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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见习法师
熊本大佬护佑着我!(脸是临摹微...

熊本大佬护佑着我!(脸是临摹微改的,甲也是有参考的,主要画个自己乐呵)

熊本大佬护佑着我!(脸是临摹微改的,甲也是有参考的,主要画个自己乐呵)

米粒管不住手

【wow日常】

感觉到安戈洛环形山之后主线剧情推进得挺快诶,一方面是关于异种蝎的研究,之前的日记里已经提到过了

另一方面是羽月要塞对大德鲁伊的怀疑。鹿盔委托我去种晨光麦,这种麦子需要安戈洛的泥土和萨伦蒂斯的种子,听学徒的描述,这种种子还是挺稀有的(我看售价也不低),然而羽月要塞的人却指出这组麦子有施加诅咒的功能

细思极恐啊hhh,大德鲁伊要干什么


p1是安戈洛西侧的温泉,温泉按理说应该挺惬意?但这里整个大环境绿油油的看着慎得慌,之后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p2 在塔纳利斯的时候赶上沙尘天气了,拍照留念w

p3 中途有点别的任务所以去了一趟冬泉谷。马蹄踩在雪山...

【wow日常】

感觉到安戈洛环形山之后主线剧情推进得挺快诶,一方面是关于异种蝎的研究,之前的日记里已经提到过了

另一方面是羽月要塞对大德鲁伊的怀疑。鹿盔委托我去种晨光麦,这种麦子需要安戈洛的泥土和萨伦蒂斯的种子,听学徒的描述,这种种子还是挺稀有的(我看售价也不低),然而羽月要塞的人却指出这组麦子有施加诅咒的功能

细思极恐啊hhh,大德鲁伊要干什么


p1是安戈洛西侧的温泉,温泉按理说应该挺惬意?但这里整个大环境绿油油的看着慎得慌,之后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p2 在塔纳利斯的时候赶上沙尘天气了,拍照留念w

p3 中途有点别的任务所以去了一趟冬泉谷。马蹄踩在雪山的声音好棒!

感觉安戈洛环形山 - 塔纳利斯 - 菲拉斯三者之间的联系还是很紧密的

p4 夜间飞行的感觉太棒了!夜景很美

p5是安戈洛北面营地背后的矿洞,各色宝石真的闪瞎眼了hhh

露琪娜的水晶球.

角色故事:黯光与邪影

#2022年4月份的存稿。

#简单提一嘴迦蕾·深影的人设:可莉姆·深影的姐姐,被可莉姆戳瞎双眼之后杀了,然后被复活成亡灵。

#全文5k字左右,实际上是两篇小短文的结合体。

#人物卡慢慢补吧,主要是设定都快忘光了……


迦蕾·深影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品尝着余温尚存的茶水。虽然这并不能让她感觉到茶入口时的温热,但至少还能让她在这个容不下自己的世界里留存一丝内心上的慰藉。

冷风透过不太严实的窗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她的束发微微飘动。从空气中传来的,自己长袍下散发出的腐臭的气味,和茶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味觉旋律。她轻轻撩拨开窗子的一角,用......

#2022年4月份的存稿。

#简单提一嘴迦蕾·深影的人设:可莉姆·深影的姐姐,被可莉姆戳瞎双眼之后杀了,然后被复活成亡灵。

#全文5k字左右,实际上是两篇小短文的结合体。

#人物卡慢慢补吧,主要是设定都快忘光了……


迦蕾·深影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品尝着余温尚存的茶水。虽然这并不能让她感觉到茶入口时的温热,但至少还能让她在这个容不下自己的世界里留存一丝内心上的慰藉。

冷风透过不太严实的窗吹拂在她的脸上,让她的束发微微飘动。从空气中传来的,自己长袍下散发出的腐臭的气味,和茶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味觉旋律。她轻轻撩拨开窗子的一角,用自己的双眼望向外面,试着用视力之外的感知在脑海中绘制出周围的景象。

自己已经过了多久这样的生活?她一次又一次地问着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拥有这副躯体的她,早就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对于已经是个凭借着黑暗魔法,存在于现实与暗影的夹缝之中的自己来说,能在这个世界上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下去,都已是个可怕的奢求。她的身体部件需要经常更换,就算弄到了一身让她不用在外表上顾及大部分破破烂烂的部位的长袍,也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样的问题。

而且比起身体上的不便,精神上的折磨更令她头痛欲裂:虽然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不需要担心如何活下去,但她也迫切地想要和任何人有哪怕几句话的交流,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甚至是这个世界以外的生物也好;但在这片大陆上的大部分区域,像她这样的死人是没有任何和人沟通的权力的。那些还没有失去生命的人,那些侥幸经历多次战争后仍然留有一条活命的士兵们,对自己的厌恶,就像暴风城的图书馆中记载的亡灵天灾的制造者一般,对她的事情捕风捉影地胡乱叙述着,这些或真或假的消息让不了解,或者说不愿意她的人本能地避而趋之,以至于她想找人聊聊天都没有机会,只能在只属于自己的椅子上自言自语——更别提这样的行为会让别人把她当成疯子了。

她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几个金币。钱是不可否认的好东西,再厌恶一个人也不会和他身上的钱过不去,这是大多数人都奉为真理的。她身上的钱币还够在这里住上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在她的印象里,这儿的老板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讨厌自己,每次自己只要掏出钱币,他就会和对待其他人一样热情地款待自己。但这里毕竟是个旅店,形形色色的人都会路过这里歇脚,惹上麻烦总是难免的。她有考虑过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但每次她想这么做的时候,她的脑子里都会回响起一个个让自己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的问题:

她能去哪里?她该去哪里?她还能住在哪里?在这片只有生者才有话语权的土地上,真的会有人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想到这儿,她又猛地灌了一口茶水,感受着茶顺着自己有些腐烂的喉咙流入体内,刚准备将茶杯放回桌上,想着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休息一下——

“滚开,你这个死人,你挡路了。”

伴随着一声满是轻蔑的呵斥,她的身体被猛然推搡了一下,手中还没来得及放好的茶杯摔落在地,陶瓷碎裂的声音瞬间占据了她的听觉神经。地板的冰冷感觉和手心传来的温热感觉交织在一起,伴随着大脑传来的阵阵刺痛,她当然能通过这些事情知道,这短短的一瞬间内发生了什么。她更能猜到这男人故意来推搡在座位上的她说自己“挡路了”,绝对是没事找事的刻意为之;但面对这样具有攻击性的行为,她却没有产生任何反应,只是轻轻弯下腰,用那只被划开一个小口子的手,一点一点摸索捡拾着地上的碎片。

她不喜欢生者,一如生者不喜欢她,但身处东部王国这片生者明显多于死者的大陆,就意味着每天要和生者打交道。大部分的生者闻到亡灵身上特有的防腐剂气味都会敬而远之,时而会有几人对她恶语相向甚至做出如此粗鲁的行为,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为了不惹上更多的麻烦,或者说为了不让更多人厌恶自己,她从来不会去跟人分辩半句话,而只默默地收拾因自己而起的烂摊子。

“嘿!你!”

