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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蝴蝶扑不过天涯。”

男高的故事、、 

丁程鑫是非常偶然认识马嘉祺的。

两个人的人生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应该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丁程鑫在上辅导班的路上为了躲一只突然冲出来的小狗一不小心崴了脚，有点站不起来，正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发呆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路过的一个穿皮衣背着一个吉他的人蹲在了丁程鑫面前，脸色倒有些冷淡，语气也不详地问，“你怎么了？”

来来往往路过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问丁程鑫你怎么了，丁程鑫抬头阳光很刺眼，他没看清这人的脸，只是微微有些委屈，讲话都带有一些哭腔，“我摔倒了，脚腕好疼。”

“不能走了吗？”

丁程鑫点了点头。

那人把身后的吉他拿了下来递给了丁程鑫。丁程鑫有点疑惑地抱着吉他问，“你怎么了给我了？”

“你帮我背着，我背着你，不然你怎么去医院？”

丁程鑫被稳稳地背了起来，才意识到这人是要帮自己，才赶紧说，“谢谢你，你真好。”

马嘉祺本来想把路边捡来的这小孩送到医院就结束了今天的日行一善，但是丁程鑫却拉着马嘉祺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我没有手机，你能不能帮我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要不然我一个人在医院有点害怕。”

丁程鑫看起来确实有点可怜，马嘉祺好像做不到转身就走。

给丁程鑫爸妈打了电话，马嘉祺就陪着丁程鑫在医院里等。丁程鑫的脚崴了一下，没伤到骨头，回家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丁程鑫看马嘉祺一直在低头看手机，问道，“你有什么急事吗？我自己在这里等爸爸妈妈就可以了。”

马嘉祺抬眼看了一下，说道，“我可怕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哭鼻子。”

“我没有。”

爸爸妈妈着急地赶来医院的时候，马嘉祺刚要走就被丁程鑫拉住衣袖，“你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呀？我以后就能联系你了。”

“你连手机都没有怎么联系我？”

马嘉祺的拒绝意味很明显，丁程鑫有点着急，“我可以用座机给你打电话，用爸爸妈妈的电话给你打也行的。我高考完之后也能用手机了，肯定会联系你的！”

丁程鑫的语气太着急，连爸爸妈妈都帮他讲话，“哎呀，小伙子，真是感谢你送程程来医院。程程读书，我们怕影响他的成绩一直没给他带手机。要不是你好心这次也不能这么快来医院。留个电话号码吧，我们回去就给程程买一个手机，要不然真的不太方便了。”

马嘉祺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了。

晚上的时候马嘉祺一百年也不响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本来马嘉祺想直接挂断，但是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下午丁程鑫那张很乖的脸，莫名其妙地就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丁程鑫有点小心翼翼的声音，“我是丁程鑫。”

“嗯。”

“爸爸妈妈给我买了新的手机，这是我的新号码。”

“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有了新手机。”

“谢谢！”

好像没什么话可讲了，丁程鑫也觉得有点尴尬，应该提前准备好讲什么再给马嘉祺打电话的。

“我以后能不能给你打电话呢？”

“给我打电话干嘛，我们又不熟。”

“我会想好话题的，不会没话讲的。你帮了我，我的脚好了之后我请你吃好的好不好？”

“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你可以告诉我的。我放假的时候总是要去补课，你提前跟我讲我可以跟老师请假。”

“不跟好孩子一起玩。”

“我不是好孩子的！”

马嘉祺想着下午见到的丁程鑫，规规矩矩的小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穿着帆布鞋，等爸爸妈妈的时候还掏出了单词本背了几个单词，就没见过这么乖的人。

马嘉祺想着这人怎么回事啊，乖成这样还想当坏孩子。

于是就敷衍过去，“那等你好了之后再说吧。”

