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恋综①
总裁战✘顶流博
ooc警告⚠️(甜)
“恋综?我不接,别给我接这些奇怪的综艺”王一博靠在肖战怀里,嘟嘟囔囔的接着电话
“可是这就是肖总授意的”
???
“哥?你给我接的工作?你想看我和别人抄CP?”王一博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肖战,不明所以
“和别人?除了我你想和谁?嗯?”肖战放下手里的杂志,把王一博摁回怀里,轻轻摩挲着王一博的耳朵
王一博的耳朵很敏感,肖战弄得他浑身软绵绵的,好像力气被抽干了一样
“那你为什么给我接这个工作?”王一博喜欢肖战在他身上的抚摸,像只小猫一样趴在肖战怀里,甚至还想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因为我也参加”
...
总裁战✘顶流博
ooc警告⚠️(甜)
“恋综?我不接,别给我接这些奇怪的综艺”王一博靠在肖战怀里,嘟嘟囔囔的接着电话
“可是这就是肖总授意的”
???
“哥?你给我接的工作?你想看我和别人抄CP?”王一博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肖战,不明所以
“和别人?除了我你想和谁?嗯?”肖战放下手里的杂志,把王一博摁回怀里,轻轻摩挲着王一博的耳朵
王一博的耳朵很敏感,肖战弄得他浑身软绵绵的,好像力气被抽干了一样
“那你为什么给我接这个工作?”王一博喜欢肖战在他身上的抚摸,像只小猫一样趴在肖战怀里,甚至还想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因为我也参加”
“你也参加?为什么?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啊?让你一个上市集团CEO放下百亿的并购案不做去上综艺?”王一博惊的从肖战怀里爬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肖战
“没有为什么,因为这个综艺是我投的,想给自己放个假”肖战再次把王一博摁到怀里,摸着他的脑袋
“放假?我们两个去旅行不好吗?为什么要参加恋综啊?”王一博一抬头就被肖战压回怀里,干脆不抬头了,双手环着肖战的腰,脸埋在肖战怀里,说话时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服喷洒在肖战胸前
肖战不说话,显然是没想好搪塞的理由
“哥?你哑巴了吗?”
“想听实话吗?”
“为什么啊”王一博抬起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肖战
“最近两个星期,已经有三个男模表示原因为爱当三、两个娱乐集团老总对你表示有兴趣,哪怕你是我‘保养’的小情人也没有关系,可以当你的第二个‘金主’,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因为金钱和利益,懂了吗?”肖战把王一博从怀里提起来 ,一脸严肃认真
“我在宣告所有权,你是我的,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
王一博呆呆的看着肖战,看着他那一张熟悉的脸,他总是温润又风趣 ,他的眼睛在看我时总是透着一股温柔劲,这让我深刻的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爱我的,可是我刚刚直视他的眼睛,我看到了转瞬即逝的偏执,我在那一瞬间心跳仿佛静止了,因为我突然发现,哪怕他是肖战,哪怕他已经是上市集团总裁,也会没有安全感,我也听见了我自己的心声,他在说
——“王一博,你在劫难逃了,你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
……
“好,我是你的,这一辈子都只能属于你”王一博环住肖战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把头埋在肖战的锁骨处,轻轻咬着,舌尖舔过的地方,让肖战觉得自己好像触电了
“艹,今天晚上不想睡了吗?嗯,宝宝?”肖战一个翻身把王一博压在沙发上,眼睛里流淌着危险信号
“不睡了,明天没有工作”
“一会不许哭,你自找的”
“我尽量”
……
(彩蛋是后续,我尽量写的若隐若现)
小猪恋爱时 2
海王设定的话,哥哥是不可能洁的,雷者慎入,也莫上升,看文愉快
“阿战,最近有进展吗?”
周青作为一名新兴时代富二代,坚持啃老,整日无所事事,生活缺乏乐趣,自从肖战和江南衣打了赌,他比当事人还要上心。
“没有。”肖战刚刚下戏,卸完妆脸上还有些许水迹,取了一两张抽纸对着后视镜擦拭脸侧未干的水珠。
“都三天了,你不是有那小子电话吗?约呗。”周青在电话那端简单粗暴的开口。
肖战往车座椅上靠了靠,抬手擦拭自己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急什么?你都想着我会主动联系,难道他想不到?”
[图片]
欲擒故纵,就是要在猎物意想不到......
海王设定的话,哥哥是不可能洁的,雷者慎入,也莫上升,看文愉快
“阿战,最近有进展吗?”
周青作为一名新兴时代富二代,坚持啃老,整日无所事事,生活缺乏乐趣,自从肖战和江南衣打了赌,他比当事人还要上心。
“没有。”肖战刚刚下戏,卸完妆脸上还有些许水迹,取了一两张抽纸对着后视镜擦拭脸侧未干的水珠。
“都三天了,你不是有那小子电话吗?约呗。”周青在电话那端简单粗暴的开口。
肖战往车座椅上靠了靠,抬手擦拭自己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急什么?你都想着我会主动联系,难道他想不到?”
欲擒故纵,就是要在猎物意想不到的时候出击,肖战抬手拿起手机,打算为今天晚上约一个小可爱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靠,高啊,不愧是你。”周青才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那我等着在临江别墅里开派对了,加油!”
周青的电话挂断同时,肖战也在列表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约会对象,圈子里的小透明,人长得漂亮,腰也软,耐操,就是动不动喜欢乱叫,肖战苦恼的撑着手臂为难的看着手机,突然间车窗外有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穿着紫色奥特曼皮套的人,看着滑稽可笑,正在草坪上跳街舞,身材不错,舞蹈也很不错,肖战看的津津有味,毕竟对于他来说,跳舞真的算是他的短板……
随着一旁工作人员的指示,奥特曼停下倒立旋转的地板动作,气喘吁吁的站起来,走到人群外,而另外一个样貌不错的男人穿着同样的衣服,露出脸走进了镜头里。
替身啊,肖战觉得有些可惜,舞跳的这么好……可惜了,他向来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同理心,当即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突然间坐在花坛边上的人取下了头套,露出了一张憋红了的脸孔,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肉嘟嘟的脸颊微微垂着……
准备踩油门的脚微微一顿,肖战突然间笑了出来,凝视着不远处远离人群坐着的人,唇角的弧度增加——
王一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困的厉害,昨天夜里在会所打工,今天早上又回学校参加训练,本来下午想休息的,可是杜朗非说有事,让他过来帮他当一下替身,还是这种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跳特别难的地板动作的替身。
已经……快要七点了,王一博疲惫的拿着头套拎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挎包往最近的公共厕所走去,打算先把这身衣服脱下来。
泛白的小挎包里传来手机铃声,王一博腾出手翻出包里的手机,是陌生的十一位号码,也许是哪个工作人员联系他明天的工作,王一博在路边站定,小奶音夹杂着浓浓的倦意——
“喂,你好,请问哪位?”
盛夏街头,一声笑声透过兹兹电流在王一博耳畔响起,像是一条小蛇顺着耳朵钻进他身体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时间想起了那张明眸皓齿,带着点点唇下痣的笑脸,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电话里的人开口——
“小奥特曼,往对面看。”
王一博立刻抬头看向对面,车辆呼啸而过,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什么人,头顶杂乱天线交错,鸟儿三两只在上面停歇——
“笨蛋,后面。”
这次王一博不仅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他转过身去,街上一排排路灯突然间一起亮起,照亮了周边的树木街景,也照亮了身后人明媚的笑意。
24小时便利店里冷气充足,灯光明亮,带着黑色口罩,白色T恤的男生拎着花哨的奥特曼皮套反复端详——
“你是怎么穿进去的?”
套着灰色长袖的年轻人低头嗦面,小嘴泛着油光,根本顾不上回答这个问题。
肖战把皮套放在一旁,撑着脑袋,露出的一双瑞风眼带着些许打量,从头到脚扫视着饿坏了的小长工,没有意想中的难搞,他只说在街上站着太扎眼,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我带路,你把口罩带好。”王一博把手机收起来,对着突然出现的人干干巴巴的开口。
之后,肖战看着他去公厕换了衣服,又跟着来到这里。
小长工很好养活,进来径直去买了一桶速食方便面,红烧牛肉味的,放了开水没有一分钟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开始吃了,现在已经抱着碗开始喝汤了。
王一博被X光似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了自己满嘴油光的糗态,抬手匆匆忙忙的把嘴巴擦了擦,低头把脏脏的衣袖捏在掌心藏着,回头——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肖战将他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闻言,笑了笑“你好看。”
王一博觉得这人在撒谎,但是被人夸了还是有些害羞,耳根泛着红,有些不自在——
“你……找我有什么事?”
肖战垂下手“说起来,你还没有给我备注吗?刚才接电话都不知道我是谁。”
王一博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蒙,他确实没有给肖战备注,转念一想,两人素不相识,也不用什么备注。
“我可是给你备注了。”肖战把自己的手几屏幕亮出来,晃了晃。
王一博看着小长工三个字,有些不满的抿唇“你这是什么备注?”
“所以啊,”肖战拿掉手机,小半张精致而干净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数倍,瑞风眼里仿佛流动着霓虹灯的流光,像是咖啡杯里被人戳破的奶泡“你的名字是什么?”
入夜,街边有贩卖氢气球的老人正沿着街道准备回家,王一博的心思随着气球一点点往上飘去,手机里躺着经常出现在各种电影院主演,海报杂志上才有的两个字,而他的名字也被那人输入进了通讯录。
“一博!”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连带着肩膀被人揽住,王一博回头,不着痕迹的躲开这人,杜朗知道自己舍友的脾气,也没在意,他亮出自己另外一只手里的塑料袋——
“当当当!给你带的烧烤,感动吧!”
王一博没说什么,而是注意到他脸上带着的妆容和身上价格不菲的衬衣“你……去哪儿了?”
闻言,杜朗敛了几分笑意,没有说话,而是率先往校区走去“就兼职呗,别问了,再不回去宿舍门禁到了。”
因为两人遭遇相似,王一博对于杜朗比其他朋友要多一些理解,杜朗偶尔的小心思他可以忽略不计,比如把替身的活儿给他,自己去做其他兼职这类行为,他向来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甩了甩脑袋,往宿舍走去。
入夜,酒店的落地窗刚好可以俯瞰全景,穿着浴袍的人从酒柜里取出一只高脚杯,倒入猩红液体,葡萄清香凛冽,冰凉的酒滑入喉间,肖战在落地窗前坐下,打开面前的手提电脑,指尖轻点,窗口蹦出一集国语版迪迦奥特曼——
红酒杯摇摇晃晃,因为有些近视,肖战带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若是放在荧幕上恐怕又要让粉丝为之疯狂,可眼下,瑞风眼里带着的几分打量和审视都是放在一个穿着皮套打怪兽的奥特曼身上,又仿佛透过这个看向了别处——
“肖少~”
在床上醒过来的人没有看见他,光着身子找过来,柔若无骨的往他身上靠,端着红酒的人合上电脑,眼底的光瞬间消失,淡淡开口——
“你可以走了。”
光着身子的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邀请戛然而止,看着面无表情的脸,他有几分难堪,这已经是肖战第三次找他了,原本以为肖战对他……
这样想着,他有些不甘心的把手往浴袍腰带上放“肖……”
肖战微微侧头,漆黑的瞳孔映衬着一张含春的脸,他笑了笑,微微倾身,盯着这人的脸——
“还需要我重复第二次吗?”
满面春光的人此刻血色全无,连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他摇了摇头,很快灰溜溜的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逃也似的离开。
酒店房间一开一合,落地窗边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只残留着余红的空酒杯。
王一博早早的拎着脏脏包从宿舍楼下来,千篇一律的灰色长袖和黑色长裤,他每天起床都是最早的,再加上体院文化课排的少,基本上这个时间宿舍楼都没什么人。
“滴!”
黑色帕加尼如同一只猎豹匍匐在宿舍楼下,王一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攥紧了面前的包带,车里的人堪堪露出深邃的一双眼眸,对着他眨了眨眼——
“早上好。”
王一博揣着一颗小心脏走过去,确定四周没什么人了,才低声开口“你……怎么又找过来了?”
肖战偏头示意他上车“小长工,劝你快上来,我已经看到楼上有人在拍照了。”
王一博上车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近视眼,众所周知,近视眼怎么可能看得见楼上的人。
“虽然我车技不错,可是还是要系安全带的。”肖战目视前方,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休闲服,看着比平时显小。
王一博扣上安全带,抿了抿唇“我还有事,你出去之后找人少的地方放我下来就行。”
“我知道,你今天还去剧组,我可是在场务表里找了老半天你的名字,特地起来接你的。”肖战说完拿出一份三明治和牛奶“免费司机,附赠早餐。”
王一博捧着热乎乎的早餐有些发愣,他都好几天没吃过早饭了,每次都是等着剧组放饭或者像昨天一样在便利店解决,可是这没来由的好意让他有些不敢接受——
“我……自己会买饭的。”
肖战点头,握着方向盘,腕骨突出“可以,那你把钱转给我就行了,早饭算是你请我买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给我跑腿费。”
王一博抬头,有些蒙,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机拿出来“我给你转钱,微信还是支付宝?”
肖战勾唇,似乎心情很好“让我选,那就微信,这次可别忘了给我备注。”
王一博点开微信,发现新消息通知已经有一个未添加好友的信息,点开来,是一个黑白英短短腿猫的头像,昵称是——
XZ
王一博看着这两个字母,乱糟糟的脑袋里突然间就清晰明了,盒饭,便利店再到现在找到他宿舍楼,这人就像是摇着尾巴的狐狸,引他一步步上当,让他自己上钩。
从帕加尼上下来,王一博逃也似的离开,一天下来专门避开肖战所在的剧组,宁愿蹲在太阳底下举道具也不进肖战十米之内的范围。
“微信加上了,这小朋友逃的跟什么似的……”江南衣在楼上的玻璃窗后看着太阳底下蹲成一小团举着反光板的人,回头看着在沙发上补觉的人,长腿交叠搭在椅背上,赤色戏服束着腰身“你觉得你真能拿下这个?”
以往对于那些特别难搞的床伴儿,肖战都是花了心思的,形形色色,总归逃不出他的掌心,对于肖战来说,没有什么人是他想得却得不到的。
肖战睁开眼,神色浅淡,“时间问题。”
江南衣勾唇“友情提示,你还有二十五天。”
小猪恋爱时 1
顶流海王哥哥×穷小子弟弟
[图片]
[图片]
夏日炎炎,横店影视城骄阳似火,炙烤的大地如同一层油锅,刚刚收工的群众演员们排着长队去放饭的地方排着长队。
“来,给你。”
穿着灰色长袖的年轻人把泡沫箱子里的盒饭递给面前扮演灰头土脸乞丐的群众演员,小括号笑容元气满满,利落的短发沾着汗珠。
“唉,王一博,快点儿发,发完了过来帮忙搬东西。”...
顶流海王哥哥×穷小子弟弟
夏日炎炎,横店影视城骄阳似火,炙烤的大地如同一层油锅,刚刚收工的群众演员们排着长队去放饭的地方排着长队。
“来,给你。”
穿着灰色长袖的年轻人把泡沫箱子里的盒饭递给面前扮演灰头土脸乞丐的群众演员,小括号笑容元气满满,利落的短发沾着汗珠。
“唉,王一博,快点儿发,发完了过来帮忙搬东西。”
另一头有人喊道。
“唉,好嘞!”
少年人声音稚气未脱,还夹杂着清脆的奶音,突然间面前站了一个一身玄色长袍,窄腰束发,赤色发带飘飘的翩翩公子。
王一博抬眼,触及这人面相的第一眼笑容瞬间消失,刚才的笑也不见了,奶膘也不再上扬。
翩翩公子抱臂看着他,唇角笑意明显,唇下淡淡的痣连粉底都没遮住,更显倜傥——
“好久不见,小长工,给我也来一份盒饭。”
王一博看着面前祸国殃民的脸,木着脸抓起一份盒饭直戳戳往他怀里一塞,干干巴巴的开口——
“给你。”
男人眯了眯眼,倾身往放泡沫箱的桌子上一靠,腰线勾勒的清晰无比,一口白牙微露,眼神如同带着钩子——
“怎么?还生气了?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王一博瞪着面前的人,出声“请你不要恶意逗留,影响别人吃饭的时间。”
烈日炎炎,后面还有十几人没拿上饭,但是他们都认识前面站着的人,鼎鼎大名的肖战肖公子,顶流巨星,家世显赫,有权有势,不是常人能惹的,所以谁都不敢开口,暗自把抱怨咽下去。
“天是挺热的,这样,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马上就走,不浪费这宝贵的时间。”肖战开口。
王一博自然是不愿意,扭头气哼哼的不说话。
肖战挑眉,抬手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开口“我看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还有遮阳伞,小周啊,把我的椅子……”
王一博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号码给你,你马上走。”
肖战眉眼一弯,从助理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着恨不得把手机屏幕戳烂的人,微微勾唇“善意的提醒哦,要是号码是空号,或者拉黑名单,我可是每天都要来找你的哦。”
王一博输完号码把价值不菲的手机塞回去“你可以走了。”
肖战拿着手机转身离开,背影透着浪荡不羁,赤色发带飘扬,优越的身型和外貌另无数群演发出惊叫。
只有王一博知道这完美皮囊下的恶劣灵魂,这人根本不像幕前所看到的温润如玉,斯文儒雅,分明就是个……王一博文化程度有限,脑海头脑风暴之后,得出结论——
分明就是一个风流浪荡的富家公子哥!
王一博今年才22岁,出身与边远地区的小农村,父母离异,从小奶奶把他养大,所以家庭并不富裕,他高中毕业就到了北京读大学,文化课成绩并不优秀,体育特长考进不错的学校,但是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平时不上课就四处打零工。
放暑假之后他找了一份在影视城的活儿,放饭跑腿,搬搬东西之类的活儿,一天下来,待遇还算不错。
和肖战地相遇在五天前,那天他正在一家私人会所做领班,负责包厢的酒水供应,他长得好看,体育生个子高,穿着白衬衣,黑色马甲,再加上小领结,在吧台站着,已经被无数人搭讪,无论男女。
“博哥,”同事的对讲在耳机里响起,王一博抬手理了理耳机线“什么事?”
