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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柿子

我吃的县城饭:恨海情天意难平

我做的县城饭:无脑猫塑傻白甜

是小猫澄澄和求抱抱失败的大师兄

我吃的县城饭:恨海情天意难平

我做的县城饭:无脑猫塑傻白甜

是小猫澄澄和求抱抱失败的大师兄

二稍

发小是Gay


“江澄喜欢我。”

聂怀桑一边掏耳朵一边把头回过去看一脸痛心疾首的魏婴。

这话不对。

表情也不对。

“你再说一遍?”

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魏婴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可能还要控制不住地绕着他转两圈,再告诉他江澄终于也喜欢他了。

其中或许还要夹杂几声类似尖叫鸡的哦吼。

或者是魏婴满脸憔悴的拎着酒瓶子,半死不活的对着他说,“我喜欢江澄,怎么办啊?”

总之不能是现在这样。

 

“你,是怎么觉得江澄喜欢你的?”

原谅他没办法把这称之为发现,他不说成臆想已经是给魏婴留足了面子。

但当事人显然没有领会他的良苦用心,他洋洋自得,他自鸣得意。

“他就是喜欢我。”

“怎么办呢,......


“江澄喜欢我。”

聂怀桑一边掏耳朵一边把头回过去看一脸痛心疾首的魏婴。

这话不对。

表情也不对。

“你再说一遍?”

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魏婴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可能还要控制不住地绕着他转两圈,再告诉他江澄终于也喜欢他了。

其中或许还要夹杂几声类似尖叫鸡的哦吼。

或者是魏婴满脸憔悴的拎着酒瓶子,半死不活的对着他说,“我喜欢江澄,怎么办啊?”

总之不能是现在这样。

 

“你,是怎么觉得江澄喜欢你的?”

原谅他没办法把这称之为发现,他不说成臆想已经是给魏婴留足了面子。

但当事人显然没有领会他的良苦用心,他洋洋自得,他自鸣得意。

“他就是喜欢我。”

“怎么办呢,怀桑?你帮我想想,我得趁他没告白之前打消他的念头啊,我们可是兄弟啊!”魏婴苍蝇搓手。

怎么办呢,聂怀桑想,不如你把你的想法直接告诉他,看他会不会当场‘打’消你的念头?

“怀桑,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是不是兄弟了,下次考试还想不想要答案了!”

聂怀桑委屈,聂怀桑忍辱负重。

“魏哥,那你说,他都有什么表现?”

 

魏婴说,江澄只吃他送的早餐。

聂怀桑说,难道不是因为只有你给他送早餐吗?

“不不不,以前也有人给他送,还约他下课陪自己去活动室,江澄都拒绝了。”

“那你呢?”

“我让他吃完早餐直接去自习室,我帮他占好座了,他就乖乖吃完了。”

“……”

怎么说呢,聂怀桑觉得,要是有人能这么对我的话,我觉得我也能勉强接受。

但这个话聂怀桑不能说出口,不仅不能,他还要接着聆听魏婴的滔滔不绝。

 

魏婴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整个人很是发愁,但又诡异地透着十几分愉悦。他说,我觉得江澄应该属于钓系,啧。

聂怀桑震撼,聂怀桑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这就是在钓我!你看看这照片拍的!”魏婴露出一脸痴迷,口中喃喃,“他好会啊,我感觉我要被他拿下了……”

聂怀桑凑上前去,观赏了一番魏婴的手机屏保,江澄举着一杯奶茶刚扎上吸管,像是还没来记得喝就被人吸引了目光,直愣愣地瞧着镜头,确实是清纯男大该有的模样。

聂怀桑表情复杂,他会不会我不知道,但你是太会了,太会幻想了!

他钓了吗?姜太公好歹还下个钩呢,江太公从河边路过,你是生往他怀里窜啊!

聂怀桑的久久不言又给了魏婴自信,他听见魏婴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怎么能是那种关系呢!”

你但凡能把嘴角稍微收一收,我都不至于这么不信。

 

聂怀桑觉得相识一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魏婴送死。他劝不了的人,他拉别人来劝。

“事情就是这样。”聂怀桑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人,“蓝湛,你觉得江澄是喜欢魏哥吗?”

魏婴有些不高兴,“他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这样说出来,以后他岂不是很没面子!”说着还狠狠地瞪了蓝湛一眼,“不许再说出去了,我虽然不能答应江澄,但跟他到底还是好兄弟。”

聂怀桑嘴上赔礼道歉,目光却不停地催促蓝湛,快,喷醒他,你又没有答案需要借他的抄。

但蓝湛只是略一思考,便开口说,“墨菲定律。”

“什么?”

“你这样不希望江澄喜欢你,大概率就是真的。”

!!!

魏婴疯了,他是乐的。

聂怀桑也疯了,他是气的。

墨菲你个头啊墨菲,他这是不想发生吗?他这是臆想成灾了!

他顾不上指责信口开河的蓝湛,他得先去追色迷心窍的魏婴。跑慢点啊,送死也没这么赶的啊!

 

聂怀桑追上魏婴的时候,他已经跑到教学楼五层了,江澄正在六楼上公开课,听的还是音乐鉴赏。聂怀桑是真很怕那不合时宜的婚礼进行曲,让魏婴觉得江澄在当众向他求婚。

“魏哥,先等等,你这样——”聂怀桑整顿了一下措辞,“这样过去,不是太让澄哥下不来台了吗?”

魏婴回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会让他下不来台,虽然他喜欢我我觉得很苦恼,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啊。哎你手撒开,快下课了呢,我得去门口接他。”

不是,他下课不就回宿舍了吗?你至于上门口来接吗!还没有其他办法了,你认清事实的话办法不多得是吗!

聂怀桑步步紧跟,聂怀桑不敢松懈。

 

“江澄~”

好,主角下课了。

好,主角没有回看过来。

魏婴挂了一路的高兴散去一些,盯着正跟江澄说话的人目露不善。“江澄也不能因为他谈过恋爱就去跟他讨教啊,问别人能问出什么,直接来问我不就行了吗。”

聂怀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魏哥,你不是要趁早打消澄哥的念头吗——”

“江澄!”

聂怀桑话没能说完,聂怀桑看着魏婴亲亲热热地挽了上去,聂怀桑看着他像个妒妇一样对着江澄左侧的金子轩呲牙咧嘴。


很现实,很魏婴。


聂怀桑决定他不劝了,他今天就站在这,看魏婴怎么当着江澄的面诽谤他的非分之想。

然后他看见魏婴扭了几下面色羞红,“阿澄,一起去三食堂吃饭不,我占好位子了。”

……

他跟了魏婴一上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还去食堂占了位子!

 

聂怀桑没有想太久,魏婴的食堂没有安排他的位子,他需要自己点一份外卖来解决他的午饭。

“蓝湛,你真觉得江澄喜欢魏婴吗?”

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知道蓝湛到底是怎么跟魏婴瞎到一块的。

蓝湛从面前的青菜豆腐中分出一道目光给他,嫌弃又疲惫。

“他很吵。”

“而且,是真的。”

 

蓝湛曾见过江澄在魏婴借醉亲他的时候装睡,除了喜欢,他确实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nope
草稿是画不完的,坑是天天挖的

草稿是画不完的,坑是天天挖的

草稿是画不完的,坑是天天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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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宕机半小时完此时一只巳时作...

大脑宕机半小时完此时一只巳时作丑时息的野生小碗碗香蹦了出来


你会

A 上厕所找不到路

B 问得好但你不也没睡吗

C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D 钝角

E 我现在不想理你


二编:根据评论区哪个选项最多的决定后续发展😯不过其他选项也会通过各种形式慢慢补完哈哈哈哈

大脑宕机半小时完此时一只巳时作丑时息的野生小碗碗香蹦了出来


你会

A 上厕所找不到路

B 问得好但你不也没睡吗

C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D 钝角

E 我现在不想理你



二编:根据评论区哪个选项最多的决定后续发展😯不过其他选项也会通过各种形式慢慢补完哈哈哈哈

更楼_
一些师兄弟打架 小猫龇牙/bu...

一些师兄弟打架



小猫龇牙/bushi

一些师兄弟打架



小猫龇牙/bushi

心碎铜锣烧

【羡澄】妒火将熄03

*原著向A/B/O

*天乾x地坤,善/妒x薄/情

*魏前期记忆混乱设定

————————————————


  确实是字面意思上的倒吊着。


  整颗头也仅余那张血. 脸还算完整,脖颈间更是血. 肉. 模糊,三指宽的狰狞伤. 痕横在颈间,些许皮. 肉甚至苟延残. 喘勾. 连着未断,边缘卷起粗糙的肉. 边。


  极像被尖锐指甲撕扯过。


  .....有点像趴在床上,探头往下看。


  于修仙之人而言,降邪除祟虽是家常便饭,不至于被这点吓得两腿打. 颤,走不动一点路,但修士的命也......

*原著向A/B/O

*天乾x地坤,善/妒x薄/情

*魏前期记忆混乱设定

————————————————


  确实是字面意思上的倒吊着。


  整颗头也仅余那张血. 脸还算完整,脖颈间更是血. 肉. 模糊,三指宽的狰狞伤. 痕横在颈间,些许皮. 肉甚至苟延残. 喘勾. 连着未断,边缘卷起粗糙的肉. 边。


  极像被尖锐指甲撕扯过。


  .....有点像趴在床上,探头往下看。


  于修仙之人而言,降邪除祟虽是家常便饭,不至于被这点吓得两腿打. 颤,走不动一点路,但修士的命也是命,修士的眼也是眼。


  除了视觉冲击外,江澄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冷静过。


  突然被贴脸,他也只是突然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想要坐起,结果额头直接狠狠撞到了魏婴的鼻梁,痛得身上人侧倒在旁,捂着鼻梁,神色痛苦。


  江澄没多给他眼神,迅速反应过来,抬腿用力顶踹这实心木床,将床踢翻向血. 脸那一侧,直直将它压倒在床下,随后一个借力干练地起身,还顺带把魏婴拎了起来。


  紫电已化形,一时屋内仅有紫光电流滋滋响着,气氛剑拔弩张,江澄时刻戒备着。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从床板下爬出来,起初江澄只看到了它身着破旧红衣的后背,便以为它一直低着头,直至它转过身来——


  头也确实是低着,只不过用“吊着”形容更为精确些。


  灰黑长发已干枯得毛躁杂乱,整颗头坠在胸前,要掉不掉,那双瞳孔已完全浑浊,不可透视,若如在床底所见,咽. 喉处粗犷的伤痕极为醒目,连着几小块皮. 肉没断。


  身上红衣款式复杂,柔软布料上的刺绣早已被发黑的血污模糊,又以肩膀处血渍最重,红衣蒙尘,倒是看不出作何用途的。


  江澄只觉得有些眼熟。


  “走尸?”江澄看向魏婴。


  像这种活. 尸,江澄也只见过夷陵老祖及其一众效仿者的手笔。


  没等魏婴回话,江澄心里也已觉出怪异之处。


  炼活尸也不过是对怨气的二次利用。可自从进了这边口古镇,江魏二人都未感受到任何怨气的存在,这具活尸身上——


  二人难得异口同声:“没有怨气。”


  说完又对视了一眼,江澄最先移开目光,神情警惕地盯着眼前这句活尸。


  这具活尸身形在江魏二人面前无疑是矮瘦的,死后肌肉呈松弛状,难以架起身上那繁复的宽大红袍,一踉一跄,姿态僵硬而滑稽。


  这副愚笨姿态实在是令人想不到下一刻它会突然暴起,直朝最邻近的魏婴扑去,魏婴侧身躲开它那泛青的尖利长甲,提腿踹向它的腹部。


  随后又迅速爬起,直追着魏婴扑。


  魏婴忍不住吐槽:“不是吧大哥,你生前不会是什么急. 色的地坤吧!强扭的乾不甜啊!”


  江澄看着他逃它追:“……”


  很快江澄注意到这死尸干枯的手,缺了四根手指,皆为整段缺失。


  莫名联想到那骨链,江澄面色有点差。


  江澄:“魏婴,把那串骨链扔了!”


  魏婴照做,然后朝活尸飞身一踢,这一脚是动真格的掺了灵力。


  不知死了多长时间的活尸,脚感实在有些难以描述。


  骨链被扔在地上后,活尸果然不再追着魏婴,彻底被踹翻在地,短瘦的四肢朝天地扑腾,那颗头被甩在一旁,长相和实力严重不符。


  魏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真怕打它的时候把头也打飞出去......”


  画面实在是有点令人不适。江澄蹙眉,准备送它最后一程。


  不曾想这活尸躺在地上,听了魏婴的话突然抚掌大笑,喉间发出嗬嗬的嘶. 扯声,开始用自己手上的长甲扼住咽. 喉,连落在一旁的头,死白的皮肤都因笑得充血而泛. 红膨. 胀,嘴里重复念叨着什么,魏婴尝试去听,但听不大清楚。


  实在是不对劲。江澄当机立断,提着紫电就是狠厉一击,强盛的灵力凝聚在这一鞭,若是寻常邪祟挨上这一鞭,只能是魂飞魄散,肉. 身都不一定能保全。 


  然肉眼可见,活. 尸身体愈发膨大,松弛溃. 烂的死. 肉被血撑起,坑坑洼洼,肤下青黑血管及萎. 缩脏器的纹路清晰可怖,若如濒临涨破的老旧羊皮纸。


  长鞭将至,活. 尸笑得愈发癫狂,魏婴越看越觉得不妙,一把拽过江澄,半护在身后。


  同一时刻,活. 尸笑得全身颤抖、痉. 挛,颈间的皮. 肉竟一丝一缕地修复着,脸色已近似活人,至纯灵力如同刺破羊皮纸的利剑,惨白人皮炸开,黑红血液泉涌而出!


  一切仅在一瞬。


  幸得魏婴动作快,二人仅外袍沾了点溅射状血迹。


  但整间天字号客房,一片狼藉。


  活尸早已裂成不可重组的肉. 块,那件红衣更是破裂成渣,落得整间房内。


  解决了活. 尸,但没人高兴得起来。江魏二人面色暗沉,他们皆知此行有多棘手。


  这间房已没法住了,也无人能入眠,二人坐在桌前相对无言,直至天亮,再无异状。


  天一亮,江澄就穿戴好,丢下魏婴,径直下楼去找掌柜。


  很显然,这掌柜的对城中异事绝对不只是昨夜告知的那些。想必他口中的“有人”,就是那活. 尸,或是其他,总言之,他绝对有所隐瞒。


  这家客栈许是建成好些年了,江澄健步走下楼梯,每走一步,木梯都发出实在刺耳怪异的嘎吱响声。


  意料之外,又或是意料之中。江澄走过楼梯拐角,果不其然,与坐在一楼窗边木桌的掌柜对上眼,后者更是朝他露出了个笑容,一如昨日。


  江澄收回目光,神色如常地走到他面前坐下。


  掌柜沏着茶,又给他倒了杯茶,江澄没动他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公子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江澄挑眉:“哦?挺好的,边口古镇的夜晚果然好生热闹。”


  掌柜抿了口茶:“热闹?使不得啊。公子你也知道,这城里娶亲的那家人的新娘啊,最惧的就是热闹,这顾家少爷可不就仗势不让我们普通百姓夜里闹. 腾吗... 呵呵... ”


  “……这叶家小姐,嫁过去,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掌柜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任何怪异神情,江澄却越听越觉得诡异。


  他和魏婴什么都没做,谈何热闹,这活. 尸究竟是奔指骨链而来,还是被不存在的热闹引来,这又和顾叶两家有什么关系……江澄一时间想不明白。


  红衣、新婚、热闹、恐惧、威胁... 


