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狼窝 08
后半夜的梦境太过平稳,宋亚轩记不清了,枕铺都沾上淡淡的檀木香,柔软的枕头接触上皮肤时很舒适,身旁的温热怀抱何时离开了宋亚轩也不得而知。
从凌晨四点开始,在难得的安全感环拥下,宋亚轩睡了踏实的一觉,没再坠入噩梦中,也没再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再微睁眼时,天已大亮,一瞬间仿佛经历了快速的昼夜交替,宋亚轩恍惚,洁白的床面洒下了淡淡的金光。
是太阳,这个地带少有的太阳,正丝丝缕缕...
后半夜的梦境太过平稳,宋亚轩记不清了,枕铺都沾上淡淡的檀木香,柔软的枕头接触上皮肤时很舒适,身旁的温热怀抱何时离开了宋亚轩也不得而知。
从凌晨四点开始,在难得的安全感环拥下,宋亚轩睡了踏实的一觉,没再坠入噩梦中,也没再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再微睁眼时,天已大亮,一瞬间仿佛经历了快速的昼夜交替,宋亚轩恍惚,洁白的床面洒下了淡淡的金光。
是太阳,这个地带少有的太阳,正丝丝缕缕的,透过木质窗户的缝隙往里探,暖暖的照亮了每一个小角落。
房间门是紧闭的,早已不见了那个男人的踪影,身旁的温度变凉,宋亚轩用手去试探,指尖竟贪婪的奢望能寻到他的温度。
柔软的被子滑落到了腿上,模糊的记忆冲上大脑,宋亚轩迟缓抬手,指尖先是触碰到额头,再慢慢往下滑到耳廓,嘴角…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昨天好像都亲了。
晨起时本就带着红晕的脸颊这下竟莫名的开始发烫,宋亚轩抓紧被角,越想越羞,干脆掀起被子将脑袋埋进去,努力平稳着杂乱的心跳。
他再也不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少男了。
和蔼老人又来了,仿佛每次都能掐准他起床的点,一杯冒着细小白烟的热牛奶被放到了床头柜。
他弯弯腰,虽然年过半百但精气神很好,步履轻快,丝毫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迟缓。
“阿大让您睡醒后喝杯热牛奶。”
点点头表示感谢,看着老人离开时贴心关上的门,宋亚轩爬起,站到窗口处活动了下睡得疲软的四肢,他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照进,很刺,很亮,犹如新生。
匆匆洗漱完,热牛奶还有余温,宋亚轩喝了一口,是甜的,不腻,缕缕奶香蔓延在口腔,连齿间都是清新的甜奶味。
寒苦的童年让宋亚轩饭食都是有一顿没一顿,连填饱肚子都困难,更别提会有寻常人家孩子喝的牛奶。
一杯下肚,空空的肚子足以被填上了些,宋亚轩拿起杯子,敲敲门示意,隔了几秒后才缓缓往外走。
走廊上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了哨兵,房间间隔的墙壁上都挂着油画,每一幅都像是精心挑选的艺术品,唯美又华贵。
楼梯有点弯弯绕绕,木质的扶手却也结实,像翻新过的白皙墙壁没有刺鼻的油漆水泥味儿,很宽敞,鞋子踩上台阶也不会发出过大的声响。
习惯性的站在隐蔽的楼梯口先打量一番,宋亚轩害怕自己又会撞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光线暗沉的客厅,深色系的沙发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四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们表情严肃,坐得笔直端正,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不敢轻易挪开。
他们跟前的玻璃茶几上,俨然摆放着几把,宋亚轩不认识,也不敢多看的枪//支。
一道清脆的子弹上膛声响起,黑色的枪被男人握在手中把玩,刘耀文转动手指,一个完美的弧度过后,他的指尖径直按在扳机上。
众人不敢动,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头稍垂着,跟前如同阎王般的男人动动手指就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小命。
宋亚轩抓着杯子,进退两难,他看不懂此时的情形,他只是想下来拿点吃的。
手//枪一个旋转被丢回黑箱子中,众人肉眼可见的的松了口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隐隐发抖,客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男人指尖燃烧的香烟雾缓缓飘出。
在不知前方是解脱还是死亡的危险时,楼梯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道细软微颤的声音。
“刘…刘耀文…”
众人大惊失色,收缩的瞳孔都透露着恐惧,在这一片地带,何人不知阿大的地位和心狠手辣,直呼大名那可真真是死无全尸的。
客厅顿入惶恐,众人掌心都出了汗,男人弯腰向前,去轻触那把被抛开的枪,原以为子弹会破膛而出时,黑箱子的盖子却被一把盖上。
刘耀文抬手,朝楼梯角落里的身影勾了勾,宋亚轩听话的,挪着小碎步朝他跑去,白色的衣摆飘起,带来淡淡的栀子花香。
长臂一揽将人搂过,宋亚轩呆呆的,下一秒便被男人抱放在大腿上,结实的臂弯环住,他又落入了熟悉温热的怀抱。
下巴被指尖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宋亚轩略微害羞的,将头搭上刘耀文的肩膀,小小的举动却惹得男人心情大好,他完全无视了众人,自顾自的搂着娇躯低语,鼻尖轻触着他的耳侧。
“睡得好吗?”
闷闷的点点头,宋亚轩只觉得无数道眼光在自己身上聚集,他顾不上考虑刘耀文的地位,细白的手指轻戳了下男人的腰身。
“别管我!先忙你的…”
闻听此言,未等淡漠的眼神扫过,四个制服男手忙脚乱的,拾起箱子,朝沙发上的男人弯弯腰,脚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
待听到关上的门声,宋亚轩才堪堪从刘耀文怀里抬起头,本就白皙的小脸因为闷着变得粉红,细软的发丝微微上翘,圆润的眼角咕噜噜的四处打量。
搂在腰间的手收了点力,看清这副小表情时,男人眼底泛起难得的笑意,他嘴角微勾,想好好的亲//亲这熟透的水蜜桃。
指尖抓紧杯子,宋亚轩在男人怀里自顾自的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刘耀文没动,始终带着轻笑注视,任凭他随意折腾。
侧身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好看的眼珠都带着亮光,宋亚轩感受到手中的玻璃杯都被自己捂出了温度,他忽而有了疑问,看向空荡荡的茶几后表情更是疑惑。
“你不喝牛奶吗?”
细//腰被大掌托住,因为乱动敞开的衣角被男人温柔的拉上,刘耀文垂头,盯着那张提问的小嘴,隐隐约约还散发着甜甜的牛奶味。
他垂眸,深邃的双眼变得柔和,长颈向前,微凉的薄唇印上堪堪合起的柔//软双唇,反复研磨勾勒。
男人轻笑,冷冽英气的眉眼上挑。
“现在喝了。”
热气仿佛直冲颅顶,抓紧的玻璃杯的手都有了白印,鼻腔处是挥之不去的檀木香,惹得宋亚轩的小脸更红了。
空空的玻璃瓶忽而被男人拿开,宋亚轩指尖一松,紧接着下一秒,带着绳子的冰冷吊坠被男人塞到了掌心。
宋亚轩垂头,只一眼,浑身血液却瞬间凝固。
这是继父的吊坠,他戴在身上的玉牌。
男人靠坐在沙发上,察觉到怀里的身形蓦然一僵,他温热的掌心裹住宋亚轩渐凉的小手。
“没事,人还活着。”
确实,考虑到宋亚轩的善良与不舍,刘耀文留了条后路,只将他变成了病床上无法动弹的植物人,却也留住了他的小命,还留给宋亚轩母亲一笔足够养老的钱。
眼眶逐渐起了红,长睫上下颤抖,一瞬间不知是悲是喜的情绪让宋亚轩呼吸沉重,他扬手,解脱一般,将冰凉的玉牌摔了个粉碎。
告别如同噩梦般的男人,也告别阴暗痛苦的童年。
侧脸被掌心轻轻捧起,泛红的眼眶被男人指腹摩擦着,宋亚轩与他对视,微湿的眸对上刘耀文温柔眷恋的双眼。
男人声音低缓,磁性微哑,沉沉的如同气音,尾调绵长。
“以后没有人再会伤害你。”
“你要的那道光,我替你抓住了。”
未完…
【银闪】一字一句
*清冷学霸严x高级绿茶宋
*勿上升
直掰弯//校园//绿茶//第三人叙述//甜//he
md,所以说最烦绿茶了
01
星期三又是早八,邢嘉多想就顶着鸡窝头再穿着大裤衩和拖鞋去上课
直到他下床看见宋亚轩
微卷的乌黑头发,奶黄色的戴帽卫衣搭配浅色系阔腿裤,一整个青春洋溢
不愧是校园网上男生女生共同选出的最想谈恋爱no.1
“邢哥,一起去上课吗”宋亚轩看见邢嘉下来,微笑着问了一嘴
邢嘉摇摇头,他可不敢跟宋亚轩一起,怕对比过于惨烈
“我先收拾一下,小轩到时候可以帮我占占位吗”
宋亚轩随手比了个ok,轻轻带上门便离开,路过食堂随手帮邢嘉带了...
*清冷学霸严x高级绿茶宋
*勿上升
直掰弯//校园//绿茶//第三人叙述//甜//he
md,所以说最烦绿茶了
01
星期三又是早八,邢嘉多想就顶着鸡窝头再穿着大裤衩和拖鞋去上课
直到他下床看见宋亚轩
微卷的乌黑头发,奶黄色的戴帽卫衣搭配浅色系阔腿裤,一整个青春洋溢
不愧是校园网上男生女生共同选出的最想谈恋爱no.1
“邢哥,一起去上课吗”宋亚轩看见邢嘉下来,微笑着问了一嘴
邢嘉摇摇头,他可不敢跟宋亚轩一起,怕对比过于惨烈
“我先收拾一下,小轩到时候可以帮我占占位吗”
宋亚轩随手比了个ok,轻轻带上门便离开,路过食堂随手帮邢嘉带了一份早餐,正巧发消息给邢嘉跟他说带了早餐,没看路,哐当撞到了人
宋亚轩直接被撞到坐下,对方虽然没倒但还是摇晃了下身子,站稳后慌张的向他伸手
“你没事吧,同学”
02
邢嘉还是收拾了一下,到教室时看到宋亚轩却微微一愣
不是看到宋亚轩,而是他旁边的人
宋亚轩看到邢嘉后高举着手摆了摆,等邢嘉过来后才开口
“邢嘉快吃早饭!”见邢嘉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又微微撇嘴介绍到
“这位是严浩翔,刚刚认识的新朋友!这节课正好和我们一起,好啦邢哥,再不吃早饭就凉啦”
严浩翔被盯的有些不适,还是微笑着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严浩翔,跟你们是同一系”
邢嘉反应过来后才匆忙介绍了自己,又回应了宋亚轩,在宋亚轩身旁坐下,内心却不大平静
他对严浩翔一见钟情了
下了课后邢嘉说请吃饭 严浩翔因为下午有足球赛婉拒了邀请,宋亚轩却看起来莫名高兴,拽着邢嘉离开了教室,头也不回的说了拜拜便离开
但邢嘉不太高兴,他还没问严浩翔要微信,甩开宋亚轩又返回来
严浩翔目睹了全程眼神复杂,最后还是给了微信,邢嘉这才又挽着宋亚轩走去食堂
吃饭的时候宋亚轩一直在看手机(这里一定要看彩蛋),邢嘉也是,不过邢嘉是看严浩翔通没通过,看到了无音讯的微信,邢嘉有点无力,退出后在校园网又搜严浩翔的名字
金融系第一深情欧双大长腿学霸严浩翔,拒绝的男女超过半个学校的人,至今单身!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邢嘉还是注意到了重点单身,就是不知道他是弯是直
不管怎样,邢嘉决定追严浩翔
03
要邻近1点了,邢嘉才收到严浩翔的通过信息
哦?:抱歉,之前在训练
吉茄:没关系的
哦?:想问问你下午有时间吗,我们足球赛门票还剩有多,想邀请你和小宋一起去
吉茄:有时间的....不过我可以一个人去吗?
哦?:?
吉茄:就是小宋可能下午有课,他或许没时间
哦?:放心吧,我问过了的,他可以来
邢嘉还不死心,这样下去怕只能做朋友
吉茄:我喜欢你
吉茄:我可以追你吗?
严浩翔那边没回复,邢嘉心突突的跳
哦?:抱歉,我是直的,而且....我觉得宋亚轩其实会更好
什么意思,是严浩翔喜欢宋亚轩吗....凭什么..宋亚轩什么都比我好,严浩翔,我一定要得到
吉茄:我就是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对面没回复了
04
下午足球赛是和体校打,就这样严浩翔他们队也能咬紧比分,引起欢呼声一片一片
高潮是在严浩翔最后一球反超一分的时候
邢嘉和宋亚轩都站了起来,见严浩翔跑过来邢嘉更加心动,手上未开封的水还没送出,严浩翔直接抢过宋亚轩的水
“严浩翔!我打开过!”
