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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睡大觉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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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辞

【虎兔】“退休”生活

“呐,Bunny,”虎彻说,“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吧?”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和巴纳比说话,另一只手握着电视遥控器,切换着着电视频道。


“不如就今天吧?”巴纳比在电话另一边回答,“之前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发生,根本没时间出去吃饭,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唉,对啊,”虎彻一边说着,终于找到了想看的频道,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了下来,“我现在不做英雄了,终于没那么忙了。”


“……”


巴纳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虎彻见他没有回应,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啊,不如去那家吧,......

“呐,Bunny,”虎彻说,“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吧?”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和巴纳比说话,另一只手握着电视遥控器,切换着着电视频道。

 

“不如就今天吧?”巴纳比在电话另一边回答,“之前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发生,根本没时间出去吃饭,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唉,对啊,”虎彻一边说着,终于找到了想看的频道,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了下来,“我现在不做英雄了,终于没那么忙了。”

 

“……”

 

巴纳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虎彻见他没有回应,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啊,不如去那家吧,那个我和安东尼奥经常去的地方。”

 

巴纳比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好啊,就让我看看你平时喝酒的地方吧。”

 

他们约了晚上在虎彻家门口见。

 

晚上,巴纳比来到了虎彻家外面,敲了敲门。

 

“虎彻先生,我到了。”

 

他说完,静静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又敲了几下门,再等了一会,虎彻才匆忙地打开门,脸上满带歉意。

 

“抱歉抱歉,我刚才睡过头了,”他对巴纳比道歉道,“可能是人老了吧……哈哈哈……”

 

巴纳比担心地看着他,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跟还在做英雄时差不多,但是失去NEXT能力也让他身体机能下降,再加上他已经做了那么多年英雄,身体状况早就不如以前了。

 

……

 

虎彻看出了他眼中的担忧,马上挤出一个笑容,拍着巴纳比的肩膀说:“Bunny酱,不用担心,我现在精力充沛得很,不会有事的!”

 

巴纳比听完,看起来安心了一点,说:“那我就只能相信你了。”

 

“好了,”虎彻笑着说,“不如我们快点出发吧。”

 

“好,”巴纳比点头说,“上我的车吧。”

 

“话说 Bunny,你的腿伤最近怎么样了?” 虎彻在车上问。

 

“没事,我的膝盖已经不痛了,”巴纳比说,“自从上次和奥登的战斗之后,我发动能力时膝盖再也没有疼过。”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虎彻笑着说。

 

车子沉默地行驶了一会。

 

“大叔你......”巴纳比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说,“你的能力真的永远失去了吗?”

 

虎彻直视着前面的路,叹了一口气,说:“应该是的。”

 

“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

 

“我失去能力后,”虎彻说,“每天都在尝试发动能力。”

 

巴纳比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虎彻望向巴纳比说:“可是我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巴纳比垂下眼帘,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他还是感到很失望。

 

虎彻开口安慰他道:“没事啦,我已经做了够久的超级英雄了,而且我就算没有能力也......呃!”

 

突然,巴纳比猛地刹车,车身剧烈的晃动打断了虎彻的话。

 

前面的道路塞满了车辆,似乎大家都停在这里不敢往前走,甚至还有的车直接掉头往反方向开了回去。

 

“怎么回事?”虎彻说道,正打算下车一探究竟。

 

“等等,”巴纳比阻止了他,说,“我去吧。”

 

虎彻收回了正在解开安全带的手,看着他下了车。

 

他目送着巴纳比走到人群中,突然一阵惊呼声从前方传来……

 

“啊啊——”

 

人们纷纷下车,满脸惊恐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虎彻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连忙下车跑到巴纳比身边。

 

巴纳比神情严肃,他循着巴纳比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男人站在路中间面向他们,他突然蹲下来,双手触碰地面,接着地面慢慢融化成液体,形成了一个装满液体的大坑。

 

“喂!你在干什么?”虎彻对他喊道。

 

男人张开口说了些什么。

 

“什么?你离的太远了!我听不清楚!”虎彻说。

 

男人于是又靠近大坑的边缘蹲下,手掌轻碰液体的表面,在他面前的液体渐渐凝固,又变回了刚才路面的样子。

 

他踏着重新形成的路面向前走了几步,离虎彻稍微近了一点后,再次说道:“把你们身上所有的钱交给我,我就让你们过来!”

 

这时,巴纳比的传唤器响了。

 

“英雄们,现在东部地区正在发生一起路面破坏事件......”阿尼斯的声音从传唤器里面传出。

 

巴纳比回应道:“阿尼斯小姐,我现在就在现场!”

 

虎彻和巴纳比对视一眼,立刻分头绕路从没有大坑的地方跑向那个破坏者。

 

虎彻从左边绕过大坑,迅速跑到了对面。即使他没有百倍神力,但常年做英雄训练的他,体能还是比一般人好上很多倍,他很快就追上了破坏者。

 

巴纳比换上了制服,这套制服结合了他和虎彻之前的制服所有的功能。他伸出绳索,牵住了大坑对面的一栋建筑,顺着绳索跳了过去。

 

破坏者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快来到他身边,他惊恐地后退,然后再次蹲下,把面前的地面变成了液体,向后逃走了。

 

“啊!”

 

虎彻脚下的地面融化成粘稠的黑色液体,他的双腿立刻陷进其中,落脚点被破坏的巴纳比也一脚踩进了液体中,两人挣扎着,但是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可恶......”虎彻说,他和巴纳比交换了一个眼神,“Bunny!”

 

巴纳比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在液体中游向对方。然而液体粘稠地拖住两人,让他们游得十分缓慢。

 

眼看破坏者越跑越远,两人这个速度根本没办法抓到他。巴纳比向虎彻伸出一条绳索,虎彻立刻把绳索绑在自己身上。

 

他拉一下绳索,确认稳固之后,巴纳比又抛出另一条绳索绑住地面上的建筑,拉着虎彻一起回到了地面上。黑乎乎的液体粘在他们的下半身上,他们追向破坏者,但跑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猛虎先生!巴纳比!”

 

两人转身,发现其他英雄也赶来了。

 

虎彻看着众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机会并肩作战啊!”虎彻看着昔日的战友,满怀感慨地说。

 

蓝玫瑰说:“先不要说这个了,你们准备好了!”

