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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团团饭(杂食限定版)
很多人可能不会在意的细节:六式...

很多人可能不会在意的细节:六式和正宗的刀柄是红蓝配

很多人可能不会在意的细节:六式和正宗的刀柄是红蓝配

雨溪_Raining Brook

P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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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里,克莱恩对路线就熟悉得多了,毕竟经常往返中俄,对两国边境总是记忆深刻。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有精力去回顾这段旅程,其实也不过短短一两天,却人一种恍惚而漫长的触感。克莱恩瞥了一眼阿蒙,不知为什么居然想起他在做卝爱时餍足的神情,脸颊在苏联永不消退的严寒里发烫。窗户缓缓下降了一点,凉风卷进来,吹得他们皆是头脑清卝醒。

不知过了多久, 道路一侧出现粼粼的碎光,如同一地的玻璃在涌动起伏,一颗圆盘烙在天际线上,黑龙江湿暖的江风和冷涩的空气融合在一起,滚进肺里,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两人许久没说话,难得的既没有斗嘴也没有单方面的挑衅。克莱恩分出一点余光,欣赏远处的景色,渴望冒险的心在胸腔里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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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这里,克莱恩对路线就熟悉得多了,毕竟经常往返中俄,对两国边境总是记忆深刻。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有精力去回顾这段旅程,其实也不过短短一两天,却人一种恍惚而漫长的触感。克莱恩瞥了一眼阿蒙,不知为什么居然想起他在做卝爱时餍足的神情,脸颊在苏联永不消退的严寒里发烫。窗户缓缓下降了一点,凉风卷进来,吹得他们皆是头脑清卝醒。

不知过了多久, 道路一侧出现粼粼的碎光,如同一地的玻璃在涌动起伏,一颗圆盘烙在天际线上,黑龙江湿暖的江风和冷涩的空气融合在一起,滚进肺里,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两人许久没说话,难得的既没有斗嘴也没有单方面的挑衅。克莱恩分出一点余光,欣赏远处的景色,渴望冒险的心在胸腔里震颤。他一点点地加油门,风的呼唤从和缓走向激烈,四扇车窗都大敞,空气变得很轻卝盈而孔武有力,似乎快要抓着车顶把他们送上天空,车轮摩擦着雾气般的云朵。阿蒙张嘴笑起来,把头伸出窗外,伸进夜幕透卝明的水里,如同一条鱼大口呼吸氧气。克莱恩受此激励,也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

没有任何笑话或者喜剧因素,但他们笑得如此酣畅如此忘我,笑声纠结在一起,飘荡在结雅的码头上,惊醒了一艘隔夜的货船。他们的车一路狂飙,直抵港口,口岸上稀落的灯光连缀在路边,像他们永不沉没的笑声一样,凝结在这里,永远存活下去。

两人把车熄火,叉着腰下来时,眼角还挂着夸张的泪珠,彼此看过对方表情扭曲的面容,唇边又不约而同浮起诡异的弧度。阿蒙一手按住头顶的帽子以抵挡海风的掠夺,一手掏出怀表:凌晨两点半。来接他们的船明天早上六七点左右会到。但是,谁说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克莱恩的心被戳出一道口子,以往按捺下的不羁妄想都溜了出来,他并不总是喜欢循规蹈矩,或者说像看上去那样人畜无害,但带来这种异变的始作俑者说不清是谁。阿蒙望了望不远处停靠的货船,船身写着大大的汉字——平安号。不管它要去哪,总之是中卝国。

克莱恩递过去一个眼神,阿蒙稳稳地接住,他们一拍即合,利卝用特工训练所带来的良好潜行素养去潜入一艘货船,然后,偷渡回老家。过程很顺利,失败无异于给KGB和MSS抹黑。他们在黑灯瞎火的仓库里找了个靠窗的角落,颠簸的海潮声一刻不停地灌进来,托着他们迷糊的梦境,飘向中卝国故土。克莱恩梦见苏联的大雪,渐渐渐渐、从脚背开始,把他埋没,而头顶始终响着单薄的挖掘声,沙沙的,是谁在用手挖雪。漆黑的瞳仁...乌鸦......

惊醒。还没能缓过神来,怀里倒下一颗脑袋,又是阿蒙,看来他拥有不论在哪都能睡得香甜的天赋,或许作为特工这种能力难能可贵。克莱恩没有嫌弃地叫醒他,反而细细打量起阿蒙的侧脸。明明眼皮合拢,但克莱恩已经可以很娴熟地在那个空白部位填上一双眼睛,简直和梦里的如出一辙。阿蒙睡着时脸上不会挂着常有的捉摸不清的笑意,只有冷淡和警惕。他看得出神,连阿蒙醒来都没发现,他们对视了十秒,才有人发现不对劲,那个人是克莱恩。

“呃......”
“好看吗?”阿蒙坐起来了个哈欠。
“嗯......”克莱恩僵硬地移开视线,试图用望向窗外的动作缓解尴尬。但他一眼瞥见熟悉的建筑和城市,黑河。船的木板摇了又摇,汽笛高声尖卝叫,最终还是停靠,如同两枚羽毛落了地。克莱恩率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活动开酥卝麻的筋骨。阿蒙紧随其后,神色恹恹,起床气严重的模样。他们如法炮制,悄悄下了船,彼时港口边的早市正热闹,人群熙攘,尽管他们相貌出众,经过几天的逃亡衣卝衫卝不卝整,但躲在人群里也就没那么显眼了,像是两个英俊的流浪汉。

克莱恩正想问阿蒙怎么去MSS时,对方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路边一辆不起眼的的士上,司机戴着墨镜,朝这边挥了挥手,打了个手势,很标准的“你好”。阿蒙走上前,流利地说了几句俄语,对方回答很快,克莱恩只勉强听懂“到手”“出发”“轻卝松”几个词。他望着阿蒙拉开车门坐进去,犹豫是否要跟着,但上面给他的任务仅仅是辅助乌鸦带着情报回国,没有更多了,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完成了使命。克莱恩欲言又止,最后一个想问的问题还没出口,阿蒙歪过头,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所有情报都很安全地呆在这里。

相顾无言。阿蒙很潇洒地比了个耶,克莱恩怔住,汽车发动后他留在原地独自笑起来。

雨溪_Raining Brook

(((o(*゚▽゚*)o)))

*5
任务:套取黑旗党倒卖的有关191计划的情报
时间:2022.12.11前完成
要求:无死亡
地点:俄罗斯莫斯科

克莱恩翻着手卝机里刚解密过的邮件,赶往和搭档的接头地点,一间平常的咖啡馆。休息日大多满座,他越过重重叠叠的人,在靠窗的角落里见到了独坐在双人桌的搭档。黑帽黑衣,酷似他曾经同生共死过的人。对方缓缓转过身,黑亮的眸子漾出笑意,克莱恩一愣,随即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他们隔着几米的距离隔空碰了碰杯。

手卝机里最后一行信息缓缓浮现:
.......
搭档:乌鸦。

*5
任务:套取黑旗党倒卖的有关191计划的情报
时间:2022.12.11前完成
要求:无死亡
地点:俄罗斯莫斯科

克莱恩翻着手卝机里刚解密过的邮件,赶往和搭档的接头地点,一间平常的咖啡馆。休息日大多满座,他越过重重叠叠的人,在靠窗的角落里见到了独坐在双人桌的搭档。黑帽黑衣,酷似他曾经同生共死过的人。对方缓缓转过身,黑亮的眸子漾出笑意,克莱恩一愣,随即也不由自主地微笑。他们隔着几米的距离隔空碰了碰杯。

手卝机里最后一行信息缓缓浮现:
.......
搭档:乌鸦。

雨溪_Raining Brook

(´Д` )

*3
“拿着这个,看上去挺好吃的,可以用土豆来炖。”克莱恩拎起摊位上的鱼嘴中的绳子,把还在微微颤卝抖的小家伙塞到阿蒙手中,正暗中环顾四周的特工措不及防迎了一怀的鱼腥味。他略显错愕地和鱼两颗湿卝润的眼珠子对视了几秒,利卝用这个契机顺势收回视线。他们在市区边缘找了个不那么火卝热的小旅馆安顿下来,正愁吃什么的时候,克莱恩就把他拉到集市上mǎi菜。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得到了一餐苏联传统的美食以及确实有阴魂不散的追shā者在窥卝探他们的情报。看不出来克莱恩做饭有一手,煮出来的鱼肉非常入味,土豆软而不烂,配上肉酱意面,大概算得上是这场逃王里第一顿正式而美味的餐点了。

饭后阿蒙独自靠在旅馆的阳台上,底下熙攘的......

*3
“拿着这个,看上去挺好吃的,可以用土豆来炖。”克莱恩拎起摊位上的鱼嘴中的绳子,把还在微微颤卝抖的小家伙塞到阿蒙手中,正暗中环顾四周的特工措不及防迎了一怀的鱼腥味。他略显错愕地和鱼两颗湿卝润的眼珠子对视了几秒,利卝用这个契机顺势收回视线。他们在市区边缘找了个不那么火卝热的小旅馆安顿下来,正愁吃什么的时候,克莱恩就把他拉到集市上mǎi菜。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得到了一餐苏联传统的美食以及确实有阴魂不散的追shā者在窥卝探他们的情报。看不出来克莱恩做饭有一手,煮出来的鱼肉非常入味,土豆软而不烂,配上肉酱意面,大概算得上是这场逃王里第一顿正式而美味的餐点了。

饭后阿蒙独自靠在旅馆的阳台上,底下熙攘的人群被夜sè打散,喧闹声淡了。他想或许今卝晚他们就会发动突xí,为了掩人耳目想必是在夜半。依据白天的观察可以判断,那伙人开了车,停在旅馆右侧的小巷子里,应该就在浴卝室窗户的正下方。送上卝门来的交通工具,不要白不要。阿蒙隐zàng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半眯起来。

“在这做什么?”克莱恩的声音在背后出现,他瞥见了阿蒙指尖的烟,夜幕里一道桥似的笔直,首端漫开河liú般的烟雾,问出来的句子也就漫不经心了些,类似于寒暄。他的靴子踏在木质地板上咚咚响,很空旷的回声在隔板间荡漾。阿蒙没回头:“在想我们还能活多久。”

“怎么?想当哲学家了,你不像会关心这种事的人。”毕竟看上去没心没肺。克莱恩tūn下后半句,也双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群山头上沉淀下来的暮霭,那薄薄的橙sè打在雪面上,变得灰败衰颓,很快没落了。两人心头都降下一片苍白的凉意,难以捉mō却又如影随形。克莱恩抽过阿蒙手中的烟,它燃了快一半,也不见对方xī一口。放任香烟自己燃卝烧,一种冷淡的发卝xiè。克莱恩不是第一次抽烟,但也没有瘾,只是这一路走来,他居然有点迷恋尼古丁的气味了,飘渺而wēn暖的苦涩,稍稍咀嚼一下就会愈演愈烈,人们总是xí惯在精神压抑时追qiú肉卝体的解卝放,他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方面的一点原因。

“我给它吐了口口水。”阿蒙侧过身,托腮看着克莱恩的脸sè从青到紫再到红。对面把烟丢到地上,脚尖用卝力碾过几遍才算解气。阿蒙笑出声,几个音节联缀着彼此碰撞,他走上前抓卝住克莱恩的手腕,叼卝住微张的唇,潮卝湿的烟cǎo气味渡到他的口腔中,两人或许也算同xī一支烟了。克莱恩对这突xí没有提前准备,柔卝软饱满的皮肉压上他的唇时,他的大脑宕机了。阿蒙总能轻易地占据主导地位,他一手揽住克莱恩的脖颈,推着他走进房间里。狭小的空间中没有开灯,只有室外稀薄的光涌进来,附着在皮肤与衣服上,如同一层凝固的油渍。

扑通一声。克莱恩的背不轻不重地撞上了门。他的双手jú促地摆在身卝体两侧,反抓卝住大衣的衣角,二十六七岁算不上幼稚的阶段,但面对世界所能拿出来的大多都是一腔热xuè,玩心计玩脑子,还要看阿蒙,年长的两三岁里,有足够多值得他去学xí的社卝会经验。克莱恩的心脏又开始没有规律地狂跳,他闭上双眼,凭借本能伸出舌卝尖。阿蒙暗笑孺子可教,随即与他缠卝绵起来。


(略)

阿蒙用大拇指揩去那粘卝稠的液卝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克莱恩嘴里。对方干呕着咳嗽起来,一把甩开了阿蒙的手,他惊得跳起来,慌乱地抓起裤子,甚至忘了应该先清理一番。但显然追shā者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好巧不巧门外响起拉qiāng栓的声音,二人都是qiāng林弹雨里养大的人,向来敏卝感非常。克莱恩眼神一凛,瞥向阿蒙,他还在慢条斯理地清理、穿衣服,仿佛见怪不怪抑或是此情此景一早在意料之中。他看着克莱恩掏出口袋里的手卝qiāng,食指竖卝起立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方心领神会,悄悄走到门口,靠在墙边。房间内很黑,并没有开灯,这对提前适应了黑卝暗环境的他们有利,阿蒙走到门的另一边,他对克莱恩打了一个手势:

浴卝室,窗户,跳,车,走。

双眼发亮的克莱恩点了点头。门锁转动着,锁芯在铁丝的扭卝动下嘎吱作响。门朝里推开了,二人屏息。暂时mō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但是速战速决才是上策。一颗头探了进来,阿蒙将门猛地一推,木板zá向那人的头顶,克莱恩迅速地射卝出几qiāng,鲜xuè溅射,门外有混乱嘈杂的惨叫,打头阵的那人卡在门里动弹不得,看样子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克莱恩和阿蒙跑向浴卝室,身后响起qiāng声打入木板的声音。他们俩默认在旅馆小憩时会被偷xí,所以并没有选择太高的楼层居住,跳窗也不是难度极高的事情,况且底下还有他们的新车在等待。克莱恩踩着窗下的木桶,饱满的tún卝部在裤子勾勒下显得非常诱人,阿蒙不由分说托住克莱恩的屁卝股把他往外送,顺便暗中揉卝cuō了几把。克莱恩一跃跳到车顶,紧急中回忆起刚才某人貌似吃了他豆腐。

他抬起头正要声讨,一团黑sè的身影落到克莱恩面前,máo绒的大衣衣摆糊了他一脸。克莱恩一把抓过衣服,揪起阿蒙就往车门旁边丢,混乱之中故意踹了一脚他的屁卝股。阿蒙自知理亏,没有过多追究,乖乖地坐进了车里。克莱恩眼疾手快,扯出方向盘一侧的电线,gē断外皮,再将线头相连摩擦。汽车引擎嗡嗡作响,他抓卝住方向盘,猛踩油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在空旷而寂静的街道上擦出两道车胎轨迹,几个身着黑sè皮衣,戴着帽子的人从旅馆门口涌卝出来,手里端着冲卝锋卝qiāng。qiāng口烹薄出火星。

多么熟悉的场景,这对于他们的职业来说是必要的重复演练。克莱恩和阿蒙都轻车熟路地低下头,这回轮到阿蒙大展身手,他从克莱恩的口袋里mō出那把随身携带的手卝qiāng,决意要以这种方式和他比拼一回qiāng术。干脆利落的几声qiāng响,肉卝体跌落在地的闷声和交错的咒骂。阿蒙收回qiāng,吹散管口飘出的烟雾,仿佛自己是一个西部牛仔般转起手卝qiāng,而后把它擦回克莱恩口袋。

“怎么样?”自信的语气暗示他不需要否定的回答。
“还行吧,配得上KGB特工的身份。”克莱恩撇撇嘴,在后视镜里盯着阿蒙。对方回了一个wink,他只好讪讪地收回视线,小声嘀嘀咕咕暗骂这人不卝要卝脸不知廉齿不三卝不四。

乱七八糟炒年糕

【sc】英雄(9)

萨菲罗斯逆行的世界🤓


*内含血腥的场景描写❗️❗️关于被枪击中和捅刀的文字纯属个人想象,并不代表真实情况

*推荐bgm:VIVINOS太太的个人企划歌曲Ruler of my heart,有两个版本,推荐Luka版

  

  

  

永远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打耳钉真是一个耐力比拼的问题,比忍住瞬疼更难熬的是那种肉与肉之间愈合的生长痛,克劳德尽量让自己专注在身下的机车上,不去想左耳的瘙痒。风很狂躁地将他头发揉乱,他看上去像是一坨在公路上快速移动的毛线球。


老实说,克劳德难以想象萨菲罗斯驾驶机车的模样,当萨菲罗斯将钥匙丢过来......

萨菲罗斯逆行的世界🤓


*内含血腥的场景描写❗️❗️关于被枪击中和捅刀的文字纯属个人想象,并不代表真实情况

*推荐bgm:VIVINOS太太的个人企划歌曲Ruler of my heart,有两个版本,推荐Luka版

  

  

  

永远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打耳钉真是一个耐力比拼的问题,比忍住瞬疼更难熬的是那种肉与肉之间愈合的生长痛,克劳德尽量让自己专注在身下的机车上,不去想左耳的瘙痒。风很狂躁地将他头发揉乱,他看上去像是一坨在公路上快速移动的毛线球。


老实说,克劳德难以想象萨菲罗斯驾驶机车的模样,当萨菲罗斯将钥匙丢过来时,他还以为那是让他开的许可,很快被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怎么可能?……的意思吗。萨菲罗斯式的回答。


我对机车没兴趣。不可能承认,不想在萨菲罗斯面前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克劳德索性将头偏过去,但车开动时的后坐力令他不得不抱着萨菲罗斯,这或许称之不上拥抱,不,仅仅只是迫于形势的肢体接触,闷闷地震动隔着毛衣从胸腔里传过来,萨菲罗斯在笑,克劳德很清楚知道。


“没兴趣?”

“……没兴趣。”


眼前的萨菲罗斯很有人情味,克劳德偶尔觉得自己弄不懂他,萨菲罗斯是分层的溶液,混浊与清透同时并存,克劳德是实验员,隔着玻璃杯想象里面发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随着年龄增长萨菲罗斯身上的割裂感越发严重,好比一辆脱轨的列车,早就在不知名的角落拐上了歧途,很可惜的是克劳德并不是这辆列车的驾驶员,他只是旅客。


不,说是旅客太过生疏,从克劳德被萨菲罗斯带离故乡尼布尔海姆那天起,就注定他不再单单是这辆列车上的旅客了。


克劳德是萨菲罗斯的共犯,与这辆开往地狱的列车共行,他是列车的唯一。


打耳钉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只需稍微穿过几个圆盘下的街区。经过街区阴暗潮湿的角落,克劳德看见有几个孩子,裹着斗篷缩在水坑的边上,佝偻着身体,手中攥着小的可怜的面包,他们的眼睛倒影着高耸入天的魔晄炉。车速很快,克劳德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就回到了街道上。


“到了。”


明明同样经历狂风摧残,萨菲罗斯的头发却丝毫没有凌乱,克劳德将头顶的尖刺压下去,很快又翘起来。不甘心地再次尝试了一次,克劳德索性不再管它。


“去五台前,如果需要回尼布尔海姆一趟,可以让塔克斯们载你一程,这次恐怕要非常久才能回来。”

“不需要。”


“克劳蒂娅很想你,她希望你能多回家看看,好让她知道你最近过的如何——信是这样写的。”

“妈妈她……又写信了?”

“还寄了一点派,味道很好。”


克劳德颇为头疼,克劳蒂娅与萨菲罗斯不知道何时熟络上的,明明天差地别的两人,在克劳德来米德加后,克劳蒂娅似乎要将所有的思念写进信里,有时是一封,有时是两封,有时甚至是三封四封五封。


克劳德看过,信中无非是一些琐事。


她说最近下雨,被子忘记收,都淋湿了。新做的南瓜汤味道很好,买到了新鲜的土豆。试着自己种了些葱,以为要死了,却活了。误闯进家中受伤的小鸟,有与克劳德相似的发型。


小鸟飞走了。


与那些堆积如山信件一并寄来的还有各种口味的派,因为运输,它们的味道不是很好,甚至大部分都被砸碎了,克劳德见过它们刚出炉的样子,对残次品自然没什么兴趣。好在萨菲罗斯喜欢。克劳德说过好几次不用管那些派,但他大概并没有听进去。


重复了两三个月,克劳德很快就放弃了每次将印着火漆的信封拆开,信实在是太多了,恰好萨菲罗斯说他乐意效劳,刚开始克劳德还有些羞怯,阅读信件实在是太过私人的关系,克劳德抵触了大概半年,克劳蒂娅寄过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克劳德实在没办法一个人消化它们,他很忙,训练很累,有很多东西是克劳德想要成为1st必须弄明白的地方,他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缩短了。


克劳德将信连同派一并堆进书房,萨菲罗斯坐在桌后,手中的钢笔轻点着皮质的垫子,克劳德进来,笔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些信就麻烦你了,萨菲罗斯。

我的荣幸。


关门时,克劳德似乎听见了谁发出的愉悦笑声。


“你喜欢就好。现烤的其实更好吃,如果有机会可以……”


克劳德跟在萨菲罗斯身后,推开木门光线透过门缝照亮屋内的一角,什么东西的反射光漏了一点出来——屋里有人拿着枪!以萨菲罗斯的位置他压根看不到!


比话语更快的是身体本能反应,几乎下意识克劳德从后背将萨菲罗斯拉开,但还是不够快,铝制的子弹顺着克劳德右边的额角擦过去,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涌出,爬着克劳德的脸流淌。


“该死!谁先开的枪吗的!被发现了!”

“撤退,撤退,两个人都回来了!”

“走!”