“没关系,正好哦,我累的打不开瓶盖了”
宋亚轩和严浩翔还在打打闹闹,邢嘉则用力微笑着递给严浩翔
“浩翔要不你喝我的,我帮你打开,小轩那个他喝过了”
严浩翔停止了逗宋亚轩,还是把水还给了他,接过了邢嘉的水
“谢谢啊”
后续严浩翔其实约过邢嘉很多次,每次邢嘉满怀期待时却发现还有宋亚轩
.....所以,严浩翔每次约自己都是因为想约宋亚轩吗
邢嘉越想越烦,连带着对宋亚轩也没有好脸色
最严重的是在一次早八
滚烫的粥撒到了宋亚轩的手上,严浩翔担心的牵起宋亚轩的手就要去医务室
路过邢嘉旁边冷了声音
“不必把别人的真心践踏,我不喜欢你不是你随便伤害我喜欢的人的理由”
邢嘉脸色发白,宋亚轩反而呆愣住了
“严浩翔..你....你....你”
“傻不傻,还结巴了,先跟我去医务室,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不喜欢我,可以不用给我结果,先让我追追你再给我审判”
邢嘉实在不想听到这句话,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最后邢嘉搬出了宿舍,在外面租了房子,也单方面的不再联系严浩翔和宋亚轩
为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
END
轩轩和邢嘉都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严浩翔,不过邢嘉表现的很明显,严浩翔在当时还作为直男被一个男的追可能会有一点不喜,亚轩就很聪明,他表现出喜欢邢嘉,但他暗地却对严浩翔很多小心思,严浩翔会更喜欢跟宋亚轩待在一起,直到逐步被轩轩掰弯,所以说轩轩是高级绿茶啦
彩蛋是严宋第一天中午聊天记录,看小宋怎么进行的演操作
给校霸表白11
冷脸X装疯卖傻||竹马冤家||重生
化学竞赛的事,最终以名额给了另一个学生结束,米花花为了这事,气的一周没跟他说话,上辈子宋亚轩本也没参加这次竞赛,对这样的结果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所有人都替他可惜,只有他自己乐呵呵的,没心没肺一样。
化学老师也很长一段时间没理宋亚轩,宋亚轩也不在意,还是每天屁颠颠的跟在刘耀文身后,当他的小跟班。
好在宋亚轩适应了高中生活的节奏,成绩回升了不少,才让老师对他态度好了一些。
“文哥,文哥,快看,我抢到了什么。”宋亚轩手里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跑进了教室,语气里都是兴奋。
学校旁边超市的关东煮,口碑特别好,每到放学的时候都会......
冷脸X装疯卖傻||竹马冤家||重生
化学竞赛的事,最终以名额给了另一个学生结束,米花花为了这事,气的一周没跟他说话,上辈子宋亚轩本也没参加这次竞赛,对这样的结果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所有人都替他可惜,只有他自己乐呵呵的,没心没肺一样。
化学老师也很长一段时间没理宋亚轩,宋亚轩也不在意,还是每天屁颠颠的跟在刘耀文身后,当他的小跟班。
好在宋亚轩适应了高中生活的节奏,成绩回升了不少,才让老师对他态度好了一些。
“文哥,文哥,快看,我抢到了什么。”宋亚轩手里捧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跑进了教室,语气里都是兴奋。
学校旁边超市的关东煮,口碑特别好,每到放学的时候都会有一帮人蜂拥而至,去晚了根本买不到。
有的走读生更是提前让来接的家长去买,导致住校生很少能买到。
前两天刘耀文嘟囔了一句想吃,宋亚轩就记在了心上,这几天都是一打放学铃就冲出去,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还真就让他抢到了一份。
赶紧拿回来给刘耀文。
刘耀文正慢悠悠收拾着书包,听胡硕他们讨论一会去哪溜达一圈,顺便解决晚饭。
视线从书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移到宋亚轩脸上,刘耀文总觉得宋亚轩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有些耀眼。
宋亚轩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刘耀文却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宋亚轩便有些着急。
“怎么了?前天你不是还说想吃呢?今天不喜欢了?”
刘耀文像是才缓过神,垂下了视线。
“没有。”
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很想吃。
其实刘耀文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这事,他要是真想吃,可以让走读的朋友帮他买,也可以随便逃一会晚自习去吃,总之,有很多种办法让他吃到这一口关东煮,却独独没想到会是宋亚轩去帮他抢。
宋亚轩不知道这些,他把关东煮又往刘耀文面前推了推。
“那你快吃。”
刘耀文捡了一串萝卜吃了,软糯多汁,味道确实不错。
宋亚轩反跨坐在刘耀文前面的座位,双手支着下巴眨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吃,唾液不受控制的分泌,他咽了口口水,被刘耀文看见。
又吃了一颗丸子,刘耀文便把碗推到了宋亚轩手边。
“吃不下了,你吃吧。”
“啊?你就吃这么一点啊,不好吃吗?”
“好吃,我中午吃的多,不怎么饿。”
胡硕从宋亚轩带着吃的回来就开始在旁边暗中观察,口水咽了好几口,现在刘耀文说不吃了,他终于等到机会,在刘耀文和宋亚轩说话的功夫把手伸向了还剩了大半碗的关东煮。
“文哥,我饿,我帮你吃。”
刘耀文眼疾手快的拍掉他的爪子。
“滚,想吃自己去买。”
胡硕有点委屈,他们好哥们,哪被这么嫌弃过。
宋亚轩看了看胡硕又看了看刘耀文,默默把关东煮圈走,自己吃了。
还边吃边偷笑,看的胡硕牙痒痒。
“文哥,一会去哪玩?”
胡硕干脆不看宋亚轩,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随你们。”刘耀文也只是想打发时间,没什么想法。
“北大街新开了一家游戏厅,开业打八折还另外送二十张小票,去玩呗。”
“行。”
“我也去。”宋亚轩在一旁接了一句。
胡硕看了一眼吃东西也斯斯文文的人。
“不带你,你又不会玩。”
“我没问你,刘耀文,我也去。”
刘耀文没回答他,看着他有些湿润的嘴唇,抽了张纸巾给他。
宋亚轩拿过去,胡乱抹了一把,还执着于刘耀文带不带他的事。
“我不会玩你教我就是了,反正我得跟你去。”
刘耀文瞥了他一眼,又抽了张纸,这次没递给他,而是直接帮他擦掉了一块沾在嘴边的汤水。
把纸巾扔到垃圾袋里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好像有些安静,一抬眼就发现周围的人全都是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宋亚轩脸色红红的,刘耀文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暧昧。
掩嘴咳了一声。
“脏死了,别喷我桌上。”
嫌弃了一句,算是缓解了一些尴尬。
“我没空教你玩,游戏厅也吵,你不会喜欢的,别去了。”
“你都没带我去,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
“我喜不喜欢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用谁管?”
“用谁管也不用你管。”
“是,你现在厉害了,我哪敢管,化学比赛不是也说不去就不去了,更何况是去个破游戏厅,我哪敢管你。”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吵了起来。
宋亚轩本意也不想跟他吵,更何况刘耀文还拿化学竞赛的事出来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刘耀文再用过去的固有眼光看他。
他承认,其实他没有那么喜欢去游戏厅玩,也仍旧很喜欢化学,刘耀文了解他,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可是他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上一世,他两耳不闻窗外事,考了好大学,一心为自己的实验拼命,从不曾在任何关键节点走所谓错路,临死前,他也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实验结果。
一切都是他最想要的模样,但他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快乐啊,到死,他也满是遗憾啊……
而现在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甚至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生命的最后老天为了弥补他的遗憾而给他的一场大梦。
他茫然且无助,只知道,现在跟刘耀文分开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成为梦醒时分的又一次遗憾。
重生以来,宋亚轩曾好几次在梦中惊醒,然后便是漫长的失眠,直到第二天早上在宿舍门口蹲到刘耀文早起去洗漱,那种不安和慌张才彻底打消。
在教室午睡也是,每每莫名的醒来,也要看到刘耀文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酣,他才能在一室安静中让乱跳的心平缓下来。
他带着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向刘耀文靠近,自然受不了刘耀文仍将他当过去的宋亚轩看待。
因为过去的宋亚轩,会跟刘耀文分开啊。
气氛尴尬且凝滞,胡硕几人在旁边都被俩人这绕来绕去的吵架弄的一头雾水,不懂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那个,文哥,要不你就当日行一善,带小清高去吧,我看他好像确实挺想去的。”
胡硕在底下拉了拉刘耀文的衣角。
倒不是他多想替宋亚轩说话,而是宋亚轩眼角有点红,他怕刘耀文一不小心把人气哭了,就麻烦了。
况且,平心而论,最近宋亚轩对刘耀文确实挺好的。
刘耀文正在气头上。
这种气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
大概从宋亚轩磕到头跟他耍无赖就开始有了。
症状就是他开始对宋亚轩的情绪和态度捉摸不清,宋亚轩对他好的过分,他搞不清宋亚轩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种不上不下的情绪让他失去了对宋亚轩的掌控。
更可怕的是,他会被宋亚轩牵着鼻子走。
之前跟他作对,瞧不起他的宋亚轩让他很难过、很愤怒,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宋亚轩瞧不起他的点在哪,所以他只是伤心,却并不慌张。
可现在的宋亚轩,每每盯着他看的时候,眼里的炙热总让他下意识的躲避。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找不到这样的证据。
模棱两可,进退皆无度。
“哎呀,走了走了,再晚一会连一局地鼠都打不上了。”胡硕起身,招呼着众人走。
刘耀文却还在位置上坐着,没动。
宋亚轩也在他对面倔强地看着他。
胡硕给的这个台阶,俩人谁也没下。
“文哥,走了。”
胡硕只好再劝了刘耀文一句。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晚自习帮我请假。”
说完起身,绕过众人,自己走了。
刘耀文跟他们相处时,脾气来得快他们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难堪。
胡硕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宋亚轩。
“那个……要不你跟我们去?”
“去屁,晚自习帮我请假。”
宋亚轩也起身走了。
只留胡硕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懂宋亚轩是怎么沦落到要叫他们帮着请晚自习假的。
宋亚轩出了教室已经看不到刘耀文身影,回宿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给刘耀文打电话,也显示无人接听,只能是自己闷头回了宿舍。
一直到熄灯铃快响,宋亚轩才从开了一晚上的宿舍门看到回来洗漱的刘耀文。
刘耀文去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输了一晚上,脑子里乱的厉害,根本不专注。
后来干脆玩起了扫雷,结果点哪哪炸,气的他直接退了账号。
手机上有宋亚轩的未接来电,还有他问自己在哪的微信,刘耀文都没回,也不知道怎么回。
漫无目的在街上晃了一晚上,才压着熄灯铃回了宿舍。
一抬头就对上宋亚轩坐在床铺上看他的目光。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点埋怨,又有点庆幸。
刘耀文别开了眼睛,他想,自己的眼神估计也一样复杂。
————
刘耀文和宋亚轩陷入一种莫名的冷战。
像宋亚轩重生前的状态,却又不完全一样。
“哎?你这两天怎么不找刘耀文玩了?”
米花花推了一把难得在大课间还安稳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宋亚轩,有些八卦的问道。
“他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刘耀文生气了。
“他生个屁的气啊。”
“大概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吧。”
米花花一脸惊悚的看着宋亚轩。
“我去,大哥,你不会是被人PUA了吧。”
“什么PUA?”
“就是给你洗脑,让你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的错,通过对你的贬低来消除他的罪恶感,衬托他的优秀。”
宋亚轩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那我没有。”
米花花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宋亚轩接着说道。
“他没错,不用有罪恶感,而且他本来就很优秀。”
米花花一口气憋在胸口,看着宋亚轩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亚轩啊,你这种症状多久了?”
“什么意思?”
“就是你被刘耀文洗脑多久了?我看你这状态,已经要晚期了。”
宋亚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摇了摇头不理她了。
他得想想,怎么能把刘耀文哄好了,这么一直冷战也不是个事。
宋亚轩这边正想着呢,就看见胡硕风风火火跑进了教室。
“李解,小豆、勾子,快,跟我走。”冲着教室喊了一嗓子,然后又跟进来时一样急急忙忙跑了。
屋里几人闻言,一推桌子,呼啦啦都跟着跑了出去。
“这是又跑哪惹事去了,看这阵仗,估计还是群架。”米花花看着熟悉的场景,嘴里啧啧感叹。
宋亚轩看见胡硕脸颊好像青了一块,衣服也是乱的。
胡硕下课的时候是跟刘耀文一起出去的,现在却只见胡硕,还叫了人,肯定是刘耀文出事了。
宋亚轩有些慌,赶紧起身,冲着刚才几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哎呦,这傻孩子,再被伤及无辜!”