 

她发动能力,在虎彻和巴纳比上空制造了一大片冰块,接着火焰纹章用火焰融化了它,水立刻像倾盆大雨一样落在虎彻和巴纳比身上。

 

两人身上的液体被冲走,动作立刻变得轻便了许多,他们立刻毫不犹豫地转向破坏者逃跑的方向,使尽全力追赶他。

 

“那我们也出发吧!”火焰纹章说,众人朝两人的方向追去。

 

虎彻和巴纳比很快就追上了破坏者,破坏者知道自己跑不过两人,于是再次蹲下准备把地面变成液体。但这次两人都对此有所防备,在地面被彻底融化之前紧急停下了脚步,巴纳比抛出绳索绑住了破坏者,并把他拉倒在了地上。

 

破坏者躺在地上,双手被绳索束缚在身边,他挣扎了两下后发现挣脱不了,就放弃了。

 

虎彻走近他,正打算蹲下来和他说话,他突然用手碰了一下绳索,绳索瞬间化为液体……

 

他成功逃脱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立刻把他们脚下的陆地融化成了液体。

 

“虎彻先生!”巴纳比迅速用绳索把自己拉了起来,但虎彻还没来得及离开,半个身体立刻陷进了液体里面。

 

“你休想逃!”虎彻喊道,他死死地抓住地面上破坏者的脚踝,让他无法逃走。

 

破坏者困扰地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突然伸出手去碰虎彻抓住他的手……

 

他竟然想把虎彻也化成液体!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虎彻的时候,虎彻抓住他的手猛地向后一拉,那人立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干得漂亮!”巴纳比说着,一边赶到了虎彻身边。

 

此时,破坏者趴在地上,身体还在努力地向前爬,尝试逃离虎彻。

 

虎彻一只手死死抓住破坏者,另一只手努力地撑在地面上,防止自己陷进液体中,他撑着地面那只手的手肘在地面反复摩擦,已经开始流血了。

 

巴纳比再次用绳子把破坏者捆住,这次他的双手被固定在了身体两侧,掌心贴着大腿,这样只要他一发动能力,他自己就会被融化。

 

“谢了,Bunny!”虎彻向巴纳比道谢,然后双手撑着地面把自己从液体坑中拉出来。

 

“猛虎!”

 

众英雄来到了虎彻身边。

 

“别这样叫我了,”虎彻笑着说,“我已经不是英雄了,我现在是虎彻。”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虎彻先生。”阿尼斯的声音从巴纳比的传唤器中传出。

 

虎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没什么啦,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猛虎先生,你最近怎么样了?”蓝玫瑰问道。

 

虎彻无奈地说:“都说了我不是……算了,我最近嘛……”

 

众人七嘴八舌地跟虎彻聊了起来,许久未见的他们有太多话想跟虎彻说了——

 

“虎彻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猛虎先生,你知道吗……”

 

“枫最近……”

 

“猛虎,你……”

 

虎彻跟大家分享着他的近况,这几位老伙伴就像往常一样畅谈着,他们就这样等到了警察来逮捕犯人。

 

这时巴纳比已经在旁边默默听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虎彻先生,你还记得我们本来要去做什么吗?”

 

虎彻这才想起他和巴纳比本来要一起去吃完饭,于是连忙跟众人道别,两人再次出发前往目的地。

 

他们来到一家餐厅,这是虎彻和安东尼奥经常来的地方。

 

虎彻跟巴纳比推荐道:“Bunny,这里的牛排特别好吃……”

 

他们点了餐之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虎彻先生......”巴纳比唤道。

 

“嗯?”虎彻回应了一声。

 

“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做英雄了,”巴纳比说,“但其实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英雄。”

 

虎彻受宠若惊地看着他,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的很适合做英雄。”巴纳比说。

 

“什么嘛,我应该是最不适合做英雄的人了吧……”

 

巴纳比注视着虎彻的眼睛说:“怎么会,虎彻先生你在我心目中,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最善良的人了。”

 

虎彻和他对视了一会,笑了。

 

“Bunny酱,我能认识你真的很幸运......”

 

他们喝了点酒,虎彻平时的酒量不少,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很快就醉了。

 

“再来一杯......”

 

“大叔,少喝点吧......”巴纳比没好气地对虎彻说。

 

虎彻举了一会酒杯,见巴纳比不愿意帮他倒酒,他于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不要说我,你不也是醉了吗......”虎彻看着巴纳比说。

 

巴纳比无法反驳,他的耳根微微发红,看来他也喝醉了。

 

“不用担心,”虎彻说,“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今天就大醉一场吧!”

 

一杯满满的酒很快又被虎彻喝完了,巴纳比帮他又倒了一杯之后递给他,他直接握着巴纳比的手,对着酒杯喝了下去。

 

他的嘴唇轻轻碰到了巴纳比的食指,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连同着酒杯和巴纳比的手放回了桌面上。

 

巴纳比盯着自己被虎彻碰到的手指,上面沾了一点酒,他把手指伸到自己嘴边,舔走了上面沾的酒。

 

他看着虎彻,他刚喝完一杯酒,嘴角残留着几滴酒,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巴纳比伸出拇指帮他擦掉了。

 

虎彻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擦,他盯着巴纳比的脸,突然问道:“Bunny,我不做英雄之后你会想我吗?”

 

巴纳比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会啊,我每天都很想大叔……大叔你呢?”

 

虎彻握住他在自己脸上的手,说:“我也很想念你。”

 

两人对视良久,巴纳比又握上了虎彻另一只手,说:“那看来我们应该更常出来见面。”

 

虎彻听完,嘴上微微挂着笑容,但随即又皱着眉说:“可是你好像经常去找你的那位朋友……”

 

“啊,你是说马蒂亚,”巴纳比回忆着,“他在我们的作战中帮了很大的忙,所以我想感谢他……”

 

“那你也可以多点来找我嘛……”虎彻说。

 

“好,那大叔有空也要来找我……”巴纳比笑着说,举起虎彻的一只手,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

 

两人渐渐地喝光了桌上的酒,他们都醉了。

 

巴纳比看着桌上满满的空酒瓶,说:“大叔......我们去海边醒醒酒吧。” 

 

他们结了账,离开了餐厅,摇摇晃晃地来到了附近的海边。

 

巴纳比和虎彻肩碰着肩,靠在海边的围栏上,清凉的海风似乎把两人吹得清醒了一点。

 

他们看着海面上波光粼粼,映照着夜晚的城市所发出的光,伴随着一阵阵海浪的声音,让人不禁沉浸在这片海中。半夜的车不算多,偶尔有一辆车从他们身后的马路呼啸而过,有一瞬间把他们拉回了喧闹的城市世界,但又很快恢复了安静。

 

虎彻努力聆听着海风和海浪带来的平静,心跳声却在打乱这份平静,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身旁的巴纳比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呐,巴纳比......”虎彻呼唤道。

 

巴纳比扭头看向身边的虎彻,问:“怎么了?”

 

虎彻的眼神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可以......”

 

几辆车突然从他们身后经过,虎彻的话被埋没在了汽车的引擎声中。

 

“什么?”巴纳比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

 

虎彻又开了开口,却说不出任何话......

