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lL（楼主）:

　　讲真的，我现在就想知道某网上那离谱到极点的拍卖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2L:

　　前排，请问现在价格升到哪了？ 

　　3L:

　　开售一分钟，价格破百万了，要知道起拍价才1信用点

　　4L:

　　夺少？？？

　　5L:

　　好神奇的标题，好离谱的价格，所以你这砂金指的是哪个砂金？

　　6L:

　　当然是你想的那个砂金，战略投资部的高管，那位金发美人交际花，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7L:

　　楼上稻妻人！还我老婆！

　　8L:

　　真是太有乐子了，阿哈来了都得赞一句：乐

　　9L:

　　我怀疑我的眼睛是假的，不然我为什么会看见拍卖人那里写的是星际和平公司？

　　10L（楼主）:

　　头一回见到公司公开拍卖高管的，这是什么新型诈骗play吗？

　　11L:

　　全新未拆封？处？！我不信！

　　12L:

　　不是，楼上你这关注点未免太离谱了啊！我也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

　　13L:

　　你这地图未免太短了吧！

　　14L:

　　我和你们这群人不一样，我信，砂金大人！快让我舔舔！

　　15L:

　　好消息！家人们，价格已经破千万了！

　　16L:

　　我很好奇砂金本人怎么想的

　　17L:

　　回楼上：“原来我这么值钱？唔，这么多钱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砂金wink ）jpg.

　　18L:

　　不愧是他，就这心理素质，难怪我当不上石心十人

　　19L:

　　大美人！宝宝你wink的好可爱！

　　20L:

　　砂金大人，我梦想中的神，斯哈斯哈，请务必让我拍下您！我愿意付出我的全部积蓄！

　　21L:

　　支持拼一刀吗？

　　22L:

　　加一！某愿尽绵薄之力，事成之后某愿拜为义父！

　　23L（楼主）:

　　楼上你……6啊

　　……

　　42L:

　　我真的服了！究竟是谁在和我抢！

　　43L:

　　666

　　44L:

　　还真有人去拍了啊？

　　45L:

　　救命，我开连点器都抢不过那群狗东西QAQ

　　46L:

　　老婆你等我，我一定抢到你！

　　47L:

　　你的老婆我的老婆好像都一样

　　48L:

　　笑死，要不是砂金在我怀里我就信了

　　……

　　66L:

　　爆！最新消息，钻石进场了！

　　67L:

　　我去！！！

　　68L:

　　钻石也参与进来了？？？假的吧

　　69L:

　　报，托帕也出价了！

　　……

　　88L:

　　再报，托帕被压下去了，速度堪比昙花一现

　　89L:

　　内部人也来？自己人拍自己人，意义何在？

　　90L:

　　目前最高价是匹诺康尼的星期日先生，亲爱的你还记得你的匹诺康尼刚被砂金搅了波大的吗？

　　91L:

　　我怀疑星期日目的不纯

　　92L:

　　不要怀疑，就是不纯

　　93L:

　　换了换了，现在是不知名面具头，我怀疑假面愚者，毕竟出价真的很欢愉

　　94L:

　　66666666信用点好家伙，乐了

　　95L:

　　大胆点，直接猜阿哈

　　96L:

　　我替你说：阿哈真没面子

　　97L:

　　阿哈真没面子！

　　98L:

　　阿哈真没面子！

　　99L:

　　乐

　　……

　　157L:

　　救命我看见我家教授的名字了

　　158L:

　　啊？啊？？啊？？？

　　159L:

　　啊啊啊教授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出价了啊？？？

　　160L:

　　杀疯了，连真理医生都来了

　　161L:

　　笑死一觉醒来看见教授黑着脸在疯狂刷信用点（沧桑jpg.）

　　162L:

　　真理医生公开竞拍公司高管为哪般？

　　163L:

　　我就说他俩不对劲

　　164L:

　　你没说，谢谢

　　165L:

　　最新消息价格逼近一亿大关

　　166L:

　　报！价格再创新高！已经破亿了！！！

　　167L:

　　翡翠率先打出上亿高价，真理医生紧随其后反超翡翠

　　168L:

　　限制加价金额限制了加价不然加价更离谱

　　169L: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这个砂金他是什么寰宇第一美人吗？

　　170L（楼主）:

　　以前或许不是，但是今天过后是了

　　……

　　222L:

　　钻石翻倍了！家人们，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钻石王老五！

　　223L:

　　砂金自己给自己拍了个1111111111，什么意思？

　　224L:

　　还在涨！还在涨！让我们持续关注公司高管被拍案，星际核平公司持续为您报道中！

　　225L（楼主）:

　　我现在还是只有一个疑问，都有谁在拍砂金？！

　　226L:

　　那可太多了，光自己人就有钻石、托帕、翡翠，外人有星期日、假面愚者、星穹列车、真理医生、星核猎手虽然我不明白后几个是来凑什么热闹，但是砂金成功名扬寰宇了

　　227L:

　　我不理解

　　228L:

　　加一

　　229L:

　　加一

　　230L:

　　加一

　　……

　　250L:

　　感谢真理医生出价13145200000成功拍到砂金先生一位，他宇宙脏话的，我觉得我被塞了一口粮，莫名有点撑

　　252L:

　　谁能想到最后是真理医生杀出重围

　　256L:

　　你们搞学术的这么有钱的吗？

　　257L:

　　谢谢，我没有

　　258L:

　　我也没有

　　288L:

　　笑死，他们还官宣了，砂金表示自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他现在属于真理医生了，并对其余出价人发出了衷心的感谢

　　289L:

　　附上砂金回复截图：“现在开始我就属于你了，亲爱的教授。”yysy他们玩的真嗨

　　290L:

　　钻石点了赞，并回了个空气

　　291L:

　　托帕点了个赞，并回了个滚蛋吧

　　292L:

　　星期日点了个赞，并回了个微笑黄豆

　　293L:

　　星穹列车点了个赞，并回了个下次一定jpg.

　　294L:

　　这个表情……原谅我不地道的笑了

　　295L:

　　笑死，点赞是礼貌，回的是真心

　　……

　　331L:

　　不是家人们，星际和平公司真的把砂金的名字去掉了，战略投资部砂金那部分换人了（懵jpg.）

　　332L:

　　啊？

　　333L:

　　很喜欢网友的一句话

　　334L:

　　woc，这个拍卖是真的啊？！

　　335L:

　　离谱了我的星际和平公司

　　336L:

　　所以现在砂金这真属于真理医生了？

　　337L:

　　所以他们真的官宣了？

　　338L:

　　所以我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339L:

　　不，我们都是，谢谢，已被吓死

造谣文学 角色归米哈游 爱归理砂 ooc归我

summary：拉帝奥：奶窗只有我能看！

文章里有彩蛋哦～

  

  1.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只是一场公司的应酬。

  砂金作为公司战略投资部的负责人，手里掌握着大量的资源，被人群围起来也很正常。

  砂金知道并且善用自己的美貌。

  正常，这都很正常。

  拉帝奥出于礼貌，真容入场，只是站在宴会的边缘。

  看着砂金在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上闪闪发光，成为宴会的焦点，在心里宽慰自己。

  砂金从拉帝奥入场就默默的关注着，自然也知道拉帝奥在看自己，凭借对拉帝奥的了解，也大概能推测出他在想什么。

  砂金笑得更灿烂了，对着面前不知名的人。

  拉帝奥。

  今天，会和你更近一步吗。

  或者说，你今天愿不愿意和我再进一步。

  从拉帝奥的位置上来看，灯光不偏不倚的大在砂金胸前透露出的倒心形皮肤上。

  笑得可开心啊。

  怎么对我就只会挑衅的笑。

  

  2.

  和砂金说话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素质和眼界也随位次而下降。

  “砂金总监，”新换上来的人眼睛黏在砂金裸露的皮肤上，甚至伸手想要摸上去，“关于……”

  砂金在他要摸上来的时候避开了，拉帝奥也在那人抬手5秒后，抡着书赶了过来。

  “理智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

  “看来今天没法和您深入了解了，”砂金笑着对那人完，又对拉帝奥眨了一下右眼，“教授可是我的最优先级呢。”

  该死的赌徒，惯会用甜言蜜语糊弄我。

  拉帝奥在心里暗骂，但无可否认，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

  “好了，教授，我们走吧～”

  拉帝奥把书塞到砂金胸口，砂金不解，但还是顺从的接过来拎着。

  “……是我表达的不够明显吗，盖上。”

  砂金露出今天第三个真心的笑：“盖上？盖上什么？教授，我可不是那种聪明的学生。”

  拉帝奥不愿意在现在和砂金打语言机锋，抬手按住砂金胸口，挡住那个倒心形。

  “盖好。”

  砂金得意的笑了。

  人高兴了往往就会放松，尤其是面对喜欢、信任的人。

  砂金也不例外。

  “诶呀，看来教授对我的穿着很不满意呢，可我也不会挑衣服，这可怎么办呢？”

  砂金握住拉帝奥按在他胸口的手，微微用力的让拉帝奥按得更实。

  “不如教授来帮我搭搭衣服？”

  手心穿来的感觉光滑细腻又比正常的体温低。

  拉帝奥一边想着回去后要给公司研究一个功能更好的中央空调，一边回答：“可以。”

  “啊？”砂金没想到拉帝奥真答应了，“也好啊～”

  

  3.

  「砂金：图片*34」

  「砂金：两张一套，怎么样，教授」

  到是如他本人一般华丽。

  只是……

  怎么都有镂空呢，不是胸口就是腰。

  「拉帝奥：不怎么样。」

  「拉帝奥：图片*6」

  「砂金：这款式……」

  「砂金：原来教授也有不擅长的事啊」

  「砂金：看来我这次是找错人了」

  「拉帝奥：？」

  「砂金：文博先生一般这样穿」

  「砂金：或许教授你不知道他」

  「砂金：他是我曾经的合作伙伴，今年76了」

  「拉帝奥……」

  「拉帝奥：图片*4」

  「砂金：哈哈哈哈不愧是教授」

  「砂金：有进步」

  「砂金：这回是50岁的风格」

  「砂金：好了教授，时间不早了，回聊～」

  「拉帝奥：嗯。」

  真有那么老吗。

  拉帝奥不觉得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毕竟从来没人觉得他穿的不好看。

  只是普通的，没有镂空的，根据建筑美学和夸张派艺术评价很高的样式，不应该的。

  

  4.