她全神贯注着收拾地上的碎片,全然不顾自己的手已经被划得满是伤痕。但她的动作很快被身后和之前完全不同,稍微粗犷一些的男声打断了。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但那声音的主人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或者说,他根本不是在跟她说话,而是在向那刚才挑事的男子表达些什么。

“我不管你有什么个人癖好,但如果你把我这个旅店老板当回事儿的话,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客人以及我的茶杯。”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像个自己的同类,但声音下的情绪却显得无比坚毅。

“怎么了?你个活人要给死人出头?”她听到被拦下的家伙轻蔑地笑了笑,但刚笑到第三声,第四声笑便卡在了喉咙中。那家伙尚未结束的笑声,连同一记肉体撞击木板的巨大声音,一起送入她的耳边,震得她的长耳朵有些诡异地晃了两下。

“我·再·说·一·次。”那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重复了一次,随后又是一声撞击,伴随着那轻蔑声线男人无力的喘息,“在我眼里只有客人,没有活人和死人。走出我的旅店,随便你去找死人的茬儿,但在我这儿……行不通。”

“哼!”被按住的男人像是挣脱开了压制,却又没办法反抗,只能暂时认了怂声音中满是不屑,“那你就和死人过去吧,别他妈的被他们熏死!”

随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淡,她能判断出那挑事的男子吃了亏只能悻悻离开。在她猜出发生了什么事的下一刻,她那只受伤的手就被人轻轻握住,随后强行拉着她站了起来,远离了尚未捡拾完毕的玻璃碎片。

“你还好吧?”男人的声音和刚才略有不同,虽然还是低沉得分辨不出情绪,但她能感觉到这声音中存在着一丝关切,“受这么重的伤还要捡碎片,也太委屈你了,我收拾就好。”

“那就劳烦您了。”她不跟人多客气,将那只没受伤的手搭在木桌边,轻轻注目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她的手随着时间的流动,以一个像墙上挂钟的秒针般的稳定速度不断滴着血,像是一个倒数自己生命期限的定时器一般。沉默中,她感觉到男人已经捡起了所有的玻璃碎片,正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走去。当男人的脚步声再次接近时,她的手已经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覆盖住了,那如同定时器般的声音也消失在她耳畔。

“你受伤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告诉过你要小心点,这地方可没有供你替换的部件。”

“您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我吗?”她咬了咬喝了无论多少茶水仍然保持着干枯的上下嘴唇,试图在自己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男人像是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在她手上缠绕着绷带,“别笑了,你笑比哭还难看。这是看在你经常来我这儿住店的份儿上的。下次再出这种事我可不帮你擦屁股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依稀记得上次、上上次、甚至第一次自己在这里被人欺凌时,男人的反应从未变化过,而且每次都会强调“下次可不会帮你”,但她并没有说破,只是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轻轻点了下头便不再说出多余的言语,一只手又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放到自己面前,给自己轻轻续上一杯热茶,“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死人有限的尊重。”

 

可莉姆·深影被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着,走在一条石板堆砌的大路上。周围的蓝色房顶熟悉而又陌生,平日里一片祥和的镇子不知是因为阴沉的天气,还是因为令人噤声的气氛,亦或是因为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士兵们,现在显得比雷文德斯的广场还要可怖。镇子中早就聚集了不少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他们或是这里的居民,或是为了看热闹一路跟过来的闲人,但此刻在这紧张的气氛下,他们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只是死死地瞪着自己。

她不知道哪里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如往常一样在艾尔文森林闲逛,在伪装得无比精妙并且有达拉然方面担保的身份下,自己根本就没想到会被捕的可能性,因此当四个卫兵忽然把她的四肢制住,让她无法施法之时,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肯定要出事情了。

四名士兵将她带到镇子中央,那里有着一个早就架在广场上的木制十字架,她的四肢被铐在十字架末端的铁环上,双手双脚都被最大限度地锁了起来,只要一动就会传来阵阵剧痛。在她下面是几十个居民群众,有的和自己有些交情,更多的则是陌生人,但此刻的他们,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悯和疑惑。

她想逃跑,她想回到西部荒野,她想杀了这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以她的实力只需要施展几个法术,便可以让这四个混账连同下面看热闹的人一起,成为自己的下一餐的原料,甚至不需要其他人来帮忙;然而,她无论怎么念动咒语都没有丝毫的效果,就像是被封锁了身体的某个部位一样,她完全无法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法力量,连最简单的火焰法术都无法使出,更消说召唤恶魔这种事了,现在的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听到下面领头者威严神圣得令人作呕的宣告,她听到民众们叫好的呼喊,她听到自己的同僚夹杂在其中的辱骂和呵斥,她听到自己被腐烂的水果砸中的声音,她听到治安官打扮的人宣布要把自己送入火焰,这让她愤怒,让她绝望,让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情绪剧烈燃烧,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这些混球对自己进行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凌辱。

并不等她的反应,下面的人点燃了十字架,很快她的脚下就被热流占据了,火焰肆无忌惮地吞噬着十字架和十字架上的她,仿佛要将她完全湮没在其中。灼热的感觉让她想要扭动身体,然而她的四肢被牢牢铐在十字架上,每扭动一次除了让自己的身体更加疼痛以外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一点点等待着自己的结局到来。

在她的双眼被火焰吞噬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更加奇怪的景象:浑身没有一处皮肤是能入眼的女子,用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暗红色的脓血不断从她的眼睛里流出,胸口的破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那女子就这样看着自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这样默默只是注视着。然而,当她看清面前那人的面庞时,她的表情变得五味杂陈,有愤怒、有悲伤、有歇斯底里,就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被引爆,然后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

身体传来的燥热让她疼痛难忍,心灵的折磨更让她头痛欲裂,她想张开隐藏起来许久的翅膀再次刺穿面前人的胸膛,他想让面前的人再次跪倒在她的脚下……她的身体被火焰吞噬也不能磨灭这个恶毒的想法,至少也要拉着面前这个家伙一起,让她再次体会到死亡的滋味……但越是这样想,她越发现自己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在愤怒和痛苦的咆哮中看着那女人惨笑着伸出手,在烈焰中伸出手卡住自己的脖子——

“呃啊啊啊啊!”

当她的意识从火焰中脱离出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阿历克斯顿农场那张几乎不能被称做床的床上,她的身边多了一具戴着红面罩的身体,只露出半个脑袋,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被火焰完全吞没,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永远地死在了无声地咆哮的烈焰之中。

她轻轻将火焰熄灭,抓起身旁的红色骷髅头,将地上流动出的灵魂收入其中。她发现除了这个不走运的家伙,房间内还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身旁大锅“咕嘟咕嘟”的响声和她手中瓶瓶罐罐的触碰声,似乎在证明着他正调配着什么东西。她缓缓坐起身揉了揉脑袋,看着那似乎还没发现自己醒过来的人。

“医生。”她唇边轻轻吐出两个字。

被称作“医生”的人听到她在叫自己,并没有立刻转过头来,只是淡漠地摇摇头:“提醒过你了,深影小姐,在这里不要叫我医生。”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麦克默多医生。”她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

“先不谈这个……”杰克·麦克默多听到自己的名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手里还握着一个绿色的药瓶,里面的液体跟随着他手的摇摆不停地晃动,“怎么样?有做个好梦吗?”