  他试着问:“顾少爷是何时娶亲的?”


  掌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在昨日啊,不是和公子您讲过了吗?”


  ——根本没有。昨天他同江澄说的,是三日后娶亲。


  好似自己想通了,掌柜又笑:“公子……是和顾少爷见过了吧?”


  “…说起来,我同叶家小姐也算是旧识,公子,可以的话,替我让顾少爷帮忙带句好啊。”


  -


  江澄上楼的时候面色不太好。


  那活. 尸,果真是矮矬丑的顾家少爷。


  事情发展到现在,愈发错综复杂,多条线并发沿行,已难以确切找到问题所在的根。


  听了掌柜的话更是让他感觉,镇内任何一点消息都要利用的必要性。镇民不会无缘无故告知他们这些,一切异状或都不是表面所呈现那样。


  于是他准备借着下午的时间,到镇内各走访,最起码要把古镇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慢慢拼凑起来,万事皆有因。


  这回江澄还是带上了魏婴,正事面前,江澄不想带入太多私人恩怨,前世好说歹说都是个鬼道宗师,魏婴在这方面可能会比他更有经验。


  二人走在大街上,魏婴提议去看看出镇的路。


  从一开始,这边口古镇就被定义为有进无出,也是目前已知最有可能的变数。


  越往出镇的路上走,周边民居越发少,连土路都变得崎岖不平,杂草中又混着几道车辙。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魏婴就走在后边,看着江澄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很清楚,在前世那堆事之后,江澄对他不再那么信任,也无意重归于好,说到底还是他带来的伤害过于刻骨铭心,离他远些或许更好。


  但他的视线却始终离不开眼前这地坤的后颈那处皮肤,像是本能驱使,又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执. 念与妒火,直要灼伤那白皙的皮肤 。


  是的,他就是很在意那夜嗅到的异香。


  这段时间他虽说不被允许一直跟着江澄,但也清楚江澄从未接触过其他天乾或是地坤,不应该留下其他味道。


  那道异香,魏婴说不清楚,每当嗅到时,都如同被同. 性相斥而挑衅,陌生而熟悉,极为矛盾。


  至少在他复生以来没有接触过。


  按理说,他没有资格管江澄的事,更何况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魏婴咽了口口水,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走在前边的江澄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身形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差点和魏婴撞上。


  有些无名火冒上心头。江澄蹙眉,回头看他:“你就非得在做正事的时候问这些吗?”


  “我现在不问,难道还等着你和我说吗?”魏婴也有点生气,语气不免重了些。


  他气得要死,江澄这算什么?转移视线,准备护着吗?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魏婴自然明白自己的猜测多半是真的了。


  脸色更差了。


  江澄冷冷道:“关你什么事,我问你,魏无羡?我们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不是吗?你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他们从小吵到大,从来都是江澄斗不过魏婴那张嘴,但这次魏婴闻言,很是失神。


  他道:“可是江澄,他让你过得不开心,他让你难过了不是吗。”


  在他目前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他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只记得前世他对江澄炙热的情. 意,不记得江澄是否给过回应,包括在乱葬岗那段时间的记忆,也是一片模糊。


  而江澄放下江家,孤身一人游江湖,在花下饮酒,释怀与否,开心与否,一概不知,魏婴只知那人给江澄带来的更多是负面情绪。


  江澄看他那副样子,见他全然忘了过去,淡然放下一切,又转身来做悲悯他的人,怒火更甚。


  他有些咬牙切齿,算是破罐子破摔,故意气魏婴:


  “是又怎么样!乾坤结合就是这样,注定变不了。我过得怎么样不需要你来关心!”


  终于从江澄口中听到答案,可魏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魏婴伸手摁住他的肩膀,迫使江澄同他面对着。


  江澄有些不耐烦,又不能直接拧断这人的手腕,待会还要干活,干脆回道:“你死了我立马就找了别人,行了吧!”


  好一阵子没等到回应,江澄抬头看他,却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要脸,红着眼睛,泪都快滴下来了!


  魏婴晃他肩膀,控诉:“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明明是我先来的……


  “神经病啊!”江澄忍无可忍,又挣不开,目光移向魏婴身后不远处,却意外瞥见一个熟“人”。


  江澄狠狠踩了他脚背,恶狠狠道:“别发癫了,那个樵夫在你后边!”


  魏婴没放开他,还是红着眼睛,江澄就这样看着樵夫同几个背着箩筐穿着粗布衣的青年开始交谈,而箩筐内堆满了草药,唯独有一点不同的是——其中一人的箩筐中装有一颗头。


  江澄不会认错,和第一天悬挂在樵夫扁担上的是同一个。



  “魏婴……你先放开我,我…”江澄推了几下魏婴,没推开,毕竟是青年版,有金丹的原身魏婴,情绪上头,力气都大得惊人。


  魏婴箍着他,仔细而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后颈的腺. 体,发现确实有一道极浅的牙. 印,更加崩溃了。


  就这么一会,江澄再看过去,人头又没了,只剩下樵夫还有那几个青年好奇地看着他俩搂搂抱抱。


  像极了街坊邻居看八卦、热闹的。


  江澄气得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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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的时候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逻辑有点奇怪啊啊啊.... 轻点喷我🤬💔💔

目前就是

魏:重生回来,发现我被偷家了

江:老公在天堂


  


  


  



  


  


  


  


  


  


  


  


  


  


  


  


  


  


  


  

心碎铜锣烧

【羡澄】妒火将熄02

*原著向A/B/O

*天乾x地坤,善/妒x薄/情

*时间线为观/音庙后

*魏前期记忆混乱设定

  大概就是2.0吃1.0的醋,喜欢折腾小江,但2.0根本不知道1.0其实是自己

————————————————


  一具死. 尸能在三毒圣手和昔日莲花坞首席弟子的眼皮底下匿迹销声,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事。


  樵夫早就吓得抱头哭嚎,腿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粗麻布裤底下渗出些腥. 臊黄色液体,像是失了魂,昂头大张着嘴哀嚎,涎. 水顺沿着有些干裂的嘴角滑落进衣领。


  他喉间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双手死死掐着自己那条枯黄粗糙的脖子......

*原著向A/B/O

*天乾x地坤,善/妒x薄/情

*时间线为观/音庙后

*魏前期记忆混乱设定

  大概就是2.0吃1.0的醋,喜欢折腾小江,但2.0根本不知道1.0其实是自己

————————————————


  一具死. 尸能在三毒圣手和昔日莲花坞首席弟子的眼皮底下匿迹销声,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事。


  樵夫早就吓得抱头哭嚎,腿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粗麻布裤底下渗出些腥. 臊黄色液体,像是失了魂,昂头大张着嘴哀嚎,涎. 水顺沿着有些干裂的嘴角滑落进衣领。


  他喉间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双手死死掐着自己那条枯黄粗糙的脖子,发不出声音,一副要自行了结的样子。


  眼看着樵夫就要自. 戕,江澄蹙着眉,想先干脆将他的手拉开。


  可樵夫突然惊叫着跳起来,浑浊的眼白快要将那点黑吞噬,尖叫着躲开江澄的手,直接将人撞开,丝毫不敢回头,踉跄着逃窜出了古镇。


  江澄没想到这样一个消瘦的樵夫能有这么大怪力,被推得一个踉跄,好在身旁的魏婴眼疾手快伸手揽了一把,不然得摔到那堆散落的枯柴上。


  “没事吧?”魏婴搀了他一把,满目担忧。


  江澄默不作声把横在腰间的手臂拿开,稳了稳身形。


  那樵夫撞的是肩膀,好在江澄是修仙之人,这暴起的怪力,换一个普通人来挨,此刻至少要骨裂。


  有进无出的闹鬼古镇?


  ......这不就出去了吗。江澄抬眸看向樵夫飞奔出镇的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整个小镇干净得不寻常,皆不见灵气与怨气,越是正常越是可疑。否则,为何刚刚死. 尸出现和消失,他与魏婴都没有感受到异常。


  江澄就这样站着思考,可看在魏婴眼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魏婴小心地伸手,轻轻按压了他肩膀上的伤处,果然惹得人倒吸一口气,肩膀不由自主缩起,挣开了他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


  没来由的,魏婴下意识觉得,以经验来看,江澄肩膀那块肯定淤. 青了。


  自复生以来,前期对于魏婴来说绝对是混沌的,雪山是混沌的。混沌的冰雪,混沌的空白,孤身一人在皑皑雪山醒来,像是被剥离肉. 体在外的孱. 弱魂魄,身侧仅有一只蜷缩取暖的毛绒白狐。


  魏婴仰躺在雪堆上,额间散乱落着几根发丝,呆滞地任由思绪飘向渺渺茫茫的长空,苍鹰在翱翔,一如他前半生的回忆,寻不得根,游回磨转。


  雪夜于他而言如风过耳,他像一心向死而不得的行. 尸. 走. 肉,仅有胸膛轻微的起伏告诉他尚在人间。


  尽日穷夜的梦回前生温柔乡,年少时的悸动也不过是仲夏夜一次目光相碰,魏婴笑着,眸中一潭清池碧波荡. 漾,宛如四月天的早樱,炽热而赤诚。


  回忆中的少年双眼剪水,脸颊应当是微红的,可并未回避目光,掩了笑,回望他,伸出那双白净的手接过少年天乾献来的苦橙花。


  微风很轻,清冽橙花香却撞了个满怀,鼻尖拂过花瓣内敛的苦. 涩橙香,由外及内,虽不若满树繁花盛放般的热. 烈,但姿态优雅,慢慢地一点点渗. 透。


  ——魏婴捧起他的脸,目光炯炯,如明月入怀。


  魏婴笑,反复亲. 吻着那人的嘴角,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江澄,你的眼睛真好看... ...”


  魏婴猜他大抵是不会忘记那双眼中的情意,即便他亲自埋葬了所有回忆。


  越是珍爱,掩埋得越深,深到他不曾记得与那少年人两情相悦,只留他一腔情意。


  眼角稍有些湿润,又有些潮. 湿的触. 感,最后一丝残魂也终落叶归根,眼泪滑落,化作泪花,匿迹于冰雪之中。


  魏婴终于睁开眼。白狐轻轻舔. 舐着他眼角那些湿. 润。


  白狐后来也走了,仅留下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走的那一天,魏婴久违地感受到腹中纯净灵力的温热。


  他终是孤身一人,无家可归,纵使他已自由如雪,却再也离不开江澄。


  -


  一路上江澄都未曾同魏婴再交流过。


  辗转多年,又是生死离别,早已物是人非。


  后者许是意识到这不可跨越的鸿沟,一直保持着些恰好不会让江澄感到不适的距离。


  这个时间点正是古镇集市热闹的时候,人声喧哗,可江澄感受不到一点人气——这些镇民就像话本终被设定好剧情的人物,只知按部就班,丝毫不见作为人该有的思想。


  “石骨手饰——纯手工磨制!这位大人,您要看看吗?”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童,挎着个深色布包,迎面朝着江魏二人蹦跳而来,包中许是装了很多骨饰,铛铛响个不停。


  他从包中挑了串加了紫色珠子装饰的石骨手链,眉眼弯弯地推荐给江澄:“这串应当和公子这身衣服会很适配!”


  石骨手链,字如其名,大约是什么野兽的骨头,被打磨合适了,就和些小饰品一起做成手链。可这条,色泽明显有些偏黄,且切面更为平整,有近端和远端关节面,有几段骨节明显是出自同一部位,由近至远,逐次变短......


  更像是人的指骨。特别是男人。


  江澄仍然是冷着一张脸,可手上已下意识摩. 挲起紫电。


  男童来历不明,危险程度尚且不知,不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他伸出手,准备接过那串骨链,却没想到,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温. 热的触. 感让他忍不住一颤,刺. 激得险些闷. 哼出声。


  ......像手腕这样的地方,和颈侧那腺. 体及其周围的皮肤是同样敏. 感的,滚. 烫的血液流淌于白. 皙肌. 肤之下,即便是隔着那层皮. 肉,也能嗅到血. 液中浓. 烈的信香。


  江澄侧头看向始作俑者,而那人只是代他接下了手链,随后又十分自然地牵着他走了。


  走开很长一段路,魏婴才松开他的手。


  就算再不想理魏婴,江澄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要和他说清楚。


  “魏无羡”,江澄微微仰起脸冷眼看他,“我们现在很熟吗?”


  他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你和姑苏那个又有什么渊源,我也不管你想去哪,你想跟着就跟着,但有点分寸感好吗?需要我提醒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被他炙. 热视线注视着的人难得寡言少语,垂着眼眸,像是在沉思。


  魏婴:“......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即是姑苏魏无羡。


  走南闯北这些年,魏婴一直都有在打听江家、江澄的消息,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横空出世的姑苏魏无羡。


  只是他当江澄大概是不会再想看到他,他再露面,也不知会给江家带来多少麻烦,既然都是“魏无羡”,魏婴相信他也会对江家,对江澄好。


  世上仅有一个姑苏魏无羡足矣。


  没听到想听的,江澄难免有些失望,径直转身走了。


  是他又在奢望了。


  -


  之后,本就沉默的二人,之间的气氛更为尴尬凝重。


  探了整整一天都没察觉出这边口古镇究竟何处闹鬼,天色渐晚,街边澄黄的灯笼都显得诡谲。


  最后还是魏婴找了家比较热闹的客栈。


  那大腹便便的掌柜一看见二人,就坚定认为他们是一对天乾地坤,江魏二人不管怎么解释都听不进去,僵硬惨白的脸上写满着奸. 诈,大手一挥给二人开了一间天字号房。


  江澄黑着一张俊脸,懒得同这不人不鬼的家伙计较。


  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镇中近日有没有什么异闻?什么都行。”


  掌柜的一听,懒懒回他:“有啊。顾家那爱. 挫. 丑的废物少爷三日后就迎娶老叶家那黄花大闺女了。连他都娶上媳妇了。”


  江澄:“......只有这个吗?”