屋内兵荒马乱,袭击的人并没有想到这个点萨菲罗斯与克劳德•斯特莱夫竟会同时回来,以往只有萨菲罗斯才对,是他们大意了吗?为什么?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吗?来不及多想,如果说偷袭萨菲罗斯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多了一个人那就只有百分之一。甚至可能要赔上他们的命,虽然他们早就做好了为组织献出一切的准备。


“走?”


萨菲罗斯将门带上,看向屋内。沙发下一个,门后两个,浴室一个,还有一个………家里进老鼠了。想到擦着克劳德额头过去的子弹,萨菲罗斯笑了起来。


差一点,那颗铝质的东西就会在克劳德•斯特莱夫的脑袋上开一个洞。子弹挤压他的神经,被击中的瞬间,他并不会感到疼,一股冲击力进入身体,产生酸胀麻木的顿感,等到害怕与麻木感变小,强烈的灼热挥散开。一分钟,一分钟后克劳德•斯特莱夫才会意识到,有子弹穿过了他的大脑。


很难形容那种延迟,好比走在路上,有人恶作剧朝你丢了石头,等到回家,你才发现膝盖早已青紫。


“克劳德,打扫干净。”


无需出声,克劳德自血迹向上捋,掌心的液体已经凝固,少部分粘黏在皮筋外漏出的碎发之间,头发有些长了,或许他明天该去剪短,留短发会不会更方便点。


“疯子!放开我!”

“神罗的走狗!榨取星球的掠夺者!你们统统全都是一群疯子!”

“畜生!”


一,二,三,四。克劳德不理会谩骂,将他们丢在客厅中央,他蹲在他们面前,只手托着下巴,“需要现在交给塔克斯吗?”


“呸!”刀疤男恶狠狠地瞪着克劳德,“神罗的走狗说话就是一股魔晄的臭味!你们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懂我们理论的,随你们便好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谁派你们来的。”


克劳德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是谁派这群外行人来的?克劳德一交手就明白,这伙人完全就是空有壳子的普通人,和塔克斯们没法比。知道他与萨菲罗斯住在这里的人很少,克劳德只告诉了扎克斯。


“我是不会说的!”

“我想这把刀应该插在你们的头上,而不是刀鞘里。”


刀疤男看向村雨,那是一把很长的太刀,他故作镇定,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你,你在开玩笑吧!小屁孩,别想吓我!”


“你的回答取决于这是不是个玩笑。”

“你,你让我们走我就告诉你,你保证!”


“我保证。”


克劳德郑重发誓,交给塔克斯和放走他们克劳德更愿意后者,毕竟塔克斯为了让犯人说出实话,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只要知道是谁泄露的住址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神罗会去弄明白的。


嘭——!


毫无征兆,本该趴在地上双手被绑住的同伙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枪,或许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将枪口对准萨菲罗斯,这一次的子弹轻易被正宗分成两半,萨菲罗斯位置都没动,他靠在日光照不到的角落:“你很恨我。”


“恨?我怎么可能不恨神罗!他们毁掉了我的一切!”持枪的男人双目泛红,又冲萨菲罗斯开了两枪,统统被克劳德挡下,很明显男人已经失去理智,话语中透着癫狂,“走狗!我死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才还准备投降的男人挣扎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控诉,“都怪神罗要发动战争才害得我们过的这么惨!你看到外面的浓烟了吗!那是战争的哀嚎!如果不是神罗源源不断的抽取这颗星球就不会衰败!”


“战争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神罗呢?他们吃着好的东西,那我们应该吃什么?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不如去死!”


“都怪你们这群神罗改造出来的怪物!神罗吹捧的英雄就是一场骗局!看看你们的眼睛!人类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睛的!你们真是让我们感到恶心!实验改造的人造宠物!神罗的走狗!”


“怪物!怪物!滚出去,萨——”


男人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天旋地转,鲜血呛进气管,使他无法念出那个名字,充血的双眼有一瞬恢复清明,男人看见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地上,那他在哪?本能惊恐地想要尖叫,很遗憾,他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他只是一颗头。


克劳德提着刀,将刀锋对准依旧还在七嘴八舌控诉的人,他们丝毫没有因为男人的死感到悲伤,就算悲伤也堵不住他们的嘴,他们拼命地说,将所知道的一切都编成谎言,是的克劳德认为那是谎言。


神罗的好坏与克劳德•斯特莱夫无关,他只在乎萨菲罗斯。这群人想杀了他们,那克劳德要了他们的命又有什么关系,礼尚往来,他给过他们一次机会,是他们先开枪的。


况且——


不用感到悲伤,也不用遗憾,只是回归星球罢了,萨菲罗斯教他的。


将最后一颗头颅割下,头咕噜咕噜转动着,滚到萨菲罗斯脚边,萨菲罗斯将它丢进壁炉,就像丢掉已经变质开始腐烂的派。


能做到在战场上不手软吗,萨菲罗斯曾经这样问。成为特种兵需要一流的内心来抑制卓越的肉体,如果没有一流的内心,再强大的肉体也会崩溃。克劳德现在知道,只要是克劳德•斯特莱夫的敌人,无论是什么样,他都会彻底铲除他们。


萨菲罗斯朝壁炉里点了把火,蛋白质的焦灼味在屋子里弥漫,克劳德浑身都是血,看着橘色的火光。萨菲罗斯勾起嘴角,走过去将他揽入怀中,因为身高克劳德不得不抬头贴在他的肩膀上,皮手套从克劳德的左肩,滑至肩胛中间凹陷的脊椎,萨菲罗斯轻柔地拍着,磨砂着,如诱哄孩子入眠的圣诞老人,他的食指弯曲抵在克劳德右肩突出的肩胛骨,那是一块很硬的骨头,萨菲罗斯迷上这种手感。


“克劳德,可以去吃饭了。”


夜深十二点,有人在哼着不成调的歌,听不出是什么曲子,旋律低沉,被人为变调地断断续续,脚步踢踏在储物间的地板上,什么人走过来了。


“唔、哈,呜……”


缩在柜中的女人捂住嘴巴,心猛烈地跳动,她不敢呼吸,脚步离她很近,她会被发现吗?同伴都死了,女人躲在储物间的柜子幸免于难,本想趁他们离开逃走,门却上锁了,该死是巧合吗。


声音越来越近,他在哼歌,女人听见。希望他不要发现这里,女人闭紧眼睛不断祷告,只要等到明天,明天,同伴就会来与她汇合。死的恐惧蔓延在她心中,谋杀的这个计划最开始就不该存在!都怪那张该死的字条!收到字条他们都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刺杀神罗的英雄,如果能够成功肯定会给神罗一个难堪,这是陷阱!

嘀嗒、门关上了。


外边动静似乎停了,除了心跳她听见街上隐约有喝醉酒的人在说胡话,她睁开双眼,没有任何人,柜门关着,女人松了口气,看来她躲过一劫,接下来就是等待明天了。


她换了个姿势,想让自己的脖子舒服些,这时她才发现柜门间有条细小的缝,缝?什么时候有条缝,女人伸手去扒,低头,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深刻入骨的恐惧袭击了她。


一只深绿色的瞳孔正在透过缝隙凝视着,她不知道它看了多久,或许早就来了,或许刚刚才来。


那只瞳孔明显不是人类的,竖瞳在黑夜中隐隐发光,女人只野生动物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睛,蛇。她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尖叫着,想要逃离柜子。


“找到你了。”


萨菲罗斯走上二楼,来到走廊左手最里边,这是克劳德的房间,处理老鼠本应是克劳德的工作,但他不介意给万能帮手放个假。意料之中门反锁着,萨菲罗斯将地毯下的备用钥匙插入锁孔,他的动作很熟练,啪嗒——门开了。


克劳德的睡姿不是很好,他睡的很熟,桌上空着的玻璃杯里曾装着牛奶。如果细心看,零碎的荧光绿在杯底沉淀,是魔晄,它们很好用不是吗,只需一点就能让克劳德昏迷。


萨菲罗斯居高临下巡视属于他的领地,这是他的。


克劳德•斯特莱夫的任何一寸骨头,任何一寸血液,任何一块肌肉,他的牙齿,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大脑,他的心都是萨菲罗斯的私有物,名为克劳德的人偶只是有权使用他们。


用力摁压愈合的伤口,鲜血涌出,睡梦中的克劳德想要逃离这种疼,萨菲罗斯放了一个治疗魔法,很快额头上光洁如初,令人讨厌的疤消失了,萨菲罗斯很满意。


抬手,将正宗抵在克劳德心口的位置,不用刻意回想,萨菲罗斯就知道刺穿胸腔的触感,扑哧,强大的阻力粘吸在刀刃的两侧,你能感到自己在切一块巨大的肉,但很快刀尖会从后背穿透,将刀上的人轻松挑起,萨菲罗斯看见婴儿蓝的眼睛中,燃烧魔晄的绿,小鸟挣扎的震动透过长长的刀身,顺着刀柄抵达萨菲罗斯手中,刀将他们相连,他们合二为一。


脱掉手套,萨菲罗斯用刀割破食指,将食指放在克劳德嘴边,本能地吮吸,克劳德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这么多个沉睡的日夜,萨菲罗斯每夜都会将自己的血喂给他,虽然通过实验融合杰诺瓦的方式更加有效,但很遗憾,宝条早就死了,两年前宝条就已经死在了神罗公馆的地下室,现在那里腐烂的只剩下一坨泥。


比起实验融合,萨菲罗斯更喜欢夜晚的秘密活动,类似哺乳的行为,令他精神愉悦,萨菲罗斯完全地掌控克劳德,将未来生死相搏的宿敌攥在这张床上,他的宿敌仰慕他,多么美妙。


无可救药的是喜欢上这种行为,还是萨菲罗斯自己?真相在事实面前不再重要,萨菲罗斯终于得到他心爱的玩具,他拥有他,而他全身心的属于他,他的人偶,他的锚,他的同类。


他的,克劳德•斯特莱夫。


重新将手套套上,萨菲罗斯摁在克劳德湿润的唇上,擦去残留的液体,俯身的动作使得银发末梢扫过克劳德的脸颊,如情人间充满爱意的呢喃。


“晚安,克劳德。”



碎碎念:

字条是萨菲罗斯故意放的(笑)

目的就是为了逼克劳德在清醒状态下提前动手😎(好坏的外星猫),顺带一提谁发现他很明显不爽了😌

克劳德动手是因为这群人几次开枪,并且侮辱萨菲罗斯,地上被绑着刺杀的人明显精神状态不正常,是谁做的谁故意的不言而喻

因为比较长所以一块更新了🥰感谢食用,如果喜欢请与我互动🥺珍惜每一次交流

小智
反转一下,邪恶组织遥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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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
碧蓝这么美,一定是高冷美女吧,...

碧蓝这么美,一定是高冷美女吧,不确定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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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溪_Raining Brook

*2
“路线是?”
“经过布拉格维申斯克市,坐火车去结雅,然后乘船入境去黑河。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接应,不过入境之前的路就要我们自己努努力了,很有可能会有......”阿蒙双手把着方向盘,话音未落,随着后视镜中卝出现的一辆wū卡越野车,子弹击碎玻璃的声音哗啦响起,二人立刻机jǐng地低下头。

“有追shā?”克莱恩掏出口袋里的手卝qiāng接了一句无奈的茬,他的目光紧盯着后面的庞然巨卝物,随时准备抓准机会反击。对于这种很适合在雪地里跑的车型,硬比速度比不过,只能在轮胎这种略微薄弱的地方下手。

“bingo。”阿蒙一边看路一边从脚下掏出一把AN94丢到克莱恩怀里,“你用那种小东西去打人家啊?给人家挠养吗?......

*2
“路线是?”
“经过布拉格维申斯克市,坐火车去结雅,然后乘船入境去黑河。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接应,不过入境之前的路就要我们自己努努力了,很有可能会有......”阿蒙双手把着方向盘,话音未落,随着后视镜中卝出现的一辆wū卡越野车,子弹击碎玻璃的声音哗啦响起,二人立刻机jǐng地低下头。

“有追shā?”克莱恩掏出口袋里的手卝qiāng接了一句无奈的茬,他的目光紧盯着后面的庞然巨卝物,随时准备抓准机会反击。对于这种很适合在雪地里跑的车型,硬比速度比不过,只能在轮胎这种略微薄弱的地方下手。

“bingo。”阿蒙一边看路一边从脚下掏出一把AN94丢到克莱恩怀里,“你用那种小东西去打人家啊?给人家挠养吗?”他自顾自笑起来。

“你哪里来的这个?”AN94精度高但是造价贵,在苏联jun卝队内部都还没有普及开。克莱恩只惊讶了几秒就开始调试qiāng卝械,虽然第一次用但它跟AK47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也不算太难上手。克莱恩迅速半蹲在座椅上,把qiāng架在窗沿,瞄准后方越野车的轮胎,qiāng口火huā乍现,子弹精准地射卝入其中,但没有预料之中的结果,看来一发子弹不足以打熄敌人的气焰。

“漂亮的一射。哪来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熟人,小心点用,贵着呢。来了啊。”茫茫的雪地里出现一条泥土路,阿蒙猛打方向盘,一脚踩上油门,克莱恩被惯性推到靠椅上,脑袋撞出一声闷响,他回过头怒视:“你开车能不能稳当一点?”

“我不是说了来了嘛,生什么气呀?注意点,又要来了。”泥土路未经修缮,坑坑洼洼,跑起来很颠簸,阿蒙的字字句句都打着不自然的颤。他抬起头,在后视镜里和克莱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紧追不舍的黑sè方块里探出一个人头和一把qiāng,掐住了克莱恩没有发卝xiè完的怒火,打碎了右边的镜面,冰冷的金属撞击声,在克莱恩脑子里zhà开,他的肌肉开始紧绷。xuè与火的本能反应牵引着他飞快地钻到后排,瞄准、射击,xuè滴飞卝溅,瘫倒坠落的shī体,软趴趴地在雪地里晕开一大片红,手到擒来的谋shā。

阿蒙眼神里的笑意更加深邃,看来克莱恩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半吊子,有点意思。老卝yé车引擎的轰鸣越发cū卝bào,而越野车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如fǎ炮制般,这次两颗脑袋伸了出来,都裹卝着厚厚的头巾,看不清面容,只有四颗灰蓝的眼珠子,钉子似的扎在他们这里。一个橄榄型的球体被丢过来。

是手卝榴卝弹。克莱恩抓卝住它,大拇指指头扣住栓口,打了一个预备的手势。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老卝yé车漂移着后退靠近越野车,左侧的窗户缓缓降下,克莱恩看见了两个黑黢黢的qiāng口。千钧一发之际他扯开弹栓,对准窗户扔了进去,与此同时两颗子弹被推出qiāng管,橙黄的火星四射。克莱恩正要趴下,阿蒙又是猛转方向盘,车头扭向右侧的树干,砰得一声,子弹咻地射卝进后排的座椅,烙下两个深坑。

车头撞向树干的声音与猛烈的bào卝zhà声同时响起,翻涌的热浪与气liú扑进车内,夹杂着树枝上被抖落的白雪,冷热交替。克莱恩趴了五秒才缓慢起身,皮肉、金属烤化的气味远远飘来,一束黑sè浓烟贯穿了天际。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办fǎ,很容易bào卝露他们的行踪,但是对方人卝多卝势卝众,如果不快点解决,恐怕sǐ在这里的就是他们俩了,唯一的优势是这里距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至于太过招摇,还有补救的余地。

阿蒙从汽车弹出的安全气囊里挣扎出来,理了理被打乱的头发和眼镜,扭过头去看他的同伴情况如何,当然是完好无损,只是苦了他的车,撞得不是太严重,还可以跑一段路程,但到底还是要退休了。而且远方暮sè渐浓,夜间行车看不清楚,如果有伏击,容易出事,待在原地守株待兔才是最好的选择,顺便还能看看是否有追bīng。

“今卝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嗯。”克莱恩不惷,知道目前的jú势是怎样的。他全身的骨架被撞得松散,肩膀酸痛,也就没什么力气再跟前面那家伙争辩。呼呼的寒风夹杂着永不停歇的雪huā剐蹭着车体,似乎在蓄力,打算入侵。最后一点黄昏也熄miè了,远处趴伏的越野车shī体融进黑卝暗里,轮廓也不甚明晰了。阿蒙拢紧身上的大衣,一个人到底还是冷。他也有样学样钻到后排去,克莱恩双手抱臂脑袋后仰,双眼紧闭,指尖冻得通红,鼻子里呼出的白雾淡淡地抹开,均匀的呼xī声在空气里起伏。

车顶灯艰难地亮着,洒下几点单薄的灯光,克莱恩脸上的阴影都很静谧。阿蒙抓卝住了他的手,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开。克莱恩猛地睁开眼,有点恼怒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他本就没睡着,打算闭眼应付这个难缠的家伙,但看来对方是没打算放过他:“怎么了?”

“冷得要sǐ,两个人会暖和一点。”阿蒙笑眯眯地就把手往克莱恩大衣里面塞,里层柔卝软的máo线衣裹卝着wēn热的肉卝体,散发出无比的热量,仿佛坐在火炉旁,手指的知觉又恢复了那么一点。


(略)


他们紧抱着彼此入眠,不然不足以抵卝抗严寒。清晨第一抹冷淡的阳光刺穿凝霜的玻璃,打在克莱恩脸上,催促着他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阿蒙那张睡得很sǐ的脸,克莱恩一脸嫌弃地推开,却忘了这狭窄的车里不允许如此大幅度的动作。

扑通一声,肉卝体落地的闷响。克莱恩心下一凛,赶忙躺回原处装睡,但阿蒙只是换了个姿卝势,梦呓几句后没了动静。他有些无语地坐起来,掏出怀表,时间是七点半,应该来得及在中午之前抵达市区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整一下。脑子比肉卝体苏醒得更快的坏处就是,一番理性思考和计划后,腰的酸痛和小卝xué的满胀姗姗来迟,带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肩膀的撞伤也来凑热闹,双管齐下,造成了蓄势待发的起床气。克莱恩抓起身边的qiāng,特意瞄准了往阿蒙脸上丢,清脆的机械零件碰撞声,阿蒙惊醒坐起,一脸无辜地环顾四周,看到克莱恩满头黑卝线,特地说了句早安。

“你睡这么sǐ,是觉得荒郊野外的我们俩很安全吗?”
“嗯,这不是有你在吗?”阿蒙切换状态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油腔滑调。
“确实,你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克莱恩扶额,与此同时某种粘腻液卝体滑卝出的触感传来,克莱恩身卝体一僵。他一把推开车门,一脚闯进风雪里,自从和阿蒙同路后就间歇性窜上来的火苗冷却了几分,刺骨的寒冷黏到脸上,快要把他的脸皮连根拔起,克莱恩又动作仓促地钻进驾驶位。阿蒙旁观了这一切,偷偷发笑。

他一屁卝股坐上后排,少了一个人之后宽敞多了。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通卝过后视镜和克莱恩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克莱恩意料之中被噎住,脸sè难看地点燃了汽车发动机。老卝yé车内里的引擎轰鸣变得嘶哑,真就如老卝yé在咳嗽,开着开着半路上车盖冒火也正常。克莱恩和阿蒙都心知肚明,两人抱着能走多远就多远的心态,重新回到正轨——那条并不算很正规的泥路。

雪一刻也舍不得停地卝下,细碎而轻柔的声音,被车轮碾开积雪的噪音掩盖了。窗外的景sè缓缓地向前推进,两侧神似的树木围着他们,开辟出一条羊肠小道,又像单向的道路,只通往一个固定的结jú。阿蒙打了个哈欠,克莱恩突然加了一脚油门,作用卝力把阿蒙掼到座椅靠背上,后脑勺和不算有qīn和力的枕头严丝合缝地相撞,阿蒙抬头望去,克莱恩果然在笑。他也跟着笑起来,算他反将一jun。

克莱恩欲卝盖卝弥卝彰,后段路程都把油门踩到底,车轮扬起股股雪雾,烹洒到旁边的玻璃上,模糊了视野,阿蒙毫不在意地托着下巴望着被雪片蚕食的景sè,直到它们彻底被掩埋,才调转视线,看向前方。也不知走了多久,途中他们静默无言,远方的树木走到了尽头,露卝出现代工业文明的痕迹,恰好车轮一阵打滑,终于寿终正寝。阿蒙拿起qiāng,克莱恩紧随其后下了车。车头被撞瘪,凹下去一定弧度,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成簇的灰烟。两人垂首站在一侧,仿佛在为某人的葬礼行注目仪式。

阿蒙把qiāng扔到克莱恩怀里,对方很精准地接到了,难得眼里没有不耐烦和恼怒地瞥了他一眼,阿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抽卝出两支烟,自己叼一根,居然也不忘给克莱恩塞一支。他利落地从后备箱里找出一桶汽油,绕汽车一圈洒开,扑通一声,空荡的油桶被丢进车里作为唯一的陪卝葬。咔擦,方块状的火机盒顶端窜起一道火焰,周围的空气活泛起来。它被随手一丢,翻滚着跳入车厢里,熊熊的火焰在一瞬间奋起,橙黄的火光涂抹在阿蒙的脸上,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不过几秒又旋出一点不及眼底的笑意。

“哎,老家伙退休了,我们还不行,真是羡慕。”直觉告诉克莱恩这里没必要接话,倾听就是最好的回应。火势越发汹涌,张扬的焰最终tūn噬了车体,以此为根基,在阿蒙面前几寸远的地方张牙舞爪,涌动的热浪掀起他的发卝丝。阿蒙又走上前几步,指节夹卝住香烟,凑到那火焰面前,它很听话地tiǎn卝了tiǎn烟头,一颗小圆球分离出来,燃卝烧着。阿蒙又hán卝住烟,退回到克莱恩身旁 ,嘴里xiè卝出几缕雾气似的烟,汇入那道烟柱里。阿蒙忽然侧过头,颤颤巍巍的小红点逐渐靠近克莱恩的那根平静的烟。

下意识中带着点无措,克莱恩也低下头,把烟头递上前去。烟cǎo的苦涩味道在舌面上铺开,这是一种笃定而坚韧的苦,等待着被加热,蒸腾成一种有dú气体,随着呼xī钻进xuè液深处。克莱恩抬眼,恰巧和阿蒙对上了视线,黑得纯粹而深邃的眸子里游荡着一粒红点,它在粘卝稠的沼泽里繁殖,分卝裂出另一粒。彼此旋转,纠缠,碰撞出一片星系。克莱恩的心脏仿佛这一刻才开始跳动,鼓动产生的震感蔓延到喉结和脖颈两侧的皮肤。他niē紧了怀里的qiāng柄。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阿蒙正了正头顶歪斜的帽子,率先走上通往市区的路:“快点咯,克莱恩老卝yé。”

有些片刻失神的克莱恩立马抬tuǐ追去,立马又夺回惯常的机敏,把qiāngcàng进大衣中以免过卝度引人注意。

萨菲牌云片糕

【FF7 SC】[ABO设定]《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01

前几天说的有灵感的ABO梗, 因为脱离时代的老阿姨真不确定内容是否会有雷点。所以开场先和大家说一声,默认可能有雷,请自行选择是否阅览哈。第一次写ABO,这个设定我也只了解个大概框架,所以若有错误,也请多包涵。



SC 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  01




克劳德拿着手中那张薄薄的检测单,对着四周嘈杂的人群一脸懵逼。

“终于让我找到了,最适合作为萨菲罗斯伴侣的omega!”