“托这药水的福。”可莉姆淡漠地抬了抬眼皮,“辛苦了医生,这会是不错的拷问道具。”

“是啊,连你都这么大反应,这东西的效果肯定会不错。”医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变得焦黑的尸体,“就是我的助手又需要换一个了。”

可莉姆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你该庆幸农场没有整个着火,不然可没法跟斯卡尔交代。”

“那更说明药剂的效果太好了。我这就安排量产,以后这种噩梦药水会派发到每个人。”杰克转过身去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缓缓走出屋子,西部荒野炽烈的阳光直直地射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从长袍中摸出一根自制的邪能烟卷含在口中,手指轻轻燃起一簇绿色的火焰点燃烟卷猛吸一口,呼出一股带有刺激气味的绿色烟雾。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本不想深究因荒诞的梦引申出来的问题,但这个念头甫一产生,就如同一只血虫一样,反复不断地抓挠着她身体的敏感点,让她必须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

刚才自己的梦魇中,下面欢呼的人里,是不是也有脱下面具的杰克·麦克默多,甚至是伪装成农场主的斯卡尔·艾克萨?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一如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迫切地需要一具得以容身的躯壳般。


Death Saint

楔子:短暂冲突(3)

  当安琪拉登上库尔提拉斯的陆地时,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那种不安并非是假象,而是深海赐予她的,对于未来的启示。因为在岸上迎接她的并非是鲜花和美酒。而是一位位手持长戟的陆战队士兵。位于所有士兵身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在他的身侧则是康纳典狱长和海伦娜船长。

  在海军部收复了托尔达戈之后,康纳几乎是立刻走马上任,成为了托尔达戈的新一任典狱长……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部落进攻了托尔达戈之后的新一任典狱长。他会出现在这里,几乎是在宣告她即将被送往何处。

  她眯起眼睛,看向那个人,那人依旧带着沉重的头盔,借着明亮的月光,也只能隐约看到头盔之下蜿蜒着伤疤。

  海伦娜,被称为“牧鲨女巫”的...

  当安琪拉登上库尔提拉斯的陆地时,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那种不安并非是假象,而是深海赐予她的,对于未来的启示。因为在岸上迎接她的并非是鲜花和美酒。而是一位位手持长戟的陆战队士兵。位于所有士兵身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在他的身侧则是康纳典狱长和海伦娜船长。

  在海军部收复了托尔达戈之后,康纳几乎是立刻走马上任,成为了托尔达戈的新一任典狱长……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部落进攻了托尔达戈之后的新一任典狱长。他会出现在这里,几乎是在宣告她即将被送往何处。

  她眯起眼睛,看向那个人,那人依旧带着沉重的头盔,借着明亮的月光,也只能隐约看到头盔之下蜿蜒着伤疤。

  海伦娜,被称为“牧鲨女巫”的她在身为船长的同时还是一位资深的炼金术大师和法师。她能够察觉到安琪拉施法的动作,然后打断它……用一些特殊的技巧就能轻易做到。

  海伦娜看着安琪拉,寒暄道:“安琪拉,你可真是让军部好找啊……”

  面对前者的揶揄,安琪拉只是开口嘲讽道:“呵……被流放的人打算要流放别人了?”

  海伦娜一下子涨红了脸。那是她刚刚来到库尔提拉斯时发生的事情,她虽然在之后顺利地洗刷了罪行,但一直以这段被流放的历史而感到耻辱。安琪拉这句话无异于撕开了她的伤疤。

  她冷着脸,瞥了一眼莱斯特利,似乎在催促后者尽快宣读判决书。

  莱斯特利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如果条件允许,也许他会立刻转身离开……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视线锁定在安琪拉的脸上,声音干涩地宣读来自军部的文书:“主教安琪拉•泰勒。你因为擅离职守和私自滞留他国境内,现军部判决如下:‘依照兵团的军令处罚条款,你将被关押在托尔达戈,留待公开审查’。”

  安琪拉没有反抗,也没有为自己的罪行伸冤。在自己看来,毫无疑问,这只是被卷入了一轮的争权夺利的倾轧之中。

  “这也是霍尔曼的命令吗?”她想起了在离开夜色镇之前,从黑鲨那接到的信件。

  “是的,”莱斯特利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来自霍尔曼长官的直接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是要被风吹散了那样微弱。莱斯特利的视线在宣读完判决书之后就飘向了其他的地方,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成长的,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未有人教导过他应该如何应对。

  士兵上前,对于这位海贤主教,他们给予了足够的耐心和宽容,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动作过于粗暴而引来一道闪电,或是被水流狠狠地清洗一下身躯。

  “一味的遵循命令,和工具有什么区别呢?”在经过这个潮汐卫士身侧的时候,安琪拉如同叹息一般地说道,不知是在说这个永远将容貌遮蔽在头盔之下的潮汐卫士,还是指在场的其他士兵。

  

  “别理会她,带她去托尔达戈。”

  火光在她的回忆中一闪而过。连带着那些散发着焦味,死状可怖的尸体,还有那些哭嚎声、咒骂声。

  她喃喃自语。

  “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她高声大喊。

  “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好好想想你们究竟做过什么!你们愧对自己的父母亲人!你们的手中沾满了平民的鲜血!你们是罪人!”

  “别浪费时间,”康纳典狱长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喊叫声“事情还多着呢!”而安琪拉似乎是发泄完毕了一般,只是沉默地跟从着看押她的士兵。

  莱斯特利只是跟在了最后面,既是为了防止犯人的逃走,也是因为自己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一度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军部会做出这样的判决,但——

  擅离职守,无理由地逗留在他国境内。

  这两条不论对于兵团的谁来说,都是足以枭首的重罪。更别说……她还是兵团之中海贤们的领袖……

  ……是一名军官。

  但为什么,她会那样叫喊?就仿佛其他人都是错误的一般?她难道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年轻的中士心怀困惑,他相信军部的其他人也与自己一样,对此感到无法理解。


海贤主教和那几名随行人员都被士兵们一同带去了托尔达戈,由于在离开之时就已经有过报备,只要他们不做出过激的举动,典狱长允许他们送自己的主教“最后一程”。在探视结束之后,他们就会随着海伦娜的船只回到伯拉勒斯。但显然,这些海贤们实在是太过于尊敬自己的主教,因而几乎是不带怀疑地认为“军部是错误”的。

情况开始变得有趣了。阿尔卡利斯心想,他双臂环抱,目送着航船的离开。黑鲨有着自己的私人渡口,他们会从那里前往托尔达戈——

不,只有自己一人。

“去向深绿女士报告这件事情,我会去……‘关照一下’那边的情况,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鲨鱼们点了点头,随后离开,尽管穿的一点都不低调,但得益于每月都在托尔达戈经历的“镣铐试炼”,他们对于如何不引人注目地行动得心应手。如果情况允许,阿尔卡利斯还是愿意留下一个人来给自己搭把手,但当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若是需要追踪航海的目标他们会攀附在来往的船只的船底,或是潜入船只。而有的时候……一些小道具甚至能让他们从海上游回去。他们宁愿游泳游得精疲力竭,在沿途的暗礁和孤岛上休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被称为“牧鲨女巫”的海伦娜所拥有的“信赖号”。除了阿尔卡利斯,没人敢在“牧鲨女巫”亲自掌舵时尝试攀附在“信赖号”的船底,或亦是潜入船舱。他们只是名为黑鲨,可不是真正的鲨鱼。

阿尔卡利斯独自一人来到了兄弟会的私人渡口。从外面看,这里和别处没什么区别。他跳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伸手解开了绳索。船上被施加了海潮的祝福,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他个人不太相信那些潮乎乎的东西,至少这看起来还算管用。

 

