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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营养不良，激素紊乱，孕酮偏低，先兆流产……你的球星老公就是这样照顾你的？」杰利医生翻着体检报告，眼中尽是不满。「我……」对面的黄濑凉太张了张嘴，又很快识趣地闭上。「不想要就直说，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下后果，揣上了就好好的爱惜，不然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杰利医生冷哼了一声，继续数落。「抱歉…那他还好吗…？」黄濑凉太摸了摸肚子问。

「哼，这会儿倒是重视起来了？」杰利医生瞪了他一眼，正色道「不好…说实在的，我们看不到胎心…而且你的孕酮实在太低了…你得有心理准备…」「能保住吗？」黄濑凉太低声询问。「你的身体状况差成这样…老实说，我不建议保胎…」「好歹是条人命，还是我的骨肉…你总不能一句话就把他判死刑啊…」黄濑凉太说得风轻云淡，低头看着捂着的肚子。

「你确定？」杰利医生定定地望着黄濑凉太，对方也抬起头直视着他「我确定」「好吧，回去继续注射黄体酮，还有，赶紧好吃好睡地给我补回来…一个星期后，如果没有任何转变…你必须马上动手术」杰利医生写了医嘱，又吩咐护士去药房拿药。「谢谢你，Jerry」黄濑凉太慢吞吞地站起来，动作小心翼翼。「总算有点孕夫的自觉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杰利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脱下大白褂，换上西装外套。

「谢谢…」黄濑凉太也不逞强，拿了药便坐上了杰利的车。「你的车，我回头叫人帮你开回去」「好的，谢谢，Jerry，前面转左」黄濑凉太点点头，还不忘指路「等等，你家不是在东区吗？」杰利打着方向盘拐弯。「啊，忘了告诉你，我离婚了，搬回Broad st」黄濑凉太无所谓地说。「那拜托你好好照顾自己行吗？」杰利蹙眉，话里满是担忧「会的，放心…」黄濑凉太笑着应下。

送走一路碎碎念的杰利医生，黄濑凉太听从他的吩咐躺下休息。尽管身体很累，但心乱如麻，手里拿着手机，一时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玖」

冰箱里的食材清空，决定不再亏待自己的黄濑凉太放弃叫垃圾快餐果腹的念头，驱车去往附近的卖场。也许因为是晚上，卖场里的人并不多，黄濑凉太推了辆购物车，心里盘算着要添置的东西。鱼、肉、蛋、奶、蔬菜都是必须的，为了避免自己没胃口，黄濑凉太还特地多拿了两瓶醋。拿好了要买的食材，黄濑凉太便要去买米和油，没有的小份的，米和油都是满满大一桶和一大包的，不下十公斤。

看着已经放了一车的食材，黄濑凉太微微犯愁，他的小公寓有点历史了，而且在三楼，没有电梯。换作平时，一个大男人抗这些个东西上楼，真的不是问题，但是他现在情况特殊，别说拿上楼，就是搬到汽车尾箱都是个难题。不知道还有没有送货服务，等下再说吧，黄濑凉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收银台的时候再把东西挑出来。

路过卖电器的区域，一墙的电视都在转播篮球联赛，黄濑凉太只看了一眼就走不动了，Lakers的常规赛，青峰大辉身影矫健。不知不觉，周遭围了一圈人，比赛进入白热化，大家看得津津有味「这个霓虹来的9号打得不错嘛…叫什么来着？」「好像叫Aomine还是啥来着？」「啊…Aomine Daiki ！」听着人们的讨论声，黄濑凉太恍恍惚惚地想，总是这样，明明刻意忽略，却又无孔不入。

太过入神的结果，就是错过了送货服务的时间，可米油面总不能不买吧？黄濑凉太把购物车推到自己的车旁，仔细思索搬动东西，而不弄伤肚子的可能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出现黑骑士吗？黄濑凉太先被自己逗笑了。这时，一道低沉浑厚的男中音在身旁传来「需要帮助吗？我的王子殿下」回头，Fany机长穿着随意，手里提着同样的购物袋。「Captain」黄濑凉太打了声招呼，明显松了口气的感觉。

