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dtr有点甜|00:00】【你的距离】当庭霜发现了柏老板的“小爱好”
《当庭霜发现了柏老板的“小爱好”》 By _谁不曾谁不想_
——“Ting,虽然你看到的视频的确不是我下载的,但通过这一晚上的体验,我觉得未来它也可以成为我的爱好之一。”
🌟你的距离同人,柏昌意x庭霜
🌟5K+一发完
【1】
七月对于庭霜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月份。倒不是他有什么大事要做,只是柏昌意的生日,就在七月底。
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家里的“老人”的生日通常都比较重要,必须要认真对待。
除了必要的蛋糕和祝福,每次给柏昌意“祝寿”时,庭霜总会做出一些舍己为人的感人举措,把自己打上蝴蝶结送给柏昌意。
鉴于这个传统已经实行了好几次,在服...
《当庭霜发现了柏老板的“小爱好”》 By _谁不曾谁不想_
——“Ting,虽然你看到的视频的确不是我下载的,但通过这一晚上的体验,我觉得未来它也可以成为我的爱好之一。”
🌟你的距离同人,柏昌意x庭霜
🌟5K+一发完
【1】
七月对于庭霜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月份。倒不是他有什么大事要做,只是柏昌意的生日,就在七月底。
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家里的“老人”的生日通常都比较重要,必须要认真对待。
除了必要的蛋糕和祝福,每次给柏昌意“祝寿”时,庭霜总会做出一些舍己为人的感人举措,把自己打上蝴蝶结送给柏昌意。
鉴于这个传统已经实行了好几次,在服装方面庭霜已经尝试过了白的粉的黑的小兔子小猫咪小狗狗等各式各样的动物装扮,今年这套粉色的兔子装对他来说只能是梅开二度,称不上什么大挑战。
但袋子里最后一样东西就不一样了——那是一块粉色的方形皮pai,上面还有三颗大大的红色爱心。
庭霜一脸复杂地从袋子里拿出自己亲手买的好东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柏老板啊柏老板,小爷我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有我这么贴心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你就偷着乐吧。
【2】
事情是这样的。
……
……
……
……
❤️粮票或礼物可以解锁隐藏结局【后来发生了什么】
❤️四连安排一下?
——END——
【一发完】在浪输局遇到偶像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罚站?这俩人这么熟了吗?!
恩,无辜的经理不知道,其实已经更熟了。】
前半段请看:《这里 》
【3】
“第二个问题,”栗冬淡道,“明明开的小号,且明知道小C在直播,为什么要在公区频道报自己ID?”
方铭腹诽:还能为什么?说给你听的呗!
方铭愤愤:不肯签我,却在亲自教一群被我秒杀的菜x,后悔吗don?
冷声:“想什么呢?”
……......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罚站?这俩人这么熟了吗?!
恩,无辜的经理不知道,其实已经更熟了。】
前半段请看:《这里 》
【3】
“第二个问题,”栗冬淡道,“明明开的小号,且明知道小C在直播,为什么要在公区频道报自己ID?”
方铭腹诽:还能为什么?说给你听的呗!
方铭愤愤:不肯签我,却在亲自教一群被我秒杀的菜x,后悔吗don?
冷声:“想什么呢?”
……
老地方见。
……
“结束了。”
栗冬淡道“我再给你倒杯水”,转身去倒水,弯起的唇角示意他把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等栗冬回来的时候,手上除了一杯水,还有一块温热的毛巾。
“呜……”
方铭从栗冬手里一把抓过毛巾,像个气急败坏的孩子,把整张哭花的脸埋进毛巾里,小朋友捂着脸怎么也不肯出来。
栗冬温声道:“你哭太多,喝点水?”
没动静,方铭捂着脸呜呜地哭。
栗冬轻轻揉了一把,又道:“帮你上点药?”
不仅没动静,反而往旁边挪了挪——无声地抗拒。
栗冬弯了弯唇角:这小孩,脸皮还挺薄的。
栗冬略一思索,说道:“哭好带你去签约。”
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毛巾里抬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真的?!”
栗冬从方铭手里拿走毛巾——毛巾已经凉了——他温柔地卷起毛巾的一角,替他擦掉眼角残留的眼泪,认真道:“真的。”
【5】
这绝对是史上最惨的签约。
方铭连路都走不利索从房间出来,皱着一张脸,跟在栗冬后面,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面对黎飞询问的眼神,栗冬淡定解围:“扭到脚了。”
黎飞倒吸一口凉气,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能吧,Fire?刚来第一天就扭到脚,基地今天是不是风水不好,嘶!”
“我也觉得,”方铭暗戳戳地皮,“肯定是犯了风水煞气。”
趁黎飞一边碎碎念着要不要请个大师过来看看、一边走去拿合同的空档,“煞气”压低声音说道:“pg不想要了?”
方铭只觉后背一阵电流窜过,汗毛倒立,差点原地起跳。
黎飞拿了合同过来,只见方铭一副撞了鬼的模样,还以为是新人第一次来基地太紧张了,和善地招呼道:“Fire,坐,我来给你讲讲这些条款。”
坐。
方铭现在听不得这个字,一听就牙酸。
赶在方铭有所反应之前,栗冬淡道:“站着。”
黎飞:诶?
黎飞弱弱地:“Fire 脚扭了,坐着舒服一点吧。”
方铭:前提是我真的脚扭了。
栗冬淡道:“自己跟飞哥说,为什么要你站着。”
方铭:啊,这……说、说什么?!
方铭的脸色,刷地红了。
——哥要他说什么啊?总不能是说因为刚刚挨打了、坐不下所以得站着吧?
方铭窘迫地站在桌边看栗冬,栗冬含笑看向方铭,眼神加了点儿玩味,方铭福灵心至,轻咳一声:“刚刚在直播里欺负新人,被教练罚站了。”
黎飞一愣——罚站?这俩人这么熟了吗?!
恩,无辜的经理不知道,其实已经更熟了。
“你的申请是我压的。”
在方铭签完合同下一秒,栗冬忽而说道。
方铭:?
栗冬眼看着小孩原本兴奋的小脸,倏然垮了,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把已经签好的合同递过去。
栗冬心里好笑:怎么,还想毁约?
栗冬淡道:“Fire足够耀眼,老板很想要你,给我开的拟签约名单里第一位就是你。”
“你不主动找黎飞,黎飞也会主动找你。”
“但我让他先压着。”
“我原本准备这周末找你聊一聊,再通过申请,没想到你主动找上门了。”
“你急什么?”栗冬莞尔,“没能签下你,损失的是QMZ,不是你。”
方铭的反应足够有趣,随着栗冬的话,脸色阴转小雨,又雨转晴。
被男神夸了。
方铭满意地翘起尾巴,敲着面前刚签完的合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栗冬淡道,“你现在可以把合约撕毁。”
方铭:恩?不是刚刚还说没签下我是损失吗,怎么这就变卦?
只听栗冬下一句——
“然后数三百次。”
“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数、数什么?!
黎飞就坐在旁边,栗冬居然毫无顾忌地讲“数三百次”这种话,虽然大条的经理没听懂,却还是羞得方铭瞬间脸红,把合同往前一推,转身要走。
溜了溜了,再不溜,小命不保。
他刚站起来,只听栗冬叫住他——“去哪儿?”
温和的语气里能品出那么一丝纵容。
方铭咬牙切齿:“回!家!”
手心一凉,一个水滴形的门禁卡被塞进掌心。
“上楼歇着,”栗冬说道,“六点我带你吃饭。”
方铭愣愣地看着掌心里的门禁卡,在“这是什么地方的门卡,不会是房卡吧”和“我一个人去你房间休息不合适吧”之间,选择了问:“吃、吃什么?”
栗冬用“关爱小笨蛋”的怜爱眼神看他,淡淡甩出两个字——“食堂。”
【6】
后来,那张门禁卡,再也没被收回去过。
<完>
——————————————
看起来是单箭头,实则双向奔赴的小甜饼 😁
小甜饼完结啦!
至于 Fire 口嗨 Leedon,之所以没算账,是因为——
后来在彩蛋里算了。
笑眯眯.jpg
【逢场作趣】99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
十天后。
攻略...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
十天后。
攻略组组号发出了新地图的首杀通关截图,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大荒流的账号ID。
作为量子果冻橙最稳定的号佬,这份记录由谁亲手打出不言而喻。
江赏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退出攻略组会议后在安静的房间里静坐良久,拨通了简清让的电话。
“哥。”
“嗯。”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听筒中没有丝毫杂音。
简清让的应声一如既往简洁,温声问江赏什么事。
“最近忙不忙?”江赏坐着电竞椅慢悠悠转了一圈,“有空接待我吗?”
“工作时间在泊岸,休息时间在家。”简清让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随时来。”
高强度打新赛季的连带反应是行动力超强,江赏挂断电话便往泊岸走,四十分钟后径直推开简清让办公室的门。
屋内窗明几净温度舒适,茶几上有点心零食和加了冰的果汁。
简清让听到动静,伸了个懒腰将凳子后撤些许,冲江赏浅浅一颔首:
“恭喜。”
“恭喜我新赛季打出成绩?”江赏端起杯子将果汁一饮而尽。
“还是恭喜我恢复圈内自由身。”
他说得直接,望向简清让的眼神中没有闪躲,语气也轻快得听不出任何勉强。
简清让用了点心打量面前意气风发的人,不多时便展颜笑了。
“都恭喜。”男人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如果你认为它们都是值得恭喜的事的话。”
——他了解江赏,知道既然他肯把这件事抬到面上来说,就意味着他已经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必过多担心。
“那还是先恭喜我打出成绩吧。”
毕竟这自由身不是他想恢复的。
江赏将自己往沙发上大大咧咧一摔:“我都不敢想今晚开播会收到多少礼物。”
“哥你知道吗,这图要是再打不出来我就要入魔了。”
整张沐浴在阳光下的真皮沙发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被成年男性毫无保留的重量袭击压出抗议似的哀鸣。
江赏熟练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扯了只靠垫往怀里一搂,连说带比划地跟简清让讲了一遍自己这些天痛并快乐着的打图故事。
“……但我越往后越兴奋,因为成功的概率只会越来越高。”
简清让从江赏进门时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合格的倾听姿态无疑激发了江赏的表达欲,于是他兴致勃勃讲得有声有色,从攻略组的大家一起磨合攻略方案讲到打图时的试错趣事,又从号佬凌晨两点给大家挨个点外卖聊到某个打手因为有了思路放弃了刚吃没两口的火锅,眼中始终有飞扬的神采。
“最后几天大家都在会议室里,投屏讨论顺便聊天,哦对,椰子家的猫好爱叫,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会撒娇的猫。”
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全程在椰子的麦附近喵喵,叫得我都想养猫了。”
“嗯……不过我晚点还得去看看椰子,他也一直在刷图,这两天感觉好像……有点自闭。”
“怎么讲。”简清让听得专心,闻言下意识发问。
“不确定,但我感觉可能是因为打不过我,心态崩了。”
江赏笑笑:“暑假的是他最能专心打的赛季,太想打出成绩了。”
简清让点头表示了然,旁观者清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欣赏与纵容。
“这小孩好胜心似乎有点重。”他短暂地默了片刻,没忍住多了句嘴。
通过江赏的描述和偶尔在直播中听到的发言,他认为和平椰是一个非常努力、看重结果、且基本不遮掩野心的攻略者。
倒不是说有上进心不好,只是——
“你们的圈子蛋糕就那么大,目的性强的人往往更利己,你多留心。”
男人的提醒点到即止:“况且你…也不是没被自己带的人背刺过。”
江赏“唔”了一声,眸色显见凉了几度,下一秒便收敛攻击性似的垂下了眼——人在听到别人内涵自己朋友不好时难免下意识抵触,这一点在年轻人身上往往体现得更直观。
好在他多少比同龄人稳重些,并没有急着同简清让顶嘴。
“你想建议我对他有所保留,不要什么都说什么都教?”
他将下巴搁在垫子上,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问道。
“看你自己。”简清让实话实说。
“我只是见多了人心险恶所以习惯性对人有所防备,至于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比我有话语权。”
“好。”
兄长的表达大方坦荡,是以江赏立即重新恢复了松弛的状态——简清让几乎不会用自己的判断影响他,所以他也无意同他据理力争。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
话题即将告一段落,简清让起身给江赏添果汁,路过沙发时脚步微妙一顿: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总不能是半个月前跟许景修的实践还没好吧。
“啊?”
江赏一愣,拿杯子的手正好伸到一半。
“因为我带伤。”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没什么所谓地接上先前的动作,答道。
简清让面露疑惑,眼神询问他带的哪门子伤。
“我没约人。”
不知道从男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解读出了什么,江赏颇为牙疼地“嘶”了一声:
“新赛季压力大得要命,我平均每天连五小时都睡不到,失恋又戒断,总能自己解决一下吧。”
“没说不让你约人。”
沙发上的人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表情,简清让当场就被逗笑了:
“有需求就约,怎么,我记得景修的被动没有守身期啊。”
“算了吧哥哥——”
江赏拖长声音偏过头去,整个人看起来闹心极了。
“独山好歹在圈子里有名有姓,跟了他一年的被动前脚刚分开,后脚就一头扎进欢乐的海洋无缝衔接,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
“我跟他无冤无仇好聚好散,这点面子还是能给的。”
他心累又懂事地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
“我也没馋到那个份上,不至于。”
本就不算太大的声音被靠垫捂出闷闷的效果,简清让哭笑不得又有点心软,附身在江赏脑袋上揉了一把。
“新赛季首杀已经拿到了,之后的课题应该不会太紧张?”
他回到办公桌前舒舒服服陷进椅子,问道。
“嗯,会好些。”
江赏被揉顺了毛,开口时欢快地踢了踢小腿:“但我还是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比较好。”
——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按在公屏上骂。
“怎么突然问这个?”接着,他又好奇地支起半个身子。
“过段时间泊岸有个小范围的同好聚会,仅限黑金级以上的会员参加,有表演。”
简清让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手腕一扬抛向江赏的方向:
“放心,是下个月的事。”
划着弧线飞来的东西依稀可见金属质感,江赏伸手接下,认出那是一枚做工精巧的胸针。
“活动邀请函。”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那枚胸针:
“感兴趣可以过来玩。”
—————————分割线—————————
有彩蛋,依然是近2k的文本量♡
上一章彩蛋看了做哥哥的江赏,这章来看看做师父的江赏叭。
清让问江赏为什么一直趴着的本意并不是想八卦他,他随口问的,原本没想到江赏自己解决这一层。
他以为江赏约了别人、又觉得如果Queen已经回圈了自己不该不知道,才多嘴问了一句。
关于清让最后抛给江赏的徽章:
会员是要在泊岸消费的,会员等级跟消费金额挂钩,从这个角度看,江赏其实并不算正经渠道的会员(乐)
毕竟他在泊岸一直是刷脸的w
所以清让给他胸针是为了让他在刷脸的基础上多一道保险嗷。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已上线,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久等啦,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折仙枝|23:00】摘月亮·上篇
对外战斗力爆表对妻又怂又舔最高指挥官Alpha黎昂✖️表面高岭之花内心渴望管教国宝级教授Omega时弋
特殊背景设定:星际abo,不平等,omega需严格管束,每月设置cheng戒日
——————————
(1)
黎昂坐在长长的餐桌前,以三秒一次的频率往楼梯瞄。
他腰背挺得笔直,制服衬衫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线条,仅看背影的话,这位联盟最高指挥官确实如同一把银白利刃,哪怕只是坐在自己家里吃个早餐,也难掩凌厉的锋芒。
但如果从他前面看,就会发现他双手交握,坐姿乖巧,就像一个考试没考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忐忑地等着挨训...
对外战斗力爆表对妻又怂又舔最高指挥官Alpha黎昂✖️表面高岭之花内心渴望管教国宝级教授Omega时弋
特殊背景设定:星际abo,不平等,omega需严格管束,每月设置cheng戒日
——————————
(1)
黎昂坐在长长的餐桌前,以三秒一次的频率往楼梯瞄。
他腰背挺得笔直,制服衬衫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线条,仅看背影的话,这位联盟最高指挥官确实如同一把银白利刃,哪怕只是坐在自己家里吃个早餐,也难掩凌厉的锋芒。
但如果从他前面看,就会发现他双手交握,坐姿乖巧,就像一个考试没考好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学生,忐忑地等着挨训。
二楼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后是轻缓的脚步声响起,黎昂闻声连忙起身,迎到楼梯口。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转角出现。
黎昂仰头望着时弋下楼,时弋的步子不紧不慢,但都像是精准计算过的,间隔都一样,很有节奏地踩在黎昂心上。
在时弋下到倒数第二阶的时候,黎昂伸手揽住他的细腰。
时弋只淡淡瞥他一眼,倒是没表现出反感。
黎昂于是得寸进尺,将他搂得紧了些,笑得颇为讨好,“昨晚睡得好吗?”
“嗯。”时弋应得简短,仍是迈着规律的步子,往餐桌走。
“那个…”黎昂轻咳一声,试探着问,“昨天dǎ的,还疼吗?”
