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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用没有信号的手机编辑着邮件，打出一长串，又删掉。他抬起头，顺着飞机的舷窗看出去，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他的思绪随着飞机的颠簸浮动着。身边的乘客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整个机舱安静异常。

 

时间倒回他从医院离开的那天晚上。

Jack向他解释了cooper的死因：气道梗阻——异物是他自己的舌头。

非常荒谬的死法。

他感慨良久，走前还把那个纸袋丢到了will的床上。

 

“再考虑考虑吧。”

 

他慢慢从医院的走廊离开了，脚步声逐渐远去。

Will一动不动，心中已经确定的猜想让他背后生寒。

好在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有第二人在场总算让他好受一些。Will注意到她没再拿来任何一瓶药水。她走过来，拔出Will手上的针头，顺便前后检查了他肩膀的伤口有没有渗血。 

“你恢复得错。“小护士拿起心电图像旁边的记录册，翻了翻。“已经不需要再打消炎针和阵痛药了，只需要每天清创，自己回去早晚消毒就可以。”

 

她仔细检查了will新换的绷带。

“一切完好。不影响活动，伤口也没有撕裂。

“Graham先生，三天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到时候需要通知家属吗？”

 

“当然”。她惊异的看了他一眼。

 

“家属会来帮你拿走东西和记录医生的医嘱。你的身体状况，就算是出院也需要静养起码一个月。”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莱克特医生是你的家属吗？”

 

她记得这个每天与他们攀谈，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他每天都来。带着自制的点心和一些流质食物，比如自己做的浓汤和米糊。

 

他会先到医生的办公室，以家属的名义询问面前男人的状况，相当礼貌地获得了几乎所有医护人员的好评。他似乎是病人的伴侣。

 

但每次他都不会走进那间病房。他只是隔着玻璃，透过门上的小窗格往里张望每一次，他都会看很久很久，久到护士已经要查完所有的房间，太阳快要落山，她还能看到莱克特医生站在原地。

 

他会在门口站很久，不做别的，就站在那里。但他没有进房间，一直没有。

 

“我们留了他的号码，到时候会直接通知他。”

 

will下定了决心。

 

他敷衍着小护士，装模做样的躺回了床上，做出一副要睡觉的姿态。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柜子上的手机。

小护士还在说着什么，他没有听——他已经打开备忘录，快速的列出了几条需要的物品，思索着增减着。

 

终于，他等到护士离开房间，听着她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后，他打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 。

 

 

 

Will连夜离开了医院。只带了必要的随身物品：ID卡，手机，一些在床头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瓶。

换上衣服，带上口罩和帽子，他甚至把枕头堆在床上——从外面看，Will Graham依然乖乖躺在床上睡觉。做完这一切，他气喘吁吁地关上了房门和灯，缩在宽大的外衣里走出了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的离开什么时候会被护士发现，但他希望这能留出足够的时间。

 

现在是晚上九点。飞机的起飞时间是明早六点。

 

依照他的经验，医生要到第二天八点才会查房，期间基本不会有人进这个房间里来。

 

他还有9小时。

 

 

首先他需要找到合适的交通工具——恐怕他没得选，这个时间，要去Wolftrap这样偏远的郊外，出租车是他唯一的选择。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外套里有一些现金，不算多，但足够支付车费。 天黑压压的，因为电压不稳，路灯也微微的闪烁着，街上没有人影，只有树枝在寒风中摇曳。

车在无人的公路上一路疾驰。不知道过了多久。will一直在发呆。司机在路边停下。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

will下了车。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往沿着公路走了几步，敲响了隔壁邻居的门。

 

老太太惊讶而谨慎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偏远的郊外少有访客。在看到是他之后，老人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露出惊喜的笑容。她感受到外面的寒气，连忙侧身示意Will进家坐坐。

 

他婉拒了。他的时间不够了。

 

他拿出一个信封——在回来的路上，他取了一大笔现金。老太太不明所以，直到Will把信封递给她，她才慌忙的推辞，而他则非常坚持，直接把钱塞到她的怀里，后退几步。

 

“我要离开几个月去旅游，麻烦您替我照料他们——我的小狗。”

 

老太太疑惑推拒。她已经帮他照顾这群狗狗很久了，她不需要这个年轻人支付任何费用。这个瘦削的年轻男人经常帮她做一些事情。修理电器或者取信件，有的时候还会分享自己钓上来并处理好的鲜鱼。

 

“我打算搬家——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这几个月我会去各处看房子，之后就要搬走了。”

 

will的目光闪烁着。每说一个字，他都感到心如刀绞。但他还是坚持着。

 

“麻烦你帮我照顾一段时间——我会给他们找到领养人的。”

 

 

 

做完这一切后 他看了一眼手表。他还有7小时

 

 

 

他很快回到了家。看到他的到来，狗狗们发出兴奋的吠叫，一拥而上，他整个人马上陷入了毛茸茸的海洋。

他看到他们的盘子里还有满满的水和狗粮。但他又给他们添了一些。

一切都让他非常的疲累。他虚弱的坐在地上，挨个抱住狗狗们。轻轻的抚摸他们的头。他们亲热的舔着他，弄的他满脸都是口水。

 

但他没有时间了。还有太多事要做。

 

 

他上楼进到卧室，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护照和一些重要的东西。他把这个袋子放到一边，拿出了压在下面的，皱巴巴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拿上两个文件袋，走到楼下。把装着证件的放进了旅行背包，而另一个个牛皮纸袋，他拿着它进了厨房。打开炉子，蓝色的火苗唰的燃起。

他的一只手拿着袋子，眼睛看着炉火，火苗把袋子和里面的东西一点点吞噬，胶卷被焚烧的阵阵黑烟带着刺鼻的气息，呛得他咳嗽。

 

 

还有6小时。

 

他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件衬衣，一些洗的褪色的T恤和老旧的外套。他索性一股脑地全部放进了包里，顺便把抽屉里的换洗衣物也囫囵塞了进去。即使这样，他那个巨大的手提旅行包仍然空出一大半。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一直关注着手机的响声，每一点动静都让他如履薄冰，生怕有电话打进来。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几条Beverly和Alana的信息外，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他感到一阵伴随着无力感的头晕，踉跄了几步，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他的上一顿饭还是今天中午，医院里最简单的汤和糟糕的布丁。他没吃几口，而晚饭更是被他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他走到厨房，不抱期望的打开冰箱。

 

令他震惊的是冰箱里码放着整整齐齐的食材。整个冰箱被完全填满了。新鲜的蔬菜在保鲜格里，做沙拉用的苦苣和生菜被洗好，分装成几小袋；炖好的浓汤用保鲜盒分开，上面甚至标注了日期。

 

Hannibal来过了，并且准备了满满一冰箱的菜——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的出院时间了。

Will取出一盒浓汤，日期正是今天。他心中一阵后怕。这说明他们差一点在他家里见面。

 

他把盒子放进微波炉，心情复杂地。皱着眉头打开壁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半袋没吃完的飞行员饼干。这倒是他自己的东西了

 

他用勺子舀了一点汤尝了尝。相当熟悉的味道，他最喜欢的浓汤，鲜明的黄柠檬和胡椒味道。Hannibal坚信这可以治愈感冒。他身体慢慢暖了起来，拿了一片饼干,蘸了一点汤，喂给了身边的小狗。

 

它们闻到食物的香气，全都围绕在他的脚边，只有Winston情绪不高的坐在旁边看着他。

 

它总是那么聪明。

 

 

will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着狗狗们走来走去。 他心碎得有些恍惚。刚吃进去的、温暖的食物让他昏昏欲睡。或许人类总是渴求着温暖和安全，而整个房间都很冷，透着长久没有人居住的冷清，家具已经蒙上了白布，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

 

他没有点燃壁炉。静静的坐着，像一尊心碎的雕像——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他困倦又疲惫，可他真的没有时间睡觉。

 

 

他只有五小时了。 

 

 

他起码有三封邮件要写，首先是给Jack的。

 

他已经能想象到，当Jack看到这封信时，脸色应该会相当阴沉和不耐烦。但will已经下定决心。某种程度上他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但一切都应该在这里结束了。

 

还要给Alana和Beverly写信，他的朋友，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而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里。他一点也不想向他们告别，所以他向他们解释自己只是出门旅行一段时间，只是会短暂的和他们失去联系。

 

他希望他们放心——最起码不要为此伤心，并且请求Alana为自己的小狗找一个合适的领养人，请求她最好能能收养Winston。

它们值得更好的主人，而不是再跟着他受苦。

 

至于Hannibal，他短暂的想起了他，低下头看向屏幕，才发现自己已经停在他们的短信页面很久。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前。而现在一切完全不同了。

 

命运显现出了它如神谕一般的巨大的威力。一切都是凡人之所不能及。

 

 

 

他还有三小时。

 

 

 

他拿上自己的所有行李——一个不大的手提包，因为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而显得很轻。即使他已经在巴尔的摩生活了那么久，他还是保留着自己少年时养成的习惯。他并没有太多的身外之物，所有能带走的财产只是一些旧衣服和一笔存款。

 

will最后打量了房间，这个他一个人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狭小的客厅昏暗异常，他已经长久的不在这里生活，再想起之前，一切都已经恍若隔世。

 

他回头，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

 

 

 

 

飞机上的广播打断了will的回忆，飞机快要降落了。 穿裙子的空姐走进经济舱，轻声的叫醒大家。他伸手锤了锤酸痛的腰，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他感受到自己体力地大幅度下降，无论何时他也总是觉得冷。

 

他的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布，肩膀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他应该躺在床上静养，而不是拿着可怜的行李出现在一趟长途飞机上。将近五小时的旅途和先前的连轴转让他精神疲惫。而即使他已经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哪怕一秒——他依然神经紧绷，一秒都不敢懈怠。

 

