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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

【黑遍全联盟】联盟正副队说他们真是破了个大防

           【荣耀现役职业联盟】

【夜雨声烦】喂喂喂有人吗有人吗

【夜雨声烦】你们有没有收到老冯通知啊

【夜雨声烦】什么是增进正副队感情啊我真是破防了

【君莫笑】幸好哥退役了

【君莫笑】[叼烟.jpg]

【夜雨声烦】那你还在群里待着干嘛啊!

【王不留行】万一哪天就复出了呢

【君莫笑】不跟你们抢冠军了,怕你们抢不过

【百花缭乱】谁给冯主席出的主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正副队开小号把id改成一对开直播

【枪淋弹雨】美其名曰增进正副队感情

【一叶之秋】哈哈哈...

           【荣耀现役职业联盟】

【夜雨声烦】喂喂喂有人吗有人吗

【夜雨声烦】你们有没有收到老冯通知啊

【夜雨声烦】什么是增进正副队感情啊我真是破防了

【君莫笑】幸好哥退役了

【君莫笑】[叼烟.jpg]

【夜雨声烦】那你还在群里待着干嘛啊!

【王不留行】万一哪天就复出了呢

【君莫笑】不跟你们抢冠军了,怕你们抢不过

【百花缭乱】谁给冯主席出的主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正副队开小号把id改成一对开直播

【枪淋弹雨】美其名曰增进正副队感情

【一叶之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雨声烦】你们还都好说,我和我们队长都不在一个世界观啊!

【夜雨声烦】索克萨尔要我怎么去配他!

【沐雨橙风】传下去,黄少说他配不上喻队

【王不留行】你有剑,人家就有诅咒来配

【百花缭乱】人家有“索克萨尔”,你可有配的?

【海无量】传下去,蓝雨王牌暗讽自己队长

【君莫笑】传下去,蓝雨正副队不合

【夜雨声烦】你们有毒吧!!!你们兴欣不用考虑正副队id的吗怎么玩的这么欢!!!

【沐雨橙风】我们当然是有办法啦

【无浪】我冒个泡

【无浪】有没有人行行好带走孙翔

【无浪】[小企鹅无语.jpg]

【风城烟雨】传下去,轮回副队视队中主攻手为眼中钉肉中刺

【一叶之秋】???

【一叶之秋】副队,我明明在认真给你和队长提建议

【一叶之秋】为什么你在群里骂我

【吴霜钩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残忍静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歌自若】孙翔啊,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

【云山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枪穿云】……

【一枪穿云】好,不合适

【一叶之秋】你们看!队长都夸我说得好!

【笑歌自若】我记得队长上次说“好,不合适”是杜明和吴启商量可不可以绑架叶修前辈

【君莫笑】?

【夜雨声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叶你混得这么惨啊差点被人绑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无量】出门小心被人套麻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魂语者】只有我还关心孙翔到底说了什么吗

【吴霜钩月】说来话长,我们长话短说

【吴霜钩月】我们队长id叫一枪穿云

【残忍静默】孙翔建议副队改成一浪排空

【云山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浪】……

【落花狼藉】所以江副到底有没有浪

【花繁似锦】不愧是孙翔

【飞刀剑】不愧是孙翔

【冬虫夏草】不愧是孙翔

【一叶之秋】[给你十秒,和我真人pk或jjc选一个.jpg]

【冬虫夏草】谢谢,不约

【唐三打】@无浪 @一枪穿云

【唐三打】我可以把孙翔打一顿吗

【飞刀剑】说出你的故事

【无浪】建议线上,或者唐队自己包来回路费

【唐三打】他刚刚私聊问我

【唐三打】我的副队能不能改名叫蜜三刀

【花繁似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灵魂语者】配对算是让孙翔玩明白了

【冬虫夏草】那可能也拯救不了索克萨尔

【索克萨尔】……

【索克萨尔】其实可以改我的

【涛落沙明】可是夜雨声烦也并不是很好配……

【一叶之秋】夜雨声烦和吴霜钩月挺配的

【吴霜钩月】???

【夜雨声烦】???????????

【夜雨声烦】算了算了,我觉得不是非常合理,我还是比较好奇小江真的会改名叫一浪排空吗

【夜雨声烦】其实我觉得,你叫无浪让小周改叫有枪也可以

【无浪】………………

【无浪】还是算了,但谢谢黄少

【百花缭乱】救命

【百花缭乱】我刚刚看见新杰拿小宋的号试玩拳法家

【海无量】???

【逢山鬼泣】???

【夜雨声烦】????????

【王不留行】?

【君莫笑】啧,这是要谋权篡位啊

【石不转】……

【百花缭乱】呸!叶修你别想破坏我们霸图正副队的团结!