 

下一刻,巴纳比感到自己的后脑勺被虎彻拉近了一点,一道柔软的触觉碰上了他的嘴唇。他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虎彻闭着眼睛的脸几乎快要贴上自己,对方温暖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脸颊上,嘴上的触感又加深了一点。

 

很快,两人分开了,他们的脸上都染上了红晕,虎彻看着巴纳比刚才被自己亲过的嘴唇,上面闪着零星的水光,他感觉自己更醉了。

 

巴纳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看见虎彻深情地看着自己,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快要把自己吸进去。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凑近虎彻,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一刻,他们都醉倒在彼此的气息中。

 

直到无法呼吸,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他们突然相视而笑。

 

“记得经常来找我。”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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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这对很适合这个节日(虎年>兔年)

默歆🌟

【兔虎】告白

私设虎彻没有完全失去能力,两人还在搭档

ooc预警..怀春少女兔(bushi)和意外很成熟的虎叔 

清水纯爱,HE

关于时间上可能有一些问题 我看的时候没太注意时间,也懒得去扒具体的年份了orz 对剧情没什么影响啦

上头交个党费,写的时候没注意正好是七夕,好耶


那正文开始—————

  
1

巴纳比·布鲁克斯二世,一个完美的英雄。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了超越传奇英雄记录的成就,超强的NEXT能力与极聪慧的大脑,让他在面对敌人时百战百胜。但是…


  

第99次。巴纳比又一次失败了。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镝木·T·...

私设虎彻没有完全失去能力,两人还在搭档

ooc预警..怀春少女兔(bushi)和意外很成熟的虎叔 

清水纯爱,HE

关于时间上可能有一些问题 我看的时候没太注意时间,也懒得去扒具体的年份了orz 对剧情没什么影响啦

上头交个党费,写的时候没注意正好是七夕,好耶


那正文开始—————

  
1

巴纳比·布鲁克斯二世,一个完美的英雄。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了超越传奇英雄记录的成就,超强的NEXT能力与极聪慧的大脑,让他在面对敌人时百战百胜。但是…


  

第99次。巴纳比又一次失败了。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爱上了镝木·T·虎彻,他就已经开始计划着哪天呈现一出舍身救虎的场景,向虎彻先生表示自己的决心。


这将是一出戏剧性的狗血感情大戏。首先,一个棘手的案件。其次,阴差阳错的危机时刻。然后,他会替虎彻先生挡下那致命的一击(当然前提是他不会用要害去接那攻击,巴纳比还希望自己能和虎彻先生长命百岁呢),身负重伤,然后虎彻就会像上次那样煎熬的等待自己醒来,这次他绝不会拒绝那个拥抱。虎彻先生一定会跳着脚质问他为什么要替自己受罪,最后~巴纳比将趁机告白,在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用最严肃的语气和神态,让虎彻先生无法立即拒绝。


  

“虎彻先生,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打断我,我是很认真的。我愿意为你挡下伤害,是因为我爱着你。你或许会说这是出于吊桥效应,出于hero活动中多巴胺的大量分泌,但我可以很确信的告诉你那不是我爱上你的最终原因。我们的初遇并不是很美好,但是在不断的了解中,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你对理想与信念的坚定所打动。每当我陷入自我怀疑的低谷,你总是用温柔和善解人意将我从深渊中拯救出来。你总是能给我带来巨大的勇气。作为多年的搭档,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相信我对你而言也是一样的。这世上不会再有比我更加了解你习惯的人了。虎彻先生,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B.B.J!但是巴纳比从内森那里得到建议,想要对付那只倔强的狂野猛虎的话,真诚与直球永远是最有效的。只是内森的售后服务并不是很到位,对于巴纳比而言,直抒胸臆是一种很陌生的表达方式。他并没有提醒巴纳比小论文并不是很好的表白文体。嘛,但内森也不是故意没想到的。情有可原吧。


  

巴纳比想要告白,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呢?当然是因为那该死的年龄差,让虎彻先生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待。而且,年龄和阅历的差异不是唯一的阻碍。虎彻先生结过一次婚,还有一个孩子,他一定会将小枫放在第一位。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接受自己的示爱的。


巴纳比自认这是成功率最高的告白方式。在自己“舍身救虎”之后,不同于以往的迂回,而是一记直球的告白,心思细腻的虎彻先生是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境下拒绝的。虎彻先生大概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而巴纳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软磨硬泡,一点点攻破虎彻的防线,而软心肠的虎彻最终一定会接受他的。


但是,但是…传奇伙伴英雄的默契实在是太高啦!他们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完美解决问题,巴纳比根本就没有表现自己的机会!


当然,傲娇的兔子不愿意承认这种与心上人极度的默契让他暗自窃喜。可是无法传达的心意也让他焦急。没办法,急是没有用的。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和虎彻先生搭档的机会呢?不管怎样,再背一遍表白词吧。巴纳比拿着那段长篇大论,而纸上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干脆第100次失败的时候直接告白算了。巴纳比几乎有些自暴自弃。


但是意外总是来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巴纳比的计划实现了,不过出了差错。拼死保护另一方的人不是巴纳比,而是虎彻。


  

2


“为什么要替我受伤?明明是个大叔,身体素质不如我,恢复能力也没我强,明明知道自己会受伤更重,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道攻击?”虎彻在重症监护病房躺了整整两天,又在普通病房昏睡了五天,而巴纳比这一周几乎没合眼。如今虎彻终于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守在他身边,情绪近乎崩溃的巴纳比。


“抱歉啊,bunny,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冲上去了。哎呀,大叔我真是糟糕,害得大家担心了。”虎彻一如既往的打着哈哈,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巴纳比猛的站了起来,虎彻明显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吓得一哆嗦。但他看到了巴纳比眼镜上不自然的水光。“你是哭了吗,bunny?喂喂你别这样啊,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虎彻先生。”巴纳比直视着虎彻。那双琥珀色眼睛里带着疑惑与慌张。


“虎彻先生,我希望你能更珍视你的身体。你总是太不在乎自己了。请不要再这么不管不顾地冲向危险了。为了小枫,还有…也为了我,好吗?HERO是一个危险的职业,你的家人也都知道这一点。但是…就当是为了我,请你不要轻易死去。求求你了,虎彻先生。我受不了…我受不了的。虎彻先生。我爱你。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的感情。但是请你一定健康的活下去好吗?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


糟透了。这是一次失败的告白。这么突兀,这么幼稚。真糟糕啊,巴纳比止不住泪水。让虎彻先生看到自己的丑态了。


  

3

  

镝木·T·虎彻,老牌英雄狂野猛虎,妻子镝木友惠于NC1972年因病去世,女儿镝木枫由年迈的母亲在老家抚养。如今HERO事业也在因能力衰退而走下坡路。简而言之,是个生活并不很如意的大叔。


镝木虎彻表面上看起来神经大条,心思却意外的细腻。总是不自觉的察言观色,给别人提供帮助,遇到他人有难很难坐视不管。简而言之,是个爱管闲事的烂好人。


镝木虎彻总是大大咧咧,充满活力,做事经常不顾后果一往直前。年近四十却依旧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简而言之,镝木虎彻总是表现的很幼稚,常常让人忘记他已将近不惑之年。


虽然在别人看来他的人生似乎是很失败的,但虎彻却不这么认为。女儿越发乖巧懂事,他感到欣慰。工作虽然因为能力减退而受到影响,但好在他有一群很棒的朋友。以及,最可靠的搭档!