直到他平稳的降落在立陶宛，感受着飞机慢慢的滑行，听到乘务员缓缓播报地面温度的轻柔声音，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Kauno机场非常小，Will顺着英文的提示牌，没什么阻碍地过了海关。没走多久他就看到了机场的大门。正午的阳光照在大厅的玻璃上，虽然是在最寒冷的冬季，但这里的气温依然比巴尔的摩要高上不少。

 

 

 

面前写着Lithuania的大标牌让他如梦初醒。

 

他终于来到了立陶宛。

 

 

Will说不清自己的选择。

 

直到他躺在巴尔的摩医院的床上，打通航司的电话时，他都只是想要简单的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起码让自己有一些喘息的余裕。

 

电话那边缓缓地报出几个地名——而他模糊的直觉捕捉到了这三个字。立陶宛。Hannibal在这里出生，成长。但每当will问起他时，他都只是含糊的敷衍过去。Will意识到他不愿意讨论这件事。

 

这是Hannibal最不愿意提及的故乡。

 

Will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叫嚣着：离开这里，到看不到他的地方去。他想不明白这种冲动，于是他放弃了。于是当工作人员告知他去立陶宛的航班不多，需要马上确定时，他几乎是立刻，坚决地说——

 

“请帮我预留一张票。”

 

 

立陶宛不是热门的旅游国家。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机场里，一脸魂不守舍，许多路人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路边停着一排黄色的出租车，他随便找了一辆。司机摇下车窗，用蹩脚的英语问他去哪里。

 

他把写着目的地的纸条递给司机，自己走到后排。上车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拿出自己的手机。他没有开机——取出了自己的电话卡，利落的折断。

 

他把手机连带折断的手机卡一起扔进了街角的垃圾桶里。

 

 

 

 

校对：Sut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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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最近十分担心Will的状态，最近案子比较多，而Will状态也回不来，整个人像失魂了一样。并且上一次见到Will的状态十分糟糕，并提议“你最近多去Dr.Lector那边聊聊吧，我很担心你。”

Will手心冒着汗，手掌不断的交换摩擦着，无不显示着他此时的紧张，微微摇了摇头“你能否让我转诊....”Jack迟疑了，从座位上起身走向Will“为什么呢？”“我不知道”威尔拿起包便立刻离开结束了对话。

交谈结束，Will失神地走在街上，虽然他想转诊，但是依旧今天还有一次回诊时间，旁边喧闹的人群与车和沉默的Will格格不入。

事实上，他并不能够理解自己对于Hannibal的情感，这一切仿佛平静的湖面，一有风吹草动便波涛汹涌。

他承受不住Hannibal对他的爱，像扼住喉咙的枷锁一样窒息。

并且他现在不理解自己与好医生是什么关系

“医生与病人，朋友与挚友，还是....恋人？”他很快的否定了最后一个猜想。

他不想问，他也不敢问，他害怕真的得到了自己最不希望的那个答案，即使，他也有所渴望。

只是一点点。

Will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自己害怕身边的人发现这段畸形的暧昧关系，所以才向Jack提出转诊，经历上回在Hannibal家中办宴会见Jack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人基本都能看出自己当时身上的不对劲。

说实话，他只认为Jack把自己送进了狼口，他也想让Jack把他救出来。

“滴滴！！”嘈杂的车鸣声伴随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Will耳边响起，才把Will从混乱的思绪里抽离了出来

车内的男人探出头来“嘿，老兄，看着点路啊！”Will连忙道歉，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Hannibal住宅门口。Will看了看手腕上的表“16:15”距离看诊的时间还有5分钟，便走进了等候室，坐在熟悉的皮椅上，只觉得眼皮十分沉重，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朦胧着看到Hannibal已经打开门等候着他了。

“Hello，Will，下午好”Hannibal嘴角舒展了一抹笑“你早到了2分27秒，很不错，很乖。”

“下午好，Dr.Lector 现在我们是病人与医生的关系”Will特意加重了后一句话的语气。

Hannibal却没有别的多余表情只是让Will进门，Will深呼吸着进入了房间，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又好似乖巧的小羊进了狡猾的狼窝。

“你似乎很累，也很紧张。”Hannibal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墨绿色西装。

Will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我想你知道原因。”

好医生听到这句话便又挑逗Will起来“是吗？我并不觉得我昨天晚上很疯狂。”

“你不要再说了”Will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又无心地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耳垂。

“说吧，有什么疑虑吗？”Hannibal也坐到了Will对面，目光注视着眼前红红的puppy。

当然，此时他们还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

“我觉得我最近的梦非常不正常，我一直在梦到Jane让我救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了屋顶上”

好医生思考了两秒便回答道“我认为你这是出于愧疚与自责，往往人们对于已故的亲人或是好友都有一定程度的关联，就像你与Jane的关系，你潜意识里会认为是因为你造成了她的死亡。”

“难道不是吗？”

Will望着眼前的“杀人凶手”感觉内心十分复杂

“你有焦虑症吗？Will”

“有吧轻度”

“焦虑症患者一般都会有入睡多梦等状态，你在睡梦中还有什么？”

“鲜血，心脏”Will回忆着

“最近就不要回去工作了，对于你的身体而言。”

"我已经停了5天工了Han..Dr.Lector”Will改变着自己对于好医生的称呼。

“这并没有多大妨碍，我认为你的身体最重要，哦对了，你与Jane的父母谈论什么了”

“我告诉他们Jane很努力，别的只能说节哀顺变了。”

“他们有说过使你感到压力的事情吗？”

“并没有”

“Jane的父母并没有怪罪你，这很好，说明他们不认为你与这件事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想很多，不用怪罪自己的，因为这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难道不是吗？上天安排的我们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明白了....”Will又紧张的搓了搓手，他在考虑要不要把转诊的事情直接告诉Hannibal。

而敏锐的好医生早已发现Will的异常“Will，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Will心里一惊，便低下头

“Dr.Lector我想请您把我转诊，我认为我的问题比较大，不想再劳烦您了。”

Will不敢去看Hannibal的表情，只看见地上映着Hannibal的影子逐渐变大，他站起来了。

“你说什么？”

Hannibal向前一步，用手掐着Will的脸迫使他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Will却依旧不松口“我想请您把我转诊。”便扭头甩掉了Hannibal的手，起身站了起来。

Hannibal逐渐朝着Will靠了过去，“为什么呢？能否给我个原因，Mr.Will。我想知道自己无故被“抛弃”的原因。”抛弃这一词使Will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又泛起了波澜。

Will后退着被逼迫到了墙上“我认为自己的问题比较大，不想...劳烦您了。”Will说话越说越小声，看着Hannibal的脸逐渐不好看后，便不敢再说了。

“对不起。”便抓起包往门口跑。

很不幸的是，手却被抓住了。

“那这样的话...你和我现在的关系可不是病人与医生了”

Will转头对上了Hannibal充满笑意的眼神。

........

  嗨害嗨，没想到这个系列能更到12章👍感恩各位的陪伴。等到了20章，我会抽老师送拔杯小吧唧qwq！

*原网站：凹三前缀＋43982662/原作：Apotheosis/作者：duplicity

*Summary：德拉科从小就和深受宠爱的、预言中的男孩，哈利波特一起长大，在成长过程中，他学到了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一，伏地魔是神，是可怕的怪物，他比这个星球上的任何巫师都要强大。

第二，哈利波特是他的。

*伏养哈/德拉科视角/轻微性内容/相互依赖/伏地魔获胜au/蛇脸伏

*有哈利因为不懂什么是爱想找德拉科试接吻的情节/德拉科和哈利是好朋友，没有任何箭头

*文章格式不做任何修改，如果追求更好体验请去ao3看翻译/翻译水平较差，多为直译请见谅/请多去ao3上给原作者点小红心和评论/如果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请继续↓＞M＜

正文

从德拉科记事起，哈利波特就一直是黑魔王的宠儿。在还是婴儿的哈利被黑魔王带进马尔福庄园的那一刻，他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他得到了最好的一切，最好的衣服和最美味的食物。

 

黑魔头确保哈利不缺任何东西，而哈利总是对他报以微笑。

 

德拉科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哈利的情景，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孩子。哈利被关在庄园另一侧的厢房里，而德拉科被警告永远不要进入到那里。虽然现在的他彻底清楚了，但那时候他年幼又愚蠢，他还是忍不住去好奇那个房间里有些什么。

 

伏地魔是他们的神，而哈利...嗯，哈利就是哈利。一个和他同龄的男孩，并因某些德拉科无法理解的原因而被所有人尊崇着。

 

德拉科的父母不可能永远保护他——他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从父母的身边溜走，跑去了那个厢房，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窥探到黑魔王隐藏着的大秘密。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通向禁房的大厅，而他却失望地发现那里的所有门都是紧闭着的。他害怕被人抓住，但正当他准备转过身返回到父母身边时，远处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门，小手指紧紧地扶着门框。透过门的缝隙往里偷看，他发现房间里有一个男孩。只不过，这个男孩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只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家伙，头发凌乱，穿着与黑魔王经常穿的长袍相配的花哨衣服。

 

“你好。”德拉科大胆地说，他把门推开，走进了这间豪华的卧室里。这间房间比他自己的都要大得多，他立刻就嫉妒起了这个住在他家庄园里的陌生而又不知名的男孩。

 

男孩从他坐在地板上抬起头来，在对视的那一刻，德拉科被那双漂亮的绿眼睛迷住了：它们是那样的动人而又晶莹剔透。

 

随后哈利的嘴唇张了张，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好，”他说，声音非常轻柔，如果德拉科没有看到男孩的嘴唇在动，他可能会将它误认为是女孩的声音。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他曾被警告不要来这里。现在他真的来了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要一个煎饼。”哈利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德拉科仍呆呆地注视着他，他的身体还没有动。在他终于反应过来后，他重新询问道：“什么？”

 