“小朗让人在包厢给堵了,我们都不敢进去。”
杜朗是王一博的舍友,两人家庭情况都不算好,相约出来打零工,杜朗是地道的江南人,男生女相,骨骼比较小,在男生中算是柔弱类型,但王一博没想到出来兼职还能被人骚扰,他开口——
“好,我马上过来。”
会所里分为三层,小朗被人堵在三楼,那里是贵宾才能进入的地方,按着同事说的门牌号,王一博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能看见被按在沙发上灌酒的杜朗,他一下子黑了脸,推门而入——
包厢里因为突如其来的外人有一瞬间的寂静,按着杜朗的几个人看着非富即贵,沙发上还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高定黑色西装,领口呈V字敞开,简约而矜贵,从王一博推门而入的第一秒,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呦,哪儿来的小牛郎,屁股还挺翘!”
拿着一瓶烈性龙舌兰的公子哥上下扫了一眼王一博,轻浮的开口。
王一博不遗余力的鄙夷的看着他,又上前把瘫软在桌上的杜朗拉起来,确定他衣服还是完整的,才抬头,一本正经道——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他只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提供特殊服务。”
公子哥偏头打量他,语气微妙“他不提供?那你提供喽。”
王一博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扶着杜朗就要出去,背后洋洋洒洒落下一道声音——
“这就想走?刚才是这位小朋友主动喝了我们的酒,现在玩儿不起就想跑,没有这样的服务员……”
王一博转身,正正对上右手边一抹笑盈盈的目光,王一博有些惊讶,这人长得很好看,忽明忽暗的光打过去,正正将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衬的格外迷人,独特的瑞风眼瞳色颇深,眼角微微上挑。
这人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他一说话,旁人也没有开口了,王一博估摸着这人应该算是这里的老大,他开口——
“你想干什么?”
肖战微微倾身,抬手托腮,一副好商量的模样“要么……把人留下,要么……你替他喝。”
王一博盯着他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他把杜朗放在门口的凳子上,又转身走到男人面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极了攻击性极强的小狮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沙发上微笑着的人,抬手把一整瓶龙舌兰拿了起来……
倒在茶几上的酒瓶已经空空荡荡,包厢里安静下来,周青看着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走一反常态的好友——
“大明星,这不像你啊,刚才那小骚货主动往你身上贴的,弄的好像是我们把他欺负了一样。”
周青说的是杜朗,毛手毛脚的服务员故意接近肖战,这种下作的人他们看的太多,本来只是想给人一个教训,没想到半路被放跑了。
“周直男,你这就不懂了,肖少爷这是看上别人了。”旁边有人起哄。
周青瞬间像是吃了馊饭似的看向自己的发小“阿战你品味这么差?”
“你傻缺吧,他明显是看上后面那个了。”
江南衣捶了周青一拳,回头看着身侧的人,挑眉“看上了还不追?”
肖战轻笑起来,摇了摇头“我喜欢猎物自投罗网。”
“唉,”江南衣见惯了这人风流的样子,提议“要赌吗?这小子你拿不下。”
周遭瞬间唏嘘一片,肖战的名声谁不知道,顶流巨星,家世显赫,花名在外,一张绝世容颜让人前赴后继,没听过拿不下谁。
肖战回头,眯了眯眼“赌什么?”
江南衣思索片刻,打了个响指“赌我临江边上的那套房子,一个月之内,你拿下刚才那小子,我送给你。”
江家主营房地产,市里寸土寸金,临江边上的房子真正的算是天价了,更何况江南衣本人把那房子当宝贝,装修的奢华无比,肖战只去过一两次,那房子的确不错。
“一言为定。”
肖战抬手和他碰杯,透明液体晃荡,嘴角挑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怎么样?怎么样?”
周青在房车上连连开口,活像一只二哈,肖战抬手脱了厚重的古装,灰色背心修饰着精瘦的腰身,抬手把塑料盒饭随意放在小桌板上,然后调出刚刚拿到的电话号码亮给周青。
“哇塞!阿战不愧是你!”周青欢呼道“我要做公证人,我要做公证人,你拿到房子的时候我要申请一间客房!”
“滚一边儿去!”肖战虚晃一脚踹在他腿上,低头复制了号码搜索了微信,得到一个名为85号的绿色机车服头像的号码,肖战点开头像,身穿绿色机车服的人带着厚重的头盔,像是迅猛的豹,分明看不清脸却让他眼前一亮——
“小周啊,帮我买一个头盔,价格不论,要绿色的。”
肖战扬声开口。
“知道了,老板,”小周拿着排列整齐的便当盒上来,一一放在自己老板面前,这都是营养师搭配的菜肴,她看了一眼被放在一旁的塑料盒饭,因为挤压盒子有些变形,透明的盖子上还凝结了一颗颗水珠——
“那这份……”
肖战拿着自己的餐筷,甚至没有给出一个余光,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个啊,丢掉就行。”
拆袋即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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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二三,哒!注意节奏!”
陈烁换了衣服出来,辣椒还在带新人练舞,陈烁把包放在一旁,森林走了过来——
“来了。”
陈烁低头把鞋带绑...
“来,一二三,哒!注意节奏!”
陈烁换了衣服出来,辣椒还在带新人练舞,陈烁把包放在一旁,森林走了过来——
“来了。”
陈烁低头把鞋带绑好,“怎么样?”
“也就那么一两个能看吧,过几天带他们去广场表演,锻炼锻炼心态。”森林把头盔递给他“教练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有国际医学组织的专家愿意帮他做手术,那都是老外,而且杭城有什么什么指标,诊费和普通医生一样收。”
陈烁把头盔戴好,医生是盛阳帮忙找的,多余的诊费,也是盛阳出的,陈烁揉了揉脚脖子,开始练舞。
自从拿了全国冠军,惊叹号名声大噪,与此同时,陈烁每天要更加努力的练舞,才能不辜负丁教练和大家的希望。
汗水从额际往下淌,刺激了眼睛,天边的橙黄色夕阳从练舞室狭窄的窗户透进来,打扫清洁的阿姨已经把垫子擦洗的干干净净,队员们一一向他打过招呼之后离开,远远的,还能听见打闹的声音。
“嗡嗡嗡——”
放在一旁的手机传来沉闷的声音,陈烁解开了头盔的搭扣,拿起手机——
“喂,妈。”
“烁烁啊,还在练舞吗?”
陈烁站起身,膝盖传来了一阵酸软,他顿了一下,重新在长椅上坐下去,墙壁上倒映着他微微弯曲的身形——
“嗯,刚刚练完。”
“不要太辛苦了啊,我店里都已经忙完了,给你留了晚饭的。”
陈烁笑了笑“好,妈你先休息吧。”
挂断了电话,陈烁扶着膝盖揉了揉,常年跳舞的,多少有些伤痛,他放下手机,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了已经快要空瓶的云南白药,把裤腿卷起来,摇了摇,细腻冰凉的水雾喷在膝盖上,陈烁刚扣上瓶盖,手机又响了起来——
想着应该是妈妈有没交代完的,陈烁没看来电显示,接听——
“我马上就回来了。”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随后想起了男人含笑的声音——
“是吗?那怎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啊,杭城旋风小陀螺?”
陈烁心里“咯噔”一声,随即眨了眨眼,抬头看向窗外玻璃旁边,窗外的人拿着手机正看着他,白色衬衣,黑色外套,简单大方,又让人挪不开眼。
盛阳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轮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留下一条痕迹,陈烁把手机放下来,后知后觉——
“你出差回来了?”
盛阳点了点头,垂眼看着他挽起来的裤腿“受伤了?”
陈烁连忙把裤腿拉好,裤脚堆叠在足踝,他抿唇“老毛病了。”
盛阳挨着他坐下来,偏头看着他,头顶的光线此刻随着太阳的下沉而移动到盛阳头顶,他屈指弹了弹陈烁面前的红色头盔——
“你才多大啊,小红帽,就有老毛病了。”
陈烁抬手捏着袖子擦了擦快要留进眼睛里的汗,低头看着面前的头盔——
“跳舞哪儿有不受伤的,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
盛阳拍了拍他的后背,陈烁目不斜视的走进更衣室,低头把领子拉起来闻了闻,有汗味,他抬手把上衣脱了,把柜子里换洗的衣服拿了出来,又怕盛阳在外面等久了,三两下穿好了,扣上柜门出去。
盛阳的车停在俱乐部外面,黑色奥迪,低调舒适,盛阳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开门上车,陈烁刚要往后座钻,盛阳扶着方向盘往后看——
“拿我当司机了,坐前面来。”
陈烁动作一滞,抬起头,眼睛很亮“我裤子脏。”
陈烁还记得,盛阳第一次来接他的时候说过,这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坐垫都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手工编织,不能水洗的。
盛阳心里一软,开口“宝贝儿,盛总不嫌弃你,坐前面来。”
盛阳说这种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肉麻,反倒有蜀中人特有的调调,像是南音小调。
陈烁耳根红了红,从后座退出来,把裤子上的灰尘拍了好几下,才拉开副驾驶坐上去。
盛阳把车子开出去,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我打电话之前,和谁打电话了。”
“我妈。”陈烁坐的很老实,“她怕我没吃晚饭。”
盛阳勾唇“跟阿姨说一声,盛总请你吃大餐,让她不用操心。”
陈烁点了点头,把手机拿出来,给妈妈发微信,编辑到最后,他指尖停顿,屏幕的光照着他巴掌大小一张脸,他回头看着开车的人——
“晚上还送我回家吗?不回去我也要和她说一声。”
红绿灯路口,盛阳减速慢行,抬手撑着车窗玻璃支着头看他乖乖巧巧的模样,心情好的不得了——
“假如不送你回去,准备怎么和你妈妈说?”
陈烁开口“在俱乐部睡,我经常在俱乐部楼上的阁楼睡觉,我妈知道的。”
闻言,盛阳便知道他买的那套两居室,除了他们俩一起去的时候陈烁去过,平时他工作忙不在杭城,这小红帽的确是一次没去过。
“就这么说,今天不回去。”红灯熄灭,盛阳握住方向盘,开口。
盛阳带陈烁来吃的是一家私房菜,位置偏僻,但是地段安静,门口挂着两个素雅的灯笼,有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领着两人往里走。
苏式园林的设计,回廊隔几步一个灯笼,有客人往来,都是非富即贵,陈烁拉了拉身上的长袖T恤,把背包上的红头盔往里藏了藏。
盛阳订的是包间,十个人的位置,只坐了他们两人,蟹黄汤包,松鼠鳜鱼,碧螺虾仁,都是陈烁平时没有吃过的菜。
“吃吧,这里味道还不错,尝尝看,合不合口味。”盛阳给他夹菜,陈烁看着面前小碟子里嫩白的鱼肉,点了点头,拿着筷子开始吃。
一顿饭吃完,菜剩了一大半,盛阳去了洗手间,让陈烁在走廊里等他。
陈烁背着包,站在光洁宽敞的走廊里,好几个服务生走过去,他往墙壁上贴了贴,转身想去洗手间找找盛阳,背后有人叫住他——
“陈烁?”
熟悉的声音响起,陈烁转过身,看见了穿着碎花裙子的李明珠。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陈烁第一次在杭城遇到李明珠,她今天很漂亮,背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包包,穿着高跟鞋。
“真的是你啊,我刚刚看背影就有些像。”李明珠走过来,试探着开口“你……来这儿吃饭?”
陈烁点了点头“你了?”
“我和我男朋友一起来的。”李明珠回头看了看身后“他去开车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陈烁开口,听到李明珠有了男朋友,他由衷的笑了出来,两人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感到尴尬,聊了两句,李明珠转身离开。
陈烁也转过身,便对上了靠墙站着,双手环臂的人。
从私房菜出来,陈烁找了好几次机会,都没能开口,转念想想,他和盛阳现在的关系好像没有解释的必要,也许盛阳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刚才在包厢外,盛阳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眼里是没有笑容的。
回到住处,陈烁把背包放下,自己主动帮盛阳把行李箱提进卧室,他出差带的衣服都是助理准备好的,现在只需要一件件用衣架挂好放进衣柜就行了。
衣服颜色从浅到深,陈烁把柜门关好,转身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盛阳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双手插兜看着他,陈烁把行李箱竖起来放到墙边——
“衣服都给你挂好了。”
盛阳点点头,绕开行李箱向他走过来,眼尾有一抹阴翳,盯着面前的人——
“你过来一下。”
陈烁看着他,往他面前走了两步,盛阳拉着他的衣襟,往后坐在床上,陈烁不得不往前站在他两条腿中央,盛阳抬手撩开他的衣服下摆——
“你不老实啊,小红帽。”
陈烁抬手把衣服往下拉“我没有。”
“你说你没有谈过女朋友的,刚才那小姑娘是谁?”盛阳抬头看着他,目光如炬,看清一切。
陈烁低着头,神色局促,把衣服里游走的手握住“是曾经有过好感,但是……我和她没可能,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应该是个公务员……我……我……”
陈烁的头垂的很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盛阳手背一热,他垂眼,虎口处落了一颗琥珀样的泪滴——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盛阳才叹了一口气,把人拉进怀里,陈烁跪在床面上,贴着他的胸膛,像是一只没人要的小狗。
盛阳抬手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偏头道“哭什么?我又没凶你,问问怎么呢?”
陈烁靠在他的肩膀上,闻言,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浓重的鼻音有些发虚——
“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路上想告诉你的,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不起。”
“说了没怪你。”盛阳拍了拍他的大腿,抬手捏着他的下颚,看着红通通的一双眼睛“好可怜啊,陈烁。”
陈烁眨了眨眼,湿漉漉的睫毛成了一簇一簇,像小动物,这是他第一次听盛阳叫他的名字。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了,房间里只开了壁灯,暖黄色的,盛阳的眸子隐在阴影中,像夏夜的星空。
陈烁的手捏了捏纯棉的家居服领口,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化,薄唇已经贴上他微微咸涩的唇瓣,陈烁感觉揽着他的手臂往上提了提,他仰头的同时,唇瓣贴的更紧了。
盛阳坐着,陈烁跪着,两人已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接吻,却没有其他的肢体接触,只是亲吻而已。
盛阳亲了他很久,直到陈烁的腮窝被人捏了捏,他睁开眼,眼皮滚烫,像是得了高热症,耳朵和脖子全都红了,手里的衣领也被他揪的皱皱巴巴。
盛阳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笑意——
“宝贝儿,你这用的什么香水?”
陈烁吸了吸鼻子,只闻到了云南白药的味道,他连忙抬起头“我……去洗澡。”
“别着急啊,没有那个意思,”盛阳抬手帮他揉了揉膝盖“我帮你揉揉,今天陪盛总睡觉,不做其他的,膝盖疼了盛总心疼。”
陈烁的膝盖裹着他掌心的热度,从关节向周身蔓延,他看着低头仔仔细细帮他按摩的人,侧影在灯光下近乎完美,他小心翼翼的放松身体靠着盛阳,屈着膝盖,像极了一只松鼠宝宝。
拆袋即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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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 中心医院,陈烁挎着包,扶着舅舅从诊室出来,手里拿着化验单和医生新开的药单子,走廊里行人来往,喧闹嘈杂,舅舅左右看了看,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舅舅,我去交费,你在这儿坐着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陈烁蹲下身,拍了拍舅舅的手。
舅舅点了点头,陈烁才站起来转身往收费处走去,陈母打来了电话,腊味馆今天很忙,所以带舅舅复查就交给了陈烁,惊叹号的队员让他不用操心队里,陈烁看着群里的消息,...
杭城 中心医院,陈烁挎着包,扶着舅舅从诊室出来,手里拿着化验单和医生新开的药单子,走廊里行人来往,喧闹嘈杂,舅舅左右看了看,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舅舅,我去交费,你在这儿坐着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陈烁蹲下身,拍了拍舅舅的手。
舅舅点了点头,陈烁才站起来转身往收费处走去,陈母打来了电话,腊味馆今天很忙,所以带舅舅复查就交给了陈烁,惊叹号的队员让他不用操心队里,陈烁看着群里的消息,自从盛阳注入资金,丁教练的腿有了着落,队里也少了很多压力,招了两个训练生,气氛活跃不少。
盛阳平时也很忙,并不是天天都要找他,两人一个星期见不到几次,有时候还是像前几天那样,盛阳半夜开车来找他。
收费处的护士动作麻利的刷了医保卡,盖了章,复写纸打印的单据一式两份,陈烁接过其中一份去药房取药,穿过嘈杂人群走回走廊的时候,原本舅舅坐着的地方此刻已经空空荡荡。
陈烁动作一顿,心里落下一拍,迅速扫视周围,穿过层层人群,找遍了整个楼层,依旧没有看到舅舅的声音。
“找不到了?怎么会这样?”
烈日当头,保安室外,陈烁抱着背包听着陈母在电话里着急忙慌的声音——
“烁烁,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陈烁挂断电话,回头看着人行往来,无数张陌生的脸孔映入眼帘,过去的半小时,他找了医院保卫科,只能看见舅舅从这栋大楼里走了出来,但是门口监控有死角,根本没办法看到他到底去了哪个方向。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我舅舅失踪了。”
“失踪?多长时间了。”
“一个小时……”
“嗷,再找找吧,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是不是去哪儿打牌了,通知家里人再找找。”
“喂,我舅舅他是……”
电话没来得及说话就因为忙线断了声音,陈烁抿了抿唇,站在阳光下,一张脸被太阳晒的通红,陈母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远远的,神色焦急——
“烁烁。”
陈烁拿着手里,低下头,“妈,对不起。”
“没关系,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让你一个人过来的。”陈母拉着他到树荫下,因为着急,围裙都没来得及脱下来“报警了吗?查监控了吗?”