【石不转】只是大漠孤烟和长河落日正好搭档而已

【生灵灭】你们好简单

【逢山鬼泣】你们好简单

【王不留行】你们好简单

【无浪】你们好简单

【索克萨尔】你们好简单

【一枪穿云】你们好简单

【沐雨橙风】轮回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无浪】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按孙翔说的

【一叶之秋】一浪排空不好听吗

【灵魂语者】江副本来无浪

【飞刀剑】现在不但有了浪

【吴霜钩月】还一浪排空

【无浪】我自己说,浪上天了是吧

【无浪】[再见.jpg]

【夜雨声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无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浪】孙翔很会对对子

【无浪】我顶着一浪排空去直播了

【独活】@一叶之秋

【王不留行】没必要……

【一叶之秋】独不能活

【独活】?????

【夜雨声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不留行独不能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索克萨尔】其实还是搭的很好的

【王不留行】………………

【逢山鬼泣】@一叶之秋

【逢山鬼泣】我们应该怎么改

【一叶之秋】遇水架桥?

【鬼刻】……?

【鬼刻】那是逢山开路

【一叶之秋】遇水神哭

【鬼灯萤火】这一对id可真是

【鬼灯萤火】鬼迷神疑

【鬼迷神疑】???

【逢山鬼泣】完全对上了,但是又完全没对上

【鬼魅才】无情对

【夜雨声烦】……你们几个鬼里鬼气的人在这干什么啊!!!!!

【君莫笑】@大漠孤烟 给群里增加一些阳气

【百花缭乱】老韩在带新杰训练

【百花缭乱】刚刚老韩血量掉下去了,新杰条件反射想大治愈术

【海无量】已经感觉会出事了

【百花缭乱】但是奇英那个键设的是钢筋铁骨

【百花缭乱】[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一叶之秋】遇水佛哭

【逢山鬼泣】这个还行

【逢山鬼泣】像西游记那种

【鬼刻】[你开心就好.jpg]

【风城烟雨】@一叶之秋  要不给我们也看看

【一叶之秋】随谁啊

【一叶之秋】现成的将军夜引可以吗

【林暗草惊】这不合适吧

【林暗草惊】队长一开始说用这个,后来又改主意了

【风城烟雨】主要是不太好听

【风城烟雨】算了,反正就一场直播

【风城烟雨】谢谢你啊@一叶之秋

【君莫笑】啧,你们轮回一点商业头脑都没有吗

【无浪】……这是孙翔自愿行为,有意见打孙翔,没意见夸孙翔

【百花缭乱】把人家小江逼成什么样了

【夜雨声烦】我还是很好奇兴欣怎么改的

【海无量】沐姐姐叫沐雨橙风

【海无量】我叫橙风沐雨

【海无量】[人是副队,不得不低头.jpg]

【沐雨橙风】我可以改名叫山无棱

【沐雨橙风】不要再叫我沐姐姐了

【风城烟雨】海无量,山无棱

【风城烟雨】可以,很好笑

【沐雨橙风】[我不行了.jpg]

【生灵灭】这不是很简单吗

【沐雨橙风】你不会

【海无量】要让学才哥

【百花缭乱】改名叫灭生灵吧

【鬼魅才】[我很好.jpg]

【生灵灭】呃……

【生灵灭】其实是万物生

【生灵灭】[你开心就好.jpg]

【夜雨声烦】苏妹子你们这太偷懒了吧这怎么就前后颠倒一下就算了吗!

【沐雨橙风】你们也可以啊

【夜雨声烦】有什么用呢???

【夜雨声烦】就算我叫萨尔索克听起来也很怪啊!!!!!

【百花缭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无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雨声烦】@迎风布阵 @迎风布阵 @迎风布阵 @迎风布阵 @迎风布阵

【索克萨尔】少天,别艾特了,毕竟我叫声烦夜雨也很怪

【夜雨声烦】算了算了算了管他呢

【夜雨声烦】在我们蓝雨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就是一对!!!

【流云】在我们蓝雨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就是一对!!!

【八音符】在我们蓝雨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就是一对!!!

【灵魂语者】在我们蓝雨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就是一对!!!

【涛落沙明】在我们蓝雨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就是一对!!!

【枪淋弹雨】……压力山大啊

【枪淋弹雨】在我们蓝雨索克萨尔和夜雨声烦就是一对!!!

【索克萨尔】……

【索克萨尔】[我又能怎样,还不是像父亲一样把你们原谅.jpg]



*写的东西越来越不过脑子了,我觉得我好像那个报复社会的(。

雁南

[王乔]醉3

3


王杰希手里攥着那张浅绿色的纸条,不知道第几遍的看那上面的内容,散乱的字迹。


他走得很慌忙,王杰希想。


接着花了一点时间理清状况。昨天因为乔一帆和微草合约到了心情不好所以来酒吧喝酒。结果不只醉了,还醉的彻底,和一个omega发生关系。发生关系也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但王杰希总觉得他把omega标记了。他的记忆和身体都这样告诉他。


空气里信息素交融的味道还没有消散,王杰希闻了闻自己,确切了想法。


这个认知让他更烦躁了。刚刚标记的omega居然逃的无影无踪,这件事绝对能让随便一个alpha抓狂。...


