥的味道依旧充斥在空气里,江户川收走桌上的碗碟和玻璃杯,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管家。


“喂,别着凉了,你烧还没退。”他看了一眼窝在床角拆绷带的怪盗,随手捞起一件衬衣扔过去,那是基德从他衣柜偷来的,稍微有一点大。


怪盗拿起衬衫随意披在肩上,右手稳稳的将浸了血的绷带拆开,贯穿伤本就不易愈合,昨晚操控滑翔翼时又硬生生将伤口撕开,更流了不少血。


他拿药的手有些颤抖,上到一半儿,忍不住停来轻轻喘息,从额头落下的汗水朦胧的罩在睫毛间,晕的眼前有些模糊。


怪盗眼前有点发黑,毕竟失血太多,而且伤口实在太疼,是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的那种疼,连整条手臂上的神经都一个劲儿跳动发颤。


眼看着对面人眉头紧蹙的靠近,他也实在没力气躲开了,靠在枕上深深吐息几次,平复下颤抖不已的呼吸,轻笑道:“昨晚吓到你了吧?”


对面没说话,只感到一阵暖意轻轻落在腰际,怪盗抿了抿干涩的唇,望着身上搭的被子道了声多谢。


江户川摇了摇头,一脸淡然:“我见过比这伤更严重许多的。”


怪盗用微微氤湿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瞧了对方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当然,你是侦探啊。”


“……”


江户川忽然沉默不语,他的确是见过比这更严重可怖的伤,可是却很少有这种揪心的感觉。


尤其是看着对方一个人镇定自若的处理伤口时,那种漠然的,事不关己的神情。


很奇怪,难道他们不该是敌人吗?


他忽然想到前几天夜里,自己去里希的住所调查案情,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他看到这人背对着自己蜷缩在床上,留出了一半的被褥和床位,房间的灯开着,地上染血的绷带胡乱堆叠起来。


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过分单薄的,并不是很强大的少年。


原来两个人就算相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也是会在忽然一瞬间变的近在咫尺。



-



“大侦探,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基德饶有兴趣的望着对面,他喜欢看江户川一本正经思考的样子,显然此刻并不知道对方脑海里推理的正是他本人。


怪盗先生的思维常常会短路。


比如现在面对将手背贴在他额头上的侦探,他有点不明所以,很别扭。


“工……工藤?”


对面的人下意识换了称呼,侦探显然没有意识到,皱眉道:“还是有点烫。”


怪盗懵懵懂懂的点头,忽然道:“说起来,我以为你今天就会离开。”


江户川挑挑眉,“没有你帮我偷渡,我怎么走?再说……你这副样子扮成我的话,小兰会担心的。”


话音刚落,对面传来意味深长一笑,侦探抬头,对上怪盗玩味暧昧的眼神。


基德拖着腮,眼睛里闪出几分亮晶晶的笑意,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怕青梅竹马担心?”


“……”


江户川只觉得那笑容贱兮兮的,很欠打,他到底为什么一直会觉得这人神秘又高冷?


“嘶!疼疼疼……”伤口被冷不防的按了一下,怪盗瞬间疼出一身冷汗,眉头都皱成一团,却仍是挑衅似的扬着唇角,仗着此刻体型上的差距,毫不顾忌的伸出手将名侦探一头柔软的黑发揉乱,“大侦探好不怜香惜玉。”


“你是香还是玉?”


受了伤也不安分。


江户川皱起眉头望着怪盗泛白的双唇,忽然在心里想道,这个人常常弄的自己一身伤吧,在他看不见的时候。


“你啊……”看在昨夜这人豁出命救了自己一遭的份上,江户川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轻而易举的抓住魔术师纤细灵巧的腕子,出于侦探的习惯将那双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说实话,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手,却从没见过比怪盗这双手还要白皙好看的。


仿佛是天生为魔术师而生的一双手,五指纤长,指节就算随意的蜷起也是出奇好看的弧度,不知是不是失血的缘故,连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脉络也清晰可见。


怪盗的手像月色下未融尽的薄雪,冷冷的泛着一层柔光。


基德被名侦探看的发毛,指尖不自然的一颤,明显感觉到掌心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液,这无论对魔术师还是怪盗来说都是大忌。


他抽动嘴角,望着眼前神色可以称作是“深情”的侦探:“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吧,大侦探?”


江户川愣了愣,神色稀松平常的放开手,“哦,只是习惯而已。”说完又忍不住瞪了苍白着脸笑的没心没肺的怪盗一眼,“既然还有力气开玩笑,说明已经没事了吧?”


基德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无奈一只手打不上结,江户川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有几分想笑,未出口的笑声被怪盗一记白眼堵了回去,眼底流露的笑意却想收也收不住。


“要我帮忙吗?”


“啊……”怪盗眨眨眼睛愣了两秒,似乎连脑子也跟着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而锈住了片刻。


名侦探已经不由分说地接过他手里的绷带,手法娴熟的包扎起来,基德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打出一个十分整齐漂亮的结,脱口道:“名侦探,你这样子看起来,还挺贤惠的……”


话音未落便觉伤口处被狠狠一按。


“嘶——”怪盗吃痛闷哼一声,整个人却仍没有动,纤瘦的脊背挺的笔直。


他横眉瞪向满脸都写着“我是故意”的名侦探,心里盘算着此刻和这切开黑的小鬼开战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江户川站起身来,“别想了,一分都没有,你再不好好休息,这条胳膊就废了。”


“……”


基德第一次有些挫败,怪盗对上名侦探,这回好像吃了大亏。


又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喂,你现在不该去警察那里做笔录吗,平井小朋友?”


江户川手里拿着怪盗刚刚换下的绷带,闻言回过头,望见怪盗以一种毫无优雅可言的姿势陷在一团被褥里,修长的双腿略显得无处安放,像个醉酒的大叔一样大大咧咧交叠起来,足以让万千为传说中的基德疯狂的少女心瞬间破碎。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仿佛落尽了细碎的蓝宝石,也许是因为面无血色,便愈发明亮起来。


江户川叹了口气,为着这个动不动就智商下线毫不设防的怪盗认真担忧了一秒。


他到底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怪盗还没被抓住?


还是……只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姿态?