  第二天，拉帝奥一如往常的去真理大学上班。

  在去教室的路上和授课过程中，拉帝奥认真观察了学生的穿搭，确实和昨天选的大相径庭。

  中午休息时，拉帝奥想校园帖流量那么高，说不定会有帮助。

  校园帖：

  维里塔斯.拉帝奥的帖子 

  ……

  嗯……这样么。

  原来如此。

  「拉帝奥：图片*20」

  「砂金：emmmm」

  「砂金：教授，我收回我之前那句话」

  「拉帝奥：什么话？」

  「砂金：让你给我搭衣服那句」

  「拉帝奥：为什么？」

  「砂金：要不，我们还是面谈吧」

  不管谈什么，见面是拉帝奥所期待的。

  「拉帝奥：听你的。」

  

  5.

  砂金把地点定在了奥帝购物中心。

  两人会面后，砂金把拉帝奥带到自己常定制衣服的门店。

  “今天我包场了，教授～”砂金对拉帝奥wink一下，“我会好好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审美～”

  拉帝奥点点头，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博士学位的美术有问题，但和砂金约会，他是愿意的。

  “嗯，比如说？”

  “来来来，教授，”砂金拉着拉帝奥到工作台旁，“我们先量尺寸。”

  “你要亲手给我做衣服，”拉帝奥看看堆积的布料，“从选布开始？”

  “嗯哼。”

  “那我很期待。”

  ……

  “哎呀教授，你别乱动！”

  拉帝奥今天穿的是那件希腊风的常服，砂金的手在量尺寸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会碰到裸露的皮肤。

  拉帝奥不知道砂金是不是故意的。

  “我说教授，你自己一露露一大块，给我搭的衣服倒是裹得严严实实。”

  “胳膊和胸口还是有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

  “没人看我。”

  “这话可就过谦了吧，”砂金直起身子，“好啦，接下来挑料子，教授，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把好好的料子组合成那么……的样子。”

  “那么什么？”

  “垂感配皮革，唉……”

  ……

  “这样就快好了，”砂金把已成型的衣服再一次按在缝纫机上，“定制与普通牌子的区别就在这了。”

  “Aventurine？”

  “嗯哼，定制衣服上面都会有裁缝的名字嘛 。”

  “……我给你也做一身吧。”

  “证明自己的审美，还是……想把你的名字印在我身上？”

  拉帝奥开始选料子了。

  “垂感和呢绒怎么样？”

  “教授，不回答我，这衣服我可是不穿的。”

  “你明明知道。”

  “可我想听你说。”

  “……”

  砂金倒也不生气，只随意看一眼静音手机一上午接到的消息。

  “好吧，教授，那我们下次约～”

  “我喜……”

  砂金打断他：“与人相处就像是做生意，要两厢情愿，我可不喜欢逼良为娼。”

  “……你的意思是？”

  砂金挥挥手：“机会与灵感总是稍纵即逝，教授，我们下次再约～”

  “至少让我量完尺寸。”

  “凭教授举世无双的智慧，估测也没问题。”

  

  6.

  两天后，砂金收到了拉帝奥做的衣服和表白。

  表白接受了，但衣服……还是压箱底吧。

  连脖子都遮严实了啊……

  不能随便相信男人的审美啊，有学位的也不行。

  

  

  

  彩蛋是拉帝奥见不到砂金穿自己做的衣服后怒而酿醋～

  红心蓝手快到碗里来～

  

  

▶是匹诺康尼群像，但是因为有理砂cp，所以丢在cp合集，睿智清水片段式文

▶ooc属于我，这篇就是纯粹无厘头的东西哈哈哈

【001】心直口快的用处

“她真的是受邀而来的！”三月七焦急地为星解释。

突然，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你们已经堵在这里很久了，浪费的是我们所有人的时间。”

衣着华贵的男人走出人群，漂亮的脸令人惊艳。

星：“卧糙，美女，池子几号开？婚否？可嫁否？”

三月七：“？”

杨叔：“？”

姬子：“？”

砂金：“？”

【002】虎狼之人

砂金头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人，但是良好的社交礼仪还是让他带着合乎礼节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他以为这句话就能打消那个目标人的奇怪念头，但是他却看到那个灰头发的女生眼睛更亮了。

怎么觉得她…更兴奋了。

……她该不会有夺妻之好吧？？

【003】她嗑的一直很准

“原来都是误会，既然如此，那我砂金可以为朋友做出担保，请放这位小姐进去吧。”

解决完星的问题，砂金的目的正好也达到了。

登记好自己的信息，砂金转过头却发现星正一脸惋惜站在自己身后。

“还有事？”

星摇摇头，“可惜了，哎。”

星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的砂金浑身发毛，“星小姐…？”

星终于是在砂金即将说些什么时开口了，“你要是没对象就好了，我义父还蛮配你的，身份和颜值身高都达标。”

“…你义父是？”

“博识学会的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

砂·拉帝奥的对象·金：“？”

【004】串场

星：“你的行李被扣下了你不着急吗？”

砂金：“买新的就好了。”

星：“？行李也是钱啊，你不去找回吗…？”

砂金：“我不差这点钱，谁让我财富自由呢。”

星：？总觉得后半句话在隔壁听过？

【005】小学生斗嘴

星期日和他的妹妹知更鸟得体地站在列车组旁边，同时还有列车组刚认识的那位公司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砂金。

星看了看星期日，又看了眼砂金，伏在三月七耳边道，“这两个人和我一个身高，现在未成年人都要出来打工了吗？”

三月七看了眼正常声音大小说话的星：“我怕我们被套麻袋揍一顿。”

星期日看了眼正常声音大小说话的三月七：“请放心，家族向来待人和善，不会做这种事，至于公司——那就不一定了。”

砂金笑着看向星期日，“待人和善？你先把我行李给我退回来。”

星期日：“你不是有钱吗，还差这点行李？”

砂金：“我是不差，但是我不想把行李给你这种家伙。”

星期日：“我怎么了？我有妹妹，你有吗？嘁。”

砂金：“笑死了，我有对象，你有吗？哈～”

星期日：“你对象会甜甜地叫你哥哥？”

砂金：“你妹妹会温柔地叫你老婆？”

星期日：“你对象会穿小裙子？”

砂金：“你妹妹会露腹肌胸肌？”

星期日：“没品的东西。”

砂金：“没品的东西。”

【006】安全意识极佳

星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想到本应该紧闭的房门此时却是敞开的。

警惕走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屋内。

“砂金…？”

砂金笑着转身，“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星：“……”

星拿出手机：“喂？我要报警，有陌生男子私闯我的房间。”

砂金：“？？？？”

【007】安全意识真的很高

“朋友，都是误会，这之前是我的房间，我只是在退房时等你而已！”

星狐疑看着面前的人，“那你赶紧出去。”

砂金微笑，“实话说，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

星一脸果然如此，“我没钱！！”

砂金：“……？？”

【008】甜甜的小孔雀

星拿着砂金给她的两万信用点，心中感慨还是傻…好人多啊，“您继续，您继续！”

“我需要你的帮助——「星核」小姐。”

“？你怎么知道——”

砂金轻笑，“我现在知道了～”

星：“……”

砂金见面前的女孩一直不开口，淡笑出声，“被吓到了吗，朋友。”

星深吸口气，一脸兴奋，“朋友，我的朋友，你能不能一直夹着嗓子和我说话？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嘿嘿嘿嘿嘿好甜哦～嘿嘿嘿——”

砂金：“？？？？”有变态！！

【009】气氛破坏者

“临走之前，我们玩个游戏吧。”

优雅漂亮的小鸟缓步而来，手中金光微闪的金属筹码在他灵活的指间流动，“朋友，游戏已经开始了。”

“和我做笔交易吧——”

“你无法拒绝，”终于，漂亮的人带着压迫感欺压上安全距离，精致的脸带着自信的笑容俯视她，墨镜后如世间最美宝石般的眼眸锐利，“也没有余地。”

星睁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开口。

“不是，我们一个身高，凭什么你能俯视我？”

“………啊？”

【010】救场女子

还没等砂金做出回应，突然一个紫色的修长身影出现在门口，女子沉声开口——

“你们谁看到我的一箱桃子了？”

砂金：“？”

星：“？”

【011】星：“6”

砂金看了眼黄泉，又看了下星，默默从桃子箱子上走下去，身高恢复到和星平视的高度。

黄泉：“你是什么人？桃子窃贼？”

砂金：“误会，我一出门就看到它在我门口。”

黄泉：“…可能是道具组放错位置了。”

星看着那箱桃子，又看看身边的人和面前的人——千言万语在心中，最后只剩下无语。

【012】他就是故意夹嗓子的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黄泉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凌厉。

星看了眼砂金，“等等，这不是你的房间吗？？”

砂金眨眨眼睛，一脸无辜，“诈你的～”

星：“……”他夹着嗓子的声音真好听，我忍。

【013】哪壶不开提哪壶

“嘿，拉帝奥～你那英俊的石膏头呢？”砂金玩完了，跑回自己房间。

身形高挺男人转过身，皱眉，“不是因为被你拿去装猫粘了猫毛，弄不干净就放家了吗。”

“哈哈…”砂金尴尬目移。

【014】就拿他这招没办法

“你迟到了整整4分16秒，你最好是用这段时间解开了阿基维利陨落之谜——”拉帝奥的眉头一直都没松开，俊美的眉眼充满不耐烦，“如果没有，那我会忠告你别去找无名客的麻烦。”

砂金看到拉帝奥的表情，本来笑着的脸垮了下来，无辜的小表情伴随着他洋装委屈的声音，“找麻烦？你也这么觉得？”

拉帝奥盯着砂金，他知道自己这个女朋友是在装可怜，但是…

“……算了，你真是。”他忍不住拿去揉了揉被他幻视出猫耳朵的毛茸茸的黄色脑袋。

【015】这剧情不就顺了吗

“别去找星他们的麻烦。”

“？”砂金皱眉，“等等，你认识那个星核？”

拉帝奥垂眸捏了捏砂金柔软的脸，“我是她义父。”