3

 

王杰希手里攥着那张浅绿色的纸条,不知道第几遍的看那上面的内容,散乱的字迹。

 

他走得很慌忙,王杰希想。

 

接着花了一点时间理清状况。昨天因为乔一帆和微草合约到了心情不好所以来酒吧喝酒。结果不只醉了,还醉的彻底,和一个omega发生关系。发生关系也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但王杰希总觉得他把omega标记了。他的记忆和身体都这样告诉他。

 

空气里信息素交融的味道还没有消散,王杰希闻了闻自己,确切了想法。

 

这个认知让他更烦躁了。刚刚标记的omega居然逃的无影无踪,这件事绝对能让随便一个alpha抓狂。

 

那他怎么就让我标记了呢?王杰希骚乱自己的头发。他相信就算喝醉了,自己也绝不是会强迫别人的alpha。更何况,标记这种事是强迫不来的。 omega得心甘情愿才行。因此,一夜情标记的情况不能说没有,只是非常少见。

 

王杰希这次就遇到一个传说中那种,神奇的omega。他甚至不知道那是谁。记忆中那人的脸模模糊糊的,像覆上一层纱若隐若现,却始终无法窥探其全貌。王杰希记得那人身型细瘦,腰窝扶起来很趁手。头发是柔软的,皮肤是温热的。

 

他记得omega的味道和触感,却不记得他的脸,不知道他的身分。

 

王杰希起身,梳理好自己,确认房里没找到任何遗留的线索后就回家了。

 

他约了方士谦晚上吃饭。大概是出自昨天提前离开的歉疚,方士谦答应得很爽快。

 

''前辈。 ''王杰希喊方士谦。

 

''怎么了? ''王杰希一脸忧郁的用叫他前辈感觉怪怪的。好像要作妖。

 

''我标记了一个omega 。''王杰希叹气

 

''你说啥? ? ? ? ? ''

 

王杰希如此这般的说了,方士谦一脸蒙逼的听着。

 

''知道你行踪飘忽,作风随兴,但没想过你是这样会搞事情的人。 ''方士谦说''刷新了我的三观。''

 

''喝酒误事。''王杰希脸色郁郁。

 

''我们王杰希也不是特别帅啊,喝酒误事。''方士谦把刚刚点的柳橙汁推给王杰希。

 

王杰希瞟了他一眼,手里拿装着橙汁的玻璃杯轻轻摇晃,不搭话。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啊''方士谦总算知道王杰希找他聊天的用意,就正大光明的八卦了起来。

 

''先看看吧,现在什么也不能做。''王杰希说的倒是大实话,那omega除了那张纸条,什么也没留下来。

 

''那如果你找到人了呢?和他在一起吗?或甚至,和他结婚? ''

 

''我希望我能够负责。但如果我只是因为这个标记而和一个不适合的人在一起,对我对他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想我会看情况处理这个问题。洗清标记或在一起,都不是可以冲动下决定的。 ''王杰希想了一会,慢慢的回答。

 

''那乔一帆呢?你不是喜欢他? ''方士谦问。心里想着搞这一出真虐。不管怎么样都是为难。为难自己去适合另一个人而放弃自己喜欢的,或者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去成全自己(还不一定会成功)。

 

王杰希皱眉,这显然是他最过不去的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以前,王杰希的手机响了,是经理打来的。而经理居然是打来问乔一帆的。王杰希挺惊讶的,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比如说被自己前队长标记了之类。没想到却是老板问他身为微草选手时的情况。王杰希心下一空,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或有点小失望,却还是和经理老实交代乔一帆很优秀但之于微草这个以夺冠为目的的队伍没有助益云云

 

挂掉电话以后王杰希看见方士谦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标记的人恰好是乔一帆呢? ''他用轻快的语调说''这是最好的情况了,而且也不是不可能。正常來說,他應該是今天早上才走的吧。我记得选手的约都是签到6/30。''

 

真是做梦一般地奇思妙想,王杰希想。''一帆不会去酒吧的。''

 

''你平时也不会啊。''方士谦说''你就想想吧,反正那人是谁也没个准,发挥你脑补的能力,魔术师。 ''

 

''嗯......。''王杰希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如果那个omega是一帆的话,我会正大光明的把他追到手。''



tbc

這是明天的。因為明天我要去魔都嘿嘿嘿。

我有一句話想說!

標記過後的糾結誤會都是在放閃!

剛剛差點打成end.....其實這裡完結也不錯,畢竟老王言必信 行必果....x開玩笑的

触守

【夜色尚浅】难产生子,宫尚角急火攻心

      卧房内,下人们杂乱嘈杂的脚步声,稳婆一声声地安抚,上官浅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能感受着腹部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了,她满头大汗,死死咬住下嘴唇,脸色苍白,看着快要体力不支晕过去。

  房门被打开,一个丫鬟跑了出来,宫尚角一手捉住了她:“夫人如何,情况怎么样了?”

  丫鬟急得一头汗,稳婆刚才小声说过情况不太好,这胎怕是难生,孩子太大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对于产妇来说十分考验体力,稍有不慎就会一个都活不下来。

  “夫人,夫人……现在体力不支。”

  宫尚角一下丢开她的手腕,神情有些恍惚,手掌贴在门板上,一门之隔...