「Maynard，你可以叫我的名字，Ryota」Fany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边，帮黄濑凉太把购物车里的东西移回尾箱。Fany整理好尾箱，顺手盖上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你一个人？能搬回家吗？」「啊…已经可以了，Thank you Maynard」黄濑凉太挑了一罐刚买的牛奶给他「只有这个了，你可别嫌弃」「别客气，能帮助王子殿下是我的荣幸」Fany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话被Mary她们听见可是要宰了我啊…」黄濑凉太笑着告别Fany。

一点一点拿上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总会习惯，就你矫情，黄濑凉太把着方向盘对自己说。

「拾」

黄濑凉太申请了一个月的休假，说是家里的原因要，把积聚的假期用掉，他怀孕的事暂时不想别人知道，所幸上头没有阻扰，很痛快地批下来了。得了空的黄濑凉太，除了吃就是睡，原本就不多的肉却不见长，只有肚子稍稍鼓起，终于有了点几不可见的弧度。自从上次在超市回家，来回走了好几趟，肚子闷闷的疼，连杰利医生都来了，他便不敢再劳累，在床上又养了几天，才被允许出门溜达。

杰利医生留了医嘱，必须保持心情愉快，黄濑凉太拐进一家书店，挑了本孕期指导的书，便坐在店家准备的休闲区沙发上阅读，不多久，又碰见住在附近的Fany机长。「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碰见你，Maynard，你该不会跟踪我吧？」黄濑凉太放下手里的书打趣。「我要追求一个人，难道还需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吗？你太低估我了，Royta」Fany笑了笑，把手里拿着的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他「请问王子殿下愿意和我喝一杯咖啡吗？」

「放心，这杯是特调的牛奶」见黄濑凉太沉吟了一下，Fany开口解释。「谢谢你，Maynard」黄濑凉太这才接过杯子抿了一口「不觉得很惊讶吗？」「早就发现…这里…」Fany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出卖你了，痕迹太深，年代久远…」「算是刻骨铭心吧」黄濑凉太下意识地看了看那个戒痕「可惜的是，最终我还是要学会放过」「你…」Fany拿起被搁在一旁的书「我该说恭喜吗？」「谢谢」黄濑凉太倒是大方接受了。

「怎么说呢，我前夫…留下的…算是…分手礼物吧…」黄濑凉太耸耸肩「好吧，你尽管笑，没关系」见他捂着额头懊恼，Fany了然，摆摆手转移话题道「你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都是些小事，还能应付…」黄濑凉太却不愿多说，捧着装牛奶的纸杯打哈哈「等下有时间吗？陪我去一个地方吧」「Well，只要你愿意，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开车」Fany眼神一亮。

黄濑凉太领着Fany熟门熟路地进到杰利的诊所。Fany清楚地感觉到黄濑凉太的不安与恐慌，立马开口询问「Are you OK？Royta」黄濑凉太只是笑「我就是来做个例行检查，没有家属陪同未免太过凄凉，你装着兴奋点就全当演戏了」Fany低头看着黄濑凉太，沉默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开玩笑的表情啊」黄濑凉太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还是带着笑，指了一条椅子「你可千万别在医院诅咒我啊，坐这儿等我一下吧，很快」说完，便走进诊室，再从诊室出来时，感觉似乎整个人轻松了一些。

「小礼物怎么了？」「嗯，一切正常，ta很健康」黄濑凉太终于露出一个月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

「拾壹」

北纬40度的寒风穿过大西洋海峡，费城即将迎来最冷的圣诞。不算在电视上，黄濑凉太再次见到青峰大辉是在三个月后。大雪延误了航班，无法离境的乘客堵在登机口骚动，地面大部分地勤都被临时调过去维持秩序。黄濑凉太身穿羊呢料的黑色制服大衣，已经隆起的小腹遮掩在宽大的外套下，看不出身形。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试图用身高优势控制场面。