砂金：“嘶——”小猫倒吸一口凉气

tbc.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随手写的

*计算机系骨灰级教授拉帝奥×小跟班（×）真老婆（✓）助教砂金

*很喜欢押韵，很喜欢无厘头喜剧

*是甜甜故事集，请放心享用吧~（才不是因为上次写刀被亲友批判了呢（汗）

*糖果解锁额外故事《助教太美丽，教授很生气》

（教授助教串通好，我看上课谁不到）

早晨，某女生寝室内，正在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叫起床行动。

冷水，尖叫鸡，甚至最强杀招唢呐都请出来了。

那动静惹得全层的寝室都要装作不经意路过看上一眼，然后不由得都聚在一起看现场笑话。

吃瓜，还得是第一手的美味。

据目击者说，他们看到了一位半个身子都挂在上铺外面还能睡着的奇女子——

是那位人称B大球棒侠的开拓者。

这位佳人明明能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脑残——

她因大一开学第一天扛着一根球棒掏遍全学校的垃圾桶而著称，至今还挂在校园论坛，讨论度第一的位置上。

家喻户晓，是负面的。

优先择偶权，是想peach的。

不过开拓者自己好像也没这个想法，全学校的男的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垃圾桶对她吸引力大。

不止如此，开拓者“拜访”垃圾桶的频繁程度连捡瓶子卖废品的清洁工阿姨都要骂一句“初生”。

正是这位性别女、性取向垃圾桶的开拓者，大言不惭地要逃课。

逃的还是拉帝奥教授的课。

那位在计算机系掀起腥风血雨，让无数考生折在及格关口的大魔头教授的课。

这很难评，祝她成功吧。

“小三月，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打通关系了，绝对没问题——”

开拓者把被拽歪的眼罩重新拉正，一个倒挂金钩加上猴子捞月，把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弹回了床上，尸体重新盖上了被子，“记得帮我点个到……谢谢七月三妈妈……”

那模样就差把棺材板也合上了。

从“小三月”到“七月三妈妈”的三月七实在是头疼不已，可眼见拉帝奥教授的课就要到点了，她只能舍室友保自己，拿起包往外走。

“你——算了，咱只能帮你点个到，要是被发现了，可不能怪我啊……”

“记得一定要喊‘老子驾到’啊！”

七月三妈妈实在是恨铁不成刚！但她也拿开拓者这熊孩子没有办法。

谁承想，就这么一句“要是”，一语成谶了。

……

“听说了吗……拉帝奥教授的课好像新来了个助教！”

“啊？不会和教授一样可怕吧，但愿别但愿别啊，我还想安安稳稳的毕业呢……”

“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

熟悉而又清脆的脚步声迈上讲台，那是个衣着考究的青年教授，看着年轻，但气质稳重，透着一股子狠辣。

大有把底下这群透着清澈的愚蠢的大学生回炉重造一遍的决心。

本来一片窃窃私语的教室因为拉帝奥的进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这场面，让跟在他身后穿的随意的青年“哦？”了一声。

“不错嘛教授，这么有威望。”

看样子，这位小帅哥对当代大学生装模作样的能力还没有太大体会。

整个教室的人眼睁睁看着陌生的青年亦步亦趋走上讲台，胳膊自然地搭在拉帝奥肩上——

“大家好，我叫砂金，是拉帝奥教授的……朋友，偶尔来当当助教，请多指教咯。”

啊？！起猛了！

冷酷大魔王教授居然带朋友来了？！

他居然会有朋友？！

不过……拉帝奥教授这个朋友，还挺帅的吼。

拉帝奥身为计算机系的教授，课程常常是人满为患挤都挤不进来。不仅仅是个人能力，很大程度取决于他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

就算被骂又怎么样！就算挂科又怎么样！

能看到这张脸！值！

B大的学生多少都是带了点抖M在身上的。

眼下买一赠一，砂金这张脸单拎出来是和拉帝奥不同风格的清俊。

如果说拉帝奥像是古希腊最完美的雕塑的话，那砂金就应该是阳光沙滩下最浪漫的那首歌——

你别管听不听得懂，好听就完事了。

一冷一热的对比让教室后面有些女生开始蠢蠢欲动，眼睛里透着不对劲的淫邪，在两人肢体接触的部位瞄来瞄去。

面对砂金亲昵自然的举动，拉帝奥教授却不耐地闭了闭眼睛，将砂金不安分的胳膊拍掉，整理了一下衣服。

女生A：这是欲盖弥彰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助教就要有助教的自觉，”拉帝奥放下手中的书，单手按在砂金的脑袋顶上，逼迫着那人转身从台上下去，“你不配站在这上面，给我下去，我要讲课了。”

女生B：这是打情骂俏

“没问题教授，但还是让我先帮你点个名吧，”砂金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乖乖地顺着拉帝奥的力道转身走下去，还顺手抽走了放在书下面的点名簿，细长的手指转了两下拉帝奥的钢笔，“这是我这个助教配做的了吧？”

女生C：这是你侬我侬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肯定——拉帝奥教授和砂金助教关系不简单，至少肯定不只是朋友。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带小老婆上课是吧。

“丹恒。”“到。”

“桑博。”“在这儿呢~”

“桂乃芬。”“来了！”

点名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一个点到的都是本人到场。这可让肩负“乖女儿”重任的“七月三妈妈”不自觉地扣着衣摆。

开拓者都说了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问题……

吧？

老实说三月七是有点不信的。

“三月七。”“到！”

“开拓者——”

他们俩的名字连着，三月七刚要捏着嗓子再来一声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点名簿上的砂金突然抬起头，正对上三月七的眼神。

那双紫色眼睛里都是戏谑和看戏，冒着寒光。

“咳……”

这一眼让三月七硬是把那一句“老子驾到”憋了回去。

对不起了乖女儿，妈妈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没来对吧。”

砂金对状作无事发生的三月七笑了笑，转头对拉帝奥说：“报告教授，我要举报开拓者收买助教。”

“那位开拓者小姐昨晚给我发了52.0的红包，让我今天点名的时候放她一马。”

“但我思来想去实在是良心不安，还是交给教授处理比较好。”

什么良心不安，他分明就是想看开拓者的笑话。

拉帝奥早知道两个人认识，还很熟络。当时他还因为砂金和开拓者走得太近而“教训”了他一晚。

爱的教训。

场下一片寂静，似乎都在庆幸自己今天没有逃课。

又或许是在遗憾助教砂金居然和拉帝奥教授是一伙的。

这胳膊肘是非往里拐不可吗？

拉帝奥从书上抬起眼，抱着胳膊对邀功的砂金挑眉，“看来你还知道谁给的工资更多，给她记上，下节课算账。”

“这可不只是工资的问题，”砂金特意在开拓者的名字后面备注了一串罪行，低头写字的时候，他耳上那只明显的耳环从头发里露了出来，笑意晏晏，“除了教授，谁都收买不了我。”

他直起腰将点名簿递回去，手指若有似无地在拉帝奥手背上滑过，唇角的笑有些不怀好意。

拉帝奥感觉到砂金要有作妖的预兆，但他没在意，更没拦着什么。

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家伙了，一旦起了兴趣谁都拦不住，哪怕是自己。

“毕竟我可是教授的男朋友。”

场下一片惊呼，安静的教室一下子吵闹起来。

拉帝奥捏了下眉心，看向砂金状作不小心的吃惊神情。

他就知道。

但没关系，他可以秋后算账。

拉帝奥倒是对出柜没什么想法，但底下那群大学生可不这么淡定，一个两个跟见了什么新物种一样——

不是诋毁，而是好奇。

“我就说他们俩肯定有一腿！”

“开玩笑，我要有这么帅的对象我也当南通。”

当代大学生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砂金满意地点点头，又不死心地走上讲台。

“怎么办教授，我好像说漏嘴了。”

“你这张嘴就从来没严实过，”拉帝奥眼见局面有些不可收拾，用书背在讲台上敲了两下，震慑住蠢蠢欲动的学生，“表演痕迹太重，你应该去隔壁艺校上两节表演课再回来。”

“不行，我要在这儿听课，哪儿都不去。”

砂金得逞之后在讲台边上拄着下巴端详自家男朋友，完全把自己助教的头衔抛到脑后，就像是个陪同的家属。

拉帝奥拿笔轻轻敲了一下砂金挡住些黑板的脑袋，用笔示意，让他坐到第一排最边上去。

小金毛踏着随性却不懒散的步子乖乖地坐进犄角旮旯里，弯着眼睛盯着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拉帝奥。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拉帝奥在讲起课之后就几乎没再看向砂金这边了，但被冷落的砂金也没有生气，目光仍然是跟随着拉帝奥移动。

他男朋友真帅，尤其在讲课的时候。

台下，直到晦涩难懂的定理开始不断涌入三月七的脑袋时，她才从这场闹剧回过神来。

不是吧，她怎么感觉开拓者被这对xql仙人跳了呢？

但三月七很快就接受了好友的悲惨现实。

也是，她平时也不积德，正常。

报应啊！

（洁癖害人不浅，夜晚格外难眠）

“诶——那不是拉帝奥教授和他小男朋友吗？”

“他们俩怎么来四食堂吃饭了？”

“来看滴血验亲的吧，没有人不爱看，我说的。”

一天无间断轮播滴血验亲的四食堂往往是人最多的，拉帝奥有些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可砂金硬是在下课之后直接把他拉了过来。

走过来的一路上就收获了不少探究的眼神，砂金甚是受用，恨不得把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举起来给别人看。

孔雀开屏。

拉帝奥是这么评价砂金这种行为的。

因为两人被大部分学生认识，所以还算轻松地占到了座，买到了饭。砂金叼着筷子，等着拉帝奥拿着两杯喝的过来。

“你在这儿是能吃的更多还是怎么样？”

“也许呢，我就喜欢热闹的地方。”

砂金放下筷子习惯性地精准拿走咖啡，就着吸管嘬了一口。

是杯美式，拉帝奥喜欢喝的。

怎么又喝这个，砂金不喜欢苦涩的味道，皱了皱鼻尖。

他咂咂嘴放了下去，然后把杯子推到对面换了另一杯，动作很熟练。

这杯才是他爱喝的汽水。

拉帝奥毫不在意地就着砂金喝过的吸管喝了一口，对面的人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低笑了一声。

笑声惹得拉帝奥皱眉抬眼看过去，“又笑什么？”

“没什么，”砂金摇摇头，笑容里都是欲盖弥彰，“突然想起了咱们俩以前的事情而已。”

其实这串动作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拉帝奥这人有点轻微的洁癖，在砂金和拉帝奥刚处对象的时候，还会固执地拒绝嘴对嘴喝砂金的水。