人到中年最害怕的就是孤单,而虎彻并不觉得自己孤单。虎彻觉得这就够了。


那么,关于爱情?


虎彻的上一段感情止于友惠的去世。不,或许是友惠去世后的第三年吧,那时他才彻底走出了这种爱人不告而别的苦痛。


经过近十年的沉淀,对友惠的情感早已不是失去爱人的肝肠寸断,而是对故人的怀念,对责任的提醒,以及对岁月流逝的哀伤。

四十而不惑。在友惠走后,虎彻思考了很多。关于家庭,关于责任,关于理想。还有,关于爱与怀念。


爱是处于磨合之中的陪伴。如今其中一方已经逝去,无法再创造新的羁绊,虎彻守着曾经的记忆苦痛了三年,末了,他终于明白,名为爱情的那部分已经消散,余下的只是对已故之人的怀念与残留遗憾的哀伤。


虎彻并不打算用一生悼念他逝去的爱情。那是偏执病的行为。虎彻自认为是一个精神健康的人。


但是虎彻也并不打算再去主动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尽管小枫经常跟他说并不介意爸爸娶个新的妻子,这孩子十分懂事,随了父亲,有着一颗愿意为他人奉献的善良的心。她不愿父亲孤独终老。


但事实是,虎彻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至少是心已经老了。他没有力气再去运营一段感情。而爱情也早已不是他生活的必需品。



4


起初和巴纳比组成搭档的时候,虎彻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只是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起初,虎彻只觉得巴纳比是个自大的小鬼。而且,非常麻烦。战斗中突然空降了一个搭档,任谁也会感到不自在。但是在一次次的磨合中,虎彻觉得有这样一个搭档倒也蛮不错的。巴纳比很聪明,很可靠。虽然有时候很自大。


“Tiger,自从小帅哥来了之后,你变活泼了不少呢~”内森晃动着酒杯,对虎彻说道,目光却是在酒吧的各个帅哥身上流连。虎彻其实挺敬佩他的,这个人几乎是把特立独行做到了极致,同时又保留了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啊?我难道不是一直都很有活力吗?我还没那么老呢好不好!”虎彻不自觉。


“你看,平时你总是在照顾他人情绪、调节气氛,但是一到小帅哥身上你就格外容易着急呢~”


“我哪有!呃,等等..”确实一到巴纳比身上,虎彻就很容易激动。以及…在多次的纠正后,虎彻还是坚持叫他“bunny”来打趣他。如此幼稚的行为,虎彻已经很少这样做了。


“哎呀,看来我们的狂野猛虎心态还很年轻呢~别担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帅气的小伙子,身材好极了~”


“咿!别摸我屁股!”



5

爱情始于怜悯,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但是爱情之中必然有怜悯。爱人之间会相互怜爱,这点毋庸置疑。


虎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巴纳比产生好感的,他只知道他是在巴纳比告诉他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之后,意识到自己对巴纳比存有好感的。


那是一种怜悯,或者说,一种怜爱之心,虎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做些什么来安慰巴纳比。不同于平时看见需要帮助的人的那种助人为乐,这种怜爱是出于某种激情,虎彻被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情感吓了一跳。


后来虎彻意识到,自己对巴纳比产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好感。并且这种好感在不断地扩大。


直到马贝利克消除了巴纳比的记忆,面对面地感受到巴纳比对自己的杀气时,虎彻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恋爱了。但当时他只想哭。好不容易再次动了心,明白自己心意的第一件事就是心动对象眼冒红光对你来个超级好运加倍回旋踢,就算再多活十年虎彻也会觉得委屈。


好在最后一瞬间巴纳比想起来了。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bunny”这个叫法。但虎彻不打算改掉。


虽然很惊讶于中年之际爱情的再次到来,但虎彻并不为此感到恐惧,也不打算欺瞒自己的真实心意。但这个坦诚只是对自己坦诚,并不是说他要向巴纳比告白、得到回应什么的——毕竟,谁会愿意和一个大自己十岁,甚至还有一个孩子的大叔谈恋爱?



6

虽然迟钝,但虎彻并不是完全没有眼力见。他能感觉到,从某一时刻起,巴纳比对他的态度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明明已经是成熟的搭档,巴纳比却常常对他表现出任性的一面,但是不同于他们初识时的那种狂傲自大,巴纳比并不愿意惹虎彻生气(虽然虎彻对他也不会真的生气啦)。这种任性更像是…一种撒娇。虎彻觉得很可爱。


或许自己对bunny而言也是特别的存在..?虎彻对这个认知感到高兴。但是也许只是父亲之类的角色吧,虎彻不敢奢求更多。


直到那次,蓝玫瑰邀请他一同去慰问粉丝,却被敏感的瑞恩误会是蓝玫瑰想要抛弃他更换自己为搭档。那个家伙竟然还拉上了巴纳比,准备来一场“捉奸”大戏。


误会解除,闹剧落幕。


“喂,你不会也认为我不想跟你搭档了,对吧?”


虽然作出了否定的回答,巴纳比的眼神却没有他语气那样坚定。


喂喂,不是吧。虎彻有些挫败地想。冷静想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抛弃你啊,再怎么说也是你抛弃我的可能性再大一些吧。大叔在你心里就这么没信誉吗…


但这之后,虎彻却意识到了巴纳比对他无意识的关注,正像他对巴纳比的那样。虽然表现的方式不同…怎么说呢,别扭得可爱。虎彻明白了,自己对巴纳比而言也是特别的存在。正因如此,巴纳比才会在他身上失去惯有的理性和冷静。


巴纳比也喜欢自己。虎彻感到很兴奋,还有些害羞。这种恋爱的情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他察觉到巴纳比几次试图向他表白,但是因为气氛而难以开口。


既然兔子经过深思熟虑,鼓起勇气准备告白,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7


那道攻击是朝着巴纳比的后背去的。虎彻知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挨那样一记重击会有多疼,昏迷很长时间,搞不好还会连带着加重巴纳比使用能力的副作用。正如他说的那样,当虎彻想这些的时候,身体早已擅自动了起来,替巴纳比承受了这份疼痛。


他的命向来很大,对此他十分自信。



8

“对不起巴尼,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痛苦…我不会再这样轻视自己了。”虎彻回答。


“还有,我愿意接受你的告白。我也喜欢你,bunny。”


这是真的吗?巴纳比不可置信。他愣住了。连虎彻摘下他的眼镜都没有反抗。


虎彻看着巴纳比呆住的表情,感到好笑的同时又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他戴上眼镜,伸出手捏了捏巴纳比的脸,“你没听错哦,bunny。我也喜欢你,我接受你的告白。”


“不过,你还年轻,如果以后遇到了更喜欢的人,那你随时可以放下我哦~大叔不介意的。只是希望到时候能温柔一点,大叔我啊,经历分别的时候也是会难过的。”


巴纳比深知这不可能发生。虎彻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搭档时光——他的生命在成功为父母报仇后才真正开始,从这个意义上,虎彻在他的人生乐章中几乎参与了全部的篇幅,而且将会越来越多。若要强行撕去这些旋律,那定是鲜血淋漓的。巴纳比自诩是个务实的聪明人,他才不愿意做这样的蠢事。


