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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次元分崩离析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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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船清梦

【闲泽】此恨有关风月(完)

         月底,长公主回京。

  除夕,陛下召范闲入宫,和几位皇子一起吃了顿饭。

  过了十五,范闲动身赶往江南。

  次日,民间有流言说范闲实为庆帝的私生子,监查院没有处理,流言愈演愈烈。

  又过半月,二皇子于府中设宴宴请三位皇子。

  

  太子到时,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未至,正犹豫时,李承泽已经出来迎接了,是以即使太子心里犯嘀咕,也只能和李承泽兄友弟恭地往里走。

  路过主院时,院中盛开的腊梅树让太子停下了脚步。

  太子有一瞬间的目眩,恍惚间好像看到树下有一小童,踩在石头上踮...

         月底,长公主回京。

  除夕,陛下召范闲入宫,和几位皇子一起吃了顿饭。

  过了十五,范闲动身赶往江南。

  次日,民间有流言说范闲实为庆帝的私生子,监查院没有处理,流言愈演愈烈。

  又过半月,二皇子于府中设宴宴请三位皇子。

  

  太子到时,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未至,正犹豫时,李承泽已经出来迎接了,是以即使太子心里犯嘀咕,也只能和李承泽兄友弟恭地往里走。

  路过主院时,院中盛开的腊梅树让太子停下了脚步。

  太子有一瞬间的目眩,恍惚间好像看到树下有一小童,踩在石头上踮着脚去折那枝最漂亮的花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潭湖水,湖面上只结了一层薄冰。

  他说要折一枝梅花送给母妃。

  他说:“你站远一点,万一掉进湖里就糟了。”

  “怎么了?”

  太子猛地回过神,向后退了半步,心底生出一种软弱的希望。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现在又有了一个共同的劲敌,如果李承泽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他们或许不必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百般心绪仅在一瞬间。

  “没什么。”

  出于那些复杂的心绪,太子竟无暇思考为什么大皇子会迟到,他接过李承泽递来的茶,借饮茶的动作打量了下李承泽。

  一如既往的散漫平和,只是以往太子总能在他眼中看到藏不住的野心,可是现在,他觉得那双熟悉的眼睛平静的像是结冰的湖面,也许那些欲望和野心藏在了更深的湖水之下。

  但是至少他今天没有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太子想,倒算是正经的求和的态度。

  于是太子主动挑起话题:“近日有流言说范闲是皇子,父皇竟然没有处置那些传谣的人。”

  “是真的,”李承泽说,“他是叶轻眉的儿子。”

  “叶轻眉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内库是她的,监查院是她的,就连这个皇位,也算有她的一半。”

  太子眨眨眼,有点懵,咱们不应该循序渐进互相试探然后再交换信息并且话不说满给自己留有余地吗?哪有这么直接的!

  李承泽继续给太子填鸭式剧透:“天下四大宗师都受她的恩惠,最神秘的那位大宗师,和她生了一个孩子。”

  太子一时间无法处理这些过于隐秘的真相,甚至生出了起身离开的冲动,但在看见李承泽还在慢悠悠的品茶时,强行压下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我是储君,不能露怯!

  太子思索片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泽懒得回答,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针锋相对的斗了这么多年,彼此有多少本事还是比较清楚的,这种事如果不是自己查到的,那就只能是有人透题。

  这个“有人”简直不作他想。

  太子头疼,不只为知道自己有一个大宗师的爹和一个莫名其妙的弟,“你和范闲,你们、你们是兄弟啊。”

  “长公主不也是姑姑吗?”

  “这和姑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李承泽似笑非笑道,“我最近新收了一副仕女图,原主人爱惜得很,一直藏在书架中下偏左的暗格里,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

  太子疑惑不解道:“一幅画而已,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不需要什么玄机,只需要埋一颗怀疑的种子。习武之人的寿命本就比普通人要长些,大宗师更是如此。你猜在数十年的怀疑中,你的太子位能坐稳多久?”

  “尤其是,他有更年轻的儿子,也有和心爱女人生下的更优秀的儿子,现在他为继承人准备的磨刀石是我,以后这块磨刀石又会是谁?”

  李承泽手执茶盏扣桌三下,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进来的侍从奉上一把华丽的宝剑,剑鞘上刻有龙纹,正是太子进院前从身上取下的那一把。

  太子直觉不好,侍从出去后关门的声响将他的警惕心刺激到最高,他起身惊怒道:“你要做什么!”

  李承泽低着头,拔剑出鞘,发出“铮——”的一声,寒光闪烁,李承泽的声音却比剑光还要阴寒:“你说一个和自己姑姑厮混,还背负了残杀手足的名声的太子,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承乾,你很早之前不就想杀我了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好不好?父皇鼓动你我手足相残这么久,做儿子的,难道不该让他如愿?”

  太子试图在李承泽身上找出一丁点的他在说谎的证据,可是没有,他在很认真地邀请他亲手杀了他。

  疯子!疯子!李承泽已经疯了!

  什么合作,什么范闲,太子都已经顾不得了,他不知道李承泽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要寻死,他只想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他已经快步将离开,可身后却传来布帛被穿透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李承泽已经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刺破了衣物。

  “我会死在这里,你不想再和我说说话吗?”

  “李承泽你疯了!”

  “不,我很清醒,”李承泽将剑又往自己的心口处送了一分,阻拦了太子想要近身的脚步,“你我都是棋子,自生下来就没有选择,难道你不恨吗?”

  太子冷声道:“恨没有命重要。”

  李承泽叹了口气,挺巧,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总有些东西比他这条没两天好活的命更重要。

  “可就算这么重要的生命,在祈年殿上,你不也是和我一起拿上赌桌了吗?你输了。”

  

  李承泽和大皇子约好的时间比太子要晚了两刻钟,大皇子在路上陪三皇子买完糖画才知道太子早就到了二皇子府。

  他这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私下密谋什么也不一定。

  “二哥喜欢这些民间的小东西,我知道外面的东西不能轻易入口,我又不吃,就是给二哥看个新鲜,大哥你看这个灯笼,全京都只有这个摊主能做成立体的。”

  “大哥?你想什么呢?”

  大皇子回过神,给摊主扔了块银子,拎起三皇子就走。

  “我有不好的预感,老二和太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三皇子见他脸色阴沉,小心地护着磕掉了一个角的糖灯笼,没敢出声。

  大皇子从马车上下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太子的声音:“怎么?你们想弑君?”

  大皇子来不及多想,直接破门而入,看见二皇子府的侍卫将太子围住,还来不及发火,就看见太子衣服上的血迹。

  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在脑中补足了这些血迹的来源,可是——

  这不可能!

  

  没有人敢冒诛九族的风险去弑君,即使这位储君刚刚杀了他的兄长。

  太子收剑入鞘,用手拂去剑鞘粘上的血珠,闲庭信步般离开,路过大皇子时,他没有停留,路过脸色惨白的三皇子时,他站住了。

  他脑中响起李承泽的话,“你又会是谁的磨刀石?”

  还能是谁?在庆帝再生出个儿子之前,不是范闲,就是他这个三弟了。

  范闲也就算了,可是李承平凭什么?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想着怎么除去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二哥了。

  “你这个灯笼不错,可惜二哥没机会看了。”太子摸了摸三皇子的头,见他惊恐地后退几步,笑了笑,“你猜,你以后会变成我?还是变成他?”

  大皇子将三皇子拉到身后,“李承乾你疯了!”

  真耳熟,这话他不久前才说过。

  “大哥在生气什么?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好了,本宫要去向父皇请罪了,你们去见见二哥吧,趁他现在脸色还没那么难看。”

  

  太子坐在马车里,第一次没有去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他闭上眼,血腥气丝丝缕缕的从衣襟处散出来,耳朵里全是李承泽的声音。

  “我现在只是强弩之末,活不了几天了,可就这么死了我又不甘心。”

  “有人对我说过,如果有人想推你下河和人比赛游泳,你最好的反抗是拼死不下河,大不了回头和那人打一架。但是现在你我都在河里了,为什么不联手把那个人也拽下来。”

  “就算没力气淹死他,至少还能给别人一个淹死他的机会。”

  太子犹记得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惊骇,李承泽确实是想和自己合作,只是他要对付的人不是范闲,而是自己敬畏过怨恨过却惟独没想要作对过的那个人。

  “你究竟是想为你我反抗,还是想为范闲铺路?”

  太子看准时机,伸手抢夺李承泽手上的剑,李承泽并不反抗,很配合地松开了手,他们最是了解彼此,他知道李承乾会怎么做。

  “这二者又不冲突,”李承泽说,“我死了,他会为我报仇,你确定你杀得了他?再则,你又能做多久的孝子?等到你穷途末路的时候,只会拖着更多的人去死。”

  “你我若是死了,太后在失去了两个孙子之后便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再失去一个女儿,陛下无法向世人承认他逼死了自己的儿子,便要保住我们的母亲。”

  “你不想让我们高高在上的父皇亲眼见证自己的失败吗?”

  我就不该对李承泽抱有希望,太子想,我早就该知道,李承泽心眼那么小,从我推他落水的那时起,他们就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李承泽的计划是对庆帝的报复,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

  从自己进入二皇子府的时候,就已经进了圈套了。

  “我没有退路,”太子拔出剑,用手拭去剑上的血渍,“何况我心中确有怨恨,何况,李承乾确实亏欠他。”

  李承乾掀开车帘,今天阳光正好,无风无云,看来李承泽没有让天地为他的死哀恸的本事,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变天。

  

  李承乾穿着血衣进入宫门的那刻起,就有人惊慌地向庆帝禀告,二皇子府发生的事,也到了庆帝的耳中。

  是以,李承乾才刚刚绕过屏风,就有一只利箭擦着他的耳朵狠狠地钉入了身后的宫墙里。

  他没有如平常那般诚惶诚恐地下跪认错,像一只被打怕了的家犬。

  李承乾对庆帝手上的弓箭视若无睹,一步步走到他身前,跪下叩首:“儿臣拜见父皇。”

  “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庆帝努力维持住表面上的冷静,只是抵在弦上颤巍巍的箭矢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庆帝没有叫他起身,他便继续跪伏着,“是父皇教导有方。”

  “你的意思是,是朕让你罔顾人伦和自己的姑姑厮混,是朕让你杀了你的亲兄长吗?”

  “不是吗?”李承乾反问道,直起身,笑容恭顺,可一双眼睛却极不恭敬地直视圣颜,“自儿臣幼时,陛下就说我愚钝懦弱难当大任,十岁起,您说二哥天资出众做个亲王委屈了。儿臣第一次试着杀他时,您说成大事者最忌妇人之仁。儿臣试着杀了他那么多次,这次终于成功了,难道父皇不为儿臣感到欣慰吗?”

  “放肆!”庆帝将手中的弓箭砸向李承乾,“你愚钝懦弱,难道朕说错了不成!以往认为你有仁君之相,不算无可救药,现在看来竟是朕瞎了眼,信错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心性歹毒的东西!”

  庆帝看着这个亲手栽培的继承人,只觉得陌生。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满心的愤怒与失望,除此之外,竟又生出一丝恐惧。

  先是老二,后是太子,事情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

  李承乾被砸得侧了下头,脸上出现一道血痕,却依旧脊背挺直,继续说道:“二哥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又捅到了您面前,恰好儿臣也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若是平时,儿臣自是相信您会在姑姑和我之间选择保住儿臣,只是得知您身负宗师之力寿与天齐后,儿臣实在惶恐。”

  “我曾以为,只要等到您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现在我害怕了,我不想做你磨刀的石子。与其日日心惊胆战地活着,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我怕一个人在下面孤单,只好拉上二哥一起。当然,父皇也不用太难过,反正您春秋鼎盛,再过个几年,兴许今日的事又能重现呢。”

  

  越向南走,春意愈浓。

  今天天气好,风也温和,江面风平浪静,范闲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打盹,半梦半醒间,他又听见了李承泽在他临行前的剖白。

     “我知道你有底牌,可以找机会强杀他,可这和前世有什么区别?我舍不得你再落入世人唾弃的境地。而且,你现在根基不稳,就算杀了他也只是逞一时之勇,对你,对庆国,都没有好处。”

  “我总不能这么白白死了,我总要用我这条命做些什么。我知道在他眼中,我的命不如陈萍萍的命金贵,但是再加上一个太子呢?”

  “我会让陛下亲眼看着他逼疯逼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到时候,他便会对你更仁慈些,这将是你的机会,等你羽翼丰满,可要记得为我报仇啊。”

  李承泽说这句话时,点了点他的胸口,虽然笑着,眼尾却泛起红色,“安之,我这次是为你而死,你可别忘了我。”

  范闲突然一阵心悸,毫无征兆,只觉得胸口像是突然破了个大洞,京都的北风再次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冷。

  他直觉这莫名的心慌和李承泽有关,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衣襟,却没有摸到贴着胸膛放了好久的信封。

  “我的诗呢?”