「抱歉女士，由于天气原因，航班实在无法起飞，我们公司已经安排车辆接送大家先到酒店休息了，请您稍候，车子马上就来」黄濑凉太细声细气地劝说情绪激动的妇人。「你们的效率简直是低下！浪费了我多少宝贵时间，你说！我一定会写信投诉你们的！」蛮不讲理的老妇人不依不饶地尖叫。「抱歉女士」黄濑凉太维持着职业的微笑，耳朵上的耳麦终于传来「车到了」的指令。

黄濑凉太心下松了口气，转身对面前的妇人说「公司安排的车子已经到了，女士请您移步停车场，我们将会有同事安排您上车」「No！我不要你们安排的所谓酒店，我现在就要赔偿！我不想跟你说，叫你经理来！」妇人的声音尖利高昂，双手胡乱推搡，一下竟拍向黄濑凉太的腹部。黄濑凉太一惊，连忙护着肚子，身形不稳一个蹊跷，直直向地倒去「啊…」

「小心」一个高壮的身体从后面牢牢地抱着他，阻止了跌势。「谢谢你，这位先生」黄濑凉太惊魂未定，只是礼貌性地向身后的人道谢。「你我之间…已经需要客气到这种程度了吗？」「啊」黄濑凉太抬头一看，正是久违的青峰大辉，下意识地喊出熟悉的称呼「小青峰…」「你还好吧？」青峰大辉穿着训练服，身边还有Lakers的队员。「没事了，谢谢你…青峰先生」黄濑凉太退出他的怀抱站定，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怠慢了抱歉，Lakers的客人们有专门的休息室，请随我到这边来」

「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可以了吗？！」见黄濑凉太准备离开，刚才那个妇人身边的大汉拦在他身前。后面的青峰大辉往前一站，把黄濑凉太护在身后「推了人你以为我不追究？」看清楚答话的男人完全是用俯视的姿态跟自己说话后，大汉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去。「抱歉，女士们先生们，让你们久等了，是我们的疏忽，请随我到这边来」别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走过来，向黄濑凉太打个手势，引着一帮人离开了。

「刚才谢谢你，小青峰」黄濑凉太倒了杯咖啡放在青峰大辉面前「你…朋友呢？怎么不见她随行…」「分手了」「啊…明白…」黄濑凉太闭上嘴巴，点点头，一时无言。「你…过得还好吗？」青峰大辉望着他问。「还不错…」黄濑凉太手指摩挲着咖啡杯「我该回去工作了」

「外面那位…」青峰大辉指了指休息室外，身穿机长制服的Fany。「我们公司的机长，他叫Maynard，我们正在尝试着交往」黄濑凉太站起身，朝Fany招招手「我该回去了，祝你旅途愉快」

出了休息室，黄濑凉太见Fany朝他走来便问「怎么来了？今天不是飞外国吗？」「老天都不让我走，我怎么敢留你一个人在费城，小礼物今天有乖乖的吗？」Fany自然地圈着他的腰，俯下身在他耳边说「那位是你的前夫？他还在看着我们哦」「就你事多，走吧」

「拾贰」

「其实…你真的不用特意推了齐尔顿来陪我」黄濑凉太对驾驶座上的Fany说。「Well，我不可能抛下一个大肚婆独自度过圣诞节，这也太不人道了，更何况你是我的男朋友」Fany把车泊在路边，探过身去替黄濑凉太解开安全带，碧蓝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尤其深邃，绅士地伸出左手「好了，别想那么多，专心享受我的服务好吗？我的王子殿下，May I…？」黄濑凉太定定地看着他，最终把手放入对方的手心「好吧…」

Fany订了一间非常有情调的餐厅，很适合在平安夜的晚上与情人品尝一顿美好的晚餐。「Mr. Fany and Mr.Kise welcome」听见侍应生的称呼，黄濑凉太疑惑地回头，范伟立紧了紧互相牵着手「我想…你大概不会想要Mrs.Aomine这种称呼吧」「Yep」黄濑凉太抿了抿唇，任他牵着往前走。餐桌边，Fany体贴地替他拉开凳子，这是和青峰大辉在一起时从来不会有的待遇，黄濑凉太错愕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呐呐地说「谢谢你，Maynard」

