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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赴枝枝

【天官赐福/花怜】缠发

谢怜趴在花城的身上,有些急促的呼吸着。

方过一轮,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花城的右手指打着转的绕着他垂落下来的长发,调皮的拉拉拽拽。

动作不重,谢怜一开始没去看时根本不知道这人在弄他的头发。

转过头时,方才看到花城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当事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架势,反而变本加厉 一边将自己的发丝与谢怜的发丝交缠着绕在指尖 ,一边肆意的对谢怜挑了挑眉。

常理来说,鬼没有体温,自然也不会流汗,然鬼王却不同,每每做这事时,二人交缠着武斗个天翻地覆后,也皆是汗津津的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因着那湿气,那鬼两颊边的乌发便也会有些凌乱的贴合黏在眉目颈肩,便添了些许肆意狂野,再......

谢怜趴在花城的身上,有些急促的呼吸着。

方过一轮,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花城的右手指打着转的绕着他垂落下来的长发,调皮的拉拉拽拽。

动作不重,谢怜一开始没去看时根本不知道这人在弄他的头发。

转过头时,方才看到花城的动作。

察觉到他的视线,当事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架势,反而变本加厉 一边将自己的发丝与谢怜的发丝交缠着绕在指尖 ,一边肆意的对谢怜挑了挑眉。

常理来说,鬼没有体温,自然也不会流汗,然鬼王却不同,每每做这事时,二人交缠着武斗个天翻地覆后,也皆是汗津津的仿佛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因着那湿气,那鬼两颊边的乌发便也会有些凌乱的贴合黏在眉目颈肩,便添了些许肆意狂野,再看此鬼那俊美的不可逼视的五官与那眼中唯有一人的神态。

此等风情野气,岂是太子殿下受得了的。

谢怜当即觉得原本平静下来的身子又开始有些发热了起来,方挨过一轮的地方也是有些微痒的蜷缩着。

意识到这事,谢怜当即转移视线不去看那让他移不开视线的脸,转而看向了别的地方。

这一看,谢怜便被城主肩部的一排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他神思还有些没回神,便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印记,待凑上去时,方才看出那是个什么印记。

那是一排牙印,咬的有些深,虽没出血,却也看的出牙印的主人是下了那么些力气的,看起来又红又艳。

谢怜脑子里“嗡”的一声,脑子里猛的窜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随后捂了捂脸从花城身上滚下去。

却又被什么东西拉扯的闷哼一声 

“哥哥!”

谢怜转头一看,便发现他的头发还被死死地缠在那鬼的指尖,两人的发丝交缠着,与那指尖的红线交相掩映,没来由的有那么些缠绵。

谢怜:“……”

他看着花城。

花城便有些好笑的靠过来,将那发丝绕下来。

“哥哥你下来的那么快做什么。”

说着又轻轻拉了拉交缠的发丝。

他这一拉,虽没用力,但谢怜原本就松松垮垮束着的发可是彻底松散了下来。

谢怜的身子自打飞升就再未有过变化,一直保持着十七岁的青涩,面颊虽因着方才那事有些发粉,别处却又若羊脂玉般白皙鲜嫩,搭着那新增的些许红痕,这下子,黑发披散,莹莹灯火,看的那鬼便又是一阵心头火起。

然而太子殿下还没注意,他正把那顺着滑下来的发带收好放到一旁,另一只手则是拍了拍鬼王的手道:“把头发放下来吧三郎。”

他听到花城道:“好。”

然后那一缕被扯着的发丝便被放了下来。

谢怜舒了口气。

转瞬间却又被那鬼用了些力气拉过去,一阵天旋地转,那鬼便重新覆了上来,吻得太子殿下脑子发蒙。

艳红的烛火噼啪了一声便没了光亮,室内一片漆黑,然那神台上的动静却久久未曾停下。

古木芯子
给D: 我想你该看看这个。 它...

给D:

我想你该看看这个。

它给我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仅仅是凑近观察一小会儿,我就有了好像快被它吸食进去的错觉。

放宽心,我没碰它,别的不说,我还是很惜命的。

唉,昨天刚在海底误入脑袋噗噗冒火的巨型火螃蟹的巢穴,今天又莫名其妙遇上此般「诡异」的魔镜(话说这东西到底该叫镜子还是风景画?),看来提瓦特没有危险的「奇遇」真是太少见了,是吧?

对了,八头海蛇、银发女妖和深渊邪龙的故事似乎也是时候更新一下了,你要不要争取首个试听名额?这总比什么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好多了吧!我会给你开个好价的。

给D:

我想你该看看这个。

它给我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仅仅是凑近观察一小会儿,我就有了好像快被它吸食进去的错觉。

放宽心,我没碰它,别的不说,我还是很惜命的。

唉,昨天刚在海底误入脑袋噗噗冒火的巨型火螃蟹的巢穴,今天又莫名其妙遇上此般「诡异」的魔镜(话说这东西到底该叫镜子还是风景画?),看来提瓦特没有危险的「奇遇」真是太少见了,是吧?

对了,八头海蛇、银发女妖和深渊邪龙的故事似乎也是时候更新一下了,你要不要争取首个试听名额?这总比什么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好多了吧!我会给你开个好价的。

紫冰白菜

老祖们年轻时的“黑历史”

  1.钟思当年刚上山时,第一个招惹的并不是卜宁,而是万事好好好的庄冶大师兄。因为大师兄晚上睡觉不老实,老和他抢被子。


  2.被尘不到带进过一次笼后,三个师兄对闻时的看法就从“恶鬼”变成了“偶像”,并十分希望自己也能有闻时那样大的胆子,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闻时都被他们缠着询问怎么样让胆子变大。闻时被问烦了,便随手一指,指向了师父尘不到。然后三个师兄再也没问过。


  3.钟思喜欢带师兄弟们下山喝酒,每次都不醉不归。因此每次的酒钱都是其他三个人付。


  4.每当庄冶看见闻时要偷袭尘不到时,他的心都会悬到嗓子眼,劝说闻时可不能把线对着师父。而千年后见闻时对着尘不到,庄冶就会立刻拉着...

  1.钟思当年刚上山时,第一个招惹的并不是卜宁,而是万事好好好的庄冶大师兄。因为大师兄晚上睡觉不老实,老和他抢被子。


  2.被尘不到带进过一次笼后,三个师兄对闻时的看法就从“恶鬼”变成了“偶像”,并十分希望自己也能有闻时那样大的胆子,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闻时都被他们缠着询问怎么样让胆子变大。闻时被问烦了,便随手一指,指向了师父尘不到。然后三个师兄再也没问过。


  3.钟思喜欢带师兄弟们下山喝酒,每次都不醉不归。因此每次的酒钱都是其他三个人付。


  4.每当庄冶看见闻时要偷袭尘不到时,他的心都会悬到嗓子眼,劝说闻时可不能把线对着师父。而千年后见闻时对着尘不到,庄冶就会立刻拉着周围所有人离开。


  5.闻时每次下山都怕吓到那些外徒,于是每次都会问钟思要符给自己改模样。结果有回钟思飘了,给闻时改模样的符改成了尘不到的样子。以至于当晚闻时回来,把躲在树上偷喝酒的钟思吓得差点劈叉。


  6.闻时心思重的那些年除了洗灵阵,偶尔也会问钟思要符定心,钟思怕他是因为压不住傀要被反噬,因此有段时间老是跟在闻时身边,生怕他一个不注意被反噬了,直到后来他看见闻时的傀根本不带锁。


  7.卜宁偶尔会把卜卦的结果告诉师兄弟们,时常被钟思嘲笑太多愁善感,为此总被卜宁送进阵里。这个适时候他就会求助大师兄和小师弟,而小师弟帮忙取决于当天心情,大师兄会被卜宁眼神警告,于是十次有八次钟思只能边哀嚎边自救。


  8.庄冶和大多山外弟子关系较好,逢年过节送礼收礼最多。某年有个豪气的山外弟子直接送了张地契给庄冶,吓得庄冶说了平生第一次“不好”。


  9.钟思欠抽时,闻时偶尔也会“教育”他。除了把他吊在尘不到门前,还会拉着钟思一块找尘不到下棋,威胁他跟自己一道,直到下赢为止。


  10.山里虽然有大小召帮忙照看徒弟们的日常,但尘不到依旧会在立冬时为徒弟们亲手添置冬衣。四个徒弟看着师父亲手给自己披冬衣,难得会放下对师父的那份敬畏和些许害怕,真正围在他身边亲近他。(那也是除闻时外三个师兄仅有的跟尘不到贴身的日子)


…………………………………

  

  四刷判官后,又挖到了n多细节,等我下周期中考完回来多更~

  

  部分贴合原文和同人图,部分靠自己天马行空想象,看个开心就好~

游佐梓
这个我要是能画一个系列我就出明...

这个我要是能画一个系列我就出明信片【flag

这个我要是能画一个系列我就出明信片【flag

拽拽猫
给莲二一点漫展的震撼。    ...

给莲二一点漫展的震撼。


  

玩儿cos的亲友锐评:第二天柳因为不带假毛被投厕了hhhhh

当婶婶的亲友be like:你这样乱搞会被其他婶婶抽嘴巴。

我:(捂着嘴吧)(跌坐)呜呜

给莲二一点漫展的震撼。


  

玩儿cos的亲友锐评:第二天柳因为不带假毛被投厕了hhhhh

当婶婶的亲友be like:你这样乱搞会被其他婶婶抽嘴巴。

我:(捂着嘴吧)(跌坐)呜呜

redrum

[刀剑乱舞] 审神者爱好是自杀

拥有不死能力的审神者的故事


all向           


字数9k+       前半段沙雕,后半段略沉重



——



    审神者有一个愿望——永远的安眠


  

  

    对,字面意思,就是嗝屁。


  

  

    为了实现这个有病的愿望,审...

