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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ぇ

【犬杀】放纵

@酒㝵 太太提供的脑洞。


短篇 原著向


☆喜欢可留言(我产粮的动力)


导读

此山名唤玉雪峰,没收留邪见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图个清静。由于常年飘雪,山上天寒地冻毫无人迹,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搅他。

现在,时隔多年再次登上山顶,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境。

霸道,是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可唏嘘的。

然而,内心深处的渴望从未间断。

继续往前走,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山洞呈现在眼前,他果断抬脚走进去。洞内随处可见类似钟乳石的冰柱,称得上是令人惊叹的奇观,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些,径直向更深处走去。

那里,是一汪寒潭……



@酒㝵 太太提供的脑洞。


短篇 原著向


☆喜欢可留言(我产粮的动力)



导读

此山名唤玉雪峰,没收留邪见的时候他经常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图个清静。由于常年飘雪,山上天寒地冻毫无人迹,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搅他。

现在,时隔多年再次登上山顶,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境。

霸道,是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可唏嘘的。

然而,内心深处的渴望从未间断。

继续往前走,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山洞呈现在眼前,他果断抬脚走进去。洞内随处可见类似钟乳石的冰柱,称得上是令人惊叹的奇观,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些,径直向更深处走去。

那里,是一汪寒潭……





Erato.

【快新】爱是留言便签

【快新】爱是留言便签


*一个不完美故事,HE,失而复得,1.3w一发完。


*单纯想看超级温柔的工藤!


*e式超级狗血爱情()


*Summary:“如果魔术师不再是魔术师了呢?”


【爱是留言便签】


CP: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01


和黑羽快斗再次相遇,是因为一张便签。


工藤新一在警局实习后不久,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突然冒出来了一家书咖,和左边即将倒闭的唱片店氛围很搭。店面很小,落地窗和得天独厚的采光却生生地把这个劣势扭转了。工藤新一有天不小心睡过,火急火燎地赶早班时瞥见实木的桌子和书架,闻见面包和咖啡的香味,用尽意志...

【快新】爱是留言便签



*一个不完美故事,HE,失而复得,1.3w一发完。


*单纯想看超级温柔的工藤!


*e式超级狗血爱情()


*Summary:“如果魔术师不再是魔术师了呢?”





【爱是留言便签】



CP:黑羽快斗x工藤新一




01



和黑羽快斗再次相遇,是因为一张便签。


工藤新一在警局实习后不久,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突然冒出来了一家书咖,和左边即将倒闭的唱片店氛围很搭。店面很小,落地窗和得天独厚的采光却生生地把这个劣势扭转了。工藤新一有天不小心睡过,火急火燎地赶早班时瞥见实木的桌子和书架,闻见面包和咖啡的香味,用尽意志力才没让自己冲进去填一下没吃早饭的肚子。为了弥补这个缺憾,他在午休时出来买了杯咖啡,至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把他那点可怜的午休时间全都耗在了这里。


过了大概一周左右,店里凭空出现一个挂在可爱猫咪粘钩上的软木板,小桌子上多了几根秀丽笔和一盒便签。一开始无人问津,后来不知是谁率先忍不住问了一句“有什么比较乖的猫咪品种推荐吗”,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书咖的常客几乎全部被激起斗志奋笔疾书,便签在下面密密麻麻贴了好几层,甚至有人直接贴上了自家猫的照片,于是场面继续混乱,那段时间工藤新一每天都能欣赏到不重样的猫咪。虽然自己因为工作原因时间太紧没能养猫,但他其实也对这种毛茸茸的动物没什么抵抗力。等到最后他也没忍住去掺合一把,于是在一个暖洋洋的中午,工藤新一从短暂的午休中醒来,在书架最里面角落的懒人沙发上窝了一会醒神,抓了张纸大笔一挥,垫着手相当简洁并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心仪的猫咪——


“布偶。”


那张纸条最后还是淹没在了众多的猫猫照片中去,然而工藤新一没空去管,因为那时他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做。关于猫猫的争论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贴在软木板一角的解谜游戏中去。那张纸隔一周换一次,有时候是填字有时候是数独,解出来的话在店里买东西可以打折。工藤新一开始做这些题目只是因为闲的无聊,后来发现题出得并不简单,有好多时候他也会卡住,得过一两天才能突然找到灵感,于是莫名其妙被挑起好胜心,非得在题目更新前解出来不可。


那个出题的人好像也意识到遇到强敌,暗号字谜变着花样做,搞得越来越难,再加上没几个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那张纸后来就从软木板上撤下来,变成了工藤新一专属的打折卡。店员小姑娘每周看他来会把新的交给他。于此同时出题人还加了码,放出话来要是能解开就免他咖啡的单。工藤新一不甘示弱,为这东西还通宵过几次,好在每次都险险地在截止日之前给出答案。他俩你来我往到第七次,工藤新一突然接了个紧急案件,每天忙到脚不沾地,等到终于空闲下来就一睡不起,成功睡过截止日,醒来之后非常懊恼,但又为自己如此在乎这件事而感到奇怪。第二天他照常去书咖吃饭睡午觉,咬着柠檬派思考上午一宗案件的时候发现台卡里插了一张新的题目,背面写了上一次的答案。工藤新一抽出来看的时候感觉对方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得意,气愤之余打算光速解谜打这人的脸,却不小心瞥到纸张底部一行手写的字。


“要不要见一面?”


笔画温和柔软,字迹轻而浅淡。对方估计是在某个漫不经心地下午突然来了兴致,于是心血来潮地留下这行字,邀请他赴一场陌生人的约。工藤新一发现这行字时,门口的风铃恰好被撞响,清脆的响声裹挟着风悠然而至,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渗进咖啡表面泛起的波澜里,弄得工藤新一有一瞬的恍神。


他结账的时候问店员出题人是谁,没想到小姑娘看他是熟客,除了告诉他是店长之外,还友情奉献了许多店长的黑料。他们店长只上下午班和晚班,正好和工藤新一时间错开,所以工藤新一在店里吃了快三个月午饭,也没能见到这位神出鬼没的店长一面。据说这位店长到店里帮忙完全看心情,并且经常在工作时间窝在懒人沙发里睡觉,突然翘班更是家常便饭。但是人又很好说话,请假很方便,再加上最近养了只猫咪,带到店里玩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因此时不时偷懒也就被原谅了。


最后工藤新一犹豫两秒,在见到这个有趣的出题人和来一场过度午睡之间选择了前者,把周六下午的空闲艰难地让出来。他走出书咖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完全没必要迁就对方的时间,但大脑几乎是下意识直接这么想了,只好把这归结于自己的宽宏大量善解人意。


休息前一天他刚好通了宵,过来赴约时已经有快两天没合过眼,赶过去之后发现对方比他更不着急。他倒是无所谓,店员小姑娘却率先替他把店长从里到外埋怨个遍。工藤新一实在是困得难受也懒得动,于是扯了个懒人沙发,拖到书架最里边开始休眠,睡得昏昏沉沉,听到有人说话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都说了我会请他吃东西的,能尝到我泡的咖啡也算值了啊。”


“黑羽君也太懒了吧,这么点东西用托盘拿过去就好了,还要弄个推车!”店员小姑娘在例行说教,“让人家等这么久!太没礼貌了!”


“是是是,我会好好道歉的。”


工藤新一觉得声音有一点熟悉,又觉得好像听错了。他刚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还迷迷糊糊,不用别人提醒都知道自己估计是头发一团乱、衣服也皱皱巴巴没一处好的状态。他刚要胡乱顺两下不安分的头发,有只猫咪却向他奔过来,在他抬起手的时候欢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在工藤新一衣服上蹭了一团猫毛。要是彻底清醒,工藤新一没准有余力躲开,但现在他不太清醒,做出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去摸摸身上的猫咪团子,又因为手感很好多摸了两下。


推车轮子摩擦木地板的声音和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傍晚的阳光被遮住了一些,工藤新一看见一个斜斜的影子。他抬起头来,另一个人转过了身,两个人的视线终于在下一秒如愿以偿地对到了一起。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带着未说出口的词句和藏在心底的感情不告而别。虽然现在处在一个十分安全的环境里,但工藤新一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烈火与狂风,想起耳麦里几不可闻的声音和从指尖滴下的血。那些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散去,反而越来越清晰,最后成为连续的噩梦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工藤新一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再次见面时要说些什么,但到了这时候却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动了两下竟然连一个音也发不出,还是对方先丢开推车,快步走到他跟前蹲下,偏过头犹豫着开了口,声音颤抖,嘴唇有一点发白。


“名侦探?”


工藤新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抱着的猫咪是一只布偶猫。



———爱是留言便签———




02


“不会吧——早就猜出来是我了?”


最后他们也没像工藤新一设想中的那样坐在桌子两端谈,黑羽快斗嫌那样太正式,于是就从书架另一侧又拖了个懒人沙发过来,丢在工藤新一旁边,然后相当不拘小节地瘫了上去。他试图把小猫从工藤新一怀里引到自己这边,结果平时很乖的小猫却不搭理他,一边在工藤新一身上乱蹭一边相当不满地喵喵叫,无论黑羽快斗怎么哄都不愿意走。黑羽快斗碰了个软钉子,气鼓鼓地窝回懒人沙发里去,还得工藤新一出来打圆场,才没让这一人一猫的关系闹僵。


工藤新一有点起床气,得过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醒。傍晚的阳光本来就不是很强,书咖的氛围本来就很慵懒,他干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躺,和怀里的猫咪一起打哈欠。黑羽快斗很上道地把推车拉过来,咖啡和柠檬派放在了工藤新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于是侦探彻底放松下来,过了会反应过来自己人也见到午觉也好好睡了,不知怎么心情就突然好了一点。


“谜语和预告函的风格很像,”工藤新一声音很轻,终于记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展示自己的推理成果,“笔迹整体更轻,有点刻意了,就能看出来。”


冰咖啡喝掉小半杯之后,他终于舍得开口问起黑羽快斗的近况,后者正忙着把小蛋糕往嘴里塞,听见他这话才若有所思地停下来。黑羽快斗头发乱蓬蓬的,穿着的卫衣有点皱,兜帽里有一层软软的白色珊瑚绒,咬着叉子的时候看上去很乖,眨眼睛的时候看上去很无害。


“千影小姐……啊,我妈妈,”黑羽快斗半眯着眼睛解释,“说回到熟悉的环境会好点,你也知道啦,我拿她没办法。”


他指的是龙马宝物展那次,被自己妈妈使唤去揭发一个阴谋,害得他那一整天都要带着很重的一大包东西跑来跑去。等到时间结束后他被小侦探追上,结果两个人同时感叹自家妈妈如何难搞,属实人间惨剧。工藤新一没忍住,嘴角稍微扬起来一点,被观察力同样敏锐的黑羽快斗发现,后者抓抓头发,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


“千影小姐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嘛。”黑羽快斗接话接的很快,倒不如说他刻意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太长的间隙。工藤新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准备开口之前却被手机突然的震动打断。趴在他身上的小猫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终于想起黑羽快斗,赶紧蹿到黑羽快斗怀里,还可怜兮兮地叫了两声。黑羽快斗和它对视半秒,最后还是举手投降,一边念叨“真拿你没办法”一边揉了揉猫咪的下巴。工藤新一就在接电话间隙看到那只猫咪从黑羽快斗怀里爬到肩膀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蹭兜帽上那一圈白白软软的珊瑚绒,黑羽快斗护着它免得它掉下来,手指的动作大了一点,工藤新一一眼就看到了他虎口上一道细细的疤痕,刚才压下去的情绪便又重新反弹回来。


“没关系,你去吧,反正我这里什么时候都开着。”电话是同事打来的,拜托他去现场看上两眼。工藤新一自然不好拒绝。黑羽快斗看出他不好意思中途离开,于是主动给他台阶下,咧开嘴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露出一点尖,“你平时是中午来吗?那我下次早来一点好了。”


三年前发生的事,他们两个在聊天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工藤新一相信,其实黑羽快斗是想避开所有和基德有关的事,只是他们两个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怪盗和侦探的角色相处,那些对决已经成为了他们人生中不可割裂的一部分,因而无论怎样刻意,记忆都向那个方向偏移过去。工藤新一沉默着站起来,随便顺了两把把自己睡得一团乱的头发,把冰咖啡一饮而尽,刚耍着帅走出去两步,就被黑羽快斗提醒说忘了带手机。


他扭头去看黑羽快斗,对方看上去笑得很开心,抓起他不小心落在懒人沙发旁边的手机递过去。工藤新一极力抑制自己盯着他手指看的冲动,简单地接过来简单地道谢。夕阳的光斜斜地打下来,黑羽快斗靠回去时,整个人就从温柔的光里退回到阴影处。


“手……怎么样了?”工藤新一犹豫两秒,最后还是盯着暖光中漂浮着的、柔软的灰尘发问了。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很平常,事实上他声线在抖,声音很轻,像是如果对方语气稍微重一点,他自身的防御就会被敲散一样。他和黑羽快斗对上视线时,有淡金色的光落进眼底,荡起一点细微的波澜来,“好一点吗?”


“没事了!”黑羽快斗愣了一下,继而急急地展出一个笑来。他把左手手心在工藤新一面前飞快地晃了一下,像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云淡风轻一样。黑羽快斗的手原来修长好看,指尖上有薄薄的茧子,指腹上有时会有细小的伤痕,手心永远泛着暖意,然而现在这些被一道狰狞的、贯穿手掌的伤疤所替代。即便工藤新一只看到了一点残像,也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关。


“起码手保下来了,手指也没断,右手情况还要好一些,”黑羽快斗去摸摸乖乖趴在肩上的小猫,视线转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就是不能提重物这点有点麻烦……其实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在国外的时候也做过编程什么的,但果然还是太累了,所以回来就打定主意要过得轻松点。”


他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认命似的挑起了嘴角。


“只是做不了魔术师了。”




03


“不行,我会分心,”黑羽快斗笑着说,“等赢了之后,你再把回答说给我听吧。”


工藤新一听说过,如果要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那个人的声音,但即使已经过去三年,黑羽快斗在行动开始前的那一段话他仍旧记忆犹新。没有变声,用的最清亮最普通的少年音,说的时候撤掉了礼帽,犹豫了一会后摘了单片镜,笑起来的时候视线稍微转开一点,耳尖有一点烫。


工藤新一当时靠着栏杆站在他旁边,刚刚转过头去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片深海里,刚要开口说什么,嘴唇就被对方的手指抵住。黑羽快斗动作很轻,有点不好意思地跟他眨了眨眼,稍微再凑近一点,把刚才说的话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他说完之后很紧张,目光飘忽不定落不到实处,对视一下就慌乱地挪开,把平时的绅士风度都抛了个干干净净,阻止工藤新一说出回复的样子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又重复一遍看上去很浪漫实则只是因为他紧张过头,除了最真实的情感流露之外再容不得他加半点修饰词进去。他和工藤新一的告白很简单,没有情话,没有铺垫,没有怪盗基德出场必有的玫瑰,只有初夏夜温暖的风和天台下面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在生死攸关的场合告白听起来太孤注一掷,黑羽快斗几乎不做没有完全把握的事,但这次他情愿冒着未知的风险不管不顾地赌一回,因为工藤新一永远是例外中的例外。




04


“输了哦,工藤。”


“这次不算!”


“不行,不能耍赖。”黑羽快斗心情很好,拽过旁边的留言条,撕了一张随手写了“推理狂”在上面,然后拍到了工藤新一脑门上。他这个举动引起了在一边观战的猫咪的强烈敌意,小猫相当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抖抖耳朵跑到工藤新一那边去,跳到工藤新一腿上舒服地窝了起来,炫耀似的向黑羽快斗喵喵两声。黑羽快斗鼓着脸瞪了猫咪一眼,气呼呼地坐回原位,却还没忘调侃工藤新一,“那么,连输三局的工藤新一选手有什么感言要分享吗?”


“我今天状态不行。”头上被贴了三张纸条的工藤新一看起来格外没说服力,愤怒地咬柠檬派的时候纸条全在晃,有点挡视线。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将棋棋盘看了十分钟,确定黑羽快斗的确没耍赖之后叹了口长气,“太久没玩了,手生了。”


那之后黑羽快斗倒是很守约,每天都到店里摸鱼划水睡觉,偶尔店里忙不过来才过去帮一下忙。即使只是这样,店员对黑羽快斗的正面评价竟然就呈指数式上蹿,看来主动降低别人对自己的期待并不是件坏事。小姑娘说黑羽快斗从前每周会随便选一天,那天下午的咖啡和果茶就全是他来做,具体选周几全靠心情,但不可否认他手法确实厉害,有人为了一周能喝一次每天都来碰碰运气,自从他每天都过来帮忙之后,店里的生意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工藤新一到书咖的目的是午休,黑羽快斗又是个随时随地入睡的强人,所以他俩每天相处就是一起在书架角落里靠着懒人沙发睡觉。有天工藤新一睡觉时忘了关闹铃吵醒了黑羽快斗,后者抱怨两句,被有起床气的工藤新一顶回来也没有介意,清醒了会还给工藤新一推过来杯自己泡的冰咖啡,反倒弄得工藤新一很不好意思。那之后黑羽快斗跟他说不用掐掉闹铃,每天都打着“再不帮忙会被店员集体抗议”的旗号偷偷帮他冲杯咖啡,工藤新一看出他在找借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拆穿。


后来黑羽快斗为了睡得舒服点,把软毯子和眼罩偷渡进了店里,为了不让工藤新一说出去还给他多带了一份。至此之后工藤新一午睡幸福指数呈指数式暴增,每天和黑羽快斗一起在空调附近盖着毯子睡得昏天黑地,醒了之后还有咖啡喝有猫撸,简直不要更开心。黑羽快斗睡觉的时候没什么防备,工藤新一看他整个人在懒人沙发里和猫咪一起窝成一团,感慨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黑羽快斗这种可能更特殊点,根本就是大猫带小猫。想到这儿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已经快要睡着的黑羽快斗头上胡乱揉了一把,没想到手感意外地好,忍不住又摸了两下。黑羽快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闭上,无意识地偏一下头,软软的发梢就乖乖贴过来,在工藤新一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并飞速撤回手之前,轻轻蹭了一下工藤新一的手心。


又过一段时间,工藤新一在休息日也会来店里,黑羽快斗闲的无聊,找了一堆棋类游戏,睡醒了就和工藤新一下棋玩。店员看他对桌游感兴趣,说要教他玩UNO,黑羽快斗拒绝,工藤新一看他不会下将棋,说要教他,黑羽快斗却答应的很爽快,也因此被调侃说双标,不过黑羽快斗看起来并不介意。他学东西很快,工藤新一一开始还能赢过他,后来就只能惊险地打个平局,再后来只要一走神就要输棋———关键是,他没办法不注意黑羽快斗,也因此没办法把精力集中在棋盘上,这天下午也是如此,只好脑门上顶着纸条继续和黑羽快斗苦战,连输三局之后终于没了兴致,就吃着柠檬派和黑羽快斗聊天,黑羽快斗一边笑一边给他把纸条揭下来扔了,当然没有忘记提前拍照,险些被工藤新一在店里追着打。


最后他俩都累了,就又窝回那两个靠在一起的懒人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黑羽快斗似乎已经放弃了从他这里抱走猫咪的想法,任它在工藤新一身上乱蹭,偶尔伸手去摸一把猫咪后背。工藤新一这才发现已经傍晚,惊觉自己竟然在店里待了一整天。和黑羽快斗在一起呆着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发懒,但是又感觉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在一起心情都会变好。


“你下周还有空吗?”正发呆的时候,黑羽快斗突然碰了碰他胳膊。黑羽快斗有点懒洋洋的,声音很轻,像是得到或者得不到回复都可以的样子,但工藤新一愣是从他微微挑起的眉毛里看出一点紧张,“下周末绝对不要在店里呆了,好累。”


“你明明也没干什么吧。”工藤新一仰着头刷邮件,那些信息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留下一点浅淡的影,“下周周三倒休,怎么了?”


“想出去玩。”黑羽快斗伸手去揉猫咪的肚子,知道工藤新一这算隐晦的同意,肉眼可见地开心了点,“去哪都可以。”


“哦,”工藤新一转过头来,开玩笑似的眨眨眼睛,“水族馆也可以?”


“……饶了我吧!”黑羽快斗整个人突然一抖,像一只突然炸毛的猫,“只有那里不行。”



05


“想听工藤亲口跟我说。”


决战过去两个月之后,工藤新一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正面是一片蓝色的海。


黑羽快斗在背面写了自己的状况,字迹歪歪扭扭,笔画很僵硬。他说自己被千影小姐强行带到国外,但是所有的医生对他手的情况都不看好,手指复健的过程有点难熬。他可能就是不想让工藤新一看出他的情绪波动,后面还歪歪扭扭地画了几个鬼脸表情。那天天台的事情他也有提起,说虽然超级想知道工藤的回复,但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都想听工藤新一面对面和他说。


很奇怪很任性的要求,按工藤新一的性格,面对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估计还没读完就要开始在心里想这人怎么事那么多,但这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耐心了。可能也是因为黑羽快斗的状况确实不乐观,工藤新一看到那张明信片的第一眼,就决定只要不是太过分都答应他,于是在“去警局调查档案”和“把明信片收进抽屉”两者之中选择了后者,结果那天光荣迟到,想来都是黑羽快斗的错。


决战刚结束的那几天里,工藤新一总会梦到决战时的场景,然后从一身冷汗里挣扎着醒来。他和黑羽快斗是分开行动的,自己这边一路畅通无阻,黑羽快斗那里却事故频生,和他连着的耳麦里传来的枪声和威胁的声音基本都没停过,当然基德耍帅的声音也一样没停过。工藤新一除了担心自己会突然中埋伏之外,还要分心强迫自己不关注黑羽快斗的动静——这时候走神很危险,安室透已经第二次提醒他注意四周了,再来一次他怕是可以当场暴毙。


可是大约五分钟后玻璃突然破碎的声音却由不得他不走神了。


他听见脚步声与枪响、听见扑克牌撕裂空气的声音、还听见了黑羽快斗几不可闻的一声“啧”。紧接着是倒吸凉气的声音、烟雾弹甩到地上的声音,随后电流声忽地一窜,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工藤新一有个不好的习惯,遇事总喜欢往最坏的方向想。他当时反应差了半秒,被安室透强行拉到了掩体后。耳麦里有段时间都没有声音,工藤新一心里一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他偷偷贴在黑羽快斗后衣领的窃听器。按理说黑羽快斗对这些小东西最熟悉,平时他经常在工藤新一衣领后随手贴一个窃取情报,应该最容易发现,等发现了没准还能调侃两句,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告白的时候稍微心慌了一下,黑羽快斗并没发现那个小东西,或者说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使发现了也没力气摘下来。


那个窃听器断断续续地运作了大约十分钟,工藤新一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窃听器里的声音夹着电流声听得不是很真切,工藤新一一开始以为是信号频道不好,后来才反应过来那是电击枪的声音。他当时就就咬紧了牙,超强记忆的副作用在此时张牙舞爪地一拥而上,直接想起新加坡那次的电击和水牢。怪盗基德从不对人下重手,可他现在的每个对手都带着强烈果决的杀意。他听见黑羽快斗压抑着的痛呼、听见黑羽快斗强撑着回话的声音、听见身体倒在地上的钝响。安室透举着枪确认安全,转过来却看见工藤新一全身紧绷地靠在掩体上,拳头攥的紧紧的,嘴唇上有深深的一道血印。


“如果魔术师不再是魔术师了呢?”


那之后他没有听到黑羽快斗的回答,可能是故意沉默,也可能是鲜少地动摇了。黑羽快斗视作生命和绝对不可侵犯的圣地,即便开玩笑说一句不好也要反驳上十句。安室透蹲下来比口型有些焦急地问他怎么,工藤新一情感上掀起滔天巨浪,理性上却木木地逼自己伸出手,在地板上轻轻敲了他们对好的暗号,然后半分钟之内给出了具体到人数的部署调动方案。


“不说吗?我有办法让你说。”


紧接着是刀出鞘的声音、血肉模糊的声音。工藤新一可能也没想到,即便是三年之后,他还是能把所有声音的顺序记得一清二楚。最后听到的是黑羽快斗模糊的几个字音,混在疼痛和绝望里,却一下子就让工藤新一红了眼眶。那时他们在的位置附近刚好有人经过,工藤新一只感觉冲天的恨意和愤怒拔地而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就要去够地上的枪,幸亏安室透传讯时还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眼疾手快地狠狠压住工藤新一手腕,抬眼就看见工藤新一眼里的血丝和流着血的嘴唇。


那几个字音模糊又清晰,少见地带有求助意味,像是想要捉住一根名为希望的线。


“工藤。”



06


“队好长啊……”


“越长才越好玩嘛。”


最后是工藤新一选的地点,黑羽快斗在心里吐槽说果然不能对直男有一星半点的期待,工藤新一脑子里除了游乐园好像就没别的地方可以玩了,但看到工藤新一认认真真、像在研究一桩案件一样研读导览册的时候,调侃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黑羽快斗做事情很随意,直接把“最长的排队队伍”和“最好玩的项目”画了等号,只犹豫了三秒钟就做出决定,拉着工藤新一去坐跳楼机。他看起来情绪很高涨,和工藤新一说话说个没完,还兴高采烈地去买冰淇淋和奶茶。坐了一遍跳楼机还不过瘾,非要拉着工藤新一再排一次队。


“过山车也很有意思啊。”


“一会再去嘛!”黑羽快斗笑嘻嘻的,意犹未尽地舔掉嘴角边不小心沾上去的冰淇淋,“我还想再玩一次这个!”


工藤新一无奈妥协,感觉黑羽快斗孩子气太重,于是玩完跳楼机之后相当果断地拽着黑羽快斗去了鬼屋。工藤新一从小到大看恐怖片都是一边吃薯片一边告诉有希子“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的人,对各种鬼片剧情套路烂熟于心,自然不怕这些,黑羽快斗刚好反过来,小时候黑羽千影拽着他看恐怖片壮胆,结果搞得黑羽快斗连着几晚上都觉得自己屋顶上有隐形鬼怪,只好作罢,这次被工藤新一连哄带骗拽进鬼屋,总感觉一下子回到小时候,几乎拽着工藤新一胳膊走完全程,隔上三秒钟就要叫一声工藤新一名字,十秒钟问一次“快结束了吗”,工藤新一觉得他怂怂的样子很有趣,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结束之后被黑羽快斗怨念地丢眼刀,工藤新一买了两个棉花糖才哄好这位粘人精。


那一整天黑羽快斗看上去都很开心,回程的时候下了雨也没浇灭他的好心情,在电车上哼了一路跑调的歌。工藤新一知道车站到黑羽快斗住的地方远,于是干脆提议黑羽快斗到他家躲个雨,反正他家确实也大,多个人住绝对不挤。黑羽快斗只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理由倒是很简单,一个人在雨里跑有点傻,但如果两个人一起跑就显得很正常,工藤新一被他这套歪理逗笑,使劲揉了下他头发。


在雨里狂奔的时候工藤新一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家离车站也不是很近,明明平时晴天的时候感觉几分钟就走到了,可是在雨天时间好像都被拉长了,工藤新一跑到半路莫名其妙开始抱怨怎么还没到,黑羽快斗和他一起抱怨说我以前翻窗的时候也觉得不远。工藤新一拿半月眼看他,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换成一句赶紧跑衣服要完蛋了。


等两个人终于气喘吁吁的抵达工藤宅的时候,鞋和袜子已经都湿透了,上衣湿了一大片,裤腿更是损失惨重。工藤新一在衣柜里翻找许久,终于翻出来一套家居服,连着长毛巾一并丢给门口湿哒哒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也不别扭,窗帘一拉就在玄关换衣服,就是头发一直滴水滴的哪儿都是,最后工藤新一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抖开毛巾,相当熟练地把黑羽快斗的头发擦成鸡窝。


折腾了快半小时,黑羽快斗终于可以捧着杯热牛奶乖乖坐在沙发上吹暖风空调了。工藤新一看着他坐在沙发床边缘小心翼翼地吹牛奶的热气,从早晨就感觉到的那股异样感终于在这一刻就达到顶峰。他想起黑羽快斗几乎在玩的全称都在笑,即使是排队的时候也有说不完的话,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扑克脸上脸,突然很生气——倒不是对黑羽快斗,他反而莫名其妙开始对自己迟钝的观察力开始生气,最后他的处理方法就有些自暴自弃。


工藤新一搬了两条毛毯到沙发床那里去,黑羽快斗期间一直没和他有眼神上的交流,好像突然开始对那杯牛奶十分感兴趣。工藤新一把毛毯给他披上,随后又去搜罗了几条毛巾,坐到黑羽快斗身边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点对方通红的鼻尖,意识到自己果然没猜错。


“别忍着。”



07


想坐两次跳楼机是因为想再体验一下滑翔翼的感觉。


用推车送东西是因为不能提重物,拒绝学UNO是因为不想碰纸牌。


对于黑羽快斗来说,其实每一天都非常难熬。他没办法去避免接触自己那些一直在用的东西,也没办法真正的不在意那些。决战后他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黑羽千影接走,在国外的复健对他来说难受是双重的,心理上的冲击可能要再大一些,黑羽千影鼓励他去找点别的事做,他能轻松地把那些事做得很出色,成就感却还没有当年学会用硬币变花时来的大。


他一开始每天都让自己的手超负荷运转,却发现自己连切花牌都做不来,手连随便拿个勺子都发抖,更别提让硬币在手指上滚过完整漂亮的一轮。医生在他手第三次抽筋的时候严厉地警告了他,并且直截了当地对他说,绝对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了。


那段时间黑羽快斗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黑羽盗一和他长谈过几次,黑羽快斗却头一次对着自己从小崇拜到大的父亲发起脾气。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吵着说话,反而语调很平静,只是说的时候眼圈红着,鼻尖被积攒的情绪逼到发红,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却被生生忍了回去。


“我已经不再是魔术师了。”


黑羽千影陪了他很久,终于说服他回去呆一段时间。黑羽快斗从小到大,最不能拒绝自己母亲的请求,从儿时的恐怖片到揭穿他人的阴谋,他总是嘟囔着下不为例然后答应下来,这次费了点劲,但好在结果还算不错。黑羽快斗提议自己回去时也没有收到反对意见,只是被黑羽千影要求每天打视频电话过来。


生命中的前十七年,黑羽快斗的生日礼物一直都是和魔术相关的东西,即便后来父亲失踪,黑羽千影也会选魔术展上最新的道具送给他研究,从十七岁到二十岁,生日礼物则完全偏离这条线。黑羽快斗有意在躲着这些东西,回国之后率先清算了自己所有的魔术道具和纸牌,装了整整五个大箱子,本来想重新开始,最后还是没舍得扔掉,狠狠心做到的程度也只是推到了房间角落。他其实并没在父母面前哭过,实在受不了会自己窝进被子里呆一会,又因为自己的脆弱莫名其妙地生气。


再次遇见工藤新一的时候,其实他第一反应是想逃掉的,那些泛着光燃着火的时日早已成为过去,留下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黑羽快斗,不再是基德也不再是魔术师的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会往最坏处想的人,因此就不想听到答案,刻意避开了从前的事。


但也因此他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不在意工藤新一。原来就在意,告白时在意的不得了,重逢时第一眼就知道还是超级在意。


还是喜欢呀。



08


“快忘掉,不要记得。”


工藤新一那句话是撬开情感闸门的铁丝。黑羽快斗在出事之后都没有掉过眼泪,刚想对工藤新一笑说自己没事,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他扭头过去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然后视线轻微地模糊了一下,紧接着掉下一滴泪来。


他被消耗太久了,每天和别人说话都坚持着透露出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和父母打视频电话报喜不报忧,和工藤新一在一起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但也并没有很多——其实他今天没有看上去那么开心,纯粹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要强撑着;实际上他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晚上总在做噩梦,所以白天的时候才会老是困;实际上他被工藤新一擦头发的时候就想哭了,但是忍了回去。


他眼泪根本就止不住,不停地往下落,工藤新一拿毛巾帮他擦,黑羽快斗却还觉得别扭和丢脸,相当固执地提要求,殊不知自己现在的状况是真的很惨烈。黑羽快斗眼角都红了,鼻尖很红,下一秒好像就要抽泣起来了,工藤新一对这人到这一步还要强忍着觉得很奇怪,也有点生气,但总不好跟哭包讲太多道理,于是就去揉他头发。


“明天就忘掉。”工藤新一答应了他,然后又去帮他擦眼角。


“可不可以现在就忘?”


“等你哭完再说吧。”工藤新一把毯子铺开盖在他们俩身上,拉着黑羽快斗在沙发床上躺下来。他刚才拉好了窗帘,灯开的暖光,看不见外面逐渐大起来的雨。工藤新一捉过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轻轻拍拍黑羽快斗后背,“不是还难受吗?”


黑羽快斗本来都要忍回去了,听到这句话眼泪不知怎么又开始决堤,一开始还别扭着,后来就哭出声来了。工藤新一给他擦眼泪擦不过来,后来索性直接抱上去,黑羽快斗怔了一下,这次是彻底不想再顾虑什么了,哭得超大声比外面的雨声都响。工藤新一整个过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即使是衣服被哭湿了一大片都没有怨言,只是出乎寻常地耐心,给黑羽快斗拉拉毛毯顺顺气,尽职尽责地当一个人性抱枕。


等到黑羽快斗终于安静下来一点,看起来情绪发泄了些的时候,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开始轻轻在他耳边说话了。


“虽然可能现在有点晚,”工藤新一说的很慢,说到一半又去盯着黑羽快斗的眼睛看。黑羽快斗当时脸上全是泪痕,眼睛也哭肿了,工藤新一觉得有点好玩,嘴角不自知地扬了起来,“不过那天的回复我还没有给你。”


“我先说好,我想听真话。”黑羽快斗每次都在自己毫无杀伤力的时候提条件,“不要是那种……”


“我不是那样的人,”工藤新一说,“如果不喜欢,我再遇见你的时候就会立刻想办法走掉。”


“不喜欢也没关系……”黑羽快斗反应了一下,“诶不对,什么?”


工藤新一笑出声来,觉得这真是最差劲的表白。回复等了三年,说的人害怕说,听的人害怕听,不过怎样都没差。他把毛绒绒的毯子边拉到黑羽快斗脸颊附近,和黑羽快斗十指相扣,手心轻轻贴上那道疤,额头抵上黑羽快斗拇指,然后把隔了三年的回复一字一字敲进对方心里。


“你选的时机太差劲了,”工藤新一说,“本来,那天我想先告白的。”



09


黑羽快斗记得自己那晚上好像是哭累了睡过去的,睡着之前还和工藤新一确认了好几遍喜欢不喜欢这件事,总之有够羞耻。工藤新一本来就是警视厅实习生,高中生时期进局子就没人拦,等到实习也算得上关系户,于是这次豪爽地动用了一下这些关系,请了一周长假在家里蹲。他平时从不请假,倒休的时候都随叫随到,这次惊动许多人,工藤新一不得不挨个解释,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才得以脱身。


他陪黑羽快斗呆了一周,语言交流不是很多,因为黑羽快斗原先被消耗太狠,工藤新一就打定主意让他缓一段时间,不过身体上的接触是一点都没少。黑羽快斗很粘,好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充电,中午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拉着工藤新一的手,平时也常常讨抱,工藤新一从不拒绝,甚至经常主动给。他当时在让黑羽快斗调作息,白天黑羽快斗因为不能睡困得要命,却还是很听话,实在受不了就靠在工藤新一身上粘一会儿,倒了三天总算能在晚上睡着。黑羽快斗在第四天的时候受不了工藤新一家电饭煲熬的粥,至此之后这位厨师便光荣上岗。猫在第二天就接过来了,在新家适应了两天之后终于敢到处探险,天天跟在工藤新一脚跟后面喵喵叫,黑羽快斗一开始还训两句,后来就彻底放弃,最后甚至进化到能心平气和地看着猫在工藤新一身上打滚,其中血泪无须多言。


过了一个月,书咖后面清出了一个角落,用来放各种各样的魔术纸牌,再过了一阵,旁边新搭了个小书架,填满了关于魔术指导的书。黑羽快斗会在闲着的时候搞点编程,后来也当过外援去加固警局的安全系统,工藤新一看着他在控制室喝奶茶并且忙里偷闲打游戏,觉得超级有趣。


后来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旅游,路过一个小小的许愿池。黑羽快斗当时已经恢复了超少部分的魔术训练,进展很慢但本人变得比原来要开心,可能是因为有个魔术菜鸟在旁边学了三个月也没学会硬币怎么转这件事强烈地增强了他的自信。他走到池子边抛硬币又接住,递到工藤新一旁边的时候变成了玫瑰。他手法不如原来熟练,工藤新一看出来一点他转场的动作,但是总体很流畅,比原来好很多。黑羽快斗好像也没想到能成,愣了一下之后才超级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天傍晚,工藤新一到便利店买东西,路过许愿池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硬币都扔了进去。


许的愿望是“希望他开心。”




END





一点想法:


*“不要是那种……”其实是黑羽想说,不要因为同情说出违心的话,但没想到新是真喜欢他。


*新没有许愿“希望他还能成为魔术师”,因为他觉得不是魔术师也没关系,喜欢就是喜欢,因为看斗笑得非常开心所以就希望他以后也能这样,于是就许了“希望开心”的愿望。


*写的时候哭了好几回,(其实这个故事在脑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掉过两次眼泪了,一想到窝在新怀里哭的斗整个人就不行了TT)因为写的太狗血又想哭了()室友前段时间给我推荐了一部法剧,看完之后感觉是“救赎感很强的故事”,然后就也想写一个(?)因为太久没写了所以在复健感觉不是很能看TT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



西七

【新快】当年月光(1)

  

  前言和目录  

  

  

  

  本章summary:疑是故人来。


  - 


  工藤新一在大四的冬天搬离宿舍,在校外公寓楼租了一个单人套间。然后在门口遇见了自己的邻居——穿着黑色外套,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一头微翘的乱发。


  ……还有与他如出一辙的面容。


  虽然不想承认,但世界上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好像也有不少。小偷先生当然是,冲田也是,就连服部多涂几层粉底也能装个七八分相像,甚至还有人专门整容成他的样子。


  但是工藤新一在看到这张脸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怪盗基德。


  他的基德雷达从未出过错。


 ...

  

  前言和目录  

  

  

  

  本章summary:疑是故人来。


  - 


  工藤新一在大四的冬天搬离宿舍,在校外公寓楼租了一个单人套间。然后在门口遇见了自己的邻居——穿着黑色外套,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一头微翘的乱发。


  ……还有与他如出一辙的面容。


  虽然不想承认,但世界上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好像也有不少。小偷先生当然是,冲田也是,就连服部多涂几层粉底也能装个七八分相像,甚至还有人专门整容成他的样子。


  但是工藤新一在看到这张脸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怪盗基德。


  他的基德雷达从未出过错。


  唯一一次以为雷达失灵,是五年前怪盗基德的最后一次预告现场。那时他刚刚恢复原本的身体,风尘仆仆赶赴现场,然而一直等到白衣魔术师准时从天而降,他都没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但很快他意识到雷达没有出错,因为那根本不是基德本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城市远处另一个方向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怪盗基德于那场爆炸中彻底消失。


  ——五年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


  “你好,我叫工藤新一,今天刚刚搬来。”


  “啊……你好。我知道你,关东的大侦探先生。”


  工藤新一仔细观察,除了被突然搭讪的意外,那人的脸上并未有任何惊讶或躲闪的神色,表情和语气都无比自然。


  “以后就是邻居了,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照应。”


  那人显出一丝错愕,似乎是没料到这位关东地区的名人会主动和自己交换联系方式。但他很快笑着接过了工藤新一递过来的手机,是添加通讯录的页面。


  “当然,和工藤君做邻居简直三生有幸。我叫黑羽快斗,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请多多关照啦。”


  多多关照?求之不得。工藤新一不动声色地接过他递回给自己的手机,点击号码拨了过去,对方的手机响了起来。


  于是他也说:“以后请多多关照。”


  自称是黑羽快斗的年轻人呲牙一笑,说自己还有课业要忙改天再见,就要抬脚进门。


  “黑羽君,也是大学生吗?”工藤新一突然出声,“在哪里上学?”


  黑羽回头,说了学校的名字,直接让工藤新一愣在了原地——原来这个人,一直和自己同校吗?


  “真巧,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黑羽眨了眨眼睛,轻笑一声:“这我当然知道啦,全校闻名的工藤同学。”


  他特意在“全校闻名”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工藤可能会略带尴尬地谦虚一下,但说这话的人正在让他那安静了五年的雷达疯狂作响——


  全校闻名有什么,某些人难道不是世界闻名吗?工藤新一目光灼灼地笑了笑。


  “在学校里居然一直没有遇见过。改天可以约饭啊。”


  这句话说得就像是“回头再联系”“下次一起吃饭”一样,在黑羽快斗耳中俨然是一场聊天的收尾句。


  于是他点点头,笑嘻嘻地说了声“好啊改天见啦”,挥挥手进了门。


  工藤新一在原地站了一会,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行李也来不及整理,他匆匆忙忙地拿出电脑,第一次利用自己的学生会职务之便检索起学生信息数据库。他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叫黑羽快斗的学生,和他同届,计算机学院。四年来,他却从未在校园里见过或者听说过他。学生信息页面的照片上,那张脸他无比熟悉,就仿佛是他自己的脸,在他眼中却又格外不同。


  他盯着那张照片很久,万般思绪在脑海中如列车般飞驰而过。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没有来得及开灯的房间里所有轮廓都变得模糊。


  他深呼吸了几口,眼眶发热,仰头向后靠倒在椅背上,在一片昏暗中抬起手背盖住眼睛。




  -


  黑羽快斗没有想到,工藤说的“改天可以约饭啊”居然在第二天就主动兑现。


  工藤新一一大早爬起来,在床上懵了一分钟,翻出手机里的通讯录看了几眼,确认了是真的在昨天遇到了这个叫黑羽快斗的人,开始发短信: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然后他叼了一片面包出门去上课。临走的时候他看了看隔壁,房门紧闭。


  工藤一边上课一边紧张地留意手机的动静,就连好友高桥都看了出来,揶揄道大侦探是不是在追什么人。他说去你的是在等某个案件的消息。可直到下午,上完了一天的课,他依然没有收到回复。


  他的第一反应是那人会不会已经连夜溜走了。


  五年前突然消失,五年后的突然出现会是南柯一梦吗?他感到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上完课就迅速赶了回去。


  隔壁的门仍然紧紧关着。他犹豫了一下没忍住,还是贴近了那扇门,仿佛是在追查案件一般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打电话。打通了,但无人接听。门内仍然安静一片,连最微弱的电话铃的声音都没有。


  他心下一凉,直接抬手敲门。


  门终于开了。黑羽快斗撑着门框站在门口。看见了人,工藤一颗心放了下来。


  “……工藤?”


  “啊……”工藤新一顿了一下,“你没回我消息,我打电话也没人接……你没事吧?”


  黑羽愣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手机开了静音。我今天没课就睡了一天……”


  早上发的短信,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睡了一整天?午饭也没吃?工藤新一打量着眼前的人,昨天穿着厚外套没注意,此时才发现他身形瘦削,家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黑发衬得面色苍白,细看下唇色似乎也发白。工藤新一皱起眉。


  “本来想问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但……”他认真看着面前的人,“你不舒服的话,就在房间里休息吧,我帮你买点吃的回来?”


  “啊,没。”黑羽笑了笑。他一笑,眼睛里多了些奕奕神采,“就是昨晚赶作业一天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我去吃块糖。一起出去吃吧,你等我一下。”


  工藤新一刚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极快地关上了门。等了片刻,黑羽再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脸色仍是苍白,但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闪着光,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他嘴里咬着一块巧克力,含糊地招呼门口的工藤一起下楼。




  -


  圣诞节刚过完不久,街上还有尚未撤下的彩灯装饰。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黑羽快斗没想到工藤真的来找他吃饭,工藤新一没想到黑羽真的就直接答应了,一时间都是沉默不语。


  两人走进附近一家拉面店坐下。工藤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担忧地开口:“你生病了吗?”


  黑羽快斗拿着菜单不以为意,随口笑嘻嘻地答:“可能是最近被大作业虐的吧。唉,又不是人人都像工藤你这么聪明。天天半夜debug的计算机人可太惨了。”


  工藤新一一个字都不信。宿敌先生的智商之高他从不怀疑,什么大作业能把他折磨成这样。是真的生病了?他看着那人细瘦的手腕,又不像是单纯的生病。是因为以前的事情?那场爆炸里他受伤了吗?已经过去五年了,还没养回来吗?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最后的预告现场?怪盗基德为什么会偷盗?怪盗基德又为什么消失了?既然还好好活着,甚至在同一个学校里,为什么不来找他?


  他有一万个问题,可他一句也不敢问。


  他沉默地想着,黑羽愿意与他交换联系方式,也愿意和他出门吃饭,多半是以为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旦知道了这一点,是不是又要逃走,就像五年前的消失?工藤新一觉得像身处一场梦中,而黑羽是他梦境里的角色,一旦被发现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就会立马消失无踪——他不敢打碎这个梦境。


  两碗拉面很快端上来。工藤新一心情复杂地吃着,却听店里的电视突然播了一条新闻,他手一抖,筷子上的面掉进碗里,溅出来一片汤。


  “怪盗基德消失五周年之际,铃木财团再发挑战信!”