      卧房内,下人们杂乱嘈杂的脚步声,稳婆一声声地安抚,上官浅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能感受着腹部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了,她满头大汗,死死咬住下嘴唇,脸色苍白,看着快要体力不支晕过去。

  房门被打开,一个丫鬟跑了出来,宫尚角一手捉住了她:“夫人如何,情况怎么样了?”

  丫鬟急得一头汗,稳婆刚才小声说过情况不太好,这胎怕是难生,孩子太大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这对于产妇来说十分考验体力,稍有不慎就会一个都活不下来。

  “夫人,夫人……现在体力不支。”

  宫尚角一下丢开她的手腕,神情有些恍惚,手掌贴在门板上,一门之隔,他究竟能为上官浅做些什么呢?

  稳婆着实也是为上官浅捏了一把汗,她做这行十几年了,虽然大多数都是安然无恙,但这种事说不准,大小都保不住的情况也时常发生,只是今天这个人自己实在是懈怠不起,倘若出了问题,自己怕是有命进没命出。

  “夫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呼出来,我们试着来几回。”

  稳婆也是急得脑门直冒汗,不停用帕子给上官浅擦去脸上的汗,因为非人的折磨,上官浅看起来已经意识不清了,她听不见别人说话,只觉得她们嘴巴一张一合,听不清说些什么,这让她更加惊恐。

  宫尚角不在自己身边,在这一刻,上官浅想念着宫尚角,如若他能在自己身边,或许事情会好转一些。

  只是从古至今,从未有夫君会在妻子生产时陪在身边,这不合规矩,同样也是大家族中十分看重的忌讳,没有人敢去做这种不顾别人眼光的事。

  “宫尚角,宫尚角。”上官浅闭上了眼,咬紧牙关,嘴里溢出几声呢喃细语。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浅太困了,全身心都想要就此沉睡下去,希望这一刻能够早点结束,所有的痛苦就此打住。

  “夫人,不能睡呀,睡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稳婆也是急了,直接吼了出来,一旦上官浅失去了求能本能,不再使劲,那么这个孩子就会胎死腹中,就连上官浅也是必死无疑。

  上官浅没有回应她,刚才一直紧握住上官浅手的丫鬟,一脸惊恐:“夫人,没有捏我的手了。”

  她从一开始就一直被上官浅抓住手掌,因为疼痛,逼不得已地在她留上留下痕迹。

  但到了现在,上官浅已经松开了手,神情也变得平静了下来,这是不好的预兆,稳婆急得全身都在哆嗦:“掐她!”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动手,这是她们的主子,害怕会小命不保。

  稳婆大叫:“夫人要是有什么事,你以为你们能活得了?!还不掐!”

  说完,稳婆先狠狠地在上官浅手臂内侧拧了一把,上官浅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渍,睫毛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

  门外时刻注意着里面动静的宫尚角自然是听到了,他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神色十分凝重:“出什么事了?”

  一个守在外面的上了年纪的阿嬷,先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随后说:“没事,宫二先生不必紧张,我们女人都是要走这么一遭的,可能是夫人头胎没有经验。”

  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宫尚角,反倒眼眸中闪过冰冷:“让开,我要进去。”

  这下,可把外面的一众人都吓坏了,从古至今,就未曾有过产妇生孩子,夫君一旁陪伴的,这说出去,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有伤风化。

  阿嬷连忙阻拦:“宫二先生,这可使不得!”

  宫尚角沉了一口气,没有心思与她闲扯:“过去,别逼我动手。”

  阿嬷铁了心地要阻拦他:“今天你就是打死我这个老婆子,我也不会让开的,我不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事,别人该怎么看你,是会被人唾骂的,使不得。”

  在上官浅被宫尚角接回家后,大家都逐渐适应了宫尚角的另一面,现在他脸上阴沉得可怕,阴鸷的双眸里面像是充斥着血,毫不留情地将面前的人一把推开,一掌推开房门, 丝毫不顾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

  “宫,宫二先生,您怎么进来了?”稳婆吓得手中的帕子都掉了下去。

  宫尚角进来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上官浅,看起来了无生气,他甚至没有再靠近的勇气。

  “需要什么,大可放心说,我来安排,我不罚你,但求你尽心救我夫人,如若情况到了只能保全一个的时候,请护我夫人万全。”宫尚角第一次觉得这样无能为力,他什么都做不了。

  宫二他我哭死

非酋大人上上上签

buff叠满的角宫一家人(九)

“宫尚角,他不爱上官浅”

“他只爱他自己”

“他的软肋是宫远徵”

清醒而自知的上官浅来到宫尚角身边,将狐裘披在他的身上。

 

匆匆赶回宫门的宫尚角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往地牢自然也不会回到角宫,他赶往了女客院落。

回城的路上,宫尚角的眉头一直跳个不停,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事实也的确出事了,雾姬坠楼,宫子羽带着后山两大宫的负责人炸毁了地牢。

云为衫跑了,或许还和他擦肩而过。

他听见了信号灯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但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

“哥哥,我有一个计划”

宫尚角喝茶的手一顿,他抬眸正视着宫远徵的眼睛。

“让云为衫将上官浅身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同时也让她将宫门不和的消息...