米花花有点担忧的吐槽了一句,也跟着过去了。
宋亚轩到的时候,这场混战已经到了结尾。
刘耀文正骑在一个男生身上挥拳头,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脖子上被抓破了一道,头发也是乱的。
旁边胡硕等人也跟一帮人纠缠着。
“老师来了。”米花花看着这幅场景,赶紧喊了一嗓子。
扭打在一起的人这才三三两两停了手。
刘耀文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宋亚轩,他眼中狠戾未消,这样突然的看见宋亚轩,视线猛的一顿。
不防备被身下的人一拳打在了肚子上,痛得嘴角一抽。
“呵,垃圾,人家就是瞧不上你呢。”
男生推开刘耀文,踉跄着起身,招呼了一声,他的人便一溜烟跟着他走了。
宋亚轩不是第一次见刘耀文打架,但是算上上辈子的时光,他也确实好久没见到刘耀文打架了,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宋亚轩看着怔忪的人,眼底滑过一抹失望。
“走。”喊了胡硕他们一声,一帮人也逃离了现场。
打架的事因为发生的位置隐蔽,又有宋亚轩米花花等目击证人的刻意隐瞒,老师也没现场逮住,最终只把刘耀文和对方拉去教训了一顿,写了一份检讨算是了了。
刘耀文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宋亚轩正在外面等他。
对面的男生看见宋亚轩,嗤笑了一声从刘耀文身边路过。刘耀文拳头握紧又松开。
正打算从宋亚轩身边绕过去,却被人拽住袖子。
“为什么打架?”
刘耀文站定,却没给他回答。
“为什么打架?”宋亚轩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看他不顺眼就打了。”
“你也受伤了。”
“小伤,不疼,我没那么矫情。”
人往往在最脆弱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会竖起满身的刺,刘耀文就是这样。
他生怕宋亚轩又说一句:刘耀文,你堕落了,所以他提前假装着不在乎一切,把自己伪装的无坚不摧。
“其实,打架……”宋亚轩斟酌了半晌,到底怎样的说法能不伤害到刘耀文。
“打架是不太好的。”
可是他不知道,即使只是一句最简单的否定,对有前车之鉴的刘耀文来说,也足够讽刺。
挣脱掉宋亚轩拽着他的手,刘耀文身上像是镀上一层冰。
“不太好就离我远点,我没强求。”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亚轩揉了揉指尖,有点颤抖。
怎么办,他好像
又搞砸了。
给校霸表白10
冷脸X装疯卖傻||竹马冤家||重生
化学竞赛的事,老师又找了宋亚轩两回,奈何无论老师思想工作做得多么深刻,宋亚轩还是拒绝,导致化学老师一上课,看宋亚轩的脸色就臭的不行。
“亚轩,你怎么不去参加比赛呀,你的成绩,肯定能得奖吧,那可是有保送名额的。”米花花也好奇宋亚轩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
宋亚轩收拾着刚用过的课本,不是很在意。
“我不想保送。”
他更想跟刘耀文去一个学校。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
重生的事宋亚轩没办法给她解释,只能用这种强硬的借口敷衍。
米花花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紧紧皱着,能夹死只苍蝇。
他看向宋亚轩......
冷脸X装疯卖傻||竹马冤家||重生
化学竞赛的事,老师又找了宋亚轩两回,奈何无论老师思想工作做得多么深刻,宋亚轩还是拒绝,导致化学老师一上课,看宋亚轩的脸色就臭的不行。
“亚轩,你怎么不去参加比赛呀,你的成绩,肯定能得奖吧,那可是有保送名额的。”米花花也好奇宋亚轩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
宋亚轩收拾着刚用过的课本,不是很在意。
“我不想保送。”
他更想跟刘耀文去一个学校。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
重生的事宋亚轩没办法给她解释,只能用这种强硬的借口敷衍。
米花花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紧紧皱着,能夹死只苍蝇。
他看向宋亚轩的眼神,不解中又带了些遗憾,让宋亚轩怀疑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宋亚轩,你变了,变得堕落了。”
变得堕落了?
这话怎么这么熟?遥远的记忆里他好像对谁说过一样的话。
他转头,后排的刘耀文正坐在椅子上出神转笔,像是有感应一般,在他看过去瞬间,视线移动,便跟他四目相对。
对了,他也曾经这样说过刘耀文,在刘耀文与他预期中的模样有了偏差时,他也这样浅薄无知的评价过刘耀文,而最后的事实证明,刘耀文过的比他好。
“我并不觉得我堕落了,我只是有我自己要追求的目标而已。”
“可是过去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那么上进,一道题弄不明白都要跑去找老师问个清楚,只要有机会,你都会去尝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机会都摆在你面前了,你却拱手让人。”
米花花跟宋亚轩当了很久的同桌,对宋亚轩的变化感受最是直观,也最为不解。
“宋亚轩,你是不是跟他们玩久了,也被影响了。”米花花视线隐晦地看向刘耀文的方向。
宋亚轩知道她什么意思,其实不止她,很多人都把他的成绩下降归咎为他和刘耀文他们一起玩。
这是一种很难改变的固执观点。
好像谁和“坏学生”玩,就会变成坏学生,却从不会考虑这个“好学生”本身是不是就有问题。
“我确实被他们影响了,但是是被他们影响的更快乐和自由,其他的,都是我个人的原因。”
相处的久了,就发现在他过去认知里的刘耀文那帮游手好闲的“狐朋狗友”其实单纯直率,他们满身正义又好打抱不平,虽然偶尔用错方法,看上去有些暴力,但也并不让人讨厌。
只是有太多人不愿深入的了解他们,而只单纯的从成绩上给予一个人标签。
米花花是,过去的他也是。
“我看你就是被刘耀文勾了心魂了。”米花花对宋亚轩替刘耀文他们说话有些不满,但她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骂了两句也就算了。
“谁说不是呢,刘耀文可真是个小妖精。”
宋亚轩对她这话倒是十分赞同,明明刘耀文已经答应跟他和好,也不像之前排斥他,他重生的目的都达到了。
可他却发现,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和刘耀文和好。
他像着了魔一样,想天天跟刘耀文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只要看到刘耀文都觉得安心。
李解从外面回来,刚好路过宋亚轩座位,迎面就听见这么一句,脚下不稳,差点栽了一跟头。
转头看着宋亚轩的目光跟见了鬼一样。
宋亚轩被他弄的一愣。
“干嘛?”
这是李解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刘耀文是个小妖精这种无厘头的话。
小妖精这种词怎么听都不像形容他那一八几,浑身肌肉,一拳抡好几个混混的大哥刘耀文的。
倒像是形容哪个小姑娘,看来宋亚轩对他们文哥有不正当的企图。
李解没回应宋亚轩的话,反而是绕过他,几步跑到了刘耀文身边,俯身在刘耀文耳边说了点什么。
刘耀文抬眼看宋亚轩的目光有些莫名,又有些隐晦,看的宋亚轩莫名其妙。
“这就是你说的快乐和自由?我怎么觉得他跟傻子似的。”米花花在旁边目睹了李解发疯的全过程,还是没忍住吐槽道。
宋亚轩晒然一笑。
“你嘴角都压不住了,这不是挺快乐的。”
米花花被他戳破,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
放学的时候,宋亚轩被刘耀文堵在了座位上。李解和胡硕一人堵前门一人堵后门,确保俩人说话不会被打扰。
宋亚轩看着这阵仗,以为刘耀文要打他。
“你干嘛?”
刘耀文在米花花的位置坐下。
“问你个事。”
“你问啊,我又不是不告诉你,弄这么吓人干嘛。”
刘耀文不跟他嬉皮笑脸,面色很是严肃,弄的宋亚轩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最近又惹你生气了?”
宋亚轩问的小心翼翼,刘耀文态度软化了一些。
“你为什么不参加化学竞赛?”
见他问这个,宋亚轩才松了一口气。
“没兴趣就不参加了呗。”
“你化学第一,每次考试都接近满分,你说你不感兴趣?”
“那只能说明我聪明,不能说明我喜欢。”
刘耀文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前后门站着的李解和胡硕都被吓的一激灵,更别提风暴中心的宋亚轩。
“文哥,小清高看着不禁打,你、你小点劲。”最近接触多了,胡硕也没那么烦宋亚轩,帮着劝了一句。
“滚,看好你的门。”刘耀文被宋亚轩气一肚子气,不好骂宋亚轩,便都撒在了撞上来的胡硕身上。
宋亚轩被吓了一跳,但是缓过那个劲就知道刘耀文不会真跟他动手,他捧起刘耀文还压在桌子上的手掌,双手握紧帮他揉着通红的掌心。
“你使那么大劲干嘛,疼不疼?”
刘耀文忽然想到李解之前趴他耳边对他说的话,有些尴尬的抽回被宋亚轩握着的手心。
不自然的咳了咳。
“别转移话题,说,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我……”
“别用什么不喜欢这种话糊弄我,从小到大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哪一样不清楚。”
宋亚轩所有敷衍的借口都被堵在喉咙里。
是啊,刘耀文从小就细心,怎么会看不出他喜欢化学。
但是,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比化学更喜欢的东西。
老师和同学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宋亚轩也知道自己随口乱说的那些理由站不住脚,但是他就是不想给他们解释,这一次,他就是要过这种随心所欲的人生。
可刘耀文不一样。
如果是刘耀文想知道答案,那他愿意告诉他。
宋亚轩放弃了那些蹩脚的借口,他很认真的盯着刘耀文的目光,那里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
第一次,直白且真诚的传达给刘耀文。
他说:“刘耀文,我不想参加比赛是因为我有了比保送更想要的东西。”
“这辈子,除了他,我什么都不要。”
彩蛋:关于李解说了什么(不影响正文)
给校霸表白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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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七天,宋亚轩除了第一天在自己家,之后几乎每天都赖在刘耀文那。
怕早上起不来,干脆直接睡在了刘耀文屋里,刘耀文撵过他几次,奈何刘奶奶说不过就是添一床被子的事,每每又把被撵出来的人给放进屋里。
“宋亚轩,别当癞皮狗,回家睡去。”
刘耀文听着他鬼鬼祟祟往炕上爬的动静,满是睡意的声音里加了些不耐烦。
宋亚轩见他还没睡,也就不再偷偷摸摸,农村的早晚温差大,他穿着秋衣秋裤也冻得哆嗦,刘耀文没睡,他也就放开了动作,两步钻进了被窝里。
刘耀文睡在炕头那边,比宋亚轩这头暖和,宋亚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也还是觉得漏风,便卷着被滚到了刘......
冷脸X装疯卖傻||竹马冤家||重生
国庆七天,宋亚轩除了第一天在自己家,之后几乎每天都赖在刘耀文那。
怕早上起不来,干脆直接睡在了刘耀文屋里,刘耀文撵过他几次,奈何刘奶奶说不过就是添一床被子的事,每每又把被撵出来的人给放进屋里。
“宋亚轩,别当癞皮狗,回家睡去。”
刘耀文听着他鬼鬼祟祟往炕上爬的动静,满是睡意的声音里加了些不耐烦。
宋亚轩见他还没睡,也就不再偷偷摸摸,农村的早晚温差大,他穿着秋衣秋裤也冻得哆嗦,刘耀文没睡,他也就放开了动作,两步钻进了被窝里。
刘耀文睡在炕头那边,比宋亚轩这头暖和,宋亚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也还是觉得漏风,便卷着被滚到了刘耀文旁边。
“爷奶今晚炕烧的不热乎,咱俩挤挤。”
“我不跟你……”
“奶偏心,给你那么厚的被,不行,咱俩一起盖,我的被子压脚,这样就更暖和了。”
“哎,你别躲,中间有缝进风,冻死了。”
刘耀文看着一顿操作把俩人一起裹成粽子的人,感觉贴在一起的胳膊和腿都不得劲极了。
“宋亚轩,你信不信我揍你。”
宋亚轩才不怕他的威胁,刘耀文敢揍他,刘奶奶和刘爷爷能让刘耀文把祠堂跪烂。
“快睡,明天还得干活呢,你早上起来别把我吵醒,等你回来吃早饭了再叫我嗷。”
沉默了好半晌,刘耀文也没想到该怎么回怼宋亚轩这种不要脸的行为。
等再低头看时,那人已经抱着他的胳膊呼吸均匀,沉沉睡去。
刘耀文的气消了一半,不知道自己跟一个没心没肺的小无赖计较什么。
帮他掖了掖后背松动的被角,也终于安稳睡了。
宋亚轩一整个假期都很开心。
因为他和刘耀文好像终于度过了那段灰色的冷战期,在十七八岁正好的年纪又成了彼此生命里熟悉而亲密的存在。
刘耀文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忍心刘爷爷和刘奶奶干太多力气活,所以在回学校前一晚,熬了个大夜,把家里的活都收拾了利索。
因为得收拾行李,加上一离开又要好久才回家,想再陪陪宋父宋母,宋亚轩倒是没留刘耀文那,幸运的睡了个好觉。
刘耀文困的不行,一上车就睁不开眼。
宋亚轩玩着手机,感觉肩头一重。
侧脸被刘耀文头发蹭的有点痒,宋亚轩用另一只手压了压他的头发,靠到座位靠背上,让他睡得更舒服。
这样的动作也没折腾醒刘耀文。
刘耀文很少有这样不设防的状态,宋亚轩记忆里好像只有他在自己面前,才会稍稍露出一点依赖,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警觉的、独当一面的甚至是有点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宋亚轩任他靠了一路,到学校的时候,肩膀已经麻的没有了知觉。
“哎呦呦,完啦,胳膊断掉了,比那次脑震荡还严重,你负责吧。”宋亚轩揉着肩膀故作夸张。
刘耀文从书包里翻了顶鸭舌帽扣住了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转头瞥了一眼又开始演戏的人。
“行,我负责,别嚎了。”说完拎着俩人的行李包往学校走。
宋亚轩一身轻松,嘿嘿笑了两声,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
国庆节过后,所有人都知道,宋亚轩成了刘耀文的小跟班。
即使这个小跟班偶尔娇气,不受刘耀文这帮朋友的待见,但是刘耀文却令所有人意外的对他纵容。
“文哥,什么情况,这小子是真心投奔咱们吗?别是哪里来的特务头目。”
李解看着刚被老师叫走的宋亚轩离开的方向,一脸担心的问刘耀文。
“他当特务,图咱们什么?”