  一时间,店里不多的食客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怪盗基德都消失五年了。有人说估计是死了吧,警方都是这么认为的。还有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说上次就是消失了八年突然出现,这次五周年复出也说不定呢。


  黑羽快斗抬头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洒出的面汤,递过纸巾:“怎么了,没事吧?”


  工藤仔细看着黑羽的神色:“没事,我就是想,基德会接受挑战吗?”


  黑羽似乎被他逗笑了:“这是什么问题,那么多年了,铃木每每发挑战信,也没见谁来认领啊。”


  “我其实挺期待再见到他的。至少能知道,他还好好的。”工藤新一淡淡道。


  黑羽很是诧异:“真的假的,你们认识啊?”


  工藤直直地看着对面人的眼睛。


  “也不算认识吧。”


  我们一起开过飞机,一起坐过飞艇,一起救过《向日葵》,一起在新加坡和海盗斗智斗勇。他知道江户川的秘密,他扮演过我许多次,也救过我许多次。五年前消失不见,五年后又在灯火阑珊处相逢,我还知道了他的名字,成为了邻居——甚至此时此刻正一起坐在这里吃饭。


  我们当然认识。工藤新一心想。那你呢?


  “哈?”黑羽似乎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简短回答不太满意,但又懒得追问,兴致缺缺地扒拉着碗里的面,“说起来,我以前还是他粉丝呢,他死了我也挺伤心的。不过,都过去五年了。”


  工藤新一沉默地看了他一会,黑羽脸上的神情自然到不能更自然了,他毫不避讳谈着基德的话题,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是他的粉丝。是自己的雷达错了吗?还是说,这是魔术师炉火纯青的扑克脸吗?


  他没再说话,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




  -


  两人从拉面店往回走。黑羽快斗一副吃饱喝足心情不错的样子。工藤新一默默看了看他的侧脸,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黑羽却突然与他闲聊:“说起来,工藤你怎么突然从宿舍搬出来了?”


  “啊,警视厅最近找我帮忙的案子比较多,搬出来处理事情更方便一点。”他诚实地回答。


  黑羽点点头,笑道:“啧啧,不愧是日本警察救世主。”


  “你呢,怎么不住宿舍,四年一直都住这里吗?”


  “嗯……也没有四年,我大二时搬到这里的。”


  他正想继续接着问为什么是大二,突然听到黑羽压抑的咳嗽声。


  “喂……你没事吧?”


  黑羽掩口又咳了两声,无奈地笑笑:“没事,可能最近熬夜抵抗力下降了。咳……今年冬天可太冷了。”


  工藤新一皱眉看着他在夜色下愈加发白的脸。今年的冬天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黑羽快斗穿得也比自己要厚得多,居然还是冷得咳嗽。是真的病了吧。他有些后悔提议一起出来吃饭吹冷风。


  两人回到公寓走廊,正欲告别,工藤新一突然顿住脚步。


  “我没带钥匙……”


  刚开了隔壁的门准备进去的黑羽快斗瞪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我以前住宿舍,基本不需要带钥匙。”


  工藤新一像要证明一样,当着黑羽的面把口袋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然后颇为无辜地向他眨了眨眼。


  “……来吧,找个锁匠。”黑羽快斗抽抽嘴角,摸出手机开始搜索。


  “黑羽,你会变魔术吗?”工藤新一突然冷不丁地问。


  “啊?”黑羽的眼睛从手机屏上抬起来,带着点惊讶,又带着点不以为意,“会一些,你怎么知道的?不愧是侦探啊,这是什么福尔摩斯的超能力吗。”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继续问:“那你会撬锁吗?”


  “……”


  黑羽快斗一脸震惊,向后退了一步,“喂喂,你想什么呢,你说的那是小偷吧?”


  工藤新一居然点了点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是啊,我说的是小偷。”


  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黑羽露出和在拉面店时一样的疑惑表情。


  工藤新一掏出手机挑了个锁匠的电话拨了过去,却刚挂了电话,就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黑羽,抱歉,警视厅那边突然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可以麻烦你帮我在这里等一下锁匠吗?开锁费用我已经预付过了。”


  黑羽快斗愣了一下就答应了,连连点头表示非常理解大侦探公务繁忙。


  工藤新一挥手离开。


  隔了没几分钟,锁匠很快来了,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老人,带着一副圆圆的细框眼镜,背着一个木箱子。


  黑羽快斗一瞬间怔住了,看着对方灰白的鬓发,出神了很久。


  锁匠认真研究起工藤新一的门,却一直眉头紧锁。半晌,他十分为难地回过头来,有些局促地说这锁他不会撬,只能试着强行把整个门锁连带把手一起拆掉。但这房子是租的,破坏了门显然要赔付。


  “实在抱歉啊,要不,你再请别人来看看。我把钱退给你。”他连连道歉,掏出手机就要转钱。


  黑羽抬手拦下了他,温声道:“没关系,不用退了,就当麻烦您跑这一趟吧。今晚这么冷,您也早点回家吧。”


  锁匠连声道谢。


  黑羽快斗目送他离开,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小小的门锁,叹了口气。




  -


  工藤新一忙完了警视厅的事情,走在路上给黑羽打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起。


  “锁已经开了,开锁的老先生已经走了,你忙完就快回来吧。”


  对方大剌剌地继续说——现在门没锁,这位大侦探你再不回来说不定真的有小偷来溜门撬锁偷东西,啊不,只用溜门就行了,锁都现成给撬好了。


  工藤新一笑笑向他道了谢,挂了电话往回走。


  一轮明月正挂在空中。


  很多个夜晚都能看到月亮。可工藤新一总觉得今晚不同。他抬头看着那月亮,回想着刚才店里的电视新闻,只觉得今天眼前的一切都在暗示他——看啊,这是你的宿敌先生,这是月下的魔术师,这是消失已久的怪盗基德。


  可唯独黑羽快斗本人,表现得与这一切都毫不相干。


  他心烦意乱地想着,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刚才联系的那位锁匠。他接起,意外地听见对方苍老的声音中带有歉意。


  一片轻纱般的云飘过,半遮住了月亮。


  工藤新一举着电话抬起头。


  那片云雾很快又飘远了,月光照在他脸上。


  “没关系,如他说的,钱真的不用退了。谢谢您打电话告知我。”


  挂了电话,他原地站立了良久。


  今夜的月光着实不同,却又和五年前的一样明亮。


  他勾起嘴角向前走去。




  -


  黑羽快斗收好了铁丝,听见隔壁的门响了一声,知道是工藤回来顺利进了门。


  他呼出一口气。


  看到工藤新一的第一眼,黑羽就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他当然知道工藤新一和自己同校——那人从入学第一天就是全校的名人,有名到所有初次认识自己的同学都要感叹一下自己与这位校园男神极相似的外貌。即使法学院和计算机学院相隔两茫茫,也能偶尔从同系同学的嘴里听到关于这位大侦探的传说。


  事实上,他并没有刻意躲着——世界上大多数的相逢都不是偶然,即使在同一个小小的校园里上学,不刻意去见也是见不到的。他只不过是没有刻意去见罢了。


  他从不回避别人提起的关于工藤新一的话题,却也将回答止步于“噢真的吗”“没有血缘关系”“并不认识”“哇他好厉害”之类的不痛不痒的废话。各种八卦和传说在他耳边拼拼凑凑,他也知道了大侦探在大学里也风采依旧,学生会工作和业余的侦探工作都搞得风生水起。只是当某天有人说到“工藤男神居然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有些奇怪为什么大侦探没有和那位天使般可爱善良的毛利小姐在一起,但也只是感到一些奇怪而已——


  他不曾专门回避,却也从未有意打听。


  只是从没想过会这样相遇。


  拉面店里的新闻是个意外。看着那人想要试探又努力克制的样子,听见那人说想看见基德好好的,他端着一张扑克脸,心里却五味杂陈——原来大侦探也不只是想抓捕他吗?也会同他一样,怀念月下的对手吗?


  他回想着工藤新一初见自己时那双熠熠闪烁如深海般的蓝眸,轻轻叹了口气。


  可他能说什么呢?说恭喜你变回来了?说很享受曾经与你的对决?说成为怪盗是有苦衷的?五年过去了,怪盗基德能出口的话早已过期,而黑羽快斗与这段隐秘的过往毫无瓜葛。


  他不打算诉说任何事。


  工藤有一群爱他的人,被簇拥在花团和掌声里,大踏步走在光明的大道上。他远远看着,觉得这样就很好。过去这么久了,实在是不必与前国际罪犯叙什么旧。


  手按住胸口咳了几声,他皱着眉缓了缓,从昨天拎回来的塑料袋里翻出来一板药片,去倒水吃药。





卡卡卡住门了

【番外】风见和鱼冢的酒馆闲谈

时间线为修学篇之后,黑兔亭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同时遭遇职场霸凌的风见与伏特加也要互相哭诉。

无责任的本篇以外的番外篇,可以视为本篇的平行世界,纯粹为了写点他人视角的绝佳感情纠纷(还没谈)才写的,看个开心就好,不用过脑子。

本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兔子或者红桃A》《带领迷途者归家》《波本的恋爱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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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三丁目商业街的街......

时间线为修学篇之后,黑兔亭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同时遭遇职场霸凌的风见与伏特加也要互相哭诉。

无责任的本篇以外的番外篇,可以视为本篇的平行世界,纯粹为了写点他人视角的绝佳感情纠纷(还没谈)才写的,看个开心就好,不用过脑子。

本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兔子或者红桃A》《带领迷途者归家》《波本的恋爱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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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三丁目商业街的街尾有一家备受上班族青睐的小酒馆,每到工作日的晚上就会格外热闹,而这一个工作日尤其是这样。

风见裕也在连轴转数日之后,今天终于难得地可以在正常时间下班,他约了不久前认识的朋友,有着满腹的牢骚要借着酒精一吐为快。

上司最近的情况已经古怪到他难以忽视了,并且他非常肯定这些古怪和那个组织没有关系,至少没有非常直接的关系。

风见裕也看了一眼手机上收到的对方已经先到了的信息,他加快了脚步,说到底,邪恶组织和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男生都能扯上关系的话,就不知道该说那个组织是势力庞大还是水分充足了。

 

“风见先生,”鱼冢三郎的面前摆着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杯,还有一碟下酒的小菜,他没有等待太久,实际上他今天也恰好很空闲,因此格外高兴地和新朋友相约喝酒。

自从家庭菜园没能继续办下去之后,他们除了邮件上偶尔的联系,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可以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天了。

鱼冢三郎很有些关于同事的事不吐不快,他不好和上司多提,对方并不是多么善谈的人,而其他关系稍微亲近的同事则是几乎约等于零,他不得不把视线转投到新朋友身上。

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所以完全没关系吧,鱼冢三郎想,这里没人知道他是伏特加。

风见裕也道着歉坐到了鱼冢三郎的对面去,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边,卷起了袖子:“抱歉抱歉,本来想早点下班的结果有工作没有做完。”

“辛苦了,”鱼冢三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他叫来了店员,两人一起又点了一些餐食。

已经是秋天了,红枫也确实地燃烧了一段时间,到了晚上夜风就会带来些许寒意,两人于是又凑在一起点了两份关东煮。

鱼冢三郎等到对方喝了一口啤酒才开口:“听说你遭遇了职场霸凌?”

“咳咳咳,”风见裕也猛地呛了一口酒,他顺了顺气抬头看向鱼冢,“什么啊,不能算是霸凌吧?”

“哈?不算吗,”鱼冢三郎有些迟疑地把一串烤的恰到好处的鱿鱼脚塞进了嘴里,“怎么说都已经是了吧,上司让你给一个男孩送甜点,还让你给那个男孩送礼物,今天不是还让你送了本书给对方吗?”

他喝完了那杯啤酒,重新给自己叫了一杯,加重了语气:“还全部都是工作时间。”

这么说起来,风见裕也迟疑了,他一仰头,和鱼冢一样把杯子里的啤酒喝了个干净。

 

“不过帮上司办事本来也是我的工作,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

鱼冢三郎哈哈一笑:“喂喂,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没有什么要抱怨的样子。”

风见裕也在桌子上趴下了,他当然不会因为一杯啤酒就醉倒,只是发自内心为了最近的事情感到疲惫,说话的声音都弱下去,在嘈杂的酒馆里只能让同座的友人听清内容。

风见裕也说:“所以说,跑腿这些才不是我要抱怨的,要抱怨的是我上司的态度啊态度,绝对非常古怪。”

他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当然还保持着一些职业特有的警惕心,他是不会把上司和那个高中男生的信息描述得很详细的,大多数只是几句带过,用更多的词句去讲明白他要抱怨的重点。

“说到底,让人完全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啊,又是要买五丁目的蛋糕,又是要杯户町的泡芙,买了一本书要作为礼物,结果非要我来送给对方,如果对方打电话过来邀请他一起吃晚餐,就会立刻指使我代接说他有事情要忙。”

风见裕也越说越觉得上司莫名其妙。

“到底是希望和对方保持联系还是不希望,到底是喜欢对方还是不喜欢啊!”

风见裕也的上司,降谷零最近像是遇见了什么事,他和那个高中男生,风见裕也还记得对方的名字,黑羽快斗,是某个知名魔术师的儿子,他因为近期的这些事而频繁见到对方,那是个很活泼的男生,只在他提起安室先生在忙时才会皱皱鼻子露出明显生气的表情。

 

黑羽快斗已经是这两个月来第无数次收到奇怪的人送来的东西了,安室透像是完全不在他面前遮掩了一般,把自己所有的疑点都一起捅了出来,孔雀开屏一样地抵到他的眼前去,要让他警惕起来,知难而退。

实际上黑羽快斗本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从什么地方退出去,是安室透的交际圈吗,他不这么认为,有更细微的改变在他还没察觉的时候发生了,黑羽快斗对这一点非常肯定。

“所以,今天是波罗咖啡厅的新品蛋糕?”

他挑了挑眉,看着敲开他家门的穿着整齐的风见裕也,他直到一周前才得知了对方的名字,来源是住在波罗咖啡厅楼上的小侦探,自从他说出“贝尔摩德”这个名字之后,对方就极力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只是提供一些小帮助这种事当然不会被对方拒绝。

风见裕也下意识想和对方鞠躬道歉,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这么做,也许是受到了他从波罗咖啡厅取到这份蛋糕的时候,系着围裙的上司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心虚的影响。

“非常抱歉,”他还是道歉了,“是新品的草莓慕斯,安室先生比较忙,只能拜托我送过来。”

黑羽快斗很轻地“哈”了一声,他接过蛋糕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他如果真的很忙就不要给我做蛋糕啊。”

风见裕也没来得及抬头,房门就已经被用力拍上了,他更拿不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转过身快步离开的同时又忍不住思考一件事。

这个男孩已经十八岁了吗,降谷先生今年又多大了来着。

 

“所以也是恋爱问题吗,”鱼冢三郎说,他看上去也有些烦恼,“我要说的那个同事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他思考了一下,风见想他应该是在组织语言,等到他吃完了关东煮里的鱼籽福袋,鱼冢三郎才继续说下去。

“该怎么说才好,不过这也是其他同事乱传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鱼冢三郎又喝了口酒,“这个同事和我们关系不太好,你知道的,那种公司里的派系问题。”

他小心地做了一些名词代换。

“他是另一个派系的,但是毕竟一起工作,所以难免有来往,这个人最近完全是吞了火药一样,明明没有人惹他,但是一出现就要嘲讽人。”

鱼冢三郎,或者这时称呼他为伏特加更好一些,他提起这件事的表情都有些狰狞,显然被嘲讽的对象之中他受害最深。

“我根本没有惹他!”伏特加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啤酒。

 

伏特加近两个月遇见波本的频率比较高,至少比之前都高出很多,库拉索的事情之后,波本威士忌就频繁出现在东京的基地里,无差别地对每一个不幸凑到他眼前的代号或非代号成员出言讽刺。

该说是讽刺吗,波本也许根本没意识到这算得上讽刺,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半点没有正在骂人的自觉。

“哦,是伏特加啊,你在这里扮演什么雕塑吗,也许铃木美术馆才是你的归宿,不过我听说琴酒最近很忙,你难道不应该去帮他驾驶那辆漆黑的保时捷吗?”

任务中途返回基地帮上司拿资料的伏特加被噎个半死,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半天没能想出什么反驳回去的台词,以至于站在沙发边上扭曲了表情。

基安蒂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她不过是和科恩一起蹲在吧台边擦拭使用结束的枪支,波本就从他们身边走过,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哎,你们也有保养这些的必要吗,我以为只有琴酒需要做这个,毕竟只有他发挥了这些东西的实际作用不是吗?”

他笑了一声,伏特加看得出基安蒂已经准备跳起来给他的脸来上一拳了,但是波本离开得很快,就好像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找几个人骂一骂似的,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实际反应之前,就已经狠狠关上基地的大门消失了。

“他吃错药了?”伏特加最后只能这么说。

基安蒂把牙咬出咯吱声,片刻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笑了。

“听基尔说,”她依然不喜欢基尔,只是提起就要撇撇嘴,“波本最近遭遇了什么感情纠纷。”

科恩说:“单相思。”

基安蒂点头:“就是这样,不过只是据说而已,好像对方不喜欢他。”

她说到这里心情就有些飞扬起来,只是听说波本疑似吃瘪就能让她的坏心情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明朗起来。

“活该啦,绝对是活该,谁叫他是个讨人厌的男人。”

 

“只是自己遇到了感情问题就要用别人撒气的同事难道不是非常糟糕吗?”鱼冢三郎重重地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桌面上,

风见裕也叹了口气,又给两人续上了啤酒:“还是让下属去处理感情问题的上司更糟糕吧。”

上半夜已经走到尾声,他们都有些酒意上涌,热乎的关东煮和烤串温暖了他们疲惫的身心和灵魂,不管是风见裕也还是鱼冢三郎都对明天各自的工作毫无期待。

“希望明天别再遇见他了,”鱼冢三郎怀着些许祈祷的意味这么说,对方最近已经升级到会当面对上司冷笑了。

风见裕也又想叹息了:“希望明天不用接到上司的电话了。”

他们碰杯,酒液溢出一点落在握住杯柄的手上,他们于是升起一个相同的想法。

为什么今天不是星期五呢?




写在后面:

无责任无厘头番外小短篇,请用哭诉为什么今天不是周五的惨遭职场霸凌下属君们。

实际上按照犯泽的时间线来说,理论是风见和伏特加交换line应该是海猿岛之后的事情了,但是因为剧情需要所以被我提前到了这里,不是很重要所以请不要纠结。

总之是对上司和同事感到头疼的风见与伏特加,如果今天是星期五的话明天就不用上班了呢,可惜实际上酒厂和警察厅都不按法定时间放假。

感谢阅读!本篇应该再有2-4篇就要结束啦。

 


卡卡卡住门了

【降快】波本的恋爱博弈

时间线为零执之后,修学篇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前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兔子或者红桃A》《带领迷途者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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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觉得上司不太对劲。

他其实并不清楚具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对方平日里和他的联络大多数都情绪冷淡,偶尔起伏也只会增添一份严厉,而近日却大多显露出某种可以称之为毛骨悚然的温和。

今天也是如此,他刚好在神奈川附近的时候接到了对方的电......

时间线为零执之后,修学篇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前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兔子或者红桃A》《带领迷途者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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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裕也觉得上司不太对劲。

他其实并不清楚具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对方平日里和他的联络大多数都情绪冷淡,偶尔起伏也只会增添一份严厉,而近日却大多显露出某种可以称之为毛骨悚然的温和。

今天也是如此,他刚好在神奈川附近的时候接到了对方的电话,和约定一样,等待十秒,然后再接通。

“风见,你现在去坐13点14分,从高崎出发的湘南新宿线的快速电车,后续的任务我之后告诉你。”

是那个组织的相关任务吗,风见这么怀疑过,只是上司的口吻虽然冷淡,却并不怎么紧张,他放下迟疑,一丝不苟地执行了上司的命令。

站在月台上等待电车进站期间,风见就琢磨起上司这段时间的异样。

电车的门在他的面前打开,他踏入车厢的瞬间,风见就意识到了。

这些微妙的异常都开始于樱花季之前的某个下午,他被要求去核实一个高中生的资料。

 

“所以,你之前对那位小姐的请求得到允许了?”安室透最近罕见的空闲,除了自己的一些猜测等待验证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任务,因此可以挪出一段波罗咖啡厅结束营业后的时间留给这位小小的侦探先生。

江户川柯南趴在吧台的边上,他的面前很贴心地摆着一份奶油蛋糕,上面缀着整颗的草莓,是波罗咖啡厅的招牌之一,只是他暂时没有闲心去管。

“该说是允许了,还是没有呢,”他有些恹恹地回答,“总之大概算是达成目的了。”

安室透没有多问这件事,他当然有心探究点什么,只是重点完全不在这个过分机敏的男孩身上,他低着头,把桌面擦拭干净,片刻后才提出了自己这次容留对方真正想说的话。

“柯南君觉得,如果一个人在白色情人节给你回礼,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对你产生了特殊的感情呢?”

他这话说得很平静,却直到说完都没有抬起头看柯南一眼,因此也就没能看见小侦探露出的写满了无语和茫然的表情。

“也可能是出于礼貌吧?”

江户川柯南想,说到底,安室先生有什么必要来和他讨论这种事情,他下意识摸了一下放在左右口袋里的两部手机,正放在蛋糕碟子旁边的那部属于江户川柯南,而左右两部,则一部属于工藤新一,另一部来自怪盗基德。

他在回答这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里,太多的思绪在他的大脑里划过,比如对方是否已经察觉他的真实身份,又比如不久前接到的来自那家伙的怪异的刺探电话。

他想起那通电话就觉得头疼,对方莫名其妙地联系了他,结果只丢下了一个爆炸消息就切断了电话,甚至没有给他留下哪怕一次回拨的机会。

安室透依然低着头,他忽略掉了正在接受提问的是个帝丹小学在读的孩子:“那么假如,对方还经常主动到你的家里一起用餐,甚至会留下来过夜,除了偶尔送一些礼物外还会帮忙照顾你的宠物,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对方确实心存某种情感呢?”

江户川柯南张了张嘴,在说话之前先把蛋糕塞进了嘴里,他其实很想说点什么,比如“这种特殊的某种情感是指恋爱吗”,又比如“纵容对方的安室先生就没有心存某种情感吗”,再比如。

波罗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黑色长发的女生拎着书包站在门口,她显然赶上了安室先生刚刚的问题,此刻就语调清亮地说出了小侦探心里的最后一个比如。

“我想,这完全已经算是恋爱中了吧?”

江户川柯南立刻跳下了椅子:“兰姐姐。”

毛利兰今天训练结束的很晚,而毛利小五郎则是临时有别的工作没能留在事务所里,她不得不让柯南暂留波罗咖啡厅。

她牵住柯南,和安室透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擅自插话了,安室先生,感谢您今天替我照顾柯南。”

安室透终于抬起了头,江户川柯南看见他站在吧台后面,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

“没关系,我正好有空。”

 

门铃声再响过一次,店里就只剩下安室透一个人了。

他没有把灯全部打开的习惯,只留下能照亮吧台的那一盏,围裙已经被解下,折叠成一小块放在桌上。

毛利小姐的话点醒了他,“这完全已经算是恋爱中”。

他此前绝无往这方面思考的打算,现在却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黑羽快斗的相处似乎并不算得上完全正常,他本自认那是某种对男孩的照顾,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他想到这里就停下了,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机,那枚被他挂在手机上的兔子挂件晃荡一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安室透没有继续往下想了,他有些无奈地撩起刘海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兔子挂件正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和他对视,蓝色的塑料珠子,廉价,随处可见,但是有着透亮的颜色。

于是在昏暗的灯光里,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绝对不可以做的事情吧,降谷零?

安室透叹了口气。

 

今天是安室透最不希望在门口捡到人的一次。

他确实没有在门口捡到,因为黑羽快斗在上一次帮忙照顾安室哈罗时就已经重新获得了公寓钥匙的所有权。

“欢迎回来,安室先生,”黑羽快斗正盘腿坐在地上,安室哈罗被他恶狠狠地摁在怀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安室透感觉自己稍微有些奇妙的不适应,他并不会想当然地认为对方确实对自己存在那种无法言说的情感,却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掠过这一点不去深思。

最终他尽可能保持了普通的状态,对着黑羽快斗温和地笑了笑:“黑羽君今天也辛苦了。”

黑羽快斗已经能平静地接受了,比起“男孩”,或者“魔术师先生”,他必须承认自己对这个称呼更加受用。

黑羽快斗皱着眉头,连表情都在用力,狠狠把安室哈罗吃的脏兮兮的脸擦拭干净:“这才不算辛苦。”

他想起了安室透常用的那种说法,于是学以致用,夹杂了某种浅淡到无法察觉的阴阳怪气,他说:“我只是刚好有空而已。”

 

“安室先生今晚原来是想喝酒的心情,”黑羽快斗叼着筷子,他对今天的晚餐非常满意,应该说他就没有不满意过,想到这里他就察觉到自己似乎总是把安室先生和吃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很正常,黑羽快斗熟练地告诉自己,因为擅长料理正是安室先生的诸多优点之一。

安室透的右手悬在了酒柜的边上,他扭过头去看黑羽快斗,这位年轻魔术师的笑容就要晒伤他。

安室透问:“只打算喝一点点,黑羽君觉得呢,如果是为了助眠的话,喝什么品种会比较好?”

黑羽快斗没有立刻回答,他低下头去看一点也不记仇,正绕着他摇尾巴的安室哈罗,停顿了几秒后才出声。

“安室先生,我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哦?”

普通的高中生才不会选什么酒,作为未成年人,他甚至不被允许喝酒。

那位金发的咖啡厅店员先生,代号波本的危险人士,宝剑含义的黑桃A,就在此时轻飘飘地望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黑羽快斗看不明白的情绪,瞬间拉响了他心里的警铃。

“差点忘记了,毕竟黑羽君很成熟像是大人呢,”他的尾音微微翘起,似乎心情很好,“那么就随便报一个酒名怎么样?”

“选什么都可以吗,安室先生?”

“选什么都可以。”

黑羽快斗站起来了,他把脏了的餐盘都放进水池里,一会儿的清洗是他的任务,他站在安室透身边,和他肩膀挨着肩膀,伸出手取出一瓶威士忌递给安室透。

“日本威士忌。”

他的手心紧贴着瓶身上的贴纸,轻轻一抹,标签上的文字就魔法般发生了变化。

“不,果然还是波本吧。”

他们就在此时对视,连安室哈罗在这一刻都没有发出细碎的脚步声。

安室透面色如常地接过了酒瓶,给自己的酒杯斟上了一半,黑羽快斗看见他的双眼颜色似乎因为灯光的缘故显得比往常更加浅淡。

然后他说:“这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呢,魔术师先生。”

 

真是情绪上头的下下策,或许不完全是情绪上头。

黑羽快斗趁着独自洗碗的时间反思刚刚的对话,他确实早就想要试探对方,介于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小侦探为他提供的情报。

没有什么人说黑桃A不可以也是黑山羊不是吗?

他听见对方敲击着键盘,速度比以往慢上很多,刚刚突然的试探全部都是因为安室透今天回来后不同寻常的状态。

黑羽快斗是个极度敏锐的人,在安室透踏进公寓大门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突然冷却的态度。虽然掩饰来得很快,他也恰好地抓住了对视那一个瞬间里的紧张,此后更是如此,料理期间没有发生的闲聊,用餐时没有夹来他爱吃的菜的筷子。

他想知道原因是非常正常的,黑羽快斗不由得回忆起安室哈罗到来之前,那个三五不时会侵扰他的噩梦。

被安室先生亲手戴上手铐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状况,如果对方已经对他的身份心生警惕,黑羽快斗认为自己实际上应该找机会保持距离。

然而当他再次开口,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安逸腐蚀了他,什么又叫做完全的祸从口出。

“今晚我也可以借住吗,安室先生?”

哪怕前一秒他刚决定要找机会保持距离。

幸好安室透非常难得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抱歉,今晚我有工作,所以不能留你过夜了。”

黑羽快斗想,啊,他又在说谎。




写在后面:

请用完全开窍的靠谱成年人安室先生!

下一次更新会是番外篇,《风见和鱼冢的酒馆闲谈》

月底有一段时间会长期外出,正篇更新可能会在本月28号以前,也可能在四月,正篇时间线下一次是妖精之唇之后。

我的写法是原著向,在不影响漫画和动画已放出剧情的前提下写降快两人私下没能被看见的相处,所以除了王妃刘海基本不会正面写到原著剧情。

非常感谢阅读,每次看评论都非常开心。



卡卡卡住门了

【降快】带领迷途者归家

时间线为机关盒之后零执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虽然内容不是情人节,但是情人节快乐!

前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兔子或者红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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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黑羽快斗想,在这样的盛夏,他却因寒冷而颤抖,有一只手正附在他的额头,并不温暖,反而是沁骨的凉,他睁开眼睛,下一秒就对上了晦暗不明的双眼,他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

眼睛的主人触碰他的力道是极轻的,温...

时间线为机关盒之后零执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虽然内容不是情人节,但是情人节快乐!

前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兔子或者红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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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黑羽快斗想,在这样的盛夏,他却因寒冷而颤抖,有一只手正附在他的额头,并不温暖,反而是沁骨的凉,他睁开眼睛,下一秒就对上了晦暗不明的双眼,他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

眼睛的主人触碰他的力道是极轻的,温柔地把他挡住右眼的碎发拨到一边,黑羽快斗有些想说话,他去看窗外的天光,仍然是一片暗沉,现在大概是凌晨,离天亮还有很遥远的时间。

他没有动,只是下意识地蹭了一下那只紧贴着他皮肤的手,带了一点微末到自己都没能注意到的讨好。

等他再去看那双眼睛时,他又一次看见自己,他的脸上正戴着那枚缀着三角形挂件的单片眼镜,黑羽快斗猛地瞪大了眼睛,在他开口之前,那双眼睛的主人贴近了他,他的呼吸挨着他的耳畔,声音是他记忆里的平淡柔和。

“抓住你了,怪盗基德。”

 

阳光正落在被他踹到床边摇摇欲坠的薄被上,黑羽快斗猛地坐起身,剧烈地喘息着。

是梦,他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好是梦。

这个梦境是黎明前街角的灯,让习惯了摸黑前行的他骤然看见了在头顶高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黑羽快斗终于想起对方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桃,他作为怪盗其实应该报以最高的警惕。

不过他有一段时间没去过安室透的公寓了,波罗咖啡厅他倒是常常光顾,安室透会给他打包好一份小点心,让他拎着走上回家的路。这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安室透这段时间似乎陷入了某种麻烦,以至于请了长假,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咖啡厅。

他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下来,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稍微有些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黑羽快斗自从上次从铃木大图书馆回来就有些休息不足,在铁笼上趴了一晚上实在有些损耗精神,他于是又从这件事想起住在工藤宅的那个东大学生,任何一个和小侦探扯上关系的人都像是一步踏入了迷雾之中,从此就拢上一层阴影。

他就再次想起安室透,直到手机震动起来,连带着手机上的猫咪挂饰都抖动着催促着他赶紧接通这个电话。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熟悉的人名,也是黑羽快斗平心而论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名,“安室先生”。

 

“黑羽君,今天方便到我家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尴尬,像是遇到了什么自己暂时不能完美解决的问题,他一点也不知道黑羽快斗的胡思乱想,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隔着电话,他看不见黑羽快斗挣扎的表情,就像黑羽快斗看不见他被咬住的裤脚。

黑羽快斗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邀请,他心里迟疑,答话却一点不慢:“我完全没问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安室先生?”

安室透没有立刻回答,电话里先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小动物的呜咽声,片刻后黑羽快斗最熟悉的声音才又响起来。

“该说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呢,”他似乎也在组织语言,“总之请过来,我会准备好吃的料理的。”

黑羽快斗先应下了安室透的邀请,甚至很自然地指定了晚餐的菜单:“那我想吃土豆炖牛肉。”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这完全是因为机关盒的那次事情里听了太多遍这个菜名,潜意识在提起料理的话题时就想起这个,他其实更希望吃咖喱饭,黑羽快斗惦记起第一次吃到的那份咖喱饭,原本应该加进去的巧克力被他吃掉了,安室透就用牛奶作为代替。

“土豆炖牛肉吗?”

他听见开关冰箱的声音,随后安室透才给了肯定答复。

“没有问题。”

 

“这是什么?”

黑羽快斗站在玄关,还没来得及换上拖鞋,他有点想蹲下去,却一时不得要领,被那团雪白的毛绒扑得靠在了门上。

安室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有些无奈:“如你所见,是一只小狗。”

黑羽快斗终于还是成功蹲下去了,他把小狗捧进臂弯,换好鞋走进去,指尖触及的柔软让他心情明媚起来,他有些破罐破摔地劝服了自己莫名其妙有些患得患失的心态。

实际上,对于安室透,对于波本,对于这位黑桃先生来说,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谁也不会猜到怪盗基德和他的联系,他如果只是因为畏于暴露就突然疏远对方,以安室透的性格,必然会对他升起本没有的警惕心。

就是这样,黑羽快斗在心里点头,他继续和安室透保持联系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黑羽快斗揉了两下小狗,直到它“呜呜”叫了几声,挣扎着自己跳回地上,绕着他开始摇起尾巴。

“是安室先生养的小狗吗?”

安室透点了点头:“前几天在路边领回来的。”

黑羽快斗蹲下去,手绕着小狗的脖颈摸了一圈:“流浪狗在东京很少见啊,名字已经取好了吗?”

安室透也蹲下去,他把哈罗抱在了怀里,捏着它的爪子和黑羽快斗打招呼。

“你好,我叫做安室哈罗哦。”

他之后就伸出手按了按哈罗的头顶。

那动作让黑羽快斗觉得眼熟,就像他被安室透领回去的无数个夜晚,很偶尔的时候,对方也会把手放在他的发顶,向下轻轻按一按,是安抚是宽慰,又更像是一种让人放松的手段,让紧绷的精神能松懈一丝一秒。

黑羽快斗终于在哈罗被摸烦后想要去舔他的瞬间收回了手:“很合适的名字,所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他冷不丁地抬起头去看安室透,一抹没来得及撤干净的晦暗神情被他完全捕捉,黑羽快斗一凛,神色却没有半点改变,他露出笑容,转身去冰箱里偷摸有没有可以吃的点心。

天色已经暗沉下去,橙黄的夕阳从阳台挤进来,落在了那盆玫瑰上,它已经完全凋谢了,甚至也许应该说是枯败了,它的枝叶已经落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的花瓣也消失无踪。

黑羽快斗从冰箱里拿出了新包装的布丁,是最近比较有名的甜品店的产品,他还没来得及去买回来,就先在安室透的冰箱里找到了。

“应该很好吃,是同事推荐给我的,”安室透看了他一眼,“顺路就买回来了。”

黑羽快斗没有出声,他只是把疑问的视线继续投向安室透,对方还没有回答他此前的问题,他并不认为安室透会把他叫过来只是为了让他见见哈罗。

那只雪白的团子就在客厅里蹦跶着绕来绕去,对什么都有着无限好奇。

安室透说:“我想给哈罗驱虫,它动得太厉害,我一个人不太好操作。”

是这样吗,不完全是。

安室透自己也说不清楚让黑羽快斗过来的原因,驱虫的事情,他其实可以想点办法自己解决,即便真的需要帮忙,他也完全可以把哈罗带到宠物医院去,那里离公寓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但是他还是在第一次受挫后就拨通了黑羽快斗的电话,甚至等不及短信的交流,要立刻听见对方的声音,那个兔子挂饰蹭在他的手臂上,就让他莫名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他似乎只是想让黑羽快斗来见一见哈罗,让曾被他领回家的迷途者见一见另一个迷途者。

 

厨房的计时器“滴滴”地响了几声,他们的对话就暂时结束了。

安室透打开了砂锅的盖子,浓郁的香味就弥漫开来,带着浅淡的米酒的香气,让黑羽快斗一下子就感到了饥饿,刚刚被他塞进胃里的布丁在几句谈话的时间已经被消化干净了,他甚至没注意那是什么味道,只隐约觉得没有此前吃过的甜蜜。

“已经可以开饭了,”安室透扭过头看他,他笑起来的时候是很清爽系的帅气,这是黑羽快斗早就知道的事情,安室透在日常相处中有着和样貌不符的年长感,以至于黑羽快斗偶尔会忽略对方其实并没有比他大太多这件事。

已经抵达令和年代的魔术师先生晃神了一瞬,然后他也笑了笑:“闻起来超级好吃,安室先生的料理水平一如既往的厉害。”

他们都坐到餐桌边,还是一如往常的座位,黑羽快斗的面前摆着一碗米饭,碗的边缘是浅浅的蓝色,是反射了天空的大海的颜色。

“你觉得这是什么颜色呢,安室先生?”他没什么缘由地提问了,期待着对方的答案。

安室透愣了一下,没能理解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他俯下身给哈罗放下一份没有加调味料的水煮牛肉。

“我想应该是晴朗的天空吧,”他说。

会有白鸽会飞过的那样晴朗的天空。

 

最后黑羽快斗就见识到了安室哈罗君驱虫过程的艰难。

这只小毛团似乎抗拒一切带了点药味的东西,在安室透掰开驱虫药的那一刻就开始挣扎呜咽,黑羽快斗差一点就不能按住它。

不过好在驱虫并不复杂,黑羽快斗刚把视线移到角落倒下的购物袋上,安室透就已经告诉他可以松手了。

“那是给哈罗的项圈吗?”黑羽快斗指了一下。

安室透就走过去,把项圈塞回了购物袋里,他耸了耸肩,拿那只在房间里打着滚的毛团没什么办法。

“原本是的,但是它暂时还不愿意带。”

他转身去给黑羽快斗倒一杯饮料。

“没关系,它已经有家了。”

黑羽快斗抓紧了自己的猫咪挂件,他在这一刻,在天空彻底沉入黑夜的这个时间里,他突然想问一问安室透。

想问什么呢,在即将开口的那一秒,他就已经想不起来了。

  

  


写在后面:

关于快斗说的“反射天空颜色的大海”出自空中行走那一集和柯南的对话。

卡在情人节发放最新一篇!!

请用隐隐开窍木头斗子!

以及请不要再问了!写完之前不会不写的,更新频率5-20天随机!

下一篇大概是零执之后,也可能是黑兔亭之后?

感谢阅读!有评论的话我会非常高兴!

卡卡卡住门了

【降快】兔子或者红桃A

时间线为绯色篇之后纯黑的噩梦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兔子的上坡→兎の登り坂(形容做事得心应手)

前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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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件事我认为,”江户川柯南停住了话头,他按了一下口袋,往后退开了两步。 

吉田步美率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吗,柯南?” 

他刚想说点什么,那个茶色短发的女孩就抱臂望着他,凉凉地抢先开口...

时间线为绯色篇之后纯黑的噩梦之前。

快斗知道透为红方,透开始对快斗起疑(但不多)。

兔子的上坡→兎の登り坂(形容做事得心应手)

前篇:   《十五日同居记录》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生病时的七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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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件事我认为,”江户川柯南停住了话头,他按了一下口袋,往后退开了两步。 

吉田步美率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怎么了吗,柯南?” 

他刚想说点什么,那个茶色短发的女孩就抱臂望着他,凉凉地抢先开口了。 

灰原哀说:“大概是突然想起有事,又或者要去找他的小兰姐姐吧。” 

她完全习以为常了,简短的一句揶揄就让江户川柯南觉得自己被噎得无法接话。 

“抱歉抱歉,”他还是采取了最简单的方式,双手合十和孩子们道歉,“阿笠博士有事情找我,我晚点来找你们。” 

“哎,”吉田步美有些失望地看着江户川柯南跑远,“明明说好要一起去吃波罗咖啡厅的三明治的。” 

灰原哀叹着气推着女孩往前走:“不要管他了,我们先过去吧。” 

 

果然是这个手机,江户川柯南此时就蹲在阴暗小巷的最中间,这其实是个很好地进行秘密交流的地点,小巷很短,可以很清楚地注意两端经过的行人,巷子也很窄,藏不下任何一个不应该在这里的存在。 

被他握在手中的是一个漆黑的翻盖手机,崭新但是款式老旧,至少除了毛利兰保留的那一只以外,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别人使用过这种了。 

这只手机就在他的掌心震动着,指示灯一点一点地闪着蓝色的光。 

江户川柯南不急着打开翻盖,他先拆开了手机的后盖,确保里面没有装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窃听器或者定位器一流。 

这只手机是在今天早上出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信箱里的,由于被装在一个写明了“江户川柯南收”的信封里,就被毛利兰当成是朋友的礼物交给了他。 

信封内侧写着的“To S·K”则让整件事显得有些过于诡异,这也让江户川柯南的警惕一下子拉到了顶峰,不过在他看见手机上拴着的手机挂件后,他就只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了。 

这个人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该说他是胆子很大还是有些草率呢,江户川柯南捏了捏那个怪盗基德造型的扭蛋挂件,终于在震动停止前接通了这个电话。 

 

黑羽快斗只差一点就要火大地把手机扔出去了。 

“喂,是我。” 

手机那头传来了小侦探的声音,黑羽快斗几乎要穿过屏幕去拎起对方的领子好好晃荡几下了。 

“什么叫,‘是我’啊!”黑羽快斗倒是正待在自己的密室里,颇有些不用顾忌周围环境的肆意,“我有事要问你,关于之前在列车上的那群人,你上次敷衍了我没错吧。” 

江户川柯南在那头就皱紧了眉头,他有预料对方联系他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但是也确实没想到这个小偷居然要涉入那个组织的相关之中。 

“你问这个做什么?” 

黑羽快斗不意外他的小心,他偏着头夹着手机,两只手却在反复洗着一副扑克牌:“我说你啊,之前让我假扮那个女生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超级危险的,自称‘波本’的男人,现在就在那个大叔的侦探事务所楼下打工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第三次洗完这副扑克,从中又快速抽取了三张,他把三张牌一字排开,分别是黑桃A,方块A,以及红桃A。 

黑羽快斗注视着这三张牌,黑桃和方块是意大利人眼中的宝剑和钱币,他于是又进行了延伸的理解,也就是正义和宝石,他瞥了一眼第三张牌,突然就有些看不得这个花色,恶狠狠地伸出手把它塞进了口袋里。 

“小侦探,我今天是想和你确定一件事。” 

 

从刚离开那节爆炸的车厢开始,直到江户川柯南接起这通电话为止,他从没有停下思考这件事,关于那位咖啡厅的店员先生的真实身份,除却“波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和“波本”,这之外的身份。 

对方的身影在长久的相处里渐渐无法和那个列车上用枪指着他的人重合了,他甚至在偶尔的恍惚里会记不清,那个别着宝石领针,穿着黑色马甲的男人到底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安室透自称代号是波本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他没有直接询问,而是选择了更委婉一些的方式,这当然是黑羽快斗经过调查后其实已经知道答案的事情,他只是希望得到一个能让他确实安心的答案。 

江户川柯南给了肯定的答复:“我当然知道。” 

黑羽快斗的脑子转得飞快,小侦探不可能把这么明显的威胁放在自己的身边,那么是否就是可以确定对方是个好人呢,比如安室先生其实是一个卧底警察。 

但是他很快又犹豫了,实际上,以他对侦探先生的了解,他也很清楚对方是个很有冒险精神的人,或者说他是个胆子很大的人,黑羽快斗迟疑了。 

江户川柯南却不可能任由他来提问:“喂,你还没回答我,你问安室先生的事情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黑羽快斗没来得及回答的那么几秒里他就像被戳中了什么神经,似乎自己联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况,连珠带炮地又追问起来。 

“你是不是见到那个组织的其他人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说你又和波本见到面了?他不会认出你了吧?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冷静一点,小侦探,”黑羽快斗刚刚换了条外出穿的长裤,正弯着腰卷起有些长的裤脚,他要出门去采购晚餐的食材,“没有见到,不知道,无可奉告,大概没有,没有别人。” 

 

他回答完江户川柯南的问题,站在密室的门口不动了,那个暹罗猫挂饰正挂在他的手机上,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一下,轻轻地蹭在了他的颈边。 

他觉得嗓子有些哑,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想起安室透柔软的头发,虽然他其实并不知道确实的手感。 

鬼使神差地,黑羽快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最后提问。 

“小侦探,如果用扑克牌的花色来说的话,黑桃,可以用来代表那位咖啡厅的店员先生吗?” 

电话的那一头是完全的沉默,黑羽快斗只能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 

在长久的静默后,小侦探才回答了他的问题,很难得的,这个回答直接且明确。 

“可以,如果是宝剑含义的黑桃的话。” 

黑羽快斗这次出门的目的改变了,他一点也不想去买什么晚餐的食材了,他决定去一个能让他免费享用到美味的地方用餐,他的心情都轻快起来,声音也带上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那就这样,先挂了,这个手机你可以保留或者扔掉都没关系。” 

江户川柯南就又“喂”了几声:“这就是寄给我翻盖机的原因吗,因为便宜?” 