——昨天是时弋的chěng戒日。
“呵。”回答黎昂的,是时弋喉间发出的一声冷笑。
黎昂被冻在原地。
时弋自顾自拉开餐椅,动作流畅地落了座。
(2)
在帝国没落,联盟成立之后,无数陈旧的法条被修改,甚至被取缔,但对Omega的管教制度,仍一如既往。
Omega是极为脆弱的生物。每个Alpha和Beta都有义务扶养家中的Omega,保障他们的健康与安全;与此同时,Alpha和Beta也有权力管教自己的Omege配偶和子女,为他们制定规矩,设立cheng戒日,管束他们不做出格而危险的事。
可时弋不是普通的Omega。
他生于根基深厚的世家名门,他与黎昂的结合,被称为军方与贵族的世纪联姻。而抛开显赫的家世不提,他本人是星际研究院的首席院士,超级战舰总设计师。
不客气地说,星际联盟的最高指挥官不是黎昂,也可以是别人,但能研发出将一颗星球炸成碎片的高精尖武器的,只有时弋。
这种国宝级的Omega,是要供着的。
最高指挥官也确实是小心翼翼供着自己千辛万苦求娶来的Omega的。
两个人结婚已有一年半,真正实施的cheng戒日,算上昨天,也就只有三次。
多数时候是因为两人都忙,黎昂一飞战区就是一两个月回不了家,时弋也总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
而少数时候,是黎昂会主动找借口避开这一天——他根本不舍得对自己的Omega妻子采用cheng戒手段,而且他认为时弋是完美的,不需要任何管教。
直到某一个cheng戒日,时弋冷不丁出现在他办公室,戳破了他要开一整天会的谎言,并以一种质疑学术论文的冰冷口吻,质疑他作为丈夫的能力以及他对待这场婚姻的态度。
黎昂不愿回忆那一天有多痛苦,他感觉就算是哪天被敌军俘虏严刑拷问,受到的精神暴击也不过如此了。
之后黎昂就会在cheng戒日,硬着头皮找出几个不痛不痒的错处,抖着手拍dǎ时弋两下,向他证明自己作为丈夫的能力,以及他对待这场婚姻的态度非常端正。
可是,态度再冷硬的Omega,鼙鼓都是柔软的。
养尊处优的细嫩皮肤,轻轻拍两下就变得通hóng,时弋当然不会喊疼,也不会撒娇求饶,黎昂反而因此更觉得心疼,明明吃tòng却乖巧忍耐的Omega,多么可怜可爱,他怎么下得去手。
昨天就是这样。
但……还是dǎ重了吗?
(3)
军区时常传出猜测,最高指挥官并非血肉之躯,而是钢铁铸成的战斗机器,以少敌多时从未胆怯,面对天灾也面不改色,他从内到外,都像是无坚不摧的。因此才能毫无背景,年纪轻轻,就凭着硬实力登上高位。
谁都不知道是,这位传说中的钢铁战神,一见自家Omega冷笑,心就止不住哆嗦。
他在原地僵硬了几秒才追上去,见时弋已经落座,担忧道:“疼不疼啊?给你拿个软垫吧?”
随着他的话音,一股浓郁的龙舌兰香气钻入时弋鼻中。
顶级Alpha的信息素十分霸道,哪怕是用于安抚,也像是雄狮舔舐一只柔弱的小猫。
时弋蹙眉,声音很低但语气严厉:“关掉你的信息素。”
黎昂心又一哆嗦,条件反射立正站好,信息素味道很快褪去。
时弋修长的指尖攥紧银色刀叉,耳尖的滚烫逐渐冷却。他回答黎昂之前的问题:“不疼了,没那么脆弱。”
“那就好,那就好。”黎昂嘴上应着,心里呐喊:Omega就是那么脆弱的!
他现在满脑子还都是时弋pā在床上,眼尾微红,蹙眉忍tòng的模样,想想就心疼,还有点小躁动。
他拉开时弋身边的餐椅,又扯着椅子使劲往时弋跟前凑了凑,时弋面色冷淡,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佣人习以为常上前,将餐桌另一端主座前的餐具,移到黎昂面前。
指挥官宅邸中的餐桌很长,可以容纳二十个人同时用餐,黎昂与时弋本应分坐两端,不分主次,象征着夫妻互相尊重,也暗指他们各自背后的势力能够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黎昂觉得,太远了。
整个联盟都知道这是一场联姻,只要他与时弋在人前能够相敬如宾,展现军方与贵族的和谐,私底下关系到底如何,并无所谓。
大概时弋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虽然冷淡,但多数时候都会配合他,严格践行夫妻的义务。
可是,黎昂想与时弋相爱。
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希望这场婚姻里,能有真正的、浓烈的也日常琐碎的爱。
(4)
黎昂结婚前,常年驻扎军区,吃饭速度非常之快,三分钟就能解决完早餐。
他放下刀叉的时候,时弋才刚刚把黄油均匀地涂在吐司上。
黎昂单手托腮,静静欣赏自己的Omega。
时弋做什么都很专注,吃早餐也像是在做实验,细致而有条不紊。
黎昂的目光从他微微颤动的眼睫,到他透着清冷的一双凤眸,再到他斯斯文文吃吐司的薄唇。黎昂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他的眼神太明晃晃了,黏在时弋脸上,时弋肯定有所察觉,但时弋毫无反应。
黎昂想,时弋一定是习惯了。
时弋生来就是在目光中心的。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时弋的场景,那时他刚刚晋升少校,作为军队里最年轻的少校,说不骄傲是假的,但在那场名流云集的晚宴上,没有人的目光会投在他身上,万众瞩目的焦点是一位贵族少爷,据说他刚刚成年,就拿奖拿到手软,破格进入星际最高研究院。
黎昂听了嗤之以鼻,一个在前线摸爬滚打的战士,总是看不上奢靡安逸的贵族的。
直到他透过人群的间隙,远远望到那位穿着天鹅绒西装的少爷。
就像是夜晚的云层被风拂开,他得以望见一线清冷的月光。
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终于能将这抹月光捧在手心。但当他对着这抹月光时,他仍是当年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粗拙、忐忑、手足无措。
时弋喝下最后一口汤,慢条斯理用餐巾擦了擦嘴,开口道:“你今晚有空吗?我父亲希望我们能回去吃饭。”
“啊?”黎昂还沉浸在老婆的美貌里,一时没回过神来。
时弋以为他没空,语气毫无波澜:“抱歉,这个计划太临时了,如果你有事的话不必勉强。”
“我有空,有空的。”黎昂忙道,“我今天要去十二区阅兵,结束后我去研究院接你,我们一起去岳父家。”
“好的,有劳你。”时弋点头答应,起身准备出门。
黎昂望着时弋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唉,谁家夫妻这么客气。”
时弋骤然回身,一双漂亮的眼睛毫无温度地看向他,“看来,你认为我不是个合格的妻子。”
“不不不!”黎昂心脏都停跳了两拍,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沉闷的声响。
时弋道:“如果我有任何让你不满的地方,你有权对我实施惩fá和管教。”
黎昂大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搂住他,赔着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哪敢啊。”
时弋有些失望。
“那,傍晚见。”时弋离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求心心求评论求推推,能不能有后续全看大家热情啦🥺
ps:不要在这篇下面催其他文哦
【折仙枝|22:00】以身为赎(上)
【找前男友约实践的后果是?】
—————————全文往下—————————
晏舟×容霁
野生忠犬×骄矜美人
又名忠犬一生一次的逆反和美人一生一次的服软。
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把高岭之花写成了溏心小崽子,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凑合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盛产溏心小混球啊啊啊啊(四面八方磕头.jpg)
★
“刚才你说,保证让我玩尽兴?”
“俱乐部三楼有个笼子,容少应该不陌生。”
“同意的话,就把西装脱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审美,我也可以给你挑个漂亮点的面具。”
—————————分割线———————......
【找前男友约实践的后果是?】
—————————全文往下—————————
晏舟×容霁
野生忠犬×骄矜美人
又名忠犬一生一次的逆反和美人一生一次的服软。
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把高岭之花写成了溏心小崽子,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凑合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家盛产溏心小混球啊啊啊啊(四面八方磕头.jpg)
★
“刚才你说,保证让我玩尽兴?”
“俱乐部三楼有个笼子,容少应该不陌生。”
“同意的话,就把西装脱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审美,我也可以给你挑个漂亮点的面具。”
—————————分割线—————————
有彩蛋♡
尝一口结束这场后半碎不碎的溏心小混球(?)
补丁:“泊岸”是俱乐部名,这里浅浅借用了一下《逢场作趣》的设定(只是借个设定,其他没有关联)
我是老活动ddl人了,不被ddl逼一把很难有满意的脑洞,也因此导致几次联文活动都没能按时交稿,无法按时写完又会引起后续的一系列问题(比如至今没动静的蓝猫下篇),这是个很糟糕的习惯,我改,争取以后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在这里向大家说声抱歉(鞠躬.jpg)
拖后腿了,谢谢老师们带我玩!!(大声喵喵)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折仙枝|7:00】好孩子魔法
·腹黑恶劣学生攻x清冷矜贵老师受
·师生年下、置入、抽🌸
·研究这么多年的魔法,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把自己栽进去了……?😨😨😨😨
·点彩蛋看小程同学如何巧妙化解夫夫矛盾,粮票即可敲开哦🥺❤️
·宝宝们求评论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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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照进窗内。
宁川屿从堆成小山的教科书中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盯着面前摊开的魔法书,大脑一时有些混沌。
记忆的最后一秒还停留在密密麻麻的书页上,自己却在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他揉着眉心细细回想,恍惚间回忆起失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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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余晖照进窗内。
宁川屿从堆成小山的教科书中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盯着面前摊开的魔法书,大脑一时有些混沌。
记忆的最后一秒还停留在密密麻麻的书页上,自己却在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他揉着眉心细细回想,恍惚间回忆起失去意识前做的最后一个魔法实验。
遭了!
宁川屿猛地回过神,急忙在眼前厚厚的魔法书上翻找着,终于在写满笔记的一页陈旧处找到了自己研究数天的案例——
“好孩子魔法”。
据书中记载,这是一个往届魔法师失误之下而创造的魔法,不慎使用了这个魔法的人,会立即陷入短暂的昏睡,并且无条件服从于醒来后遇见的第一个人,时限为12小时,期间不被任何属性的魔法干扰。
这下难办了……无论如何,为了确保安全,在魔法期限结束前,还是先在安全的地方待着吧。
这样想着,宁川屿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身,拎起椅子上的公文包便往门外走去。
刚拉开实验室的木门,他便猝不及防地跟门口迎来的人撞了个满怀,熟悉的木槿香扑进鼻腔,宁川屿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对上程珞那张轻浮的笑脸。
“原来老师在这儿,我找了您好久。”
程珞弯了弯眉眼,精致的五官在拉近的距离中微微放大,滴水不漏的表现让的难以揣测他现在的心情。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不方便。”
宁川屿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退了退,心中不住地懊悔——
怎么是他……怎么偏偏是他?旁的人还好,可如果是落在这小子手里,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必须在被看出端倪之前尽快离开这里。
他擦着那人的肩侧跨过门槛,不顾对方沉下的脸色就想抬脚离开,还没等他走出半步,身后便传来了程珞不算和气的声音:
“等等啊,宁老师。”
宁川屿的面色一僵,身体不听使唤般直直地定在了原地,脚底像被打上了木桩,难以行动半步。
魔法效应实现得太快,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连他那与生俱来的活跃法力好像都在此刻平息了。
遭了……
……
【折仙枝|1:00】赎身
一发完,互换身份,反套路。全文一万字。
疯批 x 高岭之花
大家都说三皇子宠我,是因为我长得像极了荒原上曾救他一命的异族少年,我这样的面首早晚有一天会被皇子弃如敝履。
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就算是去荒原也是为了寻我。
三千两黄金,赎我回家。
那天,荒原下了好大的雪,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衣等在门前,漫漫雪天里一支小小的队伍向矗立在我身后的雪阁走来,我遥遥听见声音极目远眺,就见一袭紫衣的谢止山面颊冻得通红,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阿星。久等了。”
彼时我咧开干裂地唇笑起来,身上的伤终于有了疼的感觉。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1
有探子来报...
一发完,互换身份,反套路。全文一万字。
疯批 x 高岭之花
大家都说三皇子宠我,是因为我长得像极了荒原上曾救他一命的异族少年,我这样的面首早晚有一天会被皇子弃如敝履。
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就算是去荒原也是为了寻我。
三千两黄金,赎我回家。
那天,荒原下了好大的雪,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衣等在门前,漫漫雪天里一支小小的队伍向矗立在我身后的雪阁走来,我遥遥听见声音极目远眺,就见一袭紫衣的谢止山面颊冻得通红,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阿星。久等了。”
彼时我咧开干裂地唇笑起来,身上的伤终于有了疼的感觉。
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1
有探子来报说有一支商队进入荒原的时候我是没太放在心上的。
这些年挑战荒原的商队数不胜数,可能靠近雪阁的却一人也没有,因此满阁被卖到这里训练成为杀手的孩童,经过这些年只增不减,要么就还是孩子,要么就出任务战死了。特别是当初一场刺杀宰相的秘密行动,精锐都因为行动失败折了大半。
还从没见有谁真的依照雪阁的规矩被赎了身。
但来报的探子却执意要我瞧一瞧。
我琢磨着他大约和许多来到这里还抱有幻想的年轻人一样,瞧见的商队就要用雪阁顶楼的望远镜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来接自己的。
毕竟雪阁的日子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日复一日的难挨,若是从未做出成绩恐怕就没法领一个我这样看门的闲职,安度一年半载的时光。
我懂他的很,没磨两句就应允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给他开阁楼顶上的那道门,“等下阁主就回来了,五分钟你便得下来。”
“我知道的,知道的。”探子忙不迭说。
于是我点点头,背靠在门上让男孩自己去看。
然而没想到片刻便爆发出一声惊叹,我偏头看过去,就见男孩跪伏在望远镜前,伸手冲我比划,“金子——是金子——三千两黄金。”
“什么?”
我向来是不太相信这些人说的话的,可细算了一下时间我还是接过探子的望远镜,看出去。
与往日里的每一次都不同,这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商队,从雪阁看出去的小窗口根本装不下他们,要绵延着看去十几里才堪堪能看到尾巴。
一位穿着紫色袍子的年轻人正坐在马上,低头攥着一卷书。
接着驾马去和前面的人说了什么,轻而易举地就避过了进入荒原的第一道难关。
那还是我第一次抱着望远镜看了那么久,久到我都忘记了阁主回来的时间,一回身便看见阁主带着半遮面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
探子已经吓得跪下去。
我转过身,也跟着跪下去,“阁主万安。”
接着便感觉到脸颊一痛,是阁主拽起我的衣领给了我一巴掌。
这是雪阁的规矩,三星以下的杀手不能使用雪阁的望远镜,可我全带着一个一星探子上来了,钥匙还明晃晃插在门上。
“念星知错了。”我知道逃不过一顿罚,当下低头。
可阁主却没急着让我记住我犯的错,反而将我放下来,问:“看到什么了?”
我不敢不答,“皇商队。”
阁主笑起来,“若他到的时候你死了,谢止山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2
知道我身世的人很少,但阁主算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我的能力出众却在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就可以不再接必死的任务。
当时与我一同被阁主调教的人,大多都在一场刺杀当朝宰相的秘密计划中折损,而我却因为这副样子逃过一劫,那年我穿上差点被丢掉的一件黄袍立在院子当中竟然因为酷似三皇子而没有被拿下,反而被斥道为什么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多大的人了。”我看见眼生的婢女替我擦掉身上的污渍。
那天是我入雪阁之后头一次见到谢止山。
他与我一样穿着纹样类似的长衫,将我拉到他的小院。
我看着他手法娴熟地倒茶,将书卷整理好不免想起幼年时候。
“抱歉。我这里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还要请你见谅了。”
我看着这一方宽敞的小厅摇摇头,“我随便站着就好。”
我们如今的关系早不复从前,谢止山贵为当朝皇子,而我只是一个岌岌无名的杀手。
还是来刺杀当朝宰相的。
“那怎么行,你可是……”谢止山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可我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我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摇摇头。
实际上,从那年我们在荒原遇见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
那原本只是一个异族少年偶然搭救皇族少年的普通故事,可两个人却都在那时发现彼此的长相像是照镜子般。
是出于孩童之间的好奇,我借来异族的毛貂穿上,而谢止山则穿上了我那束手束脚的长袍。
可谁能想到荒原战事一触即发,前来寻找三皇子的官兵看见谢止山身上的衣服,便将人抱了去,留下我成为战场遗孤,从异族人的尸首中生生爬出来,被一个人贩子带走卖给了雪阁。
我被卖到雪阁的那一日,是阁主亲自来与我签字画押的,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半晌笑出声。那时我觉得莫名其妙,是自从那次刺杀宰相任务逃回来之后,我才知道,那批孩子里他偏偏选中我,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也是那天,阁主第一次亲自在我身上用了刑。
罚我过往不守规矩,乘着出任务寄走的书信还有探查情报的行为。
他将我的信一股脑摔在我的面前,那些我曾想寄入皇宫要来三千两黄金逃离这里的信,全被阁主当着我的面撕了粉碎。
还勒令我在一天的时间内将它们拼好。
我自然是做不到,便给了阁主更多罚我的理由。
那天的鞭笞太疼了,我哭花了脸,可阁主看着我坠落的泪珠却满是厌恶,他掐住我的脸,“顾念星。”他喊我如今的名字,我当即吓得一激灵,“我认识的谢止山没这么怯懦。”
我不知道那日我如何熬过来。
我只知道自那天之后我的训练都是阁主负责,就连偶尔出远门,阁主也会带上我。而相比过去,以阁主的严苛程度自然只有新伤叠旧伤,不间断挨骂的份。
可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意识到做杀手并不如同话本里写的,需要生活在阴暗里。阁主说,这不过就是一份工作。在没拿起刀的时候,你还是顾念星,或者你偏要做谢止山也没人拦着你。
我就是在一次逛集市的时候又遇谢止山的。
他似乎是来微服私访,从一位世子家出来,刚好看见了拿着糖葫芦串的我。
他将我拉入小巷,珍重塞给我一枚玉佩。
“三年为期。我定带着三千两黄金去荒原赎你。”
那时我一怔,下意识想到阁主可能会摔了这枚玉佩,忙还给谢止山转身离开。
直至今日,我都没想过谢止山会兑现这个承诺。
他真的带着一支商队独自闯过荒原向雪阁而来。
我这一刻突然有点后悔,那时没嚼完嘴里的糖衣,跟谢止山说一句,“一言为定”。
3
阁主让我去他的房间里候着。
往日他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罚我,可这一次大约是因为谢止山。
每每入皇都,我都能看得出阁主对那里的厌恶,那不是一种恨之入骨的厌恶,而是一种觉得不值觉得荒唐的厌恶。特别是城中人赞扬起谢止山的做派时,阁主总是嗤之以鼻,连带着那日如果犯错都要罚得狠一些。
只不过我至今不明白阁主为什么对一个小小的三皇子反应如此之大。
我知道阁主的意思,依言在阁主的房间里找了一片空地跪下了,等他处理完事情再来找我秋后算账。
他刚从更远的北地出任务回来,肯定是要亲自考校一下下面弟子是否偷懒。
不过如今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因为上层弟子要么在出任务,要么已经战死,活人寥寥无几。
于是阁主很快就带着风雪的寒意推开了房间的门,我当即跪得更笔直一些。
他绕到我前面,脸上的巴掌印还留着,此时红了一大片。
他似乎满意我低头的态度,没有接着责罚,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我。
我以为他是要去取他那根长鞭,于是跪着行过去将柜子上的盒子拿下来,将长鞭取出双手奉在他面前。
这是阁主自幼时便教我的,我做了这些年早就习惯。
可阁主却没有接过,让我生生举着。
他看着我。
我从未见过阁主那么犀利的目光。
“阁主。”我被盯得受不了,小声妥协。往往这招总是见效的,但今天不知为什么,阁主没有说我的错处,或者让我陈述错处,而是反问我一个问题。
“这些年我待你还不错吧。”
“那是自然。”
说不上多好,但总是比雪阁里不论生死的要好些。至少他大多时候不用涉险,只用承受阁主一人之怒。
“那皇宫和雪阁,你为何不选雪阁。”
我这一刻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原来是因为我看见皇商队的兴奋,和呼之欲出的想要离开的心。
可是在着命不做命,人不做人的雪阁,又有谁会真的想留下呢?