连小嘴都亲烂了居然还在乎这个，也是个挺奇怪的行为。

反正砂金是不理解。

所以，为了根治拉帝奥和自家男朋友还要分你我的恶习，砂金自那以后凡是拉帝奥的水他都必须提前喝上一口——

接受不了嘴对嘴就等着渴死吧。

哪怕拉帝奥故意每天都喝砂金讨厌的美式，他也不依不挠地坚持着“每日一嘬”。

每次喝完美式，砂金都必须用汽水的甜来缓解一下嘴里的苦。

久而久之，拉帝奥和砂金最常喝的东西就变成了美式和汽水——

但常喝不能算得上喜欢，真正喜欢上的契机大概源自某次无可奈何爆发下的吻。

美式被打翻在桌面上，醇褐的咖啡从桌面滴落在地。

苦涩的咖啡混杂着甜腻的汽水，在厮磨的唇齿间激荡开来，别有一番风味。

拉帝奥和砂金都很喜欢这个混合口味的吻，尽管当时两人的脾气都不大开心。

后来，拉帝奥也就选择妥协，不再纠结洁癖这件事。

因为他们在那之后不只亲过嘴，拉帝奥还亲口尝了一些更过分的部位，让一向厚脸皮的砂金都有些难以启齿。

说实话，拉帝奥会因为砂金颤抖跳动的小腹而兴奋不已，控制不住地更过分一些。

而砂金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我猜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你也不会笑的这么开心，”拉帝奥发出一声表示不屑的气音，他就跟砂金肚子里的蛔虫差不了多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你还要把洁癖拿出来说多少次才能罢休？”

其实他早就不在意了，但砂金格外喜欢这个玩笑。

“不知道，可能是五六七八次吧。”

砂金是很认真的在调戏拉帝奥，拉帝奥也是很认真的在配合他被调戏。

“给个准话，别让我在公共场合跟你生气。”

生气？他不可能生气的。

要是真生气了，才是着了那小孔雀的道。

“我说了啊，五六七八，五千六百七十八次吧。”

砂金是懂什么叫插科打诨的，让拉帝奥一瞬间都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

“醒醒吧，你就算从现在开始养生也活不了这么久。”

五千多次，给砂金一百年都不够他嚯嚯的。

“谁说一天只能说一次的，”砂金饶有趣味地要把这荒诞的对话进行下去，“教授，快用你那聪明的大脑帮我算算，在六十岁之前一天说几次比较好？”

拉帝奥皱眉。

“六十岁以后呢？你不活了？”

“我要是临死之前还在和你说这事，你肯定会把我重新弄活过来骂我吧，”砂金耸耸肩，似乎都能想象出两个小老头在床前喋喋不休争论的模样，蓦然失笑，“想想就有意思。”

拉帝奥扶了一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第无数次觉得砂金的脑回路指定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幸好这玩意不会通过接吻和做爱传染。

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别被潜移默化的好。

等着教授会给出什么答复的砂金，眼睁睁地看见对面的人带上了口罩，拉的严严实实。

砂金知道拉帝奥这是有点烦了。

“在食堂还戴口罩，你不吃饭了？”

“被你气饱了。”

“教授，别这么计较啊。”

砂金绕到拉帝奥身边坐下，用手去勾拉帝奥的口罩，却被人反过来一把抓住手腕。

如此熟悉的动作让砂金下意识挺直了腰，颤抖一下。

“吃你的饭去，别动手动脚。”

“我一个人吃不下去，要不我喂你吧。”

砂金不死心地用还自由的另一只手去二次袭击，结果就是二度被拉帝奥擒获。

砂金两只手的手腕被拉帝奥一只手扣在一起，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们俩闹出来的动静绝不算小，但很多人只敢偷偷瞄上一眼，然后快速扭头——

我靠，太刺激了！

没想到拉帝奥教授私下里和小男朋友玩的这么花！

简直没眼看！

偌大的四食堂难道都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了吗？

这可比滴血验亲刺激多了！

“好了拉帝奥，我不闹了，你快把我放开，”砂金似乎是真的放弃对拉帝奥的逗弄，轻轻挣了两下手腕，努嘴示意教授把手松开，“我这样可没法吃饭了。”

拉帝奥露出的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过砂金精心粉饰过的表情，确认他到底还藏着什么小心思没。

毕竟这家伙一贯喜欢在他面前装可怜。

可他还是在确认完全前依言把人放了，顺手揉了两下被自己掐红的纤细手腕。

“美式真的很难喝，我不喜欢，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口味？

砂金被无罪释放后第一时间又喝了口汽水，含在嘴里。

拉帝奥没注意到砂金的小动作，还以为这小孔雀真的消停了，就自己把口罩摘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青年。

“那你说应该换——”

拉帝奥只觉得眼前划过一抹灿金，紧接着就是唇上柔软的触感，以及砂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那对彩色的眼睛露出得逞后的欢喜，闪着细碎的光。

拉帝奥本该是恼怒的，但他的心脏先一步不听使唤地躁动起来，在看见无论何时都漂亮过了头的砂金时。

怔愣片刻，他的唇被更加柔软的舌尖抵开，砂金将嘴里的汽水渡了过去。

拉帝奥嘴里尚还残存的咖啡余味被橘子香的气泡冲散，味道和记忆中的那个混合口味的吻一模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显出几分危险的神色。

不等拉帝奥想要不顾周围扣住砂金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时，那警惕的家伙先一步回正身子，指腹擦去残留的一点晶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笑意不减地说，“就换成这个怎么样？”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洁癖了，不是吗？”

还剩5677次。

“是吗，”拉帝奥咬了咬牙，把这笔账记了下来，“等晚上你就知道还有没有了。”

砂金脸上的笑容一僵，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难得有红晕弥漫上耳根。

“拉帝奥教授，咱们有话好好说。”

“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晚了。”

拉帝奥把碗里的肉夹给砂金，又把对方不爱吃的蘑菇夹过来。他撩起眼皮，看见砂金这幅模样心情甚好地勾了勾嘴角。

“我向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ooc警告

彩蛋：有关星空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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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继续跟随流萤来到秘密据点，两人走后不久，花火与砂金出现

  【全宇宙有哪个不知道你们茨冈尼亚人，天生的骗子，小偷，交际花，口蜜腹剑，名副其实】

  【怎么说服那位鸡翅膀男孩？脱光衣服向他下跪道歉赔罪，承诺呜呜呜，公司绝对不会打匹诺康尼的主意】

  花火最后给砂金提醒，何不考虑去找个哑巴做朋友

  ---

  “嘿嘿嘿，小孔雀，嘿嘿嘿”

  【阿哈也喜欢小孔雀】

  托帕：“呃。。。这个空间的主人，在对你发电哎，不表示一下吗”

  砂金：“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脱光衣服向他下跪赔罪，这句话很美妙，我已经开始想象了”

  “我已经已经忍耐很久了，大家看我看我，我宣布一个事，我是砂金的狗”

  星听到后大受震惊“woc，这么勇敢，不要命了”

  因为空间和阿哈的打岔，这个空间的人们好像走向了诡异的方向，他们阴暗扭曲爬行，最终他们双手合十：砂门

  与其他石心十人打过交道的人说：幸好来做交易的人不是砂金而是是其他人，如果我遇到了砂金我会毫不保留的奉上一切，只因我们的砂金先生太过于美丽，我无法与之匹敌

  石心十人之一P46级翡翠女士表示：砂金可太受欢迎了，如果他同意，我会立即成立一家经纪公司，送他出道

  石心十人之一P45级托帕表示：砂金粉丝的出现使得我的手下的热情都显得黯然失色

  而当事人石心十人之一P45级砂金表示：拥有这么多粉丝的拥趸，我感觉我也可以晋升成为同谐星神

  战略投资部的老大，石心十人之一存护令使钻石如是说：多亏我当年慧眼识珠，才让我没有错过这么有魅力的小孔雀，喜欢小孔雀的还不来给我点个赞

  对此，五星评论家真理医生评价道：我不认可这位赌徒的行事风格，但是这空间里太多的蠢才白痴傻瓜。我看见了就想死，这么看下来，他居然是一位合格的搭档

  ------------

  画风转为正经

  符玄：“哑巴，究竟是什么呢，是不能发声之人还是已经死去之人”

  景元：“两者皆有吧”

  画面回到星与流萤，两人来到筑梦边境深处，歌声也慢慢响起

  流萤向星袒露自己的心声，现实里的她也有求而不得的愿景

  她患有失熵症，患这种病症的人，物理结构会陷入不可逆的慢性解离，这意味着你正在慢慢消失

  “所以该如何拒绝呢，在这场梦里，竟然可以不用待在冰冷的医疗舱内”

  我梦见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着朝阳绽放，向我低语呢喃

  生命因何而沉睡

  最终两人留下合影

  “乆乆乆乆乆乆乆，一定是mhy干的”星突然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的摆出这个姿势和说出这句话，一定是XXX干的”

  丹恒说：“流萤。。。转瞬即逝的萤火”

  看到患有如此病症会如此痛苦，仙舟民和丰饶民居然短暂的达成了共识

  “慈怀药王/寿瘟祸祖呢，来人救一下啊”

  “是啊，生命因何而沉睡”砂金

  星：“太美好了，我要守护住这份美好”

  列车组的召集大家回现实一趟，两人不得不分别

  星回到黄金的时刻，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桑博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看着星沉迷美色不争气的样子

  解去伪装，变回花火的样子，将两人催眠

  三月七：“等等，这气氛不太对啊，街上空无一人的”

  看到解去伪装变回花火的样子的时候，大家并不感到奇怪，竟然有点意料之中

  桑博：“果真是你啊，花火大小姐，哎呦，你差点就把我老桑博的名声搞坏了，以后我怎么做生意啊”

       星来到了梦境中的匹诺康尼，这里诡异且荒诞，空中是不是出现字体，并且有声音，一直叫着米哈伊尔的名字

  星与流萤会和，两人一起在这可疑的空间寻找着出路

  空间中还在不断出现米哈伊尔的名字，让人格外主意

  希儿：“这竟然是梦境中的酒店，这也太。。。破败了吧，甚至与现实中的酒店都有很大的落差”

  我们的<刚满十三岁的大叔，狼人杀唯一指定普村>加拉赫听到米哈伊尔时笑了笑

  而坐在不远处的<橡木家系家主，死妹控，哦尼酱>星期日看着加拉赫这一举动，脸色一沉

  知更鸟注意到了星期日的神情变化，出声询问

  “哥哥，怎么了吗”

  “没事的妹妹，只是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我一定会保证谐乐大典的举行的”

  丹恒：“米哈伊尔，这个名字与米沙有什么关系吗”