“不完全是,”黑羽快斗笑了一声,他很快就想起了别的事,于是在这通电话的过程中第一次压低了嗓音,“另外一件事,你知道谁是贝尔摩德吗?” 

这几乎是山崩海啸般的反应了,黑羽快斗想,这个瞬间里他仿佛看见小侦探就要通过手机讯号爬出屏幕来质问他。 

不过没有关系,他立刻按掉了电话,把这张不记名电话卡拔出来掰断,让侦探先生所有的急切全部被挡在了断掉的通话里。 

说到底他们都不该过分干涉对方的事情,而且黑羽快斗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更多了,没办法针对那些没有说完的提问给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 

 

安室透今天是在家门口捡到了黑羽快斗的。 

他今天没有穿得像是什么可疑人士,而是普通的卫衣长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蹲在他的门边。 

直到他拎着购物袋走近,黑羽快斗就抬起头看向他,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天空一样的眼睛。 

“晚上好,安室先生,”他笑得有些狡猾的意味,此前的那些瞬间里会显露出的阴霾都消失得彻彻底底。 

安室透是有些疑惑的,他只觉得今天男孩的笑容比此前都灿烂许多,甚至让他隐隐心生警惕,他打开房门,放对方进去。 

“你是知道我今天不小心买多了食材吗?” 

“完全不知道,”黑羽快斗吐了下舌头,然后就蹲到冰箱前面去帮忙整理东西了,“只是很想吃安室先生的料理,就情不自禁跑过来了。” 

安室透已经系上了围裙,他卷起袖子,习惯性地指挥着黑羽快斗把晚餐要用的那一部分食材放到流理台上。 

“今天要做汉堡肉,可能要再晚一点才能开饭了。” 

黑羽快斗正从冰箱里偷摸出一个布丁,他今天有些得寸进尺的感觉,让安室透浑身都觉得不对劲,虽然那个布丁确实是他给随时可能出现的男孩准备的。 

“没有关系,”黑羽快斗叼着吃布丁用的小勺,“安室先生的料理真让人期待。” 

 

汉堡肉是个前期准备很麻烦,真正开始料理却相对简单的菜品,黑羽快斗看着安室透暂时放置锅里的汉堡肉,而转身去处理配菜,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把它拿出来,挂在了冰箱门的磁铁上。 

安室透一扭过头,就看见了那枚被挂起来的黑色兔子的毛绒挂饰,他有些意外,很自然地开口询问:“兔子?” 

黑羽快斗笑了,他的眼睛都眯起来:“是从上次的娃娃机里抓到的,本来是也想抓一只猫咪的,可是那家店已经全部都换成这样的兔子了。” 

他大概又想起了什么,笑容扩大了些。 

“就当作祝安室先生,以后的工作都是‘骗子的上坡’。” 

安室透的嘴角的弧度浅淡了一些:“‘骗子的上坡’?” 

“啊,是我说错了,好像是‘兔子的上坡’,”黑羽快斗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我的国文学得不太好。” 

安室透就温和地笑了笑,把已经做好的料理都摆盘,端到了餐桌上,他在橙汁倒入杯子的声响中拉长了语调,伸手碰了一下那枚兔子挂饰。 

“哎,黑羽君原来不擅长国文啊。” 

他的视线擦着黑羽快斗的耳尖掠过去,停在了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上,口袋的边缘翻起一点,露出了一枚扑克牌的边角。 

隐隐约约的,安室透注意到那是一张红桃A。

  

  

写在后面:

快斗还傻乐呢,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国际通缉犯,对方真实身份是警察反而更危险了。

总觉得他们俩每篇都在一起吃东西……

红桃花色在意大利人眼中代表爱情。

兔子是usaki,骗子(说谎的人)是usotsuki,是大叔谐音笑话。

usotsuki其实大概不能完全翻译成骗子,但是绯色篇最后柯南对安室透说的“骗子”发音就是usotsuki,所以暂且这么使用。

感谢阅读,下一篇是安室哈罗登场。

  


卡卡卡住门了

【降快】生病时的七草粥

时间线为摩卡之后赏花回忆之前。

快斗知道对方是店员+波本,透仍然仅知道对方是普通男高。

白色情人节的回礼揭晓。

前篇:《十五日同居日常》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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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透了,黑羽快斗醒来的时候这么想,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任由自己浸在一片黑暗里,把自己往棉被里又塞了塞。 

厨房传来洗碗碟的水声,他就琢磨起那会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这间公寓的主人,黑羽快斗于是有些清醒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一扭过头就能看见床边榻榻米上摆着的绿色瓶子的宝矿力,一杯热水,大概是...

时间线为摩卡之后赏花回忆之前。

快斗知道对方是店员+波本,透仍然仅知道对方是普通男高。

白色情人节的回礼揭晓。

前篇:《十五日同居日常》 《在樱花盛开之前》 《我想要一杯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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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透了,黑羽快斗醒来的时候这么想,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任由自己浸在一片黑暗里,把自己往棉被里又塞了塞。 

厨房传来洗碗碟的水声,他就琢磨起那会是谁,还能是谁,当然是这间公寓的主人,黑羽快斗于是有些清醒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一扭过头就能看见床边榻榻米上摆着的绿色瓶子的宝矿力,一杯热水,大概是什么人刚刚放下的,还能看见氤氲的热气,当然还有一板没有拆过的药片。 

还是不要醒比较好,黑羽快斗选择再次闭上了眼睛,他把脸塞进棉被和枕头的缝隙里,嗅到了很浅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是薄荷,又有点像柑橘。 

是安室透的气味。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床边,黑羽快斗一动不动,他连呼出的气都发着热,此时就无比地后悔昨天为什么要装作扭到脚的样子,不过一晚就为这个谎话付出了代价。 

安室透却不会任由他把自己卷成寿司卷中间的馅料,他的手带着凉意,从棉被里把黑羽快斗挖了出来,他蹲在床边,掌心贴在了黑羽快斗的额头,黑羽快斗却觉得他贴得极近,几乎要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早安,”安室透说,他认为魔术师先生的装睡水平略显一般。 

黑羽快斗只能看向了他,他还是觉得眼皮沉重,几乎是下意识地蹭了蹭安室透冰凉的掌心:“早安,安室先生。” 

他的嗓子有些哑。 

安室透把他扶着坐起来,此后才把拧开的宝矿力递给他:“新出的西柚口味,店员小姐说这一款更好喝一点。” 

他喝了半瓶宝矿力,新口味确实更好喝一点,黑羽快斗这么想,却一点也不敢看安室透,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原本是睡的地铺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而现在却理所当然一样睡在了安室透的床上,黑羽快斗几乎能看见画面,安室先生一定是在半夜发现他的体温有异,所以和他交换了床铺。 

那只附在他额头的手晃了一下,擦过他的鬓角,似有若无地蹭过了他的耳尖。 

黑羽快斗几乎控制不住地要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是他忍住了,只有滚烫的绯红的皮肤能暴露出他的情绪,不过这也是有借口的。 

安室透有些担心地把药和热水放到黑羽快斗的手中:“你看上去好像体温更高了,吃完药还是再睡一下比较好。” 

黑羽快斗含糊地点头,利索地把药片吞进了胃里,又把自己重新卷回了棉被中。 

“安室先生今天不去工作吗?” 

安室透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我今天刚好请假了,所以不用担心。” 

他停了一下,又指了指放在黑羽快斗枕边的手机。 

“学校那边我也擅自帮忙请假了,应该没有关系吧?” 

又是“刚好”,黑羽快斗翻了个身背对着安室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赌气,只能把自己闷进棉被里。 

“没有关系,麻烦您了,安室先生。” 

安室透看着黑羽快斗乱糟糟的头发,没来由地想起了抓娃娃机里的黑猫玩偶挂件,但他最后只是问他。 

“我要出去买点东西,有什么想吃的吗,黑羽君?” 

黑羽快斗的背影就猛地抖了一下,像是看见了黄瓜的猫,似乎因为这个突然的称呼立刻就要从床上蹦起来,裹着棉被摔到地上去。 

当然他没有,这只是安室透的比喻而已。 

黑羽快斗问:“什么都可以吗?” 

安室透说:“什么都可以。” 

“七草粥,”黑羽快斗又蜷了蜷,这下连一点点头发都没有露在棉被之外了,“我想要吃七草粥。” 

“没问题,我会买材料回来的。” 

他不会说这是不合时宜的,不会提起七草粥是新年的时候才会吃的东西,他只会小小地笑一声,然后满足他的愿望。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从袋子里掏出了那块本来应该作为咖喱佐料的巧克力,安室透不会提咖喱,也不会阻拦他拆开包装,他只会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擦掉嘴角沾上的巧克力屑。 

 

公寓的门被关上了,钥匙被插进锁孔里转了一圈半,安室透很小心地锁上了门,确保他能安全地再睡一觉。 

只是黑羽快斗一点也不困了,等安室透离开了公寓,他就突然地不觉得身上发烫了,不过他认为自己大概还是在发烧的,所以喝完了剩下的半瓶宝矿力。 

中森青子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来的,已经是学校的午休时间了,黑羽快斗接通电话,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快斗!老师说你生病请假了,可是你昨天根本没有回家,你现在在哪里,医院吗?” 

女生简直是扯着嗓子在喊了,对于好朋友的担心就要透过手机砸在黑羽快斗的头上。 

黑羽快斗赶紧安抚她:“在一个认识的人家里,昨天临时在他这边过夜,没想到有点感冒了,明天好了就会回去啦。” 

中森青子没说话了,大概是在通过黑羽快斗简单的回答分析他的现状,她很快抓住了重点,再开口就做贼般地压低了嗓音。 

黑羽快斗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嘈杂的环境就安静下来。 

中森青子问:“喂,你不会在波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家里吧?” 

这个女人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敏锐,黑羽快斗一时没能找出合适的话回答她。 

中森青子的声音陡然温柔起来,让黑羽快斗觉得房间里的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 

“快斗,你什么时候和安室先生关系这么好了?” 

绝对不能告诉她,这是黑羽快斗的第一想法,至于到底不能告诉她什么,黑羽快斗其实也不清楚,他只是下意识地把所有和安室透有关的事情埋起来藏好,就像流浪狗要埋起自己珍爱的骨头。 

黑羽快斗说:“没有很好,只是认识而已,总之我明天就会回去的。” 

他赶在中森青子继续追问之前挂断了电话。 

明天绝对会好起来的,黑羽快斗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的手掌是温热的,和额头的温度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于是想念起安室透的手,那样的凉意可以让他很好地睡一觉,一直睡到病好为止。 

 

这其实都不重要,黑羽快斗看着安室透拎着购物袋回来了,他戴着一顶帽子,这是黑羽快斗再熟悉不过的帽子,他亲自到店里挑选出来,亲手包装好,在白色情人节黄昏的波罗咖啡厅里送到了安室透的手里。 

芙纱绘的鸭舌帽,有着很明显的银杏叶的标识,内敛的颜色并不张扬,是黑羽快斗站在柜台前纠结三个小时后才决定下来的“回礼”。 

这个人趁他睡着的时候拆开了,甚至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戴着出门,黑羽快斗又往棉被里缩了缩,虽然帽子就应该用来戴着才对。 

等到厨房开火的声音响起,黑羽快斗才滚到床边来,趴在床沿上偷看厨房的景象。 

餐桌上摆着一盒还没拆封的食材,塑料盒上印着“神奈川县产”的字样,煮粥是个很耗时的事情,但是安室透很有耐心,他调整好煨煮米粥的温度,就开始挨个处理七草,每一片叶子都要清洗干净,随后切成好入口的大小,放进了煮粥的小锅里。 

“马上就好了,饿了的话要不要吃点点心,我买了冰激凌回来,冰箱里也还有布丁。” 

安室透偏过头,看向了正望着他的黑羽快斗。 

午后的阳光在这时从窗户落进来一点,他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黑羽快斗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些什么,他只能望着他,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一定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的大脑才转动地慢了下来。 

黑羽快斗于是开始吃一个草莓冰激凌,他拿着一只猫爪勺柄的小勺子,一点点地把冰激凌送进嘴里,七草粥的香味正在慢慢弥漫开来,安室透就站在灶台边,用黑羽快斗专用的蓝色边缘的碗盛好,在床上支起小桌,让他坐在床上就能用餐。 

他太体贴了,黑羽快斗总会这么想,不管是纵容式地给他做他喜欢的料理,还是趁他睡着的情况下把他抱到更舒适的床上,又或者总是用“刚好”来模糊他对他的照顾,黑羽快斗不想继续往下想了。 

他还是要先吃完那份七草粥,是很刚好的味道,安室透怕他觉得淡,稍微加了一点盐,有着很开胃的咸味。 

安室透坐在他的身边,拖着下巴看着他,在他吃完最后一口的下一秒抬起手,擦掉了他粘在嘴角的米粒。 

 

这个时间是最好的睡眠时间,感冒药的威力在一碗七草粥的加持下终于得以显现,黑羽快斗逐渐困顿起来,薄荷或是柑橘的味道包裹着他,拖拽着他一起沉入宁静的黑暗之中。 

他闭上眼睛前最后看见的是窗台上的那盆玫瑰,他想今天忘记给它洒一点水了。 

在他就要睡着前的最后几秒钟里,黑羽快斗听见安室透接通了一个电话。 

安室透的声音是冰冷的,大概就像是黑羽快斗吃掉的那个草莓冰激凌一样冰冷,这让他想起了铃木特快列车上对着他的漆黑枪口。 

他听见他压低了嗓音,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里,安室透说了一句话。 

“那么就那个时候见,贝尔摩德。” 

谁是贝尔摩德,黑羽快斗不知道,他沉入了梦里。

  

  


写在最后:

本篇会截止于王妃的刘海篇,可能会写再往后的番外(?),之后会写到的节点大概还有4-5个,会看具体情况,首先明确会有安室哈罗。

因为在忙工作方面的事情加上写东西很随意且随缘,所以差不多5-20天才写一篇,由于是为爱发电,请不要催促。

非常感谢支持!我不太擅长回复,但每次看见有评论都非常高兴。


卡卡卡住门了

【降快】在樱花盛开之前

时间线为列车篇之后赤面人鱼之前。

快斗知道对方是店员+波本,透仍然仅知道对方是普通男高。

虽然大概梳理了时间线,但是名柯本身时间线就很混乱,只会大概关注事件发生顺序,个人以赏花回忆为锚点大概推测日期,细节请不要深究。

前篇:《十五日同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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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已经在自动贩卖机边上蹲了很久,从他的位置能看见安室透居住的公寓的窗户,那里一片漆黑,今天还没有人回去过。

太阳正要落下去的时候他就蹲在了这里,而现在已经月亮高挂,月光撒落分寸在他面前亮起的手机屏幕上,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完全麻了。

黑羽快斗会出现在这里的...

时间线为列车篇之后赤面人鱼之前。

快斗知道对方是店员+波本,透仍然仅知道对方是普通男高。

虽然大概梳理了时间线,但是名柯本身时间线就很混乱,只会大概关注事件发生顺序,个人以赏花回忆为锚点大概推测日期,细节请不要深究。

前篇:《十五日同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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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已经在自动贩卖机边上蹲了很久,从他的位置能看见安室透居住的公寓的窗户,那里一片漆黑,今天还没有人回去过。

太阳正要落下去的时候他就蹲在了这里,而现在已经月亮高挂,月光撒落分寸在他面前亮起的手机屏幕上,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完全麻了。

黑羽快斗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不久前那个小侦探胁迫,或许该称为求助,关于铃木特快列车上的事情,他已经犹豫好几天了。

当然,这期间还有铃木顾问给他再次下达战书的原因,关于本来在列车上要展示的会自由移动的宝石,他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去做些正事,比如踩点和提前布置,以至于到今天才有空蹲在这里,蹲成了彻底入春前的雕塑。

 

清脆的敲击声响起的瞬间,黑羽快斗吓了一跳,他走神得厉害,一点也没发现有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黑羽快斗压低了帽檐,俯下身,下意识地刻意改变了声线:“不好意思,我在找掉进下面的硬币,请不用管我。”

熟悉的声音就在上方响起了,说话的人声线是温和的,却让黑羽快斗瞳孔收缩,几乎是要手一抖直接撞上自动贩卖机的边缘。

他抬起头,安室透正站在那里,他的位置有些微妙,无论是明亮的月光还是街角的灯光都没有沾染他分毫。

安室透看着黑羽快斗,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但是安室透却意外地觉得似乎在前几天他们刚刚见过,他眯了眯眼睛,对黑羽快斗笑了一下,没有去追究他改变的声音。

“晚上好,硬币,需要我帮你一起找吗?”

黑羽快斗在这个瞬间里是很想逃跑的,他有些局促地往后倒了一下,靠在了墙上,却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反应不对劲,于是拼了命地让自己重新摆上扑克脸,收回了原本假装在贩卖机下摸索的手。

摊开在安室透面前的手简单一翻,就出现了一枚一百元的硬币,黑羽快斗也对安室透笑了笑:“已经找到了,好久不见,安室先生。”

安室透敛了敛神色,他在黑羽快斗开口之前就察觉到了对方不同寻常的态度,向左转的脚尖暴露了对方离开的欲望,结合这个少年这段时间从不造访波罗咖啡厅,他就总觉得对方似乎发现了什么事。

而这个所发现的事究竟是什么,安室透此前已经吩咐风见去查过他的资料,除了其父亲,黑羽盗一的死亡存在着某些疑点外,几乎可以说是最平常的高中生履历了,至少不会和那一边有什么联系,安室透如此判断。

“水管,”安室透说,他的语调是轻松的,措辞却有着隐约的亲密感,“不会又裂开了吧?”

黑羽快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掀掉了戴着的黑色鸭舌帽:“没有没有,水管很好,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已。”

散步,安室透轻描淡写地扫过黑羽快斗的打扮,该怎么说,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来踩点的。

少年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漏洞,他几乎是飞快地补上了解释:“可能是有点想念安室先生的料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他垂着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手纠结地扯皱了衣摆,半天才终于又多说了一句。

“还有,那盆玫瑰,不知道安室先生有没有好好照顾。”

“那么要去看看吗?”

黑羽快斗抬起头就撞进了安室透的眼睛里,那是一片温柔安静的湖。

“今天吃寿喜锅怎么样?”

 

事情就是这样,黑羽快斗回忆。

他又被领进了短暂居住过的那间公寓里,还是坐在他以前坐着的椅子上,只需要一偏头就能看见阳台的窗边,那盆玫瑰果然开出了淡粉色的花,就像他之前告诉安室透的一样。

黑羽快斗撑着下巴,看着安室透在灶台前处理食材,甚至贴心地提前为他倒好了一杯葡萄汁,这不是安室透自己会喝的东西,他不由得怀疑了那么一秒对方是否提前知道自己最近会上门拜访。

但是等到安室透把食物都端到餐桌上,并把生鸡蛋打进了他专属的那只有着蓝色花纹的碗里,黑羽快斗还是忍不住再次低头不再去看他了。

他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地同安室透对视,对方每次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他就要想起那个晴天,烟雾缭绕的车厢里,对方自称“波本”,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一直把他逼到装满了炸弹的货物车厢里。

也许不能说是指着他,毕竟他当时在小侦探的请求下易容成了一个女生。不过,黑羽快斗忍不住在心底倒吸口冷气,超级危险啊当时,他如果没有提前藏好滑翔翼的话,绝对会和那节车厢一起被炸飞。

这个男人,名为安室透的波罗咖啡厅店员先生,是个超危险人物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和小侦探进行进一步地确认,对方经常不在那个大叔的侦探事务所,而他本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以至于到现在,黑羽快斗认为知道这件事的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这和他现在坐在这里一起对锅里的牛肉伸出筷子又有什么关系,黑羽快斗很难抗拒安室透所做的料理,他对于这个公寓的空间有着天然的信任,属于“生活”的安逸感在一点点侵蚀他。

就像之前的十五个日夜,他们简单地聊起一些日常琐事,吃完了一顿热乎乎的寿喜锅。

 

“玫瑰好好地活着哦,”安室透擦着桌子,和黑羽快斗提起这件事。

黑羽快斗几乎是下意识地在用餐结束后站起来收拾碗筷,冰凉的水流过他的指缝,餐具已经被他全部洗干净放进了沥水架上。

他回头:“安室先生照顾得很好,差点以为我不在的话,玫瑰绝对会枯掉。”

安室透把抹布洗干净,折了两折后挂起,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布丁递给黑羽快斗,不是三个一排的那一种。

“不会枯掉的,不管是玫瑰还是,”安室透说到这里就突然停住了,像是意识到自己就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最近你不怎么到波罗来了,我有研究出新款的点心。”

黑羽快斗终于收拾好了混乱的心情,他先是盯着那个布丁,片刻后才挖了一勺塞进了嘴里,然后抬起头对安室透露出了对方最熟悉的笑脸。

“我最近太忙啦,等不忙了一定会过去的,那是种什么样的点心?”

安室透没有回答,他穿过卧室,给那盆玫瑰喷了一点水,然后他回过头,灿烂的发色都融进月光里。

“一种白巧克力慕斯,是波罗的隐藏菜单,快要到白色情人节了不是吗?”

黑羽快斗愣住了,习惯,或者说是本能让他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笑容,轻松地和安室透说:“是这样吗,我完全没注意到。”

 

黑羽快斗真正在想的是接近一个月前的事情,他当时还借住在这间公寓,帮安室透拎着装满了食材的袋子,一起路过了几台街边的抓娃娃机。

那天就是情人节当天。

最右边的抓娃娃机里是一些猫咪形状的挂件,他多看了两眼,安室透就误认为他很想要,于是领着他一起凑到了机器的前面。

他透过玻璃,和一只暹罗猫款式的玩偶对上了视线,黑羽快斗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总之他现在坚持自己不记得,他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呜哇,好像安室先生。”

安室透就在他身边笑了一声,他们的肩膀紧挨着,这位咖啡厅的店员先生就把硬币投进机器里了。

理所当然的,那只暹罗猫玩偶连动都没有动,谁也看不出爪子曾经夹住过它的脑袋。

在安室透要继续投币之前,黑羽快斗赶紧拦住了他。

“别继续抓了吧,这可是有设定好程序的,难道说安室先生很想要吗?”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食指在唇角点了两下:“该说是想要吗?”

总之,他们还是继续投币了,在橙红的夕阳里。

不过也就像黑羽快斗认为的那样,安室透几乎没有不擅长的事情,其中也包括抓娃娃,他们只花费了七枚一百元的硬币,那只暹罗猫玩偶挂件就被黑羽快斗握在掌心了。

“给我的?”黑羽快斗仍未意识到此前的小声嘟囔被安室透听得清清楚楚。

安室透揉了一把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嗯,今天的礼物。”

“今天的礼物,”年轻的高中男生重复了一遍,“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吗?”

安室透只是微笑,和玩偶同样颜色的眼睛弯了弯:“没什么特殊的,今天的晚餐吃咖喱怎么样?”

黑羽快斗知道购物袋里有今天买的巧克力,这是他第一次被对方领回家时吃过的牌子。

“很好啊,我喜欢吃咖喱。”

 

那是情人节当天啊,我这个笨蛋,黑羽快斗毫不客气地在心里骂了不久前的那个自己。

那个玩偶挂件算是情人节礼物吗,绝对是义理性质的,还是说加了巧克力的咖喱才是呢,他当然地陷入了疑惑之中,那么之后的白色情人节他应该要回礼才对吧。

黑羽快斗有些焦虑了,他这时完全忘记铃木列车上的事情,那些枪和炸弹暂时都不再是第一重要的了,他开始专心思考回礼的具体选择,他下意识地偏头去看那盆玫瑰,开花的有两朵,还有一些还是花苞的形状。

而在黑羽快斗移开视线后,安室透的表情就一点点沉下去了,他注视着黑羽快斗,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贝尔摩德的短信在这时送到,对方答应了他针对FBI特工的计划。

安室透却难得分神,他想,如果白色情人节在今年的樱花盛开之前到来的话就太好了,那样的话,他也许可以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

 

卡卡卡住门了

【降快】十五日同居记录

时间线为列车篇之前,双方仅知道对方是高中生/咖啡店店员,快斗尚未接到柯南的求助。

因为是随便地摸鱼,所以也请随便地看看。

————————————————————  


   

降谷零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拎着一个环保袋,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见一盆还是花苞的玫瑰,超市的店员告诉他,这盆玫瑰在受到良好的照顾后也许在十五天内就会开花了。 

不过不管是抽奖中的玫瑰,还是他今天多买的那一块本打算用来煮咖喱的巧克力,现在都被一个男孩抱在了怀里,更准确的说法是,至少那盆玫瑰被抱在了怀里,而巧克力,大概只需要再两分钟就能完全进入胃里了。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

时间线为列车篇之前,双方仅知道对方是高中生/咖啡店店员,快斗尚未接到柯南的求助。

因为是随便地摸鱼,所以也请随便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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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拎着一个环保袋,只要微微偏头就能看见一盆还是花苞的玫瑰,超市的店员告诉他,这盆玫瑰在受到良好的照顾后也许在十五天内就会开花了。 

不过不管是抽奖中的玫瑰,还是他今天多买的那一块本打算用来煮咖喱的巧克力,现在都被一个男孩抱在了怀里,更准确的说法是,至少那盆玫瑰被抱在了怀里,而巧克力,大概只需要再两分钟就能完全进入胃里了。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情况的,降谷零已经能看见自己公寓的边缘了,他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身边拖着行李箱跟着他的男孩。 

说实话,他第一次看见对方时,也确实晃神了那么一瞬,也许十秒,降谷零想,还以为看见了松田呢。 

 

从超市走出来的时候,降谷零正拎着一大袋食材和要补充的生活用品,他有些纠结地看着那盆玫瑰,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把它养好。 

日本还没完全离开冬天,至少在这样的夜晚,风还是有些凉意,他缩了缩脖子,一转头就看见了蹲在店门边烦躁地抓乱了自己头发的男孩。 

也许是听见店门开启的声音,男孩抬起头望过来,他们于是顺理成章地短暂对视,那个男孩的眼睛亮了亮,非常自然地同他搭话了。 

“啊,你是,波罗咖啡厅的店员先生,”他的语调都飞扬起来,极为自然地站起来走近,接过了降谷零手里的那盆玫瑰。 

降谷零有些迟疑,他确实觉得对方眼熟,除却轮廓上有些像松田,样貌上也有些奇怪的熟悉感。 

“是的,我是安室,”降谷零看了一眼男孩脚边的行李箱,“你是?” 

“黑羽快斗,我是江古田高中的学生,”快斗看了看对方拎着的一大包食材,“安室先生是一个人住吗?” 

黑羽快斗其实是有点走投无路的,家里的水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温度起伏所以裂开了,修理工则是明确说明了要至少两周才能修好,虽然他立刻想到可以去青子家借住,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青子这几天也都去朋友家过夜,他于是就不太想和中森警官单独相处。 

住酒店的花销太大,短租的房子又特别难找,快斗甚至已经做好了在便利店过夜的心理准备。 

降谷零大概猜到了男孩的处境,他有些犹豫是否要提供帮助,实际上他当然可以给风见打个电话,然而他的那一层身份也不便让普通的高中男生知道。 

如果只是一小段时间的话,降谷零斟酌着开口:“你没有地方去吗?” 

黑羽快斗飞快地点头,露出了有些窘迫的表情:“家里需要维修住不了人,我需要外宿两周左右。” 

两周的话,降谷零在心里快速盘算起来,公安最近没什么要忙的事情,组织那边更是进入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沉寂期,只是这样短的时间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于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从环保袋里拿出来一块巧克力递给对方:“那么要不要去我的公寓呢?” 

 

于是就是现在的情况了,他们一起走上楼梯,快斗吃完了那块巧克力,捧着还没有开花的玫瑰,等着降谷零打开公寓的门。 

“安室先生的家真是预料中的干净呢,”黑羽快斗在得到许可后绕着屋子逛了一圈,随后就蹲在了降谷零的身边,帮忙把买回来的食材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里。 

降谷零看着他嘴角沾着的一点巧克力,没有多加思索就伸出手抹了一下,他云淡风轻,根本没把这一个小动作放在心里:“已经很晚了,简单地吃一点可以吗?” 

黑羽快斗半天没有回答,他像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英俊的成年男性一样,被对方刚刚自然的举动弄得耳尖发烫,他低下头把剩下的一些冷冻食品全塞进了冷冻层,关上冰箱后才回答了降谷零的话。 

“当然可以,吃什么都行,”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加了一句,“就是我不太能吃鱼。” 

他抬起头,降谷零正侧着身对他微笑了一下。 

“那么就简单地吃点鱼以外的东西吧。” 

黑羽快斗看着他起锅倒油,那盆玫瑰被他们放在阳台的窗边,遮住了月亮的云层终于在食物的香气弥漫时散开,落下了一层浅淡的月光。 

 

黑羽快斗最近的生活规律到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由于借住在降谷零的家中,他不得不暂停怪盗的相关活动,放学后就钻进波罗咖啡厅,等待降谷零下班后一起回家。 

中森青子倒是没有继续住在朋友家里了,她在快斗住进降谷零公寓的三天后住回了自己家里,不过快斗也没有因此考虑要不要更换暂居地,他只是找了新的借口安慰自己。 

“都是安室先生的料理太好吃了。” 

“安室先生?”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波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吗?” 

“呜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快斗往后窜了一步,感觉自己最近有些松懈了。 

青子的表情可称不上好看,她鼓了鼓脸:“你最近一放学就玩消失,不会都是去波罗咖啡厅了吧?” 

波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也算是这附近比较有名气的人物了,温柔帅气,很多女孩子都为此常常进出那里。 

快斗手一翻,把喝完的酸奶盒变成了一张黑桃A的扑克:“这是秘密,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青子却挑了挑眉,反而没有再生气了:“绝对是这样,我听说你家里最近不能住人,你都住在哪里?” 

快斗不说话了,他拎上背包往后退了几步,贴在了窗台边,准备好跳楼跑路。 

青子抱臂望着他,脸上全是了然:“你不会住在安室先生家里吧?” 

黑羽快斗笑了一下,仰身从窗户倒了下去。 

“你猜?” 

 

这是黑羽快斗在降谷零家借住的第十天。 

降谷零的公寓里已经到处都是黑羽快斗的痕迹,这样的说法有些暧昧,但是降谷零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 

增加了的牙刷是蓝色的手柄,降谷零在第二天就买回了黑羽快斗专用的餐具,卧室的小桌被移到一边,空出的地方铺了棉被,阳台的玫瑰花盆边则摆放着黑羽快斗买回来的用来浇水的小喷壶,还有他们从路边的抓娃娃机里抓来的猫咪形状的挂件。 

快斗换上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时,降谷零就坐在阳台的边上,玫瑰的花苞上沾着水珠,而在月光里,那位咖啡厅的店员先生正难得地在弹着吉他。 

他靠在门边,听着他弹完了《雨滴》,又弹完了《故乡》,最后弹起了《月光》,笔记本电脑打开着的光和月亮的光一起落在降谷零的身上,连同他的金发,让黑羽快斗想起了此前见过的麒麟角。 

快斗想到这里,又停了一下,还是完全不一样,安室先生的发色才更接近真实的月光。 

“要吃布丁吗,”降谷零弹完了曲子,把吉他放回了原位,他站起来走去冰箱那里。 

冰箱上已经贴上了几张便签条,完全被降谷零和快斗当做了留言板使用,简单的文字大多是在沟通今天要买什么回家,以及晚餐的菜单。 

降谷零把布丁递给快斗,两人一起坐在了餐桌边。 

降谷零在今天接到了新的任务,而很不幸,新的任务来自组织,一枚戒指被一起交到他的手里,他没办法把这个男孩一个人丢在家里,毕竟他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平安返回。 

不过比起降谷零的纠结,快斗倒是也有事要和对方提起,他也有些犹豫。 

“修理工今天联系我,好像水管过几天就能修好了,”快斗这么说完,把布丁塞进自己的嘴里,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与对方对视,只把视线留在布丁上。 

降谷零松了口气,他笑了一下:“能回到自己的家真是太好了。” 

黑羽快斗捏紧了吃布丁用的小勺,他有些想抬头看一眼对方,但是最终没有,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报纸上的报道,铃木集团的那个大叔又得到了新的宝石,叫做赤面人鱼的红宝石,过不久就又要开办展览,他需要空出时间进行准备。 

“我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安室先生能不能照顾好那盆花?” 

降谷零顺着他的话,看向了那盆始终没有开花的玫瑰,快斗前不久提到过,那会开出淡粉色的花,就像快到花期的樱花一样。 

“明明这几天都是我在照顾啊,”降谷零说。 

 

第十五天是个休息日。 

前一天寺井爷爷告知了快斗家里的维修结束,已经可以回家了,快斗出于某种私心,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时间有点晚了,没有和降谷零提起这件事。 

“所以今天要回去了吗?”降谷零今天准备的早餐是夹了火腿片的三明治,他把一杯热可可放在了快斗的面前。 

黑羽快斗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所以这个还给你,安室先生。” 

他拿着一张纸巾,在手里攥了攥,变出了一枝玫瑰。 

“不是这个,拿错了,”他笑了一声,手腕一晃,把玫瑰又变成了公寓的钥匙。 

降谷零将装着三明治的碟子放在了餐桌上:“厉害的魔术师先生。” 

这大概算是赞美。 

他们就在早餐之后坐在了一起,把那些洗干净又晾干的衣服叠好,整齐地收进快斗拎来的行李箱里,连同前不久他们在回家路上从抓娃娃机里抓到的毛绒挂件也塞进行李箱的角落。 

降谷零看着他进去洗手间又出来,打开厨房的柜门又关上,把属于快斗的有着蓝色的洗漱用品和餐具摆了一桌。 

他在不到一秒的思考后,有些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都留在这里好了,下次来的时候还可以用。” 

降谷零就看见黑羽快斗猛地回头看向他,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脸。 

“下次来的时候还可以用?”快斗重复了他的后半句话。 

降谷零点头,他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就是这样,魔术师先生。” 

于是魔术师先生就不那么魔术师地低头了,他把那些东西都放回了原位,才磨蹭着回来合上了自己的行李箱,他在屋子里多绕了两圈,最后给那盆玫瑰喷了点水。 

 

他们就在晴朗的早晨站在门口道别。 

“这段时间非常感谢你,安室先生,料理非常好吃,”黑羽快斗说。 

他又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那盆玫瑰。 

“真可惜,我原本以为能看见它开花的样子的。” 

降谷零拍了拍他的肩:“等它开花之后,我会把照片传给你的。” 

“那么就约好了,安室先生,”黑羽快斗拉起行李箱,最后和降谷零鞠躬道别,关上了公寓的门。 

等他走下楼梯,在街尾向右转,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备注为“安室先生”的人给他传来了一张图片。 

三月的阳光里,那盆玫瑰绽放出淡粉色的花。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真是的,我才刚刚走掉而已。” 


西七

【新快】寻找记忆的旅行

/原作背景,HE

/一发完,1.7w

/活动文,有修改,补了个彩蛋


summary:带着隐藏任务的双人公路旅行。




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


黑羽快斗坐在副驾驶上,向窗外望去,一片漆黑。

这是最后一天了。他想。


车子在凌晨时分驶入沙漠。汽车前照灯是他们视野间唯一的光源,消失在道路尽头。

工藤新一将车停在路边,开了门走出去。引擎声消失后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夜晚的沙漠寒冷干燥,万里星空笼盖四野。黑羽快斗裹上一件外套,也跟着下了车。脚边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打开手机照明,是一只野兔匆匆路过。

这简直像一场盛大的冒险。...

/原作背景,HE

/一发完,1.7w

/活动文,有修改,补了个彩蛋


summary:带着隐藏任务的双人公路旅行。




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


黑羽快斗坐在副驾驶上,向窗外望去,一片漆黑。

这是最后一天了。他想。


车子在凌晨时分驶入沙漠。汽车前照灯是他们视野间唯一的光源,消失在道路尽头。

工藤新一将车停在路边,开了门走出去。引擎声消失后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夜晚的沙漠寒冷干燥,万里星空笼盖四野。黑羽快斗裹上一件外套,也跟着下了车。脚边突然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打开手机照明,是一只野兔匆匆路过。

这简直像一场盛大的冒险。


“你开了这一路,就为了来看日出?”

“其实……”工藤新一话说了一半,看到他在外套下面有些发抖,“冷吗?”

黑羽快斗摇了摇头。他嘴唇发颤,可这并不全是因为寒冷。

“工藤。”

“嗯?”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


“名侦探。”


终于这样叫出了口。




-


半个月前,黑羽快斗从旧金山的医院醒来,朦胧间看到了千影惊喜的脸。

“老妈,我没事啦……”

他嗓音沙哑,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勉强回想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月光,天台,晚风,未散的硝烟,还有——

“名侦探呢?”他一下子要坐起来,“我是说……工藤的那个黑衣组织,解决了吗?”

千影慌忙扶住他,表情犹豫。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睡了多久?”

“快斗,你别急,我先叫医生进来。”


而后他震惊地得知,自己居然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年。


幸运的是肌肉并未萎缩。怪盗的身体素质很好,他适应了几天,已经可以如常活动。

千影陪了他一周,略略讲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他在黑衣组织决战夜受伤昏迷,被千影接至旧金山照顾,寺井则留在了日本处理其他事宜。如今是第二年的早春三月,同届同学已经完成了大学考试,而他显然是要复读一年。

“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千影安慰道,“本来以为快斗还要继续睡不知道多久呢。”


更重要的是,就在他醒来前的几周,潘多拉已经被找到且摧毁,组织成员尽数落网。而做了这一切的人是——

“工藤新一。”千影在视频通话中说,“是那个高中生侦探解决的。”

  

工藤新一?名侦探?黑羽默念这个名字,记忆的断点处在脑中闪现。


——恭喜啊名侦探,解药效果稳定了?

——嗯……

——怎么了,突然这副表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


“喂,快斗?”千影将脸贴近镜头,用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快斗?”

他长叹一口气,摆出十分不满的表情,“所以,老妈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突然飞去了洛杉矶,把可怜的儿子独自丢在旧金山。”

“哎哎,突然有很急的事要处理嘛。”千影在视频里笑起来,仍像以往一样明丽动人,“抱歉啊快斗,不如下周你来找我吧,到时我也忙完了,带你一起在洛杉矶玩,怎么样?”

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黑羽快斗无奈腹诽,选择先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可是,名侦探怎么会知道潘多拉的事情啊,他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屏幕中的千影向他狡黠地眨眼,似乎别有深意:“等你来了,就告诉你。”

“哈?”

“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快斗,一周后见哦。”

“等一下——”

通话已被切断。


……自己永远拿老妈没辙。黑羽快斗无奈地对着屏幕叹气。


所以他有一周的时间,可以慢悠悠地晃至洛杉矶。

千影忙得没空再与他视频聊天,于是他给寺井打了一通电话,除此之外没有联系任何人——他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和心情。

贯穿加州西部海岸线的一号公路连接了两个城市。可是,就算怪盗有飞天入地的一身本领,直接睡过了成年礼的他显然并没有驾照。

他在旧金山市区里无所事事地闲逛了两天,打算还是去买张机票飞过去——却在这时偶遇了一位熟人。


彼时他正站在渔人码头的栈道上给千影发短讯,身上套着件休闲连帽衫,最普通的那种——没有夹层,没有闪光弹,也没有可以变成滑翔翼的披风——都已经不需要了,在他懵然不知的时候。

……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一只海鸟飞来,站在木桩上趾高气昂地瞪着他。

这鸟好凶,他百无聊赖地想着,有点想念之前养的鸽子了。

“看起来,这里的鸟都不怕人。”身畔有人用日语搭话。

那天风很大,太阳很晒,他眯着眼睛扭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可不得惊讶吗,我比你还惊讶。黑羽勉强控制好表情——怎么这样都能偶遇啊。

“我们长得很像呢。”少年向他展开一个笑容,“认识一下吗,我叫工藤新一。”


要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工藤真身。

第一次就是他记忆断点处的夜晚天台——他总觉得刚过没多久,却其实已经一年了。

那晚的侦探站在月下,眼里落着星辰,对他说……

哎。他在心中叹气,飞速挂起了扑克脸,伸出手与之交握。

“我叫黑羽快斗。”

福尔摩斯通过握手可以判断出一个人的职业和过往经历。那……

“黑羽君是来旧金山旅行的吗?”

平成的福尔摩斯先生很快松开了手。黑羽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寻找到什么,可除了温和友好的笑容,他一无所获。

期望落空的感觉只有一点点,像最细小的毛毛雨。

这届的福尔摩斯不太行。

黑羽在心里哼哼,嘴上回答:“不,我正要去洛杉矶。”

而工藤新一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真巧,我也是。”

黑羽快斗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对方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


“不如我们一起吧。”




-


黑羽快斗抱着一桶薯片坐在副驾驶座上,嚼得咔咔响。

……所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啊。名侦探又为什么会邀请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起出行?

当然,工藤给出了一堆理由——譬如两人同行不会无聊,异乡相逢甚是有缘,以及路上可以换着开——黑羽当即表示自己没有驾照,对方却耸耸肩说那也没关系,前面几点更重要。


工藤给车子加满了油,坐回驾驶座,看了他一眼:“少吃点薯片,一会影响吃饭。”

黑羽挑挑眉,一年不见,这位大侦探似乎自来熟了不少。

“说起来,刚见面时,工藤君直接对我说了日语吧,怎么知道我是日本人呢?”

“因为观察到了黑羽君手机打字的习惯……啊,抱歉,没有恶意。”工藤新一很快回答,又补充道,“我业余是一名侦探。”

你当然是。黑羽快斗又想叹气了。

“侦探啊,真厉害……那这次来加州,是这边出了什么案子吗?”

“不。”工藤唇边挂起一个微笑,“我这次来,算是为了我的恋人吧。”

黑羽一下子被薯片呛到,咳嗽起来。

“没事吧?”工藤抽了一瓶水给他,“都说了让你少吃点。”

黑羽快斗连灌了两口水,“工藤君的恋人是在洛杉矶?此次是去团聚?”

“不,闹了点别扭,那家伙一生气就跑了。”侦探似乎并不介意与他分享自己的私事,大大方方地说,“我是出来散心的。”

这描述听起来不太像是兰小姐。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记忆某处的月下天台又在他眼前浮现。

一年了,名侦探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吧。

他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重新抓了一把薯片,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听起来,工藤君的恋人,脾气似乎不太好?”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的绅士有礼倒是出了名的。”工藤轻笑一声,“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脑中空白了五秒。


“啥???”

  

  

  

-


黑羽哗啦啦地翻着菜单,心思全放在了对面的人身上。

工藤正礼貌地与侍者交谈。黑羽下意识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一长串的catch of the day。他对鱼类的英文叫法不甚敏感,却一眼瞅到了边上画的Q版三文鱼。

……靠。

堪堪维持住扑克脸,他收回目光,却见自己正翻开的那页上正是grilled salmon,整个人一下子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

“请给我们两份番茄罗勒面,两杯柠檬水。”工藤抽走了黑羽手中的菜单,和自己的摞在一起,交还给侍者,又说:“还有一份蓝莓芝士蛋糕,谢谢。”

黑羽快斗:“……”


食物很快端了上来。黑羽搅动着玻璃杯中的吸管,“你都不问问我要吃什么,就直接点了两份?”

工藤将蛋糕推至他面前,“抱歉,我刚才观察到黑羽君的样子,以为你不爱吃鱼,就自作主张了。”

黑羽快斗因着这句话里的某个词又哆嗦了一下,不客气地用叉子戳了戳盘中的蓝莓酱:“关于甜品的喜好也是吗,又来了,不要擅自在我身上做推理啊。观察和揣测别人什么的……恶习,这是侦探的职业恶习。”

“啊,那要不要试试他刚才推荐的炙——”

“不必不必。”黑羽快斗毫无诚意地转移话题,“哎这面还挺好吃的。今天真热啊。你英语说得挺溜的。鸟叫声好大。你没忘锁车吧。”

工藤新一笑了一下。

“黑羽君,关于我在车上跟你说的事,可以帮我保密吗?”

咣当。黑羽快斗当即掉了叉子。

“有这么惊讶吗?”工藤继续语出惊人,“侦探就算喜欢上怪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

黑羽钻到桌子底下捡叉子,借此时间反复回味了这句话,心情复杂。

“……既然是秘密,为什么告诉我呢?”

“和路遇的朋友分享故事,”工藤一脸理所当然地耸耸肩,“这难道不是独自旅行最有趣之处吗?”

黑羽又一次战术喝水。

……不对劲。这真的不对劲。


  


-


夜晚,黑羽快斗锁着眉头躺在旅馆的床上,内心仍是惊涛骇浪。

按照千影的说法,过去一年中的基德均由她或寺井扮演,而他们二人在此期间从未接触过这位高中生侦探。更别提他自己昏睡了一年了。

所以名侦探这是什么情况,精神分裂?臆想症?