拥有不死能力的审神者的故事


all向           


字数9k+       前半段沙雕,后半段略沉重



——



    审神者有一个愿望——永远的安眠


  

  

    对,字面意思,就是嗝屁。


  

  

    为了实现这个有病的愿望,审神者付出了不少努力。



  

   ————

   

  


    "诶,这朵蘑菇好红啊,我咬——"  

  

    

    这是审神者在后院里发现了一朵鲜艳(有毒)的蘑菇。


  

  

    "这里还蛮高的,不知道脑袋朝下掉下去会不会把头骨摔碎。"

 

  

   这是审神者以一种十分危险的姿势趴在天守阁窗边,一条腿已经跨了出去。


  

  

    "这水还挺深的呢,要不要跳进去试试?"

  

   

     这是审神者蹲在池塘边蠢蠢欲动,里面的锦鲤张着大嘴惊恐地看着她。


    

  

     而这类画面一天至少要上演十次。



  

      ......这他吗是什么人间疾苦?   


  

  

     一开始本丸的刀剑们还很惊慌失措,尤其是初始刀山姥切国广被吓得不轻,毕竟审神者进锻刀室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炉子我能跳吗?”还以为自家主人是不是智力方面有缺陷。

  

  

  

  他们一边制止审神者的危险行为一边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并苦苦规劝她珍惜生命。


  

    但久而久之这么做的次数多了,而且审神者从未真的因此受到伤害,付丧神们也就见怪不怪了,并把这当作了本丸的一道独特风景(?)看见了也只是说一声"主人/主公/大将又在做奇怪的事了"。


  

    唉,到底是自己的主人,脑子再有病也要宠着。


  

    于是本丸公告栏的正中间就贴上了一张字写得贼大的告示:审神者大人可能会有一些奇怪行为,如果发现请不要惊慌,尽量制止即可。

ps:你会习惯的

 

  

     ……

   

   不知道是谁擅自贴上去的,但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管。


  

    上面说的奇怪行为就包括以下情况:


  

    "打扰了~我是明石国行,不要对我要求太严格哦,毕竟我的卖点就是没干劲嘛。"

   

  "诶,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属性吗?"

    "哦哦,主人大人也不想干活吗?"

    "就是啊,工作什么的完全不想嘛~"

    "那真是太好了,主人那我..."

    "那么,为了永远不用干活,就去死好了。"

    "好好......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审神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把匕首,一脸清爽地举起就朝腹部刺去。


  

    "诶诶诶?!!!!!! " 

  

  

    明石国行吓得眼镜都掉了下来。


  

    在一旁安静等待的近侍前田藤四郎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审神者的手腕。


  

     "主君,会吓到新人的。"


     "哎——又要阻止我的安眠吗。"

  

  

  

     审神者兴致缺缺地收起了匕首,好像很失望。


  

     明石国行在风中凌乱。


  

    "好了不闹了,明什么行?一会儿就自己逛逛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望着审神者离去的背影,明石久久地沉默。


    

    这座本丸的生活这么刺激的吗?



  

    勉强算是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变故却随之到来——


   

  审神者似乎终于"实现"了一回她的心愿。



    ————  



  

     那天,审神者和往常一样随第一部队出阵,别看她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意外得对工作很负责,该做的都会认真完成,上了战场更是仿佛换了个人。


  

  

     她一骑当先,灵活地穿梭在刀光剑影中,手臂猛地发力掷出手中的长枪,刺穿了两振敌太刀的脑袋把他们钉在了树干上,而后迅速转身一记高鞭腿踢碎了一振敌打刀的头骨,并顺手捏爆了两个想偷袭的敌短刀。


  

  

    完成一杀五的审神者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嫌弃地啧了一声,微微眯起的眼睛流出阴冷的肃杀之气。


  

    "........."


    一旁默默观看的刀剑们打了个哆嗦,被抢了人头也安静如鸡。


  

    有这么凶悍的审神者,他们一路所向披靡,斩获无数溯行军的人头。


  

    但这仅仅是前半段路。


  

    接下来的路他们便发现了不对劲,敌军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甚至刚打完一波还没走几步就又对上了下一波,更别说一路上还有各种陷阱、投石、暗箭,就算他们再强悍也抵不住这么折腾,队里一半刃都碎了一次御守。


  

     "可恶,怎么没完没了的!"

  

  

   大和守安定狠狠一斩,却被眼前的敌刀狡猾地躲过,他束起的马尾也早已在战斗中披散下来,十分狼狈。


  

    "锵!"  

  

     审神者一个箭步冲上去,挑开刺向已经体力不支的骨喰藤四郎的刀尖,翻转薙刀猛地向前横扫,拦腰斩断了那把敌大太。


  

    "!!"

     骨喰藤四郎喘了几口气,如果这一下落在他身上肯定不好受,幸好主人替他挡了下来。


  

    审神者皱了皱眉,扫了眼身后,心想着要不要先撤退。


  

  

    这一扫可倒好,她又发现不远处来了一队检非违使,正气势汹汹地往他们这边来。


  

    "......" 妈蛋这下必须得跑路了!


  

  

    刚想掏出时空转换装置,突然旁边的树丛中传出了一阵沙沙声,审神者敏锐地扭头。果不其然,里面"唰"地一下窜出了振敌刀,并目标明确地扑向了离他最近的秋田藤四郎。


  

    丫不要脸又搞偷袭!


  

    秋田藤四郎已经到了重伤的边缘,身上有数道血痕, 他单膝跪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惊愕,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防备。


  

    "秋田!!!" 

  

  其他刃还被身前的敌人紧逼着,根本赶不过来。



    

    眼看那刀刃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没时间思考,审神者瞬间暴起,以惊人的速度挡在了秋田藤四郎身前。


  

   糟了,来不及拔刀了。


  

    "主————"


  

    "噗呲——"

  

 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液体洒了秋田一身。

  

  "咚——"

  

 什么东西掉落在地,还骨碌地在地上滚了两圈。秋田颤动了下眼睫,动作僵硬地低头。



    那个东西,是审神者的头颅。

   

 

   "主......人......?"


  

    原本还充斥在周围的丰沛灵力一瞬间消失,没了首级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还未来得及阖上的双眼了无生气,像脏了的玻璃珠。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怒吼震耳欲聋,一柄短刀狠狠地插进了那振敌刀的胸口,连刀柄都捅了进去。

  

  

  秋田藤四郎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厉与仇恨,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


  

  

    "混蛋......竟然将主上......"

    "该死......该死......"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空气中的杀气骤然变得暴戾,像是要把人千刀万剐,剩下的检非违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攻击就让他们退无可退。牙齿被咬地咯吱咯吱响,仇恨夺走了他们最后的理智,失去了主人的付丧神们疯狂地杀戮,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挥砍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卖力。

  

  

 血液飞溅,身上的伤口增加了一道又一道,但无人在意,只为了给自己的主人报仇。


  

    暴怒与悲怆淹没了他们,不要命的姿态让他们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更像索命的恶鬼。


  

    在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后战斗很快结束了,目光所及到处都是检非违使消散的黑气,但这次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有无尽的能溺死人的死寂。    


  

  

    "哐当"扔下手中被血浸透的本体,长谷部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具身首分离的躯体前,脱力般跪倒在地。他双手捂住额头,眼睛红得吓人。那么脆弱不堪,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主......主......对不起......对不起......" 

  

  他低声哽咽着。


  

    骨喰藤四郎脸色煞白,大和守安定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山姥切国广,身上的披风已经被砍得破碎,能清楚地看见阴影下他泛红的眼眶和咬得出血的下唇。一期一振搂着不停哭泣的弟弟,身侧紧攥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蜜金的眼眸里充斥着痛苦。


  

    愤怒褪去后,汹涌的悲伤便如浪潮般涌上来,冻结了血液,夺去了呼吸。



  

  

    "…呃……妈了个哔——的......"


  

    嗯? 哪来的声音,有点耳熟?


  

    "为什么痛觉还连着啊,疼死我了……"


  

    下意识向声源处看去,殊不知这一看便令在场的所有刃永生难忘。



  

    地上那颗刚才还毫无生息的审神者的头颅,不知是动用了哪块肌肉,竟滴溜溜地在地上滚动了半圈,最终将"遗容"转向他们,眼珠诡异地转动了几下,嘴唇微微翕动,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


  

     如此骇人的景象,即使是终日在战场上厮杀的刀剑付丧神们也顿时鸡皮疙瘩乍起,但因为是自己的主人,才生生按下了想要逃跑的本能。


  

  好、好像在恐怖电影里看过,这、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是诈尸!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审神者的无头"尸体”居然也发出了动静。只见"它"利落地翻身,以一种奇妙的姿势撑在地上,双手向前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啊,找到了。"


  

    无头"尸体"捧起了地上的头颅,那脑袋立刻诡异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尸体"小心地拍了拍脖颈处的泥土,然后举起脑袋十分精准地将其安在了正确位置。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后,审神者的脖颈连接处泛起了微弱的白光,断裂的脖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连带着身上其他可怖的伤口也一起痊愈了。


  

    "............"


    "岂可修!头发都沾到土了。"


    "...主...人?"



    "啊啦,"  审神者转过头,似乎终于发现了站在这里半天的其他人。

  

  

 "你们怎么还杵在那儿?"