  掌柜:“哦,非要说的话,就是这丑少爷逃婚了,不过听说好像又找回来了。”


  “我们古镇就芝麻点大,能有什么异闻......”


  掌柜的又絮絮叨叨念了些八卦,但都听起来作用不大。江澄谢过他之后,就准备回房了。


  掌柜那浊黄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夜里记得合好窗哦。也不要闹太大动静,有‘人’不太喜欢。”


  ......


  许久未和人共处一室,说到底,江澄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但他也只是打了热水,仔细擦洗、洗漱完就解发准备就寝。


  他这么个地坤直接坐在床上解发,料魏婴脸皮再厚,也不敢与人同榻而眠,默默打了个地铺。


  不过江澄应该是头上那点发饰缠住了发丝,一直到魏婴只点了支微亮的小蜡烛,准备躺下了都没解开。


  有点冲动想帮忙,但又想到白天江澄说的话,魏婴有些犹豫。但江澄显然要比他坦. 荡得多,直接走下床,坐到他的床铺上,示意他帮忙解开。


  像这样的琐事,他想他过去应该是经常帮江澄做的,手上动作很是熟练。


  魏婴撩开颈. 侧的头发,专心拆解着。地坤脆. 弱而诱. 人的脖. 颈如此的近,魏婴隐隐能闻到些花香,不算很排斥,很温和,估摸着还有点安神的作用。


  可鼻尖掠过一丝不属于江澄的味道时,魏婴怔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不同于苦橙花的甜香味,或许还有些熟悉,可魏婴辨别不出来,实在过于淡,但让人无法忽视。


  莫名生出些烦躁来。魏婴皱眉。


  江澄不解地回头看他,却没想忽然被这人揪住了长发,稍微有些用力地将他往后仰头,力道不至于让他痛,但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魏婴脸色微沉,又凑近了闻。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江澄正想骂人,关你个前夫什么事!


  窗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他,锁扣像是被什么扣动,木窗像被风拍打般,微微抖动着,就连烛光都有些颤抖。


  二人都是很有经验的修士,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不对劲。


  魏婴最先有动作,直接捞过江澄,带着人往离得最近的床底滚去。


  江澄的头被他护住,这会是被人压在身下,无语得想给这人一肘击,但又想起掌柜特地提醒的“不要又太大动静”,默默收了手。


  外边的声响又响了一阵,慢慢地变得细小,重归于无,二人也没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江澄被魏婴按在地上,视线受限,好不容易侧头,往外一看——


  却看到一张倒吊着的血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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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鹅尼索斯之葡萄

【羡澄|双重生】丹心·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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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在诗性的文字里,你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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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要一盒茉莉乳酪,薄荷糕也来一盒。”魏无羡豪气万丈地在柜台拍出一袋子铜钱,叮嘱道:“记着不要太甜的。”

 

  江澄在一旁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别看魏大公子现在阔绰,等他再逛过几家,说不准还要找自己借钱。

 

  此人对银钱一事毫无概念,从前在云梦都是拿了就走,直接记在莲花坞账上,江澄一开始接任宗主时翻开账本,对着那一长串“魏无羡账...

#观音庙后双重生之师兄师弟请和好 #离婚夫妻之恋爱要从离婚开始 #全文存稿完结 隔日更 HE

summary:在诗性的文字里,你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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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要一盒茉莉乳酪,薄荷糕也来一盒。”魏无羡豪气万丈地在柜台拍出一袋子铜钱,叮嘱道:“记着不要太甜的。”

 

  江澄在一旁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别看魏大公子现在阔绰,等他再逛过几家,说不准还要找自己借钱。

 

  此人对银钱一事毫无概念,从前在云梦都是拿了就走,直接记在莲花坞账上,江澄一开始接任宗主时翻开账本,对着那一长串“魏无羡账单”无语了好一会儿。

 

  他对姑苏的糕点没什么兴趣,味道太过腻人,吃一块倒还好,再多便甜得人喉咙都粘一块。

 

  不过爹娘和阿姐好似还算喜欢,江澄琢磨了一下,也开口要了一盒碧螺春茶酥,桂花栗子饼和两盒荷花酥,准备寄回莲花坞给他们尝尝味。

 

  两人大包小包地出了店门,魏无羡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非常自然地从里面捻了一块茉莉乳酪递到江澄嘴边,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亲昵:“你试试,我记着你还算喜欢。”

 

  说罢,他才反应过来,从前他和江澄倒可以这般作为,但如今他们关系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若是再做这些就有些不妥了。

 

  但递到人嘴边的糕点再收回又显得太过刻意,于是他的手就略显僵硬地悬在半空,眼神飘忽着,不好意思地移开眼。

 

  江澄闻言下意识便要就着他的手咬下那块糕点,刚偏过头去就意识到此举实在不妥,便转而两指捻住那一块茉莉乳酪,矜持地咬了一口,含糊道:“还行吧。”

 

  茉莉的清香和淡淡的奶味融合得恰到好处,江澄细细品味片刻,发觉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吃过。又联系刚刚魏无羡说的话,这才想起来这糕点是从前云深求学时,魏无羡买给他的。

 

  他居然还记得。

 

  舌尖后知后觉漫上的甜意嚣张地涌入头脑,他瞬间感觉这糕点太过甜腻,甜得人头脑发昏,喉舌都仿佛被这乳酪糊住了一般,让他无端感觉到有些呼吸困难。

 

  江澄改口道,“太甜了。”

 

  魏无羡闻言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老板骗我说不是很甜的!”他摸出一块来咬了一口,而后疑惑地挠头,“我觉着甜味淡如点睛,算不上很甜啊。”

 

  江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魏无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在他后头走。

 

  江澄手上的糕点被他三两下吃完后,就在街头遇到了左顾右看的聂怀桑,后者一见到他们立即小跑过来,口中喊着“江兄魏兄”。

 

  魏无羡一见聂怀桑就如蒙大赦——救星来了!他和江澄每次气氛怪异时,聂怀桑便会从中转圜,他都想颁一个“妙手回春聂大夫”的锦旗给他。

 

  聂怀桑果然不负魏望,一见他们便盛情邀请他们去那家熟悉的湘菜馆子,说是有要事相商。

 

  眼尖的聂二公子见到魏无羡手里的茉莉乳酪就大喜过望,“魏兄好客气!居然还给小弟买了糕点。”说罢他就伸手要去拿,不料半路杀出个程晚吟。

 

  程晚吟面无表情地拦住他的手,语气听着毫无波澜:“那是我的。”

 

  魏无羡瞠目结舌,他不是刚刚才说太甜了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估摸着江二公子的心思比海底针还要难捞。

 

  聂怀桑讪笑着收回手,江澄则是扬了扬下巴示意魏姓男子把他手上的茉莉乳酪给自己。

 

  魏无羡拿不准江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上交了糕点,江澄捻起来就要送入口中,见一旁的聂怀桑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茉莉乳酪,喉结上下滚动,只闻“咕咚”一声响——原是馋嘴的聂二公子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江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而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新的糕点塞他手上,聂怀桑登时嗷呜嗷呜地品尝他日思夜想的美味点心。

 

  魏无羡见状也效仿他的好兄弟聂怀桑,试图博同情,不料江澄郎心似铁,冷笑一声,故意用力地合上盖子。

 

  眼巴巴的魏馋鬼:“......”

 

  好在魏馋鬼虽然吃不到茉莉乳酪,但至少接下来在湘菜馆子里吃得心满意足,抚慰了近一个月都吃不到辣菜的痛苦之心。

 

  三人甫一进店,江二公子便阔绰地要了一个包间,又上了一大桌子菜,这老板是个地道湘人,做出来的菜色红得吓人,所幸聂怀桑还算会吃辣,三人一时吃得不亦乐乎。

 

  席间,聂怀桑舀起一筷子外婆菜,细细感受着舌尖弥漫开来的辣味,语气轻缓:“金光瑶昨日已经投入我聂家门下了。”

 

  他语气淡淡,面色如常,饶是江澄做了十几年的宗主,也瞧不出他的喜怒——可见聂宗主不显山不露水,把养气功夫脸色炉火纯青。

 

  江澄顿了顿,金光瑶正是去了兰陵金氏被踹下金麟台,才转而投靠了聂家。

  

  “你打算怎么做?”江澄眯了眯眼,金光瑶在射日之征居功至伟,况且他对金凌亦是犹如亲子,如非必要,他倒不是很想让这位长袖善舞的金宗主死丧命。

  

  “不如何。”聂怀桑轻摇折扇,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微微弯起,“此世金光瑶提前投入我聂家。虽有我的手笔,但他竟真的投入我聂家,是我未曾料想之事。且此人最是多疑,我若是现在就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轻敲几下,提醒道:“这一世的清河清谈会推迟了几日,想来大哥是听了我的暗示,准备在清谈会说些什么。”

 

  魏无羡和江澄对视一眼,他们原以为在藏书阁抄书又面壁,定是错过了水行渊一事,他们原本还想着该如何另寻时机好好提醒一番蓝家人,如今可算是瞌睡便有人送枕头了。

 

  魏无羡闻言思索片刻,问道:“你也会去清谈会?”

 

  聂怀桑笑道:“那是自然。我家的清谈会,焉有不至之理?况且——”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碗中,语气带上几分诡异:

  

  “我要趁此去见见我亲爱的——

   三哥。“

 

  魏无羡在这声“三哥”中看见了那位满腹算计、运筹帷幄的聂宗主。

 

  他虽对金光瑶没什么好感,但他死后众人对他多加诋毁,仿佛完全不记得他生前做下的诸多功绩,所以魏无羡也曾唏嘘不已——他想起自己一朝成了夷陵老祖,便从惊才绝艳的云梦大师兄跌入泥潭,射日结束后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仙门百家口中人人喊打的“魏狗”。

 

  魏无羡在心中默默为金光瑶点蜡——也仅止于此了,他可没忘记观音庙那事。

 

  聂怀桑则是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咽下杯中酒——姑苏的糕点甜腻,没想到酒也绵乎得紧,比不得清河那边的酒烈。

 

  云深听学没过多久便是金子轩生辰,他记着那日该是金光瑶被踹下金麟台的日子,特地告假赴宴。而魏无羡和江澄两人那时还在藏书阁罚抄,所以错过了。

 

  那日,他端坐在席中,案上菜色精致,连待客的碗筷都俱是纯金所制,还在细枝末节处雕刻了兰陵金氏的家纹——金星雪浪,更妄论这织金狐皮地毯铺满了整个宴席,处处细节足见金家的滔天财力,以及对金子轩生辰的重视。

 

  聂怀桑却不看眼前的美味佳肴,反倒是拿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小声抱怨着金家的酒水不如清河。

 

  前世他并没有参加金子轩的生辰宴,关于金光瑶被人一脚踹下金麟台一事全为道听途说,所以当他这一世听闻金子轩的生辰宴时,便巴巴地修书一封找聂大帮忙要个请柬,笑话,死对头的倒霉事,他聂怀桑焉有不看之理?

 

  不过此等宴席向来无聊得紧,左右是些歌舞和其余人赶着去拍金家马屁所说的溢美之词。聂怀桑做了宗主后屡屡要赴宴,对这种场面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假借不胜酒力,要去外头醒醒酒,便恰好撞见了金光瑶取出信物,请求通报。

 

  想也知道金光善肯定不会去见他,况且今日还是金子轩的生辰,这老狐狸就更不可能见他了。

  

  “这位仙家可否替我通报一声,这枚信物确实是金宗主留给我母亲的,做不得假。”金光瑶,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孟瑶拱手,有些讨好地笑了笑。

 

  那位家仆着实犯了难,这每年上金麟台认亲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金光善这种马宗主酷爱拈花惹草,四处留情,末了惯会留点什么不值钱的信物充作稀世珍宝,再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齐上阵,把姑娘家哄得晕头转向。

 

  孟瑶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她虽是云梦勾栏美人,却素有“烟花才女”的美名,她含辛茹苦诞下孟瑶后,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那位仙首来接他们母子俩,临终时把那信物交给孟瑶,让他上金麟台去,求个出路。

 

  聂怀桑一见到孟瑶便愣住了。

 

  他见过言笑晏晏,长袖善舞的金宗主,却没见过年少的孟瑶——若非是眉眼轮廓相似,他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因这一愣,他就来不及躲起来。而孟瑶一见到这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便很有眼力见地施以一礼,又礼貌地笑了笑。

 

  聂怀桑点点头,勉强回以一笑算作回应,他瞥见孟瑶身上稍显陈旧的衣服,眸光一凝,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脚步一错就往宴席方向走回去。

 

  近两个时辰后,天色已晚,他们准备出去放灯,便一齐起身,准备出门。家仆这才瞅了个空,前来通报。

 

  聂怀桑闻言几不可闻地一愣,而后展开扇面遮住自己的唇角,好整以暇地看这一出闹剧。

 

  金夫人闻言勃然大怒,又看到那枚珍珠扣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登时黑了脸,恶狠狠地看着金光善。

 

  金光善当即把这枚珍珠扣子碾成粉末,厉声斥责这家仆毫无眼力见,他怎会随便把这东西给一个外人?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悄声吩咐他须把那人赶出去,等会他们要出去放灯,可不能被这人污了眼。

 

  那家仆连声称是,谄媚地退下了。

 

  聂怀桑猜想他是要假装请金光瑶上金麟台,再把那人赶出去,他顿时幸灾乐祸地翘起唇角,赶忙寻了个借口留在这里。

 

  这下有好戏看了,他悄悄寻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假装在赏花。

 

  声音突然嘈杂起来,就听见有人用谄媚的声音说着“小的提前在这里恭喜公子”之类的话。

 

  聂怀桑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手指一下下地抚弄着娇嫩的金星雪浪,无言地嗤笑一声。

 

  那头孟瑶果真相信了他的鬼话,他抿唇笑了笑,刚准备拱手说些什么,就见变故徒生——

 

  那家仆趁他一时不察,抬脚用力往他后腰一踹。聂怀桑乍听这声响,饶是他有所准备,亦是心里一惊。

 

  他赶紧扭头去看——

 

  孟瑶惨叫一声,被人一脚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头颅被这坚硬的台阶磕出血,这血就跟着孟瑶的身躯,一直从最上面一级,一路溅到了最下面一级。

 

  聂怀桑想过,他若是看到金光瑶这等惨状,必定会拍手称快,说不准还要朝他吐口唾沫。

 

  可他唯独没想过,当他真正面对时,他并不觉得快意,也没有幸灾乐祸之感,只是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想。

 

  他站在金麟台上的最高一级,俯视着躺在最低一级的孟瑶,看他艰难地爬起来,抹掉额头上的鲜血,拍了拍身上的灰。

 

  聂怀桑看完这出闹剧,本想转身就走,不料底下的孟瑶却叫住了他。

  

  “台上这位公子——”

 

  他摇扇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走下金麟台,他无意间顺着孟瑶滚下去的路往下行,鞋底恰好沾上了他额头上的鲜血。

 

  聂怀桑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装作一个少不更事的世家子,“有何事?”他拿捏着语气,歉然道:“我刚刚只是在赏花,不是故意偷窥的。”

 

  孟瑶闻言略略放下心来,他猜测着这位衣着不凡的公子许是出自哪个富贵世家,若是他能投入其门下......

