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云阅读体』Involuntarily evil(37)
*人设属于淮妞,ooc属于我。
*我为什么要搞个英文名,每次都要复制粘贴,好浪费时间的说。
*本章略微沙雕。
*开始存稿定时发送了,有空就写一点。以后你们看到的秃不是秃,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发稿秃
*以后顶多抽个空回复评论,高中伤不起。
〖马翔双手捂胸,眼角含泪,思索良久后郑重道:“烧之前可以给隔壁秦副拷一份,毕竟大家是多年开黑的老队友,不为这个社会留下点精神遗产我内心过不去。”〗
前一秒还严肃的气氛,下一秒瞬间破功。...
*人设属于淮妞,ooc属于我。
*我为什么要搞个英文名,每次都要复制粘贴,好浪费时间的说。
*本章略微沙雕。
*开始存稿定时发送了,有空就写一点。以后你们看到的秃不是秃,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发稿秃
*以后顶多抽个空回复评论,高中伤不起。
〖马翔双手捂胸,眼角含泪,思索良久后郑重道:“烧之前可以给隔壁秦副拷一份,毕竟大家是多年开黑的老队友,不为这个社会留下点精神遗产我内心过不去。”〗
前一秒还严肃的气氛,下一秒瞬间破功。
“不是,你们上班还开黑呢?划水划得这么明显?”夏炎奇了,简直不敢相信,在恭州,说个话,做个事儿,都要长三四个心眼儿,不然哪天得罪了什么人苦了自己都不知道,闲暇时间,别说玩游戏了,上个网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抓住把柄,他们居然不仅开黑,还是跨队开黑。
大家都是禁毒支队的,怎么秦川这个副支队动不动就往刑侦支队跑,跟生了根似的。
“诶,低调低调,划水而已嘛,谁没划过,你敢说你没划过。”马翔摆了摆手,开始揭老底,“尤其是年终开总结会的时候,无聊到死,吕局上回光停顿喝茶喝了二十几次,啊,这个,嗯凑字数不下50次,魏局也是,中途走神十次。尤其是严哥,极其嚣张,坐在后面开黑打王者。”
“马翔!!!”魏尧一声吼。
马翔迅速当缩头乌龟躲壳里去了。
恭州一度被建宁的和谐氛围给惊了,不能说建宁市局里都是好人吧,但是有几个好领导真的比什么都好,谁家年会不是划水,不过划水没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像他们家这样的还真是独一份,直接在水里游,就走个过场。
还有,马翔你是多闲,还数这玩意儿。
“不是,马翔,容我问一句,你们玩个恋爱游戏还用开黑?”高盼青实在忍不住了,见在场的被雷的没话说,大声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目光突然奇怪了起来。
马翔难得脸红,“谁他妈心里还没住个小公举咋滴!”
秦川单手捂脸,无颜面对江东父老,高盼青你个憨瘪,准备完犊子吧!
严峫一忍再忍,好吧他其实压根没忍,真的不管是多少次,看着两个糙汉对这充满少女心的屏幕讨论选啥衣服和回答,都十分有喜感,“宝钏呐,你这个审美真的不行啊,不像我……hhhhhhhhhhhhhh”
“对,不像你,玩个红配绿的圣剑。”大概是严峫笑的过于嚣张,秦川顿时放下了他压根就没多少的羞耻感,恶狠狠的咬紧了“红配绿”“圣剑”几个字眼。
但严峫是谁,是那种随意会感到羞耻的人吗?
不是。
在严峫的带领下,众人笑声愈发的猖狂。
江停默默远离了这群疯子,回头看了一眼,岳广平的脸都有点扭曲了,大概是憋的吧。
岳广平内心实在复杂,虽然说有这种爱好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就是,没想到,他…心里还住着一个小公主呢……
随后便是马翔那句“知道你们是恩爱的好基友”一下引起众人测目,先不谈为什么每一次有马翔的部分都这么不正经,就这眼里见怎么差别这么大,现在的死不开窍,以后看透一切,这孩子是经历了什么摧残才从现在的钢铁直男变成了后来的一眼看出基情的直男?
然而之间马翔蹲在地上,捂着耳朵,还没从恋爱游戏的羞耻感中走出来。
漂亮,又完美的错过了真相。
〖“怎么不够冰?”马翔接过民警忙不迭递上的水,转身交给严峫。只见公安系统内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儿头、著名富二代严副支队,赶紧把袖子左右一撸,亲自端水伺候江停喝了。〗
搀扶的严峫:……
探路的马翔:…
扇风的高盼青:…
野生大熊猫江停:……
这种不重要的情节要不下次就免了吧……忒尴尬了。
“嘶,你们说这像不像古代皇后有孕的…咳咳,没什么没什么…”白幼枳失神叹到,这特么团宠待遇我可以啊,妈的怎么这么有爱,端水伺候啥的也太甜了吧,磕到了谢谢。
然而话未说完,江停“犀利”的目光就射了过来,白幼枳嘘声,惹不起惹不起。
若是未来的建宁等人来到这里,怕是要叫起来了,他们建宁市公安局皇后娘娘,国宝大熊猫,必须要给排场。
江停还想说什么,却堪堪收声,盯着屏幕慢慢皱起了眉头,所有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不明觉厉,汪兴业的反应太反常了。
他认出了江停。
“江停,这人……”严峫有些担忧,如果他是黑桃K那边的人……
“记不太清,好像是某个案子的,没什么印象。”江停摇了摇头,其实他没说完,汪兴业确实是一次扫/黄时扫到的,但是汪兴业的反应绝不是仅仅是这个案件,即使再怎么记忆深刻,也不该是这个反应,除非是一只有关注,知道他“死”了的。
那么什么人会在自己被抓之后时刻关注着抓自己的众多的警察中的一个呢?
也许真有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但是不会这样。
汪兴业更想是一种惊愕和慌张。
他为什么要慌张……
他是步薇的舅舅,步薇和黑桃K的事他知不知道,还是说步薇是他介绍给黑桃K的,也许还有可能是步薇把他介绍给黑桃K。
那么他是否是这个案子的从犯……
他有什么目的 ……
ps:适当沙雕有助于身体健康,这章算过渡,可能下面就开始全严肃了,你们喜欢严肃一点的正剧风(我比较喜欢正剧吧)还是带点温馨的沙雕风?
最后感谢我宝贝行@忘行 激起了我存稿的梦,也感谢另一位破云阅读体更新特别勤快地太太激起了我咕咕的罪恶感,不熟就不@打扰人家了。
〔鞠躬JPG〕
假如高启盛真的碰了彩色小蘑菇
( if小盛真的碰了🍄,⭕)
(突发奇想......如果盛子真的沾了,头脑犯浑整天作妖,强子会不会每天来揍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不是)......开个头,有点想写,有没有太太写过类似的,有请指路让我去恰饭,没有我就接着写,多少带点圈,不喜慎入)
[图片]
“谁让你碰的!!!你不要命了!!!”
高启强的怒音在高启盛耳边炸响,他瞬间从巅峰云层之上坠落,掉入千万朵盛开的木槿花醉人的清香中。待漫天花舞散去,他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摊在哥哥客厅的沙发上。
“哥,我不是......”
不出意外的,又一个耳光甩了过来,他能感觉脸上的痛觉了,麻......
( if小盛真的碰了🍄,⭕)
(突发奇想......如果盛子真的沾了,头脑犯浑整天作妖,强子会不会每天来揍他一顿让他清醒清醒(不是)......开个头,有点想写,有没有太太写过类似的,有请指路让我去恰饭,没有我就接着写,多少带点圈,不喜慎入)
“谁让你碰的!!!你不要命了!!!”
高启强的怒音在高启盛耳边炸响,他瞬间从巅峰云层之上坠落,掉入千万朵盛开的木槿花醉人的清香中。待漫天花舞散去,他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摊在哥哥客厅的沙发上。
“哥,我不是......”
不出意外的,又一个耳光甩了过来,他能感觉脸上的痛觉了,麻麻痒痒的,之前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个巴掌,左脸颊红得发烫。
“我不是故意碰的!哥你听我说......”
高启盛捂着脸颊,舌头在口中打着圈圈儿,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天生要强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还是个平时他不屑一顾的小角色。
“我......我就是,试了一下......”
“这是能试的吗!!!高启盛,你糊涂啊!!!当初答应得好好的不是你吗!才过去几天,你就碰了!!!”
高启强抽出皮带,在手中折了几绕,目中寒光逼人,看样子这次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高启盛咽了口唾沫,疼痛的回忆潮水般袭来,他绷紧了身子。
......🙏🏻
【强盛】假如高启盛重生(三)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高启盛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既没有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也没有刺两句阴阳怪气的话语。
他立在玄关处,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表情平静,有点陌生。
陈书婷觉得有点奇怪。
她在给高启强挑衣服的时候打量了他一眼,男人只是站着,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什么,总之视线没有停留在他亲爱的哥哥身上。
有点反常。
众所周知——高启强所在之处,就是他高启盛目光所及之处。
陈书婷嗅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终于将衣服挑好,高启强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今天有点沉默,脸色也比平日里要白上几分,眼底一片乌青,显然一副应酬到很晚的样子。......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高启盛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既没有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也没有刺两句阴阳怪气的话语。
他立在玄关处,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表情平静,有点陌生。
陈书婷觉得有点奇怪。
她在给高启强挑衣服的时候打量了他一眼,男人只是站着,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什么,总之视线没有停留在他亲爱的哥哥身上。
有点反常。
众所周知——高启强所在之处,就是他高启盛目光所及之处。
陈书婷嗅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终于将衣服挑好,高启强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今天有点沉默,脸色也比平日里要白上几分,眼底一片乌青,显然一副应酬到很晚的样子。
“昨晚没睡好?”
高启强如以往一样摸了摸弟弟的脸,有些错愕地发现,掌心的触感比上次要硌人了些,几天不见,他的弟弟居然消瘦了许多。
“嗯…见了几个合伙人……”
高启盛抿抿嘴,低头缓缓地说着,有气无力,像缕游魂。
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毕竟每日每夜的睡不着,闭起眼,便是噩梦缠身,他在梦中反复的死去,哪还有精力去管那劳什子生意。
高启强见他一副困倦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在他脸颊拍了拍,无奈道:“那你还来做什么?不去休息嫌命长了?莽村的事需要你操心吗?”
高启盛皱了皱眉,没有应声,他从喉咙里挤出几分小小的抗议,高启强便知道他的弟弟倔劲儿又犯了,无奈只能随他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都和高启盛梦里的差不多,甚至连哥哥咬着牙、青筋直跳的隐忍表情,也相差无几。
高启盛一时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这太荒谬了。
既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重活一次的兴奋。
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着。
而他的哥哥却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高启盛跌跌撞撞地躲进洗手间里,恶心着,又见怪不怪地,把未消化完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水流声在寂静中响起。
高启盛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四处透风的破布袋,什么都装不了、什么都装不下。
像是要报废了一样。
有点冷。
高启盛捂着肚子站立不稳,他缓缓地往下坠,手还搭在洗手台上,使不上劲,有些狼狈。
像只弃犬。
就算摇尾乞怜,都无人为他停留。
最后还是唐小虎把人找到的,他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小心翼翼地把人从地上捞起,像捧瓷娃娃一样把高启盛带回了车里。
高启强因为莽村的事已经先走了,离去前嘱咐唐小虎照顾好他的弟弟,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唐小虎点点头不敢怠慢,心里却道你弟弟一副快要死掉了的样子你看不出来吗?
但是高启盛不让他说,他便不敢多言。
一个两个。
都惹不起。
“唉——”
唐小虎把头抵在方向盘上,很是惆怅,算算时间,自己的哥哥何时才能放出来啊——
※写铺垫写得我想死【抓头
※下章请看小盛挨打——
※高启强你可真是个屑【指指点点
[强盛/东盛]世间安得双全法(22)
一大早唐小虎就发现强哥的别墅被几辆黑色路虎给围了,车牌看着挺眼熟,打电话喊手下赶紧过来时猛然间想起,这几辆车都在建工集团名下,开车的从前都是白江波的手下,现在归董事长陈泰直接调遣,在公司打过照面,没说过话,自己摇下车窗冲他们比划道上的手势,理都不理跟没看见一样,什么JB玩意儿,怎么他/妈回事,强哥和大嫂夫妻感情出问题了?强哥不接电话,只能打给启盛。
“兄弟们十分钟后就到,等着强哥发话,按兵不动还是跟他们耍耍,早就听说路虎钢板厚,我让他们把大切开过来撞撞看。”唐小虎把保时捷停在强哥家门口,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别别虎哥,如果当街发生冲突,我铁定走不掉了。”电话那......
一大早唐小虎就发现强哥的别墅被几辆黑色路虎给围了,车牌看着挺眼熟,打电话喊手下赶紧过来时猛然间想起,这几辆车都在建工集团名下,开车的从前都是白江波的手下,现在归董事长陈泰直接调遣,在公司打过照面,没说过话,自己摇下车窗冲他们比划道上的手势,理都不理跟没看见一样,什么JB玩意儿,怎么他/妈回事,强哥和大嫂夫妻感情出问题了?强哥不接电话,只能打给启盛。
“兄弟们十分钟后就到,等着强哥发话,按兵不动还是跟他们耍耍,早就听说路虎钢板厚,我让他们把大切开过来撞撞看。”唐小虎把保时捷停在强哥家门口,摆出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别别虎哥,如果当街发生冲突,我铁定走不掉了。”电话那头传来高启盛略显无奈的声音。
“要不……你出来上我的车,他们肯定追不上。”唐小虎压低声音说道。
“别轻举妄动,我的救兵中午前能赶到。”
不多时,两辆车体宽大的四驱越野切诺基风风火火的赶到,照着唐小虎的指示一左一右把守在别墅门口,街边那几辆路虎不约而同的摇下车窗,随着太阳升高逐渐升温的空气中,几道视线隔空对峙着。
晌午十分,靠在大切车头上的唐小虎隔着墨镜瞥见前天晚上自己亲手给换过轮胎的警/用桑塔纳由远及近驶来,心中不由得感叹,启盛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年纪轻轻就黑白两道通吃,墨镜一摘赶紧凑上前去招呼,“陆哥来啦。”
穿着便装夹克的陆寒利落的下车,办案用的公文包扬起来抵在唐小虎胸口,皱着眉低声说,“高启盛让我来抓他,你们该有什么反应用不着我说吧?”
唐小虎楞了一下,上扬的嘴角立即切换成朝下耷拉,脖子一歪,一个手势身后五六个手下就围了上来,“陆哥……启盛又打算玩啥,能不能让兄弟们有个心理准备……”,一脸凶神恶煞,步步紧逼,嘴里却低声下气,自己和手下都快被二老板整出心理阴影了,这小子唯独在强哥身边能消停一会儿。
“以为你们知道呢,我掏出工作证你们就让开。”
通缉令上午送到市里,照例下午会审批完毕,七点的晚间新闻就会播出来,到时候天罗地网逃不掉的……高启盛,我该拿你怎么办?摁门铃时还在天人交战的陆寒,一抬眼见到前来应门的高启盛,“陆警官怎么来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泛着红,还有些发肿,抿着的嘴唇破了皮,渗出的血凝成暗红色的痂,提高的声调中带着刻意,提示其他人把戏继续演下去。
“陆……寒,我记得你,安欣的徒弟。”穿着乳白色针织外套的高启强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冲他打招呼,“吃饭了没有,家里阿姨正在烧菜,留下一起吃点吧。”见弟弟回头盯着自己,高启强才意识到自己神色阴郁,全然没有半点笑意。
“警察同志,”一个略显虚弱的女声在楼上响起,话没说完先咳嗽了几声,“早上送孩子上学被冷风一吹,有点头疼脑热,我就不下去了,老公你给陆警官倒杯水吧。”,裹着驼色羊绒披肩的陈书婷倚着护栏,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用不着麻烦,我是来请高启盛跟我去趟市局,配合调查。”环顾一周,陆寒的视线又回到高启盛身上,工作证在对方跟前晃了晃。没什么可看的,两天前晚上已经被他拿在手上嘲笑了一番,‘艹,比我小三岁,赶紧叫哥!’
“那什么……我怎么了我?”高启盛皱皱眉头,后退一步,一脸的无法置信。
“陆警官是不是搞错了,你等下……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高启强在裤子口袋里找电话,找了半天才发现电话在茶几上。
站在二楼的陈书婷俯视着他们,眼神颇有深意。
随意摁了几个号码之后,高启强对着悄无声息的话筒自言自语,“怎么没人接……”
拖拖拉拉迟早穿帮,陆寒干脆上手去拽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启盛,“不是在和你商量,快点走吧。”
“我警告你别动我!”高启盛一抬胳膊把他甩开,眼神恶狠狠的看看陆寒,又看看亲哥,余光扫过楼上不动声色的陈书婷,“有人……有人他妈/的出卖我,哥你昨天半夜和大嫂都说了什么,我听见你们吵架……”
“小盛!配合调查只是问几个问题,有陆警官和安警官在,不会有人为难你的。”陈书婷握着楼梯扶手,边下台阶边说,拖鞋上的羽毛飘飘摇摇的。
“哥?哥你说句话!”六神无主是高启盛到目前为止的演技巅峰,陆寒二话不说黑着脸就要把人往外拖,高启盛实在瘦,被他一拽就在大理石地板上打滑。
“陆寒!小心我投诉你暴力执法!”高启强紧跟上来一把将弟弟扯回自己身后,指着警/察的脸一顿咆哮。
“我暴力?你平时对他非打即骂当我不知道吗!?”话一出口陆寒就知道自己有点越界了,情绪一激动说出了真实想法。
“我……我自己的弟弟自己管,用不着警/察跑到我里家来说三道四,活够了我看你是……”冷不丁被戳了心窝子,高启强的本来面目也快要藏不下去。
“高启强!”陈书婷立即打断了自己老公的话,挽起他的胳膊用眼神暗示不要祸从口出,“让陆警官见笑了,昨天为了晓晨学钢琴的事,我们夫妻吵了一架,小盛别多心。”
“为了孩子学钢琴,夫妻俩大半夜吵架?”陆寒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瞟了一眼陈书婷,高启盛冷笑一声表示赞同。
“我看出来了,哥你为了干爹出卖亲弟弟,真他/妈有你的!”
“我出卖你?你说什么胡话!”高启强脑子里嗡嗡的,阿盛的话在心中不断回响,‘哥,到时候你就扇我一巴掌,越重越好,不然大嫂不会信的。’
“高启强,你现在什么都有了,看我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你和这个女人巴不得我进监狱,巴不得我死吧!?”
‘啪’一声,陆寒下意识去拦,可还是慢了半步,无框眼镜飞出去老远。
高启盛保持着冷笑的表情,动了动下巴,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猝不及防一道温热的鲜红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手里攥着眼镜的陆寒立即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揉皱的纸巾上大朵大朵的血花让斜倚在沙发上的高启强咬紧了牙关,一遍遍回味着一种名为‘得而复失’的陌生感觉,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男人把手放在阿盛的后脖颈上帮他仰起脖子,第一次,看到另一个男人拿起纸巾自然而然的帮阿盛擦掉手上的血迹,第一次,看到另一个男人帮阿盛把眼镜戴上,而阿盛,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自己这个亲哥一眼,留下的话也只有一句。
‘我走了哥,你和大嫂好好过,保重。’
(TBC)
[强盛/东盛]世间安得双全法(11)
“师父的线人曾经用过的安全屋就在这里。”
载着陆寒和高启盛的警用桑塔纳驶出了京海市区,一路向东,到了海边的一座废弃渔村。被丢弃的绿色渔网挂在摇摇欲坠的木架上随风摆动,开裂的渔船搁浅在由石子和碎玻璃堆积成的浅滩上,生锈的船锚,断裂的船桨随处可见,正午的阳光在远处的海平面上跳跃闪烁,高启盛双手插兜迎着海风一步一步朝着海水走过去。
忍辱偷生还是自首赴死,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用剩下的两天半时间,好好想一想,至于哥给出的第三条路,亡命天涯……他根本不想离开京海,离开哥。
回过头去看到陆寒手扶着车门正在专心致志摁手机,就压低嗓门猛地大喊一句吓唬吓唬,“嘿!小陆警官干什么呢!”...
“师父的线人曾经用过的安全屋就在这里。”
载着陆寒和高启盛的警用桑塔纳驶出了京海市区,一路向东,到了海边的一座废弃渔村。被丢弃的绿色渔网挂在摇摇欲坠的木架上随风摆动,开裂的渔船搁浅在由石子和碎玻璃堆积成的浅滩上,生锈的船锚,断裂的船桨随处可见,正午的阳光在远处的海平面上跳跃闪烁,高启盛双手插兜迎着海风一步一步朝着海水走过去。
忍辱偷生还是自首赴死,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用剩下的两天半时间,好好想一想,至于哥给出的第三条路,亡命天涯……他根本不想离开京海,离开哥。
回过头去看到陆寒手扶着车门正在专心致志摁手机,就压低嗓门猛地大喊一句吓唬吓唬,“嘿!小陆警官干什么呢!”