眼前这个兴奋到唾沫横飞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色长大褂,盯着呆立在那里的克劳德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的转来转去。

依稀记得陷入亢奋状态的男人叫做宝条博士。科学部的部长。克劳德只在加入神罗当天...

前几天说的有灵感的ABO梗, 因为脱离时代的老阿姨真不确定内容是否会有雷点。所以开场先和大家说一声,默认可能有雷,请自行选择是否阅览哈。第一次写ABO,这个设定我也只了解个大概框架,所以若有错误,也请多包涵。



SC 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  01




克劳德拿着手中那张薄薄的检测单,对着四周嘈杂的人群一脸懵逼。

“终于让我找到了,最适合作为萨菲罗斯伴侣的omega!”

眼前这个兴奋到唾沫横飞的男人穿着一袭白色长大褂,盯着呆立在那里的克劳德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的转来转去。

依稀记得陷入亢奋状态的男人叫做宝条博士。科学部的部长。克劳德只在加入神罗当天拿到的说明小册子上看到过这脸这名字。

“简直无法相信,几乎所有数据都与萨菲罗斯高度匹配!!在繁殖和基因这两块的项目上匹配率甚至接近百分之百!!!”

宝条依然用着高昂的语调滔滔不绝的说着克劳德听不懂的词汇和数据。他情绪激动,声调尖锐,厚厚的镜片后死盯着克劳德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意外获得的稀有材料——可克劳德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如此激奋又如此欣喜若狂?

今天是他受训满一个月后正式加入神罗的第一天,他只是和其他受训合格的人一样,按规章流程来医疗部这边抽个血外加做个身体检查罢了。通常,检查结果会在1小时候后出来,届时他只要拿着盖上健康章的体检单去办理正式入职手续后,他便是神罗这个庞大公司的一员了。

一小时的等待并不算长,预习一下明天的安排就能过去。接着60分钟后,天真的克劳德迎来了带着以宝条为首的一堆白大褂男人。

“实在是不可思议了!即便再怎么适配的alpha和omega,在基因这块的适配率最高也只有80%,而你——克劳德.斯特莱夫,和萨菲罗斯匹配率高达99.8%!!简直是个神迹一般的数字!!”

宝条继续在聒噪的叫嚷着什么。可14岁少年的大脑已全然装载不了新的信息——匹配?和谁?和萨菲罗斯?他最憧憬最仰慕的那个银发英雄?这怎么可能?!!

克劳德张开了嘴,急切的想要诉说些什么,可还未当他吐出一个音节,等候室的自动门噗的一声向外滑动,随着一个规律的脚步声,喧闹的室内立刻就被施了沉默魔法一般的,在一瞬间回归安静。

星球无人不知的英雄,位于特种兵顶点的萨菲罗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不快表情,走向了房间中央——

“哦哦哦,另一位当事人也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银发将军的凛冽气场所压倒,下意识的战战兢兢。而能在萨菲罗斯的低气压还继续一如常态的,只有满眼科学实验的宝条一人。

“来来,萨菲罗斯,这个孩子,在这些年的项目检查里,是唯一一个数值和你几乎完美匹配的omega!”

宝条还未从大发现的兴奋中褪去,习惯性的想伸手去抓年轻将军的手臂,在得到对方一击冰冷的眼刀后,宝条耸了耸肩,将右手插入了自己的口袋。

“总之,来看一看这个孩子,千里……不,万里挑一的最合适你的伴侣——”

顺着喋喋不休的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局促不安的少年跃入了萨菲罗斯的视野。

金发碧眼,容貌精致,身体纤细。

单论五官长相确实是长在了萨菲罗斯的喜好点上,但仅凭外表,是无法打动萨菲罗斯的心的。

适逢紧张忐忑的少年也向自己这边望来,一瞬间的目光交汇后,萨菲罗斯在心中下了如此的定论——


一个漂亮的人偶娃娃。仅此而已。





“怎么样?这孩子不错吧?”

宝条继续像只苍蝇一般嗡嗡个不停。他就如同一个商场推销员,滔滔不绝的念着金发少年的各项身体指标,最后以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抬了抬眼镜,自信满满认定眼前的客户一定会满意的点头,下单成交。

“所以?”

然而宝条他唯一的客户完全不为他慷慨激昂的推销辞令所打动,对方向他投掷了一个冰冷的眼神,脸上的表情益发显得不快。

“所以? 你是最优秀的alpha,而他是最合适你的omega!接下来还需要我说吗?交pei!繁zhi!生出最优秀的孩子然后——”

“作为你最佳的实验材料和研究对象吗?”

银发将军冷冷的掷出了一句尖刻的嘲讽径直打断了越说越上头的疯狂科学家。宝条停顿了片刻后,发出了仿佛石头刮擦玻璃一般的让人不适的笑声。抬眼看着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年轻英雄——

“毕竟,后代的优劣与否是需要专业人士来评估和鉴定的不是么?”

话音落下,几搓黑色的鬓发缓缓飘落。宝条的左脸侧一道浅浅的伤口正缓缓流出猩红的鲜血——没人看清萨菲罗斯是什么时候出刀又是在什么时候收刀。

“我无意激怒你,萨菲罗斯。”

随手抹去脸上的血痕,宝条慢条斯理的说道。

“交pei、繁衍后代原本就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更是种群里优秀个体应尽的义务——萨菲罗斯,你是这世界上最杰出的alpha,而现在又有最适合你的omega出现,我真是理解不了,为什么要抗拒自己的生物本能呢?这明明就是如此伟大的事情。”

“那只是对你而言,我对你拿几个数字就把两个陌生人捆一起的‘配zhong’游戏毫无兴趣。”

冷淡的扔下这句话后银发英雄转身便想离开。而佝偻着后背的男人,在挑拨萨菲罗斯神经这一点上,出人意料的有着过人的天赋:

“——别这么无情,萨菲罗斯。你的omega可是会伤心的。”


“他不是我的omega。”


英雄的脚步停顿了一秒。继续向前。

“这点可不是由你说的算,单从数据来说,他就是最匹配你的omega。——而从个人角度来讲,这星球上又有哪个omega不想成为你的伴侣呢?”

宝条跟在萨菲罗斯的身后,不放弃的对着年轻英雄继续循循善诱的劝说着。

“……那个——”

一个弱弱的声音,有些突兀的插入了英雄和疯狂科学家之间并不能算是愉快的对话当中。使得两人下意识的转身往音源的方向看去——

身体紧绷到有些僵硬的少年正拘谨的看着他们,碧蓝的眼中全是硬装出来的平静。

“哦哦,克劳德.斯特莱夫,正好你也来说说,你有多期待多渴望成为萨菲罗斯的伴侣?”

“……我——”

金发的少年垂下眼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的话……”

克劳德轻声嚅嗫着,随即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紧张但又坚定的抬头接下了英雄投来的目光。


“我认为萨菲罗斯将军说的对。”

“什——”


无视露出惊讶表情咋舌的宝条,克劳德微微涨红着脸,仿佛刻意不给宝条打断机会般的、用着极快的语速接二连三地诉说着:


“我不是萨菲罗斯的omega。”

“我赞同萨菲罗斯将军的说法——因为几个数字就把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辈子捆绑在一起,这太奇怪了!”

“这绝对是哪里弄错了——我也、不认可这种莫名其妙的展开……”

“像我这样子的……绝对、绝对不可能是萨菲罗斯的omega!!!”


因为激动,克劳德最后的声调有些破音。然而下场没有一个人,对此发出一声指摘。


(居、居然会有omega拒绝成为神罗英雄.萨菲罗斯的伴侣……)


所有人都震惊于少年的发言,或是张大嘴巴或者瞪圆了眼珠说不出话。


“呵。”


最后打破室内死一般沉寂的,是从英雄口中溢出的一声轻笑。


“宝条,听到了么?真是遗憾,你选中的omega也不认可你的结论呢。”

“……我的数据可不会出错。”

宝条啧了一声,低声咕哝着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孩子。

“萨菲罗斯,还有那个克劳德——即便你们拒绝接受,你们两人都是命定的‘伴侣’,总有一天,你们会结he而后成为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是不信,来日方长,我们就一起慢慢期待吧——”


背着手臂,总是弓着背脊的瘦削男人挺直身体,洋洋得意的落下了宣告。






克劳德浑浑噩噩在街道上走着,对着身边的嘈杂声全都充耳不闻。

他不过是来做个正式入职前的身体检查而已,为什么会一跃发展到他是萨菲罗斯将军的omega这种展开上的?!

没人不憧憬和崇拜美丽又强大的银发英雄。克劳德也自是如此。憧憬着年轻将军战斗时的那份无人可比的英姿和强大,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的从大陆北方的尼布尔海姆这个无人知晓的贫苦小村庄前往米德加,去加入神罗盼望着将来一日能够成为特种兵,能够成为像萨菲罗斯那样的英雄,那样的独一无二的特别之人——


是的,他想成为特别之人。可他从没想过要成为将军的“伴侣”这一类的特别!


他所渴望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他能够强大到站在英雄的身侧,和萨菲罗斯并肩作战,一起携手击溃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任何阻碍和敌人——

成为英雄萨菲罗斯的可靠同伴、强力战友,在进一步点的,成为能和英雄轻松聊天的朋友……

但绝不是成为只能被保护的、为将军繁衍后代的那种“伴侣”!


『他不是我的omega。』


那一刻,萨菲罗斯带着一丝不悦的眼神和口吻,鲜明的烙印在克劳德的脑海深处。

没错,他不是萨菲罗斯的omega。虽然在金年初分化成omega这事让他颇为失望,但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无视社会对omega这个身份的看法和偏见,要靠自己的努力,成为萨菲罗斯那样的英雄。要靠自己的实力,成为被大家所认可的、真正的“特别”之人。

——所以,靠着所谓数值配对成萨菲罗斯的特殊之人,这种“特别”,不仅是对他,也是英雄的侮辱。

“也难怪萨菲罗斯将军会不开心……”

克劳德放慢了脚步,适才因为激动情绪而变得过热的大脑也开始慢慢冷静下来。

想到萨菲罗斯那时的表情,克劳德又感觉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一般。

现在的他,真的太弱了……别说萨菲罗斯将军会觉得不满,就算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完全配不上光芒万丈的银发英雄。

所以他完全赞同将军的说法。他和萨菲罗斯完全不匹配,至少现在这一刻,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的差距。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

克劳德长长的叹了口气,惆怅的抓了抓头发。


不过被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憧憬对象所一口否定的话,再怎么还是会觉得有一点难过啊……


克劳德有些低落的再度叹了口气。无意识的放慢了步伐。


“喂!!!危险啊!!!!”


突然的,身后响起的一声吼叫把已经陷入自己世界的克劳德拉回了现实。


(诶——?)


他条件反射侧过身,一辆由远至近的轿车轰然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克劳德睁开了眼,陌生的天井,陌生的墙壁,让他好不容易才运转起来的大脑又陷入了短暂的停摆。

“唔,这味道……”

——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下意识的联想到医院以及实验室。宝条那张阴鸷癫狂的脸陡然跳进了克劳德的脑海,克劳德皱起了眉,有点不舒服的捂住了胃。

这混蛋人渣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就算再想作妖都作不起来,还想这晦气玩意做什么!克劳德甩了甩头,把那张恶心的脸扔进他的记忆垃圾箱后,他动了动手脚,坐起了身。

“诶?不会吧,居然真的是在医院……?”

环顾四周,白色的床单、不知道啥用途但一看就是医疗用的机器,还有插在自己手背上的吊针,种种迹象都毋庸置疑的显示着,他此刻正身处医院之中。

(为什么我会躺在医院里?)

克劳德完全没有头绪。他昨天按行程表送完货后和第七天堂的同伴一起吃了个饭后,便回到自己的住所,简单保养了下芬里尔便睡了。

然后……然后他一觉醒来就躺在这个他完全没有记忆的陌生医院、陌生病房中……——见鬼,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你醒了?”

一个身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就像掐准了时间般的在克劳德心中的困惑达到最高峰的时候推门而入,克劳德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啊、你先别激动……”

年轻的小护士被克劳德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先是惊讶,随即便露出了理解和同情的表情。

“是这样的……”小护士看了一眼手中检查表上的名字,“克劳德.斯特莱夫先生,你遇上了车祸。”

“车祸?”

“是的。在离开这不远的一条大街上,你被车撞了。幸好对方那时车速不快,也有路人及时拉了你一把,所以没受什么大伤——不过你被撞出去摔倒的时候头部还是受到了撞击,检查下来诊断为轻度的脑震荡……所以,你现在感觉如何——……”

车祸?脑震荡?克劳德一脸茫然的看着面露忧色的护士小姐。对方说的每一个他都懂,但连起来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他明明就是平安的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睡了一觉而已,这究竟是什么鬼展开?!!

克劳德紧蹙眉头,努力回忆着。忽然间大脑里爆发出一阵针扎似的尖锐头痛,疼得他下意识的捂住了脑袋,蜷起了身体。

海量的记忆如潮涌般的向他袭来。过大的信息量超越他精神一时能承担的上限,克劳德不由得紧紧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喂!斯特莱夫先生,你没事吧?!”

护士的惊叫声听起来模糊又遥远。过往14年的记忆一一在克劳德的眼前逐一展开。


童年被孤立的时候。想要成特别的人而立志当兵的时候。出村前往米德加的时候。分化成omega的时候。以及昨天他去身体检查而被宝条告知他是最适合当萨菲罗斯伴侣的时候……等等、分化是什么玩意?omega又是什么鬼玩意?


仿佛回应他的困惑似的,关于这个奇怪世界的常识立刻浮现在克劳德的脑海之中——


alpha、beta、omega……

这个世界里的性别有三种???分化、发qing、标记、伴侣……等等,这见鬼的世界里男人居然还能给男人生孩子??!


克劳德目瞪口呆。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瞠目结舌——





“饶了我吧……”

待护士小姐离开后,克劳德虚脱的往后一倒,抬手捂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孔。

结合这个世界里14岁“克劳德”的记忆,在原本世界里已三杀萨菲罗斯、现年25岁的克劳德大致拼凑出目前的情况——

当初解决了萨菲罗斯利用思念体复活的事件后,过了两年和平日子的克劳德,在一个未知的原因(他猜多半是星球的缘故)下,他的灵魂在睡梦中穿越也或者说是被传送到了一个人类有三种性别的奇妙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他自己如今才14岁,之前的经历也和他自己世界的过往大差不差。因为被人排挤而想成为一个特别的人,而后看到电视上的萨菲罗斯,憧憬萨菲罗斯而想去当特种兵,成为和萨菲罗斯一样的英雄……嗯,这个有三性别的离谱世界里居然依旧还有萨菲罗斯,真TM的美好极了。

克劳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随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开始确认自己的身体状况——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抱怨上并不符合他的性格,若真是星球把他的灵魂给送到这边来的话,不用说,那十有八九就是想让他来解决萨菲罗斯这个大麻烦。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星球把自己盖章成对萨特攻武器,但如果要和那个宿敌对决的话,不先掌握好自己这边情况就鲁莽的找人干架那结果可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在病房里扩胸压腿,舒展了一下手脚和身体后。克劳德握紧拳头,尝试着用力挥了出去。

软绵绵慢吞吞如同小绵羊一般的攻击。完美的符合这个没注射过杰诺瓦细胞的14岁的瘦弱身体。很好。克劳德气馁的都快笑了出来。

就这个身体的体能、力量和速度,要能打败萨菲罗斯,天方夜谭。

靠物理击败萨菲罗斯是完全不用想了,那么魔法这块呢……虽然刚才体能测试让克劳德的心直接凉了大半截,不过秉着都这样了还能差哪去的破罐子破摔心态,克劳德不抱希望的闭起眼,集中精神想感受一下这身体的魔力储量大概会有多少。


倏地,空气中传来一股奇妙的波动。


克劳德立刻睁开眼,只见不大的病房里到处都是点点荧光。绿色的光团们围绕着他缓缓飘浮,接着在同时发出一阵更强烈的光芒后,所有的光团全都一股脑儿的往克劳德飞来。

“诶?这是?”

克劳德还没来得及反应,飞过来的光团们便在碰触他的那一刻消失了,而当所有的光团都融入了他身体之后,克劳德感受到了体内涌上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是魔力。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随即便被身体里蕴藏着的庞大魔力给惊到挑眉。

是生命之流……给自己送来了庞大魔力?似乎还不仅是如此……克劳德有所感应的抬起了右手,凝视了掌心片刻后,他轻声说道:“火焰。”

一小团火焰在他手心摇曳着。在没有魔石的情况下,他可以直接发动魔法。而且是包括青魔法在内的全部魔法。

呵。这倒不坏,眺望着手中的小小火苗,克劳德扬起嘴角,心情瞬时阴转多云。

虽然HP和原来世界的自己相比几乎是被削减到只剩一层皮的程度,但MP直接拉到MAX外加还附送了能直接发动全系魔法的额外能力。这么看来星球也不是那么的黑心老板。

情绪恢复到平和状态的克劳德上前打开窗户,嗅着这个世界的米德加一样带着机械味的空气,接着继续思考着。

只有魔力被大幅度强化的原因他猜可能是生命之流只送来了他的意识的缘故,毕竟这世界的克劳德也才刚加入神罗还未被注射J细胞,所以纵然是星球,也没有能力把一具普通人的身体直接强化到萨菲罗斯那个程度,但魔力和魔法这块就不同了,这玩意原本就是生命之流的管辖范围,所以星球也倒大方,爽快地给他加了魔力全开魔法全能这个buff——


“……所以,这一次是叫我当个法师用纯魔法攻击去打败萨菲罗斯吗?”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克劳德身上,暖暖的,连带着心情也跟着舒爽,他难得的对自己开了一句玩笑。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反应速度和萨菲罗斯的行动速度来看,撑死他打出一发魔法攻击后下一秒就被正宗直接刺个透心凉。

现在就去找萨菲罗斯单挑是个愚蠢又鲁莽的选择。克劳德吹了一会风,再度躺回了床上,缠着纱布的手臂在用力的时候还隐隐作痛,没被强化的肉体居然如此的脆弱……这个事实再度让克劳德有些失落的皱起眉头。

虽然萨菲罗斯可以先搁一边,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不干点其他的什么。


——所以,杀千刀的杰诺瓦和杀千刀的宝条,他该先解决哪个?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没什么大碍后,克劳德办理了退院手续,回到自己在神罗的宿舍。

回去的路上,在进入神罗的宿舍区后,不少身着神罗制服的路人在走过克劳德的身侧时向他投来了一股并不能完全说是好意的窥探视线。克劳德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但伴随着宝条博士、萨菲罗斯、伴侣这几个低声私语的关键词飘入他耳内后,金发少年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神罗没有隐私可言。那天候症室发生的事情多半已经被宣扬开了吧。克劳德一脸冷漠的想。对于才刚满14岁的少年克劳德来说,自己成为八卦中心走哪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种情况或许会对他的精神产生极大的负担,然而对已经经历过太多波澜壮阔人生的25岁的青年克劳德而言,普通人的闲言碎语在撞上他的心灵壁垒时甚至都溅不起一滴的小小水花。

——这世上还有比需要用原本不到百分之一的实力去打败自己宿敌更糟糕的事情吗?还是必须只赢不输的那种。

克劳德无视室友欲言又止的目光,打开自己的柜子,开始整理东西。

“……那个,克劳德,你在做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室友在偷偷观察了克劳德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问。

“收拾东西。我要离开神罗。”

“诶?!会什么突然要……难道是因为这几天的传言?”

“不是……”果然他是萨菲罗斯的omega之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么,克劳德在心里耸了耸肩,接着灵光一闪,又暧昧的点了点头,“嘛,其实也差不多……”

——比起临时编造什么蹩脚的借口来,还不如顺水推舟用“因为是萨菲罗斯omega的传闻被人指指点点而产生巨大精神压力最后受不了从神罗辞职”这个理由来的更加自然和让人信服。

“……也是,毕竟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我能理解你的选择。”

室友想了想,冲着克劳德点了点头。

“所以克劳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这样直接返回家乡嘛?”

听到家乡两个字,克劳德手上的动作一滞,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整理起来。

“……嗯。”

“这样啊……克劳德的家乡是在北方的尼布尔海姆吧?从米德加过去的话……一般得要近一周吧。”

“不用,飞艇的话只要一天就到了。”

“呜哇!飞艇!!那个价格很贵吧!”