陈烁点了点头,看着妈妈凌乱的发丝“她们说……没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监控也看了……”
陈母抬手握着他的手臂,瘦削的骨头硌的陈烁有些发疼,尽管这样,陈母还在不停的安慰他——
“没关系的,烁烁,别着急,我给谢哥打电话,他认识的人多。”
陈母转过身,抬手用掌根擦掉措不及防落下来的眼泪,背过身去打电话,陈烁看着母亲瘦弱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手机,他别开脸,后槽牙咬的很紧,余光却扫到了公交站台上玻璃广告栏里的宣传广告——
付杭文化高层会议室,盛阳正百无聊赖的听着底下负责人的工作总结,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小红帽三个字映入眼帘,盛阳俯身看着手机屏幕,确定自己没看花眼,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陈烁第一次联系他。
“喂,我……遇到一点麻烦,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烈日当空,公安局大厅里的冷气开的很足,陈烁和母亲一起坐在长椅上,隔着办事窗口的玻璃,陈烁看着一身西装外套的男人正在和一个类似于副局长的人说话,盛阳时不时的笑一笑,游刃有余。
直到走廊里有人打开门,声音清亮,喊了一句——
“副局,找到了!”
陈母立刻起身,陈烁扶着她走进办公室,透过监控,他们看见了坐在医院两个街区以外的露天游乐场的舅舅。
“谢谢,谢谢,我们马上过去。”陈母转身不停的道谢。
盛阳从走廊探了半个身子——
“我送你们过去。”
盛阳还是开的那辆奥迪,车子里冷气开着,陈母坐在后座,陈烁坐在副驾驶,空气安静了片刻,陈母才开口——
“今天真的是谢谢您了,您是烁烁的朋友?”
盛阳勾唇,温和俊朗“是的,阿姨。”
陈烁偷偷回头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陈母又感谢了盛阳一次,接到了舅舅,盛阳送他们回了腊味馆。
今天已经提前打烊,陈母安顿好了舅舅,下楼的时候盛阳端着一杯茶在欣赏店里的蜡像,陈烁在旁边切水果,一个苹果切的七零八落。
陈母走进厨房,和儿子站在一起看外面的人——
“烁烁,这人真是你朋友?”
陈烁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别人,这样,妈给你钱,你请你朋友去外面吃顿饭,今天给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陈母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塞给他。
陈烁被推着从厨房出来,盛阳端着茶杯看向他,陈烁走过去,声音不大,但是态度诚恳——
“今天……谢谢你。”
盛阳弯唇,眼尾都带着弧度“就口头感谢啊。”
陈烁耳根一红,闷头往外走“我请你吃饭。”
盛阳放下茶杯,转头向厨房里的陈母笑了笑,跟着往外走。
这次轮到陈烁开车了,他一直有驾驶证,只不过没买车,平时骑自行车和电动车比较多,开四个轮子的车也稳当的很。
盛阳躺在副驾驶里,把上车的时候从陈烁裤兜里掏出来的钱一张张捋平了展开对着阳光看——
“这么多钱,准备请我吃什么?”
陈烁把车开进了一处高档小区,这是盛阳在杭城的房产,他不喜欢去酒店开房,那时候在付杭文化当天就带陈烁来过一次,后来,来的次数很少,但是陈烁记得路。
“我给你做饭吃吧,你看行吗?”陈烁把车停稳了,回头看着副驾驶上的人。
盛阳看着他含含蓄蓄的人,点了点头“行啊。”
两人去超市买菜,陈烁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挑菜称斤,都有一手,一看就是很有经验。
结账的时候,陈烁掏了钱,两人一人提着一个塑料袋往住宅区走去。
陈烁走在前面,抬手用指纹锁开了门,再低头从鞋柜里拿了两双拖鞋,一双深蓝色的先放在盛阳面前,一双淡绿色的自己换上,然后拎着菜走进厨房。
盛阳并不在这里长住,也没有雇人打扫,但是屋子里也很干净,陈烁挽起袖子把青菜,猪肉,基围虾都拿出来一一洗干净。
盛阳在屋里转了一圈,进屋去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澡,把屋里的冷气打开,再出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传来阵阵香味了。
两菜一汤上桌,陈烁给他盛了饭,两人相对而坐,陈烁给他夹了一只虾,咖喱汁浇虾,色泽浓郁,开了背的虾肉紧实入味,盛阳一连吃了好几个,忍不住朝对面人竖大拇指——
“这玩意儿做的真好吃。”
陈烁给他盛了紫菜汤“这是我舅舅教我的,他在法国学过雕塑,这种吃法也是他当时学的。”
盛阳回想起今天那半秃顶的中年男人,有些无法想象这样的人还是个搞艺术的。
陈烁没吃多少,捧着碗筷,抬眼看着他——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给你打电话,我舅舅一直不太好,但是没有走丢过,我怕他被人贩子给抓走了……那我妈会崩溃的……”
从盛阳出现的那一刻,到找到舅舅,一直到现在,陈烁才真正感到一颗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他没办法想象今天舅舅要是真的失踪了,他妈会怎么样——
他埋着脑袋,迟来的眼泪一滴滴往玻璃餐桌上落——
面前有阴影覆盖上来,陈烁的下巴被人稳稳托住——
“好了,别哭了,本来脑袋就不聪明,再哭就只剩下会跳舞了。”盛阳扯了纸巾帮他擦拭眼泪“你今天能想到我,我还挺开心的。”
盛阳拨开他的领口看了一眼“送你的项链不带,不要卡,不要新衣服,也不嚷嚷着买车,我这金主做的太没成就感了。”
陈烁仰头看着他,活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金毛,盛阳捏了捏他的下颚——
“可怜的小红帽。”
说完了,就低头吻了上去,陈烁被他亲的整个人一颤,像是哭过之后打了寒噤,盛阳偏了偏头,大拇指指腹顶着他的后脖颈,让椅子上的人往上贴近自己的身体。
盛阳拉着人起身,手指头点了点空荡荡的锁骨——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项链怎么不带?”
那条项链是限量版的,陈烁不敢带,现下只能开口——
“跳舞打到脸。”
盛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软软的脸上咬了一口,陈烁有些不舒服,偏头想躲开,却被更大力的拉回来接吻。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地上散落着宽松的短袖和长裤,浴室里的灯开着,一开始是冷水浇下来,陈烁忍不住躲了一下,被按在墙上亲,水迹夹杂在两人唇齿,皮肤之间,等渐渐转为热水的时候,周围的温度骤升。
陈烁抬手把头发往后一把捋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清晰的眉眼,眉间一点朱砂色的小红痣在灯下泛着光,隔着氤氲的热气,两人的唇瓣又交缠在一起,陈烁像要溺亡的小狗,主动抱着盛阳的脖子——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陈烁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粉红色,发丝和睫毛都还在随着某种律动而抖动,他浑身赤裸,紧紧扒着温热的胸膛,嘴巴里吐出一团团热气——
“我今天还要去队里……”
盛阳托着他往卧室走,笑了一下——
“知道,不会弄太久。”
拆袋即食 2
晚上更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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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腊味馆依旧亮着一盏灯,起锅烧油,陈烁把白天没做完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切了葱花和青椒,下了瘦肉,简简单单做了一碗青椒肉丝盖浇饭。
青椒和蒜瓣和着纹理纵横的肉丝,二楼想起了陈母朦朦胧胧的声音——
“烁烁,是你吗?”
陈烁把盖饭放在西装款款......
晚上更人鱼
深夜的腊味馆依旧亮着一盏灯,起锅烧油,陈烁把白天没做完的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切了葱花和青椒,下了瘦肉,简简单单做了一碗青椒肉丝盖浇饭。
青椒和蒜瓣和着纹理纵横的肉丝,二楼想起了陈母朦朦胧胧的声音——
“烁烁,是你吗?”
陈烁把盖饭放在西装款款的男人面前,仰头看着楼梯口——
“是我,妈,你睡吧。”
陈母应该是起夜,探头从楼梯往下望,只看见了盛阳的半个衣角——
“有客人啊?”
陈烁走到楼梯口“是我……上司,妈,我没事儿,你睡吧。”
陈母点了点头,披着衣服转身离开。
陈烁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来就对上了到手托腮盯着他的人,盛阳露出微笑——
“我是上司?”
陈烁的头发顺在脑门上,抽了一双筷子递给他——
“给你。”
盛阳接过来,低头吃饭,陈烁就坐在对面看着他吃,他不明白,堂堂付杭文化的总经理,怎么会来这里吃夜宵,再怎么样,盛阳也该去米其林三星餐厅或者是回家让保姆煮海鲜粥,而不是来吃十几块一碗的盖浇饭。
初次见面盛阳叫他回去好好想想,第二天陈烁在保安室门口磨蹭了半小时才走进大楼。
盛阳在开会,陈烁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一个小时,上午练了几个舞,中午吃了饭之后太困了,陈烁最后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他睁开眼,才看见坐在办公桌上的人正把一份文件递给秘书,秘书目不斜视的走出去,仿佛早就已经看见了陈烁。
盛阳收回视线,看着沙发上刚刚睡醒的人,习惯性的托腮,指根贴着唇下的痣——
“睡醒了?”
办公桌上已经放了很多文件,陈烁记得他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证明盛阳已经回来了很长时间了,他局促的站起身——
“对不起,因为队里平时有午睡的习惯,所以……”
盛阳抬眼看着他,“那现在睡醒了吗?”
陈烁点了点头,喉头有些干涩,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才开口——
“昨天……您让我想的,我想清楚了,如果您可以继续投资惊叹号,我愿意……”
陈烁来的时候想了很多次该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从前觉得生活再困难,再缺钱,也从来没想过走这条路,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看着渐渐红了眼眶的人,盛阳垂下手,略微等了片刻,开口——
“小红帽,过来。”
陈烁眨了眨眼,低声开口“我叫陈烁。”
盛阳笑了一下,抬手点了点一旁的鼠标,看着电脑屏幕,“有女朋友吗?”
陈烁摇了摇头。
“那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还是摇头。
盛阳挑了挑眉,越过电脑看着面前像罚站似的小孩儿“男朋友了?”
陈烁抬眼,卷翘的睫毛轻轻一抖,跟着连连摇头。
“Good Boy ,”盛阳站起身“那你回去再想想。”
有些出乎意料,陈烁有些疑惑“您……是什么意思?”
“我对你挺感兴趣的,但是也不会这么不讲究。”盛阳收了收桌上的文件“你回去吧,之前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盛阳对强取豪夺不感兴趣,但是也不是慈善家,他喜欢乖乖的,干净的小男生,所以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红帽,绝对不会强迫别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情我愿,还不如不开始。
陈烁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盛阳拿着文件夹要走,胳膊被人一把拉住,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在发抖,但是陈烁脸上没有惧色——
“我们队里要招新人,丁教练的腿要二次手术,您能帮忙找最好的医生吗?”
盛阳低头看着僵硬的指节,随后抬眼看着面前的小男生,点了点头“能啊。”
“场租费……每个季度要二十万左右。”陈烁动了动喉结,接着道。
盛阳靠着办公桌,一手放进兜里,一手垂下来,陈烁的手跟着往下垂,被捏过的地方皱皱巴巴的——
“我出。”
陈烁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最后开口“不能让我妈,还有我舅舅他们知道,可以吗?”
盛阳看着面前的人,抬手把文件放回去,伸手捏了捏软乎乎的脸颊肉“提了这么多要求,没一条是为自己提的,怎么这么听话?”
闻言,陈烁才抬眼,褪红的眸色像是半软的莲花,落在漆黑的眼眸里,盛阳抬手摩挲他的脸颊,顺着到脖颈,很快,陈烁一整块皮肤就红了起来。
盖浇饭吃完了,陈烁起身把碗筷拿进厨房,水声哗哗掩盖了很大一部分的声音,因此盛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陈烁都不知道,厨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但是有一扇玻璃是可以看向客厅的。
陈烁手上沾着泡沫,眼尾有些发红,捏着他下颚的人松开手,陈烁抬手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嘴巴,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衣冠楚楚的人——
盛阳看着他笑“都第几回了,怎么还是害羞?”
陈烁飞快的看了一眼玻璃的方向“我妈和舅舅都在楼上。”
“可是你好可爱,”盛阳毫无掩饰对他的夸赞“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吗?”
“当然不行。”陈烁垂下手,嘴巴有些肿,红红的,还有些泛着水光。
“那你送我出去。”
就十几二十几步的距离,陈烁拉上玻璃门,盛阳走到驾驶座旁边拉开门,从里面拿了一个盒子,黑色的丝绒盒子——
“送你的。”
盛阳把盒子递过去,陈烁低头看着面前的盒子,手指捏着面前的衣襟,摇了摇头——
“我不要。”
盛阳眯了眯眼,突然探身往陈烁身后看了一眼——
“阿姨?”
面前人的动作快到只剩下残影,生怕被妈妈看见的陈烁把盒子接过来藏进了衣服你,回头时却发现除了楼梯口的孙大圣雕塑,没有别人的身影。
“你……”
陈烁又扭头过来,黑色的阴影覆盖过来,台阶下的人一步跨上来,低头在他嘴巴上轻啄一口,黑色眼眸落在他脸上,只是一瞬间,因此陈烁根本来不及推开他——
“可爱。”
盛阳弹了弹他的额头,转身朝车子大步走去。
拆袋即食 1
盛阳×陈烁
忍不住动笔了,原谅我的脑洞,这是一篇包养变真爱,为了让队伍生存而找盛总做交换的小红帽和见色起意,温柔腹黑盛总,私设剧情,不喜勿喷,和人鱼双更,不喜勿喷,勿上升,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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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夏天是炙热浓烈的,街角的石板翘起一个角,自行车车胎碾过去,涝雨季节残留的水坑飞溅而出,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盛阳×陈烁
忍不住动笔了,原谅我的脑洞,这是一篇包养变真爱,为了让队伍生存而找盛总做交换的小红帽和见色起意,温柔腹黑盛总,私设剧情,不喜勿喷,和人鱼双更,不喜勿喷,勿上升,勿上升。
杭城的夏天是炙热浓烈的,街角的石板翘起一个角,自行车车胎碾过去,涝雨季节残留的水坑飞溅而出,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陈烁把有些分量的红皮车锁拿出来蹲下身从后车胎穿进去扣上,然后才转身走进腊味馆。
母亲已经上楼休息,但是楼下的小灯还是给他留了一盏,陈烁进屋之后取下身上的挎包和头盔,脱了格子衬衫一股脑放在沙发上,拿着拖把从角落里把地砖全都拖了一遍。
做完这些,陈烁绿色的短袖后背已经见了大片汗渍,他去清洗了拖把,水滴齐刷刷往水池下流进去的时候,腊味馆外面有车子停下,并且打了两下双闪。
陈烁低头把拖把放好,又转身去洗手池把手洗干净了,才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
黑色的奥迪停在安静无人的街巷口,驾驶座的玻璃缓缓下降,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眉眼温和的侧脸,招牌下的红色彩灯给挺立的鼻梁打下了阴影。
陈烁在客厅里站定脚步,车子里的人转过头,两人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桌上放着的没算完的账本被穿堂而过的风掠起,哗啦哗啦的翻着页。
陈烁认识盛阳,是在今年夏初,惊叹号去年夺得全国冠军,可丁教练旧伤复发,大龙在决赛那次也落下了脚伤,全国大赛之后,反而举步维艰。
空旷无人的俱乐部训练室里,挨着窗户挂着的一张张战队海报依旧像陈烁第一天来惊叹号一样,丁雷把啤酒打开,空气中是啤酒花的香味——
“陈儿啊,以后惊叹号可就靠你了。”
陈烁回头看着丁雷发红却故作坚强的眼睛,视线往下落在他右脚打着的白纱布上,开口——
“和前师娘和好了吗?”
丁雷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仰头喝了一口啤酒“你了?和那小美女处的怎么样?”
陈烁盘着腿,摇了摇头,望着自己生了老茧的手掌心“她是高材生,今年就转正了,她妈妈给她介绍了一个公务员,比我强。”
丁雷啧了啧舌,回头看着他“你可是冠军啊。”
陈烁按了按昨天训练才弄出来的一块青紫,脑海中漫出了一丝疼痛,他摇了摇头,站起身——
“不能耽误别人姑娘,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教练,我明天再去凯文那里问问。”
惊叹号要想长久不衰,要场地,要新人,总归就是要资金,去年拿了冠军,奖金用来把场地重新租回来,现在已经是杯水车薪了。
凯文是付杭文化的小少爷,虽然去年短暂的服了他们惊叹号一次,可是骨子里是不认输的,今年还要自己组建队伍。
但是陈烁还是再想试一试,第二天,他骑着自行车来到付杭文化,面前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一栋水晶做的房子,他在楼下登记了身份,很快就有秘书带着他上楼。
绿意青葱的发财树在楼道两边,穿着金色卫衣的寸头男生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哥,我真有事,先不跟你说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翻了一页文件,袖口泛着金光,头也不抬——
“今天晚上回家看爸,把你那头白毛染回来,不然,那辆法拉利没收。”
凯文抬手抓了一把头皮“我这头发怎么了?”
男人抬眼,眸中带了几分审视,随后又瞥开,言简意赅——
“扎我的眼。”
“唉,那你在美国别回来啊,看不见我不就……”
凯文话未说完,被剑眉下那道漆黑凤眼一扫,平时作天作地不可一世的付杭小少爷立刻噤声,此刻,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凯文立刻看过去,见着秘书身后的人——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有事儿。”
盛阳抬眼循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宽松长裤和短袖的男生转过身跟着凯文走了,背包系子上挂着一个红色头盔,圆溜溜的。
凯文把人带到练舞室,陈烁看着四周围都是玻璃,一尘不染,宽敞明亮的舞蹈室,不免有些羡慕。
“怎么?丁雷让你来的?”凯文转身在长椅上坐下,拿着平板开始看视频。
陈烁回头看着他“是我自己要来的。”
凯文看着他裤腿上的泥点子,移开视线“你找我也没有用,现在我的钱归我哥管,想让付杭给你们赞助,你去找我哥啊。”
陈烁看着他,怀里抱着头盔,有几分局促,但是并没有害怕——
“我要怎么才能见他。”
凯文打量着他,放下平板,施施然开口,“你不是挺会头转吗?你在这儿转三分钟,我就带你见去见我哥。”
长廊外有人影走过,秘书急急忙忙跟上长身玉立的人——
“盛总,凯文他……”
“嘭!”