“我是怕怪盗先生又一声不吭逃掉,这里又不是日本,你这家伙不会捱一发枪子还没捱够吧?”


只差没说出那句,我担心你。


他慢慢的靠近,直到鼻尖与那张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一双天真的眼睛里有着十七岁少年的锐利。


他坚信,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易容的。


江户川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正与自己这名“宿敌”的真面孔近在咫尺。


“名侦探……”


停在半空的手腕被一把攥住,眼前是怪盗放大的笑容,透着一丁点儿戏谑玩味,“你想做什么?”


江户川与他对视了两秒,率先败下阵来,坦诚道:“抱歉,眼下……大概不是追究你真面目的时候。”


基德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窗外透着碧蓝的阳光明晃晃洒落进来,映照着雪白的墙壁,也为怪盗的脸上蒙上一层淡而柔和的光晕,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恍惚间似搅动起碧波万顷,盛满他从未见过的清澈。


江户川忽然觉得这趟新加坡之行实在太过奇幻。


但总的来说,好像也不算太坏。




-



“喂,基德,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用滑翔翼接住我的时候。”


基德愣了愣,半晌才笑道:“是本能吧,那种情况下,我哪有思考的时间。”


“换了是你,也一定毫不犹豫冲过来吧。”


江户川仰起头看着眼前的怪盗,基德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对大侦探的行事,我从没怀疑过。”


江户川见怪盗又皱眉沉思片刻,忽然目光轻轻一闪动,低声道:“不过,要说在想什么的的话……还真有那么一瞬间……”


江户川盯着对方忽然垂落的眼帘,十分想伸手将他遮住眼睛的几缕长发给拨开。


他正欲伸出手时,怪盗已经抬起头来,唇边的笑容轻细到微不可察。


“当时,忽然有点后悔把大侦探牵扯进来了。”


那一刻,他真的没办法保证能百分百接住江户川,千钧一发之际,一切都无法算计与重演,只有赌赢的一瞬间,他才真正如释重负,才真正知道劫后余生四个字是多么奢侈。


“还好你……”


怪盗的话忽然停住,像是觉得失态,抬手胡乱地揉了揉后脑勺,欲盖弥彰般干笑两声。


江户川的脸上露出一点难以察觉的笑意,基德瞥了他一眼,道:“你呢,在想什么?”


“我想你果然会来。”


“哈?我是你的计程车不成?随叫随到?”


江户川望着忽然炸毛的怪盗,忍不住弯了弯唇。


这个小偷先生,有时候还蛮可爱的。


“你的伤,大概还要养上个几天。”


怪盗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淡淡的鼻音显出几分柔软,“嗯?大侦探的意思是?你还想和我挤一张床?然后被我的呼噜声吵的整宿睡不着觉?”


江户川一怔,“……你在我身上也装了窃听器?”


“本来……是想跟进案情的……”


谁知道有用的没听见多少,倒是抱怨有一箩筐,什么睡觉打呼磨牙,姿势不雅,怪盗先生听到后快气炸了,差点从滑翔翼上跌下来。


江户川饶有兴趣的望着怪盗气急败坏,心情忽然变好许多,“我是说,我们这两天总不能窝在酒店里发霉。”


基德轻描淡写瞥了侦探一眼,似笑非笑,“哦,所以你要出去找案子了?”


江户川:“……”


会觉得这个人可爱,一定是自己错觉吧?


一定是的。




-



“被你带来游乐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里不会发生命案吧?”


江户川顶着一脸黑线,侧过头望着忧心忡忡的怪盗,“你这口吻怎么那么像灰原,我又不是瘟神。”


基德白他一眼:“总之,每次遇到你,都有案件发生,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恐怕大侦探真的招惹了什么瘟神也说不定。”


江户川很想对着这人的胳膊来一下,挑眉道:“这次可是你把我牵扯进来的。”


基德弯起眸子一哂,“那可真是抱歉了啊,平井小朋友。”


毫无悔意,不如说是有恃无恐。


来自异国英俊高挑的少年已经足够亮眼,再加上身边还带着一个看似“乖巧可人”的孩子,总是会吸引更多目光,江户川默默忍受着怪盗将手放在自己头顶上揉来揉去,一脸藏不住的嫌弃,“你能不能拿着甜食离我远一点?”


“不要。”怪盗笑嘻嘻地蹲下身子,与侦探的目光齐平,故作夸张道:“竟然会有小孩子不喜欢甜食?”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而且……”


江户川望着眼前的怪盗,像是本来想说什么,却在愣住片刻后忽然笑了。


“小偷先生,你现在才更像一个小孩子。”


而且是只有三岁的那种。


“嗯?”怪盗眨着眼睛,望着对方突然伸手过来,一时竟来不及躲闪,过分柔软指尖蹭过他右侧的脸颊,他听见对面的侦探笑着开口:“吃没吃相的小偷,东西都沾到脸上了。”


江户川用的不再是孩子的声线,虽然顶着一张孩子的面孔,神情和气质却在一瞬间的成熟起来,眼角眉梢间都不再是那一副刻意装出来的稚嫩天真。


他笑的游刃有余,恰到好处,似乎已经推断出眼前这个看似镇定无比的怪盗先生其实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那双眼睛是属于十七岁的工藤新一的,锐利,清澈,是一盏孤独执拗的明灯,仿佛能照彻这世界上所有晦暗的角落。


怪盗的身体一僵,下一刻名侦探的身子凑了过来,与他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这也太……太近了吧,怪盗先生心中默念,似乎忘了在滑翔翼上他们有好几次对话时险些蹭过彼此的唇尖,不过那是没办法,高工作业,身不由己。


“喂你……”基德不想承认,他竟然会被一个小学生给撩到,但事实上,他真的心跳的有些快。


“咳咳……那什么……”


小孩子的手指还真是又软又嫩啊,真是让人羡慕嫉妒。不过他可没忘了,眼前这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十七岁高中生。


怪盗先生欲盖弥彰的轻咳两声,站起身来,抬手胡乱蹭了蹭唇边,与名侦探拉开一丈的距离,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样。


他浑身都散发出淡淡的香甜味道,江户川侧过头,扬起的目光定格在怪盗微微泛红的耳根处,忽然认真道:“基德,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怪盗目不斜视,专注着手里草莓味道的甜筒,“什么?”