  “什么诗?”站在船头的范无救问。

  范闲眨了眨眼,才想起来这不是前世,这一世时间还早,他的启年小组还没攒够人,李承泽分了他一半的家将做保镖。

  这一世,李承泽还没有抄诗送给他。

  “咱们走了多久了?”

  “半个月了。”

  “要是现在全速回京大概要多久?”

  范无救看了他一眼,满脸嫌弃,“你有病吧?”

  “我心里不踏实,你主子连个手信都没给我,我睹物思人都不成,现在回去让他补上,兴许还来得及……”

  范无救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两个棉球,塞进耳朵里,用行动表明了他拒绝配范闲抽疯的态度。

  

  范闲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第三日,船一靠岸,范闲就找到内库在此处的据点,打听京都的消息。

  商队的消息再灵通也架不住实打实的山高水远,但,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范闲这边刚放下一口气,回去时就看见了脸色难看的范无救。

  “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送信的鹰隼还停在范无救的肩上,昼夜不歇地飞了三日,整只鸟都要累死了,却还是在陌生人面前竭力维持着最后那点体面,仔细看去,一人一鹰都在忍不住地颤抖。

  范无救已经没了再重复一边的力气,只将刚刚拆下的那张字条递给了范闲。

  二皇子于府中被太子杀死,太子在陛下面前自裁谢罪,陛下幽长公主于广信宫,非死不得出。

  这是李承泽的计划,范闲告诉自己。

  这都在他的计划之内,范闲劝导自己。

  可他再抬起头时,说出的却是:“回京。”

  行囊和随行的人都被撇在后面,他只需一匹快马,他要回去。

  没有人能阻拦他。

  越向北走,寒意越重。

  一路的寒风没有唤回他的理智,反而将他的杀意磨得越来越锋利。

  如果,早一点杀了他们,李承泽就不会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早一点杀了他们,就能早一点去见他。

  什么身后骂名,什么庆国动乱。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谢必安。

  谢必安一身素服,发髻散乱,眼底青黑,衣角也有被树枝勾破的痕迹,只有一把剑牢牢地系在腰间,见到范闲后,他掏出一个贴身保存的木盒。

  “殿下有…信留给你。”

  范闲沉默地接过木盒,小心地打开。

  里面只有两张薄薄的纸。

  一张写着那首他没有对李承泽念完的《雁丘词》,范闲苦笑了一声,“怪不得对我这么狠心,原来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纵然这么说着,却还是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收宝贝似的放回去,又拿出另一张。

  这张纸上折了几叠,展开后只有短短几句话,“范闲可以是任何人,但我爱的那个范闲,只能是范慎。”

  范闲仔细把两张信纸放回,贴身收好,才敢呜咽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他竟然都知道。

  他竟然一直都在。

  

  庆历五年。

  太子、二皇子暴毙。

  长公主勾结外敌,幽禁于广信宫。

  皇后、淑妃哀恸过甚,于各自宫中静养。

  而本该去巡查江南的范提司,还没到江南就半路折返,陛下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将其封为澹泊公,接管内库,兼任三皇子的老师。

  次年,陈萍萍告老还乡,范闲接任监查院院长一职。

  自此,范闲在朝中的地位无人可动摇。

  庆历七年,庆帝欲往大东山祭天,命范闲行监国之责。

  这一次,他没有让范闲跟随。

  出发前一天,庆帝宣范闲入宫。

  宫内的摆设和三年前差不多,只是庆帝用来磨箭的工具不见了。

  听说太子死的那天,是用庆帝亲手磨出的箭自杀的,从那之后,庆帝就再也没磨过箭头。

  不过三年,庆帝看起来老了不少。

  范闲一边分心想着,一边听庆帝讲大东山上的安排,做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不安。

  最后,庆帝说:“我这些年,常常会想起太子和老二。我当初只想着为庆国选出最合适的继承人,现在想想,是我错了。”

  范闲低下头,遮住眼底的冷意,温声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不必太苛责自己。”

  庆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太子和老二死后,老三被吓坏了,生了一场大病,我去看他时,他问我,他会成为太子还是老二。”

  “安之啊,我留下了两道圣旨,交由侯公公保管,如果我没能从大东山上回来,你就挑一道你喜欢的,告知天下。”

  “我只要求你一点,对老大和老三好点。”

  这个皇座上的怪物,终于在日复一日的回忆中变成了一个孤独的老人。

  范闲压下心中的冷笑,感激涕零地配合他做出父慈子孝的模样。

  不会太久了。

  

  庆历七年,四大宗师交战于大东山。

  庆帝多年大计得以实现,他却没有露出喜悦的神采。

  因为一个黑衣人出现了。

  庆帝的眼眯了眯,他知道五竹在范闲身边,他在临行前已经对范闲示弱,依他对范闲的了解,五竹不该成为他的威胁。

  只是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五竹向前迈了一步,同时,庆帝听见耳边剑刃破开空气的声音。

  行刺之人只是九品,宗师之下,九品亦是蝼蚁。

  虽然损失了大半真气与精元,他也不是一个躲在暗处的蝼蚁可以杀的。

  庆帝躲过一剑,反手真气化拳,还没有打到刺客身上就被黑衣人化解。

  “老五,你这是做什么。”

  “少爷让我保护他。”

  庆帝这才将目光分给了不知死活的行刺者,然后在记忆中找出了这张脸。

  “老二的人,谢必安。”

  谢必安握紧手中的剑,颔首道:“殿下说了,他会在下面等着您。”

  庆帝终于想起,事情脱离他掌控的开端,是李承泽。

  

  庆历七年,四大宗师交战于大东山。

  这一战,庆帝没能从大东山上下来。

  据在场幸存的人说,最后杀了皇帝的人,不是任何一位大宗师,而是一个丧家犬,在一个黑衣人的帮助下,以失去一条手臂的代价,将一把极快的剑穿透了皇帝的脖子。

  这一年,按先帝遗旨,三皇子登基,封范闲为摄政王。

  新历五年,新帝及冠,范闲还政于新帝,自请辞官游历天下,新帝百般挽留无果,时人以忠义赞之。

  

  

  

  

  

  

  

  庆历四年春,一辆马车在红甲骑士的护卫下从澹州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

  “等一下。”

  范闲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里,车厢的角落里,滕梓荆警惕地盯着窗外。

  范闲一把掀开车帘,看见王启年一张笑脸,笑了。

  王启年被他笑得莫名,但是正事还是要干的,“范公子、”

  范闲抬手打住,“行了,废话少说,我有急事。图拿来。”

  王启年眨巴眨巴眼,接住范闲扔过来的印子,从袖袋里取出舆图,“范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这幅舆图、”

  范闲没等他说完,就已经展开舆图,指着一个正方形说:“这是哪里?”

  “这是、二皇子府。”

  “行了,走吧。”

  马车继续前进,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王启年

  “啊?”

  

  入城之后,一切都如最开始那般,滕梓荆辞别,红骑撤离,侯公公扮作车夫将范闲送到了庆庙门前。

  “少爷,小人内急、”

  “知道了,快去快去!”

  侯公公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想到这周围都是陛下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

  碍事的人一走,范闲钻出马车,拿起缰绳,驾着马车就掉头离开,看都没看那庄严的庙宇一眼。

  好奇心害死猫,上一世,他深受其害。

  重来一世,他要是再被庆帝牵着鼻子走,他就、就、他就跟李承泽姓!

  “没想到吧,少爷我自己认识路。”

  宫典突然收到庆帝的命令,命他开门邀请外面的一个少年进来。他打开庙门,哪里有什么少年,只有一辆陌生的马车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个弯,然后消失不见。

  

  马车穿过肃然的街道,穿过闹市,一路不曾停留地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巷口。

  范闲舍下马车,整理衣冠,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地走进巷子,停在那扇极熟悉的门前,叩响门环。

  “听闻二皇子殿下素来喜爱诗文,恰好在下最近得了一首诗,想献给二殿下。”

  门被打开,身着青衣的主人家款款走近。

  “什么诗?念来听听。”

  范闲瞳孔一震,双耳一阵嗡鸣,眼里除了那个笑容戏谑的青年,便再也看不见别的。

  直到谢必安的剑割断了他的鬓发,落在他的脖子上,范闲才勉强回过神来。

  “怎么?哑巴了?你若是来招摇撞骗的,可是要被打出去的,”李承泽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比划了一下,“看见了吗?从这里,一直打到巷口。”

  范闲的目光落在李承泽的指尖上,头跟着转过去又转回来,又停在了李承泽的脸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范闲紧盯着李承泽的眼睛,缓缓开口,“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一人,狂歌痛饮,来访此处?”李承泽慢悠悠地接上最后一句,又摇摇头,轻叹一声,说,“久别重逢,安之竟然没有新诗要送给我吗?”

  

  

  终于写完了,爽

  我明明记得以前可以设置两个回礼的,这一章的彩蛋对正文有补充的地方,建议看一下,另一个彩蛋放前一章了,看不看没影响

chlorine

【闲泽】吾妻(一发完)

⚠️预警:非abo生子!⚠️雷请误入!!!

⚠️ooc预警!!!请不要骂我😭😭😭

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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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小院内,范闲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纤弱的男子,数月前饮鸩自尽的二皇子竟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面前。



李承泽死了,范闲曾深信不疑,因为杀死他的从不是庆帝,不是吃人的封建皇权,不容失败的自尊早就扼紧了这位殿下的脖颈。所以你怎么就从地狱里爬回来了,范闲不解。



李承泽被盯得烦了,想挪一下身子,却是一副难以行动的样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范闲下意识发问,说完他便后悔了,怎么事到如今还会...

⚠️预警:非abo生子!⚠️雷请误入!!!

⚠️ooc预警!!!请不要骂我😭😭😭

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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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小院内,范闲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纤弱的男子,数月前饮鸩自尽的二皇子竟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面前。



李承泽死了,范闲曾深信不疑,因为杀死他的从不是庆帝,不是吃人的封建皇权,不容失败的自尊早就扼紧了这位殿下的脖颈。所以你怎么就从地狱里爬回来了,范闲不解。



李承泽被盯得烦了,想挪一下身子,却是一副难以行动的样子。



“殿下这是怎么了?”范闲下意识发问,说完他便后悔了,怎么事到如今还会去在意他的事情?不过随着李承泽的动作,范闲就知晓了缘由,他看清了对方腹部不正常的隆起,一时震惊地慌不择言:“李承泽!这孩子该不会?”



看着小范大人难得的失态,李承泽一扫方前阴霾,笑得花枝乱颤:“怎么?范大人长子是由谋反的皇子诞下的,不行吗?”



“你疯了!”范闲怒目而视,他恨不得上前用霸道真气拍死这个疯子,可当双手真的触及对方单薄的身体时,他又舍不得真的毁了这个无依无靠的男人。



“范闲,我本来想着一了百了的,可是临到鬼门关,又觉得不能让你太快活。”李承泽笑累了,靠在范闲怀里喘息。



当夜,李承泽落了红,人也疼得迷糊,抱着肚子不断喃喃着:“范闲,我好疼。”



蜡泪铺了一层又一层,范闲守在二殿下床前,从容地起针用药,却在每次李承泽呻吟时手上力度轻上几分。“疼也活该,自找苦吃。”





临近天明,李承泽才重拾了几分清醒,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现下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嗓子也干得厉害,他环视一圈也没见着那人身影,于是自己拼着一口气坐起来摇摇欲坠地去够床边的茶盏。



范闲走进去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要命的景象,于是慌忙上前把李承泽揽进怀里,“我说殿下这是成心给我添堵吗?你要是摔了,我一晚上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怀里的人有心犟嘴,可一张口就止不住的咳,范闲无奈,给娇贵的二殿下又是喂水又是顺背,“这胎已有七个月,您且行行好,最近少些折腾。”



“已经七个月了,能看出男女吗?”



“我可跟你说,重男轻女思想要不得。”范闲正色道。



“我巴不得是个姑娘,”李承泽精神不济,又泛起了迷糊,“闺女像你,与我少些牵连,才能一世平安。”



范闲将睡着的李承泽塞回被子里,手不自觉抚上他腹部的隆起,不自觉发出一阵喟叹,全是一笔孽债。





李承泽就这样被安置在了小院里,范闲不时来探望,二人不尴不尬地沉默着,少有的几句闲谈也只是关于那未了的红楼。



身娇体贵的二殿下从不在吃食上苛待自己,没了架锅添柴的冷面侍卫,也要顿顿有肉有菜,尽管现在身子沉了,用不了太多,可是有一口算一口,总得满足一下自己。





生产那日来得猝不及防,皇帝的亲兵将小院围个水泄不通,个个身披铁甲的士兵凶神恶煞,剑尖直指院中人。许是兵戈煞气太重,惊着了腹内的小生命,李承泽当下就破了水。



范闲早有准备,让提前安排好的产婆进屋伺候,他才慢慢出去,合上了门,将李承泽挡在身后。



“皇帝真是好狠的心,连亲身骨肉都可以赶尽杀绝,范某佩服。”范闲拍拍手,“不过在下凡夫俗子一个,对血脉传承还是舍不下。”



说话间,监察院的黑骑从暗处现身,一瞬便与庆帝的亲兵形成对峙之势。



二皇子的生死涉及皇室私隐,因此前来办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伺候庆帝左右的亲信候公公。他夸张地说道:“范公子这是做什么?二殿下已亡故多月,何必为了一个死人断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您这样做婉儿姑娘知道吗?”