  

    "............"  他们眼前一黑。


  

    "干嘛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


  

    "安心啦,我没事的,看——"

   

  

  为了证实还活着,审神者还活动了下颈椎,然后原地转了一圈。 


    

 "脑袋还可以360°转哦,要看吗?"


  

    "呜......"  确定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眼

泪瞬间喷涌而出。


  

    "哇啊啊啊啊啊————主人!!!!!"


  

    "咦惹?!"




    ————


    

  


    回到本丸后,跟随审神者回来的六把刀神色恍惚备受打击的样子实在是无法让人不在意。


  

    废话,亲眼目睹了恐怖裸眼3D大片谁还能冷静?


  

    一番询问下其他刀终于从他们的哭诉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呜呜呜...主人的头被砍掉了...都怪我..呜..."


    "好多血..."


    "我们没有保护好主上......"


    "头、头长回去了......"


    一句话总结——审神者惨遭首落!!!


  

    "............"


    ???可、可、可是,当事人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吗?闹鬼了?!


  

    不不不,仔细一看,审神者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血浸透,还破了好几个口子,但奇怪的是从中露出来的白皙皮肤上并没有任何伤口,不翼而飞的颈甲似乎也证明确有其事。


  

    难不成…...是真的?


  

    药研藤四郎立刻眼神一凛,眼镜片反出白色的光。他大步上前,以一米六的身高一把揪住将近一米七的审神者的后脖颈,发挥短刀的机动迅速将她提溜进了手入室。


  

    经过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审神者的身上确实没有一道伤痕,连点儿皮都没破,挤在手入室外面的刀也都松了一口气。


  

    可既然如此,长谷部他们说的...头被砍掉了是怎么回事?那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


  

    药研站直了身,紫色的眼瞳透过镜片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审神者,

  

  

 "大将,您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哦嚯,都用上敬语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但审神者丝毫不怵,依然欠揍地笑着。

  

 "诶,真的要我说吗?"


    "是的,请务必告诉我,我需要了解大将的

身体状况。"


  

    回视药研严肃的目光,再看面露担忧的其他人,审神者睁开微眯的眼睛,稍微收敛了笑容。


  

    "我知道了。"


 

  ————


  

  

   

     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久到审神者自己都忘记了到底有多久。


  

     在战火尚未停歇的年代,人体实验开始在各个国家的阴暗处悄然盛行,美其名曰探索科学实际上是制造出各种怪物好用于战争。


  

   而审神者就是这场荒谬盛宴的受害者之一。


  

   五年的时间里身体被全部改造,拥有了特殊的体质——受到致命伤后细胞迅速再生,连同受伤前身体上所有的疾病和未愈合的伤口也会一并治愈,即使身体死亡也能复活。且身体能力大幅度提升不会衰老,她的容貌也永远停留在了当年的十七岁。


  

    也就是不老不死。



    

    昏暗的灯光,不知作用的药剂,剧烈的排斥反应,呕吐,抽搐,注射,切除,重组,几度濒死,甚至原本的黑发都被折磨得变成了白色。


  

    再一次从麻醉中醒来,她看到了那些人贪婪狂热的目光,黏腻又恶心。


  

    但她得到了力量,于是就挣脱了桎梏,把参与了这项实验的人全部抹杀,最后一把火烧掉了研究所,把这个秘密烂在了她一个人的肚子里。



    

    人类追求了上千年的永生,她经受了无数次的身体改造和精神崩溃后得到了。



    

    而她连一天都不想再活下去。


  

  

 ————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


     ————


  “感到痛苦吗?”

  

   痛苦。

 ————


  “怎么样才能不痛苦?”


  

      死。


 ————

    

  

  

  

  为了打破这如同诅咒的轮回,她尝试了无数杀死自己的方法。


  

    但,割腕、上吊、服毒、跳楼、卧轨、甚至是故意被变态杀人狂虐杀......


  

    无一例外,都没有用。

  

  

    就算是被烈火烧成灰烬,她的身体还是会一点点拼回原样。

  

  

  

     安息成了奢求,所以她无比厌恶睁开眼后看到的光明或是黑暗。

  

  

  她早就没有家了,她无处可去。

   

  

  与其说是想死,不如说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


   


  

      刀剑们久久地沉默,舌头在发涩,被扼住咽喉般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

  

  

   即使胸口不存在心脏,那里也传来钝钝的痛感。


  

    看他们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呆样,审神者嗤了一声,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想听的我都说完了,收收你们的同情心,我要回去睡觉了。"


    "等、主人!" 

  

 还没等他们挽留,审神者就已经走远了。


  

  

    "........."


  

     其实...并不是同情,更多的是心疼。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知晓自己主人的过去,即使好奇过主人也对此闭口不言。

  

  

    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行为原来都是因为那样的理由。

  

  即便身为杀器的刀剑,他们也会本能地畏惧死亡,一遍遍死去又一遍遍复活,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又经历了多少身体与精神上的痛苦?只是想想就觉得难以呼吸。


  

  

    一期一振揪住胸前的布料,试图缓解一下那里的疼痛。

  

  

    亲眼目睹自己深爱的主人死去,这大概会成为他永远的阴影。


  

    因为他的疏忽,竟然让主人又一次遭受了那样的痛苦,实在是太失职了!


  

    但是作为部下他们却无法为自己的主人帮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看她在黑暗中越走越远。


  

    审神者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那样的笑容,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本丸的刀们干活格外卖力,包括大多数刃都讨厌的畑当番和马当番。


  

     不仅是因为对自己主人的心疼,还有就是只要一听到他们抱怨或看见他们偷懒,审神者就会一脸伤心的表情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说,

  

  

  "你们这群男人不仅要靠我养还花着我的血汗钱和灵力,上次我的脑袋都掉了你们居然连种地养马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做唉我的命好苦啊还是去死吧" ,说着就又要摸刀子。   


  

  

    这招虽然卑鄙,但效果出奇的好,莺丸再也不给马喂饭团了。




  

    ————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周,而今天据说是审神者的故乡一个名为中秋节的节日。


  

    在这个节日里人们会与家人团聚,一起提灯赏月,并吃一种叫作月饼的点心。虽然时政给审神者们放了假,但他们的主人却并没有回现世,说是"已经没有家人可团聚了"。


  

    付丧神们谁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温柔笑着: 

  

  

    "我们会陪在主人身边的,一起庆祝节日吧。"


  


    于是所有刃都开始着手布置本丸的工作,心照不宣地,就连明石国行也没有任何推脱地参与了。


  

  

    走廊上挂上了具有中式特色的花灯,一些心灵手巧的刃还在上面刻上了嫦娥和月兔,晚上亮起来的时候尤为好看。万叶樱的树枝上挂着装饰用的红绳与灯笼,树下铺满了席子,刀剑们准备趁着晚风清凉在那里边喝酒边赏月。烛台切光忠做了丰盛的餐食,还根据现世的食谱烤制了不同口味不同馅料的月饼。


  

  

     摆好酒菜,便有刃上楼叫出了审神者。


  

     "哎呦,不错,挺有情调的嘛。" 


  

   白发的少女慢悠悠地走来坐在了主座上,脸上笑眯眯的,看不出一丝阴郁。


  

    "辛苦你们了。"


  

    听见主人的夸奖,刀剑们觉得一切劳累都值了。


  

    "主人很开心的样子!"

  

    "光坊做了月饼哦,主人快来尝尝!"

  

    "主人大人来和人家喝一杯嘛~"


    "大家来干杯吧!"


  

  

    审神者眼里含着盈盈的笑意,化了淡妆的小脸此刻显得明媚动人。她从主座上站起来,高举手中斟满了酒的酒盏,

  

  

  "中秋节快乐,我敬大家一杯。"


    "中秋节快乐!主公大人!"



    

     微凉的晚风里携着欢声笑语,交错的酒杯相互碰撞,甘醇的酒液接连下肚,许多刀都已经醺醺然,连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刃也被同僚们灌了不少。

  

  

  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下,一切不快仿佛都被一扫而光,他们情不自禁地瞄向主位上的审神者,不由得呼吸一滞。



  

     有人说,越是在热闹的场合,就越是想要注视着那个喜欢的人。


  

    挂在天幕上的圆月清亮而温柔,把一些轻软的光送下来铺在地上成了一地碎银。白色长发的少女懒懒地半倚着小桌,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小巧的酒盏轻轻摇晃,面上覆着些薄红,灰色的眼眸如同罩着月光织成的轻纱般缥缈又朦胧。


  

    不约而同地,笑闹声渐静了下来,但那少女像是无所察觉般,依旧敛着眉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喝醉了吧?


  

    付丧神们知道自家主人喝醉酒的样子。与平时不正经的样子大相径庭,不会大笑大哭耍酒疯,更不会酒后吐真言,反而是会异常的安静。就像现在这样,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本丸的刀剑们其实很少见到审神者不笑的样子,那张精致的面容不带笑容的话实在是显得有些过于冰冷。


  

    她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被月光照拂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垂下来的发丝掩住了一只眼睛,唇线抿得平直。


  

    不过引起他们注意的不是她平静无波的模样,而是她的气息。


  

  

     不似面上的平静,她的周身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又寂寞的气息,如有实质地缠绕着她,被白羽般的眼睫微微遮盖的眼底凝着冰碴,里面翻滚着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黑沼。


  

    大概是借着醉酒,一直被压抑的悲伤与痛苦一下子溢了出来,自顾自掩盖了所有生气。

  

  

    她就在那里,却像是一座被浓雾裹紧的孤岛,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变成了不会流动的冰块。


  

  

    审神者低垂着头,她其实也没在想什么,只是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出现了过去认识的人,那些在漫长岁月里本该被她遗忘的人和事。


  

  

    思绪愈发沉郁,她刚想再喝口酒,却突然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什么东西,一双手就这样环上了她的腰肢。

  

  

    "主人..."