马嘉祺敷衍，丁程鑫却把两人的约定当回事。

每天一个电话，马嘉祺都不知道丁程鑫怎么这么有毅力。

两人其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丁程鑫的时间都用来好好学习，当乖孩子了。马嘉祺倒是自由很多，两人同龄，马嘉祺有一搭没一搭地上学，根本不在乎成绩，晚上没事就去酒吧唱两首歌。

丁程鑫说好肯定有话说是真的认真在准备，每天打电话前都会把想要聊的话题写在纸上，以防自己半路忘词。

马嘉祺大概发现了丁程鑫每次跟自己打电话都打草稿，因为这人总是说了一半之后就卡住了，然后就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小人在疯狂翻本子。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的。”马嘉祺那天没忍住笑，“怎么跟我讲话还要打草稿？”

电话那头的丁程鑫叹了口气，“我总是怕你觉得我无聊，我每天也就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能轻松一点，学习好累的。我怕…我怕你不愿意理我了，我好像是一个很没意思的人，可是除了学习也没做过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

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没觉得无聊。”

电话那头的丁程鑫叹了口气，“连喜欢吃葡萄味的软糖也不无聊吗？”

马嘉祺没再讲话，丁程鑫试探地问，“我的脚好了，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我明天没有辅导课。”

好真诚的语气，马嘉祺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下一秒丁程鑫就会挂点电话哭鼻子。

“行。”

丁程鑫特别激动，前一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兴冲冲地跟爸爸妈妈讲自己要跟上次送自己去医院的好人一起吃饭，爸爸妈妈也挺开心的自己儿子终于愿意多交一些朋友了，要不然天天只知道学习。给丁程鑫揣了好多钱，告诉丁程鑫请朋友吃点好的。

在丁程鑫眼里很好吃的大概是肯德基，因为爸妈很少让他吃这些垃圾食品。

马嘉祺跟丁程鑫站在肯德基门前的时候一阵无语，这就是丁程鑫说的顶好吃的东西，自己都要吃吐了。

丁程鑫眼睛亮亮的，弄得马嘉祺没有什么办法泼他冷水。

算了肯德基就肯德基吧。

丁程鑫真的吃了一大堆炸鸡汉堡，看样子瘦瘦的胃口倒是不小。

吃完了饭，马嘉祺想着丁程鑫这乖孩子该回家写作业了。丁程鑫却拉住马嘉祺的衣袖说，“我把作业都背出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写作业的！”

“我不写作业。”

丁程鑫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除了一起写作业之外还能干点什么。

“那你干什么？我跟你一起好不好？我跟爸爸妈妈说跟你一起玩一整天的。”

能干什么，马嘉祺想着他平日里爱干的那些事丁程鑫是断然做不了的。

马嘉祺有点头疼，果然自己是有点搞不定丁程鑫这种乖孩子的。

“送你回家。”马嘉祺没有犹豫，“回家写作业，我下午还有事。”

丁程鑫有点倔，“不要，我要跟你一起，你都答应我了。不能讲话不算话。”

“我只答应跟你一起吃饭。”

丁程鑫发现自己讲不过马嘉祺，于是背上自己的书包，有点生气，“你就是觉得我烦，觉得我无聊，不愿意跟我一起玩。”

“怎么还生气了。”

马嘉祺后悔自己头脑一热答应跟丁程鑫一起吃饭。

下午确实没什么事，只是晚上约了人一起喝酒。马嘉祺拽住了丁程鑫的书包带子，“脾气还不小。”

丁程鑫跟着马嘉祺回了家，他觉得有点脸热，刚跟马嘉祺发了小脾气。幸亏马嘉祺是个好人不跟自己计较，还带自己回家玩。

马嘉祺把书桌上乱七八糟的曲谱收拾了一下，跟丁程鑫说，“你就在这里写作业。”

“那你呢？我们一起写作业吧，你的桌子很大，能坐下的。”

马嘉祺连书包都快找不到了，去哪里找作业。

“你自己写，写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

“嗯，认真写。”

丁程鑫写作业没有不认真的时候，得到了马嘉祺的许诺变得更认真了。

丁程鑫把自己的作业本递到马嘉祺面前，“我写完了！”