陆寒抬眼看了看他,继续低头把短信发完,“出市区走访要跟队里报备。”
“陆警官也在这里躲几天吧,现在回市里虎哥他们肯定会找你麻烦。”他伸出一只手想拍一拍陆寒的肩膀,瞥见他胸前银色的警号023742,又把手收了回去。
安全屋就在一片破落的居民房中间,很难被人发现。陆寒从门口挂着的一只风干鱼里取下钥匙把门打开。门框很矮,海水咸味,鱼腥味和烂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屋顶的裂缝漏下零星的天光,其余地方一片昏暗,陆寒拉了一下灯绳,不出意料的没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发电机应该在床下面。”
就在陆寒翻箱倒柜找发电机时,一对掉在地上的筊杯吸引了高启盛的注意。
“发电机功率不大,能凑合着照明,热水喝,其余的就没辙了,好在我车上还有些应急干粮。”穿着警服太过显眼,陆寒回车上换了便装,拿着几瓶水和方便面回来了。一进屋就看见高启盛跪在地板上,几束光线从屋顶的裂缝射下,让空气中纷纷扬扬的尘埃无所遁形,高启盛被笼罩在这片尘埃当中兀自出神。
“喝水么。”陆寒走过去,把手里的瓶装水递给他。高启盛没戴眼镜,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迷茫和错愕,泛红眼眶里满到溢出来的泪水顺着惨白的脸庞滑落,直接砸在陆寒的心上……
他默默别过脸去,把瓶盖拧开,拽下来,再次递给他。
自己会救他,不论他做了什么。
“没事吧,你……”陆寒揉揉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四下环顾。
“没事,灰尘迷了眼睛。”高启盛用手抹了把脸,把眼镜戴回去,双手接过水瓶把那些眼泪大口大口吞咽下去。
离开是生,留下是死,真他/妈的不甘心,如果这就是结局。
不知道是白金瀚地下车库的温度,还是强哥暴怒前兆的眼神让唐小虎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个……强哥我可能没说清楚,阿盛他不是被条子抓走的,是他自己把条子招来的,我本想着咱们三辆车,追条子那辆破车跟玩儿似的,可是没想到那个条子还有这么一手。”
“张口闭口条子条子的,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别弄得跟黑社会似的。”高启强来回踱着步,面对一群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马仔,胸口有座濒临喷发的火山,他停在一个脖子上露出一小截猛虎下山花背的马仔面前,用算的上是和缓的语气问道,“其中一辆宝马车是不是你开的?”
那个马仔把身子躬的更低,压根不敢抬头,慌乱之中只敢拿余光去找一脸惶恐的唐小虎。
“我问是不是你开的车,你看他做什么?说话!!”
当拳头一下一下挥在自己手下脸上时,唐小虎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动了几下,即使没挨打也觉得眼冒金星,脑袋发懵。
“市局那边我自己想办法打听,你赶紧安排人去查道路监控,除了市里,周围郊区都要派人去找……”高启强一边说,唐小虎一边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他停下了,皱起眉头盯着自己手背上沾到的血污,自言自语般说道,“没事的,从小阿盛躲起来,我都能找到的。”
高启盛这一觉睡的,跟死过去一样。整个人蜷缩在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旧沙发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形单影只的面对着梦中的一切,高举着钢管和砍刀的黑影在后面追,自己慌不择路的逃,旧厂街家属楼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气喘吁吁跑上这条台阶,又连滚带爬跌下另一条台阶,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直到陆寒有些担心的把他推醒,“喂!做噩梦了?”
高启盛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随即又像失去意识似的合上了。
眉头紧锁,全身肌肉紧绷着不住发抖,这种十分消耗精神体力的睡眠根本起不到休息作用。陆寒无奈的摇头,在沙发边上坐下,犹豫再三,伸出手去拍了拍高启盛的脸,“醒醒,醒醒……”
“根本没睡着,我只是在闭着眼……想事情……”高启盛迷迷糊糊的回答让陆寒不由得苦笑,自己坐在沙发对面的凳子上看了他四五个小时,从中午一觉睡到天黑,没睡着?
“那就先别想了,起来吃点东西再接着想,眼镜拿好了。”
高启盛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把垂到前额的头发用手指向后梳了梳,眼镜戴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陆寒那件一杠两星的警服,怪不得在梦里一直被人追杀,原来是被这件衣服给压住了。
(TBC)
写在后面的话:使劲写使劲写还没写到小陆警官得到奖励(不是)
盛子:什么?就离谱……
请大家多回复,给我多点动力继续狂飙
[强盛/东盛]世间安得双全法(6)
又一次无功而返,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接近真相的时候,把自己一次次往外推。遇上牵扯高家的案子要绕道走,似乎已经成为市局默认的潜规则。师父不信这个邪,这么多年还是个一杠二星,就连跟他有过命交情的李队都和他貌合神离,更多人说他们师徒两个不识时务自不量力。
就在刚才,陆寒再次感受到了那只“手”的存在,当他正要开口询问高启盛昨晚行踪时,一个在病房外布控的同事急匆匆进来通知他行动取消,立即回警局的命令。
“可我还没有完成例行询问。”陆寒站在原地不动,瞪着同事。
“通知我已经带到了,要不要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同事丢下这句话就撤了,只有陆寒不知道,当十几个黑西装马仔五分钟前出现在医院...
又一次无功而返,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接近真相的时候,把自己一次次往外推。遇上牵扯高家的案子要绕道走,似乎已经成为市局默认的潜规则。师父不信这个邪,这么多年还是个一杠二星,就连跟他有过命交情的李队都和他貌合神离,更多人说他们师徒两个不识时务自不量力。
就在刚才,陆寒再次感受到了那只“手”的存在,当他正要开口询问高启盛昨晚行踪时,一个在病房外布控的同事急匆匆进来通知他行动取消,立即回警局的命令。
“可我还没有完成例行询问。”陆寒站在原地不动,瞪着同事。
“通知我已经带到了,要不要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同事丢下这句话就撤了,只有陆寒不知道,当十几个黑西装马仔五分钟前出现在医院走廊里,局势就已经翻盘了。把警察打伤打残,推一个马仔出来坐几年牢,已经是他们的标准化‘流程’。
唐小虎瞟了一眼手机信息,用小拇指扣扣牙缝,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连早饭都没顾上吃,都他妈是这帮条子害的,“陆警官请吧,好走不送。”
高启盛背靠着枕头,带着笑意看着陆寒,似乎已经将他的不合时宜,孤立无援完全看穿,“虎哥还是送一下吧,免得兄弟们为难陆警官。”
走出医院后,陆寒抬头看看京海的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将至,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短短几秒的触感犹在,那个人的手指很冷,笑容更冷。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他泛红的眼角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高启盛站在病房窗口,看着万根银线在天地间织出一张大网,街上行人稀少,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溅起一阵阵水雾。
第十次无人接听,他合上了手机翻盖。
“强哥也没回我消息,他去建委开会,开完还得和那帮人应酬,估计很晚才能回来……启盛你先把饭吃了吧,都凉了。”
唐小虎歪着身子,斜倚在沙发上吃着手下送来的腊肉炒饭,水晶虾饺,盐焗鸡,砂锅粥……边吃边吧唧嘴,饿了一天感觉香的很。
“哥……我想吃猪脚面了。”高启盛颓然坐回床上,眼神黯淡的喃喃自语。
“猪脚面啊,好办!我让白金瀚的大厨马上做了送到这儿来,十分钟之内就能吃上!”唐小虎抄起电话刚要拨号,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靠垫砸中脑袋。
“闭嘴,吃你的饭。”
唐小虎知道启盛因为联系不到强哥心里烦躁,就故意逗他,“闭嘴怎么吃饭,盛哥给我展示一下呗!”
两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瞎逗,一个马仔突然推门闯进来,手还拿着一大捧包装精致的向日葵。
“你他/妈,吓死老子了,懂不懂规矩?进屋前先敲门!”唐小虎二话没说,踹得这个手下一个趔趄。
“谁送来的?”高启盛觉得不对,扶了扶眼镜冷冷问道,这里是保密性极好的特护病房,除了自己人和警察,应该没其他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一个看起来挺结实的高个子男人,戴眼镜,穿灰色呢子大衣,他让我跟盛哥说……”这个马仔显然心里发怵,却又不得不把话带到,犹豫再三才敢说出口,“帮你赶走了咬人的狗……”马仔咽了口吐沫才把话说完,“快点把身体养好。”
“谁啊这是?”唐小虎听得云里雾里,立刻把花接过来仔细检查,倒是没什么异样,上面还插着一张小卡片,“写的全是英文。”
小虎把卡片递给高启盛,又翻来覆去查看那捧花。
‘This Friday five in afternoon, Vienna Hotel. ’落款是,Mr.East。
“启盛,上面写的什么?”唐小虎刚要凑过来看,高启盛却把卡片迅速揉成一团。
“没什么,就是祝我早日康复。”
本周五下午五点,维也纳酒店,东先生,想……日……葵……
妈/的这个老东西,高启盛死死盯着那束花,越发攥紧了拳头。三天后就是周五,忍辱偷生还是束手就擒,是时候做个抉择了。
强哥临走时给唐小虎的指示是,’我不在的时候,时时刻刻盯着我弟,不准出任何纰漏。’老大自己都搞不定,差点失手掐死的亲弟,他唐小虎能搞定?没可能的!收到那束花之后,启盛也不吃饭,光啃指甲,也不睡觉,在床上干坐着,不知道在想啥,问也不回答,熬到夜里十一点半,突然走到沙发前把昏昏欲睡的自己晃醒。
“虎哥,我实在睡不着……想回旧厂街的老房子。”
(TBC)
【强盛】秘密(7)
排雷:生怀流
带了隐晦的虎盛,属于单箭头
秘密6👉🏻点击查看前文
兴许上天都不眷顾,高启盛被绑了手脚丢进地窖没多久,又一个身影也被捆着放了下来。熟悉的长发和衣服,高启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彻底以一个放松的姿态背靠后面坐着。
“孟记者,看上去我们的运气都不是很好。”
他自嘲的笑了笑,说话间都夹杂着抽气声,孟钰咬了咬牙,却只能开口道歉。
“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本来你就是被卷进来的,只是我命不太好,要不然也不能跳车都跳在莽村地界。”
孟钰有点难过,她一直一直往外跑,结果也没能跑多久,这儿太偏僻了,本来...
排雷:生怀流
带了隐晦的虎盛,属于单箭头
秘密6👉🏻点击查看前文
兴许上天都不眷顾,高启盛被绑了手脚丢进地窖没多久,又一个身影也被捆着放了下来。熟悉的长发和衣服,高启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彻底以一个放松的姿态背靠后面坐着。
“孟记者,看上去我们的运气都不是很好。”
他自嘲的笑了笑,说话间都夹杂着抽气声,孟钰咬了咬牙,却只能开口道歉。
“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本来你就是被卷进来的,只是我命不太好,要不然也不能跳车都跳在莽村地界。”
孟钰有点难过,她一直一直往外跑,结果也没能跑多久,这儿太偏僻了,本来她就是打车来的,现在这四周荒野不着调,手机也没电,狗叫声好像一个催命符。
她遇见了一个婶子,她想问人借个手机,打给安欣打给警局都好,她想救救高启盛,结果对方一听她要报警,甚至没问为什么,就答应了。
但她摸了摸兜,说自己手机也没带,不如跟她回去一趟,那个妇人告诉她家里有电池,可以拿一块儿给她用,孟钰跟着她来了,结果一开门,就是熟悉的面孔。
“是你!”
“李宏伟!?”
那个婶子直接把她带到了村委家,孟钰心里格外的绝望,李有田不在家,李宏伟和他的几个伙伴在,看着这群人,孟钰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紧接着孟钰就被丢进了这个地窖,农村的地窖大多是用来储存些耐放的粮食的,所以下面温度格外的冷一些。没过多久她就冷的打哆嗦,夏天温度高,她当然没穿多厚实。
“孟记者。”
高启盛看了看人,叹了口气,等孟钰扭过头来,冲人微微颔首,示意对方过来点,孟钰刚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再一想这个人连孩子都怀了好像也没什么要怕的,就往那儿挪了挪。
移动过来的这一会儿,身上算是有了点温度,凑的近了,高启盛也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孟钰,露出被捆的扎扎实实的手,麻绳粗鲁的绕过手腕,紧紧勒出红色淤痕,表面细嫩皮肤还有些磨损破皮。
孟钰了然,算是摸索着把人手上的绳子给扒了下来,她手也被捆着,动作再轻,也没能多精细,等绳子松了高启盛活动了一下手,才能瞧见上面多惊心动魄的红。
“孟记者,回头还是修剪一下指甲吧,留美甲挺不方便的。”
其实孟钰只做了个本甲,但耐不住她指甲长得好,手也修长,姑娘又是爱美的年纪,自然免不得让自己的手漂漂亮亮的。
但刮在高启盛手上,也是实打实的疼。
绳子是解开了,但出不去还是出不去,地窖为了更好储存粮食,都挖的深,如果不深也不会这么寒气逼人。高启盛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一天下来叹的气比他这六年来叹的都多。
他倒是想要主动把外套脱了递过去,但他实在是不舒服的厉害,刚刚翻身和给孟钰解绑都用尽了力气,现在只能任由身子陷入装满谷物的编织袋里。
“孟记者,我发发善心,你把我外套脱了自己盖上。”
“不用了不用了”
孟钰慌忙摆手,她感觉有点尴尬,毕竟主动扒别人衣服给自己算是个什么事,而且这个别人还是个孕夫。
“这是为了我们两个好,我是跑不动了,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保存好体力,等下次有机会,才有力气逃跑。”
“再说了,我还怀着孩子,怀孕的人大多火力旺,不用担心。”
孟钰这才抖着手把人外套脱了下来,西装布料好,格外厚实一些,也是高启盛为了方便遮住突兀的肚子特地穿的。
他对孟钰没什么想法,也从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但是他对利益格外敏感,在这个互联网飞速发展的时代,一个记者操作舆论的能力有多强,是完全可以遇见的。
高启盛现在做的,不过都是一个铺垫,为的就是把这个记者,拉到自己一边,不用完全上船,只要心稍微那么一偏,那迫于社会的舆论压力,这个莽村的项目就再也不是他哥高启强的难处。
看着孟钰睡过去的样子,他也跟着闭了眼睛,他太累了,他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他高启盛可是高启强的弟弟,一个匿于暗中的军师,怎么可能是个善良正直的人,每一句话都是拐了十几个弯才说出来的。
什么太累了所以动弹不了都是假的,他实际上内里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怀了孕是真的,火力旺是假的,他整个人的背上都是一把一把的冷汗不断往外冒,怀孕后他就一直低血糖,此刻犯了劲儿也没有糖分可以补充。
肚子疼的似乎都麻木了,他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在努力挣扎求存,但天不眷他,生身之人不怜他,他注定没有一条活路可走。
“下辈子,可别来了。”
高启盛任由思维沉入黑暗,寒冷将他包裹住,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冰封,再留在这个夏日。
——————————
——————————————
京海警局
“怎么还关机了啊,小姑娘的脾气这么大?”
安欣挂掉第六个未拨通电话,连服务商的系统提示音都懒得听完,思索好一会儿,才从联系人里把孟德海的联系方式拉出来,吐了一口气才拨通过去。
“喂?孟叔,我安欣啊,我想问一下孟钰她,在吗?”
“小钰?她今天说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个点都还没回来呢。”
“是嘛,那行,谢谢孟叔啊,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
电话啪的一下挂断,安欣直接站起来,带的凳子都又和地面接触一回发出巨响。
“怎么了安欣?”
趴在一边补觉的李响睡眼朦胧的抬起头,就看见安欣朝着信息科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还要顺走几盘录像带,李响也跟着过去,一边还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抬眼一看墙上挂钟,短针走到了2。
“孟钰出事了。”
一句话,夜里的警察局灯火通明,安欣焦头烂额之际,他又接到了一个消息,有人要见他。
“你是…唐小龙?”
“是我是我”
唐小龙点头哈腰,脸上还赔着笑,安欣却没工夫陪他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的盘问。
“过来找我做什么?我还有事。”
“是这样的,安警官,我们老板现在有事走不开,托我过来报个案。”
“什么?”
“就是,小盛失踪了,或者说,被绑架了。”
“哈???”
——————————————————
高启强现在在干嘛是一个好问题,他自然也不想报警找安欣,问题是他现在也没有头绪,高启盛被绑架这个果,光浅浅一查,其中就有四五波人掺和在里面当因,水深又浑,甚至下手摸鱼都不知道抓哪条。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比起他一个人去追查,可能查完他弟弟尸体都凉了,就算不凉,高启盛现在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说是玻璃娃娃也不为过,拖得久了要受多少罪,他都不敢想。
高启盛失踪的那个包间里,此刻被砸的好像是拆迁现场,高启强就坐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拿着纸巾擦拭着骨节上的血迹,门店老板就瘫倒在地板上,唐小虎拿着锐利的玻璃碎片抵住人脖子,一点一点往里摁,摁出了血点来,自己手上也被割开了个小口子,他也丝毫不在乎。
“说,人,到底被带到哪儿了?”
他的脖子上还带着一圈乌紫的印,那是高启强盛怒之下掐出来的,险些把他的喉管都捏断,要不是手下人说把人带过来了,他怕是多半要折在这儿。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林老板,不不不,就是我只用给姓林的开个暗门,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糙!”
唐小虎见实在逼问不出来什么,甩了甩手,沾着血的玻璃碎片被丢到一边,走到高启强旁边微微俯身汇报道。
“强哥,底下的人看了,那边过去没有监控,就是个死角。”
“知道了。”
高启盛挥挥手,手底下的人拖着死狗一样的门店老板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唐小龙唐小虎,还有被临时叫过来的老默。
“小虎,我真的太失望了,我以为把阿盛交给你,你能负起这个责任的。”
平淡没有起伏的话,却让唐小虎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咕咚一下跪了下去,还没完全打扫干净的玻璃渣子就穿透过裤子扎进肉里,细密密的疼,血珠子也往外冒。
“抱歉强哥,是我没照顾好小盛。”
“你们都知道的,我就阿盛这么一个弟弟。”
高启盛按住唐小虎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又用了几分力气,唐小虎膝盖下的玻璃碎渣,没入的更深了一些。
“疼吗?”