“宫尚角,他不爱上官浅”

“他只爱他自己”

“他的软肋是宫远徵”

清醒而自知的上官浅来到宫尚角身边,将狐裘披在他的身上。

 

匆匆赶回宫门的宫尚角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往地牢自然也不会回到角宫,他赶往了女客院落。

回城的路上,宫尚角的眉头一直跳个不停,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事实也的确出事了,雾姬坠楼,宫子羽带着后山两大宫的负责人炸毁了地牢。

云为衫跑了,或许还和他擦肩而过。

他听见了信号灯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但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

“哥哥,我有一个计划”

宫尚角喝茶的手一顿,他抬眸正视着宫远徵的眼睛。

“让云为衫将上官浅身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同时也让她将宫门不和的消息传递给无锋”

分岔口就在眼前,缰绳明明已经偏向左边,但他还是去往了右边。

“宫远徵出事了”

“此刻的阿云想必已经离开了宫门”

“我没想伤害宫远徵,我只是想拖延,是他,他……”

宫尚角狠狠抓着他的衣襟,嘴角抽搐,眼神狠厉,指尖嵌入掌心,生出掌风,朝宫子羽的脸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没下得了手。

“宫子羽,要是远徵弟弟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

他把宫子羽甩到一边,转身离开。

“上官浅没死,对吗?”

宫尚角回头,蹙眉,看向他。

“上官浅将宫远徵带走了”

悬着的心沉了沉,他知道上官浅一定会救远徵的。

“宫尚角”宫子羽一步步来到他的眼前,“上官浅是无锋细作”

宫尚角瞳孔地震,愤怒地再次抓起宫子羽的衣襟。

“哼,云为衫告诉你的?”他冷静下来,脸色已经沉着。

“阿云,的确是无锋细作,可是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上官浅自从入了角宫,便再无外出走动”

“反观云为衫,”宫尚角勾唇带着一丝讥讽,“陪同你参加三狱试炼的应该是金繁吧?”

宫子羽哑然,眸光闪烁。

“她的目的,自始至终,或许就是后山的地图呢?”

宫尚角见宫子羽陷入情绪中,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对他这个从小养尊处优,处处被包容偏袒的人而言确实有些大。

“宫子羽”宫尚角走了数十米,又回头看向他,“宫唤羽的所作所为,我希望由你亲自解决”

宫子羽依旧愣住原地,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若是忘记了宫规,你可以到长老院询问”

“jia~jia!”马蹄声响起,宫尚角离开了女客院落。

 

“角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徵公子受伤了”

“我知道”宫尚角将马绳递给侍卫,跟着管事一路来到寝屋。

“下去吧”

寝屋里,远徵躺在榻上,上官浅正在悉心照料。

“角公子”

“远徵,他……”

“医师已经来过了,万幸没有伤及肺腑”

“嗯”

“不过,可能会有并发症”

“并发症?”

“嗯”

上官浅抬眸看向宫尚角,“角公子也辛苦了,今夜就让我……”

“一起”宫尚角虽然眉头紧皱,但眼里满是温柔地看着宫远徵。

“嗯”上官浅出了屋子。

不多时,上官浅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角公子”热帕子递到宫尚角手心,他呆呆地望着她。

上官浅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

“角公子,这些日子辛苦了”

他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递还给她。

“角公子,要不要去换身衣衫?”上官浅将帕子沾了水,去擦拭他的双手,“风尘仆仆,换身衣衫要好些”

“好”

上官浅端着热水出了寝屋,宫尚角起身去换衣衫。

再次进来时,上官浅手里端着吃食。

“角公子,这几日应该都没有好好用膳吧?”

宫尚角又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看着她。

“都是些对脾胃有益的”

上官浅盛了满满一大碗,递给宫尚角。

“是米糊?”

“嗯,里面加了一些肉沫和鹿茸”

宫尚角点点头,慢悠悠地喝着。

“还有这些小菜,都是养胃的”上官浅朝他那里推了推。

“好”

……

“给我吧”上官浅弯腰去收拾宫尚角面前的碗筷。

“等一下”

“?”

宫尚角拉着上官浅的手来到他常年放置备用药的地方。

上官浅依旧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直到她拿出纱布和止血散。

“伤口裂开了”宫尚角在她面前蹲下,上官浅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腹,“可能是已经结痂了,所以不觉得疼”

宫尚角深深蹙眉,望向她的伤口。

“我去处理一下”上官浅一把拿过宫尚角手里的纱布和止血散,转身欲走,却被宫尚角拦了下来。

他牵着她的手,穿过墨池,出了寝屋,在白杜鹃花的见证下,来到了上官浅的寝屋。

烛火互闪互闪的,屏风前坐着一个人。

“结痂后若是在流血,伤口要格外注意”

“嗯”上官浅嗯哼回答。

“会有些疼”两人四目相对后,宫尚角垂眸盯着她平坦光洁的小腹,慢慢地将止血散洒了上去。

“嘶~”上官浅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习惯性的往后一缩。

“今夜先上止血散,等明日让医师过来看看”