哈利皱起了眉头。他站起身来，靠近了德拉科，他的走路姿势对于一个如此年幼的男孩来说是优雅的。他上下打量了德拉科好几遍，似乎是被他弄糊涂了。随后他便将一只手放在了德拉科的脸颊上，他的手指冰冷得吓人。

 

当然，伏地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一阵强大的魔法把德拉科和哈利分开了，他的力量将德拉科推到了一个梳妆台上。这很疼，也是德拉科从记事起遭受到的最大的伤害。

 

而哈利则相反，他落在了黑魔王脚下。当他急忙站起来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巴，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得大大的。

 

“你的父母没有告诉过你这个房间是禁止入内的吗？”伏地魔用低沉而危险的声音问道。他拿出魔杖指着德拉科的额头。

 

德拉科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而在反应过来后，他意识到黑魔王正在和他说话。和他说话！这太可怕了。德拉科以前也从未近距离地看到过黑魔王。他是个可怕的幽灵，有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和一张棱角分明的苍白色的脸。

 

哈利默默地拉了拉伏地魔的衣袖，下嘴唇微微撅起，但伏地魔没有理会他。

 

“他跟你说话了吗？”黑魔王头也没往下看地询问他。

 

哈利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德拉科的胃紧张地紧绷着，他的整个身体都痛得像一块淤青。

 

伏地魔慢慢地吐了口气，随后把他那双猩红的眼睛转向他身边的男孩。他又一次问道：“是你让他进来的吗？”

 

这一次，哈利犹豫了。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如此地纠结和不确定。

 

后来，德拉科想不起他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了。或许他想要保护眼前这个住在他家里、甚至连他父母都畏惧着的脆弱男孩。又或许他的内心深处渴望着黑魔王也能用如此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我们是朋友，”德拉科飞快地说，只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这很尴尬。

 

哈利几乎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德拉科颤抖着站了起来，他伸出他的手，哈利盯着它看了一会儿，随后走上前去把他的手也放了上去。德拉科吞了口唾沫，轻轻地捏了捏对方的手，心脏怦怦直跳。

 

“朋友。”黑魔王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随后看向他们两个。

 

“是——是的，主人。”德拉科说。他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擦了擦脸，想把脸颊上的眼泪擦掉。

 

黑魔王打量了他许久，最后才终于开口。“回你的房间去，德拉科。”

 

德拉科的膝盖几乎是发软的。他转身就准备离开，但在这时他听到黑魔王警告他：“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德拉科转过身来，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的，我的主人，我保证。”

 

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的父母。光是黑魔王抓到他违反命令就已经够糟糕了，如果他的父母发现了这件事，他将会有更大的麻烦。

 

德拉科直到几年后才意识到，那时候的哈利波特向他索要了一块煎饼，是因为他把德拉科误当成是家养小精灵。

 

————

 

在那一天之后，也就是预示着未来发展的那一天。哈利波特加入了德拉科一家和他们一同吃早餐。

 

德拉科的父母什么也没有说，他们表现得就好像这个头发蓬乱的男孩坐在他们的桌子旁使用他们的银器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哈利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礼貌，如果德拉科做出同样的动作，那他是会挨骂的。而每当有人看向哈利时，哈利总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德拉科是唯一一个会在这时对他报以试探性微笑的人，在回应哈利的笑容后，他得到的是一只伸向他的小手。

 

“德拉科。”他的母亲警告他，她不理解现在的这个情况，毕竟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也只有德拉科知道。

 

德拉科把手放在哈利的手里，让另一个男孩可以牵住。随后，哈利用一种高亢而清晰的声音对着他们说，而这也是他在进入餐厅整个上午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们是朋友。"

 

在那之后，没有人再说话了。一吃完早餐，德拉科就被允许带着哈利去逛一间又一间的房间，他向哈利解释着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些什么。

 

哈利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从没有打断德拉科的话，每当德拉科说完时，他还会礼貌地鼓掌。

 

“你也住在这里吗？”哈利问他。

 

德拉科被冒犯到了，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房子。他张开嘴刚想解释，但在对上哈利那明亮、信任的眼神后，他却犹豫了。

 

哈利只住在一个房间里，他不知道房间外的其他地方。只有德拉科给他展示过房间外的世界，他是唯一向哈利解释肖像画和飞路网之类东西的人。

 

“这是我的房子，”德拉科说，他的语气比他一分钟前的要好了一些。"我的家人住在这里。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哈利点了点头，他又露出了笑容。

 

“他是你爸爸吗？”

 

“我爸爸？”哈利重复了一遍。

 

“黑魔王。”德拉科解释道。"他是你爸爸吗？"没人告诉过德拉科任何有关哈利的事，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只要能哈利一直保持开心，他就不会惹到任何麻烦。

 

“不，”过了一会儿，哈利回答他说，“我不这么认为。”

 

“那么，他是谁呢？”德拉科皱着眉问道。他是哈利的叔叔，或者像西弗勒斯叔叔那样的教父吗？

 

哈利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声音，好像这件事并不重要，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德拉科真的很想知道。

 

“黑魔王就是一切。”哈利又给了他一个微笑。

 

这不是一个恰当的回答，但从哈利口中，它听起来是如此的肯定。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再问一遍才能显得不那么愚蠢。

 

“你有玩具吗？”哈利突然问道，“我能看看吗？”

 

德拉科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个炫耀他父母给他买的好东西的绝好机会！

 

“是的，当然。”他咧嘴一笑，伸出手来。"来吧，让我给你看。我有史上最炫酷的扫帚！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骑上它去飞行，我不介意——”

 

————

 

哈利被德拉科的飞天扫帚迷住了，于是他向黑魔王讨要了一把。

 

伏地魔向哈利提供了一把他自己创造的扫帚。这是一件用冬青木制成的艺术品，内部充满了罕见的魔法。直到今天，德拉科还是无法准确地猜测出里面到底用了些什么魔法。这把扫帚能够回应着哈利无言的召唤，只要它没有被牢牢地锁在扫帚柜里，或是被哈利自己放在一边，它就会本能地跟着主人转。

 

起初，当德拉科看到哈利那把更漂亮的扫帚掩盖过了他那把珍贵的扫帚时，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嫉妒哈利能够控制着伏地魔那样强大的巫师，他能够给哈利提供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从他记事起，德拉科就非常想要一把定制的扫帚。他恳求父母给他定制一把，但就算是价值千加仑的扫帚也比不上黑魔王送给哈利波特的礼物。

 

黑魔王不是哈利的父亲，他不像父母对待孩子那样对待哈利。他完全不把哈利当做是他的孩子看待。哈利不一样，他是特殊的。因此没有人能像哈利那样，但同样也没有人能像黑魔王那样。

 

德拉科认为，只要他们是朋友，只要哈利还依靠他的讲解和陪伴，他就可以拥有更好的东西。黑魔王仍然令人害怕，但哈利的存在使他变得温和了起来。当伏地魔如此深情地看着哈利时，德拉科怎么会真的害怕呢？

 

黑魔王一到庄园时，他就会直接去找哈利。他会把哈利抱起来并紧紧地怀抱着他，用轻柔而又温暖的语调询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这让德拉科的心莫名地感到刺痛。

 

伏地魔在哈利身边的时候，哈利从来不需要走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被伏地魔抱在怀里、胸前或是肩膀上。哈利从来不向伏地魔索求任何东西——除了飞天扫帚，伏地魔似乎完全清楚该向哈利提供什么：一只漂亮的雪白色的猫头鹰，一盒哈利最喜欢的糖浆馅饼，一床五颜六色的被子。这样哈利和德拉科就可以在客房里一起建造堡垒了。

 

“你对去霍格沃茨感到兴奋吗？”一个温暖的下午，德拉科在客厅里问他。

 

“我不知道。”哈利从他们面前的木板上抽出一只用大理石制作的车，向左挪了几格。“我会去问他的。”

 

德拉科拖着他的骑士带走了哈利的主教。"你不知道自己的感受？"

 

"我不知道我是否要去。将军。"

 

他的回答如此随意，以至于德拉科的头都疼了。自从德拉科成长到能够理解魔法的年龄，他的父母就告诉他，等到他11岁时，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在等着他。德拉科以为哈利会和他一起去那里。

 

“为什么不去呢？”他目瞪口呆地问哈利。

 

“我不知道。”哈利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仍是平静、悦耳的，就像音乐一样。“该你了，德拉科。”

 

德拉科再也不能专心下棋了。虽然德拉科和他的家人是唯一被允许知道哈利住在这所房子里的人，但黑魔王肯定不会将哈利永远地关在这里吧？

 

“你应该告诉他你想去。”德拉科坚决地说。“如果你问他，他绝对会听你的，就像那把飞天扫帚或是猫头鹰和其他东西一样。

 

哈利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他皱起的眉头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霍格沃茨，”德拉科继续说，“我们可以一起打魁地奇。那里有比这里大出好几倍的场地，你可以随心所欲地飞来飞去。”

 

哈利的眼睛几乎睁大了，德拉科知道他的话说对了。

 

“好吧。”哈利说。既然霍格沃茨被哈利认为值得他去，德拉科就更加急切了。“我会去问的。现在该你了。”

 

德拉科低头盯着棋盘，捏了捏鼻子，思考了几分钟后，他放弃了。"哈利，"他说，"我无路可走了。”

 

哈利开心地笑了，他漫不经心地一挥，把德拉科的国王推翻了。“将军！”

 

————

 

尽管德拉科尽了最大的努力，哈利还是无法和他一起去上霍格沃茨。相反，黑魔王要亲自到庄园里辅导哈利。

 

“你不难过吗？”德拉科问道。

 

哈利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微笑——透露着一种茫然而美丽的幸福。“他愿意亲自教我，”哈利说，“我有什么资格拒绝他呢?”