他翻了个身,爬起来去摸手机。


手机和SIM卡都是他醒来后新买的,通讯录里的名字寥寥无几,只有千影,寺井,还有这个刚刚添加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视线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一会,他算了算时差,敲下一串记忆中的数字,开始发送iMessage。

「小小姐,下午好。」

「你是?」


他曾帮这位少女科学家拿到过关于APTX4869的重要文件,讨论作战计划时记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那时为了联络安全,他们各自有着确认身份的暗号。于是几轮简单的试探后,他与记忆中的茶发女孩互相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看到对方的消息弹出:

「小偷先生突然找我,是遇到他了?」

黑羽快斗:“……”

过于聪明的女孩真可怕。


「是的,偶遇。但名侦探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的猜测?」

「精神或记忆方面出现了问题?是那个药的后遗症吗?」

「不愧是小偷先生。」

果然。这下他连纠正“不是小偷是怪盗”的心思都没了。

「应该有办法恢复的吧,我能帮上忙吗?」

「这归根到底是心理因素。也许可以尝试关键记忆节点的重现。」

「具体一点呢?」

「说白了,他的臆想源于关于某个人的记忆节点,而节点即为自身的选择与决定。」

黑羽快斗:?

「所以,找到那个关键节点,让他面对着那个重要的人,重新做出那个重要的决定。」


不是,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啊?听起来简直是玄学或者魔法吧?名侦探的主线不是应该很符合唯物主义世界观吗?

黑羽快斗一头雾水,简直以为自己是在跟红子对话。


此时新的一条消息弹出来:

「既然你已经了解到了他的记忆偏差之处,那么,重要的人是谁,想必也不用我说了吧。」

“……”

谢谢,确实不必了。黑羽破罐破摔地仰倒在床上。

由此看来,“重要的决定”指的就是……


在他记忆的断点处,黑衣组织的决战夜。月光,天台,晚风,未散的硝烟,还有——


还有名侦探的告白。


恢复了高中生样貌的少年披着月光向他走来,身上带着汗水和尘土,眼睛却亮若星辰,郑重地对他开口。

为什么会在那时突然失去意识呢?

千影的说法是有人暗中偷袭。醒来后,他也确实注意到左肩多了一处自己并无印象的伤疤。

唉。如果这倒霉的偷袭者能再多给他几秒,也许现在……

纱帘遮挡了窗外的月光。他呼吸凝滞片刻,又缓缓吐气。


……思绪拉回正题。

所以,名侦探记忆的恢复方法,是要对着自己再一次告白吗?

啊啊啊——他在床上疯狂踢腾,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


第二天一早,工藤新一坐进车子,“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挺好。”黑羽打着哈哈,心想能睡好才是奇了怪了。

身边人突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他一跳——工藤新一倾身过来,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黑羽:?

“啊,抱歉,习惯了。”工藤说。

“……”

习惯了。对谁习惯了,不言而喻。不是,记忆异常,行为也会异常吗?臆想中的恋爱也会让人变体贴吗?

昨晚小小姐的消息在脑海重现:「这样持续下去,他会出现更严重的症状也说不定。」

黑羽快斗认真地发起了愁。

工藤踩下油门,车子顺着蜿蜒的海岸线飞驰起来。加州的阳光慵懒而热烈地洒在一号公路上,宽广浩瀚的太平洋在他们右侧翻起浪花。

好天气让心态也变得积极起来。黑羽手肘支在窗沿,乐观地想,怪盗的字典里没有做不到三个字。一定有别的办法。

那么,名侦探的记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任何任务行动前,都要先摸清现状。


“开车这么无聊,来聊天吧。”

“好啊,聊什么?”

“当然是八卦了。”黑羽兴致勃勃,“快讲讲你和基德的故事,我可太好奇了。”

“那,黑羽君答应替我保密?”

“当然当然。”黑羽点头如捣蒜,心想大侦探的嘴也太松了,这种口头保证能信吗。

工藤斜睨他一眼,唇角微扬,“不过,就算黑羽君去对媒体讲,也只会被当成是狂热CP粉吧。”

“……”

很好,士别一年当刮目相看,名侦探都知道CP粉了。

黑羽干咳一声,“那说说看嘛,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工藤想了想,语气怀念,“高二的时候,去了一次他的现场。那次他预告要偷钟楼。”

“嗯……嗯??”

等会,钟楼那次……有这位大侦探吗?

工藤侧头看他,“怎么了?”

“呃……钟楼那么大,能偷走吗?”

“他的目标其实是上面镶嵌的宝石。”侦探笑起来,“当时,我如果不是坐在直升机上,也差点被他的障眼法蒙骗了。”

直,升,机。原来如此。黑羽面带微笑,心里咣咣磨刀。相认恨晚啊光之魔人先生,久仰久仰。

“听起来,是工藤君大获全胜?”

“我确实揭穿了他的手法,但也不算胜利吧。”

“哈?”

“他在表盘上刻下了暗号。解开后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在保护钟楼不被别有用心之人夺走——而他也确实成功了。”

天气晴朗,车内一片金光。黑羽有些惊讶地偏过头,看到工藤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晚的小偷就是他。”

——是怪盗啦,怪盗。

黑羽快斗在阳光中眯起眼睛,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原来我们那时候就遇见了。原来解开暗号的人是你啊。


——什么嘛。明明是想要纠正名侦探的记忆,反而是被这人告知了一段记忆啊。


工藤将方向盘打了个旋,车子拐入一条林荫窄路。

“这是去哪?”黑羽回过神,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在一号公路。车在浓密的树影中又开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

工藤取出两个墨镜,递给他一个,“下车看看?”


晴空下的17-Mile Drive,海水蓝得通透,浪花层层涌向岸边,被礁石冲成白沫。

俊美的亚裔双生子并肩走在海滩上,引得零星路过的游客频频侧目。

“怎么突然来这里?”

“路过蒙特雷,不来这儿看看多可惜。”

看起来这位大侦探并不着急赶路。黑羽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块鹅卵石,悠悠叹道:“碧海蓝天,确实是很美啊。”

工藤新一极目远眺,突然说:“这番景色,倒让我想起了「蓝色奇迹」。”

黑羽快斗有些意外地看过去,对方的眼睛在墨镜下模糊不清。

“我有听说过哦,「蓝色奇迹」是那颗著名的蓝宝石吧。”

“是宝石,也是魔术。”

“哈?”

“那宝石曾经是基德的目标。「在空中上演的逃生奇迹,也称得上是蓝色奇迹了吧」——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怪盗还真是能言善道。”黑羽笑起来,“让我猜猜理性至上的侦探是怎么回应的,大概是讲解了天蓝和海蓝的形成原理,散射和反射的区别?”

“这两者,归根到底,不都是光的魔术吗?”工藤摘下了墨镜,眼睛亮得出奇,“看似天差地别,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不是吗?”

海风吹起他们的衣摆和额发,黑羽怔了片刻。

“工藤君倒是个很有梦想的侦探。”他也将墨镜摘下,缓缓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比起虚妄的梦想,更需要看清真相?”

“侦探当然不会沉溺于梦想。”工藤新一笑意更浓,“但不可否认,有时它与真相同等重要。”

黑羽没再说话,转头望向远处,目之所及,有浅浅一线。

那里是天边,也是海的尽头。



  

-


工藤新一似乎真的很有闲情逸致,一路上晃晃悠悠,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稍作停顿的景点。

他们一路停停走走,看了跨越峡谷的比克斯比大桥,看了岸边晒太阳的象海豹,看了插入云霄的巨型红杉树——比起赶路,更像是来旅游的。

所以当车子又一次拐入一条崎岖小路,黑羽快斗终于忍不住了:“照这个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放心,剩下的距离两天足够了。”工藤新一握着方向盘,放松地靠着椅背,“你不是后天才在LA有事?”

是足够了,黑羽在心里嘟囔——可谁能料到,两天的车程愣是能被您开满五天呢。

……不过,慢一点也好。他望着西下的太阳想。毕竟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他在车上不断旁敲侧击着侦探与怪盗的往事。工藤始终十分配合,大大方方地与他分享,且叙述内容和他记忆中的并无差别。

侦探只唯一掩藏了江户川的秘密——他将那位“基德克星”的突出表现归功成了自己的场外指导。于是江户川与基德的几次对决,都被天衣无缝地编排成了平成福尔摩斯与亚森罗宾的故事。

黑羽十分捧场地当着捧哏,抱着一袋子奥利奥听得津津有味——是真的津津有味。

真好啊。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这么回忆起来确实是精彩又有趣。

有点想念那个时候了。


他清了清嗓子,“刚才讲到哪里了?那次之后,你们又在哪见面了?”

工藤新一指尖轻敲着方向盘,“新加坡。”

黑羽捏着一块奥利奥,“喔喔,我好像在新闻里看到过,有关怪盗基德的什么杀人案——”

“那案子其实与他无关,”工藤皱起眉,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完全是被栽赃的。”

黑羽一愣。名侦探这么维护基德,倒显得自己像个黑粉。

“是是是,你当然最清楚啦,这案子是你破的嘛。”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初相遇时他还对此人的侦探身份表示惊叹,这时候怎么会知道这案子是谁破的。

好在工藤新一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只锁着眉毛继续说,“那次基德吃了大亏。”

啧,智者不入爱河,爱情(虽然是臆想中的)使人迟钝啊。黑羽暗暗感慨。

“那在新加坡的时候——”

“下车。”工藤新一利落地拉了手刹,“我们到了。”


西沉的太阳悬浮于海面,天边翻起酒红色的云。而沙滩上仿若铺满了粉紫色的碎钻,深浅不一,熠熠生光。

黑羽有些愣住,“这里是……”

“Pfeiffer Beach,”工藤说,“地球上目前发现的,唯一一处紫色沙滩。”

帕非佛海滩,他曾在地理杂志上看到过。全球六大彩色沙滩之一,传说在四百年前由西班牙探险队发现。夕阳映照下,粉红、玫红、浅紫色交织在一起,如梦似幻。

“很美。”他轻轻叹道,“真的很美。”

工藤在地上抓了一把,摊开掌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石榴石?”黑羽从中捏起几颗端详,“紫色矿物在自然界很稀有。石榴石虽说并不昂贵,但数量如此多,还真是难得。”

石榴石是宝石的一种。随着岁月变迁,风浪冲刷,这些晶体混入沙粒,造就了这独一无二的浪漫色彩。

“黑羽对宝石也有所了解?”

黑羽快斗扬起手,将砂砾撒回沙滩,“我只是一个热爱地理的好学生。”

“既然热爱地理,”工藤新一笑起来,“那么一起来欣赏落日吧。”


夕阳穿透岩石的孔洞,在紫色的沙滩上洒下橙红的光。有摄影爱好者对着锁孔岩支起三脚架,年轻情侣相拥而坐,小孩子在快活地奔跑。

黑羽静立其中,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仿佛能治愈一切。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旅行,那——

“很浪漫吧。”侦探站在他旁边说,“我之前答应过要带他来的。”

黑羽:“……”

哎。夕阳无限好,只是任务还需努力。


“听起来,工藤君和基德的交集似乎也并不很多,后来是怎么发展成……那个……恋人的呢?”

工藤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黑羽立刻摆出一个求八卦若渴的笑容,深感自己像是个敬业的小报狗仔。

“有一次,我经手的案件牵扯了一个危险的组织……”工藤说,“当时有媒体报道过的,黑羽君也许有所耳闻?”

黑羽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已经躺医院了,不能看电视。

其实他醒来后上网搜索过那场决战的结局。但案件性质原因,相关报道也都写得很含糊。

“总之,在那次行动中,基德功不可没。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帮我,毕竟是很危险的事。”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正式合作,共同经历了很多事。也是在那段时间吧,我们……”


枪声,尖叫声,爆炸声,喘息声。工藤徐徐讲述,黑羽闭上眼睛,仿佛仍能听到那一片嘈杂。那时他以基德的身份加入了侦探的战局。然后就是并肩作战,生死相托,最后在一个月色正好的夜晚直捣组织核心,定下了胜局。

那些信任,依赖,生死与共。是什么时候觉察到自己的心思的呢?大概,也就是在那时候吧。


“……最后的决战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看到他在收尾时登上天台,就猜到他又想悄无声息地离开。”

黑羽蜷起手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呢?”

“然后我就追上去了。”侦探语气坚定,“一如既往。”


他没有说,但黑羽知道,追上去的不再是江户川柯南,而是工藤新一。名侦探在那一夜拿到了正式的解药,告别了七岁的躯壳,终于恢复了原本的身体。


“在天台上,我对他说——”

侦探眼神柔和地望着落日,语气轻缓。

“「如果,你也对我抱有同样的心意,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暖橙色的海风打着卷吹过,黑羽快斗呼吸一滞。


……


——恭喜啊名侦探,解药效果稳定了?

——嗯……

——怎么了,突然这副表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也对我抱有同样的心意,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这是他记忆的终点。


而今,这句话时隔一年又响在他耳边。依然是这个人,用的却是讲故事的语气。

黑羽垂下眼睛,心脏深处有些微微发酸。

“哎——大侦探还真是狡猾啊。”片刻后,他笑着说,“明明是自己在告白,却要对方做出是否愿意自揭身份的抉择。”

侦探眉眼弯弯,理直气壮,“互相交付的感情,知道名字是最基本的吧。”

黑羽望着他的侧脸,牵了牵嘴角。看来,到此为止,名侦探的记忆都是正确的。

“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黑羽有些紧张。对于这之后的事,千影说得也很模糊。毕竟,当时在场的只是他和侦探而已。

可工藤新一只是微笑:“然后啊,他就告诉我了他的名字,算是答应了吧。”


黑羽快斗堪堪维持住了扑克脸。


名侦探的记忆是从这里开始异常的。看来小小姐说的没错,这次告白,就是轨道错位的节点。

而那一天,还恰好就是——

他对着残阳无声叹息。


“他说他叫——”

“……叫?”

来,让我听听你给我编了个什么好名字。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抱歉啊黑羽,这个我不能告诉你。那是怪盗的秘密。”

黑羽快斗:“……”

感谢名侦探为保护我的马甲做出的贡献,特别感动,真的。


此时太阳已经落至海平面以下,天边余下暗紫和玫红的云彩。不远处的一对情侣在余晖中交换了一个长缓的吻。

黑羽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却正好对上工藤的目光。

彩霞映衬下,侦探面容柔和,深深地看向他眼底。

他一时有些失神。

海浪在脚边层层涌来,他们就这样无声地对视了良久。

直到工藤突然转身。

“走吧,”他说,“上车。”


黑羽看着他的背影。


他确信名侦探刚才有话想说。


  


-


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在Moonstone Beach一家简易的汽车旅馆住下,在附近的小酒馆吃了饭。这里和太平洋只隔着一条公路,饮食多以海鲜为主。工藤贴心地避开了所有看得出是鱼类的选项,黑羽勉为其难地咽下了几只虾和生蚝。

从店里出来,工藤提议道:“时间还早,顺着海岸走一走?”

黑羽看向他,“开了一天车,你不累吗?”

“我还好。”工藤轻快地回答,“今晚天气很好,不要辜负啊。”


今晚的天气确实很好。这里远离大城市,海岸边只有旅店和酒馆零星的灯火。这么看出去,海天深黑,幽暗神秘。

两人沉默地并肩走了一会。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工藤微笑:“我还以为,你会好奇接下来的故事。”

黑羽垂下眼睛。

……接下来的,幻想中的故事吗。

“好吧,确实很好奇。”他承认,“接下来是什么样的?”


两人在月下顺着海边的木栈道走着。他从不知道工藤新一这么擅长讲故事,逻辑清晰,娓娓道来。没有刻意营造气氛的用词,却三两句就能勾勒出生动的画面。故事中的两人如同世上任何一对年轻情侣,约会,吵闹,甜蜜又温馨。

“有时候很忙,就各做各的事。”工藤说,“但因为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觉得很安心。”

真好啊。黑羽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小石子。

名侦探谈起基德时总是很温柔,此刻更甚,声音像浸了糖水的云。他最开始对此感到很别扭,后来有些习惯了。再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感到了一点点酸楚。

起初他还在试图揪出故事中的漏洞,想让侦探自己意识到这段回忆的虚假。可不知不觉中,他渐渐觉得这故事还真是挺美好的。

美好到,让他甚至——

有些羡慕起那个故事里的自己了。


真好啊。如果,当时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黑羽抬起头,海上明月如玉,散落清辉,最远的天边有几颗零散的星星。

“你说的这些事,一直都没有别人知道吗?”就没有人告诉你,一切都只是幻觉吗?

工藤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拜托,那可是怪盗基德,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公开啊。”

“……”

好的,记忆坏了,脑子没坏。

“而且,还有一伙危险的家伙在追杀他,更不可能张扬了。”

讲到这里,黑羽有些在意了。这是千影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名侦探到底是如何知道那个组织的事情的呢?是老妈说的吗?他想起了千影在视频最后神秘兮兮的眨眼。

黑羽故作好奇:“是基德的敌人?”

“算是吧。”

“所以他找你帮忙?”

工藤蓦地顿住脚步。

“怎么了?”

“你觉得,”工藤问,“他会想要我帮忙吗?”

“欸?”

工藤认真地看着他,像在确定什么。黑羽被盯得不明所以。

过了好一会,工藤终于继续抬脚向前走。

“他不让我帮忙。”侦探声音淡淡的,“即使我问,也什么都没说。”

黑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有一次,那些人和他火拼后留下了线索,我着手调查后才知道的。我们还因此吵了一架。”

侦探的声音十分不悦,强烈的代入感让黑羽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嗯……也可以理解吧,”黑羽安慰道,“怪盗是独行侠嘛。”

“所以你觉得,我的参与对他来说,会是负担吗?”


夜风低吟,就连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都很轻柔。黑羽默然片刻,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


“我想……怪盗基德大概永远都不会容许自己牵连别人。”

他最终说道。


“可他也总会明白……你对他来说,并不是「别人」。”


  


-


黑羽快斗在车上醒来,迷迷糊糊地睁眼。窗外不再是礁石海浪,而是山丘和大片裸露的土地,一排排白色的发电风车正徐徐转动。

他一下子坐直身体,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

“这是在哪?”

“醒了?”工藤新一开着车,语气轻松,“昨晚没睡好吗?”

黑羽迟缓地眨了眨眼。噢,昨晚他失眠了——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吧。

“你上车不久就睡着了。”侦探说,“我看你好像真的很困,就没叫你。”

黑羽看向车载屏幕,导航显示他们正在往东走,早已偏离洛杉矶方向。

“……你在干嘛,拐卖人口吗?”

工藤轻笑,“冤枉。我可是取得过你的同意啊。”

“哈?”黑羽毫无印象,很是狐疑。

“我刚才说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周边转转。看到你点头了。”工藤言之凿凿,“当然,也有可能是困的。但我倾向于理解为同意。”

“……”

没有驾驶权简直是丧失人权。黑羽眯起眼睛,愤愤地盯着侦探的脑袋。

“我知道你在思考把我敲晕然后用我的驾照开车的可行性。”侦探笑着说,“确实十分可行,毕竟我们长得真的很像。”

“……”

“但我的头以前挨过一棍,可能再敲一下就傻了。你放过我吧。”

“……”

有道理,有道理。黑羽想。你目前这个情况,再敲一下,可能会以为自己的恋人是假面超人。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前方的柏油路宽阔笔直,直通天际——原来名侦探也舍不得这样结束这场旅行吗?

——旅行,这回真的是旅行了。

“随你吧。”黑羽打了个哈欠,又懒洋洋地靠回椅背,甚至没有问这是要去哪。这一靠才意识到,他的椅背被人贴心地向后调了许多。

他悄悄瞥了一眼侦探,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明天两人就将分开。如果还不说出真相,名侦探的生活就无法恢复正常。如果说了,一切回到正轨,这一年的故事也就不复存在了。

名侦探会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途经加油站,工藤停了车去旁边的便利店买水。黑羽等在车中,余光看到一个亚洲面孔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忽闪着大眼睛像在找什么。黑羽正觉得可爱,却见他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

“妈妈——!呜呜……”

令他意外的是小朋友喊的是日语。周围有人上前去,可显然语言不通。

黑羽下了车,走过去蹲下身,“找不到妈妈了吗?”

小男孩听到熟悉的语言,委屈涌上心头,哭得更伤心了。金发大哥抱臂站在一旁,狐疑地盯着他。

黑羽:“……”

“乖,不哭不哭。”他手忙脚乱地摸着身上的口袋,十分后悔自己两分钟前吃掉了最后一块KitKat。

一只手突然伸至他们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黑羽扭头,看到工藤蹲在他旁边,对着小男孩温柔地说话。

男孩成功被吸引了目光,盯着他空空如也的手:“什……什么也没有。”

“喏。”工藤手指一翻,一颗包装漂亮的糖果凭空出现。围观的几个人鼓起掌来。男孩瞪大了眼睛,吸着鼻子接了过来。

“奖励给勇敢的小朋友。”工藤摸了摸他的头发,“那现在,可以告诉我,妈妈的电话号码吗?”


两人和年轻的母亲互相鞠躬数个回合,对方终于千恩万谢地离开了。男孩被抱在怀里,从妈妈肩膀上探出头来,乌溜溜的眼睛还紧紧盯着能变出糖果的魔法大哥哥。

“走吧……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很厉害嘛,”黑羽顿了顿,“刚才的魔术。”

工藤一下子笑出声,莫名感慨了一句:“确实是非常实用的生活技能。

没有给黑羽对此提问的机会,他转身向停车位走去,“天快黑了,走了走了。”


加油站的插曲耽误了些时间,此时太阳已经下山。

黑羽自上车后就很安静。

“喂喂,你不会还在想刚才的魔术吧。”工藤说,“只是个简单的小把戏而已。”

黑羽笑了笑,“也是在这一年里学的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越是这种简单的魔术,越是考验手法,我练了好久呢。”

黑羽看向天边,黄昏渐逝,东方天际是靛蓝和丁香紫。大自然调和出的颜色总是美到令人喟叹。

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十八岁真的很好。”

工藤侧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工藤已经高考结束了吧,”他不答反问,“去哪个大学定了吗?”

“嗯,东大。”

黑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呢?”工藤问,“我们应该年纪相仿吧。”

他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其实,我出了一场意外,昏迷了一年……这一整年都是空白的。”

“黑羽……”

“所以,”他笑了一下,“听你讲十八岁的故事,觉得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我不曾拥有过的,却被你幻想出的十八岁。


也是真的,有点舍不得。


我欠缺了这一年的回忆,而你幻想出了这一年的故事。明明是想要纠正你的记忆——但真实的空白,和虚假的美好,究竟孰好孰坏?


工藤新一扫了一眼车载屏幕上的地图。

“黑羽,今天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


他们在月影朦胧时来到了Twentynine Palms。这是座沙漠中的小镇,人口不到三万,夜幕之下,仅有的几家酒馆与店铺渐次亮起灯,星星点点。

两人在镇上仅有的一家日料店落座。

“为什么这种地方的日料店,十家里有九家都起名叫Fuji?”

“很正常。就像中餐馆的名字都带着panda,或者great wall之类的。”工藤的声音四平八稳。

“唔。”黑羽托着下巴随口应了一声。他本来就是没话找话,心猿意马。

工藤看着他:“你有话要对我说?”

黑羽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扑克脸丢至九霄云外。

他第无数次叹气。

“所以可以告诉我了吗,把我拐来这里的原因?”

工藤没有追问前一个问题,仍是微笑看着他,目光灼灼。

“只是想,看一场沙漠里的日出。”


侦探说到做到。凌晨四点半就收拾妥当,顺着旅馆狭长的走廊走过来,在黑羽门前站定。

门在他敲响第一下之前开了。黑羽快斗穿戴整齐地站在他面前。他余光扫过,房间里的床铺平整,是没有人睡过的样子。

他抬手敲门的动作还僵在半空,“你……”

“走吧。”黑羽冲他笑了一下。


车子从小镇穿过,继续往前,身后的灯火渐渐远去了。导航上显示出Joshua Tree National Park的字样。

这里跨越了莫哈韦沙漠和科罗拉多沙漠,在白天时可以看到无数的约书亚树。这种丝兰属植物没有年轮,却可以在严酷的沙漠环境中生长两百余年。

黑羽将视线移至车窗外。夜幕笼罩下,只有满目的漆黑。他想起侦探问他:你有话要对我说?

确实有话要说。可大概——大概不是你想听到的。


……会是你想听到的吗?


他想了半宿。等终于做出决定的时候,反而觉得轻松了。


——在这最后一天。


  


-


夜里沙漠寒冷干燥,万里星空笼罩四野。

  

“你开了这一路,就为了来看日出?”

“其实……冷吗?”

“工藤。”

“嗯?”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


“名侦探。”


这个称呼他曾叫过无数次——优雅的,从容的,自信的,甚至带着些缱绻的。这却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叫出来。小心翼翼,又破釜沉舟。


——你会认出我吗?


黑羽快斗从未如此认真地体会过忐忑。他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睛,将对方瞳孔中的震颤自动理解为了惊讶。

意料之中的失落。这次比毛毛雨要大一些。

不过,都不重要。既然已下定决心。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

他顿了顿,决定从更易接受的身份话题(相较于感情话题而言)开始讲起。

“但我一直是这么称呼你的。”

我将真相告诉你。要怎么做,就由你自己选择吧。如果你知道真相后,仍然做出了和当初相同的决定,那我——


黑羽快斗看着他,有百般情绪翻涌在胸口。

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今夜无月,广阔的苍穹静谧而深远。浩瀚宇宙让人联想到无限与永恒。

他垂下眼睛,语气坚定:“其实,我就是——”


“不。”


话音被突兀地打断,黑羽讶异地抬头。耿耿星河下,工藤新一站在他面前,目光澄澈。那双眼睛比头顶璀璨星空更让他沉醉其中。


“不,你并不是一直这么称呼我的……快斗。”


  


-


工藤新一来到那幢古宅时,几乎被颠覆了过往的世界观。

红发女孩衣饰宛如cosplay,手持水晶球,正对着一口冒着诡异绿色泡泡的大锅。

“小泉同学,”他侧身避开了一只悬在空中的扫把(显然不是用来扫地的),尽量使声音平静,“所以,快斗的情况,能看出是什么原因吗?”

黑羽快斗——怪盗基德,月光下的魔术师,江古田高中毕业生,以及……


与他相恋即将满一年的男朋友。


他们在一年前合力解决了酒厂,又在一年后合力解决了动物园。一切都很顺利,意外发生在决战的最后一刻——年轻的怪盗一枪击碎潘多拉,被碎片中射出的猩红光芒笼罩。

而后黑羽快斗陷入昏迷。日本的医院查不出问题,千影将他接去美国医治。少年侦探维持着冷静,留在日本完成了收尾工作,终于等来了黑羽夫人的电话:“快斗醒了,但……”

失去了,从他们确立关系那一刻开始的,所有的记忆。


外挂灰原表示束手无策——A药再有违天理,仍算有柯学可循。而潘多拉属于魔学范畴,实在爱莫能助。

于是在白马探的建议下,他造访了小泉红子。


美丽的红发魔女将目光牢牢锁在水晶球上。


“重要节点之后的记忆湮灭,这是毁灭潘多拉的代价。”

“而恢复的方法也很简单——”


让他重新面对这个节点——心甘情愿地,对着那个重要的人,重新做出那个决定。


工藤新一听见路西法和魔女小姐同时说道。


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消化并接受了这个不知是玄学还是魔法的设定,当晚买了机票。

“千影和快斗说的是一周后见哦。”有希子的声音永远轻快俏皮,“小新加油,我和千影就在洛杉矶等你们。”

“啊,”他呼出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说,“谢谢老妈。”

自家老妈对于一切的接受度都远超乎他的想象——不管是自己这不同寻常的恋爱,还是这不同寻常的恋爱对象,还是发生在恋爱对象身上这不同寻常的事。


多亏了千影女士提供的坐标定位(千影:快,这小子已经在买机票了),他略加搜寻,就在码头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认识一下吗,我叫工藤新一。”

“我叫黑羽快斗。”

握上手的时候,他有些许的恍惚。他其实很不想松手,明明才分开不到一个月,却总觉得有那么久没有见了。

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淡被他捕获,也不知这时在努力挂起扑克脸的到底是谁。

他心里失笑,我的小偷先生,是在期待我认出你吗?


海边城市,餐馆里鱼类过剩。他心不在焉地与侍者交谈,暗自佩服这人居然能坚持翻菜单这么久,直到看到黑羽快斗在回神的瞬间几乎要跳起来。他的笑差点就绷不住了——原来不是在看菜单,是在看我吗。


喜欢就是喜欢了。侦探喜欢上怪盗,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就如同一年前,有人对他说,怪盗喜欢上了侦探,也没什么不可以。


「按照你说的方法回复他了。」

「太感谢你了灰原。」

少女科学家并不同他客气。他收到四张截图,三张是聊天记录,第四张是芙莎绘的新款手提包。

“……”

还真是不可爱。他抽抽嘴角,仍是回复:「我懂我懂,没问题。」


17-Mile Drive的晴空蓝得透亮,和墨镜下的那双眸子一模一样。

黑羽快斗俯身去捡鹅卵石的时候,他看着对方后脑勺柔软蓬乱的黑发,很想伸手揉一把。

真的很想。

但是要忍住。


没有墨镜的遮挡后,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惊讶——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原来这一年,自己的变化这么大吗?

他不禁自省了一下。

追寻真相的侦探确实不该在梦想中沉溺。

然而大海所倒影的,不正是天空吗?


怪盗与侦探的故事总是精彩纷呈,但唯独新加坡那次他不愿重提。电击,溺水,打斗,中枪。那是他不想回忆、也不会再容许发生的事。

这位倒霉的主角倒是浑然不觉,还满不在乎地说着是他破了杀人案。

你说漏嘴了啊,我的小偷先生。他在心里哑然失笑。智者不入爱河,果然爱情(虽然是已经忘记的)使人迟钝吗。


其实这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他几乎停遍了路上所有的景点,晃晃悠悠,总算在日落时分恰好来到这片紫色沙滩。

是真的很美。他仍然记得黑羽快斗指着地理杂志给他看的样子。

“哎——大侦探还真是狡猾啊。明明是自己在告白,却要对方做出是否愿意自揭身份的抉择。”

是啊,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

他眼中是和那时一样的胜券在握。

毕竟,如若不是已经心照不宣,又怎么敢冒然表白?


晚霞浓郁,海鸟盘旋。他对上那目光时,真的很想吻下去。

差一点就想要吻下去了。

差一点就想要直接告诉你了。

可是还不能。


走在月光海岸的时候,他其实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温柔了。

……这样不会暴露吧?他有些心虚。可没办法,面对着这个人,实在是忍不住用起更轻更软的口吻。


“所以你觉得,我的参与对他来说,会是负担吗?”

他承认自己那么说是故意的。他们确实因此吵过架,但也早在半年前就说开了。

两个同等出色的少年——最亲密的爱人,早就知根知底,不再有秘密,并肩而战,相互依赖。

可这人如今丧失记忆的样子,实在太像是穿越回了一年前。如果真的穿越回了一年前,他很想在那时就说清这一切。

而黑羽快斗永远能用一句话让他的心脏漏跳半拍。

“可他也总会明白……你对他来说,并不是「别人」。”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我的,快斗啊。


这人在车上困到不住点头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他将车停在路边,轻手轻脚地替黑羽快斗向后调了座椅靠背。

……这次没忍住,还是悄悄揉了揉这个毛茸茸的脑袋。

不会被发现吧。

被问起就说是某人自己睡乱的。

反正这人的头发永远都是乱乱的。


这人因为没有驾驶权而吃瘪的样子比犯困的样子更加可爱。

真的有这么不爽吗?他暗自发笑——以前怪盗先生抱着柯南到处飞了那么多次,我也没说什么啊,这次就安心地跟着我走吧。


遇到那个哭泣的小男孩是个意外。从前都是黑羽快斗随手变糖变花哄小孩,这次终于轮到他显摆一次。

……每次想起被这个人按头学变糖果,他就忍不住愁眉苦脸。

破解一个魔术手法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是掌握一个手法,即使是最基础的那种,也真的好难。

黑羽快斗惊讶的目光被他尽收眼底,他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想:还好认真练了。

——不然哪来的机会,被月光下的魔术师这样夸赞?


十八岁确实很好。除了讲述的这些,其实还有更多、更好的事。那是他们共同度过的十八岁。

——问我考了什么学校,是在想明年来当我的学弟吗?

他发誓在那人的声音里听出了难过与希冀交织的意味。心脏处微微疼了一下。

——笨蛋,你忘记扑克脸啦。


马上就是最后一天了。他坐在名为Fuji的日料店里有些忐忑。隐藏任务还没有完成,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

“你有话要对我说?”他说。

你会愿意对我说吗。他想。


凌晨四点半,黑羽快斗穿戴整齐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在心里长长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


就像在一年前的天台月下,他也知道自己会成功一样。


  


-


“不,你并不是一直这么称呼我的……快斗。”


宇宙浩瀚无际,沙漠广袤无垠,东边最远的天边有一丝曙光微露。约书亚树的黑影如同剪纸般隐约浮现。

这是黑夜与白昼的交界,幽黑,深蓝,微弱的橙黄,在天际朦胧处交汇,明净又肃穆。

世界初生的样子大概也就是如此。


“「名侦探」什么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黑羽快斗听见工藤新一对他说。

“快斗,你现在对我的称呼应该是——”


新一。


黑羽快斗无声地念了出来。


他的心中浪潮汹涌,仿佛无数闪烁的光点在瞬息间填补了空白。

眼前的少年侦探正对着他微笑,这笑容重合了一年前的月下天台。


——然后啊,他就告诉我了他的名字,算是答应了吧。


……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也对我抱有同样的心意,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哎?名侦探还真是狡猾啊。”

“我……”

“黑羽快斗。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


“把安全带系好啊,快斗。”

“可是我手上都是油啊。”

“少吃点薯片,你还吃不吃饭了……别动我帮你系。”


……


“啊啊啊好可怕——”

“鲷鱼烧而已啦,根本就不是……”

“停——不要说出来这个词啊!”

“放开我啦,快斗,这是在大街上欸。”

“不要——”


……


“嘶——”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抢着去挨子弹。”

“……”

“新加坡那次伤的就是这里吧,这次又是,你这条手臂还要不要了。”

“……”

“对不起啊快斗,我是担心你,马上就处理好了,忍一忍……”


……


“咦,被我发现学霸半夜偷偷学习?”

“高二缺课一年,高考前总要……喂,怎么又从阳台来啊,不能走正门吗?”

“不如我来给新一补课吧,我看看——”

“天天上课睡觉的人没资格说我好吗,先去把你的披风卸了……”


……


“这、这样吗?”

“速度太慢,糖纸都露出来啦,新一还要多加练习呀。”

“喔……不是,我为什么要学这种魔术啊??”

“这可是超级实用的生活技能!”

“这哪里实用了……”


……


“我妈叫我考完试去加州玩。”

“我妈刚才也是,她们不会是约好的吧。”

“果然啊!到时候我们自己玩,才不带她们!”

“好啊,我想想,在Pfeiffer Beach看落日,然后往东走去沙漠看日出?”

“啧啧,新一现在很会嘛。”


……


“这是……潘多拉?”

“终于找到了……把枪给我。”

“等一下,快斗!”

“彗星已经出现,来不及了——”


砰——


……


太阳在此刻跃出了远处的山丘。


“新一,”他说,“我想起来了。”


想起了我曾在月下告诉你我的名字。想起了那些浪漫的约会和紧张的冒险。想起了许多个晴天雨天黑天白天,那是我们一起度过的,一整年的十八岁。

还想起来了,原来那个最重要的人——


就是你啊。


一年前决定告诉你我是黑羽快斗。一年后决定告诉你我是怪盗基德。


两次心甘情愿地自揭身份,选择以真实的、完整的自我,与你相爱。原来这就是那个节点。


原来这就是,对着最重要的人,做出的那个最重要的决定。


“我等了好久啊,快斗。”

工藤新一的脸被朝霞映亮,目光比海边落日之时更加温柔缱绻。

“等等,所以——”

“所以,我们明天不会分开。两位母亲大人已经把晚上的餐厅订好了。”

“啊啊啊?”

有太多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复苏。他听到面前的恋人对他说:

“事实上,不止是明天,明年也不会分开。因为——”

“因为我们考入了同一所大学。”黑羽快斗接道,目光闪烁。


今天当然不是最后一天。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天。


“虽然晚了两天,但……一周年快乐,快斗。”

在紫色海滩上欠下的那个周年纪念吻,现在兑现给我吧。

工藤新一向他倾身过来。


日出壮阔,浓烈炫目。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前,看到一只大角羊灵巧地跃过了峭壁,凌空腾起,向着太阳。









END.






———————————


总结:黑羽快斗的隐藏任务失败,工藤新一的隐藏任务成功。


——“听起来,是工藤君大获全胜?”

那次当然不是。

但这次是的!


彩蛋是一点点后续,怪盗撒娇侦探委屈,ooc预警


p.s.虽然活动一秒掉马输得很彻底,但感谢所有认出了我的读者宝贝!悲伤中带点感动,含泪贴贴~




西七

【新快】无关风月的告白

/大学背景,带一点3/4宿舍

/已交往前提

/小情侣的分手与复合

/9k一发完


summary:怪盗与侦探的相互交付,比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的来得晚了一些。





-


“我们说好互不干涉的。”怪盗说。

“那并不代表我该看着你送死。”侦探眼中愠怒,“刚才如果我不出手,怪盗先生打算如何全身而退?”

“任何魔术都有风险。我不会死。”

“不会死,多挨几枪罢了——所谓的魔术风险?”

“你不该搅进来。”怪盗面色平静,但声音也在冒火,“太自以为是了,名侦探。”

侦探几乎气笑:“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两年前自作主张跑来帮忙的怪盗先生。”

他们正在天台上,月亮藏进云层,夜风...

/大学背景,带一点3/4宿舍

/已交往前提

/小情侣的分手与复合

/9k一发完


summary:怪盗与侦探的相互交付,比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的来得晚了一些。





-


“我们说好互不干涉的。”怪盗说。

“那并不代表我该看着你送死。”侦探眼中愠怒,“刚才如果我不出手,怪盗先生打算如何全身而退?”

“任何魔术都有风险。我不会死。”

“不会死,多挨几枪罢了——所谓的魔术风险?”

“你不该搅进来。”怪盗面色平静,但声音也在冒火,“太自以为是了,名侦探。”

侦探几乎气笑:“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两年前自作主张跑来帮忙的怪盗先生。”

他们正在天台上,月亮藏进云层,夜风吹动铁门,吱呀作响。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许:

“新一。”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变换让工藤新一心里一跳——黑羽快斗从未在作为怪盗时这样称呼过自己。

然后就听到他接着说:

“分手吧。”




-


工藤新一回去的时候已是半夜。

宿舍里没开大灯。服部平次前脚刚进门,椅子还没坐热,正对着电脑抓耳挠腮,被身后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他转头,看到同样风尘仆仆的工藤新一,一眼就知对方也是数夜未归。


“啊,”工藤新一站在门边,一脸倦容,“你回来了啊,大阪那边的事情结束了?”

“下午刚收尾,犯人就是那个律师,手段真残忍,他……哎,这个等会再说。”

服部平次抹了把脸,苦哈哈地叹气,“我回来查邮箱,发现攒了六个due,其中三个明天要交……你回来得正好,legal psychology的报告写了吗借我瞅瞅。”

工藤新一伸手在自己的抽屉里摸了摸,抽出几页纸递过去。

“卧槽你还真写完了,你不是也刚回来吗?”服部平次瞠目结舌,“果然,「你永远可以相信工藤君」,所言不虚。”

“你拿走正好,明天帮我一起交了,我就不去了。”

“喔喔。”服部平次一目十行,心不在焉,“你明天要干嘛去,那什么走私团伙的事还没解决?”

“解决了,刚结束。”工藤新一用力按了按眉心,“白马人呢?”

“被英国那边叫走了,好像是上周伦敦那个连环案吧……走了有五六天了。倒是黑羽,怎么也不在?”

工藤新一闷不做声,又抽了几页纸递去,“这个明天也帮我交了。”

服部伸手接过,“看来明天是去约会?”

“不是。”

“怎么,吵架了?”

“不算吧。”工藤新一坐在椅子上,疲惫地向后靠,“其实是分手了。”

“啥??”

服部平次一脸震惊,寻思着你这才刚回来,黑羽人又不在,面都没见着,这是怎么分的?


“原因呢?为什么啊?”


问得好。


工藤新一早就魂不守舍地想一路了,一切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


一切又是怎么开始的呢?


两年前的红黑决战,怪盗基德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两方僵持不下时成为了胜利的砝码,于关键时刻给了敌人致命一击,继而照例消失无踪。从此江户川柯南消失,工藤新一重返大众视野。

工藤新一追着一些莫须有的线索查了两个月一无所获,然后大学新生报到,他在宿舍门口撞见了和自己长相九分相似的少年。

舒爽的春日午后,视线交错的一瞬就仿佛空中架起了透明的长镜头。工藤新一在愣神的五秒内默念了一遍曾在四月一日书写的小作文,又飞速续写了一百字,然后向着同样愣神的乱发少年伸出了手。


他们若无其事地装了一阵子新认识的普通室友,进行一些诸如“今晚基德的现场去看看吗”“不了不了我有魔术社的活动”“理解理解下次再约”“一定一定走好不送”之类的对话,这个状态大概持续了有——

21天4个小时23分钟零17秒。

至于为什么这么精确,因为该寝室的御用time keeper,白马探,在他们某晚一起回寝室的时候,淡淡在两人不尴不尬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报出了这个时间。


——白马这家伙还真不愧是个侦探。

黑羽快斗站在门口佩服地想,自己和工藤回来以后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白马这家伙还真的是让人很烦。

工藤新一站在门口不甘地想,他竟然早在高中时就知晓了黑羽的秘密。


“21天?”只有服部平次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21天就是三个星期的意思。”白马探闲闲翻过一页书。


身份挑明后,一切变得更加轻松自然——轻松的精分现场,自然的两幅面孔。

白天的面孔是相亲相爱的好室友,两肋插刀,义薄云天。公务繁忙的工藤新一痛下血本,买了十杯全糖奶茶,加满珍珠布丁冰淇淋,终于换得黑羽快斗抹着发胶去替他在险些因缺勤而挂掉的课上露脸。

夜晚的面孔则是彼此更加熟稔的侦探与怪盗,乐此不疲地玩着猫鼠游戏。怪盗向侦探抛出宝石,侦探说“看在你还了宝石的份上”,或是“看在天气不错的份上”,“看在今晚月亮挺圆的份上”,目送白色滑翔翼飞走,再义正词严喊一句“下次绝对抓到你”。


当了半学期两幅面孔的大学同学以后,两人的关系飞速发展,很快发现彼此比想象中要更加合拍。某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两人在理学院楼顶天台正式确立了关系。这确实出人意料——至少从服部听闻此消息后砸在脚背上的下巴来看。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其实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校园双生男神自产自销着实引起了一番轰动。他们的恋爱初期也着实甜蜜,每分钟都能拧出蜜来。可也或许是确立关系后,彼此都放下了这么一桩心事,打完了恋爱副本,各有副业的两人生活的重心都快速转向了更难的主线任务。于是在那之后的时间便仿佛是被按下了加速键。

怪盗近两年的行动愈发密集。表演仍在,可是盗窃手段更加利落紧凑。整个搜查二课像个被不停抽打的陀螺,一年扩招四次,仍然日日加班。

而工藤新一重登大号后,被各种奇怪的组织更加堂而皇之地借走帮忙,每天咖啡续命,日理万机,忙得脚不沾地。


这段侦探与怪盗的恋爱谈了快两年,可实际上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多久。明明是室友,把一段同宿舍的校园恋爱谈得像是万里相隔的跨国网恋。工藤新一每次飞速按着手机屏幕的时候都这么想。甚至还有时差,超过24小时的那种。


“我早就跟你说过吧,”服部平次摆出苦口婆心的姿态,“对象是要花时间陪的,你看你这天天这么忙,我就说这样不行,迟早出问题。”

工藤新一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你几天没联系远山了?”

服部平次登时偃旗息鼓,匆匆忙忙去摸手机。


过于忙碌,缺乏沟通。也许是一个问题,但绝不是最关键的。


问题的根源到底在哪呢?


服部刚把手机掏出来,屏幕就自动亮起,是一条突发新闻的推送:怪盗基德再下预告函!

“这家伙最近真的很活跃啊……”他嘟囔道,“今晚刚偷完,明天又要偷。这次时间地点都写明了,哈……该说他对搜查二课的那位大叔还真是体贴吗?”

工藤新一也点进那条新闻,低着头看了一会。

“服部,帮我个忙。”

“……啊?”