“好”上官浅低头看着宫尚角,只见他深深蹙眉,包扎伤口格外认真。

“我自己来吧”

“不顺手”低沉的嗓音传来。

上官浅的脸很红,宫尚角则单膝跪地,整个人朝她靠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触她的后腰。

从上官浅的视角看过去,宫尚角正贴在她的身上。

系带系好,宫尚角微微离开,抬头看向上官浅,面红耳赤的上官浅赶紧移开了视线。

本就不富裕的烛火开始闪烁,坐着的人在屏风前的影子逐渐模糊,当她以为宫尚角已经离开,再次回头时,却碰上了一个温热的唇角。

两人靠的很近,鼻尖相抵,四目相对,眼里仿佛有着万千柔情。

他微微勾唇,带着一丝笑意离开,而上官浅则愣在原地,手指扣着椅榻上的坐垫。

烛火熄灭的瞬间,上官浅上前握住宫尚角的手。

烛火彻底熄灭,宫尚角吻住了她的唇。

唇舌相接,宫尚角一把搂住上官浅的细柳腰,可是握着握着,他好像不是很满意布料的摩挲感,于是指腹划过腰线,将本就松垮的里衣彻底扯开。

常年握刀的手都有薄茧,指腹摩挲在光滑细腻的腰腹,让正在被舌头挑逗充斥口腔的上官浅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微不可查的小变化,让宫尚角十分满意,于是他更加肆意妄为,骨节分明的手沿着细柳腰一路往上。

“en ~”身子好痒,上官浅试图用手推开宫尚角,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指腹不断摩挲着xiong前的布料,上官浅条件发射的后退,但每退一步,宫尚角就更近一份。

她拍打着他的胸膛,他吃味的浅笑,放开了被他吻有些月中的唇。

额间抵着额间,黑暗里,四目相对,眼里翻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

珠帘跳动,睡袍和里衣竟褪。


天快亮了,简单清洗之后的上官浅来到宫尚角的寝屋,见他倚靠在桌前睡着了,于是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狐裘。

“宿主”

“嗯?”

“你不会是爱上宫尚角了吧?”

噜噜晓立刻摇头。

“那你昨晚?”

她望着宫尚角的睡颜,颔首一笑,“不过是多巴胺分泌太多旺盛而已”

“多巴胺是什么?”宫尚角醒了,在她为他盖上狐裘的那一刻。

“宿主,你觉得宫尚角是真的喜欢你吗?”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响摇头,“不,他不爱上官浅。他只爱他自己,心里唯一记挂的人也是宫远徵,他的软肋。”

同样的话,宫尚角第二次听到了。

他的掌心渐渐握拳,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上官浅。

脚步声响起,她转身离开。

记忆将他带回上元节,又将他带回浴池那晚,最后停留在昨夜。

他,是喜欢上官浅的。


上官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宫远徵的。

“不烫了”

身侧掀起一阵风,是宫尚角。

“徵公子应该已无大碍”

“嗯”

“角公子,上官姑娘,医师到了”

……

“回角公子,徵公子已无大碍”

“嗯”宫尚角微微点头。

“养伤的药方已经写好,稍后会有人将药送过来”医师将药方递给宫尚角,他看完后再次点头。

“若是没事,属下告退”

“等等”

医师起身看向宫尚角。

“给上官姑娘看看”

结痂的伤口本就撕裂过一次。

他昨夜已经尽量小心了,但好像还是有血迹渗出。

医师跟随着上官浅来到墨池边的椅榻前,上官浅缓缓坐下的时候,医师不经意的抬眸间发现了藏在衣襟下的吻痕。

医师心中暗自掂量,难怪,他已经上了马车,却被赶来的金复阻止。

诊巾搭在手腕,医师开始诊脉。

“脉象如何?”宫尚角在上官浅身侧坐下。

“上官姑娘,可是愈合的伤口撕裂开了?”

“嗯”上官浅面不改色的点头,心里暗自腹诽,“是两次”

宫尚角耳朵泛起了红晕,医师一度以为是错觉。

“今晨离开医馆时,金复侍卫长特意叫属下带个女药童”医师将诊巾收好,把女药童唤了进来。

“还请上官姑娘让她看看您的伤势,才好”医师突然想到了什么,脑子断了线,女药童见他愣住,先是碰了碰,而后又唤了他几声。

上官浅听闻女药童的时候,脸和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因为,因为......

她看向一旁的宫尚角,很显然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是普通的撕裂,昨夜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开些消炎和愈合止疼的药就可以了”

宫尚角见医师垂着脑袋,又听见了上官浅心里嘀咕声,“身上都是吻痕,腰腹也疼,刚刚照镜子时,才发现上面有他的手指印,要是,要是传扬了出去,还不得,羞死个人~”

她尴尬且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咳~嗯~”

“就照着上官姑娘的意思去开药吧”

“是”

“要用最好的”

“是”

医师带着女药童离开,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嗯,额,我刚刚看过远徵的伤口”

“怎么会有两道?”