 

"但是——"

 

“祝你在霍格沃茨玩得愉快，”哈利把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继续说，“你回家过节时可以再告诉我。”

 

“我还以为你想和我一起去霍格沃茨呢，”德拉科恶狠狠地说，他甩开了哈利的手，“我们本来要一起参加魁地奇队的！现在你却告诉我你想留在这里——还有——”他挣扎着说着那些他知道自己永远、永远不应该说出的话。德拉科无法掩饰他声音里的苦涩：“他根本没有时间待在这里，哈利！他一直忙着管理英国。你只需要更努力地说服他——”

 

哈利的脸色第一次阴沉下来："我说不。”

 

这句话里没有任何的威胁，哈利手里也没有魔杖，但在一瞬间，德拉科突然感受到了寒意。每当父亲提高嗓门或是黑魔王的注意力转向他的时候，他就会有同样可怕的恐惧感。

 

“他想让我留在这里，”哈利说，他的语气如同德拉科所知道的成年人那般严肃，“而且我想留在这里，我不去霍格沃茨。”

 

德拉科被他的语气震惊到了，而他也只能点头回应。

 

即使在那个时候，哈利说话的方式也很有趣。有时他会对着花园里的蛇发出嘶嘶声——这是来自黑魔王的特殊魔法，德拉科的父母告诉他。但是特殊的魔法无法解释哈利为什么表现得像个青年而不是个小孩子。

 

随着他和德拉科年龄的增长，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哈利的一言一行最终由黑魔王来塑造。然而，对于这个年龄德拉科，他根本不懂。哈利的拒绝对他个人来讲是一种侮辱，尽管他很聪明，没有就这么说出口，但他的伤痛仍然挥之不去。

 

还不到十岁，哈利就得到了一根魔杖——一根奥利凡德创造的魔杖，它与黑魔王的魔杖有着相同的杖芯。

 

凤凰羽毛。德拉科觉得这很适合哈利，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哈利这样耀眼的人。当伏地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光辉倍增了一千倍。德拉科很快就明白，当他们在一起时，最好不要在房间里逗留。

 

德拉科几乎可以察觉到当他们处在同一空间时黑魔王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这使他毛骨悚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黑魔王的力量压在他身上，而这使他窒息。只有离开那里，逃回到他正常的生活中才是一种解脱。

 

于是德拉科独自一人去了霍格沃茨，而哈利则留在了庄园里，他受着金钱能买到的最好的监护，并在世界上最危险的黑魔王手下当学生。

 

————

 

马尔福一家在黑魔王的核心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伏地魔把最宝贵的财产托付给了他们。但任何观察过哈利和黑魔王在一起的人都能看出，在黑魔王眼中，哈利的价值远远超过任何珍贵的书籍或王冠上的宝石。

 

德拉科靠着这份荣誉在霍格沃茨度过了第一年。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会受到尊重——孩子们的父母让他们来找他帮忙——虽然德拉科的生活不像哈利那样受到保护，但他也不是无动于衷。

 

他的父亲曾教导他，在他了解情况之前，要与其他学生保持距离，而德拉科基本上遵从了父亲的意愿，但他太急于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大到周围同学的安全范围之外了。因此，他在霍格沃茨并没有交到很多真正的朋友。他有克拉布和高尔两个朋友，但他和谁都不如他和哈利那么亲近。

 

哈利经常写信给他，里面记录着他在黑魔王那里所学习到的东西。作为回报，德拉科尽可能地向他描述霍格沃茨，希望它能吸引哈利加入他和他一起上学。但当德拉科寒假回家的时候，哈利却用一种沉默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天晚上，黑魔王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德拉科意识到，无论哈利的绿眼睛有多么令人不安，它和伏地魔那鲜红的眼睛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

 

"到目前为止，你还喜欢霍格沃茨吗，德拉科？"

 

“是的，先生。”德拉科把叉子放在桌子上，他的胃急促地消化着。如果黑魔王再问他一个问题，他可不想在被点到时嘴里还含着食物。

 

“我想你在所有的课程上都是最高分吧。”黑魔王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切着他那份炖肉。

 

“是的，先生。”

 

他的母亲坐在桌子的对面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德拉科也笑了笑，随后他瞥了哈利一眼：哈利正忙着吃一堆土豆泥。他的手很纤细，但动作迅速而又果断，他舀了满满一勺土豆放进嘴里。

 

德拉科把注意力转回到黑魔王身上。“主人，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相比之下，伏地魔的动作缓慢而又优雅，他用刀划过牛排的动作精准而致命。"当然，小德拉科，我允许年轻人拥有好奇心，问你的问题吧。”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他那哀伤和恭敬的声音问道：“哈利会上霍格沃茨吗？”

 

德拉科的父母惊恐地交换了下眼色。他的母亲移过身子去挡住他的视线，话音刚落，便急忙插话道：“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主人，请原谅他——”

 

“不，不。”黑魔王挥了挥手。“就像我说的，我允许年轻人拥有好奇心。年轻人拥有好奇和质疑是很自然的，毕竟，我自己也上过霍格沃茨。”他的眼睛像红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并落在哈利身上。哈利沉浸在他的关注中，露出温柔而专注的微笑。

 

在伏地魔面前，哈利是个安静、脆弱的人。他的眼睛里没有淘气的光芒，也没有有时会使他的嘴唇增色的狡黠的假笑。相反，他像车灯前的母鹿一样静静地观望等待着，如同一只被掠食者俘虏的猎物。 

 

“我的哈利，”伏地魔轻声说，“他对我来说非常珍贵。因此，我个人对他的保护和教育很感兴趣。霍格沃茨的课程虽然丰富，却无法提供我希望授予给哈利的天赋。”

 

“我明白了。”德拉科说。他做到了。

 

哈利永远不会被允许去霍格沃茨，也不会像德拉科那样参与更大的社会。哈利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黑暗，德拉科只在黑魔王身上看到过这种黑暗。隐藏在外表下的力量，这是一种哈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力量。即使德拉科年纪轻轻，他也知道这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力量。

 

“主人，哈利有您的相伴实在是太荣幸了。”德拉科说着，垂下目光看向桌面，向伏地魔表达着敬意。

 

“是的，”黑魔王温和地说，语气中透着沉思。“他是。”

 

————

 

在哈利被准许参加的少数几个活动中，他总是陪在黑魔王的身边。德拉科和他的家人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人，当伏地魔和外国政要或是富有的支持者打交道时，哈利就依靠着德拉科带领他在陌生的上流社会领域穿行。

 

德拉科给哈利上了一堂礼节礼仪的速成课。他需要确保哈利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或是得体地鞠躬和寒暄。

 

“你得有魅力，”德拉科告诉他，“让他们喜欢你，这样他们就会照你说的做。”

 

“就算他们不喜欢我，他们也会照我说的做。”哈利若无其事地说，“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德拉科无法反驳，他认为这的确没有多大区别。就连德拉科的姨妈贝拉也被不允许和哈利说话，她自诩是黑魔王最宠爱的仆人。伏地魔把马尔福一家豁免在禁令之外，只是因为哈利坚持要和德拉科交朋友。

 

根据哈利的说法，黑魔王并不介意哈利和德拉科在一起。他很高兴哈利有了一个朋友，而且他认为德拉科现在对哈利比对他更忠诚，这是件好事。

 

“这意味着你会保护我。”哈利解释道，尽管德拉科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哈利的力量肯定比德拉科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德拉科知道他的生命没有哈利的生命重要，一旦有任何危险，他就会代替哈利牺牲自己。但哈利是黑魔王的学生。他知道只有黑魔王才知道的魔法。与其相比，德拉科能提供什么保护呢？

 

————

 

德拉科一直不觉得黑魔王那苍白的蛇形脸有什么吸引力，但他不得不承认，哈利的出现让黑魔王变得迷人了。在他们在一起时，他们的动作有一种独有的流畅和轻松感，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骇人听闻。

 

随着德拉科长大，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着他们。黑魔王，一个据说是毫无感情的矛盾男人;而哈利，一个本应该像他一样的男孩，但却如此的与众不同。

 

伏地魔虽然面目狰狞，但当他的手抚摸着哈利下巴的线条，拨弄着他乌黑的头发时，他的手看上去是那么的纤弱。虽然伏地魔是神，但哈利却是他的神。

 

爱情是一种奇怪而丑陋的东西，存在于他们之间。

 

德拉科想象着伏地魔那张没有嘴唇的嘴对着哈利那张饱满的嘴亲吻，以及哈利的身体被那些骨瘦如柴的四肢困在其中时会发出怎样的颤抖。那幅画面既诱人又恐怖，但德拉科无法摆脱它。

 

这种堕落的好奇成了他的一种痴迷，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思考着该如何和哈利讨论这个话题。所有人都崇敬黑魔王，包括德拉科，但黑魔王只崇敬哈利。反过来也是这样吗？

 

最后，德拉科确信，如果他能让哈利看到黑魔王对他的虔诚，这个世界将会被赋予意义。哈利太不合群了，他或许无法评判德拉科的窥探行为，也无法意识到其中的含义，更无法理解这样的坦白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是德拉科的好奇心一直在燃烧，最终他鼓起勇气去扑灭了它。

 

“你爱他吗？”德拉科问道。

 

“爱？”哈利模仿着德拉科的语气重复道，并把头歪向一边。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或许是用了某种咒语或药水使里面的绿色更加鲜艳了。“我不知道。”哈利说。“你认为我爱他吗，德拉科？”

 

“我认为你和黑魔王之间的关系很特别，”德拉科飞快地说，“如果真的有爱的话，那么它应该存在于你们两人之间。”

 

“他从不提爱。”哈利回答道。最近，他开始喜欢飘浮着而不是行走，这是黑魔王教给他的技能。当他跟着德拉科穿过大厅，走向餐厅时，他的脚悬在离地一英寸的地方。很快，他就不需要扫帚来飞行了。“我该怎么知道？”