  三月七看着这匹诺康尼恐怖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一丝寒颤

  “姬子姐姐，这匹诺康尼怎么有一丝丝恐怖，不是说这次的开拓旅程会是轻松快乐阳光的吗”（阿哈，一定是烧鸡干的，乆乆乆）

  “没事的小三月，还记得我们无名客的宗旨吗，探索，了解，建立，联结，我们会穿在不同星际，将我们的群星联系在一起”

  “况且，你还有我们呢”姬子

  “是的，还有我呢帕”帕姆

  两人经过不懈的努力，找到了大门，星来到了一个更诡异的房间，这里有许多扇大门，还有数不清的电视机

  两人只能尝试，但是不管是走向哪扇门，最终还会回到那个空间，空间内的电视机一个个的变成了白屏

  音乐开始紧促，每次穿过一道门都会响起铃声，背景声音中出现了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已经不知道是第一次回到空间，空间里的电视机已经全部白屏，声音也变成了乱码，什么信息也听不出来

  空间内音乐声，嘀嗒声瞬间消失，空间变得寂静无声，空间的天花板亮起白光，电视机中窜出来一直忆域迷因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看了，我的柜子动了”桂乃芬尖叫出声

  “啊啊，这也太吓人了吧”藿藿

  “你支愣一下也行，本大爷为什么只能附身到你身上”尾巴

  寒鸦：“匹诺康尼也有鬼打墙的现象吗”

  “这这。。。将军”彦卿

  “幸好活的够久，要不然真有点吓着了”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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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有关星空的寓言

  这次彩蛋太难写了，写了将近三个小时，中途又得去查询一下写的对不对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PV或者千星纪游了吗，黄泉的千星纪游我有点写不来，大家有想看的可以在这划线评说一下，或者评论区也可以，我给大家排一下期，不过我会把最近的视频排的早一点的

  如果大家喜欢就点亮你们的小红心和小蓝手吧

  可不可以得到大家免费的粮票，啾咪

  看我文的有没有大佬

  这是我的uid:107085338，才不是想用你们的助战呢(⁄ ⁄•⁄ω⁄•⁄ ⁄)

  

  

       

      

  

  

  

    

bgm：The Alchemy - Taylor Swift

summary：他惊觉自己端在手上的正是一场极具诱惑的赌局，可在他眼中，这只是一道选择题。

1）

得知砂金死讯那天是个正午，太阳很大，维里塔斯在喝一杯常温的咖啡。

来的人三缄其口，支支吾吾，好容易在抽泣和颤抖中阐述完这个事实，试探着抬眼瞥一眼这个和他上司据说关系匪浅的学者。他仍是埋在文件和书籍里，端着咖啡，只是动作停顿了片刻。“请您…节哀。”报信的员工道。

“知道了。有劳你跑这一趟。”维里塔斯道，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仍是钻研文献。面对噩耗，维里塔斯并不意外，毕竟砂金临行前留了一份遗嘱，交由他校对。光是财产归属就有足足有30页，从明面资产到灰色产业都有明确的去向。维里塔斯并不相信运气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但那份厚重的文件入手，还是压在他心上。面前的砂金笑嘻嘻没个正形，靠在他最喜欢的旋转软皮椅上用脚把椅子蹬成游乐园的旋转茶杯，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瓶香水，从耳后喷到手腕，在逐渐回温的春天里发酵出刺鼻的香精味，一下一下挑动维里塔斯紧绷的神经。

没来由地，学者感到一阵烦躁。“你要不是来谈正事的，请你滚出去。我还要备课。”

“别啊，教授。”砂金起身，带着所有令维里塔斯恼怒的元素，凑得更近：“有备无患嘛。出门在外，怎么能不多留一手准备？”

“正常人为出差准备的后路不可能是遗书。”

“那你现在见到了，哦，不对，我应该不在你划定的‘正常人’的范畴。对吗教授？”砂金又换上一幅洋洋得意的表情，像极了抢答的学生，等待导员夸赞。维里塔斯皱着眉，本想公事公办，用繁复的条款和法规驱散烦闷，可那些简单的文字却都变得晦涩、复杂起来，从他的眼前无数次划过，就是进不到他的大脑里。整整二十分钟，他还捏着第一页的页角，迟迟无法翻动。

“教授，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砂金看了看表，就连这华贵的表，反射的阳光都能刺痛维里塔斯的眼球。“还有一小时我就要去开会了。哎呀，”他先维里塔斯一步，看穿了他的难堪，“还是说您觉得我给的还是不够多？我还能再追加30万——如果您需要——”

“闭嘴。”

这是维里塔斯发怒的前兆，这时总宣告着他们相互折磨的游戏结束。砂金偃旗息鼓，摔回办公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滚轮，丝毫不在意他的真皮鞋尖。过了一会，他听见维里塔斯问：“去哪？”

“月卫之盾，还有虫洞附近的伽马星系。”砂金似乎等他提问很久了。不出所料，维里塔斯还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页上。“收一笔坏账，顺便打捞点珍惜忆质，运气好的话还能再讹流光忆庭一笔。”紧接着，他和维里塔斯聊起他的计划，侃侃而谈每一步成功后会有多丰厚的回报，接下来又会如何行动，事无巨细，唯独隐去了他的委托人此刻最关心的问题，这份遗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怎么样，亲爱的拉帝奥教授，准备好和我赢家通吃了吗？”

“概率。”

“什么？”

“从第一个环节开始，你完好无损的概率。”

他不相信砂金不知道这个概率。常年在赌桌上博弈，计算得失赔率，已经是赌徒内化的本能。但着眼于胜利的狂喜，往往会导致狂热的赌徒们忘掉脚下的天堑。维里塔斯要他亲口说出来，而他却没能察觉，自己也已陷入了一场赌局之中。

他在赌，赌匹诺康尼之后，多次险象环生后的无力能让这嗜赌如命的家伙真切地品味恐惧，动摇他伪装的疯狂，放弃自找死路的计划。

他也在赌，赌砂金不敢在自己面前坦言他又一次死到临头。

窗外的爬墙虎在微风中摇曳，沙沙作响。砂金回以维里塔斯的只有沉默。

良久，他笑了。砂金抓住维里塔斯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一层衣料，维里塔斯触到心跳的震颤，夏日的余温流连在手掌和躯体间，他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命是找公司贷款买来的。六十塔安巴，顺带摆平斗兽场经理死亡一事，我欠得不少。以利滚利，我要带来的价值也不止我已经赢下的赌局。”

“只有活人才能带来价值。你不会蠢到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维里塔斯咬牙切齿。

“那要看对谁而言了。满盘皆输的人可巴不得我死。”砂金的手覆上他的手腕，“你想让我死吗？”

他试探地松了力道，维里塔斯没有离开。他于是把指尖落在血管上，心脏与脉搏呼应着，鼓动出彼此的回音。也许某天，自己的心跳会先一步放缓、停滞，在短暂的和弦之后又只剩一种单调的节奏。砂金想。

“我要是活着回来，这份遗嘱自然会作废。但教授，人总得做好plan B 不是吗？”

维里塔斯说不清砂金到底在劝谁。最后砂金还是去开他的会了，临走前顺走了他果盘里的一颗苹果。维里塔斯强迫自己检查完砂金的遗嘱，从格式到措辞他一一修改，最后在公证人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艳阳高悬依旧，它的金芒仿佛永远也不会灭。只有咖啡冷了，入口满嘴苦涩。

直到今天，星际和平公司的人第二次找上门来，要求调取他的文件操作记录及办公室摄像头，维里塔斯才如梦初醒。距离砂金离开，到死讯传来，不过短短两个月，而他的许多财产，最后受益人的位置，都填了维里塔斯·拉帝奥。

“抱歉，教授，我们得证明这份遗嘱的真实性。”来人道。

维里塔斯望向窗外，牵牛花已过了盛放的时段，哀哀地垂着头。暮光笼罩，他手中的杯子也早就空了。

一天已经结束了。

2）

维里塔斯至今想不明白砂金是怎么死的。

资产清算专家属于星际和平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又是存护令使的直属小队，关于他们的一切情报都被列为最高级的机密。往常，维里塔斯作为砂金“不成文”的默认搭档，凡有关砂金的事，诸如任务资料，公款账号，甚至他存放基石的匣子，他都有权限了解。但偏偏是他的死，他生命中最后一笔记录，将维里塔斯拒之门外。

“无可奉告，这是他自己的意思。”前来接待他的翡翠女士这样说。“我们也是同样的遗憾，我相信您心中的悲伤比起我们只多不少，还请您节哀。”又是一样无关紧要的话，这些天维里塔斯听过好多次了。

“他只希望我们转告，他输了，仅此而已。”

这倒也符合砂金的作风。毫不掩饰自己大获全胜，对这之外的失败轻描淡写，即便这次他没能收回自己丢下的筹码，他的生命。维里塔斯就只能猜。从他决定前往月卫之盾这颗等级森严的星球开始，到虫洞跃迁时被时空洪流的罅隙捕获，或者又像在匹诺康尼时那样，深陷忆质之海，只不过这次他没那么好运，迷失在亦真亦假的幻觉之中。他计划严密，却又漏洞百出。科学家厌恶不确定性，就像厌恶不能复现的实验成果。而这恰巧是砂金的瘾症所在。在挑战他的认知这一点上，维里塔斯不得不承认，砂金一直赢得名列前茅。

包括他的死。维里塔斯上了两节课，回到办公室里，一阵茫然后，他才堪堪意识到，在他所有的设想里，砂金的死不过是他在他的世界里按下了暂停。凡暂停，定有重启的一天，而非一锤定音之后漫长而永远定格的死寂。

兴许某天砂金会从角落里钻出来，大笑着脱帽摘眼镜，像个没事人一样和他打招呼：嗨，拉帝奥，想我了吗？让你失望了，给你的钱你得还我了。在维里塔斯的设想里，一直给这种可能留下了余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放任他的办公室空空如也。

砂金确实死了。维里塔斯已经收到了三个不同银行的电话，咨询他存款应该转移到他的哪个账户里。他翻开砂金留下的、由他亲自公正的遗嘱。大多他生前看中的东西后边都跟着一位新的所属人。四十多页纸他一一翻看，这才意识到，早在他签下名前，砂金究竟写了多少次他的名字。

维里塔斯·拉帝奥，他每翻过一页，这个名字就浮现一次，加重一次，多到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不叫这个名字——重名，幻觉，臆想，什么都好，而不是砂金白纸黑字地真要把他来之不易的筹码予他保管。最后是他的亲笔落款，在砂金署名和分页日期左边，白底黑墨，盖棺定论。