  

  

  乱藤四郎将脸颊贴上审神者的肩膀,双臂紧紧地搂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


  

    "别、不开心,主人......不要、这么难过的样

子。"


  

  他抽噎着。


  

    散发着这么悲伤的气味,他们的心都快要碎了。

  

  

    背部传来温热的濡湿感,审神者微微睁大了眼睛。


  

    还没等她回头,左臂又被人抱住。


  

   "主人,”

  

  

  是加州清光,那双好看的红眸泛着水光,似乎下一秒泪珠就要从里面滚落下来。

  

  

  "我绝对会保护好主人的!绝对不会再让主人受伤了!"


  

    "........." 

  

  

  这是干嘛?审神者有点儿懵。


  

  

    不知什么时候,所有刃都无声无息地围拢在了审神者的身边,小短刀们更是一拥而上,蓦地将她抱住。


  

    颜色不一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里面的情绪不言而喻。


  

    "不要哭......"

  

    "我们会陪着你......"


    "我们会守护你......"

  

    "所以..."

  

    "不要难过......"

  

    "主人......"

  

    "主人,主人......"

  

    "主人,主人,主人......"

  


  

    一声声主人,有的清脆有的温和,有的低沉有的带着哭腔。审神者都快要听不清这群男刃在说什么了,但她还是能从表情中读懂他们的意思——


  

   "我们就在这里"、"请不要悲伤"


  

    嗯?原来她是在伤心吗?审神者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会有人对她说别哭。


  

  

    她看着眼前一个个不同颜色的脑袋瓜,愣了会儿神,哑然失笑。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对着他们,她好像总能多些耐心。



  


    ————



  


    等审神者回过神来,周围却早已没了动静,再一看,原来这群刀子精们早就睡着了!


  

    时间确实很晚了,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一直闹到快凌晨。别说本丸的那几个酒鬼,就连太郎太刀这老实刃也一脸酡红地歪在一边。短刀们仗着身材小都贴在了审神者的前胸后背,满足地呓语着,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次郎太刀躺在了她的膝上(块头大硬挤进来的),轻轻打着呼,身形高大的他压得审神者大腿有些发麻,身上传出的的酒味并不刺鼻,倒是还带着丝丝香气。


  

    一期一振暂时脱离了王子殿下的形象,枕着胳膊趴在了审神者面前的酒桌上,水色的头发乱翘起来,纤长的睫毛微微打着颤。


  

    长谷部凭借高机动抢到了审神者右肩的位置,这振平时绝不会喝醉的主控刀此时撒娇般靠在主人的肩膀上,眼睛紧紧闭着,煤灰的发丝贴着透红的侧脸,嘴里不知在嘟囔些什么。仔细一看,眼角似乎还带着泪光。


  


    瞅着他们睡得歪七扭八的样子,审神者的唇角不禁勾起了更大的弧度。


  

    呼,这是仗着酒后壮胆才来这么一出的吗,但她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好像也开始稍微在意起他们了。


  

    说不定,以后的生活或许没那么无聊了。



  

    少女的眸里深处少见地流露出了些许温柔,如同解冻后的潺潺溪流。


 

  

     "嘛,姑且为了你们...再多活一阵好了。"

         


  

  

    

——————————E  N  D  —————————



  

  




看多了婶婶救赎刀子精们,就想写刀刀救赎婶婶。

是不是感觉婶很像哒宰?不过哒宰可以自杀成功,但婶即使无比渴望死亡也永远无法死去(




  

  

以及大家千万不要关注我啊!这就是个我心血来潮写的破东西,下次再写可能就是十年后了(跪)





真身其实是酒鬼大叔的说

【枭羽】如何忘记我爱你

*一点点疼痛的he,虽然身体不在一起但爱却融入骨髓的小男孩们逐渐长大的故事。

*时间线是迪卢克刚回来的那几年,大概是凯亚会回家,两人陆陆续续并不愉快的见了几次,却没有一次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意宣之于口的时间段。

*作为凯亚的生贺,庆祝小孔雀又大了一岁🍰。

*包含个人对枭羽蒙德人们的理解。ooc注意。


少见的,蒙德下了一场在龙脊雪山之外的大雪。


大雪封路,各处都挂上了一层厚重却柔软的白丝绒。就算是因为生日而被特许了一天假期的骑兵队长,也只能被迫窝在宿舍喝着火花骑士送来的热可可。

如窗外的落雪一般软白的棉花糖在褐色的液体中浮沉,它们一点点被染上巧克力的颜色,慢慢与杯中的饮品融为...

*一点点疼痛的he,虽然身体不在一起但爱却融入骨髓的小男孩们逐渐长大的故事。

*时间线是迪卢克刚回来的那几年,大概是凯亚会回家,两人陆陆续续并不愉快的见了几次,却没有一次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意宣之于口的时间段。

*作为凯亚的生贺,庆祝小孔雀又大了一岁🍰。

*包含个人对枭羽蒙德人们的理解。ooc注意。


少见的,蒙德下了一场在龙脊雪山之外的大雪。


大雪封路,各处都挂上了一层厚重却柔软的白丝绒。就算是因为生日而被特许了一天假期的骑兵队长,也只能被迫窝在宿舍喝着火花骑士送来的热可可。

如窗外的落雪一般软白的棉花糖在褐色的液体中浮沉,它们一点点被染上巧克力的颜色,慢慢与杯中的饮品融为一体,最终变成这杯热可可中的糖分。

“凯亚哥哥,再来一杯好不好?”

看到可莉手中那又蓄了满满一壶的热可可,凯亚抬手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谢谢你,可莉,我很喜欢你的热可可。但我想,晚上还有一些特别的活动等着我们呢,应该给肚子留点空间来面对惊喜,对吧?”

“也是呢!那可莉再给琴团长他们送一些吧!”

小姑娘的情绪有些激动,凯亚只是笑着,用手托住那有些颤抖的茶壶。而后,小太阳便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的光芒分给别人,一溜烟儿跑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和凯亚做短暂的告别。

凯亚看着那背包上晃动的玩偶笑了笑。小孩子的心思很好猜,大概晚上他的肚子要被甜食装满,脚边大概还会有一些细碎的纸片和彩带。

很老套的惊喜,但是每一年都会有些新的奇遇。所以,这对他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壁炉中火焰的热气扑散到身上,让人觉得有些困倦。多日堆积的疲劳催促着骑兵队长赶快合眼,但他不想用睡眠来让这难得的假期时光就这样过去,于是他缓缓起身,从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作为充盈无聊时光的乐趣。

书本从它原有的位置被抽离,模糊的色块从凯亚视线中一闪而过。


一张相纸落在了地上。


骑兵队长拾起照片,在翻转时瞥见那几行还带着少年的锋芒与稚嫩的字体。


"Happy birthday,Kaeya."

"I'm sure we will love each other forever."

"Yours,Diluc."


正面是关于大概十几年前的一次生日。照片里的红发男孩笑得灿烂,紧紧地环住当时还沉浸在惊喜中的凯亚。

“喜欢这样的生日吗,凯亚?”

他还记得那人欢喜过后的小心翼翼。


其实那时的凯亚并不很在乎生日,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庆祝一个诞生于大地深处的淤泥之中的孩子的诞生,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愿意。

可迪卢克在乎,迪卢克愿意。

每个孩子都是伴着父母的期待而降临的,他们是父母爱的结晶,那是迪卢克常常和他说的。可凯亚只是笑笑,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个特例,他自小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仅仅陪伴了几年四处漂泊的日子,就将他放在这里,留下那些当时尚且作为稚童的他就已经牢牢刻在心底的使命。

他不知道自己诞生的原因,或许他只是作为宏大计划上的一粒微尘,亦或许他的身上有一个能够改变这世界的转机。但凯亚·亚尔伯里奇很明白,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因为任何人关于爱的期待。

那人看得出来他的不相信,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炽热的红瞳迸发出赤诚的光芒。

“我们一直都很期待你的到来,凯亚。你是命运的馈赠,我们会永远爱你。”

他是那样说的。


回忆结束,凯亚将相纸紧紧的攥在手中。

那人定格在照片上的笑容仿佛还残留着葡萄藤叶的清香和葡萄果实的甜腻味道,他还记得他当时和那人靠得是那样近,那人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他快要被这人从小养成的怪力揉进他的身体里,仿佛他下一秒就会随着礼花的彩带一起消失一样。

那力量真是太大了,大到能让那个被人爱着的罪人,将定格在惊喜时刻的那副侥幸又惊喜的笑挂了十几年。


是啊,他是罪人,笑容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他脸上的。

天空因此审判他,降下了那夜的雨。

那场雨冲刷了一切。

笑容不再,回忆不再,他们之间一切由爱编织成的丝线好像都被雨滴化作的利刃斩断。

大概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温暖的房间中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带着寒气的叹息。

他应该还可以找些别的事做。


翻开藏在桌角公文堆里的那本有些陈旧的夹满了备注便签的笔记本,又在往里面加入了新的一页——一张褶皱且布满裂纹的铅笔画。

纸上的笔触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纸上那裂纹最集中的地方,是两个拥抱在一起的少年。