至少从我这里看,除了阁主,没人不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心甘情愿为雪阁效力。
此刻我当即跪伏下去,将长鞭又往前递了递。
阁主便毫不客气直接在我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双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疼得一颤,手心蜷在一起,对上阁主的目光却又胆战心惊地将双手递出。
可阁主却没有再罚手,而是转到了我的背部。
一下又一下。
直到我连跪都跪不住。
“阁主。”我颤抖地唤出声。
阁主停了动作,恶狠狠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非走不可。”
我知道我只要摇摇头,阁主或许就会放过我,可是我却没有这样做。
我忽然犯了倔直勾勾盯着阁主说:“是。”
“那你便自己去刑堂领二十脊杖!”
“是。”我逞强地爬起来,朝阁主行礼。
4
我没想过阁主竟然对我有挽留之意。
也难怪雪阁在传,阁主待我不薄,恐怕未来整个雪阁都是我的。
可我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也只想要一走了之。
那一天就如我从刺杀宰相的任务回来的时候那样难熬,我的身上疼得几乎要散架,我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昏昏欲睡又被泼醒,直到一切结束,刑堂的老伯将我留下来处理伤口。
我像是无所畏惧了,在老伯问起我又是为何被罚的时候直勾勾说出了皇商队带着三千两黄金来接我的事。
只是老伯却叹了口气。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往日里要是能送出去一个,老伯总要说,这些孩子不必再受苦了,甚至要在雪地里点一盏莲花灯。可这次老伯却也问我:“你非走不可吗?”
“谁会想留在这里。”
“别人都可以不想留下。可你不一样。平心而论,你如今的本事不都是阁主亲自教的吗?”
“可回到皇都,别说这些本事可以统统丢掉,便是想做什么都能做什么。”
“可你想过没有,倘若回到皇都,你就是顾念星,一个异族,不被接纳的少年而已。”
那时,老伯感叹皇都水深不比雪阁,我不以为意,全不放在心上。
等到皇商队来的时候,早早就在暴雪中等候。
我终是获得了自由身,终是得以和家人团聚。
管他是谢止山还是顾念星。
能再回到风和日丽的中原久居,在我看来就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了。
5
我很远就看到谢止山,我穿越暴雪是那么期盼他的到来。
而谢止山也与我想的一样,想着我,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巨大的熊抱,我高兴地回抱他。
后来谢止山就进雪阁,我有些担心阁主会为难他,想要跟进去,可侍卫却将我拦在外面。
“顾公子止步吧,三皇子吩咐让我们给你治疗伤口,再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去吧,阿星。”谢止山笑着看我。
我当即点点头,乖顺地跟了出去。
我想谢止山一定是有准备的,可当我听到有如惊雷一般的巨响时,我吓了一跳,来不及穿上厚外套就冲出去。
我一直知道阁主有一把小小的手铳。
这个声音——
我是杀手,三五个侍卫对我来说不在话下,我轻而易举将他们干翻,冲向阁主的居所。
结果就看见血从门帘里面漫了出来。
我冲进去,“谢止山!”
就见谢止山如纸片一半向后倾倒,我慌忙接住谢止山,结果就看见阁主拿手铳对着我和谢止山二人。
我怒不可遏,“你既然立了规矩,那里有反悔的道理。三千两黄金既然送来了,谢止山也来拜会你了,你还有什么饶不过!”
我看着谢止山虚弱的样子,眼泪一瞬间落下来。
可阁主却连我的质问都不回答,“谁许你为这点小事掉眼泪。”
“这点小事?”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阁主。
可阁主只是皱眉,一步一步靠近我,就像我过去犯错的时候一样。
我实际上已经想要后退了,可谢止山的出现让我有了底气,我已经是自由身了!阁主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就在这时,无数官兵围了进来,雪阁里仅有的杀手也拿起武器。
两方互相威胁着,谁也不让着谁。
我紧张得被夹在中间,思考着化解危机的办法,还是谢止山指指自己胸前的口袋,我一探摸到一枚令牌。
“给他吧。”谢止山虚弱地说。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一道怎样强势的令牌,后来回到皇都我才知道,谢止山为了我牺牲了什么。
他是把象征着三皇子身份,可以随便出入皇宫的令牌都给了出去。
他说,不想要更多人死伤,来荒原的这一趟就已经折损了许多人,若令牌就是阁主所求,那给便给吧。
“那怎么办呀!”回皇都时我数次问谢止山。
谢止山都只是笑笑,说没关系,只要你能回来就值得了。在雪阁的日子受苦。
就连常跟在谢止山身边的侍卫都说,从未在谢止山脸上看到这么多表情。
就算是宫宴上京城头牌来,都没能挑起谢止山一个笑容。
我听着那些话,短暂得能忘却对阁主的恨。
已经是自由身,未来的日子大概只可能好不能更坏了。
6
我是将皇都想的那么美好,就像我和阁主走过的每个城市一样。
可现实却给了我当头棒喝,因为我和谢止山极像的缘故,为了避免麻烦,谢止山是以缴叛乱的原有去荒原的。
而我并不包含在任务中,所以暂时只能寄居在谢止山外面的庄子上。
“阿星,委屈你了。我只有这么一间掩人耳目的小房子,若是叫父皇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恐怕……”
我知道他的难处。
我们互换身份的事情,如果让官家知道了,不仅是当年涉事的人要掉脑袋,就连谢止山的命也可能不保。
我明白,所以体谅地表示住在庄子上也挺好的。
“等我把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定带你去宫里,去城里,住府邸。”
“嗯!”我点点头。
我是相信谢止山的。
谁让他愿意千里迢迢带着三千两黄金来荒原赎我,谁让他为了带我走吃了阁主的火药也一声不啃。
这或许就是相识于幼年才有的默契吧。
那天目送谢止山离开,我就像是吃了蜜饯一般,望着蓝蓝天空笑得合不拢嘴。
“终于tmd,离开那该死的雪阁啦!”
我疯狂地喊叫道。
自那天开始我成为了庄子的编外人员,不用做活整日里进山玩耍,晚上回来还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
庄子上的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大多不同我说话,看着我就绕开。可我当时满心满眼都是谢止山的承诺,是回到皇都得见亲人的期许,因此完全没放在心上。
毕竟皇都,吃食都比雪阁好太多了。
这样的日复一日,我终于将这郊野玩了个透彻,可谢止山却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出现。
庄子入了夏,地里的西瓜都熟了好些个。
这天终于有一位穿着官服的人走进了庄子,我当即弹起来询问是不是有谢止山的消息了。
那人说是的。要快点收拾收拾东西同他进宫。
我喜出望外,说不定回去还能见到爷爷奶奶还有父皇母妃。
可那天我进的却不是正门,而是贩夫走卒的小侧门。
我被塞到了一堆少年之中。
他们各个长得白白净净。
我立刻反应过来。
我是进了面首入宫的队伍。
7
在我很小的时候宫里的娘娘们就已经很流行养面首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群从宫外来的小小少年入宫来,那天总是热热闹闹的,娘娘们排排坐挑选自己心仪的对象。
他们好些都来自异族,尤其是那些异族的长着蓝眼睛,特别好看。
曾经我偷偷跑去看过母妃带在身边的异族上年,他和我年纪相仿,与他长得也确实有几分相像。可只要看眼睛就能一下分辨出,哪个是异族少年哪个是我。
皇宫里总是没有玩伴的。
我因与异族少年常常相见,因此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他给我说起他的家乡,说那里大雪能盖满荒原很是壮观。
“那里偶尔还能看见雪狐。”
“雪狐?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和中原的狐狸差不多,不过通体是白色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汗毛倒立。
因为阁主叫我剥皮的时候,就是在荒原上捉了雪狐来,要我捉住它们,再抽丝剥茧地剥皮去骨。
阁主说,雪狐的哀嚎和人最类似,所以能杀雪狐就能杀人。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少年时对荒原的幻想就完全毁于一旦。
进宫的队伍很长,要穿过七八道门才能到娘娘选面首的地方。那年我和异族少年偷跑出去走的就是这条路,结果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异族少年因此也被逐出宫去。
后来母妃身边常常换不一样的面首,但他们要么呆板要么谄媚,再没有出现和他年龄相仿的机灵古怪的小小少年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却是用这样的方式,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我低着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却被人突然拉走。
是个太监。
“您叫顾念星吧。小的青竹。”太监行了礼,我下意识回敬,“三皇子让我同您说,届时您只要接受那个挑走您的人就行了,那便是入了三皇子的地盘。”
应当是华悦公主了。
这个在我出事之后出生的公主,如今也到了十二三岁的年纪,便是可以找个面首来打趣的年纪。
我跟着面首队伍走过去,果然看见了华悦公主。
一看就是被宠坏了样子,还没等面首们排排站好,就指指我将我选走。
我乖顺地接过玉佩,这才注意到除了女眷,连几位皇子也玩起了面首的游戏。
只是谢止山一人没有出现罢了。
那日我早早离开现场,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是直到后来听到谢止山院里的婢女说话,才知道中原和荒原的战事要再起。
皇上得了不治之症,皇都恐怕是要变天。
8
我本是不在意这些事的。
脱离的皇家的舒服,又脱离了阁主,我实际上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面首而已。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样面首的事情在皇子之间早流行起来了,结果就听流言四起,说是谢止山终于开了窍,也调了个模样俊俏的。
“那你可见过那面首的样子?”
“不曾。只隔着帘子远远望上一眼。”
“是什么样的?”
“看是没有看清,不过我听知情人说,三皇子选了他是因为他长得像三皇子在荒原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你难道不知,原本官家是要将荒原异族赶尽杀绝的,可就因为三皇子得救大赦天下,连原本要被流放的戚家都只是贬成庶民而已,竟然还得以留在皇都。”
“官家果然最宠的就是三皇子。”
“可不是嘛。就是……”
“就是什么?”
“那面首啊,是荒原来的异族人。”
我远远听着躲在树后面。异族人因为当年的战事已经成为了一个污秽的存在,人们每每提起总要摇摇头说得小心翼翼。
而因为我的面容,也因为我不想给谢止山添麻烦,所以我在外人面前从未完全露过脸。
就连选面首的那次,我也是画了几层的妆,因此乍一看只会觉得和三皇子有几分像,但因为气质完全不同而不会联想到一起。
而如今,我又给自己脸上添了一道假烧痕。
这样的传言听起来也还合理。
毕竟在她们严重恐怕长得要魔鬼鬼怪的都应该是异族人,却不知道真正的异族人只是眼睛的颜色和不同人不同。
因此我的装扮,让寻常婢女根本不会察觉出什么异样。
然而我却不是因为担心婢女发现在树后面停住了脚步。
我是因为她们说的话。
其实回想起父皇,他待我是真的不错,别的兄弟都是母妃授课,父皇独教我一人。
所以那日我和那异族少年偷跑出宫,父皇罚我也罚得最狠,要我跪在禁阁里抄书整整三日,出来的时候腿直哆嗦,可父皇还不让人扶我,非要我记住了教训。
那天还有一件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情,就是异族少年被赶出宫了。
其实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友情可言,我身边的人大多争权夺利,所以朋友换起来也稀松平常,以至于异族少年走的时候我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追究。
可如今细细想来竟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比方说如今谢止山房间中的陈设,比如说谢止山黑色的瞳仁,若我并没有记错我们初见时唯一的不同就是瞳孔的颜色。
可……
我正思考着其中关联,和什么我因为年少无知忽略的线索,就听到一声长传。
报——
有人攥着卷轴直接闯过皇子居所来到御书房。
“报!”那人说,“晋王荒原起兵谋反,已然攻下数十座城池,已经直指着皇都来了!”
9
宫墙内乱作一团。
同在御书房抚慰皇上的谢止山叫人通传我不日便出宫回到庄子上。
但连夜里,宫城就封禁了,载着我的一辆菜车都没能出去。
我于是又只能回到谢止山身边。
这些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虽然谢止山赎我的时候信誓旦旦,可实际上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处理要务,而我则真的如同面首一般被圈养在这庭院中。
我这时忽然想起刑堂老伯的话。
“可你想过没有,倘若回到皇都,你就是顾念星,一个异族,不被接纳的少年而已。”
我觉得我是该和谢止山好好谈谈了。
可是谢止山却没有回应我的话题,只说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他们两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没有束缚。
“我觉得你用三千两黄金赎我应该不只是因为,你觉得当年亏欠我吧。”
“阿星,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这样做全部都只是因为想要你脱离苦海。我怎么忍心看你在雪阁接受那些折磨,你的事我都听说了,阁主的事情我也知道。”
可我更直接一些,“我并不曾觊觎你的皇位,在荒原自由惯了,这宫城根本不适合我。”
那天,谢止山一直在哄我,可我的眼神却愈发清晰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而当晚我就收到了阁主的信。
信中说明了他抵达皇都的日期,说想同我见一面。
我原本事要将信丢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我将信收回来准备在那个日期赴约。
这次反叛来势汹汹,而官家的军队如臭鱼烂虾,不消片刻便溃不成军。
我看着谢止山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出谋划此,不由也看看了路线和地图。
仅凭着阁主教我的那点东西,我都能知道官家是糊涂了,这种部署都能应得下来。
我某日晚饭喊住谢止山,“中原又高山连绵完全可以以此作为隐蔽,为什么要从东南角的水路运兵。”
谢止山的步子忽然停住了,他转头看我,是一副我没看过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如今的局势对我们不利。”
“阿星,你知道什么是瓮中捉鳖吗?”谢止山问我。
一刹那我便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我就是这样和那个异族少年讲话,而异族少年懵懂地摇摇头。
那个夜晚我的思路便理顺了,谢止山没有苛待我,却将我软禁在宫中。
我终于知道了异族人置死地而后生的计划。
原来当时的异族人为了求和送来了一名质子,便是我认识的异族少年。
可中原人为了羞辱他竟然让他去当面首。
当时的他人微言轻,只能忍气吞声,这才遇到了我。
他最初是真的把我当朋友的。
起因就是那件事。
我想要出宫玩耍,他三番五次劝我,我却还是怂恿他,最终一起被抓个正着。
其实我不是没有替我的好朋友说过话,可是我的话却一句都没有传到过他的耳朵里。
他所听到的就是,因为他想要出宫的行径,所以导致了中原和异族原本的平等条约变成了不平等条约。
异族人将数代为中原进贡白银,当牛做马。
回到荒原之后,他也经历过受人嘲讽的际遇,他想如果我有一天道歉,有一天能稍微解释一下,告诉他我们是共患难的,他很轻易就能原谅我。
可我忘记他了,荒原之上,我只把他做和自己相像的小小玩伴,完全不记得年少时还接触过一个异族少年。
那一刻,他便萌生了要反抗的念头。
而恰巧又是那战事让我们互换了身份,这些年,他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用我的身份在中原的朝廷站稳了脚跟,一点一点将这个王朝蚕食最终留下一层躯壳,再用三千两黄金接我回来。
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族覆灭。
“你知道给了希望又掐断希望是什么感觉吗?”
“就是像现在这样。”
“你看着自由的蓝天却飞不出去。”
“阿星。我给过你机会的,你如果愿意和我说一句对不起连累我了,我都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如今的这一场戏,你看得还满意吗?”