“当然是图您的美貌啊。”
刘耀文一尺子弹他头顶上,嗡的一声,李解捂着头有些委屈的看他。
“文哥,你打我。”
“不该打?说的什么屁话。”
李解仔细想了想。
“也对,美貌他自己有,应该不用图你的。”
刘耀文已经懒得跟他计较,直接翻了个白眼。
胡硕已经在旁边装深沉了好一会,见没人理他,只能是自己想办法加入话题。
“插一句,我看着小清高黑了不少,看来假期玩的不错。”
刘耀文眼睛转了转,想着这一假期虽然宋亚轩到地里也只是偷懒耍滑,但到底是顶着日头跟他往地里跑了好几天,宋亚轩确实晒黑了不少。
俩人回学校前,宋妈妈还盯着宋亚轩看了半晌,说他家好好的水煮蛋变成松花蛋了。
刘耀文现在回想起宋亚轩当时备受打击的神情还觉得好笑,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李解和胡硕一脸莫名的看他。
“文哥,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刘耀文赶紧收敛了神色。
“没事,不吃溜溜梅。”
他还能开玩笑,李解和胡硕才放了心,话题又绕回宋亚轩身上。
“老师叫小清高去干嘛,不会是警告他让他少跟咱们玩吧。”
“有可能,上次考试他又退步了,连年级前一百都没保住,一下子退步几十名,老师肯定得找他谈话。”
提到这事,刘耀文眉头也皱了皱。
他总觉得宋亚轩的状态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若是以往的宋亚轩,别说退步几十名,就算偶尔没考好,出了年级前十,都得愁眉苦脸夜不能寐把分数追回来,但是这两次他考的这么差,却没见他情绪受到任何影响。
反而每天笑嘻嘻的,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文哥,你说,该不是……”
“有屁快放,吞吞吐吐不怕臭嘴里?”
胡硕左右看了看,一副心虚的模样,确定周围只有他们仨,才凑到了刘耀文耳边,小声说了自己的猜想。
“宋亚轩不会真被你打傻了吧。”
刘耀文随手就给了他一胳膊肘。
“你才傻。”
但是仔细咂摸他的话,刘耀文也有点担心。
宋亚轩成绩变差确实是在那次脑震荡之后。
胡硕被揍也不计较,反而还好心劝刘耀文。
“文哥,他那脑袋可一点也看不见伤口了,这事不管谁问,你都别承认啊,要真是因为你把他揍傻了,你不得对他负一辈子责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付就付,我也不是养不起他一辈子。”
刘耀文到底还是被胡硕带偏。
“你糊涂啊哥哥,你带着那么个拖油瓶,那以后谁好人家的小姑娘嫁你。”
李解也跟着凑热闹。
“你这还没结婚先有了一个好大儿,况且你这好大儿的脸蛋还有点东西,再一不小心把你绿了,那文哥你可真就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滚,狗嘴吐不出象牙。”刘耀文踹了胡硕和李解一人一脚。
胡硕还要说什么,这时宋亚轩从前门进了教室,他也就自动闭了嘴。
宋亚轩一反常态没来找刘耀文,而是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耀文有点烦躁的按了按手里的水性笔。
盯着宋亚轩发呆的后脑勺看了两分钟,还是起身去找了他。
“老师找你干什么?”
宋亚轩有点开心他来主动找自己,知道他是担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意。
“放心,找我参加化学竞赛的。”
顺便还说了点他成绩严重下降和刘耀文是不是欺负了他的事,当然,他觉得这些没必要跟刘耀文说。
“化学竞赛?”
“对啊,不过我还在犹豫。”
宋亚轩化学成绩一直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即使这次考试成绩急剧下降,化学也依然是学校的单科第一,这个理由,刘耀文倒是相信。
“犹豫什么,你不去还有谁能去。”
倒是比宋亚轩自己还自信。
但是宋亚轩确实犹豫。
重生以来,除了和刘耀文的关系,他无意改变其他轨迹,自己成绩下降这事,他也一直是顺其自然的态度。
其实这次化学竞赛若是得了奖,等到下学期就可以争取保送名额。
按照宋亚轩死前的阅历,这个比赛他其实很有把握。
只是……
看了一眼刘耀文。
这一辈子,他已经不再执着于上辈子的研究,考个大学,毕业后找一份维持温饱的工作,然后跟刘耀文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就是他所有的心愿。
况且,若是他靠这样的优势得了保送名额,可能会断送另一个本该得到这个机会的学生的前程,他也心里有愧。
“我再想想。”这些话没办法跟一一跟刘耀文解释,宋亚轩只能敷衍他。
宋亚轩明显有心事,但不愿意跟他倾诉,刘耀文无端的有些生气。
又等了会,宋亚轩也没主动跟他说明的意思,刘耀文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一回去,李解和胡硕就凑了上来。
“闭嘴,滚。”
凑上来的俩人又悻悻退了回去。
“完了,小清高看来真变小傻子了,你看给文哥愁的。”
“这以后几十年,文哥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咱哥几个好好混,到时候能接济点就接济点,总有办法的。”
“行,我把给我儿子买奶粉的钱分一半给文哥养小清高。”
“那我……”
刘耀文听着耳边的嗡嗡声,闭眼睛揉了揉眉心。
“你俩再多说一句,我就揍的你俩生不出儿子。”
这一次,刘耀文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11
刘耀文大腿上的伤结痂脱落后,形成了一道差不多四公分的疤。
绛红狰狞的一条,光线微弱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只蛰伏在腿上的蜈蚣。
情事缠绵时,宋亚轩总会伏下身,轻轻吻他的伤疤,然后用染了情/欲后温柔的嗓音问他,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但无论刘耀文怎么强调,宋亚轩还是会觉得他疼。
刘耀文看不得宋亚轩蹙眉难过的模样,于是决定去纹身来盖住这个疤。
立春,街边的木棉树已经生了花苞,红彤彤一片很是可爱。
宋亚轩透过刺青店的玻璃门看着窗外凉风里摇曳的花枝。他记得木棉是先开花后长叶,等...
刘耀文大腿上的伤结痂脱落后,形成了一道差不多四公分的疤。
绛红狰狞的一条,光线微弱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只蛰伏在腿上的蜈蚣。
情事缠绵时,宋亚轩总会伏下身,轻轻吻他的伤疤,然后用染了情/欲后温柔的嗓音问他,还疼吗。
不疼了,不疼。但无论刘耀文怎么强调,宋亚轩还是会觉得他疼。
刘耀文看不得宋亚轩蹙眉难过的模样,于是决定去纹身来盖住这个疤。
立春,街边的木棉树已经生了花苞,红彤彤一片很是可爱。
宋亚轩透过刺青店的玻璃门看着窗外凉风里摇曳的花枝。他记得木棉是先开花后长叶,等到三月花期,这些小小的花苞会开出硕大的红花,到那个时候,他也要成年了。
现在的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了,亲情,爱人,光与梦……
十八在即,宋亚轩对自己的未来满心期待。
店里的纹身床旁,刺青师已经给刘耀文设计好了图案。
“你觉得咋样,会不会不太man?”刘耀文把图纸递给宋亚轩看。
图案是一只蝶尾鱼,很美。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漂亮的眼眸,笑着说,“不会啊,很适合你。”
刘耀文点点头,把手稿递回给刺青师,“就这个吧,再加一点字。”
鱼尾的下面被添上“syx”三个字母。
“成。”刺青师开始着手准备转印,“靓仔,有什么钟意的颜色吗。”
“宋亚轩,”刘耀文又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人,“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也不知道是他纹还是宋亚轩纹。
“青色吧,”宋亚轩正在翻看店里的图稿簿,“浅一点的那种,像天空的颜色。”
刘耀文把视线转回来,“师傅,纹浅一点的青色,像天空的那种。”
刺青师笑着把凡士林在他的皮肤上抹开,“你跟你兄弟关系真好啊,什么都听他的。”
“那肯定听他的啊,他是我堂客。”
花城的刺青师傅听不懂山城的方言,问到,“堂客是什么?”
刘耀文大大方方地笑起来,“就是老婆的意思。”
坐在旁边的宋亚轩甩过来一记眼刀,耳根因害羞而微微发红。
“老婆?”刺青师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笑,“行啊小伙子,听老婆话,是个好男人。”
“那必须的。”刘耀文笑着对脸红的宋亚轩抛了一个飞吻。
电磁线圈在直流电下产生吸力,衔铁高频率振动着,带动纹身针扎破真皮层。染料刺入后混合在破损的细胞周围,在肉色的人体画布上形成纷飞的线条。
刘耀文看着刺青师割线看得入了迷,引得宋亚轩也忍不住凑过来围观艺术的“诞生”。
“疼吗?”宋亚轩握住刘耀文握拳的手。
这点痛感对刘耀文来说不算什么,他反牵住宋亚轩,“还行。”
宋亚轩盯着稿线上的syx若有所思。他从前一直觉得纹身这种事很非主流,但现在一看到刘耀文要把自己的名字缩写纹在身上,宋亚轩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快乐和归属感。
“要不我也纹一个好了。”
“你又没疤,纹个头。”刘耀文不能乱动,只能轻轻捏了捏宋亚轩的手,“纹身之后公务员医生老师这些工作你就都别想了。”
“你还挺懂啊刘耀文,”宋亚轩扬起嘴角,“不过这些工作我以后都没考虑。”
“别纹吧,你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宋亚轩未来的人生必需是光明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哎呀,人家想纹就让他纹咯,”刺青师一边割线一边招揽生意,“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选择那么多,以后又不是非得做那些工作。”
“是啊,”宋亚轩凑过去贴在刘耀文的耳畔小声撒娇,“行不行嘛,哥哥。”
拿他没办法,最后刘耀文无奈地点点头。
刺青师喊来了另一位同事给宋亚轩做图,按宋亚轩的意愿给他在大腿内侧纹了一匹小狼,黑色的勾线里添上银白的打雾,狼尾下缀上“lyw”三个字母。
“好赖啊宋亚轩儿,给自己选的狼,比我的帅好多啊!”