 

“爱不一定非要说出来。”德拉科回避道。“它可以是...一种感觉。”

 

“爱是什么感觉？”

 

这一次，德拉科不得不思考起他的回答。“爱是......”他停顿了一下，“当你爱一个人时，他对你很重要。他开心的时候你就开心，所以你想让他开心，你想给他能让他开心的东西。”

 

“他说我的存在是一种恩赐。”哈利沉思着说。当他转身面对德拉科时，双脚触到了地面。

 

“他还说了你什么？”德拉科继续追问道，他的好奇心暂时压倒了他，他放慢了脚步，跟上哈利的步伐。

 

“很多东西。”哈利皱起眉头。"我确实希望他快乐。我喜欢他对我感到满意。这是爱吗？”

 

“这是其中的一部分。”德拉科肯定道。他咬着嘴唇，问道：“你希望他爱你吗？”

 

哈利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下来，他的嘴角微微一笑："我想有一天我会去感受它的。”

 

————

 

天还没亮，德拉科就被惊醒了。他在黑暗中眨着眼睛，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似乎有些迷失了方向。他仍躺在床上，只是有东西-——

 

“德拉科？”

 

德拉科没有尖叫，但当他缩回自己的床上逃离入侵者时，他确实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大叫了一声。“哈利？”他嘶嘶地说。“你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哈利爬得更近了，直到他的脸离德拉科太近了，而这让德拉科感到很不舒服。“我想试着吻你。”

 

“什么？不！”

 

但哈利只是把身子挪得更近了，于是德拉科惊慌失措地伸出手去使劲推。

 

哈利从床上跌了下来，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德拉科吓得僵住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他因为吻了哈利波特而被黑魔王杀了，他的母亲会哭得多伤心。

 

“我不——”德拉科挣扎着把话说出来，“我不想吻你，你是疯了吗？”

 

哈利的脑袋从德拉科的床垫边缘探了出来。"为什么不呢？你爱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什么？”德拉科说。他的头开始痛科起来，每当哈利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头经常疼。关于爱的对话发生在几天前。为什么哈利现在又提起这件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理解你为什么不想了。”

 

德拉科无奈地用手掌覆盖住上额。"我没有爱上你，哈利。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到我房间来要求接吻。”

 

即使在黑暗中，德拉科也能看到哈利的噘嘴。“我想试试。”

 

"是啊，但你应该提前问我。”

 

哈利把头微微偏向左边。“我问过了。”

 

“你——”德拉科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呼出，“算了。明天早上你再来问我。”

 

“好吧。”哈利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但在那之前他对德拉科喊了一声：“晚安！”

 

德拉科翻了个身，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直到他确定哈利已经走了，他才重新平躺在床上。他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直到天亮他都没能再次睡着。

 

黑魔王或许真的会杀了他。

 

————

 

复活节期间，马尔福庄园的花园格外美丽。德拉科的母亲精心培育了各种琳琅满目的花朵，周围的树篱被修剪成各种动物的形状，花园中央有一个庄严的喷泉，上面有一个美丽的女巫雕像，她正在从水壶里往水池里倒水。

 

德拉科把哈利带到了这里，他希望能在他父母忙着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和他单独谈谈。光是做一个青少年就已经很困难的了，而他还需要教哈利如何成为一个青少年。

 

“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德拉科坐在石凳上，伸开双腿问道。

 

“我爱他。”哈利简单地回答他。

 

德拉科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这是他和哈利多年的友谊积累起来的一种技巧，哈利或许是疯了。“哦？”

 

“或者说，至少我认为我知道——”

 

德拉科揉了揉脸，叹了口气。

 

"——但是我不能肯定，你知道，因为我还没有试过。他说实验是任何强大魔法的基础。还有我们早餐吃煎饼吗？”

 

“爱情不是魔法。”德拉科指出。随后，他又迟迟地补充了一句，“我会叫多比给我们做一些。”

 

哈利双手托着下巴。“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他坦白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多比拿着两盘煎饼和两杯橙汁出现了。哈利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但德拉科仍在沉思。他一直在指望着哈利知道该怎么做，但现在想想，他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愚蠢。哈利比任何人都了解黑魔王，但他和德拉科一样，还只是个十几岁的男孩。

 

“你想过告诉他吗？”德拉科问。

 

哈利瞪了他一眼。德拉科咬住嘴唇，强忍着不笑出来，但他似乎隐藏得很糟糕，因为哈利已经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德拉科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地说，“但我不得不问你。”然后，他换了一种更严肃的语气问哈利：“所以你问过吗？”

 

哈利叹了口气，用叉子使劲戳了戳他的盘子，但当他凝视着外面的花园，琢磨着德拉科的话时，他的情绪似乎高涨了些。

 

“他就是一切。”哈利平静地说。

 

德拉科沉默了。他意识到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伏地魔的神性使他变得不可动摇，但哈利有独有的一种的方式在他身边散发光芒——即使在黑暗中也是如此。只有哈利才能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一个令人生畏的、冷漠的神身上唤起情感，就像从石头里汲水一样。

 

“我不认为吻我能教会你什么。”德拉科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伸出一只胳膊试探性地拍了拍哈利的膝盖。"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你需要在他身上练习。"

 

哈利又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更大了：“可是他今天要来看我。”

 

“你不必今天就告诉他。”

 

“这是你的错。”哈利大声抱怨，就好像德拉科什么也没说一样。“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我刚才说了——”

 

哈利坐起来怒视着他："他会知道的。他会在我脑子里看到的。”

 

“然后...”德拉科渐渐明白了哈利所说的话的含义，他的声音渐渐减弱了。"...千万不要给他看！"

 

哈利用手指弹了一下德拉科的盘子，盘子翻了个筋斗，像煎饼一样掉在了沥青上。“我和他之间不保守秘密。”他又弹了弹手指，地上的盘子变成了一堆蚂蚁。“我不喜欢这样。”

 

德拉科也越来越不喜欢这样了。“黑魔王——你是他的最爱。”德拉科赶忙说。"他不会生你的气。他——”德拉科不想代表黑魔王说话，但这一点在他看来还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忍不住补充说：“我想他是爱你的。像他这样的人能爱多少人就爱多少人。”

 

哈利仍然皱着眉头。随后他说：“我想你是对的。”德拉科放松下来，直到哈利继续说：“所以我不能给他看，你跟我来。”哈利微笑着说。"你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德拉科后悔地呻吟着。

 

————

 

尽管德拉科一再抗议，哈利还是不肯改变主意。当然，拒绝哈利的请求和答应他的请求一样糟糕，这让德拉科别无选择，只能在午饭后陪哈利去决斗厅。

 

“他甚至不会知道我在那。”德拉科抱怨道。当德拉科和他们在一起的那几次，黑魔王都没理会他。

 

“他会的。”哈利坚持说，德拉科想知道哈利是多么的痴心妄想，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和哈利在一起时，黑魔王充满了深情和专注。他的双手充满敬意地抚摸着哈利——也许就像神抚摸他们的创造物那样——他的眼睛里只有哈利。

 

十五分钟后，黑魔王到了，他径直朝着哈利走去。

 

哈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这种短暂的喜悦被德拉科先前瞥见的那种不安暂时掩盖了。

 

“德拉科今天来了。”哈利飞快地说，越过黑魔王的肩膀朝德拉科的方向看了一眼。

 

德拉科本想慢慢地穿过地板到达他们那边，但当黑魔王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时，他颤抖地笑了笑，鞠了一躬。“主人。”

 

“我想提个建议，”哈利继续说，“我们需要一起训练。如果他将来要保护我的话，他最好能学学你教我的那些东西。”

 

伏地魔的深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德拉科，目光冷酷而又赋有算计。“我明白了。”

 

“我的主人，如果您允许的话，能向您学习将是我最大的荣幸。”德拉科说着，双膝跪下，尽可能地低着脑袋。但这并没有阻止他身体的颤抖，因为黑魔王走得更近了。

 

和哈利在一起这么多年丝毫没有消除他在黑魔王面前的敬畏和恐惧，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黑巫师的全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头顶上。

 

“这是可以接受的。”过了一会儿伏地魔说。对着哈利他又说道，“你把你知道的教给他，我来观察。”

 

接下来是三个小时的折磨。哈利试图传授给他一些很吸引人的魔法，但德拉科发现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常常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魔杖，使自己陷入尴尬的局面之中。

 

哈利责备了他，并提出来亲自来指导他魔杖的移动，但德拉科过于担心黑魔王的判断了，因此他不愿接受哈利的提议。他无法想象如果黑魔王认为他是哈利的暧昧对象，那么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在整个结束时，德拉科浑身是汗，如果他的痛苦可以结束的话，他愿意坦白一切。

 

“这是毫无意义的。”伏地魔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自从答应了哈利的请求后，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什么也没学到。”

 

德拉科的一部分自尊心被冒犯了——他曾许下过一些承诺——后来他才想起那应当是他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对不起，主人。”德拉科气喘吁吁地说，他再一次跪倒在地。"以后我会更加努力，争取您的认可."

 

“德拉科在霍格沃茨的成绩很高。”哈利诚恳地说。"你这么吓人又不是他的错。"

 

德拉科鼓起勇气抬起头，用极其恐怖的眼光看了哈利一眼。哈利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黑魔王只笑了笑。“也许是真的。”伏地魔说，他的目光扫过哈利的脸，话语中流露出温暖。“德拉科，你可以走了。”

 

德拉科爬了起来，急于逃跑，但哈利飞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摁在原地。

 

“哈利。”德拉科警告地说，但哈利的表情中有一种紧张，这使他犹豫了。

 

然而，当哈利转过身去面对黑魔王时，他的脸又恢复了平静。

 

“我想问点别的问题。”

 

德拉科肯定没有想象到黑魔王的面部肌肉会因愤怒而抽搐。

 

尽管如此，黑魔王的回答还是很耐心的。“什么事？”

 

“我想去参观霍格沃茨。”哈利说，他说话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点。"我想让德拉科做我的向导。"

 

————

 

“我还以为他要杀了我呢。”德拉科带着哈利匆匆走过大门，低声说。他们在黑魔王施了几十个保护咒语，把哈利隐藏起来不让外人看见之后才被允许离开。

 

“他不会的。”哈利心不在焉地说。他的目光被眼前的巨大城堡所吸引。"他知道我在乎你的陪伴。"

 

"如果他明白这一点，”德拉科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那么当你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时，他肯定也会明白的!”