 

  他心下飞快思索着,面上还维持着那股谦逊有礼的气质:“我叫孟瑶,不知公子是?”

 

  他恰到好处地拿捏着自己的语气,表露出自己的无措和惊慌道:“抱歉,是孟瑶失礼了。只是今日一连两次都见过公子,心下有些好奇,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这位衣衫简朴单薄的少年失落地垂下眼,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是我生辰,若是能在这日认祖归宗,我娘在九泉下也可安心了。”说到情动之处,孟瑶还叹息一声。

 

  聂怀桑心下好笑,饶有兴味地看着孟瑶在他面前表演。金光瑶果真狡猾,此番话一出,若是他真是不谙世事之人,必定会心生怜悯,说不准要将他引荐给自家。

 

  不过,他左右都是要去清河一趟,提早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倒也可以。

 

  于是聂怀桑顿时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顺了他的意报上名号:“我是清河聂氏人,家中行二,名唤聂怀桑。”

 

  孟瑶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跟人搭了话,他面上讶然,“原是聂二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孟瑶素来会拿捏分寸,若是态度谄媚,这些公子哥说不准还会心生鄙夷,而今这幅不卑不亢的样子,兴许还能博得几分好感。

 

  他这边算盘打得飞快,聂怀桑亦是如此。

 

  他展开扇子,笑容明快,眼神清澈,十足一副天真公子哥做派:“孟瑶兄不必如此拘谨。”

 

  他面上一副十足不忍的模样,顺势道:“若是孟瑶兄无处可去,可往清河一试。”

 

  话虽如此,聂怀桑可不觉得这狐狸就会现在投入清河聂氏。

 

  孟瑶不喜有人朝自己露出怜悯的样子,但他向来是能忍又会审视度势之人,这点不喜他可以为了前程忍耐下来,况且聂怀桑这番话正中他下怀,于是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那就多谢聂兄了。”

 

  两人道别后,聂怀桑站在金麟台下,看那一团开得旺盛的金星雪浪,五指拂过娇嫩洁白的花瓣,而后手指向下移动,精准地掐住那脆弱的根茎——在他看见孟瑶时,胸腔里的仇恨就翻腾得厉害,叫嚣着,要他一剑结果了这个害得大哥惨死的罪魁祸首。

 

  他盯着眼前的白牡丹,想过要把它拦腰掐断,把它捏烂,揉碎,将其碾入尘泥,再狠狠踩上一脚。

 

  但最终,聂怀桑只是松开手后退一步,近乎无声地叹息,喃喃道:“若只有恨倒也罢了......”

 

  可偏偏不只是恨你。

 

  他偶尔也会想起自己刚继任宗主时手忙脚乱,金光瑶闻讯赶来的日子。

 

  聂宗主转身拂袖而去,带起的风让那朵金星雪浪摇曳了几下,而后又归于静止。

 

  魏无羡连连喊了他几声后,而后打趣他怎么吃饭还会走神。他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把碗里的红烧肉送入口中: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

       茉莉乳酪立大功

       小魏:入股!

       小江:但是你没钱

       小魏:🥺🥺🥺师弟~~

       小聂:我想吃

       下一更在下周二,也就是23号18:00

       喜欢的话可以点点小红小蓝咩咩🥺🥺🥺

  前几天看到了有uu给的一个称呼,感觉很可爱,大家好我是汽水小驴🫏🥺🥰

       说起来如果有uu不太喜欢小聂小瑶之间,以及双璧、双聂(包括但不限于,因为我很喜欢写大家的开心日常🥺🥹)的互动的话,请酌情继续观看,因为后文有🥺🥹

  tips:互动内容是否为CP/CB自由心证,大家怎么解读怎么理解都可以🥺🥰

狄鹅尼索斯之葡萄

【羡澄|双重生】丹心·其六

#观音庙后双重生之师兄师弟请和好 #离婚夫妻之恋爱要从离婚开始 #全文存稿完结 隔日更 HE

summary:在诗性的文字里,你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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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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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如同前世一般顺畅地答出那些问题,眼看就要到那道气得让蓝启仁骂他“本末倒置,罔顾人伦”的难题之时,江澄心下飞快思索着对策。

 

  若是让魏无羡和前世一般回答定是不妥,可要是他答不出来,难免会抹...

#观音庙后双重生之师兄师弟请和好 #离婚夫妻之恋爱要从离婚开始 #全文存稿完结 隔日更 HE

summary:在诗性的文字里,你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

       魏无羡如同前世一般顺畅地答出那些问题,眼看就要到那道气得让蓝启仁骂他“本末倒置,罔顾人伦”的难题之时,江澄心下飞快思索着对策。

 

  若是让魏无羡和前世一般回答定是不妥,可要是他答不出来,难免会抹了云梦江氏的面子。

 

  江澄眸色深深,面上倒是看不出异样。

 

  他虽不喜蓝家人,但对这位持中守正的蓝老先生敬重有加,也不好意思让魏无羡再说出那些会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话来。

 

  再者,他虽不觉得魏无羡那番话有多荒谬,但毕竟在他人眼里实属离经叛道,荒唐谬论,又在外人面前,若是被有心人传出,难免落人口舌。

 

    “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来了。

 

  江澄心里不禁提起气来,他手撑在桌子上借力站起来,也顾不得礼数,张口说道。

 

  魏无羡这时恰好与他的声音重合:

  

   “学生顽劣。”

   “学生愚钝。”

 

  江澄无视了魏无羡投来的愕然眼神,不急不缓地拱手歉然道:“在课堂打断同窗实属无礼,但学生实在愧疚难当。”

  

   “学生顽劣,昨日贪嘴,与我师兄魏无羡出门买酒,不料回时天色已晚,又一时情急才与——”他适时疑惑地看了蓝湛一眼,后者果然报上名号:

  

  “姑苏蓝氏掌罚蓝湛,蓝忘机。”

 

  江澄从善如流接道:“才与蓝掌罚起了冲突。如今我们师兄弟二人业已知晓蓝氏家规,日后必不再犯。”

 

  他顿了顿,恰到好处的垂下眼,状若愧疚道:“为表歉意,我们定会潜心研习蓝氏家规,抄写三遍《雅正集》的《礼则篇》,不日便会交与蓝掌罚。”

 

  此话一出,聂怀桑几乎要在底下替江澄拍案叫好了。魏无羡亦是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这个身长玉立,冷静淡然的紫衣少年身上窥见了自己未曾见过的江氏宗主江晚吟。

 

  从前他缺席整整十三载春秋,后来又分别四年之久,十七年来只余江澄一人踽踽独行。

 

  于是,魏无羡的舌尖泛起了苦意,又含了几分酸涩。他望着江澄的侧脸,双耳捕捉他的一字一句,意识到自己不再拥有那触手可及的位置时——

 

  他终于品尝到遗憾的滋味。

 

  遗憾、不甘、悔恨,还有一丝丝无人知晓的情思混杂在一起,酿成一杯浓郁醇厚的酒。

 

  它比天子笑更浓烈,比荷香翦更甘美,它是只得魏无羡一人痛饮的好酒,它烧灼魏无羡的喉管,食道,胸腔,直到他呕出自己的魂魄,呕出一团属于魏无羡的,一腔孤勇的灰烬。

 

  那团还没燃尽的灰烬,风的侵袭并不会让它彻底熄灭,只会让它烧得热烈,烧得绚丽,烧得他灵台清明,烧得他骨骼滚烫,烧得他的心脏怦怦作响。

 

  魏无羡心道,好不容易才重活一遭,若还活得畏畏缩缩,岂非辜负?

 

  但他下一刻瞥见江澄暗暗瞪了自己一眼,豪言壮志的魏师兄又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了。

 

  不过他这低眉顺眼的样子,瞧着还真有几分忏悔的意思。

 

  蓝启仁听完这话甚是舒心,他微一颔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须,“抄写便不必了。”蓝老先生见魏无羡亦是一副诚心改悔的模样,满意道:“既是初犯,且你们已知错,我便既往不咎。但你们日后不可再犯。”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江澄欠身,做足了礼数。

 

  魏无羡也乖乖道歉,虽然他内心毫无悔过之意,但他一直记着自己不可为江澄添麻烦一事。

 

  一群世家子又被迫听了一个多时辰的世家谱系,听得众人眼冒金星,连江澄这个听过一遍的都有些受不住,太阳穴突突地跳。

 

  等到魏无羡偷摸传纸条都传得厌烦时,蓝启仁终于舍得放过他们,众人长吁一口气,顿时“呼啦”一声做鸟兽散,欢呼着奔向自己在蓝家的第一顿饭食了。

 

  江魏聂三人早先便经历过蓝家的饭菜酷刑,根本不急着去遭罪,而是故意落后几步,三个毛茸茸的脑袋开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

  

  “江兄那番话,小弟佩服。”聂怀桑笑说,他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不知魏兄江兄可有带些吃食,我实在是受不了蓝家的饭菜了。”他苦着脸,似乎又想起了被菜叶子支配的恐惧。

 

  魏无羡一想到那不见半点荤腥和辣子的“养生菜肴”,顿时脸就垮下来了,面色比姑苏的菜叶子还绿上几分,他苦哈哈地干笑几声,“只有一些糕点和零嘴,估计撑不了几日。”

 

  江澄前世便最讨厌去蓝家开清谈会,不仅有可能看到那对碍眼的“神仙眷侣”,还得饱受姑苏饭食的煎熬,简直就是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他亦是一脸不堪回首的模样,“这些时日就受着吧,待到休沐日再去山下买些吃的。”

 

  余下两人一致赞同,魏无羡已经在盘算着要在镇上买些什么吃食了。

 

  他掰着手指默默思量着:定是要买几壶好酒的,倒不必非得是天子笑,若是有荷香翦就更好了。还得买些松软香甜的点心,他记着江澄喜好甜味并不十分浓厚的。

 

  不如就买些茉莉乳酪,前世他曾经带给江澄吃过,瞧着他还算满意。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一顿饭下来,他们仍然吃得面如土色,而其他还未见识过饭菜威力的世家公子们更是连连干呕,一顿白菜清粥下肚,不能说没有饱腹感,只能说味道歹毒至极,让人吃了就想立即退学回家去。

 

 

  好不容易才熬到夜晚下学,魏无羡和江澄两人回到屋舍,好在有两张床,不然他们还得轮流打地铺。

 

  魏无羡用手来回拨弄烛火,眼睛却一瞬不错地偷偷去瞧正在闭目练功的江澄,他原本一进屋就要同他说话,但这练功狂魔进门就修炼去了,他不好去打搅江澄,就只好憋到现在。

 

  他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实则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心中自有一股傲气,不然从前也不会屡屡同江澄比试了。

 

  作为师兄怎可被师弟比下去?魏无羡见他师弟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干脆也闭眼修炼去了。

 

  所以当聂怀桑礼貌地敲三下门,而后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时,他疑心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又后退几步在门外确认了一遍:确实是魏无羡和江澄的屋舍。

 

  江澄缓缓睁眼,没好气地道:“别看了,没走错。”

 

  魏无羡也因着聂怀桑的动作停止了修炼,他笑嘻嘻地打趣道:“怎么?被你魏爷爷我吓到了?”

 

  聂怀桑这才迈步进屋,顺手合上门后摸了摸鼻子尴尬道:“这不是没想到二位如此勤奋吗。”

  

  “伐温要紧,如今温家日渐势大,谁也不知这一世的射日之征会不会提前。”江澄的眼瞳似乎倒映着莲花坞覆灭时那冲天的火光,他眸光蓦然锐利起来,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他看向自己悬挂在墙上的佩剑——三毒与随便紧紧挨在一起,淡紫和艳红的剑穗垂下,江澄想起来这剑穗瞧着估计是魏无羡送的,他鲜少用红色这种过分张扬的颜色。

 

  江澄低头张开五指,眸色深深,他定定地看了几息,而后用力握拳暗暗想道:他必定会让温狗血债血偿。

 

  聂怀桑闻言轻摇折扇,“自复生来我便对大哥屡屡旁敲侧击,想来大哥定会有所警惕。”

 

  江澄颔首赞同,“我亦会修书一封,让我爹娘多多注意。”他的手指在桌面轻敲几下,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没问魏无羡这一世还会不会修鬼道。

 

  魏无羡则是在想这一世不修鬼道,伐温的胜算还有几成,他蹙眉思索着,神色越发凝重,聂怀桑鲜少见到魏无羡这副模样,奇道:“魏兄可是有何忧心之处?”

 

  魏无羡脑子还在想别的事,闻言顺嘴说道:“鬼道。”

 

  江澄登时站起来怒道:“你又要去碰鬼道?!你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死的了吗?”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魏无羡的话气着了,指着魏无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魏无羡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想修鬼道。我就是——”

 

  他及时住嘴,江澄素来不喜自己的英雄病,若是被他得知自己可能要为了伐温去修鬼道,必定会与自己生气,说不准还会大打出手。

 

  他嘴唇嗫嚅着,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说。江澄见他这幅德行更是怒火中烧,他张嘴就要吐出讥讽刻毒的话来,被聂怀桑及时察觉,连忙出声打圆场:    

  

   “江兄,我猜魏兄不是那个意思。不若先听听魏兄的想法。”

 

  江澄冷哼一声,“他不是那个意思还能是哪个意思?”话虽如此,眼睛却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顿时压力巨大,斟酌几息,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那个,江澄,我先说好啊,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江澄嗤笑,不置可否,但依着魏无羡对他的了解,他这样子就是同意了。

 

  魏无羡得了江澄无言的保证,继续说道:“前世伐温甚是艰难,温家一直在暗中吞并小家族,如今已隐隐有仙门之首的迹象。”他转了转手里的茶杯,虽然接下来这话有自夸的嫌疑,但他实在忧心。

  

  “前世伐温胜利是有一个修鬼道的我,又因为此道诡谲非常,温家人都不曾见过,打了个措手不及。”

 

  魏无羡言尽于此,但其余二人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若是没有鬼道,射日之征还能在三年内结束吗?

 

  聂怀桑闻言垂眼思索着什么,而江澄则是细眉一挑,“听听,这是什么话?我猜魏大英雄的毛病又犯了。”

 

  他忽然粲然一笑,魏无羡恍惚间感觉,眼前这个年少青涩,面容尚且稚嫩的江二公子变作了那个运筹帷幄,以一己之力撑起云梦江氏,传闻莲花湖底可铺金的江宗主。

  

   “我既复生,必不会眼睁睁看着温狗再一次践踏莲花坞,屠戮我的家人。”他唇角翘起,眸光流转之间俱是独属于江晚吟的傲气。

  

  “况且我不觉得鬼道非用不可,难道离了鬼道,天下人便注定要为温狗所奴役,永远活在炎阳烈焰旗的阴影下么?”