“不必拿婉儿压我,候公公您说得对,二皇子早就死了,如今屋内的是我的妻子李氏。”范闲一顿,从怀着掏出一本册子,“我已然告请父亲将他纳入族谱,不信您瞧。”



这一变故让候公公始料未及,他不曾想到范闲如此发疯,竟违抗圣旨,私自悔婚。“你你你……怎的这般疯魔?你可知你娶的是……?!”



“候公公慎言,二皇子早就去了,如今屋内的只会是范某的妻子,一会儿他诞下的孩子也只会姓范。我妻子生产,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这么多兵,多冒犯啊,烦请公公行个方便,退个三五里吧。”范闲不想再僵持,索性做个请的动作,黑骑便逼着亲兵退了几米。



范闲看着局势稳住,于是不多周璇,转身进了屋内。



李承泽倒在榻上,墨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他瘦削的两腮,范闲还奇怪方才在屋外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原来是因为李承泽嘴里含着软木。



范闲健步赶到床侧,握住对方用力的手,李承泽也毫不客气,从扣床褥改成了掐范闲的手,差点疼得范闲叫出声。



“大人,公子破水太快,但是孩子还没有下来,这怕是要难产。”产婆焦急地说着,“公子怕是要受罪了。”



李承泽听罢,侧过脸吐出被咬得斑驳的软木,用夹杂着呻吟的声音嘱咐道:“保住孩子便是。”



又伴随一阵抽痛,李承泽把头埋进范闲的怀里,不知是汗还是泪,濡湿了对方的衣襟。纵然再不想被对方瞧见自己脆弱的模样,但是还是想再多看这人几眼,于是只得变扭地,用自己修长的手紧紧攥住了范闲的衣裳。多情总被无情恼,古往今来都一样。



眼见白天熬成了日落,蜡泪铺了一层又一层,可这生育的苦楚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磨着李承泽的脾性。就在他眼神都有些涣散的时候,一声并不响亮的啼哭才宣告他受难的结束。



“恭喜范大人,恭喜公子,喜获千金!”产婆捧着刚出生的女婴,连忙向二位大人贺喜。



李承泽累急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而且因为生产时失血过多,精神已然有些恍惚。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探身看了一眼姑娘,小小的,温顺地蜷缩在襁褓之中。



看过了,如此,便足够了。



变故来得出乎所有人预料,范闲根本想不到李承泽居然在指缝里藏了软筋散,在自己倒下的同时,李承泽披上了外衣,夺门而出。



“我儿无辜,范闲拜托你好好照顾她。”这是李承泽留给范闲的最后一句话。





后面的事都是范闲道听途说的,李承泽跟着候公公进了宫,却在面圣时意图行刺,被宫典当场拿下,没有能活着走出皇城。不过二皇子早就去了,怎么能再死一次呢,所以只不过是将本该埋葬的尸体送回了皇陵。



一段历史就此掩埋。



小姑娘被范闲取名平安,她的娘姓李,每年范闲都会带着她前去一座孤零零的坟茔祭奠,墓碑仅刻李氏二字。

草履虫大王爆杀世界

【二大】妙手回春啊,大夫

ooc预警,怪东西警告

时间线应该是在小超群刚进实验室不久

  吴超群虽然以450的高分考到了小导的实验室,但拥有充足的理论知识的反面是贫瘠的实践操作。

  本科的实验仪器就那么少,六七个人一组,大家窝在一起,实验都做的乱七八糟,无菌实验都被干成全菌实验台了,还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成果来,只有交上去的实验报告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当然,报告里的实验结果数据是从不知道多少辈师哥师姐那里,代代相传的,要是用他们做出来的实验结果,生物学不知道要直接倒退多少年了。

  所以当小导要吴超群做一下最简单的染色体观察实验,给本科生用作实验素材,吴超群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老师,我害怕自...

ooc预警,怪东西警告

时间线应该是在小超群刚进实验室不久

  吴超群虽然以450的高分考到了小导的实验室,但拥有充足的理论知识的反面是贫瘠的实践操作。

  本科的实验仪器就那么少,六七个人一组,大家窝在一起,实验都做的乱七八糟,无菌实验都被干成全菌实验台了,还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成果来,只有交上去的实验报告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当然,报告里的实验结果数据是从不知道多少辈师哥师姐那里,代代相传的,要是用他们做出来的实验结果,生物学不知道要直接倒退多少年了。

  所以当小导要吴超群做一下最简单的染色体观察实验,给本科生用作实验素材,吴超群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老师,我害怕自己做的不好,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吴超群绞着手指,低着头。

  “你怕啥,你都研究生嘞,还害怕本科的实验。你要是真不放心……”

  小导在一旁安慰着他,但看到自己小徒弟一副为难的模样,抬起头在办公室扫视了一圈,锁定了坐在一旁捧着手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某人。

  “诶,李一鸣,别打游戏了。”

  “怎么,下班了,再见。”

  李一鸣依旧低着头,直接丝滑地将手机熄屏,揣进兜里,一套连招准备抬腿就走。

  “你给我回来。”

  小导有些着急,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平时不给自己面子就算了,现在在新收的学生面前也这个样子,自己作为导师的尊严还怎么保持。

  李一鸣抬起头望向小导,带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把小导看得有些木,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小师弟有困难,你这个做师兄的不帮帮忙嘛。”

  “你要干嘛去。”

  李一鸣一挑眉,靠在椅背上,左手撑着脸。

  “我,我有事嘛。”

  小导的笑容要挂不住了,这小子不会知道了自己等下还要去抢新发售的游戏吧。

  “一顿鸿宾楼。”

  李一鸣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就这么说好啦,来,超群,你一鸣师兄在旁边看着你,保准没事。”

  小导表面笑嘻嘻,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但心里在不断地滴血,狮子大开口啊这是,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李一鸣挂着得逞地笑容,走上前去,一把揽过吴超群的肩膀。

  “走走走,小超群,哥哥带你做实验去。”

  吴超群缩着脖子在一旁,被李一鸣一整个哥俩好的样子带去了实验室。

  解离,染色,压片,制作玻片的过程都很顺利,李一鸣示范了一遍,吴超群很快就上手了,做好了剩下的两块。

  等到了使用显微镜找染色体的时候,吴超群就犯了难,要知道他对于使用显微镜本当苦手。

  遥想当年高中实验考核时,他就在用显微镜找细胞那步卡着,死活看不到,急得都要哭了,生怕自己不合格,参加不了高考,好歹监考老师好心帮了一把,才使他侥幸通过,从那以后他对于显微镜有些阴影了。

  一鸣师兄刚刚有事出去了,实验室里只有自己一人,吴超群抿了抿唇,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加油,身为研究生,要能挑战自我。

  20分钟过后,吴超群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有些时候人就应该认命,眼睛睁得酸疼,不仅没看到染色体,甚至都是糊成一片。

  大师兄一进实验室就看到了这副场景,把他吓了一跳。

  焉巴巴的吴超群,听到声响,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很有礼貌地开口到。

  “大师兄好。”

  “你在干么呢。”

  大师兄一边走近实验台,一边疑惑地问到。

  “啊,小导让我帮忙准备本科生的实验,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染色体,一鸣师兄也出去。

  “他?”

  听到李一鸣的名字,大师兄没好气的冷笑一声。

  “不知道又跑去哪躲懒去了,你起来,俺帮你看看。”

  吴超群闻言立马起身,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把大师兄迎了上去。

  李一鸣估摸着吴超群应该完成了,才姗姗现身,点个卯准备收工。

  “小超群,你应该……”

  还没说完,就因为看到吴超群座位上的大师兄而止住了话头。

  大师兄听到这个吊儿郎当的语调,就猜到了来人,头也没从显微镜上抬起来,直接怼到。

  “你还知道来。”

  “我怎么不知道,小超群可是我最最最最爱的小师弟啊。”

  李一鸣一副受伤的表情,快步飘到吴超群的身边,拐着逐渐变得僵硬的吴超群的胳膊,楚楚可怜地抽泣了几声。

  大师兄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吴超群说道。

  “俺帮你找到了,你来看眼。”

  “诶诶诶。”

  吴超群忙不迭地点着头,挣脱了李一鸣的魔爪,坐到了显微镜前。

  身后的两尊大佛压得吴超群快喘不过气来,冷汗直冒。

  “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大师兄真厉害。”

  李一鸣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

  “大师兄真厉害~”

  “这是事实,至少比你强。”

  大师兄双手抱臂,连个眼神都没给李一鸣。

  两个人正在针锋相对着,坐在显微镜前的吴超群此时默默举起了手。

  “那个,师兄,我又找不着了。”

  “你干么了!”

  “我,我想把倍数调高点,就换了个物镜,结果就又没了……”

  “那你拍照了吗?”

  “没有。”

  大师兄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望向吴超群,吴超群被他看得恨不得整个人缩在地缝里逃走。

  “小超群,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李一鸣在一旁有些憋不住笑得说道。

  “什么?”

  吴超群疑惑地开口,大师兄的视线也转了过去。

  “产房外焦急等待的父亲,好不容易生出来了,结果刚进去一脚把孩子踹没了一样。”

  “没个正形。”

  大师兄无语地看向李一鸣,然后抬抬手,示意吴超群起身。

  “看仔细了啊,俺再给你最后示范一次。”

  “嗷,好好。”

  吴超群废了半天劲,终于拍到了染色体的图片,完成了任务,毕恭毕敬地让两位师兄先走,自己则断后收拾桌面。

  “真是妙手回春啊,大夫。”

  李一鸣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你不也可以。”

  大师兄没有搭理他,只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我们俩的……”

  大师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一鸣,李一鸣也停了下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令人生厌,大师兄想着,仿佛什么事都不重要一样。

  “俺说过了,俺不会管你私生活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一鸣一直紧握衣角的手也送了开来,望着大师兄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好,我也不会插手你的研究。”

蒸馏气泡水

【鸣大】所以说喜欢师兄不是我的错


我喜欢你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勾引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天天实验长实验短,饭不吃觉不睡,你是来做研究的还是去修仙的?熬夜做不出来结果就顶着俩黑眼圈一脸苦大仇深,到头来不还是要我帮你?

  

诶诶,你别反驳,感冒发烧到嗓子都说不出来话的人不配跟我吵架,有本事你就把药吃了!

  

诶呦,嗓子眼挺大啊,三颗胶囊一口气吞下去也不怕噎着?怎么不见你吃饭这么厉害?

  

是是是,不管我的事,我就是个抖M喜欢帮你改图跑数据然后挨你骂行了吧?

  

别想转钱给我啊,我不收,你口袋里那几个子儿给我我还嫌寒酸呢,万一其他人以为我就这个价怎么办?......


我喜欢你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勾引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天天实验长实验短,饭不吃觉不睡,你是来做研究的还是去修仙的?熬夜做不出来结果就顶着俩黑眼圈一脸苦大仇深,到头来不还是要我帮你?

  

诶诶,你别反驳,感冒发烧到嗓子都说不出来话的人不配跟我吵架,有本事你就把药吃了!

  

诶呦,嗓子眼挺大啊,三颗胶囊一口气吞下去也不怕噎着?怎么不见你吃饭这么厉害?

  

是是是,不管我的事,我就是个抖M喜欢帮你改图跑数据然后挨你骂行了吧?

  

别想转钱给我啊,我不收,你口袋里那几个子儿给我我还嫌寒酸呢,万一其他人以为我就这个价怎么办?

  

我到底什么价钱……哝,你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哎呦我靠,打人不打脸知道吗?

  

我可没占便宜,我都不嫌弃你生病呢,要是我也病了实验室可没人看了。你别想着老师,他多少年没做实验了。

  

超群?你让他看?我看你是真烧糊涂了。我现在可是实验室第一生产力。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亲我一口?

  

嘴皮蹭脸,你是小学生啊。

  

停——!别砸了别砸了,就俩枕头都扔没了,怎么,下一步打算抛被子了?要是你把你人抛过来我就考虑不躲。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吗?你没表示我就随便带了,皮蛋瘦肉粥?肉包?……辣的?门儿也没有,最多给你带碗鸿宾楼的鲍鱼海参汤。

  

不用谢我,我李一鸣可不做赔本生意,等结果出来了公司验收了,我可是要拿抽成的。

  

你再说一遍?