 

“这不一样。”哈利转过身面对着他。“你说过的。”

 

德拉科做了个鬼脸。这是不一样的。哈利和黑魔王之间的关系是超然的，可能超出了德拉科的理解范围。对他来说，黑魔王是主人和神，没有任何的理由或逻辑，只有黑魔王意志的力量。

 

但是哈利生活在一个既不受黑魔王影响又不受外界影响的圈子里。黑魔王无法控制他，就像他无法控制太阳日复一日的起落一样。德拉科明白了为什么黑魔王选择囚禁哈利不让他走。哈利美得令人通信，他无比珍贵，是他的财产，也是他的伴侣。哈利就是他的一切。

 

“那就别告诉他。”德拉科最后警告他。“爬到他的床上，就像你试图对我做的那样，问他你是否可以吻他。”

 

“哦。”哈利若有所思地说。明亮的翠色眼睛盯着德拉科的脸，炯炯有神但又令人毛骨悚然。“你觉得这行得通吗？什么时候问他才合适呢？”

 

根本不可能让哈利听进去些什么，他绝对是异想天开。"我是开玩笑，"德拉科用痛苦的声音说，“那是一个玩笑。”

 

但是哈利已经走开了，脸上微微皱起了眉。

 

德拉科急忙跟在他后面。“开玩笑的。”他重复道。“一个笑话。”

 

"但是——"

 

“没有但是。”

 

哈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德拉科叹了口气。“让我带你参观一下城堡吧。”

 

————

 

第六年结束了，夏天过去了，接着又开学了。一直以来，德拉科都处于焦虑的边缘，等待着黑魔王来找他。德拉科鼓励哈利...去做任何他最终决定做的、疯狂的事情。由于哈利对伏地魔的珍贵程度是他们谁也不敢奢望的，所以哈利不会受到惩罚，而德拉科会代替他受到惩罚。

 

但是哈利信里的内容很正常，都是关于黑魔王的教学计划和黑魔王不断壮大的帝国的最新进展还有一些愉快的闲谈。

 

直到德拉科放寒假回家，他才再次燃起好奇心，去了哈利住的那栋楼，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进展。

 

门开得刚好能让光线透进来。德拉科推了推门，但他的眼睛盯着里面的场景，在门槛上僵住了：

 

（省略内容见 ao3：kexixi）

德拉科吓得逃跑了，直到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才停下了脚步。他心中的庸俗砰砰地回响在他耳边。

 

————

 

很久很久以前，黑魔王看到了哈利，一个在名为预言的摇篮里成长起来的婴儿，他发现了男孩未来的潜力。那个未来跨越了一千个瞬间，一百万种可能性，形成了一种对超越星辰的纽带，即使是神的光辉也无法与之相比。

 

然而，现在这种纽带已经变得有形，而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他们的相爱能让他们周围的世界不受影响。这似乎是难以理解的，然而德拉科发现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对彼此的崇敬一直都在。对哈利来说，这里充满了惊奇、欢笑和虔诚的喜悦。对黑魔王来说，这里只有哈利。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那么，”在一个和煦的夏日里，德拉科问道，“你告诉过他吗？”这个问题也在他心中燃烧了一段时间，尽管成长和羞愧降低了他的轻率行事。

 

哈利微笑着，他的喜悦在他的脸上以千百种微小的形式划过。他举起一只手放在德拉科的脸上，他手掌的干热几乎灼痛了德拉科的骨头。

 

“没有。”哈利说。“我从没告诉过他。”

 

一阵沉默后，哈利笑了起来。这是一种美妙的声音，比天上所有的星星——更准确的来说，是比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现在存在的、还有将要出现的星星都要明亮。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哈利重复了一遍，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但是我想，他知道。”

 

——END

       谁懂啊，在2024年磕疯了，找不到祖坟只能自割了。

        *时间线：老汉和茶杯坠崖后，伪那遥遥无期的第四季剧情。

        *当老汉又又又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剧情不对啊！

       威尔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可按照他的“剧本”走向，他和汉尼拔应该“殉情”了才是。

       这下好了，问题相当于是一点也没解决。

       于私，他是渴望和汉尼拔接近的；于公，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汉尼拔继续杀人。

       威尔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内心疯狂拉扯，这一切还没结束！

       “你感觉怎么样？”千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威尔身后。

        “Hannibal呢？”

        “你们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呢。”千代一副嘲笑的意味。

          “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呢，Will～”汉尼拔从门口的黑暗中缓步走出来。

           威尔看见汉尼拔那张胜券在握的笑脸就忍不住地想揍他。

          即使坠落前他们还相拥过。

         “我们的故事本不该开始的，Hannibal……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拉你下去。”威尔侧过脸，低垂着他的眸子。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扫我们重获新生的兴，Will。”

         汉尼拔靠近威尔，右手指互相摩挲着，努力压制想要摸威尔脸的冲动。

          千代识趣地走出房间。

          “我需要再好好想想，Hannibal.”威尔看向汉尼拔的眸子。

          “我就在这儿等着。”

           汉尼拔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威尔为什么拉他下去，威尔对他有感情和威尔想让他死这两者并不冲突，而且威尔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结果却没有随了他的愿。

         不要让我等到你还是想了结我的结果，Will……

        Please……

        汉尼拔退出了房间，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敲打着他的心。

       千代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一直在门外待着。看到很快退出来的汉尼拔，她没有说话，只是和汉尼拔深深对视了一眼。

        “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千代。”

         “果断，你教我的。”

         “我没有教你，是你自己学的，千代。他和其他，无法相提并论。”

         “你会输。”

         “…………”汉尼拔越过千代，径直离开了走廊。

         和威尔在崖边相拥的温度时不时地会从汉尼拔的背尾传到大脑，令他忍不住地震颤。

         汉尼拔从未怀疑那一刻的真实性，但也只有那一刻。不能再次拥有的无奈让他欲哭无泪。

          他只能默默地等，一次又一次的等，等着威尔做出选择。

         “当生活变得相敬如宾的时候，想想我吧，Will.”

          威尔脑海又一次回想起这句话，仿佛那次说话的场景还在眼前。

          威尔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还是决定了在某天凌晨偷偷离开。

          威尔知道汉尼拔不会硬留他，汉尼拔总是对他强硬又温柔。只要他想，他就能通过汉尼拔准备好了的工具离开。

         “他走了。”千代早上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没怎么睡好的汉尼拔。

         “你输了。这是你想表达的意思吗？千代？”

         “我想你赢，真的。”

         汉尼拔不再说话，就在书房望着窗外坐到傍晚，他在放电影般，把过去的一幕幕翻出来再细细地看一遍。

          威尔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外面”世界的一样东西。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

           可是千代办事离开不久。

           “又举报我？”汉尼拔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门口，努力收拾出一个假笑，一副已经麻了的样子。

           汉尼拔打开沉重的门，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和一只多天没人打理的狗映入眼帘。

          “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威尔还喘着气说。

          “………”汉尼拔突然觉得嘴角好像比AK枪还难压，算了，不压了！

          “你不要再杀人了……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威尔突然冲上去抱住了汉尼拔。

           汉尼拔没有做声，威尔疑惑地看向汉尼拔。

           又来………又是上次在监狱时威尔找他帮忙时露出的表情。

           “Pretty…please……”威尔的睫毛在微弱的光下忽闪忽闪的。

            回答威尔的是一个吻，这个吻就像是乐谱的第一个音符，奠定了后面无数个吻。

            “无论后面我能和你亲多少个吻，我还是会最想念这一个吻。”蹲在浴缸前的汉尼拔如是说。

            “你的情库里没话了？”威尔假装不满地说。

            “如果你想，我还能去搜罗100句过来。”

           “算了，还是老话听着经典。”威尔和汉尼拔相视一笑。

             威尔在浴缸里洗去一天奔波的疲惫，留一只有点脏兮兮的小狗在临时搭建的简易狗棚里窝着。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同样这样认为的还有大早上赶回来的千代，诧异地看着从汉尼拔房间里出来的威尔。

          威尔觉得她这副意外的样子有点好笑。

        “我只是来帮他戒戒杀人的瘾。”威尔耸耸肩。

         千代：他杀人上没上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你的瘾还真不小。

         “你真的愿意为了他洗手不做了？”千代觉得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当你的生活有了你喜欢的佐料，一块烂肉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刷鞋底都好吃。不是吗？”汉尼拔挑眉。

         千代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再提的必要了。

         某天Hannibal和Will在沙发上看书，看着看着汉尼拔就忍不住凑了上去。

        “说你爱我吧，Will.”汉尼拔强势地霸占威尔的视线。

         汉尼拔意识到威尔好像从来没有正式地说过爱他。可怜又破碎的心需要得到肯定。

           “I just need you，Hannibal.”

           “No.”汉拔尼反驳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 Just  friend？”

            “No.”汉尼拔越凑越近，嗅了嗅威尔脸上的味道。

            “I forgive you，OK？”

            汉尼拔没有再否认，而是用痴迷又柔和的眼神吸引威尔的眼睛。

            情不自禁，无限堕落……

           “I love you ，Hannibal.”

            一个绵长的湿吻在威尔发完最后一节音的时候将他完全吞没。

              Look back at me，Will.