那是曾经他与迪卢克结伴任务时宣告任务结束的动作。

那时他们之间亲昵无比,总被人调笑兄弟两个之间仿佛有强力胶一般,天天都黏在一起。任务结束后的拥抱、清晨睁眼后和晚间闭眼前的第一个吻,以及入睡后臂弯之中的少年的肩膀或胸膛……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日常。

可是,迪卢克早已离开骑士团。

他的身边早就没有那抹红色,任务结束后只有鞋底与地面摩擦带起的尘土,清晨和晚间只有干涩的双眼和因疲惫而混乱不堪的大脑,枕边也再没有拥挤感,再没有他人的呼吸和心跳陪着他入睡。

迪卢克好像被他永远地落在了那个阴雨天。

那场雨早就停了,一切伴随着雨水流逝的,大概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被雨水敲打过的感觉,却深深地烙进皮肤。


张开却空虚的双臂、令人恍惚又即刻弥散的亲昵呼唤、贴着洁白床单的手臂、温暖但缺陷的脸颊——那他曾经所拥有的且无比熟悉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心。

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

可半夜梦醒,深秋的风钻过臂弯之下时,凯亚才意识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打着横线的纸上多了几个散落的字符,断断续续,词不成句。

凯亚苦笑着,将手中的本子合上,放回它原本的位置。

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太多,仇恨、利益、命运、徘徊、痛苦——还有爱。但这份爱应当在那个雨夜被大地带来的污泥浸染,随着天气的转晴慢慢变成硬块,而后化作齑粉散在风中。

所以他早该忘记的。

可他大概忘了,在那个雨夜,那些用利刃斩断的东西飞溅起的碎片早已刺入掌根。它随着血液流动而融入皮肉,融入骨髓。

自那以后,每一次心脏的搏动,都会将那残留着琐碎记忆的血液泵进身体,时刻提醒他还有一份久远且沉睡依旧的爱在呼唤他。

是啊,连他的血液都循环着告诉他的身体,他还爱他。

双手覆在眼上,骑兵队长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支撑一个笑容。放开手,目光落在窗外那广袤的洁白之上。


我最亲爱的,我该如何忘记我爱你。


……

突如其来的大雪并没有打断晨曦酒庄内的井井有条。当然,这少不了兢兢业业的女仆长的功劳。

冒着腾腾热气的厨房内因着爱德琳小姐的指挥有序了不少,各种陶瓷铁器的碰撞声也逐渐减小。


书房内,迪卢克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懈一点,埃泽也终于结束了汇报,又絮絮叨叨发了些酒业协会的牢骚。女仆长也终于从指挥部抽出身来,缓步上楼,走入书房为迪卢克到了杯热茶,又转身拍了拍略带幽怨的埃泽。

“抱歉,老爷,我又多嘴了。”

埃泽感激地看了一眼爱德琳。

“没事,这几天辛苦你了,记得好好休息,埃泽。”

迪卢克揉了揉眉心,抿了一口还飘着热气的茶水,而后转头望向窗外。

白雪覆盖了整个庄园,葡萄藤早在几日前就被埋进了地下*,葡萄架不再似其他季节那样葱郁,只是默默承接着阴霾天空落下来的一片片雪花,纵使它们排列整齐的聚在一起,却也总觉得孤零零的,少了些什么。


“老爷,今年还要准备蛋糕吗?”

爱德琳的声音将迪卢克从窗外的世界中拉回。转头便看着桌面上站立地相框里那个稚嫩的少年,迪卢克沉默片刻,而后叹了一口气,伴着拉长的气息缓缓吐出自己想说的话语。

“像以前一样就好。”

爱德琳颔首。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女仆长规矩地离开了书房。


迪卢克的目光从紧闭的门又回到桌面,照片里的少年笑容依旧灿烂,对现在的他来说甚至还有些……刺眼。

迪卢克最终忍无可忍,拿起相框,将支撑照片的木板上的铁条一根根掰开,轻轻一抖,里面掉出两张残缺的相片来。

从相片的撕裂痕迹来看,很难看不出这两张照片曾经是一个整体。迪卢克将两张照片轻轻合在一起,然后双手远离,大概只需要他轻轻一碰,照片上的两个人就会错开,之间生出那道极大的缝隙。

笑容灿烂的少年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羞怯的少年,面对镜头还带着一些略微的慌张,图像上还带着重重的印记,那是有人在照片背面图画了什么。

迪卢克将两张照片反转过来,上面是几道端正的笔迹,但有几个单词却被较新的粗长墨痕覆盖。


"Commemoration of the new year!"

"I think we ■■■■■■■■."

"■■■■■.""


少年当年盛气凌人,下笔不知轻重,写下的字如钢印一般印在照片上,反转过来才发现,竟然将字迹刻在了照片中的义弟身上。


迪卢克看着那道长长的黑色印记,陷入沉思。

他很清楚那痕迹之下的是什么,那是一份明媚张扬如烈阳般的心意。是一份他与那个早已决裂的义弟都清楚的心意。

他们很早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任凭他们的情感如春日的野草一般疯狂向外向上生长,渐渐的包裹他们的全身。但那又只是野草,是只会让人觉得美好,却从不仔细查看的野草,所以没有任何人觉察他们的不对劲。  

他们也尽力的扮演着野草,但也在土壤中埋下铃兰花*的种子。

他们会在暖阳照耀的草坪上牵手,在微风徐徐的巨树之下拥抱,在月光洒下的那一片树林中接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两个可爱的少年园丁给花朵提供的养料。

但那支他们小心翼翼携手蕴养洁白的铃兰,却因那场暴雨折断了腰。


迪卢克在那个雨夜亲手掩埋了那支铃兰的残骸。


但万事万物总会在某个春天复苏。

大概那枝铃兰快要破土而出。

他忽然想起儿时的某一日,他看见酒庄旁的那颗树下长出几朵野花,它们奋力向上生长,拼命地想要汲取阳光的滋养。

那时他还带着稚童的顽皮,拿着铲子将那野花挖了出来,却带出了一串长长的根系。

或许那支折断的铃兰也会是那样,回到酒庄那日,迪卢克看着再次盛开的野花,这样想着。


事实如他想的那样,那铃兰在他们心中深深扎根,想要直接拔出,便会带起血肉翻滚,留给鲁莽者刻骨铭心的疼痛。

这便昭示这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朵由爱滋养的夭折的白色铃兰。

但那个雨夜早就将他们分开了,不是吗?

一切都已经化为齑粉融入风中了,不是吗?

可那枝铃兰,为何还在疯狂的在身体中延伸,疯狂的渴求那一点可怜的养分呢?

迪卢克明明很清楚这一切,但他表现的像个愚者,一言不发,静默地感受着那枝花的根系在他身体里蔓延。


他该如何忘记这份爱呢?


回过神来,迪卢克将照片重新装回相框内,但玻璃框内的那个人却变成了那个内敛的蓝发少年。

他在照片上的那人被遮盖住的眼瞳处落下一吻,而后轻咳一声将照片放回原处,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

他们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温度,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习惯了对方的一切,可那场夜雨却冲散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甚至一张完整的照片。

仿佛铁皮列车转弯时拉杆一瞬的大动干戈,而后所有都恢复到了平静。

大概那便是这辆列车往后的正轨。


迪卢克步至窗口,再次望向窗外的雪景。

在那片深远的雪地尽头,仿佛还残留着他们昔日的身影。

大概那里的一切还如同几年前那般美好。

炽热的爱意无处安放,心中燃起了一团火焰,烧得他胸中暖融融的,却也火辣辣的疼。

那是一种平静却尖锐的疼痛。


结了冰霜的窗户碰到口中宣泄出的热气,碰撞出一块稍纵即逝的水雾。

洁白铺满视线,他终于将那掩盖在墨水之下的话语宣之于口:


"I love you,Kaeya."


抱歉,我最亲爱的,我无法忘记我爱你。


……


因为琴忽然嘱咐的一份文件,凯亚匆匆回了一趟办公室。

他当然知道文件什么的自然是借口,琴好像一直不太清楚自己不擅长说谎。凯亚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他可不希望大家等待太久。


果然,按动电灯开关的瞬间,伴随着礼花声音的一声巨响,一个略显粗糙的蛋糕被簇拥在众人中间。


"Happy birthday,Kaeya!"


凯亚的臂弯逐渐被礼物填满,头顶上带着小姑娘精心绘制的生日王冠,有些空虚的胃被塞进了糖果和那个蛋糕的一部分。

骑兵队长微笑着被所有人簇拥在中间,周围的气温好像比火炉还要高。

脚边的碎屑随着人们琐碎的脚步四处飞扬,一切场景都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纵使骑士团的人们每次都会找到一个拙劣的借口叫他出来,纵使这样的场景每年都会在谎言被戳破后上演一遍,但就像他先前总说的——这样的惊喜仍然对他很受用。


这些大概是天空对他最后的宽限。


凯亚将怀中的礼物抱得更紧,望着每一个真诚祝愿的笑脸。他将一朵干花别在脸侧,带起一个更大的笑脸。


“谢谢你们,我的朋友们。”


……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可莉还是那么热衷于制作热可可,但可真是苦了阿贝多的实验器械,她向每个因公事而离开的人递上一杯,而后和凯亚一起对他们挥手告别。

人们逐渐散去,繁忙的工作到底是不能让他们拥有长久的狂欢。

一切又回归平静,但能让人有漫长的时间去回味。


凯亚抱着礼物打开骑士团的大门,拢了拢身上的棉衣。冷风仍旧刺骨,地面上的雪被鞋底碾压的咯吱作响。

他忽然回头看向某处地方,而后摇了摇头。

火早就被那场大雨浇灭了,对吧?