 

  心脏无端漏了一拍,他疑惑地捂住胸口,不知那一瞬间突然而起的陌生感受究竟是何物。

 

  江澄没有察觉到魏无羡面上的异样,微微抬了抬下巴,骄矜道:“魏大英雄还是省些气力,钻研些别的去。”

 

  魏无羡鬼使神差地把手叠在江澄的手上,一字一顿地郑重道:“我不会再修鬼道。”

 

  江澄活了几十载,又复生一遭,思维开阔许多,“鬼道并非全无好处,只是修炼方法过于凶险,且驭尸不易操控,又有悖人伦,恐伤施术者阴德。”

  

  “你若要修鬼道的话......要我说,今世你不必专修此道。主修仙道,再以鬼道辅之,不过驭尸容易被反噬,且稍有不慎便可能落人口实。”江澄思索着,完全没注意到魏无羡的爪子正搭在自己手上。

  

   “前世你为百家所不容,一是你要力保温情一脉,二是旁人见不得我江家势大。而后者才是他们最为忌惮的。”他做了十几年宗主,早把仙门百家这些人的嘴脸看得分明。

 

  魏无羡听得心中熨贴,他想问江澄不是最痛恨鬼修吗,却在开口的前一刻福至心灵:他也许不是痛恨鬼修,也并非对鬼道恨之入骨。

 

  他忽然大胆起来:江澄是不是没有那么...恨他?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脏开始酸胀、发麻,最后化为细细密密的刺痛。仿佛有一根细针顺着血肉的经络游走,所到之处,便会掀起一阵难以忽视的痛楚。

 

  可当这阵痛挨过去后,又滋生了一丝隐秘的欢喜,令人目眩神迷。

 

  他直直看向江澄,透过这具皮囊,魏无羡恍然自己从命运的罅隙中窥见了他师弟孤身一人的十三年,瞥见与世家宗主唇枪舌战时,执灯遍看人世浮沉时,那人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眉眼。

 

  思及此,魏无羡眸光蓦然柔和下来,如同一汪清泉,又似一树春桃,让人疑心是否有人偷偷掬了一把粉桃花瓣,又一点点揉碎了,藏在他那双一颦一笑皆是风流写意的眼眸之中。

 

  魏孔雀开屏得毫不自知,他的眼睛本就生得美,认真看人时更是杀伤力十足,似乎一个不慎就会跌入他的眼眸之中。

 

  被魏无羡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紧,江澄顿感脸皮烧得厉害,急急抽回手轻咳一声,“总之这一世你大可不必修鬼道。”

 

  他眼神四处乱飘,耳尖不自觉泛起一丝诱人遐想的红。

 

  魏无羡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的眼神究竟有多缠绵悱恻,正奇怪江澄怎么面色有些怪异。

 

  聂怀桑倒是看得分明,感觉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实属多余。

 

  他展开扇子,掩住自己上扬的唇角,“小弟也这么觉得,温家势大,但行事作风乖张,倒行逆施终究不会长久。魏兄不必如此忧心,依我看,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他有意缓和气氛,打趣道:“对于魏兄而言,说不准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聂怀桑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隐隐含了几分幸灾乐祸。

 

  魏无羡好奇道:“是什么?”

 

  聂怀桑坏心眼地笑了笑,扇子忽地收起,发出一声脆响,仿佛直直打在了魏无羡的心上:“过几日的云深小测。”

 

  魏无羡好像听见自己的耳边炸起一声惊雷,他机械地转头看向不咸不淡的江澄——这位江宗主对于几代修真家族的变迁、势力范围划分、名士名言、家族谱系等等,自不必说,倒背如流。

 

  他又看向突然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聂怀桑——他亦是年少继任聂氏宗主,且聂宗主并非如表面一般不学无术,就凭他前世掩于幕后,将一干人等皆请入瓮中,这些事情估计也是不在话下。

 

  魏无羡两眼一翻,几乎就要昏死过去:

 

  合着只有他完全背不下来了。

 

  路过的世家子弟疑惑地看着有间屋舍突然传出几声爆笑。

 

  这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吗?

 

  路人摇头,路人疑惑。

  ———————————

       小魏:我不要考试啊啊啊啊

       两位宗主:看戏.jpg

       下一更在周四,也就是18号18:00

       喜欢的话可以点点那个红红的蓝蓝的,做预制菜的寂寞.jpg

  题前诗:张枣《镜中》


狄鹅尼索斯之葡萄

【羡澄|双重生】丹心·其四

#观音庙后双重生之师兄师弟请和好 #离婚夫妻之恋爱要从离婚开始 #全文存稿完结 隔日更 HE

summary:在诗性的文字里,你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

  两人出了山门,直奔彩衣镇那家他们常去的湘菜馆子。魏无羡一坐下便招呼店小二上一壶好酒,“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上来!要辣子鸡丁,辣椒炒肉,再要一碟干煸四季豆。”

 

  他想了想,又道,“做得辣一些,但不要太辣,若是有辣炒藕片也上一碟。”

 

  江澄正听魏无羡在那叭叭叭地报菜名,听到几个熟悉的菜名时,右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意识到后又若无其事地放......

#观音庙后双重生之师兄师弟请和好 #离婚夫妻之恋爱要从离婚开始 #全文存稿完结 隔日更 HE

summary:在诗性的文字里,你是所有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

  两人出了山门,直奔彩衣镇那家他们常去的湘菜馆子。魏无羡一坐下便招呼店小二上一壶好酒,“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上来!要辣子鸡丁,辣椒炒肉,再要一碟干煸四季豆。”

 

  他想了想,又道,“做得辣一些,但不要太辣,若是有辣炒藕片也上一碟。”

 

  江澄正听魏无羡在那叭叭叭地报菜名,听到几个熟悉的菜名时,右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意识到后又若无其事地放开。

 

  魏无羡点完后,有些紧张地看了江澄一眼,他记性不算好,刚刚一路上都在使劲回忆江澄爱吃的菜和口味——好在他们吃饭总在一块,轻易忘不得。

 

  他状似不经意地去看江澄脸色,瞧他面上无甚波澜,还以为自己记错了,他有些着急,恨不得在座位上抓耳挠腮,又不敢去问他师弟最近口味如何,数年未见,也不知道他嗜好变了没。

 

  江澄看他那副样子,轻轻抬了抬下巴算作认可,魏无羡登时喜笑颜开,头上那几缕不安分的毛发也跟着它主人一抖一抖的,“我就说我不会记错的。”

  

   “是是,你记性好,魏大公子。”江澄刺他一句,不过魏无羡被他刺习惯了,闻言自夸起来,“那当然了,这点小事儿我还记不得?”

 

  江澄一听,心里莫名泛起一点苦涩,许是刚刚酒水喝多了,头脑也不甚清醒。他没有接话,只是伸筷夹了一片辣藕送入口中,而后皱眉道:“好似不够辣。”

 

  魏无羡也尝了一口,“是不够辣,但是我记着你差不多就吃这个程度的?”

 

  江澄淡淡答道:“口味改了些。”

 

  其实一开始魏无羡走的时候,江澄还没有什么实感,吩咐厨房做菜时总会叮嘱要做辣一些。最初的时候还时常会被辣得眼泪汪汪,不过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后来,江澄也变得愈发嗜辣,只是魏无羡那非常人能有的吃辣本领,还是不能被轻易超越。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叮嘱道,“这次蓝老先生若还是点你起来回答,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说。”他瞪了魏无羡一眼,隐含威胁道。

 

  魏无羡举手做投降状,“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次保证好好说话。”

 

  江澄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道:“那种话你在江家说说便罢了,但姑苏是什么地方?且不说蓝家家风严苛,如今世家弟子大半都在云深不知处,你的一言一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魏无羡深有体会地点点头,乱葬岗身死一事后,他才晓得何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想去拉江澄的手,又忧心他会介意,只得肃然道:“这次我一定谨言慎行,你若不信——”

 

  江澄摆摆手止住他话头,手指摩挲着略显粗糙的酒杯边沿,清亮的酒液倒映出他沉静如水的眼眸,“魏无羡,你记性真的不好。”

 

  不必发誓,也无须承诺。

 

  江澄扪心自问,如今重活一遭,可还会相信魏无羡?

 

  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魏无羡哑然,话一出口时,他便听懂了江澄的弦外之音。

 

  他端起酒杯猛的一仰头,酒水辣得他的喉咙疼,像是吞了一团尚未熄灭的火,灼烧着他的喉舌,将他未出口的言语一把火烧得干净,过了几息,他才慢吞吞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魏无羡想,这店家真会唬人,说是最好的酒,明明难喝得紧。

 

  他有点想喝天子笑了。

 

  魏无羡眼珠子转得飞快,看着江澄的脸,心生一计。

 

  江澄见魏无羡也不再动筷,便起身结账,“既然吃饱了就回去吧。”

 

  没想到魏无羡这厮大爷似的坐在凳子上,丁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样:“不回去,我改主意了,我要去买天子笑。”

 

  江澄闻言心头火起,又有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他翻了个白眼,冷笑:“那你去吧,和你的蓝二公子月下相逢。江某就不奉陪了。”手上的酒杯和木桌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绛紫衣袂翻飞如云浪,江澄不想再理会旁边的魏无羡,抬脚便往外头走去。

  

   “诶——你等等,谁说我要一个人去了?!”

 

  眼看着江澄就要离开,他及时扯住江澄的袖子,状似无辜地说,“既然你担心我惹祸,那你和我一起去不就好了。”

 

  江澄疑心魏无羡莫不是被哪来的孤魂野鬼夺舍了,警惕地上下打量他,而后怒道:“你有病啊!这是你们的什么夫妻情趣吗?抱歉,我不想参与其中。”

  

   “哦,你们在那卿卿我我,我在旁边跟个木头似的杵着看你们你侬我侬是吧?!魏无羡你别太过分了!”

 

  魏无羡看江澄现在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反唇相讥道:“江澄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没事的,我保证今天肯定能平平安安。”

 

  江澄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恨恨地指着他,抖着嘴唇“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魏无羡哄道:“别气别气,刚吃饱呢。气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哪天要是死了,多半是被你气死的!”

  

   “呸呸呸,别说这种丧气话,贫道掐指一算,江二公子日后必定是父母健在,一生顺遂,长命百岁。”

 

  他沉吟片刻,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你都说是什么‘月下相逢’了,此等场面我会不记得蓝湛什么时候会在那?”

 

  江澄转念一想,魏无羡总归也不可能不记得这等大事,而且这不要脸的东西到现在还扯着自己衣袖,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一些好事者开始围过来叽叽咕咕的,也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江澄又是个脸皮薄的,最后只得应承下来。

 

  于是彩衣镇的大街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扎着丸子头的紫衣少年臭着脸在前面走,扎着高马尾的少年和他穿着一样的衣服,在他旁边蝴蝶似的绕来绕去讪笑着,活像是在哄这位年轻小公子。

 

  惹得附近的年轻小娘子捂着嘴咯咯直笑,有些胆大的还朝他们招手:“吵架了吗?来我这给这位郎君买根发簪,他肯定就不气了。”

 

  魏无羡朝她无奈一笑,桃花眼眸微微弯起,“谢谢姐姐!”他仗着现在是大街上,料想江澄不会做什么,于是大胆地拉拉江澄的袖子,“江澄,赏脸去看看?”

 

  江澄试图把袖子扯回来,又怕布料被扯断了,在围观群众面前丢人现眼,只得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可惜在这没脸没皮的魏无羡眼里毫无杀伤力,就跟小猫挠痒一般。

 

  魏无羡扬起一个灿如春光的笑容,头上的艳红发带也一晃一晃的,他看着魏无羡如今模样,恍惚以为他们还是昔日翩翩少年,是要将云梦双杰扬名立万的师兄弟。

 

  这一晃神,就被魏无羡得了机会,连拉带扯地把他领到那卖发簪的铺子跟前。江澄也不知怎的,没有过多反抗,任由他动作。

 

  江澄一到那略略扫了几眼,就抱着胸看魏无羡自己在那兴味盎然地挑来拣去。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深感自己许是不胜酒力,说不准脑袋因着那杯酒醉得厉害,不然他怎会同魏无羡一起出来买酒,还看他在这挑什么发簪?!

 

  檀木簪不好,颜色太闷,不衬他;银簪又太素;金簪有些俗......

 

  他对着那一排花样繁多的簪子犯了难,摸着下巴左看右看,忽然瞥见最旁边那根血玉簪子——那颜色红得发黑,顶上还刻了朵半开不开的莲花,瞧着有些妖异。

 

  拂过这玉簪时,他的手指顿了顿,最终没有拿起来——他自己倒不介意,但是听说佩戴血玉不甚吉利。这可是要带到江澄头上的,不好不好,换一个。

 

  但魏无羡又忍不住细细瞧了瞧那顶上的莲花,看着看着竟有些目眩神迷起来,他艰难地晃了晃脑袋,努力稳住身形,脑中忽然回荡着一些破碎的声音:

  

  ——“怎么可能?!”

  ——“我愿意。”

  ——“重新...”

 

  江澄见魏无羡身形摇晃了一下,一个箭步便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急道:“怎么回事?!”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江澄突然而至的话语驱散了那破碎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笑道,“能有什么事?”

 

  江澄闻言哼了一声,一声不吭就直接收回手,而是偏头去看那些簪子,“这个给你倒还可以。”他指了指那根血玉莲花簪,“不过既是血玉,还是罢了。”

 

  魏无羡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血色的莲花,不吉利不吉利。”

 

  他一时忘形,手贱地抓了抓江澄的丸子头,又坏心眼地捏了一把,“你等着,我日后亲自给你做根簪子。”

  

  “听听,我们魏大公子又在画饼了,我可受不起。”

 

  江澄恼怒地拍开他的手,气哼哼地离开了,魏无羡又开始狼狈地追上他师弟的背影。

 

  只余店家疑惑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他记得他的店里,没有血玉簪子啊?