  

不是贫嘴,我是真没听清。

  

这回听清了,听得清清楚楚。喝点水吧,这里怎么没有润喉糖?等我马上下去给你带个金嗓子。

  

……说了听清了,用不着再说谢谢。师兄,你这么心软,喜欢上你能怪我吗?

壹贰
谁轻轻破防了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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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淮

【闲泽】骗局(48)

🥲哈哈居然这篇文还活着,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范闲去了北齐,而他留下的那张字条辗转到了李承泽手里。他翻开手边那本范若若亲抄的《红楼》,对着字条上的数字一个个地比对起来:“……分……头……行……动?”

自然是分头行动,他们原在一处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现在天南海北,更是要谨慎筹划,可是只有一句“分头行动”,半点不说怎么行动,似乎是觉得两人必定心有灵犀似的。李承泽笑了笑,抬手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燃了个干净。


谢必安按照范闲给的地址,落脚在郭宝坤的店里。

因为范思辙的经手,店铺开得像模像样,谢必安进门时郭宝坤算盘打得头都没空抬起来,张嘴就是告诉他客官今日休沐明日请早,直到谢必安说出暗号,......

🥲哈哈居然这篇文还活着,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范闲去了北齐,而他留下的那张字条辗转到了李承泽手里。他翻开手边那本范若若亲抄的《红楼》,对着字条上的数字一个个地比对起来:“……分……头……行……动?”

自然是分头行动,他们原在一处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现在天南海北,更是要谨慎筹划,可是只有一句“分头行动”,半点不说怎么行动,似乎是觉得两人必定心有灵犀似的。李承泽笑了笑,抬手将字条放在烛火上燃了个干净。


谢必安按照范闲给的地址,落脚在郭宝坤的店里。

因为范思辙的经手,店铺开得像模像样,谢必安进门时郭宝坤算盘打得头都没空抬起来,张嘴就是告诉他客官今日休沐明日请早,直到谢必安说出暗号,郭宝坤才从账簿里分出眼神,对着面前熟悉的脸发愣:“……你?”

“我。”谢必安居然也好脾气地应了。

许是独自一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饶是他这么少言寡语的人也不免觉得孤独,所以现在“他乡遇故知”,即便这位“故知”是曾经看不上眼的郭宝坤,谢必安还是觉得松了口气,似乎又回到了尘世里。

郭宝坤眼珠子左右动着,打量完谢必安那张风尘仆仆的脸,又越过他的肩膀往后张望,被谢必安侧身挡住了:“只我一人。”

他的身后确实空无一人,只有店门外那匹正在打响鼻的马,郭宝坤看着那匹良驹左右摆头,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失望。好在谢必安再一次拉回了他的神智:“范思辙呢?我要见他。”


范思辙还保留着在南庆时的爱好,就喜欢坐在楼上的小雅间里计划自己的鸿图伟业,当郭宝坤领着谢必安上楼时,他也埋首在算盘堆里把珠子拨得噼啪作响,手边还摊着一张画了圈儿的北齐国都的地图,另一边是一碟子朱砂和几根毛笔。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他和郭宝坤都一个德性,没功夫看来人是谁就张嘴吩咐:“郭少,来得正好,咱俩得空去看看这块儿地的店面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就拍板买了开分店。”

他没听到郭宝坤的回答也不甚在意,直到眼前投下两个黑影,范思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眼来,面前持剑抱臂的不正是那位闻名京都的顺丰快剑谢必安吗!

他还是那把利剑,那张冷脸,范思辙几乎梦回京都生活,不免有些怔愣,差点要伸手去摸摸对方。

只是他的手伸到一半就顿住了,似是记起了些不好的回忆,又讪讪地收了回去,装模作样地掩在嘴边假咳了两声,问:“我哥有什么吩咐?”

“我要进宫见北齐小皇帝。”谢必安说得干脆利落,范思辙却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他像只屁股着了火的胖松鼠一样几乎要窜高,可又顾及着自己的面子硬生生坐下了,只是脸上功夫差一些,表情摆明了这事儿很愁人:“这都什么呀!我可求求你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还见北齐小皇帝呢,我自个儿也没进过宫呢,谈什么带你去呀!”

谢必安皱起眉头:“我没说让你带我进去。”

此话一出,范思辙也皱起了眉头,他心里有点儿不服气,明知道谢必安这人声名在外,说什么是什么,有什么讲什么,可自己就像被看扁了似的,偏他还半分没讲错。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碾来碾去:“我不带你进去,你找我干嘛?”

谢必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奇,范思辙还没来得及在心底小小地欢呼雀跃自己得逞了口舌之快,就听剑客道:“海棠朵朵会来你这儿,我找她。”

范思辙的脸又垮了下去,他嘟嘟囔囔地:“海棠朵朵……海棠朵朵……既然是来找海棠朵朵的,直接去她院子里不就得了,还来我这里……”他重新把头埋回算盘堆里,冲谢必安摇了摇手:“回去吧,有信儿了会来叫你的。”

谢必安没动,说话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了一点笑意:“来你这里,不就是为了让你给安排食宿吗?”

范思辙这回是真蹦起来了。


海棠朵朵没让谢必安久等。

她来范思辙这儿来得很频繁,不只为了跟范闲的那些子交易和情谊,还为了范思辙这儿打折的贵宾价饮品——范思辙把原来南庆为接头而开的小作坊改成了一间书茶一体的铺子,一楼是任君挑选的书架,主打明星产品是范闲所著的《红楼》和《诗仙三百首》,除了普通茶水,还推出了畅销饮品奶茶,楼上雅间则能让贵客边品茶边看书,茶单的价格也跟着更上一层楼——海棠朵朵不爱看书,但她爱喝奶茶,范思辙舌灿莲花地说服她在这里办了全北齐仅此一张的特制超级贵宾卡后,她更爱喝奶茶了。

她不看书,但最近这儿上新的话本子却很让人感兴趣,所以还没等郭宝坤招呼她上楼雅间一坐,她就已经抱着本子嘬着奶茶自个儿去选座了。

范思辙肉痛钱,不舍得给谢必安再安排食宿,索性让他跟着郭宝坤和自己住了员工宿舍,再让他在大堂打工,美其名曰替范闲考查北齐密探生活工作环境,不过这倒也省去了额外通知谢必安的时间,海棠朵朵前脚刚落座,他后脚就揣着抹布跟了进去。

话本已经翻到了第四页,奶茶也只剩下三分之二,可海棠毕竟是海棠,她一早就听出了来人脚步不对——太轻了,轻得几乎要没有,活像是风中一叶,飘飘忽忽的,闪进了这间雅间里。

只身形一动,她就从案边拍几而起,竹吸管从杯中抽出,还湿漉漉的,就被她夹在指间向谢必安刺去:“你是范思辙新招的伙计?”

她很快,但谢必安也不慢,他甩出手中抹布,如臂使指,把直冲面门的吸管尖端给裹了个严实:“是范闲的旧相识。”

海棠停了手。

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狐疑地打量着谢必安的脸,似乎略有不对,就会立刻再进一步,取他性命:“我没在范闲身边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几乎要令谢必安翻白眼,他心想范闲这家伙也配,但面上他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从胸口摸出范闲的亲笔信递了过去:“谢必安。我不是他的人,你自然没见过。”

范闲的字烂得自成一派,谢必安确信,海棠朵朵都不用看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就能确认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看到纸上那些烂得出奇的毛笔字的一瞬间,海棠朵朵就收了招式。

她一边将吸管掷进垃圾桶里,一边目露嫌弃地将那封信接了过来:“好丑的字。这么丑的字你揣在怀里,真是够辛苦的。”

字虽丑,但毕竟是范闲的信,海棠还是得看,她复又在案边坐下,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范闲狗胆包天啊真是!”

谢必安在她对面落座,闻言也神色淡然,海棠朵朵看完全信,抬头见谢必安连眉毛也不曾动一下,突然起了兴致。

她将信放回信封里,冲谢必安努了努嘴:“你说你不是范闲的人,那怎么帮范闲跑腿?”

剑客的脸上动了一下,是他蹙了蹙眉尖,可谢必安并没说话。

海棠自顾自地点头,往前挪了挪,又问:“你帮你的主子跑腿,你主子和范闲是一伙儿的?”

这话谢必安也不爱听,但事实确实如此,李承泽和范闲如今彻底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无法否认,又不想承认,只好接着闭口不谈。

面前的北齐圣女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闷葫芦的家伙,忽地往前一窜,几乎要贴着谢必安的面颊,她悄声道:“范闲和二皇子发展到什么地步啦?”

好荒谬的问题!谢必安没有躲开海棠朵朵突如其来的凑近,他本以为还是些无关紧要的问话,这个性格跳脱的北齐圣女只是玩心大起而已,没成想居然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果然能和范闲混得好的都不太正经!

他如临大敌一般地睁大了眼睛,心里百转千回,可是嘴巴依旧没张开:海棠朵朵到底想知道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而海棠却哈哈大笑着退了回去,她重新捡起那本还没看完的话本:“伙计,帮我再拿一根吸管上来。”


谢必安替海棠朵朵跑了好几趟腿,先是替她去取吸管,又是让他帮忙找最新的话本子,接着还让他去给奶茶续杯,最后更是让谢必安捧着一堆书跟她出了店门。

海棠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三不五时在街边看中了新鲜水灵的萝卜白菜还要蹲下来摸两把,谢必安最先只是捧着书,后来又帮她拎菜篮子,最后还替她扛了小半袋米。

两个人走走停停,女的没讲话,男的也默不作声,竟是一路穿过街市,跟在采买回宫的宫女后头进了皇宫。

许是因为海棠在跟前,门口的侍卫竟也没有查谢必安,他手提肩扛地做跟班,进了宫门才问:“你们北齐的皇宫竟是如此好进的吗?有我这么一个生面孔居然不盘问不搜身?万一我在菜篮子里藏了一把匕首呢?”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说这么一大串话,海棠背着手在前面一步一踮脚地小跳着,闻言回头很是诧异地看他:“当然是因为我领着你啊,他们不信你,难道还能不信我吗?”

谢必安很不赞同:“在庆国,即便是范闲,进宫也是要搜身的。”

海棠等他走至身侧才继续迈步,她不置可否道:“即便你真的包藏祸心,我也有实力与你一拼。习武之人用惯了称手的兵器,轻易不会更改,篮里这萝卜——”她伸手在萝卜白胖的身躯上拍了拍:“也不像有空间给你藏下顺风快剑的样子呀。”

这下换谢必安停住了。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海棠朵朵,倘若剑在身侧,立马就会出鞘一般:“你认识我?”

海棠摇了摇头:“我要是认识你,刚在范思辙那里又何必动手?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

谢必安看起来还是狐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至于让北齐圣女听闻我的名号。”

海棠噗嗤一笑:“干嘛妄自菲薄?但你猜得也不算全错,毕竟我知道的你的事儿,都是从范闲嘴里出来的,什么二皇子身边老是跟着你,讨人厌啦,大冰碴子啦,碍手碍脚啦,大蜡烛啦之类的。”

剑客收回了那副随时都要进攻的表情,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真是对他自己的绝妙评语。”

海棠放声大笑。


战豆豆在池子边看司理理喂鱼。

说来也怪,似乎这世上当皇帝的都爱建池子养鱼,庆帝如此,战豆豆也如此。

谢必安被海棠朵朵指挥着将东西全放下,又被她引荐给战豆豆和司理理,三个女人立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话,又一起看向谢必安,剑客面无表情,只是挺立如松地等着中间的小皇帝发话。

他没有等很久,战豆豆就开口了:“范闲要做的事很大,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他凭什么笃定我会帮他?”

这话不难回答,在李承泽身边跟了许多年的谢必安已经听到过不下千百次。问这个问题,无非是利益体现得还不够明显,还不够让对方心动意动到甘愿出手相助,只要你能以足够的利益说服对方,问题就迎刃而解。

他道:“庆国现在的那位对北齐的态度你很清楚,换一个态度温和的上位难道不好吗?”

战豆豆神色不变,目光依旧探究地落在谢必安的脸上,谢必安恍若未觉,继续说:“即便失败了,庆国境内也必有一场大乱,对北齐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战豆豆未置一词,司理理却从旁出声:“依照庆帝的手段,乱也不过是一阵子,等他安定下来,回头不是又要找我们北齐算账?那又当如何?”

谢必安闻听此言,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微笑,似乎觉得很快活,他答道:“到了那时,皇子被废,范闲被囚,鉴察院天翻地覆,京中所有精锐都得大换血,他得先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再来和北齐肉搏,莫非北齐会怕一个元气大伤的病人?”