刘耀文假装不满,嘴角却抑不住上扬。他知道宋亚轩是把狼比作自己。
宋亚轩比了个大拇指,笑道,“那你轩哥的纹身肯定要最帅。”
直到夜幕降临后,刺青才结束。
透明的膜覆上微微红肿的皮肤,同样的位置,两片不一样的纹身。
刘耀文那道绛红的疤痕被置于鱼身中,看起来就像根灵动的鱼骨,和青色的鱼尾相衬出一种美艳。
而宋亚轩身上的苍狼更是野得栩栩如生,跟他乖顺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颇显魅力。
狼,鱼。
你的皮郛我的魂,你的人格我的凡身。
他们把彼此的缩写纹在自己的皮囊上,恣意又充满了仪式感,类比圣神的主权宣誓。
从此你我再分不开,是生命线缠绕在一起的共生体。
除夕临近,城西的街道两侧被装点上大红灯笼,看起来也算热闹了许多。
哪怕住在落后的城西,这里的人们还是会在这个传统佳节里用心捯饬,买来对联,买来窗花,红色的,喜庆的,把穷苦的生活装扮起来。
二月的花城明暖。宋亚轩看着车窗外年味浓厚的景象,莫名也喜悦起来。
他以往其实是不爱过年的。
宋玉真没怎么重视过除夕,每个春节他们都过得像平常。可春节毕竟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听着别人家的欢笑声,看着自己得不到的其乐融融,宋亚轩除了羡慕之外,只会觉得哀上加哀。
但今年不太一样,宋玉真说男人晚上会来家里吃年夜饭。虽然宋亚轩对妈妈的男朋友没什么好感,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过年了。
宋亚轩嘴角带着笑,低头给刘耀文发消息。
上次刘耀文陪自己跨零点过了元旦,这次就邀请他来家里过除夕吧。
坐公交到了城东的老师家,宋亚轩先跟数学老师拜了个年,然后拿出自己最近做的几套题。
数学老师是个退休返聘回来的女老师。这位老教师在花城一中教了半辈子书,很有自己的一套解题思路,是宋亚轩为数不多不讨厌的老师。
她的鬓角灰白,像木棉树的树皮,上了年纪的嗓音讲话绵绵的,却掩不住岁月为她沉淀出的宏儒硕学,她笑起来的和蔼会让宋亚轩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的外婆。
老教师拿着钢笔,翻开宋亚轩的题本,温和地笑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还在题目上画画呢。”
肯定是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上去的幼稚涂鸦。
宋亚轩的脸颊微微发热了一下,开口给自己找补,“有时候写题写闷了,画画解压一下。”
装了红墨水的钢笔在题本上圈点了一会,老师笑着感喟。
“亚轩,你真的不愧是老师见过最聪明的学生,”老教师把题本摊放到宋亚轩面前,笔尖停在一道数论题上,“这题我也只做出了三种解法,你居然能用这种思路解出第四种,太精妙了。”
淡黄的纸张上,用英文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演算过程,阿拉伯数字从1标到4,清晰的陈列着四种不同思路的算法。宋亚轩的瞳孔轻轻颤了颤。
那不是他写的答案,或者说,不全是。
宋亚轩清清楚楚的记得这道题,他用普遍的方法套算了一遍,然后用梅森素数的非常规算法做了第二遍。
他只写出了两种解法,但现在那道题下,多出了两种他没想到的算法。
那个字体很像他的,连陈列构造的习惯都模仿得像模像样,若不是宋亚轩确定自己的记忆没出差错,连他自己都要以为那是他写的答案。
“以你现在的水平,在普林斯顿拿奖都没问题。”老教师满面喜气,“亚轩,老师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宋亚轩魂不附体地点点头,视线仍旧在那道数论题上反复浏览着,须臾,他把目光停在了题目旁的卡通涂鸦上。
一瞬间,很多记忆在脑海中滚动起来。
“哟,你不是大学霸嘛,这题还要算三天?”刘耀文坐在书桌旁撩起半湿的头发,“这不是有手就行。”
“老子还IQ一百八呢。”他的语气像是大言不惭,其中的意气风发却那么生动。
“你不是号称自己最喜欢数学嘛,这就怂了?”他翘着二郎腿,笑着对自己挑眉。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拦不住的。”下着小雨的阴天傍晚,他拿过自己手中的笔,状似无意地在题本上涂鸦。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的另一面在这里。
站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宋亚轩握着吊环,看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
刘耀文没有隐瞒自己,他坦诚自白,句句属实。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
除夕夜。
划痕斑驳的木桌上,琳琅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宋玉真面若桃花,小女孩儿似的笑着。她解开围裙,挨着男人坐下。
“你们别干坐着呀,快吃饭,菜都上齐了。”
看着一桌的鸡鸭鱼肉,宋亚轩都不知道从哪下筷,默默地夹了一口白饭到嘴里。
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长相平凡,身材普通,笑容憨厚,眼角几条明显的皱纹。
宋亚轩跟男人先前吃过一次饭,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虽然男人的外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老实人”,但宋亚轩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里浑浊一片,让人看不清老实外表下藏了些什么。
男人这整顿饭都吃得笑眯眯的,一会给宋玉真夹菜,一会又讲一些没什么营养的白话。
在他夹起一只鸭腿要放进自己碗里的时候,宋亚轩把碗端开,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有洁癖。”宋亚轩尽量让自己笑得和善,“谢谢叔叔。”
宋玉真微微皱起眉,像是责怪他不懂事,“妈妈平时给你夹菜的时候也没见你有洁癖……”
“没事没事,是我唐突了。”男人把鸭腿夹回自己的碗里,“下次我会先问问孩子的。”
宋亚轩抬眼,撞上男人对自己露出的笑,莫名的,心里发怵了一下。
饭后,宋亚轩主动去厨房洗碗,宋玉真和男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聊天。
水龙头的水哗啦哗啦流出来,在流水声中,宋亚轩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他们的谈话。
“孩子最重要,别的你不用担心。”
男人好像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宋玉真欢愉的笑声银铃般响起。
把碗筷收拾好好后,宋亚轩走出厨房,客厅里的嬉笑闲聊在这个时候微妙地停下。
于是空气里一时安静得诡异。
“妈,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
刘耀文还没来,房间里的窗户大敞着,风把桌上的书页吹得哗哗作响。
宋亚轩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礼物盒。
打开盒子,一枚刻了公式的指环。
lim me→∞=you
当我作为自变量趋向正无穷,得到的函数值是你。
你是我的全世界。
幻想着等下刘耀文收到指环时的表情,宋亚轩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月光明亮,照在水泥地上。窗外,大红灯笼挂在路边,红色的,喜庆的。
不知道是旁边哪户人家在放电视,声音还开得特别大,春晚小品的滑稽对白在夜色里响着,给万家灯火更添了几分温馨。
宋亚轩把指环收好,将盒子藏回抽屉里,准备等零点的时候再给刘耀文一个惊喜。
房门被敲了敲,宋亚轩起身去开锁。
一看到门外站着的不是宋玉真而是笑眯眯的男人,宋亚轩立刻想把门重新关上。
但不行,宋玉真喜欢这个男人,自己不能对他太恶劣。
“怎么了吗,叔叔?”
男人抬手把门完全推开,自顾自走进来。
“轩轩,今天是除夕夜,”男人把手中的红包递给宋亚轩,“你是小辈,叔叔给你压岁钱。”
宋亚轩摆摆手,倒不是客气,是真不想收,“谢谢叔叔,不过真的不用了,我妈也不会同意我收的……”
“放心,玉真去便利店买烟了,她不会知道的,”男人半眯着眼笑起来,“我让她去帮我买烟。”
他这话里一股大男子主义,宋亚轩想翻白眼。
“您自己不能去买吗,为什么让我妈一个人去?”语气里已经是不满。
见他迟迟不接红包,男人把红包硬塞进他手中。
“轩轩啊,”男人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宋亚轩,让宋亚轩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你长得很漂亮。”
这b把腌臜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滚!”宋亚轩忍住恶心,推开男人摸上来的手,“我妈知道你是这种变态吗。”
“你不会告诉你妈妈的。”男人此时的笑里再找不出一丝憨态,只剩下奸诈,“她怀孕了,你总不想看到她得之不易的幸福就这样破碎了吧?”
怀孕?
宋亚轩怔住了,后退的步子撞到床沿,他失去平衡地往后栽倒在床上。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宋玉真娇柔唱起的广式童谣在耳畔响起,那天,她手中五彩线翻飞,绣出朵朵仙丹花。
仙丹花,仙丹花……仙丹花象征着,“团结”,“获得新生”,还有……
“早生贵子”的美好寓意。
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宋亚轩躺在床上张开嘴急促地呼吸,宛若缺氧。
妈妈怀孕了。她会生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然后那个新生命会分去他仅有的匮乏的母爱。
不,不是分去,是夺走,全部夺走。
邻居家嘈杂的电视声还在响,观众的笑声热烈,掌声轰鸣,能反应出舞台上的节目有多精彩。
男人把身躯压了上来,浑浊的眼球里蕴着疯狂。
“你已经耽误了你妈妈半辈子,总不想她下半辈子也过苦日子吧。”
他的裤兜里甚至还装着宋玉真绣给他的鸳鸯手帕,但他的手却放在宋玉真儿子的身体上。
“你太漂亮了,轩轩,满足叔叔一次吧,我可以让你妈妈下半辈子幸福,只要你让我办一次。”
宋亚轩握紧拳,光亮面与阴暗面轮番拉扯他的神经。
杀了他,杀了这个畜生。
不行,杀了他的话,妈妈肚子里那个孩子会像自己一样没有父亲。
他骗了宋玉真,他还在脱你的衣服,杀了他,他该死,让他去死。
不,不,刘耀文嘱咐过自己,不可以做傻事,不可以……
男人趴在宋亚轩身上,身躯像牲畜一样耸动着。他看着宋亚轩满脸泪痕也不反抗,满意地坐起身去解自己的皮带。
在男人低下头的一霎那,宋亚轩把手摸进床垫下,紧紧握住刀柄。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9
陨石坠落时,划过天空变成明亮的火球,燃烧着,爆裂着,照亮黑暗的大地,让极夜都光明如白昼。
冬天最冷的日子过去了,寒假伊始,气温升了几度又停。
阴天,小雨,老屋子的墙壁发潮,空气也变得湿冷刺骨。
宋玉真熬了一锅玉米排骨汤,盛出一碗递给宋亚轩,“快,喝点热汤暖和暖和。”
“谢谢妈。”
近来的饭菜总是丰盛。宋玉真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个儿子,出于对前段时间冷落宋亚轩的弥补,这几天都变着花样做饭。
宋亚轩面对她这种突然的增进式关怀,心里生出忐忑。
这个家只...
陨石坠落时,划过天空变成明亮的火球,燃烧着,爆裂着,照亮黑暗的大地,让极夜都光明如白昼。
冬天最冷的日子过去了,寒假伊始,气温升了几度又停。
阴天,小雨,老屋子的墙壁发潮,空气也变得湿冷刺骨。
宋玉真熬了一锅玉米排骨汤,盛出一碗递给宋亚轩,“快,喝点热汤暖和暖和。”
“谢谢妈。”
近来的饭菜总是丰盛。宋玉真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个儿子,出于对前段时间冷落宋亚轩的弥补,这几天都变着花样做饭。
宋亚轩面对她这种突然的增进式关怀,心里生出忐忑。
这个家只要有宋玉真和自己两个人就够了。这些年他拼了命的扮演乖小孩,就是想宋玉真能多看自己几眼多喜欢自己一点。
好不容易让宋玉真习惯了与自己相依为命,又怎么能让多余的人分去她对自己的依赖呢。
收音机里,昆曲中混杂了电流次拉的声响,像是使用寿命到期前的悲鸣。
“轩轩啊,明天和妈妈出去吃个饭吧。”
宋亚轩垂着眼,不作声地夹菜。
见他不回答,宋玉真露出一个柔和的笑,试探道,“我们家,也该有个男人了。”
我也是男人啊,我也可以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也可以给你钱给你保护,为什么还要把爱分给别人?
空气沉默了须臾,宋亚轩缓缓开口。
“妈,我明天要和同学出去玩,没空。”
“这样啊,”宋玉真剥了一只蟹腿放进宋亚轩碗里,“那后天好不好?”
她在示好,她希望自己去见见她的男人。饱满的蟹肉在暖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宋亚轩却觉得一下子没了胃口。
“好吧。”
昏暗的房间里,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进来了,正坐在书桌前拿着糖盒把玩。
宋亚轩反锁上门,走过去自然地往刘耀文大腿上坐。
“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突击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捡男人回来。”刘耀文笑着调侃,手里的糖盒盖子被打开又合上。
见宋亚轩没接话,刘耀文把胳膊环在他的腰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不开心呢?”
宋亚轩抿了抿嘴,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写题。
刘耀文也不急,把脑袋搁在宋亚轩的肩膀上,一边看他写题一边等他回答。
等一道数论做完,宋亚轩才开口。
“我妈想带我去见那个男的。”
刘耀文把目光落在题目上,又侧过脸看向宋亚轩,“他们准备结婚吗?”
“不知道。”宋亚轩摇头。
“哎,从良不是挺好的,”刘耀文拿过宋亚轩手上的笔,随意地涂鸦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拦不住的。”
“我拦得住,”宋亚轩眸子里的光黯了黯,“我只有妈妈了,没人可以夺走她。”
他的语气就像是准备杀了那个人。
宋亚轩坦然地把自己的阴暗面曝露出来,只有面对刘耀文时他才不再伪装。
而刘耀文没有像平时那样满嘴跑火车,语气认真地就像另一个人。
“别做傻事宋亚轩,”刘耀文握住宋亚轩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就算他们结婚了,你也永远都是她的儿子,不是吗?”
耳畔温柔的声线唤回了宋亚轩的理智。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眸已经恢复了清澈。
“不说了,诶,我们明天去约会吧。”
刘耀文扬起嘴角,语气也又不正经起来。
“好啊,开//房还是看电影?”
在一起的日子太疯狂了,就像脱离轨道的宇宙流星,在无际的太虚里失控。
刘耀文让宋亚轩坐他的摩托,载着他在深夜的郊区飞驰,尘土飘扬,干枯的树枝被车轮碾过,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宋亚轩带刘耀文去花城的老街逛庙会,寒风凛冽里,两个人蹲在小摊旁,用糯米纸做的网兜捞金鱼;少年在尝过禁果后,亦会对彼此的身体食髓知味,于是小旅馆不隔音的房间,变成了承载爱//欲的温床。
跨年那天,宋亚轩翻窗离开家,和刘耀文一起买票登上了轮渡。
两人站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吹风,潮湿的江风里有浪花的咸味,轮渡轻微颠簸着,在珠江上前行。
刘耀文点了一根烟,“那个男的怎么样?”
“看起来挺老实的,憨头憨脑,”宋亚轩被风吹得半眯起眼,“但我还是不喜欢他。”
“相处看看吧先,”刘耀文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你妈好,对你好就行。”
宋亚轩伸手拿过刘耀文唇间的烟。
甲板上的风大,烟圈还没吹出来就散了。
远处在燃放焰火。长长一声鸣响后,“嘭”得在夜空中炸开绚烂耀眼的烟花,燃烧着,爆裂着,照亮宁静的夜色。
“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善恶都给你看了,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真正的你呢?”