“不疼。”
唐小虎咬着牙,忍受着这场刑罚,高启强却笑了,笑里没有一点温度,那双眼里全是冰冷和怒气。
“不用在我面前撒谎,我知道你疼。”
“但我的小盛,此时此刻受得苦比这多多了,我心里也比千刀万剐都疼得厉害”
说完高启强把手收回来,打开门准备出去,出去前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才停留在角落阴影里的老默身上。他也不愧是天生干杀手这活的,像个索命的影子。
“老默,程程还有莽村跟这事肯定都脱不了关系,你帮我去查查他们。”
“好的老板。”
“小龙,你去找一趟安欣,替我去报个警,就说小盛被绑架了。”
“好的强哥。”
他最后看向唐小虎,却没吩咐什么东西,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
“你跟着老默,别让我对你彻底失望。”
“明白。”
高启强出了门,却没回到那个别墅,反而去了旧厂街,那里是高启盛最后选择的住处,进了门,里面是淡淡的柑橘香,他突然想起来之前高启盛说孕吐严重,想闻点酸甜的味儿,于是这个房子里就多了两瓶柑橘味儿的香薰。
他摸索着,走到放置了高启盛衣服的那张床上坐下,似乎主人只是临时出了个门,马上就能回来。
高启强突然想起,这个家里高启盛其实也没能住多久,怀孕了没多久搬过来,结果没住几天就在医院里安了家。现在可好,又被绑架下落不明。
“小盛啊…”
另外这边,老默把棒棒糖的糖纸撕开放进嘴里,帽檐被他拉了拉,遮住那双无机制冰冷的眼,他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径直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龙虎兄弟,唐小龙才赶忙把人扶起来,地上已经被血液染的斑驳,弟弟受苦,唐小龙自然也心疼,但他更知道高启强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毕竟当初他是知道对方有多狠的,动了高启盛就是动了这头暴龙的逆鳞。
“哥…我当时明明可以进去的。”
唐小虎低着头,声音沉闷闷的,自责和愧疚要把他淹没了,他当时和高启盛就一道门的距离,但他愣是足足呆了一个半小时后才发觉不对,破门而入时屋里已经是空空荡荡一片。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高启盛在车上还在跟他聊天,说肚子里的孩子这两天烦死人,踹人都有劲了好多。他还笑着搭话说,等孩子出生了,他帮忙带都没问题。
“现在说这个没用,我现在先去报警,等找到小盛咱们再说,现在的重点就是找小盛,尽快找到尽快跟强哥交差”
唐小龙清理完弟弟腿上的玻璃渣子,也自认为安慰到位了,就打算出发去找安欣他们,出门前看着坐在沙发上低气压笼罩的弟弟,还是关心了几句。
“哦对,你的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回头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不是大事儿,你快去吧。”
唐小虎摆了摆手,唐小龙这才放心离开。
蛋是:高启盛在旧厂街屋子里的事
一些发言:我除了李宏伟李有田,本质上对狂飙其他角色秉承不讨厌的心态,都是用一个正面的态度去描写的,我不想刻意抹黑任何一个角色,因为她们的存在都是合理的,都有属于她们的魅力。
写孟钰就像文中说的那样,她是一个记者,高启盛对她的好,也无非是基于他需要一个操控舆论掀起波浪的推手,而他的目的本质也是为了哥哥,他是不知道孟钰是谁的,他对于孟钰的认知就是:一个姓孟的记者。
所以他刻意装出一副表面坚强,还友善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什么对他最有利,孟钰怎么玩儿的过这种从阴暗角落摸滚打爬出来的人,所以自然会被引着走,她甚至会在小盛流产后,把对方一切对她的好都转化为愧疚,这也是高启盛需要的。
————————————————
当然,写孟钰还有一个角度是,我想看京海黑白两道全军出击XD
强盛 重生后拿了病弱副本 08
※高启盛重生病弱文学
30
我哥问我,要不要考虑找对象结婚。
我拒绝了,我没这个心情。
31
身体素质在一场暴雨过后变得更差,我开始经常头痛、头晕。服药没有任何的作用,我于是只好试着习惯不适。痛苦可以适应,晕眩经常使我的思考戛然而止,这令我感到困恼,因为我有事要做。
天气越来越热,可是我总感觉到冷。还披着春天的西装,我哥经常担心我别把我热坏了。“不会的。”我说,“有空调,中不了暑的。”
我哥叹息,我目视前方,刺目的阳光照在车玻璃上,我拉下...
※高启盛重生病弱文学
30
我哥问我,要不要考虑找对象结婚。
我拒绝了,我没这个心情。
31
身体素质在一场暴雨过后变得更差,我开始经常头痛、头晕。服药没有任何的作用,我于是只好试着习惯不适。痛苦可以适应,晕眩经常使我的思考戛然而止,这令我感到困恼,因为我有事要做。
天气越来越热,可是我总感觉到冷。还披着春天的西装,我哥经常担心我别把我热坏了。“不会的。”我说,“有空调,中不了暑的。”
我哥叹息,我目视前方,刺目的阳光照在车玻璃上,我拉下了挡光板。建工的生意一如既往,欣欣向荣,小灵通店重新修缮,我回了一趟店面,店主问我什么时候恢复运营,我说不急。
“新的手机要时兴起来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听懂了意思,脸上露出笑容。我于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一阵,一时兴起走到了一家面馆前,点了一碗猪脚面。
这东西其实就那个味道,吃惯了鲍参翅肚,猪脚反而显现出一种廉价的油腻。我想起小时候来吃猪脚面,妹妹吃猪脚,我吃面,哥哥喝汤。
我直到八岁那年还相信我哥“爱喝汤”的谎言,直到有一天,我看见那些执法把他推倒在地。他蹲在地上拾起还没弄脏的炒面,小心翼翼装回盒子里。
剩下的炒面躺在污水里,我哥看着他们,像掉进粪坑的珠宝。我在远处喊了他一声,他于是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记这么多年,大概不想忘记,忘记一些自以为是的乐观和愚蠢。
32
陈泰召回了程程,奈何程程不愿意再留在建工,于是陈泰顺理成章向我抛出了橄榄枝——这是个试探,我表面上推辞了。陈泰摆了我哥一道,他想看我会不会帮他,我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迟疑,这份迟疑在他眼里恰如其分的展现了我在利益与我哥之间的游移不定。
我是爱我哥的,但这不影响我爱财慕势,这令陈泰几乎是把欣喜俩字写在了脸上。我哥对于我听了他的话没头脑一热囊进去也感到欣慰,毕竟我要是不管不顾的去帮他,他反而也会投鼠忌器。
“小盛,答应哥,能一直这么听话吗?”
“尽量吧。”
我哥不轻不重拍了我一巴掌。
我混在他俩中间,陈泰不断地暗示我我足够与我哥平起平坐,又在“家宴”上向我哥表示对我的青睐。我哥不为所动,但他有所警惕,我及时打消了他的疑虑,告诉他我对他从无隐瞒。
“我也没力气隐瞒啊。”我无力地朝他一笑,陪他去赴宴,喝了两杯酒后脸色反而煞白。“你从小肝不好,少喝点。”他拿走了我的杯子,把酒换成了茶,我于是以茶代酒混过了整个饭局。
没有人可以在京海拂我哥的面子,于是爱屋及乌的,没有人胆敢在他眼前拂我的面子,我心安理得的装傻。只是我的身体他不争气,就算滴酒不沾,如今也已经做不到笔直的走完两公里长的路程。
人生是一场漫漫长路,二十七岁的前世,加上二十七岁的今生,和十五年黄泉路远。我其实应该庆幸,毕竟算起来我已年逾七十,就算不计今生也已至不惑。只是我哥他见不得我如此,他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不厌其烦的说教欲要宣之于口,只是我大概过于虚弱,所以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33
我坐上更高的交椅之后,了解到了一些此前不曾了解的秘辛——建工与zf之间的牵扯。这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没想过这牵扯会如两张勾连在一起的密网,每一个空洞都有一根倒刺,把两张网紧紧勾在一起。
扯不断,撕不开,唯一的办法就是玉石俱焚。我大概勾画出了我哥的结局——他继承了建工大部分产业,也继承了这些勾连,将强盛几乎变成了某位领导的一把刀。他在我临死前告诉我,赵立冬让他去杀李响和谭思言,这是一张投名状。想必当初我做的局是成功的,否则就算我死也无法洗脱我哥的罪名。我哥大义灭亲,赵立冬实践诺言,安欣在那时候就算不满也无计可施。
但可惜时间不会永远停留在那时候。
其实我有些时候也会想,我当初杀了李响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李响于我无冤无仇,可我就这么为了一腔私怨带走了他的命。我在那边找过他,可他大概已经入了天堂,唯有我这样的罪人才会在地府游荡。
我对不起他,今生若有机会,就算帮不了什么,我还是想道歉。
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我未免也太道貌岸然了。
莽村的工程迟迟不定,陈泰希望我能劝我哥拿下这个工程,或者干脆越过我哥,我去拿下这个工程。他告诉我那个李宏伟怨气不小,因为我折了胳膊,之后迟早得报复我。
我怕什么?
我怕他杀我?
像他那样的人,我从不觉得不该死。或许这就是劣性,刻在骨子里抹不掉。我先按下了这件事——唐小龙回来了。唐小虎兴高采烈告诉我他要去接他哥哥,我说去吧,我和我哥在白金瀚等你们。
“小盛,我哥要回来了!”
小虎笑得像个刚上高中的孩子。
我真的很想顺手摸摸他的脑袋跟他说“知道了”。
34
还是在这个游戏厅,在这个赌场,我环顾四周,看到那张麻将桌。我想起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哥打我骂我随后突然间想起来什么,紧张着扒开我眼睛撸起我袖子要看看我有没有沾du。
我不会了。我在心里想,我再也不会了。
只是我突然很怀念那时候的我哥,他敢打我,敢骂我,敢拎起我的领子推我。可是他如今把我当个玻璃摆件,放在最安稳的桌子上还得给地面铺满绒毯。
“阿盛。”
他突然叫我,我赶紧应了一声。
只是我突然跌了一跤。这一天闹得很晚,很晚才来得及吃饭,我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要了一道拔丝红薯,甜的腻人,根本没人吃。唐小龙在饭桌上局促不安,我借口解手出去吹风缓解晕眩,不一会唐小虎溜了出来。
“小盛,没事吧。”
“没事。”
“注意身体啊。”他说,过了一阵叹了口气,“我估计我哥还得过一阵才能接手生意,他在狱里那个劲儿还没过去。”他抽出烟来过了半晌没点,我看着笑了笑,看向他半开玩笑:
“小虎,让你哥做点别的吧。”
强盛 重生后拿了病弱副本 06
※高启盛病弱文学
22
酒心糖融化在舌尖,我头一次体会到了吃糖的快乐,比喝酒要甚。
酒精会麻痹神经,糖果融化后甜到心里,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理解了幼时的自己——虽说那时候的糖不好吃,但就是很喜欢。
小时候旧厂街里摆婚席,我常常带着小兰去混场子,说几句吉祥话,祝新人早生贵子。我成绩好,小兰长得可爱,旧厂街的街坊也都乐得听我这两句废话,常常会给我俩一大把喜糖。
小兰喜欢吃酥心糖,酥心糖贵,一把也没有三四颗,剩下零零碎碎的要么是奶糖要么是硬邦邦的水果糖,我往往把水果糖留下来,把奶糖偷偷塞进我哥口袋。...
※高启盛病弱文学
22
酒心糖融化在舌尖,我头一次体会到了吃糖的快乐,比喝酒要甚。
酒精会麻痹神经,糖果融化后甜到心里,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理解了幼时的自己——虽说那时候的糖不好吃,但就是很喜欢。
小时候旧厂街里摆婚席,我常常带着小兰去混场子,说几句吉祥话,祝新人早生贵子。我成绩好,小兰长得可爱,旧厂街的街坊也都乐得听我这两句废话,常常会给我俩一大把喜糖。
小兰喜欢吃酥心糖,酥心糖贵,一把也没有三四颗,剩下零零碎碎的要么是奶糖要么是硬邦邦的水果糖,我往往把水果糖留下来,把奶糖偷偷塞进我哥口袋。
那水果糖是真难吃,果味没有,甜的腻人。外面一层艳丽的包糖纸死死黏在糖上,扒下来得用抽筋剥皮的力气。一整颗吃下去舌头很快就会麻,所以我总是一点一点的吃,放在桌边,想起来就用牙细细碎碎的咬。质量尚可的糖会窸窸窣窣的碎成片掉下来,大概是出厂不久,还没有赶赴新潮学会粘牙的陋习。老成的糖总会紧粘着牙尖不放,像是把握了什么关窍,知晓如何才能让人不得已把他含入口中。
我后来因为生意去了趟北边,当时是冬天,穿着面包似的羽绒服浑身不适应地走在街上。我见到路边的环卫工,用铲刀一点点将融化成冰的积雪从路面上铲下来。我看着他们铲雪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用牙一点一点的去咬水果糖。
23
我哥用程程狠狠捅了陈泰一刀,这倒在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陈泰会跟我哥妥协。
“放火烧你弟弟铺子的不是我。”老头说罢抬眼瞄了眼我,“你弟弟是你的心头肉,我没当过哥,但当过爹,明白你最看重什么。你弟弟妹妹从小跟着你,对你来说就跟亲生孩子一样,只怕书婷和晓晨跟了你这么多年,在你心里也赶不上你弟弟重要。”
“爸,是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我哥敬给陈泰一杯茶,“我弟弟年纪小,做的生意也不是什么大买卖。一把火烧掉一间铺子,最难打理的其实还是楼上被无辜牵涉的住户。”他说罢回头看了眼我,“只是我弟弟自小身体不好,这把火恐怕烧在了他运势上,我担心他以后走的不顺。”
“你放心,谁做下的烂摊子让谁去管,不过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弟弟受了这么大委屈,不如让他来建工集团上班。”
我哥举杯的手愣了一下。
我没说话,我哥的眼睛转了转,“这倒不用。”我哥笑笑,“我弟弟从小就是个死读书的料,除了读书也再没什么别的本事。做小灵通生意的不过是些代理商,或者是一些电信局的人,我弟弟和他们打打交道还可以,但要是入建工集团……我怕他不适应。”
“怎么不适应?难不成还有谁敢欺负他!”老东西提高了音量,“建工集团总经理的弟弟,大学生毕业,垄断了整个京海的通讯业务!”他这帽子戴的我没得恶心,“你弟弟只要愿意,我这里随时有一个经理的位置在等着他。”
只要我愿意。
陈泰看向我,目光意味深长,我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一个分叉口上——进建工集团,我可以帮到我哥,但这样一来我就也上了这条贼船;
不进建工集团,我可以置身事外,不过是站在岸上观船翻……
“阿盛,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跟我讲你想去美国……”“谢谢陈总抬举。”
我说,一瞬间就做了决定,“我愿意,您看您信任我来做什么?”
24
在老东西面前没有翻脸,上了车我哥才把一张脸绷的像个石膏像——陈书婷听了个大概,看着我哥笑了一阵。
“不就是小盛也进建工的事情,你有什么好作难的?你放心,既然是程程造的孽,老爹就算偏爱她也不会置之不理。这一桩老爹既然松口了,那就说明他是向着咱们这边的。之前小盛不也经常和你一起去见建工的客户吗?这一来二去的也都是熟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哥说,接着没下文了。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他透过后视镜看我,我偷瞄了一眼,没吱声。
“你进建工集团做什么?!”
我哥进了门一把把我推卧室里,我没站稳,跌了几步摔在床上。我哥看我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一时没了下文,我于是恬不知耻的笑了笑。
“哥,我想帮你嘛。”
“你帮我??”
我哥怒极反笑,“你能帮我什么?是能帮我挡酒还是能帮我铲事儿?”他气得踹了角柜一脚,我听着他那动静估计连盆花都踹不下来两片花瓣。
“哥,你别气了,那事已至此,你想护也护不住我了啊?”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
我哥转过头来看向我。
我意识到这话说错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辩解道,“哥,我不是怪你,只是我觉得,既然陈泰一直盯着我们,他手下的人还拿我来报复你,那不如我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一来他就算想要炸我还得顾虑一下是不是会殃及无辜是不是?”
“哥从来都不希望你搅进建工集团的事情里,哥不希望你也沾上这些恶心的人恶心的事。”我哥的话声里带了几丝哽咽,“阿盛……哥不想连累你,你为什么不让哥去找老默,让他去杀了那个……”“我不喜欢。”
我说,“哥,你为了我沾了太多血了,我不希望你再为了我作孽。”
尽管我知道不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该死的人一个都不会少。“哥,你太爱我了,从小都是,惯我惯的没一点原则。”
我伸手扯他的衣袖,去替他擦眼泪,被他把手打下来。“到头来我会把自己害死的。我进建工,我发誓不会擅自行动,做什么事情我都跟你商量,就算再急我也跟你报备一声,好不好?”
“你发誓。”
“我发誓。”
25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害他,牵连他为我低声下气。我知道当初他为了救我,一定求了很多人。
饭桌上气氛微妙,陈书婷开了几瓶汽水庆祝事情摆平,我成功混进建工,我哥难得没给她好脸。
“晓晨。”我摇了摇玻璃瓶子,“碰一个。”高晓晨乖乖听话和我碰杯,“二叔,你以后要和爸爸外公一起上班了吗?”
“对啊。”
“那谁来陪我学英语啊……”
“妈妈给你请私教。”
“我不要,我不要私教!”高晓晨顿时就哭了,“我只要二叔陪我,二叔你别去上班了好不好?”
高晓晨哭的真情实感,别说是我,把我哥都给哭懵了。“你就这么喜欢你二叔啊!”陈书婷捏着他的脸,他哭哭啼啼说我是唯一对他不凶的老师。
……因为我就没指望他成器,我就没指望他成才,学得会学不会看命。
虽然总体上来讲这孩子没什么大毛病,但根据后来小兰告诉我的经验,我觉得还是不要对白江波的遗传基因抱有什么太好的期望。
“你英语只要上98分,我就回来给你当私教。”我说,这个要求对于他来讲不仅高而且足够苛刻。他听完迟疑了很久也没答应,我笑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碗里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鱼吃完了。
26
“阿盛。”
“告诉我,你前天答应我什么。”
“我答应你,我不会擅自行动,遇到什么事都会告诉你,就算再急也会很你报备。”
我哭笑不得,这一路上都背了三遍了。我哥摸了摸我的脑袋,把我领进办公室里。
“我在陈泰的眼皮子底下,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他说,“一墙之隔,你打电话的动静我都能听见,门锁钥匙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进去。”
“那万一我在里面跟女秘书谈恋爱怎么办?”
“你敢!”
七个我④
又来新人了
——————————
俩人都绷着,谁都不肯先开口,能有什么问题,摆明了自己被冒充。
见他俩不说话,站在一边的彩毛想开口解释,却被头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截断,白金瀚虽然常年莺歌燕舞,但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以为周杰伦在上面开演唱会。
“小虎,你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别嚎了,走”小虎一拍光头勇的脑壳,拽着他往上走。
小虎一向对属下不薄,对光头勇尤其是,谁让他自打初中起就跟着自己。现在地下室里有三个高启盛,那就是有三个祖宗,光头勇嚎也不是装的,他刚刚冲在最前头挨了好几下,但是强哥不发话谁都不好先走。
趁着现在上去看情况,......
又来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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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绷着,谁都不肯先开口,能有什么问题,摆明了自己被冒充。
见他俩不说话,站在一边的彩毛想开口解释,却被头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截断,白金瀚虽然常年莺歌燕舞,但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以为周杰伦在上面开演唱会。
“小虎,你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别嚎了,走”小虎一拍光头勇的脑壳,拽着他往上走。
小虎一向对属下不薄,对光头勇尤其是,谁让他自打初中起就跟着自己。现在地下室里有三个高启盛,那就是有三个祖宗,光头勇嚎也不是装的,他刚刚冲在最前头挨了好几下,但是强哥不发话谁都不好先走。
趁着现在上去看情况,唐小虎领着光头勇溜了出来,让他先去休息一会儿再让人拿红花油给他搓搓。
“虎哥还是你对我好,呜呜呜,那你呢?”
“得得得,我天生劳碌命,你看我歇的下来吗?你先找个空包厢歇着,等会儿有事我再叫你。”
光头勇一瘸一拐的去了走廊尽头的小包间,唐小虎自己则顺着声音往大厅里走,越往外欢呼声就预发震耳欲聋,再走就走不动了,大厅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白金瀚这几天做活动,在前厅搭了一个简易的台子,让几个小姐在上面跳跳钢管舞吸引顾客。
现在那几个小姐却不见身影,音响里传来的分明是一个男声,唱着他没听过的歌,风格激进,台下的观众也跟着他嘶吼。
唐小虎费力的扒开人群往里挤,灯光闪烁,照的唐小虎看不清台上是什么情况,好容易挪到里面,台上的情景却让他心里一惊,台上站着的分明是高启盛!
又一个祖宗!!!
“祖宗,祖宗,不是,盛哥”唐小虎着急的去拉高启盛的裤脚,他cpu快炸了,他根本分不清,现在这四个高启盛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只知道眼前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别唱了,别唱了,强哥找你”
他寄希望于强哥的名头能管用,可惜观众嘶喊的声浪太大,他的声音被盖了过去。高启盛也看不清台下,以为哪个狂热粉在拽他,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并在乐曲结尾时祭出自己的成名绝技。
雪白的翅膀展开将不大的舞台整个都笼罩,五颜六色的俗气灯光打在他身上都反射出种异样的圣洁感来。
刚刚跟着律动嘶喊的观众顿时鸦雀无声,愣了几秒他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开始讨论这是魔术还是什么新杂技表演。
唐小虎趁着这功夫挤到台上半推半拽的把人拉走。
“盛哥?”
下了台的高启盛整了整衣服,雪白的翅膀哗啦的一下消失无踪。
“什么事儿?”
“急,急事儿!”唐小虎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现在的情况,他今天已经被震撼好多次了,眼前多出一个长翅膀的高启盛他也能硬挺住喉间的老血回话,“强哥找你,在地下室。”先把人带下去准没错。
听到哥找他有急事,高启盛没再说什么,转身迈开长腿,往地下室走。唐小虎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无论几个高启盛一听高启强的名字就都乖乖听话。
“金主大人找我什么事儿?”高启盛嬉皮笑脸的开门,看见里面有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怎么露出过多的惊讶,“哥我都说了不用给我找那么多替身,就几个招式,我自己没问题。”
见高启强不吭声,高启盛挤到他身边去,“金主大人不高兴吗?因为我擅自上台?”
“哥!下次不会了。”高启盛软软的撒娇,尾音拖着一腔甜腻,他伸手替高启强把额前的碎发抚上去,“我就随便唱着玩的。”
“撒开,不是你哥,我哥!”