答案是自然不会,不仅是因为北齐本就有一战之力,还因为北齐的小皇帝年富力强,更因为南庆的大乱留给了北齐见缝插针的机会。

战豆豆也微笑起来,她终于答应了:“你们要北齐怎么做?”

谢必安迎着她的目光朗声道:“我要借你们北齐的兵,扮成西胡的人,袭南庆的军。”

万物驺笱

这两张眼神都好温柔,像小妈妈在看自己的宝宝,妈咪!😇💧柔柔软软的一小团,好想一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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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笙煎-
被焯晕了以后的迷糊感     ...

被焯晕了以后的迷糊感

  

  图源vb 

被焯晕了以后的迷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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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小陌Sophie

【闲泽】红衣

 

皇上招范闲入宫,不知所谓何事?

待公公领着范闲进入殿内,才发现二位皇子也在。

二殿下李承泽依旧没穿鞋,盘腿坐在坐垫上,像只猫儿慵懒又妩媚。

太子殿下也在,只是范闲的目光被那二殿下吸了去,一袭红衣,金云烫边,真是喜庆的狠。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甚事合适,越发称得皮肤白皙透亮。

“这是要干嘛?”范闲行过礼便打破了兄弟二人的宁静。

“我也不知道,圣心如渊,还是不要猜测的好。”李承泽俯身向范闲倾斜说道。

坐在李承泽对侧的太子殿下看了两人一眼,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范闲没太注意,目光全锁定在李承泽身上。

皇上未到,李承泽便开始打瞌睡,慵慵懒懒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范闲愈发觉得他可爱...

 

皇上招范闲入宫,不知所谓何事?

待公公领着范闲进入殿内,才发现二位皇子也在。

二殿下李承泽依旧没穿鞋,盘腿坐在坐垫上,像只猫儿慵懒又妩媚。

太子殿下也在,只是范闲的目光被那二殿下吸了去,一袭红衣,金云烫边,真是喜庆的狠。

这衣服穿在他身上甚事合适,越发称得皮肤白皙透亮。

“这是要干嘛?”范闲行过礼便打破了兄弟二人的宁静。

“我也不知道,圣心如渊,还是不要猜测的好。”李承泽俯身向范闲倾斜说道。

坐在李承泽对侧的太子殿下看了两人一眼,悠悠地说出一句话,范闲没太注意,目光全锁定在李承泽身上。

皇上未到,李承泽便开始打瞌睡,慵慵懒懒低下头,闭上了眼睛,范闲愈发觉得他可爱,身子也忍不住往李承泽方向倾斜。

“范闲!”范闲如此盯着二皇子,恐怕早已失了分寸,太子殿下喊了一声,他才回过头看向太子。

太子长得也算清秀,可和二殿下比起来,真是缺少一份美艳,二皇子不管做什么,范闲都会被他吸引过去,哪怕李承泽就是坐着吃个葡萄,范闲也能看上半天。

“你老盯着我二哥干嘛?”太子问出心中疑虑。

范闲没回答,侯公公跟随着皇上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二皇子终于穿上鞋毕恭毕敬向皇上行了礼。

“不必拘束,今日是家宴,随意就好。”皇上坐到了范闲对面,说道。

“既然是家宴,我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范闲未坐下,而是起身问道。

“没事,你脸皮厚。”皇上打趣,李承泽转头看向范闲,低头默默一笑。

范闲又将他的笑看了去,看向李承泽微微发愣,他不喜笑,没想到笑起来却是如此好看。

太子殿下又看了范闲一眼,没想到二哥这一举一动也能搞得范闲晕头转向。

其实不说范闲,二皇子今日这身衣服,也把太子殿下惊艳到了。

二殿下本就生得美丽,再加上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才气,气质也忍不住让别人多看几眼。

“这还真不错,范闲,你尝尝。”李承泽似是没感受到那么多双目光注视,吃了两口就开始向范闲推荐什么好吃。

太子殿下看着对面的人,这个哥哥,从未这般关心过自己,而且此刻他关心的人正虎视眈眈看着他,似要把他一口吃掉。

“范公子,你不吃饭吗?”太子殿下又开了口。

“太子殿下,你快吃,不用管我。”范闲自然是知道太子殿下的目光在何处。

皇上一直没说话,但也感受得到注视在红衣上的目光。

“你这衣服到适合你。”皇上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说道。

“父皇赞誉。”李承泽抬头看向皇上微微一笑。

“若是公主,只怕朕这金殿都要被踏破了,亏得你是皇子。”这张脸,便是皇上看了也喜欢,只是这面具下的心太冷,他娘淑贵妃也说和他一见如故的人,兴许都是被骗了。

“即便是皇子,二哥的魅力也不会有所降低。”太子殿下又看了一眼范闲开口道。

“太子殿下又说胡话了。”李承泽脸上的笑容在范闲看来就是职业微笑,他或许一点儿也不愿意这样。

“老二,该是适婚的年龄了。”过了半晌,皇上才又开了口。

二殿下缓缓抬起头,眼中一丝错愣,像只犯了错的小猫咪,范闲真想把他搂过抱在怀中,他一定是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父皇,还早。”

“那你可有心悦之人?”

“未曾。”回答这句话的时候,二殿下稍稍迟疑。

“老二,你犹豫了。太子,你觉得呢?”皇上后一句看向太子问道。

“不知二哥心悦何人,但这京都城内心悦二哥的恐怕不是少数。”

“陛下,你这家宴怎么搞得如此严肃?”范闲有些坐不住了,不管皇上将哪家的姑娘许配给二皇子,他都不会开心的。

“你也知道是家宴,你和若若向来关系不错……”

“陛下。”范闲放下碗筷,长拜在桌前,李承泽看向他,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父皇在试探范闲,范闲的那些小动作父皇怎么会不知道。

“若若是京都才女,淑贵妃对她也赞誉有佳。”皇上有就不依不饶。

“陛下,万万不可。”范闲俯身之后,便不肯再抬头。

“协律郎,你这是何意?”皇上侧头微微看向二皇子,他这儿子虽然还是平静如常,但慵懒的后背挺直了不少,旁人未看出,但逃不过帝王的眼睛。

“父皇,你先让他起来吧,和若若的事,恐怕要司南伯做主。”二皇子终于放下筷子开了口。

“若若心有所属,还请陛下成全。”

“你这兄长,倒是会关心妹妹。”皇上微微一笑,示意他起来。

“也不全是关心妹妹。”这话一出,二位皇子才握起的筷子便纷纷掉落。

“给他俩换双筷子。”皇上说完这话,便不再开口,赐婚的事情也不再提。

范闲知道皇上为什么不问,果然是狡诈,只怕这心思也猜去了大半。

 

用完家宴,二位皇子前后脚离去,范闲被皇上留住了。

“范闲,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缓缓踱步,言辞中不甚威严。

“始是新承恩泽时?你果然好大的胆子。”皇上欣赏范闲,想要留他做忠臣,并不代表可以卖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这儿子野心也不一般。

“若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陛下这算是挑明,他早晚会知道。只是这二殿下,也不知道是怎么看的。

得了应允,范闲快步离开,想要追上那一抹红衣,只是举目四望,早已没了二殿下的身影。

没回范府,直接去了二殿下府中。

李承泽似乎知道他会来,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了二皇子寝殿。

李承泽又猫在坐上,吃着新鲜的葡萄。没想到还是只贪吃的猫,只是吃这么多,也不见他胖。

“你怎么来了?”二殿下连身也没起。

“想来便来了。”说着走到李承泽身旁,俯身将他抱起。

“范闲,你这是做什么?”二皇子手中的葡萄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你说呢?我的殿下。”范闲将他放在床上,放下帏帐,欺身上去。

“范闲,住手。”李承泽握住解他腰带的手。

范闲置若罔闻,这柔弱的二殿下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发冠已被取下,青丝铺展在枕边。

果真是美人。

“范闲。”

李承泽只是这么一声,在范闲看来如同引诱一般,今天撩拨人心撩拨得还不够吗?

“你再这样,我叫谢必安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让五竹叔去陪必安了。”

“还有,你叫了,谢必安恐怕更不敢进来了。”说完覆上李承泽的唇,没给他一丝反驳的机会。

谢必安回府之后,盯着那道寝殿的门,离得远远的。

“范闲。”

“我在。”

“停下,不行了。”

“听太子说,天下仰慕你的人不少,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认识他们。”

“我不想他们觊觎你。”

“范闲,没人有你这么大的胆子。”

“皇子府中怎么可能只有谢必安一个高手,我知道你在等我。”

“范闲啊范闲,我是不是逃不出你手掌心了?”

“不,是我逃不出你的掌心。再来。”

 

 

 

 

 

 

 

 

澜siri蔚

【哲阳】


第六个小片段

cp:哲阳

主题:泳池



冬天的水有多冷,马哲很清楚。而厚实粗壮的线圈勒人有多痛,江阳会知道。



甜蜜的爱情砸到马哲头上时,他甚至也许是该感谢疯子的。

他在河边砸疯子的那天,江阳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发呆。他听到动静这才往马哲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马哲正举着石头砸着什么东西。本能反应告诉江阳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可他阴差阳错地竟真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地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浑身湿透的近乎发狂的男人和他手里的石头。


江阳的话语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面前的男人仍在不停砸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不得已,江阳从背后用力抱住男人,一边还在说着“先生,冷静一点”......



第六个小片段

cp:哲阳

主题:泳池



冬天的水有多冷,马哲很清楚。而厚实粗壮的线圈勒人有多痛,江阳会知道。



甜蜜的爱情砸到马哲头上时,他甚至也许是该感谢疯子的。

他在河边砸疯子的那天,江阳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坐着发呆。他听到动静这才往马哲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马哲正举着石头砸着什么东西。本能反应告诉江阳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可他阴差阳错地竟真的朝那个方向走去。


地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浑身湿透的近乎发狂的男人和他手里的石头。


江阳的话语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面前的男人仍在不停砸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不得已,江阳从背后用力抱住男人,一边还在说着“先生,冷静一点”



马哲毫不意外地感冒了,而江阳的陪护也在意料之中。疯子,马哲事后常向江阳调侃他,他向江阳大放厥词,“我觉得我也是疯子,你,江大检察官,也是疯子。”


他们都是疯子,一个痴迷下河冬泳,另一个便心甘情愿地陪他下水。刺骨的冷席卷全身,快把江阳淹没,可马哲不尽兴,哪怕是江阳近乎恳求的语气也没用,非拉着江阳一起游。那双有力的手拉着江阳往前时,江阳突然明白他为何喜欢形容自己是疯狗了。



于是江阳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去泳池。马哲起初不愿意,觉得花那钱没必要,江阳第一次和他拉下脸

“我们两个人谈恋爱,你倒是顾及顾及我呢?”




有次去泳池游泳,正巧碰上同事,马哲和对方多聊了会儿,回头顾上江阳时发现对方正气呼呼地瞪着自己。


哟,马队还能顾上我呀

聊案子的事嘛,别生气了


马哲还想说下去,水泼了他一脸,他还被迫喝了几口,呛得他直咳。江阳止不住地笑,“真是不好意思,没事儿吧?”

江阳还想再泼,手腕被马哲牢牢抓住。“怎么,马队要抓犯人?”


“不抓犯人,抓你。”


马哲烟瘾犯了,对江阳谎称肚子不舒服自己一个人溜到更衣室里抽了起来。


“马哲”

手一抖,烟掉到地上,马哲慌张地用力踩上烟头,江阳已经走到他身边。


江阳刚从泳池里上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淌。

“躲这儿抽烟来了?”

“没有,我哪有抽烟?”

嘴里尼古丁的味道把马哲出卖得很彻底。


抽烟还撒谎,该当何罪?

烟草味的吻,你应该还没尝过。



小小的露天泳池承包了江阳和马哲的爱情。他们的吻,他们的拥抱,他们对彼此的爱。回想起来,马哲更是羞耻地发现自己对江阳的每一句浑话都是在充斥消毒水味的水池里说的。

泳池成了一个警察和一个检察官的约会地,荒唐吗,可笑吗。



最后一次泳池约会,江阳把那个计划对马哲全盘托出。


那是马哲第一次觉得泳池的消毒水原来是这样刺鼻,更衣室里其他人的烟味是那么令人窒息。



多意外,却又像命中注定。

在江阳自杀的那天,老旧的露天泳池拆迁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逼啊

【一路辉煌】这是可乐,好喝的(8-10)

⚠️预警见上篇⚠️

⚠️预警见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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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


8.

通宵后正睡得天昏地暗的富三代接起电话就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你怎么什么人都敢介绍?!”


富三代反应了一会儿,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的,哦,是小拉。

遂放下心来翻了个身:

“那男大生业务不行?但是肯定干净嘛,说不定还是第一次呢,你小子赚了!”