-


第二天一早,黑羽快斗推开门,左手拎着一盒布朗尼,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哟,都在啊。”

工藤新一没说话。服部平次硬着头皮打哈哈:“是啊是啊,难得人齐。”

确实挺齐,要不怎么叫3/4呢。

空气里安静了五秒钟,然后服部平次夸张地愁眉苦脸:“哎哟,这个报告可怎么写,真是愁死我了。”

黑羽将手上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祝你成功。我累死了,先睡会。”

说完就倒在床上,外衣也没脱,随手扯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然后没再动了。

服部瞅着这人的样子,心想怎么累成这样,大早上的回来睡觉,这是半夜干什么去了。他本想关心几句,瞄了眼明显处于低气压状态的工藤,还是吞下了嘴边的话。


而工藤新一能够看到更多。他知道黑羽快斗神情倦怠是止痛药的副作用,左手拎东西是因为右臂昨晚被流弹擦伤,一夜未归大概是回了黑羽宅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消毒上药。如果不是昨晚的吵架分手,这本该由自己来处理的。


工藤新一沉着脸坐着,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人身上——

黑羽快斗,他身份特殊的男朋友,噢,现在是前男友。


他们在宿敌时期享受追逐和对决的过程。天台,月光,晚风,势均力敌,针锋相对,每个词都像拉满了张力的弓,又掺着些暧昧不明的情愫。

他们都是聪明人,明白不同的身份立场会带来分歧,于是选择给予对方充足的信任,在恋爱伊始就说好了互不干涉。

可工藤新一很快就反悔了。他意识到,在天台上独属于两人的二十分钟只是夜晚最美好的一部分,远非全部。狙击枪,止血剂,命悬一线,危机四伏,组成了更多黑夜中的日常。

他想帮他。

可怪盗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帮助。


大家都觉得侦探明察秋毫,原则至上,洞察人心。而黑羽日常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乐呵呵地仿佛全无心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然而恰恰相反。

黑羽快斗才是那个更加心思缜密、敏感多思的人。此人平生三项特长:忽悠、耍宝、与所有人划界。

所有人。

他大言不惭地支使自己买冰淇淋,理直气壮地向自己索要蛋糕,心安理得地挂在自己身上撒娇耍赖。

但真的遇到事的时候,他从不会寻求自己的帮助。甚至连消息也不会共享。


义无反顾的,孤注一掷的黑羽快斗。

惯于逞强的,让他心疼的黑羽快斗。


在怪盗基德被所有人当作不死之身的时候,只有工藤新一清楚地知道,这人身上的伤疤到底已经叠了多少层。



他上周被FBI一通电话叫去帮忙,今晚堪堪收尾回来,正赶上了怪盗的行动夜。

天台上黑衣人狰狞地笑,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白衣怪盗。他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庆幸自己的装备尚未归还,抬手就是一枪。


……然后就被分手了。



工藤新一收回视线,低着头抿起嘴角。


他确信,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恋爱没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是侦探和怪盗。


他无声地向服部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寝室。




-


黑羽快斗面对着墙躺在床上,又疼又累,闭着眼睛放匀呼吸,却根本睡不着。

他装睡装了二十分钟,终于听到工藤新一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室。

……真是闭着眼睛都能认出自己男朋友,哦不,现在是前男友的脚步声。

他轻轻地叹气。


即使进门时只是匆匆一瞥,两人目光一触即分,他也仍然能看到很多。


比如工藤新一所谓的调查行动绝不是他所描述的那样顺利——他在短信里(带着24小时时差的那种)永远报喜不报忧,可是眼下的乌青和领口隐隐露出的绷带骗不了人。这个人年纪轻轻被捧在那个位置上,负担着数不清的责任,日日熬夜,咖啡吊命,总有忙不完的事,仿佛永远都在拯救别人,拯救城市,拯救国家的路上——以至于黑羽快斗完全不会怀疑,如果那种科幻故事成真,真的世界末日了,这人也必然成为救世英雄的候选人——而他本人也会坦然接受,且奋不顾身。


这样的工藤新一被很多人当作是信仰,甚至被夸张地称作是救世主,是神——黑羽真的曾经在媒体上见过这样的标题,配图是那人解救完百名人质后,露出的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光明坦荡的,勇敢无畏的工藤新一。

正直美好的,令他倾心的工藤新一。


可是黑羽快斗也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救世主和神,都是人造的。

……面对着这样的名侦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对方的拖累或是负担。


在学校里,黑羽的人缘比侦探还要好。也许是得益于他天生一张暖洋洋的笑脸,以及随手可变的糖果和玫瑰花。所有人都觉得黑羽快斗温柔浪漫,是情场高手,而工藤新一情商为负不解风情。

然而恰恰相反。

黑羽知道,在感情中更加充盈饱满、更有爱的能力的人是名侦探。习惯于推开一切的人其实是自己。

这也许有些不对,可他别无他法。

需要平成的福尔摩斯去拯救的大有人在,却绝不包括平成的亚森罗宾。没有必要,黑羽想,真的没有必要。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但名侦探的轨道不应为他改变。如果私人感情成为了对方的桎梏,那么他选择将这锁链亲手斩断。


黑羽快斗重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次过一遍晚上的行动计划。




-


警笛声追着假人远去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夜晚重归寂静。

今夜的月亮不怎么圆,可是天气晴朗,宜鉴宝石。

怪盗基德举起右手,看到月光下宝石透出湛蓝的光芒。他对这样的结果早已习惯,没有很失望,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总觉得今晚过于安静了。不管是那伙人,还是……


背后的铁门被推开时,他好像悬起了心,又好像松了口气。他没有转身,凝神听着背后的响动,然后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喘着粗气说:“你果然在这里,怪盗基——”

“……是你?”怪盗转过身。

台词被打断的服部平次一脸茫然。不然呢,你在等谁?

“怪盗基德,你已经逃不掉了。”他清了清嗓子,重新说台词,“把宝石——”

“那位工藤侦探呢?”

“……”

不是,小偷被抓的时候还要翻牌子吗?服部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这就是偷盗满九九九后升级了金卡的VIP小偷吗,可以指定服务员的那种?

而且这和工藤说的不一样啊,怪盗不是应该和他唠唠嗑,然后——

……

“然后,他会把宝石抛给你,像这样。”工藤新一将草稿纸团成一团抛给他,“你拿去还给警部就可以了。”

……

可眼前这人似乎完全没有和他唠嗑的意思。服部谨慎地打量着怪盗,倒确实瞧见这家伙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直接进入了抛宝石环节吗。他这么想着,准备伸手去接。


然后一颗闪光弹被抛了出来。


“……靠!”




-


怪盗赶到的时候,工藤新一独自站在那里,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这里是另一幢楼的天台。比刚才那幢更高,也更适合狙击。这里可以看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反之则不行。黑羽快斗终于知道了为何今日一切如此顺利,因为麻烦都埋伏在了这里,然后被提前解决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走近对方,“……你做了什么?”

“警告了他们一下而已。”工藤新一收起手中的枪,转身看到黑羽的脸色,又补充道,“我没有伤人,也没有受伤。”

“……”

“也没有惊动警方,你放心,警部他们都很安全。”侦探说,“这纯粹是我个人行为。”

……好一个个人行为。

黑羽快斗脸上没有表情,可工藤新一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就会对自己摆出扑克脸。

“你哪来的枪?”

“从赤井先生那里顺的。”

“这合规?”

“当然不。”

怪盗顿了一顿,“名侦探,你是真的很疯。”

“我以为你本就知道这一点。”工藤新一很快接道,“如果总是循规蹈矩,江户川柯南早就死了。”

黑羽快斗被噎了一下,心想这倒是不假。无证开飞机,足球踢卫星,滑板上高速,逢人就窃听,哪一样合法合规了,江户川柯南确实一样也没少干。


他皱起眉:“这样堂而皇之地暴露自己,你周围的人——”

“黑衣组织的事情让我明白了,”工藤新一打断他,“我们周围的人,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一味的隐瞒和不信任才是下下之策。尤其是对最亲密的人。”

“……”

“况且,工藤新一这个名字惹上过的麻烦,也不多这一个。”

“……”


好吧,好吧。黑羽快斗深呼吸。但是,这件事不一样。他无法为了自己牵扯别人,就算是名侦探也不行。这不应该。

他又要开口,可是侦探的话更快。

“历次基德的现场,并不是全无线索。这伙人遗落的烟灰,鞋印,甚至皮屑,毛发……找一找总还有些别的。”工藤新一说,“我完全有理由开展调查。而这与怪盗基德是否要与我合作无关。”

黑羽快斗瞪着他,“你在偷换概念。”

“也许是。”侦探说,“但这正是我今天想说的内容。”

黑羽挑眉,表示愿闻其详。

“快斗,当年黑衣组织决战夜,你不请自来,是为了我吗?”

黑羽快斗愣住,被喜欢的人突然这样发问,觉得按照恋爱剧本,此处应该答“是”。但——


当然不是。这答案甚至不需要细想。

怪盗基德向来热衷于惹火上身式的助人为乐。即便那不是工藤新一,是白马探,是服部平次,是隔壁宿舍的田中,是他不认识的、全然陌生的过路人,遇到了危险的、能帮上忙的、有把握的事情,他也一定会去帮一把,且全力以赴,不求回报。


“那一年雨夜,你问我,你为什么会来解救一个棘手的敌人。”

“……因为你救了我的鸽子,所以呢?”

工藤新一盯着他看了片刻,叹了口气。

“不。你会这样做,只是因为,怪盗基德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黑羽快斗就是这样的人。”


黑羽不置可否,瞳孔中闪过幽微的光。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得不承认侦探说的没错。也许黑羽快斗会陷入爱情,可怪盗基德的行为向来无关风月。


“那么,你就应该明白。”侦探继续说,“工藤新一也是一样。”

“……”


侦探与怪盗数年来的你来我往,并肩作战,互相帮忙,原因里可能有欣赏,有惺惺相惜,却绝非为了情爱私心。勇敢无畏的少年人,心中烧着炙热的火焰,为着信念和责任,在自找麻烦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你还没有发现吗,快斗。工藤新一看着他说。我们因何命运相似?我们因何命运交织?

是偶然吗?不,是因为我们本性如此。


是什么样的本性呢?

是17岁时在多罗碧加乐园的多管闲事,也是17岁时穿上白色礼服的义无反顾。从那时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啊,黑羽快斗。我们都是喜欢自蹚浑水,向着峭壁悬崖一往无前的人。


选择铤而走险,选择以命相搏。然后又选择了,同样做出了这一系列选择的对方。

……那么如今的一切就都是必然的事情。


“你不该有任何顾虑,快斗。这不是你牵扯了我,而是我本就会如此去做。”


是关于风月,又无关风月。

是因为我爱你,也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


侦探用声音和眼神一起告诉他——我爱你,所以想要帮你。但我选择帮你,却只消我是工藤新一这一个理由。因为我是有能力帮得上忙的,有自信不会拖后腿的,你的对手,你的同伴,你的爱人,与你一样的人,工藤新一。



夜风吹起了两人的额发,也吹起了黑羽快斗眼中的火焰。那火焰愈燃愈烈,却不再是因为恼怒。

怪盗从不牵扯任何人。原因无他,牵扯越多越危险。他甘当那唯一一个破釜沉舟的诱饵,为此孤注一掷,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他永远不会接受帮助。除非——


除非有人像他一样倔强,执拗,不受掌控,像他一样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心甘情愿,非要来和他共扑这一簇烈火。


黑羽快斗看着工藤新一,他的眼眸里是一片正在燃烧的海,里面倒映着同样正在燃烧的自己。


“我想说的话说完了,快斗。现在你可以重新再回答一次。”


两年前工藤新一的月下表白,上楼前准备了百八十句话,临到阵前了只憋出来了一句。

“你愿意接受我吗?”

简单直白,易于理解,直抒胸臆,不失粗暴。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怪盗根本不是不死之身,侦探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所以他们默契达成共识:这句话里的“你”指代普通人黑羽快斗,“我”指代普通人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在心里吐槽侦探的直球告白,仍是笑着答了句“好啊”。


那天理学院楼顶天台的夜风格外温柔。工藤新一白衬衫的袖子挽起,手上拎着一本讲义。黑羽快斗怀里抱着笔记本,连帽衫的衣兜里还有几颗巧克力糖——这怎么看都是两个纯良无害的普通少年。

两个少年人满心欢喜地预备谈一场普通又甜蜜的恋爱。他们信心十足地想,爱和被爱,能有多难呢?

……然而他们忘记了,自己爱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年后的现在,这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夜风也勉勉强强算是温柔。

可这次的天台上还残留着些许硝烟味儿,他们一个手里拿着枪,一个身着白色西装——这次怎么看都不是什么纯良无害的普通少年。

“你愿意接受我吗?”

工藤新一时隔两年又问了一遍,用词一样,语气一样,仍然简单直白,仍然不失粗暴。

可他们都知道,这句话和两年前的不一样,至少指代完全不同。这次句中的“你”指代怪盗基德,而“我”——

黑羽快斗想了想,然后像两年前那样牵起了嘴角。

“好啊——”名侦探。


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看着对方倔强又坚定的模样,同时笑了起来。

我爱的人,是这个样子啊。

我爱的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怪盗确实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侦探也确实不是什么救世主。

可是。


既然怪盗不得不当那不死之身。

既然侦探必须要去做那救世主。

——那就让我来帮你。

——而我也愿意接受你。

选择共蹚浑水,选择携手并肩,选择这样去爱你,选择接受你的爱。

这些选择无关风月,只因他是工藤新一,而他是黑羽快斗。

这一切又折返回来,构成了他们相爱的原因。


同一轮月亮见证了他们的两次告白。工藤新一与黑羽快斗早在两年前就已相互交付,而今夜是怪盗与侦探的场合。


“怪盗先生。”工藤看着他说,“我要查这个组织的事,你是否要与我合作呢?”

黑羽笑了,“来交换情报吧,名侦探。”




-


又是半夜。

服部平次相当无语地推开寝室门:“工藤,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今天怪——呃,你们……”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齐回过头来看他。

黑羽咬着早上带回来的布朗尼,工藤正伸着手给他擦嘴角沾的巧克力酱。

服部平次:“……”

工藤新一向他点点头:“嗯嗯和好了。你继续。”

服部平次:“………………哦。”

吗的,他就知道。


他往椅子里一瘫,“收尾工作太累人了,那个大叔抓着我问了半天,可基德真的直接飞走了。我身上口袋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

“啊,抱歉抱歉。”工藤新一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硕大的蓝色宝石。那动作和昨天给他递作业时一模一样。

咣当。是服部平次的下巴又一次砸了脚背。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黑羽看起来相当吃惊。他跳开几步,帮服部捡起了下巴,面露惊惧地看着宝石,“新一,难道说,你你你……”

工藤新一在心里翻白眼,将宝石随手抛给了服部,“抱歉啊服部,这次情况特殊……呃,总之麻烦你帮忙还给警部吧。”

……动作熟练得仿佛是昨晚给他抛纸团。

服部平次:?

“不是,等会……”关西侦探强作镇定,抓着当空飞来的宝石,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工藤新一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服部平次紧紧盯着他,充满警惕和震惊。而黑羽快斗……黑羽快斗看起来比服部更震惊,露出了“天啊我的男朋友不会是个国际罪犯吧”的紧张表情。

工藤新一:……

“我真的不是怪盗基德。”他只好诚恳地说,“你们要相信我,服部,还有……黑、羽、快、斗。”


门又开了,僵局被打破。白马探拉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工藤吁了口气,对白马露出感激神色,主动走过去帮他搬行李。

“无意偷听,但……”白马将拉杆箱交给工藤,腾出手摸出怀表,“730天4个小时23分钟零17秒了,服部君,你竟还未发现。”

“……730天又是什么?”服部平次更无语了。这英国佬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搞不清重点?

“730天,”白马果然如他所料地回答,“就是已经两年了,服部君。”

服部平次不得不暂时搁置了前一个问题,转而去问满脸无辜的另外两个人:“白马为什么总热衷于废话文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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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诚挚地向服部致歉!


其实是被创后小作文hhh

看过一些“基德做了XXX都是为了侦探”和“侦探做了XXX都是为了基德”的解读,但个人理解中,两人的行为动机不太会是“霸道侦探/怪盗爱上我”。原作向的二人的所作所为用情爱来定性或许有些狭隘。有惺惺相惜,但更多是源于善意和责任感。

侦探和怪盗坠入爱河无比浪漫。但作为爱人之前,他们首先是善良勇敢独立的自己。

以及二人也会在相处中学会如何真正地相交付。“互不干涉”对爱人来说其实是个伪命题hhh


p.s.日本大学基本没有四人寝,这里就当是私设吧。主要是3/4太可爱了,给我住一起!

p.p.s. 当年月光那边在写了在写了,发出打字的声音(咕咕咕)


西七

流水的客人,铁打的工藤宅

/新白京快,全员友情

/时间线是M23之后,欢乐沙雕流水账

/一发完,1.1w


summary:众所周知,铁打的工藤宅物美价廉,有时候还能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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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真捡到黑羽快斗纯属偶然,他本来正撑伞走在回工藤宅的路上。


京极真常年在国外训练,在东京没有固定居所,以前回日本都是住在铃木名下的某间空房。一周前他在一场大赛中获胜,却有人心生嫉妒去找园子的麻烦,他堪堪赶到才救下了女友。

被男友英雄救美,铃木园子正心花怒放,却不知是说到了什么,京极真突然要求自己搬出去静静。

“对不起,园子,我对你的心意没有改变。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想明白一些事。”

铃木园子觉得莫名其...

/新白京快,全员友情

/时间线是M23之后,欢乐沙雕流水账

/一发完,1.1w


summary:众所周知,铁打的工藤宅物美价廉,有时候还能打铁。




-


京极真捡到黑羽快斗纯属偶然,他本来正撑伞走在回工藤宅的路上。


京极真常年在国外训练,在东京没有固定居所,以前回日本都是住在铃木名下的某间空房。一周前他在一场大赛中获胜,却有人心生嫉妒去找园子的麻烦,他堪堪赶到才救下了女友。

被男友英雄救美,铃木园子正心花怒放,却不知是说到了什么,京极真突然要求自己搬出去静静。

“对不起,园子,我对你的心意没有改变。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想明白一些事。”

铃木园子觉得莫名其妙,可惜习武之人心如磐石,有时脑子也如磐石,这毛病在新加坡犯过一次,如今又犯。园子拿他没办法,拉着闺蜜毛利兰一起,对男友软硬兼施,心灵鸡汤灌了几缸,没用。

毛利兰见状,对着一旁的竹马使眼色。工藤新一无奈,心道京极先生轴起来谁拦得住?只好在物质层面提供了帮助——他表示家里那个土豆炖牛肉的刚刚搬走,客房很空,借住一段时间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京极真就搬去了工藤宅思考人生。


这天大雨,恰逢铃木发了挑战信,京极真的一众亲朋好友都去了基德的现场。要说起来,他的亲友构成非常复杂——提供宝石的是他亲友,去抓人的是他亲友,给基德当拉拉队的是他亲友,给拉拉队员当好姐妹的也是他亲友。而他本人,本该是去守护宝石的——如果没有在钻那个牛角尖的话。


雨太大了。他蹲下来,看见眼前的少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血顺着袖口流出来,在身旁汇聚了小小一滩。


他认定这是工藤。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两人的长相可以说是毫无差别,唯一可用于区别身份的发型也被暴雨浇透,软塌塌地贴着额头。京极真简略检查了一番,是皮外伤,不算严重,被雨水浸透了才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显然这附近发生过一些什么。思及工藤君各种“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往事迹,京极真略一沉吟,在报警电话和毛利兰的电话中选择了后者。


电话无人接听。京极真只好先把人捡回工藤宅包扎上药。然后手机响起,是毛利兰打了回来。

他简略解释了状况,那边的女孩却说:“可是……新一正和我在一起啊。”

他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低声询问,确实是工藤新一的声音。

“京极先生大概是认错人了,新一他……欸?新一你去哪?”

京极真挂了电话,比一头雾水的毛利兰更加一头雾水。


正犹豫是不是该报警,门响了一声。京极真走过去,看到气喘吁吁的工藤新一站在门口。

雨还没停,工藤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前额和后脑的发尖儿瘪了下去,看起来跟屋里躺着的人一模一样。

他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京极先生……刚才我听兰说,你遇到了和我长得很像的男生?”

“是的。”他只能诚实地点头。根据那一通电话判断,眼前这个大概才是真身,于是侧身让人进了门。


工藤新一见到床上的人,脑内某个雷达响至分贝一百二,大受震撼,久未回神。

京极真等着这位机敏过人的侦探先生就当前情况提出见解,却见对方始终呈宕机状。

“……工藤君?”

工藤新一“啊”了一声,手伸进兜里摸了摸还没来得及还给铃木的宝石,脑子转得快过陀螺:“这是我爷爷的哥哥的女儿的表妹的叔叔的孙子的……”

京极真迷惑地望着他。

算了,工藤新一破罐破摔地想,这种话术果然只有他老妈才有脸用。

“……呃,这是我弟弟,卷入了危险的案件。”

果然。京极真信服地点头——这种不似常人的日常,就算不是工藤,也跟工藤脱不了干系。

工藤新一表示不用报警,看了看旁边的医药箱,满脸真诚:“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他怎么样?”

京极真在真情实感地担忧,根本没发现这个人连自己弟弟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我刚给他上过了药。昏迷应该是因为高烧。保险起见还是送医院看看吧。”

工藤一边敷衍点头,一边暗暗思忖:和组织决战时还承蒙怪盗先生的帮助,现在直接把人送进医院(约等于送进警局),怎么想都有些不讲义气。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叫灰原来看看吧。但是当着京极真的面,叫一个小学生来给人看病实在有点……

他还没想好,手机响起来,屏幕显示白马探。工藤松了一口气,向京极真示意了一下,走出房间接电话。


“白马?”

“工藤君,”白马的声音有些焦急,“你在家吗?”

“在,什么事?”

“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奇怪。白马显然是知道点什么的。

“不是啊。”工藤新一学他打哑谜,“不是一个人。”

“……”

工藤新一显然也是知道点什么的。


他们俩前几日刚一同侦破了一起命案,表面彬彬有礼,配合默契,实则暗地较劲,互不服输。一个人声称自己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另一个人直接把自己打扮成了福尔摩斯。

对此,同在现场的服部平次大翻白眼。他作为唯一一个喜欢埃勒里·奎因的高中生侦探,认为两人争当当代福尔摩斯的行为十分幼稚。

犯人是大阪人,最终的决定性证据是电话录音里的一句关西腔俚语。

“哎呀呀,这么明显的线索,你们怎么会没有发现?”服部平次得意地向两人嚷嚷。

目暮赞赏地拍他的肩膀,像是给他挂上了一面“最强高中生侦探”流动小红旗。

工藤新一吃了关东人的亏,很是不满。而白马探更是连日语都还没说利索,皱着眉拿起小本子和钢笔,用漂亮的花体英语认真总结了经验教训。


两位当代福尔摩斯在电话里互相试探了几个回合,一来二去,三来四去,工藤新一先受不了了。

他谨慎地说了个南辕北辙的话题:“说起来,今天基德的现场怎么没见到你?”

用意是主动提及关键词。

“谢邀,刚下飞机,没来得及。”白马探立刻对上暗号,终于承认,“我在他衣服上粘了追踪器。”

怪不得呢。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他没事,就是手臂受伤,发烧昏迷了。”

白马稍作沉吟:“我派医生去。”

工藤新一默许了,又问:“他怎么会连追踪器都没发现?”

不对——工藤新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想问的其实是:你为什么可以接触到基德甚至给他粘上追踪器?

“可能是身体原因吧,他前两天就有些感冒,我提醒他了,他没注意。”白马探措辞熟络,客客气气,“感谢工藤君的善举。”

工藤新一:“?”

白马话已点到,目的达成,优雅收了线。

工藤新一心里巨浪滔天,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感觉到又一面流动小红旗从自己的肩上溜走,插在了电话那端的白马身上。




-


白马带着私人医生很快赶到。医生检查了伤口,对京极真的应急处理表示高度赞扬,京极真摸着后脑说自己是运动员所以比较有处理伤口的经验。

“少爷不必担心,”医生恭敬地回头说,“黑羽君并无大碍,只须静养几日。”

白马探:“……”

工藤新一:“!”

只有京极真在真诚地茫然:“黑羽君?这位不是工藤君的弟弟吗?”

白马显然来得匆忙,没来得及交代不能直呼病人名讳,即使该病人是他的同班好兄弟。

工藤新一没有吱声,尚在消化这一不小心得知的不得了的秘密。白马探优雅一笑,语调从容:“啊,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医生久居英国,有时会弄反日语中的名和姓。”

这话听起来棒槌,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有几分可信度——他在说日语的时候确实经常使用英语语序。

“原来如此。”京极真点头,大义地表示,既然这位“工藤黑羽”需要卧床养伤,他可以搬走另找居所。

“没关系,”工藤新一摆了摆手,“我家房间很多,可以住另外一间。这里就留给……呃,黑羽,休息吧。”

这名字叫出来有些烫嘴。工藤控制好面部表情,看到白马的目光游移到自己身上,含义复杂。

工藤新一迎上这目光:“我家大门常打开。”


正值暑假,工藤新一被目暮抓去当免费劳工,夙兴夜寐,朝八晚十,睡眠严重不足。他打了个哈欠,去客厅给自己冲咖啡,乐观地想着,其实也不用发愁吧,怪盗先生醒了肯定就自己飞走了。


房间里,京极真望着床上的人,视线落在对方的食指和无名指上。

他握住自己的右手腕,低下头,眼镜片反射出白光。




-


黑羽快斗醒来,对着天花板一脸懵逼。

他想起来某次变装成某个基德粉丝,为了摸清那倒霉蛋(或者应该说幸运儿?)的喜好,将人迷晕后,怀着(窥探隐私的)愧疚之心翻了对方手机,在一个奇怪的论坛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虽然后来在青子的提点下知道了那叫做同人文,但当时他还是懵懂萌新,随手点开一篇就大受震撼。那篇的主要内容是女装怪盗被关西侦探壁咚。彼时他尚未领教世道艰险,只觉得这故事匪夷所思。

……然后没过几日就发生了妖精之唇事件。

被服部平次怼在墙上的时候,他在内心大喊:我再也不翻别人手机了,侵犯隐私遭天谴啊。

这是后话了。

而此刻之所以想起这件事,是因为他当时不小心读到了另一篇,summary言简意赅:受伤小白鸽被腹黑侦探捡回家。他龇牙咧嘴地看了两段,内容实在是不堪入目。

谁能想到小说又一次照进现实,天谴闪电不止一道,劈个没完没了。是哪个幸运侦探呢?黑羽环视四周,哦,这屋他来过,是工藤那个瘟神。

黑羽满心惆怅,麻溜地爬起来准备逃跑。

正要翻窗户,身后响起人声:“你醒了。”

黑羽快斗整个脊背都僵了一下,慢慢回头,看见了京极真的脸。

“……”

虽然很震惊,但总比被小说照进现实要——

“哟,”工藤新一探出个头,“你醒了啊……呃,那个,弟弟。”

“……”

黑羽快斗脑子转得飞快,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从善如流应了一声,走回床边坐下,心里腹诽着:谁会这么叫弟弟啊?您不是挺会起名的吗,以前什么江户川啊亚瑟啊不是都信手拈来?怎么到我这就——

“黑羽君醒了?”第三个人出现了。黑羽没来得及震惊,白马已向几人打了招呼,目光不急不慌地投过来,“感觉如何?”


黑羽快斗:“……”

大惊若静。


感觉好极了。




-


四个人各怀鬼胎,进行了三分钟驴唇不对马嘴的寒暄。两位侦探一边应付京极真一边向他使眼色。黑羽听了两句,勉强弄明白了,他现在名为“工藤黑羽”,是工藤新一的弟弟。

黑羽递去复杂的目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工藤的目光更复杂——我已经尽力了。


又寒暄了两句,哦,原来这位“工藤黑羽”之所以认识白马家的私人医生,是因为他跟白马探有些儿时交情。

白马向他微笑——不用客气。

黑羽回复微笑——我谢谢您。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黑羽心想,不就是一个骨科,一个竹马么,都是青子讲过的烂梗,多大点事?


心猿意马的聊天就容易跑偏,话题不知不觉到了今日热点新闻话题。

京极真:“今天宝石失窃,到现在还没还回来。”

与此同时台下眼神交流仍在继续:

黑羽瞪过去——您怎么回事?

工藤瞪回来——没来得及,但这怪谁?

“铃木伯父很生气,”京极真继续说,“今晚会再发挑战信,明天展出下一颗宝石。”

黑羽两眼放光,挣扎着要坐起来——扶我起来,我还能偷。

白马面带微笑,伸手将他按回去——不,你不能。


白马探咳了一声,一本正经:“今日宝石失窃,暴露了防守上的诸多漏洞。最好复盘一下,建议推迟下一场展出。”

工藤新一连连点头:“白马君言之有理。”

黑羽快斗:“……”

两位侦探交换了眼神,以前所未有的默契退出了房间,去商量“下一次的防守策略”了。具体是要商量什么,则不得而知。


房间里,黑羽望着体型如大灰狼但单纯如小白兔的京极真,心情复杂。他觉得应该现在溜走,但又没有把握能从一拳超人眼皮底下全须全尾地溜走。

黑羽挠了挠脸:“那个……”

京极真淡淡开口:“怪盗基德。”

“……”

嚯。这不是小白兔,这是兔皮大灰狼。黑羽快斗简直想把两个侦探抓回来质问一下,所以刚才你们两个眉来眼去了半天,都在干嘛?啊?


他当即决定走为上策——可能要挨上一拳半脚的,但总比躺在狼窝里要好得多。转念又觉得不对劲——小少爷和名侦探有点弯弯绕绕的心思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京极真没有直接把他送警局?


京极真在此时适时开口:“其实,有件事困扰我多日。你能帮我解答吗,基德。”




-


工藤新一烧好了水,端着走到客厅,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怪盗先生醒来了不是应该自己飞走吗,为什么现在端端正正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与京极真煮茶论道?


黑羽快斗看他过来,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地方:“我说,你家除了咖啡和茶,就没有什么别的饮料?”

“没有,”工藤面无表情地递上白开水,“病号闭嘴,多喝热水。”

黑羽快斗:“名……哥,有没有人说过,你虽然唱歌很烂,但有点rap天赋。”

“rap个鬼,喝你的水。”

“……你看你又在双押了。”

白马探懒得加入这弱智的对话,端着红茶,目光落回京极真身上:“京极先生刚才是说,怪盗基德打断了你的手环?”

工藤新一手一颤,险些打翻水杯。

京极真点了点头,“我当时没有注意到。是前些天园子无意间说的……那只手环,是被扑克牌射断的。”

工藤新一:“……”

前两天被兰拉去劝人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手环”还是“手链”的。这就是他钻不出来的牛角尖吗?


“所以呢?”黑羽快斗不以为意,“基德射断了手环,那又怎么了?”

京极真神情严肃:“我本以为,手环断开是天意,却没想到那竟是人为所致。”

“抱歉,打断一下,”白马探举手道,“我对新加坡的事情不太清楚。那手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手环象征战斗之神。”京极真说,“我不能随意使用武力,直至手环断开——那是神明对我的认可。否则,我拥有的力量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

三人都沉默了。大概习武到了一定境界,就会思考精神上的议题,寻求神明的指引。

工藤新一皱眉:“刘里昂心怀不轨,送你手环本就是为了制约你的能力,你何必——”

“我的能力,是对是错呢?”京极真打断他,“上周比赛时,又有人找园子的麻烦……我想,也许刘里昂是对的。这能力弊大于利,神明并未认可我。”

工藤新一默默看了一眼黑羽。怪不得京极真拒绝加入今日的防守行动——因为他自认不能再挥拳。

黑羽快斗被他这么一眼看过来,一时间也哑口无言。这“世界最强防盗系统”如果决意不再动武,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了,但……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短暂沉默后,却是与新加坡之行毫无干系的白马探先开口了。他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语气淡淡的:

手环是基德打断的,但做出选择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我?”京极真看向手腕,“可是……”


黑羽快斗捧着白开水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一只手环出现在京极真手腕。紫色的,带着些金属光泽。


工藤新一:“……”

白马探:“?”

京极真:“!”


“既然如此,不如试试看,神明到底会不会认可你?”


工藤新一终于如愿送走了这尊大佛。可大佛不是飞走的——他说完这句话,喝完自己的白开水,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




-


一周后的宝石展览,铃木次郎吉一如既往的气势满满,充满干劲。

京极真携其亲友团,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展览现场。他虽然还不愿意搬回铃木宅,但主动加入了宝石守卫行动。铃木园子十分欣慰,这铁打的工藤宅好像真的能打铁,再过几日一定能还她一个恢复如常的男朋友。


结果他们刚到就十分点背(且理所当然)地出了命案。

这次远在大阪的关西侦探没赶上趟,现场只有两位志同道合(指福尔摩斯方面)的关东侦探。白马当即掏出怀表,工藤双手指尖合拢。

高木涉:“……”

两位少年侦探各不相让,案情进展如同开了十倍速,高木拿着小本本,冒了一脑门的汗,几乎跟不上思路。

京极真站在一边,并不很关心本届“最强高中生侦探”的流动小红旗要挂在谁身上。他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就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背影。少年带着棒球帽,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热情地向他挥了挥手。

京极真:“……”


谁知案件尚未解决,第二个死者出现。手法相同,看起来像是连环杀人。预告时间来临,两位侦探在盗窃案和杀人案之间默契地选择了后者——众所周知,基德行事很有分寸,而尚在逃窜的凶手显然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于是守在宝石边上的只剩下京极真。他沉着脸,静静等待着怪盗的到来。




-


警察被假人溜走,京极真从障眼法中挣脱开来,急匆匆冲上天台的时候,白披风的大盗正在对月鉴赏宝石。

“怪盗基德。”他向前走了两步,“这里只有我们,你打不过我。认输吧。”

怪盗转过身来,视线落向他手腕,露齿一笑,仿佛在问:那么,你会出手吗?

京极真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攻击的起手式,却没再有下一步。

……手环仍在。

正迟疑间,他听到基德似乎叹息了一声,对他道:“其实,神明永远不会认可你,除非——”


意外出现在此刻。京极真听到枪声的时候,基德已经向他扑来。他方才在出神,居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隐藏的枪口。他们在地上滚了两圈,躲在了高台背面。再抬起头时,他看到基德肩上挨了一枪,血已经涌了出来。

“抱歉,你先从那里离开。”基德松开他,指给他看不远处的消防楼梯,那里是敌人的视线盲区,“是来找我麻烦的家伙,与你无关。”

京极真愣住了,他向来都是保护者的角色,很少有这样的体验。他看着怪盗,后者已经快速地给自己进行了简易的包扎,疼痛也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黑羽一边催他离开,一边在脑中飞速地过了几个逃生和反击的方案。最近几次行动都有组织的人来搅事。他原打算悄悄将宝石塞进京极真的口袋,将其打发走,再用赝品去应付躲在暗处的组织成员,却没想到Snake会直接对京极真出手——也许是彗星之日临近,这伙人的行动也愈发不管不顾。


Snake的脚步声渐近,京极真却没有动。黑羽握着扑克枪皱紧了眉。他一点也不想让京极真掺和进来,这伙人太危险了,与之沾边的人越少越好。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他们脚边的地面,像是无声在说: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出来受死吧。


京极真终于动了,他站了起来。黑羽吓了一跳,心想这人不至于棒槌到去肉身迎子弹吧。他伸手抓了一把,可是抓了个空。京极真已经走出了高台后的阴影。


Snake与他相对而立,狞笑着:“小子,你找死。”


京极真没有说话。月光照在他手腕,紫色手环微微反光。一切都如同新加坡的那一晚,甚至那扑克枪的主人也就在他身后——


可是这一次没有飞来的扑克打断他的手环。

  

他的视线从手腕收回,缓缓抬起眼来。


——手环是基德打断的,但做出选择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神明永远不会认可你,除非……


京极真低声道:“除非我认可我自己。”




-


枪响连连。怪盗捂着肩膀坐在一边,满心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刚刚以为肉身迎子弹是棒槌行为,结果,这家伙居然真的可以?!


“只要注意枪口的方向和扳机的动作,”京极真一脚踢在Snake颈侧,尚有闲暇为他解说,“就可以躲开子弹。”

黑羽快斗:“……”


京极真的身影像一道抓不住的白光,掌影纷飞,出拳如电,几名黑衣人惨叫连连,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


降维打击,真的是降维打击。这下Snake至少有十天半个月要躺尸了。黑羽看着眼前的场景,茫然地想,侦探什么的,再聪明有个屁用,和这种黑暗组织干架就要靠力量,绝对压制的那种。


等到天台上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京极真回过身来,看到黑羽已经换回一身黑衣,正用喷雾处理地上的血迹。他蹲下来想要关心一二,又意识到眼前这人是怪盗基德,怎么开口都有点怪。


黑羽抬起冷汗涔涔的一张脸,笑着说:“看起来,手环失效了?”

“……”

“也不需要扑克牌嘛。”

“……”

“所以说啊……”黑羽喘了口气,“新加坡那次也是一样。手环被谁打断、甚至于有没有断,都没有关系。”


“当你不再被动地等待天意,而是主动地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是获得认可的时刻。”


夜风吹过来,京极真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要说什么。

黑羽没等他说话,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笑了一下:“那么,我就先走——”

“站住。”


京极真紧紧皱着眉。这人中了枪,还能到哪去?去医院是自投罗网,难道让他自己这个样子去什么地下诊所么?

怪盗回过头:“喂喂,看在我为了救你受伤的份上,这次——”

话没说完,他人先倒了下去。

  

是京极真一掌劈在了他侧颈。


……


两位侦探终于结了案,送走了警务人员。工藤新一回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京极真扛着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工藤君,”京极真说,“你弟弟中了一枪,急需治疗。”




-


取弹手术是白马的私人医生做的。黑羽快斗醒来时两眼茫然,用力眨了眨,视野间三个人齐齐看着他。

黑羽快斗:“……是我穿越了?”

工藤新一给他递水:“很遗憾,不是。”

哦,那就是第二次了。哈哈。黑羽快斗开始自暴自弃。哈哈。


说是自暴自弃,但黑羽在这工藤宅里住了几天,倒也没想象中那么不适——两位侦探怕京极真看出什么端倪,根本不敢提怪盗沾边的事。而京极真怕两位侦探发现怪盗在此,更是谨言慎行。

比起跟白马相处时总被试探,比起跟工藤相处时藏头藏尾,比起跟京极相处时提心吊胆……三人凑一起的效果原来是这样。

世上还有这等好事?“工藤黑羽”非常满意,自认为掌握了制衡之术,大摇大摆地在工藤宅里当起了少爷。


正值暑假,不管是关门养伤还是上门蹭饭都方便得很。白马每日来工藤宅“小坐”。黑羽伤重嗜睡,京极思考人生,他就在那个图书馆一样的书房里与好兄弟工藤评赏《福尔摩斯探案集》,两人均是言辞优美,实则含沙射影,指着推理小说借古讽今。

服部平次闻言都有些吃醋:工藤,你居然有别的推理兄弟了!唉!埃勒里·奎因才是天下——

工藤新一:福尔摩斯是天。


京极真不敢走,怕火眼金睛的工藤君大义灭亲。白马探不敢走,怕钻出牛角尖的空手道冠军大开杀戒。工藤新一作为宅子的原始主人十分无语。这真是流水的客人,铁打的工藤宅。还好京极真勤劳淳朴,几乎包揽了家务。而金发的海归侦探人帅心善,时不时叫来精致的英式catering service,投喂这一屋子各怀鬼胎的老狐狸。


夏日悠长,工藤宅里欢声笑语(夹枪带棒),其乐融融(鸡飞狗跳)。四人原先也是整个东京最忙的那一批青少年,各自有着如火如荼推进着的主线。这段悠闲的插曲像是个莫名其妙的番外篇,以0.5倍速播放,走的还是无厘头的降智风。


可谁让有人就是乐在其中呢。




-


怪盗先生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又过了几日已经活蹦乱跳。工藤新一心中升起预感,番外篇就要结束了。有预感的这天,他从白马那儿问得了黑羽嗜甜如命,回家路上绕了几个弯,拐进了一家甜品店。


天色已晚,白马探有事回了家,京极真在厨房刷碗。工藤放下手中的漂亮盒子,黑羽欢欣雀跃地跳过来,伸手就拆开。盒子里五颜六色,是不同口味(排成两列,上列从草莓排到了巧克力,下列从椰子排到了牛油果)的鲷鱼烧。

黑羽快斗嗷了一嗓子,用比跳过来时更快的速度跳走了。

工藤无辜地站在客厅,还没来得及弄清缘由,就看到京极真从厨房走出来。


京极真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黑羽快斗,又看了一眼紧紧盯着他的工藤新一,想起了晚间新闻中的基德预告函,立马将这道目光解读为了其他含义。

他张开手挡在两人中间:“工藤君,黑羽肩伤未愈,不可能写字的。”

黑羽快斗:“……”

“啊,噢。”工藤新一对这突如其来的护食有点茫然,点了点头,反应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咳,”黑羽干咳一声,有气无力,“我和……我哥,单独聊聊。”


貌合神离的双生子并肩站在阳台。

两人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多日,沉浸式表演兄弟情,99%的精力用于睁眼说瞎话,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聊天。

“所以京极先生早就发觉你的身份了,”工藤新一斜眼瞥他,“你一直都知道?”

黑羽漫不经心地哼哼了两声算作回应。

工藤新一又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两天就打算走了吧。”

黑羽一愣,这才意识到那个鲷*烧原来是大侦探的临别礼物,脑补出侦探不知道买什么口味于是只好all in的别扭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黑羽双手撑着窗台,神情放松,“话说回来,重登大号感觉如何,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说起这个,也想正式向你道谢。”工藤新一叹息道,“上次对付那组织的时候帮了大忙。”

“我还以为你会说,”他学起江户川的声音,“‘看在上回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下次——’”

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下次绝对抓到你。”

“哎哎,名侦探还真是无情。”

两人都笑起来。过了一会,工藤新一略略正色道:“黑羽。”

“嗯?”

“你其实是在找什么特殊的宝石吧。”

黑羽脸上没什么反应,仍是放松地倚靠着窗台,“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工藤叹了口气,“但是,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也许帮得上忙。”

黑羽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意外,但他其实也没那么意外。

“有一伙危险的人在找你麻烦吧。你最近几次挂彩,我觉得不太对劲,有点像是——”

“喂喂,”黑羽打断他,“魔术师偶尔的失误而已,别发散思维,我心里有数。”

“你当然心里有数。”工藤认真地说,“但如果真到了有需要的时候,你……”

“知道啦。”黑羽懒洋洋地打哈欠,“变大了的名侦探婆婆妈妈的,真不习惯。”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两个人在阳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肩并肩地吹晚风。比起天台上的极限拉扯,这样的聊天对他们来说算是个新奇体验。

这感觉倒也并不糟。


当晚,京极真也嗅到了些离别的气息,他盯着自己的手腕,想了想,最后一次来到黑羽的房间。

“你其实不是工藤君的弟弟吧。”京极真看着他说。

黑羽快斗愣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易容成这副模样,也无怪工藤君分辨不出。”

“……”黑羽快斗默默收回了内心的夸奖。

“我知道你要走了。”京极真继续说,“这次是例外,下次再相见,我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放过我,当然当然。”黑羽快斗挂着半月眼,心想怎么今天都排着队来说一样的话。

京极真沉默了一会,认真地问:“你并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偷盗?”

“啧,好人坏人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小孩子的言论。”

京极真不说话了,摩挲自己腕上的手环。黑羽看过去,撇了撇嘴:“你怎么还留着它啊。”

“我……”

黑羽等着他说,却好一会也没等到一句整话,终于无奈地开口道:“虽然不太能理解你对战斗之神的信仰,但怎么说呢……我成为基德,也算是为了一个重要的、称得上是我的信仰的人吧。”

他望着窗外,月影憧憧。

“最开始的时候,每次遇到困难我都会想,那个人会希望我怎么做呢?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呢?……可能类似于,你希望得到神明的指引。”

他看了京极真一眼,继续说:

“可是后来啊,我发现,我也并不全是在履行他的意志。当我能够主动为自己做出决定、真正掌控自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正是他想看到的我的样子。”

京极真静静地望着他。

黑羽向他微笑:“手环其实不会影响什么。你以为指引来自于神明,却其实来自于你的内心。重要的不是手环,不是战斗之神,而是——”

“而是我自己。”京极真“啪”的一声扯断了手环,仿佛将那钻了多日的牛角尖也一并打碎。他握着断掉的链子,看了两眼,放在桌上。

“谢谢你,基德。手环的事……还有之前几次,你救过园子,也救过我。”

他向来严肃,认真致谢的时候更是板着一张脸。黑羽快斗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唉,这次你也救了我。你这么说,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名侦探和小少爷就不会像你这么客气。”

名侦探?小少爷?京极真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在叫工藤新一和白马探。

原来怪盗基德私下里会给人起昵称吗?他不禁有点好奇:“你都怎么称呼我?”

黑羽快斗噎了一下,像蚊子叫一样嗡嗡了两声。

京极真侧耳过去:“什么?”

黑羽挠了挠脸,只好大点声重复了一遍:“……非人类。”

“……”




-


暑假的末尾,工藤宅终于恢复了清净。重回独居生活的工藤新一长吁了一口气,满心无语地关上门——结果还是没能拿到流动小红旗——他的好弟弟“工藤黑羽”没有如他所想半夜溜走,而是第二天坐着白马家的车走的。


白马探:“这几日多有打扰,那我们就告辞了。”

工藤新一:“……”


他转身回屋。这段时间太心累了,实在应该大睡上三天三夜。

电话铃却响了起来。

“工藤!”服部平次在电话里喊,“你猜我现在在哪?”