“为什么你每次扮女装都那么熟练,却……”


却这么容易害羞啊。


基德震惊了:“什么熟练?……我那是迫不得已!”


江户川:“我觉得倒像乐在其中。”


基德:“……”


好吧,好吧,他投降。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和这个小鬼认真计较,只不过伤口被气的有些发疼。


江户川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凑过去道:“怎么?是不是伤……”


话未完,便觉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牵住手腕,不由自主踉跄着向前。


“哇,这里有鸽子!”


“喂,你当心伤……”侦探话到一半,却没说出口,只是无奈摇头。


怪盗见到鸽子就像见到家人一样亲切,那些广场上的白鸽也不理会冲过来的少年,依旧镇定自若的踱来踱去,颇为冷傲,江户川见怪盗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饲料,蹲下身子,摊着掌心,朝那鸽子吹了一声轻快悠扬的口哨,目光是说不出的温柔。


一只肥嘟嘟的鸽子便扑棱一声跃上了少年的肩头,咕咕叫了两声,轻轻去啄怪盗手里的食物。


江户川一直很好奇对方平时是怎么训练他那些鸽子的,眼下看来,倒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只不过用手轻轻安抚羽毛几下,再用额头蹭蹭鸽子毛茸茸的头顶,最后对着那小家伙温柔而小声的嘀咕些什么。


有点像魔法一样神奇。


总而言之,小偷先生这个时候看起来很柔软,整个人都像被夕阳温柔的包裹起来,一股清冽的少年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很干净,很清透。


江户川坐在台阶上,看着怪盗浅笑着送走第不知道多少个前来搭讪的女孩子,终于望着最后一个人的背影如释重负的叹口气。


“不送我一只玫瑰吗?我可从一开始就被你晾在那里。”


“啊…抱歉啦大侦探……”基德摸了摸口袋,露出一个囊中羞涩的笑容“这次真的送完了。”


“哦,那我要点别的也可以。”江户川望着小偷的眼睛,灿然一笑。


基德心里忽然毛毛的,戒备道:“呃,大侦探你该不会让我去自首吧?”


江户川认真的摇了摇头:“不。”


基德竟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心跳一顿,不自觉屏了屏呼吸。


“我希望在我亲手抓到你之前,你千万,不要有别的事。”


“什……”怪盗听到这话,难得有了些怔松,像是戴久了的面具忽然破了一角,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响在心里,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又听对面道:“像这次这样的事情,有一次教训就够了吧。”


基德觉得自己似乎在被班主任训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却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大侦探可真像一个老妈子。”


对面的人竟没生气,只不过走近了几步,与怪盗双目相对,“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至少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比如中枪这类的事情,你觉得你有几次的把握能死里逃生?”


江户川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破落的小巷子,想起泼洒在天空中绚烂夺目的夕阳,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怪盗,心里便忽然一悸。


基德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想笑,却不知道如何笑:“一个侦探,劝一个怪盗好好保护自己?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江户川笑了笑,一双眼里映着此刻忽明忽灭,温柔缱绻的晚霞:“我觉得没什么不对,我要亲手抓住一个人,在那之前,希望他能好好的,有什么问题吗?”


“……”


怪盗却没再笑了,但神色比笑时温和。最后一只白鸽从他的指尖飞走,落下一片洁白柔软的羽毛,像是最珍贵的馈赠。


他一副妥协神情,眯起眼睛眺望着夕阳,懒洋洋的开口:“好吧好吧,大侦探说的都对。”


“只不过,你抓住我,要做什么呢?”


江户川随着他并排坐在台阶上,轻描淡写道:“我也没想好。”


“哈?”基德一脸难以置信,转过头望着对方:“工藤新一,你疯了?按照你的台词,不应该义正言辞的说把我送进警局吗?”


江户川侧过头,凉凉一笑:“看来你还很有编剧天赋,什么时候我的台词轮到你来决定了?小偷先生?”


基德捧起脸颊用力揉了两把,似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台词比较符合你正气凛然的形象。”


“是这样?”不得不说,听到这样的评价,江户川心里还是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他望着怪盗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就没想过,除了侦探这身份,我还可以用什么身份面对你?”


怪盗微微一怔,不自觉蹙起眉,小声道:“那是……工藤新一?”


对面人没开口,只是静悄悄点头。


怪盗也愣了愣,随即做了个连自己也出乎意料的举动。


晚风很柔软,新加坡的夜景再次一点点显露在眼前,原处巨大的摩天轮亮起了灯光,暖黄而温柔的的光将夜色装点柔和。


“喂,大侦探,没有玫瑰了,换一样东西补偿你行不行?”


江户川一愣,垂在身侧的指尖忽然一阵温暖,那双魔术师细腻的手轻轻贴了上来,耳边落下少年清冽好听的声音。


像此刻的月色一般,轻轻洒落在心上。


“我现在,可以稍微让你抓住一会儿。”


只一会儿,可以吗?




-



“平井小朋友好像和新一的关系好了很多呢!”


面对毛利兰的笑容,江户川默默抽动嘴角,女人果然是天性敏锐的生物。


“大姐姐……”话音未落,随即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便已腾空,落入一个散发着淡淡香甜的温暖怀抱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江户川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又吃了多少甜食?


基德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依旧一副天然无害的样子,忽然朝着怀里柔软的脸颊实打实亲了一口,“都说了,平井小朋友喜欢上我这个大哥哥了,对不对?”


“……啊……新一哥哥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小兰在场,江户川十分想对着怪盗先生的脚尖再来一下,却在看到对方那副得意到像征服了全世界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下来。


他低头时正对上基德眼睛,连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就这样不自觉的交换过去。


相视而笑的那瞬间实在太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连江户川自己也吃了一惊,别说他,连怪盗先生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就好像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无意间回过头,才发现从不知什么时候起竟有了个陪伴。


园子倚在京极真的肩头上,忽然道:“你们两个,果然很要好啊,嘛,不过这孩子好像是比江户川那个小鬼头要可爱一些。”


大小姐的目光依旧如此毒辣。


江户川瞪了一眼已经憋笑到浑身颤抖的怪盗,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真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那个不可爱的小鬼。




登机的前一秒,基德还在咔嚓咔嚓嚼着嘴里最后一口甜筒,顺便时不时拍拍身侧的行李箱,以示对大侦探的安慰。


江户川不得不感叹这位怪盗先生小强一般的恢复能力,仅仅两天就能红光满面活蹦乱跳了,哪里像受过枪伤的样子?