是,如果是过去的我大概已经崩溃了。
因为我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傲视群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高岭之花。
可是啊,我如今去过荒原,见过征战,满手都是鲜血。
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感觉畏惧了。
我看着谢止山只是轻笑了一声反问他,“你记得你常和我提起的雪狐吗?阁主说,雪狐的哭声最像人,只要会杀雪狐便会杀人。”
甚至还没等到谢止山的一声呼救。
我就用细细的绳断,勒弯了谢止山的脖子。
这是阁主自年少时便教我的。
10
晋王攻入皇都的那日,就是阁主约我见面的日子。
我终于还是知道了一件埋藏在时间里的旧事。
官家对我好,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不是我的母妃,不是我的伶俐,而是因为我从未知晓的那个亲哥哥。
我的存在就是威胁着雪阁不敢轻举妄动的筹码。
这也是为什么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后,阁主就总是把我带在身边。
我们相隔的太久太远了。
明明是一母所生,却生生骨肉分离,我被寄养在了没有子嗣的母妃名下,而阁主的闹事也导致了他被送往雪阁。
过去的雪阁还只是一个官家的情报机构。
可没想到阁主有那么大的能耐,一路爬升,最终肃清了大多数人,将雪阁培养成一个只为他卖命的杀手组织。
后来阁主靠着他赚得那些钱,养兵千日。
直到谢止山的计划开始实施,他才悄然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天,我们在城头相见,阁主居高临下看着我,可我却没有感觉十分害怕。
我站得笔直望着他。
“谢止山死了。”
他掐住我的脸,目光直直撞了进来。
“不怕我了?”
“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
“我的错?”
“故意期满,你不记得依照雪阁的规矩要罚多少下了吗?”
那时阁主称我是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可最后认错的却是他,在我的柳条之下。
——————————————————————
想写【犯错现场直播】来着,但是太瑟了,发不出来,之后请大家随缘看。
点赞+评论+推荐呀。
抽一个左猫猫徽章。5cm应该。
准确来说两对都是疯批 x 高岭之花。
【折仙枝|17:30】在浪输局遇到偶像是种什么样的体验(1)
✓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不服怎么样?也得憋着吧。”
“不服,撑着。”
——他只敢在游戏里试图击杀他,绝不敢在现实里试图顶撞他。】
【1】
方铭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偶像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幼时,方铭看着Leedon比赛,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他一样卓越的选手;比起ID原名,粉丝们更喜欢喊他don,DonLee,栗老师。
Leedon 的形象也很符合斯文的老师,身形高挑、皮肤白皙,温柔又冷静......
✓ 高冷温柔教练 x 骄傲肆意新人
【“不服怎么样?也得憋着吧。”
“不服,撑着。”
——他只敢在游戏里试图击杀他,绝不敢在现实里试图顶撞他。】
【1】
方铭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偶像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幼时,方铭看着Leedon比赛,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像他一样卓越的选手;比起ID原名,粉丝们更喜欢喊他don,DonLee,栗老师。
Leedon 的形象也很符合斯文的老师,身形高挑、皮肤白皙,温柔又冷静,退役之后,除了偶尔穿战队的队服,大部分时候都一身熨帖的西服。
是的,Leedon 已经退役了。
无数次,当小方铭在屏幕后面看到 Leedon 夺冠的荣耀时,他都在想——我一定要成为他的队友,站在他身边,捧起冠军奖杯。
然而他们终究没能成为战友。
当方铭崭露头角的时候, Leedon 已经退役成为QMZ俱乐部的教练。
5分钟前,方铭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敲开QMZ的大门,原以为自己今天完蛋了,没想到 Leedon 温和地笑着,对新人训练生介绍他的ID、名字,夸赞他的技术强项,方铭愣在原地。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了解?
而且——他刚刚不是狠狠在偶像的雷区里蹦迪了吗?太魔幻了!
【2】
60分钟前。
QMZ的新人组了队四排,其中一位新人叫Carter,正在直播,麦里两个声音,Carter,和,Leedon,弹幕里一片欢声笑语,纷纷“安慰”起Carter:“哈哈哈,小C别怕,don最温柔了,从来不为难新人”,“是的,从来不‘为难’,只是骂哭一个算一个而已”,“前面的别走,这怎么能算骂哭呢,这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整场直播,Carter玩得中规中矩,Leedon偶尔插几句,在弹幕里掀起一片浪潮。
就在大家以为这一场普普通通的直播的时候,忽而——
连续四狙,一人一枪,干脆利落地把每个人打到剩一点残血,偏偏不直接击杀,让人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与此同时,公区聊天里,打出两行字:
“我是FIRE。”
“*****”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起飞:“woc公区发了,对面是FIRE,他开的小号。”
“哪个FIRE?是我知道的那个FIRE吗?”
“哈哈哈哈哈 FIRE 的公屏消息又被pb了,真的毫不意外呢”
“好好好,看到这句pb我相信你是真的FIRE了。”
“笑死,流水的账号,铁打的pb,FIRE又说了什么垃圾话啊。”
Leedon一般不出现在直播里,那天巧了,他在;更巧的是,方铭也在。
方铭那天开着小号,去游戏,准备休闲游。
他小号等级不高,匹配到的对手都能轻松应对,于是一边漫不经心地刷着QMZ众人的直播间,一边随手狙着人头、捡着装备,一边在心里吐槽黎飞怎么还不给他答复。
距离方铭主动联系QMZ的经理黎飞已经过去整整一周,QMZ 却迟迟不给他回复。
方铭等急了,脑子一热,决定去浪一把。
被pb的下一秒,方铭开了麦,在公区语音里说道:
“我是FIRE。”
“QMZ就这点实力?”
“听说don也在。”
“敢不敢下场跟我比一场?”
“还是说don的水平已经跌到不敢见人了?”
FIRE 开小号出现在Carter直播间公然挑衅,瞬间把大把流量带入直播间,吃瓜的、看热闹的人纷纷往里涌。
Carter从来没见自己直播间里来过这么多人,一下子慌了,关掉麦问道:
“教练,怎么办?对面好像是真的FIRE。”
同组的其他人也问道:“要不……我们提前结束对局?”
Leedon淡定道:“不用管他。”
又补了句:“我们继续。”
半分钟后:
【公告】新晋用户_801395764 击杀 Haseman
【公告】新晋用户_801395764 击杀 被禁锢的女巫
新晋用户_801395764,方铭的小号ID。
几乎同一时刻,公区语音里,方铭笑道:
“怎么,don连麦都不敢开了?”
“这么怕我,干脆认怂。”
自打FIRE出现,Carter就没再开麦,方铭在屏幕后面游刃有余地穿梭击杀,一边还有心情在公区语音里挑衅Leedon,忽而一声闷响!
【公告】Carter 击杀 新晋用户_801395764
方铭坐在电脑后面,看到猛然弹出来的角色死亡提示框,脑子嗡地一下——浪输了?!
来不及复盘,紧接着——
嗡——
嗡——
嗡——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黎飞。
黎飞,QMZ战队的经理,但是方铭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一定不是黎飞本人。
怎么办?
接,还是不接?
方铭只觉得自己在游戏里连跪的时候,心态都没有崩得如此彻底,他几乎放弃思考地拿起电话,一句欲盖弥彰的“黎经理”还没说出口,电话接通的瞬间,对方率先说道:“在哪儿?”
这、这个声音是……?!
那个他在耳机里听过无数遍的声音,那个就算用变声器叠上几层都能被他精准认出来的声音,当那个声音出现在手机听筒里的时候,方铭原本崩溃的心态,彻底碎了。
方铭磕磕绊绊:“在、在家。”
电话那头淡道:“给你半小时。过来。”
没等回复,电话挂了。
挂、挂了?!
方铭望着从电话页面切回主屏幕的手机,脸色通红地坐在原地,半天缓不过劲来。
不是,他、他、他——
方铭呆坐在原地,半晌,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只剩25分钟了。
糟糕!
方铭不敢想迟到会怎么样,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
今天的魔幻之旅从他看到QMZ的人以后开始攀升,以浪输比赛为高点,至于现在——现在,方铭只觉被击杀的不仅是The Fire,还有方铭本人。
见面以后,方铭才意识到——人生没有最魔幻,只有更魔幻。
Leedon 和蔼可亲地把他夸了一遍,夸得方铭双腿直发软。
方铭以为把他叫来是兴师问罪,要他给方才被他戏弄的新人们道歉,结果Leedon 微笑着对新人说:“以后,多向你Fire哥学习。”
学、学习?
学什么?学习如何把稳赢的局浪输吗?!
要不是Leedon 脸上的微笑太过和善,方铭真的要以为,他根本不是在夸他,而是在阴阳他。
他明明微笑着,方铭冷汗都要下来了,连连说道:“哈、哈哈,哥当不上吧,我年纪也不大。”
Leedon 淡笑道:“他比你小三个月。”
方铭尬笑:“啊?哦,那、那是可以喊哥,哈哈哈——”
——太过紧张,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比你小三个月”这句话的意思,是知道他的生日。
Leedon 带着他,在各个训练室“巡视”一圈,不论新人老人,没有正在对局中的成员都被介绍了个遍,末了留下一句“我带他去见领导”。
俩人离开训练室以后,新人们悄悄咬耳朵:“哪个领导啊?”
“不知道,可能要带他去见老板吧。”
“老板今天在基地吗?”
“诶,见老板?难道Fire哥要签过来了?”
【3】
方铭也很好奇这个问题——领导?哪个领导?能被Leedon 称为领导的,只有QMZ老板了吧。
然而Leedon 一路带他上楼,越走越不对,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去老板办公室的路。
Leedon 停在一间房间门口。
滴——
门禁卡刷开房门,Leedon 立在门口,淡道:“进。”
方铭:?
这是一间私人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屋内书桌、床铺倒是一应俱全,看起来很像是——Leedon的私人房间?!
原来,领导 = Leedon 自己。
方铭:哈。哈哈。好幽默,但我怎么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呢呜呜呜。
虽然大脑不明白,但是身体很诚实地走进去。
Leedon 跟在他后面,关门,落锁。
方铭打量着屋子的构造,惊觉这可能是Leedon 的房间——等等,Leedon 的私人房间?!
他想过无数次和偶像的初遇,但从来没想过,他们的第一次会是自己浪输以后被直接带进房间,哪里都不对劲,但是结局好像、似乎还不错?
——方铭迷之自信地想道。
Leedon ,本名栗冬。
房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栗冬淡道:“听黎飞说,一周前,你主动联系他,想要加入QMZ?”
栗冬原本自带教练的威严,叠加偶像光环和独处一室的压迫感,这个开头,开的方铭眼皮直跳,只能保守地答道:“是的。”
自从 Leedon 退役成为QMZ的教练以后,方铭的目标,从来都是QMZ。
因此,The Fire 在上一赛季崭露头角,拿到最佳新人奖杯以后,方铭直奔主题,去聊了黎飞。
栗冬淡道:“所以,今天反复把我们新人打到残血,是因为没有立刻签约你,Fire不服气?”
方铭想过很多次,与 Leedon 的初遇,他想,他会手捧漂亮的成绩作为见面礼——从未想过,他的见面礼是一场输局。
方铭答道:“没有。”
没有——才怪。
一提到这个,方铭就委屈。
多少战队过来找他谈签约,他一概不理,一门心思想要去QMZ,通过朋友加上黎飞的联系方式,主动抛出橄榄枝,豪气地说条件随便开,结果呢?
结果是黎飞回了一句暧昧的“我们评估一下”,再无下文。
凭什么啊?
凭什么这种菜x都能被 Leedon 亲自指导,自己却连门都摸不上?
栗冬的唇角,噙着一点微笑:“不服气?”
“那我要是不服……”方铭小声地,带着一点气鼓鼓又不敢发作地,“能怎么样?不服也得憋着吧……”
Fire 只敢在游戏里试图击杀Leedon,方铭绝对不敢在现实里试图顶撞栗冬。
刚才在麦里有多狂,此刻在屋里就有乖。
栗冬要他憋着,他敢不憋吗?他不敢。
“不服撑着,”栗冬手一指书桌,“撑桌上。”
撑、撑着是什么意思?
很快,方铭就明白,撑着是什么意思了。
……
老地方见。
这个小孩,有点意思。
——————————————
看起来是单箭头,实则双向奔赴的小甜饼 😁
彩蛋是后来两个人熟了以后,聊起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
也~ 挺甜的。
【折仙枝|21:10】《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4
“你最好自觉一点,等我来找你,数目翻倍。”
——————全文下方——————
……
令四肢发凉的畏惧与难过缠绕揉结,分不清到底谁更胜一筹。靳宸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难受又忍着不肯掉眼泪的时候,眉梢嘴角往往向下耷着,酸涩的情绪从鼻腔向上发酵,眼底总有若有若无的水光氤氲着。
靳宸一副又快哭了的模样,却自始至终安静垂着眼睫,许久,沈渊才听到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答了一个“是”。
他的不安与惧瑟当然被沈渊全部收入眼中,但令人心疼的少年并不会在深沉的海底激起任何涟漪。即便靳宸乖巧的样子惹人垂怜,沈渊依旧冷...
“你最好自觉一点,等我来找你,数目翻倍。”
——————全文下方——————
……
令四肢发凉的畏惧与难过缠绕揉结,分不清到底谁更胜一筹。靳宸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难受又忍着不肯掉眼泪的时候,眉梢嘴角往往向下耷着,酸涩的情绪从鼻腔向上发酵,眼底总有若有若无的水光氤氲着。
靳宸一副又快哭了的模样,却自始至终安静垂着眼睫,许久,沈渊才听到他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答了一个“是”。
他的不安与惧瑟当然被沈渊全部收入眼中,但令人心疼的少年并不会在深沉的海底激起任何涟漪。即便靳宸乖巧的样子惹人垂怜,沈渊依旧冷淡地望着他:“下一条,继续。”
……
靳宸一时半会无法从中缓过神来,他怔忪许久,才组织出完整的句子,却仍是不敢看向沈渊:“我不应该跟你较劲,你不同意,我不该一意孤行,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住。”
他顿了一下,这一次,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也不应该拉黑你,让你又一次找不到我。”
靳宸想起了什么,又在害怕什么,沈渊一清二楚。
“你也知道是‘又一次’。”尖锐地拎出个中字眼,沈渊抱起双臂,带着审视又颇为挑剔的目光:“上次失联跑掉,我是怎么说的?”
……
靳宸记得一清二楚,当时自己还举着三根手指向沈渊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
他不敢往下想了,靳宸紧紧闭着眼,仿佛只要看不见这个世界,就可以逃避现实,就不用再面对了。
可沈渊永远不会惯着他。
……
“我相信道理不用再讲,你从小听过的事无需浪费时间重来一遍。关机也好,拉黑我联系方式也好,对自己和他人都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想你也没什么可狡辩的。”
正如沈渊所说,靳宸一直都知道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该,而他的好记性,也一定会让他记得沈渊的每一次忠告。
记得,却永远重蹈覆辙。
……
——————————————
感谢高级粉丝 @云川漫步 @与山 @Quelqu’un @昭昭陶陶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隰有荷华风荷举 @小曦 @闪闪亮晶晶 @鸢仔 @史努比的哈骑士 @Alicia @G @朝花 @朗月清风 @不是你的摸摸券 @一颗*🍓 @(´・︶・`) @hsbanzkjsns @dunmin @深水茶茶茶酱 @cooool子菇 @甜奶丸子 @几丁质与肽聚糖 @顾子熹 @道道 @空青先生 @H. @Later @木落吴江矣 @轩 @LiuEmma @✨Galaxy✨ @莯榭 @youcaihua @咻咻咻 @松鼠桂鱼西 @冰梨蜜 @胖玻 @1颗仙人掌 @世上只有开心好 @羊羊懒 @光合作用 @🦄🦄🦄 @木籽 @Amy @西 @祈星 @十一 @ccc @二爷的二奶奶 @几燃 @香草味的冰淇淋 @兔子 @鱼窥荷 @阿随杂货铺 @追光的小星星 @水淼淼 @单纯的幸福 @新晋居民_7928230 @无羁 @嘿嘿 @顾念 @soso @回头啊笨蛋 @沈玥 @柒是我哥 的支持!
感谢 @齐白 @子愉 @太阳今天不下山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这一晚上终于要结束了,我写了几个月了🚬
彩蛋是惩罚期第一天晚上沈渊回来的小剧场,可以和第三十一章1的彩蛋配合食用!
《吊桥》 楔子·阅读说明
【楔子】
行色匆匆的人群,呛人又无处不在的烟味,老旧的广播半死不活地通知着下一趟船的到达时间,乱七八糟的嘈杂声兢兢业业地折磨着耳膜——它们共同组成了纳维亚中心码头的全部底色。
数十枚零散的硬币被嫌弃地抖落在售票处的大理石台上。
衣着光鲜得有些许浮夸的售票员没好气地“啧”了一声,半个眼神都不愿多给,拒绝得干脆利落:“你这钱不够啊,去不了。”
窗口这头,明显被岁月打磨过棱角的男人似乎有些急切,搓着手恳求道:“这是全部的积蓄了,能不能麻烦您通融一下……”
...
【楔子】
行色匆匆的人群,呛人又无处不在的烟味,老旧的广播半死不活地通知着下一趟船的到达时间,乱七八糟的嘈杂声兢兢业业地折磨着耳膜——它们共同组成了纳维亚中心码头的全部底色。
数十枚零散的硬币被嫌弃地抖落在售票处的大理石台上。
衣着光鲜得有些许浮夸的售票员没好气地“啧”了一声,半个眼神都不愿多给,拒绝得干脆利落:“你这钱不够啊,去不了。”
窗口这头,明显被岁月打磨过棱角的男人似乎有些急切,搓着手恳求道:“这是全部的积蓄了,能不能麻烦您通融一下……”
售票员不耐烦地掀了掀眼皮,仍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语气腔调:“没钱就别坐。”
男人局促地站在原地,在这样难堪的刁难中无计可施,最后默默地将散落的硬币一一拢回自己兜里。
“喂。”临离开前,那售票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线,忽然隔空叫住了男人,“你要真的想去,给你指条明路——虹色,你知道吗?”