「你对我道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Royta」Fany笑着在他对面落座，拧开矿泉水替他斟满高脚杯「我说过，你永远不用向我道谢或道歉。本来这种时候应该喝酒的，不过为了小礼物，只好将就一下了」「谢…」黄濑凉太的话到了唇边，被Fany制止，只好无声地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高脚杯。「Oh，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可不是爱情电影里只会等女主的备胎男二…」Fany俏皮地说「我好歹也算是个钻石王老五啊，亲爱的」

黄濑凉太随即被逗笑，敲着下巴问「So…你的诚意呢？就这样…？」「当然不」Fany站起身「看我的」说完，径直走到驻唱的身旁，在那个美丽的女子旁边说了些什么。女子哈哈大笑，把麦递给他，又转身跟乐队低声说了几句。「咳咳…」范伟立站在立麦前清了清嗓子「各位，我的王子殿下就坐在下面，请允许我这名不称职的骑士为我的王子殿下高歌一曲…」话音刚落，马上有人拍手叫好，甚至有人朝黄濑凉太吹口哨。

黄濑凉太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赶紧下来，被Fany以玩笑的神色拒绝，只好揉着笑僵的嘴角，好整以暇地望着他。「New York City can be so pretty（注一）……」一开口，全场尖叫，Fany做了个黯声的手势「Yeah…That's where I firstKissed you……Saying silly things…Whisper sweet nothings……like younglovers only do…」浑厚的男中音在餐厅中回荡，有人随音乐打起了拍子「I was shaking…You werebreathtaking……Then a whirland Blew…when I first Kissed you…swept me off my feat…」

Fany抛下麦架走下台，一步一步地走向黄濑凉太「WhenI first Kissed you，that's when Iknew， I was in Love……」走到黄濑凉太跟前，伴奏刚好结束，Fany掏出准备好的首饰盒，捧在手心，一字一句，发音不准，但无比深情「Kise Ryota，あなたのことが好きです、付き合ってくれていいですか？（注二）」黄濑凉太看着盒子里的刻着「M & R」碎钻戒指，难得的沉默了。

「拾叁」

黄濑凉太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最终抬头迎向Fany「我很抱歉，Maynard…」「嘘！」Fany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说点我爱听的好吗，还有，好人卡也不用发给我了，你现在下车的话，我还来得及加入奇尔顿的派对，今晚还能和某位佳人渡过浪漫的一夜，所以，祝我圣诞快乐吧，亲爱的」黄濑凉太拉下他的手指，勉强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圣诞快乐…那我先走了…」「圣诞快乐，亲爱的」 

黄濑凉太下了车，扶着肚子微微弯下腰，隔着车窗Fany说「那…假期后，公司见了」「趁假期好好休息，小礼物生气了难受的还是你」范伟立仔细地叮嘱「So…Good Bye，Royta」「Good Bye，Maynard」黄濑凉太直起身，目送Fany把车子开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上面还残留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人是最自私的一种生物，一边默默地享受别人对你的好，一边不肯作出任何牺牲，然后又拖拖拉拉，得过且过，可爱情终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愧疚和卑鄙永远不足以维系任何一段感情。

妄图把另一个人当作救生圈，这种做法本来就不光彩，不管怎么说，是我辜负了他，黄濑凉太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手撑着后腰，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楼门前有个高大的身影走来走去，地上都被他走出一块干净的地儿，大概是走累了，靠在墙上抽烟，火光一闪一闪的。黄濑凉太顿住了脚步，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肩上，毫无防备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那人也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时，四目相对。

「青峰君？」不想待在外面淋雪，黄濑凉太主动走近屋檐「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主场对快船吗？」「我没有去…」青峰大辉掐了烟，握住黄濑凉太的手「凉太…」「还没吃晚饭吧？先上去再说」黄濑凉太没有挣开，只是反手牵着青峰大辉上楼。青峰大辉呆呆地握住对方冰凉的指尖，这是一只男人的手，一只同他一样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他从中学开始便不愿放开的手。