上官浅收敛眼神,满是严肃,“一刀是宫子羽的,一刀是月长老的”

她目光炯炯,眼神犀利,咬紧后槽牙,直视前方。

“真想杀了他们”这话当然只能心里说说,面上也只停留了几秒狠绝的神色,“不过,万幸的是,都没伤到要害。”

她的手牵起宫尚角的手,慢慢握住,“我第一时间就带着徵公子回了角宫,沿途的暗卫看到了冲了出来,我便让他们去医馆叫了医师,”她松了松手心,“也叫人去徵宫,看看”

她不确定宫尚角会不会生气。

其实生气是小事,怀疑才是大事,他本就疑心重。‘

“出云重莲”她小心翼翼,试探地说着。

“嗯”宫尚角反握住她的手,上官浅呆愣地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宫远徵。

“那角公子打算如何?”

宫尚角转头看向上官浅。


暴富加薪

开封日常(1 )


  开封院子内,霖夜火躺在椅子上,脸上敷着黄瓜片眯着眼,旁边邹良举着一大把伞把自已和霖夜火遮住。

  这伞是邹良军营自制的加大伞,平常的伞太小了,两个人遮不住,霖夜火每次出去都要抱怨一下。

  邹良就直接做了把大的伞,现在每次出门都是街上最显眼的存在,每个路过的人都要看两眼。霖夜火还自我良好的认为是他的美貌倾到众人了。

 霖夜火打了个响指,邹良把旁边桌子上的盘子给他放黄瓜片,然后把一碗水果泥给他吃。霖夜火把水果泥吃完后站起来伸了个腰。

  “哑巴,等下去干吗去”霖夜火在那扭腰。邹良眼神一直看着霖夜火的腰。这妖孽怎么又瘦了。“军营有一批新人到”。

  霖夜火点了点头活动完了。便打算...


  开封院子内,霖夜火躺在椅子上,脸上敷着黄瓜片眯着眼,旁边邹良举着一大把伞把自已和霖夜火遮住。

  这伞是邹良军营自制的加大伞,平常的伞太小了,两个人遮不住,霖夜火每次出去都要抱怨一下。

  邹良就直接做了把大的伞,现在每次出门都是街上最显眼的存在,每个路过的人都要看两眼。霖夜火还自我良好的认为是他的美貌倾到众人了。

 霖夜火打了个响指,邹良把旁边桌子上的盘子给他放黄瓜片,然后把一碗水果泥给他吃。霖夜火把水果泥吃完后站起来伸了个腰。

  “哑巴,等下去干吗去”霖夜火在那扭腰。邹良眼神一直看着霖夜火的腰。这妖孽怎么又瘦了。“军营有一批新人到”。

  霖夜火点了点头活动完了。便打算和邹良先去军营撸狗。再去栖风崖(地名自己乱取的)那边约会。

  “等一下”公孙叫住了两人,叫赵普去房间拿出来了两个包裹说“这是一些常见的伤药,你拿给欧阳他们”

  前段时间军营进了新兵,当兵的总会受点不大不小的伤。所以军营常年备着伤药的。新兵训练的几个月。军营都要购买一批伤药的。

  昨晚才做完,原来是打算等哪天赵普去军营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的。现在霖夜火和邹良去军营的话,公孙便想让他们带过去。

  霖夜火拿起了两个包裹挂在邹良手壁上,“一边一个,正好”。霖夜火拍了拍手。

   “霖火鸡,你也太欺负人了吧,什么东西都给邹大哥拿着,你自己什么都不干”小良子踹霖夜火。

  霖夜火拍了拍邹良“他是我的,给我拿是应该的。”霖夜火把小良子提了起来丢给了赵普和邹良出门了。

  “小良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展昭拿了个饼给白玉堂,白玉堂咬了一口,还不错。展昭也咬了一口。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在吃饼玩。

  “爹爹,等下我们和九九去栖风崖吧。那边有个好玩的集市。据说什么地方的饭馆小吃都有”小四子抱着公孙撒娇。

  公孙捏了捏小四子的脸,感觉又圆了一些,手感更舒服了。“等下爹爹还有几个病人,你和九九先去,爹爹治完病就去找你们,”。

  小四子点点头然后看向展昭“猫猫,你今天和白白要去哪里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呀?”小四子觉得人多好玩点。

 展昭把小四子抱起来,掂了掂,感觉重了两斤。“我要去西街那边”西街那边有开新开的琴行,据说有鹰王时期的古琴。展昭打算和白玉堂去看看。

  赵普把小四子从展昭手中抱了过来,“走吧,小四子,”。小良子也跟着小四子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磨磨蹭蹭的终于吃完了早饭,回房间撸了撸小五,幺幺和银雪就一起出门了。

  军营中霖夜火正在一堆小狗中幸福的滚来滚去,邹良在一旁看着军营的公文,需要赵普决策的就收到袖子里面,等会儿回开封府拿给赵普,其他的看完交给贺一航就行了。贺一航也是让他们过个表面功夫,意思意思。基本上军营的大小事都是贺一航在管的。