“哼,粗俗”
“呦,哥你给我找的这俩武替都入戏了。不过你从哪里找的,这也太像了,你让他们整容了?”
“你才整容了,你爷爷我是货真价实的高启盛。”
四个高启盛眼看着又要陷入争吵。
旁边躺着的建工经理总算清醒了过来,他颤颤巍巍指着彩毛的高启盛,“就是他……”说罢又倒了下去。
“哦~原来是你冒充我去勾引人,然后害我被他非礼!”
“哇,话别说那么难听,我管白金瀚,打开门做生意,给常客敬杯酒说笑几句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就勾引了!”
“别吵!”高启强头都大了。但是他也总算缕清楚一些线索。
“你说你管白金瀚的?”
“嗯,哥,自从你去了建工不一直是我管白金瀚吗?”
“小灵通店呢?”
“哥你糊涂了,小灵通店后来不一直是小虎管着吗?”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35
录音笔找到了😎
———————————————
孟德海把文件递到了黄老那里。
赵立冬既然先动手,那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监狱里孟德海插的上话,能暂时保人平安,只是徐五还有五年刑期,长此以往,赵立冬肯定还会找到机会下手。
黄老这一辈子可以说是清正廉洁,孟德海能仗他的面子行事也完全是因为挂着这么一层血缘关系。
像曹培林虽然是黄老最疼爱的关门弟子,本身也不缺本事和眼界,却也不能凭借黄老的地位得权,甚至迟迟不得重用,被赵立冬压着一头,缩进西铭县。
黄老对于自己外甥拿上来的参本不置可否,凭这些东西赵立冬确实有嫌疑。只是他上面还有何黎明抗事,...
录音笔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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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海把文件递到了黄老那里。
赵立冬既然先动手,那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监狱里孟德海插的上话,能暂时保人平安,只是徐五还有五年刑期,长此以往,赵立冬肯定还会找到机会下手。
黄老这一辈子可以说是清正廉洁,孟德海能仗他的面子行事也完全是因为挂着这么一层血缘关系。
像曹培林虽然是黄老最疼爱的关门弟子,本身也不缺本事和眼界,却也不能凭借黄老的地位得权,甚至迟迟不得重用,被赵立冬压着一头,缩进西铭县。
黄老对于自己外甥拿上来的参本不置可否,凭这些东西赵立冬确实有嫌疑。只是他上面还有何黎明抗事,光凭嫌疑不能保证上面能下来大查。
孟德海当即表态不需要黄老因为这些事奔波搬人情,只要寻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交到上面,剩下的他们会见机行事。
“你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家说,京海市一半姓赵,另一半——姓孟。”
“他们说胡话,您老别信他们,况且这不是我个人的事情,市长沾了这种大案,关系整个市的风气。”
孟德海天生一副正派相,他这话义正言辞,黄老也不再多说,摆摆手送客。
其实孟德海和曹培林心里不算有底,何黎明能为了赵立冬做到什么地步,赵立冬手里是否有何的把柄,亦或者何黎明的话语权到底能不能盖的过黄老亲手递上去的文件的份量,这些都是未知数。
唯一确定的是,只要能牵制何黎明,赵立冬这次必然吃不了兜着走,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脑袋搬家。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能不能成就看来不来东风相助。
他们的位子太高,文件交出去,全看黄老和何黎明互搏。以高启强现在的能量也无法干预那个层次的决定,他愁的鬓边都抽出几缕银丝。
无数次质疑自己,把阿盛用半条命换来的东西这么草率的拿出来,会不会太冲动了。
何黎明,何黎明,高启强几乎在每晚的梦里都要重复几次何黎明死在眼前的画面。
好在高启盛现在恢复了稳定,不用他太操心,按时按点吃饭睡觉,反而看着比他哥精神状态还好一点,最近几天他问出院的事,医生也没有严厉反对的意思。
老专家来过一趟,做了几个检查,高启盛都积极配合,俨然没了几天疯癫的样子。老专家满意的点点头走了,走前见高启强总在同一个地方来回踱步,劝他心态平和一点,不然进来一个病人,出去两个病人,传出去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高启盛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不让高启兰继续请假,她还在实习期的小大夫老请假恐怕遭人诟病。高启兰应了他,灰溜溜回了门诊部,但是一有空还是哼哧哼哧的跑来精神科住院部。
美名其曰,这是我的休息时间,我和哥哥吃午饭晚饭,哪里搞特殊了?
高启盛嘴张了张再说不出什么来,他本就不是诚心要小兰走。他其实很想多看看妹妹,多见见哥哥,把他们俩人深深印在脑子里,去哪里都不会怕。
他出院那天倒是来了个意想不到的组合,目送他上楼之后。老默带着黄瑶,廖勇带着廖智,四个人一起站定在高启强面前。
这画面煞气属实有点重,连高启强也摸不着头脑,这四位什么时候混到一起去了。
廖智蹲下把黄瑶推到前面去,“快和高叔叔说,你上次和你爸说的那个事。”
“哪件事啊?”
“镯子”
“哦,我爸以前送我妈一个假镯子。”
“继续继续,后面的。”老默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我妈说后面别人送再好的镯子也比不上那个”
“还有呢?瑶瑶一口气说完。”廖勇催她。
“我妈说她把镯子和一些重要的东西存到香港了,等我长大了让我去拿,其他谁也别说。”
高启强扫视一圈,在心里盘算个大概,“那瑶瑶为什么告诉廖智姐姐和高叔叔呢?”
“嗯,因为爸爸让说的,妈妈说不能告诉其他人,爸爸不算其他人,爸爸信的人,也不算其他人。”
高启强坐在沙发上只犹豫了一瞬就下了决定。
“瑶瑶,你知道怎么找到镯子吗?带爸爸和高叔叔去香港看看好不好,高叔叔好奇,那镯子是什么样的。作为报答,叔叔带你和爸爸去迪士尼玩。”
黄瑶仰头去看陈金默的脸色,见老默点头,黄瑶也露出一丝喜色,“好,谢谢高叔叔。”
“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老默点头答应,带着黄瑶往门口走,廖智眼看着这事就这么定了。这是没打算带她去?
“我我我,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老默疑惑,这是我和老板的事,你掺和什么?你老板是廖勇,廖勇是高启盛的搭档……好像确实有关系。
高启强这次把她拦住了,“不要那么多人,你留下看住阿盛。”上次在莽村这小姑娘能为了高启盛面不改色炸死几十人,高启强已经把她划到自己人范畴了,“我是信你,才叫你留下的。明白吗?”
“好”
廖勇在后面有些吃味,养了十年的闺女被高启强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拿捏了。
第二天一早高启强给三人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票,他们三个这种组合其实有点奇怪,很容易惹人注意,但是现在也顾不了许多。拿到那个才是正事。
下了飞机,三人按黄瑶说的直奔汇丰银行,按黄翠翠留下的消息,顺利拿到了镯子……
“真只放镯子啊。”
“我也不太清楚啊。”老默有点尴尬,那是他进去之前送黄翠翠的假镯子,当年地摊上买的,才两块五,拿在手里的感觉劣质又廉价。他还是把镯子收进口袋里,“对不起啊老板,还是没找到。”
“没关系,不怪你,要真的那么容易找到,徐江也不会送命。”高启强理了理情绪,蹲下已是笑眯眯的,“瑶瑶,按照约定,叔叔带你去迪士尼。”
“嗯”黄瑶年纪虽小,却也看出不对劲,两个大人情绪都不太对。去迪士尼的路上也没那么兴高采烈了。
他们来的算淡季,门口没怎么排队就顺利入园,还碰上两位熟人。高晓晨看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没心没肺的喊爸爸,被陈书婷一手捉住揽回身边。
“书婷,真巧”
“是,挺巧,你现在有心思玩了?不管你弟了?”
“怎么会不管,除了弟弟还有一大堆人,一大堆事要管,来取点东西。”
“什么东西来迪士尼取?取到了吗?”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她身上永远带着些桀骜。
“取到了。”高启强笑笑,只是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我看看什么东西,高董事要大老远亲自来香港取。”
不等高启强回话,老默已经把手镯掏出来递到高启强手上。一个破镯子,当初才花了两块五,他不认为陈书婷能看出个什么花样来,给她瞧就瞧了。
镯子是老默的,他没意见高启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转手把镯子递出去。
“就这?”
陈书婷很早就跟着陈泰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过惯了,华丽的珠宝也见多了,镯子一上手就摸出来是充棉染色的劣等货。
陈书婷不经有些疑惑,这也值得高启强亲自跑一趟?她不信邪的把镯子对着太阳光,眯着眼睛细细品。
还真看出点不一样,镯子一侧有道小小的缝,一看就是断了之后花了大价钱请人补的。
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能工巧匠,地摊几块钱的东西何必拿去补到这么精细的地步。
她狐疑的把镯子端在手里对着那条缝打量起来,看仔细了一些,更像是人工划开的,划开又修好?
她心下了然把镯子递回去,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些尴尬,这些事她也不便再插嘴。
“挺好,收着吧,晓晨你不是要吃冰激淋吗?走吧。”
“我们不和爸爸一起吗?”
陈书婷一阵无语,人家心里迁怒他,她这便宜崽子还上赶着给人当儿子,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跟,他还有事,等等他还要先回去。你不吃冰激凌了吗?”
高晓晨当真踌躇起来了,“不吃能和爸爸一起吗?”
“不能”陈书婷火腾的起来了,“今天不吃以后都别吃了,走。”已经是命令的口吻,
高晓晨撇了一眼高启强,还是缩回他妈怀里。恋恋不舍的和高启强再见。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响起来,是小盛打来的。他听说高启强一大早就飞了香港,之前也没听说他哥有去香港的行程,怕他遇上什么事瞒着他。
高启强心里无奈又感动,之前那件事好似在他心里戳破了点什么,兄弟的情感变味原本就太难以启齿,他害怕高启盛因此与他产生隔阂,没想到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他。
高启强心头的甜里又升腾起一丝酸气,出院之后,他总感觉小盛哪里变了,又好像说不上来,他有时候好像变得太正常,像一个寻常人家的正常的弟弟那样。和小龙小虎那样。
不对,阿盛正常不是再好不过吗?这话说出来高启强自己都忍不住发笑,他居然在担忧阿盛变得太正常。
“一点小事,你好好休息。”
远处高晓晨又在乱跑,陈书婷不得已扯着嗓子吼他。
“我会的”
高启强要挂断电话,高启盛又喊住了他。
“哥!”
“嗯,怎么了小盛,还有事吗?”
“你要保重身体。”
“傻仔,知道了。我很快回去。”
挂断电话,高启强学着陈书婷的样子对着光去看那条手镯。果不其然发现一条整齐的裂痕,他没猜错刚刚陈书婷的表情分明是看出点什么门道。
高启强沿着那道裂痕掰了一下,镯子咔嚓一下整齐的断做两半。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条,因为氧化微微泛黄,高启强不敢用力,轻轻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真是个大惊喜。
“老默,回头我赔你一个更好的镯子。”
“翠翠把它放在里面,那这条镯子本就该是这么用的,不用赔。”老默把镯子揣回兜里。跟着高启强往外走。
“你们继续玩,我去就行了。答应了瑶瑶要来的嘛。”高启强大力的拍了一把老默的肩头,让人留下,“等找到东西了,我给你打电话。”
出租车停下了,黄翠翠给的地方是个狭窄的贫民窟,里面污水横流,高档皮鞋的底子踩在这上面算报废了。
高启强小心翼翼按上面的门牌号找过去,最后停在最里面的一间棺材屋门口。
门开了,里面是个染着绿毛的混混,用不屑的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高启强。
自从他发迹了还没人敢这么看他,但是现在线索在这他不能冲动行事,思至此处,高启强挤出和善的微笑。
“小兄弟,请问你认不认识黄翠翠?”
“认得啦”绿毛点了一根烟,把烟圈直接喷在高启强脸上,“你系她契家佬啊。”
高启强嘴角的笑意快绷不住,“不是,我是他丈夫的朋友,他委托我来的,黄翠翠有没有留下一些东西或者什么话。”
绿毛手指碾动几下,高启强从钱包里掏出一打港币塞进他手里。
绿毛走进屋里,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他正在杂乱的床铺下翻找什么东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串钥匙。
“她说她的崽或者契家佬会来,不过我想你应该也差不多。”
钥匙上写着储物柜的位置,高启强刚刚心里的不快也烟消云散,这绿毛倒算讲诚信。
柜子里是一坨油布包着的东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布包翻开,里面是二十万现金和一支录音笔。
高启强把录音笔揣到胸口,感受它透过来的一丝寒气,心里反而燥热起来。他抖着手把钱重新包好,顺手扯了路边摊两个塑料袋把钱装进去,打了个电话让老默往机场汇合。
坐在机场里高启强还不敢相信,真让他找着了。不是做梦吧?掐了一把大腿,嘶,疼,他傻乐起来。
老默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老板也疯了?
高启强见了他,便把装钱的袋子塞到他手里,老默接过来瞄了一眼油布包缝隙里,里面是现金,大约二十万。
“柜子里除了录音笔还有这些钱,我想这是你老婆留给瑶瑶的。”
老默点点头带着瑶瑶坐下,低着头抱着钱不知道再想什么。或许在想,这二十万当真是黄翠翠的买命钱。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31
高甜半章
小刀预警:确诊
————————————————
承包政府绿化带工程是高启强送给曹培林的政绩,凭着这块敲门砖,在青华区委员会上,高启强坐在第一排,作为致力于慈善的优秀企业家代表上台讲话。
赵立冬坐在孟德海和曹培林中间主持会议,万年不变的假笑挂在脸上,发完言高启强回头朝主席台笑的嚣张,赵立冬假装看不见沉着脸给他鼓掌。
高启盛之前拿到的东西够他喝一壶,如果有合适的时机,高启强一定要亲手送他这位大市长上断头台。
会议结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高启盛靠在车门上等他,他们约好一起去吃午饭。
自从医院的诊断下来,高启强恨不得一天二...
高甜半章
小刀预警:确诊
————————————————
承包政府绿化带工程是高启强送给曹培林的政绩,凭着这块敲门砖,在青华区委员会上,高启强坐在第一排,作为致力于慈善的优秀企业家代表上台讲话。
赵立冬坐在孟德海和曹培林中间主持会议,万年不变的假笑挂在脸上,发完言高启强回头朝主席台笑的嚣张,赵立冬假装看不见沉着脸给他鼓掌。
高启盛之前拿到的东西够他喝一壶,如果有合适的时机,高启强一定要亲手送他这位大市长上断头台。
会议结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高启盛靠在车门上等他,他们约好一起去吃午饭。
自从医院的诊断下来,高启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弟弟别裤腰带上,今天来委员会原本没他什么事,高启强也硬让他来了。
阿盛的身体抗议了大半个月,终于开始适应药物,副作用的影响逐渐消退,虽然还是会时不时的头晕,但是好歹能吃的下去饭了。而且经过高启强锲而不舍的天天炖补汤,人也看着有些气色了。
一行人找了家环境还算清净的餐馆坐下,高家兄弟一桌,唐氏兄弟带着几个保镖在他们身后落座。
高启盛安安静静往嘴里送饭,见哥哥用余光悄悄瞄自己,又扒拉了几下,大大方方把碗朝他的方向立起来,将碗底展示出来。
“都吃完了?”看到碗里空了,高启强笑的眼睛都找不见,“乖仔,真棒。哥哥给你舀碗汤,再喝一点啊。”
说着就起身拿碗,又盛了一碗乌鸡汤放在弟弟面前,“很补的,多喝点,乖仔。”
见高启盛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起来,高启强差点乐出声,怜爱的摸摸高启盛的脑袋,又捏捏他的后脖颈。
唐小虎坐在他们后面看的牙酸,也把手一摊,将空碗推到唐小龙面前,“哥,我吃完了。”
唐小龙急忙往嘴里塞了好几口,将粘着米粒流着汤汁的碗放在唐小虎手里,一边嚼一边嘱咐他,“嗯嗯,我……也……吃完了,顺便给我也再要一碗。”
见小虎不动,唐小龙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去啊,等会儿强哥说不定还有事呢,吃饱了下午好干活。”
唐小虎嘴角往下撇了撇,嘴角的刀疤也显的伤心起来,他悻悻得站起身去外面叫服务员。
天天就知道使唤人,咋不说给我盛碗汤喝呢?
吃完饭高启强从身上掏出来药盒,按上面记好的数字把药配好,和服务员要了一壶温水。
高启盛乖乖接过哥哥试过温度的水杯,把药塞到嗓子眼,用水顺下去。
其实他知道吃了也没什么用,只是他吃了哥哥会开心,会乖仔乖仔叫个没完,那就吃,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这些天梦里的场景逐渐变得清晰……也不能这么说。高启盛心里清楚那不是梦,是他失去的记忆终于回来缠上了他,即便他刻意去遗忘也无济于事,那些记忆像寄生虫一样死命钻进他的大脑。
还有幻觉,他们化作梦境的延续,甚至偶尔会有真实的疼痛传来。他明明已经从噩梦中挣脱,却还是动不了。被迫以第三人称一遍遍观看受刑的自己,耳边无数次回荡那条录音……
高启盛盯着高启强的侧脸,阳光照在脸上,给哥哥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圈。高启强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身慈爱的抚摸他的头,手掌落下来自然的勾住弟弟的手指,“等等要去见个客户,你想先回去还是和哥哥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去吧,还能帮你参谋参谋。”高启盛勾起嘴角。
录音当然也是幻觉,哥哥不会说那样的话,是他当时神志不清,搞混了。
现在他也神志不清,比如赵佰和李宏伟阴恻恻的站在窗外盯着他,那些幻觉没有因为药物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们甚至开始频繁的和现实世界交叉。
有时候是赵佰在他洗澡的时候从镜子里盯着他看,有时候是张大庆拎着铁链要来绑他,甚至是李宏伟血淋淋的站在他床边。还好高启盛足够聪明,他分的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起码他自认为是的。
幻觉再邪乎也是幻觉,高启盛觉得这些东西并不会影响自己,晾在一边也无所谓。他清晰的知道,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并不会真的扑上来索命。
高启强好容易拿到主动权,坐上建工董事长的位子,还和政界搭上了桥,他不能用那些无聊的,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东西去骚扰哥哥。
下午的生意谈的很顺利,小虎他们提议去白金瀚庆祝,高启强想拒绝,架不住高启盛的哀求,他确实很久没去什么热闹的场合了。
按他的原话,他都要长蘑菇了,他不喝酒也不抽烟,就去唱唱歌,看他们热闹热闹。
高启强犹豫了片刻就点了头,弟弟有精力去玩闹也许是好事。进了包间高启强又嘱咐,今天谁也不准抽烟,谁也不准给小盛递酒。
老大下了指令,下面的人不敢不从,就连小虎也只敢先叫了一打啤酒热热场。
高启盛见他们被高启强那几句嘱咐搞得拘谨,率先拿起麦克风唱了几首,几个有眼色的陪酒也跟着和声。
几曲完毕,高启盛来了兴致,跳上桌上,“六年前,有人在菜市场,有人在旧厂街,这个也场子不是高家的,但是现在我们都在这,这个场子他姓高,建工集团也姓高,高家看上的东西,早晚都是高家的,所有人举杯敬我哥——高启强。”
他说的激昂,喊的头都有些晕,趁机举起一杯酒,“从此京海就我一家!”
“wow!”
几个小弟纷纷应和,场子一下子变得欢腾。只是他坐下之后高启强又挨着耳朵悄悄训他,“你刚刚不该喝酒。”
灯光昏暗不明,高启盛怕看不清楚,把杯子递到高启强眼前,“啤的,就一点点,不信你看。”
杯子里的液体还剩不少,确实没多喝,麦芽的香气扑鼻,也确实是啤的。
“就这一杯,不准喝了。”
见弟弟高兴,高启强也不想太扫他的兴,准了一杯啤酒,看他欢欢喜喜又咽一口,高启强忍不住发笑,二十八了,还像个小孩,因为一杯啤酒高兴。
永远这么好哄。
热闹归热闹,到了十二点,高启强还是把人散了,再热闹也不能闹到凌晨去,弟弟应该睡觉了。
高启盛有自己的小九九,这次得听话下次才能再出来,于是由着高启强散场。
从包间出来,高启盛说要去趟洗手间,高启强站在门口等他,想了想,又拍了一把弘毅的肩膀让他看着高启盛。
白金瀚鱼龙混杂,难免有几个不长眼睛的,还是叫人跟着比较安全。
等了二十多分钟,迟迟不见两人出来,里面的声音突然嘈杂起来。高启强预感不妙,果然,卫生间门口围了一圈人,小龙小虎拨开人群,看到弘毅手上让划了一道口子,血滴滴答答趟在地上,看样子划的不轻。
这场闹剧另一个主角高启盛的手杖拧开,里面是一把漂亮的匕首,此刻匕首上沾着血,躺在地上。
高启盛洗手时,赵佰再一次出现在镜子里,他打算像往常一样假装没看到,没想到镜子里的赵佰伸手来抓他,而现实传来同样的触感。
他在梦魇的时候有过幻痛,但是这样真实的触感却从未有过,这不是幻觉!