砸在地板上的闷响打断了秘书的声音,盛阳停下脚步,身侧刚好是敞开的玻璃门,他垂眼,看着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汗流浃背,顶着红色头盔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立刻起身,叫了一声——
“哥。”
与此同时,陈烁解头盔扣子的手一顿,躺着睁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人——
楼道口的阳光从树枝照射进来,斑斑点点的阳光落在盛阳低垂的睫毛上,阳光从他背后穿透,包裹他的周身,深邃的眼眸仿佛有跳动的光芒。
他还没做出反应,门口的人就已经径直离开,陈烁顾不上去头盔,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风风火火的闯出去——
“请……等一等……等一下!”
以为前面的人不会停下,陈烁的声音最后大了几分,整条空荡荡的走廊都是他的嗓音。
直到盛阳停下脚步,陈烁刚刚转完地板,有些头晕,扶着膝盖,很重的喘气,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直起身,走过去——
盛阳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吓人,凯文怕他,很大一部分在于他冷脸的时候带来的压迫感,但是面前这个小红帽好像并不怕他,额头带着汗,眨了眨眼,开口——
“我叫陈烁,是惊叹号的队员,想请您投资惊叹号……”
“我为什么要投资你们?”盛阳打断了他的话。
陈烁重重呼了一口气,把早就打好的腹稿念出来“我们去年是全国冠军,您投资我们,会给您带来不错的……回报。”
这一过程,盛阳是一直看着他的,陈烁被盯的有些紧张,后面的声音不自觉就小了很多。
盛阳低头打量他,邋邋遢遢的小屁孩,但是模样生的不错,胳膊上的皮肤生的白,身材也不错,他笑了笑——
“我从来不要虚幻的许诺,回报我要即时的,小红帽,听懂了,明天同一时间来这儿找我。”
说完,盛阳转身径直离开,陈烁听的有些发愣,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头盔……
结缘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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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花落,窗棂处落下枯叶,神仆把今日要用的香案摆上,正在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
“七殿下呢?”
“玉敏郡主进宫,七殿下在陪郡主。”神仆恭恭敬敬的回答。
大神官指间是一枚白玉棋子,闻言,把棋子抛回去,只能听闻一声脆响。
下...
闲庭花落,窗棂处落下枯叶,神仆把今日要用的香案摆上,正在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
“七殿下呢?”
“玉敏郡主进宫,七殿下在陪郡主。”神仆恭恭敬敬的回答。
大神官指间是一枚白玉棋子,闻言,把棋子抛回去,只能听闻一声脆响。
下午,建明机场,肖战落地之后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叮叮的响起——
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在酒店里吃晚餐,还穿着戏服,新找来的男主演已经就位,这段时间王一博又开始忙了起来。
肖战直达建明市医院,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早已等候多时,是肖家旁系的老太爷病危,肖战作为家主,必须到场。
走进病室的第一眼,肖战便知道这位老人已经气数已尽,他走进去,病房里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
老太爷浑浊的目光看向他,最后竟是生出一滴泪,在半分钟之后,咽了气。
低矮,晨鸣的天空落了雪,七殿下踏进宫门,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他左右看了看,往院落里最僻静的房间走去。
“师父。”
七殿下推开门,桌案边上的人放下手里的竹简,眉宇间有几分疲惫,见着他,抬手——
“过来。”
七殿下走了过去,把手里的袋子一样样摆好“师父,这是我给您买的礼物,您拆开看看。”
大神官抬手微微抵着太阳穴,垂眸看着面前五花八门的玩意儿,开口“今日去做什么了?”
“玉敏郡主邀我出宫,我早上来时师父还在休息,便让神仆传话……”七殿下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一些,抬头望着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的人,最后微微垂下眼帘。
师父不高兴了。
大神官打量着面前的人,这几日养着,比初见时要好看许多的小殿下,他垂手,神色浅淡——
“把手伸出来。”
闻言,七殿下抬起头,抿了抿唇,把手臂伸了出去——
入暮时分,院落里充斥着白色萤光,寂静无声,临窗的玉榻上,堆积的衣袍已然乱做一团,白玉似的人很轻很轻的颤抖着,失去血色的手指握着横贯在胸前的手臂——
“师父……”
山中树枝掩盖,穿着灰白戏服的人捧着脑袋看着正在拍摄的地方,白衣飘飘,不染纤尘的背影,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王一博微乎极微的叹了一口气,助理给他送上吨吨桶,看着自己老板忧愁的神情,小声开口——
“怎么了?博哥。”
王一博“咕咚”“咕咚”嘬了两口水,开口“肖战什么时候回来啊?”
原本他以前都是一个人进组的,都怪肖战,过来陪组陪了这么久,王一博才发现,他平时吃的都是肖战让人在外面买的,火锅食材都是新鲜的,更别提点心零嘴什么的。
助理瞬间就明了,他小声开口“那博哥得去问肖爷。”
王一博合上盖子,伸出干净白皙的手掌“把本殿下的手机拿来。”
“好嘞。”
墓园里陆陆续续的人都离开了,一身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停下脚步,他抬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微微勾唇,颈背是男性独特的线条——
“喂。”
“肖战,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清清脆脆的嗓音像是一颗甜桃,肖战抬步继续往外走——
“抱歉,拍戏结束了?”
“昂,”王一博抱着手,袖子都揣在一起,像一只水獭——
“你什么时候回来?可不是我想你回来,我就是问问。”
肖战低垂着眼帘,唇角是化不开的笑容,夜色静寥,他开口——
“我……”
“叭——”
急促而刺耳的喇叭声音响彻整个墓园,煞白的车灯照亮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瑞凤眼底落了一丝惊讶,而电话另一头,王一博径直站起身——
“肖战!”
一旁的剧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助理赶紧走到他身边,平时咋咋唬唬的人此刻却是满脸严肃——
“给我订机票,马上!”
夜色里,看着倒地不起的人,从货车上下来的两人各自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大少爷,事成了。”
“人死了没?”电话里苏家大少爷悠悠闲闲的开口。
拿着手机的人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开口“没有。”
“给我弄进医院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肖家怎么处理这个狸猫换太子的冒牌货。”苏家大少爷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他瞟了一眼身侧的人,沈知安笑着开口——
“还是大少爷厉害。”
“敢动我的人,”苏大少爷把烟头按灭,拉着人起身“我早就听说这肖战这次醒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特地请人去查,这一查才知道,他当时出车祸输血,申请的血型和他老子的不相符,今天他们老太爷病逝了,我才知道,他不是肖家的嫡孙……”
“等他醒了,这建明就变成我苏家的天下了。”
大周朝,皇宫
香炉里冒出了袅袅青烟,身穿明黄色衣袍的周帝看向堂下跪着的人,凝眸思虑——
“你是说,大神官身份存疑?”
“是的,父皇。”三皇子俯身。
周帝负手而立“我听说大神官选了你七弟做徒弟,没选你,你莫不是为了这个,故意构陷神官?”
“父皇,儿臣身为一国皇子,岂不知构陷神官是什么罪名,可是自从半月前,大神官深居简出,像是变了一个人,”三皇子俯首“神官一职关乎天下人,不得不慎重。”
周帝转身,讳莫如深“你说说,该如何?”
三皇子勾唇“是不是神官,一试便知。”
深夜,建明市医院急诊科,初冬的寒风卷着飞舞的雪花落在光洁的地板上,从门口进来的年轻人风风火火的闯进病区,巴掌大小的脸颊被黑色口罩遮挡,湿漉漉的眼睛在整个急诊室一扫而过,最后定格在角落里被淡绿色帘幕遮挡的床位。
“唰!”
帘幕拉开,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额头包了一层纱布,脸色微白,正坐在床沿,闻声抬起头,眉头微蹙,而下一秒,暖烘烘的身体就撞进他的怀里——
“肖战,吓死我了……”
王一博紧紧的抱着面前的人,脸颊贴着男人羊绒面料的大衣,睫毛上凝聚了透明的水珠。
半晌,王一博刚要抬头,领子被人揪着起来,他一怔,像只小狗似的被人拎着直起身,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清冷孤傲的一张脸颊,瑞凤眼眼底毫无波澜,正凝视着他——
“看清楚,我是谁。”
结缘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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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先生中午好,这是本餐厅的招牌料理,德士图林根香肠。”
“谢谢。”
王一博拿着叉子道谢,肖战放下手里的苏打水,开口——
“醒过来之后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王一博咬了一口香肠,爆开的汁水沾染在他唇角,他忽然很靠近一些......
“两位先生中午好,这是本餐厅的招牌料理,德士图林根香肠。”
“谢谢。”
王一博拿着叉子道谢,肖战放下手里的苏打水,开口——
“醒过来之后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王一博咬了一口香肠,爆开的汁水沾染在他唇角,他忽然很靠近一些,挡着自己的嘴巴小声开口“不过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说沈知安被曝光了……”
王一博拉了拉椅子,整个人都快钻进身旁人怀里去了,声音比刚才还小——
“是不是你做的?”
肖战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抬手拿着餐巾纸帮他擦嘴角的油渍——
“不是,我只是提供了一些证据而已。”
“是就是呗,”王一博坐好了又吃了一口牛排,含糊不清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在别人看来,我现在是你的人,这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你多跌份儿啊……不过,你现在比刚开始好多了,越来越像我们现代人了……”
看着边吃牛排香肠边喋喋不休的人,肖战低头把腿上的餐巾拿起来——
“唉,你等等,”王一博余光一瞄,伸出手按在他的大腿上——
肖战抬手按住他的手“做什么?”
“你还穿了这个啊……”王一博毫不避讳的隔着一层裤子勾了勾肖战大腿上的一条带子“我以前也穿过这个,不怎么舒服……”
“你……”肖战抬手抓住他为所欲为的手掌,有些哑然。
王一博抬眼看着他笑,忽然间,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博。”
清雨从红墙滴落,廊下的竹帘浸透了早秋的湿意,七殿下从房间里出来,远远的看见了一位身穿清丽衣裙的女子从门外进来。
“七哥。”
七殿下也露出久违的笑容“玉敏。”
单纯的王府郡主,深受宠爱,却不娇生惯养,也不同其他人一样欺负他,是七殿下在宫中少有的一位朋友。
午后,秘书拿着熨烫干净的西装进屋,却发现本应该陪小王先生去吃饭的老板此刻居然在屋里。
但是老板就站在窗户边上,半开的窗户朝外,事西式风格,身材高大的老板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副油画,可是画上的人显然不太开心,眉头微微簇着,看着楼下某处。
秘书走到衣柜旁,从另一处虚掩的窗户,看向楼下……
他们这一层楼下有个院子,露天泳池,草坪花卉,环境还不错,而此时此刻,小王先生正和另一位年轻男子有说有笑,显然是认识许久的。
肖战抬手示意秘书过来——
“老板。”
秘书把西装挂好了,走过来。
“这人是谁?”
“是小王先生的朋友,姓余,余玉。”秘书显然十分清楚。
肖战盯着楼下一脸温柔笑容的陌生男子“什么样的朋友?”
秘书顿了顿“简单来说,余玉是小王先生的发小,品学兼优,现在正在接手余家的生意。”
放在窗台上的手缓缓收紧,而楼下那人似乎有察觉,抬头往过来,四目相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嗯,余哥你在看什么?”王一博回头看过来,看见了窗边的人,也抬手挥了挥,绽开笑脸。
肖战眼底的神色才算柔和些许,余玉勾唇,抬手落在身旁人的肩膀上,轻描淡写道——
“你和这位肖总很熟?”
王一博回头看了看肩膀上的手,转身看向余玉,很自然的就避开了他的手——
“算是吧。”
楼上,秘书毕恭毕敬的站着“老板,您出车祸之前和小王先生约法三章了,不让小王先生公开你们的关系,所以这位余玉先生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楼下,余玉鲜少的严肃“一博,你如果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肖家是黑道起家,底子不干净,最好不要和他们惹上关系,明白吗?”
王一博摇了摇头“余哥,你误会他了,其实他现在……”
“在下如何,就不劳余先生挂怀。”身后有脚步声袭来,王一博回头看着大步走来,西装款款的人。
肖战最近头发又长长了,看着多了几分儒雅,但现在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他停在王一博身侧,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的注视着他的人,转而朝向余玉——
“余先生,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想叙旧可以上楼。”
余玉微笑“一博是演员,我认为要注意影响,不要随便去他的房间。”
王一博有些警觉,转头看向身侧人,果不其然,只见那刀削斧凿般的面容露出一抹微笑——
“别人当然不可以,可我是他的……”
“别……”王一博拽住他的袖口,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睛瞪圆了一些,小声开口——
“说好了不说的。”
肖战眉头拧紧,却被捂的死死的,王一博转头朝余玉笑了笑——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连忙拉着肖战转身离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王一博才松开手,肖战转身看着他——
“为何之前说得,现在就说不得我们的关系了。”
王一博抬眼看着他“之前都是你不让说的。”
“现在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觉得……”肖战看了看他的样子,抬手把自己的衣襟扯了扯“现在有必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琥珀色的眼睛映入眼帘,王一博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
“因为……”肖战脱口而出,却戛然而止,胸口处猛烈的跳动在胸腔引起了共鸣,王一博静静等着他开口,最后是秘书的电话打断短暂的寂静——
肖战拿出手机,看了看面前的人,转身接听电话——
“喂,老板,建明那边需要您回去一趟。”
结缘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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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更
“老板,苏家那边想见您一面。”
壁灯的暖光洒下来,坐在床沿的人低头看着闭着眼睛已经沉睡过去的人,手指落在软软脸颊旁,若有似无的碰了碰。
门口的秘书下意识的转过身。
他们带人找到老板和王一博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还在车上,王一博就累的昏昏欲睡了,他们老板倒是丝毫没有睡意。
......
小更
“老板,苏家那边想见您一面。”
壁灯的暖光洒下来,坐在床沿的人低头看着闭着眼睛已经沉睡过去的人,手指落在软软脸颊旁,若有似无的碰了碰。
门口的秘书下意识的转过身。
他们带人找到老板和王一博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还在车上,王一博就累的昏昏欲睡了,他们老板倒是丝毫没有睡意。
“走吧,去见见苏家人。”
秘书思老间隙,他们老板已经走到跟前,秘书立刻转身,去开门。
茶室内,酒店服务员上完茶盏便毕恭毕敬的出去,秘书推门而入,原本坐在里面的一位中年男人便立刻站起身——
这是苏家的老板,他有好友买通了肖家内部消息,听说他们肖家的老大因为车祸失了忆,家族生意不管了,夜总会也不去了,一门心思的跟着一个明星在剧组里混。
想到这里,苏总心中淡定许多,从善如流的抬头与门口进来,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握手——
“肖爷,你好。”
茶室里安静片刻,在加热的透明玻璃壶中沸腾的气泡一簇一簇上升,升腾的白气往天空中不停的攀升。
苏总抬起头,正正对上一双沉默的黑色眼眸,那眸色明明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偏偏却让人不自觉地背后发寒。
佛堂庄严,青烟袅袅,堂下席地跪了无数僧人,七殿下坐在一旁,面前摆着经文,而座上的人正单手托腮,闭目养神,手指一下下敲着香案。
茶水落在朱红色桌面上,苏总抬眼看着对面一身儒雅斯文的年轻人身上,堆积出笑脸,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来——
“肖爷,您看……”
话音未落,口袋里手机作响,他放下杯子拿出手机——
“喂,老板,沈知安和大少爷的照片被人曝光……”
“什么?马上给我处理掉……”
肖战抬眼看着面前突然间起身的中年男人,略微垂下眼眸,抬手拿起透明的茶壶,往空荡的杯子里添了水。
这边,苏总挂断电话,转身道“肖爷,刚才失态了,犬子发生……”
“犬子?”肖战抬眸,放下手中的茶壶,“这两个字从一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来,是对自己儿子的谦称,我认为令公子这种……”
他停顿片刻,才道“作奸犯科,有悖人伦的人,不配这个称谓。”
苏总脸色一变,明明面前的年轻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偏偏就是和刚才进来时不同了,他也明白了自己儿子的事情是拜面前人所赐——
“肖爷,这是什么意思?”
肖战弯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苏老板不懂的话,我也可以同您讲讲别的。”
苏总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秘书从口袋里拿出一枚U盘——
“苏总,这是苏大少爷和沈知安的所有照片,从现在开始,会一部分一部分流进媒体手中。”
秘书微笑“现在的媒体嗅觉很灵敏,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大少爷吸毒招妓的证据,您现在赶回建明,或许还能赶在警察之前见大少爷一面。”
一席话说完,苏总已然面色苍白。
佛堂内,学法并未结束,神仆先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呈到堂前。
低垂眼看经文的人这才终于像是找到了一点乐趣似的,接过神仆手里的木盒子——
僧人停了下来,负责的住持走上前——
“神官大人,发生何事?”
“住持有所不知,”神官把盒子里的书信拿出来“昨日寺庙之中有人想暗算我……”
住持脸色大变,底下僧人也立刻交头接耳,神官大人把书信展开——
“可是他不知,他有一同伴落在我的手里,是一名女子。”
闻言,住持立刻下跪“佛门净地,何来女子?”
“佛门净地,”神官大人微微前倾,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还有鬼了,不过……”
神官抬手抖了抖手中信纸,扫视这里所有人“他那同伴已然说出他的身份,待我看过把人揪出来,必定让他伏法。”
此言一出,一片寂寥,七殿下看着堂下的和尚,一一看去,唯独有一人始终低垂着头,他蹙眉,再一看那和尚头顶崭新的戒疤,脑袋里灵光乍现——
“师傅,是他!”