 

 

  魏无羡心满意足的抱着两坛天子笑,乐颠颠地跟在江澄身后,而江澄不出意外又臭着脸了。

  

  “喝一口呗。”魏无羡两手都抱着酒坛子不好动作,只好低头用牙咬开封口,凑到江澄身边,把天子笑往他的方向拱一拱,示意他接过,“快快——哎哟我手酸。”

 

  江澄可不信他那手腕酸的鬼话,但那不听使唤的双手还是接过了那坛酒。

 

  他无语地看着怀里的天子笑,又看了看努力表现得很真诚的魏无羡,还是屈尊降贵地喝了几口,咂咂嘴道:“也就那样吧。”


     “想喝天子笑?我看你是迫不及待要见到蓝湛了。”江澄嘲讽道。

 

  魏无羡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而后抬手抹去唇边的酒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活脱脱就是个酒蒙子。

 

  他嘴里附和着江澄的话:“真没,喝腻味了都,我觉着啊,还是咱们云梦的荷香翦风味一绝。”

 

  江二公子登时如同被顺好毛的猫咪一般,矜持地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算你还有点品味。”

 

  气氛难得和缓许多,魏无羡心下暗喜着自己这绝妙的灵机一动。

 

  他试探着迈多几步,悄咪咪地行到江澄一步之外的位置,克制着自己再多迈一步的冲动。

 

  一步距离,不多不少,是他触手可及,也是江澄回头就能看到他的位置。

 

  魏无羡看着江澄垂于身侧的手,莫名心痒难耐,五指张开又合上,手指不可自抑的微微颤动着:他刚刚突然很想去牵江澄的手。

 

  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魏无羡你疯了吗?那是江澄!

 

  江澄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立时警惕地转过头,而后表情空白——魏无羡白净俊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鲜艳的指痕,像是被谁狠狠地赏了一耳光。

 

  他左看右看也没发现附近有什么恼羞成怒的姑娘在——一般来说都是魏无羡这厮又去撩拨人家才遭的罪。

 

  魏无羡“哎哟”一声痛呼,可怜兮兮地捂住自己的脸,“破相了破相了。”

 

  江澄看他脸上根本遮不住的五道指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魏无羡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特别好笑哈哈哈哈——”

 

  江二公子连日来都微微蹙起的眉尖因着魏无羡的好笑模样舒展开来,原本总带有淡淡郁色的杏眸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笑得眼下的卧蚕更加明显,素日里紧抿的唇线也上翘着,明晃晃的昭示着江澄此刻的好心情。

 

  魏无羡见江澄难得真心的笑容,也展眉道:“你还取笑我。”说罢,他自己也笑得厉害,险些直不起腰。

 

  江澄还在笑着,他感觉压抑许久的彷徨,积攒数日的不安,在这一笑中都消散不少。

 

  魏无羡则是看着他的笑脸暗道:江澄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两人一路闲扯,江澄也难得对着魏无羡有几分好脸色,手里的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他们偷偷摸摸遛到上一世魏无羡翻墙的地方时,各自的天子笑约莫剩了小半坛。

 

  然而等到魏无羡足尖轻点跃到墙上,正伸手要去拉江澄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平静无波中透着一丝怒气的声音:

  

   “云深不知处禁酒。”

 

  魏无羡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了,他根本不记得蓝湛是这时候出现的。

  ———————————

       小魏:完全不记得

       小江:气晕

       小蓝:让我看看是谁又犯了家规

       下一更在周六,也就是13号的18:00

       喜欢的话可以点点小红小蓝,评论就更好哩,我都会认真看的!!🥺

  最近感慨良多,遂把“纯县城端水系产品姐”写进了简介里(小企鹅挺胸,买各种东西都要双份,买各种生活用品,首饰配件也是紫红配对的产品脑🥰

  omg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进tag 重发一下😭😭

摊怎九十度

【雷安日手书24h】E.T.危险收容

已发阿B:BV1bC411L7fX

是收容物x调查员的paro,之后有空补全设定❤

bgm:Katy perry-E.T.

20:00

上一棒:@来自星星的柒氿er

下一棒:@-Ryanna-

绘/剪辑:摊摊

#雷安日手书24h

【雷安日手书24h】E.T.危险收容

已发阿B:BV1bC411L7fX

是收容物x调查员的paro,之后有空补全设定❤

bgm:Katy perry-E.T.

20:00

上一棒:@来自星星的柒氿er

下一棒:@-Ryanna-

绘/剪辑:摊摊

#雷安日手书24h

被限流是我的命

【双黑】瘾。[24]

我流风味儿的追妻火葬场。

说一下这篇的设定里双黑两个人都快奔30岁了,大龄剩男们纠缠不清认清自己是真的男同性恨的相声故事,很多设定不要细想,就是为了图一乐。

————————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长这么大到现在已经成年,被人用枪指着放狠话的经历似乎要追溯到未成年的时候了,不管怎么说机会难得,这么积极找死的人确实不常见,以至于太宰治在看到飞机上劫火的歹徒对着中原中也的脸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也不是觉得无语,而是觉得好笑。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好笑的缘故,在整个飞机都因为被劫持而乘客惊慌失措,又因为被枪指着安静沉默的时候,只有太宰治一个人在座位上发出了震天动地的笑声......

我流风味儿的追妻火葬场。

说一下这篇的设定里双黑两个人都快奔30岁了,大龄剩男们纠缠不清认清自己是真的男同性恨的相声故事,很多设定不要细想,就是为了图一乐。

————————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长这么大到现在已经成年,被人用枪指着放狠话的经历似乎要追溯到未成年的时候了,不管怎么说机会难得,这么积极找死的人确实不常见,以至于太宰治在看到飞机上劫火的歹徒对着中原中也的脸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震惊也不是觉得无语,而是觉得好笑。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好笑的缘故,在整个飞机都因为被劫持而乘客惊慌失措,又因为被枪指着安静沉默的时候,只有太宰治一个人在座位上发出了震天动地的笑声。

此笑声余音绕梁几乎往着三日不绝的势头奔去,以至于歹徒恼羞成怒就要开枪,中原中也心想别刚上飞机就暴露吧,一把抓上了枪身向下按,让枪口至少别对准肆无忌惮的太宰治。

“不至于这就要开枪吧,你让让他,他脑子有问题。”几乎是面无表情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连一旁坐着的太宰治都有些意外,毕竟按照身边人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一个暴起左勾拳右勾拳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再气场两米八一脚踩在对方的头地上开始大分贝的说狠话。

可是23岁的中原中也会这么做,现在他都快30了!!!

成熟男人的顾虑太宰治这种人怎么会懂?

几乎是磨着后槽牙,中原中也看过去,他说,你别跟我没事找事知道吗,我现在脾气很差,已经到嗓子眼儿了。

这个时候不靠谱的某人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立刻表示好的我懂知道了长官绝对不给你拖后腿的样子,非常配合的举起双手,对着面前蒙面的犯罪嫌疑人说,放心,我特别配合,一点意见也没有,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着我开枪也行,我中原中也皱一下眉头我就跟我边上这位太宰治一个姓。

先不说中原中也怎么想,歹徒看看周围瑟瑟发抖开始小声哭泣,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其他乘客,再看看面前这位嬉皮笑脸甚至还能开玩笑,把整个机舱当做是自己个人脱口秀的某人,一时恶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大喊一句这里不是让你耍宝秀恩爱的!就要扣下扳机让这里见见血。可是他刚刚听到枪响准备接受面前人皮开肉绽血液横飞的场面,结果子弹穿过了座位打中了后面倒霉乘客的手臂,尖叫声响起,痛哭声传来,同伙对着飞机天花板开枪要求肃静,而他发现自己没中不是因为一米之内都无法命中,而是旁边头发鲜艳的乘客先自己一步,用拳头狠狠地痛击了面前的这个人,导致对方脑袋倾斜躲过一劫。

他想,难道这就是患难与共生死之交?

下一秒,被称作“太宰治”的小个子男士突然爆发,比歹徒更像歹徒,比坏人更像坏人,几乎用快要杀人的手法,打算直接打死刚刚还在讲笑话的某人。

“太宰治!”

“好痛啊……会家暴的中也在相亲市场绝对没有人要,是会第一步就被刷下去的糟糕类型!”

“你跟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吗?!”

“区区试探而已,很容易就被激怒的你完全浑身上下都是弱点!绝对是间谍和卧底失格的废物吧!”

“我现在就让你变成废物!”

“在此之前我们不应该解决一下面前的麻烦吗?”

“随便吧,跟我无关,绝对不要因为救人而上了当地政府的重点关照好吗!”

“现在有区别吗?绝对落地就会被盘问的吧?!”

 

原本剑拔弩张气氛恐怖的飞机劫持一下子因为这两个人的原因骤然变成了相声晚会,先不说其他无辜的乘客是否十分摸不清头脑,连犯罪嫌疑人本人都觉得极其荒唐。其他隔间里的同伙都不由得递过来了询问的视线,而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更是恼羞成怒,想要直接送他俩上天堂。

甚至心里在想,这是俩什么神经病,觉得活得太长了吗?

太宰治举起手说,是的,没错,我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但是死在你手里就算了,而且这位先生我觉得你们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因为不论飞机迫降在哪里都是问题,现在在欧亚大陆板块上面,不是太平洋这种可以找到无名小岛的地方。

 

歹徒说,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中原中也说,你看着我沙包大的拳头再说一遍?

 

其实今天这件事很好解决,中原中也出场,甚至太宰治只需要在座位上流口水睡午觉都行,一分钟之内噼里啪啦全部解决。但问题就是他俩是秘密出行,隐藏身份,偷摸出国,任务在身,不得不防。结果倒霉催的刚上飞机就遇上这种事,当然不能跟在横滨一样拳打太宰治,脚踩太宰治,把太宰治丢进海里一样快刀斩乱麻的解决问题。本来还想着,忍忍,忍忍,再忍忍,忍一忍海阔天空,忍一忍春暖花开,只要装作是普通人,等到飞机落地两个人抬起屁股直接开溜,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可问题就在这里,真的就不行不能不可以,因为太宰治捣乱,因为歹徒都已经A到他脸上了,虽然说任务为重,但说句实话实在不行把人杀了也不是不可以——这才是正确的黑手党处理问题的方式。

但是,但是,一整个飞机无辜的群众,是真的不能说杀就全杀了的。

所以还是留下了目击证人,让中原中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本着反正都会被记住,根本没办法作为普通人,普通的上飞机,普通的下飞机,普通的过海关,普通的混入人群里,干脆就任由脾气出手算了。

 

——这同时也是太宰治认为的最方便的方法,毕竟实在不行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让目的地的那群人心想:真要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或者武装侦探社的人,他们绝对不可能携手共进退,上演一出英雄事迹来暴露身份。

这当然是一种托词,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是真的。

 

中原中也一只手按在太宰治的肩膀上跟他说,别暴露听到没?说完一个飞踢踢到了歹徒A的脑门上,全程只用体术,就把这个机舱里的ABCDE全都干倒,甚至于枪都没让对方拔出来扣动扳机,0伤亡结束战斗。

但太宰治说不是0伤亡,因为中也你在乎我心系我,所以之前这位炮灰A先生开枪伤到了后排的人。中原中也一巴掌拍到对方后背上,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飞机还是有惊无险的落地了,至少中原中也是真的服了,他想要赶紧回到酒店去,但是因为已经报警外加上被劫持的大案,按照官方的说明是民航跨国飞机被劫持几乎是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这简直就是在他们头顶上拉屎。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扣留下来,以至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两个人各自的行李都没拿,带着随身证件溜之大吉。他俩想跑根本没人拦得住,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各自都是熟练工,因此带上飞机的行李几乎都只是一些可以丢弃的随身物品,并没有能够指认身份的东西。

两个人跑路跑的轻车熟路犹如自家后花园,哪怕迪拜他俩人生地不熟,可着实熟练的手法和过于优秀的职场能力让这件事完全不在话下,至少对于他们来说,不在话下。

于是两个人站在ATM机前的时候,太宰治极其的听话,极其的安静,极其的不像本人。不正常到中原中也把纸币都放进钱包里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问的时候对方说,因为我现在穷困潦倒分文不剩,所以一切开销都需要中也来包圆。拜托了,做小白脸我是专业的。

如果是二十多岁出头的太宰治,他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死对头面前说这种话,可惜的是岁月催人老,在埋汰对方这件事上他义不容辞,区区不要脸完全不是任何问题,毕竟口角上自己愿意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深吸一口气,表示不生气不生气,我若气死谁如意?而中原中也已经完全的习惯了对方这种行为,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随便他太宰治怎么说,当做不是自己就行,当做不认识对方就行。如果以上都不能,那么随便他说,呈口舌之快并不能掉块肉。这么一想如果对方成为了出卖身体的小白脸,自己买下来岂不是也是一种胜利?

呵呵,你太宰治若是有一天真的穷困潦倒,我买下你狠狠地羞辱你也不是不可以!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白脸就小白脸,随意,随便!!!

 

“中也——”

“干嘛?”

“拜托了,养我吧,我会很听话的。”

“呵呵,说这句话之前你摸摸你的良心看看会不会痛?”

“不会的,你相信我,或者你亲自来摸摸看它是不是跳得很厉害?”

“?”

“怎么了?”

“有点恶心,你离我远点,我觉得你在性骚扰我。”

“呵呵,比性骚扰还过分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做过。”

“我劝你现在闭嘴,虽然我对你有点容忍度,但是不高。”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想露宿街头,如果你不把钱分给我,我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然后如果迪拜的任务失败了,你相信我到时候头疼的就是你。”

“哈?威胁我?”

“你知道我比你认为的麻烦还要麻烦。”

“确实,你是个极大的麻烦。”

 

于是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带着罪魁祸首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酒店,迪拜当地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况且作为旅游大城,文化和娱乐项目也极其之多,消费那更是深不见底。定了两间普通套房,倒不是没钱,而是为了不惹人注意,这次太宰治再也没说什么,拿着钥匙就上楼了。

而港口黑手党家大业大,在迪拜自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线人,联系了一圈之后找到了对方,要求配套了新的工具之后,线人对着中原中也说:“首领亲自打来电话说,这次的任务重要并不是您负责,需要的也仅仅是出了事之后帮忙兜个底,其他的工作方面千万不要出手。”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首领森鸥外的意思是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十年左右的带薪假期之前一天也没放过,这回一次性全部用了,好好地放个假,谁都不许给你工作,不然回头被顶头上司知道了全部扣工资。

耽误人挣钱就跟杀人父母一样可恶,而中原中也在线人们灼灼的目光里只好双手居高表示自己绝不插手好好放假,于是本来打算大施拳脚的干部一下子空闲起来,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打道回府,思考一下要做什么。正巧这时候尾崎红叶打来电话,先是象征性的问候了一下,然后说飞机劫持案件没关系你不用管,我们这边接手了,会调查清楚,然后自己去迪拜的人造海滩玩去,购物商场里逛一逛,然后专门提点了给她带点免税的奢侈品回去。中原中也心里记下了几个牌子,然后越记越多,甚至有点在思考这么多东西怎么带回去。而这通电话打到了回酒店,刚要用房卡开门就发现门里伸出了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因此电话也被迫挂断。

不用想都知道这人是谁,于是中原中也并没有反抗,进了屋之后还十分自然的把门带上了。

“你要干什么,在我房间里想做什么?”