“……不知道,不想猜,不在乎。”工藤新一闭着眼睛,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然后就听到了门铃声。

“开门啊工藤!”关西腔永远元气满满,“好兄弟,你家有空房吗,借住几天。”





……


……夏天还有完没完了!







END.




--------------


为啥最后一天的1V1谈话对象没有白马呢?

因为人家坐在车上聊呢。


是工藤宅永不结束的夏天。非常ooc的一段流水账,毫无逻辑,鞠躬致歉!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9.end)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王妃的刘海3》,名柯1163-1164, 9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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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室透向“风见”暗示身份的行为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就连当初全程在场的柯南回过头来看,都不由得给安室透一个眼神——安室桑,到底为什么要向基德明示身份啊!!?


  当初自己是经历了多么百转千回的周折才把他的身份摸清的啊!!!


【大家以为事情尘埃落定,正在场馆内搜寻,柯南提出让风见把现场照片传给他,遭到了不满质疑,安室透笑着安抚,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柯南。】


  柯南看...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王妃的刘海3》,名柯1163-1164, 9k+ ,食用愉快w

============================= 


  安室透向“风见”暗示身份的行为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就连当初全程在场的柯南回过头来看,都不由得给安室透一个眼神——安室桑,到底为什么要向基德明示身份啊!!?


  当初自己是经历了多么百转千回的周折才把他的身份摸清的啊!!!


【大家以为事情尘埃落定,正在场馆内搜寻,柯南提出让风见把现场照片传给他,遭到了不满质疑,安室透笑着安抚,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柯南。】


  柯南看到这一幕,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安室透:“安室桑,你当时已经发现风见警官就是基德了吧?”


  安室透“嗯”了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你,给我手机,到底是真的想让我发现线索。”柯南半眯着眼提出疑问,“还是在给‘风见基德’解围呢?”


  “嘛……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下意识就这么做了。”金发的公安笑眯眯地答道,却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的选项。


  柯南:“……”行,他已经懂了。


【柯南对比了一下照片上的不同,发现了事件的手法;在还给安室透手机时,又发现了三个人手上沾到了白色颜料,彻底确定了基德的身份。】


  “说起来,这是荧幕上放出了小鬼思考的全过程。”铃木园子看到柯南眼镜反光,打了个冷战,“其实大部分时候他推理推的都挺吓人的,小屁孩一个啥也不说,突然就低头窃笑起来,然后就跑没影了……跟鬼一样,贼恐怖。”


  柯南:“……没到那种程度吧?你描述的跟什么怪谈似的。”


  “柯南君其实真的和怪谈的吓人程度差不多啦……”小兰也出言补刀,伸出食指回忆道,“‘如果你松开了柯南君的手,请保持对他的观测,否则视线范围的柯南君会立刻消失不见’……类似这种感觉?”


  柯南:“……”糟糕,居然没办法反驳。


  “还有还有!”铃木园子兴奋起来了,“‘在案件接近尾声、柯南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的时段,不可以与柯南、毛利侦探站在一条直线上,否则可能会产生记忆缺失的现象’。”


  柯南:“……”就是麻醉针射偏了而已啊!


  “我也来!”服部平次举手,“‘当柯南追逐基德时,请不要充当交通工具,或者及时弃置车辆分开行动,否则或有车祸风险’。”


  ……


  中森青子状况外但兴致勃勃地旁听隔壁的激烈讨论,越听越感觉有点恐怖,转头睁着茫然的眼睛看向小泉红子:“红子,怎么感觉那位柯南君有点吓人,比深夜游荡的你还要吓人!”


  小泉红子:“……青子同学,最后一句话是没有必要的。”


【过了一会儿,警员回来报告,说场馆内没有发现基德的踪影,但是又没有人看到他从上空或是博物馆中跑出去。


  警方们继续搜寻,安室透则和柯南配合,假装收到上面命令撤离,同时中森警官也将人手调离出了展厅。


  来找小梓的小兰和园子十分揶揄着她居然是基德的粉丝,小梓有点遗憾道:“可惜,到头来还是没见到基德。”


  “他和白雾一起消失了……不愧是令和的魔术师。”铃木老爷子表达了一番对基德的赞美,中森警官不满地说:“现在可不是称赞那个小偷的时候啊!”】


  “其实要说赞扬基德的话……那位中森警官也不遑多让。”铃木老爷子看着自己对那个怪盗的称赞放在了荧幕上,哼了一声吹吹胡子,“他才是随时在说基德有多么多么多么厉害的那个吧!”


  “半斤八两了其实。”铃木园子小声哔哔,“中森警官或许嘴上说得更多吧,但叔叔你可是实打实的买宝石支持基德大人工作啊。”


  这番话让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毕竟基德的主要活动区域是在国内,而那些宝石可是分布世界各地的,要不是铃木老爷子一次次收购或联系展出,怎么可能让基德那么轻松地表演……咳,偷盗?

  再者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查一查飞机乘客名录、对照一下基德行动的地点,估计基德身份就能暴露了。


  “唉我说你们这些‘基德对手’、‘基德宿敌’……”服部平次越想越想啧啧,“怎么一个个都像是基德派来的卧底一样啊?”


  阿笠博士深有所感地点头:“谁说不是呢。”


【柯南说自己知道基德在哪里,场馆里仅剩的人就全部跟着离开了。


  只有小梓小姐在临离开前,留下一个念念不舍的眼神,被园子一脸贼笑推走了:“就算你一脸怨念地盯着它看也没用,基德大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这个影片,真的很会误导啊!”铃木园子锤了一下桌面,“光是这样看,我都要以为我推走的是基德大人本人了!”


  “如果这样安排的话,受众比起我们,会更像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安室透笑了一下,“如果是那些没有与基德接触过、或者经历相关事件的人来看,现在应该会很怀疑小梓小姐就是怪盗的吧。”


  而接下来的画面,更加深了这种怀疑。


【夜深人静的展馆,连照明用灯都彻底关闭了。


 小梓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悄悄接近展台,四下张望无人后拿出了手机,缓缓伸向了展柜。】


  “这个动作虽然很可疑……”服部平次往前坐了坐,双肘支在膝盖上,“但是她伸出的方向是基德的预告函吧?”


【正像服部平次说的那样,小梓调出了拍照界面,却在按下快门的前一刻被人制止了。


  “不可以这样哦。”“风见”的身影从黑暗中接近,“那是很重要的证据,随意乱碰的话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小梓慌乱地解释自己只是想照一张照片设为壁纸。


  “我说了不可以。”


  “听说如果照到了照片,还能带来好运呢!”小梓仍然不死心,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风见,“真的不行吗?”


  风见被盯得似乎有点心软,最终闭上了眼,冷硬道:“就算你用这么可爱的表情求我,但是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请你马上回去吧!”


  小梓失望地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小梓小姐……好可爱!”小兰忍不住惊叹道,“她后来特别兴奋地说自己获得了超级无敌好运……原来是因为他们还有这样一段接触啊!”


  “呜呜……居然能被基德大人当面夸可爱!”铃木园子一脸羡慕道,“这当然比预告函更加幸运啊!”


  “说起来,为什么基德的预告函会和‘幸运’扯上关系呢?”小泉红子不太能理解,“他应该没有带来好运的作用才对。”


  ——毕竟黑羽快斗只是平平无奇的能俘获人心而已,不会什么魔法啊。


  “可能是因为那些收到预告函的人,大部分都走运了吧?”灰原哀扬了扬头,“比如那位铃木家的老爷爷,和基德的斗争一直没赢,头版也没抢过基德,但是他家的声望、知名度乃至市值都会在每次对决后提升一大截呢。”


  “而且相关活动只要稍微沾上点边,附近的商场、小店都会迎来很高的客流量。”白马探补充道,“所以有些商人也认为基德是财神的化身,降临人间撒下福祉来着。”


  柯南:“……”现在生存率之神、和平之神已经不足以让基德发挥了吗?又成财神了呢。


【小梓走后,“风见”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展柜,在即将打开时,却听见本应空旷的展馆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劝你别乱动。”

  

  “风见”望向声源,只见柯南翘着腿,守株待兔一般笑着看他:“如果你现在打开盖子,可能会被天花板压扁的哦。因为我已经让中森警官重新打开这里机关的电源了。”


  “这个障眼法是用了双翻的思路吧?”带着帽子的金发警官出现在了另一边,“你让大家误以为展示柜被打开了,但真正的展示柜其实被藏在了下面。”】 


  “看。”灰原哀指着屏幕,“怪谈又出现了。”


  ——本应空无一人的展馆突然多了两个大活人,甚至还都摆好了pose。


  “帅是很帅的。”铃木园子嘴角抽抽,“但也是真的吓人啊……”


  基德大人真的是好厉害,换做是她,估计已经一嗓子叫出声来抡着箱子砸过去了。


  “谁让基德经常这样装模作样地出场啊……”柯南嘟囔道,“偶尔换我们耍帅一下吓吓他不好吗?”


  “说起来……有个问题我有点好奇,但不知道该不该问。”中森青子看看屏幕,又看看柯南和安室透,举起手来。


  安室透眨眨眼,笑道:“没关系,中森小姐尽管问。”


  “就是……大厅的椅子上都沾满了白色涂料,你们两个却直接坐了上去。”中森青子不好意思道,“裤子……没关系吗?”


  柯南:“……”有关系。


  他当时顾着摆基德一道的兴奋,忘记擦干净椅子这件事了,一站起来一屁股白……追在他后面的警员一个个憋笑憋的很辛苦。


  ——就像现在忍笑的安室透一样。


  “大概没关系吧。”他压着嘴角道,“就算沾上了,看到的人也会保密的。”


  中森青子握了握拳点头道:“喔!原来如此!安室先生对同伴们的品格很有信心呢!”


  柯南:“……”完全不是啊!他这是对自己坑害下属的能力很有信心啊!


【柯南与安室透你一言我一语揭露了基德手法的真相——通过白色涂料让人看不出他在展柜上又加了一个空盒子,以达到迷惑视线的目的。


  “我说的没错吧?”安室透的声音带了点淡淡笑意,“怪盗基德桑?”


  被揭穿的“风见”并不慌张,伴随着安室透的声音,同样轻笑着,抬手掀开了易容。


  高大警官的外表之下,是优雅神秘的白衣怪盗。】


  “嘶……”看到这一幕,服部平次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从身高上来看,基德加上帽子才和风见差不多高啊?他以前都是披风一展就换好衣服了,这次放烟雾弹变身,莫不是在抽自己鞋底的增高鞋垫?”


  “……”


  在场众人沉默了很久,铃木园子才恼羞成怒道:“你这家伙!不要随便破坏基德大人的形象啊!”


  服部平次委屈道:“我这是实话实说嘛……”


  “怪盗基德……桑?”柯南从影片上也注意到了别的细节,嘴角抽抽看向安室透,“当时还没发现,安室桑你不是说感觉基德像个小孩子吗?为什么要对他说敬语啊!”


  “感觉是感觉,但从年龄上来说,他可是在十八年前就出道了的前辈呢。”安室透笑了笑,“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我们的‘初见’,所以忍不住加了敬语。”


  ——不过稍微对话两句,安室透就觉得果然还是很难将他当成一个“前辈”来看待呢。


  对于基德的身份,他的猜测和FBI的主流观点其实很相似——要么是基德现在是第二代,要么他和柯南他们一样都服用了药物。


  基德那数不清的能力本该为后者提供证据,但是怪盗那个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性子……让他很难觉得对方是返老还童。


  回过神来想想上一次观影,贝尔摩德言语中的意图不似要招揽,反而有种隐隐的宠溺……当然,安室透作为与贝尔摩德颇为熟悉的人,并不觉得这位“KID”会是她的孩子,也没听说过她有过什么包养的小情人。

  最可能的情况,应该是像贝尔摩德与柯南的关系一样,她也阴差阳错接触过现实中的基德。


  在现实中、撇开黑衣组织那边的关系,他知道的贝尔摩德疑似接触过、并且关系还称得上亲近的人是谁呢?


  ——工藤有希子。


  那么,再看看当时有希子和工藤优作的态度吧——

  一个称呼那个外人看来年逾半百的怪盗为“K酱”,一个并不反驳甚至同样赞成基德帅气又可爱……结合少数人中流传的“工藤新一与怪盗基德长相相似”这个被新加坡观影证实了的传闻……


  安室透目光复杂地看向了柯南——

  或许,怪盗基德与工藤家有着血缘关系;

  再或许……基德就是工藤新一的亲生兄弟?


  谁都知道工藤优作几乎是怪盗KID这个名字诞生的推手,知名小说家与怪盗的对决让他的名气越扬越高,擅长变装和演戏的有希子又是他的妻子……


  如果怪盗基德本身就是工藤家的某人,在扬名之后,怪盗身份无法走入光明、但就此舍弃也很可惜……所以当初工藤家的双生子被强行分离,一个名为工藤新一继承父亲的侦探天分,另一个名为工藤□□却不为人知、学习变装继承怪盗基德的名号……多么合理!


  这样想着,安室透再看荧幕上那个始终游刃有余的怪盗时,突然生出了一点公安对小偷不该有的情绪——


  虽然关于身份的内容只是猜测,但基德年纪不大几乎是板上钉钉……无论他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这样一个孩子,都不该深陷这种危险才对吧?


  感觉……是没能保护孩子的公安,失职了呢。


【基德不紧不慢地询问是怎么发现自己手法和身份的,柯南说手法是通过两个照片的对比发现了展厅内椅子腿粗细变化发现的。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扮成了那个叫风见的公安的呢?”


  柯南说是通过涂料的位置发现的,中森警官也带着队员慢慢逼近。


  安室透在他讲解完后,笑着揭开了自己当时的试探:“而且风见去的是偶像嘉年华,粉丝也会将嘉年华称为现场……你不知道吧。”


  “照这么说的话。”怪盗基德被四面包围,声音却仍华丽而悠然,浅色眸子向安室透投去含着笑意的一眼,“我当时如果回答现场‘非常热闹’就好了。”】


  “我的天呢……”铃木园子小声兴奋道,“基德大人就是这样临危不惧、仿佛什么都在掌控之中的一面,最帅气了啊!”


  当时不在现场的安室透看到这个样子,笑了笑:“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他的状态其实很放松从容……没想到表情管理也这么出色,如果做爱豆的话,大概会是最受欢迎的那种类型吧?”


  柯南盯着荧幕上那张对他来说也不在设置遮挡的脸,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眼带笑意的一瞥,愣了好几秒神,才轻咳道:“不就是笑了一下吗?也、也就还好的程度吧。”


  ——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脸,为什么能做出这样、这样像是带着勾子一样的表情啊!


  “工藤你刚刚分明就咽口水了吧……”服部平次嘟囔道,“现在装什么傲娇。”


  “……”你要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你也咽,不信你看那边基德亲妈都快拿出荧光棒打call了。


【中森警部与铃木次郎吉各带一队人逼近,仿佛他们才是反派一样,贼笑着让怪盗基德束手就擒。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怪盗基德却丝毫不慌,拿出了扑克枪:“这个嘛……”


  “那可,未必,吧?”


  怪盗轻快的声音让几人顿住脚步,一张扑克牌飞出插入墙壁,吓了中森警官一跳,而接下来基德的动作更让大家大惊失色——


  他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将那安保装置没有关闭的展柜慢慢打开。


  “都躲开!!!”


  中森警官带着警员们转身逃跑,做出这样疯狂举动的基德却从容地拿出“王妃的刘海”,别在自己的白色礼帽上,手指轻轻一勾,缩回的铁索就以那一张小小的扑克牌为支点,将他拉出了天花板的范围。


  头戴金色王冠的白衣怪盗披风被气流扬起,一手拿着无害的枪支,一手扶着头顶的宝物,在一众人的惊慌之中优雅落地。】


  “好……帅……”


  这一次园子捂着嘴发出的惊叹连柯南都嘴硬不了——他当时从侧面被掉落的天花板和扬起的灰尘阻隔了视线,根本看不见这一幕;追逐的时候更是只能看到个背影……所以现在也是毫无心理准备的被惊艳到了。


  “王妃的刘海……在他帽子上居然意外的合适。”


  白马探看着那礼帽之上的王冠,同样点头:“这次铃木家的宝物选的还真不错。”


  服部平次再度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你们这两个侦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失窃的宝物能给基德装饰的很好,所以受害者挑选的很不错……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反正都会被偷、反正偷了都会被送回来。”铃木次郎吉这一次居然表示了赞同,“选一个有噱头能吸睛的道具不是更好?”


  ——要知道,昨晚的行动照片发出去,他可是蹭了“基德公主重出江湖”这个头版的大半个版面呢!


  “基德公主……”黑羽千影忍不住笑了,“还挺形象。”


  “按王冠的性质来说的话,”阿笠博士严谨道,“其实是基德王妃。”


  【基德一张张扑克牌射出,不断地在警官头上飞跃——


  “这可~真是~太方便了!”


  “站住!基德!”


  身后一脚足球踢来,怪盗微微侧身闪开:“哟,名侦探。”他看着那个奔跑而来的小侦探笑着打招呼,“正如预告所说,王妃的刘海,我带走了。”


  “老实说,我原本以为,这次有公安的人在要多费点工夫。”基德说着,向仍然端坐着的“安室透”投去一个眼神,“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在柯南气喘吁吁赶到时,怪盗已然翘起一只腿,从楼顶退场。


  看似没能及时追上的柯南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嗯?这是柯南君还有别的计划的意思吗?”中森青子眨了眨眼。


  “对付那个怪盗,怎么可能没有点保险措施呢?”柯南笑道,从旁观者视角来看这场对决,他也生出了一点疑问,“那个扑克……到底是怎么能带着基德到处飞的?”


  ——换句话说,基德这家伙到底有多轻啊。


  “根据不严谨推测……他的体重大概在五十公斤上下。”白马探再次用数据说话,“如果扑克牌斜插进墙壁、绳索保持水平的话,从受力角度分析,的确有可能承担住基德的重量的。”


  “五十……”服部平次惊愕道,“不能吧!?他看着和我差不多高啊?能比我轻快二十斤吗?”


  柯南提醒道:“你回想一下造成你倒立洗头的原因,再说能不能。”


  服部平次:“……能。”

  

【钟楼顶部,云雾笼罩着弦月。


  夜风猎猎将白色披风吹得纷飞,带着王冠的怪盗扶着楼顶支柱,看着高空自言自语:“好了,接下来,就像往常一样,展开翅膀跟这里告别吧?”


  白色手套伸入衣摆,就要按下藏在腰间的翅膀机关。


  可却不想,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在耳侧响起,扶着墙壁的那只手细瘦的手腕被一副黑色镣铐锁住。


  怪盗微微惊愕地睁大了眼。


  “总算见到你了啊。”一名机动队员出现在身边,他轻轻抬起手铐的锁链,用极度轻柔的动作,将那被束缚的手腕缓缓扯到身前:“月下的魔术师。”


  “不对。”云雾散开,月光散落,金发公安露出真容,也向怪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应该叫你……令和的魔法使吧?”】


  “……”

  “……”

  “……”


  沉默。

  影厅里死寂一样的沉默。


  原本在看戏的黑羽千影笑容有点僵住了。

  铃木园子这个极为捧场的基德狂热粉都说不出来话了。

  脑补了一宿安室桑和基德在楼上巅峰对决的柯南更是哑然失语了。


  “是我的错觉吗……”小兰幽幽道,“明明只有手的动作……为什么感觉,仿佛和瑞吉尔小姐当初带来的冲击力差不多呢?”


  分明没有什么,但就是那种……大人不想让小孩看见,小孩看了感觉不能让家长看见的微妙感官。


  ——简而言之,就是涩。


  “因为镜头语言在刻意诱导吧。”灰原哀从沉默中抽身,试图对此进行解释,“基德带着白色手套,先是一只手拉开了衣摆放在腰带上,而后另一只手被人拷上手铐,还用那样别有意味的动作拉扯……”

  说到这里,她也解释不下去了。


  ……再怎么把这锅推给剪辑和镜头,也没法掩盖安室透自己动作就很暧昧的事实啊!


  “安室先生……”柯南看着安室透的目光相当哀怨,“当初说好你在楼上堵他的。”


  这叫堵吗?这叫堵吗!?啊??这什么拉扯啊!说什么“魔法使”啊!!!这分明是在和怪盗在调情吧!?


  一拳一个罪犯对自己人都毫不手软的战神去哪里了?做计划时信誓旦旦的那个“绝对不会像柯南你一样放水”的家伙去哪里了?安室桑你说句话啊!


  “是在堵他呢。”除了最初得知观影内容的惊愕以后,安室透本人倒是没有了什么羞耻感,甚至看着荧幕上呈现出来的暧昧效果,还颇有兴趣的向前倾了倾身体,“其实……我还蛮期待后面我们的对话从旁观者视角看是什么样的。”


  听见这话,柯南先是收敛了一下悲愤……或许他们后面言语中还有交锋也说不定。

  

  然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对话……”柯南放弃幻想,眼神像是已经死去般平静地陈述,“意思是没动手呢。”


  安室透笑了笑,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其实动了。”


  “嗯?”柯南希望重燃,再度望向屏幕,“真的动了吗?”


  “真的,动手了。”


【一黑一白在钟楼之上对峙,只是黑色的那位是公安,白色那个是怪盗。


  骤然在这里见到安室透,怪盗基德一反常态,居然没摆出那一副“就算没料到也游刃有余”的表情,而是惊讶的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为为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在下面吗?”这样说着,下意识凑近观察的怪盗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危险,向后撤了两步,似乎想要悄悄地离开。


  “那个人是在确认安保部署时发现被你弄晕冒名顶替的风见警官。”安室透一边温和地解答,一边向后扯了扯手铐,毫不费力地将要跑的怪盗牵回了身边,“我用假发和粉底为他乔装打扮了一下,黑暗中再度出现,只要不起身活动,很容易就能掩藏住违和呢。”


  “可是他发出的声音的确是你的啊。”


  似乎是这个距离让足以怪盗基德警惕,观影以来,他第一次将紧张的表情写在脸上……但奇怪的是,在又一次被公安拉近后,怪盗又没有任何想跑的意思。


  于是安室透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有问必答地回应道:“他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自由地改变自己的声音,所以就借了柯南君的侦探徽章,”他捏着徽章展示给基德,“将它黏在我借给风见帽子的内侧,充当扩音器。”


  “……”是这样啊。


  “本该被你甩在楼下的人重新出现在最顶层,”安室透一边笑一边晃了晃两人手上牵连的手铐,“这也算是应用被你嘲讽为‘欺骗小孩伎俩’的双翻思路吧?”】


  柯南:“……”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哈哈,这叫动手。

  怕不是少说了两个字……“动手动脚”还差不多。


  “还有,基德那个‘为为为为什么’是怎么回事啊,他那个紧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柯南一脸木然,“说我是基德宿敌,他好像从来没对我露出过这一面。”


  最多最多就是被吓了一跳,但那家伙瞬间就能恢复成让人生气的得意笑容……这种隐隐弱势的感觉,貌似也只有在京极真面前短暂的出现过,还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现的。


  “大概是因为……”黑羽千影心情复杂地看了安室透一眼,“这位公安先生,气场很强吧。”


  “气场强……”柯南并不认为这就能让那个家伙屈服,但是千影作为基德亲妈所说的话……又让他不得不信。


  黑羽千影……黑羽千影现在心里只有两个念头:第一,她家亲爱的没能预约到这一场真的是太好了;第二,快斗惹上这位“波本”公安先生,估计有点苦手了——


  虽然金发公安长了一张年轻的脸,但是身上这种成熟男性才有的气质……完全就是快斗最不擅长应对的那类人啊!

  可靠的,正经的,温和的,强大的,危险的……这几个特质任何一个拎出来都能是快斗喜欢逗弄的属性,奈何安室透将它们结合了在一起。


  千影可太了解自家儿子了。

  如果安室透是完全的敌人还好说,快斗那孩子肯定不会有丝毫犹豫和示弱,千百种魔术怎么都够他喝一壶的。

  然而安室透却先示好、先摊牌了,于是她们家一向心软的小白鸽就宕机了:一边有下意识的警惕,一边心里又敌对不起来,可不就有种在“长辈”面前犯懵的感觉。


  ——不过到底怪盗就是怪盗,判断明白情况后,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原来如此。”怪盗安静地等金发公安解释完,轻哼一声了然笑笑,“在下面的是那位追星的公安啊。”边说着,他还不慌不忙地摘下头顶的王冠,对着月亮仔细观察。


  安室透也放任了他的动作,只是就风见追星的缘由解释了一下。


  “话说回来,你给我的感觉,我怎么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有吗?我没什么印象呢。”基德语气轻飘飘道,荧幕上却再度出现了列车时金发的男人拿枪指着一个女孩的场面,“如果你是女孩子的话……我就肯定会记得了。”】


  冲矢昴也是观看了上一轮列车篇的人,知道安室透这句话是在装傻基础上的试探,可在先前那么暧昧的拉扯之后,他的话就怎么听怎么感觉……


  “像是技术很差的搭讪。”


  安室透轻笑一声,微微挑眉:“但是被搭讪的人回应的很大胆呢。”


  基德分明就不知道自己通过某种渠道得知了当初的宫野就是他,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掩藏身份才是……可这家伙偏生怕他猜不到一样,还要刻意补一句“女孩子”。


  这到底是怪盗天性喜欢冒险刺激,还是他相信了自己的公安身份,所以也在用这种狡黠的方式在给自己提示?


  不管是哪种……都太像是个小孩子了啊。

  或者说,他就是个小孩子呢。


【“对了对了,你刚刚说,我嘲讽你用的伎俩是骗小孩的吧?”怪盗微微用力,高大的金发男人顺从地被手铐牵扯着向前踉跄,“不过你忘了嘛,我可是怪盗基德唷?”


  一阵烟雾弥漫,安室透眼前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手铐另一边不再是被捕获的怪盗,而是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王冠。


  “小孩的英语也是‘Kid’,那么我用骗小孩的伎俩开玩笑……”白色羽翼在钟楼盘旋了一圈,留下笑意与稚气并存的告别,“也没什么问题吧?”


  华贵的王冠在手腕下摇曳,金发的男人看着怪盗隐没于夜空的身影,轻轻勾起唇角:“倒也没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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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期待的(bushi)安室版基德推理来了√

  等大家都猜的差不多,也就该到揭秘的时候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没想到会这么长(吐魂),一抬眼九千了居然,最后一段reaction放下一章!

  下一个观影就是喜闻乐见的妖精之唇了)不让和叶来是黑鸡别想借观影表明心意,给我堂堂正正找地方告白去!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7.1)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绯红之泪的秘密》魔快旧版第8集, 6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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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荧幕上看到事情的全貌,柯南对于这一次基德帮了多大的忙有了更加直观的全新认识。


  他看着那个只会在挂掉电话以后嘟嘟囔囔的家伙,想到赤面人鱼那次基德也没提这回到底有多危险,被世良揍了落荒而逃嘻嘻哈哈就糊弄过去了……柯南心里是又气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又气一无所觉的自己:“明明说着我欠了他这么大人情,这个傻瓜怎么就不知道讨啊!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啊……”


  “虽然之前就说过他是好心的小偷...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绯红之泪的秘密》魔快旧版第8集, 6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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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荧幕上看到事情的全貌,柯南对于这一次基德帮了多大的忙有了更加直观的全新认识。


  他看着那个只会在挂掉电话以后嘟嘟囔囔的家伙,想到赤面人鱼那次基德也没提这回到底有多危险,被世良揍了落荒而逃嘻嘻哈哈就糊弄过去了……柯南心里是又气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又气一无所觉的自己:“明明说着我欠了他这么大人情,这个傻瓜怎么就不知道讨啊!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啊……”


  “虽然之前就说过他是好心的小偷先生……”灰原哀也叹了口气,“但没想到能好心到这种程度。这人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能还的清了。”


  看着两个套着小学生壳子的大人在那里叹气,黑羽千影忍不住一笑,劝导道:“我觉得,可能对于KID来说,他能帮到新一君和这位小小姐、看着你们平安无事,就已经很开心了?”


  “千影阿姨……您这么说我感觉欠的更大了啊!”柯南郁闷地往有希子身上一靠——虽然现在和基德的对决已经变成双方拉拉扯扯的游戏了,但是这样发展下去柯南觉得自己也要堕落成像铃木老爷子一样,倾家荡产收购宝石,再装作不敌送他啊!侦探的原则都要没了啊!


  喔,不对,他和铃木老爷子还不一样——铃木老爷子是真不敌,而且也不会倾家荡产。


  “啊啊啊……”越想越觉得没法还的柯南狂抓头发,谁让他此时还面对着另一件难搞的事——因为自己把基德牵扯进了这件事情来,那个黑衣组织的贝尔摩德明显已经注意到基德了好吗!就算没有影厅播放这一茬,贝尔摩德在下列车那会也猜到了是基德、还说什么“最棒的协助者”啊!


  想想贝尔摩德拿出被黑吃黑了的宝石,还有前天那个明显是遭了黑衣组织杀手的倒霉冒牌货……柯南一个激灵坐起身,看向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原本在想着柯南这一手真不错,基德确实是个能完美完成任务、她又没法报复的协作者,结果就看到那边小男孩异常精神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金发女人好奇地对她看好的小家伙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你能不能……”这次柯南和贝尔摩德之间没什么恩情用来交换的,贸然开口请求反而会成为自己的把柄。柯南憋了半天,才组织好语言,站在黑衣组织的角度循循善诱:“基德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用。别人一挑战他他就来了,对手向他求助他也二话不说帮忙,不光是朋友就连敌人受到生命威胁他也会出手,他自己偷着偷着宝石都能偷成城市拯救计划,而且还挺高调的每次行动都那么大张旗鼓……当协助者的话,应该对你们来说挺麻烦的?”


  柯南越说语速越快,絮絮叨叨就差点明中心——“你能不能别看上基德”了。


  贝尔摩德:“……”这孩子。

  有希子:“……”觉得莎朗那一句-最棒的协助者-的意思……

  千影:“……”是“基德能成为我们黑衣组织最棒的协助者”啊。


  充分get到柯南意思的三个女人又好笑又无语。


  不过说起这个,贝尔摩德也想起来身边坐着的、这一次同样被算计了的那个人——回头一看,果然波本也在沉思着什么,好像是那个雪莉是基德伪装的让他有了一个新的评估,他和之前说“不感兴趣”时候的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贝尔摩德突然生出了一点危机感:从荧幕上波本的行为看,无论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都很有可能会做一些能够取得组织信任的行动,所以如果他认为怪盗基德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物、将情报提供给琴酒……那快斗不就危险了?


  “咳咳。”贝尔摩德清了清嗓子,“光从能力上来看,怪盗基德确实很不错,当小男孩你们(重音)的协助者倒是可以。但对我们来说,他还是手软了点。”担心这点不足以让波本打消念头,国际女影星瞬间想到了办法,决定下点猛料,先下嘴为强地把锅甩给琴酒,“而且GIN因为怪盗基德高调的行为对他本人也很不喜欢……那天他看见‘基德’从头上飞过,可是直接就开枪了,还说什么‘这种货色也能被称为国际大盗’之类的。”说到这里,贝尔摩德笑眯眯看向安室透,“所以,我感觉我们还是别在他面前提起基德为好,对不对?”


  柯南和安室透心中一凛,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贝尔摩德很看好基德,但GIN关注过基德,很不喜欢他,并对他有杀心。


  ……这比他们想象的,黑衣组织对基德有招揽之心还要危险。

  

  心里思考着以后基德的大型现场要不要派点人手去保护,安室透面上不动声色地对贝尔摩德点头:“对。我觉得基德这种高调的家伙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不光是GIN,最好整个组织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当然。”


  安室透见贝尔摩德点头微微放下心来,贝尔摩德也觉得波本这家伙很上道怪不得自己和他聊得来。两个人微笑着碰了个杯,仿佛再次达成了共识,实际各怀心思、都暗自想着——太好了,总算把她/他引基德/快斗进组织的念头掐断了。


  柯南看见这副场景也算是松了口气,再一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妈妈掐着爸爸的大腿,两人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一片空白的荧幕,而优秀女演员和优秀小说家的表情管理都有点失控。


  “老妈……?你又在笑什么?”

  “我(抖)没(抖)笑。”

  

  “你明明就是在笑根本就没停过!”柯南面对倔强的不肯开口的老妈也没办法,又看向了工藤优作,“老爸,你的表情怎么也这么怪?”

  

  “疼。”工藤优作从得体地微笑中挤出一个字,“你妈,掐的,太狠了。”


  柯南:……


  ……


  影厅里,除了白马探这个完全的局外人旁观者察觉到了一丝微妙,他正对面坐着的博士一家三口、尤其是伪装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也感受到了在红黑两方相互忌惮中、弥漫的……似乎是一种并不怎么凝重的气息。


  阿笠博士这一场坐的很靠前,胖胖的身躯遮挡了贝尔摩德投向冲矢昴和灰原哀的大部分视线;在影片中,这次小哀算是主要人物,因此她也将大多注意力放到了屏幕上;而冲矢昴不同,在影片中被遮挡了真容——虽然很草率——的他,不需要参与进众人的讨论,在沉默中降低存在感,也因此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他的眼睛告诉他,贝尔摩德在这个影厅里的全部戒备,居然来自她那位明面上的同伙“波本”;同时柯南和那位公安对贝尔摩德的戒备也不仅仅因为贝尔摩德是黑衣组织的人——他们两方的警惕,似乎都是因为担心对方对怪盗基德产生兴趣。


  想到这里,冲矢昴一方面对怪盗基德这个神秘的灰色存在稍微有了点好奇,另一方面,他突然回忆起了一个事件,低头从手机中的那个影院专属的聊天室点开了柯南的私聊,发送了一条信息。


  荧幕上再次出现画面,柯南感受到提示的振动拿出手机的同时,看了一眼新篇章的标题——


  【怪盗基德与绯红之泪】


  “绯红之泪?是基德取消预告,但又疑似出现在现场的那……”柯南想起了疑似指向的那起案件,但说出口的推断却因为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戛然而止——


  【冲矢昴:你还记得上周贝尔摩德伪装基德扮演你爸爸吗?】

  【冲矢昴:除了推理能力的下降,你没发现任何异常。】

  【冲矢昴:直到听见怪盗基德在涩谷现身你才知道那个不是基德。】

  【冲矢昴:也就是说贝尔摩德对于基德这个神秘大盗很了解。】

  【冲矢昴:你确定怪盗基德和贝尔摩德不认识吗?】


  柯南:“……”短短几条信息,却有一股寒意从头顶一直渗透到脚底,就像是大冬天被泼了一桶冰水一样,险些让柯南拿不稳手机。


  打从和基德相遇开始,柯南就没有怀疑过基德和黑衣组织有关系,相熟之后更是不设防,他的身份、小哀的身份、乃至冲矢昴的脖子上的变声器……基德可以说不知不觉间掌握了他们这边大部分的秘密。

  

  柯南无比、无比、无比确信那个数次帮他救他的基德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但是昴先生也是一语点醒了他的当局者迷——贝尔摩德模仿的怪盗基德不仅除了推理能力以外毫无破绽,而且,比起外界熟知的那个优雅神秘的大盗,她扮演的基德更接近和自己相处时的孩子气模样。


  或者说,贝尔摩德,是按照她知道的“基德”在扮演……而她知道的基德,居然是更偏向基德本性的。


  而想通了这一点再回忆,贝尔摩德先前的话语里,她对基德的评价,多数是“可爱”、“无害”、“胆子大”、“被人肆无忌惮地冒充”这类宠溺感和偏爱感都很强的词汇……找个对照组,就算是少年侦探团这种小孩子,看到他们面对杀人案没有害怕反而兴奋时,贝尔摩德说的都是“资质不错”这种更偏向于评价利用价值的词汇啊!


  再看看她和安室透的交锋,从这个角度上看,分明就是将基德罩在羽翼下保护、不希望“波本”把基德引入黑衣组织视野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柯南相信基德不会出卖自己,但基德和贝尔摩德的关系也让他的身份疑云更甚——贝尔摩德对他既有关爱,又不希望他和黑衣组织有所牵扯,之前还那么长辈语气的谈论起基德的未来……


  柯南瞳孔地震……总不能真是他之前排除过的那个可能性,基德是贝尔摩德的私生子什么的吧!?


  再仔细想想他们两个的变装和变声技能简直如出一门,而且基德还承认过自己的母亲就是怪盗淑女……贝尔摩德那么擅长变装和变声、是隐退多年的怪盗淑女也说的过去吧?她将技能教给了儿子,因为立场混沌邪恶所以支持他去犯罪,直接占用了消失已久怪盗基德的身份是因为这样能更好的隐藏身份,让黑衣组织更难发现他、保护他免受真正的危险。


  柯南:“……”这个逻辑……未免太通顺了。


  甚至那颗“创世黑夜”都成了佐证——因为要瞒着基德自己的黑衣组织身份,所以这个和杀人事件有关的宝石不能亲手给儿子,于是才让白马探转交……什么琴酒杀的人,明明就是贝尔摩德为了保护基德在安室先生面前编的瞎话,实际上是她因为基德被嫁祸冒充才动的手吧!


  并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很有可能知道真相的老爸老妈笑得死去活来也说的通了——自己和波本为了保护基德在和基德的亲妈互相戒备欸!他们瞒着自己基德的身份,大概也是看出来自己很珍惜和那家伙的关系,怕因为贝尔摩德彼此产生什么隔阂吧。


  ——某种世界观分裂的玄学力量,让明明对某个高中男生起了雷达反应的柯南将真相抛之脑后,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思维速度向奇怪的结论狂奔而去。


  柯南越脑补越坚信自己的推断,越脑补表情越变得恍惚——原来基德的家庭背景是这个样子的,他知不知道贝尔摩德除了怪盗淑女以外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知道,所以才会在新加坡的天台上不愿意让我见到他的真容吗……而且还背负着那些一次次来帮我……这样一来,列车上的恩情更加剪不断理还乱了啊……自己险些让他被自己的亲人亲手炸死啊!  


  小孩子身体掩饰不住表情,发消息以后就一直注意着柯南表情的赤井秀一有幸见证了他从惊悚到沉思到呆滞到醒悟到心痛的全过程:“……”


  FBI的狙击手头一次觉得,小孩子的心思比大人还难猜——他就是提醒一句,虽然基德算是自己人了,但柯南也有得点警戒心……也不知道这孩子都脑补了点啥?表情啷个复杂。


  柯南此刻却是感觉自己完全懂了。

  他握住了有希子的手:“老妈……”小孩子的鼻子有点发酸,用坚定地表情向她点点头,仿佛在承诺什么,“我都明白了,我不会辜负你们所做的。”


  有希子微笑中都是迷茫:“?”

  新~酱,你懂了啥?


【新的一集正式开始播放。


这一集的引入不再是前面惯例的柯南等人,而变成了江古田的几个小朋友。


荧幕上,一只好看的手拿着手机,上面是一则新闻讯息。带着鼻音的少年低声读出新闻的内容:“怪盗基德再次发出宣战预告,他这次的目标是霍伯奇术团所拥有的世界最大的红宝石。”


“真是的。”随着少女的声音,画面变成了两个毛绒绒的后脑勺,头顶着头挨挨蹭蹭地一起看手机,“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偷都已经失败这么多次了,竟然还没有受到教训。”】


  突然听见自家孩子软乎乎的声音,千影是既被可爱到又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快斗的日常,还真是有点新奇。


  灰原哀听见少女的声音,又看到了那个发型,笑了一下认出来了:“这个炸毛……是青子吧?”


  “嗯,是中森同学。”白马探刚刚看见江古田的大门心都提起来了——他不知道现在那位危险的“名~侦~探”脑回路已经曲折出十万八千里了,担心他但凡看见黑羽的真容就能够将事情都串联起来,猜到怪盗基德的真实身份。

  然后白马探发现荧幕上不仅没有给黑羽正脸、也让青子一起只出现背影,十分自然地避开了黑羽的真容,他才终于放下心,又接着把嫌疑引导开了点:“我记得中森同学是去看了那场霍伯奇术团的演出的,所以才会出现我们的日常吧?接下来应该也会出现别的同学。”


【就像白马探所说,荧幕上又出现了小泉红子的身影:“我看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那个怪盗基德。”


闻言,两个小炸毛齐齐向红子看去。中森青子疑问道:“为什么呀?”


小泉红子保持着美丽而优雅的微笑,神秘道:“那颗红宝石可是大有来头的喔。那是颗让所有尝试把它拿到手的人全都会面临厄运与灾难的恶魔之石。”】


  “我的天呐这个女孩子!”有希子看到小泉红子时眼睛一亮,“好漂亮!好可爱!好美丽!”


  “小泉小姐在影厅里也很神秘漂亮喔。”灰原哀补充道,“那种魅力,感觉都不像是个高中生,而是什么国家的女王才有的气质。”


【镜头里转到的下一个人在气质上也不遑多让。


荧幕上白马探清俊贵气:“你是指绯红之泪吧。”


“没错。”小泉红子撩了撩头发,“不过如果基德说什么都想要拿到手,我也无话可说。”


“这样啊。”白马探暗红色的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本,语气也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不管他想不想要,这件事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见证过第一场柯南发言的灰原哀&阿笠博士:这话好生耳熟。


  “欸——?”黑羽千影则是意外地眨了眨眼,“探君对基德没什么兴趣吗?”


  白马探正想说些什么,但荧幕可不等小少爷解释,直接把他的内心os展现了出来——


【说着不感兴趣的白马探翻过了一页杂志,上面是一个金发的、那个有名的魔术师Spider,阅读过内容后,白马探心中微松——“Spider他现在正在欧洲进行巡回表演,目前应该不会前来攻击基德。”】


  虽然在场的人并不全都了解“Spider”和基德有什么恩怨,但从这心理活动来看,也并不难猜出来个大概——总而言之,是会对基德不利的人就是了。


  “哦呀。”

  “啊啦。”

  “哦吼?”


  听着几个女性长辈的语气词,白马探的脸几乎变得和第一次发觉小泉的魔性魅力时一样红——如果都是陌生人,他完全可以直接承认“啊对基德是我认定的对手我就是不想让基德被Spider伤害”,但问题是,黑羽同学的妈妈就在那边笑眯眯的坐着,这羞耻度就有点爆炸了。


  小少爷难得磕绊了一下:“我、我这是……”


  “原来白马君不是对基德不感兴趣。”贝尔摩德挑起了眉,抱着手臂笑道,“只是对基德的安危更感兴趣,对吧?”


  柯南默默盯着贝尔摩德,心里开始计数——贝尔摩德基德母亲说证据+1。


  “我没……我不是……”白马探忍不住抬手挡住下半张脸,但是耳朵尖的红却掩盖不住,“就,我,他,我这是侦探的好胜心……基德只能败在我手里。”


  “所以除了我以外谁都别想伤害他对吧。”灰原哀呵呵一声,把这句话更直白地表达出来,“你们侦探,还真是一个德行。”

  


TBC

  


=================================


  白马探(头顶冒烟):这和当众告白有什么区别……

  柯南(躺枪):……


  论不在同一个作品导致了完美的推理过程和完全错误的结果(合十)我回去看,发现爸爸妈妈为了不走心地掩藏一下和基德的关系,发表的长辈言论还真没有有希子和贝姐多)于是——


  小柯:我完全懂了!

  

  有希子:?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我儿子懂了啥……

  白马探:?

  贝尔摩德:?

  黑羽千影:?

  琴酒:贝尔摩德说的好像真是我原话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头……

  赤井秀一:我真就只是提醒一下……

  

  下次见面的KID:……名侦探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罗密欧与朱丽叶既视感的眼神看我。


  ……


  其实有点小bug。开头说妖精之唇事件结束)是我之前记反了我以为优作推理秀是九百多集结果一看好么一千一了,就当柯南世界流速快)妖精和推理秀前后脚吧)实际观影开始事件在推理秀之后w

  然后绯红之泪(或者说大部分剧集,尤其是滑雪场)我更喜欢老版设计,所以我这边主要剧情就沿用老版的情节了w新版里我会对照找找有趣的情节融合进去。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6.end)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end》名柯753-756, 9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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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幕上,柯南将乘客聚集一起,并用麻醉针迷晕了毛利小五郎,准备开始推理。


  但除了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一眼的莎朗和有希子,其他人、包括柯南自己都仍然沉浸在吃瓜的余韵当中无法自拔。


  黑衣神秘人、也就是千影的丈夫黑羽盗一掷地有声的告白,除了知情人以外,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暴击……不过其中被暴击最深的,当属一直坐在盗一身边、又深知黑羽快斗父亲黑羽盗一死讯的白马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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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end》名柯753-756, 9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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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幕上,柯南将乘客聚集一起,并用麻醉针迷晕了毛利小五郎,准备开始推理。


  但除了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一眼的莎朗和有希子,其他人、包括柯南自己都仍然沉浸在吃瓜的余韵当中无法自拔。


  黑衣神秘人、也就是千影的丈夫黑羽盗一掷地有声的告白,除了知情人以外,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暴击……不过其中被暴击最深的,当属一直坐在盗一身边、又深知黑羽快斗父亲黑羽盗一死讯的白马探。


  这位一向彬彬有礼的小少爷大脑宕机了片刻后,倏地站起来,失声惊愕道:“你……您还活着?”