在托尔达戈,尽管一路上没有再继续讥讽霍尔曼或者军部的其他人,但并不代表安琪拉会保持安静。她依旧在找一切机会,用语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此刻,原本模糊的启示清晰无比。她知道自己会被逮住,会被当做叛徒和罪犯。这对于一个做出了与敌人相同行径的刽子手而言,都不算什么。但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那个本应与自己站在同一边的潮汐卫士,最终还是选择了军部。

这让她想起了在几个月前,曾经发生过的小插曲。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有着些许摩擦,但随着黑鲨交出了被故意扣留的文书,误会应当已经解除了。而现在,这个潮汐卫士正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就好像生怕自己逃跑了一般。

想到这,安琪拉不由得觉得一阵讽刺,自己曾一度认为那是误会,一名继承了银之名,沉默少言,意志坚定的潮汐卫士,怎么会为了晋升而做出……这样的事。但现在,那个曾监视过莱斯特利的猎魔人所写给自己的信件所说的一切就像是实情。

安琪拉被带往了位于第三层的禁闭室,禁闭室几乎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犯人,也没有几个狱卒。

“这儿,来看看‘新家’。”康纳指向了其中一间牢房,牢房之中还残留着前一任住户的痕迹。“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给你换一间,反正空屋子有的是。”

“不必了。”在狱卒打开门之后,安琪拉走进了牢房。

“主教!”身后传来洛奇尔焦急的声音,安琪拉回过头,只是朝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是为了安抚对方心中的不安。

“要说什么赶紧说,”典狱长催促道“如果没事的话就赶紧走,不然……托尔达戈还是挺空的。”

莱斯特利思索着,许久,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向前走了半步。“主教安琪拉——”

在一瞬间,莱斯特利不自觉的有些畏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教团的同僚——“前”同僚,眼神中冰冷的怒火,就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样。

“无需多言,莱斯特利中士,”安琪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阁下不需要与我这样的犯人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影响,在一瞬间,莱斯特利感到心口一窒,就好像摔进了迷雾之中,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站立着。但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眨了眨眼。自己还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发生。安琪拉没有看着自己,而是在和随行而来的海潮贤者道别。

莱斯特利决定保持沉默,现在的自己,最好是不要多说什么。

直到告别结束,安琪拉也没有再正眼看过一次莱斯特利。年轻的中士在其他的海贤离开之后,这才跟在后面离开。

“军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临行前,康纳询问道。

“尽量……待她好点。”莱斯特利不指望自己的请求会得到回应,但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典狱长点了点头,随后打发后者离开。

回到办公室,康纳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多了个人。

“又来干啥?”典狱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没耐心和厌烦,他不太喜欢这个每天都笑呵呵,但实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摆你一道的家伙。“还没到你们来‘试炼’的时候吧?”

“看看情况罢了,”阿尔卡利斯呵呵笑着,就好像在和老熟人聊天“我想你不会介意多一点‘人手’吧?”

“提前说好,我可不付工钱。”

“哈,怎么会!我倒是……”随着他的话语,肉眼可见的雾气遮蔽了这个黑鲨的形貌“……才需要你多多关照。”

随着他话音结束,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士兵站在典狱长的面前,而那个总是笑的让人浑身不舒服的黑鲨已然踪迹全无。

“你和那帮湿哒哒的海贤是一伙的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

“一点摆不上台面的小戏法罢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士兵笑了笑,随即故意提高嗓门“我回岗位上去了,长官。”


丝卡酥
我激情炒饭,一个黑化之前的凯 ...

我激情炒饭,一个黑化之前的凯

他平时太端着了,感觉很难看到日常放松的样子

是约稿,可能会做一点无料



我激情炒饭,一个黑化之前的凯

他平时太端着了,感觉很难看到日常放松的样子

是约稿,可能会做一点无料



米粒管不住手

【wow日常】

快50级的时候在达纳苏斯接到协助大德鲁伊鹿盔的任务,他看起来很没耐心,语音还包含着对泰兰德的不满,觉得她无力领导暗夜精灵。

这么看感觉要开启鹿盔故事线了。

眼下接的任务是去安戈洛环形山采集土壤样本。我从塔纳利斯骑马过去,在进入环形山的入口处就能看到虫族的两座尖碑,可能是暗示了这里面虫族的发展会比沙漠地区更壮大

进入环形山后延斜坡下去就到了盆地,整个大环境绿气腾腾的,有点像菲拉斯,但这些从地底钻出的尖刺反而显得气氛非常诡异hhh

从四周山坡旁边路过时还能看到石头守卫,兴许这里会发现和泰坦相关的遗迹,也算是神和古神齐聚一堂了hhhh

环形山最北部有一个简易的营地,有修理......

【wow日常】

快50级的时候在达纳苏斯接到协助大德鲁伊鹿盔的任务,他看起来很没耐心,语音还包含着对泰兰德的不满,觉得她无力领导暗夜精灵。

这么看感觉要开启鹿盔故事线了。

眼下接的任务是去安戈洛环形山采集土壤样本。我从塔纳利斯骑马过去,在进入环形山的入口处就能看到虫族的两座尖碑,可能是暗示了这里面虫族的发展会比沙漠地区更壮大

进入环形山后延斜坡下去就到了盆地,整个大环境绿气腾腾的,有点像菲拉斯,但这些从地底钻出的尖刺反而显得气氛非常诡异hhh

从四周山坡旁边路过时还能看到石头守卫,兴许这里会发现和泰坦相关的遗迹,也算是神和古神齐聚一堂了hhhh

环形山最北部有一个简易的营地,有修理和飞行点,扫了一眼好像没有看见旅店老板。不过大家似乎没有在此扎营的意思,这里也似乎不是适合扎营的地方。营地里还有一个小墓地,不知道是玩家的复活点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hhh

绝望的原子
我比较绝望。。。 狼抄的图片衣...

我比较绝望。。。

狼抄的图片衣服有参考

我比较绝望。。。

狼抄的图片衣服有参考

乐闲人

【灯导师/使徒】后见之明

       *形式自由派导师使徒文学,内含微量卡特卡罗

  *单纯当作研究无形之术的倒霉师生服用也ok

  

  

  我的导师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巨大的皮箱,皮箱被大小错落的书籍填得满满当当,像两排杂食动物的臼齿。我知道那些书中的多数应该都来自莫兰书店,不仅因为书脊上的名字明显充满神秘与危险,而且据他本人语,至少在1921年前他就已成为那里的常客。我用眼角打量着自己曾经的老师、现在的病人:面色蜡黄,眼眶浮肿,眼角已蔓延出橘络般淡淡的皱纹,看起来被压抑在恐惧的阴霾中多日,通红的眼却横流着鲜活的欲望。见到自己...

       *形式自由派导师使徒文学,内含微量卡特卡罗

  *单纯当作研究无形之术的倒霉师生服用也ok

  

  

  我的导师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巨大的皮箱,皮箱被大小错落的书籍填得满满当当,像两排杂食动物的臼齿。我知道那些书中的多数应该都来自莫兰书店,不仅因为书脊上的名字明显充满神秘与危险,而且据他本人语,至少在1921年前他就已成为那里的常客。我用眼角打量着自己曾经的老师、现在的病人:面色蜡黄,眼眶浮肿,眼角已蔓延出橘络般淡淡的皱纹,看起来被压抑在恐惧的阴霾中多日,通红的眼却横流着鲜活的欲望。见到自己过去的学生,他抬起头来,将额前疏于打理的乱发欣喜地别到耳后。他的语调同上次见面相比愈发古怪而狂热,青筋交错的苍白双臂攀上我整洁熨贴的白大褂:“我没看错吧?我最优秀的学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我蛮横而不失礼貌地拨开病人过于熟络的手,那只手柔软得几近松弛,当苍白的皮肤被挤出褶皱时,有微弱的光芒从纹路里流出。我说:“先生,病房在那边,诊所提供早中晚三餐送到病房,我每天都会来检查您的病情,遇到紧急情况请摇床头的铃。需要我帮您拿箱子吗?”