直到上了飞机,他才从行李箱里钻出来,望着一旁眉头紧皱一脸难受的人,心道果然。


“早知道你是强撑的,笨蛋。”


怪盗睡的很轻,江户川的动作却更轻,竟没有把这个警觉性如猫的人吵醒。


那落在怪盗脸侧的一吻,就像那天落在对方手掌心的羽毛一样,很轻,很软。


像梦一样。


江户川抬起头时,怪盗还没有醒,只不过耳尖已经红到滴血了。


“你方才明目张胆占了我那么多便宜,总要让我讨回一些吧?”


怪盗默默睁开眼,满脸写着不开心。


“小气,小孩子亲两下又不会掉块肉,你的大哥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江户川不理会对方的牢骚,只是侧过头望向窗外,脸上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笑。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大侦探!”


名侦探拖着腮将那点笑容隐藏起来,连同那一阵难以理解的落寞也压在心底,这种心情,似乎光靠推理无法解释。


真的是,太糟糕了。


明明这一次还未结束,他竟然……好像有点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相见了啊。


同这笨拙又容易害羞的怪盗先生。






-end-





第一次写新快,漏洞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捂脸)


写的不好但是还是忍不住摸一把,新快我太可了,他们怎么这么好(暴风哭泣)


关于滑翔翼上对话会不经意间亲到那个猜想……只想说在电影院时只有一个念头,亲上去(?)头都想给他俩按爆啊啊啊啊





链子

新快/ 超时空恋人

Attention:原作基础上的魔改。私设潘多拉是封印了时间魔法的宝石,斗在毁掉了它之后受到波及,会不定时的回到过去,并且地点总围着某个侦探打转

Summary:侦探得知自己未来和怪盗在一起了,故尝试追求。


01

七岁的工藤新一是个聪明但不讨喜的小孩,他不屑于和“思维迟钝”的同龄人打交道,也常常有理有据的反驳大人的蠢话。他热衷于脑力劳动,体育也相当不错,虽然会不分场合的炫耀自己不成熟的推理技巧,但由于成绩优异,还是赢得了大多数人的称赞。

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既无作业也无升学压力,正是孩子们外出撒欢的季节,约几个小伙伴外出或者来一次家庭旅游都是不错的选择。

工藤新一却觉得假期无...

Attention:原作基础上的魔改。私设潘多拉是封印了时间魔法的宝石,斗在毁掉了它之后受到波及,会不定时的回到过去,并且地点总围着某个侦探打转

Summary:侦探得知自己未来和怪盗在一起了,故尝试追求。




01

七岁的工藤新一是个聪明但不讨喜的小孩,他不屑于和“思维迟钝”的同龄人打交道,也常常有理有据的反驳大人的蠢话。他热衷于脑力劳动,体育也相当不错,虽然会不分场合的炫耀自己不成熟的推理技巧,但由于成绩优异,还是赢得了大多数人的称赞。

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既无作业也无升学压力,正是孩子们外出撒欢的季节,约几个小伙伴外出或者来一次家庭旅游都是不错的选择。

工藤新一却觉得假期无聊极了。也许唯一有趣的部分是他收到父母赠送的《福尔摩斯探案集》。

自打他第一次翻开这本书,就被书中所描绘的一桩桩案件和福尔摩斯的高超推理技巧折服,从此书不离手,一天之中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出现一下,其余时间全都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书。

因为福尔摩斯这个有史以来最成功的虚构侦探,工藤新一的人生目标也变成了成为一个厉害的侦探。

天色已晚,工藤新一打开自己的小台灯,规规矩矩的坐到书桌前,将《探案集》翻到上次的位置,准备开始进行例行的睡前阅读。

“名侦探?”一个疑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没听到有任何人进门的动静。

工藤新一悚然,但他不是个普通的七岁小学生,他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冷静的大脑,所以他没有在情况不明时尖叫。他回头,一张看起来很困惑的脸进入视线,就好像在说“你怎么不理我”。

工藤新一的视线审视地扫过那个头发乱糟糟的青年。穿着一件反季节的驼色大衣,奇怪;鞋上有灰尘,从外面来的;手上提着两个精致的纸袋,刚刚才去过甜品店;年龄不大,身量纤细,皮肤很白,那双浑圆的蓝眼睛映出了工藤新一自己的影子,手也很精致。附近的大学生?

这一系列推理只用了几秒,不足以得出现在诡异状况的解释。最终他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名侦探是在叫我吗?”

那青年先是惊讶一瞬,紧接着做出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他笑了,那双蓝眼睛在台灯的照射下异常明艳,他看起来对七岁的工藤新一饶有兴趣。

他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名侦探是在叫你,不过不是现在,工藤新一小朋友。”

工藤新一有些不满他这种逗小孩的口吻,“你认识我?不是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后会成为名侦探的意思。”他歪了歪头,猝然绽开一个更加闪闪发光的笑容,弯腰凑近坐在椅子上的小工藤新一,“至于你,我当然认识你。”

工藤新一不太适应突然拉近的距离,他往后缩了缩,回忆道,“我不记得我们见过。”

“哦,我们迟早会见面的!”他朝不明所以的小学生抛去一个Wink。

“你在暗示你来自未来。”工藤新一的思维敏捷,而且小学生的想象力要比成年人强多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对方好像就是这个意思。他认真的问:“未来真的造出时间机器了吗?”

他的认真换来了哈哈大笑。

“我的天,名侦探你太可爱了!不,我没有在嘲笑你,我是说长大的你没有你现在可爱……哎,也不对。”他笑够了,“反正没有时间机器这种东西啦。”

他从纸袋里取出一块巧克力慕斯放在书桌上,“这应该是你第一次遇到我吧?这个算是见面礼。”

工藤新一说:“我不喜欢吃甜食。”

他敷衍,“我知道。”说着他又掏出一只叉子塞给小朋友,语气难掩幸福,“偶尔换换口味嘛,甜食是会让人觉得快乐的存在啊。”

工藤新一狐疑的看着那块一看就糖分超标的蛋糕,陌生人的东西真的可以随便吃吗?