“我是小白脸啊,总要履行职责。”

“?”中原中也听到这种话脑子卡了一下,“啊??”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简直无懈可击,中也特别喜欢自己的话,哪怕最开始因为约pao不小心约到了心上人正主,但这怎么就不是一种命定的缘分?老天爷都觉得他们天生一对,反正做都做过了,就算是误会不也做了吗。命中注定的关系拿榔头也不能分开他们。

成熟的大人太宰治已经过了口是心非的年纪,这么多年来真正十分在意且根本不可能再出现一个如此重要且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的对象就是中也,喜欢就是喜欢了,很久之前就想明白了,而且太宰治非常确认中也一定也在乎他。

喜欢别人这种事绝对不会存在,他太了解对方了,知道中原中也这个人哪怕不喜欢自己也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看到别人,这不是他的自大,这是事实。

如果事实就是喜欢自己和不喜欢自己但也看不上别人,那么关于“喜欢”的可能性,也就只有自己一个选项。当选项只有一个的时候,不就是百分百吗?

这么耍赖、赖皮的想法也能自圆其说,太宰治根本不关心是不是作弊,他就觉得无论如何只能选择自己的话,怎么作死,怎么撒娇,怎么欺负对方都可以。

毕竟是中也,绝对,绝对没有问题。

 

什么有恃无恐,什么恃宠而骄,什么反正是我,你不开心?这种嘚瑟的,可恶的,完全就是欺负人的想法早就扎根在了太宰治的潜意识里,他心想,天啊,中也,你也太爱我了,果然没有我就不行,果然是我充满了魅力,果然很早之前你就特别特别喜欢我,不然为什么跟我上床,为什么只对我这么执着,为什么你身边没有一个玩得好的女性没有一个关系超过我的同性,呵呵,离了我你可怎么办?双黑都大难临头各自飞,拆伙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了解我,小事上嘴上说讨厌我,大事上的默契像是被月老死死用红线打了个死结,呵呵,嘴硬吧,我都懂。

哪怕太宰治完全的知道他这种想法十分不讲道理,如果说出来会被人觉得迷之自信,甚至有点油,但任何熟人,只要稍微想一下这些年来他与中原中也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相处模式和关系,都要十分痛苦,简直是牙痛的点头承认。

——太宰治说的没错,他有这种自信的成本。

 

该死的,这人说的话居然是实话,完全不能反驳。明明两个人拆开来看都觉得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跟男同性恋四个字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完完全全不可能想象到这四个字。但是,但是,一旦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就会觉得……

你俩是不是有点什么?你俩是不是睡过?你俩是不是有点不为人知的关系?你俩怎么感觉有一腿,好奇怪,再看一眼。

一开始还能说这是死敌吧,这是两个互相之间仇视的前搭档,这些年过去了在横滨的都市传说里,两个人见面的垃圾话成为了一种嗑瓜子围观的休闲娱乐节目,你追我赶的斗嘴环节成为了一种路人们心照不宣的战前放松,甚至于有一种,嗯好的,你俩先交流感情,反正不会死人。

楼是要塌的,路是要拆的,钱是要赔的,但人是不会死的。

好清纯不做作的秀恩爱派头,这不比恋爱剧你追我赶他追他逃的复仇故事好看多了?毕竟大场面确实比特效好看。艺术源于生活,就是两位,这都十年了,你俩到底啥时候演到大结局?

一开始还是这种想法,到最后因为太宰治活到了现在有种牛皮糖的粘牙,以及越来越不做人,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把这种有点波折的恋爱剧快要变成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被太宰治追的剧情,大家有点真的心疼为人正直可靠的中原中也先生了。以至于又分成了两派——即中也先生独美,求求了别便宜了太宰治这种人,半夜我们会心绞痛睡不着觉的,钱是可以赚的,工作是可以卷的,人生是可以绚烂的,这个恋爱是可以不谈的。

 

中原中也先生,大楼,白板,快逃.jpg

 

但以上只有太宰治知情,各个横滨的地下暗网私人论坛他都快把账号用到元老级别了,什么能逃出他的眼睛?但是中原中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修了无情道,呵呵区区一个太宰治,做了就做了,心动过那是以前的事情,哪怕疑似——疑似以前两个人谈过恋爱,但是不是散伙了吗?成年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能把这种事上升到谈责任的地步呢?

 

真是荒唐!

 

于是他抱着“我看你还能有什么作死的想法”的念头,大半夜在迪拜带有落地窗的房间里,太宰治没开灯,但是外面灯红酒绿的霓虹灯照着房间,这么暧昧氤氲的气氛里,就看着太宰治说。

“中也,我是你的小白脸,我要行驶我的工作内容。”

说完伸出手一把攥住中原中也的裤腰带,就要把人家裤子扒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

 

 ——————

谁半夜突然更新,呵呵,我口牙!

 


无头水鬼
殚竭疯跑去山谷和晚霞    —...

殚竭疯跑去山谷和晚霞

              ————《在意识里过一生》张婉清

   江宗主的梦里会不会梦到大师兄呢?

  

  

  —————

  江的造型参考前厕9372,依旧是约稿。

  是私稿哈。

殚竭疯跑去山谷和晚霞

              ————《在意识里过一生》张婉清

   江宗主的梦里会不会梦到大师兄呢?

  

  

  —————

  江的造型参考前厕9372,依旧是约稿。

  是私稿哈。

山鸽(山歌)

【all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3

又名《穿越到all羡的现代世界该怎么办》


离婚了

鼓掌👏👏👏

小蓝要彻底开始火葬场了









这天约好要去和蓝湛领离婚证,按理说应该提前做准备,然而金凌不知从哪来的消息,非要跟着他来。


江澄拗不过他,只得带着他一起去民政局。


一路上金凌兴奋得叽叽喳喳,看上去好不高兴,不像是他舅舅要离婚了,倒像是他要结婚了,江澄偶尔回应两句话,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车子停在了民政局外,蓝湛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跟这个魏无羡,样子亦如从前。


江澄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真想赶紧和他们一刀两断,大不了落得个不孝之名,他真想飞...

又名《穿越到all羡的现代世界该怎么办》


离婚了

鼓掌👏👏👏

小蓝要彻底开始火葬场了









这天约好要去和蓝湛领离婚证,按理说应该提前做准备,然而金凌不知从哪来的消息,非要跟着他来。


江澄拗不过他,只得带着他一起去民政局。


一路上金凌兴奋得叽叽喳喳,看上去好不高兴,不像是他舅舅要离婚了,倒像是他要结婚了,江澄偶尔回应两句话,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车子停在了民政局外,蓝湛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跟这个魏无羡,样子亦如从前。


江澄在前面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真想赶紧和他们一刀两断,大不了落得个不孝之名,他真想飞到国外去。


蓝湛居然察觉到了他的不爽,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澄强迫自己镇静,好看上去气势更足,只道:“没什么”


“你看上去好像很累”蓝湛皱眉。


“昨晚没睡好”江澄随口道,心想,“有聂怀桑那家伙在我旁边絮絮叨叨,我怎么可能睡好”


“哥哥我还给你留着那张床呢,蓝家的床就跟木板子一样,回江家,回江家就睡的好了”魏无羡凑过来笑道,“咱们以前都睡一张床的,比金凌和你一起睡的时间还长呢。”


金凌随他舅舅,脸皮薄好面子,一听这话,急的要跳脚,面色怒道“你这么大人了还和舅舅睡,不要脸”


偏偏魏无羡还在煽风点火,故意拿话戳他。



江澄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臆间翻涌的郁气,冷淡道:“都看着你们呢,别丢人现眼”


他心里从这几句拌嘴中得出几个重要的信息,昨天他留宿在聂怀桑那旁敲侧击问出了不少东西,并没有回他和蓝湛的那个别墅,更别说回江家。从魏无羡的话中却是听得出来他不知道,如若不知道,那便是魏无羡昨晚没和蓝湛在一起。那怎么今日又一起来了?


蓝湛在一旁看着江澄变化莫测的神态,目光愈发幽暗,似乎是看出他所疑惑的,解释道:“我们刚一起处理完工作”


魏无羡挑了挑眉,看着江澄逐渐舒展的眉头似乎颇为惊讶,拍了拍他的肩膀:“蓝湛你居然能猜出我们阿澄在想什么,快将我超过去了”


蓝湛更亲近魏无羡,如今听到这些话,心中自然有些吃味,可到底也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只是看上去远远有些不知所措和委屈。


真是疯了。


好不容易扯了离婚证出来,江澄便对蓝湛说“东西我就不去收拾了,你要是觉得麻烦就都扔了吧”,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魏无羡和蓝湛都愣住了。


片刻过后,魏无羡终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微笑,如同春风拂过,带着一丝调皮和不羁。


“哎呀,阿澄这是有些生气了。”他轻声说道。


蓝湛却一脸茫然,不解道:“生气?”


“阿澄啊,他是一个很讲究面子的人,没能够赢得你这朵高山上的花冷花,所以会有些失落,以后可能就不会再对你有什么好感了。”魏无羡笑着解释道。


蓝湛默不作声,沉默片刻才沉吟道:“我并不需要他对我有什么好感。”


“我只是在说,阿澄这种人,虽然有些傲娇,但却很讲义气,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对待。而我,可能比你幸运一些,只是因为离你太近,所以阿澄才会对我失去兴趣。”魏无羡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地说道。


蓝湛沉默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和不易察觉的情绪。


“无论如何,我得先让阿澄开心起来再说吧。免得他一气之下跑到国外去,到时候我可就没地方哭去了。”魏无羡笑着开玩笑道。


蓝湛仍旧保持着沉默,他抿紧了唇,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






山鸽(山歌)

【all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2

又名《穿越到all羡的现代世界该怎么办》

聂怀桑出场 表里一般黑

设定其实魏无羡和江澄表面关系不好,昨晚醉酒是例外。

江澄有精神问题。

所有人都住的大别墅。






但,这伤口位置怎么和他刨丹的伤口那么像?


他愣住了。


江澄不太相信这个事实,但他越来越严重的腹痛让他不能再等,咬牙翻身下床,拿着绷带就冲向了洗手间。


但他才关上厕所的门,外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张之下他用力地抓紧了腹上的纱布,指甲几乎陷入进去,一阵钻心的剧烈疼痛袭来,他猛地闷哼一声,捂住了肚子。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江澄心道坏了,怕不是把金凌这小子吵...

又名《穿越到all羡的现代世界该怎么办》

聂怀桑出场 表里一般黑

设定其实魏无羡和江澄表面关系不好,昨晚醉酒是例外。

江澄有精神问题。

所有人都住的大别墅。






但,这伤口位置怎么和他刨丹的伤口那么像?


他愣住了。


江澄不太相信这个事实,但他越来越严重的腹痛让他不能再等,咬牙翻身下床,拿着绷带就冲向了洗手间。


但他才关上厕所的门,外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张之下他用力地抓紧了腹上的纱布,指甲几乎陷入进去,一阵钻心的剧烈疼痛袭来,他猛地闷哼一声,捂住了肚子。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江澄心道坏了,怕不是把金凌这小子吵醒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哪敢开门,只得虚张声势地喊道:“干什么!”


“舅舅,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快叫我进去看看”


江澄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硬是拖着虚弱的身体拉开门,低喝道:“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出去。”


外面却是一团漆黑,根本看不清人影,江澄正疑惑,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他整个人往外扯,眨眼间已跌入一具温暖坚韧的怀抱。


江澄被摔懵了,还没回神,腰际就被箍住,随即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舅舅,你哪里疼啊,阿凌给你去找医生”


江澄恍惚间只觉得眼眶微热,喉咙哽咽,伸手抱住了他,喃喃道:“不疼了,乖阿凌”


他猛然生出一种感觉,如果那金如兰也穿越到这个世界,恐怕他还是因舍不得这种被无比珍视的感觉而更喜欢这个金凌。


他被称为三毒圣手以来似乎就没人问过他疼不疼,也没人担忧过他的健康状况,江澄一直是个不需要粘合剂的人。但这次他却觉得,自己的灵魂好似都被揉碎了,再也拼凑不完整。因为他从未得到的热枕,他从不亲身体会的关切。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挂靠在对方身上,轻飘飘地往下落。金凌慌张的声音传来:“哎呀,舅舅你别乱动”


他抱起江澄往卧室走,江澄挣脱不开,又怕自己的姿势压伤了金凌那小身板,只能搂紧他的脖颈。金凌把他放在床上,又摸索到了灯的开关,将壁灯打亮。


江澄侧躺着,望着窗帘缝隙漏入的夜光,心情复杂极了。他从小到大着实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心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等他彻底缓过神来就想下意识的遮掩腹部的伤口,可再伸手摸去,哪有什么伤口。


“舅舅,吃药”


金凌端了杯水,送到江澄唇边,又扶着他坐起,把枕头垫在背后,让他坐得舒服一些,才又问:“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江澄心想我哪里不舒服,我浑身都不舒服。不仅浑身不舒服而且感觉精神也快不正常了。但面对一双满含期盼的大眼睛,他不忍心让这孩子失望,只好强颜欢笑道:“我没事。”


金凌道:“骗人。”


江澄一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金凌盯着他:“舅舅,你明明表现的好像不喜欢蓝湛了,可是你还是会心痛对不对,你还是难受到产生躯体化的症状对不对”


这个问题让江澄有点不适应,一时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道:“怎么会呢……你瞎猜什么啊,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胡思乱想”


“可是舅舅,”金凌握住他的手,认真道,“你可不可不喜欢他,阿凌不希望你因为他而痛苦,阿凌会永远陪伴你的,不会离开你的”


江澄一怔,抬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语调轻柔,像哄一个不谙世事的幼童:“你懂什么,毛还没长齐的小孩。”


上辈子,金凌不照旧和蓝家的小孩一起玩乐,视他的劝导为无物,虽说孩子们的世界应当于大人们的恩怨隔开来,可他毕竟就只剩下一个侄子,他怎么就……


金凌还要固执道开口只是看到自家舅舅那萧瑟的脸色和略显悲凉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江澄拍了拍他的脑袋,又道:“一定不许说出去。睡吧……”


次日醒来江澄仍觉头昏脑胀,胃里一阵恶心,昨晚的事便暂时抛诸脑后了。


蓝湛见江澄已经起床,也不意外,只淡漠地扫了金凌一眼,便转过视线,径直去了另一间屋子作势要叫魏无羡。


他这里还没来得及收回忧思,就接到了江枫眠的电话,“怎么和蓝湛闹到要离婚的地步?我不是和你说过江蓝两家的合作很重要吗”


江澄沉默着没说话。


江枫眠耐着性子继续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和我说清楚,是不是无羡那出了什么问题”


那软绵绵的语气就像一把温柔刀割着他的心头血。


表面上看上去是为了家族利益询问他离婚的原因,实际上其实是怕事情由魏无羡而起自己迁怒于他,总归不是真的关心自己。江澄两辈子都得不到父亲的真切的关爱,心中更是如被鱼线缠紧心脏一般的苦楚。


江澄低垂着头,嗓音有些沙哑,“是我想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和魏无羡无关”


江澄握着手机发呆,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深呼吸了几次,挂断了电话,至于如何领了离婚证出来,他全都浑浑噩噩的不清不楚。


金凌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担忧地拿纸巾给他擦拭,问道:“舅舅,你怎么样”


江澄摆摆手,勉强扯起凌厉的眉毛道:“没事。”


金凌皱眉,突然道:“我记得舅舅你又该去看心理医生了,这次我陪你去吧”


江澄看着远处同蓝湛站在一起的魏无羡,心里一团乱麻,完全没听见金凌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说起来心狠手辣,但其实心底在意的事随意拿出来一个就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魏无羡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扭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江澄心里一慌,赶忙移开视线不敢与他相对。


心下还嘲讽自己道,“真是越活越没出息,怎么胆子这么小了。”


金凌注意到这一幕,小声嘟囔“我讨厌他”金凌哼了一声,突然道,“我以后不叫他大舅了”


“不必,他又没做错什么,姐姐还好吗?”