  ——把称呼改成了敬称,是教养良好的白马探在震撼下唯一的倔强。


  黑羽盗一停顿几秒,回头给了这位儿子的小同学一个肯定的答案:“……嗯。”


  “……”


  白马探现在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

  似乎除了震惊,还有很多别的复杂的情绪——怀疑,喜悦,放松,警惕……


  ——和隐约的,没有立场表达的愤怒。

  

  他知道自己作为基德的对手和快斗不怎么亲近的同学,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能去掺和别人的家事,但是漆黑之星那次事件,他是亲眼目睹了自以为失去父亲的黑羽在被别人戳到伤疤后,流露了从来不展示于外人的情绪。(章节1.end)

  观影之后再回过头来去想那一夜黑羽的话,想他趴在自己后背上的低声嘟囔……白马探作为侦探,甚至第一次没有证据地相信了预感,在心里猜测着,黑羽成为怪盗基德会不会和他父亲的死有关?

  

  白马探也曾借用身份便利去查了八年前黑羽盗一死亡的情况,没能在那“意外死亡”的档案中找到任何破绽。可是现在……这个被宣告死亡的男人突然出现,宣告着他还活着。


  ——还活着啊。

  

  那为什么不告诉黑羽?

  以为自己失去了父亲的黑羽这八年的惦记又算什么?


  在那一瞬间,白马探真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黑羽他知道自己被欺骗这么久,是不是会很难过、很生气?

  

  但这个问题,白马探都不用思考就能知道答案。


  ——他不会的。

  黑羽同学根本不会难过生气,他最难过的事情就是他父亲的死亡,不是吗?如果黑羽盗一真的还活着,快斗他高兴还来不及。


  “……”


  白马探太过清醒,清醒地认知到难过也好、生气也罢,其实都只是他这个“外人”的情绪,是他旁观了黑羽的经历才产生的不满。

  他又太过理智,通过千影和盗一的对话,知道黑羽盗一的隐瞒是出于保护快斗的考虑。

  

  白马探无法站在“同情黑羽”的立场上去质问他的父亲,所以他只能退后到自己该有的、“黑羽快斗的同学、怪盗基德的宿敌”的身份中,压下旁观者不该有的冲动,就像和同学的父亲普通寒暄一样笑着说——


  “黑羽同学知道这件事……一定很开心。”


  “是啊。”黑羽盗一将玫瑰送给千影,却见莎朗难得不给面子的、没有挪位置的意思,有希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也就是不动地方,千影拿着玫瑰更是稳坐C位一脸“儿子的同学你自己想办法解释”的看戏表情,就只能又回到了角落的座位,“但现在,他还不能知道。”


  黑羽盗一拍了拍欲言又止的白马探的肩膀和他一起坐下——身为初代基德,盗一对情绪的认知和控制那真是大爹辈的,也自然一眼看穿了白马探那几秒的自我调整。

  处变不惊、举止得体……抛开儿子那边的关系,盗一本身也对这个小同学有了几分欣赏:“我要谢谢你,一直都在关照着我家儿子……但我还活着的这件事,不能告诉快斗。”

  

  ——一个怪盗,在对侦探说,谢谢你关照我身为二代怪盗的儿子。


  白马探一时都不知道是先思考这句话是不是阴阳怪气,还是先询问为什么还要把黑羽盗一的“活讯”瞒着快斗。


  “我虽然没回过几次快斗身边,但一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对白马君说的话都是表面意思。”黑羽盗一跟有读心术似的,哑着声音解释道,“至于不能告诉快斗的原因……暂时还不能说,但这也是为了保护快斗。所以希望白马君也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知道您作为快……黑羽同学的父亲一定是为了他好。”白马探微微蹙眉叹了口气,语言依旧礼貌,但语气已经开始有点冷硬,“您自然不会伤害他,更是比我更清楚他的能力和心性,既然您认为这样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也没有什么立场置喙,更不会对黑羽同学多嘴。”


  不过如果那家伙后面知道自己帮他父亲瞒他……大概会对自己意见更大了吧。

  ——所以今天他到底为什么要旷课来看电影啊!!!


  千影拨弄着玫瑰花,笑意盈盈:“探君,果然是个好孩子啊~”这句夸赞不是为了白马探的乖乖听话,而是为他语气中流露出不赞同、但仍然同意了黑羽盗一的请求。


  ——是真的在关心快斗啊,这孩子。


  对儿子交友人选甚为满意的黑羽千影又看向了黑羽盗一:“说起来,刚刚就想问了,你嗓子还没好吗?而且现在都认出你来了……怎么还不摘你脸上的那对黑漆漆的装备?”


  “当年多吃了点尘烟而已。”黑羽盗一笑了笑,“至于脸上……是还有点没处理好的东西,我可不想让我亲爱的看到我没那么帅气的一面。说起来,这次时间实在是不巧,哪怕这场观影再往后延迟两周,我都不至于这么狼狈。”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千影挑了挑眉,“行吧,知道你有偶像包袱,那就再给你两周时间……两周之后再不来回来见我,我就真的在拉斯维加斯找个小帅哥包养了喔?”


  ……


  卡座另一边,作为完全的旁观者(起码自以为),柯南第一次感受到了吃瓜的愉悦。


  世界是公平的。

  不光别人吃自己的瓜,现在也终于轮到自己吃别人的瓜……尤其是这种当事人和自己都不沾关系、但是情节又十分复杂的瓜。

  

  而且白马探这副“想劝黑羽夫妇说实话又没法劝、想告诉他们口中那个快斗真相又说不出口”的样子,真的是让这个白马家的少爷露出了一种很有趣的憋屈表情。


  “就像是……”柯南斟酌半天,没想出个形容词。


  灰原哀作为高等学府毕业的优秀高材生,言简意赅地切中了要害:“像面对丈夫内部家庭纠纷的新婚妻子一样两边为难呢。”


  柯南:“……”

  

  好离谱的形容。

  更离谱的是这形容居然还很准确。


  “就是……你这语言风格是不是有点熟悉?”


  “是啊,正在向小泉小姐学习。”灰原哀坦然道,“不过还是不比她那一句‘你和基德的悲剧爱情故事’来的简洁明了。”


  坐在了能听见小哀声音半圈内的有希子猝不及防吃瓜吃到自己家:“噗咳咳咳咳……!”


  柯南:“……?”


  剧烈的呛咳声吓得柯南一激灵,柯南懵逼地抬头,就看到自己亲爹和亲妈抱头痛笑。

  

  ——不是,不至于吧?

  园子和服部那两个笑点低到看到超级京极人笑飞了影厅的都没因为这个笑出声啊。


  “不是因为这个。”工藤优作挡着下半张脸,严肃说道,“是我们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柯南:“……什么好笑的事情?”

  

  “我有个朋友,他儿子结婚前就产生家庭纠纷了。”

  “那我妈妈在笑什么?”

  “我也有个朋友,他儿子谈恋爱be了。”

  “呃……你们朋友的儿子是一个人?”

  “是是是……啊不不不,不是一个人。”


  但是他俩现在就坐在一起。

  而且他们的“对象”是一个人。

  甚至那个“对象”的父母也就在这里。

  甚甚甚至其中一个还在那自以为事不关己地傻乐着吃瓜。


  工藤夫妻对视一眼,get到了对方眼中的未竟之言,又开始在那块默契地同频共振了。


  更加莫名其妙的柯南:“……”完了,看场电影给我爸妈看疯了。


  回头一看,荧幕上明明在演着很正经的戏码——电影表示不背这锅。


【故事已经进入到揭晓真相的环节。


小哀报平安,小兰仍在意;毛利座上睡,推理不张嘴。柯南从车厢拐角的遮挡里和安室透一唱一和,破解了密室杀人谜题——是B室的链子多了一个、导致可以直接伸手进去拿掉门锁;而走廊的宽度和外推门的设计,又让打开门时有人走动也不会被人看到身影;随着柯南推理犯人是用了镜子伪造了现场情况,安室透也在C室乘客携带的画作中找到了关键证物,敲定了凶手就是安东先生。


同一时间,之前扮演了世良哥哥的黑衣男人也从列车员那里查到了名单,找到了有希子的房间,啪的一下就把行李箱给扔出去了。

而有希子突然出现在她的后面,抱着手臂妩媚道:“啊啦,真是有够狠心的。我非常地喜欢那个行李箱里的洋装耶,可不可以不要再做这种事了?莎朗?”

伴随着有希子的话,黑衣男人将易容一掀,属于贝尔摩德的容貌便暴露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小男孩和组织之间的斗争,竟然把你这个做妈妈的牵扯进来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点像交锋,又有点像寻常好友的聊天。

贝尔摩德对有希子“我们这边领先一步”的话表示质疑:“那个小男孩现在正在上演推理秀,难道你还有别的帮手?”


有希子却wink了一下:“我们这边……说不定会出现一位特别嘉宾喔?”】


  “特别嘉宾……”白马探的面色突然沉了一下——不会是怪盗基德吧?


  他对这两伙人的身份和目的都不感兴趣,但从观影中完全能够推断出这个金发女人以及波本所在的组织大概和他们面对的那个以动物为名的组织是同一性质。

  如果这件事牵扯到基德的话……那后面发生的爆炸案,到底有没有波及到黑羽快斗?


【安东先生阐述了杀人动机——曾经的那场火灾就是死者为了掩盖偷画行为而放的,并且那家伙还在列车上进行了一番毫不悔悟的发言。


另一边对峙的两个女人却局势一转,贝尔摩德将枪口对准了有希子,揭穿了她的谋算。除了行李箱以外,有希子准备的变装道具也都被贝尔摩德清理了干净,她已经准备好配合同伙,逼迫小哀自己变回大人、并主动现身了。


说着,她按下了手机上的操作键,正在进行推理的第八车厢烟雾开始弥漫。


安室透跑去查看情况,大声提醒说车厢失火,让其他人去前面的车厢避难。


听见他这么说,柯南在叫醒毛利小五郎之前,抬头看了他一眼。】


  灰原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乃至黑衣组织都对于自己的行为太过了如指掌了。如果没有工藤一家和怪盗基德的帮助,这一遭她是真的难逃一死。


  “现在在看这个场景,只感觉……”有希子长叹一声感慨道,“莎朗真的是好高啊。”


  ——比自己高处半个头、壁咚都轻而易举呢。


  柯南:“?”妈你感慨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对。


  “演技真不错啊,有希子。”贝尔摩德当初被摆了一道,现在从大荧幕上回顾,却仍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但是小男孩那个眼神……是从波本的行为里发觉了什么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袭击,让柯南不知道怎么接话,瞳孔紧缩看向贝尔摩德。


  金发女人笑了笑,继续道:“既然都察觉到了不对……那为什么放心波本在那么近的地方呢?难道说波本其实……”


  “安室先生打工的地方,不是毛利侦探事务所,而是波洛咖啡厅!”柯南高速运转头脑反驳道,“波洛的老板特别看好安室先生。我没理由让他辞退一个早上六点上班修桌椅修板凳修电灯记得顾客喜好能陪小孩玩耍能当厨师能当服务生还能当餐厅门面的全能员工。”


  贝尔摩德想说的话一顿,看向安室透:“你打工……打的挺认真啊。”


  “工资高,福利好。”安室透认真道,“因为太能干,我还被老板加薪了。”


  柯南:“……?”不是,你们俩聊天的方向是不是也不太对?


  虽然他也不想继续安室先生疑似卧底身份暴露的紧张话题。

  但这黑红两道的俩骨干聊起咖啡厅升职加薪攻略就离谱,怎么感觉紧张的只有自己。


  “紧张什么~”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有魅力的女人不会去追究男人的秘密,而有魅力的男人……”她淡淡瞥了一眼安室透,“也不会暴露女士的秘密,对吧?”


  “当然。”安室透心照不宣地与贝尔摩德一碰杯,看的柯南额角直突突,“以后,也请多关照?”


  ……


  又回到吃瓜席位的白马探看了看又黑又红又社畜的波本,又看了看一脸管他红黑的贝尔摩德,心里默默想到——那边的黑恶组织,好像还挺兼容并包的。


【烟雾弥漫了六七八号车厢,不出贝尔摩德所料,在所有人都向前面的车厢避难时,一个女性身影捂着口鼻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已经没有人在的第八车厢。


“咳咳咳……”那个栗色头发的少女被烟雾呛得不住咳嗽,虚弱地撑在门边喘息。


“真不愧是堕天使的女儿。”男人从阴影里接近,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少女瞳孔一缩惊悚回头,“你和她真的很像。”


少女像是被震慑住了没有出声,那个男人继续说道:“初次见面,波本,这是我的代号。”】


  “……”安室透在猜到这个少女真实的身份后,又在荧幕上回顾了这一幕……老实说,就算是现在,他也没觉得这个少女到底哪里不是宫野志保了。


  ——无论是那副勉力支撑的可怜姿态、还是被吓了一跳强装镇定的模样,完全,没有,破绽。


  贝尔摩德同为变装大师也是没能从“她”的表现发现什么破绽异常,只从体态角度指出了区别:“K……Kid的身高要高一点,所以在用咳嗽的姿势来掩饰弯曲着的腿。而且有烟雾模糊视线,这点微妙的不同的确很难察觉……也怪不得波本你会被糊弄过去。”


  “话说,这电影看到现在。”阿笠博士作为每一场都来看、每一场都安静吃瓜的快乐观众,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基德第一场扮演成小兰和女仆小姐,第二场又扮演成小兰和那位秘书小姐,这一场则是志保和疑似那个女仆……三场六个人,他假扮别人穿的全是女装啊。”


  柯南:“……”这么一说。

  白马探:“……”好像还真是。


  灰原哀同为三场都在的人,继续道:“而且各种女性的类型都有,温柔元气,可爱冒失,性感撩人,中性可靠,还有……”小哀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于荧幕上的另一个“自己”客观评价道,“柔弱冷静……每一种基德扮演起来都很拿手。”


  柯南失语片刻,嘟囔道:“总不能真像他自己承认的那样……有女装癖吧。”


  灰原哀挑眉:“用基德本人的话说,就是‘这样更萌啊’。”


  “啊~很萌是是事实啊!”有希子激动地用拳头锤了锤沙发,“好羡慕啊!我也想看看K酱是怎么温柔元气、可爱冒失、性感撩人的啊。”


  黑羽盗一:“……”别的都还好,“性感撩人”这个形容词放在儿子身上,真的让他这个老父亲听了心情微妙……虽然儿子的变装技巧也是跟自己学的吧,但演技可不完全是他教的啊!


  千影则是立刻探头:“探君,这一部分有照片和录像吗?”


  白马探回忆了一下,磕磕绊绊道:“抱、抱歉,当时的场面有点……我们都没有准备,专业抓拍的小泉同学都没来得及留下影像。”


  千影遗憾道:“啊啦……探君都脸红了。我真的越来越好奇是什么情况了。”


  “没关系的千影阿姨。”柯南安慰道,“基德女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后看电影时总能看到的。”


  有希子:“……”新、新酱!好大胆!

  贝尔摩德:“……”不明真相的小男孩说话就是直白啊。


  “这样吗?”千影笑眯眯道,“那我很期待啊!”


【荧幕上,少年侦探团找不到小哀的踪迹很是着急,而有希子收到了工藤新一的电话,却被贝尔摩德捂住嘴抢过手机,用模仿了她的声音接电话:“啊怎么啦新酱?”


“妈妈,大事不好了!”柯南打着电话语气焦急,“到处都没有找到灰原,她有没有去你那边?”


两人互相飚了一波演技,挂掉电话后,贝尔摩德胜券在握地对有希子道:“我的同伴已经在第八车厢发现了她的踪迹了,这么看来应该是我们胜利了。”】


  “我们新酱的演技也很出色啊!”有希子作为已知结果的最后的胜利方,抱住柯南开心道,“真棒真棒!完全继承了妈妈的基因啊!”


  贝尔摩德也拖着腮笑道:“演技确实不错,考虑一下,不搅进这淌浑水里,我送你去好莱坞出道怎么样?”

  

  柯南嘴角抽抽:“不了吧……我又不想当演员。而且比起你们两位、还有基德,我的演技应该差远了。”


  “说的也是……K酱的演技也是个财富呢。”有希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个人就能做剧组全部演员了。”


  “不过那孩子应该更想做个魔术师吧?”工藤优作笑道,“其实他现在也有‘月下的魔术师’之称啊。”


  ——那孩子。


  柯南微微抬眼,看向同样是“基德对头”的父亲,微妙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我也看到过几次KID行动的现场。”贝尔摩德点了点头,“他是天生的表演者,一举一动都能充分调度观众的情绪。如果他愿意的话,白天做魔术师,背后当个演员,晚上去当怪盗什么的……也完全不是问题吧?”


  “这也太辛苦了吧~”有希子笑着对千影眨眨眼,“但是这样忙碌刺激又有挑战性的生活感觉是他会喜欢的啊……毕竟他可是‘KID’呢!”


  “说的也是啊。”黑羽千影笑道。


  ……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

  不光柯南,面对这几人旁若无人的交流,在场不知情的人几乎都在心里有了些怀疑——怎么这几个人谈论起那位在国际上都很令人头痛的大盗,有一种“长辈们在聊着孩子的未来”的既视感啊!?


  一些荒谬的猜想在大脑里停留片刻,就立刻被否决了:哪里有长辈会心大到给孩子安排怪盗身份啊——虽然这个长辈如果是贝尔摩德的话不奇怪。

  而且,先不论怪盗基德的成名时间,能被有希子称为“孩子”的年龄应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然后再让我们再看看基德的技能:高超魔术,灵活身法,换装易容,声音百变,开门撬锁,宝石鉴定,记忆超绝,飞机驾驶,鸽子驯养,情报窃听……


  与其说基德二十岁,不如说基德今年二百岁更靠谱些。


  所以,“孩子”应该只是对少年气的KID的爱称……吧?


【月台上,已经准备连人带车一起炸飞的琴酒得知贝尔摩德向伏特加要了多余的炸弹;列车上,波本与“宫野志保”进行了一番充满黑色气息的寒暄后,用枪逼着少女进入他准备炸掉连接处、脱离列车的那一节货厢。


“我会活捉你,将你带回组织去,车厢脱离后会有我的同伴来回收你……不过在那之前要让你暂时失去意识。”波本举着枪含笑道,见到少女举着双手打量车厢,又贴心地道,“放心,我会让你在里车门远一点的地方睡着,你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卷进爆炸。”】


  “你绑个人还弄的挺温柔的。”贝尔摩德看了一眼安室透,“这是在咖啡厅打工打出来的职业病吗,波本。难道是想诱惑人质像客人一样因为你贴心帅气就乖乖听话什么的?让她得上什么斯德哥尔摩?”


  安室透无奈道:“……习惯而已。”


  他当时看那个女孩正直又勇敢,哪怕被吓坏了为了保护同伴也甘愿亲身赴死……哪里猜的到那个是怪盗基德!

  如果是面对那个白衣肆意的小怪盗,他估计虽然他的态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绝对不会这么下意识的柔和,用堪称诱哄的语气安抚他。


  ——至少现在的公安先生还是这么想的。


【那个看起来已经无路可逃的少女在观察后,冷静地抬手掀开了货厢的防尘布,只见里面排满了炸弹。


“看来这里很有问题哦。”少女用甜美又冷淡的声音对波本道,“这台货厢里面,也放满了炸弹。你安排的计划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安室透一怔,旋即无奈道:“看来有人无论如何都想要取你性命……那就没办法了,你跟我一起来吧?”


“不好意思。”乖乖举着双手的少女却突然叛逆了一下,伸手就把门关上了,“我拒绝。”】


  知道自己放了多少炸弹的贝尔摩德看见这一幕挑了挑眉:“他胆子是真的大……那么多炸弹,是一点不怕吗?”明明模样还是那个女人的模样,但这两句明显就是属于快斗的顽皮可爱,“明明跟着波本走也有逃生机会的吧?”


  黑羽盗一能猜到儿子敢这么做应该是有了退路,常理的担忧之下,更多的是满意:“临危不惧,不慌不乱,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行为和心理……这才是游走在灰色界限的怪盗KID。”


  白马探在旁边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怪不得基德哪儿都敢闯一闯、啥危险玩意都敢跟只猫一样伸爪子扒拉一下,原来纯属遗传啊。


【“跟传闻中一样,是个难搞的人。”波本笑了一下,抬枪就要强行破门,“我只好用一些粗暴的手段带你离开……”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门突然微微打开,在有希子房间出现过的小黑就站在那里,掐在手里的手机似乎收到了一条“ok”的讯息。


在安室透愣神之时,一个手榴弹落到地上,安室透只能躲开爆炸的冲击,却眼睁睁看着货厢还是脱离了列车。


然后,那节货厢内部的炸弹被启动……滔天热浪翻滚,硝烟扑面而来,里面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车厢内目睹了这爆炸威力的有希子心头一跳,可再怎么担忧、从车厢里探出头,也无法喊出那个可能真正被卷入其中的孩子的名字:“哀酱——!”】


  荧幕上看,那爆炸的威力更加巨大。


  柯南瞳孔微缩——他当时在车厢走廊上,只能听见爆炸的震响,不曾目睹这席卷一切的冲击……光是隔着屏幕看着,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热浪扑面而来,那直面爆炸的基德,真的没事吗?


  灰原哀的拳头都紧了紧,低声道:“这……比他在新加坡遭遇的还要危险吧?”


  柯南:“……”

  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怪不得……明明你们的计划都成功了,你当时还能喊的那么真。”贝尔摩德了然道,“原来是真的吓到了啊。”


  “那爆炸的声势太大了嘛。”有希子摸了摸心口,“要是因为帮我们让那孩子受伤……”


  “放心,怪盗基德最擅长未雨绸缪。”黑羽盗一身为父亲看见这一幕当然也没那么轻易就能“放心”,但奈何他对儿子的个性太熟悉了,猜到十有八九那孩子在上车后就会去货舱藏个滑翔翼之类的逃生用具,那快斗就必然也看见了货舱里放着多少炸弹,在行动前心中会有一个估量,“他发出‘ok’的消息,就说明他已经有把握脱离爆炸波及的范围了。”


  ——该说不说,亲爹就是亲爹。


【荧幕上向琴酒报告了雪莉死讯的贝尔摩德,回头就看见灰原哀被博士背着下了车,而柯南正在和谁打着电话。


电话另一头,拿着柯南另一部手机的“少女”灰头土脸地乘着滑翔翼,用不满的男声道:“跟你说的不一样啊,那些危险到不行的家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偷偷把滑翔翼藏进货舱,现在可能已经变成黑炭了!”


时间回到骚动刚刚发生时——发现女仆就是基德的柯南拜托他假扮成志保的模样,躲开坏人的追击。


“说什么抵消啊……你分明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哦,名侦探。”


怪盗基德将易容一掀,车站的贝尔摩德也想到了答案,居然忍不住微微一笑:“这还真是,最棒的协助者了啊。”


END】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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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卡结尾)直接长一点全码完放出来,但太晚了最后一节reaction实在码不动了,明天和7.1一起搞出来!长辈场再看一集魔快的红色眼泪!然后就进我最期待的【原作】现实轮……很好猜吧,服部平次强吻事件后是什么事件wwww!到时候周六晚上发生周日白天就看,够不够具有时效性)


  这两章探少真的是操碎了心,怪盗一家子心都大,自己生死之间游走只要人还活着就是一场盛大演出的感觉;贝尔摩德那边本身就是黑方,反正现在人没事,后怕什么的不存在的。(分也上大了,我都怀疑我收了探少贿赂了)


  然后这集里,我自作主张加了一句(赤井秀一收到“ok”),明示一下快斗准备好出逃了小柯才让秀一丢的手榴弹。

  不然看原片的我真的血压有点高……可能制作组把重点放在红黑身份这边了,“志保”刚进门,波本两句话还没说完,秀一就出现丢手榴弹炸车厢、然后货舱就爆炸(……)重刷看到这里我也挺爆炸的,是真不管快斗死活啊……所以在这加了这一句)不然真的很像柯+FBI联手对抗组织的同时仙人跳缉盗)

  

  


  然后降谷零身份这边,安排贝姐来,是因为我觉得黑衣组织那边贝姐就算不知道透子公安身份,也应该多少知道点透子不完全是自己人(毕竟小柯和他关系那么好完全不带掩饰的),但她自己就带了点二五仔属性而且还有秘密在波本手里,所以也没多说啥。


  但卧底身份我其实还是感觉有点草率)草率到都给我一种阴谋论的程度——谁家黑衣组织入伙不查案底啊,警校有名毕业生那么好掩盖踪迹的吗)而且透子本身行事都不怎么遮掩。

  这玩意没法解释。非要解释,要红方降就是公安派零去卧底,组织知道但就是看上透子能力了,也不管酱不酱骨的,招进来再说,直接效仿古代皇帝养权臣搞个卧底养蛊,你们自己人把自己人斗没了(而且还很有成效……)黑衣组织就崛起了。

  要黑方降就是组织先看上了零的能力,派人去招揽,零酱说口头哇路我是公安我的恋人就是这个国家,组织说好好好这么巧我们boss现在就改名叫国家你看满不满意,零酱大喜立刻申请去卧底拿两份工钱。


  但还是那句话,基德片场就不思考柯南那边主线的事儿了,乱贴就完了)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6.3)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3》名柯753-756, 6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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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冲矢昴的形象太过居家温良,荧幕上又没有正面放出他的模样,就算贝尔摩德的女人直觉再怎么强烈,也没办法把这个人和她认知里已死的赤井秀一联系到一起。


【列车发生了杀人案件,却并没有像世良等人提出的在附近站台停靠,而是要坚持行驶到终点并且找到凶手。


在终点站名古屋,铃木老爷子和警察也已经就位,除了他们之外,琴酒与伏特加也出现在了站台的人群中,收到了贝尔摩德传来的、雪莉确实在...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3》名柯753-756, 6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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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冲矢昴的形象太过居家温良,荧幕上又没有正面放出他的模样,就算贝尔摩德的女人直觉再怎么强烈,也没办法把这个人和她认知里已死的赤井秀一联系到一起。


【列车发生了杀人案件,却并没有像世良等人提出的在附近站台停靠,而是要坚持行驶到终点并且找到凶手。


在终点站名古屋,铃木老爷子和警察也已经就位,除了他们之外,琴酒与伏特加也出现在了站台的人群中,收到了贝尔摩德传来的、雪莉确实在列车上的消息;而列车上,毛利小五郎、世良、柯南三个侦探开始在事发车厢进行调查,除了大家的行动以外,还另外得知了该车厢A房间的呼叫灯不会亮起、E房间有一个在固定时间响起闹钟的手表,而且乘客之间彼此认识。

线索不足,杀人案件似乎进入了谜团,毛利小五郎就开始用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故事情节开始胡扯,惹得柯南和世良两个人一阵无语。两个靠谱的侦探排除了受害人自杀的可能性,在和列车员的交谈中,又了解到了这个车厢中的乘客都曾在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火中逃生。


在包间里越发心神不定的小哀收到了贝尔摩德的邮件,果然如影片开头时琴酒和贝尔摩德所料,被一步步施加压力的她为了不连累身边的人,躲开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十分担心地追出来的小兰,决定独自变回原来的样子赴死。


然而就在她吃下父母研制的“银色子弹”之前,之前那个和有希子交谈过的男人以全身漆黑的小黑形态出现,一阵危险发言,让受了大惊吓小哀慌不择路地逃走。】


  柯南:“……”他当然知道这个小黑就是冲矢昴……如果不是贝尔摩德也在这里,他真的很想问问这位靠谱的成年男性当时在搞什么恶趣味。


  看看小黑脸上的邪笑和那一句——“你们真不愧是姐妹,要预测你们的行动简直轻而易举。好了,现在就过来吧,过来我的领域。”这妥妥的反派作风别说是把荧幕里的灰原吓得乱窜了,就连他们作为观众看了都觉得瘆人好吗!

  

  贝尔摩德女人的直觉甚至都在告诉她这是自己人。她眼睛一眯,看向安室透:“波本?不对,你刚刚出现在别的地方了。难道组织又派了什么别的人在这辆列车上……”


  安室透第一反应没能把全裸出镜的小黑和同在列车的冲矢昴联系起来,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有可能。”


  柯南:“……”该说不说,赤井先生真不愧能在黑衣组织里卧底那么久吗?一个面貌不清的出场就能让黑白两道的人都下意识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不,不过这也是好处对吧?起码冲矢昴这个形象真的很难和赤井秀一联系在一起啊!


  “与其乱猜测……我看不如找个和这家伙见过面的人来解释一下。”贝尔摩德对有希子挑了挑眉,“怎么样有希子,能说是谁吗?”


  要说有希子在霓虹演艺界的地位不白有,就这么一个柯南都怕绷不住露馅的场面,她依然镇定自若,一眼都没往冲矢昴那边看,毫无破绽地应付道:“荧幕既然都没有放出来,莎朗也不要计较啦~反正不是什么坏人喔?”


  “就是因为不是坏人我才要问吧?因为我是坏人啊~”贝尔摩德虽然没有什么追究到底的兴致,但还是笑着反驳一句,“感觉这个影厅的播放很有偏向啊,我们这边的事情就毫无隐瞒,你们那边的事情就遮遮掩掩。”


  “可能是因为列车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们组织的谋划什么的我们早就猜到了,所以放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了?”柯南也不想让她深究,所以用自己的经历推测解释道,“大概影厅有什么保密机制……就像之前已经被逮捕的一个杀人凶手的背后行为完完整整放了出来,但身份就是最大的秘密的基德哪怕没有进行伪装,影厅也会在播放到他时为他做脸部遮挡。”

  说到这里,柯南脸颊抽抽,补充了一句:“不过给基德遮挡的技术不是什么简单粗暴的直接把人涂黑就是了。”


  ——相信他,如果是一个全裸小黑在天台上抖落披风的话,bgm再凄美氛围再悲凉,那位小泉小姐也无法说出“悲剧爱情故事”这种话来。


  这个形象本身就自带了搞笑buff了。


  “给基德遮掩的技术,是那种认不出五官特征,但又能看出他的微表情、并且很凸现他气质类型的遮挡。”安室透回忆着上一场影片中基德的镜头,忍不住笑了笑,“从这点看来,影厅确实是有点偏向的。”


  至少,这简洁的小黑打码,让反应过来小黑大概就是某人的安室透都差点以为是自己给这场电影做的后期。


  “喔……?”贝尔摩德听见柯南和安室透的话,突然注意力就偏转了,不再关注那个小黑,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基德在荧幕上是什么样的?也和外界说的一样神秘优雅又厉害吗?”


  贝尔摩德这一问让安室透微微起了些戒备之心——他可不想那个没犯过什么大事的怪盗被组织盯上。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假装中肯评价道:“还行吧,但这家伙有的时候的处事方式我不太喜欢。”


  ——怪盗基德本身的能力太作弊了,变装、情报、灵活的身体……基本样样顶尖。一旦组织起意要吸纳他,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个麻烦,不如直接让贝尔摩德对他失去兴趣比较好。


  “比如呢?”


  “比如有人用电击枪、水牢、枪支弹药、火箭炮和京极真想要置他于死地,他还用他那个没什么杀伤力的扑克枪反击、连人都没伤一个。”安室透啧了一声,“是手软到做大盗都有点不够格的程度。”


  一句话,让在场一群人神色各异。


  柯南同样对于贝尔摩德的兴致有点心惊肉跳,并且知道安室透的双重卧底的身份,理解他也在努力避免黑衣组织对基德产生什么想法,所以才用一种很波本的角度在评价……除了屑的有点逼真之外没什么毛病;

  白马探目前只知道这个人是黑恶势力那边的,听见他对基德的评价有点不满,但又同时庆幸他对基德没什么兴趣、甚至在劝说同伙也不要对基德感兴趣……不过安室透在今天的这种说法似乎和之前看电影时他的表现有点不符,违和感让白马探觉得还要再观察一下;

  贝尔摩德刚刚那个问题是真的出于好奇才问的——她知道快斗的作风,从来没想过把他牵扯进自己这边的浑水里。在得到回答后,贝尔摩德的心情竟然和白马探微妙的重合了——快斗这样没什么不好,但是波本对他没兴趣就太好了;

  黑羽千影这边是知道贝尔摩德问问题的意图的,身为母亲也大概能感受到那个金发男人对自家儿子看似不好的评价里的保护之意,对于他话里基德遇险的情况也是又心惊又心疼。不过她身为怪盗淑女、一代怪盗基德他媳妇儿以及二代怪盗基德他妈,听见“做大盗都有点不够格”这个评价,还是有点心情微妙……顺带一提,那边的神秘黑衣男人也是同款的心情微妙;

  工藤一家则是真·上帝视角。掌握了所有核心知识点、又并非基德直接关系人,还坐在了最佳的吃瓜观赏位置,天时地利人和的让工藤优作甚至有点想要动笔写一本轻小说,标题就叫——《被黑衣组织派来自己身边的公安卧底为了在他的明面同伙但其实是基德师姐面前保护他看好的基德本人从而当着基德作为怪盗的父母的面说基德当大盗不够格反而被他身为基德父亲徒弟的同伙戒备的这件事》。


  “优酱,这名字是不是有点长了?”有希子小声耳语。

  “没事,这是现在的流行趋势。”工藤优作小声解释。

  

  而原本一旦暴露就应该成为风暴中心、但现在却彻底成了旁观者的冲矢昴和灰原哀现在却成功地隐身,和阿笠博士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旁观者清,自然能看到众人表情各有各的难绷,复杂到堪比一出大戏。


  “虽然导火索是安室君,但怪盗基德……”阿笠博士实在憋不住感慨,“他也真是一个能引起血雨腥风的男人。”


  ……


  “不用杀伤力武器很好理解,毕竟怪盗基德不是什么秃鹫,而是无害的白鸽。”观察着波本动向的贝尔摩德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又给基德扣了个可爱的名头,好让注重能力的波本彻底放弃基德。当然,她没想到这个评价会反过来让安室透和两个侦探感到了惊悚,没什么自觉地继续道:“但是手软确实是个缺点,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总被人肆无忌惮地冒充的吧。”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白马探看着她打开盒子,惊讶道,“前天博物馆被抢走的那颗宝石?”

  

  那天击杀了冒牌基德的……是这个金发女人?

  为什么呢?是因为她关注基德?不想看别人假扮他?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在向基德示好?黑衣组织已经盯上基德了吗?安室透的恶评也不足以打消她的念头吗?


  柯南和白马探推理了无数种可能,越想越觉得感觉头皮发麻。


  “嗯哼~”贝尔摩德勾勾唇,把盒子连带宝石往白马探那边一推,“偶然拿到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送你了……至于你是要想好说辞自己去还给博物馆还是你和基德下次交锋时给他,都随你。”


  贝尔摩德不打算让快斗知道自己的黑色身份。

  如果快斗在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姐姐去找他前后得到了这颗和人命有关的宝石,保不准那聪明的孩子会多想。所以不如直接给那个人在国内、追着基德跑、知道快斗就是基德、家里有警视厅背景、但立场看似在警察那边实则偏心基德到没边儿了的白马探,由他转交——除了会导致某个超可爱的小男孩张口欲言欲言又止以外——一切都很完美。


  白马探神色复杂,最后还是收下了宝石:“谢谢,我知道了。”


【柯南这边得到了火灾的关键信息,对于案件又有了新的思路。他再次依次找到头等舱的乘客询问此事,检查了每个人的随身物品,并且让除了坐着轮椅的那位老妇人以外的乘客都在走廊上没病跑两步。


在老妇人身后跟着的女仆跑步时,柯南向老妇人搭话,对方却只点燃了烟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烟……”白马探微微皱眉,“我记得在餐车看到外面疑似山火的烟雾时,列车上从火灾中幸存的人都很紧张……怎么这个老婆婆能够没什么紧张感地点燃烟斗?”


  “……”安室透作为事件的亲历者,有对柯南的身份怀疑在先,影厅内容的揭露在后,彻底实锤灰原哀等于宫野志保后,某些答案对他来说几乎就是呼之欲出——有理由来到列车之上,和柯南关系交好,替换了原本的乘客身份并且擅长变装……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她是……基德?”

  ——那个在他眼前和车厢一起被炸毁的“女人”,就是基德?


  “基德是不抽烟的,她应该是基德的助手。”白马探并不知道安室透话里的“她”另有其人,“基德这一次又扮演成了女仆小姐吧。”


  “又?”千影好奇道,“基德经常扮演成女孩子我知道,他的女装衣品很不错……但是做女仆也是常态吗?”


  “这个……”白马探一时失语,纠结片刻,还是拿出了手机,把小泉红子事后传给他的、濑户瑞纪的照片拿给宿敌的母亲看。


  黑羽千影惊喜道:“这次事件没有报道……”快斗也没和她说过细节,“我都不知道基德还穿的这么可爱过!”


  “那我……出去后发您一份?”

  

  “探君,太懂事了啊。”


【除了老妇人和女仆的不对劲之外,柯南还从E室发现一般的门链长度无法在拴着的情况下看到同侧的沙发,所以B室的门链被加长了。


列车再次进入隧道,暗潮也随之涌动。看着窗户上的倒影,柯南似乎想到了什么;世良在走廊路过,路过的一扇门微微打开,安室透拨弄着手机冒出了个头;之前神秘的黑衣伤疤脸男人和有希子擦肩而过,有希子轻轻说了些什么,惹得那人惊愕回头,愣神之时,被世良堵了个正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真纯。”


听见熟悉的声音的世良真纯不可置信地上前两步:“这声音……是秀哥?可秀哥,秀哥不是死了吗?”


得到了这句答案的男人用电击器电晕了真纯,满意道:“我就是想听你说这句话。”】


  ——果然是试探。


  就算早就知道黑衣男人的目的,真的听“他”本人说出这句话的柯南心中仍然一凛;而作为冲矢昴的赤井秀一表面没有动摇,可心里难免又因为世良的反应微微一颤。


  “好可怜啊,那女孩。”黑羽千影也叹了口气,微微偏过头,不知道在看哪里,“重要的人死掉了,却有敌人怀疑他还活着前来试探……好在出手的是莎朗呢,还算手下留情了。”


  猝不及防被剧透的白马探:“莎……”

  莎朗?那个黑衣男人其实是金发女人吗……国际女星莎朗不仅长生不老还擅长变装?甚至他没有看见什么变音器……也就是说她还能够自由变换声音。

  

  白马探有点麻了——所以世界上还有几个基德那样的变装大师啊?总不能都在他身边了吧?


  ……


  “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一直沉默着的黑衣男人突然接了千影的话,用沙哑的声音开了口。他的声音粗粝到无法听出本音,但偶尔的一两个音节又让人觉得……这声音和荧幕上刚刚出现过的声音有点耳熟。


  又一次忍不住想黑羽盗一和赤井秀一这俩一是不是真有什么关系的贝尔摩德愣了片刻,才笑问道:“您是说,我做事优柔寡断了?”


  “不。”黑衣男人道,“如果那个人是假死,是他优柔寡断了。”


  冲矢昴藏在易容下的表情微动。


  “说的也是,毕竟类似组织的作风从来都不讲什么祸不及家人……”贝尔摩德含笑点头,惑人的声音说出来的却是恐怖的词句,“敌人的亲属子女当然也是敌人。只有让所有有能力摸到自己家人那里的人都闭嘴收手……家人才会安全。”

  “对吧,先生?”


  黑衣男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奔着让灰原柯南白马探起雷达反应去的危险……再配合上贝尔摩德的解说和略显敬重的态度,就连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感觉到了这个神秘男人身上的威胁性。


  他到底是谁?

  黑衣组织的骨干?贝尔摩德这个语气……难道还要更上面一层?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提醒贝尔摩德斩草除根?还是只是对于FBI殉职卧底的嘲讽?


  ……


  在场之人思绪万千——侦探公安FBI科学家,没有一个人猜到这俩穿着堪称暗夜潜行者米花德古拉的气质大佬危险发言到底意义何在。

  只有依旧吃瓜快乐的工藤夫妇交换了个眼神——别慌,师姐在帮师父哄生气了的师娘而已,小场面。  


  “对于这种行为,我不会认可也不会支持喔?”


  首先打破僵持的,是同样神秘、但同样没什么太大攻击性的千影女士,甚至她还半点不委婉地发表了反对意见。


  “如果是我的家人的话,我宁愿和他一起面对,哪怕是另寻栖身之所都好过他一个人独自辛苦,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弱小生物。而且……”女人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挑了挑眉,“比起阐述保护欲的空话,我其实更喜欢行动派的——比如某个骄傲又厉害的人过来向我撒撒娇,说一些‘好累啊好辛苦不想努力了对不起帮帮我’之类的示弱喔。”


  “……”


  黑衣神秘人一鸣惊人带来威慑,千影一句话把潜伏谍战无间道扭转成霸道女王爱上我同样技惊四方,跨度之大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按了遥控器换台按钮。

  

  柯南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但问题是,就算黑羽千影和黑衣人都是黑字辈的,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地算做是一家……


  “呼……”黑衣神秘人吸气的动作打断了柯南的思绪。

  这个震慑力极强、气息危险、穿着诡秘、行事狠戾的家伙握了握拳,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一边变出一朵玫瑰对千影女士单膝跪地,一边魔改台词一口气说道:“虽然我并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累守护所爱之人是绅士的职责但对不起我错了不该瞒着你和快斗自己解决坏家伙们我也很想念你们……老婆。”


  老婆。

  

  哈哈。


  柯南听见这两个字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木然的想法。


  ——原来你们俩真是一家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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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伙人掺和在一起,主打一个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还各有各的理解)这章迫害太多人了,从老迫害到小,我实在太快乐了(dbq)


  为了不让魔快剧组只负责吃瓜,爹妈合伙来秀了一波)白马:我谢谢你了,吃瓜吃到黑羽家,我到底瞒还是不瞒(揪头发)

  哦对,小柯也别太震惊了,后面还有猛料呢ovo


  ……


  顺便前面情节浅浅吐槽一下,我省略了毛利小五郎受到少年侦探团委托把志保照片放上网络的情节),因为这个纯粹是属于推动发展的降智(谁家侦探调查人直接放照片啊不会被起诉吗!!!),如果真的写上去了的话大概be like——

  【贝尔摩德(扶额苦笑):“原来那家伙是自己人啊……GIN也真是的,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6.2)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2》名柯753-756, 6.3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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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组织的交谈只是一个引入,故事真正的开始是在列车出发的起点。


【东京站,柯南一行人在铃木财阀的邀请下,准备登上这辆原本一年只出发一次、但为了吸引基德现身,今年破天荒二度出发的特快列车。


在园子表达对基德大人的爱意时,世良真纯也出现在了车站,惹得小哀一阵警惕。】


  “还真是惊弓之鸟啊。”贝尔摩德笑了一声,不过到底这次的关注点不在小哀身上,园子对怪盗基德的态度更让她在意,...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2》名柯753-756, 6.3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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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组织的交谈只是一个引入,故事真正的开始是在列车出发的起点。


【东京站,柯南一行人在铃木财阀的邀请下,准备登上这辆原本一年只出发一次、但为了吸引基德现身,今年破天荒二度出发的特快列车。


在园子表达对基德大人的爱意时,世良真纯也出现在了车站,惹得小哀一阵警惕。】


  “还真是惊弓之鸟啊。”贝尔摩德笑了一声,不过到底这次的关注点不在小哀身上,园子对怪盗基德的态度更让她在意,“之前就有所耳闻铃木家的大小姐相当迷恋基德……这么一看,居然不是夸大其词。”


  “就算迷恋基德,园子和男朋友的感情也很好呢。”有希子掩唇一笑,“只怪K酱太帅气了~现在的人气比八年前还要高,就连我都忍不住更喜欢他一点。”


  “啊喂妈妈……你老公还在旁边坐着呢啊。”柯南一脸无语地抬头,“而且‘K酱’是怎么一回事啊!”


  “因为这样称呼更可爱啊~而且优酱是不会介意的。”有希子向工藤优作眨了眨眼,“因为优酱也是K酱的粉丝呢……对吧?”


  工藤优作思考了一下——如果这个“粉丝”是指对面的那个男人,或许当着他面承认这件事还有待考虑;可是有希子口中的“K酱”……想到那个和自己儿子颇为相像的小家伙,工藤优作顿时带上了十米滤镜,果断点头:“是啊,‘K酱’确实很招人喜欢。”


  柯南:“……”

  基德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爸妈都投敌了啊?

  

【镜头一转,来到另一个车厢,犯罪嫌疑人/受害者轮番登场,几个每年固定搭乘这趟列车的乘客聚集在一起聊天,然而有一个乘客因为铃木次郎吉为毛利小五郎留了位置,导致没能预约到自己的固定包厢。


“无论车内有什么诡异的事件发生,”毛利小五郎把胡子卷成弯弯模样,得以地点燃了香烟:“有我名侦探毛利波尔郎在,就一定能让所有真相水落石出。”


听见这番话,众人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然而不等毛利得意多久,小兰就出来制裁了他:“等一等爸爸!你在那边干什么啊!”女子高中生一个箭步上前把毛利嘴里的烟拿下来按灭,“这里不可以抽烟!还有,谁叫波尔郎啊!”