对吧。

凯亚在心里这么回答。


雪地里忽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凯亚少爷!”

熟悉的金发女士差点滑倒,凯亚听见声响,连忙转身将她扶住。

“抱歉,凯亚少……队长,我失礼了。”

“爱德琳小姐?你没有受伤吧?”

女仆长摆了摆手,抖了抖沾了风雪的裙摆。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泛着红光的圆球,那大概是迪卢克给这个如长姐般的女仆长的暖手宝。

“是酒庄出了什么事情吗?”

凯亚的眉头微皱,将爱德琳带到一旁的长凳上,女仆长怕冷,摩挲着手中的红球,好一阵才缓过来。


“不,不是的。”

爱德琳忽然站起身来,提起那已经有些重量的裙摆,低下头注视着脚下那片有些脏污的雪地。

“虽然这个请求确实失礼……”

女士的腰渐渐弯下去。

“我希望……凯亚少爷您能够回酒庄过生日。”

“虽然我知道您并不很愿意回去,作为女仆,我大概也没有那样的资格请求您回去。如果您不愿意,当我没有来过就好……打扰到您,实在是很抱歉。”

看着眼前垂下的金色短发,凯亚连忙起身将爱德琳扶起。

“不需要这样,爱德琳。”

他轻轻牵起女仆长的手,向着宿舍的方向慢慢走去。

“我想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给出答复。可以等我一会儿吗?”

“多久都可以,凯亚少爷。”

于是女仆长就这么暂时坐在了房间内的椅子上。


关上门,进入那个被书籍挤得有些窘迫的卧室,凯亚长叹了一口气。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请求,他自然是被冲撞的不知所措,他并不希望让女仆长失望,但一想到酒庄的现任主人,心底有些东西就忽然躁动起来,让他感到有些不妙。

他们虽然还有话可说,但话语早已不是他们互表心意的媒介,从口中吐出的,大概只有中伤人的毒刺了。

是啊,见了面又怎样呢,依然只会是原样。


犹豫恍惚间,火红的发尾好像又扫在他的鼻尖。那个少年转过头来咯咯笑着,又用微长的头发扫了扫他的脸颊,发丝卷起草地的清香,又带着些阳光的的温暖从不让人觉得厌烦。

但窗外是冬天,不会有温暖的阳光和鲜嫩的青草,不会下一场寒冷的秋雨,也不会有人再用发尾去扫他的鼻尖。

或许我们之间只会有渐行渐远吧?

窗外的雪融化之后,到底是更深的严冬,还是万物复苏的春天?

凯亚忽然看向那张一直矗立在书桌旁的合照,耳边闪过一道清脆的铃声。

他想起了一株风中摇曳的白铃兰。


指腹摩挲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的脸颊,凯亚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他打开房门,披上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朝着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女仆长,朝着她微微一笑。

凯亚明白,爱德琳从不会是那样随便的人。

她是位极其出色的女仆,若她的行为会引起雇主的不满,她一定不会去做的。

大概不需要等雪融化了。

“抱歉,爱德琳,让你久等了。”

他将一件披风递给爱德琳,好让这位怕冷的女士舒服些。

“我们走吧。”


冬天之后,就是春天了吧。


……


看着摆满餐桌的菜品,迪卢克有些头痛。

这些食物好像既不够分给酒庄内为了今天而忙碌地所有人,也远远超过了两个成年男性的饭量。想必是女仆长兴奋过头的手笔。

并且,菜品的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蛋糕。

他也曾在骑士团庆祝过生日,如果那个人能来的话,胃必定已经有一部分空间让给了那些手作甜点和零食,可能也吃不下什么。

有期盼的可不只有他自己。


爱德琳出去了,她说还有一些极其重要的采买去做。后厨还在洒扫,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安静的宅子里听的清清楚楚。

钟声又一次敲响,迪卢克又走过一个整点。

今年享用这桌菜的,大概依旧只有他自己。

空气有些沉寂。一个女仆却忽然脚步匆匆的赶来,有些拘谨的行了个礼。

“老爷,门外有客人。”

“这个时间不会客,让他暂时先回去吧。”

迪卢克摆了摆手,转头看向那沉重的木门。


忽然,大门被推开,凛冽的冬风直直的灌进宅子的大厅,拍打到座位上的人脸侧。

高挑的男人身边站着出去采买的女仆长,他微微一笑,看着略带慌乱的迪卢克,而后招了招手。


“晚上好啊,迪卢克老爷。”


……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凯亚摊开双手,外套上的寒气缓慢的被房间内的热气带走。水蓝的双眸注视着那火红的眼瞳,迪卢克从桌旁站起,快步走向那个带着寒气的男人。

他真的来了。他本以为自己要一直这样等下去的。

行至最后一段距离,迪卢克的脚步居然放缓,他缓缓抬起双臂,仿佛下一秒面前的人就要再次像照片中那样与他之间再次生出一道深渊裂缝。

在男人面前站定,好像有一个铁球塞在嘴中一般,塞住了所有话语,又烫伤了嗓子和舌头。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迪卢克又缓缓放下手,凝望着眼前那片星海。

那是无数次的想念的具象化。

多年相处形成的默契仍然萦绕在两人周围,先前相遇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膜早已被冷风和一桌菜肴打破。

或许一切都无需多言。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勾起唇角,轻声吐出一句:


"Happy birthday,Kaeya."


凯亚有些怔愣地看着迪卢克。

或许是这人祝福的话语吐出的太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或许是他已经太久没有在这人脸上见到过这样柔和的表情。

看见迪卢克垂下的双臂,他上前一步,放心地将自己送到那温暖的大衣里。一双手稳稳接住了他,将他抱得很紧,仿佛要和身体中的血液一起揉合进心脏里。

一切的思念与回忆,迷惘与爱意,在这一刻都有了着落。

双手扒在那人肩头,笑容在嘴角浮现。

他们之间居然只差一桌菜肴……还有一个蛋糕。


“谢谢你,迪卢克。”

滚烫的体温不断从胸口传来,迪卢克不再说话。他自小便是这样,只要怀中抱着人,哪怕有再多的话也总会自然地闭上双唇。

“我以为我们很难再有这样的一天了。”

凯亚轻轻笑着,拍了拍少年早已变得宽阔的背。迪卢克将头埋在他颈窝,他的头发依旧很软,就像曾经每一次扫过他鼻尖和脸侧时那样。


坚冰在怀抱中慢慢融化,最终只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但那会是断折的花朵再次破土遇见的第一场甘露。

啊,春天快要来了。


……


落下的新雪覆盖了酒庄门前石板上的脚印。

风雪擦过窗户的缝隙,发出呜呜响声。壁炉中的火苗不断跳动着,凯亚手中又被塞进了一杯热可可,不过他是真的一点也喝不下了。

火光倒映在身旁的人眼眸之中,点燃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今晚你会留下来吗?”

凯亚终于有了合适的借口将手中的热可可放下,笑了起来。

“我还有什么理由离开呢?迪卢克老爷。”

那人牵过他的手,在他腕上轻轻落下一吻。他忽然觉得指尖发烫,屈了屈手指想将手从那人手中挣脱出来,那人却忽然怪力发作,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指尖。

“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你也变了很多不是吗?”


“但我一直很想你,凯亚。”


直白的话语跌跌撞撞地冲破耳尖和脸颊的防线,原本只是发烫的皮肤逐渐染上一层薄红。

他的手终于能从迪卢克的怪力中挣脱出来,他赶忙用双手遮挡面上的那几抹绯色。


“不,别这样说话,迪卢克……”


迪卢克看着有些慌乱的义弟,只是笑笑,而后双手轻轻攀上那靠拢的双臂,将眼前的人抱在怀里。

“我从没有忘记过我爱你。”

“我又怎么会忘记这样重要的事呢?”

他将双臂再次搭在他的兄长身上。

他不需要再犹豫什么了。


"I love you,Kaeya."

"I love you,brother."


“叫我的名字吧,凯亚。”

“您的要求还真是多呢,迪卢克老爷。”

唇边忽然落下一吻,那人将左耳靠近他的唇边。话语裹挟着口中的热气缓缓吐出,他们一齐笑起来。

看起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修复那日被大雨冲散的碎片。


"I love you,Diluc."


"I'm sure we'll always be together, just like we promised."

(我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就像我们所承诺的那样。)



END.



注释:

*将葡萄藤埋进土里是北方种植葡萄时使用的一种帮助葡萄过冬的方法,欧洲的葡萄种植的过冬方法没找到,只好写目前知道的了。

*铃兰的花语有纯洁的爱的意思。


番外

新一年的生日:

凯亚今年的生日依旧是一个雪天。

但今年的早晨他终于不用在硬板床上准时醒来,还可以在柔软的被褥间睡个回笼觉。

发丝胡乱的散落在洁白的枕套上,头下枕着一只有力的手臂。身旁并不空旷,还有位大名鼎鼎的“暗夜英雄”陪他一起赖床。

生物钟使他恍惚地睁开双眼,一触到被褥外的寒冷凯亚便立马缩回了手。

睡眠较浅的那位听见动静,缓缓将他揽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背,唇畔又蹭过他的脸侧。

一个轻吻落在唇上,耳边是模糊的笑意。


“生日快乐,凯亚。”


修复的照片:

凯亚闲暇时找到了一本相册。

翻看每一页,他总能看到照片上的一些笔迹。

字迹不难辨认,大部分自然是迪卢克的,还有一些义父曾经的笔迹。

看着那几个空缺的位置,凯亚将自己手中的那些照片放了进去。相册逐渐被填满,散落的回忆也被串成一串精致的手链。


他忽然见到一张带着裂纹的照片。

裂纹已经被修复好,其间的链接也并不粗糙,可见修复者的用心。

他对这张照片的印象不多,或许是少时的害羞腼腆让他对有关镜头的记忆忘却的很快。翻看背面,那一长串杂乱的黑色线团让他大概想起了些什么。

雨、欺骗和散落的碎片。


“在看什么?”