与此同时,那和尚一跃而起,直冲七殿下面门而去——
劲风顿起,玄色衣衫展开,吹灭了佛堂两旁的蜡烛,七殿下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神官身后如瀑的发丝勾勒在他指尖。
从茶室出来,肖战抬手把领口微微扯了扯,秘书跟在他身后把西装外套接过来,顺便递上了手机——
“小王先生醒了。”
肖战这才回头,接过手机——
“你去哪儿了?我好饿啊,肖战,你吃了我的火腿肠,赔我。”
有阳光照射进走廊,肖战微微垂眸,笑容浅浅——
“行,你先下楼,带你去吃饭。”
“好。”
结缘 18
春山醉
是一种秘药,七殿下为什么会知道,他从小在宫里长大,后宫中妃嫔众多,为了讨皇帝喜欢,有人暗地里用些肮脏手段,比比皆是。
屋棚外落了雨,这寺庙后山隐秘之处,有破败的木屋,因是许久没有人住过,桌上有厚厚灰尘,墙上布满了蛛网,七殿下扶着气息不稳的人坐上唯一可以落身的床榻,有些担忧的看着眉头微蹙的人——
“师父。”
“出去。”
大神官...
春山醉
是一种秘药,七殿下为什么会知道,他从小在宫里长大,后宫中妃嫔众多,为了讨皇帝喜欢,有人暗地里用些肮脏手段,比比皆是。
屋棚外落了雨,这寺庙后山隐秘之处,有破败的木屋,因是许久没有人住过,桌上有厚厚灰尘,墙上布满了蛛网,七殿下扶着气息不稳的人坐上唯一可以落身的床榻,有些担忧的看着眉头微蹙的人——
“师父。”
“出去。”
大神官推开他,声音很冷,带着千丝万缕的凌乱。
雨滴落在杂草,流进土地,山林间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连寺庙的影子都看不见,七殿下抠了抠自己衣襟上的环扣,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怪他,没有防备,被恶人得逞,如若师父真的被人发现在清修的禅房和女子苟合,这大神官的位置就保不住了,那些人看不惯他,欺辱他就算了,现在还连累了师父。
“哐!”
木屋中传来了巨大声响,惊的门外蹲在地上的人立刻起身,推开身后的木门,七殿下睁大了眼睛盯着榻上的人——
一身玄色衣袍的人靠着墙壁,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腰封太过繁琐,衣裳并没有褪下,凌乱,无章,气息低沉,时不时有喑哑的闷声,以及埋藏在玄色衣袍下的手都让这间小屋的温度迅速攀升。
听见声音,大神官眸光微沉,见门口人一脸惊愕,又收回视线,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响起,七殿下从未想过,以前仙风道骨的人也会自浊,他微微颤抖着看着榻上的人,以及因为难耐或者是痛苦刚刚被挥落的一盏烛台,他转过身——
要迈出去的脚停在了门槛内。
刚刚在屋檐下有雨丝飘扬在他发顶,此刻像是一个被打湿羽毛的小鸟。
七殿下抬手关上了房门。
潇潇雨歇,木屋外长着一颗野梅,树干是一只手都握不住的。
七殿下伸出手,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原本呼吸不稳的人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做什么?”
七殿下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声音很小——
“师父,我帮你。”
大神官低头看着他,屋外响起了雷声,他抬手握着浅白衣袖下的手肘,指引着瘦削手掌握住那野梅树干。
乌云阴沉,七殿下抬眼看着面前人的眼睛,眉骨挺立的人也正看着他,树干长得粗壮,沾着清亮的露水,树皮表面有经络附着,没有梅花花骨朵,内里也是红色。
雷声滚滚,雨水砸向地面,染湿了树干,也打湿了已经泛红的手掌。
七殿下低头,手掌不仅疼,而且在发抖,温热的手掌揽着他的腰身往上提了提,靠在墙壁上的人开口——
“上来。”
七殿下低下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神官眼底神色深沉几分,按着他的大腿往下压,揽着他的腰身——
“不碰你别的地方。”
七殿下抬手扶着他的肩膀,有些懵懂的看着他的脸,雨滴一点点的落下,梅树树干沾了晨露贴着叶片,扑簌扑簌作响,叶子随着树干发抖而发抖,终于,野梅的香气随着清露而散发。
濡湿的衣袖上沾染了白色清露,七殿下只能抬手环着坚实的臂膀,树干经过风吹雨打依旧挺立着,更加结实的臂膀抓着他向左翻身,他被转了方向朝墙壁躺下,他的呼吸在发抖,后背的温度只增不减,他害怕声音飘进雨里,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树叶流光,雨后的寺庙环绕了一片朦胧雾色,安静的禅房里,屏风后是热气氤氲的浴桶,没入温热的水中,青丝垂入水里,七殿下低头用掌心挡住腿根快要被磨破的一片皮肤,将下巴搁在水桶边沿,耳垂渐渐染上欲滴的红色……
结缘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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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厉害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了,你就哐~嚓~然后你跳过去,手里的棍子咻……”
肖战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右上角空白的毫无反应的信号格,试图通过变换方向来获取一丝信号,身侧的人则一直喋喋不休,抬手放在腰间模拟拔剑的动作,精神焕发的不像是被人刚刚虎口脱险的样子。
“王一博,”肖战按灭了手机,开口“我们迷路了。”
闻言,嘴里还在试图发出拟声词的人回头看向他,就着他的手看了看手机屏幕,脸颊贴着白色的冰凉衣袖——
......
“你好厉害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了,你就哐~嚓~然后你跳过去,手里的棍子咻……”
肖战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右上角空白的毫无反应的信号格,试图通过变换方向来获取一丝信号,身侧的人则一直喋喋不休,抬手放在腰间模拟拔剑的动作,精神焕发的不像是被人刚刚虎口脱险的样子。
“王一博,”肖战按灭了手机,开口“我们迷路了。”
闻言,嘴里还在试图发出拟声词的人回头看向他,就着他的手看了看手机屏幕,脸颊贴着白色的冰凉衣袖——
“没事,你的手下会找到我们的。”
肖战看着被手机屏幕照的白白嫩嫩的脸颊,开口“你不害怕?”
“我才不怕,再说了,”王一博仰头,笑容灿烂“我们术法第一的大神官就在这里,任凭什么妖魔鬼怪兜不敢近身的。”
五分钟后,肖战看着面前燃烧的火苗,感觉身侧人挤了挤他的身子,搓着手望着面前的火光——
“怎么还不来,等回到建明,你可要好好敲打敲打你的手下。”
肖战看着明灭的火光,笑了笑,点头。
稍顷,一声咕噜的叫声响起,他垂眸,王一博的侧脸被火光照的忽明忽灭,积攒了一团浅浅的红,他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饿了。”
寺庙清净,佛香缭绕,禅房幽深,七殿下端着朱红色托盘拐过回廊,迎面撞向一名年轻的僧人,僧人抬手帮他稳稳托住盘子,单手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小心。”
七殿下抬手护着盘子里的碗碟,仰头微笑“谢谢小师父。”
僧人退到一边静静等候七殿下经过,直到浅白色的衣襟消失在回廊处,那僧人才放下手,眼中笑意渐渐消失。
七殿下推开房门,把托盘放在桌上“师父,斋饭来了。”
坐在榻上的人掀起衣摆起身,垂眸看着面前清汤寡水的素面和青菜,在凳子上坐下——
“一起吃。”
“不用了,这是师父您的,我回房间吃就行, 徒儿告退。”比起初识,七殿下明显活泼很多,笑容也多了,又听话,脾气也不错——
大神官拿起筷子,看着关上门出去的人,收回视线——
火苗燃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王一博拿着一根火腿肠咬了一口,腮帮子撑出一个形状,他一边吃,一边把火腿肠往身旁递,含糊不清道——
“你吃一口……”
火腿肠是剧组工作人员给的,肖战收了就一直放在口袋里,他看着被咬的整齐的火腿肠切口,没有言语。
“你嫌弃啊,没事儿,从另一头咬也行……”说着,王一博准备把火腿肠翻过来,手腕就被人握住,干燥的指腹贴着他的脉博,肖战低头咬上了那半根火腿肠,王一博怔了怔,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缓缓低头,火腿肠没入齿间,隔着包装纸,温热的薄唇仿佛蹭过他的指腹——
火苗落下的光斑照耀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映衬在圆溜溜琥珀色的瞳孔底部,肖战重新坐好,王一博才回过神,低头看着除了包装纸外空空如也的手掌,眼睛一酸——
“你……没给我剩一口啊。”
“……”吃到一半的人抬手捏了捏鼻梁,微微叹了一口气。
寺庙清净,走廊里却是有飞奔而过的身影,白色的,翻飞的衣袖,七殿下跑的快,胸口仿佛藏了一团火。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满寺庙的僧人头顶应该都有戒疤,还是其他原因,七殿下推开走廊尽头的禅房,入目是一地的瓷片碎裂,还有一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
“师父!”
七殿下跨过门槛,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神官,他连忙跑过去,有些慌张——
“师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大神官呼吸沉重,耳力却很好,他睁开眼——
“这些垃圾手段用到我头上来……扶我离开。”
七殿下立刻抬手去扶,大神官完全靠在他身上,距离这样近,七殿下能够清晰感知到灼热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
结缘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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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冰块儿。”
小助理捧着一袋子冰块急匆匆的跑化妆间,彼时,王一博还仰着头,后脑勺被盆用手托着,肖战接了冰块放在他的前额,看着鼻腔里塞了两团棉花的人——
“感觉如何?”
王一博塞着鼻子,声音就瓮瓮的,脖颈上扬,是一条好看的弧度——
......
“来,冰块儿。”
小助理捧着一袋子冰块急匆匆的跑化妆间,彼时,王一博还仰着头,后脑勺被盆用手托着,肖战接了冰块放在他的前额,看着鼻腔里塞了两团棉花的人——
“感觉如何?”
王一博塞着鼻子,声音就瓮瓮的,脖颈上扬,是一条好看的弧度——
“挺好的。”
说完,就闭上了嘴巴,一双眼睛试图捕捉面前人的神色,肖战已经把衣服换成自己的了,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他身边,王一博收回目光,盯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
“丢人丢大了,我从来没流过鼻血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肖战帮他把戏服拉平,嘴角噙着笑“没关系,你年纪小,气血充足,是好事。”
闻言,王一博侧过脸抬手捂着脑门的冰袋,脑袋里跟着凉飕飕的,小声的自言自语——
“才不是……”
只有他自己清楚流鼻血的真正原因,刚才那一幕,肖战真的就像是破开了时空隧道走到他面前的神官,恍若隔世的月下仙人,白纱般的衣服像是一层月光,朦胧独世,王一博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齐齐涌向了天灵盖,等回过神来时——
就流鼻血了。
等鼻血止住了,化妆师才进来帮王一博卸妆,他换好衣服了出来,肖战在走廊里等他,而他面前站着莫琴,两人似乎正在说话,莫琴脸上带着笑容。
王一博走出来,莫琴朝他点头示意,然后便离开了。
月色被浮云遮挡,王一博回头看着身侧的人“莫琴老师找你说什么?”
肖战没有任何隐瞒“请我做顾问,他们打算重新挑选能饰演神官的人选。”
因为沈知安,进度已经拖后很多,导演有这样的决定也很正常。
王一博点了点头,随即笑了“其实直接请你去演不就好了。”
肖战摇头“我不行的。”
王一博回头看着他,月光下,身侧人的眉眼都是好看的,高贵,清冷,又从容,斯文,这张脸要是进了娱乐圈……
脑袋里无端的回想起了前不久的舒明,以及可以想象出将来肖战庞大的粉丝群,王一博胡乱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演戏了,做个大佬挺好的。”
电梯门徐徐打开,门外是一身黑色装扮的沈知安,他看着电梯内的两人,目光落在王一博身上,随后又抬头看向他身侧的人,言语间含笑——
“听说肖爷给我做了替身,太劳烦您了。”
肖战还没开口,胳膊就被人扒拉开,圆溜溜的后脑勺出现在眼前,王一博挤进两人中间——
“给你做替身?你脸太大了吧,他是帮导演的忙,而且他穿上戏服比你好看多了。”
沈知安垂眸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人,勾了勾唇,有些许嘲讽“王一博,你也就比我运气好,找了个很不错的金主,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嚣?”
“我……”王一博气的瞪圆了眼睛,要冲上去的同时,胳膊被人握着拉回来,他回头看着身旁人——
“他和你不一样,沈先生慎言。”肖战看着沈知安,眼神中温度骤然下降,拉着王一博走出去。
沈知安回头看着并肩离开的两人,眼底神色黯了黯,走进了电梯。
打开房门,王一博脱了鞋子,愤愤不平“金主?我还用找金主?他太过分了。”
肖战弯腰把地毯上随意踢开的鞋子摆好,点了点头“嗯,太过分了。”
王一博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捧着两腮,随后想起这段时间他和肖战总是如影随形,外人看来,他们的确就是这种关系,顿时也就偃旗息鼓了。
垂下手,脸颊上留了淡粉色的指痕,干净透明的玻璃杯放在面前,肖战在他旁边坐下——
“别生气了,喝水。”
王一博捧着杯子靠在沙发上,也不喝,嘴巴贴着杯口,湿漉漉的泛着光。
瑞凤眼里倒映着此刻透着水光的唇瓣,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肖战收回视线,平时前方,嵌入式液晶电视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王一博坐沙发喜欢把脚放在大腿下垫着,白花花的小腿肚子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咳咳——”
王一博回头看着握拳在唇边干咳的人,觉得很奇怪,把手里的杯子顺势递出去——
“喝吗?”
“不必,我先去洗漱,已经很晚了。”肖战摆了摆手,往洗手间走去。
王一博把手收回来,望着修长的背影,小声道——
“奇奇怪怪的。”
“咳咳——”
马车摇摇晃晃,身侧人偶尔低声咳嗽,一旁的香炉散发着青烟袅袅,闭目养神的人睁开眼,眉目轻蹙——
“对不起,师……”七殿下抬手捂着嘴巴,压抑的咳嗽让他憋红了脸。
话音未落,玄色衣袖晃过,岸上的香炉整个被人拿起来一股脑丢下马车。
七殿下微微惊愕,大神官垂下手,有风从马车外吹进来,散去了燃烧的香灰气味,七殿下胸口不适感渐渐褪去,他垂下手,眼角是未散尽的余红,声音闷闷的——
“谢谢师父。”
大神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身体这么差?”
七殿下垂下脑袋,褪去了潮红的脸色有些苍白——
“让师父失望了。”
“咻!”一道箭簇伴者黑色雾气划破了空气穿透帷幕直冲一身青灰色衣装的七殿下太阳穴而来——
七殿下只觉得耳侧刮过一道劲风,纯正的灵力伴着风声从玄色衣袖间闪过,将箭簇击退,钉在马车车壁上,入木三分。
七殿下睁大眼睛,丝毫未察觉此刻整个人都快要贴进身后宽大的胸膛——
“有刺客!”
玄色衣袖下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起身,大神官盯着被穿了一个洞的帷幕,没什么起伏——
“刺你的。”
车尾灯熄灭,王一博下车,在陌生的街道四处看了看,只看到破财的几盏路灯,他把车钥匙揣进口袋里,拿出手机——
“接人,人呢?”
莫琴中午就把肖战接走了,工作人员打电话让他下午来接人,王一博拍戏耽搁了一会儿,天都黑了,到了地方,连鬼影都没看见。
“这什么地方?”王一博按了拨号键,才发现这里太偏僻,根本就没信号。
他往前走了一两步,左侧的巷子却传来了零星的脚步声,王一博驻足,四通八达的巷子里漆黑一片。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小助理此刻心急如焚,催促司机加快速度,下山的盘山公路夜里能见度几乎为零,坐在一旁的肖战打开了车窗,脸色有些凝重——
“王一博开的什么车走的?”
“剧组的车。”小助理回答。
“让人找车出现的路线。”肖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自从上个星期遣返秘书回建明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自己的秘书。
“老板。”
秘书几乎是秒接。
“王一博不见了,有人用我的名义把他骗了,尽快帮我找人。”肖战开口。
“是。”秘书没有一秒停顿。
五分钟后,秘书发来了一辆黑色轿车的照片,助理连忙开口——
“这就是博哥今天开的车。”
秘书的电话再次打过来,肖战接听——
“老板,王一博的手机信号就在这片山里,应该是有人在追赶他,信号刚刚消失了,另外我们查到王一博所在的剧组有一个演员是苏家的人,已经派人去交涉了。”
肖战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沈知安,他刚醒来的那几天,熟悉过建明几个重要人物的背景,苏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大家,财力雄厚,在建明也是数一数二,他抬手招呼司机停车,然后拉开门下车,走进了漆黑的树林——
“我现在去找他,你们……”
“老板,我们会在半小时内派人到山上,您不能……”
肖战拨开了齐膝枯草,再次开口“我去找,你们去和苏家交涉,你懂吗?”
秘书有短暂的停滞,换作从前,他们老板不会之身犯险,一定是第一时间让他们包围苏家,直接,迅速,果断,但是现在的老板让他们去和苏家交涉,而交涉的结果好坏,是取决于王一博安全与否。
“明白。”秘书开口。
肖战挂断电话,手掌落进口袋的一瞬间,指尖碰到了冰凉刺骨的一件东西,他把这东西拿出来,碧绿的玉环在此刻显得熠熠生辉,他拿起来,玉环似乎有所感应——
——“呐,送你。”
清澈明媚的笑脸浮现在脑海中,肖战闭了闭眼,眼前重现浮现了漆黑的树林,他握着玉环,往前跑去。
“砰!”
一道苍劲的灵力直击黑衣人的面门,七殿下抬手挡着一股凶猛的气浪,面前玄色衣衫的人抬眼,脸侧沾染了一抹不属于他的血迹,尤为明显。
他垂眸,睥睨脚下半死不活的杀手,抬脚踩上血淋淋的手臂——
“说,幕后主使是谁?”