“也还……啊——”

正要关上柜门的克劳德僵在那里,忽然意识到一个被他一直给忽略的重要问题:

现在的他,有钱吗?





看着取款机屏幕上显示的只有可怜巴巴的两位数余额,克劳德强忍住想要咋舌的冲动,沉着脸将磁卡取了出来。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才做出的计划安排,最后却因为钱这个问题,而不得不推迟执行。

出院那一天,在先搞死杰诺瓦还是先搞死宝条这两究极二选一上,克劳德终于做出了决定。

——先回尼布尔海姆弄死杰诺瓦。毕竟和让萨菲罗斯先得到杰诺瓦所造成的后果相比,宝条那个人渣的危害程度,充其量也就是个人形蟑螂罢了。先杀了宝条固然解气,但搞不好也会惊动神罗——就他目前这状况,还没必要刚开局就直接打草惊蛇。

所以思来想去,克劳德还是觉得先解决掉杰诺瓦才是此刻的最优方案。没被杰诺瓦强化的萨菲罗斯,即便之后也和他世界里的萨菲罗斯一样选择了灭世的道路,再怎么强度都应该会削弱一些(大概吧。)

定下了目标之后,克劳德便决定采取行动——先辞掉神罗,接着回尼布尔海姆,然后宰掉杰诺瓦,顺带处理掉神罗洋馆里的那些错误资料以及叫醒文森特。这是他计划里第一个阶段需要完成的事项。

然而,他看似安排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遇到了重大的挫折。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余额只有两位数的克劳德出不起从米德加前往尼布尔海姆的路费。别说飞艇,就是最慢最便宜的陆路旅途,对如今的他来说也是一个只能叹息摇头的不菲金额。

啊、谁叫这个世界的克劳德,和他当年一样,启程的时候天真地被人骗走了2000gil了呢?

克劳德捂住脸孔。一脸苦涩的将银行卡塞入了裤子口袋。


基于以上理由,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汉最终决定忍辱负重——继续在神罗待上一个月,混完第一个月的工资后再抽身走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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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萨x魂穿成小云的AC云梗。写的倒还顺利,但卡文名卡得很久(捂脸)原本发布前最后一分钟定下的名字叫不期而遇,但提交的时候忽然脑子里就浮现起东爱的主题曲,瞬间觉得还是《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这名字更符合这篇的SC,对这文的两人来说,确实都是一场始料不及的,突如其来的爱情2333

请灵感大神这一次一定要保佑我啊啊啊,千万别卡文就让我顺利的完成一篇中长篇吧QAQ


秋夜碧响

【sc】吸引力(全)

一个下午出的大纲,本来是想脑完了就算爽完了,但又觉得写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比较好玩,反正放假了也闲了很多(并不)。

将前面两段也放进来了,这样可能读着会比较顺一些。

全文1w+,希望大家读的开心。


1.

那是萨菲罗斯第一次看到克劳德。

这个病人叫克劳德,在整个医院里都很有名。他的爸爸妈妈对孩子很不好,先是让他的妹妹在家里单独呆着得了精神病,后面又把他的妹妹单独扔到医院里自生自灭;之后又是他——可能这就是一对根本不是父母的父母吧。

这些流言蜚语,都是他从医院里护士的聊天中得知的。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医院的老护士如是说,...

一个下午出的大纲,本来是想脑完了就算爽完了,但又觉得写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比较好玩,反正放假了也闲了很多(并不)。

将前面两段也放进来了,这样可能读着会比较顺一些。

全文1w+,希望大家读的开心。

 

 

 

 

1.

那是萨菲罗斯第一次看到克劳德。

这个病人叫克劳德,在整个医院里都很有名。他的爸爸妈妈对孩子很不好,先是让他的妹妹在家里单独呆着得了精神病,后面又把他的妹妹单独扔到医院里自生自灭;之后又是他——可能这就是一对根本不是父母的父母吧。

这些流言蜚语,都是他从医院里护士的聊天中得知的。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医院的老护士如是说,并且用皱皱巴巴的粉色护士服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旁边的小护士应声附和着,打开房门悄悄地往里一看,再悄悄地合上门,也跟着说太可怜了。

像这种事情在精神病院里有很多,只有克劳德才会被人们这么谈论着。萨菲罗斯一直都觉得奇怪,但他的性格很冷,像是天生就有无法感知情绪的病,因此他也一直没有去了解过这件事。

直到今天,萨菲罗斯接到院长的信息。院长希望他能够接手克劳德,因为之前带克劳德的医生辞职了。带他的医生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的被他的情绪感染,又一个接着一个地成为了精神病患。现在,只有这个医院的王牌萨菲罗斯才能够去接手克劳德。

“萨菲罗斯,如果连你也不能……那他只能被关在铁笼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院长的信息这么写道。萨菲罗斯再看了一次信息,感觉院长也被克劳德感染了。一个精神病医生用这么充满同情地、怜悯而爱惜的语气描述一个精神病人,不是被病人感染就是被病人共情。

不是好现象,萨菲罗斯想。他拿好病历本,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推开了克劳德病房的门。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洁白的床,洁白的窗,洁白的房。春天阳光很好,透过透明的玻璃,阳光照射在地板上,照射在床上。床帘被整齐地捆好,病房的主人坐在床上,扒着窗框朝外面看。

外面有很多,小花、小鸟,大树,金色的阳光。小鸟的鸣叫像是从窗外飘了进来一样,叽叽喳喳在耳边响个不停。萨菲罗斯环视了一周,才发现那是挂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音响发出的声音。窗框被钉死了,那不是窗,那是装了几块玻璃的通风口。

屋主人就这么坐在床上,像是没发现他一样,自顾自地看着窗外。这是个男孩儿,瘦弱的、金色的。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小鸟的羽毛一样四处翘起,萨菲罗斯觉得这头头发像什么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只能作罢。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像是晕了一层光的天使降临凡间。

他回头了,男孩儿用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萨菲罗斯。蓝色的,像湖泊,又像是高原上倒映的蓝天,清澈透明。冷白皮上面透着珊瑚红,淡淡的粉色让人想掐一下,看看会不会流出水来。

真可爱。

萨菲罗斯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医生会败在他的手下。那一瞬间,他的灵魂深处传来战栗的信号,像是电流般刺过了他的全身,他的大脑。他的瞳孔放大又收紧,身体在颤抖,他在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想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是 我的。

他应该是我的。

年轻的、从来不会产生情绪波动的医生,第一次产生了这么明显的情绪。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训练多次的弧度,画出让无数患者写下好评的笑容:

“你好,克劳德,我是萨菲罗斯。”

“以后我就是你的新任医生了。”

克劳德坐在床上,往后退了退,脊背撞到了床上的枕头。看着眼前高大、英俊而又与常人长的完全不一样的医生,克劳德也试图扯出一个微笑回敬自己的新医生:

“你好,萨菲罗斯医生,我是克劳德。”

克劳德的身体也在颤抖。他很高兴,他之前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萨菲罗斯顺理成章地接手他。萨菲罗斯是他的观察对象,也是这个医院的任务目标。真正的实验,是让被实验体处于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进行实验,这样才能收获最有效、最真实的数据。

你好呀,我的观察对象。

克劳德的身体在颤抖,灵魂在颤抖。但他此时太激动了,没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对方的灵魂吸引。两人都各怀着心思,伸出手,完成了第一次的见面。

萨菲罗斯握住克劳德的手,幼软的手掌在他的手里轻而易举地就能被折断。这么小,看起来和年龄完全不一样——也对,克劳德从小就住在这所精神病院里,没有运动也没有合理的饮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是正常的。

萨菲罗斯这么端详着自己的小病人,他很开心。他希望能够把病人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让病人病的更严重一点吧。

 

 

2.

病人的日常饮食、用药,都是医生配给的。

作为医院里的一把手,萨菲罗斯可以对病人做出任何他想做的事。甚至说,他对自己的病人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那么,首先,原来这么差劲的菜谱就要被换掉。萨菲罗斯勾勾画画,在当天晚上,克劳德的桌子上就出现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饮食。

“克劳德,我看了你以前的食谱,非常的不健康。作为你的医生,我需要帮助你调理出一个健康的身体。”

萨菲罗斯就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眼泪汪汪的克劳德。他知道这个孩子是在假哭,因为他的眼泪根本没掉下来,这是他在疗养院里形成的反射行为,一旦他做出这种表情,疗养院里的护士们就会答应他的要求。

但他不是护士,萨菲罗斯是心冷的萨菲罗斯,他足够铁血。

“吃掉,克劳德。”

“这是医生的医嘱,必须吃完。”

克劳德只能吐一下舌头,然后乖乖地把萨菲罗斯安排的所有食物吃掉。食物确实不错,荤素搭配,营养也正好在他所需的范围内。克劳德在心里悄悄地给萨菲罗斯记了一笔——

实验对象A,控制欲强。

看着克劳德乖乖地把食物吃完,萨菲罗斯收好东西离开了病房。病房里空空荡荡,黑乎乎的。克劳德缩起身体,愣愣地看着前方。这是个试验场,也是一个真实的精神病院。为了达到最真实的效果,从一开始,试验场就是按照精神病院的标准建造的。除去克劳德,其他在这里的所有病人,都是真的精神病人。除开萨菲罗斯,其他所有在这里的医生,都是真的精神病医生。

除开萨菲罗斯这种说法也不对。

萨菲罗斯是货真价实的精神病医生。从萨菲罗斯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克劳德所在的实验组的实验体了。这是个正式机构,由最庞大的机构把控。克劳德上完大学,考入这个机构之后,加入了萨菲罗斯实验组。他年纪最小(跳级的),长的又幼又好看,让他成为精神病人再好不过了。

“克劳德,你记住。这是我们整个实验组围绕的实验体——萨菲罗斯。”老一点的研究员拿出资料给他看,边看边给他解释:“这个实验组是在十年前建立的。当时某个山脉正在开采矿石,突然发现在山脉深处有一个人,就叫了我们机构的人过去。这个人就是萨菲罗斯。”

“他失去了记忆,我们在他清醒之前将他带到了一对夫妻身边,你没想错,夫妻也是我们的人假扮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在全真的环境下生活,在最真实的环境中进行实验。那对夫妻将他养大,他一路上学,读书,现在考了精神病医生的相关证书,准备出来工作了。”

“所以你们就建了一栋精神病院,真的搞了一堆精神病医生,专门为他设立的这么一个、一个——”

“一个试验场。你就是我们安插在里面的唯一一个实验人员。”

研究员笑了一下,摸了摸克劳德的头:“我们这个机构,平时干的事情就挺疯狂的。你考进来的时候,可能只是以为他是搞科研的吧?”

“他搞的,可是比科研还要再疯狂一些的实验哦。”

克劳德懵懵懂懂的,他有些害怕,但他又跃跃欲试。天才和疯子有时只有一步之遥,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去试试。因为这个叫“萨菲罗斯”的实验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吸引着他。

“我有个问题,”克劳德指着实验档案里的名字:“这个,萨菲罗斯,是你们取的吗?”

“不是。”老研究员神色突然变得正式起来:“他的一切,只有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在他苏醒过来的那一刻,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是萨菲罗斯。”

这句话像是诅咒,又像是一个提示。“神性的流出”,这种名字在普通家庭里是完全不敢取的。他的容貌,他的身躯,他被发现的地点,他的名字,都有着极强的威胁性。

因此,实验组建立了。

实验对象,萨菲罗斯。代号:A。

 

 

3.

对病人的治疗开始了。

萨菲罗斯专门准备了一个本子来记录病人的变化。今天晚上他很乖巧,只是背后悄悄吐了舌头。没关系,小孩子的坏行为可以一点点的进行改正。到了夜晚,坏孩子拿出了手机在背后悄悄的玩。这里是疗养院,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医院,放过坏孩子一马。

凌晨一点,病人还在看着窗外。他的眼睛比白天要灵活很多,除了不规律的作息以外,病人没有任何一点看起来像是患病的地方。

需要加点药,医生在自己的本子上勾画着。用黑色字迹的笔墨流畅地写下许多药品,看起来都是用来治病的,但混合起来用就不知道会产生什么问题了。

医生继续观察着病人。凌晨三点,病人终于倒头睡下了,他的身体蜷缩着,看起来像一个不安的婴儿。克劳德在月光下的身子那么小,在病床上显的尤为可怜,让人破坏欲丛生。

医生折断了手上的笔,他面无表情地擦干了油墨,起身去隔壁洗干净双手,又拉开抽屉,从整整齐齐的、相同的笔里抽出一只新的。萨菲罗斯又回到座位上,继续看着昨晚的监控录像。病人就这么一直睡着,直到第二天天明,被小护士叫醒,拉起来测血压。

很乖巧,但是总有那么几根刺竖立在他的身上。萨菲罗斯再记了一笔,又加了几种药。

“护士在吗?”

“在的,请说。”

“请帮我按照这个药方配药,拿够七天,谢谢。”

医生的药方传送到护士长手上,此时的护士长正好在克劳德身边。护士长看着这么长的一串药名,又看了看眼前白白嫩嫩像是没有意识的克劳德,带着爱怜的情绪揉了揉他的头:“真可怜哦,这么小就要吃那么多药。不过萨菲罗斯医生是很厉害的医生哦,在他的手下,你一定能很快就好起来,从这个地方离开的。”

克劳德的手颤了颤,他不敢乱动,虽然现在护士长很温柔,但下一秒她的手心里就有可能出现一只镇静剂。他耐心的等着,看着护士长逐渐远去的背影,飞快地掏出了纸笔写下小纸条,从一个小洞里扔了出去。

“萨菲罗斯要喂我吃精神类的药,怎么办。”

从外面传来了轻微的两声震颤。很快就有人回复了他:

“吃。”

总部的意思是,吃。

克劳德看着眼前的药,又看着高大而壮硕的萨菲罗斯,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好孩子是不会抗拒吃药的,克劳德。”萨菲罗斯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壮硕的身体和这个温柔的病房格格不入:“你一直都这样不吃药,身体就不会好起来,就要一直这样呆在房间里。你愿意吗,克劳德?乖,快点吃药,吃药才能好起来。”

“乖乖吃药。”

萨菲罗斯的声音愈发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克劳德的耳畔回荡着。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既视感——许久以前,可能也有人就这么在他的耳畔用这种声音说着话,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让他无法拒绝。

“萨菲……罗斯。”

“乖孩子。”

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乖乖地吃了药,眼前花花绿绿的药片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为了吞下这些药片,克劳德用了两杯水。各种味道可能已经在克劳德的嘴里打转,让他的脸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十分的不舒服。但萨菲罗斯很高兴,他微笑着拿走了水杯,帮克劳德盖好被子,走出房门。

“好好睡一觉吧,克劳德。”

克劳德躺在床上,感觉世界都在颤抖。天旋地转,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让人反胃的状态了,上一次还是在玩过头被护士长打镇静剂的时候。克劳德的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吃了药没让他变好,反而让他的状态更差。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克劳德是一个正常人,乱吃药本身就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问题。

……虽然说是在这个医院里执行任务,但这个医院本身对任务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医院是试验场,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正常人,萨菲罗斯是实验体。在这里,他反而是处于下风的。

有时,克劳德甚至会想,那个实验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是不是一个精神病患,就这么臆想出来这么一场实验?

只有 日常的纸条能够让他记起自己的身份。

克劳德扛着困意起身再次写了一份报告,从那个极小的洞口传递了出去。他动作不敢太大,只能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左右翻身。黑夜中,那个监视器正一点一点地泛着红光,看着克劳德的一举一动。

“克劳德,乖乖睡觉。”门口传来萨菲罗斯的声音,克劳德又把被子拉高了一点,蒙着头进入昏睡。

 

 

4.

“病人会做些小动作,不过没关系,这一切对我们的实验干扰不大。

药物的还在持续增大,病人已经变的比以前更加虚弱了。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太强,病人一直在睡觉,很少醒来。他发呆的时间比以前更长,有时候甚至会问我是谁。这是好现象,说明药物起作用了。但是他不能忘了我,毕竟他是我的——”

字迹不断写上,又划去。最后,萨菲罗斯在剩下半夜纸上工工整整写了两个字:

“人偶。”

 

克劳德确实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清醒。

那些药没对他的精神造成多大的干扰,他的神智还是正常的,可能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些药,克劳德总是处于十分困倦的状态。他偷偷地把药物名字发给外面的同事,同事研究后回了他一条很长的信息,大意就是这些药可以让他的身体变得迟钝,之后会渐渐的忘掉许多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加重你现在的病情,你往严重里走就是了。

那条短信上的话看着轻轻松松,但实际上做起来可一点都不简单。不断地控制自己,让自己变得失调,让自己看起来比以前更有问题。克劳德有时候会扒住窗户从上往下看,这时候萨菲罗斯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对他伸出双手:

“克劳德,下来。”

“我要飞。你是谁?”

“我是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又是谁?”

“是你最亲密的人,克劳德。你依赖我,相信我,眷恋我。”

“我……我觉得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好像……”

“不,这是你的错觉,克劳德。你要相信我说的话。”

克劳德于是乖乖地站在那里,双手微微张开,看着萨菲罗斯过来将他抱下窗台。他趴在萨菲罗斯的肩膀上,用一种十分眷恋的眼神望着他。

“萨菲罗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们不应该是这种状态……我们应该是更加激烈的、对抗的。”

这是真话,克劳德在心里补充说。

“你想太多了。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们之间不存在对抗的关系。”

但萨菲罗斯的内心也对克劳德的这句话有感觉。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克劳德不应该这么乖地就躺在他的怀抱里,他应该是再凶猛一点,最好拿出一把剑,和他对砍,这样才是克劳德。

但事实上,他看着克劳德金色的后脑勺,晃了下神。克劳德从小就住在医院里,他不可能有机会拿到剑。

除非,他像他一样。

 

夜里,萨菲罗斯拿着一把小刀来到克劳德的房间里。

他的眼睛此刻正发着盈盈绿光,瞳孔有时候会变成竖瞳。男人的眸如同最凶狠的野兽,散发着一种凶气。

克劳德……

克劳德?你不应该是这样。萨菲罗斯摸着克劳德的脸颊,从脸颊划到脖子,然后假意握住了克劳德的脖子。

只要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不对,不是这样。萨菲罗斯又收回了手,再观察了一下熟睡的克劳德。武器也不趁手,位置也不对。这么安安静静的样子不适合去动手,克劳德应该是活蹦乱跳的,然后被他拿一把很长、很锋利趁手的刀划破躯干,这样狼狈不堪地躺着才对。

趁手的刀。

他需要一把趁手的刀。那么,现在,就让克劳德再安稳的睡一段时间吧。

萨菲罗斯又悄悄地离开了房间。他关上门,又突然打开。门内没有动静,男孩仍在熟睡。他笑了一下,再次关上房门。

屋内,克劳德突然睁大了双眼。他感觉到萨菲罗斯的手在他的脸边滑动,在脖颈处停下。就这么一段时间,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在萨菲罗斯关门之后,克劳德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准备翻身活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萨菲罗斯再次打开了门。

他不敢动。但以萨菲罗斯的观察力,十有八九已经发现他是醒着的。

克劳德的汗珠从额头上划下。他的视野在慢慢变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想起,萨菲罗斯再次看过来的眼睛,是莹绿色的。

莹绿色,竖瞳,像野兽一样……在夜晚里会发着光。

这双眼睛,让在黑夜中的克劳德一直想着它。但克劳德完全没有发现,在回忆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时,他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在跟着变动着。蓝色的、绿色的,光芒在他的眼里闪烁,时明时暗,隐隐绰绰看不真切。如果有视力好的人在场,就能看到克劳德的眼睛,也如同萨菲罗斯的眼睛一样,变成了竖瞳。

而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克劳德的身体有点难受。

他感觉迷迷糊糊的,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萨菲罗斯吓着他,一下子放松下来让人的身体承受不住。但又与突然放松的感觉不同,他的脑子里好像有电流在四处流窜着,萨菲罗斯的眼睛就像是穿越了躯体直达灵魂,这么一直死死地盯着他。时不时地,他好像又感觉被人扯着脑子穿越时空,零碎的画面掉落到他的脑海里,熟悉又陌生。

他看到了一个黑发少女,还有像他一样的男孩,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又看到萨菲罗斯医生,并不温柔,优雅的穿着黑色皮衣,但拿着的细长太刀上却有血液流下;他又看到,一个贫瘠的村庄,空气中似乎有臭味,但他却格外眷恋这片土地。

这是一个和现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时空。克劳德觉得自己在做梦,但他现在是清醒的,脑子里不存在做不受控制的幻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劳德蜷缩起身体,身下的床单因为他过大的动作而产生了皱褶。他就这么痛苦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5.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萨菲罗斯已经成为克劳德的主治医师一个月了。这个月里,克劳德一直吃着萨菲罗斯的药,他的身体渐渐停止发育,略带婴儿肥的脸就这么固定在最青春的年岁里,再也无法伸展开来。他有扯着萨菲罗斯的袖子问为什么,萨菲罗斯只是安慰了他,然后告诉他,这是治病的一个正常过程,让他不用担心。

克劳德很担心,他想长大。

这种恐慌甚至盖过了他对萨菲罗斯的一丝害怕。在这段时间,他逐渐摸清了萨菲罗斯的活动轨迹,甚至发现萨菲罗斯自己一个人用的实验室在哪里。克劳德应该把这些信息都上报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选择上报,而是自己私吞了这些情报。

他知道的,在萨菲罗斯开的药里面,没有会让他身体停止发育的药。唯一的可能,是他在药里偷偷加了一些东西。

他悄悄地来到萨菲罗斯的实验室。密码被他破解开来,实验室里到处都是绿色的荧光,仿佛有无数个萨菲罗斯的眼睛在看着他。克劳德感觉浑身都在颤抖,他本应不害怕这种环境的,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时间了,克劳德抑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摸索着萨菲罗斯放药的地方。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实验室,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的柜子里,发现了那些给他吃的药。

胶囊有被打开过的痕迹,他在盘子里摸到一些不起眼的绿色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臭味,一种难以描述的让人不适的味道从鼻尖处传来,再用袋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怀里。上一个格子里有药片,很多药片有重新制作的痕迹……毫无疑问,他的药都被处理过了。

萨菲罗斯拿他做人体试验?克劳德出了一身冷汗。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人,但他将萨菲罗斯当做正常人来看,甚至把他当做一个可以钦佩的对象来看。但萨菲罗斯是实验体,他是从冰川下挖出来的百年不腐,他是从地壳运动中逃生的不死人!他从来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的知识也不是现在的水平,可能很久以前,可能他知道一些曾经发生的事——

“克劳德,半夜从房间里出去的,是坏孩子哦。”

是萨菲罗斯的声音。

克劳德猛的低下头,肌肉记忆帮助他逃掉了萨菲罗斯伸过来的手掌。两人拳脚相加,来去好几个回合。克劳德在过来之前,是接受过研究所的培训,锻炼过的。但萨菲罗斯不是一个一路读书的精神病医生吗?他从哪里来的训练?