“你要有本事,就从那走。”
连通斯堪蒂与纳维亚之间的海湾如天堑,除了天价的直达轮渡,还有一条并不广为人知的“捷径”。
那是属于某个财阀的私有财产。
富丽堂皇的七层豪华游轮,被奢华的装潢装点成不可逼视的模样,自由地往返于斯堪蒂与纳维亚,不受一切外界势力管辖。
欢迎你来到“虹色”。
欢迎你来到欲望的销金场。
★
【阅读说明】
1、林霁x司曜,主角在楔子还未出场。
2、架空,世界观乱七八糟,只是想写一些喜欢的人设和场景,不必深究背景QAQ。
3、虹色和《逆光》的虹色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想不出名字所以直接挪用(bushi)
4、主角两个疯子,一个比一个疯,三观有待商榷,但是他们怎么想≠我怎么想,也≠我就认可。
5、强强,两位都战斗力爆表,拍和车可能都比较暴力(?),主打一个性张力,不喜勿入!
6、肯定不长,随想随写,尽量不坑。
7、合集单开,欢迎订阅。
【电竞/短篇】敬畏重塑(02)
「“挨完,你再跟我聊上场的事。”」
-LOL电竞
-祁观(Another) x 江宿希(Xi)
-中单 x AD
——————————正文—————————
WF下一场对局的首发名单甫一更新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被迅速转发到各大社交平台,为原本就在风口浪尖的他们再添了一把火。
AD位置的Xi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和名字。
电竞社区上的议论高楼迭起。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粉丝不是天天嚷着要斩杀新人的嘛,怎么新人还在反而Xi被斩杀了啊,这就是现世报吗?乐。】
...
「“挨完,你再跟我聊上场的事。”」
-LOL电竞
-祁观(Another) x 江宿希(Xi)
-中单 x AD
——————————正文—————————
WF下一场对局的首发名单甫一更新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被迅速转发到各大社交平台,为原本就在风口浪尖的他们再添了一把火。
AD位置的Xi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和名字。
电竞社区上的议论高楼迭起。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粉丝不是天天嚷着要斩杀新人的嘛,怎么新人还在反而Xi被斩杀了啊,这就是现世报吗?乐。】
【啊???啊???哥们虽然说Xi不当人快滚吧但不是真让滚啊,不是,这新AD谁啊?啊???这是认真的吗???】
【这不如干脆把Another一起下了算了吧,留他一个人坐牢是不是太折磨人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求求了——】
【笑死,大哥莫说二哥,全队都一样÷还要分高下是吧?新人烂就当抽卡坠机了无所谓,但Another和Xi不是纯纯融入?这也要硬洗?大开眼界啊!】
【内幕消息保真!内幕消息保真!内幕消息保真!还有人不知道这是WF烂透了的管理层内斗的结果吗,希神妥妥的牺牲品啊,不说太多了怕灭口。】
【楼上一眼假,谁信谁冤种。】
【u1s1,不管啥原因,这时候搞替补轮换我是没看懂的,WF不会真想0-16俯冲天王山脚吧?果然乐子天天有花样不嫌多啊!】
……
WF基地训练室的大门被暴力推开,啪一声撞出难以忽视的动静,紧接着一个身影风一般卷了进来,直接冲到了正在Rank的祁观面前。
“什么意思?”
江宿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出言质问,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人,仿佛一定要从他身上剖出什么满意的答案来。
偏偏祁观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江宿希,一心一意地投入在自己的排位里,换血补兵两不误,假装没听见。
若江宿希真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没有之前训练室那么一场闹了。见祁观故意不理他,江宿希不带一点犹豫地伸手扯下了祁观的耳机,砰一声砸在桌子上。
“问你呢!”语气是极力压制也仍然掩盖不住的暴躁,也许还含着震惊之余不易察觉的委屈,“到底什么意思?”
祁观这才不咸不淡地瞥了身边的江宿希一眼,动作自然地把耳机戴回,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回道:“这是赛训组的安排。”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江宿希是不信的。
但祁观现下油盐不进的态度,摆明了就没给他一点回旋的余地,江宿希不是心里没数,却忍不住不死心地再问了一句:“为什么?”
屏幕里的对战双方正在小龙坑拉扯,祁观手里的妮蔻开着扫描绕到了一个绝佳的草丛蹲伏,在某个机会出现的瞬间闪现从阴影中窜出,大招控住五个的同时已经宣告着团战的必胜。
“我只问你一件事,江宿希。”
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终于在祁观打完这波团的时候被打破,音量不大,却一字一句足够清晰。
“之前的任性妄为和现在的无理取闹,配得上LOL电竞职业选手——这个身份吗?”
每个字都仿佛淬冰染霜,冻得江宿希浑身血液都凝滞,手心也渐渐发凉。
“我说过不想打就不要打,没有人逼你。”
“在你的职业态度没彻底端正之前,我不认为你能打好比赛。”
★
这是江宿希第一次坐替补席。
他以前从未细想过其中的心酸——他必须要随大部队去到比赛场馆,在后台看每一场比赛,却只能当一个对输赢无能为力的看客。他不是训练赛的第一人选,只能在这个时间自己排位打发时间,其他人的训练复盘似乎与他关系并不大。
这也是江宿希第一次尝到如此难堪的、名为后悔的苦果。
关键他自己理亏,上头的情绪彻底冷静下来后更是怵惧不留情面的爱人,心里自然也堵得慌。
但同样的,江宿希也了解祁观。自己如果没有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改变,祁观不可能在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事情上对他让步。
于是他乖乖沉下心来打排位,Rank胜率都提高了不少;对着之前比赛的录像一点点地去复盘去琢磨,发现了许多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又或明或暗地向示过几次弱,但始终没有等到祁观的任何回应。
他们仍然相安无事地睡一间屋子,没有吵架,甚至也没有冷暴力,除了比对比赛的事闭口不谈,其他一切如常。
公私分明得让人绝望。
WF把战绩从0-9更新到了0-12。
不管其中究竟多么曲折离奇可歌可泣,不管他们有多少次机会高歌猛进绝地翻盘,最后反映在冷冰冰的数据面板上的只有失败的不争事实。
春季赛的赛程已近尾声,季后赛的话题与WF没有丝毫关系,这会无论是真粉还是黑粉,亦或是看热闹的乐子人,关心的就只有WF到底能不能赢一场,哪怕只有一场。
能赢吗会赢吗?
没有人知道,包括Want Fire的每个人。
适当的失败或许能够激起斗志,但持续的失败只会消磨努力的意义,机械地重复训练和比赛,麻木地接受失利和责骂。
“他们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赢比赛了。”
——解说台一针见血的评价尖锐得入木三分。
然而按部就班的日常仍在继续,想要的突破口无迹可寻,只能死气沉沉地维持着现状。
某天晚上下训早,江宿希在祁观洗澡的时候缩在被窝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在呼呼响的吹风机声音里小小声地试探道:“我想上场。”
祁观按停了吹风机,问:“什么?”
江宿希不说话了。
祁观等了半分钟也没等到下文,便重新打开了吹风机继续。不算吵闹的细微响动里,两人的心事各自心照不宣。
直到祁观都吹完坐在床边,俨然已是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了,江宿希才咬咬牙着急道:“我比Key厉害,你不能……”
Key是那个被突然提到一队的倒霉蛋AD。
江宿希原本想说不能不让我打比赛,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可怜巴巴地退而求其次。
“不能连训练赛都不给我打。”
祁观安静地听他说完,没有表态。
越到这种节骨眼上江宿希越害怕他的沉默,心一横就把那些在心里转悠了好几天的话一股脑地往外倒:“我——我知道错了。”
“不该在训练赛随便退游戏,也不该闹脾气甩脸子走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都、你都三场比赛不给我上了。”说到这话江宿希就忍不住委屈,尾音都浸上浓浓的低落,“已经够我记住了。”
【未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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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记得给记者小妍心心评评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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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竞/短篇】敬畏重塑(01)
「走出这个门,之后的比赛也不用你打了。」
-LOL电竞
-祁观(Another) x 江宿希(Xi)
-中单 x AD
——————————正文—————————
从场馆回基地的路上下了雨。
江宿希百无聊赖地倚着车窗划拉手机,一目十行地扫过论坛高楼平地起的嘲讽、指责和谩骂,最后按灭了手机,盯着窗外的雨花发呆。
无数常规赛里最平平无奇的一天,Want Fire战队收获了春季赛的第九败,死气沉沉到看不见一...
「走出这个门,之后的比赛也不用你打了。」
-LOL电竞
-祁观(Another) x 江宿希(Xi)
-中单 x AD
——————————正文—————————
从场馆回基地的路上下了雨。
江宿希百无聊赖地倚着车窗划拉手机,一目十行地扫过论坛高楼平地起的嘲讽、指责和谩骂,最后按灭了手机,盯着窗外的雨花发呆。
无数常规赛里最平平无奇的一天,Want Fire战队收获了春季赛的第九败,死气沉沉到看不见一点光的颓势仍在绝望地维持着。
谁也没有想到这只队伍会是如今这个境地。
0-9,一胜难求。
上赛季斥巨资好不容易组成的银河战舰不仅没能拿下联赛冠军,而且一路连败倒在了冒泡赛的最后一场——与世界赛失之交臂的同时,也宣告着这场豪赌的彻底失败。
于是到了今年,除了降薪留队的祁观和江宿希,剩下的三位首发都在转会期交易了出去,空缺位则直接提了次级联赛的新人上来。
其实这只崭新的WF就纸面实力来看也不弱,毕竟去年被视为绝对核心的双C仍在,新人也是刚拿下次级联赛亚军的潜力股,怎么看都还是有盼头的。
结果事与愿违,如今的战绩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输两三场时复盘会还能总结得头头是道,到了九连败的惨境连复盘都不知从何说起,蔓延的低气压会持续瓦解着整支队伍的斗志。
越想逃脱就越是深陷,像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耳边教练苦口婆心的声音还在继续,江宿希身心俱疲地把自己扔在电竞椅上,闭着眼有一句没一句地听。
“最后一波太着急了,拖住还是有机会的。”
江宿希听到了这么一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说的,也知道是在点自己。
于是他凉凉地睁开眼,不咸不淡地哂道:“不开等别人三龙汇了不是一样被平推?你指望哪个怂货能站出来?”
这话说得火药味十足,硬生生把所有人都沉默了,
祁观皱着眉看他,过了一会才耐着性子开口:“你不能好好说话?”
“好吧对不起,说话太直接了。”江宿希没什么所谓地道着歉,紧接着就补了一句更不好听的,“实话实说而已。”
三个新人面面相觑地不敢吱声,教练也被噎得一时语塞,半天没寻思出下一句该说什么。
于是还是祁观:“说都说不得了?”
★
Another,这个ID在联盟出名的时间很早。
或许是因为寓意好,也可能是因为念起来好听,总之这个名字很快就被大家熟知,连带着拥有它的祁观和出色的表现一起。
出道的时候和所有天才中单横空出世一样耀眼,打法成熟以后风格趋于稳健,是一位不以对线见长的打团能手。
但是他的所有对手都知道,有他镇守的中路非常难被单线突破。
Another只是谨慎,却并不会退让。
祁观在WF战队的时间很长,刚刚崭露头角的第二个赛年就转会到了这里,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成为战队基石般的存在。
Another被冠以WF前缀的第二年,队内破格提了青训的新人AD直接到一队,这是江宿希和祁观并肩作战的第一年。
而今年是第四年。
四年的时间,足够配合生疏的搭档逐渐成长为默契无间的双核,也足够暗生情愫的漫长爱恋滋长成为互表心意的命定唯一。
祁观与江宿希,Another & Xi。
他们是绝佳的搭档,也是明牌的恋人。
★
“行,我的错,我全锅行了吧?”
江宿希冷笑了一声,破罐子破摔般地照单全收,自暴自弃得倒是干脆,却唯独没看出一点服气。
安静的氛围渐渐生出剑拔弩张的意味。
祁观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辅助站出来打圆场,揽了锅说主要是自己开团太犹豫了,也没保护好AD云云,总算勉强掐断了祁观和江宿希之间的对峙。
复盘草草收了尾,紧接着还有训练赛。
其实训练赛的情况比正式比赛要好上许多,这也是如今整支队伍最头疼的问题——训练赛看出的漏洞很有限,但比赛场上偏偏哪哪都不对劲。
而今天似乎连训练赛都异常不顺。
前几局在稳健运营中获得的经济优势并没有在团战转化成胜势,5v5大团打得一团糟,目标不明阵型太差,五个人有种各打各的美。
后面几局更不忍细看,下路被线杀,九分钟时AD已经连死三波,大波兵线进塔疯狂烧,丢钱丢经验不说,还把对面德莱文养起飞,彻底玩不了了。
江宿希在战绩跳成0-5的黑屏瞬间面无表情地点了Alt+F4,直接退出了游戏。
所有人都看到了Xi离开的提示。
训练赛倒是有大劣势直接投降的习惯,但没见过话不说一句就直接退游戏的。
祁观第一时间就在对话框敲字跟对面解释:“不好意思,我们AD掉线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双方友好告别后,才回过头处理家务事。
一直被公认脾气好的教练大概终于气不过,游戏界面还没退就开始数落江宿希,明显是愤怒的语气,但祁观没怎么听清,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他不知道江宿希究竟发什么疯。
也不知道江宿希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打得年头已经不算少的职业选手,该有的面对失败的态度少得可怜,心态崩成这样,授人话柄的同时还要连累整支队伍的士气。
江宿希坐在椅子上沉默,微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眼睛,打下一小块阴影。
教练来来去去说了一通,最后都说到口干舌燥暂时停嘴了,训练室一时间安静得诡异,祁观才缓缓开口问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打了。”江宿希轻声开口,平静地自嘲道,“反正也赢不了。”
“行。”祁观若有所思地点头,下一句就提高了音量——如果不是话的内容过于尖锐,倒是颇有点善解人意的好心,“不想打就滚替补席坐着。”
彼时的江宿希尚没有意识到祁观的认真,不甚在意地冷哼了一声:“哪来的替补?”
话一出口其实江宿希就有点后悔,于是心不在焉地补了一句:“你这么唬我?”
是有点委屈在的。
他是心态崩盘了于是口嗨胡说,要骂要打也能乖乖认了,不至于要被这么威胁吧,关键这人还不是别人,是祁观。
但是江宿希又知道自己没立场委屈,一时间情绪被拉扯得难受,着急忙慌地想要逃离现场。
在理智彻底回笼之前,江宿希就猛然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训练室的门口。
“你走。”祁观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听不出丁点波澜,“走出这个门,之后的比赛也不用你打了,算是正合你意。”
正合我意?
正合谁意?
江宿希指尖用力掐进掌心,借着一点疼痛的麻痹,头也不回地迈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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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新故事——(鞠躬.jpg)
而且会尽快提拍的节奏
应该是个肉眼可见(?)的狠·拍
彩蛋是一些江宿希的心理剖析和意外出现的关于上下位的探讨(???),粮票可以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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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磕头.gif
第78章 你见识过我有多心狠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严青泽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我……”
秋沐之脑子嗡一声,来不及坚......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严青泽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我……”
秋沐之脑子嗡一声,来不及坚定、来不及委屈,一开口就想解释,然而刚想开口就被严青泽打断。
严青泽冷声命令道:“回去坐着。”
来自dxx的命令,强制身体顺从,秋沐之压下想要解释的念头,答了句“是,老师”,乖乖坐回餐椅上,双手放到膝上,低着头、抿着嘴,一副做错事以后乖巧听训的模样。
严青泽心里不合时宜地动了一下。
——截然相反的素质在此刻的秋沐之身上交错到丝滑。他坚持己见的样子那么独立,他们坐在谈判桌对立的两边,那一头的严青泽开始尊重他的对手;可是另一方面,秋沐之无意识地流露出顶级sxx的臣服感让他错不开眼,挨了耳光也不碰,让他坐回去就乖乖坐着,不让他辩解便自己忍着,对于支配者的命令绝对服从。
严青泽不合时宜地心动,属于支配者的掌控欲肆意滋长。
较之先前的闲庭信步,此刻重新坐下的严青泽,把手撑到桌面——他意识到这场仗比他想象得要难打,必须认真对待——他说道:“如果我要求你到此为止,不准再管葛杨的事,你能听吗?”
直球最为致命。
他严肃地说道:“两种答案,能或者不能,想好以后告诉我。”
秋沐之没想到严青泽这么问,下意识回避:“抱歉,我……”
严青泽打断他的话:“不要道歉,说你的答案。”
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逃避的空间。
秋沐之别无选择,只能说道:“不能,我做不到。”
严青泽一颔首,对此并不意外,他没有评价这个回答,反而问道:“你说你要自己帮助葛杨,你准备怎么做?”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课堂讨论案例时的设问——对,设问,因为他根本没给秋沐之回答的时间,就继续往下说:
“葛杨的案子是青泽律所接的,我接下的案子不可能有其他律师敢‘额外’援助。”
“你也不可能找几个小混混把韩文昶揍一顿,断他手臂作为回礼。”
“你没得挑,只剩下唯一一个选项——”
严青泽勾起唇角,轻松命中:“互联网。”
藏在谈判桌下的方案被掀到桌面上,秋沐之脸色泛白,然而严青泽还有下一句:“你不许去,我不同意。”
“您不同意,您要以……”秋沐之声线发颤,他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严青泽,只是把目光留在他的肩膀,“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我吗?”
“主人?”严青泽冷笑一声,“以主人的身份,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直到这件事完全结束。”
秋沐之愣住,他完全没想到会从严青泽口中听到这样……荒谬的话。
是的,荒谬。
秋沐之印象中的严青泽,是第一次入会黑阁的时候,疆皇对他说——“如果你今后想实践,无论你想做哪一方角色,随时约我。”
——“只要你想,我随时为你服务。”
——“你想知道有这种想法算不算正常,首先,得成为过支配者。”
是当秋沐之开始玩笑要他再跪一次试试,疆皇说——“你想要,随时可以试。”
秋沐之从来没有想过严青泽会对他说“我会7x24小时掌控你的一切,我会把你锁进黑阁、没收你所有通讯工具”。
秋沐之脱口而出:“你不能。”
严青泽淡道:“我现在就可以锁了你,怎么,想试试?”