“动手……”
那重伤的杀手一边吐血一边开口,话音未落,背后便落下一击,随后一命呜呼。
七殿下放下手臂,面前人已经转过身往山道上走去——
“走吧,还要讲法。”
七殿下还停在原地,抬眼看着这周围成片的尸体,眨了眨眼,回头看着依旧一尘不染,一身玄色衣袍,连发丝都没有乱的人,抬脚跟了上去。
王一博跑的气喘吁吁,手机已经碎成了渣渣,他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几人,胸口起伏不停,一遍喘气一边看着这几人——
“还追?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付两倍,你们别找我了,成不?”
那些人互相对视一眼,开口“我们做生意也很讲信用的,你也不用怕,不要你的命,拍几张照片而已。”
王一博盯着说话的那人“看来……沈知安知道要被换掉了,那他该去找导演,弄我干什么?”
那几人不再浪费时间,一起围上来,王一博转身四处看了看,找了一根略长的棍子拿着——
那些大汉冲上来的一瞬间,有人握着王一博手里的棍子,手里一空,王一博有些糊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穿着白色外套的人握着棍子仿佛握着一柄长剑,行云流水的招术将那些大汉打倒在地,王一博站在一旁看着,嘴巴微微张大——
光头大汉看着周围哀鸿遍野的同伙,抬头看着手持木棍的年轻人,肖战拉开肩膀,手指顺着木棍往前,冲着唯一站着的人——
“还来吗?”
结缘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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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安还能不能来,不能来就别演了,换人!”
导演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坐在休息区的王一博端着搅拌酸奶,动作一顿,回头看着被场务带下去的替身。
“导演,导演,沈知安那边来消息了,说下午就能来片场复工。”副导演拿着手机跑回来,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导演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才有所......
“沈知安还能不能来,不能来就别演了,换人!”
导演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来,坐在休息区的王一博端着搅拌酸奶,动作一顿,回头看着被场务带下去的替身。
“导演,导演,沈知安那边来消息了,说下午就能来片场复工。”副导演拿着手机跑回来,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导演如同锅底一般的脸色才有所好转,招呼其他人去准备转场。
王一博收工回酒店的时候正正碰上了从地下车库上来的沈知安,酒店走廊灯光昏暗,王一博刚从口袋里拿出房卡,房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肖战站在屋里,面带笑容——
“收工了?”
王一博点了点头,身后是一身黑色衣装,带着口罩,皮肤略显苍白的沈知安,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从二人身上划过,最后跟着工作人员进了自己的房间。
肖战扶着门框看了看消失在拐角处的一群人,眉目略微皱了皱——
“这人受伤了。”
琥珀色的瞳孔里流露出少许震惊,王一博长大了嘴巴“你这都能看出来?”
肖战抬手揽着他的后背进房间“他步伐虚浮,是气血不足所致。”
王一博抬手扶着墙壁换鞋,努了努嘴,小声开口“你还真说对了。”
肖战已经走进客厅了,茶几上摆着一套建窑出的茶盏,入水可见蓝色波纹,肖战拿在手里倒了半杯热茶放在对面——
“喝吧。”
王一博在地毯上坐下来,托腮看着面前低调的一套茶盏,这是小助理在当地人手里给肖战张罗来的,找他报销,花了小五千,不过肖战很喜欢,一拿到就把原本的玻璃杯收进柜子里了,一天到晚就喜欢在这里煮茶,泡茶,看书,看电影。
肖战在屋里穿着毛衣,拿着书的手指交叠着窗外的阳光,看着格外恬静舒适,王一博看了一小会儿,低头端着宽口的茶盏喝茶——
“我今天有夜戏,你要来看看吗?”
肖战抬头,挂着笑容“可以。”
沈知安下午出现在了剧组,上了装,气色比先前在酒店碰到的时候好了很多,但是嘴唇颜色还是有些苍白,化妆师时时刻刻守着他。
王一博坐在树桩上自己拿着一面小镜子,小助理给他用唇釉小刷子给他补妆——
“博哥,博哥,别抿,别抿,全掉了。”
小助理欲哭无泪,正好场务那边有事,小助理转身把唇釉递给一旁站着的肖战——
“肖爷,肖爷,帮帮忙,给博哥涂一下。”
王一博抱着大号保温杯含着吸管抬头看着把唇釉接到手里有些无所适从的人,肖战低头,有些局促——
“我……不会……”
“涂均匀就行,我先走了……”助理匆匆忙忙的离开,这一角树荫下就空了下来。
肖战回头看着坐在树桩上的人,王一博松开吸管,嘴巴上还有未干的水迹,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肖战在他面前蹲下,把唇釉抽出来,“你……别动……”
冰点的唇釉落在软软的唇瓣上,几乎是同时,肖战心里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粒石子,顿时周遭起了风,两人头顶的大树沙沙作响,有枝叶落下,盘旋,飞舞。
王一博的指腹贴着杯子,耳边仿佛有轻轻的风拂过,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人,直到嘴唇上痒痒酥酥的感觉消失,肖战把唇釉收走——
“涂好了。”
说罢,他站起身,捏着小小一管唇釉,声音很小——
“我去还给他们。”
树影婆娑,王一博清楚的看见转身过去的人渐渐染红的脖颈和耳根,他眨了眨眼,抬手捧着自己的脸,捏了捏冰凉凉的两团肉,低头去拧自己的保温杯盖子去了。
神殿外的风吹草动让床上的人瞬间睁开眼,门口的人端着洗漱用的器皿,抬头就对上了一双警觉的眼眸。
“师父。”七殿下走过去。
大神官已经坐起身,墨发拂肩,眼中的神色已经缓缓收敛,看了一眼他手里端着的水盆和帕子,开口——
“这里的人都死了?让你伺候我洗漱?”
“师父别生气,是我自己要做的。”七殿下把盆放下,又拿了帕子浸透了,拧干了递给坐在床沿的人“师父救我一命,还未曾报答师父。”
大神官拿着帕子擦了擦脸,未曾说话。
七殿下看了看坐着的冷面大神官,把帕子接过来重新过水,唇角含着笑容“今天城东玉泉寺僧人请师父去讲法,待会儿送衣服的宫人便过来了,请师父过目今天要穿的衣服。”
话音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七殿下转身去开门,穿着紫色服饰的宫人一一排开,手里呈着各色的衣装,雪白,月白得袍子,大神官神色怏怏的一一看过去,最后在末尾一套玄色服装上落下了眼神——
七殿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有些讶异,但还是开口——
“留下这个,其他的可以先拿下去了。”
玄色的衣袍被留下来,七殿下转身行礼“师父,我先退下……”
大神官抬手把玄色衣袍抖开,无数条衣襟绳扣落下来,他打断了正欲回避的人——
“等等。”
窗棂处落了些许枯枝落叶,七殿下抬手把黑色长襟拉开转身给一身玄色里衣的人套上,一点点全都拉平整,光线从薄薄一层窗纸上透过来,落在大神官的眉骨和鼻梁上,七殿下抬手把衣襟拉好了,又把玉腰带贴上去,低头认认真真的帮眼前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穿衣服。
最后展开一件外袍,墨发铺开,七殿下看着面前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大神官,有几分错愕,而一身玄色长服的人走到铜镜前,颇为满意的看着镜中人,随后才转身道——
“走吧,去玉泉寺。”
“啪!”
巨大的杂音从对讲机里迸发出来,片场的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不远处,导演取下了耳机,瞪着面前的人——
“威亚吊不了?”
在他面前的人正是沈知安的助理,他赔着笑脸“导演,知安真的吊不了威亚,您看要不要让替身……”
“替身?替身场场都能演,我还要他来演干什么?这场戏,必须他来演,演不了就给我滚蛋!”
导演怒不可遏,厉声道。
不远处,肖战坐在椅子上回头看着身边穿着戏服,困的不行,撑着手昏昏欲睡的人——
“为什么他不能吊威亚?”
王一博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挤出一两滴眼泪,揉了揉眼睛,随口道“哎呀……他……反正就吊不了……”
肖战不明所以,但是这戏演不了,大家就收不了工,都得在这儿耗着,僵持不下时,只见由副导演带着一个许久未见的人走了过来。
“莫琴老师。”
片场有人向来人打招呼,而莫琴直接走向了导演,远远的,只见导演情绪十分烦躁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
“替身演不了我要的感觉,这场戏不能用替身!”
莫琴顿了顿,开口“有一个人,肯定能演出你要的感觉。”
直到导演和莫琴向这边走过来,王一博才预感到了什么,莫琴说明来意,想让肖战来演一小段——
“不行啊,凭什么他来给沈知安帮忙收拾烂摊子,肖战又不是演员,他不会吊威亚。”王一博站起身,开口。
莫琴回头和导演对视一眼,开口“这个角色我会另外选人来演,但是这个分镜很重要,不露正脸,请肖先生帮个忙,可以吗?片酬我们按主演来算。”
闻言,王一博也无话可说了,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抬手握着他的胳膊“不愿意可以不用答应。”
肖战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没关系,我不帮忙,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工,再说了,我不一定能让导演满意。”
王一博抿了抿唇,看着被工作人员带去换衣服的人,直到肖战的身影消失,才回过头看着莫琴和导演——
“他肯定能演好,让人吧场子清一清,别给他压力。”
月下,空山苍谷,碎玉灵动的鸟鸣和着夜色,白色衣角从青石板的台阶上出现,一尘不染,超凡脱俗的背影出现在显示器里,导演眨了眨眼,微微惊愕——
莫琴看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人,眼眶微微发红。
王一博坐在镜头外,看着从台阶上走过来的人,眼睛都有些呆了。
此时此刻,片场十分安静,所有人都放缓了呼吸,一身白色神袍的人抬手,身子便离地而起,迎着月色,落在屋顶之上,莹白月光仿佛为他披上一层薄纱。
棱角分明的侧脸微微扬起,眼中倒映那轮清俊的圆月,夜灯扬起他的衣衫,漆黑的眼神中蕴藏了复杂的情愫,他抬手拿出一柄碧玉笛子——
婉转悠扬的笛声充斥在整个片场的时候,所有人纷纷意外,导演和场务确定绝对没有用任何配音音乐,他眼中尽然是对此时此刻屋顶上的人的钦佩和赞叹。
收工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威压老师过来帮肖战取了绳子,和周遭人倒完谢的人转身看向站在空地上等着他的人,他走过去,风徐徐吹起他的衣衫——
王一博就看着一个晃晃谪如仙人的白袍神官朝自己走了过来,脸上是浅淡的笑容,肖战在他身前不远处站定,过了片刻,才伸出手,眼神有些担忧,指尖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指尖染了一抹血色——
“王一博,你流鼻血了。”
结缘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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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广场人熙熙攘攘,来往过路的人逐渐被角落里的声响吸引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孩子脚边有一个摔碎的玩具,肖战正苦恼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他刚才站在这里,这小孩子拿着玩具跑过来,不小心撞在他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连小孩儿都欺负?”
“就是,看着挺帅的一小伙儿,怎么这么没礼貌?”
......
小镇的广场人熙熙攘攘,来往过路的人逐渐被角落里的声响吸引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孩子脚边有一个摔碎的玩具,肖战正苦恼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他刚才站在这里,这小孩子拿着玩具跑过来,不小心撞在他的身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连小孩儿都欺负?”
“就是,看着挺帅的一小伙儿,怎么这么没礼貌?”
……
围观的当地人越来越多,肖战左右看了看,抬手把口袋里的钱夹拿了出来“抱歉,多少钱,我赔你。”
那小孩子身后的家长见状,立刻上前,伸出手掌“一千块,我儿子的玩具是进口的!”
肖战不疑有他,打算从皮夹里拿钱,冰凉凉的黑色衣角闯进他的视线,抱着一桶麦当劳鸡翅的人扯下口罩——
“一千块?你打劫啊,当我不识字,你这明明就是国产的。”
“你谁啊?”
王一博腾出一只手转身从肖战皮夹子抽出一张钞票“一百块,爱要不要……”
说罢,抬手攥着身后人的手腕从人群中挤出去——
“走。”
肖战回头看着那群人,那家长还在破口大骂,但是仍旧把那一百块收进了口袋里,他垂手凭着王一博拉着他离开,耳畔却不只是刚才那些人的声音,曾经在大周的那段日子在脑海中卷土重来——
——“你是什么神官?你不是可以保佑我们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死了?你不是神吗?”
“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
……
城中哀鸿遍野的声音和百姓们悲戚,质问的脸庞一张张映入眼帘,投射进黑色瞳孔中——
“肖战?肖战!”胳膊被人摇了摇,思绪猛然被拉了回来,肖战仿佛才回过神,眼神动辄,回头看着面前年轻的脸孔——
王一博抱着麦当劳的鸡翅桶,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肖战摇了摇头,低垂下眼帘“没事。”
“那我们走吧,电影要开场了。”王一博不再追问,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去取得电影票。
电影院的人不多,荧幕上滚动的一帧帧画面映入眼底,播放到某个情节时,周遭的人都笑出了声,肖战回头看着其他人,又垂眸去看身边的人,王一博也看的津津有味,唇角挂着笑容。
肖战靠回椅背上,抬眼看着荧幕上的人物,电影结束已经是下午,王一博取了车准备回片场了。
“近日,寒潮来袭,请市民注意防寒……”
车载广播里播放着天气预报,副驾驶上的人看着玻璃上结起的白雾,和窗外枯黄的树枝上挂着的冰棱。
“这里比大周好,有预报,新闻,不用千里传音也可以用手机。”
王一博回头看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开口“也有不准的时候,再说了,人人都喜欢玩手机,都不怎么和人沟通了。”
肖战没有再说话,到了片场,王一博被助理带走补镜头,肖战自己回酒店,王一博回头看着一个人自己往酒店走去的身影,身材修长的人微微低着头,时不时和擦肩而过的人颔首微笑,风吹起他额边的发丝,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
“怎么了?”助理发现他没有往前走,停下来问他。
王一博突然想起上午他从民宿出来时,看见肖战站在小卖部屋檐下拿着手机请教店主人使用手机付款场景,突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大神官,一个国家的象征,现在突然间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各周围格格不入,肯定也会有些失落和不安的。
王一博回头看着小助理“你帮我个忙。”
补完镜头天已经完全黑了,工作人员都在片场,所以酒店里空空的,肖战洗完澡到客厅,电视机上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他坐下来,平静的看着电视机,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肖战,你睡了吗?”
房门被人叩响,沙发上的人回头看着门口,他起身去开门,门一拉开,没看到人,先看到了一个纸箱子,准确来说,是抱着一个半人高纸箱的王一博——
王一博侧头用脸抵着箱子,说话都不太利索——
“快,帮我搭把手。”
肖战愣了片刻,抬手帮忙接了箱子“你这是做什么?”
王一博穿着黑色的卫衣,头发还是戏里的,看着毫无违和——
“这是我让助理买的,先进屋去。”
王一博身上还有外面的寒气,关上门,肖战已经抱着纸箱子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王一博脸颊上还有红红的痕迹,他走过来打开了箱子——
“你前两天找场务借的书快看完了吧,我又给你买了几本,还有碟片……”
王一博弯腰把厚厚的硬壳纸书一本本从箱子里拿出来,然后是已经不怎么流行的碟片——
“我买了很多,碟片什么都有,《康熙王朝》《射雕英雄传》……你先看着,不喜欢的就不看,喜欢的就留下来,我再让助理给你找,对了,还有一个照相机,你肯定不会,我也不会,不过可以学的,对不对?”
碟片一张张放好了,王一博拿着一个照相机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面前的人,脸上还有妆容,所以比平时更加白皙,像是落地的雪花,盈盈生辉。
肖战看着面前一茶几五花八门的东西,空落落的心突然间就变得不一样了,他点头——
“谢谢。”
王一博被他的目光注视着有些耳背发红,光秃秃的指甲拨弄着照相机按钮,他低下头,念念有词——
“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在酒店无聊,你别多想。”
肖战倏尔边松懈了眉头,染上一抹笑容,伸出手握着王一博的手腕一同在沙发上坐下——
“我知道,来吧,教我用相机。”
王一博摸了摸被触摸着的手腕皮肤,点了点头“我也是刚刚才学,就是这样……”
酒店的夜色很美,深蓝色的夜空有零星的山岚环绕,肖战回头看着抱着照相机一点点鼓捣的人,视线滑过他的眉眼,最终落在了喋喋不休的,泛着水色的唇瓣上。
肖战怔了怔,立刻流转了心神,默默去背早已烂熟于心的经书——
闻如是。一时婆伽婆。在拘类法治处。彼时佛告诸比丘。谓今此世间。如是淫。如是欲。如是爱。如是乐。如是喜……
黑色的衣角碰着他的肩膀,沾着水果味的香气从身侧飘过来,王一博把照相机打开了,偏头凑近身侧的人——
“就是我刚刚讲的那样,听懂了吗?不懂得话,我可以再讲一遍的。”
照相机的显示屏倒映出此刻棱角分明的侧脸,肖战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想说什么,王一博拿着照相机很有耐心的等着,最后听见头顶上方的人说——
“好,那再讲一遍吧。”
“闻如是。一时婆伽婆。在拘类法治处。彼时佛告诸比丘。谓今此世间。如是淫。如是欲。如是爱。如是乐。如是喜……”
烛火照亮着竹简上的文字,读着书的人没来由的打了哈欠,七殿下抬手攒着衣角抬手抹了抹眼角,惹了一片胭脂般的红色,他抬头时,正正对上桌案前一双冷静的眸光——
夜风吹进来,烛火摇曳,七殿下的睡意消散不少,他放下了竹简,低头道歉——
“对不起师父,徒儿刚刚走神了。”
大神官移开视线,并没有生气,开口“困了就睡,你是拜师,又不是坐牢。”
七殿下合上竹简,准备叩首退下,桌案前的人突然道——
“在我外殿搭个床睡,明天把你手里这本书扔了,换本念给我听。”
七殿下愣了愣,看着手里的经文,点了点头——
“是。”
结缘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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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黑色箭簇径直戳向地面,监视器后的导演站起来,声音从扩音器传出——
“哪儿找的替身?到底能不能行?不行给我换人!”
遮阳棚下,王一博抱着保温杯看着被揪过去训斥的替身演员,回头抬了抬下颚——
“沈知安去哪儿了...