“喂,你先尝——”工藤新一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消失了。

就像他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

这下工藤新一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检查了房门和窗户,没有从里面打开的痕迹。

那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青年就这么字面意义上的“人间蒸发”了。

刚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没头没脑的梦境。然而工藤新一看到那块巧克力慕斯正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就在《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旁边,昭示着刚刚确实发生了什么。




02

工藤新一第二次遇到那个陌生人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那时他刚刚解决了一件有趣的案子——鉴于并无嫌疑人落网或许算不上解决,确切地说只是破解了那个不知名小偷留下的暗号:钟声不会让你们夺走的。

他很久没这么棋逢对手过了,直至从直升机上走下来时还在回味刚刚的对决。

他是个编外人员,直升机返回基地后还要拜托目暮警官送他回家。在路口与与目暮警官道别后,工藤新一一步一步返回家中。夜晚的街灯并不很明亮,暗处的景物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工藤新一直到靠近自家门口才发现那里有个人。

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虽然已经很多年了,虽然他甚至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场梦,但工藤新一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是他。

那个陌生人。

工藤新一眼睁睁看着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半天却打不开,又就着昏暗的路灯看了看院墙上的“工藤宅”三个字确认自己没走错,脸上的疑惑更大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钥匙打不开门。他小声地抱怨:“搞什么啊。”

工藤新一几乎没过脑子就飞奔上前,狠狠钳住了他拿钥匙的那只手,仿佛在确认这不是个幻象。

这确实不是幻象。

“名侦探你轻点!”他露出吃痛的表情,想挣开侦探的牵制,“我的手是很贵的啊!”

名侦探。又是这个称呼。工藤新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这么叫自己的,还说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名侦探”,现在他的话应验了,自己真的成了小有名气的高中生侦探。

工藤新一稍稍放松了力量,但没松手,虚虚的握着他的手腕,这才察觉到他的手腕比一般男性要细瘦,入手的皮肤也细腻的不像话。工藤新一微微脸红。

两个人维持着一个暧昧的动作。他任由工藤新一拉着自己的手腕,也没注意到工藤新一的异常,气鼓鼓的抱怨,语气熟稔:“我早就说过家里的锁该换了,这不是直接坏了吗……”他视线扫向工藤新一,话锋一转,“话说你这么晚了在外面干嘛?”

他的话信息量好大。家里?谁家里?他跟我很熟?

工藤新一还没搞清楚情况,只好先顺着对方的话老实回答:“我刚从案发现场回来。”

他完全不惊讶,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叹气,“我就知道,又死人了?”

工藤新一摇头,“没有,是盗窃未遂。罪犯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他脸色一变,突然凑近工藤新一的脸打量,几乎鼻子对鼻子,两个人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太近了,近到工藤新一可以看清他卷翘的睫毛,自初见就给侦探留下深刻印象的蓝眼睛也近在咫尺。这是双灵动而深沉的眼睛,流光溢彩,很容易就沉醉其中。

他甩开侦探的手,后退两步,口中发出一阵懊恼之声。

“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他抓抓头发,“仔细一看才发现你没成年,对不起啊。”

骤然被甩开手的侦探才意识到刚刚两人离得有点过近了,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好奇道:“你怎么会认错人?”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跟他长的太像了,而且又说案发现场什么的,我就以为……不过那家伙是专管凶杀案的刑警……”

工藤新一忍不住打断他:“所以未来我们两个很熟?”

对方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从未来来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未成年的你诶!”

情况出乎工藤新一的预料,对方竟然不记得在他七岁时的那次相遇。

但……“第一次见到未成年的你”?

工藤新一问:“我们见过几次?”侦探决意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做回忆状,说:“名侦探你净给我出难题,我不记得了。次数太多数不过来啊……哦,我知道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光彩照人,“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我。”

工藤新一疑惑不已,他与我见过很多次?在案件推理中无往不利的侦探面对这种无从下手的事件有些挫败:“我是第二次见到你。”

他心不在焉,“可能是未来的我、相对于我的未来的我,回到更早的过去了吧。”

这种说法十分拗口,但工藤新一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你的这种‘穿越’不是线性的?”

他赞赏道:“正解!我回到过去的时间点并不是线性向前,而是无序穿插,所以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跟你不大熟的我也不要太惊讶。”

工藤新一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一定遇见的是我?”

他眨眨眼,笑得狡黠,凌冽的气质若有若无,天上的明月在这一刻也成了陪衬。工藤新一愣愣的望着他。

他说:“你可是侦探啊,自己找出真相吧!”

一眨眼,他消失了。就像九年前。




03

再次见到他,是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

他在莎莉贝丝号的机房与扮成毛利兰的怪盗基德对峙,一来一回之间戳穿了那个小偷的计策,但他对于使用闪光弹做障眼法逃跑的怪盗可是毫无办法。当怪盗基德告诉他自己的衣服是管毛利兰“借”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已经自乱阵脚了。

待闪光弹的效果消失,怪盗穿过的女式服装落了一地。

江户川柯南立刻上前捡起那堆衣服,打算立刻物归原主,但视线中突然出现的一抹白色生生止住了他捡衣服的动作。

那是一节细瘦白皙的脚踝。

江户川柯南顺着那节脚踝向上抬头看去,是那个他见过两次的蓝眼睛“陌生人”。他穿着皱巴巴的蓝色睡衣,光脚站在游轮机房冰凉的地板上,头发比之前两次还要乱,蓝眼睛雾气弥漫,神色朦朦胧胧,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眼神聚焦在江户川柯南身上,“咦,名侦探你怎么……”他环顾四周的环境,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声“哦”。

江户川柯南心下了然,这怕不是还在睡觉就突然穿越了。

这些反应足够让柯南做出判断:他不仅和工藤新一熟悉,还认识江户川柯南,并且大概率知道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和自己还真是关系匪浅。但柯南目前还没遇到自己这个时间线上的蓝眼睛“陌生人”,自从十六岁又见过一面后,工藤新一或者说江户川柯南,对这个时间旅行者的好奇就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他第三次出现了。侦探希望得到更多信息。

但江户川柯南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

柯南抱好怪盗留下的衣服站起来,想先去归还衣物再来和他交流一番,表示自己意外缩小但确实是工藤新一没错,然而他的那句“你在这等我一下”还没出口就卡在喉咙里。

他在那人脖颈一片雪白的皮肤上看到了几点红痕。

睡衣领口敞开的某人完全没有遮掩的自觉,他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有性爱痕迹。

“你看我干嘛?”他打了个哈欠,拖长了声音调笑道,“我好看吗?”