但他知道这种决心是无法只通过言语就能传递给虎彻的。他会在未来的陪伴中证明。



9


巴纳比·布鲁克斯二世完美的表白计划完美地失败了,但是就结果而言却成功了。正如巴纳比想要向镝木虎彻许诺的那样,他们将获得幸福。




—————后记———


前面巴纳比纠结告白的部分我本来是想写得搞笑一点的哈哈 青春恋爱喜剧那种方向 但是感觉有点ooc了(捂脸)

虎彻桑在我眼中就是那种小太阳一样的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没个正经的样子,但是却是很靠谱的。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懂得察言观色、常为他人着想,这样形容可能不是很好听,但是我觉得他是有能力承担“情绪垃圾桶”这样的角色的。(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夸奖,因为这种人往往是活的很通透的。)妻子的去世、英雄的职责、家庭的矛盾…虎彻比巴尼多活了十年,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也是多了十年。我想他一定会有更成熟的答案。

这对的感情不会是完全对等的,青年人的热情总是猛烈的,而人到中年的虎彻大概不会有那么多激情。在确定关系之后,他们的感情仍需要许多的磨合,而巴纳比和虎彻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爱情就是不断磨合的过程。何况虎彻和巴纳比的搭档经历已经让他们两个互相理解了许多。我喜欢兔虎也是因为,比起一见钟情的梦幻,这种细水长流的相互磨合让我感觉更加珍贵。


我并不是很会写文章…这是我写的第二篇同人文,还有很多不足,望见谅。作为一个清水感情文爱好者,兔虎这对cp真的很戳我,不过粮大部分都是肉(嗯,真香),我就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解读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情感线,我觉得这其中还有许多可以深入的地方,于是自割腿肉交个党费哈哈哈。但是我的理解也是很个人化的…呃,大概是一种比较老年人的xp吧。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朋友!


希望大家能喜欢




黄紫拟雀鲷教徒

对这么久就画这么点TB饭

内含:\(宣)/以及好多RINRIN

*如果能转载可以把我的图发到外网上吗plz我想让樱花妹知道我还活着TT不标明也可以只要打我cptag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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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下半身产物雷人致歉

。下半身产物雷人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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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噬菌体

摸点兔虎酱,很喜欢他们俩拌嘴!萌萌的很安心

  

摸点兔虎酱,很喜欢他们俩拌嘴!萌萌的很安心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火焰燃尽之时

翻译的话:渣翻译,已得到授权。

作者:TheKuraning  原作在嗷三上的ID:50138029  翻译:我 校对:你

非常喜欢虎彻和露娜坐下来聊天的场景,而且写得超级无敌棒所以我就要了授权。如果原作也能这样开诚布公的聊聊就好了,编剧可能是觉得太难写了就糊弄过去了这点真气人啊,太糊弄事了。

毫不客气地讲,我的英语和语文水平都很差(约等于小学五年级生),很多地方都是意译,欢迎捉虫和直接去阅读原作。一些人名我也懒得翻官方翻译了,凑活着看吧。

再就是本文中提到的格里格里肖恩,那哥们就是摸一下next就能让next发疯的那位。(都有这种next......

翻译的话:渣翻译,已得到授权。

作者:TheKuraning  原作在嗷三上的ID:50138029  翻译:我 校对:你

非常喜欢虎彻和露娜坐下来聊天的场景,而且写得超级无敌棒所以我就要了授权。如果原作也能这样开诚布公的聊聊就好了,编剧可能是觉得太难写了就糊弄过去了这点真气人啊,太糊弄事了。

毫不客气地讲,我的英语和语文水平都很差(约等于小学五年级生),很多地方都是意译,欢迎捉虫和直接去阅读原作。一些人名我也懒得翻官方翻译了,凑活着看吧。

再就是本文中提到的格里格里肖恩,那哥们就是摸一下next就能让next发疯的那位。(都有这种next了怎么就没出现那种同人里面经常出现的很方便的next呢?

本篇可以看作独立篇章,不过有必要预先说明:正篇会出现巴纳比和虎彻(姓名按照首字母排列,排名不分先后)的爱情故事。我觉得不算兔虎兔无差所以不太好标CP名,所以我会在篇头进行预警,不能接受的可以退出去了。

我本人心中对他们两个有强烈的毫不动摇地不可交换的排序,但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原作不鸽我就会继续翻译。

本篇是二期之后的故事,属于《复仇的火焰:狂野巴纳比&狂徒亮相》的第一部分。

太太看完二期之后为狂徒编织了幸福的结局

原作摘要:刺杀小奥罗拉事件发生后的不久,尤里和虎彻在银区见了次面。星座市现已今非昔比,他们两人也变了很多。他们并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即使他们二人地世界观截然相反,但是现在这种局势下,还能找个人聊聊天的感觉真不错。

正文:

这也太怪了,他从未设想过这种场景--他们正面对面坐在白银区一家偏僻的咖啡馆里。但这件事确实发生了,他们坐下来一起喝咖啡,一边不自在地盯着对方的脸,一边思考该说些什么。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的人生几乎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经历了这么多事,到底该如何开口呢?“嘿,最近过的怎么样”这样的发言会不会显得太过熟络?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样做没法打破僵局,可能保持一点距离会更好一点?

虎彻喝了一小口咖啡,用手敲击桌面。假如现在有点吃的,局面就不会那么尴尬了。他们应该点些三明治,这样就能在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同时把嘴闭上。

“所以”,他再也受不了了,想要开口发言,不巧被同伴抢先一步。

“最近过得怎么样?”尤里·彼得洛夫问他。

“还行……吧,”虎彻回答,“你呢?”

结合目前的形势看,尤里看起来还行。他浑身伤痕累累,像是刚从地狱回来。他身上最严重的烧伤终于开始愈合了。不过虎彻很确定他坐下来之前还是一瘸一拐的,还有他的衣服下面露出来的绷带。不过这些都不如他脸上的烧伤过后的旧瘢痕骇人,这道疤痕的形状像是一只巨大的手。虎彻确信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这道疤痕比尤里脸上和脖子上的正在缓慢愈合的烧伤要旧的多。

他不知道在尤里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开口发问,况且巴纳比平时总叫他少管闲事。

“我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尤里说。即便如此,虎彻确信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能痊愈。

“很高兴你这么讲,”他说,“如果星座市失去了你这位有为的hero,那将是星座市的损失。”

尤里露出了罕见的笑容。他的笑声非常奇怪,更像是在喘息,很明显他现在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不过气氛比刚才好多了。

“一个英雄,”他挖苦般地重复虎彻的发言。他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咖啡杯也掩盖不住他嘴角的笑意。“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天性乐观还是为了搞笑?”