他语气慵懒又随性,却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说的,是真的。
直到掠食者撕下羊皮露出利齿的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从来不是小绵羊而是以掠夺为生的狼。
秋沐之脑子嗡嗡作响,这一刹那,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竟然是郭俊宇满是崇拜的脸色——“严青泽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是人类,他被誉为最不择手段的律师。”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理直气壮地反驳——“严老师不是那种人。”
秋沐之颤声说道:“你说过,你不希望我因为你的管教而感到不舒服,所以,在我做好准备以前,你不会……”
严青泽曾经说过——“我想要xj你,不仅仅是作为一种游戏。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管教而感到不舒服。因此,在你做好准备以前,我会控制自己的xj欲。”
但是现在……
秋沐之脸上无法掩饰的震惊和难过,让严青泽觉得心尖上被很细的针扎了一下,痛感非常鲜明却足够陌生——他向来在谈判桌上杀伐决断,手起刀落从不犹豫,他和传闻里一样冷漠,不是人类,而是一台诉讼机器。
严青泽压下心口的刺痛,淡道:“这件事是例外。法律公正,可是个体盲从。你一个帖子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风险太大、不可控制,并且——没必要为一个普通同学冒风险。”
普通同学。
这四个字狠狠踩上秋沐之的雷区,他的手,在膝盖上攥成拳,努力冷静地说道:“律师维护的是公平和正义。”
“律师维护的是自己的当事人,”严青泽平静道,下一句话加了xj者的强势,“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帮你。三天内,我会安排热搜,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不准参与。”
严青泽语气渐重:“我要你安安静静地待在学校里——秋沐之,我要你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亲自参与,你不会发帖、评论、转发,你会始终保持沉默。”
秋沐之低着头,死死捏着拳头,面对严青泽明晃晃的怒火,他脑子倏然冒出来一个极为荒谬的念头——他想去了衣跪到自家dxx面前任由他把全部怒火倾斜在自己身上,直到他彻底消气为止,哪怕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严青泽毫不收敛地压制他,肆意释放自己的怒意,压迫感越强,秋沐之想要献祭的念头就越强,偏偏严青泽冷声道:“再敢跪一次试试?”
被猜中心思的秋沐之猛地一惊,抬起眼哀求地看向严青泽,眼眶是红的、眼底是湿的。
以往这种时候他早就喊“哥”了,他眼里带泪地喊严青泽“哥哥”,多半能换来那位的心软,可惜偏偏他现在不能喊“哥”,可惜,严青泽也没有饶他的打算,他冷冷开口:“说话。向我保证,或者,告诉我你做不到。”
“五。”
严青泽步步紧逼,他竖起左手,展开无根手指,确保秋沐之清晰地看到。
“为什么?”秋沐之脑子完全乱了,“我、我不会冒进,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即使失败我也、我、我认了,我不会……”
“四。”
严青泽曲起拇指,打断他的话。
秋沐之试图解释:“不,我们、我们……”
食指曲起,打断他的话:“三。”
冷脸倒数的压迫感,将秋沐之击溃,短暂的失语让倒数进行到“二”,秋沐之断然不敢任由计时归零,慌乱地喊出:“我做不到……”
“很好。”
严青泽站起来,冷冷吐出两个字。
本就濒临崩溃的秋沐之被吓得往后一缩,眼看着严青泽缓步朝他走来,颤声道:“不,你不会……你不是韩文昶,所以你……不会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严青泽的心,倏然一软。
作为臣服方的秋沐之几乎无可挑剔,信任又臣服,即使被冷脸压制到如今的地步,也依然相信自己的支配者不会伤害自己。
无与伦比的臣服感是那么美好,足以让任何dxx为之沦陷。
严青泽的手背情不自禁地抚上秋沐之的右脸,侧脸指印已经消了,严青泽立在桌边,表情冷峻,手指的动作却很温柔,指背抚过他的脸颊,勾过下巴,直至触到水痕——眼泪无声地往下落,秋沐之仰起脸,难过地说道:“你也知道,葛杨的事不是意外,难道我们应该对韩文昶听之任之吗?难道只要韩文昶有钱,只要他肯花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没有……没有要求你帮忙,也不会超出自己能力,我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这样难道也……”
秋沐之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深深地凝望严青泽的眼睛:“不可以吗?”
严青泽的手指停留在他的侧脸,沉默数秒,收回手,扫了一眼指背的水痕,没有擦,也没有再碰秋沐之的脸颊,任由泪水沾湿他的手指和他的脸颊。
空气里的潮湿,让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愈发沉重,严青泽没有再解释,也没给秋沐之解释的空间,而是直接宣判:“可以。”
秋沐之愣住。
他没想到严青泽会直接说“可以”,太过轻易的同意,反而让他的心快速下沉,果然,严青泽下一句话:“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自己承担后果。如果你一定要参与,我现在告诉你后果是什么——”
在秋沐之战栗之前,严青泽已经继续说道:“黑阁公开 二十 。”
严青泽冷静如同宣读课本:“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再决定要不要去做。”
——秋沐之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
电光石火之间,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被放置,想过终止关系,唯独没有想过公开 。
对于连公开演出都没有看过的新人而言,直接绑到公区****,是非常严厉的措施,但是对于秋沐之而言,忤逆自己dxx的命令让他太难过了,难过到宁愿用一顿狠厉的疼痛来赎罪。
“谢谢,”秋沐之低着头站起来,轻声道,“我该受的。”
下一秒,他正面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严青泽手一伸,把秋沐之抱进怀里揉着,把他的眼泪擦到自己肩上。脸颊接触到柔软的衣料,令人安心的气息窜入鼻腔,支撑太久耗尽精神力的秋沐之沦陷进此刻的温情里,他抱住严青泽的后背,伏在他怀里低声哭泣,严青泽揽着他,手掌在他的后背自上而下地替他顺气,不断安抚他的情绪,待秋沐之稍微缓过来以后,严青泽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蚀骨寒冷:“我会罚很重,你见识过我有多心狠。”
秋沐之从他怀里仰起脑袋,他还抱着他,像一只引颈献祭的天鹅:“处理完一切以后,我会认认真真地,向您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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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泽的火气倏然消了大半,今晚他压着情绪一路攻城略地,这一会儿从谈判桌下来,压抑了一整晚的心疼只消一丁点春雨便如野草一般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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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3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怎么样,当时骂得过瘾吗?”
——————全文下方——————
……
少年咬牙硬撑让自己站起来的背影孤零零的,却莫名投出坚忍向上的韧劲,像永远不会服输的战士。默默注视着他的沈渊终于在沉静无虞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然而分辨鲜明的欣赏只停驻一瞬,便在开口讲话时被不露情绪地收起:“面向我。”
靳宸转过身时,沈渊仍是那副声色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机会捕捉本该属于自己的赞赏,靳宸只从一成不变的语气中捕捉到了唯一一个信息——沈渊要继续和他算账了。
……...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怎么样,当时骂得过瘾吗?”
——————全文下方——————
……
少年咬牙硬撑让自己站起来的背影孤零零的,却莫名投出坚忍向上的韧劲,像永远不会服输的战士。默默注视着他的沈渊终于在沉静无虞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然而分辨鲜明的欣赏只停驻一瞬,便在开口讲话时被不露情绪地收起:“面向我。”
靳宸转过身时,沈渊仍是那副声色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没有机会捕捉本该属于自己的赞赏,靳宸只从一成不变的语气中捕捉到了唯一一个信息——沈渊要继续和他算账了。
……
他曾指责教练组尸位素餐,阴阳沈渊执掌生杀,甚至骂他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那些心直口快都是一时之勇,都曾是情绪冲昏理智、嘴巴先于大脑的存在。冷嘲热讽也好,指名道姓地攻击也罢,尝尽口舌之利的暗爽再去面对被他误会的种种真相,只会剩下了无穷尽的后悔与愧疚。
“我……”靳宸埋着脑袋,自己酿下的苦果不论吞吐皆是黯然:“对不起,我口无遮拦,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他今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但其实沈渊并不需要他的道歉,纵使靳宸指名道姓地骂他混蛋,沈渊也只是觉得这个混账东西欠揍,仅此而已。
所以,沈渊一如既往地略过了少年希望被回应的歉意:“这些长辈看着你长大,知道你本性善良,只是性格毛躁,不跟你计较而已。但凡把你扔到人地生疏的地方,谁会在意你是不是孩子,又还有谁会惯着你?”
……
好在下一秒,沈渊垂下了手腕。
“老规矩,”他向摆在桌边写满字的那张纸示意了一下:“把你认为不该说的话全部写下来,每一句编好序号,罗列清楚。”
这可是一个比陈述错处更庞大的工程,毕竟靳宸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反刍过无数遍这件事的走向,却根本没有在脑海里重演过他具体说了什么。回忆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用漏网取鱼,饶是靳宸的好记性,也不见得能一下子想起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而当靳宸摘选着写下所有记忆中的句子,他自己也被占据整页纸的狂言震惊了——
1.可现在也没在开会啊。
2.我们围乙结果怎么样都不重要,升不升甲无所谓,做好陪练才是最重要的。
3.你们不仅要把它收走,还丢给我们一个铁块重新打磨。
4.如果今年我们冲甲失败,我就不下联赛了。
5.沈九段,我现在不是冲段班里的小孩子了。
6.沈渊是哪根葱啊。
7.训练结束去找他?我才不。
8.生杀大权掌握在手的感觉挺好的吧,沈九段。
9.你多理智啊,贩夫走卒在你面前不过是随时可以为大局让步牺牲的弃子,没这么清醒是拿不下三个世冠哈。
10.沈九段,你真牛逼啊。
11.我很清醒,但应该没你清醒。
12.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13.电梯间怪冷的,沈九段行行好,让让路。
14.沈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数字编号到十四,这一条条一句句汇总到眼前,的确有一种他活腻了感觉。这已经不是什么可以用“冒犯”来形容的无礼,说是刺眼到无法直视的阴阳咒骂都不为过。
他当时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啊……
反复拿起放下的纸角被他手指间的细汗搓磨得软绵绵的,靳宸自己都心惊胆战,又哪里敢将这样的东西交给沈渊看。
“写完就拿过来,磨蹭什么。”见靳宸怔愣到出神,手中的水笔也许久没有动作,沈渊不由蹙起眉心。
一片惊慌猝然对上被沈渊眼底的不悦,靳宸紧紧攥着纸张一角,更加不知所措:“沈、沈老师,你能不能……不要看啊,我……”
他一个“我”字刚做出口型,便见沈渊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待他反应过来,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沈渊就在面前,靳宸也只得撑着坐椅站起身来。眼前男人敛眉细读的每一秒钟都令人觉得无比漫长,靳宸不敢抬头,只希望沈渊能给他个痛快的,不要让他像在热油中煎炸一般来回翻面。
在靳宸失去时间概念的世界里,似乎足足过了个把小时,他浑身的冷汗已经出透晾干,沈渊才悠悠地望向他。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慢条斯理的总结之后,沈渊不无嘲讽地打量着他:“怎么样,当时骂得过瘾吗?”
微微压下的目光带着靳宸不敢直视的锐利,这不是靳宸能轻易回答的问题,因为不论肯定还是否定,都等于送命。
犹豫良久,还是没有找到答案的人只能将脑袋埋得更深,一句不知沈渊有没有听腻,但他已经说腻了的“我错了”,让表态显得苍白又无力。
“靳宸。”
连名带姓之后的停顿让靳宸身型一凛。
“无数遍的‘我错了’和‘对不起’,你难道不觉得它们在你口中无比廉价?”沈渊收起最后一丝讥讽,眉眼中的冷淡几近寒潭,带着刺骨的凉意:“再一再二还有再三,这次我绝不轻饶。”
满篇荒唐言被沈渊一分为二对折收在手中,他冷眼看着靳宸:“念在后天你要参加庆功晚宴,在这之前,我给你留点面子。”
面无表情的人状似为他留有余地,但沈渊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靳宸的心情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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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靳宸写的这14条,这是他视角里说的不合适或者很过分的话。他不仅攻击沈渊,还在会议室冲撞那么多一心只为队伍的教练们,所以不论是阴阳怪气还是直球,他都应该为此负责任。
倒是他说自己要出去住、研究战术那里,其实并没有撒谎,他是已经和小诸商量好了,如果不是因为挨了沈渊一巴掌,是不会乱跑的,就没有把这部分算进去。
前两天发起了一个小活动,康康大家愿不愿意给靳宸找他一共说过多少句,我把大家的结果已经整理出来啦,按照命中概率,小礼物就送给@齐白啦~
👆
“你如何向朕说起此等话来”,挑了一把很符合沈渊视角的扇子,靳宸:已经在流汗了,谢谢😷
今天的彩蛋来自大家给的灵感,我发现大家都在好奇“沈渊算哪根葱”和“训练结束去找他?我才不”这两句,沈渊没有听到,靳宸会不会主动招认。事实是他招了,那么作为不知情的当事人,沈渊事后会不会过问呢?
嘻嘻
【逢场作趣】98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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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被绚烂的技能特效一瞬填满,下一刻围上来的怪便被清得干干净净。
许景修心不在焉看着那些闪动着的技能图标,在一片叫好声的弹幕中精准捕捉到了不和谐的挑衅声音。
【这点操作对橙子来说不是最基本的吗,弹幕夸得是否太做作了,纯小丑啊。】
【前面的,给粉丝和主播留点面子吧,新赛季又没开,现在也只有这种图能让主播打了。】
【谁说没有,从地狱塔50层开始刷不死亡挑战啊。】
【别吧哈哈哈哈,那可不是人能打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好又得被群嘲,你看橙子还有血条吗。】...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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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被绚烂的技能特效一瞬填满,下一刻围上来的怪便被清得干干净净。
许景修心不在焉看着那些闪动着的技能图标,在一片叫好声的弹幕中精准捕捉到了不和谐的挑衅声音。
【这点操作对橙子来说不是最基本的吗,弹幕夸得是否太做作了,纯小丑啊。】
【前面的,给粉丝和主播留点面子吧,新赛季又没开,现在也只有这种图能让主播打了。】
【谁说没有,从地狱塔50层开始刷不死亡挑战啊。】
【别吧哈哈哈哈,那可不是人能打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打不好又得被群嘲,你看橙子还有血条吗。】
…… ……
公屏热热闹闹争论起来,许景修略一沉思,在手机的搜索框中输入了江赏打的游戏名称和“地狱塔”。
搜索出来的结果与他根据字面意思所理解的大差不差:
“地狱塔”是该游戏常驻高难副本的民间叫法,因难度过于逆天而得名,共100层,前30层敌方阵容固定,从第31层开始,敌方阵容将会随机刷新,且怪物属性翻倍提升。
于普通玩家而言,“地狱塔”只是遥不可及的摆设,而在精英玩家眼中,它却是公认的、极具含金量的副本。
作为大攻略组的当家打手,江赏自然早已刷穿了全部关卡。
因此弹幕对他的要求是“从50层开始,不死亡”,即在50层的基础上一关接一关向上刷,每一关都要一遍打通,倘若失败,就只能回到第50层重新开始,没有重刷某个关卡的机会。
这要求不留半点容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过于苛刻,甚至可以说是摆在明面上的刁难。
而当许景修认为江赏一定会无视这些挑衅、保持原有的节奏专注自身直播时,耳边却响起江赏波澜不惊的声音。
“嗯,也不是不能打。”
飞速滚动的弹幕和“地狱塔”的加载界面填满许景修的视野,他表情空白地怔了足足数秒,苦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江赏不冷静。
对面的挑衅如此浅显,他竟然一钓就上钩,头脑发热径直往上莽。
早晨分别时的场景无端浮现在眼前,男人时而回想方才那些扎眼带刺的弹幕,时而不受控地揣测江赏的“失控”有几分与自己有关,思绪乱成一团。
“小赏不是压不住心性的人。”
他压低眉眼望着电脑出神,心想:“他这样,我脱不开干系。”
没由来的,许景修的胸口蓦地揪紧了。
●
爬塔需要将编队斟酌再斟酌,江赏一边配队一边做思想斗争,立场在“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不就行了”和“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种铁翻车的局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之间摇摆了不下三百回合。
理智告诉他打这东西基本与自取其辱无异,情感却在叫嚣着质问他“有必要克制到这种程度吗?莽撞一次又怎么了呢?”