这下江户川柯南更加肯定他知晓自己就是工藤新一,因为没人会对一个小学生调情。

江户川柯南有些烦躁。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对方和别人上床又来和自己调情,那脖颈上的红痕刺眼极了。

“他觉得你好看吗?”江户川柯南怒气冲冲地反问。这就像是突然得知一件本来只属于你的东西要和别人共享,而且别人还拥有更高一级的主权一样。

“他是谁?”对方迷惑。

“在你脖子上留下痕迹的人。”

他愣住了,随即大笑,“他当然认为我好看了!他还觉得没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呢!”他抬手慢慢解开了睡衣的扣子,大片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更多色情暧昧的痕迹显露出来。看着江户川柯南的脸肉眼可见的红成一片,他戏谑道:“怎么样,好看吗?”

江户川柯南第一次见到如此寡廉鲜耻的人物,瞪着眼睛根本说不出话。

对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让柯南差点心脏骤停的话。他笑得恶劣,一字一句,生怕柯南听不懂:“你弄的。”

震惊江户川柯南一整年。

柯南颤抖着声音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都上床了还能是什么关系?”他满不在乎地说,“你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

这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在未来,他们是一对。

以这种方式见到自己未来的对象,江户川柯南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他还是不死心挣扎,“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对方眯起眼睛,像猫科动物般慵懒,把问题踢了回去:“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

好吧。真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虽然性格恶劣了点,平心而论,他其实挺符合侦探的审美的,以后的事……说不定呢。

“我、我们未来还会见面吗?”江户川柯南咽了咽口水,他已经接受了对方的说法,结结巴巴的问,“我是说,正式、正式的和我这个时间线的你见面。”

“见面?当然了。”他意味深长的说:“据你本人说初见时我给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呢。不过我跟你的关系,哼哼,一开始可不怎么好。”

柯南说:“只是一开始,这没有关系。如果我们注定成为……伴侣,我会努力让我们的关系变好的。”

“名侦探我真是太感动了!”他欢呼,“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呀!以后记得对我下手轻一点哦!”

江户川柯南还想问什么叫下手轻一点,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去哪才能见到你,但随着对方的身体边缘虚化了一瞬,他知道他要离开了。

最后只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又消失了。

“……快斗?”侦探站在原地默念他听到的音节,“还真的只是名字啊。”

江户川柯南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一堆衣服。

“糟糕!忘了还要给小兰还衣服了!”




04

毛利侦探事务所外,明月高悬。伴随着一声响指,鸽群四散,那个易容成工藤新一为侦探解围的怪盗也消失在夜幕之下。他戏剧性的出现,又浪漫的退场,月光穿不透怪盗设下的重重迷雾,他本身就是一个精妙而美丽的魔术。没人解得开。

江户川柯南无从得知这位称得上是“宿敌”的怪盗怎么看出他就是工藤新一,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帮自己。

他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属于怪盗的白色鸽群远去。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名侦探?”

是他。

江户川柯南想转身和他——现在可以称之为快斗,面对面,却被呵止:“别转过来!”

柯南听话的停下了动作,维持着背对快斗的姿态,他大概猜到对方为什么这样要求自己。自从他第一次在怪盗基德嘴里听到“名侦探”这个称呼后他就隐隐有了猜测,今天快斗的反应可以说坐实了侦探的猜测。

啊,这就是所谓的可能遇见“跟你不大熟的我”。看来今天遇见的这个快斗还没有在未来的侦探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然他不自爆是一回事,侦探知道又是另一回事。江户川柯南自从知道快斗和怪盗基德可能是同一个人后,每次对上怪盗心情总是非常微妙。一方面他对人家好奇的不得了,是对于未来男朋友的那种好奇,另一方面现阶段的怪盗跟他不熟,只拿他当有意思的“小鬼侦探”。

虽然搞不懂自己未来是怎么和一个神出鬼没的怪盗在一起的,但这个结果并不难接受,倒不如说还挺符合侦探的期望的。试问有哪个侦探能拒绝怪盗基德的诱惑呢?

江户川柯南说:“其实我已经见过你的脸了,基德。”他慢慢转过身,这次的快斗年龄似乎比之前的更小一点,比起游轮上那个恶趣味的成年人,这个快斗浑身还散发着奶气,他甚至还穿着某所中学的制服。柯南的心砰砰的跳起来,所以怪盗基德真的只有十七八岁?

快斗泄了气,一副头疼的样子:“啊天哪,我根本不记得我有露脸给你……所以,确切地说,我们见过几次?”

柯南准确的报出答案:“算上这次是四次。”

“比想象中要少……”快斗嘀咕,“到底什么情况我才会给你露脸啊,你不要骗我。”

“就算是骗你现在说也晚了。我已经看到你的脸了。”柯南耸肩,我不但认识你的脸还知道你的名字呢,“而且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你。”

怪盗当然知道,名侦探不会耍这种小聪明,还是堂堂正正的对决更合他心意。

“好吧,木已成舟。”快斗无奈,“拜托名侦探不要揭穿我。”

“不揭穿基德吗?”

“当然啦,手下留情啊!”