“好得很呢,只是总说叫我不要烦忧你”


江澄确实该去看看医生了,他躯体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知这个身体还有多少痛苦,又或是连同他上辈子的不甘一起将好好的身体压垮了不成。


起码现在看起来金凌对他很好,他也得为了金凌好好活着。


江澄催促着金凌同他一起离开,并未注视到身后蓝湛的神情。他看到金凌挽着江澄,一直走入拐角消失不见,心里某块空荡荡的地方忽然变得异常冰冷。


他早已习惯了江澄的存在,甚至把他视为自己的私人所有物 从未想过他会离开。不过左右是他主动提出来,既然如此,又何须难受?


这一点蓝湛倒是看得很通透,他很快平复了心绪,对着魏无羡道:“去书房说正事”


江厌离打来电话,内容和江枫眠的差不多,江澄不欲多说,只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顺便赶了金凌。按照手机上记录的地址,来到一家私心理医院。


坐在诊室门外,看着那扇门缓缓推开,江澄的心跳莫名地加快。


可是这种激动马上就被浇灭了,他的主治医生竟然是聂怀桑,那个一问三不知却将所有人都列入棋盘的家伙。也是杀死金光瑶的凶手。


其实金光瑶那些小心思江澄怎么不知道,只是那人八面玲珑常把他哄得高兴,又有与他一同抚养金凌情谊,怎么也算半个家里人,就算天下讨伐他,自己断然不能轻易割舍。


至于聂怀桑,不过寥寥同窗之谊罢了。


江澄在门口坐下来,看见聂怀桑正在翻病历,抬头朝他一瞥,目光落定片刻,旋即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他怎么这么一堆破事,还总是摊上这些旧相识。


“江先生来了”聂怀桑放下病例,“今天是哪里不舒服?”


“……”


“江先生”聂怀桑又唤了一遍。


“嗯”江澄敷衍地应了一声,“老毛病。”


“哦?又有关于蓝湛吗”聂怀桑的眼睛微眯起来,唇角勾出一丝诡谲的弧度,“江先生还是忘不掉啊。”


“闭嘴!”江澄倏尔提高音量,“谁跟你说这些了,你别胡乱猜测行不行”


聂怀桑耸肩道:“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提醒一句,毕竟当初蓝二爷和您结婚,也算是一桩美谈。”


“谁会找你这样的人来看病,多嘴”江澄咬牙道,“我自己的病,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说罢正要转身离去。


聂怀桑笑了一声,语调温和道:“江先生不要动气,其实您不必介怀当年那件事,魏无羡根本不知情,他也是受害者”


江澄闻言,脑袋刺痛,猛地站起身来盯住他道:“你说什么”


聂怀桑依旧淡然自若,淡淡道,“其实根本不算数魏兄插足你们,他只是找好兄弟蓝湛帮个忙,帮他把你送到江氏集团的继承人身份上,谁知道……”


江澄脸上血色尽褪,双手颤抖,半晌后挤出几个字,“我是江家的血统,不是我姐姐就是我怎么会轮得到魏无羡去求”


“江兄忘了那件唯一的选择了吗”聂怀桑抓起一旁的扇子摇了摇,将江澄轻轻拉过来,让他靠在椅背上,低声安慰道,“看来江兄的健忘症又严重了。”这幅模样不像是个医生,反倒是个诱导患者犯罪的坏心肠的巫师。


江澄却不肯再搭理他,挣扎着要起身。聂怀桑顺势松开他的胳膊,慢悠悠道:“江兄,你最近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如果不及时看护的话,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江澄怒喝道:“闭嘴”


“好好好”聂怀桑叹道,“我不说了,你别激动。等一下”


他说着起身往外走,江澄刚松一口气,又听他道:“不过这次江兄的脾气越发暴躁了,这样下去恐怕不利于康复。”


他走到门边停顿下来,又回眸笑道:“我已求了江叔叔去照看你,不用担心。”


门在他身后砰地合拢,江澄颓丧地跌坐回椅子上,整张脸惨白,汗珠涔涔而落。这个世界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要多,这个聂怀桑也比那个要难对付的多。


简直就像一个恶劣的孩子。


只是人的性格也并非天注定,有些时候是被环境扭曲的。


聂怀桑口中的唯一的选择和金凌口中的大概是一样的,如此看来,一定是和江氏集团的继承权和蓝湛的联姻有关系。








山鸽(山歌)

【all澄】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1

现代设定 

又名《穿越到all羡的现代世界该怎么办》

澄穿越来的世界是wx同人文 喜欢三角恋,不喜勿入

这圈子太热了,不敢下笔,第一篇,轻点喷












江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和地上零落的星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坐在另一侧的人。那个穿着白衬衫、身材修长的男人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低垂眼帘认真阅读着,显然将他视为无物。


此人正是他前世最最厌烦的人,世人称之为景行含光的木头脸含光君。


虽然自己也曾在这人问灵十三年间放下过芥蒂,但每次想起他在自家祠堂理直气壮的闹事还是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齿...

现代设定 

又名《穿越到all羡的现代世界该怎么办》

澄穿越来的世界是wx同人文 喜欢三角恋,不喜勿入

这圈子太热了,不敢下笔,第一篇,轻点喷












江澄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和地上零落的星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坐在另一侧的人。那个穿着白衬衫、身材修长的男人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低垂眼帘认真阅读着,显然将他视为无物。


此人正是他前世最最厌烦的人,世人称之为景行含光的木头脸含光君。


虽然自己也曾在这人问灵十三年间放下过芥蒂,但每次想起他在自家祠堂理直气壮的闹事还是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齿。


再想这人和魏无羡的那些个断袖之事,江澄又恨得磨牙,但对方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愤怒似的,神情平静而专注,江澄心中郁结难解,心知以前的恩怨和这个没什么关系,索性将目光移开。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阴阴的天就像他合上眼的那天,脑海不自觉中浮现出他剖丹后,江朗找来的那位“活神仙”的话:“你的生辰八字很奇怪……命中克亲克子”


也难怪他至亲五人却孑然一生,不过是命定了的。就算那人不是魏无羡,就算是金子轩在那个位置上他们俩个也会相看两厌。


只奇怪,他剖丹之后为何来到了这个时空,竟与蓝湛结为夫妻还要同处一室?


江澄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皱起眉——他刚刚穿越不久,忙着处理和接受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尚未来得及询问缘由。


可惜,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要不要问问蓝湛是否记得前世之事?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急促的推开了。


江澄抬头,便见有人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差点撞翻他身旁的茶几。


“小舅舅!”来者惊喜地喊了他一声,随即扑到江澄怀中,把他抱得紧紧的,“你怎么前几日生了病,如今还好吗?”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说明内心并非如表面所见的这样冷静。


江澄听这声音和那恍惚间的声音便能确定来者是他这个世界的侄子金凌,便软了软语气,安慰道:“已经好了,别担心,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金凌松了口气,仍旧不愿离去,双手环绕着江澄,将他整个儿搂在怀中,轻声唤道:“小舅舅,我好想你啊……”


江澄还未理清楚前面的问题,现在又被金凌这几声“小舅舅”给弄得更加糊涂了,难不成这个世界里他和魏无羡没有分道扬镳?


一旁冷若冰霜的含光君看着江澄被别人当成宝贝一样抱着,眉毛拧成了疙瘩。他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金凌肩膀,淡淡的语气有几分执拗道:“魏无羡呢”


金凌闻言一愣,下意识扭头观察着江澄的脸色,见人没生气,半晌才呛道:“谁知道呢,指不定在哪快活呢”金凌诧异自家舅舅今日居然没有因为自己怼蓝湛而生气,还像从前一般待自己,心里虽有疑问但还是被喜悦冲了下去。


江澄一听更是不清楚之间的事儿,只是知道这蓝湛和魏无羡之间肯定有故事,顿觉头疼。他正打算开口问清缘由,忽听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嗓音:“阿凌,胡说什么。”


二人齐齐转头,看见魏无羡大踏步走进了客厅。


江澄见他满身酒气,显然喝了许多,又往他这里凑,连忙作势推开他,斥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臭死了”


魏无羡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从金凌的怀抱里拽出来,笑嘻嘻地蹭了蹭那双形状姣好的手,说道:“我这不是高兴嘛,高兴你我终于脱离苦海。”


江澄一看他这幅样子就想到两人在姑苏求学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情难自已,没好气地问,“有什么好高兴的”


魏无羡笑道:“当然高兴啊,你终于肯和蓝湛离婚,我怎么能不高兴”


这番话一出,江澄登时僵硬,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甩开魏无羡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他深吸一口气,觉得事情越来越离谱,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什么?”


魏无羡歪头,露出一副迷惑的表情:“咦,不是蓝湛跟你提的吗,你那天还抱着哥哥哭了好一阵子?”


“……”江澄心乱如麻,好啊,这个世界居然他也变成了被抛弃的那个,冷声道“离便离了,有什大不了的……”


蓝湛在一旁看着,面色如常,缓步走近。江澄见他逼近,如前世一样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正要说些什么,蓝湛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将他拽向自己。


江澄猝不及防,踉跄着朝他怀中跌倒。


蓝家人都是大力怪,他从蓝曦臣那里就体会到了。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可是这一回,蓝湛的力量远比他预料的还要强劲,根本容不得他逃脱。


“你干什么,放开我”江澄厉声道。


金凌原先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此刻见到蓝湛这般举动,还没来得及想蓝湛眼底那抹莫名的情绪,就下意识开口,“我舅舅体弱,你别弄疼了他”


金凌这句话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蓝湛胸口,他的手蓦地一抖,慢慢松开了江澄的领口。


江澄趁机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沉声道:“请你自重”


蓝湛的脸色未变,许久都不发一言,魏无羡在一旁也乐得清闲,他早不喜江澄围着蓝湛转悠,如今正好。


蓝湛撇了一眼江澄那好哥哥,径直低下头,凑到江澄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对魏无羡什么意思”声音依旧如同谪仙一般,飘渺空灵。


但江澄脸皮薄,受不了别人离他这么近,脸色霎时通红。


若是云梦江宗主怎么会委身于人,至于平白无故来到这就够麻烦了,怎么这个江澄非要和他们这些死断袖搞在一起。


于是骂道:“你闭嘴。”


蓝湛却仿佛很享受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唇畔挂起两度的笑意,一字字拆解说道:“如此正好。”


他说完,再次靠近了一步,江澄慌忙侧头避开,倒是和往常想贴在他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蓝湛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颇为满意,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江澄喘息片刻,还是觉得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若是从前他不说修行多有天赋,好歹还有一宗之主的本事,对于蓝湛这种世家子弟怎么也不会输一节气势,如今人只贴近些他便觉得浑身无力,简直丢尽了颜面。


他忍耐着抬脚踢了蓝湛一下,却被蓝湛准确捉住,顺势推在沙发上。


以往别说是踹蓝湛就是骂也从未有过,舅舅怎么变了个性子?


魏无羡那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这会儿终于按捺不住,迈步走到江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迷迷糊糊嚷嚷道:“看到了吧,他就是不如我会怜香惜玉”


后来魏无羡同蓝湛又不知道为何吵了起来,江澄才勉强劝住,把这两个麻烦送回房休息。魏无羡一路上摇摇晃晃,不省人事,最后被蓝湛扛在了肩上。


江澄跟在后面,见他把人扛回屋,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开始转头给金凌喂了点酒好从小孩嘴里问些话出来。


这才知道这里的蓝湛其实本质上还是喜欢魏无羡,只是迫于他养子的身份受家族胁迫才娶了自己,结婚后他们两人也是聚少离多,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对蓝湛有那么深的执念……深到他把云梦双杰当真一般。


真是奇了怪了。


“那我和魏无羡呢?”江澄皱眉道,“你知道他和我的事吗?”


“嗯?”金凌怔了怔,只觉得今天舅舅很奇怪,但是为了多赖在舅舅身上一会儿,便答道,“不知道,只是姥爷那边不是把唯一选择给了魏无羡那家伙,所以舅舅你不是很生气吗?怎么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澄苦思冥想了半晌,心中那种酸胀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是他从未从任何一人那里得到的偏爱。镇定了一番,他还是决定暂且不去追究魏无羡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他们纠缠了一辈子还不行吗。


转而换了另一个话题:“我待你好吗?你觉得烦吗?”


金凌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烦,很喜欢”


江澄心里舒坦了些,心想这辈子可千万别出现什么“他姓江又不姓金”之类的混账话,笑道:“那就行了。”


金凌见江澄态度温和,便壮着胆子道:“那舅舅还喜欢那蓝木头吗?”


“我少时有一年少不可得之物,”脑海里明明放映着这个世界蓝湛说的话,江澄不知怎样就自如的念了出来“幸而上苍垂怜,让我遇到了魏无羡,否则我恐怕已经遗憾致死。”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出现在他脑海里说出于口后,江澄脑袋里出现了大量的信息。原本他的世界是假,而他所处的这个世界更是基于那个假的世界的更假世界。


心中不免一惊,但金凌似乎已经睡着了,也省得他解释自己说的这胡话。


不过听见了又怎样,不过一个孩子,又懂什么。


江澄把金凌安顿好,又去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时,忽然觉得腹部隐约抽痛。


难道伤口又裂开了?


他撑起身子想要穿衣服,刚掀起被子就发现肚脐附近的绷带已经被血迹染红,连忙摸索着找到了药箱,打算取药包扎。


但,这伤口位置怎么和他刨丹的伤口那么像?







麦琪的金丹
和亲友聊天时突如其来的灵感,虽...

和亲友聊天时突如其来的灵感,虽然清明节已经过了但是不影响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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