  诊所实行的卫生管理制度在一众同行中堪称名列前茅,颇为节俭的照明却总是给病房覆上一层雾蒙蒙的浅灰。自打迎来这位初来乍到的病人后,我总疑心每个早上他迈进病房时,都从他的眼、肩头与指尖看到无法解释的零星微光。他没打算多管闲事,但我的导师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便毫不吝啬地主动向他解释:“昨晚,我的意识迈入了太阳居屋中一片垂满发光果实的园地——古老太阳的几位复数自我曾在那里徘徊,这些都是果园留下的慷慨馈赠。”

  生理层面的健康问题不会把一个人害成这样,那时我对自己说,只能是诅咒,只有诅咒才能把此人锈蚀得形销骨立。倘若再用视线搜寻下去,我定将遭遇与他等同的不幸。

  

  距离我们上次通信已经过去了三年,而上次在大学内见面则已隔了至少六年。博士刚毕业的几年里,我还会在圣诞节回一趟母校,再不济也会寄来一笺贺卡;然而分离的时间愈久,我就感到愈发无话可说——我生活中的变数无非是来了几个疑难杂症患者,节假日多发了薪水,还有些不方便往外说的也不过是泡到了新鲜的露水情人。不过这些原因都是其次,彻底切断我们之间通信的是一次不期而遇。三年前,我在市中心的广场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什么东西,老少皆有,神色充满同出一辙的热忱。我停下脚步,正好与高台上我曾经的老师对上视线。他短暂地停下了布道,狂热又隐秘的眼睛径直看向了我。那双眼与以往不同了,当我慌乱地意识到这一点时,几乎要被那之中溢出的金黄色的辉光刺得流泪。如我所料,那刺痛的视线深深刻进了我的接下来几个月的梦中,梦里我看不到光,却能看到光以外的一切:低矮的枝桠,虬结的根茎,月亮灿烂的倒影。每次醒来后我只觉逃过一劫。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大费周章地到处打听,这一带的学术圈子不大,我很快得知了无形之术这一名词。一个口风不紧的学弟被我灌下三杯威士忌后,磕磕绊绊地吐露出我们共同的教授是一个密教社团的领袖,社团的名字叫辉光之镜,教徒从社会人士蔓延到本校学生。我很快厘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扪心自问自己对此类异端教派是否有兴趣——我本以为自己能坚定地回答:一点都不,但实际上我却产生了一种犹豫,一种近似于考试时发现自己算出的答案与预想的解相差十的十几次幂的犹豫。于是我勒令自己从钱包里翻出几年前从我的导师桌上带走的名片捏成一团扔进下水道,紧接着度过了第一个没有给他的实验室寄贺卡的圣诞节。我的举措在某种程度上很有效,实际上自那以后我确实不再做那个噩梦了。起初我为此事提心吊胆,而当第三个圣诞节过去,我几乎已经忘记这一茬。当我以为自己真的会过上平凡而满足的普通生活,那被我短暂逃离的噩梦却又一次找上门来。

  “上次见面的时候没能叫住你是因为人群中有一位许久未见的投资者,而我预先收了她一大笔——足以买到一条性命的报酬,以至于不得不优先向她交差。”我的导师摇了铃把我叫来病房,无比自如地谈起这些,好像我们聊天的场所不是病房而是教师办公室,好像那次不期而遇的会面就发生在上周或昨天。见我没有回话,他便将沉默当作默许,喋喋不休地接着说下去:“实际上,在一位可敬女士的帮助下,我读到了你的未来——那发生于未来的历史。你是注定将要协助我解明辉光之人,无论我成功与否,你都将……你在听吗?也是,这里的确不是一个适宜谈话的场合,潮湿的气味会让你思维的羽翼因浸水而沉重。看起来,你是更愿意去敞亮的咖啡馆坐着谈谈?”我的导师虚无缥缈的空话终于落到实处,我也终于舍得分出一个眼神给这位不幸的病人。我的导师口才出色,又在达到目的前誓死不休,我只好体贴地有话直说。

  我说:“我不要。”


  病房里诞生的绝大部分言语是病人愉快的独白;极偶尔能够对话的时候,我们谈论死亡。他对死亡持之以恒的恐惧反而让我熟悉和安心。博士在读的时候,我和我的导师——那时我还带着几分尊敬称呼他为'先生'——都是通宵的好手。不同的是,我的桌角总是散落着速溶咖啡的包装袋,他的桌上则堆满高低错落的保健品——大到从隔壁院系要来的正规药物,小到几美分一罐的维生素片。据我所知,我的导师不沾咖啡不沾酒精更不碰毒品,熬夜从来都是凭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硬撑。我本以为那些增进营养的药物只有生活堕落或病入膏肓的人才需要。拿到博士文凭的那天我硬着头皮问了他是否已经时日无多,回答我的是极其罕见的愉快的大笑。半晌我健康匀称的老师擦擦眼角的泪花,问我为什么这么想。还没等我开口对方就主动回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鄙人不过是太想再多活几天罢了!”我闭上眼又睁开,病床上穿着白色棉布病号服的瘦骨嶙峋的男人面色早已不复生机,唯有笑意下的恐惧与难堪一如往常。

  我任性的病人常常擅自离开诊所。但是他从来都付得起住院的钱,又和家人断了往来(有传言原因之一是他与不止一位信徒发展了拿不上台面的私情,但我不清楚实情。实际上,我也并不在乎),便也无人能够阻拦他的去向。

  一个拥有迷人月光的清凉夜晚,我迟迟等不到自己这位棘手的病患。我打定主意,再等十分钟,如果我的导师再不回来,我就向主任申请,不论如何也要强制他至少在十八点前完好无损地回来。我盯着时钟,数了还不到十秒,病房门就如我所愿开了,来者正是让我加班至今的罪魁祸首。他扶着病房门,对着医疗垃圾箱就呕吐起来,他的步伐踉跄,脚步声却微不可察。“那些石源之神不会原谅,他们回来了,不,他们早该回来的,一切都晚了,”幽微的低语从他泛着酒气的下唇钻进我的耳道,“燧石星星点点的火焰,母亲之父从伤口钻出,海洋吞食饥渴的圣杯,转轮困住振翅的蛾……我们皆是历史的囚兽……”我气急败坏地从办公桌前跳起来,用尽可能温和的动作清理干净我病人的口腔,然后把人扶上病床。我扒掉对方的西装外套,本打算接着去找醒酒的药品,突然从他苍白的脸上读到了彻骨的恐慌。我的病人布满血丝的眼睛脱力地睁开,虹膜几乎褪去人类的色泽,却在黯淡的室内溢出不寻常的光亮。此人已被绝望侵扰得距离死亡只差临门一脚,多半是将寻求安逸的重任寄托于酒精,也许还有女人——我从病人的发尖闻到了鲜花的气味——却不幸未能如愿。我放弃了让他清醒的念头,转而把手探向了装着另一种药物的抽屉。