“咻——”
黑色箭簇径直戳向地面,监视器后的导演站起来,声音从扩音器传出——
“哪儿找的替身?到底能不能行?不行给我换人!”
遮阳棚下,王一博抱着保温杯看着被揪过去训斥的替身演员,回头抬了抬下颚——
“沈知安去哪儿了?”
助理附耳过来小声开口“听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但是听说昨天夜里从投资方那里回来就去医院急诊了……”
王一博有些意外,对上助理欲言又止的眼神,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沈知安能大红大紫,演莫琴的男一号,必定是背后有人在捧的,圈子里的规矩,看破不说破,他也就没有再提起。
王一博今天戏份不多,拍了四条就可以收工了,从片场出来就看见了穿着一身淡蓝色牛仔外套,脖子上围着围巾的黑发年轻人。
这几天山里气温冷的厉害,王一博走过去,上下看了看面前的人——
“打扮的挺不错的啊。”
肖战勾唇,转身和他一起往外走“我们去哪里?”
“这山脚下有个小镇,听说特别好玩儿,走吧,我带你去。”王一博刚刚卸了妆,头发丝都是濡湿的,穿着黑色的外套,跑起来,浑身上下都仿佛闪着光。
肖战跟上他的步伐,王一博借的车天没黑就到了山脚下,这还真有个古色古香的小镇,晚上有不少人出来摆摊,也有不少游客出来逛夜市,热闹的很。
“我觉得明天有可能会下雪。”肖战跟着王一博往前走。
王一博把车钥匙收好,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你怎么知道?看天象?”
肖战笑了笑“可以这么理解。”
周围有不少行人,摊贩上有卖彩灯的,手工编织绳,手工珠花,手工针织发卡的,王一博避开迎面走过来的行人,笑着开口——
“那你帮我看看面相呗,看我还能不能火?不能火的话,我这次回去就改行去。”
肖战听他胡咧咧,突然间余光被一旁一个摊子上的某件物品所吸引,停住了脚步,王一博见他停住了,也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一堆小物件里看见了一枚浅绿色的玉环,只是普通的玉环,但是那绦子颜色听独特,看着就尤为显眼。
“怎么了?”
肖战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品相的玉器满大街都是,可是就是这一个让他有别样的感觉,许是太过敏感,他捏了捏鼻梁,低下头——
“没事,我们走吧。”
王一博却没有急着走,而是走到摊子前伸手把那枚玉环拿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随后道——
“这个我买了。”
再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王一博把玉环递给身旁的人——
“唠,给你。”
肖战垂眸看着面前的浅绿色玉环,抬手接过来,指尖触及玉石的冰凉,心里无端有些异样,他敛了敛神色,回头——
“谢谢。”
“谢什么谢,就二十五块钱。”王一博揣着兜“反正你过生日我没给你送礼物,这个就当礼物了,你别嫌便宜就行。”
说罢,抬手指向前面“看,那儿有自行车。”
夜风微微吹拂,小镇廊桥之上,王一博蹲在石墩上看着面前慢慢悠悠,歪歪扭扭骑着自行车的人,肖战手长脚长的,平衡能力却很弱,骑起车来,有些滑稽。
两人本来准备一人骑一辆自行车环湖一周的,眼下看是不可能的了,自行车上的人双脚踮地,面上染了一丝淡淡的促狭之意——
“抱歉啊,我不太会骑车。”
忍着唇角的笑意,王一博起身走过去“没关系,已经特别好了,走吧,咱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我明天夜戏,可以多玩一天。”
黑夜蔓延在整个宫墙,月上枝头,庭院中却安静的厉害,七皇子整理好了神庙中的一切事宜,合上房门,身侧便袭来一道寒光——
煞白的脸映衬着那刀光,坚韧的刀尖直冲他的胸口——
“叮!”
更为强劲的剑刃将那刀刃隔开,白色衣衫带着一股劲风突然出现,那黑暗中的杀手见状立刻转身逃跑,还没腾空时,脚下已经被人一把抓住——
一道白色光华闪过,肖战连身形都没动一下,那黑衣人就摔在地上,他倒是没急着抓人,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掌纹清晰的手掌,表情有些讳莫如深——
神仆闻声而来,持剑抓住了院中的黑衣人——
“说,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被压制着仍旧不肯如实招来,叫嚣着——
“有本事就杀了我。”
话音落,一道白色光华直冲他面门而来,下一刻,那黑衣人就没了气,倒在了地上。
四周万籁俱寂,众人同时看向出手的人,大神官只是拂了拂袖,仿佛死的不过是一只老鼠,面色平静——
“把人丢去乱葬岗。”
末了,回头看着身侧已经被吓得待在原地的瘦削年轻殿下——
“你随我过来。”
极为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的时候,王一博只感觉到了刺眼,他抬手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毛茸茸的脑袋胡乱动了动,可是发现身侧是空荡荡的一片。
这小镇的民宿特别火,双人床被订完了,王一博就买了一间大床房,他掀开被子,空气中的冷意让他清醒不少。
穿了衣服下床,王一博也没看见肖战的身影,这民宿是走的古风,装修的古色古香,窗户都是老式的木头推拉窗户,王一博抬手推开了窗户,入目是漫天的白色,他略微有些意外——
“还真的下雪了。”
庭院里一片雪白,小草被压的弯了腰,回廊外走进来一个身材修长,一身淡蓝色外套,手里拿着黑色雨伞的人,似乎是看到了窗边的人,肖战把手里热气腾腾的早餐拿起来晃了晃——
“正好可以吃早餐。”
一小片雪花慢慢悠悠飘落,落在王一博白皙圆润的脸侧,融化成了水珠,他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肖战收了黑色雨伞,还没放下手里的袋子,一团雪球就向他胸口砸开,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冻的发红的掌心又迅速团了一个雪球,朝门口的人丢过去,这次被敏捷的躲开,肖战放下手里的袋子,眼看对面的人还要握雪球,他过去作势要抓王一博的手——
王一博却是趁机把藏在袖子里的雪球扔进他的衣服领口,然后咧着嘴笑开了,露出白白的牙齿,殷红的唇像是树上的腊梅。
肖战抬手抓着他的手臂,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王一博望着他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冬天的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肖战有片刻怔忪——
“好了,吃早饭吧。”王一博没察觉他眼底的神色变化,拽着他的手往桌子旁边走去。
神殿内变得很安静,血腥味已经散尽了,七殿下坐在左侧的位子,抬眼去看主座上的人——
“大神官……”
“没有大神官,叫师父。”桌案前的人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擦掌心。
“师父。”七殿下默默改正。
殿中更加安静了,丢下帕子,大神官才大发善心的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氛围——
“对于这个刺客你有什么想法?”
七殿下对上他的眼睛,开口“我不知道。”
大神官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你是一朝皇子,在这里半点威严都没有?”
“我……”
“以后做我的徒弟,谁不听话,杀了便是。”大神官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指了指桌上的书简“过来念给我听。”
“什么?”
七殿下抬起头,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神官敲了敲那书简“念书。”
“哦,这就过来。”七殿下立刻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一卷书简从第一个字开始念。
结缘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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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天际相接的地方只能看见点点暗红色的霞光,湖泊像是一面暗色的水镜,像是青玉石内模糊不清的边界。
“擦!”
火光亮起,肖战双手掌心往上端着一个圆圆的白色蛋糕,同色的底盘,他垂眸看着面前低着头正用打火机点蜡烛的人,微风吹拂,火苗微微倾斜——
......
夜色低垂,天际相接的地方只能看见点点暗红色的霞光,湖泊像是一面暗色的水镜,像是青玉石内模糊不清的边界。
“擦!”
火光亮起,肖战双手掌心往上端着一个圆圆的白色蛋糕,同色的底盘,他垂眸看着面前低着头正用打火机点蜡烛的人,微风吹拂,火苗微微倾斜——
王一博抬手用掌心拢着火苗,收好打火机——
“好了好了,你先闭上眼。”
肖战抬眼,落在被火光照亮的五官上,山根处的小痣显得格外好看——
“还要闭眼?”
王一博抬起头“对啊,我们这里过生日都要这样,闭眼,许愿,吹蜡烛。”
肖战端着蛋糕,背后是灰色的旷野,发丝微微飘动,他开口——
“我从未许过愿望。”
向来只有旁人向他许愿,他听过太多信女的愿望,夫妻和睦,子孙安康,人们把他当作和上天连接的纽带,将愿望都放在他的身上,而当希望破灭时,他也被拉入了泥沼,不得翻身。
“许愿又没有难度,没许过今天许一次就行了。”王一博抬起手,带着余温的手掌盖住肖战的眼睛,一瞬间他眼前只剩下一片昏暗,耳边是风声,和蜡烛燃烧的细微声响。
“许吧,什么愿望都行。”
肖战这才真的闭上眼,有些弧度的睫毛刮过掌心,王一博愣了愣,偏头看了看,发现面前的人真的闭上眼了,才拿开手,笑着用食指挑着边角的奶油往棱角分明的脸上抹去。
脸侧的软糯和冰凉令肖战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王一博的笑容,他掌心合十,清了清嗓子——
“好了,给你唱生日歌。”
本来王一博觉得唱歌真的很傻,但他想这位神官大人肯定没有听过生日快乐歌,所以他还是决定唱一遍。
“祝你生日快乐~”
王一博一开口,清楚的看到肖战眼中迸发出的能称之为惊喜的神色,他笑着唱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旋律收了最后一个尾音,王一博拍着手掌“好了,吹蜡烛吧。”
肖战唇角噙着浅笑,依言吹灭了蛋糕上的火光。
王一博冲他笑着“这个了就是过生日,你觉得怎么样?”
肖战点头“很新奇,你所唱的歌谣旋律很好听。”
“你看你现在也许愿了,老天爷得帮你实现愿望。”王一博转身在地上坐下来。
肖战跟着坐下来,把蛋糕放在一旁,挨着王一博坐下来,望着面前的湖泊,开口——
“神官护佑苍生,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像现在这般放松。”
王一博回头看着他,光线昏暗,肖战略长的发丝微微随着风晃动,他抬手枕着下巴,开口——
“也许正因为你从前付出太多,老天爷给了你一次机会,你现在不是神官了,好好的做自己就行。”
此言一出,肖战反倒有些迷茫,他转过头,“怎么做自己?”
王一博怔了怔,又从心里觉得他可怜,一个神官,一辈子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而活,现下骤然换了身份,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抬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脑袋,“真是可怜的大神官,这样……从明天开始,要是不拍戏,我们就到处走一走,让你看看现在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肖战侧眸看着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片刻愣神,作为神官,还从来没有人摸过他的脑袋。
反观王一博已经垂下手,抬头继续去看头顶的星星。
夜色,星辰,周围静悄悄的,除了隐隐约约的水声,几乎没有其他声响,像肖战从前做神官时住的地方,他也仰头,侧脸俊朗非凡——
“谢谢你。”
“啊嚏!”
感谢和喷嚏同时像是,肖战回头看着身侧人,王一博鼻尖红红的,眼睛亮亮的,道——
“估计有人说我坏话。”
朱墙之内,一年轻丫鬟疾步而入,行色匆匆——
“砰!”
滚烫的茶水随着破裂的琉璃盏四分五裂,顷刻间垫内除了一锦衣公子,其他人都跪倒在地。
三皇子回头看了众人一眼,抬头看向堂上雍容华贵的女人,行礼——
“母后息怒。”
“本宫怎么能不怒?那大神官究竟是怎么想的,论资质才能,都不该选那个废物做弟子。”皇后怒声道。
三皇子抱着手“大神官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轻易不能更改。”
“皇儿也知道大神官的地位何其重要,你要是做了他的弟子,太子之位……”皇后欲言又止,焦急万分。
如今大周太子之位悬空,各个皇子都挤破了头,三皇子是她的儿子,本就文武双全,若能在得大神官相助,自然会名正言顺的做了太子,只可惜……
“放心吧母后,”三皇子勾唇,眼里藏着的绝不是笑意“这件事可不是只有我们不同意。”
神殿中寂静无声,香案落了灰,有神仆清理,内殿里,大神官展开手里的玉简,望着上面提前写好的名字,抬手随意把玉简丢在一旁,抬眼看着站在殿中的素衣年轻人。
指尖轻轻敲着木案,掌根微微托着下颚,黑眸中带有一丝审视。
七皇子正好抬眼,对上这样的目光,他一惊,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位传说中的大神官,更加没有想到,这大神官收徒这等重要的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
他本就是无足轻重的皇子,如今这一来,不知道又要树敌多少,七皇子微微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大……大神官……”
指尖微微停顿,大神官垂眸,把手边的一本竹简丢出去,正正落在七皇子面前,七皇子一怔——
“念来听听。”大神官往椅背上一靠,眼皮都不曾掀起来,他是有私心的,难保这人和他一样,内里换了芯子。
七皇子把地上的竹简捡起来,这是一本繁琐复杂的书,讲的是星像,晦涩难懂,但他还是逐字逐句的念了出来——
殿中安静,只有他念书的声音,大神官只是闭着眼睛,支着头,像是在假寐,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速度有些快,殿中的长明灯都被开门时的动静吹的摇曳。
“神官大人,不好了!”
玉公公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一脸的焦急,七皇子拿着竹简停下来垂眸看着地上的玉公公,桌案前的人睁开眼,神色清冷——
“何事?”
玉公公瞄了一眼身侧的人,开口“朝中不少大臣知道大人选了七殿下,纷纷启奏陛下,陛下只说选徒之事他不便插手,那些大臣就在神殿外的南门外跪着,说大神官执意要收七殿下,他们就要长跪不起啊。”
七皇子只是微微垂眸,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赶到惊讶,他把竹简合起来,呈上去放在桌案上,顺便行了礼——
“大神官,我就先走了……”
“刚才念的不错,以后叫我师父。”大神官仿佛没听到玉公公的话,捡了几本竹简摞在桌沿,朝面色有些意外的七殿下开口“这些全都抱走,每天晨起黄昏读一遍。”
七皇子有些傻眼,又回头看着殿中还跪着的玉公公,有些说不出话——
“可是……那些大人怎么办?”
“哦,”平时斯文温润的大神官此刻一脸的不在乎,起身时看着地上的玉公公,冷冷道——
“劳烦公公转告各位大人,我收徒之事不用他们操心,还有想长跪不起的就让他们跪,让太医在旁边候着便是。”
说完了话,神官的背影已然消失在内殿,微风拂过,寂寥了几分,七皇子愣愣的看着这场景,直到刚才离开的人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不跟上?”
结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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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整个大周都在晨曦笼罩之下,云翻涌起,巍巍宫墙,一砖一瓦都诉说着肃穆冷寂。
沉香袅袅,手执蒲团的小太监轻轻扇着风,珠帘晃动,身着一身宫服的玉公公手执拂尘进来,躬身先行了礼,对着屏风后静神凝坐年轻的白袍神官行礼——
“大神官,各个王公贵胄的子弟已经在学堂候着了,请大人移步。”
屏风后的人睁开眼......
小更
天将明,整个大周都在晨曦笼罩之下,云翻涌起,巍巍宫墙,一砖一瓦都诉说着肃穆冷寂。
沉香袅袅,手执蒲团的小太监轻轻扇着风,珠帘晃动,身着一身宫服的玉公公手执拂尘进来,躬身先行了礼,对着屏风后静神凝坐年轻的白袍神官行礼——
“大神官,各个王公贵胄的子弟已经在学堂候着了,请大人移步。”
屏风后的人睁开眼,片刻后,起身从屏风后走出去。
玉公公见状笑脸相迎等着大神官走在了前头,才跟上去,小声耳语——
“神官大人,皇后娘娘让老奴嘱咐大人,按照之前说的,大人别忘了。”
踏过门槛,门侧的神仆立刻恭恭敬敬的把白色玉简呈上去,大神官顺手接了过来,敲了敲掌心,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侧的玉公公。
玉公公自然是露出了笑容,大神官扬唇,露出了如同清风朗月般的笑容,玉公公笑的更加开心了。
大神官转身走下台阶,收回视线的同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眼底只剩下一点冷漠。
“你是说你的徒弟是当今皇上的三皇子,备受恩宠,”入夜,王一博在酒店客厅的茶几前坐着琢磨剧本,坐在沙发一侧的人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袖套装,圆领的弧度勾勒他的锁骨——
肖战坐的端正,手里拿着一本牛皮封面,金色烫字的书,是昨天送他回剧组还衣服的时候找剧组借的。
王一博低头把剧本上做了一些标记,他刚刚瞄了一眼肖战手里的书,全是繁体字。
他抬手扶着自己的脖颈,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你怎么还能被人诬陷呢?”
按大周律例,神官一生可以收一名弟子,而因为大神官身份更加特殊,乃开国皇帝亲封敕号,深受百姓拥戴,如若某位皇子能拜大神官为师,则如虎添翼,因此人人趋之若鹜。
肖战抽离片刻思绪,随后回过神“可能是因为我识人不清。”
他生前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被皇帝下令于斩月台问斩,斩月台,那是大周朝开国皇帝诛杀叛贼的地方,这对于他这样一个曾经拥有无上荣光的大神官来说,是无尽的屈辱。
肖战低垂眼,侧脸无端有些忧伤,墨绿色的衣服衬他的肤色,指尖扉页轻轻刮过指腹。
王一博拿着签字笔,沉默片刻,开口——
“好了,你现在又活过来了,而且不是什么大周朝的神官了,这说不定就是老天爷对你的奖励。”
“奖励?”肖战抬起头,有些疑惑。
“对啊,你看你现在的地位是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啊,”王一博起身到他跟前坐下,手里比划的尤其带劲“你这身上的原主人虽然作恶多端,但是他牛啊,没你那种慈悲心,如果按照你说的,他真的到了你原本的身体里,我打保票……”
王一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冲肖战挑眉——
“吃亏的绝对不会是他。”
肖战端详他跳脱的神色,合上手里的书,言笑晏晏“这样看来,你好像也不太讨厌他。”
闻言,王一博垂下手,“讨厌啊,但是他厉害也是真的,你放心吧。”
王一博屈指敲了敲肖战腿上的牛皮硬壳书面,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开口——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吃蛋糕,走吧,我带你去过生日。”
软绵绵的手掌贴着墨绿色的布料贴着肖战小臂内侧,他被拉着起身,有些一头雾水——
“你是说生辰?”