手快过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弘毅哆哆嗦嗦的捂着胳膊喊他小高总,手上多了一道十来厘米的口子,连着袖子一起划烂了。
小虎最先反应过来,“散了散了,看什么看?滚滚滚”
小虎一带头,后面的小弟服务员也跟着帮忙清理现场。
高启强挡在两人中间,“弘毅,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小高总有点发愣,就拍了一下他,然后小高总就突然……”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阿盛可能喝多了眼花了,”高启强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塞到弘毅口袋里,“这样,你先去医院,我给你放假,什么时候伤好了再回来上班,好嘛?”
弘毅点点头,小虎拍了一把身边的小弟,让他开车带人去医院。服务员已经拿布子把血擦干净,连匕首也冲干净插回手杖,递到高启强手里。
“这个廖勇,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送你这种东西。”高启强现在没法去怪高启盛,他在生病,只好把气撒在廖勇身上。
一路上两兄弟一言不发,小虎胆战心惊的把两个祖宗送到别墅门口,见俩人没什么吩咐了,才一脚油门飞也似的逃了。
“哥,对不起。”
憋了半天,高启盛才憋出这么一句,他又给他哥添麻烦了。
“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高启强脸上显出忧愁的样子来,“乖仔,告诉哥哥,你是不是还能看到什么。”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俩人心知肚明,高启盛也明白他露馅了,装了这么久,此刻功亏一篑,他开始后悔,或许是那杯啤酒搞得他判断力下降了。
“眼花了”高启盛只剩下嘴硬。
“明天再去一趟医院,我们再看看好吗?嗯?”
对上高启强的眼睛,高启盛无法拒绝,而且他明白,这次的诊断一定不会是个好结果。
“好,今天太晚了,先洗澡睡觉吧。”
高启强怕再出事,坚持看着他洗,最后变成了帮他洗。
高启盛坐在浴缸里,任由哥哥给他打上泡沫又冲掉。高启强用手把弟弟脸上的水抹干,用浴巾把人裹起来,像对小孩子那样嘱咐,“哥哥去洗澡,你先擦擦干,等下我洗完了给你吹头发。”
高启盛木然的点点头,机械的用毛巾在身上滑动。
高启强洗的很快,五分钟就出来了,他快速的吹干两人的头发,给弟弟套上睡衣放进被窝,自己也躺进去把高启盛圈进怀里轻拍他的背。
“没事的,会治好的,没问题的。”
这话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
“那要是治不好呢?”
“呸呸呸,乱说话,怎么会不好?”
早上起来,高启强照常的炖汤,配药,看到高启盛一一吃完,乖顺的坐着等,他茫然的来回踱步。
走了几步又狐疑的揽住弟弟的肩膀,“阿盛,把嘴张开,给哥哥看看。”
高启盛依旧顺从的张嘴,里面空空的。高启强不甘心,用两根手指伸进去轻柔的翻找,舌下,两颊,牙床,全部仔仔细细摸了一遍,依旧空空的。
手指拿出来,高启强脸上更是愁云惨雾。高启盛看出他哥的想法,主动解释,“我吃了,每顿药我都按时吃了,我没藏。很难受,但是我吃了的,真的。”
高启强硬挤出一个笑来,想去摸他的脸,又反应过来手还是湿的,他去厨房冲了一下,转过身看到高启盛还在看着自己。
他走到弟弟身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心里堵的慌。他宁愿弟弟骗了他,偷偷把药吐掉了,那样他还能骗自己,是抑郁症,只要继续治疗继续尽心照顾就会好。
可是没有,他的弟弟和以往二十几年来一样听他的话。药吃下去没有效果,很可能是得了医生说的分裂症。
那要严重的多,治疗也困难的多,最重要的是阿盛也要难受的多。
唐家兄弟接了电话就早早安排,在医院托关系找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
只是再厉害的专家也不会改变事实,乱七八糟的检查结束,结果印证了高启强的猜想——偏执性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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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博看到的图,哈哈哈,高启盛实锤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12
开始遭大罪,大刀预警,接下来希望米娜桑空手接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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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场合:
电话挂断了,在场的人都没回过神来,绑匪这次什么要求都没提,貌似只是单方面的宣判了什么。
安欣最先反应过来,“定位定到了吗?”
“没有,满打满算十秒都没有,根本来不及,”接话的是安欣从技术侦查科千恩万谢求来的最好技术人员。
“本来都商量好了,让高启强拖延时间,哪怕两分钟我也有自信能找到他的位置。这人反侦察意识也太强了,而且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奇了怪了。”
安欣懊恼的砸在门上,他看过监控,虽然脸都遮住了,但是从车牌和衣着基本能判断出来是李宏伟和李青,昨...
开始遭大罪,大刀预警,接下来希望米娜桑空手接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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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场合:
电话挂断了,在场的人都没回过神来,绑匪这次什么要求都没提,貌似只是单方面的宣判了什么。
安欣最先反应过来,“定位定到了吗?”
“没有,满打满算十秒都没有,根本来不及,”接话的是安欣从技术侦查科千恩万谢求来的最好技术人员。
“本来都商量好了,让高启强拖延时间,哪怕两分钟我也有自信能找到他的位置。这人反侦察意识也太强了,而且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奇了怪了。”
安欣懊恼的砸在门上,他看过监控,虽然脸都遮住了,但是从车牌和衣着基本能判断出来是李宏伟和李青,昨天去莽村的排查基本能确定就是莽村的四个村民。
他们几个人最高学历是初中,还有一个智力发育不全的,两个寻仇两个求财,根本没人能做出这么缜密的行动,他们甚至连车都没换,就是李宏伟常开的那辆。
怎么会这样?
原本安欣以为求来技术科的同事,一定能拿到定位,很快就能解救人质,没想到事态居然朝着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了。
“安欣,你说你们能找到小盛,现在怎么会这样,他说那红旗下面……”高启强哽咽了,他说不下去,他脑子里已经转过去千百种可能,手指,耳朵,眼球?
高启强不敢想下去,那里到底埋着什么。
他久违的感到一阵腿软,小盛还在等他,现在不是他害怕的时候,小盛才是最害怕的那个。
“这次,是我判断失误,对不起,但是这个凶手有备而来,光靠你肯定对付不了他。我还是希望你能对警方有信心,配合警方工作。”
“安欣,我没配合吗?”高启强失控的将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上,“我还要怎么配合,他怎么知道警察来了?你们警察有没有内鬼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有信心?”
“诶高启强,你别血口喷人,我们都是安欣求来的,你以为我们愿意接这案子吗?你不要不识好歹,再说了你那么多保镖站着,我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内鬼。”一个女警看不下去替安欣打抱不平。
“李红,他是受害者家属,情绪激动一点很正常,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得先查查,是谁在帮李宏伟,他们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高启强,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我们内讧正是绑匪的离间计,他就是希望我们吵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小盛,再配合我们一次 可以吗。”
安欣总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高启强和李红都不再作声。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京海公园早上五点才对外开放,安欣与那边的管理人员取得联系,希望他们提前开放西门让警察进去调查。
高启强和安欣赶到的时候公园负责人已经到场,负责人见是高启强和安欣一同来的,很有眼色的没有声张,悄悄把他们带进去就又关上了闸门。
第三张,第三张,第三张石凳,高启强和安欣顺着右手边往里数,走了大约二三百米就看见了那面红旗,安欣立刻安排搜查现场,叫人去调取附近的监控。
红旗被当做证物放进塑封袋里,高启强着急去挖那下面的东西,被安欣拦住,“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线索,先调查取样。”
那个土包挖的不深,一看就是仓皇之下随手挖的,随便拨了几下就露出来,是一个普通的铁盒。
鉴定人员初步检查并没有指纹之类的线索,向安欣使了一个眼色,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里面没有高启强想象的那样血腥。只有一个信封和一盘CD。
鉴定科经过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交给了高启强。高启强急忙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小盛的照片和一张纸条,照片里小盛脸色苍白,身上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伤。
纸条展开: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看不明白纸条的含义,把现场交给李红,安欣和高启强急忙赶回去看那盘cd里到底是什么。
光盘放进cd机里开始读取,高启强从来没这样忐忑过。
视频开始,小盛坐在一张木椅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捆在扶手和椅子腿上动弹不得,一个黑衣人正慢条斯理的往他手脚上泼洒什么液体。
安欣在脑海里把他还莽村几个人的身形进行比对,没有一个对得上号的,看来他就是莽村人背后的操刀鬼。
高启强立刻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东西,汽油?还是硫酸?见高启盛没什么反应才稍稍安下心。
他放下的心又很快悬了起来,黑衣人脱掉高启盛的鞋袜,在他脚上夹上两个夹子,夹子上连着两根线,高启强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同样的两个夹子夹上高启盛的手指根,黑衣人转过身挑衅的看着屏幕,手指轻轻一拨。
高启盛立刻抽搐起来,他嘴里爆发出激烈的哀嚎,“啊啊啊”。
但是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巨大的刺激让高启盛的喉舌不受控制,只能无意识的抽搐痉挛。
黑衣人拨回开关,给高启盛一点缓冲的时间,看他意识清醒,又加上一勺水,浇在他的手脚上。
他蹲下来望着高启盛的眼睛,掰正他的脸颊,“你哥哥不肯答应我的条件,宁愿你受苦,所以别怨我,怨你哥。”
高启强此刻无比痛恨自己买了高端音响,他平时听不出音质好坏,可现在屏幕里的一字一句穿进高启强的耳朵就像真人站在那里一样。
高启盛不知道听清了没有,只是眼神呆愣望着前方,他的嘴合不拢,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来趟在胸脯上。
高启强想说不是的,哥哥最在乎你,哥哥不愿意你受苦,我宁愿被电的是我。他想抱抱他的阿盛,他想立刻出现在高启盛身边,可是不能,他只能坐在这里流眼泪。
黑衣人又拨动了开关,高启盛开始抽搐,这一次,有液体顺着凳腿流在地上。
视频背景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哈哈哈哈,大学生也尿裤子啊,哈哈哈哈。”
泪水模糊了高启强的眼睛,高启兰早就不敢再看捂着耳朵躲到门口,陈书婷别过头,只听着视频里滋滋的电流就足够她头皮发麻。
进度条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高启强再也忍不下去,他抄起烟灰缸砸向电视屏幕,碎裂的屏幕一闪一闪,顿了五秒不再显示画面,只剩下音响里传来时不时的哀嚎和电流声。
高启强颤抖着手去关音响却怎么也摁不掉,安欣上前打开CD机拿出光盘,音响里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下把光盘交给身后鉴定科的成员。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起来,屋子里的人全忙了一夜,却谁都没有睡意。之前对高启强有所不满的警员都沉默了,他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次匪徒的凶残,高启强作为受害者家属情绪已经算很稳定了。
“滴滴滴,滴滴滴”那个午夜夺魂的铃声这次在白天响起。
“高老板,”还是那个撕拉撕拉的细音,“你弟弟的声音好听吗?”
“你个疯子你到底要干嘛?我都说了不是我报警的,为什么要伤害阿盛。”
安欣立刻向技术侦查科的人员打眼色,那名成员也不用他说已经开始操作。
“我知道警察在你身边,但是没关系,就算嘉宾搭档做出小小牺牲换来的场外援助吧,接下来你可以求助警察,游戏规则不变,找到我为止,哈哈哈。”
安欣皱起眉头,这次犯人没有着急挂断电话,果然,那边技术科已经示意他去看。
“他们是不是在定位?我的提议是不要白费力气,高总,这次我的要求是准备五百六十九万五千六百五十二块一毛七。”
“为什么是这种数字?”
“这是你弟弟的体重,一样的重量换一样的重量很公平吧,给你一个提议,一毛都别少,钱少多少,你弟弟身上少多少,当然,我肯定不是要帮他减肥的意思。”
“你别动我弟弟,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我怎么把钱交给你?”
“现金,给你四个小时,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交给我。”
饶是高启强在京海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此刻也受不住这种冲激,他流着眼泪叫小龙小虎去银行取钱,门口的高启兰顿了一下跟了上去。
他从茶几下面掏出一包咖啡,干嚼了起来,客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技术人员敲键盘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高启强起身去看那人的屏幕,上面确实有定位,有五个,一个在北京,一个在香港,一个在深圳,一个在西藏,还有一个更离谱,定在了海上。
高启强明白,他们现在彻底被那个人耍的团团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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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盛场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高启盛感觉自己的头和身子分了家,有那么几分钟高启盛想不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晃晃悠悠爬起来,反应了半晌,才注意到那扇小窗户照进来柔和的月光。已经晚上了,不知道是睡了几个小时还是一天一夜。
身上还是湿漉漉的,看来是没过多久,他记得自己貌似失禁了,不过那人后来往自己身上来来回回的泼水,估计都冲干净了。
高启盛想把湿衣服脱下来拧干 因为他现在真的很冷,他费力的挪动手臂,手指根的灼伤生疼。
拧不动,没力气。
脑子转不动,时间概念已经开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但是到现在为止只喝过一小杯水,半个巴掌大的小面包。身上的衣服都比他喝的饱。
他实在需要摄入一点什么,跌跌撞撞的爬下床,对着那个脏兮兮的水龙头灌了几口水,干裂的嘴唇得到缓和。
他又慢慢爬回床上,脱掉湿衣服裹紧床上那条薄薄的毛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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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小剧场1:
高启强:定到了吗?
技术员:定到了,但是没完全定到。
悲伤小剧场2:
李宏伟:你真娇贵哈?水龙头的水不喝
高启盛(电前):嗯,怎么不是呢?
高启盛(电后):也不是不行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9
“谭思言”
“你是?”
“上车,我想和你谈谈合作。”
拿到谭思言手里的证据并不难,一提赵立冬,高启盛就立马义愤填膺的咒骂起来。
“目无王法!!!他这些年在京海横行霸道,和那些资本家勾结,鱼肉百姓,他拿的是什么?全是百姓的血汗钱!什么玩意儿啊。”
说到激动处还捶的车窗彭彭响。
前面开车的唐小虎都忍不住侧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高启盛真是个一腔热血的正义爱国青年。
下车时谭思言紧紧握住高启盛的手,眼神清澈里透着一丝愚蠢。
高启盛并不意外能这么顺利拿到谭思言手里的证据,高启盛之前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他们这样的人都有几个共同点,单...
“谭思言”
“你是?”
“上车,我想和你谈谈合作。”
拿到谭思言手里的证据并不难,一提赵立冬,高启盛就立马义愤填膺的咒骂起来。
“目无王法!!!他这些年在京海横行霸道,和那些资本家勾结,鱼肉百姓,他拿的是什么?全是百姓的血汗钱!什么玩意儿啊。”
说到激动处还捶的车窗彭彭响。
前面开车的唐小虎都忍不住侧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高启盛真是个一腔热血的正义爱国青年。
下车时谭思言紧紧握住高启盛的手,眼神清澈里透着一丝愚蠢。
高启盛并不意外能这么顺利拿到谭思言手里的证据,高启盛之前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他们这样的人都有几个共同点,单纯,善良,天真——好骗。
高启盛没想到的是他手里除了他自己写的举报材料和一些浅显的东西,还有一些看起来很内部的证据。这些东西表面是匿名了,放在高启盛这样的人手里却相当于实名认证。
警局,给赵立冬办过事,拦截过上访群众,捕捉了几个关键字,高启盛就合上了材料。
李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和安欣这种轴人呆久了,当不成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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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伟放出来的时候还是懵的,他撬开楼道里的瓷砖掏出一包黑不溜秋的东西,三下五除二拆掉上面层层叠叠的胶带和塑料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火吸上一口。
他平时只吃那种小彩糖,成瘾性小能助兴,这白f他只卖不吸,今天他不管了,他需要一点劲大的缓缓。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他爹回来和他说的明明是领导已经亲自出面给他们莽村站台了,禁毒支队也不会再来搜查,高启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
怎么一眨眼被害的成了他爹,自己也进去了,他不相信李有田是意外,杀人犯一定是高启强,可他偏偏拿不出证据。
那天喝多了,李宏伟叫了几个平时跟着他混的小年轻去砸了高启强的游戏厅,还打伤两个游戏厅的工作人员,被定了寻衅滋事,要不是程程来捞他还得在里面蹲半个月。
试图再想些什么,脑子却已经被幻觉和快感占领上风。
在五彩斑斓的世界中,他李宏伟已经成了京海最牛逼的人物,也像那个高启盛一样穿的人五人六,梳着当下最时髦的头型,喷最贵的香水。
莽村的小弟围着他转,高启强弯着腰低着头给他陪笑脸,高启盛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他原谅,哭着说以前都是他们的不是,求李爷放他们一马,以后还仰仗李爷。
建工那个程程也低眉顺眼的,和一群美女挤在一起,抢着要嫁他,做他李宏伟的情儿。
他爹坐在边上,穿着比高启强还漂亮的西装,手里拿着好些金子,夸赞多亏了他才赚到这么多钱,好儿子,真是光宗耀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池肉林,鲜花美女,前呼后拥,李宏伟在狭小的房间里手舞足蹈,拉着空气里的美女亲嘴,最后跌倒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没了动静。
“哐哐哐”
李宏伟猛地从地板上弹起来,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药劲过去留下的尽是虚无,只有砸门的声音无比真实。
“李宏伟,你个大骗子,你爹骗我们掏钱盖度假村,现在工程黄了,我们家底都放进去了,把钱还给我们。”
李宏伟透过窗户悄悄往外望去,外面人头涌动,村民浩浩荡荡拿着铁锹来问他讨债,李宏伟可怜的脑仁本来就光滑,加上d品加持现在完全转不过弯来。
他爹是死了,可项目只是暂时停工,怎么就黄了,再说他爹为了为了这项目把命都搭进去了,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居然这时候来找他算账。
“你们说清楚,工程怎么就黄了?”李宏伟一把甩开房门和村民对峙,“我骗你们什么了?”