鼠标在装备栏游走来游走去,江赏一遍又一遍活动僵硬的指关节,到底还是在谈笑间隙点开了攻略组组群。
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大家极具个人风格的建议:
【和平椰:啊啊啊师父不要啊啊啊啊你冷静点!你是不是心态已经崩了啊要不然你下播吧让我来。】
【和平椰:目前网上最好的不死亡记录是从第31关爬到59关,人家在有前面20关手感的基础上还突破不了60,你从50直接打能不翻车?】
【和平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嘲讽受吗,师父,师父你醒醒!!弹幕只是在煽动你啊!!】
【庭深:@量子果冻橙,我建议你再想想。】
【庭深:屏幕前99%的玩家其实并没有打到过50层,这意味着绝大多数观众对它的关卡难度是没有准确概念的。】
【庭深:所以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结果。】
【庭深:你发挥得好,他们觉得这是你应该做到的;你发挥得不好,他们就会觉得你装X失败,又菜又自信。】
【庭深:得不偿失。】
【大荒流:哎呦——你们就别操心了,打好了血赚,打不好认嘲,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荒流:怎么说的跟橙子即将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样。】
【大荒流:咱孩子才二十来岁,意气风发正该冲动的年纪,在自己直播间被按头羞辱了这么久,还不许人家愤怒暴起证明自己啦?】
【大荒流:哪来的绝对正确,要我说,橙子爱打什么打什么。】
【大荒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委屈自己。】
再后面的内容江赏一概没看,果断进入游戏副本时,他已经能确定这就是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
高难关卡的攻略必定不会太顺利,但对于做过决定就不再踌躇的江赏而言,每一次失败的鞭策,都将成为得偿所愿时的勋章。
第一次挑战结束在第51层,失败后江赏重新回到第50层,对弹幕中的嘘声与哀嚎一笑置之。
第二次挑战结束在第52层,粉丝安抚的发言被满屏讥讽尽数遮住,定睛也难以捕捉,像虚幻的救命稻草。
第三次开场即地狱,随机刷出来的怪又多又凶,饶是神仙打手坐在电脑前都会束手无策。
但江赏偏偏起了状态。
“不能有比刚才那把再昏暗的开局了吧。”他坦坦荡荡退回起点,笑着说道。
“见识过最糟糕的情况,后面应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人物释放技能的音效和游戏失败的结算音效交替响彻直播间,江赏不断失败不断尝试,将过程中收到的质疑尽数笑纳,也将暖心的鼓励不动声色纳入眼底,悉数刻在心中一角。
在这期间,他语气如常地将收到的舰长、醒目留言和礼物一一谢过,也注意到许景修又来来回回进出过几次直播间,却并未过多分神。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摸索不同的策略,将敌方属性一条一条记在桌面便签,并尝试在进入地图之前模拟打法,将所能想象到的可能性逐一分析一遍。
许是江赏直面失败的态度和愈挫愈勇的挑战精神感染了一部分人,也可能是游戏主播潜心下副本时输出的内容的确有着不俗的含金量,又或者只是看热闹的人看累了热闹选择离开,总之几小时后,在十点左右的黄金流量期,江赏直播间的氛围依然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
凌晨三点零八分,量子果冻橙在与粉丝互道晚安后下播,直播时长为十小时三十九分钟。
下播时,他的最后一局不死亡爬塔挑战结束于第67关。
热闹非凡的环境骤然归于沉寂,摘下耳机后,房间安静得令人心慌。
江赏闭上双眼陷入宽大椅背,眼眶涩意翻涌,双臂沉似灌铅,太阳穴一跳一跳针扎似的疼,脑袋嗡嗡作响。
高强度的专注和精神消耗使他意识昏沉,倚在电竞椅中许久也没能缓和过来,而他疲惫异常,肌肉与关节通通麻木,连手指正剧烈颤抖都觉察不出。
他太累了。
持续十小时游刃有余和谈笑风生的背后是绵延不绝的紧张,江赏输得起却不允许自己犯低级错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端正态度去打今晚的挑战,透支得彻彻底底。
“最后一局的最后一波怪来的时候应该早点开技能,哪怕前半段空放,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他半昏半醒在心里复盘:“这样稍微拖一拖,等CD转好了,还能再放一次大。“
一念开窍悟出的灵感有着惊人的驱动力,想到这里,江赏竟然睁开眼坐直身子,将这一条注意事项迅速敲进了桌面便签。
屏幕最上方的窗口还是直播的数据统计界面,江赏习惯性移动鼠标点击“查看详细数据——高能粉丝榜——按观看时间排序”,就这样在大脑过载的状态下看到了位于前排的独山。
“……”
英文的脏话在嘴边徘徊又徘徊,到底还是被江赏狠狠咽了下去。
他自我洗脑一般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许景修是我老板,看直播是他的自由”,随后退出窗口关电脑一气呵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电竞室。
然而,直到洗漱完毕、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倒到床上,江赏依然感觉暴躁又郁闷,压力大到不知道该怎样纾解。
而他肆意潇洒惯了,勉强也算过过几年自由多彩的生活,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
比如每当心情郁结又无处排解的时候,就会生出约实践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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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好久不见做哥哥的江赏,来看看兄弟互动叭。
字数2k+,个人感觉内容还是蛮足的,江肆视角的补充也很有必要,友情建议看一下下(诚恳.jpg)
多嘴解释一句爬塔:
爬塔的正常情况是可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比如你打过了第51.52关,第53关没打过,那么你其实可以直接重新打第53关。
江赏这个挑战要求的则是“通关的连贯性”,所以他从第50关开始打,中途一旦输了,就要回到第50层重新开始。
本质是自己给自己上难度的花式通关玩法,毕竟他就是干这个的,得打点普通玩家打不出来的东西。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已上线,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久等啦,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2
“既然不遵守规矩,也不必再向我讨要机会了。”
——————全文下方——————
……
沈渊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这份沉默的凝视让背对他的人分外煎熬。
……
又要全部清零。
……
一分钟意味着什么?
一分钟是秒针匀速走过60格,是心脏有力地搏动六七十下,是时常被人忽视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一二十次呼吸,也是靳宸眼中,沈渊能给出的已经算作难能可贵的缓息。
关键时刻最识好歹,计时还没有结束,靳宸便渐渐止住急促的抽泣。呼吸向平稳过渡,注意力便开...
“既然不遵守规矩,也不必再向我讨要机会了。”
——————全文下方——————
……
沈渊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这份沉默的凝视让背对他的人分外煎熬。
……
又要全部清零。
……
一分钟意味着什么?
一分钟是秒针匀速走过60格,是心脏有力地搏动六七十下,是时常被人忽视却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的一二十次呼吸,也是靳宸眼中,沈渊能给出的已经算作难能可贵的缓息。
关键时刻最识好歹,计时还没有结束,靳宸便渐渐止住急促的抽泣。呼吸向平稳过渡,注意力便开始发散,在仅剩的一点点时间里向下蔓延,直到停在现下最难以令人忽视的地方。
“谁允许你伸手乱动的。”
……
绞成一股的韧枝被沈渊拆成单枝。
……
“既然不遵守规矩,也不必再向我讨要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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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高级粉丝 @云川漫步 @与山 @Quelqu’un @昭昭陶陶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隰有荷华风荷举 @小曦 @闪闪亮晶晶 @鸢仔 @史努比的哈骑士 @Alicia @G @朝花 @朗月清风 @不是你的摸摸券 @一颗*🍓 @(´・︶・`) @hsbanzkjsns @深水茶茶茶酱 @T_vagabond @甜奶丸子 @几丁质与肽聚糖 @顾子熹 @空青先生 @Later @木落吴江矣 @轩 @LiuEmma @羽庚 @✨Galaxy✨ @莯榭 @咻咻咻 @松鼠桂鱼西 @CherryYao @冰梨蜜 @胖玻 @1颗仙人掌 @世上只有开心好 @酣春 @光合作用 @木籽 @Amy @西 @祈星 @好像不是 @bigfeet @iivoplk @ccc @卿卿虾条酣 @几燃 @夏天 @兔子 @阿随杂货铺 @追光的小星星 @水淼淼 @慧极则伤 @新晋居民_7928230 @新晋居民_4490559 @顾念 @青山不老 @回头啊笨蛋 @多橘帕 @莓莓爱吃草莓 @沈玥 的支持!
感谢 @朗月清风 @齐白 @数学题好难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你们看多甜啊,手心那么脆弱的地方,沈渊甚至把绞在一起的两股龙柳拆成单枝,真是个心软的好家长🥹
昨天有朋友说靳宸这种快乐小狗的特点就是吃一堑吃一堑,我深表认同,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彩蛋——一些人前的公开( )。
忍不住口嗨、不记打没关系,沈九段有的是耐心😎
第77章 掌控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
晚餐很愉快,秋沐之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还布置了鲜花和烛光。
严青泽的心情比较复杂。
作为老师,他特地给秋沐之请假,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看这个架势,小同学一定是完全没休息,光顾着准备晚餐了;然而作为严青泽,他很感动,甚至心疼秋沐之做得太多。
心疼归心疼,感动归感动,吃完晚餐以后,收拾完桌面,两个人默契地坐到餐桌前。
......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
晚餐很愉快,秋沐之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还布置了鲜花和烛光。
严青泽的心情比较复杂。
作为老师,他特地给秋沐之请假,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看这个架势,小同学一定是完全没休息,光顾着准备晚餐了;然而作为严青泽,他很感动,甚至心疼秋沐之做得太多。
心疼归心疼,感动归感动,吃完晚餐以后,收拾完桌面,两个人默契地坐到餐桌前。
“我的习惯是在书房谈,在这个家里,书房是最接近∞的地方。”
……书房是最接近∞的地方。
严青泽开头第一句话,听得秋沐之某个部位一阵幻觉。
严青泽敏锐地捕捉到小朋友的不自在,笑道:“放心,今天不打你。”
秋沐之:……
这句补充,还不如没补充。
秋沐之默默腹诽,不知该吐槽仅仅“今天”不动手,还是该吐槽“还不如打一顿”。
严青泽看着秋沐之坐在餐桌对面,低着头捏手指的模样,心里好笑:“在想什么?”
秋沐之:秋秋不敢说.jpg
严青泽的习惯是在书房谈,但是这次特地选在餐厅,是不希望让氛围太严肃,因此,在正式开始谈话前,严青泽又说道:“我有认真考虑过——”
认真考虑什么?
秋沐之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倾听,结果赫然是:
“今天要不要让你换个姿势谈。”
“撑在桌面。”
“任何回答让我不满意——”
“**改口为止。”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
严青泽的结尾,用了一个问句,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不适合开膛破肚的玩法。”
水果刀闪过寒光,攻城略地。
那一刻,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那个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严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严青泽没有说完,只是深深地望向他,漆黑的眼眸把秋沐之吸进去——他在心里自动补全当时那句话:“你更适合被精神控制,我想拥有的,是你完全地服从”。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削掉最后一点苹果皮,整个苹果的皮连成线,丝滑到没有断点,拇指按在刀侧上,切出细长的三角口。
吱!
刀尖插进,刀背朝向秋沐之,严青泽把那一块苹果递了过去。
秋沐之本能地往后一缩,他的手还搁在桌上,脖颈却往后一蹭,像受惊的猫,弓起脊背。
严青泽把苹果抵到他唇边,不容抗拒,成熟水果香甜的气息在鼻尖扩散,秋沐之垂下眼睛,小小咬掉苹果,吞入口中。
苹果很甜。
小刀收回,无事发生。
严青泽恢复往日的温柔,淡道:“如果你有自己的谈话习惯,也可以跟我说。”
苹果香甜的汁液流入唇齿,秋沐之的呼吸却加快,他像被扼紧脖子之后骤然放松,快速地补充氧气。
在咀嚼苹果的缝隙里,秋沐之想道:我的习惯?我不习惯跟老师正式谈话。
严青泽淡定地,替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哦,你习惯不谈。”
秋沐之愕然:这也能看出来?
严青泽微笑:“我们定条规矩吧,小秋同学,你要是有事瞒着我并且被我知道了,等着挨打。”
这条“规矩”过于直白,秋沐之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又是一阵幻*。
严青泽微笑二连:“不是你想的那个地方。”
不、不是……那还能是哪儿……
秋沐之面上一烫,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脸颊。
“也不是脸,”严青泽微笑三连,“你那么想知道,大可以试试。”
熟悉的严青泽式调侃,可惜玩笑话也掩盖不了空气里的凝重。
秋沐之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们都知道今天晚上坐在桌前要谈什么。
他们也都知道,昨天在车里,同一个话题谈崩了。
“葛杨……”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严青泽淡笑着看向秋沐之,摊开手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秋沐之却摇头说道:“您先说吧。”
尽管两个人是师生关系,秋沐之很少对严青泽用敬称,甚至很少跪他。
这一个“您”字,像小猫伸出肉乎乎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暗里臣服。
严青泽一直很受用秋沐之不动声色地示好,气氛在暧昧和压迫里打过一个来回,严青泽不紧不慢地拾起老师的模样,淡道:“首先,昨天我不应该在车上跟你吵架。适当的争执有助于我们更了解彼此,但是争吵伤人——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没有,我才应该道歉。你为我的事忙了一整天,我还责怪你,是我应该说抱歉。”
压迫与暧昧,一收一放之间,严青泽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他此刻切换到老师的状态,秋沐之也跟着他切换进学生的状态——没有任何抵触,任由自己被掌控。
严青泽很满意秋沐之现在的状态,他继续说道:“其次,你昨天的诉求,我仔细考虑过了。”
“诉求”,秋沐之听到这两个字,禁不住笑了出来,严青泽投去问询的眼神,秋沐之用水杯掩住嘴角,收起笑容:“没什么,谢谢严律。”
严青泽的态度,很像是耐心向委托人家属解释案情的专业律师。
严青泽听出他的意思,淡道:“太调皮可是要挨打的。”
终于重新听到秋沐之跟他皮,意味着秋沐之恢复师生状态,严青泽满意地继续说道:“在葛杨工伤案里,你可以相信我的专业水平,但同时,我理解你的心情。”
严青泽说到这里,刻意停顿,留给秋沐之开口的缝隙。
果然,秋沐之开口说道:“你昨天说的没错。”
严青泽略微惊讶:秋沐之说,他昨天说的没错,这是……想通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只听秋沐之下一句:
“葛杨只是一个听过你课的学生,他不是你的人,你没有义务关心他的事。很抱歉,昨天是我僭越了。你为葛杨做的已经很多,无论你怎么定义这件事——是我恃宠生娇也好,或者你觉得你没有‘宠信’我,是我乱了分寸界限——无论怎么定义,都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向你提出过分的要求。请……请您……”
秋沐之的手指勾起来,用右手攥住左手手指给自己鼓劲:“请老师……惩罚我。”
这段话可不太对劲,但是严青泽没有打断秋沐之的话,只是说道“好,结束以后我们算总账”,示意秋沐之继续说下去。
秋沐之接着说道:“今天一整天,我想了很多。我在想,当庭教授决定为苏鸿医药的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一面,那些受害者与庭教授素未谋面,他们没听过他的课,没有任何交集;另一面,是庞大到难以撼动的苏鸿集团;可是庭教授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
“还记得看完苏鸿医药的案例时,我很感动,当时我甚至想要当律师,想要做一个像你和庭教授一样心怀天下的法律人。”
“您说的没错,葛杨的工伤案,您给出的方案一定是规则内的最优解,昨天……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这句抱歉落在严青泽耳朵里,毫无波澜。
因为他知道,秋沐之铺垫那么多,绝不是为了道歉,可是他猜不到秋沐之要说的究竟什么,只是说“没关系,你的歉意,我收下了,我刚刚也向你道过歉,我们——扯平了”,便示意秋沐之继续往下说。
“所以——”
秋沐之拖了一个长音,严青泽静静地看着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秋沐之足足静默了有十三秒,而后他站起来,郑重地朝严青泽鞠了一躬,说道:“后续,我会自己帮助葛杨,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严青泽眉心一动,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又在他的主动场,都差点被这句话砸得脸色骤变。
下一秒,严青泽毫不犹豫:“不行,我不同意。”
秋沐之膝盖一弯,直直地跪到他面前。
“起来,”严青泽的语气重了两分,添了dxx的威压,“谁允许你跪的?”
秋沐之咬住下唇,却低头跪着没动。
严青泽语气结上寒冰:“站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秋沐之不敢让他说第三遍,默默低着头站了起来,立在原地。
严青泽也站起身,他比秋沐之高,此刻秋沐之低着头,身高的压迫愈发明显,严青泽站定在秋沐之面前,冷冷说道:“我好像跟你说过——未经允许。”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甚至仅仅是半句,完整版是——未经允许,不准臣服——却听得秋沐之脊背发凉,下一秒,右侧脸颊烫了一下!
威慑性十足。
秋沐之完全没想到严青泽突然 ,头侧过去,他的手指却死死贴在裤缝,不敢去摸,头顶是冷厉的一句:“为什么跪下?”
“因为……”秋沐之的胸腔剧烈起伏,他完全进入情景,颤声道,“……因为忤逆了您。”
严青泽贴过去,在他耳畔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sxx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
感谢 @闲鱼精 、 @DawnAllon 、 @半轮秋月醉空明 在这一周中的支持!
感谢 @顾子熹 、 @一只大企鹅 、@GYY 、@隰有榆杨 、 @与山 、 @昭昭陶陶 、 @笙箫 、 @纪屿. 、 @喻田 、 @奥利奥汤圆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卿岚 、 @不知道叫啥 、 @杠杠的小混 、 @下雨了 、 @幻影 、 @抚风 、 @人间至味是清欢 、 @ni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感谢所有投喂礼物和粮票的朋友们!
【
🎁 彩蛋通过高级粉丝和礼物(含粮票)均可解锁
彩蛋是谈话前严青泽对秋沐之的威压,也是秋沐之后来跪了的另一个原因——那一晚严青泽一直用顶级d的气场压制秋沐之。
】
抱歉,久等啦!
本篇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抽1个送海啸系列随机周边一套。
《沉渊为珀》 小剧场:一家三口
首先感谢圈仔 @Quelqu’un ,接下来你们看到的所有图片全部来自圈仔手绘,这位太太放着自己的文不写,天天给我供图/同人,简直太感人了😬
进入正题。
1.【初遇】
[图片]
脏兮兮的小猫和正要回家的沈渊。
沈渊没有想到,偶然的一次碰瓷成为了他永久的责任,这个清清冷冷没有烟火气的家,终于有了一抹鲜活的亮色。(指路“第一章 1”彩蛋)
2.【陪伴】
[图片]
早些年沈渊比赛居多,也没有那么多事务上的工作,就算闲下来不做空中飞人的日子,每天晚上也几乎都在训练。...