“他很缺钱?”

“估计是,听说学习还特别好呢,家里条件不差谁干这个。”

“这种人都拉下海,你tm缺德不缺德?!”

富三代气清醒了:“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再说不是你让我给你找人??睡了他的又不是我,路小拉你个道德制低点的货色有屁的资格教训我?......

⚠️预警见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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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见上篇⚠️

多评论多评论多评论!!


8.

通宵后正睡得天昏地暗的富三代接起电话就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你怎么什么人都敢介绍?!”


富三代反应了一会儿,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的,哦,是小拉。

遂放下心来翻了个身:

“那男大生业务不行?但是肯定干净嘛,说不定还是第一次呢,你小子赚了!”

“他很缺钱?”

“估计是,听说学习还特别好呢,家里条件不差谁干这个。”

“这种人都拉下海,你tm缺德不缺德?!”

富三代气清醒了:“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再说不是你让我给你找人??睡了他的又不是我,路小拉你个道德制低点的货色有屁的资格教训我???好像你丫是什么正人君子似的!!!”

这一通骂让对面安静了好一阵。富三代吐气扬眉,也有你小拉词穷的时候!

过了好半天,路小第才闷声道:“总之别再给他拉客了。”

富三代怒:“本来我就不是拉皮条的!!你们不来找我谁管你们啊!!但他要是自己出去约别人我可管不了!”

“……知道了。”路小第啪一声挂了电话。



9.

第二天夜里,路小第在床上辗转反侧。

  

  

【wb:涩涩戒断中心】

  

  

“你好奇怪。”

“?”咱俩谁奇怪??路小第腹诽。

“花那么多钱,就只做这点事。”

“……你希望我对你做更多吗?”

土包子皱皱鼻子:“不是。”

路小第觉得他有点好笑:“那不就结了?”

“可我真的很需要钱。”宋运辉小声。

路小第难受得要命。

“你、呃……我还按上回的价给,你先休息……多久没睡好了?”

“……一两周?”一边操心怎么捞大寻一边哄着虞山卿一边还不能落下学业,他哪有什么时间睡觉。

“今晚就好好睡吧。”路小第心酸,也不知道这小子遇到他之前在别人那儿都受了多少委屈。

看看,这样了都没忘贴着床边睡,典型的缺乏安全感。

路小第怕吓着他,也不敢强行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只好在宋运辉睡熟了没意识后,从背后轻轻将他往床中间拖了拖。


感受着另一个个体近在咫尺的气息,路小第失眠了。

他从没把炮友领回家过,也不习惯像这样和别人同床共枕,侵入他私人领域的举动向来让他不爽。

……可为什么他现在感到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TBC.


欢迎评论摩多摩多!!!!

眷恋太阳

【一路辉煌】平行(8)

☞预警见第一章

————————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去往杭州的路上,宋运辉坐在副驾驶上,他从车后镜里瞥了眼正在开车的路小第,见他拧着眉神情肃穆,宋运辉微微叹气,回想起几小时前。

彼时,两人从起床时的惊魂一刻中回过神来,沉默地各自穿戴整齐后,分坐沙发两端。宋运辉开始叙述起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当然,含糊了某些他难以启齿的部分,提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与路小第核实两人的记忆是否一致。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大胆又离奇的推论:眼前的小拉并非昨日的小拉,而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且不知什么缘由,又一起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里。

“我猜测的大致就是这样,原本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现在看来并不是。”...

☞预警见第一章

————————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去往杭州的路上,宋运辉坐在副驾驶上,他从车后镜里瞥了眼正在开车的路小第,见他拧着眉神情肃穆,宋运辉微微叹气,回想起几小时前。

彼时,两人从起床时的惊魂一刻中回过神来,沉默地各自穿戴整齐后,分坐沙发两端。宋运辉开始叙述起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当然,含糊了某些他难以启齿的部分,提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与路小第核实两人的记忆是否一致。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大胆又离奇的推论:眼前的小拉并非昨日的小拉,而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且不知什么缘由,又一起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里。

“我猜测的大致就是这样,原本还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推推眼镜,眼见路小第的表情从刚开始的困惑慢慢转变为呆滞,生怕他不信又补充道:“小拉,我知道这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但你慢慢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和我们认知中有许多的不同,以这套房子为例,它不存在于你我的记忆里,可户名的确是我,买下它的是你,它总不会凭空产生,只有可能是另一对我们所为!”

路小第终于抬眼,那眼神充满惊愕,脸也肉眼可见的胀红,嘴巴张合数次,憋出一句:“我两感情挺不错哈?”

宋运辉点头又摇头:“不是我两,是另外的我两,”

路小第喃喃重复:“另外的我两……怪不得前天你那么奇怪,那天来烟台找我的,并不是你?”

宋运辉点头道:“不是我,这也可以进一步佐证,还存在另一个我对吗?”他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说:“小拉,有件急事你得先帮帮我,我女儿想去西湖很久了,按原计划,现在我们得去接她了,你能不能,还是和我们去趟杭州,也别让她发现我两有什么不对劲,剩下的事,等回来再说,行吗?”


于是他们便按计划开车往杭州去了,只不过车内一直异常的安静,路小第不仅要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得集中精力开车,他皱着眉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凌厉的表情。

车驶到了收费站排队,小引从后排探过身子,凑到路小第耳边悄悄说:“小拉叔叔,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呀?”

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有七分似宋运辉,歪头盯着他时显得天真烂漫,宋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宋运辉的女儿。

他笑道:“怎么会呢,小拉叔叔这不是得专心开车,保证小引的安全吗?”

小引却凑的更近,声音也压低:“那小拉叔叔能不能牵牵爸爸的手?爸爸说过,吵架后拉拉手就能和好哦。”

路小第在女孩殷殷期盼目光下,缓缓朝副驾驶伸出右手,在宋运辉疑惑不解望过来时,心一横,抓了他的手握住,因紧张力气使得还有些大。

他心里胡乱想着:这可不是我要牵的,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能被你女儿看出端倪!

哪知宋运辉并没有甩开他,反而自然的回握住,还朝他笑了笑:“是不是累了?要不然换我来开?”

下半程,路小第心里松快了不少,他隐隐想通了一些事,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再那么紧,边开车还能边和小引聊上几句。小孩子的话异常好套,他问出不少自己平时与宋家人相处的细节,也感受到这孩子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一想到这是宋运辉的女儿,对自己还如此亲昵,更是恨不得摘了天上的星星给她都行。


五月的杭州最是适合行人游玩,苏堤上杨柳夹岸、艳桃灼灼,“小引,古时候的西湖可没这么美,因为湖水里都是淤泥杂草,一次,苏东坡偶然听到有人唱了首歌谣,歌里说起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于是,他想到了在西湖上修长堤,这样就能便于人们来到湖中央清淤,苏堤也就由此诞生了,”路小第对着小引娓娓道来,小引眼珠一转,“那爸爸和小拉叔叔在苏堤上,是不是就和牛郎织女在鹊桥上一样?”路小第一愣,随即哈哈笑开。

置身堤上,湖光胜景如画轴般在宋运辉眼前展开,微风吹动白云缓行,也拂过他两额前的发丝,一大一小好似画中人定格在了宋运辉的眼中。

走到一棵不知什么品种的树下,小引欢快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落叶,举在手中兴奋叫道:“爸爸、小拉叔叔快看,是心形的树叶!”

宋运辉莞尔:“你喜欢就带回去做成书签,老师不是教了你们做书签的方法吗?”

“那我要再找两片,给爸爸和小拉叔叔也做一个”

没多久,小引就握着三片极其相似叶子跑到他两面前:“这片是我的,这片给爸爸,还有小拉叔叔的,这是我们的三颗心!”

路小第一把抱起她:“我们小引真厉害!回去了小拉叔叔和你一起把它们做成书签好不好。”

宋运辉望着交叠在一起的三片叶子,嘴角不自觉的也扬了起来,他慢慢缀在他两身后,又听小引问:“小拉叔叔,为什么这三片叶子长得一样,难道它们是三胞胎吗?”

路小第笑答:“小引,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即使形状看上去相似,但它们的叶脉也一定会有差别。”

“什么是叶脉?”

“叶脉就是叶子上细细的纹路,就和人的血管一样,没有叶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跟在后头的宋运辉顿住脚步,喃喃复述着他的话:“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凉意,是啊,即使我们拥有完全相同的叶脉,我也并不是他,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而这里,不属于我;那三颗心,也没有属于我的那颗啊!

他眼里柳满烟堤的美景霎时如潮水般褪了颜色,翻涌而来的是遥遥记忆里,那年湖光山色正好,岸边长椅旁,长发落肩的少女回眸对他绽开笑靥:“宋老师,because I love you”

他撑着前额,内心翻滚,他怎么能完全没有想起,他曾来过这儿,和他真正的爱人……

新荷初开,映得湖水玉色翡然,他失神般盯着湖面,忽而自嘲一笑,当真是暖风熏人醉,自己居然忘乎所以成这样,他差点,就遗失了原本的自己……


夜幕降临,他们租了一艘游船,泛舟于西湖之上。不同于白日的喧嚣,夜晚的湖面多了份惬意与宁静,擦身而过的其他游船上,不时会传来几声婉转的江南小调,小引便在这吴侬软语的唱腔中,趴在宋运辉怀里睡着了。

船舫里一时静谧无声,只有船头破开水面发出的哗哗水响。一日下来,两人终于有空闲对坐相谈,本来应该都是憋了一肚子话,此刻却有些相顾无言。

还是宋运辉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说,他去烟台找过你,能和我说说详细的情形吗?”

路小第点点头,回忆起那日宋运辉来烟台找他时的大致经过。

听完后宋运辉垂眸半晌,轻声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他好像确实比我聪明,他到烟台来找你,是为了确认记忆里的种种细节是否能与现实对上,能对上说明那些经历并非他的臆想。”

他又自嘲地轻笑一声:“而我呢,都没有想过,去上海,去她的家看看,就那么轻易地认定,自己只是得了场怪病,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路小第皱眉打断他:“你没必要自责,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认为是自己出了问题,就连现在,我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他继而又放柔了声音:“小辉,既然现在是这么个情况,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就这么……”过下去,后面几个字他始终有些难为情的没有说出口,却又添了句:“我也,挺喜欢小引的。”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宋运辉抬眸与他对视,星辉斑斓泼洒于湖面之上,也盛满在他柔和的目光里,让宋运辉不知不觉又想沉入其中。

他却倏得回忆起去年在北京,也是这双眼睛,带了几分醉意告诉他:“宋运辉,我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可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少操我的心。”

是了,小拉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他也不是那片属于这儿的叶子,他们只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朋友。

难道是这里的月色醉人,小拉也不清醒了吗?

宋运辉摇摇头移开视线,转头盯着幽幽湖水,抿唇开口道:“小拉,我和她就是在西湖边确定的恋爱关系,我挺想她的,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回应他的只有倒映水面上寒凉的月光,和对面缄默而幽深的眼眸。

————————

蒸馏气泡水

【鸣大】谁来救救妻管严(2)


凭李一鸣的本事,很快就把小小县城的官员给收拾了。他看大师兄总是独自伤神,明白大师兄的心思,就跟他说这县官的府里太空了,一点也不热闹,无聊的要命,你想个办法让这里多点人气呗?大师兄知道李一鸣这是在绕弯子让他把他家人接过来,他想谢谢李一鸣,又觉得光是感谢太过无力,攥着衣角踌躇半天,跟李一鸣发誓:

“俺一辈子都会帮你,不管你以后惹了什么事!”

帮我,可我也没惹什么事啊?李一鸣仰头想了想,回他:差一个愿意跟我一辈子的媳妇,你要当吗?

然后他被大师兄拿书拍了两下。

接回姐姐的大师兄不出意外地挨了顿骂——谁让你顶替俺的?俺用得着你顶替吗?

大师兄的姐姐操着和大师兄一样的口音,不怒自威。她明白...


凭李一鸣的本事,很快就把小小县城的官员给收拾了。他看大师兄总是独自伤神,明白大师兄的心思,就跟他说这县官的府里太空了,一点也不热闹,无聊的要命,你想个办法让这里多点人气呗?大师兄知道李一鸣这是在绕弯子让他把他家人接过来,他想谢谢李一鸣,又觉得光是感谢太过无力,攥着衣角踌躇半天,跟李一鸣发誓:

“俺一辈子都会帮你,不管你以后惹了什么事!”

帮我,可我也没惹什么事啊?李一鸣仰头想了想,回他:差一个愿意跟我一辈子的媳妇,你要当吗?

然后他被大师兄拿书拍了两下。

接回姐姐的大师兄不出意外地挨了顿骂——谁让你顶替俺的?俺用得着你顶替吗?