刘耀文痞痞地笑了一下,“你现在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
宋亚轩转头看刘耀文,烟花崩裂倒映在他的眼眸,就好像有陨石在他的眼里坠落。
虽然在一起了,但宋亚轩细想发现,自己对刘耀文,并未像他对自己那般了解。至少,自己已经把最黑暗最不为人知的模样都赤裸给他看了。
而他一定还有自己没看过的面。
“我总觉得,你其实跟你阴霾的外在完全不一样,”宋亚轩低下头,看江面的浪被船身推开,“刘耀文,如果没发生你爸爸那件事,你应该会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小孩。”
刘耀文拿回宋亚轩手中的烟,惬意地抽了两口。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打架,是在姥爷的墓地旁。
昔日的玩伴变成施暴者,一边咒骂一边对他拳脚相加。越大声辩解,落在身上的力度就越疼,骂声就越脏。
于是刘耀文挥起拳头,砸向对方的脸,也砸向自己无辜的单纯。
“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反正对他们来说,杀人犯的儿子就是坏孩子。”他的声音在热闹的焰火声中显得清冷,“我只是照着他们所想的样子去活,活成十恶不赦的混蛋,这样他们才怕我,不敢惹我,看见我就躲。”
烟灰掉落进翻滚的江面,一卷就消失。
宋亚轩抬眼看刘耀文的侧脸,默不作声往他身旁靠近了些。
你把自己活得像一把野火,烧干净了周身的杂草树木,让恨你的人闻风丧胆,却使我能毫无阻碍地走向你。
两个人分享完了一支烟,宋亚轩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摁在护栏上熄灭。
“刘耀文,老抽烟对身体不好,要不你戒了吧。”
刘耀文搂过他的腰,道,“成瘾了,难戒。”
宋亚轩把兜里的糖盒摸出来,“咔啦”一声打开盖子,往自己嘴里含了两粒糖,然后拿糖盒去和刘耀文的烟盒交换。
“你以后要是想抽烟了,就吃粒薄荷糖。”
“管不管用啊,”刘耀文扬起嘴角笑笑,“我现在就想再抽一根。”
嘭,嘭,嘭。烟火绽放时的巨大声响,在静谧的夜空就好像心跳声。
宋亚轩凑上来的吻是薄荷味的,甜丝丝的凉意在刘耀文唇齿间蔓延,和他舌尖上苦涩的烟草味融合在一起。
一个薄荷烟草味的吻。
有点儿东西。
刘耀文觉得心上生出欢愉,很快抬手按住宋亚轩的后脑勺,反客为主侵略起来。
他们回到船舱,躲进只有两个人的小房间里,在江水颠簸的起伏里,沉溺进彼此的躯体。
热烈的吻,无所顾忌的爱。
刘耀文总是吻得很用力,他的吻里满是占有欲,舔弄撕咬,像要把宋亚轩拆骨入腹,揉碎到自己的脉络里。
柔软的唇瓣被咬出了血,铁锈味一丝一丝流进嘴里。
“疯子。”宋亚轩低低骂了一声,然后报复性地在刘耀文的锁骨上咬出一个牙印。
窗外的焰火明晃晃,让宋亚轩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咬痕嵌在刘耀文的皮肉里,浅红的,像一枚印章。
折腾到烟火都散尽,刘耀文才放过了宋亚轩。
被做得狠了,小腿都有点抽筋,宋亚轩看着刘耀文蹲在床边帮他揉腿的模样,忍不住笑。
“过了零点了。”
“嗯,”刘耀文起身,坐到宋亚轩旁边,“新的一年开始了。”
船身还在摇摇晃晃,他们拥抱着躺下,胳膊垫着胳膊,腿搭着腿。
“为什么跟我处对象?”宋亚轩问。
“你不怕我,对我好,长得也不赖,”刘耀文笑得邪气,抬手在宋亚轩的屁股上拍了拍,“而且我妈说了,翘臀的好生养。”
“有病,”宋亚轩忍俊不禁,推搡了他一把,“你就没两句正经。”
刘耀文笑着把人搂紧,“你丫的,回答了你又不乐意。”
空气浓稠得发甜。
腻了一会儿后,刘耀文突然伸手掐住了宋亚轩的脖子,但没有用力。
“说认真的,宋亚轩,”他眼眸里墨色般的黑,“做了我的堂客,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如果你喜欢上别人,我就杀了你。”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偏偏宋亚轩也是个疯的,他的声线里染上兴奋。
“好啊。”
刘耀文移开放在宋亚轩脖子上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摇摇晃晃中,困意袭来。
看着宋亚轩闭上了眼,刘耀文盯了一会他清秀的脸庞,低下头,埋进他的颈间。
为什么和你处对象。
为什么是你呢。
“只能是你,宋亚轩。”刘耀文贪恋地汲取宋亚轩的气息,“我们是同类。”
杀人犯的后代,ji女的儿子。
我们是被世俗厌恶的暗角,你流光溢彩的皮囊里一颗腐朽的心,我颓废的外表下一抔风风火火的魂。
就像磁石的南北极一样不可阻挡地相吸。
所以再没人比我们更相配。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5
花城的冬天来得慢,天气总是似冷非冷。
当城西的银杏掉落下第一颗果实时,气温才开始真正降了下去。
推开家门,破木桌子上放着宋玉真留下的字条。
“轩轩,妈妈晚上要陪梨园的嫂嫂听戏,厨房里有饭,晚上早点休息。”
宋玉真最近常常出门,回来的也愈发晚。心觉反常,宋亚轩抿了抿嘴,把字条揉成一团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里。
纸团在垃圾袋里滚了两下,停住,垃圾桶的最上层,一条用过的避yt显眼地出现在那里。
宋亚轩觉得耳膜嗡嗡地疼,他张开嘴呼吸,像一条搁浅的鱼。
墙上的老式钟表仍在...
花城的冬天来得慢,天气总是似冷非冷。
当城西的银杏掉落下第一颗果实时,气温才开始真正降了下去。
推开家门,破木桌子上放着宋玉真留下的字条。
“轩轩,妈妈晚上要陪梨园的嫂嫂听戏,厨房里有饭,晚上早点休息。”
宋玉真最近常常出门,回来的也愈发晚。心觉反常,宋亚轩抿了抿嘴,把字条揉成一团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里。
纸团在垃圾袋里滚了两下,停住,垃圾桶的最上层,一条用过的避yt显眼地出现在那里。
宋亚轩觉得耳膜嗡嗡地疼,他张开嘴呼吸,像一条搁浅的鱼。
墙上的老式钟表仍在走秒,秒针每动一下,就发出“嘀嗒”一声。在秒针整整走过十圈后,宋亚轩才控制好情绪,缓缓走回房间。
刘耀文在睡觉,他的呼吸很浅,浅到不仔细听还以为安静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
床边的笼子里,兔子用爪子拍打铁笼,发出轻微的声响。
宋亚轩嚼碎了口中的糖,将门反锁,然后在床边蹲下。
如果刘耀文睡着了的话,现在吻一吻他,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反正小兔子是不会告密的。
凑近。能闻到他身上跟自己一样的沐浴露气味,那种十几块钱一大瓶的廉价沐浴露的香气。再凑近。刘耀文轻浅的呼吸里有烟草的苦涩,淡淡的,莫名让人感到安心。再凑近……
“回来了?”
男孩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像蝴蝶羽翼一般,随着睁眼的动作展开。
“嗯。”宋亚轩默不作声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拍拍刘耀文的肩,“晚上出去吃饭吧。”
“你妈今天没做饭啊?”刘耀文伸了个懒腰,声音里还带着困意。
“嗯,没做。”宋亚轩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大概是看出宋亚轩今天心情有些郁郁,刘耀文没怎么打趣他,两人去城北吃了饭。
城北的街边栽了山石榴,艳红一片。
刘耀文跟宋亚轩并排往回走着,他看着街边的花,随手摘了一朵往宋亚轩耳鬓上放。
“你干嘛摆着幅臭脸啊,死了爹一样。”
宋亚轩浅浅扬了扬嘴角,把花拿下来,“没有,就是有点烦。”
“考试考差了?”
“怎么可能。”宋亚轩把花夹在指间揉捏,玫红的花汁染了一手,“我……以后再告诉你。”
“啧,还装神秘。”刘耀文撇撇嘴,抬起胳膊揽住宋亚轩的肩。
红灯从九十九秒开始倒数,等待的时间变得很漫长。路上的车水马龙像被按下了慢速键,在城市的人造光下幻出残影,晃得人眼花。
83、82、81……
“耀文。”
闻声,两人一齐往旁边看去。
“见鬼了。”刘耀文低低咒骂了一声,拉起宋亚轩的手就要走。
“你妈妈从山城过来了。”男人一边说一边向他们靠近,“你最近都和宋同学在一起吗?”
刘耀文听到“妈妈”两个字就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宋亚轩护到自己身后。
“你特么少管我。”
67、66、65……
宋亚轩在知道了刘耀文和校长是舅甥关系后,再看见校长总觉得心里别扭,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打了照面,他也只能讪讪道一声“校长好”。
校长笑眯眯地对他点点头,“宋同学,耀文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等这学期结束,我会让主任多给你加奖学金的。”
“不需要,谢谢您的好意。”宋亚轩也笑眯眯地回答。
校长的话一瞬让宋亚轩觉得自己像个图财才靠近刘耀文的势利眼,天地良心,他把刘耀文捡回家的时候压根不知道校长和他是亲戚。
刘耀文的呼吸粗重起来,像是怒意堆砌到了一定程度。
“你想怎么样?”
44、43……
“我们聊聊吧。”校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语气里是游刃有余,“老爷子的遗产,还有你妈妈……”
“你少拿我妈来压我。”
火药味浓重的争吵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刘耀文握紧的拳头刚想挥出去,被宋亚轩轻轻拽住制止。
“别。”宋亚轩用掌心包住他用力到发白的指节。
校长瞟了眼宋亚轩,又看了看自己那正红着眼的外甥,“我去那边的车里等你,就聊聊天,你想好了就过来吧。”
26、25、24……
宋亚轩看着红灯一秒一秒过去,心里漾出无限纠结,他想让刘耀文去,又不想让他去。
10、9、8……
沉默着伫立在原地的刘耀文终于张口,“你先走。”
他的动作一顿一顿,像生了锈的齿轮,机械地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塞到宋亚轩手中。
“我想喝可乐了,”刘耀文看向他的眼眸里泛起了又柔又亮的光,“你去买两罐可乐,在家里等我。”
3、2、1……
绿灯亮了。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摆出温和的假笑,刘耀文就已经直直往反方向离开。
车内的真皮坐垫很舒适,但刘耀文如坐针毡。
“别浪费我时间。”
男人看着刘耀文点了烟,默默把车窗打开,道,“耀文,你以前是个很乖很优秀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说了别浪费我时间。”刘耀文满脸不耐烦。
校长也失了耐心,叹了叹气,跟他开门见山。
“你妈妈想见你。老家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她前两天刚过来,但是你不回家,也不去学校,舅舅都快把整座城找遍了。”
香烟在夜色里亮起一点猩红的火光,大约是烟放在宋亚轩家放久了,有点潮,抽起来隐隐的霉味。刘耀文吸了两口,乏味地把烟丢到车窗外。
“要不是她来了,你会找我?”刘耀文没有看身旁的男人,声音喑哑,“你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别打扰你跟你的姐姐相亲相爱吧。”
“你怎么说话的!”男人的话语里带着怒意。
刘耀文的性子就是越激越烈,被男人这么一吼,他立刻也气血上头地一把抓过男人的衣领。
“我说错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对我妈打得什么心思?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你们一家都是疯子!”
男人也反掐住刘耀文的手,“我们一家是疯子,那你是什么?”