“克劳德,是时候该去睡觉了。”

萨菲罗斯把他摁倒在地板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让克劳德的脑子仍能保持清醒。男人的手掌很大,轻而易举地就能禁锢住他的脖子。在萨菲罗斯的手中,克劳德清楚地看到,萨菲罗斯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装满莹绿色液体的试管,离他越来越近。

“既然你看到了,那就不需要吃没用的药了克劳德。今晚的宵夜,喝完乖乖睡觉哦。”

“唔——”

他用力挣扎,但不过一会儿,克劳德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昏了过去。

 

萨菲罗斯知道这是什么。

一种资源,提取自盖亚的血液,曾经是人类最赖以生存的能源,没有之一。他知道这是一种资源,也隐隐约约地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对星球并不好。但他不在乎,自他和小病患克劳德碰面以来,他就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记忆苏醒,他也因此知道自己并不是所谓的按部就班生长的人类。他是从冰川下挖掘出来的生物,被一群白大褂围着研究了好久最终决定投放到所谓的社会中进行观察。

他是特别的,那个孩子也是特别的。在那个试图了结那个孩子的夜晚,他清楚的看到床上翻滚的克劳德眼睛忽明忽暗,如同他的眼睛一样变成了竖瞳。萨菲罗斯凭借着记忆重新提取出了这种资源,他大概知道这个会让人产生什么变化。他见过,很像克劳德的孩子泡在这种液体里,像个人偶一样乖乖地一动不动。他也有印象,知道这个孩子在改造之后可以被他操控。

可惜现在没有足够的设备,萨菲罗斯一点点的提取,最终也只弄到了这么一点类似的液体。他先是在小白鼠身上试,小白鼠身上产生了如他意料中的反应;他又将液体渗入克劳德的药品中,饭菜中,克劳德也如他所料般产生了反应。

克劳德的发育渐渐停止,定格在他记忆里那个泡在液体中的身形;蓝色的眼睛里偶尔会出现绿色的荧光,是他所期望的方向。

但是,克劳德,他怎么会这么聪明呢?

萨菲罗斯一边强硬的灌着液体,一边思考着。他明明想选用更温和的方法让克劳德一点点的改变,但克劳德自己选择了最难的路。

 

 

6.

那天之后,很多事都变了。

克劳德在灌药之后再次醒来,眼睛里已经有一圈绿色;他像是最乖的人偶,没有一点意识,只会呼吸。这么精巧的男孩儿,让萨菲罗斯很满意。

与此同时,萨菲罗斯开始光明正大的出入实验室。他会把克劳德用轮椅运出来,推着他到实验室里,再把他放到一个柔软的小沙发上让他做好。男孩会乖乖地任由他摆布。只是偶尔眼皮子会颤动两下。

也正因为如此,萨菲罗斯提炼魔晄的进程加快了。那种颜色越来越接近他印象中的颜色,更加浓烈、更加凝实。某一天,这种液体开始自行散发出光芒,形成了如同他印象中一样的场景。

而在这个让人高兴的时刻,克劳德却突然伸出手想要打翻萨菲罗斯手上的液体。但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只能打翻旁边一些淡绿色的试验品。克劳德的身体顺势跌落在地上,液体打翻倒在克劳德的头发上,让盯着无辜双眼抬头望向萨菲罗斯的克劳德看起来像一只湿漉漉的鸟儿。

那么可怜的小鸟,像是在他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一样。

萨菲罗斯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他的世界忽大忽小,一阵阵发白发黑。湿漉漉的金发男孩,莹绿色的空间,以及阴冷的下雨天——

“我叫克劳德,你是谁?是这个公馆的主人吗?还是妖怪?我是从那个缝隙里钻进来的,听说这边有可以破坏魔晄装置的东西……求求你不要让那些穿白色大褂的人把我抓走好不好?求你了……”

湿漉漉的男孩这么哀求着,用一双像天空的眼睛望着他。那是萨菲罗斯第一次接触比他小的小孩,温热的身体、细软的皮肤,都和这个公馆格格不入。

“我不告诉他们,”穿着训练衣的萨菲罗斯蹲了下来,他的刀就插在一边:“你现在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这里没有能破坏魔晄装置的东西。”

“知道了,我这就离开。”克劳德抹着眼泪,抽泣着回答。他的眼睛因为哭泣变的红红的,在光线的照耀下看不太清楚。随后,男孩儿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缝隙旁边,像条毛毛虫一样试图钻出去。

萨菲罗斯又补了一句话:“也不要试图在其他时候破坏魔晄炉,那是错误的行为。魔晄的开发是人们生活的命脉——”

“我知道,”克劳德回过头,用那双大而亮的眼睛看着萨菲罗斯,非常认真、一字一句的反驳:“但我只想让尼布尔海姆的天空重见天日,仅此而已。”

萨菲罗斯没说话。他站在原地,看着小毛毛虫爬出神罗公馆,在雨夜里奔走,直到远离,才拔出插在一旁的刀,回到训练室。

 

“克劳德……好久不见。”

萨菲罗斯微笑着,把克劳德从地上抱回小沙发里。

“光是魔晄是不够的,这样只是会魔晄中毒。你还需要我的细胞……克劳德。但是你是克劳德吗?克劳德明明已经死了,死在我的刀下。”

 

 

 

7.

那是在若干年前发生的事,久到冰川还未出现,大地尚未开裂。米德加还安静地沉睡在那个裂谷中,青色藤蔓覆盖其上,偶尔会有飞鸟从空中划过。

人们已经迁徙到其他地方生存了。在远离米德加的土地上,崭新的城镇被建起来。高楼大厦,宽敞的路面,丝毫不亚于米德加的城镇,在完全不依赖魔晄的情况下被建起。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在若干年后,也悄悄地搬到城镇里居住着。某个较为老旧的楼里,克劳德又重操旧业,做起了快递的生意。

“萨菲罗斯,你总要出去找点事情做。”克劳德一边带上装备,一边和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萨菲罗斯说。

“我不想去接触那些,”萨菲罗斯斟酌了一下用词:“人类。”

“随便你,但你总要找点事情做。”克劳德戴上手套:“难道你就这么一直当个家里蹲吗?”

萨菲罗斯挑眉,看着克劳德。他点点头,告诉克劳德他会找事情做。

听着引擎发动的声音,萨菲罗斯站起身离开旧楼。他不屑于和人类接触,但总能找到尽量不和人类接触就能解决生机的工作。比如说去野外狩猎怪物,再剥下皮毛卖给周边的小商贩。萨菲罗斯的小金库在克劳德不知道的地方越来越大。

这样过的也挺幸福的。

某一天,克劳德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行动没之前灵敏了。他好像没法自如地操控自己的身体。当他停下车,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这么跌倒在了地上。

然后骨折了。

因为萨菲罗斯细胞的缘故,他的骨折没过多久就好起来。但这似乎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克劳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但行动力却大幅下降,像一个老年人样行动迟缓。

“克劳德,你已经很久没和我打架了。”

克劳德擦桌子的手停了下来,没有回头。他在变老,现在的他肯定打不过萨菲罗斯。这种慢慢衰老的日子能持续多久,直到多久后,他会死去?

“没意思。不想打。”

拒绝。

夜晚的星星很漂亮,云也很美丽。克劳德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从前的他和萨菲罗斯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但如今,他也要回归尘土了。克劳德开始尝试自己以前没试过的工作,去以前没去过的地方。尽管萨菲罗斯很奇怪,但还是陪着克劳德一起去。

“克劳德,你的行动没以前利索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萨菲罗斯抓住克劳德的手腕,直直的盯着克劳德。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克劳德不愿意开口说。萨菲罗斯使了点劲,听到骨头的一声脆响。

骨折了。

克劳德的脸色有点难看,用力从萨菲罗斯的手里挣脱出来。他穿好衣服,奔向森林。

“年轻的人啊,你要前往何方?

带着自己的愿望,去流浪……

漂泊的旅人,从来没有方向,

去往天堂——”

森林里,拿着手风琴的流浪诗人唱着奇怪腔调的歌从他身边经过。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仿佛世界都变得鲜活起来,触感虽然不再灵敏,但他能感知的东西比以前多了太多。是即将死亡的讯息让他再次获得感知世界的能力吗?

这片森林是曾经尼布尔海姆在的地方。克劳德躺了下来,脸颊贴着松软的泥土。泥土之下,是厚重的记忆,是曾经尼布尔海姆的废墟。明明是泥土的味道,但他却闻到了焦味。

“萨菲罗斯,来打一架。”

“哦?”

两人在森林里战斗着。克劳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战斗了,他的剑太久没出鞘,他的身体也太久没动弹。

“唔——”

“克劳德,高兴吗?”

萨菲罗斯还是老样。他还是喜欢用刀把人挑起来。

在萨菲罗斯的刀尖上,克劳德的身体疯狂地流血。不仅仅是被刺破的地方,从耳朵、从鼻子,从嘴——血一股一股的流出,模糊了克劳德的视野。有点看不清,有点头晕,他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克劳德,克劳德?!”

他的死期到了。

克劳德本身就是一个人,他与萨菲罗斯不同,萨菲罗斯生来就植入了杰诺瓦的细胞,而他是后天植入了萨菲罗斯的细胞。人的细胞在他的体内存活,萨菲罗斯的细胞就算再怎么吞噬也无法把人的细胞吞噬掉。人的部分老去了,但萨菲罗斯的细胞还活着。只有萨菲罗斯,才能将那些细胞杀死。

是时候了,让他就这么和尼布尔海姆一起留在土地里,成为盖亚的一部分吧。

 

克劳德变成了生命之流,而萨菲罗斯的刀上却什么也没有了。他怒不可遏,这是盖亚偷走了他的人偶,他要是撼动了盖亚,以星球为舟,克劳德就无法回来。萨菲罗斯的怒火燃烧着,黑色的乌云聚集在上空,大地颤抖,从裂缝中迸发出一股又一股能量,洗刷着这片土地。

一个月后,原来是森林的地方变成了冰川,这里成为无人可以踏足的生命禁区。

 

直到科考队的出现。

 

 

 

8.

“那让你变成我的克劳德好了。”

萨菲罗斯想起那个冰川,想起那个让人颤抖的夜晚。盛怒之下的他没有发现掉在泥土里的魔石,在引发灾难之后,他才发现脚下坚硬的石头。石头的颜色和克劳德的眼睛一模一样——萨菲罗斯细胞始终在克劳德的体内占主体,因而萨菲罗斯的思想也会牵动克劳德体内的变化。克劳德虽然想这么和生命之流合二为一,但萨菲罗斯的细胞已经渗透到他的内部,他也会无意识地留下能牵动自己的“引子”。

那个石头,现在就埋在冰川里。

萨菲罗斯带着毫无意识的克劳德来到了冰川,这个引发一切事情的地方。怀里的男孩儿头低垂着,魔晄中毒使他对外界毫无反应。冰川是萨菲罗斯引发的,自然,萨菲罗斯也知道他在冰川里埋藏着什么。

一罐魔晄,和一个简陋的实验室。

从克劳德“死去”的那一刻开始,萨菲罗斯就有了重塑克劳德的想法。

病人现在真的成为了病人,在萨菲罗斯的手里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给小鸟换上实验服,将他投放到实验罐里,在绿色液体里起起伏伏的克劳德温顺地弯着脊背沉睡。萨菲罗斯的细胞已经注射进去,再等一段时间,也许是若干年后——

他会从盖亚的手里抢回自己的人偶。

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现实中,克劳德听到许多爆炸的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天性冷漠,从小就对机械方面十分感兴趣,但对处理情感上面几乎一窍不通。大量的画面涌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十分痛苦。他想呼吸,却呛了一口难喝的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像是在什么时候有过同样的体验。

“咳……咳咳——”

克劳德无助的在魔晄里挣扎着。他的身体在急速变化,被强行生长的人骨骼产生剧烈的变化,这种疼痛更加重了克劳德的痛苦。

“马上,病人01号,你就会融化在魔晄里,重新成为克劳德。”

 

“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住手,放我出去!”

 

声音从魔晄里传来,原本闭着眼的金发男人睁开双眼,用力地锤着玻璃!

“为什么你会——明明——”

魔晄里的光芒越来越强,像是天上的极光,从空中坠落下来。随即,玻璃炸裂,破碎的玻璃片迸射出去,狠狠的插在周围的岩石上。黑色翅膀张开,萨菲罗斯随手拿出正宗,在前面一挡!

“好久不见……病人。不,应该说是,克劳德?”

“好久不见,萨菲罗斯。”

 

当天夜里,从冰川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那个高大的银发男子身上有非常严重的伤口,目测是被巨剑砍伤。巨剑持有者不明,经确认,银发男子是医院的心理医生萨菲罗斯,而旁边较矮的金发男子是他所带的病人克劳德。

 

 

 

9.

“你可以出院了?不是说要在这里一直观察我吗?”

克劳德的病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的衣物也打包好,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已经和上面打了报告,说清楚你是什么人。虽然动用了一些不正当的小手段。”

“是指你拿着六式冲到领导的办公室里?”

“或许。”

“你脖子上的红点没被他们说吗?”

“……我贴了创可贴。”

 

 

转眼间,初春已经过去,仲夏即将来临。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婉转清脆;透过窗户照射下来的阳光,带着点炽热的暖意,温暖地包裹着大地。

 

 

 

 

 

 

END

 

 

 

 

 

 

写完咯!

  • 细胞的吞噬那里来源《龙族》死侍,这个我自己先注明一下。当然是我的瞎想点子,这个仅仅是为了找个借口让老萨一刀捅掉云片。

  • 云片会正儿八经长大是因为他有一部分回到生命之流。另一部分属于老萨细胞的就在老萨的意识下变成石头哐当掉在地上。

  • 试图写出势均力敌的老萨和云片但貌似失败了。

  • 写完这个一段时间没有想法惹,好累哩。祝大家过年快乐,云片情人节快乐呀w。


秋夜碧响

【sc】卷起狂风(上)

哨向pa再来袭!本次是向导萨和哨兵云……

在前往米德加的路上,克劳德被银色发丝的人救了,随后他分化成了一名哨兵。




1.

克劳德坐在高塔之上。

他听见远方的风呼呼地在叫,席卷着云,云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渐渐地,有翅膀拍打的声音传过来,巨大的翅膀在天空中形成阴影,那个有着巨大双翅的,应该是塔里某个人的精神体。

是鹰。

精神体渐渐靠近了,克劳德也逐渐“看清”了精神体的真实面貌。那是一只极其巨大的鹰,超出了他的想象的巨大。鹰的翅膀上羽毛根根分明,十分凝实。每动一下,它都会带动身边的风在呼啸。

这是一个有着强大精神力的人的精神体,但克劳德从来没见过。

 ......

哨向pa再来袭!本次是向导萨和哨兵云……

在前往米德加的路上,克劳德被银色发丝的人救了,随后他分化成了一名哨兵。




1.

克劳德坐在高塔之上。

他听见远方的风呼呼地在叫,席卷着云,云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渐渐地,有翅膀拍打的声音传过来,巨大的翅膀在天空中形成阴影,那个有着巨大双翅的,应该是塔里某个人的精神体。

是鹰。

精神体渐渐靠近了,克劳德也逐渐“看清”了精神体的真实面貌。那是一只极其巨大的鹰,超出了他的想象的巨大。鹰的翅膀上羽毛根根分明,十分凝实。每动一下,它都会带动身边的风在呼啸。

这是一个有着强大精神力的人的精神体,但克劳德从来没见过。

 

 

2.

克劳德是一个普通的哨兵。

他说普通,也不普通——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成为哨兵的人,已经是十分厉害了。大部分人都会见不到作为精神体的高维生物,只能平平庸庸度过一生。

克劳德小时候也不知道哨兵是什么。

尼福尔海姆村很小,小到大家连哨兵、向导都不知道。克劳德和妈妈一起在村里待着,每天都是拔拔草,摘摘蘑菇,日子过得十分平淡。但过着平淡日子的克劳德却有一颗不平淡的心——他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他感觉世界上有什么在等他。

孤独的、寂寞的,这种空虚的感觉无论是谁都无法填补。像是被摄去了一部分灵魂,身体里失去了某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直到他看见了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那是某一天,突然出现在神罗报道里的人。彼时的萨菲罗斯初露头角,成为神罗大肆宣扬的英勇战士,他利落的身姿和高超的剑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前往神罗,想成为和萨菲罗斯一样的特种兵。

加入神罗军队、成为特种兵预备役,最后被选为特种兵——成为神罗特种兵至少有三步要走。克劳德看着村里的少年们在村里拿着木棍苦练剑术,自信满满背上行囊却被分流到了普通的神罗军队,又看向电视里的萨菲罗斯。

他已经不是初露头角的新人了。

克劳德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奇怪的直觉吧,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他,那些自信满满的人是不能成为神罗特种兵的预备役的,即使他们的剑术再高超,他们也无法再进一步。

原因呢?

原因……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克劳德想不明白,但他觉得,就是和自己心里空的那一块有关系。克劳德觉得自己终究和村里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至于有什么不一样,他也搞不清楚。

虽然有些不清楚,但是克劳德也像其他小伙伴那样,收拾行囊,踏上成为特种兵的旅程。

也许,见到萨菲罗斯,成为他那样的人,原本空荡荡的心就会被填满吧。

他这么想到。

从尼福尔海姆到米德加的路很遥远,比克劳德之前去任何地方的旅途都要远。克劳德在路上遇到过怪物,碰到过恶劣的天气,也曾经狼狈不堪地躲在岩洞中。这些都不算什么,克劳德想,对于一个即将成为特种兵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于是他这么想着,走着,在距离米德加非常近的一座山里,他碰到了不得了的怪物。

怪物拖着长长的尾巴,身上有可怕的隆起。像是血管突出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爬行着,蚯蚓一样的扭曲,让人作呕。克劳德使劲躲,但他躲不掉,也杀不死眼前的人。他带的刀被这个怪物一爪子劈裂了——毕竟这个刀已经用了一路,伤痕累累。

也许我到不了米德加了吧,克劳德如是想到。

在他似乎死掉的瞬间,有凌厉的刀锋从他耳边响起。

不仅仅是刀刃劈下的声音,以刀刃为中心,所有的声音都在克劳德耳边炸裂开来。原本细碎的毛毛雨的声音骤然变大,像炸弹一样在他耳边炸响;遥远天空上的惊雷,风卷云层的声音,以及雨打在身上的触感;大地在轰隆隆的颤抖着,眼前的怪兽身体里有着悲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了无人知晓的嘶吼。

好奇怪的感觉。

克劳德的五感都被放大了,他被声音震得快要晕倒。失去知觉前,他只见到了飘扬的银色发丝,以及银色的、染着鲜红血液的刀刃。

是……谁……?

是……萨菲罗斯……吗?

他迷迷糊糊地,然后陷入了昏迷。

 

3.

等克劳德再醒过来时,他已经到了米德加。

周围是金属做的仪器,仪器不停滴滴滴地响着。他把身上用来检测生理状况的线拔掉,站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

克劳德感觉世界前所未有地清晰。虽然这个房间很明显是做过处理的,但仍然有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机器运作时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旁边的机器有规律的滴答声……以及他自己的动作带来的声音。

好吵。

触感也很奇妙。

他可以用自己的手感知身边的物品是什么。触感反馈过来的,不仅仅是“它是什么”

,更有 “它构成什么”,前提是克劳德知道这个能构成什么。

“我……我这是在哪里?”

克劳德试探地问道。

“有人吗?”

出现在克劳德面前的,是穿着特种兵衣服的男性。

“你好!”这个男的看起来十分开朗,似乎是很好相处的性子。克劳德被他吓了一大跳,黑色头发男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像是在海里引起了滔天大浪那样让他不安。

“我……”

“哦,对了,你还没……听着……嗯……”

“克劳德,我叫克劳德。”

“对,听着,克劳德,”这个男人拍着克劳德的后背,说:“你现在是处于刚觉醒的状态。觉——醒——,就是成为了世界上少见的、能看到高维生物的人。按照你的情况,你应该是觉醒成了哨兵。哨兵是什么人呢,哨兵——嗯——哨兵就是能够对外界的感知非常分明的人。比如说,一点点轻微的动静在你的耳朵里都会变得特别大声,是不是?我猜你现在应该觉得我的声音震耳欲聋——”

说到这里,这个黑色头发的人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不再是从耳朵传进脑子,而是直接进入了克劳德的大脑:“听着,你现在处于精神力外放的状态。试着想象把你的意识收回脑子里,将感受外界的能力回收……控制住你的五感。”

他照着男子的说法做了。

像是海浪退潮一样,他的精神力极速撤回。克劳德能感受到自己对外界的感知变得与平时一样,迟钝了下来,最后归于平静。

“哦,很好!干得好刺刺头!”男子鼓着掌,对他说。

“……你……你是什么人?”克劳德抬头问他。

“我?”那个男子指了指自己,随即哈哈大笑:“我是神罗的特种兵,扎克斯。和你一样,也是哨兵。”

 

 

4.