“前几天有人来把工地强拆了,不少乡亲都受了伤,他们都说项目要让高启强拿去了。”
“高启强害你们,找我有用吗?我的老婆本也搭进去了,你们不信就去村委会查,看看我拿你们什么了?我爹都死了,啊。”
村民还想上前理论,李宏伟的棍子已经砸了下来,他发疯般的大吼,前面几个人纷纷后退几步,生怕他的棍子落在自己身上。
“我可不像我爹那么好说话,我看谁敢上前,我和他同归于尽。谁有种就上来,来啊。”
村民见状不敢再说什么,前面带头的几个也是一时逞威风 ,要是真打起来挂彩,谁也不敢先上。前面的人一退,后面的人也蔫了,纷纷往外走,一出院子就四散而去。
李宏伟恨恨的用棍子砸门,这会儿药劲彻底散去,理智回笼,他才想起给领导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声,他说领导忙,没时间见他,莽村的项目是他们和建工的矛盾,政府会尽力协调,又打了几句官腔就挂断了电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就是不管了,看来那些村民说的没错,这项目黄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让高启强付出代价,是时候掏出最后一张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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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泰通过陈书婷约高启强去建工,这事稀奇。他是高启强的干爹,又是他的老板,要找他一通电话的事,何须如此谨慎的通过陈书婷约人。
陈书婷把茶泡上就不再有动静,她在等陈泰开口。
“我想程程没有得罪过你,她替建工坐过牢,受过罪,我把她放在身边自有我的考量,你现在这样针对她,恐怕不合适吧。”果不其然,陈泰是给程程说情。
“哦,我针对她?这话从何说起。”高启强不动声色,品了一口陈书婷递过来的茶水。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手底下的项目出事,都是你做的吧。她一个小姑娘,你何苦难为她。”
高启强不说话,从衣服内侧掏出来一个u盘,那是高启盛临走前交给他的,他说要是陈泰逼问程程的事,就拿出来给他看。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拍的很模糊,但是依旧能看清楚是程程和李宏伟的脸,视频里她正交给李宏伟什么东西。
“这,这能说明什么啊?”程程本来缩在陈泰后面,视频一放出来,她立马慌了起来。
“你先别急,还没到你急的时候。”高启强拍拍手,坐在外厅的唐小龙立马进来,把袋子放在高启强手上又弯腰退了出去。
高启强不急不缓的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份莽村的策划书,上面有程程的签字和建工的公章。
“你看啊程秘书,你想要这个项目,可以和我商量嘛,何必背后搞小动作。”
“我,我没有,我这个策划,我……”程程还想要装傻,“这是我随便练手做的,我没那个意思的呀,这项目一直是您做的,我,我……老爹,不是我啊。”
“老爹,咱们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吗?这个策划要真是闲着无聊做的,就不会盖上建工的公章。”
没盖章,是程程自己的主意,盖了章,那就是陈泰联合程程来对付自己。
到了这份上,陈泰不再装蒜,再次开口,问责的语气已经变成恳求。
“我想做个和事佬,工程想做下去,需要你的胆识和魄力,需要程程的技术和知识,你们内斗,是公司的损失。”
高启强脸色变了又变,手里的手机重重砸在桌上,当初陈泰和程程合伙演他,一个背地里使绊子,一个明面上施压,想从他手里翘走莽村的项目。
要不是他提前做了准备,现在建工的总经理恐怕已经换人了,现在证据确凿,他要对程程出手,陈泰却话锋一转就要做和事佬,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高启强险些要被他气笑了。
“老高,喝茶。”陈书婷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陈泰怎么说也是两人拜的干爹,现在是建工最大的持股人,现在还不能和他翻脸,她是要做高启强和陈泰之间的和事佬,也是要给高启强一个台阶下。
见陈书婷做保,高启强不好再次发难,他接过陈书婷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算了。”
陈泰和程程见他松口,也连忙挤出个笑脸。
从建工大楼出来,高启强脸色才算缓和了一点,莽村的项目现在肯定是他囊中之物。
陈泰只要在位,就得暂时给他一个面子,等他能彻底取代陈泰的时候才有资格翻脸。
这次多亏小盛,把谭思言整理的东西经孟德海的手交上去,引起省里的重视,赵立冬被约谈,弃车保帅断了和莽村的来往。没了赵立冬的支持,事情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虽然高启强一向不喜欢高启盛参与建工的事,但是这次他确实有功,就先作罢。
不过还是得劝他以后别再管这些了,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这几天看着又掉下去了,肯定是累的。
高启强没立刻回家,他叫唐小龙把车开去旧厂街先打包了几份肠粉。
这个点也该吃饭了,小盛喜欢旧厂街这家的肠粉,他们兄弟俩发达了之后高启盛也经常回来这边吃。
路过强盛小灵通店,高启强连忙摆手叫唐小龙停车,原本朴素的店铺这会儿亮堂堂的,照的高启强眼角都有点发酸,花花绿绿的广告牌拆了换成简洁大气的宣传图,上面标着3G手机最新款。
头顶强盛小灵通几个字也拆去了,换成一个漂亮的金灿灿的灯牌,“强盛手机”。
高启强站在门口有点懵,一个月前台阶上的红油漆也洗净了,此刻上面是柔软的地毯,上面写着欢迎光临。
高启强走进店里,看到最前面的柜台里零零散散摆了几台最新款的手机,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还没正式开业呢,今天是来检查设备,收银系统没开放,货也没齐,三天后我们正式开业,会进好多漂亮的新货,到时候欢迎您来选购。”
“我,我……”高启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看起来上了点年纪的女人见了高启强立刻走上前,拍了一下女孩的手臂,示意她退后。
“强哥,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不认得您,您是来巡店的吧,放心,新店开业的时候我肯定让他们收拾的板板正正的。”
高启强认出来这是当年菜市场猪肉铺陈伯的大女儿,前几年工厂裁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高启盛见她读过书脑子也算活络,就招了她,这几年一直在小灵通店里做店长。
“记住喽,这是高老板,咱们小高总的哥哥,强盛的强就是这位。”招呼过高启强,陈梅才和店员介绍。
年轻女孩是今年刚来的,只见过小高总没见过高启强,以为他是客人,这会儿正暗暗庆幸刚刚没说错什么话。
“没事,阿梅我问你啊,之前小灵通店不是关门了吗?怎么又开起来了。”高启强对手下人一向很有亲和力,心里再急,对待老街坊还是笑眯眯的。
陈梅脑子确实活络,虽然疑惑高启强怎么不知道手机店,但是人家两兄弟的事她没资格过问,老板问什么,她答什么就是了。
“别的分店不清楚,不过我这边的旧货都清掉了,阿盛吩咐重新装修卖3g我们就照办。你看那边,还和联通移动做了合作,客人买了手机就直接在那边办新的手机卡。”
陈梅不清楚兄弟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哥哥一向疼弟弟,说老板好话不会错。
“阿盛对我们这些员工是真好,新店没开起来就让我们修带薪假,”她悄悄靠近高启强的耳朵压低了声线,“我们这些老街坊还多给了半个月补贴呢,您替我谢谢他。”
“这样啊,好,不打扰你们了,早点收拾完休息吧。”
“唉,好的好的。”
出了手机店高启强还是有点懵,之前七十万的存货怎么可能那么快清的掉,就算要靠麻补窟窿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开起新店吧,员工给两个月带薪假也是钱,这里里外外,是怎么来的?
手机铃声响起……
仿佛一切都串上了,杨建说那人不止卖了麻,还开始卖粉了,这个人可能还是以贩养吸,他们已经找到了线索,貌似是高启强身边的人,话里话外暗示他自己先排查一下壮士断腕。
“你是你,手底下人是手底下人。适时的割席,不要对你那么大的家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怪不得这么快就开起了新店,原来除了麻这种钻漏子的彩糖,他还在卖粉这种高额回报的提纯物。
彩糖还没定性,加上数量不多,或许还有机会打官司保命,海ly这种东西死路一条,高启强开始后悔自己那天没问清楚,再立马处理掉他手里的货。
天上阴沉沉的,寒风里卷起一丝潮气。
唐小龙见高启强挂了电话就站在外面一动不动,赶紧下车去问。
“强哥,出什么事了,咱们还回家吗?”
“回。”
高启强这几年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唐小龙作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街坊,又跟了他这么久,一眼就看出来高启强滔天的怒火快要按耐不住。
唐小龙不敢触他霉头,一声不吭的拉开车门送他回家,到了地方又叫来小虎一起守在客厅。
“高启盛,来一趟书房。”
高启强很少连名带姓的喊他,高启盛预感不妙,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也没想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难道u盘给错了?里面不是程程勾结李宏伟的证据,而是小虎硬塞给他的毛片吗?
“你愣着干嘛,上来。”高启强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高启盛不敢再迟疑。
“来了。”
——————————
沙雕剧场1
高启强:陈伯,对不住,在我对面开铺子是不是很烦,我老念叨。
陈伯:当然没有,我女儿工作不工作的无所谓,我就爱听你弟弟得奖的事。
沙雕剧场2
安欣:你说shui好骗啊?
高启盛:我说李响呢
安欣:哦哦,那确实,他这个人太善良了容易被骗
高启盛:还是一样好骗捏😜
安欣:你说shui?
高启盛:谁都没说捏😜
安欣:哦哦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7
去考试了,所以断更了几天,今天来更多点,真的只多了一点😂
——————————
“看见了吗?那个就是高启强,就是他害的你爹,让他后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可我爹说他是绊了一跤。”李青怯生生的接话。
“绊什么绊,是你爹摔糊涂了,你细想,工程刚刚开始,安全绳都是新的怎么会断,警察也查过了,就是被人割断的。这还能是谁干的?就是他高启强想害死你爹!”
“开过去,撞死他!”
“撞,撞什么撞,他害的是你爹,不是我爹,我又和他没仇,我为什么撞他。”
远处高启强正给高晓晨整理红领巾,陈书婷从司机手里接过书包帮高晓晨背在背上。他们穿的光鲜亮丽...
去考试了,所以断更了几天,今天来更多点,真的只多了一点😂
——————————
“看见了吗?那个就是高启强,就是他害的你爹,让他后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可我爹说他是绊了一跤。”李青怯生生的接话。
“绊什么绊,是你爹摔糊涂了,你细想,工程刚刚开始,安全绳都是新的怎么会断,警察也查过了,就是被人割断的。这还能是谁干的?就是他高启强想害死你爹!”
“开过去,撞死他!”
“撞,撞什么撞,他害的是你爹,不是我爹,我又和他没仇,我为什么撞他。”
远处高启强正给高晓晨整理红领巾,陈书婷从司机手里接过书包帮高晓晨背在背上。他们穿的光鲜亮丽,连司机的皮鞋都是擦的锃光瓦亮,那孩子脸上看起来红润有朝气,平时一定吃了很多好东西。
可他爹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样重的伤村里只赔偿了三千块,买了药和轮椅就没剩几个钱了,他爹想吃一口肉都没钱买。
村里人都说,是高启强找人推他爹下楼,还好被铁架拦住捡回一条命,那些警察为什么不抓他,为什么?
李青用力撕扯绑在身上的安全带,想要下车拉住高启强质问他,为什么害我爹,凭什么我爹要后半辈子瘫在床上?警察不抓他,那他就自己与高启强搏命。
李宏伟用力拽着住李青的衣服将他扯回来,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继续煽风点火。
“这是你私家之仇,你得自己报,英雄好汉,从不牵连别人,明白吗?”
这话其实经不起推敲,如果李青是个正常人他早觉察出李宏伟话里的意思是要他做莽村项目和高启强博弈的炮灰,怎么会和“别人”没关系。
可李青原本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加上李宏伟的带有引导性的话语,愤怒早已经击垮了理智,脑子仿佛也宕了机。
是了,警察不去抓高启强,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能让他爹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瘫了,他要让高启强付出代价。
高晓晨已经转身,高启强还远远的看着,等到高晓晨进了学校才收回目光。陈书婷也忍不住调笑。
“行了,上个学而已,不要看啦。”
李青死死扣着安全带,眼神狠狠的瞪着高晓晨的背影,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在眼球上,没注意到背后李宏伟嘴角勾起。不知道是嘲笑李青好骗,还是笑高启强即将倒霉。
带着工具回家的时候,村主任正带着两名警官徘徊在李青家门口……
安警官人真好,不嫌弃我的病,还要陆警官给我介绍工作,他保证等去警察局对面做厨师就没人欺负我了,我赚了钱也能买好多肉给我爹吃。他说得对,我爹以后不能做活了,我得照顾他才行。
李青把渔网塞到桌底,一想到能赚到钱给爹买好多好吃的就高兴,或许还能买一点点城里人说的燕窝给爹补补身子,等过几年再攒一点钱,说不准还能去做康复治疗。
李青想放弃报仇。
李有田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原本对付高启强,李青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有精神病院的鉴定证明,就算真把那小孩弄死也不会判刑,最多关进精神病院强制收治。
到时候让高启强看着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逍遥法外,那和骑在他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李宏伟早就和他报告过好消息,他已经带李青去高晓晨学校门口认过小孩的样子,看他当时的样子恨不得把高启强生吞活剥,可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说那个叫安欣的警察在村委会之后又单独见了一趟李青,现在那个那个傻子居然乐呵呵的准备去做厨师了,不行,他要真去做厨师了谁来对付高启强。
思索再三,李有田亲自去了一趟李青家里。
“那两个警察怎么跟你说的?”
“没什么,聊我爹。”
“有田叔,我想去打工。”
“你能做什么工?”
“安警官说,我做饭好吃。”
“你不怕惹麻烦了你?”
“安警官说,他来安排。”
“那你爹的仇,谁来报?”
“安警官说,他会抓到凶手,我爹还需要我照顾。”
李有田火气腾的一样上来了,李青不去,他们莽村怎么扳倒高启强。
“安警官,安警官,他是你爹,还是你妈?高启强早就把他们都买通了,你还信他?”
撇了一眼柜子上的药,李有田顿时火烧的更旺了。
“我看就是这些药,你被这些药拿住了,我看你吃傻了都,别吃了。”
李有田把桌上的罐子全推下来装进口袋,李青劈手去夺,却被他一把推倒。
刚刚下过大雨,路边的水沟尽职尽责的汇聚积水流向村外,李有田拧开瓶盖把药片全部倒进水沟里,还不解气的补了几脚,看着药片顺着水流慢慢溶解,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过几天,李有田要再去找一趟市局的领导,王秘书,不,是赵立冬,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项目就停在高启强这里。
————————————
高启盛根本静不下来,举起手里的杯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和外面叮叮咚咚的钢琴声混在一起倒像是助兴。
这几天看着那个女人抱着哥哥亲热已经够恶心了,这次又TM的找茬,她绝对是故意的。那个老女人摆明了针对他,他哥居然也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难道在哥心里,陈书婷比他高启盛还重要?!不,不可能,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十几年,陈书婷一朝一夕怎么比得上,是她还有价值,她陈书婷还有利用的价值。
对了,哥肯定是在考验自己,考验自己进建工帮他的决心。
建工里水深,高启强一直不愿意高启盛掺和进来,这次莽村的项目却突然主动提出来要他帮忙,一定是借这个项目考验他的能力和帮他的决心。
结果自己这几天因为见了哥哥就放松了,莽村的项目现在根本不是十拿九稳的时候。
真是关键时刻犯蠢啊,高启盛,你居然真的歇了,差点让那个半老徐娘站到自己头上去。
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我会帮我哥,我会赚更多的钱,拿到更高的权,让我哥走的更高,更远,到时候你陈书婷就是个屁,是我哥的可以随意利用的一颗弃子。
廖勇找上高启盛的时候,高启盛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刚刚理出个头绪。
廖勇想在中国做几笔投资好在中国有份产业,他的前半生一半在缅北种“花草”,一半勾搭上各国的商人做个掮客替人销赃洗钱。
赚了不少但是没几份拿的踏实,哦,高启盛那份算为数不多的干净钱之一,他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奢求善终,可他廖勇偏不,他就想老了也过安稳的日子。
廖勇有一半中国血统,所以干脆把资产转移到中国。他想高启盛能不能帮他参谋几份干净的产业投资,好有个根基。
“老哥,你之前帮我赚了一个多,按人情来说呢,我还是想帮你的,只是你这个钱……这边不比你们缅甸,我不敢轻易做这个担保。”
“放心,我自己就做这个,这个钱任你们中国警方去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廖勇顿了一下。
“至于我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确实不懂事也没什么选择,不过我保证,我没往中国卖过,中国没有我这方面的记录,我都卖给美国佬。”
他把手凑在高启盛眼前,旋转小指上的戒指,竟把小指旋了下来。
“况且我用这个换了个身份,和以前那些事不搭边了。”
高启盛笑笑不说话,只帮他把手指装回去,举杯敬他。
高启盛大学不愧是学金融贸易,他很快就把这笔钱分散投了出去,在一家家具公司帮他捞个半大不小的股东,又投资了几个别的板块的项目,这很符合廖勇的要求,有点根基又不引人注目。
只要公司不倒闭,廖勇今后坐着吃分红就行,当然以高启盛的眼光来说,倒闭的可能性也不大。
廖勇乐呵呵的举杯敬他,还带来一个看着比他年纪小很多的女孩,和廖勇一样长的蛮凶。
“这是我女儿”
“你有孩子?倒是没提过。”
高启盛没想过廖勇这样的人还结婚生子了,还把女儿带在身边养。
“是捡来的,要不是我爸,我早就被人打死了,或者正躺在大通铺里做j。”那年轻小女孩倒是不怕生,语气轻松的接话。
“有胆识,像你爸,以后也会成大事的。”
高启盛不算奉承,这孩子看着也就刚刚成年,眼里一股狠劲,是成大事的料,看来廖勇是想养个接班的。
“叫什么名字?”
“廖智”
“嗯,我记住了,以后会有机会合作的。”
高启盛这话不是糊弄小孩,他是真心觉得这孩子有潜质。
廖智出去之后,高启盛向廖勇试探性的开口
“廖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帮我那么大一个忙,你有事就开口,不用那么客气。”
“有一个人,有点麻烦,我希望他永远闭嘴,最好是意外那种。”
“嘶,高老弟,我不是不办,是以你在京海这些年的地位都办不动的人,我刚刚来恐怕……”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个穷山恶水的刁民,消失了也不会有什么波浪,只是我的身份有点敏感,你懂我意思吗?”
“哦,那我要是不做的话……?”
高启盛看他犹豫的样子,忽然有点好笑,曹斌当年先帮他们搭建了人脉又威胁要撤回,逼着他们拿出两万块钱来,自己的嘴脸很像曹斌吗?
“别误会,我一开始就说了,这算请求,就算你不帮忙,我高启盛给人的东西不会收回来那么小气。”
“哈哈哈哈,”廖勇转着酒杯沉思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高老弟,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这活儿我接了。”
“回头我把钱……”
“唉唉唉,谈钱伤感情,这事我廖勇做了,但不是为了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
高启盛碰了一下廖勇的酒杯一饮而尽,廖勇明白这是他同意了。
聊到后半夜两人才准备回家,高启盛起身却踉跄了一下,胃里突然火烧火燎的疼,他弯腰捂着胃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感觉和印度那会儿怎么会那么像,他撑着桌子扫了一眼,看着有个颜色相近的菜,他哆哆嗦嗦的问“这个是什么菜?”
“咖喱牛腩啊,但是这个是饭店点的,又不是我从印度带的土特产,不至于吧。”
廖勇见他疼得厉害,也顾不上和他打嘴仗,酒都醒了一半,赶紧扶着人去医院一通检查,没想到高启盛不光在国外很脆弱,在中国也很脆弱,下次点菜要注意了。
“胃溃疡,上次你来我就说细菌感染虽然好了,但是你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结果呢?你看你这次又是一身酒气,这下好了,溃疡了,老实输液吧。”
大夫是个老头,最痛心这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年轻人,等他们老了才知道身体坏了钱再多也治不回来。
唠唠叨叨的开了药,廖勇带着他去找护士扎针,这是一家公立医院,就算是傍晚床位也依然紧缺,廖勇磨了护士半小时又提出加钱也没能磨下来一个舒服点的床位。
只好坐在铁架凳子上陪着高启盛,随着药物输进血管,高启盛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廖勇见他没那么难受了,才和他搭话。
“你刚刚为什么一定要护士给你扎胳膊上啊,扎手上不行吗?”
“你没听他说吗,要输一到两周呢,手都扎青了,我哥看见了肯定又不高兴,扎胳膊上看不见,随便扎去呗。”
“哦~”
“话说,这和我点的那个咖喱牛腩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
————————
高启强:阿盛,是哥哥没用,再忍一下下,等哥哥帮你还了钱,哥哥肯定让你过的更好。
高启盛:哥哥这是试探我的决心,我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走,就是错过了进建工陪哥哥的机会,我得把握住。
(阿盛啊,其实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哥哥也会爱你的)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6
主打一个修罗场,另:这章有好多手动分页符,大家在脑海里转换一下哈哈哈。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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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勇很佩服高启盛,在缅甸见到高启盛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觉察了,高启盛这个人和以前自己接待的那些中国客户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眼神里的阴毒狠辣和缅甸很适配吧。
中国和缅甸的联系交流其实很少,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印象里缅甸都是极其危险的,接待的顾客里亡命徒和走投无路想来赌一把的人居多。
像高启盛这种打信息差捞金的正经生意人反而是少数,明明是正经生意人却有一双亡命徒的眼睛,廖勇就见过他一个。
那些个小老板一见他就吓的瑟缩起来,这些年能在缅甸这种地方摸爬滚...