成年人和未成年之间的力气差距到底是强弱异势,男人撕下自己得体的面具,毫不手软地在刘耀文的小腹上来了一拳。
“你也是疯子,刘耀文,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腹部的剧痛让刘耀文松开了手,他咧开嘴笑,越笑越大声。
男人一边整理衣领一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刘耀文笑得没力气了,靠躺在座椅上,轻声飘出来一句。
“是,我们一家人,都是疯子。”
“走吧,我带你去买身新衣服。”男人很是嫌弃地扯了扯刘耀文身上的卫衣,那是宋亚轩借给刘耀文穿的,“收拾好了再回去见你妈妈,她在家里等你。”
引擎发动,响起让人头疼的轰鸣声。
彼时,城西破旧的出租房里。
宋亚轩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两听可乐,安静地等待刘耀文回来。
窗户敞开着,夜半的冷风吹进来,吹落了宋亚轩放在台灯旁的山石榴花,也吹得宋亚轩忍不住发抖。
“在家里等我。”刘耀文是这么说的。
宋亚轩摸出外套口袋里的五元纸币,放在手心里打量,他没有用刘耀文给他的钱。
看着这张皱巴破旧的纸币,一些晦暗的回忆涌入脑海。
记忆里,宋玉真穿着一件竹叶领的旗袍,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币。轩轩,拿去买糖吃。女人一边说一边把宋亚轩往屋外推。
家住的地方太偏了,偏僻到年幼的宋亚轩要花半个小时走到几个街道外的便利店,才能买到他喜欢的那种装在铁皮盒子里的薄荷糖。
跨越了宋亚轩整个童年那么长的时间里,每隔十天半个月,宋玉真就会让他去买糖。
那本该是童年里最美好的回忆……
从回忆里脱身,宋亚轩亮起手机屏幕看了一眼,零点已过。
他不会回来了。
月黑风高,突然就落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万物,在泥泞的地面积出一个个小水洼。
躲在爬山虎里避雨的飞蛾不小心掉进了水坑里,扑棱了两下,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雨滴砸得再也不能挣扎,淹死了。
刘耀文翻窗进房间的时候,宋亚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窗子,刘耀文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掀开旧棉被钻进了被窝。
“宋亚轩儿。”
半梦半醒间,宋亚轩推开他覆上来的手,“冰死了。”
“就冰你。”
刘耀文轻轻笑了笑,硬是把手搭在了宋亚轩腰间,半搂住了他才满意地合上眼,与他同枕共眠。
夜雨下到黎明才将将停住,植物的清新气味在雨后散发开来。
宋亚轩醒得并不迟。
依稀记得昨晚刘耀文回来了,宋亚轩眯着惺忪的睡眼摸了摸身旁的床铺,却什么都没有。睁眼一看,窄小的单人床上只有他自己。
难道是梦?宋亚轩猛地坐起身来,环顾了房间一圈。
他很快就知道那不是梦,刘耀文昨夜真的回来过,只是又走了。
床边的水泥地上还留着一件崭新的外套,上面的雨水还没干透。再往旁边看,是已经冰冷僵化的动物尸体。
波兰兔的雪白皮毛沾满了血污,小小一团安静地躺在笼子边上,肚皮被划开,露出了粉嫩的脾脏,几只苍蝇正在周围盘旋。
宋亚轩感到一阵反胃,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2
入秋后,天气变得凉而干燥。
高二四班教室里,语文老师写完板书,拿起教材一边讲一边走下讲台转悠。
“四叔的打骂,短工的冷漠,天地圣众酒醉的蹒跚,无一不是推祥林嫂入死亡深渊的黑手……”语文老师的照着教案一字一句地念,视线像监视器似的在教室里扫描着。
第一排眼镜比酒瓶子厚的学委,表面上在认真听课实则在走神;坐在中间的一男一女,在课桌底下偷偷拉手,以为自己看不见;倒数第二排的差生,把手机藏在课本下面玩,不过毕竟差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最后一排的那小子,唉。
语文老师看着最后一排...
入秋后,天气变得凉而干燥。
高二四班教室里,语文老师写完板书,拿起教材一边讲一边走下讲台转悠。
“四叔的打骂,短工的冷漠,天地圣众酒醉的蹒跚,无一不是推祥林嫂入死亡深渊的黑手……”语文老师的照着教案一字一句地念,视线像监视器似的在教室里扫描着。
第一排眼镜比酒瓶子厚的学委,表面上在认真听课实则在走神;坐在中间的一男一女,在课桌底下偷偷拉手,以为自己看不见;倒数第二排的差生,把手机藏在课本下面玩,不过毕竟差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最后一排的那小子,唉。
语文老师看着最后一排正在睡觉的刘耀文,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讲课,“以乐写哀,倍增其哀,这就是《祝福》的对比艺术。”
刘耀文平日在学校不是睡觉就是翘课溜出去打架,就像优等生总有特权一般,问题学生到了刘耀文这种程度,老师们也会给出特权不再管束,只求他不要耽误自己上课就行。
一夜没睡,刘耀文趴在课桌上眯了整整三节课,直到中午放学,所有人都去食堂了他才慢悠悠地起来。
“耀文,醒了?”
不睁眼,光听这声音他都知道是谁。刘耀文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别叫我名字。”
西装革履的校长正坐在他前面的座位上,亲和地问,“你昨天怎么没回家?”
“回家?”刘耀文笑得开朗又乖张,“我有家吗?”
校长面不改色,知道跟刘耀文无法沟通下去了,遂站起身把一张卡丢到他的课桌上。
“不想回家住就自己租个房子吧,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
“你特么别提我妈!”
刘耀文猛得一下站起来,课桌椅挪动出了尖锐的声响。
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走出了四班教室。
人走出去了,有火也没地儿发。
刘耀文颓丧地坐下来,他从昨天起就没吃过东西了,看了看课桌上的银行卡,又摸了摸裤兜里最后一张五元纸币,最后他把卡收进包里,决定再饿一天。
起身,刚走出教室门就在走廊拐角看见了正在交谈的校长和宋亚轩。
见到宋亚轩这种好学生,是个老师都会眉开眼笑,校长也不例外,这会儿笑的比刚才在刘耀文面前真心得多。
聊了几句后,校长拍了拍宋亚轩的肩,拿着公文包走了。
宋亚轩脸上温和的笑还没收住,抬眼看到了杵在教室门口的刘耀文。
两人的眼神一瞬交汇,又迅速分开。
笑容消失,宋亚轩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在经过四班后门的时候,刘耀文伸出一只脚拦住了他。
“喂,借我点钱。”
本以为宋亚轩会翻个白眼然后跨过自己的脚直接走掉,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真的从校服兜里摸出了一张一百,递了过来。
一时兴起想逗逗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钱。
刘耀文舔了舔自己还破着皮的嘴角,笑着朝宋亚轩扬了扬下巴,“谢了。”
“什么时候还我?”宋亚轩的声音轻轻的。
“有钱了就还你。”
刘耀文把一百块收进兜里,一阵秋风拂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天气变冷了,多穿点吧。”宋亚轩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一边走一边拿出兜里的糖盒来。
这小子,还是这么爱装。
刘耀文看着他嚼着糖一动一动的侧脸,勾了勾嘴角。
不过,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情一片,幻出人天姻眷。但使有情终不变,定能偿夙愿。”
家里头那台破旧的收音机又在放《长生殿》了,宋亚轩站在门口定了定,握上了门把手。
推开门,入目是逼仄的小客厅和贴满奖状的墙壁,破了皮的沙发和旧木桌子摆在一起,再往边上是看起来有些年代了的储物柜,柜子上的收音机还在放着昆曲,咿咿呀呀不停。
“回来了啊。”宋玉真端着刚盛出来的汤走出厨房,“来吃饭吧。”
宋亚轩帮着她摆好碗筷,然后仔仔细细地洗了手,才在划痕斑驳的木桌前坐下。
“上次那个数学竞赛,出结果了吗?”宋玉真往宋亚轩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
“出了,老样子。”宋亚轩放下筷子,把书包夹层里的信封递过去,“拿去交这个月的房租吧。”
宋玉真看了看装满钱的信封,又看了看儿子低垂的眼。
“轩轩,你真是妈妈的骄傲。”宋玉真语气里的喜悦真诚无比,“明天开始放十一假了吧?”
“嗯。”
“放假了也去找同学们一起玩吧,别老闷在屋子里学习。”
“好。”
蹄花汤油腻,宋亚轩只喝了半碗就不想喝了,但如果浪费了宋玉真会生气。
憋着气把汤咽完,他站起身,“妈,我回房间了。”
“去吧去吧。”
宋亚轩的房间算是这个屋子里最大的一间了,但仍是小得只能容下一床一桌和一个组装的布衣柜。
反锁上房门,宋亚轩在书桌前坐下。
最近吃糖的频率有点高,这才没几天,糖盒里的糖又没剩几粒了。
脑海里一闪而过刘耀文坏笑着的脸。
算了,大不了下次买糖的时候多囤几盒。宋亚轩打开铁皮盖子,倒了两粒糖到嘴里。
客厅里的收音机还在响,缠绵婉转的唱腔透过门板传进来。
“尘缘倥偬,忉利有天情更永。不比凡间梦,悲欢和哄,恩与爱总成空。”
十一国庆,学校难得大方给了一个星期的假。
宋亚轩通过班主任介绍,接了一个给小朋友补习的活儿。
今天是头一次去别人家里,宋亚轩翻出了自己最整洁大方的一身衣服,出门。
小朋友的家住在富人区,家长看中他年级第一的成绩,花高价请他去家里给小孩补习。富人区在城东,而宋亚轩居住的地方在城西,中间的路途遥远,要不是对方开得报酬实在是丰厚,宋亚轩可舍不得花那么多时间去城东教小屁孩数学。
在去城东的路上,宋亚轩偶遇了刘耀文。
那是一条抄近道的小路,街上来往的人很少,偶尔有几只流浪猫窜过。
刘耀文就靠坐在街边的墙角,垂着脑袋,身子缩成一团,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在舔舐伤口的狼。
宋亚轩走近了才看清他挂了多少彩。
他应该是刚打完架,身上穿的还是校服,暗红色的血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淌下来,滴在他淤青的手臂上,校裤破了一道口子,露出来里面皮开肉绽的大腿皮肤。
起码还是活着的,还在喘气儿。
宋亚轩没有停留,扫了刘耀文两眼就接着往前赶路。
富人区的建筑华贵,优美的绿化环境使得这片的空气都比其他地方清新。
有钱人家的客厅很大,比宋亚轩家的全部占地面积还要多。虽然宋亚轩不能理解才二年级的小孩有什么补习的必要,但拿钱办事,他礼貌的跟这家人打过招呼后就进房间开始教题目。
小朋友的妈妈很客气,让佣人端了果汁和点心来,小朋友也很听话,虽然总是开小差,但理解题目的速度还行。
在小男孩做题的空当,宋亚轩抬头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
大是不用说的,装修风格也很温馨。淡蓝色的天花板,手绘着海浪和轮船的墙,墙上没有金光闪闪的奖状,但那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让宋亚轩觉得万分羡慕。
“轩轩哥哥,这道题是这样做吗?”小朋友指着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答案问宋亚轩。
宋亚轩压下心中的不平衡,拿起笔温柔地给他讲题。
四个小时的补习一晃就过去了。
“妈妈,轩轩哥哥明天还来吗?”小朋友看起来很喜欢宋亚轩,临走前拉着他的手晃啊晃的。
宋亚轩温和的笑笑,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哥哥下个星期再来。我布置的题目你要认真做哦。”
“嗯呢!”
穿着华贵的女人笑着把钱结给宋亚轩,“小宋老师今天辛苦了,这些点心,你就带回去吃吧。”
蛋糕盒上印着宋亚轩听都没听过的外国牌子,估计价格也是自己想象不到的高昂。
宋亚轩顺从地接过蛋糕盒,笑着道谢,“谢谢,那我先走了。”
天色已黑,大约是快要下雨了,厚重的云黑压压铺在空中,挡住了所有的星光。
秋风在夜晚更是萧瑟。
“阿嚏。”
刘耀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把皱巴巴的校服往身上裹紧。
血凝干了,但伤口还是很疼。刘耀文懒得尝试站起来,反正站起来也只会更疼,不如今晚就将就着在墙角睡一宿。
空旷的街道里,除了野猫的叫声还多了缓缓的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一点一点放大,然后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刘耀文半睁开眼,看到了一双干净的帆布鞋,再往上,整洁的直筒裤,没有褶皱的衬衫套装,最后是宋亚轩清秀的面庞。
“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约会去了?”
刘耀文勾起一个调侃的笑,扯起的弧度让嘴角的伤口隐隐发疼。
宋亚轩在他面前蹲下来,伸手拨开他长得挡住眼睛的刘海,“还能嘴贱,看来伤得不严重。”
“别碰我,”刘耀文拍开他的手,“要嘲笑要打随你便,等老子休养回来再跟你算。”
他虚弱着呲牙的模样像头刚断奶的小野兽,宋亚轩轻声笑笑,没再上手。
“不回家休养?”
“没家。”
晚风掀起了刘耀文的刘海,把他好看的眉眼露了出来。
路灯下,那双眼眸亮得像碎星。
“没家?”宋亚轩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嗯,没。”
几只流浪猫窜到他们脚边,喵喵地叫着。
刘耀文把脑袋靠在墙上,闭上眼不再看宋亚轩,呼吸浅浅的像是要睡着。
宋亚轩摸了摸野猫的脑袋,然后把手上的蛋糕盒放到地上,打开盒子让野猫吃里面的点心。
猫尾巴蹭到宋亚轩的脚踝,痒痒的,惹得他轻声笑出来。
温和的笑声让刘耀文再次睁开眼。
宋亚轩其实是有点洁癖的,但这会儿竟也不嫌弃刘耀文脏兮兮的衣服,扯了扯他的衣袖。
“喂,睡这儿不冷吗?上我家睡吧。”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1
天才少年 × 疯批美人
日更/OOC/致郁向/强强/双向救赎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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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硬币,排除硬币立着的可能性,将其抛落后得到其中一个面的概率是二分之一。
换句话说,得到字面或得到的花面的概率相同。
这是一个平常的秋日清晨。
晨会宣布了数学竞赛的获奖名单,理所当然的,宋亚轩又是全市第一名。
如果你走进这所中学,随便拉一个人问你们学校最聪明的人是谁,答案一定会是宋亚轩。...