于是克劳德被捡回了米德加,又被捡到了神罗的治疗室,又成为了特种兵预备役的一员。

这是一种比特种兵低一点、又比普通小兵高一点点兵种。比普通小兵高一点,那是因为这个队伍里所有人都是向导,或者哨兵;比特种兵低一点,是因为他们不一定能通得过魔晄耐受度测试,未必能成为真正的特种兵。

克劳德在苏醒时,被神罗分配了扎克斯作为他的入门人。从扎克斯这里,克劳德了解了很多与哨兵有关的知识。

比如,哨兵的五感极度敏锐,这种敏锐的五感对战斗来说是有益的,但在日常中,哨兵会经常处于信息过载的状态,就像他刚觉醒那个时候一样。

又比如,哨兵虽然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力收回脑内,但每次释放出去、不小心过载后产生的精神垃圾,靠自己是无法清理的,只能靠与哨兵一样具有精神体的向导来梳理,平稳精神力。

比如,哨兵和向导并不是随便两个就可以搭在一起——他们必须有足够的匹配度,才能进行搭配。

还有,哨兵和向导都有精神触须和精神体。

“如果碰到匹配度高的向导,两人的精神触须就可以迅速接触……这是多么美丽的故事!”扎克斯这么说道。

“别闹了。”克劳德苦笑着,从扎克斯的肩膀下逃脱。

比起向导,克劳德现在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每个哨兵、向导都有自己的精神体。但是从克劳德苏醒到现在,他都没见过自己的精神体。

那么,他的精神体到底去哪里了……以及,他的精神体,究竟是怎样的生物呢?

 

*

 

哨兵和向导,觉醒精神体的特点是不大一样的。

哨兵的精神体更偏向食肉动物,有些厉害哨兵的精神体是大型猛兽。而向导的精神体更偏温顺,以食草动物为主。但是无论是哨兵的精神体还是向导的精神体,都是越凶猛、越处于食物链顶端,越具有威胁性。

那,他的精神体是怎样的呢?

克劳德和扎克斯坦白了他的忧虑。扎克斯似乎回想起什么,转眼间神色变得很奇怪。他拍拍克劳德的肩膀,说:

“克劳德,可能你的精神体碰上了与你契合度比较高的人,他自动自觉去找那个人了。精神体都是高维生物,正因为它高维,所以普通人才看不到他们。也正因为它高维,所以你在空旷的环境下、伸出精神触须,就可以像是散发出属于你的信号那样,把精神体召唤回来。你可以去这座塔的顶端,诺。”扎克斯指了指远处高高耸立的信号塔,那是神罗建在米德加、用来向世界发射自己的信息的塔。

“你可以去那座塔的顶端,将精神力无限铺展开来。将你的精神触须外放,放到不能放为止,让你的精神体顺着你的精神力回来。”

 

 

5.

于是克劳德爬上了高塔。

塔顶的空气很好,干扰的噪音也很少。也许是因为这是神罗重要的设备,也许是因为这里没多少人知道,也许并不是很多人成为哨兵,克劳德在这里能够尽情地把自己的精神力铺展开来。他的精神触须无限向外延伸,平铺着往外流动。

他听见远方的风呼呼地在叫,席卷着云,云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渐渐地,有翅膀拍打的声音传过来,巨大的翅膀在天空中形成阴影,那个有着巨大双翅的,应该是塔里某个人的精神体。

是鹰。

精神体渐渐靠近了,克劳德也逐渐“看清”了精神体的真实面貌。那是一只极其巨大的鹰,超出了他的想象的巨大。鹰的翅膀上羽毛根根分明,十分凝实。每动一下,鹰都会带动身边的风在呼啸。

这是一个有着强大精神力的人的精神体,但克劳德从来没见过。

近了,再近了。克劳德睁开双眼,他抬头看,看到的是一只超出人类想象的、巨大的鹰。鹰的眼神锐利,羽毛富有光泽,它扇动翅膀围绕着塔尖转了几圈,然后停落在了克劳德的身边。

“你……”

克劳德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

“你……你是谁的精神体?”

克劳德试着问精神体——这个精神体似乎有意识,似乎与其他的精神体不一样,克劳德这么想着。

“你知道我的精神体在哪里吗?”

鹰回头看向了他。

那只鹰眼神十分锐利,它有一双克劳德非常熟悉的眼睛。鹰的眼睛是绿色的,像魔晄的颜色,就像是有魔晄在它眼里游动一样。

鹰扇了扇翅膀,突然一登塔边飞了出去。它的翅膀掀起风浪,一层层地扑向克劳德的脸颊。那只鹰并没有飞远,它往前飞了一点,随后又飞了回来,绕着克劳德所在的塔转圈。克劳德虽然没有太多和精神体相处的经验,但他在鹰扇动翅膀的时候,突然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

“你是说……让我到你的背上,你带我去找你的精神体吗?”

克劳德试探着问了问这只巨大的鹰。

鹰停了下来,示意克劳德坐上去。克劳德知道,极强的精神力,可以让这个人的精神体有如实物,而不仅仅是在高维起作用。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人的精神体,不仅会那么凝实,还可以承载一个人的重量在天空中翱翔!

克劳德扶着鹰的背脊坐了上去。风从耳边呼啸刮过,他笑了出来。可能在一些人眼里,就是一个人突然在高空中,没有任何依靠地飞行吧?这一刻,克劳德又有点感谢自己是哨兵了——托哨兵的福,他可以看到高维生物,也可以感受被鹰带着,扶摇而上于空中翱翔的快乐。

风烈烈地吹,但克劳德却从未有过地清醒。转眼间,鹰降低了速度,将他放了下来。他看到面前有个草窝,在草窝里,有一些细小的黑点,还有一只黄色的小动物。

小动物站了起来。

那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动物,他站立着,用一双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克劳德。克劳德自知不是什么动物专家,但他一见到这只小生物就知道他是什么了。

是香鼬。

并且,是他的精神体。



TBC



香鼬真的很可爱,而且是黄色的。

铃原弥生

【萨菲罗斯x克劳德】在星里学会的爱 文风试阅

有大量的铁锅炖

后续跟嗷三


  “尼布尔海姆是我的故乡。”

  萨菲罗斯跌入生命之流,放任身体渐渐下沉时,耳边响起了一句熟悉的话语。

  他分不清他是在读取了少年错乱的回忆时听到的这句话。

  还是真的在某一个他已遗忘的岁月里听他与别人说起过。

  

  唯一不会记错的,是那双被魔晄照过的眼睛。

  

  他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并不是只有当年那一次踏足尼布尔海姆。

  

  可每一次是相逢,也都是分别。

  

  [μ]-εγλ1995年 夏天

  萨菲罗斯坐在摇晃的车厢里,默不作声地盯着手上的电子手环,几乎可以看做是护臂配饰的监视器上的运作灯在黑......

有大量的铁锅炖

后续跟嗷三


  “尼布尔海姆是我的故乡。”

  萨菲罗斯跌入生命之流,放任身体渐渐下沉时,耳边响起了一句熟悉的话语。

  他分不清他是在读取了少年错乱的回忆时听到的这句话。

  还是真的在某一个他已遗忘的岁月里听他与别人说起过。

  

  唯一不会记错的,是那双被魔晄照过的眼睛。

  

  他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并不是只有当年那一次踏足尼布尔海姆。

  

  可每一次是相逢,也都是分别。

  

  [μ]-εγλ1995年 夏天

  萨菲罗斯坐在摇晃的车厢里,默不作声地盯着手上的电子手环,几乎可以看做是护臂配饰的监视器上的运作灯在黑暗的环境里闪烁着。

  安吉尔坐在他对面,正寻着话题鼓励着身侧没怎么出过任务的两名神罗小兵。

  萨菲罗斯没听出什么门道,也不是特别关心,直到安吉尔注意到了那诡异的红点,与他搭话:“萨菲罗斯,你手上……”

  “战斗数据记录器。”萨菲罗斯随口回道,“怎么,博士没有给你?”

  安吉尔轻轻在黑暗中皱起了眉,他的目光在那个手环上停留了两秒,这才说:“最近也没什么任务,都在监控五台。估计博士对我没什么兴趣吧。”

  萨菲罗斯露出些许寡淡笑意,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只是沉默还未真正落地,随着车身急刹,安吉尔拉住了险些被晃倒的士兵,萨菲罗斯已经起身了,他将长刀提在手里朝着外面望去。

  夕阳余晖下,披着黑斗篷的人群正缓缓上前来停在了车前。

  “又是这些人。”安吉尔也跟着站了起来,“到底是为什么盯上了神罗。”

  “我一个人去。”萨菲罗斯走到车门边上,推开门才发现,四周都是披着黑斗篷的人,这些人这段时间不断出现在神罗的地盘上,看似行动缓慢,实则可以战斗力极强,曾经四五个一组,毁掉了五台的一支数十人的精英行动组。

  在安吉尔的安排下,车继续朝前行驶,颠簸中撞开碾过了不愿让路的黑斗篷。萨菲罗斯单手翻上了车顶,先将周边的黑影驱散,又朝前一跃,落脚于车前盖上,横刀解决了一波围攻。

  并不老练的驾驶员因为萨菲罗斯挡住了视线,不由得放慢了车速,却见他再次跃下了车,杀穿了前方的阻碍。

  出任务的车继续稳稳行驶在了沾了血的路上。

  站在驾驶座后,睁大着眼睛追逐萨菲罗斯身影的神罗战士发出了压抑的惊叹。萨菲罗斯侯在路边,等车开到自己跟前,可他却没有回到车上,他对安吉尔说:“前面就是尼布尔山的山道,可以直接通往尼福尔魔晄炉。安吉尔,你们按照正常计划执行,我从后面走。”

  安吉尔没有点破萨菲罗斯身上的秘密任务,只是语气确定地反问:“这就是你戴手环的原因?”

  萨菲罗斯与他沉默对视两秒,微微一歪头,躲过了身后刺来的长刀,随即关上了车门。

  车厢重新陷入黑暗,车外传来了黑斗篷们嘶哑的哀鸣。

  安吉尔对上两名战士惊艳崇拜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很清楚所谓的英雄很多时候并不是王者之尊,而是另一种姿态,就像一把武器,因为武器锋利于是就会被反复使用,用久了就会生锈损坏,最终封剑断刀。

  这也许就是英雄的归宿。

  

  尼村四面环山,四季分明,每天的晴雨霜雪也如同当地村民那样朴质且明烈。克劳德拿出了克劳蒂亚准备的点心,蹲在水塔的梯子边喂带崽子的猫妈妈。

  克劳蒂亚知道也许是因为克劳德没有那么机灵,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给克劳德一个完整的童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仓促在这里落脚,导致她和她的孩子都不像村里世交家族那样亲近。

  所以温柔善良的女人在克劳德每次出门时都会特意做一些点心面包,让他带去给一起玩耍的孩子。

  克劳德不会事无巨细地与母亲说每天发生的事,自然也不会去提他第一次将马芬分给大家时被村里年纪最大的孩子王嘲笑穷酸,还放言说不会和一个连村里话都听不懂的孩子一起玩的事。

  当时唯一站出来维护克劳德的就只有蒂法,后来克劳德除了会和蒂法分享,大部分时间都把东西喂了蒂法家的maru和在这一带流浪的小猫小狗。

  最近蒂法的母亲去世了,并不善言辞的克劳德抱着装着糕点的油纸袋,在家门口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定定地瞧着眼前啃咬着马芬的猫,伸手在猫的脑袋上摸了摸,“如果maru会说话,就好了。”

  午后的阳光泼在还未彻底长开的男孩身上,“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我也会好好保护你。”

  “蒂法,蒂法。”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孩子,其中就有当年的那个孩子王。

  克劳德站起身朝身后看去。

  蒂法家的门开了,小蒂法弹出了头,克劳德也终于发现这样的午后缺了一些什么。

  他很多个没有乐子的下午,都曾在水塔边上坐着,听蒂法家断断续续飘出的钢琴声,这样的琴声这几天都没有了。

  不知道蒂法过得怎么样,又该安慰她的克劳德只能每天守在广场上,一遍遍想着措辞。

  “你记得上次咱们说在后山可以找到你母亲吗?”为首的孩子大声问他,“今天我们要去探险,可以一起去啊!”

  隔得太远,克劳德听不到蒂法的回应,只是见她像是答应了,没多久就跟着四个孩子朝着村外走去。

  克劳德很想走上前去阻止蒂法,他记得以前在村外碰上过一个旅行者,途经此地,看到他一个人在晃荡,还曾经劝说过后山有神罗设下的机关,还有很多怪物把守,不是小孩子可以进去的。

  他把拿在手里的点心放到地上刚刚冲出去恰好就看到了蒂法从他跟前过去。有人看到了他,大声问:“怎么了,克劳德也要去?”

  “他去干什么,他什么都不会。”人群里有人说。

  克劳德张了张嘴,倒是蒂法扭过头来看他。

  “我……”克劳德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最后他微弱地憋出了一句,“没兴趣。”

  直到他们继续说着话离开,克劳德才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萨菲罗斯挥刀抖落刀锋上沾着的血,身后尾随而来的变异种重重倒下。

  他的靴子踩在枯叶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粉碎声,穿着黑斗篷的男人缓缓走过来,白日总觉得面容模糊的人在夜间却让他看清了真容。

  “啊……”黑斗篷发出了没有意义的音节。

  萨菲罗斯抬起染血的刀指向了黑斗篷,见他不远后退,也不再手软,收刀起式,单脚跨前一步,刀锋比才洒落的月色皎洁。

  收回刀后,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跨过了地上的尸体,朝着壹号魔晄炉走去。

  


蛇蛇蛇草果

【SC】克劳德被攻陷的前7秒 01

本章1w3,请注意阅读时间,大概2-3发完


双逆行(但是前期老萨演戏


不是cc萨所以老萨这里性格也很恶劣,只是稍微收敛了一点


萨菲罗斯会骗陆行鸟自愿上钩


01.


“扎……克斯……”


迟迟没有在约定的时间等待人的扎克斯,选择去敲响了一般兵宿舍的房门。


然后,有着陆行鸟一般不羁发型,脸蛋却像是天使般可爱的金发男孩,用很不耐烦的表情——扎克斯从没在那个总是有些忧郁的金发男孩上见到这种表情——打开了房门。


然后那个不耐烦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像是见了鬼一般惊讶,然后他樱色的嘴唇颤抖着,喊着扎克斯的名字,就好像扎克斯多脆弱似的。


“哟克劳德,真少见啊,你居...

本章1w3,请注意阅读时间,大概2-3发完


双逆行(但是前期老萨演戏


不是cc萨所以老萨这里性格也很恶劣,只是稍微收敛了一点


萨菲罗斯会骗陆行鸟自愿上钩


01.


“扎……克斯……”


迟迟没有在约定的时间等待人的扎克斯,选择去敲响了一般兵宿舍的房门。


然后,有着陆行鸟一般不羁发型,脸蛋却像是天使般可爱的金发男孩,用很不耐烦的表情——扎克斯从没在那个总是有些忧郁的金发男孩上见到这种表情——打开了房门。


然后那个不耐烦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像是见了鬼一般惊讶,然后他樱色的嘴唇颤抖着,喊着扎克斯的名字,就好像扎克斯多脆弱似的。


“哟克劳德,真少见啊,你居然迟到了。”扎克斯咧开嘴笑着,在克劳德那看似扎手,实则手感极好的脑袋上揉了揉,“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快出发吧。”


克劳德完全不知道要出发去什么地方,但是这也无所谓,他也根本不想去什么地方。


被扎克斯拉着手臂,克劳德感受着对方手掌的触感,那是真实的,活着的扎克斯。


“真的……真的是扎克斯。”


被那双蓝汪汪带着湿意的大眼睛看着,扎克斯一下子慌神:“喂喂,怎么了啊,我刚才力气太大把你拽疼了吗?”


“不,我没事。”克劳德拒绝了扎克斯想要为自己擦眼泪的动作,被扎克斯继续温柔对待下去的话,他的眼泪才是要憋不住了。


于是克劳德低下头来,平复呼吸,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对着扎克斯露出一个柔软平静的微笑:“我们走吧。”


看着克劳德的笑容,扎克斯觉得稀罕的同时,也跟不住脸红。


知道克劳德长得可爱,但是笑起来的杀伤力也太惊人了。


“嗯!”扎克斯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拉着克劳德的手,朝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02.


“这是前往我们的世界的前7秒,克劳德。”


那个非人般俊美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克劳德耳边,脸上是诡谲的微笑。


萨菲罗斯爱说的话,要么是会激怒克劳德的,要么就是抽象的。两种克劳德都不爱听,逐渐地,克劳德选择无视萨菲罗斯话语的实质内容,直接提起自己的大剑就朝着那抹身影挥砍而去。


用尽了全身力气使出来的一击,分明是击中了男人的本体,然而男人的身体一瞬间化为了蕴含着光华的烟雾,与克劳德被击中的地方消解,又迅速在克劳德的前方汇聚。


克劳德一击刚出,根本收不住自己的架势,身体直冲那团雾气中的光华而去。


“萨菲罗斯!”


“呵呵。”


耳边像是萦绕着萨菲罗斯的笑声,克劳德的身影被萨菲罗斯所化的雾气吞没,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刺得克劳德睁不开眼睛。


克劳德一只手挡在额前,遮住那刺眼的光线,等到那光芒终于黯淡下来,克劳德站定在坚实的地面上之时,他打量起身边的幻境。


充满着钢铁质感的墙壁,似曾相识的房间,克劳德还未来得及细想,房门已经被敲响。


克劳德去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以至于他在打开房门之后看到黑发男子带着笑容的面庞时,差点没有忍住眼眶的酸意。


又是萨菲罗斯的阴谋,这次他选择用克劳德心中最柔软的东西来伤害他。克劳德这样下了判断,但是扎克斯的笑脸实在是太阳光,太像真实的了。


对方在说什么,克劳德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就算是虚假的幻影,克劳德也没办法拿起剑对着扎克斯。


就让自己……再贪婪一小会吧。


03.


被扎克斯带到了一家私密的餐厅,克劳德手里被塞了一份菜单,他看着上面的菜肴,不知所措。


“扎克斯,我们是要干什么?”


“喂喂,你不是说真的吧,你不是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吗?”扎克斯挠着自己的后脑,这时候,他的PHS突然震动了一下,扎克斯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突然变得兴奋。


“哦哦!他马上要来了,克劳德你先随便点一些自己喜欢的,我去接他一下。”说完,扎克斯便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徒留克劳德一个人,面对着服务员小姐姐和善的微笑。


“请问您决定好点餐的菜品了吗?”


克劳德眨巴两下自己的大眼睛,委屈的小表情让服务员小姐姐的笑容更灿烂了,然而美少年的美颜攻势,也没办法让服务员小姐的良好职业道德素养有任何的动摇。


“那……”克劳德随意用手指指了几个菜。


当服务员小姐再次端着菜品放到桌上,扎克斯的声音比他的身影更先表示他的到来。


“这里这里。克劳德,我把你想见的人带来了。”


克劳德一头雾水,自己有想见到什么人吗?而等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在看清跟在扎克斯身后之人的身影时,克劳德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萨菲罗斯!你到底又想要干什么!”


尽管还没有到掀桌子的程度,但拍案而起造成的动静也够大了。


“怎么了怎么了!”扎克斯被吓了一跳,朝着被吓到的服务员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


“抱……抱歉。”克劳德见状,也放低了声音。与此同时,又狠狠瞪向萨菲罗斯。


“克劳德,你跟他……”扎克斯看了眼萨菲罗斯,“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吗?”


然后他摸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我昨天告诉你可以带你去见萨菲罗斯的时候,你可高兴了呢,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克劳德支吾:“那只是以前。”他的目光炯炯,看着萨菲罗斯,当他那张带着稚气的脸蛋努力瞪视他人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带着委屈的控诉。


这几乎让扎克斯瞬间就倒戈向了克劳德,毕竟克劳德只是一个“柔弱”的一般兵,只有被星球英雄欺负的份儿。


“你到底对克劳德做了什么啊。”


“我也想问呢。”终于,萨菲罗斯有机会开口,他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这个微笑与克劳德熟悉的,带着恶意的微笑并不相同,萨菲罗斯的眉眼中甚至还有些无辜,“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然后,就看到那只有着蜜一般金色发丝的少年,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委屈的表情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就像是在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连扎克斯都开始怀疑自己和萨菲罗斯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萨菲罗斯是不是真的曾经伤害过克劳德又忘记了自己的罪过。


克劳德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脱力,他颓然地坐下,突然像是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很抱歉,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面前的萨菲罗斯,除去他过分优异的长相和出挑的气场外,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温和青年,他在克劳德的对面落座,克劳德打量着他,甚至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弥补自己不记得的过错。


“不,没什么,你这样就好,不如说请一直这样保持下去。”


明明刚刚还显得很愤怒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现状。扎克斯和萨菲罗斯没想到这个金发少年变脸得如此迅速。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克劳德起身就要离开,又被扎克斯一把按了下去。


“克劳德你等一下哦!”