主打一个修罗场,另:这章有好多手动分页符,大家在脑海里转换一下哈哈哈。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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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勇很佩服高启盛,在缅甸见到高启盛第一眼的时候他就觉察了,高启盛这个人和以前自己接待的那些中国客户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眼神里的阴毒狠辣和缅甸很适配吧。
中国和缅甸的联系交流其实很少,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印象里缅甸都是极其危险的,接待的顾客里亡命徒和走投无路想来赌一把的人居多。
像高启盛这种打信息差捞金的正经生意人反而是少数,明明是正经生意人却有一双亡命徒的眼睛,廖勇就见过他一个。
那些个小老板一见他就吓的瑟缩起来,这些年能在缅甸这种地方摸爬滚打白手起家肯定不是靠好好学习,奉公守法。
一身戾气不管这些年换多少花哨的衣服也藏不住,更别说他身边几个兄弟家伙什不离身,凶神恶煞。
高启盛却只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就和他谈笑风生,仿佛他廖勇和那些西装领带的大老板没什么不同,年纪轻轻,倒是胆识过人。
在缅甸那几天他故意放缓了进度,对后面的安排也绝口不提,廖勇想试试他,看他的表现再决定后面的行程,要是他现在都表现的惊慌失措,那菲律宾的行程就趁早得改。
高启盛果然没让他失望,依然淡定自若的按他的进度走,有一次他故意叫了一批散户,每个人只要几千台,高启盛硬是面色如常的把生意谈下来了,和几十万的订单好像没什么不同一样。
后来在菲律宾的时候他就更确定自己没看错人。菲律宾那几个老板并不是什么人美心善交钱快的甲方,他们买小灵通根本不是拿去卖而是打着小灵通的幌子做藏毒工具,根本不在意小灵通性能如何,便宜就行。
他们也根本没有刻意隐藏,谈生意的地点定在森林里几个古怪的寨子里,点起的烟卷发出刺鼻的气味,用脚趾也能想出来里面包的究竟是什么,门口的看守更是明晃晃的举着几把冲锋枪。
换成其他一辈子生活在中国那种安全环境中的生意人见这场面估计都要吓得尿裤子了。高启盛依旧笑意盈盈,不止帮几个大哥点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学了几个菲律宾笑话,让几个大哥也跟着笑呵呵,加上廖勇提前说好了价格,生意很快就谈下来了。
廖勇自认为见过的聪明人不少,像他聪明的这么独特的不多。
那双漂亮的眼睛很会演,潮红的眼角总盛着亲和的笑意,恰如其分的收放自如,可廖勇是从缅北混出来的,他分明能看出这笑意里藏了几分杀气和狼子野心。
而且高启盛的识人之术也绝不输自己,察觉自己在试探他还没翻脸,他早就断定廖勇有几分本事。
他忽然很想和高启盛交个朋友,下个月打算去趟中国,到时候一定要再找个机会和他见见。
他有预感,和高启盛结交绝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
陈书婷总觉得最近家里氛围很诡异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高晓晨一如既往的调皮捣蛋,上课偷懒耍滑,肯定不是因为他。
前些天唐小龙出狱了接手了赌博的生意总和唐小虎勾肩搭背的来找高启强谈生意,兄弟俩六年没见,天天嘿嘿傻乐,陈书婷有点无语,但也不是因为他俩。
高启强对于他弟弟的照顾过于殷勤,一日三餐监督着吃,还每天亲自熬汤炖肉的给他变着法的补。
对自己四肢健全的成年兄弟照顾到这个份上,让她感觉有点头皮发麻,不过高家的家庭关系一直不同其他兄弟,对于这种情况她早就习惯了,这点倒也称不上诡异。
那是什么呢?这种诡异的感觉像鱼鳞上的粘液,裹在陈书婷身上洗不脱甩不掉,让她说不上来的难受。
察觉到这诡异感来源的那天,高启强照常给高启盛熬了鱼片粥留在锅里。
陈书婷饶是每天都看惯了也还是觉得别扭,高启盛不和他们一起吃陈姨做的早饭,高启盛亲自给他单独做一份留锅里等他醒来吃。
是了,高启盛还有睡懒觉的特权,高晓晨要早起上学,高启强要上班,陈书婷也就早早起来操持。只有她这个小叔子睡到十点多才起来吃早饭,等到中午对付一点,就又坐等他哥晚上回来给他做。
问起来,他就说店里新业务落实的挺好,没啥大事不用天天去看不想早起,高启强也惯着他,路过高启盛门口都小心翼翼,还不让来接他的小龙小虎大声说话。
走到门口,高启强一时兴起抱着她亲,头一偏,眼神对上了站在二楼的高启盛,他今天难得早起了一回,正巧碰上他俩亲热,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没错,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种诡异的氛围——来自于高启盛的眼神……
陈书婷上次生日宴之后就不再过多干涉高家兄弟的交往,诚然她不喜欢高启盛总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可架不住人家是亲兄弟,强行阻止他们见面只会让高启盛更加逆反,长此以往高启强可能也会生出几分怨气。
倒不如直接让他俩走近点,高启强还能看着他点,高启强提出来让他回来住的时候,她也痛快答应了。
陈书婷自认为已经做出来让步,高启盛却好像更讨厌自己了,她很奇怪,对这个小叔子更是生不出好感,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得知高启盛欠了大笔债务,高启强还要替他还的时候,陈书婷更是气的要死,上亿债务饶是建工集团想要帮他也得扒层皮,光靠高启强一个人恐怕裤衩脱下来也补不上。
“高启强,要不是我发现你卖了郊区的房子,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们是夫妻,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
“……”
高启强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沉默不语。
“上亿!那是亿,不是一,你拿什么还?你要拿我们全部身家去给他补窟窿吗?”
“别这么说……”高启强嗫嚅着
“你说什么?”
“我说别总你啊他啊的,小盛和我们是一家人。”
陈书婷被他气的眼晕,这时候了还在说这些。
“你!……”
高启强见陈书婷一副气的快昏过去的样子,连忙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解释。
“我没说全还,我是说先帮他补三千,把要紧的填上,他那些铺子卖出去也有两千多,有个回旋的余地,等他做点别的生意这几年再慢慢还嘛。”
“就算是三千也是你目前手里能动的所有钱了,给他补了你自己呢?而且他就是做生意欠了这么多钱,你还放心贴钱让他去?”
“人都有错的时候,小盛就是一时糊涂,他那么聪明,肯定很快能补上的。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是我的命根,我不能不管他。书婷,求你了,你理解理解我嘛。”
“那他还说什么新业务进展顺利,扯谎扯的那么顺口。”
“不是扯谎,他从小要强,自尊心强,不好意思和我开口,可我不能真不管。眼睁睁看他往绝路走啊”
“敢情你还是上赶着替他还债,好,你要管,我理解。那他呢?我看他天天在家里乱晃,什么都不做。光你急,他自己撂挑子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他没不管,你看他瘦了多少,脸色多差,肯定因为这个事被逼坏了,我让他来我这躲躲清净,修养几天,等他好了我一定让他自己去忙这些事。而且你是没看到,他旧厂街那家店的门口全是红油漆,肯定是债主为难他了,你最善良了,你看了也会为他难受的。”
高启强总有办法哄她,陈书婷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们兄弟俩的事她彻底管不了了,她也懒得去管了,这堆烂摊子只会让她自己心烦。
可她看到高启强早出晚归忙完建工的事还要忙小灵通的事,高启盛却稳如泰山的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就忍不住的出火,她这小叔子还真就清闲了。
陈书婷嘴上不能说,心里别扭,脸上也挂不住。
把高晓晨周六日下午的钢琴课换到早上,把阿姨打扫卫生的时间也换到了早上,八点钟阿姨的吸尘机准时开到最大功率,好容易周六日阿姨放假,又换上高晓晨难听的钢琴声叮叮咚咚,仿佛砸在高启盛脑壳上,更睡不着了。
可每次一说,阿姨就为难的说是太太吩咐,去找陈书婷一提,她又笑呵呵的让高启盛理解理解,阿姨下午有别的事,晓晨老师也刚好下午带了别的课,只能早上了。
高启强明白这是陈书婷心里有怨气,可她好不容易答应由他搞定小盛的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高启盛眼巴巴的望向他哥,他哥却假装没看见。
高启盛心里难受,他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陈书婷这个半老徐娘,连这种明晃晃的针对,他哥都偏向她。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愿意哥哥为难,干脆除了吃饭不再出房间。
高家的日子还真就这么拧巴着平静了一段时间。
——————————
高启强莽村的项目进行的还算顺利,唐小虎按照高启盛说的去查,果然查到程程和李宏伟早就勾结在一起。
李宏伟在明,程程在暗,那就不能单纯的对莽村用强,以免落了把柄,得从两个人的弱点入手……
这几天建工算是鸡飞狗跳,程程手下的项目齐刷刷停工,工人全体回家不干了,和建工谈的好好的原材料商更是突然变卦,宁愿交违约金也不肯继续供货,原本用重金留下的一点工人见没了原材料也走了,搬砖搬砖,没砖怎么搬。
李宏伟那边更惨,不知道是谁那么多事举报说他fd,隔三差五就被拉去尿检,一关就是四十八小时,还像抄家一样的搜查,说要排除他fd的嫌疑。
度假村建的也不顺利,一个叫李顺的老头没系安全绳,从高楼摔下来,被中间的铁架拦住了,却也摔坏了腰,虽然保住了命但是以后恐怕都不能走路了,政府迫于压力停了他们的工地。过不了多久程程和陈泰就得来主动求他。
莽村的事暂且可以放心,小盛的事却奇怪的很。
他约了那几个供销商出来,说补小盛欠的尾款,这话一出,那几个老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索索哆嗦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年轻的那个抿了一口白酒才哆嗦出来一句“哪有什么尾款,他早结清了。”
“七十万台小灵通,全结清了?”
几个供销商嘴唇哆嗦的更厉害了,他们没想到这么大年纪被高启盛坑的差点回炉重造,又被他哥哥叫出来专门骑在脸上羞辱,他当然结清了,从他们这进货价格压到三分之一不到他还结不清吗?
“是”这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
白金瀚的全体员工有生之年第二次看到一群老头眼含热泪的从包间跑出来。
高启强从白金瀚出来的时候没觉得轻松,肯定是小盛不肯在圈子里折了他高启强的面子,借了高利贷!
唐小龙出狱后管了赌博的场子,欠赌债的人在他那里借钱,利滚利,最后他干脆就顺便做起了高利贷,这事自然落在他身上。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手底下的小弟一听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弟弟连连摇头,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大老板的弟弟放贷。
约了其他几片的地头蛇,他们更是一头雾水,且不说高启强在京海的权威他们根本不敢给高启盛放贷,再者说上亿的贷款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平时惧怕唐小龙的势力,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地盘放几千几万块钱的小额贷款,哪有那么多钱,他们几个加一起连骨头带尿上称卖也凑不上小两个亿啊。
怪的很,高启强打定主意,这次必须和高启盛谈谈,他本想悄悄替高启盛把要紧的欠款还上,可就算是高利贷也得知道是和谁借的才能还啊。
偏偏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小盛这几天神出鬼没,还没抓到机会,杨建就先找上了他,说李宏伟确实吸了,可是没贩,贩的另有其人。当时是高启强举报他吸d,所以来问问,希望让他再注意注意是谁贩的。
高启强当时没多想,满口答应了下来,从禁毒支队出来的瞬间却惊出一身冷汗。
着急忙慌的让唐小虎去查了高启盛的流水,果然大笔的进账。
他忽然想起,小盛好像确实和一个缅甸人走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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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絮絮叨叨:
1.廖勇对高启盛是完全的倾佩,没有感情,外加他在缅甸赚够了,想在中国扩展一下干点干净的生意,算是留后路,觉得和高启盛合作是最好的赚的多。后期还要他推进一下,是加强版工具人
2.老默这次做的比较干净,也没想真的杀人 割断了李顺的绳子在有铁架的那面放了障碍故意绊了他,李顺醒过来也只觉得是自己倒霉。
3.彩蛋解释油漆的事,不康也行不影响其实。
假如莽村绑架的是高启盛3
记不清时间线了,去狂飙官方🧣盘一眼时间线,好家伙,盛子一年过俩生日,狂飙官方你小子最好不要太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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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高启盛叫来当面聊聊,或许阿盛有什么苦衷呢?
再者算算亏空具体有多少,把要紧的先补上。等阿盛缓过来了,再做点别的生意慢慢还着。
阿盛那么聪明,做什么也起的快,像这小灵通不也是短短几年就经营成通讯垄断了吗?一时走背运而已。
这几天高启强东平西凑把手头能拿的全掏了一遍,凑出来两千万,要是再凑只能变卖一些房产了。
只不过那些基本都是夫妻共同财产,要是动了,婷婷难免会察觉,她倒是不会怨恨自己...
记不清时间线了,去狂飙官方🧣盘一眼时间线,好家伙,盛子一年过俩生日,狂飙官方你小子最好不要太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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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高启盛叫来当面聊聊,或许阿盛有什么苦衷呢?
再者算算亏空具体有多少,把要紧的先补上。等阿盛缓过来了,再做点别的生意慢慢还着。
阿盛那么聪明,做什么也起的快,像这小灵通不也是短短几年就经营成通讯垄断了吗?一时走背运而已。
这几天高启强东平西凑把手头能拿的全掏了一遍,凑出来两千万,要是再凑只能变卖一些房产了。
只不过那些基本都是夫妻共同财产,要是动了,婷婷难免会察觉,她倒是不会怨恨自己,可要是对小盛产生什么偏见就不好了。
以后阿盛有什么事,还是要回自己这个哥哥身边的,到时候婷婷有怨气难免让小盛伤心,这孩子从小就敏感,这些事能瞒就瞒。
不过目前具体也不知道阿盛的货卖出去多少,砸在手里的有多少,还有就是他记得阿盛也买了小灵通的几支股票,现在绿的人心里发慌,好在当时投入的早。
当年这几支股票还不被看好,散户更是没注意过这几只不起眼的小公司,大部分人都是小灵通如日中天的时候跟着买的,前几年涨的吓人两百万的本钱飙到几千多万,这几个月又凶猛的大跌,反而差不多跌回本金附近。
高启强挠着头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感觉至少要再凑一千万出来,起码让阿盛有个回旋的余地。
那几家铺子兑出去还能凑一些,卖铺子是下下策可是要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得先保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旧厂街那套得留下,那是自己和弟弟赚第一桶金的地方,当年拜陈泰做干爹的红包还是这店第一个月的收入呢。
那是弟弟的心头肉,它要是卖了阿盛心气得散,因着这个阿盛万一要想不开……呸呸呸,不会的,阿盛长命百岁,不过那套铺子总归得留下。
实在不行借着公司的名义转一套房子出去卖钱 ,有公司作掩护婷婷也不会发现什么。只是这个借口只能用一次,用多了就是把陈书婷当傻子了。
他打着莽村项目进展有问题的旗号把高启盛叫了出来,让他陪自己去和莽村的李有田再聊聊度假村的事。
莽村的项目谈下来自己在陈泰那里就更稳固一些,手头能动的资金也就更多,能帮到阿盛也就越多。
高启盛天天嚷着进建工帮他,今天高启强主动寻求帮助,高启盛不可能拒绝,果然接完电话不到十分钟高启盛就摁响了高家别墅的门铃。
当初阿盛搬出去的时候,那房子还是兄弟俩一起挑的,按高启强的意思是离他的别墅近一些走动也方便,干脆就在隔壁的高档小区买套复式公寓,走路一会儿就能到。
高启盛义正言辞的驳回了,理由是这距离近的离谱,他拿个喇叭喊一句说不准他在楼上都能听着。和从卧室搬到客厅有什么区别。
高启盛自己选了一套城乡交界处的新起的小区,里面不少年轻人,娱乐设施也配套,超市酒吧小吃街一应俱全,自己一个人住也热闹。
当然,高启强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是离得太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要是有什么事都见不着。
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远过?高启盛受不了哥哥打感情牌只好另外再选。
真实的理由是这小区里都是开放的年轻人,不少富二代,纨绔子弟就住这,进去之后路上还遇上几个漂亮姑娘,要是阿盛被那些坏孩子带坏了,又或者被这些姑娘勾去了,要永远离开自己怎么办,不行不行👋。
最后折中选了一套大平层,不近不远,开车几分钟能到,空气质量好顺着高层往下看还能隐约看到高启强那边小区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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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盛一进门,高启强心疼的就更厉害了,几个月前的生日宴时神采奕奕的脸上,现在一点光泽都没有,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高启强小心的看了一眼陈书婷,见她没察觉什么才又放下心来,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回来再谈。
他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拥抱了一下阿盛,像往常那样伸手去摸他的后颈,这一摸差点当场落下泪来。
阿盛背上一丝肉都没有,后脖颈上几乎就一层皮了,手腕比陈书婷还要细上一分,肯定被这事折腾的不轻。
“差不多到点了,走吧哥”高启盛点了点手表,长腿一跨就准备出门,哪里知道他哥刚刚差点泪洒当场。
“好”
高启强接过陈书婷最后决定的丝巾出了门。
到了饭店却左等右等不见人,都十点了。
……
李有田不止单方面撕毁契约,还要给他一记下马威。
高启盛脸色隐隐发白,来的时候状态就不太好的样子,现在看起来随时要晕过去一样,高启强招招手叫唐小虎先去让服务员上碗粥,桌上的菜客人不来不好先动,先喝碗粥垫垫总不为过。
唐小虎刚打算出门拿粥,就被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推了回来,他身后还乌泱乌泱跟了一大帮地痞流氓样式的混混。
看来这场对话注定不会友好结束。
相互寒暄推诿了几句,李有田就沉不住气提起了高速公路的事。
“他们听说政府要把我们几个村合并起来修个开发区,还要修个高速公路,这路正好穿过莽村的地界,这不是胡扯吗?不过啊,好多人都信了这说法,你们建工这时候插进来一脚,他们肯定不愿意,所以这……”
李有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市委提前给过自己消息,我们也拿到了审批,你们建工这时候想抢肉,我们可不会轻易松手,我们莽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高启盛心里一惊,几个穷山恶水的刁民从哪拿的审批,饶是高启强也是仗了陈泰的面子才提前得了消息,又拿了好几箱“土特产”,磨前磨后才把这项目谈出个眉目。
没想到到了签合同的关键时刻,这几个一向蠢得离谱的街溜子却突然变聪明了,使了个一箭双雕。
这个节点上反悔,不光让他们之前上下打点的功夫和钞票付之东流,还让哥哥在陈泰那里折了面子。
“有田叔,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些。”
话说到这高启强也只能先装糊涂,他们知道政府要改开发区,又知道了高速路的事,那今天就不可能这么简单把合同签下来了。
“且不说,这事可信可不信,就是政府真的有这个规划,那也不是一两年能落实的的。”
高启强以退为进,让高启盛这个读过书的把问题的关键指出来。
他们莽村好吃懒做,裤兜子比脸干净,掏出张存折来甩,发出的声音估计也是叮当响,要建度假村得有大把的钞票,得经得起耗。
这话不光是赤裸裸的鄙视他莽村穷,更是警告他们,建工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李有田大小是个村主任,这么多年也混成个人精,高启盛这话他听的明白,不愧是文化人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李有田嘴角抽搐了几下,可今天他唱的红脸暂时不能破功。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个盼头啊”
高启盛今天得了哥哥特别授意唱白脸,嘴上也没了顾及。
“我的老主任,你不能只靠盼头活着呀,我发现老主任可能有点不懂投资啊,我来帮你算算。”
刚刚那话是范围攻击,这话可就是针对他李有田点射了,你多大年纪了,再熬两年你都入土了,到时候拿到钱你有命花吗?
再说你光放大话,你莽村有那经济实力吗?你拿什么顶,拿你那把老骨头打生桩吗?
今天李有田唱的红脸,对上高启盛这个白脸讨不着半点好处。他急的脸都开始抽搐,连连给李宏伟使眼色。
“用得着你算吗?”
眼看他爹怀柔政策顶不住了,李宏伟直接莽上去,开始人身攻击高启盛。
“高老二,你别觉得自己念过几本破书就了不起,带个眼镜装的人模狗样的,瞧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拿着你那点钱回去买氧气瓶吧。”
“小兔崽子,越说越来劲了是吧,高老板今天叫我们来,肯定是有更好的想法,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李家父子配合着打双簧,把他们真实的目的说了出来,他们确实不想耗那么久,等那三年五载的高速路。村里这些人没见识,急功近利。
他们也求财而已,之前这地就是个破地,你高老板拿了票子,我们的确满意,可如今这地不是破地,是高速公路的地,你得拿高速路的钱来买。
两个老大不好直接骂街,唐小虎一拍桌子站起来把气势场面做足。
“都是京海人,你别给脸不要脸”
唐小虎虽然以前也是个街溜子,但是这几年读了商学院又见了世面,和以前那股痞劲参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浑然天成的匪气。
这句既是警告他京海谁才是天,又是替大哥表态,这京海没有别人吃肉我们喝汤的道理。
“给脸不要脸怎么了知道莽村的莽怎么来的吗?”
“再说高启强你,你tm就是个臭卖鱼的”
换作平时唐小虎的这身匪气足以震慑住一般人了,奈何李宏伟是流氓骂街,把脸豁出去办事,不止把自己的脸豁出去了,把高家兄弟的脸也豁出去了。
撕破了脸皮,双方互相放了几句狠话,谁也不抻着谁,最终不欢而散。
人一走高启盛就咚的一下瘫在凳子上,高启强吓了一跳,刚刚气氛紧张,屋里的人全都脸红脖子粗,没注意到阿盛的情况,这会儿再看,高启盛脸色和纸一样白,额头全是虚汗。
刚刚李宏伟走的时候砸了碗碟这会儿桌上的菜全是碎渣,唐小虎手忙脚乱摸出来两块水果糖给含着。
高启盛撑着凳子缓了一会儿,笑着摆手示意他没事,就是昨天没吃饭今天又谈了这么一场耗体力的生意低血糖了。看着他故作轻松的脸,高启强才惊觉自己也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出了饭点高启强刚半扶半抱的送人坐上后座手机又“叮”的一声来了消息。
如果高启盛和李响一起重生了(五)
电视剧狂飙
cp:强盛,响欣
(正文)
李响此时喝得脑袋也不怎么清醒,一提到女人,他就想到了孟德海的女儿,他知道那是个好姑娘,安欣对她似乎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一想到这,他只觉得心中苦涩,脑袋也闷闷的,全都被安欣给占据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高启盛后来究竟喊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话,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给自动忽略了。
李响是给忽略了,但高启盛没有,所以当高启盛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安欣和唐小虎时,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唐小虎怎么在这里?他呆在那里了多久了?他刚刚说了喜欢他哥,他们听见没有?