小兰不满地把毛利推走,柯南跟着跑回去时,发觉到第八车厢的那六个人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感。


“是因为知道叔叔是侦探吗?还是……”】

  

  工藤优作连连摇头:“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么让女儿操心。”


  “真是辛苦了呢,兰酱。”有希子也慨叹一声,而后兴致勃勃地从专业出发分析局面,“看电影里的这种镜头,那六个人一定有问题对吧?有死者?有凶手?还是有K酱?”


  柯南无语道:“老妈你当时不就在列车上面吗……不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啊。”


  “可是新酱又没有告诉过我细节~”有希子笑眯眯道,“而且我这是从演艺界的角度在推理喔……嘶,这么说起来,我这是‘演艺推理’呢!”


  “虽然是霓虹人在中文同人里玩中文谐音梗……但您开心就好。”


【列车疾驰,少年侦探团在窗口看的兴致勃勃,阿笠博士在猜测终点站在哪里时,柯南直接揭晓了答案:“是名古屋。”——通过今天的其他列车行驶情况就能推断出这个答案。


而比起列车终点在哪这个问题,柯南更关心的还是列车上会出的推理谜题。


“听说是在乘客中随机选择凶手和被害人来进行扮演呢。”】


  另一个擅长“演艺推理”的贝尔摩德状似恍然大悟道:“于是接下来就该假戏真做了,扮演凶手的人真的杀死了被害人的扮演者……对吧?”


  “你也在那辆列车上啊,‘不要装作不知道’喔?”安室透同样笑着揭穿道,“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十个盲猜九个看过,还有一个倒背如流’?”


  “活跃一下氛围嘛,这么没有情趣可不好哦,波本。”贝尔摩德故意没有掩饰安室透的代号,余光却观察着在场这些人里唯一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那个眯着眼睛的男人到底什么来路。


  然而冲矢昴似乎并不在意贝尔摩德的话,只是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微微一偏头,轻轻睁开了眼,露出了一个相当无害的眼神。


  贝尔摩德思绪一顿。这男人的确看起来相当普通,可是对于“波本”这个称呼没有反应,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看看那边那个白马家的小少爷,得知波本这个疑似黑恶势力成员就在身边坐着后,哪怕再怎么镇定,也还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了不是吗?


  而知道安室透是公安在黑衣组织的卧底、但不知道贝尔摩德知不知道这件事的柯南现在脑子也有点宕机,绕来绕去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假装一下“我的天呐居然安室先生是波本你到底潜伏在我身边什么目的”,但是看见老妈都没什么反应,就暂时按下了表演欲。


  有一说一,这其实属于一种摆烂的逃避,毕竟在进入影厅、看到这个配置之后柯南人就麻了,有一种在场众人马甲都处于一种掀与不掀的薛定谔状态的美感。


  而洞察到在场之人的眼神交锋的白马探更是麻了——他真的很好奇,是不是在场这些人里,只有他不在那辆列车上。


  “不是哦。”千影笑眯眯道,“起码还有我、以及你身边坐着那个黑色先生也不在呢。”


  “您认识……”白马探一怔,转头看看千影又转头看看黑衣人,“这位先生?”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虽然那个他身上的硝烟味依旧厚重,但白马探担忧的心情到底顿时放下了大半——黑羽同学的亲妈都不担心这个人会产生威胁,那这个人参与进基德相关的观影或许问题不大?


  当然,这并不足以让柯南放下半点心来,他现在是一边担心贝尔摩德发现冲矢昴有什么不对,一边担心自己的反应让安室透露馅,又一边在意贝尔摩德和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会对协助他破坏了他们这场行动的怪盗基德产生威胁——是的,柯南目前暂时把黑衣男人归类到黑衣组织那边了,虽然靠衣服认人不怎么靠谱,但目前混乱的局面已经让他无法相信这马甲套马甲的众人提供的证据了。

  换句话说,意思就是别说是千影,哪怕是他亲妈有希子认识那个黑衣男人他也不会放下心来——光想想有希子和贝尔摩德这个组织内人员那么熟悉,柯南就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对老妈的关系网保持一定警惕。


  ——虽然这个时候的柯南是真没想到自家老妈的关系网里有那个黑衣男人就是了。


【敲门声响起,阿笠博士开门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有地上放置着一张卡片,写着这次的推理邀请。


少年侦探团兴致勃勃地到了卡片指示的七车厢B房间,目睹了“杀人案”,“被害人”被黑色墨水击中倒地,“凶手”扭头就跑。小孩子们追的很开心,但是身体里是大人的柯南和小哀则一脸无奈——“这就是普通的捉迷藏吧”。


然而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侦探团没有追到犯人,却被当前列车的列车员告知谜题还没有开始发放。


深觉不好的柯南往回跑,小哀却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惊恐回头,看见了一个脸上有疤的黑衣男人从房间里走出,直到步美呼唤她才回过神来。】


  “小哀就像有什么探测危险的雷达一样呢。”阿笠博士小声和灰原哀交流,“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能规避很多风险。”


  “我看她只是对我们敏锐吧?”贝尔摩德听见了阿笠博士的话,挑挑眉,“就算有那群孩子在你身边让你感到放松,一直这样精神紧绷,可能都不需要我们出手,你就会自己先崩塌掉呢,灰。原。哀……对吧?”


  “换一种说法,就是我的精神状态再紧绷,也能受到纯真的孩子的抚慰。”灰原哀被奇迹的月光拉出恐惧感后就仿佛彻底脱离了黑暗的阴影,更是将自己拥有着什么样的宝藏看的更加分明。她看着屏幕上没心没肺但又真的天真快活的少年团,对那个或许永远无法离开深渊的金发女人直白道,“我知道你们会利用这一点,贝尔摩德……但你特意指出这一点,在我看来,更像是在羡慕我喔?”


  灰原哀并不知道贝尔摩德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这个女人的身上一直有种矛盾感。她为组织办事干净利落、手染鲜血,她清醒地走进黑暗中,没有任何遗憾与挣扎,却又愿意因为柯南和小兰放弃扑杀她,而且这种行为与悔悟、良知一类的东西无关,仿佛贝尔摩德的一切行径都出自于“我乐意”这三个字。

  

  贝尔摩德哼笑一声:“或许吧,又或许没有。你确实运气不错,但这样天真的生活并不适合我。”


  “如果又怕孤单又想找点乐子的话……”千影笑眯眯道,“可以多去看看我家儿子哦。虽然有青子那孩子在他不会太孤单,又有中森老哥的照顾,但生活里还是缺了一些女性长辈的角色呢。”


  “好主意。”贝尔摩德若有所思点点头,“但我和那孩子没见过几次,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记得我。”


  “如果是快~酱的话,一定会说——”有希子发挥演员特长,完美地模仿了一下那个小家伙,“‘这么漂亮的姐姐大人,怎么会忘记呢?’……然后送给你一朵玫瑰花,对吧?”


  千影深深认可,贝尔摩德含笑鼓掌。


  三个女性长辈聊的开开心心,知道真相的大人们沉默不语,成熟的旁观者们心有盘算,而两个与基德交集颇深的小辈侦探则一脑门黑线——


  柯南:那位快斗的妈妈真的知道贝尔摩德是多么危险的人物吗?让黑衣组织骨干去带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白马探:怪盗基德和那种很危险的黑色组织扯上关系不好吧?下次行动他是不是得跟着点别让黑羽同学被算计了拐上歧途啊。


  侦探们不约而同地幽幽叹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莫名其妙的心累。


【荧幕上的柯南也是一头雾水。

因为发现不对劲的他跑回“遇害人”的车厢、打开包间房门,看见的却不是受害人,而是喝着茶的园子、小兰、以及拿着卡片的世良真纯。

被园子不满地抱怨后,柯南被她们告知这里是八号车厢,然而再走回去,就直接到达了他们原本所在的六号车厢……七号车厢莫名消失了。

在二度询问列车长和闯入B房间后,柯南解开了谜题——是小兰她们协助卡片上的谜题扮演了“帮凶”,来混淆他们对于车厢的认知,而最开始世良拿的卡片就是给她们的指示。】


  “真是,坏大人们一起骗小孩子玩啊。”千影忍不住笑出了声,“柯南君也好可爱,在认认真真地被骗啊。”


  柯南:“……我就当您是在夸奖我了。”


【世良和小哀打招呼,惹得小哀紧张时,世良突然察觉到了门外的监视、警惕地打开了门,却没有任何人影。

然而在上帝视角,能够看到那个脸上有着伤疤的男人藏在了车厢末尾的门后。

  

餐车中,美食家毛利又在吃饭,而那几个特殊车厢的乘客则看着远方的烟雾神色各异,似乎想起了燃烧着的什么。


自认为解开了谜题的柯南等人去找列车员求证,但是却得到谜题还没发布、这个也不是他们准备的谜题的消息。几人决定直接去找那个受害人先生询问。


而在那辆车厢中,似乎也随着列车进入隧道上演了诡异的事件——列车员敲响A房间的门、但对方说自己没有叫他,B房间的客人打着电话探头出来看,E房间的女士不满房间里有怪声叫来了列车员,D房间的女人推着坐轮椅的老人离开了车厢,C房间的人听见声音询问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园子她们来到了车厢敲响了自己原本的房间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拉开门后发现门锁从里面被挂上,而那个假扮受害人的人,真的死在了房间里。


世良和柯南强行破门,验证了里面的人遭遇枪击成为了尸体。】


  看到这里,白马探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寻找到了这次案件:“铃木特快号列车枪击案与爆炸事件……对吧?”


  “这次事件还蛮有名的,”坐在白马探身边的安室透笑着点了点头,温和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能够被称为“波本”的痕迹,“不过好像白马侦探不怎么在国内的样子?也听说了这次事件吗?”


  “因为列车上有基德感兴趣的宝石,所以关注了一下,”白马探对这个男人实在是又警惕又难免因为他的温和放下戒心,“不过基德没有在列车上现身,导致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它。”


  “是这样啊……”安室透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果然是这样啊。”


  贝尔摩德的关注点则有点偏:“说起来我之前都没发现,那群小孩子有很不错的资质啊……看见杀人案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兴奋吗?”


  “不,我觉得这个和资质可能没什么关系。”阿笠博士慌神一瞬,也不知道是临时找的借口还是纯粹在实话实说,当即摇头道,“换个人在柯南身边待上几个月可能也该习惯突然死个人的情况了。”


  柯南:“?”柯南很疑惑,不过为了保护孩子们不被奇怪组织盯上,他还得默默点头,“对没错是这样的,他们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

  

  得到贝尔摩德“原来如此”并且真的相信了的表情后,柯南突然感觉自己就像那个安安静静看电影结果被熊孩子的爆米花扣了一头的倒霉蛋,被炸了满脸还要叼一颗对家长笑着说“没事没事爆米花挺甜”。


  “你也该习惯就好。”工藤优作怜爱地揉了一把儿子头,“你的偶像曾经说过,没被吐槽过的侦探不是好侦探。”


  柯南:“……福尔摩斯说过这话?”


  “不,这是你爸爸我说的。”


  “……”


【伤口没有烧焦、消音器又很长,就算凶手做了些伪装,柯南还是判断出受害人并不是自杀。


柯南面对想要留在现场的孩子们难得语气严厉了起来,而列车也播放了广播、告知乘客们发生了一起事件可能会中途停靠某个月台。


8车的乘客门因为喧闹都聚集在了走廊里,而始终感觉到不安的小哀因为那个黑发男人路过留下的眼神紧紧抱住了小兰,直到小兰看到安室透也出现在车厢内打了个招呼,才缓过神来。】


  “真的很在意那群孩子啊,柯南小弟弟,这样也很帅气嘛。”千影看到柯南那难疾言厉色的样子新鲜了一下,“灰原小朋友看起来很依赖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呢……啊,说起来,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真的和我们家青子长的很像啊。”


  “因为兰她……很温柔很可靠。”灰原哀对黑羽千影点点头,“顺带一提,我们之前也有碰到过中森小姐,前两场的时候她也在影厅里。第一次见到青子小姐的时候,我们还都吓了一跳来着。”


  这一点在之前没有聊到过,千影有点吃惊,坐直了一点:“青子也在吗?那快斗呢?那孩子不会也在场吧?你们见到他了吗?”

  

  那边的白马探在看到安室透出场的时候,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而后就听到了千影的问题。

  

  他有点担心被某人称为“名侦探”的家伙因为这几个问题发现什么破绽,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微微坐直身体礼貌回答道:“黑羽同学没有拿到入场券,不过在上次快结束的时候,他以中森同学作为媒介掉进来了几分钟……但那时候黑羽同学发烧病的迷迷糊糊的,可能什么都没注意到。”

  说到这里,白马探犹豫了一下,还是超过社交礼仪地继续道:“黑羽同学前几天生病了,发烧烧到了40℃……您知道吗?虽然有点冒昧,但这样的状态下哪怕有中森同学和中森警官在,我妄加揣度……觉得他还是会期待您的陪伴。”


  ——中森家给予的温暖让黑羽快斗在成长中不缺少家庭的爱意,但父母的位置毕竟没有人能取代。


  这番话,让千影和那个黑衣人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

  千影叹了口气,道:“对,青子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告诉我快斗生了一场病,但我不知道这么严重……要不是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的走不开的事情,我应该回去看看他的。”讲到这,她又对白马探露出了个笑,“非常谢谢你告诉我快斗的情况,谢谢你因为关心他而提醒我,探君。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白马探怔愣一瞬,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千影笑了笑:“出现在我家孩子身边的都是探君这样的人真是太好了。等我回国以后,一定要请你们关照过快斗的你们吃顿饭。所以……探君有兴趣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吗?”


  突如其来的认可让白马探眨了眨眼。他平静地站起来双手将手机递了过去,微笑与动作都十分符合绅士礼节:“荣幸之至。”


  柯南坐在另一边看不太清,只能凭直觉感受到那位海外的侦探似乎有点不寻常的亢奋。同时,耳边也好像听见有希子轻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柯南疑惑抬头。

  有希子用完美的演技来装作无辜:“嗯?什么?”

  “……没什么。”


  柯南摸不着头脑地把实现移回屏幕——他刚刚明明听见老妈好像说了一句“被抢先了啊,新酱”之类的话,难道是错觉吗?


【小兰和安室透打了招呼,并且把他介绍给看到帅哥就会有点兴奋的园子。

在他们交谈之时,背后的门微微打开,里面有一个眼镜反光的家伙,不过并没有揭露他的容貌,而是直接引出了坐在车厢里的有希子。】


  “哎呀哎呀,轮到我出场了呢!”知道那个只露脸一瞬的人的有希子岔开了话题,“这个镜头给我的神秘感拉满了啊。”


  贝尔摩德微微皱眉,对于那个只出现了一瞬间的家伙还是有些警惕。女人的直觉让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浅色头发男人身上,却听见对方在和那个胖胖博士以及那个灰原哀闲聊起“看完电影是出去吃还是回去做饭”、“一周没吃土豆炖肉还有点想念”、“博士你这两天摄入过多要少吃点碳水哦”这种很家庭款式的对话。


  ……啊啊,是居家款好男人啊。


  贝尔摩德无趣地移开目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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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宿敌妈妈认可的感觉怎么样白马君w

  感觉贝姐现在是觉得赤井已死倒还好,我之前脑子没转过来弯停留在  列车篇贝姐怀疑赤井活着的时候,险些让贝姐脑了一下“赤井秀一穿围裙挥舞铲子”的场面。


  顺便链接一下新坑,怪盗KID重度依赖,这个合集里也会不定时掉落各种快斗相关的产物w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6.1)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1》名柯753-756, 5.7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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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米花电影院。


  安室透和柯南走进大厅时,收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啊!那个是白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吧。”

  “身边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侄子吗?”

  “呜呜……他们去的方向是被包场了的影厅呢,没有碰巧看同一场电影的机会了。”

  “刚刚有一个金发大美女也去的那边……不会是去约会的吧?”

  

  ……

 

  安室透笑着跟熟客们遥遥挥...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篇《漆黑的神秘列车 1》名柯753-756, 5.7k+ ,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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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米花电影院。


  安室透和柯南走进大厅时,收获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啊!那个是白罗咖啡厅的安室先生吧。”

  “身边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侄子吗?”

  “呜呜……他们去的方向是被包场了的影厅呢,没有碰巧看同一场电影的机会了。”

  “刚刚有一个金发大美女也去的那边……不会是去约会的吧?”

  

  ……

 

  安室透笑着跟熟客们遥遥挥了挥手,便跟柯南一起走进了票据上写着的“6号影厅”。


  6号影厅的本体是个很普通的小型房间,然而刚一踏足其中,随着片刻恍惚,眼前的场景就已被转换成那个布置舒适的私人影院。


  “还真是神奇……”

  第一次走进影院经历转换的安室透忍不住称赞。


  然后,得到了卡座里一个磁性女声的认同——

  “确实神奇,刚刚进来的时候,我都被吓了一跳呢。”


  安室透:“……”等等这声音!?

  柯南:“……”不是贝尔摩德吗!?


  “嗨~”金发的美艳女人从卡座上回过头来,打了个招呼。


  猝不及防面对贝尔摩德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先一步嗔怪道:“真是的莎朗酱,你把孩子们都吓坏了嘛!”——可能是觉得一个女明星的冲击还不够,有希子也在旁边探出头来,对柯南招招手道,“新~酱,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啦。”


  “妈……妈妈!?”柯南瞳孔地震。


  等等,贝尔摩德,还有他妈妈都在……难不成他爸工藤优作也来了?柯南这样想着,跑到了有希子身边……看清了在场之人全貌时,他才发现真实的构图比他想象的还要魔鬼——


  影厅里有三个弧形摆放的卡座沙发,中间那个坐着有希子、贝尔摩德和一个不认识的短发女人;而他的父亲工藤优作和冲矢昴先生坐在左边的沙发上,边上挤着冒着冷汗的阿笠博士以及完全把自己藏起来的灰原哀;右边的沙发只坐着一个从头到尾穿了一身黑的家伙,他一直保持着神秘的缄默,这作风很难让人不怀疑他和黑衣组织有什么关系。


  柯南……柯南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看到这么一群人——加上身边的安室先生——聚集在一起看电影的场景。仿佛除了中间坐着的三个女人,影厅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种“我想逃但逃不掉”的窒息气息。

  ……这就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吗,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一下起码琴酒伏特加之类的没来啊。


  “坐。”在柯南愣神时,贝尔摩德先对安室透扬了扬头,毫不掩饰两人熟稔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在对她看好的“银色子弹”的明牌,还是对波本的进一步试探。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贝尔摩德身边,看到她推过来的一杯红酒挑了挑眉:“这酒……哪来的?”


  “是影厅提供的喔~”有希子替贝尔摩德回答道,做着漂亮美甲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莎朗酱问怎么没有酒精类饮料,影厅君说是红酒太贵了要买什么自己出钱、提供了支付途径,莎朗酱输入了银行卡账户和密码就拿到了。”


  “……”安室透沉默片刻,“那银行卡是……”


  贝尔摩德给了他一个“你干嘛明知故问”的眼神。

  安室透回了一个“我的意思是余额还够再刷点其他的东西吗”的眼神。

  贝尔摩德摊了摊手表示“你随意,多的是”。


  柯南:“……”

  ——虽然并不完全理解两人的心灵交流,但莫名对某个组织生出了一点同情之心是怎么回事?


  “新~酱!来和长辈打招呼啦~”有希子见到自己的儿子还在宇宙沉思,两手一拖就把柯南抱了上来,放在自己和那个短发女人之间,“这位是我的师母,让我想想,你应该叫……”


  “啊啦有希子,叫什么师母嘛,叫姐姐啦!”短发女人不满地纠正,“谁要和一个把妻子孩子独自丢下去·往·天·堂的家伙扯上关系呢~”她的目光轻飘飘瞥过某个独自坐着的男人,抬手揉了揉柯南的头,“至于可爱的小男孩,就叫我千影阿姨吧?”


  “千、千影阿姨。”柯南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眼神里全都是迷茫——今天是什么亲子局吗?这氛围感觉下一秒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什么基德相关,而是宝宝巴士啊。


  “说起来,我记得千影和有希子都出国去玩了来着。”贝尔摩德交谈间自然地将手搭在千影身后的靠背上,“刚刚突然出现在影厅里,我还以为你们回到米花町了呢。”


  “看到莎朗和有希子我也吓了一跳,明明我的电影票是属于拉斯维加斯某个影院的。”黑羽千影双手一翻,一张电影票就出现在了指尖,“收到信件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快斗那孩子给我的惊喜呢~不过真要说起来,他也应该不知道我旅行时的住址才对呢。”


  “快斗?”柯南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名字。


  “嗯嗯!快~酱是千影姐姐的儿子哦!”有希子单手捧脸,“几年前在老师的演出上见过那孩子……真是超~级可爱的啊!还会给我变玫瑰叫我姐姐呢!”


  贝尔摩德一脸深思地挑挑眉:“有希子看起来更喜欢快斗君吗?”


  有希子警惕地抱住柯南道:“请不要对我的儿子有什么想法哦,莎朗酱。”


  “哈哈……”工藤优作忍不住笑出声,见妻子可爱地瞪过来,看看手表正色道,“说起来,还有一两分钟就到电影播放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个神奇的电影院要放些什么电影呢?好像说时间到时候也会变慢来着……真像个科幻小说啊。”


  刚刚他们跟阿笠博士和小哀还没聊到电影内容时贝尔摩德就出现了,只知道二人似乎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件,但不知道具体形式和内容。


  “根据经验的话,电影会播放怪盗基德相关的案件。”身后出现的另一个声音回答了工藤优作的问题,“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八分三十二秒,当前时间流速依旧正常,推测只有电影开始后才会进行调整。”

  

  这熟悉的语言风格……柯南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果然,白马探走进影厅,观察了一下格局,坐在了安室透和神秘黑衣人之间。


  “你今天不用上学吗?”柯南看着这个还穿着校服的家伙,挑眉问道,“好像中森小姐和小泉小姐都不在呢。”


  白马探似笑非笑道:“和你一样,请假了而已……基德相关的事件,我当然不会错过。”


  “KID……”那个黑衣人在听见他的话的时候就有了些反应,微微坐直,当白马探落座后用沙哑的声音重复道。


  “你……”身为侦探的直觉告诉白马探这个人并不简单……却又有些熟悉的气息。白马探蹙起了眉,有些警惕——他今天刚进来就发现似乎在场的“无关人士”有些太多了。这些无法确定立场、又对怪盗基德感兴趣的家伙,如果是与Spider一伙的那群人就糟糕了。


  “白马……君?”黑羽千影出声打破了神秘人和白马探的对峙,等那位小少爷望过来,开心地掩唇一笑,“没认错真是太好了~我可是听我家快斗提起过你的呢。”


  “‘我家快斗’……?”白马探愣了一瞬,微微睁大了眼,立刻通过这个称呼和记忆中的黑羽调查资料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黑、黑羽阿姨好。”


  ——就算是在大人物面前游刃有余的贵公子,这样猝不及防碰见同学的家长,也还是会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听见这句问好,贝尔摩德若有所思——看起来这个一直在追捕基德的小少爷并非对她们家那只小白鸽一无所知,但也不是什么迂腐的、只要把基德捉拿归案的官方人士。

  黑羽千影则是早从儿子口中知道白马探的情况,对此毫不意外,笑眯眯地夸赞道:“真是个帅气又可爱的孩子……怪不得快斗会喜欢你。”


  “哈……?”这话虽然好听,但说的是白马探一点都没信,甚至笑出了声,“阿姨太客气了,我想黑羽同学本人应该不会认可这种说法的吧。”


  “嘛,不要只看表面嘛,虽然那孩子确实抱怨了白马君很多次。”千影似乎对快斗喋喋不休吐槽的“麻烦的家伙”有着自己的解读,“但如果真的讨厌你的话,应该是提都不想提到才是喔~才不会挂在嘴边呢。”  

  “真要论起来,白马君被抱怨的次数可是和青子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相上下了呢!”


  “欸——?”在旁边吃瓜的有希子突然感觉利益相关,倾身拉住千影的胳膊,用亮晶晶的眼睛连声问道,“快~酱只提到白马君和青子酱了吗?就没有把别人挂在嘴边吗?没有别人了吗?”


  “这个嘛……”黑羽千影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某个小学生,似笑非笑道,“还要暂时保、密、呢!”


  有希子不满地拖着长音:“唔诶~”


  “……”柯南坐在有希子和千影之间,总感觉她们的对话自己听不明白、但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在意,只能把迷茫求助的目光投给自己的父亲。


  “……”工藤优作……工藤优作轻咳了一声,扭开了头。

  ——他大抵能猜出有希子老师的身份,也自然知道自家儿子和黑羽家小孩的纠葛。

  然而看见有希子向千影讨要新一“地位”的模样,他是想笑又不能在柯南面前暴露那位小小怪盗的身份,只能装作没看见儿子的求助,转过头低声和自己左边一直沉默、保持最低存在感的那几位交流:“别担心了,如果这个影厅是和基德相关的话,莎朗出现在这里应该也不是以‘Berumotto’的身份。”


  “确实,关系真好啊,她们几个。”冲矢昴微微睁开眼,就像个普通无害的研究生一样笑着,微微压低声音道,“就现在来看,是真的看不出一点危险呢。”

  ——赤井秀一本人其实没有半分担心的情绪,保持沉默只是为了不吸引注意,让旁边紧绷的灰原哀少受点贝尔摩德刻意逗弄似的注视。


  “那个女人……和基德有关系?”对黑衣组织习惯性地警惕让灰原哀仍然藏着自己,轻声询问。


  “算是有点关系。”工藤优作正斟酌着要怎么回答,周围的灯光突然变暗,抬眼看去,面前的荧幕投影出了本次影片的标题,“看起来影片要开始了……这是,‘漆黑的神秘列车’?”


  光是这一个标题,就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而荧幕上出现的第一个角色,更是让整个影厅鸦雀无声。


【黑色的轿车疾驰在公路上。


“神秘列车……铃木号特快列车吗。”银色长发的黑衣男人和同伙坐在后座,正在和谁打着电话,“那么引人瞩目的列车,我实在不认为雪莉会坐在里面。”】


  “G……Gin!?”


  在场的除了白马探,都对这个人物的出现表示了不同程度的惊异……然而影片不会等着他们的反应,只会自顾自地播放下去,并带来另一波冲击。


【就坐在身边的、熟悉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响起:“啊啦,正因如此,她才可能选择那辆独立包厢的列车避开我们的搜查离开关东啊。”


琴酒对这个推断持怀疑态度:“我很难相信你刚刚说的,雪莉她竟然会藏身在群马的深山中。”


“没错,得到情报的波本也跟你持相同的意见。”贝尔摩德的身影出现在荧幕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在暖黄灯光和装饰玫瑰的映衬下,性感而动人,“恰巧接触到雪莉的第三者所供出的言辞,可信度不高……不过,如果雪莉真的就藏身在那辆列车上,你不认为那是最棒的狩猎场吗?”


“没错,只要能防止她中途下车,那就是个会奔驰的牢狱。”琴酒叼着烟,带着阴森的笑意道,“我们只要像猎鹿一样,对她施加恐怖感的话,她就会自己乖乖地暴露身份,站在枪口面前了。”


贝尔摩德认可了琴酒的说法,并提出自己将情报泄露给他的条件是不要在列车到站前轻易下手。


她回忆起了之前与柯南的“不再对灰原哀出手”的约定,捋捋头发站起身,带着笑意走向落地窗边:“不过,要动手杀她的人不是我,是波本。绝对不可能,让那女人再活下去……你可不要恨我喔,‘银色子弹’小弟。”】

  

  灰原哀听着琴酒和贝尔摩德“当众”谋划着要如何对自己下手,哪怕过去已久,这残余的恐怖感依旧无法消除……然而她又想到,其实这一遭直面危险的并不是她,而是有人扮演成她,替她担下了正面的交锋。


  “……KID。”

  灰原哀其实并没有和基德有过太多次正面接触,无论是影厅内外,大多数时间她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观察着基德……而她的眼睛和头脑也在这一次次的“观测”中告诉她,这个看似无惧无畏的怪盗,绝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成熟——甚至,年龄绝不会大于真正的她。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记起了上一次的影片中,基德深陷泥沼却仍然肆意的那个笑——那样危机的时候,受了伤、吃了苦头的“KID”还能笑的出来,那自己又在怕什么呢……就算说是后怕,劫后余生的也并不是她,而是那个保护了她、自己卷入爆炸危机的基德才对啊。


  “小哀……”阿笠博士见她发愣,有点担心地喊她的名字,“你没事吧?”


  “我没事……”灰原哀看着荧幕上那阴森恐怖的黑衣组织人员喃喃道,“我就是好像……忽然不怕了。”

  ……这就是带来奇迹的、月光下的魔术师施展的魔法吗?


  而身为黑衣组织的一员、心理活动完全被展现在屏幕上的贝尔摩德则是微微挑眉,可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她左边那两个女人就齐刷刷靠了过来——


  “莎朗的身材真不错啊~”

  “你果然好喜欢我家新~酱啊!”


  完全是个局外人、想趁着她们交流捕获些信息的白马探表情微僵:“……”

  ——不是,这么劲爆的对话一看就很有阴谋,你们就给出这个反应吗?

  在反应了一瞬后,敏锐的白马侦探更是突然意识到有希子和千影的称呼有哪里不对——她们叫那个金发女人……莎朗!?

  

  这情况就算是白马探,也不免有点头皮发麻——眼前这个金发女人确实和那位著名的、年老的(划重点)、已经去世(划重点)的莎朗容貌相仿,他一开始也是猜测她是莎朗的女儿克丽丝……可听她们的意思,难不成这位 就是莎朗本人?也就是说,莎朗还活着、并且一直没有衰老?


  “……”超认知的信息让白马探揉了揉额头,然后又意识到了一件事——著名女影星莎朗不仅还活着,甚至还是什么危险组织邪恶势力的成员,密谋着要杀害柯南那边的谁,但同时她看起来又和快斗的妈妈关系很好的样子……


  白马探一头乱麻,感受到了柯南刚进影厅时的崩溃——黑羽同学,知道自己父辈的关系人里还有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吗?


  “白马君,你还好吧?”坐在白马探旁边的安室透感觉到了这位小少爷突然坐立难安,意识到对方可能发觉了什么,贴心地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今天的观众……的确身份都有点超过了呢。”


  “谢谢。”感觉到身边起码还坐着一个正常人,白马探端起温水抿了一口,平复了些许心情,看向那个温和的男人,“说起来,安室先生也不简单呢……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很游刃有余啊。”


  “我吗……?也不算不简单吧。”安室透思考片刻——既然是列车之上的事,那他在黑衣组织那边的身份应该也会放出来——于是他没有隐瞒,笑了笑直白道,“只是参与了这次事件,所以不会太意外……其实我就是刚刚荧幕上提及的‘波本’。”


  “……”白马探……白马探默默把手上的茶杯放下了。


  纵使他再怎么维持住了处变不惊的表面,视线还是忍不住游弋在“波本”、“莎朗”、有希子和柯南几人之间……最后落在了明显是交集中心的柯南身上。

       ——这算什么?嫌生活不够刺激,把几个要暗杀自己人的家伙放身边找找乐子吗?


  黑羽同学……你知道你口中那位“名侦探”玩的这么大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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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少:我。不。理。解。


  列车篇观影主打一个混乱,每一个视角看到的人物关系全是不一样的  而且有的时候还可能离谱到十万八千里去(白马探:我想回江古田……),捋关系捋的神志不清到最后决定——贴!什么主线什么身份暴露!反正是黑羽·米花生存率之神·快斗的场合都给我贴就完了!


  ……


  私设千影有猜测黑羽盗一没死,但盗一没有来找过母子俩。


  原因我也脑了一下:首先黑羽盗一表演中死亡是动物园算计的基本就等于动物园知道黑羽盗一等于怪盗基德了,那么二代基德出现的时候按照黑暗组织的第一反应不就应该是先绑架相关关系人——千影+快斗嘛?毕竟黑暗势力又不是侦探不需要啥证据啊。

  但是魔快里就好像他们根本不知道快斗是基德儿子一样。在不考虑剧情bug的情况下,那么就有可能是有人暗中解决了知道黑羽盗一=怪盗基德的人,现在动物园组织只掌握了“八年前通过某种方式重创基德”的情报,但是无法将“还在活跃的基德”和“明确已死的盗一”联系起来;而黑羽盗一当年火场重伤,恢复后用新身份对动物园的知情人士动了手,也在被追查,就不能让家人知道自己没有死的真相。

  不然如果黑羽盗一只是普通假死不回来告诉快斗,看儿子一次次涉险的话,我是真的会生气到觉得他不如真没救了比较好)

  

云索伊-Soi

【观影体/all快】所以你们最近追的到底是什么剧(5)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章原创现实轮 ,有酒厂动物园出没,4k+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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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厅中,倒计时归零。

  伴随着一阵失重感,中森青子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发现自己趴在快斗的床前,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交叠的手背上,是酣眠的竹马不知何时轻轻搭上的指尖。


  ——“我已经有最珍贵的蓝宝石了。”


  怔愣间,青子耳边仿佛又出现了怪盗那温柔眷恋的声音。她缓缓合拢双手,将那个人不似往常温暖的手放在掌心中捂热:“笨蛋,要快点好起来……别再让我担心了。”女孩在呢喃间俯身......

官配+all快斗基德中心向,预警见序章w

本章原创现实轮 ,有酒厂动物园出没,4k+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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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厅中,倒计时归零。

  伴随着一阵失重感,中森青子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她发现自己趴在快斗的床前,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交叠的手背上,是酣眠的竹马不知何时轻轻搭上的指尖。


  ——“我已经有最珍贵的蓝宝石了。”


  怔愣间,青子耳边仿佛又出现了怪盗那温柔眷恋的声音。她缓缓合拢双手,将那个人不似往常温暖的手放在掌心中捂热:“笨蛋,要快点好起来……别再让我担心了。”女孩在呢喃间俯身,用脸颊贴了贴竹马修长的指节,“快斗……也是我最珍贵的宝物啊。”


  ……


  白马家,书房。

  

  身上不再有多余的重量,突然轻松下来的感觉让白马探甩了甩手臂,从沙发中起身。


  “滴滴,滴滴滴。”手机的特别关注提示响起,白马探眉心微蹙,打开了那个名为“怪盗基德资讯站”的消息提示:“怪盗基德发来预告函,今晚十二点……被卷入杀人案未得手的国际大盗将再次对创世黑夜宝石下手?”


  这消息荒谬到白马探只是看一眼就能笑出声的程度——真正的怪盗基德刚刚还在趴在他的肩头睡的不省人事,一身睡衣拖鞋都没穿头发还是炸着的,总不能他炸着个冲天揪光着俩小脚丫就跑出去丢预告函了吧?


  可侦探要讲究证据,不能随意下定论。

  于是白马探将新闻链接转给中森同学……不出意料,得到了【满头问号.jpg】的可爱表情包反馈,以及“今晚快斗哪里都不会去”的铿锵断言。


  白马探满意地收回了手机——这下不要说是“创世黑夜”,就算是创世神亲自降临要求怪盗搞点行为艺术,他那位青梅也能挥舞着扫帚把神明打回天上去。


  不过……虽然有人冒充怪盗基德犯案这种事情无聊又麻烦,比不得一点和真正的基德对决,但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没办法啊。”白马探叹了口气,一边穿上风衣外套,一边自言自语,“毕竟是只能被我打败的家伙,既然他现在的情况不方便……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出面了。”


  ……


  夜幕降临时,本应闭馆的奥洛博物馆却仍然灯火通明。因为“基德”的预告信,警方和记者都临时加班,在场馆内蹲守连续出现两夜的世界大盗。


  “中森警官……这次没来啊。”柯南走进场馆时扫视四周,却看见警方那边带队的并不是基德的老对头中森银三。


  ——是因为家里人生病了,所以才没有到场吗?


  柯南没来由地想起了那个没能看清模样的,黑色碎发的少年。


  “中森警官说,那封预告信不是怪盗基德送出的,这次就不参与行动了。”成熟的女性声音从身后响起,柯南转过头去,只见博物馆馆长真泉赤水女士披着件外套,和白马探一起向他走来。短发的干练女性对周围的警员歉意一笑:“不过警部那边为了保障宝石的安全,还是派了很多人手来帮我……真是麻烦大家了,等下行动结束后,我会为大家准备宵夜的。”

  真泉馆长的齐肩红发让她看起来和初遇时有了一点不同,更加锐利,也更加潇洒……哪怕她胳膊上还打着石膏,那种无意中展露出来的气场也让人不会错误地觉得这个女人弱小。


  柯南真心地赞叹道:“真泉女士短发的样子也很合适。”


  真泉赤水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笑道:“是吧?我也觉得。那位先生的品味,还真是不错啊。”

  

  她还记得,自己红色的长发在眼前纷落时,将她拉出绝境的怪盗笑着对她说:“看,烦恼和痛苦被切断了。”

  ——然后就像魔法一样,她真的不痛了。

  爱人的背叛,骨折手臂的痛楚,在陷入黑暗前都被安抚消弭。


  “可我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谢。”真泉赤水叹了口气,“如果这一次真的是怪盗基德的话就好了,起码能有个再见他的机会,这颗宝石就算送他也没关系啊……可惜了,毕竟连最熟悉基德的中森警官都说那个预告函是假的了。”


  “帮助基德解决冒牌货,也能算是道谢的方式之一吧。”白马探笑了下,随后压低了声音,“这一次预告函给的时机太合适了,不像是一时兴起的作案。”


  “是啊,昨晚的事故,今天就又发出了一封预告函……而且卡片做工也并非那些蹩脚模仿者能够制作的。”柯南点点头,同样关注着展厅里的来往人员,低声道,“如果不是基德本人,那就更像是有什么蓄谋已久的阴谋了。”


  此话一语成谶。


  当晚,怪盗基德没有按照约定出现,等到警方撤离的差不多,才有一疑似基德的白衣人闯入博物馆开枪射伤数人,夺走宝石从高空离去。


  “这是嫁祸!”白马警示总监家的少爷左臂缠着绷带,在镜头前一字一顿地声明,“今晚出现的那个并不是基德。”

  “不守时、不守约,暴力突破,草菅人命……这种强盗,怎么可以和基德相提并论?”


  “请问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记者继续提问,“有群众目睹,那个白衣人也在对着月亮观察宝石,我们都知道这是基德的经典动作。”

  

  “啊嘞嘞?只凭一个动作认人,是不是有点草率啊。”柯南用小孩子天真的语气质疑,做出拿着什么望向月亮的动作,“这个动作,不是谁都能做吗?难道我现在也是基德了吗?”


  记者噎了一下,正要继续询问,却接受到了同事的消息——“那个假扮怪盗基德的家伙在某个巷子里被杀害了!”


  ……


  不久前,一辆黑色轿车从暗巷中驶出。


  “刚刚怎么开枪了?”金发的女人慵懒地靠在窗边,“交易不顺利吗?”


  银色长发的男人扔过去一颗黑色宝石:“一个倒霉鬼没选好地方降落,顺手解决了而已。”


  女人拿着宝石端详,突然动作一顿:“我记得……今晚基德预告要偷的就是这颗宝石?”


  “看不出你还关注这个。”男人用打火器打着了香烟,“冒牌货罢了,要是这种货色也能被称为国际大盗,那正道的那群家伙还真是比我想象的更加无能。”


  ……


  暗巷里,匆匆赶到的另一伙黑衣人看着同伙的尸体和空荡荡的宝石箱气急败坏:“该死的!究竟是谁……”然而那追着“怪盗”而来的警笛声逐渐逼近,他们根本来不及再仔细搜查,“撤!”


  ……


  次日,有人在别人家的信箱里发现寄给自己的信函,有人远在海外联系不到的地方却被精准投递了邮件,有人在放置在桌上的宝石下发现了一张昨晚还不曾出现的电影票,也有人毫不意外地接纳了凭空出现的邀约。


  未知力量的惊悚蔓延在红黑之间,而在自己家里醒来的黑羽快斗,只感觉浑身轻松。


  寺井黄之助从卧室门口探出个头来:“少爷,你醒了。”


  “嗯嗯,真是睡了个好觉啊。”黑羽快斗打着哈欠,摸了摸缠着绷带的腹部,“感觉伤口都不疼了……对了,我记得昨天青子好像在我身边,她没发现什么吧?”


  “没发现什么。”寺井身为两代怪盗的助手,poker face也很天衣无缝,微笑着回答道,“就是少爷你昨天发烧太厉害,青子小姐和中森警官都担心坏了。”


  黑羽快斗揉了揉脑袋:“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昨天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还做了个超级可怕的噩梦。”


  ——那位小少爷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这场面有点过于恐怖了。


  “唔唔,不想了不想了……”光是想想就又打了个冷颤的黑羽快斗拍了拍脸颊,“几点了?今天还是要照常去上学的!”


  寺井老爷子笑了:“放心,时间来得及。对了少爷,昨晚发生了一件事……”


  ……


  江古田高中2年B班。

  黑羽同学哼着小曲和青梅竹马一起走进班级,迎面就遭到了同学们铺天盖地的关心。


  “黑羽君身体好点了吗?”

  “完美~复活!”

  “咦!快斗今天来上学了!好久不见啊!”

  “我说不要露出这种几年没见的表情啊,也就是一个周末加周一吧!”

  “听老师说你昨天发烧了……原来笨蛋也会发烧的吗?”

  “喂喂!”

  “……”


  “青子~”桃井惠子艰难地挤进【黑羽包围圈】,蹭到中森青子身边,“昨天的课程笔记我都好好帮你记下来了喔!”


  “谢谢惠子!”青子抱着惠子的胳膊甜甜地贴了一下,“对了,今天早上你发消息,说什么吓死你了啊?”


  “就是那个!昨晚奥洛博物馆的事情!”桃井惠子愤愤地道,“新闻媒体为了博眼球,标题写什么‘怪盗基德抢劫不成被射杀?’,真是太过分了!”


  “哦哦,这件事啊!”一个正在黑羽快斗打闹的男生听见了,接话道,“我看到标题的时候就知道不可能了,抢劫?基德怎么会是那种没品的家伙!”

  “是啊是啊!我看了视频,就连白马同学都出镜为基德澄清了,他好像昨晚还……”


  话正说着,白马探刚好从前门走入。


  虽然这位白马家的小少爷已经转校过来了一段时间,但由于他不经常在国内,以及贵公子的身份和气质,还是让同学们有点拘谨地不敢在他面前聊八卦。


  正好这时预备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散开,被解放的黑羽快斗想起了早饭时看到的视频,装似无意地蹭到了某个少爷的桌边,却不看他,压着声音哼道:“昨天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今天还来上学?”


  “不行吗?”白马探抬眼看向黑羽快斗,上下扫视了一番……但就像他的伤处藏在袖子里一样,眼前这个高中生的伤口也隐藏在衣物的遮盖之中,甚至举止都让人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不妥的痕迹,“怪盗基德都能带伤行动了,我作为他的对手,带伤上个学而已有什么困难?”


  “你怎么知……”黑羽快斗心头一紧……果然,当时没来得及清理掉的血迹被这家伙发现了吗?


  “猜的而已,如果不是前天晚上为了救人而受伤,昨晚他不可能不出面阻止那个冒牌货……对吧?只可惜前天我去晚了,血迹已经被处理掉了,不然……”白马探看着走进教室的老师,刻意截断了后面的话,扬头笑了笑,“回去吧黑羽同学,上课了。”


  “……”黑羽快斗半信半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刚刚坐定,一抹红色便在身边划过,在没反应过来时,额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一触即分,“欸?”


  他抬起头,刚好看到小泉红子收回了自己的两根手指,轻飘飘落座后,那两根手指又隔着红发抵了抵自己的额头。难得使用人类的方式验证病症的魔女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对他一笑:“恢复的还行,身体不错嘛,黑羽同学。”


  “……”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生一场病回来,全世界都对他格外友好。


  今天的快斗,是被照顾到摸不着头脑、甚至有点犯怵的黑羽同学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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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点小日常w下一章进列车篇的观影!

  动物园,倒了大霉了,希望人有事(合十)


  ……


  关于两位侦探面对记者为基德澄清的另一个版本,因为有点ooc所以换了,不过有点好笑就当一个无责任小剧场放在这,慎看喔——


  【“请问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吗?”记者继续提问,“有群众目睹,那个白衣人也在对着月亮观察宝石,我们都知道这是基德的经典动作。”

  柯南通过群众拍的照片指出冒牌货飞的时候是耷拉着腿的,明显核心力量不行,而且滑翔翼扣在腰上的那个圈好像有点膨胀——“不对啊,这腰一看就是我两只手抱不住的啊。”

  然后白马观察了一番,直接口述了一篇小论文论证基德的腰比这细基德的腿比这长,综上所述这个绝对不是基德。

  记者和观众被说服的同时瞳孔地震心情微妙。


  同样微妙的还有第二天看视频后从此与侦探保持两米距离的黑羽快斗。


  “黑羽同学?”

  “离我远点,变态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