              I see you，Hannbal .                

           

             

             

             

          

        

            

  

        

          

      

          

          

           

          

          

       

 

看了前几篇发现错别字挺多的，不好意思各位，我打字的键盘可能不太利索。

  正文:

  “Ding~”熟悉的闹铃又响了起来，威尔疲惫地睁开眼睛，手胡乱地朝闹铃的方向摸了过去，到空中的时候突然就被抓住了，威尔微微看向一旁，映入的景象却是Hannibal手撑着头笑着看着Will

“啊！你。”威尔被吓到了，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上的剧痛也逐渐蔓延至全身“嘶，好疼啊”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你不应该乱动的，will，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威尔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的罪魁祸首，手微微握紧，如果现在他身体恢复，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给Hannibal来一拳。

Hannibal坐了起来，手抚上威尔的腰使他靠在了墙上，冰冷的墙触碰到火热的肌肤使威尔哆嗦了一下，好医生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将枕头放在了Will的背后。陪着他也靠在了一旁。

“你的声音....”“别说了。”威尔制止了Hannibal接下来想说的任何不合时宜的话。身上的剧痛也慢慢消退，威尔脸色总算缓和了不少。

Will看着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你真的是”“这个还是要道歉的，昨晚失控了，抱歉。”Hannibal漫不经心地伸向了Will的脖子。

“我脖子也有吗？威尔看向Hannibal却发现他低下了头“有。”好似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窗户外的阳光渗透了进来照在了威尔的脸上，仔细一看，还是在好医生冰冷的地下室。Will很想骂却被Hannibal堵住了嘴“唔....”又略带惩罚的掐了威尔的腰。

“我真的认为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我认为你不累，Will”Hannibal说罢便想脱去自己身上的衬衫。Will立刻摇起了头，用手讨好似的摸着Hannibal的身体

Hannibal很满意于这个小动作，便摸了摸威尔的卷发。

“Good boy”

Hannibal随即拿起外套起身去了浴室“你今天得好好待在这里了。”好医生走进浴室又说到“不用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下午会放你出来的，毕竟Jack最近也起了疑心了。”

“我希望你不会背叛我”短短几句话如同冷水泼在了威尔的头上。他下了床，艰难地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浑身青紫的自己，又看向昨晚翻云覆雨的床单上，脑袋里不由得模糊地闪过下药后自己被Hannibal掐着脖子求饶的画面。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浴室中的水声很快的停了下来，Hannibal一边擦头发一边说“我要去准备宴会的东西，你乖点。”便拿着西装离开了。

Will从墙上缓缓地滑了下去，他在思考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地掉进Hannibal给自己的陷阱，犹如一只待宰的小羊羔落入了狼口。他想着昨晚Hannibal疯狂的索取使他又一阵颤栗。

可是也不敢跑，他就像一个心魔一样永远也摆脱不了。Will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捂着脸莫名的哭了起来，泪水滑过脸颊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监控中好医生看着蹲坐在角落的威尔，内心却有极大的满足感。

他要得到威尔的所有，everything....

前提：快乐小甜饼，威尔狗塑

  海浪拍打着悬崖下的礁石，带着海风咸咸的气息，吹向伫立在悬崖上的白色别墅，却始终干扰不了屋内二人的美梦。

  一缕来自晨曦的光线打开了汉尼拔的眼皮，紧接着他被一阵痒意彻底惊醒，仿佛一个毛茸茸的玩偶一下又一下蹭着他大腿内侧，他低头看向他的爱人，一切仿佛与平常一样，卷起的棕色头发，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分的抖动，似乎在做什么不安分的梦，唯一不同的是，汉尼拔的目光不自觉在威尔的头顶停留，一对不属于人类的耳朵待在他的头顶，从浓密又杂乱的棕色卷发冒出尖来。那是一双狗的耳朵，汉尼拔的身体僵住了，他恐怕知道那毛茸茸的玩偶是什么了。

  “威尔。”汉尼拔侧过身子，轻轻拍了拍威尔的肩膀，仍在睡梦中的人抖了抖身子，但上下眼皮仍紧紧的合在一起，口中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连头上那对毛茸茸的狗耳朵也在不满的抖动。

  “醒醒，威尔”汉尼拔再次拍了拍威尔的肩膀，力道不禁加重了一分，这会儿威尔终于醒来了，用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双眼，又支起身子，被子从身上滑落，毛茸茸的棕色尾巴从被子底下露出来。

  “这么早，发生什么事了？”威尔看了一眼闹钟，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个懒腰，全身的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棕色的尾巴随着主人的动作忠诚的晃了晃。

   汉尼拔忍住了即将到嘴边的笑意，故作一本正经的板出一张脸，严肃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他说：“威尔，你可以摸一摸自己的头顶。”

  带着好奇的心情，威尔的手指逐渐伸向了自己的头顶，他感到一阵毛茸茸的触感，几乎是感到了惊恐，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掌紧接着覆盖到了狗耳朵上。

  “我想我需要镜子”威尔微微停顿了一下，手掌再次抚摸了那团毛茸茸的耳朵，声音有些闷闷的“我需要观察一下，以便确定这并不是什么错觉”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撇了一眼汉尼拔，口气中不免有些咬牙切齿。“以及是不是某人的恶作剧。”

  汉尼拔笑了一声，用手臂将威尔围在怀中轻轻吻了威尔仍在抖动的耳朵，一阵痒意宛如一股电流从威尔的耳朵传到他的脊椎骨。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威尔”他听见汉尼拔这么说道，热气打到他的耳边，暖的他耳垂微微泛红“我可没有这么大能耐。”

  他听见威尔哼了一声，笑意再也掩盖不住，汉尼拔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一阵轻快的旋律从他的口中哼了出来，威尔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握住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略带苦恼的说道“现在，我们需要思考的是”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晃了晃手中的尾巴“我该怎么出门，以及没有合适的衣服？”

  汉尼拔扶住威尔的头，迫使他微微偏转，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亲爱的，我相信这些你可以解决，动动你那聪明无比的大脑，拿出当时追捕我的劲头。”

  回答他的是威尔再一次瞪眼。

  “我现在需要去准备早餐”看你吧，再一次被威尔逗笑了，他一边微笑着一边穿好了衣服，他敏锐的看到威尔在头顶的耳朵听到早餐时抖动了一下，等汉尼拔走到门口，他才再一次回头补充未说完的话，“期待你的再次亮相”还未等威尔的回应，便迅速的溜了出去，口中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走向厨房，只留威尔在卧室里恼羞成怒。

  到威尔坐在餐桌前，迎接威尔的是一个热气腾腾的三明治。

  这个男人就算做三明治也能做成他买不起的样子，威尔在心中暗自吐槽。

  而汉尼拔看着威尔万年不变的格子衣以及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尾巴从牛仔裤后露出，应该是剪了个洞，心中暗暗盘算着怎么把威尔的衣柜全部换成完美的西装三件套。

  威尔看着盘中完好的三明治，想象着三明治变成他头上的耳朵以及屁股后的尾巴，然后才拿起三明治，愤愤不平的咬下，等到食物的美味充斥了他的味蕾，才感到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尾巴也不自觉欢快的摇着。

  突然薇尔感到头被人狠狠的摸了一把，两只耳朵被一双大手压了一瞬，威尔瞬间打了个寒颤，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气愤的转头望向罪魁祸首，而罪魁祸首正在悠哉悠哉的脱下围裙，还在对气愤不已的威尔挑衅般的勾下唇，并说“情不自禁（helpless）。”

  威尔：怎么办？更气了。威尔，威尔选择继续忍命的把三明治吃完。

  是这种奇异的现象还没有经过48小时就消失不见，只剩一个伤心的汉尼拔和开心的要死的威尔以及一条洗的发白还破了洞的牛仔裤在垃圾桶里。

  哦，对，还有一声威尔中气十足的怒吼“汉尼拔，谁让你扔我衣服的。”

  

黑薇预警，幻觉预警。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卷曲的红发，Freddie Lounds拿着相机，看到他的出现，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中午好，Graham先生。”

 

她毫不慌张，半分心虚愧疚也没有。好像她不是未经允许出现在陌生人的家里，乱翻一气，被抓个正着，而是在巴尔的摩的大街上遇到了一位老朋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或许我该问你呢，Graham先生。”她颇有几分自得的悠闲，伸出手按下Will的枪口，收起相机，“既然你已经和lecter医生住在了一起，你怎么又在这里呢。”

 

一阵热血涌上头顶，Will一阵眩晕，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几乎站立不稳。他还是抬着枪，对准FreddieLounds厚颜无耻的脸。

 

他咬紧牙齿，一字一顿地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会客室内光线昏暗，鲜花与熏香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

 

Hannibal坐在灰色的沙发上，正对着窗帘紧闭的落地窗。Bedelia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两个高脚杯和刚开的桃红葡萄酒。

  

Hannibal从Bedelia手里接过高脚杯，端到鼻子前轻嗅。

 

“Anjou产区，”他喝了一口，轻举杯子示意，“不错的选择。”

 

Bedelia没有搭理他。她转过身坐到他的对面的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Hannibal。

 

“今天还是要聊你的小警员吗？Lecter医生。”

 

“很不幸，是的。”Hannibal拿开盖在奶酪拼盘上的玻璃罩，随手地放在一边。瓷盘上是精心装点过的奶酪与各种水果，再配上切片的火腿，色泽诱人。

 

 

“我不认为你再来找我有任何意义。”

 

Hannibal放下酒杯，把奶酪拼盘往Bedelia那边推了推 ，“我放了新鲜的无花果，火腿是伊比利亚的，5j，配上Manchego。希望你喜欢“

 

“你还没有得到教训，不是吗？”

 

Bedelia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她喝着红酒，目光直勾勾地，目光中透出看破一切的神情，这让他感到异常地烦闷。

 