然后扎克斯把萨菲罗斯拉到一边,如果是真的一般兵克劳德,这个距离已经是听不见两人的谈话的,但现在的克劳德,因为未知的原因,尽管外表上还是少年的模样,实际上已经有未来的实力了,因此扎克斯和萨菲罗斯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克劳德之前会不会被骗了。我知道不是你,你怎么会骗克劳德呢,我的意思是,或许不是你本人,而是别人假扮你,在网上或者什么地方……”


扎克斯扭头看了眼克劳德,金发的少年看上去稚气未脱,外表上真的像是容易被骗的小可怜,让扎克斯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才没有!做出这一切的都毫无疑问是萨菲罗斯本人!克劳德咬牙切齿,但他的表情变化在扎克斯眼里,就变成了这样的心理活动:克劳德之前冷静下来的样子果然是表象,他其实还是很伤心。


“嗯,如果是这样,那确实也能算得上是我的责任。”


扎克斯一拍萨菲罗斯的肩膀:“英雄!不愧是你,那克劳德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啊。”


然后到了面对克劳德的时候扎克斯的说法就变成了:“克劳德,我这里突然来了个任务就先走啦。”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郑重:“他本人绝对不是坏人,你要相信他。”


不,扎克斯,萨菲罗斯绝对是个坏蛋,你不要这么轻易就给自己洗脑成功啊!克劳德无言,但他还是不想让扎克斯担心,总之,只要今天这次会面能够平静度过,扎克斯就能放心了。


饭菜应该是美味的,但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萨菲罗斯,克劳德有些食不知味。


“我没有被别人骗。”骗我的从来都只有萨菲罗斯本人。克劳德心想,“所以你现在离开也没问题。”


“我知道。”


克劳德愣住:“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因为这样可以免去一些麻烦吧。”萨菲罗斯勾唇一笑,“小狗可是很聒噪的。”


果然是假惺惺的家伙。克劳德觉得自己内心的怒火重燃,狠狠咬了一口牛排:“那目标达成一致了,我也想让扎克斯能够放心,你想要怎么做,事先说明我可不准备跟你去太远的地方。”


萨菲罗斯只思考了短暂的一瞬:“去神罗大厦吧。”


于是跟着萨菲罗斯回到了那座钢铁巨物里。


克劳德拿着一把普通的训练大剑,跟拿着正宗的萨菲罗斯在虚拟训练室大闹了一场,萨菲罗斯明显收敛了实力,但克劳德也没有用自己顺手的剑,更小一号的身体也还没有适应,两个人可以说是各自都收着在打。


但明显还是克劳德劣势更多,当萨菲罗斯只是发丝稍乱,还能拿着正宗优雅地站在一旁,克劳德已经只能趴在地上喘气了。


克劳德有些嘲讽地说道:“就算只是口头说说,但这就是你‘照顾’我的方式吗?”


“听扎克斯说,你想要成为特种兵。”


克劳德眼神闪烁了一下,垂眸道:“那是以前。”现在克劳德已经知道了,特种兵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也不想再为神罗工作了。


“唔……”萨菲罗斯轻笑,“那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克劳德突然领会了什么,抬头看向仍然体面的萨菲罗斯:“你在指导我?”


“但是你不需要,你的动作已经自成一派了。”萨菲罗斯的眼神意味深长,“我看出了我的影子,看来扎克斯说你是我的粉丝,并没有骗我。”


“啰唆。”克劳德埋头,想要掩藏自己脸上的红晕,“那是以前了。”


“现在已经不是了吗?”


克劳德正在想着要怎么开口,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还是以非常羞耻的公主抱:“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已经站不起来了,所以才一直躺在地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克劳德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反抗萨菲罗斯翻身下地都做不到。


“呵呵,就当我为了挽回粉丝做出的一点努力吧。”萨菲罗斯将抱着克劳德的胳膊收得更紧,来表明自己不会放克劳德下去的态度。


“你……”克劳德没想到萨菲罗斯还有这一面,但他看着萨菲罗斯,却怎么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疯狂的痕迹。


只有些许的调笑,连带神情放松的,温柔地微笑。


就好像……他依然是克劳德所憧憬的英雄。


“在我面前露出这么多破绽,该说你什么好。”萨菲罗斯垂眸,看着克劳德睡着了之后宛如天使般的睡颜,忍耐住了将绝望赐予他的冲动。而是用这个温柔和轻柔的拥抱,将克劳德带离了训练室。


04.


第二天克劳德睡眼惺忪从舒服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克劳德很少有能睡在这种一摸就知道造价不菲的床上的机会,以至于他一觉醒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过……这里是哪里……克劳德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对周围的景象有任何熟悉的记忆,房间内也没有任何人,而他因为睡眠而变得迟钝的脑袋,终于想起来了意识混沌前发生的事情。


萨菲罗斯!克劳德猛地翻身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宽大的上衣,而下身……什么布料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克劳德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衣物,而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克劳德脑子里冒出一些荒唐的念头,蹑手蹑脚地想要走出房间。


“你要去哪里。”克劳德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拉扯着身体往后靠近了一个带着湿热水汽的躯体。萨菲罗斯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长发还在往地上滴着水。


完了,我那个荒唐的想法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你……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哦?”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支吾的样子,脸上带上玩味的微笑,“你想要我们发生什么吗?”


克劳德突然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使劲回想着昨天在训练室失去意识之后有没有别的记忆。然而克劳德深知自己的记忆并不靠谱,哪怕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克劳德的心还是像被蛛丝提起。


“呵呵呵……让你失望了,昨晚能享受到美梦的只有你一个人。”萨菲罗斯松开了克劳德的手腕,“我才刚刚从一个紧急任务里回来。”


克劳德狠狠松了口气:“非常抱歉,长官,我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萨菲罗斯并没有计较太多,而是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毛巾擦拭起来自己那头给气质加分,却也打理起来十分繁复的头发。


克劳德环视周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而克劳德又不可能就穿着这么一件明显就不是自己型号的衬衫光着腿跑回自己的宿舍。


克劳德挽着衬衫过长的衣袖,向着丝毫不介意袒露自己肌肉的男人问道:“长官,请问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


“你昨天可没有这么礼貌呢。没错,难道你认为我会让脏兮兮的小兵躺上我的床?”


“我为我昨天的失礼道歉,长官。”克劳德低头,这是必要的妥协,“请问我的衣服在哪里呢,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到了萨菲罗斯的神经,他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天生自带微笑的唇,染上了危险的气味。


“不,不用,我倒是更喜欢你昨天的态度,敢于向我挑战的,前任粉丝克劳德。服侍我吧,让我满意,然后我就会告诉你衣服的位置。”


克劳德愣在了原地,没能领会过来这话语的意思。


萨菲罗斯抱着手臂,看着克劳德迟迟没有动作,像是终于接受了克劳德理解能力低下的事实,男人再次开口:“吹风机在浴室里。”


克劳德这才恍然大悟,走进弥漫着水汽的浴室,代表着萨菲罗斯刚刚在这里冲过澡。


旁边的脏衣篮丢着一套克劳德看惯了的,萨菲罗斯的战斗服,克劳德还去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在脏衣篮里。


这一切都告诉克劳德,现在的萨菲罗斯是个还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人类,让克劳德的心情安定下来。


吹风机的轰鸣很快在房间内响起,克劳德费劲儿地举着手给萨菲罗斯吹着那头一看就保养良好的银发。


干燥之后的发丝被暖风吹出一个弧度,好像能够反射灯光。


真的是很美的一头银发,然而克劳德此刻却无暇欣赏,他满心只有:这头银发也太长了我的手臂好酸。


“长官……萨菲罗斯,我吹好了。”想起萨菲罗斯更喜欢自己之前的态度,克劳德便也顺势恢复了自己舒服的称呼方式。


“唔哼……手法还可以,但是还有改进的空间。”


克劳德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没有下次了,绝对不会有了。但是嘴上还是“哦”了一声。


既然克劳德已经献出了自己的服务,萨菲罗斯便也终于告知了克劳德衣服的所在地:“你那身一般兵的服饰,我已经扔掉了。”


“哈?!你在干什么啊!”若不是现在手头没有武器,克劳德真想给这个戏弄自己的男人一点教训。


果然萨菲罗斯就是萨菲罗斯,哪怕不是外星灾祸,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亏自己还对他稍微改观了一点!


“但是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衣服,就放在客厅沙发边的纸袋里。”


克劳德觉得自己简直又被萨菲罗斯耍得团团转了,但是他偏偏还能就卡在克劳德的底线上。


“你这次最好别再骗我。”


“我可没有说过骗你的话。”


克劳德在脑内过了一下萨菲罗斯的话,的确,他只承诺过告诉克劳德衣服的位置,并没有保证过那是原本的衣服。


克劳德气呼呼地离开了卧室,不得不说神罗给萨菲罗斯配置的公寓可真豪华,只可惜它的主人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好好布置它,因此显得少了些人气。


克劳德一眼就看到了萨菲罗斯所说的纸袋,上面印着大大的神罗LOGO,手指触碰到布料的质感,很舒适,远比克劳德不见的那套神罗一般兵制服舒适多了。


尽管如此,克劳德还是搞不清楚萨菲罗斯非得扔掉它的原因,要知道克劳德最后还是得为了补上一件制服而交额外的钱。


一想到这,克劳德觉得自己齿缝就痒痒。


当克劳德换好了衣服,卧室的门也被打开,克劳德所熟悉的萨菲罗斯穿着那套熟悉的战斗皮衣出现在克劳德的面前。克劳德现在知道萨菲罗斯肯定有很多套了。


“衣服很适合你。”萨菲罗斯不吝啬自己对克劳德的夸赞。


是的,萨菲罗斯准备的那套衣服的确相当适合克劳德,它仍然有军装的元素,但修身的版型让克劳德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穿着不合身的一般兵服饰那样臃肿,如果只看背影,有种超脱了性别的中性美感。


“嘛……衣服还是谢谢你了,那我就走了……”


“你准备走到哪儿去?”


“当然是去站岗,不过托你的福我大概得先去申请一套新的制服了。”


“你不用去了,你的工作地点不在那里。”萨菲罗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翡翠般的兽瞳微眯,让克劳德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副官了。”


05.


神罗的英雄,完美的化身,特种兵的顶点,被所有士兵所崇拜的萨菲罗斯,最近似乎变得比较容易接近了。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萨菲罗斯身边多了那个年轻貌美的金发副官的原因。瞬间,大家对萨菲罗斯的印象就有了改变。


看来就算是英雄也同样拥有正常人的欲求啊,比如欣赏美人什么的。


当克劳德穿着那套极为合身的新制服来到员工食堂,立马受到了许多士兵的注视。毕竟这可是雄性极度集中的军队,哪怕明知道这名新副官是货真价实的少年,也不妨碍他们欣赏一番。


这一切都怪萨菲罗斯!克劳德咬牙切齿。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晋升果然又遭到同僚们的歧视了。


可怜的克劳德并不知道士兵们的真实想法,只以为他人的注视肯定是不怀好意。好在他也已经习惯了被人孤立的生活,他将其他士兵的目光当成不存在,端着餐盘找合适的地方坐下。


“克劳德——这边这边——”爽朗清亮的男音,来自热情的扎克斯。


克劳德很快找到那个张扬的身影,朝着那边迈去了脚步。


“哦!很像样嘛,这套衣服!”扎克斯抱着手臂,目光中满是欣赏。


克劳德想对扎克斯的好意回以笑容,但是一想到这是萨菲罗斯准备的,尺码还就是那么恰到好处,克劳德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僵硬。


“谢谢,扎克斯。”


“这就是最近的风云人物,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啊。”扎克斯旁边的人咂舌两声,感叹道。


“这是康塞尔,是个非常好的家伙哦!”扎克斯一把搂住康塞尔的肩膀,介绍道,然后被康塞尔有些嫌弃地甩开。


然后康塞尔对着克劳德露出一个带着善意的笑:“这只小狗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太黏人了,对吧。”


克劳德失笑出声。扎克斯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


康塞尔倒吸一口凉气:“笑起来杀伤力更大了啊,难怪其他士兵沸沸扬扬的。”


“可不是嘛,食堂平时哪儿那么多人。”


“真是奇怪了,他入伍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之前怎么没听到消息。”


“你平时不也老爱戴着那个头盔保持自己的神秘感吗,虽然克劳德的理由跟你不一样,但是在这方面他还是挺传统的。”


“难怪。”


“你们在说什么?”听着两人的对话,克劳德不解地歪了歪头,引得面前的两个人哑然失声。


康塞尔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喂不是吧,这孩子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吗?难怪扎克斯你总是念叨着他。”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那么担心了吧。“


克劳德耸了耸肩,既然听不懂,他就开始享用起了自己的午餐。萨菲罗斯塞给他的新员工卡不知道额度有多高,成功让克劳德的饮食水准上涨了不止一个等级。


“呐,克劳德,你老实告诉我。”扎克斯神色突然变得慎重起来,像是对接下来将要出口的内容有些难以启齿,“萨菲罗斯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餐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克劳德的表情是显而易见地动摇:“你们怎么知道的?”


克劳德陷入了小恐慌之中,萨菲罗斯的疯狂被发现了吗?扎克斯又得死在米德加尔郊外的那场雨中了吗?自己又得……跟萨菲罗斯对抗了吗?


克劳德这样的表情显然落入了对面二人的眼中,热血上头的扎克斯直接拍桌而起:“可恶!就算他是萨菲罗斯也不能对未成年下手啊!克劳德你放心,我这就去找萨……找安吉尔,让他找萨菲罗斯给你讨回公道。”


扎克斯还算有点理智,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没办法成功教训以权谋私的萨菲罗斯。


“哦?找我讨回什么公道?”


低沉磁性的嗓音自扎克斯的背后响起,高挑的身形,飘散的银色长发,他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很精准,就像这里并不是神罗的食堂,而是什么庄重的场合一样。


只是到来就让现场的气氛骤变的男人。


但扎克斯可不像周围的一般兵们,会被气场给吓住。


“我把克劳德带来跟你见面,可不是让你对他做那种事的,你看啊!克劳德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扎克斯一指克劳德,他那动摇的表情,让人很难不去想象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哦?”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对方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睁大的样子显得他本就年幼的外表更可爱了,搭配上扎克斯和康塞尔谴责的眼神,周围的士兵们也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在暗中观察这边的事件进展。


“给我吹头发有那么不情愿吗?”


然而,萨菲罗斯的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完全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饶是克劳德,现在也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沟通出了点问题。


“除了拿吹风机太久了手有点酸以外……”


“我还能再拜托你吗?”萨菲罗斯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我自己一个人很难把头发吹干。”


萨菲罗斯撩动了一下自己肩膀的发丝,银丝滑下皮革吹落至他的胸前。


克劳德直接看呆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唔,嗯,好……”


“那真是太好了。”萨菲罗斯再回以一个微笑,让克劳德禁不住也跟着弯了嘴角。


萨菲罗斯的大掌搭上克劳德的肩膀,将他拉近了自己一些。期间并没有看到克劳德有任何不情愿的意思——其实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萨菲罗斯带走了。


“我找克劳德有些事情呢,就先带他离开了。”


“喂!萨菲罗斯,我饭还没吃完呢!”克劳德挣扎了一下,无果,萨菲罗斯的大掌牢牢地按在他的肩上。


“我带你去高级的餐厅。”


倔强的克劳德,听到这句话后,态度瞬息之间便软化下来:“那好吧。”


也太好搞定了吧!这是在场所有的旁观者的心声。


目送着二人彻底离开了餐厅,扎克斯才回过神来,问旁边的康塞尔:“康塞尔,特种兵的副官还需要帮长官吹头发吗?”


康塞尔耸耸肩膀:“我又没当过副官。更何况,别的1st特种兵也没有副官啊,你不是跟安吉尔关系很好吗,你有帮他吹头发吗?”


扎克斯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安吉尔的头发的确也比较长,但是还没有到自己不方便吹的地步,再说了我也没在他的家里过夜……等等!”


扎克斯突然发现了盲点:“要给萨菲罗斯吹头发就得克劳德等他洗完澡吧,他们到底为什么会面临这种情况啊!”


“扎克斯,冷静。”康塞尔拍拍扎克斯的后背,“以我来看,他们俩目前应该还是健全的关系。”


虽然……康塞尔忍住了,没说接下来的话。


萨菲罗斯那宛如蛇瞳一般的眼睛看着克劳德的时候,完全是在看自己所有物的眼神。但是这话,目前就没必要说出来刺激扎克斯了。


06.


给萨菲罗斯泡好咖啡,克劳德暗自腹诽,自己为什么非得这么伺候萨菲罗斯不可。


克劳德正在考虑要不要将手上的这杯咖啡泼在萨菲罗斯的头上,走回萨菲罗斯的桌边,看到男人认真看着文件时认真的侧颜,最终只是把咖啡轻轻地放到桌上。


萨菲罗斯目不斜视,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不太喜欢这个温度的。”


“那就请个会给你泡咖啡的副官,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萨菲罗斯转头,看着抱怨个不停的克劳德,朝他招招手。


这是做什么?克劳德一头雾水,碍于萨菲罗斯是自己上司的身份,还是乖乖走到萨菲罗斯身边。


然后他就被拉住了胳膊,身体往前牵引,直接被拉入萨菲罗斯怀中,被他那双坚实的手臂搂住了身躯。


“喂!你干……”


萨菲罗斯并未理会克劳德的挣扎,而是强行用大力镇压了金发少年的挣扎,大掌揉搓了两下那颗陆行鸟脑袋,开始说着什么。


萨菲罗斯说了两段话,克劳德反应过来了,萨菲罗斯正在介绍神罗的兵种以及特性,还有在战场时,要如何利用这些兵种的优势排兵布阵。


克劳德很快安静下来,小脑袋看着萨菲罗斯手中的文件,水润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萨菲罗斯的手指为克劳德指出重点。萨菲罗斯教导克劳德的内容,恰好是他从未了解过的,又是他特别感兴趣的内容。


当萨菲罗斯给克劳德讲到战术的时候,克劳德更是听得津津有味,这些内容都是长官才会了解的,在军队时只当过一般兵的克劳德哪怕训练得再努力,也接触不到这些内容。


“所以那场战斗是你们以少数兵力大获全胜了是吗?”


“没错,我用诱饵哄骗了他们大部分的兵力倾巢而出,然后我带领着我的精锐部队直接前往了他们的领地。就如同我预料的,这里兵力空虚,我就趁机占领了他们的领地。”


单纯的讲解内容,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成了萨菲罗斯将少年抱在自己的腿上,以亲密的姿势为他讲解着自己在战场上的亲身经历。


萨菲罗斯很小的时候就成了神罗战士,这些事迹,他要多少有多少,他不介意说出其中的一两件,来获得克劳德憧憬的目光。


就像是这样。克劳德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水蓝色的眸子倒映着萨菲罗斯的身影,昭示着此刻在他的目光中,除了萨菲罗斯再也映入不了任何人。他的粉色的嘴唇因为听得入迷而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牙齿和舌尖。


萨菲罗斯享受着来自克劳德全心全意的注视,也很满意克劳德对着自己露出痴迷的神情。


“萨菲罗斯……太厉害了。”


“不过在那场战争中我还是付出了代价,对方的领地虽然兵力空虚,但是将领却还留守在那里,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但是你赢了。”克劳德几乎毫不怀疑萨菲罗斯会是胜利的一方。


萨菲罗斯嘴边弯出一个弧度:“当然,不过我还是为此付出了代价,腰部受了些伤。”


“哪里!?”克劳德反射性地就去摸萨菲罗斯的腰腹,他听萨菲罗斯讲得太过入迷,已经忘了那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脑子里充斥着愤怒,愤怒竟然有人让萨菲罗斯受伤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中间逐渐泛上了绿色,瞳孔逐渐收缩变细。


“克劳德。”萨菲罗斯唤着克劳德的名字,将他的神智拉回,“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精通魔法,只需要一个治愈术就能恢复,所以连疤都没有留下。”


萨菲罗斯用拇指摸索着克劳德的脸蛋,看着克劳德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


“太好了。”克劳德仍然用痴迷的目光看着萨菲罗斯,主动将脸颊靠近萨菲罗斯的手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在担心我。”不管是什么境地,作为星球的英雄,抑或克劳德的宿敌,似乎都轮不到克劳德去担心他的份。


但萨菲罗斯,却发现,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克劳德的唇依然微张着,透过缝隙能看到的舌尖似乎像是在引诱着什么。


萨菲罗斯将抚摸着克劳德脸蛋的手转移到他的下巴,克劳德被迫抬起了头,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样不应该,看着萨菲罗斯逐渐靠近的,完美的面容,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咳咳——”


两人一同看向发声的地方,梳着黑发中分头,面容成熟的男人正以别过脸的姿态,咳嗽着提醒屋内的二人自己的到来。


克劳德表情一下子僵住,恍如初醒一般,才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飞速跳下椅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才看着萨菲罗斯的时候,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除了萨菲罗斯以外再也没办法注意到别的事物。


但是萨菲罗斯可不一样,克劳德觉得,男人可不会注意不到有人进屋了。


萨菲罗斯到底是什么意思!克劳德捉摸不透,他觉得萨菲罗斯还是那么恶趣味,让他觉得男人还是那个恶劣的男人,但与此同时,克劳德看着他的时候又往往能找到他身上的,属于英雄的,自己所崇拜的痕迹。


萨菲罗斯或许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以玩弄自己为乐。克劳德在内心告诫自己,这才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逐渐冷却下来。


看着萨菲罗斯离开座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跟来客对话起来:“安吉尔,有什么事吗?”