  一剂鸦片酊,量大管饱,将将卡在不致人于死地的边缘,我已经用这法子救下了少说五个陷入谵妄的病患。褐色安瓿中的液体轻轻颤动着,一点点地推入静脉,我的病人终于缓缓合上双眼,愁容久违地如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堪称稚嫩的轻松笑容。我打开窗户站到窗边,让空气冷却我紊乱的思绪。

  两天前,我本应揣着新领的薪水去见新找上的相好,度过一个崭新的欢愉夜晚……本应如此。约会进行得很顺利,我享受对陌生人装腔作势的姿态,对方似乎是看在全额买单酒水的份上也乐意迁就我。天鹅绒的幕布把光线染上一层凶杀般的暗红,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对方嘴里却骤然冒出我导师的名字。我险些把香槟喷到调酒师的围裙上,一改几秒前的游刃有余,一把抓住面前的人问他我的导师都做了什么。毫无来由的粗暴质问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不欢而散,对方比我高大一圈,轻易就将我甩开,撂下没付的账单离开俱乐部。我付完帐才从眼白金黄的女郎口中打听到,刚刚离开的人是我导师的情人之一,在他们上一次约会半个小时前,他与另一位来找同一人的女士先一步打了照面;继我的导师姗姗来迟后,三人度过了一个难称愉快的夜晚。描述那个女人时,女郎特意强调了她明亮的目光与如梦似幻的语调。后半夜我从俱乐部带走一瓶香槟,乘着醉意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终于下定决定与自己和解时,我突然被一家店玻璃橱窗上的文字吸引。莫兰书店——我熟悉这个名字,但也仅仅是熟悉名字而已。他从未在与我的导师以外的人的谈话中提及这座书店,原因可想而知:它从来只出售那些未通过防剿局审查的异端书籍。我盯了一会橱窗里隐隐跳动的昏暗的煤油灯光,默数三声,径直推开了书店门。书店内的布置与我的想象相差无几,紧密相连一直蜿蜒至天花板的书籍间浮动着沉重的灰尘。半小时后我为一本书付了账,合上书页前,我视线所及的最后一行字是:“辉光是一个疑问,飞蛾总以肯定作答。”莫兰小姐递出精心包装的纸袋,硬币在收银柜台里叮当作响,我脑子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也钝而重地震了一下。在上班前,我还剩几个小时的睡眠,我不确定这几个小时内他是否真的成功入睡,但我知道我的思绪在梦里不受控制地漫游。当意识再次回归清明,微薄的日光穿过报纸和我的眼皮,在赭石色文字的影子投到视杆细胞上前,我确定了自己心中鼓动的渴求究竟为何。我感到身躯前所未有地轻松,如同褪去陈旧的皮囊,崭新的血液在我混沌动荡的血管里发出林地与振翅的鸣响。我突然意识到之前被自己拒绝的噩梦与今晚的梦境是同样的,也就是说我本应能早上三年做出选择。但是现在也不迟。

  我眨了眨眼,摆脱回忆,走回现实。我不动声色地从我病人的床头抽走了几本书——不会有人特意统计这些书的数量和名称,也许连它们的拥有者自己都不会。我本想现在在一个或几个晚上内看完这些,但只消我稍动了些手脚的功夫,新鲜的鼻血便爬满了我导师的下颌。我把书装进背包,然后像任何一个正常的、尽职尽责的医生一样,夹起沾有酒精的棉花,擦净那些含有乙醛的血液。鼻血是正常的副作用,我冷静地想,然后松开镊子,吸饱了酒精和血液的棉球扑簌一声掉进了医疗垃圾箱。我把镊子放回托盘,突然注意到病床上那具沉醉于吗啡的躯体正逐渐滑向人类所无法扭曲的角度。他的皮肤正以一种远超人类的柔软程度舒展,几乎要从肌肉上剥离,而在被拉扯得较薄的皮肤上,有淡淡的光芒流溢而出,像黑暗的针孔。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病患——不,这并不是疾病,至少患者本人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我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又把病床的被子拉高了些,以防护士看到这具扭曲的形体。处理完这些,我离开了病房。

  我有自信出于自己之手的药效够一个此前从不碰毒品的“正人君子”经受到他次日前来上班,而我确实做到了。我的导师从乙醇和吗啡中彻底醒来后第一件事是抹干嘴角的涎水,第二件事是质问我为什么擅自给他开药。对上那双溢满令人目盲之光的眼时我又想流泪了,但我咬着牙挪开视线,注意到对方松弛的皮肤与酥软的骨骼在醒来后似乎变得不那么明显了。我一言不发,我的导师说,亲爱的医生,你究竟知不知道昨晚对鄙人意味着什么?这几天真是没遇到一件好事——我头脑的欲求正在干涸,倘若再不——他突然停住了。他反应过来是那剂鸦片酊让他再一次从恐惧的利齿下逃脱,挣得一段苟活的时日。我露出一个无言的冷笑。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在我们两人之间,我的导师松开我的衣领,落回病床上,床板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响。我直起身理了理领口,发现浆直的衣领留下了一道显眼的折痕。我的导师极其厌恶在别人面前展现出失态的样子,尤其是在年龄或资历不如他的人面前。更何况此人在追求无形之术的道路上失去了太多,才因此愈发迫切地想要抓住仅剩下的一点点似乎还能在他掌控之中的东西。实际上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不管摄入药物还是鸦片,除非他主动抛弃自己的欲望,这具身体只会无药可救地越来越糟——更何况那些印记已经给他的躯体留下了无可逆转的改变。研习某些特定的无形之术的学者都应知道——至少对于我的导师而言——躯壳从来只是累赘。我的心底同时滋长起窃喜和不安,窃喜于窥探上位者的弱小,不安于对自己未来的隐约预知。

  

  我导师的邪名还在蔓延,一位不寻常的访客敲响了我的房门。多管闲事的警探,隶属于防剿局,我从我的导师琐碎的抱怨里得知他的名字,并一眼认了出来。对话内容简洁,调查直接了当,道格拉斯警探没有找错人,我对我导师的了解足够他构建起完全可靠的证据。他邀请信徒一同踏入蜕衣俱乐部,在昏乱的光线中推杯换盏,共饮彼此深埋于心的欲望;他独自在深夜外出,目光失焦,步履虚浮,有传言说他的思绪正徜徉于漫宿,另一种说法是他的脚步溯循着大脑回路中游走的追忆;雇工或是警察进了他的教会便一去不返,每一个满月时分教会的墙砖内都涨出异常汹涌的光芒;他的病房,也许还有一切他涉足过的别处,鳄梨洗发水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出的隐秘香氛久久不散;还有,还有他那双失去人类色泽的,隐秘而狂热的眼睛……我眨了眨干燥的眼,对警探说:“没错,我的病患极有可能罹患谵妄,我的学徒和护士们都同样担心他的病情。在我看来,呓语本身就是病人症状的外显,至于他话语的内容……原谅我实话实说,先生,那些时髦的精神分析医师肯定比我更有用些。和你们警察一样,医师也各有所职,不是吗?”