首先感谢圈仔 @Quelqu’un ,接下来你们看到的所有图片全部来自圈仔手绘,这位太太放着自己的文不写,天天给我供图/同人,简直太感人了😬
进入正题。
1.【初遇】
脏兮兮的小猫和正要回家的沈渊。
沈渊没有想到,偶然的一次碰瓷成为了他永久的责任,这个清清冷冷没有烟火气的家,终于有了一抹鲜活的亮色。(指路“第一章 1”彩蛋)
2.【陪伴】
早些年沈渊比赛居多,也没有那么多事务上的工作,就算闲下来不做空中飞人的日子,每天晚上也几乎都在训练。
黏人的小猫睡醒了总是要找人,它趴到沈渊肩上探出小脑袋,对屏幕上没有规律移动的鼠标颇感兴趣,一对小前爪渐渐按耐不住,在沈渊肩膀上不安分地踩来踩去。
移动的光点激发了小猫捕猎的本能,沈渊也不出声制止,只是轻轻往前一捞,便将小团子抱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小蝴蝶。”
小蝴蝶是小白那几天最喜欢的玩具。
3.【新来的哥哥】
有一天,开门回来的不是沈渊,而是一个陌生的哥哥。哥哥行李箱的把手上带着沈渊的味道,在小白眼里,这就已经是朋友的象征——沈渊又给他找了一个玩伴。
好朋友之间的打闹从来不会当真,即便靳宸有时候会和它疯到掉毛,然后又被刚进门的沈渊抓个正着。
门口的小白毛发凌乱,正兀自舔毛梳理,见到沈渊回来根本顾不上迎接。反观靳宸,倒是开心得不得了。
“你又欺负小白?”沈渊挑眉。
这个《又》字用得很巧妙,靳宸不满:“才没有,我们玩呢!我带小白跳舞了!”
“哦?什么舞?”
“宝宝巴士的《我会自己上厕所》!”
小白,一只成年小母猫,在还没有成为本户家庭成员之前,其实就已经会自己上厕所了。
4.【黑锅】
自从沈渊觉得龙柳用着顺手,靳宸便视其为眼中钉,直到有一天他趁沈渊不在家,偷偷将整束龙柳全部扔掉,还嫁祸给了小白。(指路“第三十章 4”彩蛋)
当然,嫁祸原因沈渊是不信的。事后靳宸良心过意不去,自掏腰包买了二十个罐头。
“谢谢你愿意在我一个人痛哭的那些夜晚陪我入睡。”
靳宸顿了顿,笑道:“当然,不试图舔我的眼泪就更好啦!”
—————————————————
小剧场没有彩蛋,只有一张与主题无关的表情包,大家不用解锁哈。设置回礼只是因为如果没有这个环节,首页的高粉界面看不到更新。我们明晚直播见啦~
《沉渊为珀》第三十二章 1
“说到底,这也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
——————全文下方——————
“是我太冲动了。”时隔多日,靳宸终于郑重,又心服口服地道出这句欠了许久的歉意:“沈老师,对不起。”
少年唤人的称谓与道歉诚恳至极,他知道沈渊并不在意他到底是道歉还是道谢,因为摆出诚心认错的姿态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沈渊一向看重的东西。
可是他应该道歉的,不论沈渊接受与否,这都是他该做的。
果然,沈渊不置可否地收下靳宸的歉疚,却并未回应,只是淡淡问:“在你陈述的错误里,下一条是什么。”
纵使...
“说到底,这也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
——————全文下方——————
“是我太冲动了。”时隔多日,靳宸终于郑重,又心服口服地道出这句欠了许久的歉意:“沈老师,对不起。”
少年唤人的称谓与道歉诚恳至极,他知道沈渊并不在意他到底是道歉还是道谢,因为摆出诚心认错的姿态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沈渊一向看重的东西。
可是他应该道歉的,不论沈渊接受与否,这都是他该做的。
果然,沈渊不置可否地收下靳宸的歉疚,却并未回应,只是淡淡问:“在你陈述的错误里,下一条是什么。”
纵使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被沈渊接住,靳宸还是在问题抛出的一瞬间有几分失落。令人难受的涩味实在无法忽视,靳宸终是没有忍住:“沈老师,你愿意原谅我吗?”
沈渊拧起眉心:“这就是你的回答?”
沈渊语气中的不满太过明显,但靳宸与他的执拗依旧不肯罢休:“我还能被你原谅吗?”
“靳宸,适可而止。”沈渊眉心蹙得更紧,连名带姓之后的微微停顿警告意味十足,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得靳宸透不过气来。
“你觉得现在问这种问题合适吗?”他冷冷一瞥,带出言之必行的威慑:
……
……
少年艰难地滚动了下喉结,在继续不合时宜的发问与妥协中,只能选择后者。他回忆了一番被沈渊放置在茶几上的纸张内容,复述出来几乎一字不差:“我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闯进会议室,也不应该冲动到口不择言,不管不顾地发脾气,指责你……和其他教练。”
“‘口不择言’我们稍后再算,先说说其他。”沈渊不露声色地将这部分带过,也没有深究靳宸把两条完全性质不同的错处杂糅在一起。面对尚不完全明晰错在何处的少年,他似乎一直有无穷无尽的好脾气,永远愿意耐着性子,细致又稳妥地将一根根线头从乱麻中挑出,将它们一一排列在眼前。
“我不是第一次因为冲动罚你。我可以理解你们这个年纪压不住脾气,是火气正盛的时候,但受不得一点委屈,只要认为与预想不符就要揭兵起义,是不是也不应该。”
最末的反问落在陈述句的音调上,声音很轻。毋庸置疑,沈渊要的是靳宸的自我反省,而非回答。
“学会忍耐,靳宸。”语重心长之下,沈渊的教诫也更为直接:“横冲直撞的后果大概率是头破血流。小时候你冲出去和吴境斐打架,两败俱伤不说,甚至差点被取消比赛资格;至于现在,你在无法压制的怒气下中伤、冲撞整个教练组,最终也并没有得偿所愿。”
沈渊记得靳宸曾哭着问他,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咽,那所谓的成熟稳重是不是太过廉价。虽然自己当时也辞严义正地告诉他,不计后果的以牙还牙百害无一利,但很显然,小时候与人打架的靳宸,和现在已经进入职业界的靳宸,已经不一样了。
“说到底,这也是保护你自己的方式。”沈渊语气淡淡的,却为每一个字都渡上一层耐人寻味的重量:“事发当时的蛰伏与观察不是一味隐忍,适当止步,可以让你在不利状况下保留理智与思考的能力,不至玉石俱焚,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在几年间有不小的变化与成长,但处事方式仍然像个被保护得极好的天真孩子,沈渊心下叹了口气——想必只有在外摸爬滚打一圈,才会真正成熟起来。届时痛苦也许不可避免,但沈渊希望,今晚的惩戒与谈话,至少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些时时回响的痕迹。
现实不是可以一局一局开启重来的游戏,也没有开了上帝视角的预言家,所以在没有亲身经历过孤立无援的境地时,靳宸虽听得进沈渊的告诫,却从来不会感同身受,认为这一切在将来某一天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
……
沈渊要他学会忍耐,学会克制。
——————————————
感谢高级粉丝 @云川漫步 @与山 @Quelqu’un @昭昭陶陶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隰有荷华风荷举 @小曦 @闪闪亮晶晶 @鸢仔 @Alicia @G @朝花 @朗月清风 @不是你的摸摸券 @(´・︶・`) @dunmin @深水茶茶茶酱 @T_vagabond @岁晏 @木直 @甜奶丸子 @YangXiaolong @顾子熹 @空青先生 @Later @轩 @LiuEmma @羽庚 @✨Galaxy✨ @莯榭 @咻咻咻 @松鼠桂鱼西 @CherryYao @冰梨蜜 @胖玻 @世上只有开心好 @酣春 @cooool子菇 @光合作用 @木籽 @一颗*🍓 @Amy @西 @好像不是 @dammm @bigfeet @iivoplk @ccc @卿卿虾条酣 @夏天 @追光的小星星 @慧极则伤 @新晋居民_4564860 @新晋居民_7928230 @新晋居民_4490559 @顾念 @青山不老 @回头啊笨蛋 @多橘帕 的支持!
感谢 @朗月清风 @齐白 @数学题好难 等数不清多少位朋友的投喂和大家的粮票!
终于又要拍上了,多么漫长的一趴🚬
今天的彩蛋是甜度爆表的小剧场!惩罚期结束的第二天晚上,有些小朋友表面说自己已经不怕沈渊了,实际……
嘻嘻
第76章 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忍耐折磨,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次日六点零三分。
秋沐之一宿没睡好,既自责又难过,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最后熬到六点实在睡不着,披着睡袍胡乱洗漱一下,走去餐厅,他想趁严青泽还没起床、主动做顿早餐,等严青泽起床以后,好好向他认错道歉。从小在父母的炒粉摊长大,秋沐之擅长各式家常菜,可是昨天整夜没睡好,脑子里一团浆糊,秋沐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从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努力调出菜谱,在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早饭,猝不及防——
餐厅的灯亮着,严青泽支着电......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忍耐折磨,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次日六点零三分。
秋沐之一宿没睡好,既自责又难过,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来,最后熬到六点实在睡不着,披着睡袍胡乱洗漱一下,走去餐厅,他想趁严青泽还没起床、主动做顿早餐,等严青泽起床以后,好好向他认错道歉。从小在父母的炒粉摊长大,秋沐之擅长各式家常菜,可是昨天整夜没睡好,脑子里一团浆糊,秋沐之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从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努力调出菜谱,在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早饭,猝不及防——
餐厅的灯亮着,严青泽支着电脑,在餐厅里办公。
淡淡的甜香窜进鼻腔,炉子上小火温着甜羹。
秋沐之愣在厨房门口,不知所措。
严青泽听见声响,抬头扫他一眼:“醒了?”
“恩……”意料之外的局面,让秋沐之来不及更改方案,下意识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没有,”严青泽淡道,“想吃什么?”
严青泽合上电脑,刚准备起身,秋沐之赶忙几步走到前面,急促道:“我来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秋沐之醒的时候刚过六点,没有想到严青泽竟然会比他起得还要早,秋沐之像忘写作业却遇上抽查的学生、努力假装镇定、在心里祈祷别被拆穿。
秋沐之语速飞快地说道:“厚蛋烧吃吗?鸡蛋饼?我做的吐司三明治很好吃,或者我下个面?”
严青泽没说话,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靠在餐桌上,淡淡地看着他。
秋沐之看他面沉如水,心知他还没有消气,心里愈发着急,语速也变快了,把自己会的菜式报了个遍,希冀能有一样命中正确答案,可惜试到最后也没成功,像答错考卷的好学生,沮丧地垂下眼睛,小声道:“你想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什么都会做……”
严青泽浅浅笑了一下,走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秋沐之的脸颊:“真可爱。”
秋沐之露出迷惑的表情,严青泽心里觉得他更可爱了,眼神不自觉染上dxx看自家sxx的怜爱,淡道:“好了,结束了。”
饶是敏锐如秋沐之,也没听明白:“什么?”
什么结束了?结束了什么?
“对你的惩罚,结束了,”严青泽淡淡笑着,“在身体造成痛楚,更像我玩乐的方式。至于惩罚,我更喜欢精神控制。经受一整夜的精神折磨,是足够严厉的惩罚。”
秋沐之:?什么,什么惩罚?
秋沐之更迷茫了:“那、那你昨天打我,到底是因为……”
“我确实认为你需要一次实践。无论是葛杨出事,还是在车里和我争执,都让你陷入极度自责,在这种压力状态下,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挨一顿板子,”严青泽声音愉悦得过分,“只不过我在做完打手工具人以后,顺便夹带了点儿私货。”
秋沐之忍不住小心地:“您是……在笑吗?”
“恩,”严青泽大方地承认,笑容愈发扩大,“看到你一夜没睡好出来怯生生地试探我的一刹那,我非常满足。”
秋沐之:……
“我昨天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事,昨天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争执。但是,我昨天很生气,也是真的,”严青泽笑道,“我现在消气了。”
“支配与臣服的含义是,当你惹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随时随地——使用你。”
严青泽淡淡补充道,主动关掉灶台上的火,拿出一个小碗,替秋沐之盛了半碗甜汤。
直到瓷碗放到面前,秋沐之仍然有点懵:“老师是……特意早起等我吗?”
秋沐之在心里默默流泪:为什么这种时候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喊老师啊!要是问“哥是特意早起等我吗”,早就能扑怀里了。
严青泽勾了一下唇角,淡道:“罚完以后给aftercare是我的习惯。”
秋沐之:!
秋沐之怔怔地望向面前冒着热气的甜汤。
他入圈时间太短,从博客和论坛的入门科普帖里学到的是ds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互相满足,时间局限于情景内、地点局限于游戏室,就像你和你朋友玩的剧本杀,只在场馆内扮演预定的角色,没有人会在生活中随时随地入戏。
他以为,惩罚的方式是一顿打,他不知道,训斥和精神折磨也能算作惩罚。
他以为,aftercare是指抚摸、拥抱、上药,他也不知道,aftercare还包括早起给他做一碗甜汤。
严青泽在讲一些很新的东西。
或者更准确地,严青泽没有在“讲”,严青泽在带他体会。
比起两人初遇时在∞,严青泽绅士地陪秋沐之玩他想要玩的游戏;现在的严青泽,更像在告诉秋沐之——他想要的支配与臣服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喜欢看你为我忍耐,”严青泽看向秋沐之,他没有戴眼镜,目光很深、很沉,“忍耐折磨,忍耐**,忍耐——我施与你的一切。”
半碗甜汤快见底的时候,秋沐之搅着汤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今天白天有事吗?”
他的语气很平常,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然而紧攥汤匙的手指出卖了内心的紧张。
严青泽在心里莞尔。
他已经猜到秋沐之想问什么——如果秋沐之不问,他也会提,但是秋沐之主动说起,在严青泽心里,非常加分。
严青泽没有拆穿秋沐之的想法,只是照实答道:“我上午要去一趟律所,下午四五点回来,之后就没事了。”
白天的时间线,故意留了一个缺口,秋沐之敏锐地捕捉到信息,眼睛亮起来:“我来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
严青泽大方道:“听小秋同学安排。”
没有做成早饭,秋沐之主动提出做晚餐,是道歉、也是求和。
严青泽静静看着秋沐之,觉得这小孩懂事得过分,刚被狠狠收拾过,一点儿脾气都不闹,还主动递台阶。
秋沐之小心地问道:“吃完晚饭以后……我们再谈谈葛杨的事,可以吗?”
别说谈葛杨了,谈什么都可以,严青泽温柔道:“当然可以。”
“现在能睡个好觉了?去吧,再睡一会儿,”严青泽说道,“今天的课,帮你请过假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就算坐进教室也听不进课。想聊什么,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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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阁,疆皇绝不会把人往家里带;在生活,严青泽也没谈过恋爱。
秋沐之是第一个被他带回家的人。
在严青泽的视角,在回家之前预知会有人准备好热腾腾的晚餐,是一种新奇又珍贵的体验。从律所回家的路上,严青泽望着车窗外,想着秋沐之在他家厨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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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疼的还在后面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老地方见。
……
“去洗把脸,我给你倒杯水,然后告诉你原因。”
秋沐之出了一身冷汗,不仅洗了脸,他还重新洗了澡、换上新的家居服。
等秋沐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换了新的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水上浮着三颗冰块,秋沐之端起来喝了一口,淡淡的柠檬香气窜入口腔——那是一杯冰柠檬水,一点点淡淡的甜味和咸味,似乎是自己调制的电解质水。
秋沐之喝了好几口,放下杯子说道:“谢谢老师。”
严青泽一如他来的时候,靠在门口......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
老地方见。
……
“去洗把脸,我给你倒杯水,然后告诉你原因。”
秋沐之出了一身冷汗,不仅洗了脸,他还重新洗了澡、换上新的家居服。
等秋沐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换了新的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水上浮着三颗冰块,秋沐之端起来喝了一口,淡淡的柠檬香气窜入口腔——那是一杯冰柠檬水,一点点淡淡的甜味和咸味,似乎是自己调制的电解质水。
秋沐之喝了好几口,放下杯子说道:“谢谢老师。”
严青泽一如他来的时候,靠在门口,淡道:“心情好点了?”
秋沐之点了点头:“恩。”
因为刚刚大哭过一场,他的眼眶还是红的,脸色却比刚进门时好了许多,这一场把他积郁的难过和绷紧的情绪尽数疏散。
严青泽靠在门口淡道:“打你,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你需要实践来发泄心情,所以我满足了你,即使——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生气。”
他刻意放缓语速,确保秋沐之能听清每一个字。
秋沐之愣住:“刚刚是……实、实践?我以为是……”
“你以为是惩罚,”严青泽主动替他补充完整,“你算算刚才挨了多少,我的惩罚,你挨得住那么多?”
秋沐之的自省体质在刹那间被激活:“我刚刚那么顶撞你,你没有放置我,反而……反而陪我实践,让我发泄,我……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是在陪我实践,如果我想到了,我不会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
一直以来,秋沐之都是委屈自己去承担别人情绪的那一个人,忽然间,他最在意的人告诉他——他在很生气的情况下还在照顾他的情绪。
秋沐之坐立难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觉得自己好过分,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宠坏的小孩,毫无节制地向老师索取——这个认知让他愧疚极了。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
在车上脑子一热去质问哥哥已经让他很后悔,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哥哥继续照顾他的情绪?!
“我确实想过放置你,”严青泽上前一步,抓起他的下巴,“本来想掉头把你扔去学校,让你一个人反省反省。”
严青泽强迫秋沐之看着他的眼睛,要秋沐之看着他的脸色沉下去,语气冷淡:“我真是惯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话太重了,这比秋沐之自己承认的“恃宠”还要重,更何况秋沐之完全没想到挨完打之后还会听到这么重的话,以至于秋沐之那么高的情商都被骂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
严青泽打断他的话,松开手,冷冷看他:“我对你很失望,自己好好想想。”
严青泽说完,根本没给秋沐之回复的机会,把主卧门一关,直接走了。
秋沐之他想都没想立刻开门疾步走出去,却在刚开门的瞬间被严青泽的话钉在原地!
严青泽听到开门声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冷冷说道:“回你的房间睡觉——如果你不想被扔出去的话。”
走进次卧,关门落锁。
动作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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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进行时,彩蛋解锁懵了以后的秋秋视角~
没有严青泽视角。
乐. jpg
今晚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没有严青泽视角,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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