“我是认真的。虽然我们不总是意见一致--而且我绝对不同意你处理问题的方法,但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不同,”

虎彻知道他生来幸运。他作为NEXT的人生确实很艰难,但总比一些人轻松多了。在他年轻的时候,周围的人总是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他曾经很难交到朋友,也曾因为是NEXT遭到歧视进不去酒吧。不过他从不需要隐藏自己,他也不想掩饰,因此交到了一些好朋友。他的家人也一直在支持他,他总能得到别人的支持。

他知道尤里得不到这些。

正因如此,他们在很多方面都不一样。他们对于正义的理念截然相反。不过当他想到尤里的家庭的时候,他能想象到尤里是何等的孤立无援,虎彻能理解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如果我们两个的身份互换,虎彻想,我可能也会将正义理解成充斥着暴力的复仇烈焰。

他们是彼此的映像,就像是宇宙中的两股平衡势力之类的。

“恐怕,”尤里叹了口气,“狂徒的的确确在那天晚上被烧死了,就让他从我们的记忆中也消失吧。我也不是在无理取闹,虎彻,这座城市的秩序正在失控。比起掀起这道伤疤,研究如何重建这座城市更有意义吧。”

是的,这是事实。尽管英雄们击败了格里格里·肖恩和L·L·奥登,NEXT的暴乱也动摇了这座城市的根基。大街小巷里充斥着恐慌next的言论,人人都在讨论NEXT的强大力量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的破坏力:能够完全控制自己能力的虎彻破坏了大量私人和公共财产--如果再出现像是肖恩那样的NEXT,一定会在这座城市上演同样的悲剧。

这座城市近期肯定会不太平。

“所以我们才要尽可能地动员一切能动员的力量,”虎彻大声地说,尤里看着他,皱起了眉头。”你很聪明,也有很强的正义感!说实话我第一次知道你没有登记成为hero的时候非常震惊,显然当个hero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

尤里叹了口气,把视线埋进饮料里。

”不,“他表示反对,”我就没想过成为hero。hero也就表面风光,实际上只是身着紧身衣的行走的广告塔。他们只会追逐有金钱、名声和利益。“

听到这话,虎彻皱起了眉头,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打算和尤里争论hero的本质,谁料尤里继续说了下去。”怎么说呢,我以前是这么想的,“尤里显得有点泄气,”那个时候我追求的是正义,是真正的正义。我想看到恶人被制裁,所以我才成为了义警狂徒:我想在法院和英雄都触及不到的地方伸张正义。“

”然后你现在不这么想了吗?“虎彻诚恳发问。

”我不知道,“尤里说,”我曾经以为我的信念是不会动摇的,但是现在……“

他说不下去了,尤里和虎彻同时喝了一口咖啡。

虎彻不会假装他知道尤里现在在想什么。这不像他在和巴纳比在一起的时候,虎彻能很自然地捕捉到巴纳比的情绪、习惯和一般的思维方式。也不像他和安东尼奥、卡琳娜或者其他人在一起地时候。他和尤里的接触一直以来都非常有限且极度专业。这个男人更倾向于隐藏自己。

但是虎彻知道,当人一直以来所以来的东西最终被夺走的时候,人的信念能够轻易被动摇。时代在变,这既是开始,也是结束。

”确实很难,虎彻同意他的看法,"每当你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站稳了脚跟的时候,总会遇到波折。“

“是。”尤里又干笑了一声,挑开遮挡住眼睛的卷曲的白色长发,虎彻再次被他脸上的手印一样的烧伤疤痕吸引。他眼前似乎晃过狂徒的那副面具,接着是和那天与尤里谈论Mr.legend的场景。想到尤里日常承受的负担,他的心里一沉。幸好尤里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你呢?虎彻,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我还是想帮助别人。“他向后靠在座位上,抓抓胡子。”我原本打算到英雄学院找份工作,但现在我也不清楚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实际上他把心思更多的花费在担心巴纳比身上。除此以外,虎彻还可以继续开出租,或者回老家给村正打下手。但这些都无法改变巴纳比独自做hero工作的这项事实,或者……他和其他人一起当hero。虎彻一想到这个就皱起了鼻子,他自认为不善妒,但是一想到兔子的拍档要变成其他人,他就不太高兴。但是因为 Buddy System 的存在,巴纳比总得有个搭档。

”我还能说点什么?“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我们现在都陷入了困境。“

”为此干杯,“尤里哼了一声,”我这周要再完善一下我的简历,如果你这方面有困难的话也可以找我。“

”你要辞去局里的工作吗?“

”我还在考虑,但也想的差不多了……“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虎彻就发出失望的哼哼声。他无法想象尤里辞职之后他的朋友们要面对怎样的情况。一位hero离开了,司法局也来了新负责人,所有人都会承受从头再来的压力。尤里说的没错,那肯定会演变成一场大混乱。虽然一切都在变化——但这也改变太多了?但是其中也蕴藏着转机。

毕竟是尤里邀请他来这里的。

虎彻深吸一口气,消化着这一事实。

好难啊。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大家似乎都在相互对抗,全然不顾眼前面临的更大的威胁。有时就连简单的求助,都比走到一个持枪的恶棍前面需要更大的勇气。在一个有能力随时被刺你的人前面卸下心防真是一件难事。

更别提现在虎彻也不能逮捕狂徒了。

“那么,你先别那么急着下决定,“虎彻提出建议,”能先听听我的看法吗?“

”乐意之至。“

”你相信人是可以改过自新的吗?“

尤里张口想要回答却停住了。他皱起眉头,不断重复张嘴和闭嘴的过程,看起来像条鱼。我有个想法。fish.Trout Blast. Tiger Shark. Wild Tetra.想到了,虽然这个名字还得再琢磨一下,但是虎彻认为他可能有点思路了。尤里也陷入了思考。

(虎彻的头脑风暴我实在是翻译不来 ,也查不到除了虎鲨以外的鱼的是什么鱼,但我相信太巴尼的粉丝一定能看出来他是怎样联想的。)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他最终决定还是先问问这个。

“嗯,”虎彻说,“你说你想看到恶人受到惩罚。而且……我的意思是,你看…… 虽然你杀了很多

人。但你是司法局的法官,司法局一直重视改过自新这件事。所以你对此的立场是什么?”