“高层点名要你参加的会议,你心里应该有数吧?”安吉尔抱着手臂,表情严肃。


“啊,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你等着被他们找麻烦吧。”


对于安吉尔直言不讳的提醒,萨菲罗斯面上仍然一片平静,他只是跟着安吉尔走出办公室,克劳德本想跟在男人身后,履行自己作为副官的职责,但很快就被制止了。


“克劳德你留在这里。”看着克劳德倔强的眼神,萨菲罗斯只是对他安抚地笑了笑,“别那么黏人,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我能够处理,在我回来之前,你把抽屉里的那份文件看一下吧。”


克劳德垂着脑袋,拳头捏得死紧。他明知道萨菲罗斯是将去面临麻烦的,自己却完全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


桌上的咖啡已经由正好可以入口的温度变得有些凉了,等萨菲罗斯回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凉透了。


真可惜,几乎还是满的呢。克劳德拿起咖啡杯,想要不浪费自己亲手泡的咖啡,嘴唇接触到杯沿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萨菲罗斯嘴唇触碰过的位置。


克劳德突然想起刚才萨菲罗斯即将碰到自己的嘴唇,略带微笑的唇,形状完美……


克劳德将咖啡杯放回桌上,像是为了掩盖自己再次变得滚烫的头颅,他打开抽屉,看到了萨菲罗斯口中的那份文件。


“关于魔咣给星球带来的毁灭性灾害以及新能源开发计划的讨论……”克劳德阅读出标题,逐渐瞪大了眼睛。


07.


克劳德最终还是没有等来萨菲罗斯开完会归来,他不想一直待在萨菲罗斯的办公室,这样会显得他好像有多急切等待男人回来似的。


文件他已经看完了,又放回了抽屉,看完那份文件,克劳德几乎可以确定,萨菲罗斯跟自己一样拥有未来的记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与克劳德记忆里,那可怖的,诡谲的,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萨菲罗斯太不相同了,但与此同时,他又并不完全是克劳德所憧憬的英雄。


他会跟克劳德开玩笑,会逗弄克劳德,还会搂着他,用克劳德无法逃离的目光注视着克劳德,让克劳德快要忍不住为他奉上一切似的。


但是,这就是萨菲罗斯,是萨菲罗斯在英雄的身份下,属于萨菲罗斯的性格。


克劳德脑子里全是萨菲罗斯,他用力摇了摇头,想要将男人从脑子里甩出去似的。


但这根本没用,他又来到了萨菲罗斯的家里。这并不是出于克劳德的本心,毕竟他才刚当上副官,他的旧宿舍已经被分配给了别的一般兵,给克劳德新配置的宿舍又还没有消息,克劳德只好拿着萨菲罗斯提前给自己的钥匙卡去了男人的家。


将吹风机放在床边,思考着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履行这个“副官的义务”,毕竟萨菲罗斯并不在家,这就不怪克劳德偷懒了是吧。


刚看完论文的脑子开始犯困,克劳德趴在床边,昏昏沉沉的,在梦乡边缘徘徊。


我就睡一小会。克劳德想着,直接用着别扭的姿势睡着了,好像不在意自己之后醒来脖子会有多疼。


但他确实没有这个烦恼,当克劳德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已经一片漆黑。


真奇怪,他记得自己应该没有关灯才对。触感也不对劲,这高档的被子又被盖在了自己身上。克劳德的夜视能力很好,面前有什么银色的东西在反光,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萨菲罗斯的头发。


萨菲罗斯正面朝自己,侧躺在自己的身侧,克劳德被萨菲罗斯搂住,枕在他的胳膊上,还睡得很香,甚至还想立马倒头再睡一觉。


“还很早,继续睡吧。”大掌自克劳德的腰间摸上他的后颈,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


克劳德的耳膜被萨菲罗斯的嗓音在近距离震荡,终于抵挡不住睡眠的诱惑,克劳德再次睡了过去。


08.


“萨菲罗斯,我说,那孩子好歹还是个未成年,你就不能再等等?”


安吉尔一只手按着萨菲罗斯的肩膀,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自己的怒火。自己的好友变成这样,他真的很痛心,只能力所能及地劝劝。


克劳德并不在这,这是当然的,安吉尔可不打算让那孩子听到大人之间的对话。


早上他从萨菲罗斯怀里醒来之后,就一直闷声不语,萨菲罗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让他乖巧地离开了办公室。


萨菲罗斯回应安吉尔:“我跟克劳德还没有变成那种关系。”


“但是今天他从你公寓的楼层出来的,有不少特种兵都看见了!”安吉尔痛心疾首,星球英雄谈起恋爱来居然是这么不理智的模样。“你注意点影响。”


“只是收留没有房间睡觉的可怜副官罢了。”萨菲罗斯勾唇,安吉尔看不透萨菲罗斯的心思,只能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分寸了。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空闲的房间,这谁知道呢。


话题的当事人打开房门,探出头来:“长官,我已经试穿过衣服了,是合身的。”


萨菲罗斯眼里有些遗憾,克劳德没有穿上他准备的新衣服,那明明很适合克劳德的。


“但是萨菲罗斯,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买新外套,那个太厚了,现在还根本用不上。”克劳德的怀里抱着一件依然有军装元素的厚外套,大量的毛绒装饰让人忍不住想象,他穿在克劳德身上会把他衬托得有多可爱。


“新任务,勘探新能源,你已经看过论文了对吧。”


克劳德点头,那篇论文里的确提到过这一点。


安吉尔叉腰,摇摇头道:“我说什么来着,上头这么快就给你脸色看了。”


“没关系。”萨菲罗斯看上去依然是处变不惊的模样,“我出任务的期间,这里就交给你跟杰内西斯处理了。”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安吉尔脸上露出爽朗的笑,“那家伙被你拜托之后,在我面前念诵了几个小时的《LOVELESS》,看起来干劲十足。”


萨菲罗斯听了这话,脸上也浮现出一个假笑,语气中对安吉尔的遭遇充满了同情,但也有几分调侃的意味:“我相信你以后会与杰内西斯有更多共同话题的,有关《LOVELESS》。”


“得了吧。”


与安吉尔简单的交谈完毕,萨菲罗斯来到克劳德的身边,发现金发少年正在用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


克劳德甩甩头:“没什么。”他只是觉得很新奇,第一次看到萨菲罗斯跟他人打趣的样子。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不屑于与不一样的物种交朋友。


萨菲罗斯似乎也并不在意克劳德不正面回答自己,在他的脸上,意味深长的微笑从未褪去,就好像克劳德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


“记得把外套带上,我们要前往的地区非常冷。”


“别小瞧我,我可是在北边出生的。”


到达勘探地点后。


克劳德将萨菲罗斯送给他的毛绒长外套裹在身上,一点都不再嫌弃手腕和领口处装饰的长毛太过可爱了,他万分庆幸萨菲罗斯想得足够周全,然而即使如此,克劳德也忍不住往手心哈气,试图将冰冷的指尖变得暖和一些。


克劳德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捉住,萨菲罗斯取下自己的手套,在他穿着这身军装的时候,很难得见到他素手的模样,因为他总是时刻准备着握着正宗前往战场。


但此刻,他却用那双完美的素手给克劳德传递着温度。克劳德低下头,试图用领口的绒毛遮住自己发烫的脸,多亏了萨菲罗斯这一出,这下他感觉没那么冷了。


萨菲罗斯欣赏着金发少年脸蛋通红的模样,毛茸茸的外套让他看起来年龄更小更可爱了,萨菲罗斯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爱上了给克劳德买衣服的这件事。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的电棍都因为低温放不出电了!”开着直升机送来军队和特种兵的塔克斯,雷诺感觉自己被冷得浑身打战,谁让塔克斯总是成天到晚穿着那身黑西装呢。


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看到雷诺刚下直升机两分钟就回到飞机上,再也不肯下来了。


“喂——英雄大人,你可别因为谈恋爱就耽误了正事啊——啊啾。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雷诺说话这一会儿,他已经因为冷风而狂打喷嚏了。


两人对视的瞬间,克劳德觉得萨菲罗斯的眼神在说:看,如果不是我你就会是那个模样了。


克劳德为自己能读懂萨菲罗斯的眼神生闷气,抽回了在萨菲罗斯掌心的手,塞进外套的口袋里。那里没有萨菲罗斯掌心的温度高。


萨菲罗斯只是无言的,重新将自己的手套戴上,他们是时候出发了。


未完待续


秋夜碧响

【sc】手办巅峰对决

永生设定,故事内容来源@血玥 ,又是吐槽手办的一篇短文(?)我是负责填土的废柴。


1.

“你好,这里是史特莱夫快递。你的快递到——”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出现在克劳德面前的,是一个眼睛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宅男。

虽然是宅男,但是他很有钱。克劳德默默看着眼前的男人,在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只有不想弄丢东西又想马上到的,很有钱又需要转寄很贵东西的人才会打电话给他。

“谢谢你!我可以就在这里拆吗?我有点担心它……”

“没事。”

克劳德站在门口。一般找他的人都很信赖他,这样要求当面拆快递的属实第一次出现。

“我真的好兴奋!谢谢你,史特莱夫先...

永生设定,故事内容来源@血玥 ,又是吐槽手办的一篇短文(?)我是负责填土的废柴。

 

1.

“你好,这里是史特莱夫快递。你的快递到——”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被打开了。出现在克劳德面前的,是一个眼睛闪烁着诡异光芒的宅男。

虽然是宅男,但是他很有钱。克劳德默默看着眼前的男人,在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只有不想弄丢东西又想马上到的,很有钱又需要转寄很贵东西的人才会打电话给他。

“谢谢你!我可以就在这里拆吗?我有点担心它……”

“没事。”

克劳德站在门口。一般找他的人都很信赖他,这样要求当面拆快递的属实第一次出现。

“我真的好兴奋!谢谢你,史特莱夫先生……啊,你看!”

“……人?”

“不是人,是手办——”男人用面颊贴了那个所谓的“手办”一下,神情狂热,状若疯癫,“我预约了好久才抢到的手办,是我最爱的——最爱的形象!”

“你看!做的多好!”

“……确实很像人……”

“谢谢你的欣赏!”男人大声说道,这句话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看向他。

“嗯……没事的话,请先把钱交了吧。”

“哦……哦,好!谢谢您,史特莱夫先生,下次有需要我还找您……”

听着这么絮絮叨叨的话,克劳德走出庭院,跨上芬里尔。

原来世界上还有手办这种东西——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想。芬里尔的咆哮声被他抛在脑后,在车上,克劳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他是不是可以去定制一个手办,一个萨菲罗斯的手办?

 

2.

萨菲罗斯对自己的外貌并不在意。

似乎是杰诺瓦的细胞起了作用,萨菲罗斯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模样。他的头发不会乱,羽毛不会因为一直掉而减少,健硕的肌肉不会因为长时间宅在家里而变得松软。这么固化的外表,让萨菲罗斯对自己的外貌没有一点点在意的时候。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克劳德想,萨菲罗斯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在最终战时变成什么样?

那个身体发紫,头部发绿,张开几双翅膀的模样,萨菲罗斯知道自己当时是这个样子吗?

他的心中泛出了一丝久违的、恶趣味的波浪。

“喂?”

“……嗯?啊啊,是史特莱夫先生……!您有什么事吗?还是我刚刚的钱给少了?”

“都不是。我想问问你,你的手办从哪里订购的?”

 

顺着男人那条藤,克劳德摸到了制作手办的工厂。起先他们并不愿意帮克劳德单独定制一个“手办”,但克劳德给的实在太多,他们最后也只能含泪答应了克劳德。

“先生,你想定制的手办……嗯,大概是什么样的?”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一边说,克劳德一边在纸上画图。作为一个纯正的工科男,克劳德在具有曲线美的线条上简直一窍不通。

“这样……我们还是无法制作出来呢,您能给更细节一点的形象出来吗?”

“整体是灰的,头部绿色,身体偏紫,还有很大的翅膀……翅膀有渐变。”

“您有照片吗?”

“没有。”开玩笑,虽然手上有,但发出来肯定会出大事。这些资料怎么能流出去呢?

“唔,能用一两个词再形容一下吗?”

“怪物吧。”

 

*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厂方发给克劳德看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定制手办的周期很长,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克劳德定制的手办——最终决战时的萨菲罗斯逐渐成形,而克劳德自己对这个手办到底细节上长什么样还不是很清楚。

毕竟,厂方一直都给他看整体情况。

 

 

3.

“叮铃,叮铃——”

“是谁?”

宅在家里的萨菲罗斯打开房门,门口放着一个硕大的箱子。萨菲罗斯再仔细一看,箱子上面写的收件人赫然是“克劳德”。

哦,人偶的快递啊。

少见,人偶竟然也有快递要收。萨菲罗斯一边想,一边把这个箱子扛到房间里面。既然克劳德是他的人偶,那克劳德的箱子也属于他。萨菲罗斯从旁边拿出一把刀,打开了这个大箱子。

这是什么?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雕塑。这个雕塑有着绿色的头,紫色的身体,还有巨大的翅膀。它似乎是一个“人”,因为脸和身体塑像的极度变形,几乎看不出这是个人来。

……好像很眼熟。

萨菲罗斯再往后退了几步,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努力扒拉着自己的脑子,在一堆金色头发之中寻找这个眼熟的身影。

 

……啊……

这不就是他吗?

 

这个雕塑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是他的人偶?萨菲罗斯绕着“人”转悠,想着克劳德为什么要订购这样一个东西。由于脸和身体极度变形,萨菲罗斯在看着这个“人”时,一点尴尬的感觉都没有。

“他难道是喜欢这样的我?”

“还是说……”

“人偶更喜欢暴力一点的我?”萨菲罗斯摸着下巴,脑中弹出各种各样的看法。

“嗯……”

“难道。”

难道说,克劳德在向他求欢?

想到这里,萨菲罗斯的心情十分愉悦了。虽然如此,但人偶敢做他形象的“人偶”属实胆大包天。他还是得做点什么来提醒一下克劳德他处于什么位置。

人偶是不能反抗引导者的,他想。

 

4.

“嘶……”

克劳德翻了个身。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个星期以来,萨菲罗斯就没放他出过房间。他用无穷无尽的精力将克劳德困在了床这一亩三分地上,辛勤的劳作让肥沃的土地措手不及,再好的身体素质也经不起连续一周的、同样好体力、甚至比他的体力更好的人的折腾。

“你发什么疯,萨菲罗斯?”

克劳德在第七天的半夜发出了灵魂质问。

“没什么,”萨菲罗斯坐起身,雄壮的背部肌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仅此而已。有时候,引导者也需要满足人偶的心愿。”

“什么愿望?”

克劳德听的一脸迷糊。猛然间,他看到在萨菲罗斯那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他定制的、萨菲罗斯的手办塑像!

“你——你拆了我的快递?!”

“你的就是我的,”萨菲罗斯理直气壮地转过身,拿过克劳德定制的手办,“你想我用这种形态面对你吗,克劳德?看起来是我现在对你太温柔,你想我用更粗暴一点的方法对你……”

“哈?”

无视克劳德的疑惑,萨菲罗斯继续说着他的话:

“没关系,我也是时候该提醒你了。你看……”

出现在克劳德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小兵衣服的自己。眼前的“缩小版克劳德”,两眼无神,穿着小兵服装,衣服上还有些破洞。小兵克劳德趴倒在地上,身前是一个黑魔石,而在趴倒克劳德身下的,是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生命之流。

“我还在后面写了几个字。”

克劳德看着萨菲罗斯把他自己做的手办翻了过来。在手办的下方,这么写着: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引导你。”

“我做这个‘手办’,是想提醒你——无论什么情况,你都是我的人偶。”萨菲罗斯在克劳德面前摆弄着小克劳德,“这是我融合你的细胞、我的细胞和杰诺瓦细胞做出来的。比起你订购的那个塑料摆件,显然是我这个更好用。”

“我根据我的已知模拟出你的身体……还有你身上的衣服。所以,这个摆件还可以这样——”

在萨菲罗斯的摆弄下,克劳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克劳德被缩小版的正宗一刀穿胸。

“怎样?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人偶。顺便,你在做我那个模型的时候,是用你的脸吗?你真的很想和我reunion……”

“……萨菲罗斯。”

克劳德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眼前的萨菲罗斯与当着他面开箱的宅男不断重合又不断分离,最终又重叠到了一起。

“萨菲罗斯!”

克劳德不顾腰椎的疼痛,从身边拔起六式,砍向拿着小克劳德的萨菲罗斯。

 

 

5.

*神罗总部。

“啊……克劳德定制了那样的东西啊。”社长挂掉厂长的电话,感叹道。

“特种兵都喜欢奇奇怪怪的东西么?对着好端端的萨菲罗斯不看,非要看这种非人形态的萨菲罗斯……”

“不过萨菲罗斯和他相差也不多不是吗?”曾放下文件,“不要忘了克劳德的身体始终停留在十六岁。再强壮的身体素质也掩盖不了十六岁时就被萨菲罗斯盯上的事实……”

 

 

“真是,让人惊叹的特种兵啊。”





——————————

ps 这个萨雕塑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有多种颜色任君选择。

图片来源@血玥 ,真的很👌🏻

西泠

空仓挂机。


@焚纠 的点梗:掐脖子

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hhh墙上床上都想过,最后挪到地牢里了( ゚∀ ゚)

点梗始终有效,在点梗贴下留评论就行。原图私我(。・ω・。)ノ♡

空仓挂机。


@焚纠 的点梗:掐脖子

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hhh墙上床上都想过,最后挪到地牢里了( ゚∀ ゚)

点梗始终有效,在点梗贴下留评论就行。原图私我(。・ω・。)ノ♡

倾晔_
感觉画的很变态的时候看看切片,...

感觉画的很变态的时候看看切片,还是画的太保守了

感觉画的很变态的时候看看切片,还是画的太保守了

雨溪_Raining Brook

一个尝试

*1
俄罗斯的冬季包裹春夏秋,越过黄叶飞旋的日子,就是鹅毛大雪,黄棕色的土地在雪原下沉眠,少有苏醒的机会。克莱恩顺应时节,套了一件厚实羊绒大衣,皮毛塞住了脖子与衣服之间的缝隙,密不透风,外头的寒冷进不来,只是凝结在脸上,化作薄薄一层霜,眉眼的转动很费劲。他坐在摇摇晃晃的雪橇上,别在胸口的传呼机兹拉作响,那是电流流窜发出的声音。克莱恩正赶向阿蒙指定的接头地点,在布拉格维申斯克市的郊外。

领头的几只猎犬大开大合地奔跑,毛发在空中飘扬,仿佛雪粒划出的痕迹,它们口卝中喷卝出的白雾汩卝汩散开,雪橇主人坐在前头,只留下一个坚卝硬的背影,猎卝枪的长枪杆靠在他肩头,露卝出一小段黑色,沉默的威慑。克莱恩的双手插在口...

*1
俄罗斯的冬季包裹春夏秋,越过黄叶飞旋的日子,就是鹅毛大雪,黄棕色的土地在雪原下沉眠,少有苏醒的机会。克莱恩顺应时节,套了一件厚实羊绒大衣,皮毛塞住了脖子与衣服之间的缝隙,密不透风,外头的寒冷进不来,只是凝结在脸上,化作薄薄一层霜,眉眼的转动很费劲。他坐在摇摇晃晃的雪橇上,别在胸口的传呼机兹拉作响,那是电流流窜发出的声音。克莱恩正赶向阿蒙指定的接头地点,在布拉格维申斯克市的郊外。

领头的几只猎犬大开大合地奔跑,毛发在空中飘扬,仿佛雪粒划出的痕迹,它们口卝中喷卝出的白雾汩卝汩散开,雪橇主人坐在前头,只留下一个坚卝硬的背影,猎卝枪的长枪杆靠在他肩头,露卝出一小段黑色,沉默的威慑。克莱恩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指头扣着手卝枪的柄,它像石头一样冷硬,但走火时炸开的火花却是实打实的温暖,还能钻开一具血肉。这是几年潜伏经验所带给他,唯一有热量的联想。

天地一片白,白得很隆重很粘卝稠,像是一张无边际的粗布,间断抖落些棉絮,人在这仿佛快被填满的空间里移动,进行着徒劳的逃亡。时间在失神的发呆中向来容易被杀死。克莱恩怀中的传呼机爆发出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的声音,标注频率的指针飞速转动,最后停在一个三位数数字上,模糊嘈杂的男声传出来:“喂喂、到了吗克莱恩?我要被冻成冰棍了。”与此同时,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棵高大的树,墨色的绿挣扎着,穿透白,点染在这块布上。

树下停着一辆白色伏尔加,黑色车轮沾满了雪渍,算是很好的掩饰,不认真看甚至看不出车的轮廓,在这点上克莱恩对阿蒙的谨慎还算满意。毕竟他们是潜逃不是旅游,但其他方面,也就见仁见智了。克莱恩翻下雪橇,一脚捅卝进雪地里,把几个卢布塞到雪橇主人戴着大手套的手掌里,挥了挥手算作道别。而后才有精力处理那个讨人嫌的家伙:“就来了,你没看见我吗?”他嘎吱嘎吱前进着。

对面的嗓音被电流干扰,显得慵懒而漫不经心,字句中间偶尔会有短暂的卡顿,让克莱恩想起黑白电视上泛起的雪花屏:“噢、看到你了,嗨!”阿蒙挥了挥手臂,尾音带着戏谑的笑意。他斜靠在汽车的引擎盖上,隐约的轰鸣声伴随着汽油燃卝烧的热量浮向车体表面,充当了暖炉。他戴着黑色盛满雪珠的毛线帽,身着黑色长风衣和皮靴,几乎从头到脚都是黑,十分适合夜行的衣着品味,也难怪他被塞到KGB做特工。

深一脚浅一脚走完这段艰难的路程,克莱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蒙砰地拉开车门,呼出一声干脆的哨音,一屁卝股坐了进去,隔着雾蒙蒙的窗户对克莱恩挑了挑眉,见识了对方一番行云流水的上车仪式之后,克莱恩沉默地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桃骨兔Dayrain

“只是因为你是你,我是我”

“只是因为你是你,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