许多次，维里塔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若知识是财富，求知的过程无外乎永无止尽的攀登，攻克难关。他本以为自己早就习以为常，但他没有。他竭尽所能地回忆有关砂金的一切，渴望从中寻得蛛丝马迹，未果，而他很快也失去了耐心，变得焦躁，敏感，凡谁谈论起一丁点有关公司的事宜，他都聚精会神，生怕他们背着他偷偷议论砂金的死。

终于有一回，维里塔斯确定地听见了“石心十人”这个词。于是他立刻反驳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了讣告，你怎么证明砂金真的死了呢？”

几个饭后闲聊的员工吓得噤了声，他们根本没在讨论已逝的总监。“可是…上头是这么通报了…”有人怯怯道。

“这是你。通报的内容无从验证，只有傻子才会信以为真。”

面对哑口无言的员工，维里塔斯不知怎的突然掰着手指数起来：“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躲过了灭族的屠杀；之前有人把他埋在沙漠里，过了一周他又自己爬回来了；他曾在一颗星球的监禁电椅上全身而退，在匹诺康尼死而复生。你们怎么确定，这不是这赌徒又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呢？”

“教授…您还好吗？”

维里塔斯愤然离席。他应该至少听一听另一方的观点，或者像学术辩论那样回应他们的质询。但他要说服的也许并非旁人。他在心中重申，他只是基于逻辑，不会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他都快说服自己了，等回到办公室，屏幕正中央仍是那份上锁的遗嘱，这强有力的说辞顷刻间牵强附会。

这些天他一直强迫性地打开遗嘱，扫几行，关上，过不久又打开。维里塔斯深吸一口气，熄灭屏幕，摔进椅子里喝咖啡。咖啡凉得他一激灵。维里塔斯这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和砂金一样，晚上的咖啡里一定会掺一杯酒，放几块冰。

夜是冷的，砂金曾把一颗跳动的心交予他手上，他回以同样的震颤和温度。他没办法相信，砂金的心脏就这样停下了。

3）

“我来还书。”

烛墨学派的图书管理员脸上是止不住的忧虑：“教授，这是您本月借阅的第十二本茨冈尼亚文献了…”

“学会规定了不能借吗？”

“没…没有…”

“很好，那再帮我拿一本新的。”

维里塔斯说不清他在做什么。砂金还活着的时候，他对他的过去从未有如此多的探知欲。更多的时候，他把埃维金人的过去等同于砂金的隐私，他不提，他便绝对不问。或许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一件泾渭分明的事。其他的，维里塔斯的床还是大床，洗漱架上至今还摆着砂金的杯子，衣橱里还留着他的外套，早就连同他们的关系一起含混不清了。

人人都忧心他，不少人劝他去看心理医生，治疗创伤。但他却不这么认为。非要说的话，他认定，自己只是在填补还未来得及书写的空白。

曾有一次，砂金喝多了酒，跌跌撞撞地摔进维里塔斯的玄关里。他被一声巨响惊醒，还以为是劫匪，端着枪冲出来时只看见挥舞着筹码的醉鬼靠在墙上笑：“拉帝奥，我又赢了。”

“你没把自己玩死真是医学奇迹。”

“别这样嘛。”砂金抬头，他的眼睛向来具有欺骗性，尤其夜里，些微的火光都能照出勾人的瑰丽。“我今天心情好，没准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呢？”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只是维里塔斯不以为然。他抄起砂金的一只胳膊，半拖半拽地把人按在浴缸里冲洗。庇尔波因特是没有夜晚的，维里塔斯的家在星舰边缘的位置上，离星空够近，也有足够的灯火让幻想回落。砂金整个人浸在肥皂泡里，脸上的红晕和醉态消了不少，人却沉默了。看着泡沫在浴池堆叠，而维里塔斯还在坚持不懈地往他头上倒洗发液，砂金忽然问：“拉帝奥，你希望我死吗？”

“你比我更清楚，光靠想，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决定，也无法干预事态的变化。”

砂金长舒一口气，盯着窗檐外的云絮和灯，自顾自道：“我今天搞定了一个大供应商，做测量仪器的。以后矿产勘测的新设备，他们只会优先供应给我们。”

“这种待遇，从前只有市场开拓部才有。”砂金吹走一颗泡泡，它飘着飘着，倏地就碎了。

“部门之间争抢资源，公司难道放任不管？”

“拉帝奥，你知道庇尔波因特有多大吗？”

“八十万一千平方英里。”

“九大董事，七大部门，下属62个办事处，底下还有数不清的科室、小组，还有外包的业务…公司太大了，拉帝奥，大到任何人都只能是零件，除非有大乱子，没人有空考虑两颗螺丝谁对谁错，为什么起摩擦。”

“奥斯瓦尔多·施耐德…”砂金冷哼一声，“听到自己的大供应商被杀不死的奴隶抢走了，鼻子里的假体都会气歪吧。”

这是维里塔斯第一次听到砂金这样称呼自己。他泡在浴缸里，脖子上的商品编码是洗不掉的。砂金提到的名字他并不陌生。新官上任三把火，施耐德上任部门总管后，第一把火就点燃了茨冈尼亚。砂金，公司，埃维金人和茨冈尼亚，贯彻砂金人生中的几个词轻描淡写间串到一起，砂金不甚清醒，维里塔斯连呼吸都放轻。

“不问我些什么吗？教授？”

砂金环上维里塔斯的脖子，呼吸和词句在吻间变得黏连旖旎。学者抚上他濡湿的金发，回吻落在他的睫毛上。“不。”

快倒在他肩上的人瞬间撑起身子。维里塔斯的手勾勒着他的身体，并未在编码处有多少停留。“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听。”

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体纠缠着，维里塔斯要拉开一道距离。但没人料想到以后。砂金道：“要从一首歌谣开始。“他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又一次闭上，哼唱起来，渐渐地，他也睡着了。

在茨冈尼亚的信仰考据中，维里塔斯时隔半年，读懂了砂金的动作：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砂金在追寻久不可忆的故土，重新踏上他来时的路。

倘若他们还有更多时间，维里塔斯想，他一定会找出一个他和砂金都空闲的午后，倒上咖啡和酒，和他玩牌，砂金讲什么，他就听什么。他不会自大到自称理解砂金，正如他看着文字的记载，难以想象茨冈尼亚的悲鸣。他能做的只有陪伴，倾听，如果讲完这些，砂金还有余力，他想他还会抱住他。

他们之间从未说过爱，这带有魔法的深刻字眼。维里塔斯自认他们还不能承担对方的过往，在未来给对方留下一亩三分地。说到爱，是没有轻率的余地的。维里塔斯看着显示屏桌面上唯一一个文件——砂金的遗嘱，望着办公室，偌大的桌子，空出来一把的椅子。可实际上，他也未曾设想过一个没有砂金的未来。

砂金离世后第三个月，维里塔斯失魂落魄地发现，他爱砂金。

暴雨滂沱。

4）

推理就是这样简单：假定一个毋庸置疑的前提，接下来所有看似荒谬的结论都有了依据。维里塔斯确凿地相信，他爱砂金，于是之前无厘头的愤怒、烦躁、茶饭不思，现在的消沉、后悔、心事重重就都有了道理，这事实又反过来，循环论证他的爱。

他仍旧按部就班地上课，生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像一具游荡的躯壳。他尝试喝酒，喝咖啡，饮品越来越凉，结果则是不论清醒或混沌，他都能在脑海的某一个角落，想起他和砂金的某段回忆，听到他说过的某句话。

又一次，维里塔斯坐在酒吧窗前，要了一杯威士忌酸。他向来不喜欢酒精，但除此之外，他能用的方法都已用遍了。夏夜蝉鸣阵阵，在落地窗前，维里塔斯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还有旁人似有若无的窥视目光。他看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苦闷人，终不过又是庸人自扰。

一个样貌熟悉的女人端着酒杯，径直坐到他身旁。

“记忆是无尽的深海，能沉湎其中，恰巧证明你在深邃的过去印下了足迹。”披着紫纱的女人摇晃杯里剩下的液体，仔细打量眼前的学者。现实或是记忆中，她见过许多类似的人。曾经她讶异于维里塔斯锋利的目光，悲剧终于将他的理性敲出柔软的痕迹。她想知道，给他一次做梦的机会，他是否会如他口中的庸人那般不愿醒来。

她领着维里塔斯，离开人多眼杂的酒吧，拐进花坛边的角落。“给。你知道怎么用吧？”

维里塔斯盯着手中的忆泡。它几乎透明，只有丝状的忆质在中间缓缓流动。他不禁想起砂金最后一次任务中提及的高级忆质，正是这东西害他丢了命。可忆者只淡然一笑，反将他十指握在上面，道：“一颗纯粹的忆泡，能构想、复现出任何你想要的画面。拿着吧。”

“它或许能帮你找到答案。”

这很荒谬，维里塔斯躺在床上，手里端着那枚晶莹的忆泡。忆者没有带来任何他想要的消息，狡猾地把选择权交给他。倘若他真的就此迷失，他们也可以甩甩手表示事不关己。

那枚忆泡一片空白，只等着将他所思所想忠实地复现眼前。

维里塔斯不知道他将面对什么。也许是砂金，他们的一段经历，也许是更深层的，他未曾预料的危险。他惊觉自己端在手上的正是一场极具诱惑的赌局：未知，风险与答案共存，概率未知，同样地皆有可能。

可在他眼中，这只是一道选择题：能再见砂金一次，见，还是不见？

维里塔斯闭上眼，额头紧贴忆泡。气温骤降，他仿佛沉入深海。恍惚间，维里塔斯好像理解了砂金。他掷下骰子，只是因为他想赢，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视线再次清晰，维里塔斯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木屋。砂金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打字一边喝咖啡。他记得这天，公司难得放砂金休假，于是他们在野营地租了这座木屋，顺带包了周围一小片森林。深秋时节，气温不再温和，太阳也落得早。他们早早地生火，木柴在壁炉里噼剥作响。维里塔斯端着一杯热红酒走近，伸手挡在砂金和屏幕前：“长时间工作只会降低效率，假期就是用来休息的。”

“我亲爱的教授，你这话要是在我们组会上说，绝对会因为这优越而不自知的语气，被大家狠狠抨击。”砂金笑着接过热红酒，关上投影，却转而拿起手机继续处理公务。等他回完最后一则消息，天已经全黑了。星子稀稀疏疏挂在天边，半轮弯月，枯枝交错，秋意拢着他们，落在霜上。砂金这才得空喝一口酒，果香四溢，是他喜欢的味道。