她一动不动。Hannibal能闻到她的身上散发出充满敌意的香根草味，黑色的连衣裙显得她像一位神圣的修女—一位审判者。

 

新鲜的无花果与奶酪发出甜蜜柔软的香气，杯中的液体凝成水滴，光滑地慢慢流下。她端起酒杯打量酒液的颜色，缓慢地，仍然一言不发。

 

他们沉默的对峙着。

 

Hannibal没有继续介绍奶酪。也没有试图用别的话题让氛围轻松一些。令人不满地紫色窗帘沮丧地留出一条缝，Hannibal讨厌这种被看透的感觉。他愠怒地抬了抬头，躲开照进室内的日光。手掌交叠在腿前，平静的，他的鼻翼发僵，心脏乱跳。

 

“事实上—”

 

他微笑的目光做了最后绝望的努力，情绪隐藏在得体的言语之后。他抬头看向Bedelia的眼睛，不理会她眼中的嘲弄之色。

 

“我是来忏悔的。”

 

 

 

will跌坐在地上，外衣已经被水浸湿了。他大口地喘息着，握着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冰冷的水从淋浴头撒到他的脸上，刺激的他清醒过来。

 

Freddie倒在地上，白色的外套被血液浸湿了。她不再说话，也不能再写下任何一篇报道了。因为她的腹部被子弹穿透， 血迹在她的身下如蛛网般蔓延开，带着死亡的暖意。

 

她死了。

 

will伸手去试Freddie的脉搏，只摸到一片冰冷和粘腻。她的脉搏也不再跳动了。

 

他的手实在是颤抖的厉害，而他不愿意承认，Freddie的死竟然给他带来了些许安慰。

 

“你杀了她。”

 

幻觉中的Hobbs声音尖锐，几乎刺穿他的耳膜。他站在浴室的门口，如同受伤的树一般固执。

 

“我没有，是她—”

 

“因为她潜入了你的房子？”Hobbs身上的弹孔缓慢地渗出血，鲜红的颜色在衣服上蔓延，他的脸和瞳孔一样的惨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借口。”

 

“她拍了照片。”

 

Hobbs阴测测的笑了。鼻翼不屑的翕动着，从胸腔深处发出嘲弄地声音。

 

“Graham警官，她拍下了什么？”

 

沉默。远处的嗡嗡声扩散在寂静里，will来不及把目光从Hobbs可怖的死人脸上移开，索性抬起枪，紧紧地盯着他。他头痛欲裂，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

 

“聪明的Freddie，她发现了什么？”

 

子弹穿过了Hobbs的身体，击碎他身后的镜子。他毫发未损，固执的站在原地，嘲笑着will试图杀死一个死去之人的幻觉。

 

碎裂的玻璃镜片纷落在了地上，发出如冰块般的脆响，玻璃片划伤了Will的手臂。鲜血流出带来一阵暖流，传到他的全身。 

 

 “你明明知道。”

 

Will无力的靠在墙上，不做反驳。冰冷的水打湿他的全身，鲜血滴入水中，飞快地消失，一滴一滴。又慢慢的溢出浴缸，与Freddie的血混在一起，最后缓慢地流入下水口。

 

Hobbs没有停下。他的笑容阴森恐怖，鲜红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斑斑血迹映在他的唇边，从一片灰蒙蒙中离析出黑影。

 

“ 你像妓。女一样对切萨皮克开膛手张开双腿。 “

 

will扶住浴缸的边缘，脸上透着病态的潮红，犹如置身冰窖般全身颤抖，他支撑自己站了起来，手枪在战栗间掉在地上。他实在是无法也无力反驳。

 

他关掉了淋浴喷头，寒冷让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狱。

 

“你比我们都清楚谁是真正的凶手。”

 

Hobbs对着耳朵喋喋不休。他明白这是他大脑的产物，是纯主观的，无能的幻觉。

 

他神思恍惚地从湿透的外套里掏出手机。谢天谢地还能用。他拨通了Hannibal的电话，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他靠着门框，努力的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

 

“你纵容了他。”

 

幻觉犹如波涛般喧嚣着，涌入他的脑海。

 

他的脸倒映在碎裂的镜子上，他的嘴唇苍白，双颊却如玫瑰般酡红。Will疲惫的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打开关闭的浴室门，扶着门框，踉踉跄跄。

 

血混合着水从外套上滴落，发出嗒嗒声，他脱下外套，任由它沉重地滑到地上。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楼梯仍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吱声，仿佛马上要倒塌。天花板又小又矮，他感到一阵胸闷。

 

他走到院子里。狗狗们想要跟着他出来，被他关在了房间里。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或许是在我杀死Freddie的时候，他恍惚的想。湿冷的寒风彻骨冰冷，打在他裸露的手臂上，他只穿着短袖。

 

他跌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没什么力气。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不是神父，Hannibal。”

 

Hannibal盯着Bedelia，冷冰冰的。他还是自诩礼貌的微笑着，躲在阴影里，犹如一团黑色的雾气，达到某种柔和迷人却不怀好意的状态。

 

她的微眯着眼睛回看他，金色的头发如瀑，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她身后的紫色窗帘和她一样充满不耐烦的敌意，从她的语气中表露出来。

 

“我确信你的罪恶也不归上帝管。”

 

雨声渐渐地停了。她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慢慢的站起身，给自己倒上了半杯。

Rose散发出醋栗与花朵混合的优雅香气，在水晶杯中折射出浅淡的血红色，照在脸上，形成幻觉般浅淡的倒影。

 

她转过身，面对Hannibal，抬起酒杯对着他。身边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月季花，与她身下路易十五式丝椅垫一样呈现出浅粉色。如果她审视的眼神犹如光线，那么她就是一轮黑色的太阳。

 

“神会原谅凡人之罪。

”

十一月黄昏的薄雾让空气与光线一同暗淡，她轻轻地摇晃着杯子，光影跳动着，她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浅绿色的眼眸盯着他看。

 

“而能原谅爱之罪的，只有爱人。”

 

 

 

Hannibal开车赶到wolftrap时，天已经快黑了。他能闻到空气中晚香玉渐渐凋零的气息，这让他的电话无人接听的焦躁更是加深。

 

Will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只穿着短袖。他的脸因为高热而红润，双手环抱，在寒风中发抖。

 

他快步地走进院子，will抬起头看着他，蓝眼睛蒙上一层薄雾。

 

Hannibal能闻到他身上腥甜的鲜血味，混杂着高热与惊恐发作带着热度的气味。寒风凛冽，Hannibal脱下自己的毛呢外衣，披到他的身上。

 

他伸出手，Will也迟疑的拉住了他。

 

他的小手冰凉的犹如死。尸，颤抖的就像寒风中萧瑟的花朵，指尖与虎口被扣动扳机的力量崩裂开来，破损的指尖已经结痂，像一朵暗红的花朵，虎口则仍流出血液。

 

他的身上则烫得吓人，呼出的灼热气息几乎能点燃纸张，手臂上全是丝丝缕缕的划痕。

 

愧疚从他的心中闪过一瞬，堵住了他的咽喉。

 

他沉默的搂住他，把僵硬的Will拉到沙发上，给他裹上毯子，随后点燃壁炉。 狗狗们一拥而上的围住他，前爪搭上沙发，尾巴打在Hannibal的腿上。

 

“我杀了Freddie。”

 

他木然地开口，像是对他说话，又像对着虚空。他的眼睛已经不聚焦了，只是呆滞的睁着，看着他。

 

Hannibal在厨房里翻箱倒柜，终于角落的桃心木橱柜里找到半瓶白兰地和空杯子，他倒出半杯，端到Will面前。

 

他看着Will机械的喝下那杯酒，慢慢的镇定下来，至少只是小幅度的轻微发抖，并且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这对于一个在高热中受到惊吓的人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他安慰自己。

 

他从他手里接过空杯子。

 

喜悦冲淡了他对某一过失改变看法的愧疚，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造就了自己的杰作。

 

“她在哪？”

 

他挽起袖子，脸庞隐匿在室内昏黄的光线里。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沉痛，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光芒。几乎要咧开嘴露出恶魔的獠牙。

 

“浴室。”

 

那他就会去浴室里。他的爱人还是一只第一次捕猎的小猫，湿漉漉的，因为惊惧和脑炎浑身颤抖。

 

他会把更好的部分留待来日。

 

他踢了踢地上的Freddie，带好提前准备好的手套。 他蹲下身去，伸出手指探到颈前。

 

他的手指感受到了Freddie轻微的脉搏，犹如将熄的火苗。

 

他无奈地摇摇头，扶住她的头，利落的折。断了她的颈骨。又贴心的帮她把头回正。半开的百叶窗露出雨后明媚的月亮，一道道的投影落在地上，分外宁静和明亮。

 

他需要抓紧时间处理好这具尸体，Will很明显需要休息。

 

他从地上捡起手枪，放到洗漱台上。打开Freddie的包，拿出那台小相机，看也不看的直接丢在地上，用脚碾碎，电子元件泡水后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他从其中拿出储存卡，小心的放入透明的密封袋。

 

他把Freddie的尸体拖下楼，借着夜色打开后门，拖拽到后备厢里。他早在浴室里就把她放进了他的专用“裹尸袋”，又细心的清理了整个浴室。

 

明亮的月光下，他回望will的房子。金色的月亮已经升起，这是一栋普通的郊外孤舍。

 

他像马基雅维利一样颇有心计的幻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的爱人如小猫一般。

 

脑炎给他带来了可爱的幻觉与孱弱的身体，甚至没办法独自杀死猎物，只能毫无防备的向他敞开自己全部的心胸。

 

而他则绝不会让fbi冰冷的手铐有任何可能性接触到他脆弱纤细的手腕。

 

他会让一切毫无痕迹。

 

 

 

 

 

【TBC】

  

  

  

  贝姐：被你们男酮吓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