大师兄的姐姐操着和大师兄一样的口音,不怒自威。她明白自己的弟弟表面上像是后悔了,心里却倔得很,下次要是家人再有危险,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看到旁边一边拉着大师兄的衣袖一边替大师兄解释的李一鸣,她长叹一声,想到自己的弟弟成了别人的媳妇,心里颇为复杂。

不过她还是给予了李一鸣和大师兄诚挚的祝福,至于大师兄的父母?李一鸣拿钱打发了他们,压根没接进府里。

某一天大师兄在看书时收到了一封快马加鞭的书信,木色的信封上用火漆粘了根鸟的羽毛,来信人是刘某某,收件人是李一鸣。大师兄火急火燎地把信塞给了李一鸣,但李一鸣丝毫不急,翘着二郎腿继续吃他的早茶。

你倒是看看啊!

哎呀,不要急么,吃口枣糕,甜的嘞!

李一鸣拿起一颗枣糕放在大师兄嘴边,大师兄口嫌体正直地吃了,边嚼边催李一鸣赶快看信。李一鸣叫他放宽心,自己的老师能耐大得很,多半是懒得处理闲事了,着急找人回去当苦力。

照李一鸣所说,这次去京城只是看望一下老师,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回来,也就没让大师兄的姐姐跟着去。李一鸣来这县城花了半个月,回京城则费了四五倍的时间,小导问李一鸣怎么这么慢,李一鸣摆手说拖家带口不容易,你瞧瞧,我给你带了俩徒弟。

大师兄表现地颇为腼腆,视线落在地面上自我介绍,连着半路上被李一鸣和大师兄捡到的吴超群也很紧张,紧握着一直不离身的竹竿鞠躬个不停。

小导让他们不要紧张,感慨李一鸣这一去让师门热闹了不少,殊不知未来有多少鸡飞狗跳的日子正等着他。




*一点片段

>难得表露脆弱的大师兄

书桌边点了四根蜡烛,明晃晃的火苗在他的眼中跳跃。大师兄闻着蜡烛燃烧的味道,想到家里油灯燃烧时的焦油味,忽然生出一股罪恶感和空虚感。

“一根蜡烛二十文,四根八十文,”大师兄忽然开口,“是俺和俺姐几天的工钱。”

说完大师兄又不说话了。兼相爱、交相利,他指着书上的字一个个看。蜡烛缓慢地燃烧,蜡滴沿着蜡身往下流。

他怕自己的泪把书给滴湿了,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可他不会流泪,眼睛干涩涩的没有水,倒是被揉得通红。

李一鸣替他把书拿好放在桌上,大师兄终于忍不住了,弯下腰抽噎着:

“俺姐才应该是坐在这里享福的人,俺占了俺姐的位置。”


>探讨问题

接回大师兄的姐姐,绕不过大师兄的父母。大师兄不知道李一鸣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他父母同意了,而且只让他姐姐来府上。

大师兄问他怎么做到的,李一鸣神神秘秘一笑,说如何与人交往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大师兄更加好奇,放下手里的书凑过去问。只见李一鸣伸出右手,三根手指互相磨了一下。大师兄没懂,李一鸣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动作,见大师兄还不开窍,直接说出口:

“哎呀,就是钱!”


>收养吴超群

李一鸣表面说是赶路去京城,实际上却是在游山玩水,和大师兄度蜜月。

走了一个月后正巧遇上暴雨,马车难行,四处又没有人家,他们只好在一处破落的庙里暂住。

马夫溜去系马,李一鸣和大师兄躲在一把伞下往庙里跑,谁知左脚刚迈进门,右脚边就有一根竹竿横扫过来。

风越刮越猛,卷走树的枝叶也卷走他们手里的伞。大师兄不爽得很,那可是他们手里唯一能用的伞了——夏天的雨来得又快又大,弄坏了他们好几把伞。

这竹竿正巧撞到枪口,他一脚踩住扫过来的竹竿,腰身一扭,左脚往竹竿的中间一踏,竹竿就伴随着一声惊呼折了。

“啊,我的打狗棍!”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惊呼道,捧着他断成两截的竹竿悲痛万分。

“你,你们赔我的打狗棍!”

“么打狗棍,谁是狗?”

“打狗棍不是打狗的,是帮主留给我的信物!”

“信物?帮主?”大师兄瞥了一眼竹竿的尸体,“俺看你就是来碰瓷的!么棒子这么脆弱?”

乞丐吴超群有口难辩,李一鸣出来说话:

“你是宋国的农夫吗?”

“嗯?”吴超群一脸不解。

“守株待兔是行不通的呀,我看你有一两天没吃饭了吧?正巧,我和我媳——”李一鸣被大师兄戳了一下后背,“我和他要去京城,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你只要帮我们搬搬东西就行。”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们管饭。”

“真的?!”

吴超群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下来,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根棍子换他的命,帮主会理解他的。

大师兄哪里不知道李一鸣的心思,无非是想找个廉价劳动力,他瞥了眼李一鸣,李一鸣向他挑眉,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你把这人看好了,我可不管他。”

大师兄转头往庙里走。

Alasooo

结我以同心(51)

51.


陈萍萍坐在案台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公文,再一次尝试阅读上面的文字,不出意外,又失败了。


他一言不发地将公文扔到桌上,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这般重复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在心悸。


陈萍萍不得不承认,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抗拒,他不想见到知晓了一切的范闲,尽管所有的真相是他精心算计、步步铺陈送到了范闲眼前。


但他还是不想面对范闲的质问、猜忌与怨怼。


陈萍萍的右手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感受着空心木头传回来的震动,这是他惯有的动作,规律的砰砰声总能令他安下心。


很快,这个声音被脚步声取代了。


范闲哼着小曲,拎着两个紫檀箱子走了进来。......


51.


陈萍萍坐在案台前,低头看着手中的公文,再一次尝试阅读上面的文字,不出意外,又失败了。


他一言不发地将公文扔到桌上,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这般重复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在心悸。


陈萍萍不得不承认,他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感到抗拒,他不想见到知晓了一切的范闲,尽管所有的真相是他精心算计、步步铺陈送到了范闲眼前。


但他还是不想面对范闲的质问、猜忌与怨怼。


陈萍萍的右手轻轻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感受着空心木头传回来的震动,这是他惯有的动作,规律的砰砰声总能令他安下心。


很快,这个声音被脚步声取代了。


范闲哼着小曲,拎着两个紫檀箱子走了进来。


瘦了,陈萍萍下意识地想着,范闲瘦了很多。


“这个送您。” 范闲将其中一个箱子放在案台空闲的地方,“北齐特有的毛绒披风,做工扎实,保暖性强,盖在腿上防寒。”


离得近了,陈萍萍才认真打量起范闲,视线从他深陷的眼窝落到消瘦的下巴,顿了顿,又移回了额头。


“你这是,” 陈萍萍伸手轻抚着范闲有些淤青的额头,“被打了?”


“没有。” 范闲否认得极快,但又吞吞吐吐地解释着,“不小心撞门上了。”


“这样子吗?”


“....被酒盅砸了一下,没躲过去。”


陈萍萍哑然失笑,自然而然地猜到了这伤是出自谁手,不再过问,低头打开刚刚送来的箱子。


“怎么还给我送东西?”


“好不容易去一趟北齐,怎么着也得带点纪念品。” 范闲指了指立在脚边同样大小的紫檀箱子,“这个还得麻烦您交给我老师,我刚刚问三处的人,他们说老师不在,所以就只能拜托您转交了。”


陈萍萍上下拨弄着盒子上的锁扣,沉着声音,重新问道,


“你还愿意给我送东西?范闲,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范闲大剌剌地寻了把椅子坐下,“或者说,您想让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神庙的秘密、我娘的秘密、滕梓荆的入局、言冰云的身份,还有我的身世。”


“不恨我吗?”


“恨您做什么,您只不过帮我认清了真相。”


陈萍萍眯着眼睛望向范闲,内心敲起鼓,范闲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


“说实话,当我第一次把这盘棋看清的时候,不寒而栗,怎么会有人为了这盘棋谋划、盘算这么多年,我斗不过您。然后我开始怀疑,您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帮我吗?”


范闲走马灯地回顾了上一世陈萍萍的所作所为,画面最终定格在血肉模糊的凌迟现场。前世的他醒悟得太晚,自以为是地想要摆脱陈萍萍的控制,培养自己的势力,直到陈萍萍以身殉道后才彻底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您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娘。”


提到叶轻眉,陈萍萍呢喃了两声,即刻意识到范闲一定知道了什么,审视的目光随即落到了范闲的身上,陈萍萍一边注视着范闲,一边试图从每日传回的北齐记录中回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觉察到陈萍萍的疑虑,范闲没办法将荒谬的前世今生全盘托出,只好用肖恩当借口,尽量合理地解释自己因何得知。


“在北齐时,我送了肖恩最后一程,也多亏了他,我知道了我娘是被谁害死的。”


“肖恩怎么会知道杀害你娘的幕后真凶是谁?”


“他不知道,他只说我娘最后嫁入了皇室,后面的故事都是我猜的。人人都说我娘是天才,举世无双,将全天下的财富收入囊中。这样的人在争夺皇位时当然会是利刃、是武器、是不可或缺的军师,但等到皇位坐稳的时候,我娘对于他来说,就是威胁、是蛰伏的猛兽、是不得不除去的隐患。更何况,我娘还有枪。”


陈萍萍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向前倾着身子,


“你娘给你留下的箱子里,装的是枪?”

范闲点了点头,


“我猜,陛下、我爹和您都见过我娘用枪,也知道它有多大威力。伴君如伴虎,老虎怎么能忍受与狮子共处一室呢。”


听完范闲的推测,陈萍萍愣住片刻,随后暗自轻笑,


“我用了那么多年才查到的真相,朝夕之间你就猜到了。范闲,我不如你。”


“我能猜到也只是因为我在局外,而您在局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旦您知道了我娘是因何而死,必然会替她报仇,自然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娘,我又有什么理由怨恨您呢。”


“即便我把你当作棋子算计进去也不生气吗?”


“那还是有一点生气的。” 范闲直言不讳,“但我现在已经消气了,您为我娘做了这么多,我该谢谢您才是。”


出乎意料的局面,出人意料的感谢,陈萍萍低垂着视线,下唇颤抖着,最终只讲出了三个字,


“她值得。”


“您放心,您想做的,我都帮您做,您就好好活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


好好活着。


陈萍萍忽然想起了什么,


“范闲,你给我留的那封信是在你去北齐之前写下的,那个时候你还没遇见肖恩,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糟了,忘记这件事了。


“这个,其实,是因为..” 范闲磕磕巴巴地回答着,“我娘!她给我托梦了,她让我照看您,让您好好活着别做傻事。”


“...托梦?”


“是啊,我当时马上要出发来不及见您,就只能匆匆写了封信,拜托二殿下交给您。”


陈萍萍将信将疑,他总觉得范闲好像对他要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但这怎么可能呢。


范闲见状,赶忙岔开话题,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跟您商量春闱之事。”


“贺宗纬?” 陈萍萍简明扼要,“你不必担心,若他代替你担任考官必然惹人不忿,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一定也会让你担任主考官。”


“我正是想同您说,我要以旧伤复发为由将此事推托掉。”


“这是为何?”


“陛下同意指派贺宗纬为主考官,是想要太子趁机招揽人才,我要是也在旁边,他们不好操作,我不在,他们才能更大胆。”


“你是想按下不提,秋后算账?”


“说不定,到时候要算的帐不止这一笔。”


陈萍萍彻底明白了范闲心里的小算盘,


“别人都说穷寇莫追,你倒好,反其道而行。”


“只有把他们逼到绝路,他们才会爆发。”


荒诞野

【闲泽】采花贼


*剧版/ooc致歉



范闲一直觉得,李承泽是一只隐匿在暗处的阴险狡诈而娇纵矜贵的猫。


他惯会用人畜无害的表情哄骗过路的行人,朝着你露出柔软的肚皮,引诱着你伸手去摸他。


而在你卸下心防,伸出手的那一刻,恶猫将会撕下他伪善的面具,用尖牙啃食你的血肉,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承泽的固有魅力在于,你明明知道此人的危险性,却仍愿意一步步、心甘情愿地朝着他走去,或许是你自信会得到恶猫的青睐,赢得他的另眼相待。


不然,范闲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翻过二皇子府的高墙,做一个梁上君子。


李承泽那句“不谈国事谈风月”,到底是在他心底种下一颗种子,随着人的润泽而生长着。...