“如果你是在问我我是否认为商店扒手和谋杀犯是一回事,那么我的答案是我不相信,”尤里毫不犹豫地回答,

“城市法律规定——”

他又开始念叨一些虎彻听不进去的法律术语,当然虎彻也没在听,只是不屑地摆摆手,这让尤里很生气。

”对对对,城市法律对此是有规定什么的,“他打断了尤里的发言,”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看法。你相信的是什么?你肯定有自己的观点吧。“

尤里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起来他还没消化完这个观点。他们两个面对面谈话的时候,尤里总是显得很沉稳。当然也不是说他不是个直率的人——遇到紧急事态的时候他倒是非常直率。但在他隐藏在狂徒面具后面的时候他就变得坦诚起来了。

“你怎么想?“尤里反问到。

”我信这个,“虎彻目光坚定,背挺得直直的,”把坏蛋们都抓起来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忏悔确实很重要。但是罪犯们也不是怪物,他们本质上还是人。我是一个英雄,我的责任就是拯救这些人,英雄会拯救所有人。“

”那么假如你说的这些坏蛋伤害到你爱的人的时候怎么办?“

虎彻的眼神,或者说老虎的眼神(?),短暂地黯淡了一秒,马上就想出了答案。这几年小枫也自己一个人遇到了很多危险。假如有一天她真的能像自己梦想的那样当上hero,遇到危险的概率至少会增加十倍。当然虎彻他自己还算幸运,算是全须全尾地走完了职业生涯,但这不意味着小枫在做hero的时候也总能逢凶化吉。万一哪天有人蓄意谋杀小枫而她又没能挺过来的话——英雄经常遇到这种事,他会为此愤怒,会持续抓狂,直至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随后他想到巴纳比,想到他的母亲、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如果小枫在未来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也会感受到虎彻同等的悲痛。

”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他说,”如果遇到这样的事,我当然很想报复回去。但我还是相信人是能够改过自新的。总得给人第二次机会。“

”如果他们滥用这个机会怎么办?如果他们毫不悔改怎么办?如果在你可以选择当场结束对方的罪恶的一生,但却出于“要给人第二次机会”的心态放过了他们,最终导致其他无辜的人死去,你还能活得心安理得吗?“

这么问并非出于恶意,这样的问题确实存在。尤里把下巴靠在手指上,和虎彻一同思考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虎彻当然相信人性本善。不过他的年纪就决定了他也没那么天真。他想到格里格里·肖恩、马贝里克和杰克·马丁内斯。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许多许多坏蛋的面孔。要是有人和他讲这些人生前也曾为自己的罪行忏悔,他会感到极度震撼。这确实让他感到不太舒服,不过这三个人的死确实使这座城市更加安全。”

“我应该没法活得心安理得,”他承认,“但他们有权利获得这个机会,不是吗?”

“你的答案不像几年前那么斩钉截铁了是吗?”尤里笑了起来。

“我是再想想,”虎彻说,“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讨论这个问题吧,下次再说。”

他们又开始喝咖啡了。虎彻真的想吃点三明治垫垫胃。他懒洋洋地看了眼手表,那是斋藤按照储物手镯地样式给他做的,是他的退休礼物。看到时间的时候,虎彻差点把咖啡吐出来了。

“不好意思,但是我要迟到了!”他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了,尤里被他吓到了。

“哦?”尤里说,”不好意思,我耽误你太久了。”

“啊,不不不,没事的!真的没事!”虎彻的手指在钱包里摸索着,试图找到足够的硬币来付账,他把找出来的钱拍到桌面上。“hero TV今天会有一名新英雄亮相,我想……不对,是阿格涅斯小姐邀请我去当观众。”他看出来尤里对他的发言感到困惑,主要是因为现在只能算赛季的淡季,要等到赛季结束或者赛季刚开始的时候新hero才会登场。“你想的话可以和我一块去看看!先和大家打个招呼什么的。”

“你说的这个新hero是谁啊?”

虎彻脸上露出笑容。

“啊,这个人超酷的,”他笑着说,“拥有无与伦比的NEXT,最酷的制服和超级无敌酷的名字,他的名字就是——Wild Barnaby。”

尤里也气喘吁吁地笑了起来。

“我正好也有时间,”他也站起来,“何况你请我喝了杯咖啡,我再拒绝你的邀请也不太好。”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两个人把这次谈话抛在脑后,一同走上繁华喧嚣的星座市街头。

“你知道吗”“,在他们并排行走的时候,虎彻开口了,”我听说 Wild Barnaby 现在需要一个拍档。“他看的出来尤里假装没有听到这话,但他偷偷地希望——好像也没那么偷偷摸摸——虎彻希望他能考虑一下这件事。

因为,总是会有第二次机会的。

Mikado

TIGER&BUNNY2 

Enemy's :Fugan&Mugan

我喜欢他们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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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emy's :Fugan&Mugan

我喜欢他们的外貌🥰💞

边卯首
为什么七夕我产品没饭...呜呜...

为什么七夕我产品没饭...呜呜,踩着点赶一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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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oluo

重温了双生侦探,这俩真是萌

重温了双生侦探,这俩真是萌

prophet

夏至未至【方绪X白川】

简介:这是两个人间仅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正文)


      很多年前站在心理咨询师门口,白川盯着那扇即将打开的大门,就像里头会突然窜出一只硕大田鼠时,他满脑子都是方绪带他去滑雪的那个下午。那是白川身为南方人第一次见到漫山遍野的人工雪,雪场里所有人都像笨拙又黑漆漆的蚂蚁,捡着把自己体型放大了数倍的一身装备整齐得来到人工假山的顶峰。后来白川才知道,北方的黑头蚂蚁有一厘米这么大。但当方绪从护目眼镜里转头来,大声问他:“你准备好了吗?”之时,白川只能听见砰砰心跳,像水球坠落到地上,然后啪得...

简介:这是两个人间仅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正文)

 

      很多年前站在心理咨询师门口,白川盯着那扇即将打开的大门,就像里头会突然窜出一只硕大田鼠时,他满脑子都是方绪带他去滑雪的那个下午。那是白川身为南方人第一次见到漫山遍野的人工雪,雪场里所有人都像笨拙又黑漆漆的蚂蚁,捡着把自己体型放大了数倍的一身装备整齐得来到人工假山的顶峰。后来白川才知道,北方的黑头蚂蚁有一厘米这么大。但当方绪从护目眼镜里转头来,大声问他:“你准备好了吗?”之时,白川只能听见砰砰心跳,像水球坠落到地上,然后啪得一声炸裂。

      心理医生姓罗,年轻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岁月让她秀发变灰变薄,却增添了脸庞上智慧雕下的痕迹,和她镜片后眼神的锐利。在白川深吸口气做心理建设的功夫,那扇木门忽然打开了。这一瞬间,抬起头的他只觉得,让这女人完全看了个通透。

      “进来吧,”她送了个年轻的小女孩出门,对白川说,“我们有的可以聊聊——电话上你说是因为什么行为模式,极大地影响了你生活?”

      白川走进她的安全屋,听见她把咨询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就像回到了岩洞,远离那些野外的自然危机,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她的小桌上,有一壶黄茶在咕咕烧着,墙壁上挂着东南亚风格的挂毯,原本鲜丽的颜色变得暗淡。一切都朦胧罩在昏暗的室内,让人觉得时光无际、世事无常。白川想,他不会和陌生人分享心底最内核的问题,他只要随便说说。“收费是按小时算的,”罗医生拿着个空白笔记本坐下道,“任何问题都能和我说。你喜欢小猫吗?”