用心的修复者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旁。

“一些照片。”

凯亚微笑着将那张照片捻起,放到迪卢克的掌心,而后轻吻了那人凑近的脸颊。

“能讲讲关于这张照片的故事吗,迪卢克老爷?”


白铃兰在窗台摇曳,随着风轻轻地带起曾经的故事。

雨已停歇,那支断折的铃兰早已顺着他们心间的缝隙破土而出。

他们不再是野草了,也不会再是不合格的花匠了。


无关小片段:

蒙德的冬天是可以嗅到的。

​气象变化的很明显,冷风总是裹挟着落叶和松柏的味道溜进半开的窗户,然后钻进鼻腔,使人打个大大的喷嚏。

​“啊…真是个霸道的季节。”

​凯亚揉了揉鼻子,起身关上了一旁的窗户,又理了理桌边有些散乱的文件。

​室内还有些冷风残留的痕迹,凯亚随手便披了件早上从卧室顺来的大衣。那人早上说是没醒,可他做了什么那人倒是清楚得很,不过既然没去阻止,那就是默许了。

带回来​的文书不多,处理完了未免有些无聊。指节敲击桌面,凯亚向后一仰,将自己完全浸在毛绒大衣中。

​“一年四季都这样穿,那家伙竟然都感觉不到热。”

​毛绒的温暖很快驱散了残留的冷意,却给人带来了困倦。

​敲击桌面的动作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

​“早说了你该多睡一会儿。”

​迪卢克将还有些迷糊的那人放到床上,卧室比上书房要暖得多,让床上那人对被子的闷热生了怨怼。

​他缓缓睁眼,拍掉了迪卢克正附在被子上的双手,而后发出几声不满的轻哼,一把将搭在迪卢克手臂上的外套扯过来,披在了自己身上。

​“太热了。”

​身侧的软垫好像下降几分。

​一双手理平了那件外套,​脸上忽然又被落下一吻。纸张摩擦的声音混上逐渐平缓的呼吸,迪卢克到底是没能拿回他的外套。

一只手搭在熟睡的那人肩头,那人的呼吸只是更加安稳。

“好好休息。”


窗外的冷风又带下几片落叶,但合上窗子的房间依旧温暖。

就这样,冬天压着晚秋的脚步来了。

七哈不二.

【尘时】涂药

“气性这么大?脖子动动。”

  

“……”闻时依言转了转脖子,方便对方动作,但唇角还是压的很平,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尘不到从小盒中又抹了点药膏,在掌心稍稍捂热了些才往闻时身上涂。“怪我么,”尘不到声音压的很低,故意把唇凑到闻时颈侧,贴着皮.肤下微微跳动的脉搏,“昨晚是谁总缠.着我……”不许离开的。

  

“尘不到。”

闻时打断他的话,声音短促,转眼一看,耳朵更是红的要命。

  

再逗真该熟了。

  

“好,不说了。”尘不到见好就收,笑着在他耳垂上贴了一下。

  

“笃笃”老毛敲了敲门,提醒他们,人已经都在山下等着了。

  

“就来。”

  

闻时对着......

“气性这么大?脖子动动。”

  

“……”闻时依言转了转脖子,方便对方动作,但唇角还是压的很平,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尘不到从小盒中又抹了点药膏,在掌心稍稍捂热了些才往闻时身上涂。“怪我么,”尘不到声音压的很低,故意把唇凑到闻时颈侧,贴着皮.肤下微微跳动的脉搏,“昨晚是谁总缠.着我……”不许离开的。

  

“尘不到。”

闻时打断他的话,声音短促,转眼一看,耳朵更是红的要命。

  

再逗真该熟了。

  

“好,不说了。”尘不到见好就收,笑着在他耳垂上贴了一下。

  

“笃笃”老毛敲了敲门,提醒他们,人已经都在山下等着了。

  

“就来。”

  

闻时对着镜子照了照,见脖子上的痕迹已经基本盖好,正打算穿上外衣。

  

“等下。”尘不到扶着他的腰将他摁坐在床.上,手指轻撩开雪白的里衣,露出了里面劲.瘦的腰.身,以及深浅不一的各种痕. 迹。

  

闻时不解地抬眼,“这里不用……”

反正也没人能看见。

  

话虽如此,他还是顺从地坐着没动弹。

  

只见尘不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另一罐药膏,小圆盒子很精致,里面淡黄色的膏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不刺鼻,反而好闻的很。

  

尘不到边涂边笑着说道:“不难受么?今日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就这么生抗?”

  

方才没察觉,这会子被尘不到轻轻按摩着涂开,腰.间的酸.痛才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似乎有些难捱。

  

尘不到此时半蹲在闻时面前,神色专注,不像涂药,反倒像在研究什么有难度的阵法。

  

闻时盯着看了一会儿,开口又合上,最终只捏起尘不到垂到他膝盖上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打了个转。

  

至于生不生抗……

  

闻时抿了抿唇。

  

反正,总有人操心在他前面。

撒伊

宣告春天到来的鸟

  莺丸:sae

  📷:菜菜

  

宣告春天到来的鸟

  莺丸:sae

  📷:菜菜

  

赤木秽土转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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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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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竹

【刀剑乱舞】微妙而危险的主从关系

all婶背景下的三日婶。

只是个互相试探的温柔小故事。

3k字。

 

* * *

 

回想起来,那只是归阵后一次循例如常的对谈。

 

“三日月从来没有违抗过我的命令呢。”

 

回想起来,那只是无所用心的随口一提。

 

话音落下,一滴水珠拖曳着垂直的重力,陷入圆漪的中心不见了。

 

空澹澹、青溶溶的夜幕。和室敞着门,夜色入户。

 

门外的廊下,促膝坐着两个人影。

 

已经替他卸下战甲披挂,全副装饰也一并摘去,整整齐齐收掇在木函里。只是一袭狩衣还穿在身上。这身装扮...

all婶背景下的三日婶。

只是个互相试探的温柔小故事。

3k字。

 

* * *

 

回想起来,那只是归阵后一次循例如常的对谈。

 

“三日月从来没有违抗过我的命令呢。”

 

回想起来,那只是无所用心的随口一提。

 

话音落下,一滴水珠拖曳着垂直的重力,陷入圆漪的中心不见了。

 

空澹澹、青溶溶的夜幕。和室敞着门,夜色入户。

 

门外的廊下,促膝坐着两个人影。

 

已经替他卸下战甲披挂,全副装饰也一并摘去,整整齐齐收掇在木函里。只是一袭狩衣还穿在身上。这身装扮无论穿戴或脱卸都繁琐。好在审神者是个温和得无可无不可的人,既然他喜欢受人照顾,她也不介意代为效劳。

 

与之相比,审神者自己总是时政配发的一身神装,冷热寒暑都不见变化。极偶尔地,才像眼下这样穿上宽博的轻衣。是太鼓钟或者笼手切为她准备的。衣裥层叠,款款绰绰,里面的人影愈显纤怯不禁,叫人于心不忍。

 

这晚上没有月亮,但她无论何时都像坐在月光里。夜色下,仿佛有种淡淡的神情,但细看只有一脸静气。

 

三日月也以随和的微笑回道:

 

“怎么,其他人会那么做吗?”

 

“不会。”

 

这句话末尾的余音里,暗含了一个无声的“但是”。

 

但是,她以为三日月是特别的。

 

名刀中的名刀,传说中的传说,天下五剑中的至美。审神者以为,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理由,会让他一经显现就承认自己为主人。

 

审神者发现三日月正温和地凝视着自己,目色一清如水。好像别无深意,好像深不可及。

 

“我不会违逆你,和你从来不对我说敬语的原因一样。”三日月简简单单的语气。

 

审神者日常说着文雅礼貌的丁寧語,然而并不会特意对谁使用级别更高的尊敬语,也不会对谁使用更加亲密的平语。

 

“因为我是主人。”审神者没有避开那目光,极为自然地说了出来。

 

只是个人类小姑娘,身居统帅众刀剑这样令人如坐针毡的高位,态度却能如此凛然自若。这也是让三日月颇感兴趣的一点。

 

自己是刀剑的主人,这一点审神者当然明白。如果真的深究起来,她对三日月来说其实是无法违逆的存在。尽管几乎不曾以威势压人,但审神者很清楚自己有这样的力量。

 

可是……

 

“我原以为,三日月这样传说中的名刀,不会那么容易就承认我作主人。”审神者倒不避讳什么,坦然至极地说了出来。

 

“哈哈哈,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超然了。”三日月笑起来,似乎很开怀,“我可是刀啊,想为主人所用,就是我的本性。”

 

——然后现在,因为你而成为了人。

 

贪求不该染指的东西,误入不应涉足的道路,也是人的本性。

 

他知道世人眼里的自己常常是怎样的存在。因此,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稍稍利用一下这份特殊。

 

也会借口不习惯人类的身体,而让这座本丸的主人长时间地留在自己这一振刀身边。也乐于让她指导他,照顾他,单独与他闲坐,泛泛地交谈。

 

是她一样一样告诉他,人类的身体会累,所以需要睡眠,会饿,所以需要食物。

 