「坐一下吧，我去给你下碗面」黄濑凉太在玄关处脱掉大衣，厚实的毛衣也遮不住身前圆滚滚的肚子。「这怎么回事？！你怀孕了？」青峰大辉难以置信地拉住他。「是，已经五个月了，是个女孩」黄濑凉太爱怜地摸了下肚子「你不用在意，本来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凉太…」青峰大辉仍旧拉着他，被黄濑凉太一手扫落「过去坐下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也就是说，青峰大辉可以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洗菜、切菜、炒菜，青峰大辉就这么看着黄濑凉太挺着个小肚子熟练地动作，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凉太，对不起」「你没有需要道歉的事情，分开也是我提出的不是吗？」黄濑凉太没有挣开，手里的动作却停下了「Fany向我求婚，我拒绝了，就在刚才。他明明会是个很好的丈夫，甚至是很好的爸爸，可当他把戒指拿出来的那个瞬间，我犹豫了。我还是放不下你，青峰君」

「我…对不起…凉太，我很后悔，我…我爱你…」青峰大辉小心翼翼地圈着他，又怕伤到黄濑凉太身前的肚子，显得格外不知所措「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因为这个？」黄濑凉太勾起眉梢，把青峰大辉的手牵到肚子上。「不，因为我爱你…」青峰大辉揽紧黄濑凉太丰腴了不少的腰身，深深地吻下去。

毛衣被撩到胸口，青峰大辉小心翼翼地捧着黄濑凉太雪白的孕肚，在腹頂虔诚一吻「小宝贝，初次见面，我是青峰大辉，你的另一个父亲」像是回应一般，腹中的宝宝重重地踢了一下，青峰大辉惊喜地望着黄濑凉太「她能听懂！」「哼！痛的又不是你」黄濑凉太白了脸色，揉着被踹疼的地方。「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凉太」原本揉着肚皮的位置被另一只大手取代，青峰大辉静静地感受掌心下的躁动慢慢地平伏。

四个月后，黄濑凉太剖腹产下一个女婴，取名青峰晴奈，英文名字Agatha，意为善良而美好。生产过程还算顺利，青峰大辉全程陪产，当黄濑凉太醒来时，他坐在床边握住了黄濑的手，轻声说「谢谢」

 黄濑凉太不知道他到底谢什么，抬头看了看，发现青峰大辉的眼角有些湿润，伸出空着那只手帮他擦了擦「哭什么呀？傻瓜」「因为太开心了，凉太，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谢谢你，还有，我爱你们」

「拾肆」

「爹地，老爸怎么还不来呀！」青峰晴奈嘟着樱色的小嘴，拉着黄濑凉太的手直晃，今天是平安夜，她的学校搞了个运动会，小家伙报名参加100米冲刺跑，前一晚在饭桌上说了以后，青峰大辉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来参观。「应该快到了」黄濑凉太一边安抚晴奈，一边不停给青峰大辉发消息。

「爸爸！！！」青峰晴奈突然放开黄濑凉太的手，往他身后冲去。他回头就看见青峰大辉身上的训练服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站在那里，一下子接住了冲进他怀里的小家伙，脸上露出宠腻的笑容。运动会开始，青峰晴奈跑得很卖力，虽然不是第一名，可她笑的很开怀，她拉着黄濑凉太的手说「只要爹地和爸爸都来看我比赛，那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比赛结束后，青峰大辉表示要带父女俩去吃一顿海鲜大餐庆祝。「爸爸，庆祝什么啊？」总是第一时间响应他的青峰晴奈圈着他的脖子问。青峰大辉想了想，看向黄濑凉太「庆祝重新开始？」黄濑凉太像是想到什么，笑得无比温柔「嗯，庆祝重新开始」其实庆祝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三个在一直一起就好了。

在餐厅吃完饭，青峰大辉和黄濑凉太一人一边搀着青峰晴奈的手走在大街上。「接下来想去哪里？」青峰大辉探着头问到。黄濑凉太看了眼满街的霓虹灯，最后开口「回家吧」在这个全世界都在庆祝基督降生的日子里，我只想和你还有晴奈待在自己家里渡过。「好…我们回家…」

最后得到的好东西，不是幸运，有时候，必须有前面的苦心经营，才有后面的偶然相遇，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