      他瓦解了,一股胃下坠的感觉在他胸口堆积,就像是许多只莺鸟在里头倒腾飞扑。 

      吃饭,亲吻,做i。

      白川花了一年意识到这么条他和方绪间一成不变的行为模式,又花了三年发现这是他们之间共同维持的秘密,再后来十年他在挣扎着摆脱和利用它左右徘徊。但每次只要方绪问他:“是不是要去哪儿吃饭。”那些莺鸟就带着它们悦耳的歌声和繁乱拥挤的队形,拥回他的身体。他不知这个条件等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立的。在心理医生的诊室里,罗医生说服他是在95年的夏天。他刚成年,那个夏天他拿了围甲冠军,身为主将却半路溜出了庆功宴现场。方绪正在饭店边狭窄的小巷子里等他,拿鞋子踢着路边的石子儿。见到穿着衬衫的白川,他的笑容灿烂地像是把那个灰扑扑如灰雁的巷子点亮。“走吧,我请你吃烤串。”

      他拉着白川去了解放路大排档,从晚霞密布一直吃喝到夜半霓虹初上。燕京啤酒像洪水般流入喉咙口,陌生的邻桌和收音机声变得模糊不清,白川觉得一股热情在他身体里涌动,让他像一支花苞般饱涨得疼。他们去了方绪中山路上搬出来刚租的房子。那时,方父生意还刚做到省级别,正忙着往北京跑关系。凌晨的出租屋里油光昏晦,方绪拿来盆水和毛巾把他脸颊擦得干干净净。深夜他赤身摸进被子的时候,白川吓了一跳。但他没有拒绝,他反而在方绪颤抖接稳的时候抱住了他。难以忘怀的疼痛和不可思议的快感将他俘获了,方绪像只不知疲倦的两栖野兽,甩落掉泥淖里一身混沌的沼泽地粘液。白川醒来的时候,他又变成莺鸟,在隔壁的小厨房里哼歌做饭。

      “师兄,豆花要甜的还是咸的?”他闪着半个脑袋进来问。

      白川摸着头,只摸到自己冰冷的脸庞,还有被子下空无一物的赤身。他说:“咸的。”方绪点头,脑袋从门边消失了。于是孤身处于这片陌生卧室里,白川让一股难以言喻的畏惧,和沸腾般的燥热同时攫住了他。他看见架子上放着方绪和俞晓暘合照的相片、磁片专辑、还有两三本科幻小说和一个八音盒。外院子里杏树浓绿的树荫下,传来收二手废品的喇叭声,吵嚷得就像是方圆市永恒的背景音。

      他坠回床单,闭上眼:“天啊,这都是什么。”

      白川劝自己不要被诱惑所俘虏。回家后身体上留下的不适纠缠了他几日,但那一股无形的痛苦却从此开始从他身体里向空中蔓延,他怀疑身边的人能不能闻到这股弥漫的情绪。但当方绪带着火锅料上门,或是忽然在餐桌边凑近,白川却没有避开。他在黑夜里寻找那双手,心惊胆战又欢喜雀跃地握住它,他的单人床比方绪的窄些,二人往往侧着相拥,又在黎明前夕告别。

      罗医生却戳破他:“你究竟在烦恼什么?”白川说:“你看不见吗?”他有点生气,不禁怀疑这个女医生是不是专业的。他说:“方绪是男的。”

     “所以呢?”

     “我也是。”白川说。

     在之后的几年,他被罗医生反复质问“所以呢”的几年,他与她之间几乎建立了一种革.命友谊。白川不管那是不是移情,但他忍不住觉得她可亲可敬地像是长姐。她容忍着他的反复变幻,一会儿他想彻底摆脱它,一会儿他又想干脆从柜子里走出来。某种时刻,她甚至怜悯地看着这场爱情带来的折磨,像神衹看人类,人类看蚂蚁。他们谈到白川最爱的围棋,他甚至送了她一套云子。“我不会下棋。”她说。“你就当玩就行。”白川说,然后在一盘指导棋里她输了个一干二净。“你太喜欢下棋了。”她说,下棋的人舍不得输,几乎执念着赢。白川的眉眼在午后阳光下像透着光:“什么意思?”

      “你总是想着赢,白川。但是一些事,比如你和方绪之间,是无解的,没有输赢。”

     白川的浅笑就像水珠,从他岩石般的脸庞上滑落了。他想去见方绪,就像夏至将至的迫切,几乎能听见滚滚时光洪河的咆哮声。他和方绪少时分道扬镳,各有师门,各有战队和队友,甚至会在不同的城市打比赛。但他们却总是兜兜转转、凑在一起,但是,白川知道把他们始终联结在一起的,不是婚姻也不是围棋,而是一种比爱情更坚固些的东西:共同的秘密和压力下的良心谴责。罗医生有时候会浅层催眠他,让他躺在个湿漉漉的席垫子上,一股印度香料的味道在鼻尖跳跃,就像是泰国街边马萨基房里,没有人按摩白川的四肢,他却觉得有什么人在灵魂上敲敲打打。

      “最初发生了什么,”罗医生想让他说起那个夏天。

      白川在她烟熏缭绕的香雾,和同样云雾般的声音里差点睡过去,或许他真的睡着了。蝉鸣又钻进路边的每棵梧桐树,树荫下的行人撑着五彩缤纷的阳伞。阳光近乎刺眼,汗水从发丝里跌落时非常刺目。

      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白川也尚且陷入那完全的激情般的夏季。

      他在棋室中打谱,和队友们争辩,但整日里,他所想的却都是那个方绪在一个晚上,从架子上拿下来给他播放过的八音盒。有一回,他们差点就被俞晓暘发现了。午休后俞晓暘走进棋院的资料室,方绪正躲在书架深处拉着他的脖颈。“白川?你也在这儿?”俞晓暘近乎于全然未觉,“你们看到过一本白子虬的棋谱吗,帮我找找。”

      他显然猜不到两个年轻棋手亲密无间,靠在书架前的原因。但白川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他的热情要被无穷无尽的夏日烈阳所掏空,要么就是率先被未知的曝日所夭折。

      他控制住自己,在方绪凑过来说待会儿打完比赛去“吃饭”时,摇摇头。他和几个队友们走了,但是这顿饭反而让他更痛苦。本该握在手里那一下午无忧无虑调情的快乐时光消失了,就像比赛中因为一念之差丢掉了一整条大龙。连绵不绝的懊恼和不断闪回的方绪神色带来更大的身体折磨。于是,当方绪又出现在面前说:待会儿我请你吃饭时候,白川几乎是迫切得点了下头。一整条街上的店铺忽然又灿烂起来,停留在水果铺的时间有点长。他在马陆葡萄、无锡水蜜桃和荔枝间犹豫,或许是消磨时间,他抬眼问方绪。最后,方绪拎着葡萄送他走回家里。“师兄,我问你件事。”方绪忽然说。之前他喝了点酒,把新买的车子丢在了路边。街边行人穿着风凉的夏装,打着蒲扇。他们融入人群就像是水滴融入大海,像自然不过的微小尘埃。

      “他问你什么?”罗医生半是诱导半问道。却见白川忽然一声不吭睁开眼来,他完全彻底清醒了。



(第一章完)


其他:马尔克斯后遗症~

是下尘不是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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