“现在，我们继续上次没讨论完的话题吧。拉帝奥，你想让我死吗？”

维里塔斯一怔。这段对话并不在深秋，而是发生在不久前，砂金来找他公正遗嘱时。这个忆泡看来不是单纯复刻一段记忆，眼前的砂金，更像某种记忆杂糅后的投射。一道幻影是没法自主思考、行动的。四下无声，砂金转动他专属的筹码，等待答案。在维里塔斯有所反馈前，他没有办法像往常那样，搂过他的肩，给他染上刺鼻的香水味，再用吻把他的话搅得细碎。

“梦里不存在死亡。”维里塔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无关定理。”筹码被抛起，落下，砂金握住它，没人知道是正是反。“这只关乎于你，拉帝奥。”

这是一个梦。维里塔斯反复对自己说。

他仿佛又看见砂金的遗嘱，四十多页纸像雪似的，纷纷扬扬。每一片雪花都承载着砂金一路走来的战利品，每一个战利品之后，都写了维里塔斯的名字，托他好好保管。

这是一个梦，他要把自己不敢做，没有做的事做完。

“我爱你。”维里塔斯说。他走上前，拥住梦中的砂金，把他紧紧扣在怀中。

他感到砂金也回抱住他，像他曾经那样，抚他的发，勾勒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良久，他听见砂金叹息，道：“你不爱我。”

“拉帝奥，你不爱我。”

烧着柴的暖屋比霜冻的冰原还要冷。维里塔斯错愕地与他拉开距离，他不敢相信。这是他的梦，兴许也是最后一次能和砂金象样地谈话。可结果为什么要惩罚他，偏偏不能如他的愿？

“我爱你，”他再次说，“我希望你活下去，我很早开始就爱你。”他的办公室，他的家，他的记忆里，砂金占据了如此重要位置，而他离去之后，维里塔斯的世界永远缺了一块拼图。

“可你得承认，你不完全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只是在一起短暂地快乐过，但为的只是自己。在我离开之前，你我都从未设想过对方的以后。”

“一局之中，我赌上性命，赌上未来，但我从来没把你也当作筹码。”

雨雪纷飞。在砂金杳无音讯后，他才幡然醒悟。维里塔斯从窗沿望去，枯枝盘虬，山石林立，有霜无雨，有沙无土，没有一条道路。茨冈尼亚或许就是这样的景象，而砂金一路走来，指引方向的只有够不到的月亮。

往事不可追矣。

维里塔斯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希望你活下来，但或许你说的对，希望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彼此的习惯和信任，也许谈不上爱。”

“我还没来得及爱你。”

月就在前方，他也要向前。眼前砂金的幻影终于展露微笑，维里塔斯右手抵上砂金的胸口，在他的梦里，砂金的胸腔仍在震动。曾几何时，他的枪口也被这人掰至胸前，而后他也聆听、触碰过他的心跳，与他的脉搏交织。他仍坚信，这样坚毅的生命不会输给时运，他的血脉一定仍在某处鼓动，伺机生长，他要做的，只是穷极所有去验证。

砂金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我会找到你，或等到生命的终点，再来回答。”这个关于爱的命题。

“那么，亲爱的拉帝奥，要打个赌吗？”

维里塔斯摊开左手。在他的脉搏以左，砂金投下了一枚筹码。

他再度睁眼，自己躺在床的一侧，房间漆黑，晨光熹微，昨夜的咖啡混入冰水，脉搏以左，空空如也。

-fin

后记：

翡翠的办公桌前，维里塔斯慢慢地排开一把赤铜币，不多不少，正好60枚。

“这是什么意思？”翡翠放下手中的茶，盯着郑重其事的维里塔斯。

“60塔安巴。”

维里塔斯四处搜罗来这早已废弃的货币。茨冈尼亚建立起酋长国，表面自治，实际公司早已入主，过去的货币体系也早就废弃。想要拿到这些边星旧币并非易事，整整半年，维里塔斯从拍卖行到二道贩子再到私人卖家，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么多，而他付出的时间和金钱，也远超这60塔安巴的币值。

“我来买走砂金的基石碎片，还有他的基石匣子。”

“你很清楚，这里面已经没有了存护的神力，基石已和普通的矿石无异，何况它只剩碎片，价值也已不如市价。”

“而且…”翡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这枚基石的主人…它早就不会再亮了。“

“它会的。”维里塔斯深信不疑。

“教授，你最好还是去找个咨询师聊一聊。”

“但其实公司也没能确认他的死亡，对吗？”

翡翠默不作声。她很确信，有关砂金的事故及情报没有除了公司以外的人知道。眼前的学者向来讲证据，论事实，她还没见过他因为一点希望就如此笃定的模样。

她收下维里塔斯重金买来的60枚赤铜币，将砂金的基石碎片，连同匣子一起从保险柜里取出，双手递给维里塔斯。“只有一部分。另一部分他随身带着。”

“如果哪天，碎掉的砂金石再度亮起，或者你拼好了它，也知会我一声，让我这个老朋友也安心些。”

“祝你好运。”

盛夏的阳光洒落，映出砂金石上点点流光。

「过分的强运或许是一种诅咒，欢迎各位来到——好运直播间」

闪烁金光的直播间窗口栏格外瞩目，可进入直播间的人们无一例外都被屏幕另一边天使装扮的青年吸引去目光，在那副完全无需修饰的面孔以及金色发丝的映照下哪怕是再俗气的背景颜色也变得高级起来。

只见那个漂亮的青年单手托腮微微扬起下颚，垂敛着细长眼睫似乎在调整直播的系统配置，从身侧打下的自然光倾洒在那张天赐面孔上衬的愈发立体精致，半晌他才停下动作重新抬眸望向摄像头，登时屏幕前观看的人都不免呼吸一窒，那是一种被美貌煞到的惊心动魄。

明明是圣洁天使的装扮，那双眼眸却像只会出现在勾人坠入深渊的恶魔身上，如同漩涡一般平等的将所有人拽进去沉沦，久久无法自拔。

极致的反差带来的刺激与冲击当然不用多说，直播间的弹幕就像疯了一般迅速挂了满屏，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源源不断的增长。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我靠我要疯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勾引我吧！】

【主播绝对是魅魔，我的梦中情0就长这样】

【屏幕脏了我来舔舔，斯哈斯哈】

青年轻轻的笑了一声，神色显得格外柔和，他看着愈发汹涌的弹幕眨了眨眼眸微勾唇角:“刷慢一点，这样我可看不清。”

弹幕相当听话的逐渐慢了下来，青年笑意加深缓缓道:“可能有新来的朋友还不认识我，我是砂金，是一个游戏代抽主播。”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游戏界面，没有去在意因为这话弹幕上冒出的无数问号“就和直播间的名字一样，这里是好运直播间。”

“那么各位朋友，到了我们的惯例时间，抽前先赌一波，一发十连究竟是所有，还是一无所有呢。”

说到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微微压低了嗓音，原本放在下颚处的手指垂落放在键盘上，也顺带在摄像头里露了个彻底，修长漂亮的手就像这个人一样没有半点瑕疵。

投票结果很快出来，砂金瞥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总是投一无所有，你们这么想看我输吗？”

砂金，隶属于星际和平公司旗下的直播部门，是该部门的十大知名主播之一，粉丝无数热度超高，以其极致的好运和绝顶漂亮的面容在平台上一战成名，帮人游戏代抽一向都是一发入魂十连双金，很少有机会见到他赌输的模样，正因如此偶尔的惩罚也定的格外出格，有时候会由榜前三专人指定，大多时候却是听从公屏粉丝提到最多的。

【周末不放假打赏了三栋沙盘别墅:这次如果输了，惩罚由我指定。】

【？？？？？】

【天啊周末哥你又来】

【我没记错的话天使装扮就是这个大哥指定的吧…真有钱】

砂金感谢的话语刚到嘴边，看到这个熟悉的id后又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主人是谁，说实话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和家族的人打交道。

尤其是这位性格恶劣还掌控欲爆棚的家主大人，在每一次的交涉中都让他无比头疼。

上次赌输似乎也和这家伙脱不了关系，事后还来直播间一掷千金只为指定他的惩罚，砂金觉得和这人相性绝对合不来，偏偏这人似乎还对他挺感兴趣，砂金在沉默片刻后舌尖轻轻抵了抵后牙根打算说点什么就被屏幕上的又一阵闪烁打断。

【钻石打赏了五块闪烁基石:祝你好运】

【好好好，榜一大哥虽迟但到】

【天下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我也想给老婆打赏】

【这位大哥是主播的同事吧？钻石和砂金，听起来总感觉是一家的】

【上面的，回答你的问题，算是上司】

【哈？？上司包养来了？】

“谢谢…钻石的打赏。”手指拖动鼠标把那个说包养的拉黑屏蔽以后砂金稍微卡顿了几秒才念出感谢，钻石是他的恩人，可以说没有钻石也没有现在的砂金，所以他需要展现他的价值。

而钻石出手打赏的理由想来也很简单，只是给自己撑腰顺便压那位家主一头。

砂金缓缓吐出口气重新掌握了节奏，他登录上找他帮忙代抽的老板游戏号，熟练的点开抽卡界面，不多不少就只有一发十连，砂金点下去的同时跳出一个占据屏幕的连线，他指尖一颤竟不小心点到接通。

“喂喂喂，听得到吗，我这里有粉丝需要你的好运帮助。”

头顶挂着真诚直播间名号的托帕映入眼帘，她显然很少拜托人，手指稍显局促的抵着下颚，脸颊上还挂着几分不好意思，砂金看着这位脸上写满真诚的同事也只能无奈扶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朋友，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他将连线的屏幕稍微缩小，不出意外的看到自己惨烈的抽卡结果，说起来真是相当奇怪，托帕的运气明明也挺不错，可每次和自己的强运同时迸发就会把这份好运变成另一个结果。

“朋友，这次你可害惨我了。”几缕金色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贴在光洁的额头上，身后的翅膀也跟着抖动，雪白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淡淡光晕，他淡淡的语气说出这句明明是抱怨的话却像撒娇一般。

【美死谁了？美死我了！】

【主播你再这样真的要让人把持不住了】

【我的虎狼之词蠢蠢欲动，全靠贫穷限制了我】

【翡翠打赏了一根权杖】

【鲨鱼牙打赏了两枚子弹头:宝了个贝的，这副场景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乐子人打赏了三副假面:哦呀，小孔雀，你很会嘛】