  太阳落下了一半,一只乌鸦从公寓的窗台上飞向远方,警探被我煞费苦心打发离开,无功而返。

  

  许多晚上,我给我的病人更换点滴的时候,看到他入迷地望着月亮,用和谐的语调呢喃着不为人知的秘文。我一手给注射器套上透明的安瓿,一手按住他乌青的左手,忽然找到了那个注射过鸦片的针孔,由于针头直径过大,那个伤口直到现在依然红肿地敞开,仿佛正注视着我,又或者注视我的另有其人。我想起先前曾有一枚不属于任何市面上任何流通货币的铁币在我的病患指节分明如接骨木的五指间来回轻盈地跳动,又在某次他回到病房之前消失无踪。据说我的导师将其付给一位学者,学习一门耶稣基督时期犹太人的常用语言。我依次用碘酊和酒精擦拭我导师青白的血管,输液针流畅地没入皮肤,沿着静脉的走向拱出一道小小的凸起。大学本科时期,临床医学课程,是我的导师亲手教导我如何进行注射。扎紧止血带,排尽气体,装上安瓿,先涂碘酊再抹酒精,三,二,一,我初次上手就精准地将针头送进了白鼠的静脉。我的导师笑着为我送上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毫无区别的溢美之词,那套熟悉的话术: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这话我从上大一听到博士毕业,以致于我怀疑此人对他每一个学生都会这么说。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导师狡猾地见证了迄今为止我经手的第一次静脉注射与最后一次。眼下针头已经被医用胶布固定好,广口瓶稳当地挂在铁架的顶端,我病床上的的导师回过神来,对我轻声道谢,如同对任何一个医护人员道谢一样。我不发一言地摘掉乳胶手套,回到书桌前,为百利金钢笔吸满墨水,钴蓝色的液体在笔尖的空隙间滚动,令我又想起静脉脉搏轻微的起伏。我在病历一栏又添上两笔,思索的对象不言自明——麻烦的病患,过去的老师,这个距他仅有数英尺之遥,却仿佛遥远得难以看清的瘦小男人。

  

  不知何时,我已经成了全诊所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我脱下白大褂,裹上大衣和围巾。我把手伸向大衣口袋,只摸到了皮夹和冰凉的钥匙。我这几天总想抽烟,但总忘记买烟丝,昨天出门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今天晚上凉气格外重,四周更阴沉了些,昨天这个点还亮着灯的一户人家今天已高高拉起了窗帘。我用力眨了眨眼,又用袖口擦了擦眼镜,再次确认一遍大衣的扣子全都扣紧。

  一切预感都有迹可循。我被一个奔逃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身影发出血腥味和腐臭味,踉踉跄跄地越过我逃向远处的夜色里。不管怎么看,这样的人出现在街头都显得格外可疑,我来不及确认自己的钱包是否被光顾过就本能地追了过去。对方的速度不算很快,至少对一个扒手而言不够,我抓住对方的手腕,厉声问他:“干什么的?”

  出乎意料地,对方瞬间垮了下来,甚至没有多挣扎一下。我低下头,和一张不成人形的面孔四目相对。我确信自己此前没有见过这个人,他衣衫褴褛,饥饿,干瘦,双目深陷,手腕青紫,似乎遭遇过多日的囚禁。

  “救救我!”我才发现此人的理智已趋近狂乱,“救救我……救救我!我,我被一个疯子关起来了!那个天杀的狗娘养的……我被关到了他的教会……那个地狱!”

  我看向此人跑来的方向,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什么人?”

  “他们称他为教授,导师,创教者……我亲眼看到,我亲眼看到和我一道做工的同伴被先我一步关起来,他还,他还用邪恶的祷词把我的同伴的尸体……绿色的,生满植物的尸体,是了,那具尸体还在动!它还能听他的话……然后他……

  我感到后背一热。我问:“什么导师?”

  男人虚弱地跌在路旁,目光空洞得像黑夜被剜去一个窟窿。他的嘴里吐出凌乱的低语,既如同某种我未曾听说的古老语言,又如疯人濒临绝望的呓语。我终于意识到这个家伙已不再是人,只是一具被摄食了知识与灵魂的全部的空壳;而我对别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没有兴趣。我把他放回路边。多管闲事的警探会照顾他的,倘若他有精力的话。

  

  我关上公寓的门,公寓的书桌上工工整整地摞着几本从我的导师床头借来的书。除了文献本身,书上还分布着书籍的正当所有者留下的密密麻麻的批注。那些文字有种神经质的工整,有些是关于原文的深入解读,有些则显然是从梦中醒来后随笔记录下的混乱信息。倘若警探能带走这些,他必定能获得一次升迁的良机。我再一次确认门窗已经紧锁,从上次读到的地方接着读起来,连带那些笔记一起。如同濒死的旅人踏入无主的果林,无形之术甘美的汁液流入我的喉管,又被血液孜孜不倦地传递到四肢百骸之中。当一个又一个夜晚迎来终结,白日的曙光占据表皮之上的世界,我彻底将这些窃来的知识悉数拆吃入腹。我的颅内悬起长明的灯盏,如圣灵感召般预见到我即将选择的道路——

  去找我的导师,去追随他吧,他拥有信徒,原料,还有最重要的——那些亵渎却必需的仪式,远多于被我窃取的这些。我从摇椅上站起来,下肢传来一阵血管被揉皱般的酸麻。没错,那也正是我的先生、我的老师、我睿智的指引者一直在等待的不是吗?去追随他——然后,也许,我将有机会取而代之……

  次日是一个与往日仿佛并无不同的,铅灰色的冬日,我的导师第一次将膝头的书放到一边,打开窗户,凝望空中。那本翻译了一半的希腊文著作顺着棉布床单滑下去,轻盈的纸张在风里哆嗦着翻过一页。病床前的我便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的病人色泽如白蜡的手指开始有规律地以秒针每转动一格的频率敲击着床沿,缺少打理的头发像枯败烧焦的玫瑰花瓣,但他依旧目光如炬;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这是个主动发起谈话的良机,我的喉头跳动了一下,然而我的导师却抢先一步开了口,用平素的谦卑口吻,询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一个忙。他的语调胜券在握,似乎确定了不管内容如何,我都一定会答应。我如他所愿地点了点头。这位麻烦的病人会提出什么要求呢?生理盐水,更换床褥?再来一剂鸦片酊,又或者……我会要求护士好好满足病人的一切需求。然后就该轮到我了,我相信自己将提出一个令他满意的要求。

  我的导师扭头朝我苍白地笑了一下,眼皮与睫毛不祥地遮掩住他辉光漫溢的眼。他望向树木投下的影子,乌青的唇微微颤抖着,吐出对自己最后的判决:“记住这一刻。正午十二点——名为残阳的司辰所司掌的时辰——我的结尾,我的死期。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所以我要交给你我的一切,连同辉光之镜,我未完成的欲望——”

  然后,他的呼吸便平静地停止了,平静得像病房的排气扇突然停下,仿佛早是已死之身。辉光之镜伟大的教主,解明的先行者,我的先生,我的老师,我睿智的指引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败给了缠绕他已久的恐惧。那绝望的气息从他住院的第一天起就缠绕在他的周身,腐朽的味道过于强烈,又与这里的环境如此合宜,以至于我都快要习惯了。然而终有一天,啮咬朽木的老鼠咬穿了地基,那轰然倒塌的大厦瞬间毁灭了他。他做足了准备,距离飞升仅有一步之遥,但我暗自等待的那出落幕却猝然而至,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我的导师确实是把一切献给了辉光,连同生命在内。我以为自己会苦涩得无法动弹,但实际上我确认病人完全失去生命体征,叫来护士,联系逝者的亲友与常日待命的入殓师,每一步都被规范地完成,让我几乎忘却几个小时前对辉光那无比热切的渴求。直到尸体被抬走,病床床单被撤下,我才如梦初醒般,对着病床空荡荡的铁制骨架与逐渐消弭的古怪气味涌起一丝陈旧的惆怅。我把攥在手心的乳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左手小指的死皮已被我自己撕咬得冒血。我把已故病人的病历本塞进文书堆的角落,过了一会又怅然若失地将它拣起来。我重新翻阅了一遍那些他亲手写下的字句,惊觉距我的导师办理好住院手续还是不到四个月前的事。