*剧版/ooc致歉



范闲一直觉得,李承泽是一只隐匿在暗处的阴险狡诈而娇纵矜贵的猫。


他惯会用人畜无害的表情哄骗过路的行人,朝着你露出柔软的肚皮,引诱着你伸手去摸他。


而在你卸下心防,伸出手的那一刻,恶猫将会撕下他伪善的面具,用尖牙啃食你的血肉,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承泽的固有魅力在于,你明明知道此人的危险性,却仍愿意一步步、心甘情愿地朝着他走去,或许是你自信会得到恶猫的青睐,赢得他的另眼相待。


不然,范闲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翻过二皇子府的高墙,做一个梁上君子。


李承泽那句“不谈国事谈风月”,到底是在他心底种下一颗种子,随着人的润泽而生长着。


每每想到这句暗藏深意的挑逗话语,范闲的耳垂总要开出一朵微红的花,连带着整颗心都跟着阵阵酥麻。


他本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可在那日诗会的湖畔,范闲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受蛊惑般,他开口问道: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闻言,李承泽怔愣地盯着范闲半晌,似乎是很意外,随即偏过头去笑得讽刺。


一见钟情啊,多美好荒诞的词语。


“在今日之前,我也是不信的。”


范闲并未在意他面上的讽刺之色,自顾自道。


此时此刻,看着身侧端着果盘笑得狡黠的明媚少年,范闲愿意相信。


但其实,当日李承泽并未将此言放在眼里。


他虽不觉得冒犯,也不觉得这是认真之言。


唯独范闲无法忘却那日的惊鸿一瞥。


那人慵懒的模样,葱白纤细的手指捻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抵在他柔嫩的唇间,同时津津有味地看着那本在这个世界出自他手的红楼。


人间艳色当如是,湖畔初见定终身。


李承泽是不同的。


范闲总觉得在这个世界寻不到归属感,而他在李承泽身上嗅到了同样的味道。


就好像,什么东西都得不到他的侧目。


如果是范闲是游荡世间的一只孤独的鬼,李承泽就是飘在半空中一朵空荡的云。


他是游离在所有事情以外的看客,不管是权谋皇位还是葡萄美酒,甚至是那本红楼以及它的主人范闲,都不过只是二殿下消遣的玩意……


不足一提。


范闲偏不。


他非要撬开二殿下的心,住到他心里才是。


而在撬开他心之前,他先撬开了二殿下的窗。


“夜安啊,二殿下。”


指间捻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李承泽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呆呆愣愣地望着范闲出神。


“不是殿下说要同我谈风月的吗?”范闲这话说得旖旎,缠绵得叫李承泽耳热,“小臣斗胆赴约,就看殿下要如何谈。”


“范闲,你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范闲事先在屋外等候多时,眼见着谢必安离开这才翻墙进来,如今就算是二殿下喊人怕是也来不及。


何况,李承泽并未觉得有需要喊人的地步,他只觉得范闲此人着实有趣。


“殿下谬赞。”


范闲素来不是什么安分之辈,厚颜应下这句“夸赞”的同时,凑到李承泽身旁,自顾自捻着葡萄往嘴里塞。


范闲的吃相,饶是李承泽都自愧不如。


明明白日里还在硝烟四起、唇枪舌战,夜里却在偷偷相会,倒是件离奇罕事。


李承泽想着,脸上不由浮着几分揶揄。


范闲并不觉得夜闯二皇子府有何不妥,不过是他心之所向而已。


“范闲,你为什么来?”李承泽将指尖那颗葡萄丢在桌上,咕噜噜地滚到地上去。


他的声音已经泛了些许冷意。


范闲此人心高气傲,不应该是因为悄摸着归顺太子而潜入他府邸探寻机密。


只是他夜闯二皇子府,总该有个理由才是。


“自然是受邀于殿下,欣然应允而来。”


范闲倾身逼近,借着摇曳的烛火瞧见了他耳垂的那点红艳,笑道:“原来二殿下也会紧张啊?”


骤然被人靠近,李承泽瞪大眼睛,扶着桌案才堪堪稳住身形。


“范闲!”


当日所言不过一句场面话,李承泽自然不曾料到会有人当真。


何况,也不会有人半夜三更潜入他人府邸,只为与府中主人谈论风月之事。


实在是靠的太近了些,近的范闲笑出声的呼吸都扑在李承泽脸上,带着些热烫的痒意。


“殿下,那日亭中所言,我是认真的。”是真的对李承泽一见钟情,以至于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李承泽怔愣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他所言之事。


李承泽忽地笑出声来,笑声愈发疯狂,以至于止住笑时,他的眼里已经泛着笑出来的湿润。


“范闲,你莫不是在戏弄我?”李承泽不再退却,而是倾身靠近,抬起范闲的下颔,带着一贯的狡黠的笑容,问道:“还是说,在你范闲眼里,我就这么容易被你蒙蔽?”


“殿下不信?”范闲握住李承泽搁在他下颔的手,拿在手里摩挲着,在对方蹙眉要挣开的时候将他往怀里猛地一扯,伏在他颈间落下一言: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话音未落,李承泽忽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胆大妄为的范闲压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对方热切的吻。


李承泽只觉得身前的人格外硌人,而身后压着的恰好是他丢在桌上滚落的葡萄,此时大抵被他们二人的重量压的支离破碎。


李承泽的手胡乱地推拒着,一时不慎将桌上的果盘一同打翻,颗颗分明的葡萄掉落在他们身上,又滚到地上去。


李承泽不由蹙眉,并不只是因为范闲啃咬着他的唇,让他有些痛。更多的是因为,他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整个皇子府却无一人察觉。


“殿下别张望了,人都被我放倒了。”范闲卷走李承泽口中属于葡萄的甘甜,制住他的手道。


“范闲!”李承泽从不甘居人下,此时却被压得无力反抗,自是羞恼地恨不得将范闲打死当场。


“臣在。”


范闲自知李承泽看似好相处得很,实则防备心很强,对待这样的人,要走进他的心,唯有攻身为上。


“殿下,臣这风月谈得如何?”范闲伸手环过二殿下纤细的腰身,让他能躺得舒服些。


李承泽丝毫不肯领受其惠,缓过劲来便抬腿将他踹到一旁,附赠一声冷语:“不过如此!”


范闲确实鲁莽,将他的下唇啃得热辣痛痒。


只是,李承泽却不由想起方才被人一掌箍住腰身,呼吸和感知都被人尽数掠夺的模样。


实在是叫人心生暗恨。


只因这范闲确有大才,却打着喜欢的名义,对他极尽羞辱。


可恶可恨至极!


范闲盯着李承泽变幻莫测的神情,自知骄矜的二殿下在经不起任何逗弄,便也见好就收。


总归,来日方长。


“殿下早些歇息!”范闲笑得狡黠,趁其毫无防备时,再次压着李承泽的脑袋,讨了个恩赏。


盗世欺名的采花贼偷了个香,便翻出窗户沿着来时路回了家,可怜自诩风流的二殿下,送走了恼人的窃贼,却是怎么都不得安睡。


每每睡意来袭时,李承泽总要被那等轻浮举动惊醒,最后竟是起身将那本赏读过无数次的红楼烧了个干净,才堪堪睡着。


当然,梦里另外的恼人则另当别论。

星辰冷暖

这一段一鸣师兄越看越有妻管严的感觉……对大师兄的嘲讽坦然受之并且乖乖配合,也不生气,说答案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笑得很苏,甚至有点像故意惹对方生气——“诶,我能走了吗?”师兄有一个扯动嘴角的嫌弃表情,特别傲娇,好像对上一鸣他才偶尔露出很幼稚的一面。

这一段一鸣师兄越看越有妻管严的感觉……对大师兄的嘲讽坦然受之并且乖乖配合,也不生气,说答案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笑得很苏,甚至有点像故意惹对方生气——“诶,我能走了吗?”师兄有一个扯动嘴角的嫌弃表情,特别傲娇,好像对上一鸣他才偶尔露出很幼稚的一面。

曦月

假如与范闲有婚约的是二皇子!!!

  (一)   

  狗血剧情  一见钟情梗


      两人站于城楼上,滕子京一脸平静的向范闲诉说道:“你到了京都,是准备喜事的”“那我跟谁?”虽然不认识,但范闲仍抱着些许好奇。滕子京转头一脸笑的看着他道:“二皇子”范闲实则是意外中的震惊,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就这样,范闲在等进京这几天,脑子里一直打着几把算盘,心里打着赌,到了这京都他一定想着法把门亲事给退了。“...

  (一)   

  狗血剧情  一见钟情梗


      两人站于城楼上,滕子京一脸平静的向范闲诉说道:“你到了京都,是准备喜事的”“那我跟谁?”虽然不认识,但范闲仍抱着些许好奇。滕子京转头一脸笑的看着他道:“二皇子”范闲实则是意外中的震惊,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就这样,范闲在等进京这几天,脑子里一直打着几把算盘,心里打着赌,到了这京都他一定想着法把门亲事给退了。“管他什么二皇子,就算是太子也要退,这辈子他只想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才不想据着这门什么破亲事”

       

  转眼间在范闲规划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辞行跪别了儋州的老祖母,与滕子京一行前往京都。

       到京都入城门口,范闲边迫不及待的探出头来观望,“哇” 他左顾右盼,看看路边耍杂技卖艺的 ,看看商铺建筑等。虽然他对京都有过幻想,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一切却还是有点惊叹,整个人一直欣喜的观赏着。

        而眼前这一幕,被身处高楼的墨绿色男子尽收眼底。这位墨绿衣着男子,虽在这样热闹的人群中,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脱俗于人群那种清冷高贵的气质来。他便是滕子京口中于范闲有婚约的二皇子——李承泽  “范闲,陛下钦定的婚约”李承泽回想着自己当时接下庆帝这门婚约的圣旨的情景。 

  半晌范闲拎着叶轻眉留下的箱子,一脸好奇的伫立在范府门前,被安顿好之后便被范建叫过去谈话了。熟络完后,范建也是直言不讳的告知了范闲婚约之事,“陛下口谕,谁能娶二皇子,谁就能接过这个内库的掌管权” 

  “不想娶”范建话音刚落,范闲便一口回绝了,“你说什么?”范建还以为自己年纪大了听错了,谁能想到范闲又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这婚事我不答应”  “放肆”范建瞬间火气被点燃将其轰了出去。

  几日后靖王府的诗会,范闲如约而至,听说二皇子也会到此,心里的小算盘打明明白白的,想借此机会毁掉与二皇子的婚约。

  “老二此刻在靖王府与范闲见面呢”太子府内,长公主李云睿放下手中的茶,气定神闲的与太子诉说这件事,“听说这范闲自进入京都后名声一直不好,还当街与宫中编撰郭保坤当街当街起了争执,此次靖王府诗会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大动静呢”  太子李承乾一脸若有所思,“范闲是为了毁婚事?”

  来了半天还未看那二皇子,范闲本来就烦,那郭保坤还故意找茬 ,“那就来吧”范闲已经准备落笔了,“范兄,十步一诗不再想了?”靖王世子还好意提醒,“没找着想找的人,心情不好就直接写了” 提笔一首诗圣老先生的《登高》看着众人一脸惊奇的目光,借如厕的理由赶紧溜走了。

  刚走出了走廊,便感觉到一股凌冽的剑气从后而来,两人打斗一番,范闲处于上风,正欲再动手,便听见一道声音响起“让他进来”,还挺好听,范闲只是心里想着并未说出口。转念一想,不对,现在能出现在靖王府内,还有侍卫守着,只能有一个人——二皇子

  得来全部费功夫,正好跟他商量解除婚约的事,范闲顺势起身回头,一袭墨绿色身影入眼,纤细的腰身额前散落的碎发,干净利落的发冠,身形纤细匀称柔软,对,“柔软”范闲第一眼看那人就是这种感觉,那腰身一定很柔软,手感很好。

  “喂,看什么呢”范闲发愣之际被人喊醒了,回过神来只见那人抱手于胸前,小脸微皱,小巧的鼻头,轻微歪头 ,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光是看见那双眼睛,范闲就又陷进去了,他就知道他这回栽了,一双明亮含水的凤眼,纤长的睫毛随着轻微的眨眼,意识到有些唐突范闲尴尬的咳了咳 ,顺势坐下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

  “殿下相信一见钟情吗”李承泽捏着葡萄的手停了停,轻笑了一声蹲下与范闲平视没说话,范闲又自顾自的接着说“原来我也不信,现在我信了”李承泽愣了一下神,立马知晓其中含义,含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范闲见此也立马起身双手撑于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李承泽看着这人这般模样含笑抱手于胸前,“平时多走动吧”

  范闲一脸惊喜的看着李承泽,眼底全是笑意,“这话说意思,是让我以后天天来找你呗”李承泽不语,只是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谢必安离走了 ,“二殿下”范闲立马起身喊住那人 ,李承泽也不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范闲也立即傻笑招手,“拜拜拜拜”

  

  直至人走远,范闲还楞的原地,傻笑的招手。不对,得赶紧回去告诉他爹这门亲事不能退,不然他这到手的媳妇就没了。

  

  范闲赶紧招呼自己妹妹范若若,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