安欣走过来冲高启盛打了个招呼,“小盛,我来接响,你也早点回家,唐小虎正...
电视剧狂飙
cp:强盛,响欣
(正文)
李响此时喝得脑袋也不怎么清醒,一提到女人,他就想到了孟德海的女儿,他知道那是个好姑娘,安欣对她似乎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一想到这,他只觉得心中苦涩,脑袋也闷闷的,全都被安欣给占据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高启盛后来究竟喊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话,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给自动忽略了。
李响是给忽略了,但高启盛没有,所以当高启盛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安欣和唐小虎时,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唐小虎怎么在这里?他呆在那里了多久了?他刚刚说了喜欢他哥,他们听见没有?
安欣走过来冲高启盛打了个招呼,“小盛,我来接响,你也早点回家,唐小虎正在外面等着你。”
高启盛将焦躁的心绪压下,冲安欣微微一笑,“好的,安警官。”
说到响这个字时,高启盛听出了安欣好像是特意加重了几分,不过他此时心绪不宁,倒是没有多想。
见安欣过来,李响那被酒气熏得迷蒙的眼睛似乎都亮了几分。
目送着两位警官离开,高启盛拿起西装外套走到了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他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微微扭头睨向站在店门一旁的唐小虎。
唐小虎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关于安欣,高启盛倒是不担心,李响打完电话不久后安欣才到,先不说听没听到什么,就是听到了,以他对安欣的了解,他也知道安欣不会说与他人。
可唐小虎就不一定了,怎么说也是他哥身边的人,而且,看那副惨白的脸,绝对是什么都听到了。
唐小虎此时心中已经在不断地哭爹喊娘哭天抢地了——
天啊!
为什么他今天要来?!
为什么要被他听到?!
他为什么就不是个聋子呢?!!!
“唐小虎。”
高启盛连名带姓地叫,吓得唐小虎立即举起了一只手,做出个对天起誓的手势,“小盛!盛哥!你放心!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
高启盛盯了唐小虎一会儿后才收回那冷冰冰的目光,对他说了句:“走吧。”
看着高启盛的背影,唐小虎抚了抚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
疾驰的轿车带来了清凉的风,稍稍吹散了酒意。
李响坐在副驾驶上,扭头又看了安欣一眼,见他在专心致志地开车,脑中突然就想起了高启盛鼓励他的话。
半晌后,李响叹了口气,还是闭上了眼睛。
算了,他想,他实在是赌不起。
酒似乎是真喝多了,安静的车内,困意一点点席卷而来,然而突然之间,车停了下来。
李响睁开眼睛,发现车停在了僻静的路边。
“怎么停车了?”他扭头问安欣。
“响。”安欣直直地看着他,问道:“你跟高启盛是什么关系?”
李响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安欣的意思,什么什么关系?他跟高启盛能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啊!”李响说,语罢,他奇怪地看向安欣。
他和高启盛要说真有关系就是前世一起死了的关系,这辈子,他感觉高启盛也挺可怜的,他身为一个人民警察,重活一世,不只自己要走一条正路,也要时时刻刻引导着他人走条正路,而且有些事情,他需要高启盛的帮忙。
安欣听他回答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他抛出一个惊雷——
“响,你喜欢男人是吧。”
酒意瞬间退散,李响惊得瞪大眼睛,浑身毛孔似乎都跟着战栗了起来。
安欣、安欣他知道了?
此时此刻,李响突然就反应过来安欣刚刚那话的意思,于是他慌慌张张地急忙解释说:“我和高启盛没有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找他喝酒吃饭,是因为有事情!你、你别误会!”
安欣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又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李响楞楞地看着他,也没回话。
安欣喉结一动,他舔了舔唇,用幽深的瞳孔直视着李响,问道:“你看看我怎么样,做你男友行不行?”
仿佛有烟花在脑海中瞬间炸开,反应过来安欣说了什么后,李响一把揪住了安欣的衣领,把人拉过来对着那双唇啃了上去。
两人气喘吁吁,难舍难分,一吻间隙,李响哑着声音说了一个字:
“行。”
如果高启盛和李响一起重生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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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幕降临,街边亮起了灯,路口的小店里只剩下两个疲惫的身影。
李响这边喝着酒,衣兜里突然就传来一阵阵震动的声响,他喝得晕头转向,还是高启盛怼了他一拳,提醒他去接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安欣,“李响,警局里大半天都不见你人影!你人在哪呢?”
“我和高启盛在——”本来想说他找高启盛谈事呢,结果酒气上来了,话未说完,就打了个酒嗝。
“你喝酒了?”安欣问他。
“喝了......”后知后觉感觉到电话那头语气似乎是带了点生气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俩字,“......一点。”
“开车没有?”......
电视剧狂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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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幕降临,街边亮起了灯,路口的小店里只剩下两个疲惫的身影。
李响这边喝着酒,衣兜里突然就传来一阵阵震动的声响,他喝得晕头转向,还是高启盛怼了他一拳,提醒他去接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安欣,“李响,警局里大半天都不见你人影!你人在哪呢?”
“我和高启盛在——”本来想说他找高启盛谈事呢,结果酒气上来了,话未说完,就打了个酒嗝。
“你喝酒了?”安欣问他。
“喝了......”后知后觉感觉到电话那头语气似乎是带了点生气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俩字,“......一点。”
“开车没有?”
“......开了”
“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
李响说好,挂了电话后,就把位置发了过去。
俩人喝得脸颊通红,但还没有太醉,高启盛听到了他俩这一连串的对话,说:“安欣对你挺好的,这么关心你,你去试试,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试什么试,”李响唉声叹气的,“安欣就拿我当兄弟,一个不小心恐怕连兄弟都做不成,就像你哥似的,你哥对你不是也挺好的?”
一提到他哥,高启盛眼圈又红了,两世了,很多话他一直埋藏在心中,从来不敢说出口,如今对着李响,他也总算能宣泄宣泄心中的情绪了。
“我哥现在比起我,更关心那个女人,还有那个拖油瓶,你看,安欣都能打电话给你,还过来接你,我哥呢?我不回家,他连个电话也不打来问问......”
“你说那个陈书婷有什么好的?我哥咋就非她不可了呢?”
李响酒气上涌,话直接脱口而出:“大概赢在她是个女人吧。”
就像那个孟钰,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安欣。
高启盛听他这么说,更难过了,更生气了,情绪上头,声调不免高了几分:
“喜欢男人也不是咱们的错!”
说完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声若蚊讷:“谁让我哥他就是个男的呢?”
他自己喊出去爽了,就是惊呆了刚走到门口的安欣和唐小虎。
高启盛说他不回家他哥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他还真是冤枉了他哥,他哥早就派人暗中跟着他,保护他了,就怕他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唐小虎今天没事干,恰好接下了这个活,看高启盛和李响突然走得那么近,还在一起喝酒,他确实感到十分奇怪,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高启盛是有事需要跟警察打好关系。
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他站在街边看着那个店,然后就碰到了安欣,知道安欣是来接李响的,两人的饭局结束了,他便打算把高启盛送回家去,结束今天的任务。
结果,他跟在安警官身后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高启盛大声嚷嚷着:“喜欢男人也不是咱们的错!”
唐小虎腿都要吓软了,脑袋也嗡嗡的。
天啊!
小盛喜欢男人!李响喜欢男人!他们还在一起喝酒!
唐小虎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瓜也察觉出了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最关键的、要他性命的问题是:这事儿他要不要告诉强哥啊?!
小盛肯定不会让他告诉的,要不然也不会瞒他们瞒了这么久,可不告诉,万一哪天强哥知道了,会不会扒了他的皮?可要是告诉了,小盛会不会今天就扒了他的皮?
唐小虎呆呆地立在门口,感觉魂都要没了。
安欣也感觉自己魂都要没了,短短的一瞬间,他脑中思绪是百转千回——
震惊!
原来他的好兄弟喜欢男人!
生气!
他的好兄弟喜欢男人竟然不跟他说!还去找高启盛那个小白脸!!!
兴奋加激动!
他的好兄弟喜欢男人,那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呢?!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便宜也得便宜他啊!!!
刑天同人:她持缅刀而来(4)
[图片]
伽蓝终于吃了进入红蝎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借着夜色的掩护,她抱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咽着面包和牛奶,小腿麻痒,是被水蛭吸附上的特有触感,她也无暇顾及,只想等吃完再揪掉。
第三天,第四天,查猜依旧把食物放在原定地点,他水性极佳,趁着夜色一路潜泳过来,岸上根本没人看得到他。
他的住处在寨子的最西边角落,一路游过来最少也要五分钟,中途换气还不能让人发现,也是辛苦,伽蓝对他的感激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吃完了,她湿淋淋地回到刑天房间,看他还没回来,便拿起衣服去洗澡。
这些天他似乎很忙,天一亮就开船走了,有时候深夜也不见得回来,伽蓝听了他和莱敏的交谈,似乎是去和辛敏交际。
辛敏是北边撤...
伽蓝终于吃了进入红蝎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借着夜色的掩护,她抱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咽着面包和牛奶,小腿麻痒,是被水蛭吸附上的特有触感,她也无暇顾及,只想等吃完再揪掉。
第三天,第四天,查猜依旧把食物放在原定地点,他水性极佳,趁着夜色一路潜泳过来,岸上根本没人看得到他。
他的住处在寨子的最西边角落,一路游过来最少也要五分钟,中途换气还不能让人发现,也是辛苦,伽蓝对他的感激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吃完了,她湿淋淋地回到刑天房间,看他还没回来,便拿起衣服去洗澡。
这些天他似乎很忙,天一亮就开船走了,有时候深夜也不见得回来,伽蓝听了他和莱敏的交谈,似乎是去和辛敏交际。
辛敏是北边撤退下来的残部势力,窝在满星叠和红蝎做邻居。因为他人数众多,红蝎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地方这么点大,一山难容二虎,迟早有一天,两方要决一胜负。
辛敏擅长缅刀,对刀术的喜爱胜过枪械,她听刑天和坤盛的意思,似乎是要利用她去杀了辛敏。
她泡在大大的木桶里,看着浴室的天花板发呆,突然门被推开,刑天似乎没想到她在里面,也愣了一霎。
伽蓝忙缩进月白色的香皂水里,水面浮上一串泡泡。
“不知道你在里头。”刑天连忙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浴室有一个木质门栓,是她大意忘记拴上。
她赶紧从水里爬出来,穿上衣服出去外头擦头发。
“你去吧,我洗完了。”她淡淡道。
“今天去了一趟城里,给你带了个东西,不用谢我。”刑天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瓶子,扔给她。
伽蓝接住,是一瓶跌打酒,疑惑问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涂你背上的淤青。”
“你怎么知道我背上有淤青?”
刑天脸上爬上不耐烦:“不要就扔了。”
伽蓝不想惹怒他,便回了句谢谢。想了想又说:“你能在浴室装个热水器吗?其实热水比药酒更舒筋活络。”
刑天一副你算老几的表情看着她。
伽蓝淡淡一笑:“我就随便说说的,你别在意。”说着出去外面吹风了。
莱敏带着人从下方走过,班渡走在队伍的最后,挤眉弄眼的冲她笑了两声:“晚上好,小嫂子。”
莱敏瞪他,让他别乱说话,班渡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又没说错,和少爷每天住一个屋,吃的肯定也是少爷给她的,还穿着少爷的衣服,不是小嫂子是什么?”
伽蓝只觉得好笑,没有理会,她往西边望去,不知道查猜现在在干嘛呢?
正想着,刑天也走了出来,他刚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抽烟,一边一屁股往门口的竹摇椅上躺下。
伽蓝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浴室没拿出来,便赶紧走了进去。看到浴桶里的水,楞了半秒,她刚刚好像是忘记倒掉洗澡水了。
这水好像被二次使用过,怪不得刚刚没听到刑天放水的声音。
她脸上立刻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把水倒了,又把浴桶刷了三遍。
“帮我把衣服洗了,”刑天在外面喊道。
伽蓝回:“之前你的衣服是谁帮你洗的。”
“阿莱的老婆。现在你住了我的房间,作为报酬,你得给我洗。”
伽蓝不再理他,把把他衣服在水里晃两下,撒上皂粉,在脚下胡乱踩几下就当交差。
还好没有裤衩子,她松了一口气。
洗完了,刑天还在外头抽着烟,她不好直接关门,便把门微微虚掩上,然后点上一根蚊香,爬上那张窄小的行军床,酝酿睡意。
“你给了查猜什么好处?”刑天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房间响起。
伽蓝没有回答,只是装睡。
“平时不见他出寨子,前两天,撞见他在集市上买了一堆吃的,这就是你倒现在还没饿死的原因吧?”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和查猜没关系,你别伤害他。”
又叹口气道:“你是要告诉坤爸,还是把我关水牢,都随你,只是如果我在水牢泡坏了身体,就不一定能帮你做掉辛敏了。”
刑天笑道:“放心吧,只要你忠心于我,坤爸就不会知道。”
“那你能对我好点吗?比如给我单独一间房,又或者给我买点合身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她挪了挪身子,“这张折叠床太窄了,真不舒服,而且你屋子里枪油味道好大,我要是长期给你们做事的话,这点好处应该要给我吧。”
“嫌床窄的话,睡到这儿来。”刑天拍了拍自己的床。
黑暗中,伽蓝一脸无语:“不用了。”
“放心,我不会对你这种长得跟个男的似的毛丫头有什么兴趣。”他嗤笑一声:“你别太自作多情。”
伽蓝对自己性别的定义,大多数时候都很模糊,在外公身边待的那几年,她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和同学们一起翻花绳,跳橡皮筋玩。被父亲抓回去后,她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孩。父亲不许她留长发,穿裙子,当然她也没有裙子可以穿。
她被父亲卖了好几次,每次都不许她出声,脸弄得脏脏的,好让人以为她是个男孩,他知道她身手好,靠着一把刀,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便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她还记得他父亲的嘴脸,都是毒疮的脸上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对她说:“你老爹我,可是为你着想,如果知道你是女孩,就会立刻把你转卖到红灯区,男孩子还能留一留,等着招童子军的人来挑。”
她不再去想这些破事,便一股脑坐起来,然后走向刑天的床,缓缓躺下。
他的床上有厚厚的床垫,伽蓝躺下去,觉得四肢百骸都伸展开了,忍不住喟叹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刑天闻到了她身上的香皂气味,又闻了闻自己,心下奇怪,同一块香皂,为什么自己用就没有味道呢。
剩下的在彩蛋
特战荣耀刑天同人:她持缅刀而来(1)
[图片]
昏暗潮湿的地窖里,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伽蓝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孩子,她低下头,努力让那乱糟糟的短发挡住自己的脸,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在眼前踱步的作战靴。
48码左右的脚,小腿粗壮,身高一定不低,没刀的话,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一群鱼苗,还没有一把巴雷特高,这就是你说的好货?”踱步的男人开口了。
伽蓝听他说的是载瓦语,和自己同族,便知道他来自克钦邦地区。
班森急了,讨好笑道:“最小的也有十岁了,买回去养两年,吃饱饭,养结实了身体,又是一批拿枪扛炮的好手,你看胳膊腿都是好的,跑得也快,我的价格也是公道的。”...
昏暗潮湿的地窖里,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围坐在一起,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伽蓝是其中年纪最大的孩子,她低下头,努力让那乱糟糟的短发挡住自己的脸,目光却紧紧跟随着在眼前踱步的作战靴。
48码左右的脚,小腿粗壮,身高一定不低,没刀的话,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一群鱼苗,还没有一把巴雷特高,这就是你说的好货?”踱步的男人开口了。
伽蓝听他说的是载瓦语,和自己同族,便知道他来自克钦邦地区。
班森急了,讨好笑道:“最小的也有十岁了,买回去养两年,吃饱饭,养结实了身体,又是一批拿枪扛炮的好手,你看胳膊腿都是好的,跑得也快,我的价格也是公道的。”
说着又冲他们吼道:“都站起来!让客人好好看看。”
伽蓝和身后的一群孩子慢慢站起来,班森一把拉过她,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到前面:“吴莱敏,你看这个男孩,个头高,还会缅刀,把他买回去,让他训练后面那一群小的,你不吃亏。”
莱敏向下瞥了她一眼,拉过她的右手,掌心朝上,点了点头:“手上的茧挺厚的,今年多大了?”
她迟疑着没有张嘴,他们把她认作男孩,这是好事,但是她一张口就会暴露。
班森狠狠踢了她一脚:“说话!在这里,只有死人才不会回答吴莱敏的话!”
伽蓝只好回答:“十五。”
莱敏来了兴趣,抬起她的下巴:“哦?还是个女孩?”
班森连忙道歉,暗自后悔自己看走眼了。她一头短发,男孩装扮,眉目间又有几分少年的英气,加上脸上脏兮兮,不说话时确实不辨雌雄。
女孩的价值远比童子军高多了,班森连忙把伽蓝拉下去。谁知莱敏却抬手制止:“就要这个了。”
班森刚想开口,看到他阴狠的目光后,又默默闭上了嘴。
他转过身,拔出随从身上的一把缅刀,几乎以投掷的速度扔向伽蓝,伽蓝侧身躲过刀尖,然后一把抓住刀柄。
“反应够快。”莱敏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班森:“去,把他杀了。”
班森脸色大变,恨声道:“莱敏!你想干什么!”
“怕什么,验验货而已,你不会连小姑娘都怕吧,拔出你身上的刀和她过两招,如果她身手确实好,我出全部鱼苗的三倍价钱买她。”
班森笑道:“你最好说话算话。”
说着拔出身后的缅刀,把目光移在了伽蓝身上,他是不怕这饿了一天的小姑娘的,唯一担心的是莱敏会中途耍花招。
伽蓝微微掂了掂手里的缅刀,比她之前用的户撒刀沉,刀刃却更轻而薄,精钢所制,是一把利落的好刀。
她指骨用力,呼吸清浅,目光盯着班森的右手,见他上臂肌肉紧绷,便知道他动作定然不如自己灵活,心里已经有九分胜算。
班森扬起刀猛地冲了过来,非常糟糕的出招方式。刀尖离她还有三十公分的时候,伽蓝猛地旋过身,出刀如电。
她的腕力灵活,轻重收放自如,如果她想放过班森,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闪着寒芒的刀刃从班森的后脖颈飞速穿过,宛如一根细弦划过。
班森人首分离,倒了下去。
莱敏惊叹:“好身手,连骨头都没碰到,擦着关节过去的。”
其他孩子们早已吓得尖叫起来,伽蓝把刀扔回莱敏面前。
她沉声道:“把他们都放了,给点干粮让他们逃命,我就跟你走。”
“当然可以,你的身手足够跟我提条件。”莱敏笑道。
她被莱敏的人带到船上,给了她水和食物,伽蓝饿坏了,大口吃了起来。
两岸是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船在一处水寨停了下来。
莱敏把她提下船,指着坐在远处栏杆上畅饮的男人对她说道:“看见了吗?那是刑天少爷,虽然这里权力最大的是坤盛,也就是我们的坤爸,但你记住,这里以后迟早都是刑天少爷的,他的命比坤盛重要,明白我的话了吗?”
伽蓝点了点头。
刑天拎着酒瓶,从栏杆上跳下来,看着她,发出讥讽的笑声。
“阿莱,别跟我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人。”
伽蓝望了他的脸一眼,随即低下头,心想,他汉话说得不错。
莱敏也切回了汉话:“少爷,这小丫头身手了得,别看才十五岁,却是个用刀好手,班森在他手下过不了一招。”
刑天果然来了兴趣,“哦?这小身板有这么厉害?”
说着一把扔了酒瓶:“拿我的刀来,我和她过过招!”
他身材高大,站在伽蓝面前,覆下一层阴影,伽蓝低垂着目光,看着他半指手套里伸出的右手,食指有着发黄的厚厚茧皮,知道他是个用枪多过用刀的,且暴躁易怒,不能轻易得罪。
莱敏连忙制止他,“少爷,当心这丫头——”
“啰嗦什么!”刑天瞪他,莱敏只好听从,取来了他的刀。
“匡查!把你的刀给她!”
匡查便是一开始跟在莱敏身后的随从,他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刀递过来,并附赠了一句耳语:“少爷要是有事,你就给鳄鱼当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