  今天,我下班很早。

  

  小号手吹起哀悼的乐曲,身穿黑衣的信徒们自发跟随着送葬的队列穿行在街道上,没有人知道那些他们正在想些什么。我站在街边对葬礼冷眼旁观,把尼龙大衣又裹紧了些。一个戴着漆黑宽檐帽的女孩看到我时,踏着碎步离开送葬的人群,往我的手中塞了一张纸条。等到她走远后我展开纸条,上面是一个用工整字迹写就的地址,鳄梨洗发水的气味从舒展的褶皱间弥散而出。

  我初次踏入辉光之镜的教会,除却一些间或传来呻吟的壁橱带来的不和谐音,绝大多数布置堪称刻板的整洁。教堂的彩窗玻璃被改装成了镜子,原本用于供奉耶稣的壁龛上摆着蜡烛、一些闪烁的液体,还画着一只眼睛。我知道那是瞳中扉的象征,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我导师的眼睛。我一眼认出了坐在长椅上的女人,一位灵媒师,我导师至少两位以上的情人中陪伴他最久的一位,也是他最为忠诚的追随者。三年前我在市中心见到我的导师时,她就跟在他的身边。我恍然意识到,我自己同样深深铭记着那次会面,与那双漫溢辉光的眼睛对视的感受如同发生在片刻之前。如今她已被擢升至我的导师所能擢升的最高位,使她得以在梦中窥见须臾和永恒的未来。那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松开一颗大衣纽扣,指尖探向自己的衣领,如愿摸到了那道沉重的折痕。女人毫不意外地望向我。转过头来的时候,挂在她耳朵上的金色挂坠微不可察地摇晃了一下,折射出蜡烛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的刺目光芒。

  我发觉她平静而狂热的语调和我的导师如出一辙,就像我导师的一部分依然活在她的身上:“我们的创教者说,不论最终他是否实现了功业,辉光之镜都将交予你手。我看不到他的未来,但我能看到你的。你是扑向烛火的飞蛾……现在,引领我们吧。”

戴胜Adria
参加密教二创活动“坠落潍也纳”...

参加密教二创活动“坠落潍也纳”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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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珊德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归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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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之聲
给兄弟的3300分惩戒骑!兄弟...

给兄弟的3300分惩戒骑!兄弟不仅本赛季带我秘境上分,还帮我做橙斧(两个),还帮我补了好多之前一个人做不起来的成就,可谓将圣光的教诲贯彻始终,我辈楷模,向其敬礼! 

手中的瓶子是腐化之怒冰瓶,起因是有天晚上他说点开外卖想点饮料下意识输入“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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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瓶子是腐化之怒冰瓶,起因是有天晚上他说点开外卖想点饮料下意识输入“腐化”…

纹瓣悬铃

变形术:狮真的特别特别甜🥰🥰

这个贴纸也超可爱,我好喜欢抱齿兽和怒风兄弟泰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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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枭

吐黑泥那篇被骂了。

骂的还挺难听,说我心里不健康、阴暗、作者有病之类的。怎么说呢…………


一方面你自己不赞成在网上图黑泥的行为,一边又对陌生的作者破口大骂。你自己不也正验证了“对一个人的看法不可能完全100%是正面的”这个说法吗?既然你都可以在别人的评论区骂别人有病,为什么别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加了厚码偷偷吐黑泥就不可以呢?别人好歹还厚码了,你直接贴脸输出,你还有理了?

既然你本人都表现出一副“作者其他漫画我还是挺喜欢的,但这篇就是垃圾”的态度,那不就更加证明其他人也同样会对别人产生“虽然这个人我一直挺喜欢的,但ta今天说的话我很不认同”了吗?


再退一万步讲,角色是什么样的,作者就是什么样的人吗?一个作......

骂的还挺难听,说我心里不健康、阴暗、作者有病之类的。怎么说呢…………


一方面你自己不赞成在网上图黑泥的行为,一边又对陌生的作者破口大骂。你自己不也正验证了“对一个人的看法不可能完全100%是正面的”这个说法吗?既然你都可以在别人的评论区骂别人有病,为什么别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加了厚码偷偷吐黑泥就不可以呢?别人好歹还厚码了,你直接贴脸输出,你还有理了?

既然你本人都表现出一副“作者其他漫画我还是挺喜欢的,但这篇就是垃圾”的态度,那不就更加证明其他人也同样会对别人产生“虽然这个人我一直挺喜欢的,但ta今天说的话我很不认同”了吗?


再退一万步讲,角色是什么样的,作者就是什么样的人吗?一个作者观察到自己身边有A类型的人和B类型的人,于是用笔记录下来这两种人的争吵,作为自己的研究,结果被狂骂这个作者肯定赞成A或者B。有没有可能作者既不是A也不是B,而是C类型的人呢??


你认为我有病就有病吧,你健康,你了不起。

MEEC_

只会画萌物,很难绷。。。

只会画萌物,很难绷。。。

-未命名-

柜子是夏栀老师做的哦!太戳了真的特别厉害啊啊啊

本来是想买花的但是没有卖的啊啊啊(于是找到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玩意的花改了一下(*目移))

爽了把脑子想的样子以这种形式展现出来超开心的!(*一晚没睡)



柜子是夏栀老师做的哦!太戳了真的特别厉害啊啊啊

本来是想买花的但是没有卖的啊啊啊(于是找到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玩意的花改了一下(*目移))

爽了把脑子想的样子以这种形式展现出来超开心的!(*一晚没睡)



诘Sin
几年前在同学群里,大家把以前的...

几年前在同学群里,大家把以前的同学录拍照发到群里,我的同桌发了这张我送他的悟空!这就是当时我能送给他的我的最爱了,但我还假惺惺的写上“画得不像,只表心意!”,其实当时我俩都喜欢画七龙珠,我自认为比他画得好😂😂

清晰的记得我临摹的这个是刚刚追着弗利萨回到地球的悟空,身穿外星民族服饰,正是这个民族教会了他瞬间移动。当时还想着,如果鸟山明能把悟空这段外星游历的故事画出来就好了。哪知一晃数年,大师也随悟空游历宇宙去了,希望大师这一路的故事更加精彩🙏🙏

几年前在同学群里,大家把以前的同学录拍照发到群里,我的同桌发了这张我送他的悟空!这就是当时我能送给他的我的最爱了,但我还假惺惺的写上“画得不像,只表心意!”,其实当时我俩都喜欢画七龙珠,我自认为比他画得好😂😂

清晰的记得我临摹的这个是刚刚追着弗利萨回到地球的悟空,身穿外星民族服饰,正是这个民族教会了他瞬间移动。当时还想着,如果鸟山明能把悟空这段外星游历的故事画出来就好了。哪知一晃数年,大师也随悟空游历宇宙去了,希望大师这一路的故事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