弹幕登时炸开，不断滚动的屏幕让人眼睛应接不暇，砂金只能选着谢了几声礼物，这时手机屏幕突兀的亮了起来，他低头看去入目是一则来自陌生人的短信，「别乱撒娇，除非你想自找苦吃。——未来」

砂金皱了皱眉头，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谁发来的，这种语气…本来觉得只有那个掌控欲极强的橡木家主发的出来，但以那家伙的风格和身份根本无需如此拐弯抹角。

最重要的是那个署名，未来？该不会是他直播间那个知名黑粉吧，可那个人是怎么有他联系方式的。

“打扰到你了？”托帕愣了愣，眼神从他那张因为讲话而不断开合的殷红嘴唇上不自然的移到线条优美的下颚处。

“当然——没有。”砂金故意拉长了语调，他也不打算继续纠结思考一个暂时无法得出的结论，于是放下手机抬眸冲着托帕挑了挑眉峰“说吧，需要什么帮助。”

“你的老本行，也可能是个烂摊子。”托帕按了按太阳穴显然这事并不好处理“应该只有你能办成了。”

砂金瞬间了然，他比了个ok的手势道:“你把具体信息通讯发我，我来解决。”

“这次算我欠你，真的是感谢了。”托帕明显松了口气，她清楚砂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没人比他更可靠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晚点我们私下聊。”

托帕简单的挥了挥手就结束了连线，彻底没有阻挡以后的抽卡结果更加显著，配上好运直播间的名号更是多了几分滑稽，他神色夹杂苦涩的笑了笑“好吧朋友们，是你们的胜利。”

【拉帝奥:该死的赌徒，这就认输了？】

【好好好可以思考惩罚了，大家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我要看点不一样的！等等上面那是隔壁学识直播间的真理医生？？我天天去那里求学，两位居然认识】

【惩罚可不能逃避哦嘿嘿，还有这俩何止是认识，他们是一个公司的，而且关系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请细说】

【细说+10086】

“哦？教授，你这么早就下播了？”在众多弹幕集体的刷屏下砂金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特别的弹幕，他微微睁大了瞳孔有些惊讶，片刻后又重新挂上笑脸:“运气可是个难以琢磨的学问，结果既然已经出现了，我也只能认输了不是吗？”

【拉帝奥:学问无法寄托于别人的好运】

“不愧是天才学者，不过对我来说，运是不一样的。”砂金还是一贯的语调淡淡调侃道，或许对普通人来说好运难求，但对他而言…那比诅咒还要深入骨髓。

何况，那真的是好运吗？

当一个人的幸运达到了附骨之疽的地步，他还能当个正常人吗？

砂金眼眸一暗又很快酝酿好状态，他弯着那双魅惑的眸子微微歪头冲着摄像头扬唇浅笑“好了，该回到正题了，大家可要手下留情啊。”

他穿着严实的圣洁白袍，就连扣子都系到最顶上紧紧遮住脖颈不留一丝缝隙，可就是这样才更引人遐想探索，从那张无暇面容顺延下去究竟是怎样的光景，贴着那具身体的布料变得愈发碍眼，只等着有人能将那层帷幕撕开用目光狠狠侵略那被包裹着的肌肤。

【救命救命救命，主播美貌杀人了！！】

【拜托我想看你解开扣子，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周末不放假打赏了十只隐夜鸫:裙子还是项圈，你可以选一个】

【我超？？？】

【？？？】

【玩这么大，我喜欢】

【周末哥你……真是干的漂亮！】

【拉帝奥打赏了十份医嘱:花里胡哨的不适合你，趁早放弃】

【omg竞争开始了】

【磕，都可以磕！】

【欧泊打赏了十个舰队:要我说你干脆脱了得了】

【我天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砂金看着那几条因为巨额打赏信息而变得金闪闪的弹幕沉默了几秒，随即笑着将修长白皙的手指坚定的按在关播键上，无视了直播间的一堆问号和哀嚎。

「您关注的主播已结束直播。」

嘿，我就说你自找苦吃吧。——未来

手机屏幕闪动着信息的光芒，你也再见吧，砂金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面不改色直接拉黑关机一条龙，呼，世界总算清净了。

    summary：说不爱你，只是因为我即将死去。

    ——

    清晨，砂金从信箱里拿出两封信。

    一封来自医院，一封来自维里塔斯·拉帝奥。

    “拉帝奥教授？你居然还和博识会那群聪明人有联系……”

    银发的女同事帮忙堆好打包行李用的纸箱，靠在上面，抹了把汗，“算啦，以后也不是同事了，我不打听你的私事。”

    砂金从公司辞职了。

    作为同属战略投资部的同事，托帕刚忙完雅利洛-VI号收尾事项，就听到砂金离职的消息。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张扬的面孔，以及纤细的璀璨金发。

    砂金是个众所周知的赌徒。

    他在公司里晋升的速度足以让大多数职员羡慕嫉妒，然而却没人因此质疑公司的公正性——砂金选择的业务，执行的任务，全都是风险与回报极高的类型，一个不小心就会丢命在某个星系。

    真正的赌徒会将自己的生命也作为筹码的一种。

    尽管现在收敛了许多，托帕还是忘不了对方穿着规整的制服，满身鲜血踏进公司大门的模样。

    一次如此，次次如此。

    类似于优雅如孔雀般的形容只会在新人里出现，稍微有点资历的员工都明白，砂金表面上再怎么光鲜亮丽，内里的基因都向往着疯狂。

    不出意外，他今后的成就会更加令人心惊。

    可就这么个高速晋升的关头，砂金突然向公司提出了离职。

    他没有解释原因，面对人事部部长和上司的询问一律以沉默回应，无论他们表示待遇可以提高，还是薪资可以谈，砂金都无动于衷。

    他铁了心要离职。

    ——

    托帕走后，砂金一个人坐在收起所有装饰，空空荡荡的客厅中央。

    桌上的两封信已经拆开一封，比起内容，他先看到的是一角喜庆的红色。

    仿佛灼热的火焰一般，砂金被烫得指尖往后缩了一下，隐隐猜到里面的内容。

    客厅里单调的白色里只有这一抹鲜艳的红色，他望着这封信上署名的、规整的字体，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他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维里塔斯喜欢坐在他的对面，直视着他的双眼讲话，或是诉说爱意。

    那些听起来肉麻无比的话，总是在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吐出，砂金每次都被逗笑，但每次都会搭上他的手，配合他的提问。

    “我想说点漂亮的话来哄你。”

    “然后呢？”

    “想来想去，最漂亮的只有你。”

    砂金努力忍着，才没有笑出声，他发现维里塔斯似乎不知道这是土味情话。

    换句话说，他好像是认真的。

    在那之前，砂金从来不理解为什么总有人为了爱情付出一切，明知道会输，还是会去赌。他曾经对这类人嗤之以鼻，认为他们不过是被繁衍的本能所支配的野兽，从而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直到他遇见维里塔斯。

    他开始觉得对方的所有缺点都可爱，都特别，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换做以前，砂金会觉得土味情话不过是逗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但从维里塔斯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被那磁性的嗓音赋予了某种魔力，再加上真诚的眼神，效果堪比用最恶毒的惩罚发下的海盟山誓。

    砂金想，他已经变成自己最不屑的那种人了。

    但，维里塔斯也一样。

    他们都深陷在这段感情里，不知道理性怎么读怎么写，满脑子都是爱情的腐烂味道。

    有同事吐槽他全身都散发这种味道，砂金笑着回答他，你不觉得发酵是种很神奇的事情吗？

    同事不予置评，但维里塔斯却会对这样的话表示赞同。

    “就像腐败的尸体上长出花朵一样——这还不算浪漫吗？”

    时间会让一切丑陋不堪的事物变得有价值，变得美丽，生命从诞生到飞上太空，一窥宇宙的瑰丽，不知道用了多少个纪元，经历过多少次失败，最终才得以让他们两个诞生于不同星系的生命相遇。

    又有多么巧合，才令他们相爱。

    砂金清楚，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如维里塔斯一般的人。

    有的人一生都无法遇见灵魂的伴侣，他只是恰好得到上天的垂怜，恰好如此幸运。

    所以他不断地、偏执地希望他们关系能回到从前，哪怕收到一封维里塔斯·拉帝奥寄来的婚礼请帖——如果他不拆开医院寄来的信，不接受即将到来的噩耗。

    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已经代表了他的选择。砂金拆开医院寄来的信封，视线没有波澜地扫过一行行规整的印刷字体，看到他的主治医生遗憾地表示，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

    无法治愈、无法逆转。

    砂金几乎感觉到冰凉的镰刀贴在脖子上，他不自觉放轻呼吸，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他打开婚礼请帖，指腹缓缓地划过维里塔斯·拉帝奥的姓名，又划过和它紧紧并列在一起的新娘姓名。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位新娘的名字，他的眼前就一片模糊。

    鎏金的字体凹进红色的硬纸里，眼泪滴落下来，填满维里塔斯名字的凹痕。

    ——

    婚礼举行的十分顺利。

    砂金应邀来参加宴会，坐在宾客中属于“朋友”的席位。

    同桌有人和他搭话，似乎是在问他是谁，为什么没有在维里塔斯身边见过他，砂金没有太在意。

    他不断地喝着酒，望着明亮大堂中央正在举办婚礼的舞台，听到司仪问：“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你都会爱她，珍视她，直至死亡吗？”

    他听到日日夜夜在耳边响起，连在梦中都不放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庄重地回答——

    “是的。”

    砂金看不清舞台上的人是何种模样，也看不清新娘的脸，他只看见一件洁白的婚纱披在她身上，朦朦胧胧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他想起与维里塔斯曾经约定过的，要在婚礼上发下的誓言。

    “人类的费洛蒙只能让他爱一个人最多七年，所以有人说，新人结婚的时候，更应该将手按在圣经上发誓，说：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他们没有向彼此发誓。

    新人敬酒时，砂金的意识已经模糊到分不清谁是谁，理智和情感都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而残败虚弱的身体更加剧着这种脆弱。然而当维里塔斯借助敬酒的空隙，笑着问他现在什么想法的时候，砂金还是认真地回答说：

    “祝你新婚快乐，拉帝奥先生。”

    在这一刻，他允许自己最后一次沉浸在维里塔斯的双眼之中——

    那如他发色般璀璨的金。

    他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种颜色。

    他想，他就像溺死在爱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