“你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柯南想起在游轮那次,“让我下手轻一点。”柯南想起睡衣下大片的红痕,总觉得“下手轻一点”是话里有话。他看向这个还没和自己在一起的快斗,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无端失落。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怪盗看起来不像对他有意思的样子,现在连脸都不想给他露,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怪盗才肯和侦探在一起啊?柯南心里酸溜溜的。

江户川柯南很想告诉他未来我们在一起了,但又怕把人吓跑。酝酿了半天,待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给快斗透透风,暗示“未来的侦探和怪盗关系很好,你大可不必在未来的我面前遮遮掩掩”的时候,今夜怪盗第二次在他面前消失了。




05

江户川柯南遇见快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几乎每个星期都能见他一两次,大多数都还没和工藤新一在一起。柯南颇为郁闷,未来的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怪盗基德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现在追不上就不说了,怎么未来自己还没把人拿下啊!

快斗在这个时间线上停留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只有几分钟,有时却长达一个小时。根据柯南的记录,目前滞留时间最长的一次是一小时二十四分,那次因为出现的太突然,快斗不得不假扮柯南的远房亲戚。

过去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的生活基本是以案件为中心,但现在他每天最在意的除了基德的预告函,还有快斗。

你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走?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想见你。

“嗨。”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小朋友在补作业吗?”

柯南惊喜,他朝思暮想的人正靠坐在书桌上,距他咫尺之遥,一个激动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快斗!”

“又来了。这种信息泄露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还真是讨厌啊。”他叹息,话风一转,语气甜腻起来,“名侦探,看来你还真是得到了我的偏爱啊。”

柯南说:“工藤新一也被偏爱了吗?”

“哇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快斗低下头和柯南对视,似乎想看穿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就是工藤新一吗?”

“我是说你认识的那个工藤新一。”柯南不想跟他玩文字游戏。

“他啊——”快斗故意拖长了声音,满意的看见小侦探紧张了起来,他弯下腰凑近柯南的耳朵,压低声音,用只属于月夜的华丽声线说:“我最偏爱他了啊。”

柯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快斗难道是已经……?

一个温软的吻落在小侦探的脸颊上。江户川柯南震惊的望着他。

“嘻嘻。”他洋洋得意于戏弄了柯南,笑弯了一双眼睛,“不过比起他我更喜欢小侦探嘛!”

他的尾音还留在柯南的耳中,但书桌旁已经空空如也了。

搞什么啊!柯南把红的不像话的脸埋在手心里,心率不齐。这样随随便便的告白……撩了就跑的做法真的是……

这样只会让我更想见你啊!




06

自从某次作案后,怪盗基德就销声匿迹了。那次的盗窃现场枪声大作,失窃的宝石他也没有归还。

江户川柯南疑心他有什么危险,整天如坐针毡、焦虑不安。但理智告诉他:你都见了那么多次未来的怪盗了,这不就说明他一直好好的吗?

在他这个时间线上的怪盗神隐期间,他唯一的安慰就是不定时出现的快斗。他曾经旁敲侧击询问快斗他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无论是和他在一起的还是没和他在一起的,给出的都是些语焉不详的答案。他不想让江户川柯南插手。

现在的怪盗联系不上,未来的怪盗不想理他。江户川柯南气的牙痒痒,但又拿怪盗没办法。

直到他某次放学在路边的甜品店里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是这个时间线的快斗。

在反应过来之前,江户川柯南已经甩开了少年侦探团和灰原哀,冲进店里坐到了那个埋首于成堆甜食的怪盗对面。

两个人对视一眼。沉默弥漫。

快斗说:“呃,你想吃点什么吗?我请客。”

江户川柯南平静道:“我不喜欢吃甜食。”

没话找话失败的怪盗有点尴尬,他垂下眼睛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块巧克力慕斯,还粘着奶油的嘴唇抿在一起。那模样看着竟然有点可怜。

柯南心中升起一股负罪感,只好说:“我吃这个……巧克力慕斯就好。”

怪盗立刻把碟子推给了他。用左手。

柯南上下打量,怪盗纤瘦的身材掩在宽松的卫衣下,里面的衬衫扣子系到最上一颗,半个手掌缩在过长的袖子里。侦探几乎就要忍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你的右手怎么了?”

快斗轻声说:“没什么,小伤。”

柯南知道他完全在胡扯,语气不禁尖锐起来:“你这段时间不行动就是因为小伤?”

被柯南一通嘲讽,快斗也不恼,他反而放松的笑了起来,日光透过落地玻璃洒在他脸上,金色的光辉几乎溶解在那汪蓝色里。他摇摇头,“不是哦。怪盗基德不再行动是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啊。”

“你——”江户川柯南急切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快斗愣住了,“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江户川柯南拍桌而起,上半身向对面倾斜,以一个压迫的姿态质问,“你不喜欢我吗?你说你偏爱我的话都是假的吗?”

“……原来你发现了啊。”怪盗张张嘴,捂住自己的脸。

江户川柯南问:“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怪盗思考了一会,最后说:“等你变回大侦探吧。”他无奈道:“等你变回大侦探我就和你在一起。”

江户川柯南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好像知道什么,“如果我一直变不回去呢?”

“没有如果,名侦探。”他说,“我相信你。啊,时间不早了,我先走喽。”

“喂,等——”

一眨眼,魔术师混进了人群,换了张面孔的他消失在人海中。




07

平淡的日常随着对组织决战的到来而被打破,也终究随着决战的结束而回归。那天销声匿迹已久的白衣怪盗也来帮忙了,工藤新一亲眼看着他驾驶滑翔翼安全离开才彻底放下了心。

工藤新一参与扫尾工作时遭到了余党的攻击,一张从身后凌空射出的扑克牌替他解决了威胁。放倒那几个残兵败将之后,工藤新一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下来,有时间去关心本应已经撤离的怪盗。

他以为这是怪盗专程来找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但当他闻到血腥味时才发觉哪里不对。

他紧张道:“你受伤了,快斗?”

他可是亲眼看着怪盗全身而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工藤新一急切的向站立不稳的怪盗走去,他还穿着白色的怪盗服,右肩部隐隐殷出红色。

谁知道怪盗根本不领他的情,警惕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是谁?为什么假扮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被问傻了。

这……什么情况?难道?

他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如果这个快斗是第一次进行时空旅行,那就说的通了。他很早就注意到他见过的快斗从没有穿过怪盗服,也就是说他的时空旅行开始于结束怪盗生涯之后。那么他的第一次“穿越”是在他最后一次作案时。

他记得那次警方在现场发现了枪战的痕迹。

而那时他还是江户川柯南。

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快斗的时间旅行不仅仅会回到过去,也有可能被送到未来!