“对,走吧,我们去后山。”王一博拿着手机一边给助理打电话,一边换鞋。
“大神官到!”
学堂前院,白色长袍随着微风轻轻飞扬,院中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人,都是锦衣玉服的皇子或者小王爷,听见了宫人朗声禀报,才纷纷站好。
大神官从门口进来,依旧不染凡尘,依旧芝兰玉树,手中握着一卷玉简,正往院中走来。
葱郁的树枝遮挡了正从拱形石桥上走过来的身影,大神官目不斜视的从最末尾的人往前走,腰间玉牌发出脆响,再往前多一步时,鼻尖嗅到一股轻淡梨香,脚步一滞,他顿在原地,转头看着一张及其熟悉的面孔。
大神官突然停住脚步,玉公公也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其他人亦是,只有原本站在靠末尾位置的青色衣衫的七皇子同样看着面前的人,没过片刻,他抬手朝大神官行了礼——
大神官却是半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仔细审视过后,他很快排除了这个人是他记忆中那个冒冒失失,及其幼稚的人假扮的可能性。
眼神不一样,面前这个眼中顺从多一些,不是瘦弱不堪的那一种,但也绝不是能泼他一脸水的性格。
“神官大人……”
玉公公走上前,大神官才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直到在最前方中央的位置站定,玉公公捏着嗓子宣读了神庙收的事宜,转身请大神官念出那名弟子的名字。
大神官并没有把玉简打开,而是一步步在两排人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才停在一处位置,抬手随意指了一下身旁青衣长服的年轻人——
“就他了。”
结缘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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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气温骤降,山里雾蒙蒙的,王一博窝在椅子里揣着手等着拍戏,厚重的戏服裹在身上并不冷,掌心倒是出了一层汗。
远处,片场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沈知安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正在吊威亚,救下女主角林蕊,大型古装偶像剧英雄救美的桥段。
“咱们都等了三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博哥呀。”助理在一旁小声嘀咕。
......
这几天气温骤降,山里雾蒙蒙的,王一博窝在椅子里揣着手等着拍戏,厚重的戏服裹在身上并不冷,掌心倒是出了一层汗。
远处,片场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沈知安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正在吊威亚,救下女主角林蕊,大型古装偶像剧英雄救美的桥段。
“咱们都等了三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博哥呀。”助理在一旁小声嘀咕。
王一博没说话,沈知安看不惯他,他也看不惯沈知安,大家是一个公司的,资源竞争的厉害,沈知安比他红,明里暗里膈应他也不是第一回了。
不与傻逼讲道理。
这是王一博的人生守则。
建明市区,秘书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肖战正在看文件,时不时的查阅一下电脑,这两天他已经能够熟练运用搜索软件,并且为自己配备了新的手机。
联系人置顶:王一博。
“老板,上次您让我准备的礼物已经到了,不过王先生在拍戏,需要快递过去吗?”
肖战抬头“拍戏?”
秘书从老板眼中看到了一股浓浓的好奇心,点了点头“对,网上已经官宣了,《神官》。”
肖战心神一动,放下手里的钢笔“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卡!” 导演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电流滋滋作响“好了,下一条准备。”
王一博喝了一口人工血浆,口腔内侧麻麻的,工作人员用纸巾擦拭他嘴角艳红血色,助理神色慌张的拿着手机过来,小声在他耳边开口——
“刚才肖爷秘书打电话来了,说肖爷要来探班。”
助理眼睛睁的很大,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在他印象里,这位位高权重的肖爷对他们博哥并不是很好。
王一博也有些意外,他含着血浆,说不出什么,正要把手机要过来时,导演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
“干什么了?有没有职业操守,赶紧站好位置。”
王一博回头,伸出去的手卡在了半空,他皱眉,看向手里拿着一柄长伞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沈知安,只好把手收回去,转身在自己的位置站好。
助理退到一边,握着手机,开始东张西望。
这一幕拍的是,男主救完女主,返回途中碰到了七殿下遭人追杀,随后又顺手救下身受重伤的七殿下。
七殿下由此心怀感激,为以后,大神官遭人构陷,锒铛入狱时,只有七殿下为其求情,埋下伏笔。
王一博不喜欢沈知安,沈知安也看不惯他,不过好在两人演技可观,让人看不出端倪,这一条很快就过了。
“好,收工,转场。”
导演取下耳麦,大家齐刷刷开始动手收拾,王一博面前和嘴角都是刚刚吐出来的血浆,助理给他递了湿纸巾,又被服化道的工作人员叫走了,王一博拿着纸巾自己处理,无人意识到摇摇欲坠的高架。
灰蒙蒙的天空有阳光倾泻而下,肖战从车上下来,徒步往片场走去,来的路上他已经在网上查阅过资料了,这部影视剧拍的主人公,当真就是大周朝的神官,那岂不是就是他。
脚下速度又加快了一些,阳光斜斜照射在他的鬓角,肖战抬眼,远远的,他看见了走来走去的陌生人,以及站在独自站在角落里的身影。
“哐!”
松动的螺丝落地,隐入了杂草,却无人注意,工作人员搬着摄像机离开,沈知安和林蕊一起并肩而行,花絮摄像师跟着他们,助理转身回来跑向王一博,怀里抱着干净的服装。
微风吹拂,只有站在没过脚踝杂草丛中的人略微停顿片刻,随后眉头微皱,仰头看着王一博头顶倾斜的高架,拔腿跑了过去。
枯黄的草被人掩埋,树桠微微摇晃,光影交错间,连助理都来不及反应,摇摇欲坠的钢架失去了平衡倒向地面——
王一博头顶生风的同时,肩膀已经被人牢牢揽住——
“小心!”
“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秘书和助理第一个反应过来纷纷跑向事故地点。
扎人的草戳进王一博的脖颈,周身被人牢牢环抱住,后脑勺也压在坚实的臂弯,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棱角分明的脸孔,肖战睁开眼,眼中尽是担忧,从地上起身,拉着他起来,手掌贴了贴他的下巴,蹭到了鲜红的血浆。
“大夫……去请大夫……”
王一博抬手握住他的手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请什么大夫,假血。”
肖战一愣,这时候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秘书和助理最快,两人各自扶着各自的老板起身,王一博拍了拍身上的戏服,枯草掉落。
肖战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血浆,他看着对面身着长衫的人,竟于他记忆中的七殿下相差无几。
剧组的人七嘴八舌全都围了过来,有人过来扶钢架,有人过来检查王一博有没有受伤,一抹纯白色衣角闯入视线,肖战首先看见了那人手里拿着的白色纸伞。
他又是一愣,刚刚搂着王一博倒下的半只手臂有些发麻,直到那人转过身,陌生的脸孔映入眼帘,沈知安也上前询问王一博,在摄像机前留下了友好的映像。
待众人散尽,肖战还看着一身白色神服的人离开时的背影,王一博走上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很好看吗?”
肖战回过神,转头看着正凉凉盯着自己的人,老老实实开口——
“衣服好看。”
王一博这才作罢,转身往一旁的休息棚走去——
“你怎么过来了?”
肖战跟着往前走“探班。”
王一博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面前衣襟上的红色血浆上“谢谢你啊。”
肖战勾唇“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王一博掀开帘子,嘟嘟囔囔着一句“又来了。”
肖战跟着走进去,里面还有几个配角,有人认识他,大家不约而同地起身,眼神中对他都是敬畏。
王一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抬手拧开一瓶苏打水,盯着门口慌里慌张的人,有些想笑。
“肖爷,您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导演闻讯,姗姗来迟。
肖战回头看着面前肥头大耳的导演,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避开了导演的手掌。
气氛凝滞一瞬,导演又挂上笑容“肖爷,您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山下……”
“还未曾吃过,不过,我和一博提前有约,抱歉。”肖战一字一句的回答,并且回头看了一眼王一博。
周围更加安静,导演的脸瞬间如同死灰。
黑色雨伞遮挡着细细密密的雨雾,王一博换了一声外套,假发套还带着,揣着兜往前走——
“你是故意的,我们以前就商量好了,不再人前暴露关系,上次在酒会就没有和你计较了。”
肖战撑着雨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着前面人脑袋后面用夹子固定的长发,摇摇晃晃的动着——
“抱歉。”
王一博止住脚步,身后人没有预料,一下子撞上来,黑色皮鞋鞋尖和白色运动鞋相撞,凤眸对上黑白相间的一双琥珀眸,肖战握着伞柄,保持安静。
秘书已经把黑色房车开过来了,是肖战自己的车,默默挡住了两人的身影,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王一博一动不动的瞅着他,“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不会来探班,而且……”
这样的肖战,很不对劲。
从医院出来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想着,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伸出手一把捏住了男人的脸颊,真真实实存在的血肉,王一博松开手,肖战脸上都留了两个指印。
要是以前,肖战才不会让他这样捏脸,王一博抬手扯着面前的人衣领,故意瞪着他——
“你不是肖战对不对?说,你是谁?”
秘书从驾驶座探出头,周围安静了一两秒,远处还有剧组人员说话的声音,肖战握着伞柄,略微顿了顿,一本正经道——
“对,我不是他。”
王一博抬眼盯着他,眸光复杂,紧接着,便听见面前人开口——
“我是大周朝开国第一位大神官。”
秘书不忍心的转过脸,王一博垂下手,捏了捏拳头,最后,转身钻进了房车,丢下了两个字——
“有病。”
结缘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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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神官府邸枚此刻安静无声,昏睡许久的人缓缓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睡的睡颜——
睁眼。
闭眼。
睁眼。
再闭眼。
“轰!”
床榻上一身白色衣衫的人落在地上,一项处变不惊,谪如仙人的大神官此刻却是坐在地上,白衣白袜,黑发如瀑,眼睛中带着惊恐。
...
大周,神官府邸枚此刻安静无声,昏睡许久的人缓缓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睡的睡颜——
睁眼。
闭眼。
睁眼。
再闭眼。
“轰!”
床榻上一身白色衣衫的人落在地上,一项处变不惊,谪如仙人的大神官此刻却是坐在地上,白衣白袜,黑发如瀑,眼睛中带着惊恐。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衫,手忙脚乱的起身,而床榻上的人也醒了过来,慢慢悠悠的睁开眼,嗓音喑哑——
“师父。”
大神官手中动作一滞,而床上的人定睛一看,视线落在屏风前拿着履带往自己腰间束的人,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
“大神官?”
寒风凛冽,医院急诊室里,医生拿着手电筒在棱角分明的男人脸孔上扫来扫去,偶尔询问一两句,也能换来男人低声的回答。
而坐在一旁的人抿了抿干燥泛红的唇瓣,眼睛有些泛红,末了,医生走到他面前,一边收着听诊器,一边开口——
“你是他的家属吧,这也算一个奇迹了,只有轻微脑震荡,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回去之后好好照顾他,有情况随时过来。”
王一博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从医院出来,肖战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头疼难受,左右看了看,偏头对身后的人开口——
“去叫辆车。”
王一博早就通知肖战的秘书了,他抬头看着身边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变成你了?他人了?”
聪明如肖战,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眼睫毛如同一对扇翼,开口——
“不知道,死了吧。”
“你胡说。”
肖战瞥了他一眼,冷声开口“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仅不注意形象,随时随地跟吃了炮仗一样,性格连别人一星半点儿都比不上。”
“你……”王一博抬手指着他,脑袋里灵光一闪“我和谁比啊,你是不是在那边祸害良家少男了?”
肖战不可置否,王一博扯下口罩,小脸别着“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说,你跟人到哪一步了?”
“肯定比你们强。”肖战慢条斯理的回答。
“你胡说什么……”
“胡说?”肖战打断他,饶有兴趣的偏头看着他“看你刚才着急忙慌的样子,喜欢?”
瑞凤眼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接着到“你站着能亲到我的嘴吗?”
“你……”王一博要气炸了,刚要爆发,一辆黑色车子停在两人面前,秘书摇下车窗“老板,小王先生,上车吧。”
檀香袅袅,白色长衫垂下,大神官拉开衣橱,入目是清一色黑色神袍,他微微叹了口气。
七殿下已经穿好了衣服,在他身后站着“大……大神官……”
“无妨,”大神官拿出一件黑色外衫,开口“我刚才讲给你的事,切勿告诉第三个人。”
七殿下行礼“是。”
大神官系好了衣服,“我要前往神庙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
大神官转身,看着一脸无所适从的七殿下,笑了笑“你不要害怕,既然你们二人已有肌肤之亲,我会想办法,再和他换回来的。”
七殿下耳根一红,低下头“我……和师父……师父知道我年纪小,没有用强,也并未……”
七殿下只道神官像是换了一个人,今日才知道是真的换了一个人,这样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但是突然间又换回真正的神官,不免有些尴尬。
“殿下虽然不得宠,但是品性纯良,我相信那位一定待殿下极好,”大神官转身往门外走去,推开门,望着漆黑的天空,屋檐下有细小铃铛摇摇晃晃,他轻微叹了口气——
希望王一博不要突然被吓坏了。
稍顷,走廊一位神仆迈着碎步进来,躬身行礼——
“大神官,陛下有请。”
通往肖家老宅的路上,王一博偷偷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人,小声开口——
“你的车祸有没有查一查?”
肖战抬头通过后视镜去看驾驶座的秘书,后者点头“已经查验,和苏家有关。”
肖战慢条斯理的变换了坐姿,开口“春风吹又生,决定出手的时候,就应该斩草除根。”
王一博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知道打打杀杀,别人是古代人,心怀大爱懂不懂?”
肖战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就是他心怀大爱的结果。”
王一博瞪了他一眼,转头不理他了。
秘书则是听的一头雾水。
夜色弥漫,肖家大门缓缓打开,前厅倒是灯火通明,仆人过来开门,一身黑衣的肖战先走下来,王一博跟着下车,却发现今天肖家的人今天出奇的齐。
他迅速跟上了前面的人,小声开口“事出反常必有妖。”
肖战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肖家大厅。
大周皇宫,一身黑色外衫的神官从正门入,见着一身龙袍的周帝,抬手恭敬的行礼——
“见过陛下。”
周帝笑了,抬手“免礼。”
大神官垂手,看了一眼一侧的三皇子,开口“不知陛下深夜传唤,所为何事?”
“是这样,三皇子前几日捉了几个蛊惑人心的术士,那术士擅蛊惑人心,朕不放心,特地让大神官过来帮忙。”周帝说完,看了一眼三皇子。
三皇子抬手朝大神官行礼,脸上带着微笑,眼中却是算计,伸出手——
“大神官请。”
『战博』以身相许 后记
HE
竹马
娱乐圈
没正文了:
历经这么长时间,《以身相许》总算是完结了。
《以身相许》的创作过程比我想象的难,又比我想象的简单。
难在于我没想到可以写这么多,开始我决定将这篇一发完展开写写,本来以为也就是个五六章的短篇,连大纲也没拟。
后来觉得不拟大纲太乱,也没认真拟,就大概构思了一下后面的剧情,简短概括每个章节会发生什么,这样做之后将全文的章节变到了10章。
再往后越写填充的东西越多,也是在一个创作瓶颈的时候,将每个章节都提前建了起来,大体写了个每章概括,当时算的是正文13章。
写着写着最终变成了正文15章+番外2章共计7.5万字,要知道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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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正文了:
历经这么长时间,《以身相许》总算是完结了。
《以身相许》的创作过程比我想象的难,又比我想象的简单。
难在于我没想到可以写这么多,开始我决定将这篇一发完展开写写,本来以为也就是个五六章的短篇,连大纲也没拟。
后来觉得不拟大纲太乱,也没认真拟,就大概构思了一下后面的剧情,简短概括每个章节会发生什么,这样做之后将全文的章节变到了10章。
再往后越写填充的东西越多,也是在一个创作瓶颈的时候,将每个章节都提前建了起来,大体写了个每章概括,当时算的是正文13章。
写着写着最终变成了正文15章+番外2章共计7.5万字,要知道小舅舅和小外甥的两篇故事加起来其实也才6.7万,完全没想到这篇能写这么多。
说他简单是我确实没在这一篇上废太多心思,甚至比钟爱和遇情还要少,相较于其他的故事来说《以身相许》更多的是自由发挥,很多事都是自然而然地写了出来。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前段时间确实比较忙,好几天都打不开写作软件是真的。
《以身相许》里有一段话其实我自己挺喜欢的,就是弟弟心肌炎复发,哥哥错过试镜回来。
他说:“他这一生中在乎的人无非是三种,朋友、亲人和爱人,而这三种王一博都占了。”
这其实也是我很喜欢竹马文学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很大的一个魅力或许就是在于竹马的相伴一生是真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始终如一。
然后就是文中我经常提到的,自幼相伴让他们很了解对方,除了自己之外他们就是世界上最懂对方的人。
包括但不限于计划5总决赛王一博听取肖战建议表演《无感》,王一博一看肖战就知道他是在装失忆吓唬人,然后哪怕王一博的退圈声明很潇洒肖战也能看出来他心里怎么想的,最后一章颁奖活动上肖战看到王一博出现在他休息室就知道他是为什么不开心这些。
最后一个比较戳我的点就是两家孩子都是两家父母看着长大的,是真的会把对方孩子也当自己孩子看的那种宠爱,这种关系我真的很喜欢!
总之,《以身相许》写起来真的让我蛮爽的,在最初真的没想到可以在这篇里把我心中的竹马文学展现出来。
前面三个卡文的时候卡的我想死,但这一篇中间只卡过一次文,而且没过多久就接下去了剧情。
写这篇的时候一天最多的时候甚至写过1w+,手有点累,但心情真的超级超级放松。
最后,感谢大家的陪伴与等待。
某肖姓影帝与某王姓C位出道爱豆的整顿娱乐圈计划持续进行中~
肖战王一博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