天才少年 × 疯批美人
日更/OOC/致郁向/强强/双向救赎
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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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硬币,排除硬币立着的可能性,将其抛落后得到其中一个面的概率是二分之一。
换句话说,得到字面或得到的花面的概率相同。
这是一个平常的秋日清晨。
晨会宣布了数学竞赛的获奖名单,理所当然的,宋亚轩又是全市第一名。
如果你走进这所中学,随便拉一个人问你们学校最聪明的人是谁,答案一定会是宋亚轩。
如果你要问他聪明到什么程度?
应该用“天才”二字勉强能形容。他并不是那种三岁写诗五岁出书的神童,宋亚轩的聪明,仅仅是因为他智商高,对,仅仅因为他的智商比常人高。
详情可参考为进入义务教育后就包揽了所有第一名,不论是学校排名还是学术竞赛。
偏偏这个头脑聪明的大学霸还相貌端正,性格也好得不行,所以从同学到老师,接触过他的人几乎没有不喜欢他的。
除了一个人。
散会回班级的时候,宋亚轩在楼梯拐角看见了那个人。
穿着一身黑,校服外套随意挂在手臂上,刘海长得遮住了眼睛,整个人阴郁得像孤魂野鬼。
偏偏这只鬼生得太过漂亮,所以学生们再怕他,路过他身旁时都忍不住侧目多瞄几眼。
但宋亚轩没有,宋亚轩只眼神轻飘飘地从那人身上略过,就直直看向了前面的阶梯。
能听见身后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哎,刘耀文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退学了吗?”
“谁知道啊,可能上次那个人命大没死……”
“听说被捅了好几刀呢,哎,你说刘耀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正在讲话的女同学一脚踩空了,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栽。宋亚轩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然后朝女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小心哦。”
跟校草肢体接触了的女同学脸上肉眼可见浮起一层绯红,磕磕巴巴地跟宋亚轩道谢后,害羞地拉着女伴快速往前走。
“嗤。”
一声带着不屑的轻笑。
宋亚轩抬头,对上刘耀文掩在碎发后面的眼睛。
男孩的眼尾还有一小片没愈合的伤口,半凝的暗红血迹看起来就像只蛰伏的麝凤蝶。他笑得邪气,嘴角向一边轻轻扯起弧度,意味不明。
一秒都没有多看,宋亚轩很快移开目光,转身继续走。
回到教室,宋亚轩摸出书桌里的糖盒,“咔啦”一声,铁盖被打开,他迅速倒出两粒薄荷糖放进嘴里,把小小的硬糖在口腔里含了一会就咬碎。
低度的甜味绕着舌根蔓延,薄荷的凉意充斥着鼻腔,让宋亚轩感到舒服。
下一节课是物理,课本上的内容他上个学期就学完了,所以没有听课的必要。
宋亚轩把糖盒揣进校服兜里,拿起笔,接着草稿本上的演算写起数学题。
优等生总是有特权,物理老师看见宋亚轩在写其他科的题目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之后的物理竞赛都还指着宋亚轩参加拿奖呢。
课后,宋亚轩被喊到了办公室。
教师办公室里,敲打键盘的噼里啪啦声混杂着地中海的教导主任骂人的声音,好不热闹。
“校规怎么规定的,不准带电子设备,手机、MP3、MP4都不行,你们一个个是聋子还是瞎子?强调多少次了?不想读书给我滚回家去!”
班主任端着茶杯坐在他的位置上,笑眯眯地挤出眼角的皱纹,“对学生别那么凶嘛,老陈,还是要讲道理。”
“跟这帮兔崽子讲道理有用?一个个偷摸着把手机往学校里带。”
看见宋亚轩走进了办公室,班主任连忙把茶杯放下,朝他招了招手。
“亚轩啊,这次比赛辛苦了,”班主任连脸上的皱纹都写满了喜悦,“有你这样的学生,老师我可太荣幸了。”
“老师你别这么说,我的成绩也是你们教出来的。”宋亚轩的笑容得体。
客套礼貌了十来句之后,宋亚轩总算是拿到了他的奖金。把厚厚一叠信封收进兜里,宋亚轩转身就收回了笑,冷着一张脸往外走。
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办公室门外,背倚着墙壁,看见宋亚轩走出来之后轻声开口。
“死老头子,就你也配教我。”
宋亚轩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你刚刚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吧?”刘耀文放下端着的手臂,对宋亚轩笑了笑,“明明一点都看不上这些人,还能赔着笑脸跟他们好言好语,宋亚轩,你怎么这么装啊。”
他说话的音量不大,但话里的针对性极强。
知道刘耀文一向不喜欢自己,宋亚轩倒也不恼,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我没有装,同学你误会我了。”
里面教导主任已经扯着嗓子开始喊人,“刘耀文,给我进来。”
刘耀文舔了舔破皮的唇角,也没再跟宋亚轩多言就进去了。
宋亚轩也转过身管自己往教室走。
身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破锣嗓子骂了两句突然停了,然后宋亚轩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了下来。
“诶,怎么动手呢这孩子!”
“别打了!老陈!老陈你没事吧!”
一个月前,和兴路发生了一起青少年恶性事件。
黑网吧的后巷子里,一群小混混聚众斗殴,最后以其中一个小混混被捅了三刀流血休克告终。
救护车拉走了伤者,而警车开来拉走了刘耀文。
第二天这件事就在全校传开了。
事情传开那天也是宋亚轩去参加数学竞赛的日子,于是提前走出试场的宋亚轩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刘耀文捅了人进局子了。
所有人都在传,津津乐道,交头接耳。
流传的版本是一波人因为钱发生了口角,然后越吵越凶演变成了打架。拳脚混乱中,刘耀文掏出了刀,在一个男生的腹部连捅三刀,血流了一地。
听着确实像他会做出的事。
疯狂,暴力,不计后果。
虽然是未成年,但刘耀文也达到了要负刑事责任的年纪,持刀恶性伤人,对方还在急救室里昏迷,所有人都以为刘耀文要坐牢了。
但他又回来了,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大摇大摆地走进校园,看起来就像翘了一个月课然后玩够了回来了。
就算是撒旦也会有人崇拜,更何况刘耀文是长得极为勾人的那类。
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喜欢他,她们谈论他,故意路过教室门口偷看他,不乏胆子大的,会去跟他搭话。
比如此时,被校长勒令在烈阳下“反思自省”的刘耀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不怕我?”
女生帮他撑着伞挡太阳,明明害怕得睫毛都在颤抖,却还是红着脸摇摇头,“不怕……”
刘耀文轻轻笑了一下,把手揣进兜里没有再搭理她。
她乐意站这儿帮自己打伞就站着吧,反正累的也不是自己。
教学楼二楼,宋亚轩嚼着薄荷糖,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视线里是粉红色的遮阳伞,还有伞下直直立着的四条腿。
糖盒的铁皮盖子“咔啦”一声关上,又“咔啦”一声打开。
宋亚轩把最后几粒糖悉数倒进嘴里,嚼碎,咽下,然后沉默着转身回教室。
是银杏树开花的四月,刘耀文转校到了花城一中。
他入校的第一天就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个儿高,盘正条顺,一双眼睛天生会勾人,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惹得学校里的女孩子们心跳加速。除了性子阴沉不搭理人,刘耀文几乎是以一个完美的梦中情人形象出现在校园里。
带给他广泛关注的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另一个原因。
刘耀文是校长亲自领进高二四班的。
于是学生们在讨论他的外貌之余,对他的背景也极富兴趣。流言蜚语的力量总是骇人,有的说刘耀文是校长的私生子,有的说他是因为读书太差所以家里花钱把他塞进一中,更有甚者,说他爸爸杀了人,他在老家待不下去了才转校来此。
对于这个引发全校热聊的转校生,和有关他的所有八卦流言,宋亚轩一开始只是听听过。
宋亚轩没有兴趣去围观风云人物,他更乐于多研究几道奥赛题,好在下回联赛上多拿点奖金。
直到谣言满天飞了整整一个星期后。
不知道谁翻出了一份旧报纸,报纸上明明白白刊登着案件与照片。杀人犯是刘耀文的父亲,受害者则是他的姥爷。合照上,年幼的刘耀文被漂亮的妈妈抱在怀里,英俊的爸爸站在左边,儒雅和蔼的姥爷坐在前面,全家福看起来尽显天伦和睦。
最离谱的谣言居然被坐实,大家对刘耀文这个人一下子惧怕起来。
“杀人犯的儿子啊!”
“怪不得他整个人阴森森的……”
“他不是总打架嘛,这种基因果然会遗传吧!”
“小声点……他过来了……”
宋亚轩听着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拧起眉,“同学们,随意谈论他人的家事是不对的,少嚼点舌根吧?”
学生会会长发话了,大家一下噤了声。
走廊上顿时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刘耀文吊儿郎当的,三两步走到宋亚轩跟前,抬手扯住他的衣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正义,讲的话特有威严?”
刘耀文和宋亚轩一般高,这会儿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缠在一起。宋亚轩愣了愣,看着贴在自己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一下课就跑去看他。
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好看到宋亚轩被踢了重重一脚都没反应过来疼。
于是在全校都知道刘耀文是杀人犯儿子的同时,大家也知道刘耀文讨厌上宋亚轩了。
刘耀文讨厌宋亚轩,或者说,刘耀文谁都讨厌,尤其不喜欢宋亚轩。
“亚轩,你要小心啊,刘耀文指不定对你做什么呢。”同班同学这样对宋亚轩说到。
在奋笔疾书的宋亚轩头也没抬,“没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正如宋亚轩所说,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成为了死对头,却又井水不犯河水。刘耀文还是每天逃课打架骂老师,但也没真的找过宋亚轩麻烦,至少宋亚轩到目前为止也只挨了他一脚。
只是刘耀文这次回来之后,身上的戾气明显重了不少。
放学后人都走完了,宋亚轩才慢慢把题册和草稿本收进包里,起身回家。
空旷无人的教学楼角落,有人在哭喊。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看人打架。
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刘耀文发起狠来有多恐怖。
银杏树下,被掀翻在地的男生已经是鼻青脸肿,刘耀文落在他身上的拳脚却一下比一下使劲。
“饶了我吧哥,”男生在水泥地上跪着,血和泪在他脸上混杂,“文哥,大人有大量,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求求您。”
“知错了?”
刘耀文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但隔着十米远宋亚轩都能看出他眼里的杀气。
男生肿着脸,讲话有点含糊不清,“知错、知错了,我该死,不应该传您的家事,更不应该把那份报纸带到学校……我、我给您磕头,咱就当这事儿……”
“就当这事儿过去了,是吗。”刘耀文扬了扬嘴角,下一秒,巧笑的眉目就冰冷得像寒天飞雪,“你去死吧。”
每一脚都用了要把人踹死的劲儿,直直往男生的腹部和下体踢过去。
男生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大,脸色苍白,腹部的剧烈疼痛让他直翻白眼,胃里翻上来浓浓的铁锈味。
宋亚轩从惊愕中回过神,加快步子走过去。
刘耀文眼睛都发红了,没注意到旁边来了人,直到宋亚轩声线平稳地开口。
“他叫得这么大声,等下保安和老师就过来了。”
男生的嚎叫小了下来,变成忍痛的呜咽。而刘耀文暂停了脚上的动作,偏过头看着宋亚轩,眼里的暴戾赤裸裸地倾泄。
“你觉得我会怕?”
“你当然不怕,但是你杀了他没用,事儿已经在一中传开了,难道你把全校师生都杀了吗?”
宋亚轩在男生身旁蹲下来,从挎包里掏出纸巾,动作轻柔地擦着男生脸上淌下来的血。
“会长,会长救我,我不想死……”男生急急忙忙抓住宋亚轩的手臂,像一条菜板上濒死的鱼一样扭动着。
不动声色地推开了男生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宋亚轩朝刘耀文笑了笑。
“放过他吧。”
刘耀文缓慢地在宋亚轩边上蹲了下来,抓住男生的胳膊。
“好啊,我放过这个煞笔。”
只听见男生一声惨叫,凄厉得让人心颤。刘耀文晃了晃他脱臼的胳膊,笑着站起身。
“滚吧,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谢、谢谢文哥,谢谢会长。”
男生用剩下没脱臼的那只胳膊撑起身,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跑开了。
宋亚轩看着男生跑开的狼狈样,慢慢收回脸上温和的笑,只想赶紧回家把刚刚被他碰过的手臂洗干净。
“嗤,”刘耀文靠在树干上,摸出一支烟叼在唇间,“当英雄很有快感吗?”
“我不是想当英雄。”宋亚轩冷着眼看他。
刘耀文似是把气发泄完了,眼里的杀气消散殆尽,眯着眼抽了一口烟,然后惬意地把烟吐到了宋亚轩脸上。
“会抽吗?”
宋亚轩不再同他说话,他在回家之前还要绕道去便利店买糖。
看着宋亚轩转身准备离开,刘耀文把烟灰抖落在地上,低低笑起来。
“也是,你们好学生不抽烟。”语气里不乏嘲笑意味。
刚迈开步子的宋亚轩停了下来,转身踱步到刘耀文面前,拈过他唇间的烟叼在自己嘴里。
宋亚轩熟练地吸了口烟,过肺,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
烟圈在空气中摇摇晃晃,最后撞在刘耀文的发梢散开。
在刘耀文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宋亚轩似笑非笑地把烟放回他的唇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
“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