除此之外——会渴求,会嫉妒,有欲望,有贪念。这些都很容易无师自通。人的这一副躯壳脆弱不经,其中装满了一己之欲。

 

这就是她赐给他们的东西。

 

不同于刀剑这样的死物,人有动物性。

 

他刚才话中提到的“本性”这个词似乎给审神者留下了不一般的印象。

 

三日月观察着她的表情,稍稍补充了一句解释:

 

“服从这具身体的意志,这是你教会我的。”

 

但人的身体充满欲望。人的意志总是让位于私心。

 

* * *

 

自他来到本丸,以半个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过去。

 

这个成为了诸多刀剑的主人的审神者,性情过于宽柔了。那样无心的纵容,那种全无戒备的言行,只会让原本应该止步于此的人,越来越忍不住逾界。

 

然而,与无力的表象不同,审神者的强大比肩神明。灵力强硬霸道,仿佛无穷无尽。光凭这一份强势的力量,就足以建立起无可撼动的权威。

 

因此,对于他们来说是过于绝对的存在。偏偏又那样不合时宜地温柔,仿佛不论对她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这无尽的矛盾,一旦陷身于此,便无从逃遁,无法脱身,直把人缠死在她的漩涡中。

 

难怪,有几振刀几乎已经贪慕到了无法抵御的地步。难怪对于他们来说,哪怕是从致命的禁忌中舀起的毒酒,也恨不能喝下去缓解这焦渴。

 

还真是危险啊。三日月眯起眼睛。那么,他的小主人,要如何坐镇这样危机环伺的本丸呢。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存在了这么久,人类的世界仍然让人充满期待。

 

千年之久,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人类。最令人费解的,是他们疯狂而美丽、绝望而愚蠢的爱。

 

“主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呢?” 三日月似乎感兴趣地问。

 

时政一直在广泛搜罗具有灵力的人类,然而,其中愿意成为、最终也真的能够成为审神者的人却不足百一。

 

这等于是在问,她选择成为审神者的理由。

 

审神者回想起这一切的开始。

 

最初 ,只是在一切即将结束之时,偶然发现她拥有灵力的时政工作人员对她说,“我们需要你。”

 

后来,是因为本丸之中无法割舍之物日渐增多,这里反而成了她赖以维系自身存在的地方。

 

可是——

 

“在那历史之中,有什么你想守护之物吗?”

 

三日月的声音在问。

 

可是——那些远在历史另一端的人与事,对审神者而言并不具有特别的意义。

 

她想守护的东西很少,只有她拥有的这一点点。

 

——想要保护的只有这里的大家。

 

然而,把他们派往危险战场的也正是她……这样的自己,能算是在守护着什么吗。

 

“看来主还在迷茫。”仿佛被夜色隐去几分,三日月的神色变得柔和,“没关系,年轻人就该多迷茫,哈哈哈。”

 

“三日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审神者顺着他挑起的话题反问。

 

是为了保护他所亲历的历史——似乎仅仅这样的理由也能算得上斯理至当。但是在审神者看来,如果没有足够主观的原由作为驱力,三日月是不会为此而行动的。

 

“我吗,目前,是奉命办事吧。”

 

“在那历史之中,没有什么你想守护的东西吗?”

 

审神者向他投以几乎相同的问法。

 

凝视感在增强。一对细细的钩月,向她眼睛里深深注视着。

 

“哈哈,想守护的倒是有一样,”三日月笑道,“但那个,并不存在于悠久时光之中。”

 

对于他们所拥有的漫长岁月而言,那是一样转瞬即逝、脆弱不禁的东西。短暂得几乎不具有现实性,因此让人却步。哪怕只是伸出手,也会烟消云散。

 

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得的地方。但一步之遥,遥不可及。

 

“那么,三日月和我是一样的。” 审神者豁然开朗地说。

 

三日月看着她。

 

她全然不知自己说出了多么危险的话。

 

审神者对此始终无知无觉。对他们来说,她的无知是天真而残忍的。

 

不知道为什么,审神者感觉望向自己的目光骤然加深了。那样强烈的注目,如同月亮对潮汐的引力弧,几乎扭曲了周遭的纵深,将人猛地扯进失重感之中。

 

如同空间在陷落,眼前的现实急速地褪去了。她忽然想起古时有被月亮所蛊惑,最终疯魔了的传说。

 

就算对审神者来说,这也是相当可怕的灵力场。

 

是示威吗?但是,又不像是那样……

 

虽然稍稍释放灵力稳住了被扰乱的感官,但仍然被完全封锁在三日月的气息中。连自我都快要不再属于自己,只剩下占据了全副身心的丧失感。

 

被褫夺,被占有——仿佛快要失去什么。然而,明明危险至极,却也温柔至极。

 

倏尔,空气中有什么卸了力,缓缓松弛下来。

 

“果然对主人没用吗。”笑容还是没有改变,也没有挑明方才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这算是什么测试吗?事到如今了还……”审神者有点想要苦笑,“真不明白三日月在想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和本丸其他人的想法差不多吧。”

 

一滴水珠,陷入圆漪的中心不见了。

 

充满警示、充满暗喻的一声“滴咚——”,留在空气里。

 

三日月不着痕迹地注视着审神者状似不解的神情。

 

那个过于温柔,又过于绝对的存在。曾经赋予他们人类之躯,如今,又被人类的欲望所染指的存在……

 

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还是别把我想得太超然得好,哈哈哈……”

 

他们可是刀剑啊。征服、厮杀与抢夺,就是刀剑的本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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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说明↓

 

“温柔,但终究是杀人的武器”——抱着这样的想法写了一下我流短小三日婶。

 

想表现的是双方互相制衡角力、不断试探摩擦碰撞的危险关系。把两个强大的人置于这么接近的距离中,想必就会发生这样事吧,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两者本质上都是非常温柔的人。只不过,也都并不会因为这份温柔而放弃自己的骄傲。

 

对于黑化之类的二设并不感冒,所以也不会这样写。在我看来,就是个温柔又强大、有点脱线又不失通透的(残念美人)老头罢了。

 

之后的故事里会让三日月多多出场的XD

求❤️~

 

-子竹-

 


快雪時晴
实际不止 一看到tv一期的脸我...

实际不止

一看到tv一期的脸我就莫名其妙地笑好多下(

  对不起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实际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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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

成年社畜aks的涩点

感觉成年之后的赤苇就更涩了…比方说赤苇上班时候穿着的黑色皮鞋。被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裤干净利落,恰到好处地露出脚踝那一部分让人浮想联翩。赤苇的脚踝本来就很有骨感,穿上黑色的袜子就显得更纤细。每次木兔目送着爱人出门,目光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往赤苇的脚踝处瞟。想起来昨天晚上被自己抓在掌心里的骨感,木兔都觉得自己大清早的有点不太好、或许不应该立刻放赤苇走掉才对……

所以到晚上赤苇回到家就会被光太郎一下子冲过来紧紧抱住。休息日的话木兔总是会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因为总是觉得赤苇上班辛苦所以也在努力学着做些简单的饭菜。赤苇总是夸夸努力讨饲养员欢心的猫头鹰,确实,他会被这样子的“照顾”取悦到。

但是往往这种......

感觉成年之后的赤苇就更涩了…比方说赤苇上班时候穿着的黑色皮鞋。被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裤干净利落,恰到好处地露出脚踝那一部分让人浮想联翩。赤苇的脚踝本来就很有骨感,穿上黑色的袜子就显得更纤细。每次木兔目送着爱人出门,目光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往赤苇的脚踝处瞟。想起来昨天晚上被自己抓在掌心里的骨感,木兔都觉得自己大清早的有点不太好、或许不应该立刻放赤苇走掉才对……

所以到晚上赤苇回到家就会被光太郎一下子冲过来紧紧抱住。休息日的话木兔总是会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因为总是觉得赤苇上班辛苦所以也在努力学着做些简单的饭菜。赤苇总是夸夸努力讨饲养员欢心的猫头鹰,确实,他会被这样子的“照顾”取悦到。

但是往往这种照顾会在晚上需要他付出一些小小的“报酬”。猫头鹰喜欢在饲养员身上留下一点独属于自己的印记。成年之后的赤苇因为参加运动的时间变少,体格比之木兔选手小上了一圈,很轻易的就被对方箍在怀里。木兔一低头就能把脸埋进赤苇颈窝处,闻到赤苇身上淡淡的皂香。其实木兔总是忍不住想啄一口,但总是被赤苇以明天会被开会的编辑组同事看到而挡住,泄气的猫头鹰只能更换攻击目标。于是赤苇的脚踝就被某人抓在手心,木兔长期练习排球的手掌有一层茧,摩挲着赤苇的脚踝的时候总让赤苇本人觉得很羞耻,于是赤苇会有点羞恼地让他放开手,猫头鹰则是眨巴着金色的、即使在夜晚也亮晶晶的眼睛——摆出这幅表情的木兔会显得格外纯良——对着脸颊发烫的赤苇咬耳朵,“可是京治的脚踝好细啊…京治是不是最近很累、瘦了很多啊……”赤苇耳朵被磨的发痒下意识想躲,但是终于还是躲不开被木兔拉住。赤苇有点无奈地摸摸木兔垂下来的头发,想把脚踝从对方手里抽出来但是无济于事,最终忍无可忍的赤苇会干脆一脚蹬过去,但其实还是不敢太用力只能带着嗔怒似的不轻不重地碾一下,然而结果是———猫头鹰的确撒开了赤苇的脚踝,但却眼冒金光地扑了过来。

赤苇一下子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