马嘉祺其实看不太懂丁程鑫的作业本，但还是装模做样地检查了一下，“行，走吧。”

马嘉祺推了晚上的聚会，带着背着书包的丁程鑫，来到游戏厅。

这是丁程鑫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来游戏厅，马嘉祺给丁程鑫换了五十个硬币，“玩完就送你回家。”

马嘉祺帮丁程鑫背着书包，站在丁程鑫旁边看着他玩。丁程鑫第一次来非常兴奋，什么都想玩，最后跟抓娃娃机杠上了。抓了好多次毛绒企鹅的玩偶都失败了。

马嘉祺挑了一下眉问道，“想要啊？”

丁程鑫赶紧点点头。

于是马嘉祺毫不费力地给他抓到了。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眼睛里的崇拜觉得丁程鑫是一个很容易被骗走的小孩，叮嘱道，“以后出门还是跟着大人一起吧，你怎么呆呆的？”

丁程鑫这会儿正抱着那个玩偶也没太听清马嘉祺的话。

玩够了马嘉祺就送丁程鑫回家。到家楼下，丁程鑫又拉着马嘉祺的衣角问，“我以后还能不能跟你出去玩？”

“乖孩子要好好学习。”

“我成绩很好的。”

“你想出去玩就找我。我带你去玩，下次不吃肯德基了，我带你吃好吃的。”

丁程鑫受到鼓舞继续说，“那我能跟你打电话吗，每天一小会儿就行，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我从来都没说不可以。”

“谢谢你！”

丁程鑫抱着那个可爱的企鹅玩偶回了家，很开心地跟爸爸妈妈讲自己今天跟马嘉祺玩得很开心，下次还要跟马嘉祺一起出去玩。

很少看到丁程鑫这么开心，爸爸妈妈也开心自己儿子终于交到好朋友了。

丁程鑫觉得自己是个有点贪心的人，因为他不仅每天都想给马嘉祺打电话，而且每天都想要见到马嘉祺。

他不像一开始那样打电话都需要打草稿，现在他已经能很顺利地跟马嘉祺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想要见你的。”

“不是上周才见？”

“那不一样的，今天没见到。我如果每天都想见你的话会不会不好？你会觉得烦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好好学习，明天我去接你放学……你在哪个学校？”

“台风中学。”

马嘉祺沉默了一会儿……自己好像也在那个学校念书。

还没等马嘉祺再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丁程鑫就很兴奋地说，“真的吗！你明天来接我放学吗？那我跟爸爸妈妈说，明晚不回家吃饭了，我们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马嘉祺说，“明天在校门口等你，不出去吃饭了，你来我家，吃完饭就写作业。”

马嘉祺觉得自己像搞小饭桌的，接孩子放学，给孩子做饭，看孩子写作业。

丁程鑫的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大半，因为今晚打算跟马嘉祺一起玩，想着多写一些作业就能多玩一会儿。

马嘉祺在客厅里玩游戏，丁程鑫那这些玩的作业本来到客厅说，“我写完了作业，能跟你一起玩吗？”

“认真写完的吗？”

丁程鑫赶紧点点头。

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雨的时候，马嘉祺有点头疼，应该早点把人送回家的。

“要不要叫你爸妈来接？”

丁程鑫偷偷拉住马嘉祺的衣袖，“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家里住？”

看马嘉祺没有立马同意，丁程鑫又晃了晃马嘉祺的胳膊。

马嘉祺叹了口气，“你跟你爸妈说，他们要来接你你不准拒绝。”

丁程鑫打了电话，跟爸妈说要留宿，爸爸妈妈开心地答应了，儿子终于交到了好朋友。开心还来不及呢。

丁程鑫洗完了澡穿着马嘉祺的睡衣，想要睡在马嘉祺被窝里。

马嘉祺说客房也是干净的。丁程鑫说客房没有马嘉祺。

“你多大了还不能自己睡。”马嘉祺有点无奈，“害怕的话有小夜灯。”