看他的样子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无论如何,他的伤势要紧。幸好工藤新一作为红方行动的参与者,随身携带了微型医疗箱。他解除了包括冷兵器在内的装备,将手枪和匕首全部丢在二人中间的空地上,以示友好。

他说:“情况有点复杂,但我就是工藤新一……我有医疗箱,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对面的怪盗被他二话不说放弃武器的行为惊到了,半信半疑,他是不是真的工藤新一两说,但姑且相信他没有恶意,“你把医疗箱扔过来。”

工藤新一无奈,将小巧的金属箱放置在地上,发力推了过去。

怪盗说:“转过去。”

工藤新一老老实实转过去,背对着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怪盗因为疼痛喘气的声音。

怪盗说:“这是哪?”

侦探知道这是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处理伤口不那么难熬。他乐意陪怪盗随便聊聊,“这是那个组织的老巢。”

“什么?已经结束了吗?”

“正在收尾。”

“你是工藤新一?”

“如假包换。”

“我昨天才见过江户川柯南。”

“现在不是‘今天’。”工藤新一顿了一下,他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如果我没算错,现在应该是‘两年后’。”

“嘶——”怪盗因为伤口倒抽了口凉气,“你什么意思?我错过了整整两年?”

“不,你相信时间旅行这个说法吗?”

怪盗沉默了一会,比工藤新一想象中更快的接受了这个听起来很荒唐的解释,“继续说,名侦探。”

“你相信我是工藤新一了?”

“请名侦探说重点。”

“从今往后你会不定时的回到过去,按照你自己的说法,你回到过去的时间点并不是线性向前,而是无序穿插。”工藤新一想起自己十六岁的经历,“但你在过去的时空中总会遇到我。我仿佛是你的锚点。”

“我不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时间异常现象,这不是现代物理学可以解释的范畴。你也从来没告诉过我原因,现在看来是你在最后的行动中发生了什么。”

“有时我会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遇见的是我?我曾经这样问过你,你说我是个侦探,要自己推理。我觉得这是因为我喜欢你。”

“快斗。”工藤新一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没人回应他。他身后的空地除了一片血迹什么都没有。




08

工藤新一回归了日常生活,回到了久违的工藤宅。

但他并不高兴。某个答应他等他变回大侦探就来见他、并和他在一起的怪盗没有出现。工藤新一为此躲起来偷偷哭了不止一次。

可恶的小偷!偷走了别人的心就要负起责任啊!

再次见到来自未来的快斗是他变回工藤新一的半个月后。

夜深人静,工藤新一熬夜看卷宗,他企图用案件让自己遗忘对怪盗的思念,目前来说这种方式卓有成效。虽然亲朋好友都劝他看开一点,但感情这种事也没办法,谁让他就认准这一棵树就要在上面吊死。

工藤新一坐在客厅,他家的一楼灯火通明,卷宗材料铺满茶几,地板上也散落了不少。他窝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与此同时,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阵酒气飘了进来,伴随着黏兮兮的撒娇:“名侦探,名侦探!我回来啦!”

是基德!

一听这个声音,工藤新一立刻把这个醉鬼扶到了沙发上。这个怪盗脸色酿红,浑身酒气,软趴趴的任工藤新一摆弄。他一沾沙发,就揽住工藤新一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一句话不说就对着侦探的嘴亲了下去。

工藤新一僵硬成一根柱子,一动不动。

怪盗亲了一会,工藤新一毫无反应,“名侦探,你不想做吗?”

等等。等等。等等!这个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工藤新一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这其中的违和感,这个不是他的“快斗”,而是未来的“快斗”啊!他以前也认错过一次不是吗?

工藤新一推开了他。快斗仰躺在沙发上愣了一会,捂住自己的脑袋骂了一句“我靠,又认错了”。

快斗问:“你成年了吗?”

工藤新一答:“成年了。”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不然我就要犯罪了。”

工藤新一给他端来了醒酒汤。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应该好好问问怪盗违约没来找他的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

“你怎么跟,呃,跟我在一起的?”

快斗惊讶,“你还没跟我在一起?”

工藤新一摇头,“没有,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变回来你就来找我?”

快斗突然斗志高昂,大叫一声:“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是来给你送助攻的啊!”快斗兴致勃勃,“我在家里的监控看到过这一段!”

“什么?”

快斗一指门框上方悬挂的摄像头,“就是那个啊,你给我看过这一段监控,我是来告诉你去哪找我的。”

工藤新一大喜过望,“我该去哪找你?”

快斗变出一张空白纸牌,拿了茶几上的签字笔,“现在我要按照监控里显示的方法来告诉你了!你转过去不准看哦!”

工藤新一看到那张牌,脑子里就冒出来“预告函”三个字。

他问:“你写好了吗?”

没有回应。快斗再次无声无息的回到他自己的时间线了。

工藤新一拿起那张与基德预告函形制如出一辙的卡片,但与预告函不同的是上面的内容并非谜题,而是一串地址,落款处也不是基德的卡通头像。

——黑羽快斗。




09

黑羽快斗在自己家门口遇见了名侦探工藤新一。

侦探说:“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了。”

黑羽快斗说:“你找来的好慢哦。”

工藤新一心里咯噔一下,什么叫我找来的好慢?

黑羽快斗自顾自的说:“你明明见过我穿校服的样子吧,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我在江古田上学啊,而且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我跟你长的很像,你应该一下子就找到我了啊!”

工藤新一冷汗直流,你也没说是我来找你啊!

“但总之你还是来了嘛,虽然比我想象的晚了一点。”黑羽快斗说,“不过也没关系啦!现在我就是你的了,名侦探。”




Fin.

快斗不想让柯南插手的那段时间是,潘多拉被毁了,但怪盗被追杀了。这篇文设定的事件按先后是这样的:潘多拉被毁了-动物园追杀斗-动物园逐渐被铲除-工藤新一变回来了-酒厂没了

斗年龄从小到大排序是这样的:07 04 05 06 09 03 02 08 01

玥macy/葱油猫
《降谷零飙完车结束任务后车送去...

《降谷零飙完车结束任务后车送去检修了所以快斗来接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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