丁程鑫有点不太明白马嘉祺，“我只是不想自己睡，我不害怕。我们一起睡嘛，我想跟你聊天。”

为什么这么粘人。

马嘉祺真的后悔答应丁程鑫一起睡，他总是在丁程鑫面前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丁程鑫粘人的性子在熟悉之后一点点凸显出来。

“丁程鑫你能不能好好睡，别总是抱着我。”

“可是我有点想抱着你睡，马嘉祺你能不能忍忍？”

马嘉祺不想再搭话，都是丁程鑫一个人在碎碎念。

“马嘉祺跟你在一起好开心！”

“我以后也能在你家留宿嘛，你去我家也行。”

“我这次考试考的特别好。”

“我以后想去首都，你想去哪里，我们还要当好朋友。”

“马嘉祺你真的特别好，你是我第一个顶好的朋友。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丁程鑫越说越困，最后话都要说不清楚了，抱着马嘉祺的胳膊睡过去了。

马嘉祺叹气，“笨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笨蛋显然不知道，第二天早上紧紧搂住马嘉祺不愿意起床。

“你们好孩子也赖床吗？再不起床迟到了三好学生就要没了。”

丁程鑫轻轻地拱了一下马嘉祺，“跟你一起睡觉好舒服。”

“你这种话不要在外面乱讲。”

丁程鑫坐在床上睡眼朦胧，还不太清醒。马嘉祺丝毫不客气地把人拽了起来，“快上学。”

丁程鑫站了起来又钻进马嘉祺怀里，“要是上学也能跟你在一块儿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粘人？”

“我只粘你，马嘉祺，我只喜欢黏你。我好喜欢你呐。”

“你到底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我知道的。喜欢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要抱你，看见你听到你的声音就很开心。马嘉祺你让我开心，你跟别的人都不一样，你最特别，我最喜欢你。我当然知道喜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太直球，马嘉祺有点接不住。

把人送走，马嘉祺坐在客厅里耳根有点泛红。

丁程鑫看起来对情感懵懂，但是他可以直接讲出自己内心的话，他对马嘉祺的喜欢丝毫不掩饰，直球又可爱，马嘉祺根本抗拒不了。

唉，承认吧马嘉祺，昨晚抱人在怀里你失眠到半夜。

喜欢这种情感很特别，它在第一天出现的时候就会发生一些与平常不同的事。比如说，一向不愿意管闲事的马嘉祺在崴了脚的丁程鑫面前蹲了下来；电话一向开静音的马嘉祺为了准时接到丁程鑫电话开了铃声；家里连多余的拖鞋都没有的马嘉祺把人带回了家；一向不愿意跟在外工作的父母聊天的马嘉祺告诉父母自己要去北京。

在见面的第一天天平早就已经偏了心。

丁程鑫说马嘉祺你真好。事实上不是的，马嘉祺就是马嘉祺，他所有的变化，所有表现出来的给丁程鑫看到的都是因为对面那个人是丁程鑫。

头痛，怎么就喜欢上了。

马嘉祺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丁程鑫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勾的死死的。

可是把人心搅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还在写着作业，他不知道马嘉祺心里已经翻天覆地。

丁程鑫放学的时候想着今天不能见到马嘉祺了就觉得有点难过。

但是一走到门口就看到马嘉祺拎着自己昨天晚上说想要喝的奶茶在等着自己。

像一只快乐的小雀儿一样飞扑到马嘉祺怀里，“我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呢！”

“开心吗？”

“超级开心的！”

超级开心的丁程鑫有点不太想回家，但是马嘉祺只是说自己只是顺路来接丁程鑫，不回家是不行的。

“奶茶也是顺手买的吗？这家奶茶店离学校好远的呢。”

“我特地给你买的，你昨晚说想喝。”

“你这么好啊。”

“嗯，就对你好。”

“你喜欢我啊？”

“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