  邹良拍拍霖夜火“我们去栖凤崖烤肉吧,”邹良把霖夜火从狗堆里面拉了起来。霖夜火直接趴在邹良的背上。邹良背着霖夜火去厨房拿了点桃子。一路上邹良就背着霖夜火。

      赵普带着小四子和小良子,最先来到了栖风崖。正如小四子说的那样,人很多,非常热闹。小四子和小良子,说说笑笑的,每个铺子都要逛一下。有好吃的要留一份给展昭和公孙。有好看的衣服样式要给霖夜火带匹。

  赵普怕小四子累了就把他扛在肩上。走到一栋茶楼前,小四子想进去买糕点给开封府众人。

  茶楼内,赵普把糕点交给影卫还有一路上小四子买的送给众人的礼物。带回开封府,去看看公孙忙完了没?他和小四子在这里等等公孙。

  药铺中公孙这会正好空闲下来,他打算整理下药材,等等看还有没有病人。正整理中,黑影和白影就来了。“先生,事情忙完了吗?王爷要我过来接你。”公孙等了会也没见有人进,应该前院的郎中都应付的过来。公孙快速的整理下药材便和黑影,白影一起走了。

  公孙刚走没多久,展昭白玉堂就到了。敲了敲门,没听见有声音。抓药的小孩听见了从前院进来告诉展昭公孙刚刚去栖风崖了。

 “应该是去找小四子他们了”,展昭手中抱着一副琴,刚才他和白玉堂去琴行选中了这把疑似鹰王时期的古琴,。白玉堂和展昭研究了半天,也没办法分辨出这到底是不是鹰王时期的。并想要公孙帮忙看一下。

  现在公孙去了栖风崖,展昭也对栖风崖的各种美食感兴趣。他和白玉堂回了趟开封,把琴放回了房间,展昭还顺手拿了一份糕点,给白玉堂塞了一块。

  (未完待续)

  

  

  

喜欢勤做饭的小小作者

❤️(南风知我意)我的戏精喝醉男友

📕喜欢吃飞醋的男友

📕喝醉的他

  朱旧已经有大半个小时没有看他一眼了!傅云深恨恨的戳了戳碗里的土豆,看着在席间和众人相谈甚欢的某人,可恶!

  这顿饭吃的傅云深满肚子火儿,今天老爷子打心底高兴,特地拿出平时不舍得喝的好酒,都被傅云深喝水似的往下灌。旁边的傅西洲似乎也心情不佳,一声不吭,只顾闷头一杯接一杯的狂喝。

  "云深,别喝了!西洲,你也少喝点儿!"

  老爷子心疼酒,但更怕他们这样会喝出事儿来。忙夺下两人的杯子,叫人送他俩回房间休息。

  "爸,妈,那我...我去找找朱旧...她,上个厕所还没回..."

  "行了,你......

📕喜欢吃飞醋的男友

📕喝醉的他

  朱旧已经有大半个小时没有看他一眼了!傅云深恨恨的戳了戳碗里的土豆,看着在席间和众人相谈甚欢的某人,可恶!

  这顿饭吃的傅云深满肚子火儿,今天老爷子打心底高兴,特地拿出平时不舍得喝的好酒,都被傅云深喝水似的往下灌。旁边的傅西洲似乎也心情不佳,一声不吭,只顾闷头一杯接一杯的狂喝。

  "云深,别喝了!西洲,你也少喝点儿!"

  老爷子心疼酒,但更怕他们这样会喝出事儿来。忙夺下两人的杯子,叫人送他俩回房间休息。

  "爸,妈,那我...我去找找朱旧...她,上个厕所还没回..."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等会打个电话,让人把朱旧也带去客房歇着。"

  "好...好..."

  *

  朱旧坐在亭子里,微⻛吹走了她不少燥热。

  "朱小姐,"

  阿姨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带您去客房。"

  "云深呢...他现在在哪儿?"

  "小少爷喝多了酒,也在客房休息。"

  喝多了?

  "好的,麻烦您带路了。"

  ⻅识过云深醉酒的厉害,她得赶紧去看看。

  "朱小姐,这是您的房间了,小少爷的房间在右手边第三个。有需要就打房间里的电话。"

  "好的,谢谢。"

  感谢之余,朱旧又要了醒酒汤。云深容易醉,喝点这个应该会好受些。

  右手边第三间...

  朱旧有找阿姨先要了钥匙,轻而易举就开了。

  "云深...云深?"

  "嗯...朱旧..."

  云深四仰八叉的趴在大床上,换下的⻄装外套被一脚踹到床下,要形象有洋相。

  "来来来,赶紧把汤喝了...我扶你。"

  "要老婆喂...屁股疼..."...

  "那你趴着喝!"

  幸亏今天来的是她,要是这话被叔叔阿姨知道了,扒他三四层皮都有了!

  只听话的喝了几口,云深又不安生的扒着睡衣。

  "老婆,要老婆抱...贴  贴..."

  "啊...唔  唔..."

  "别喊!"

  傅云深醉的一塌糊涂,口中喃喃自语。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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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13

女主不一定要是完美的,她就算破破烂烂脸上一道疤,却有着像野草一样的生命力坚强又勇敢的活着,而男主也不是因为外貌而爱他,这道疤也让“无关外貌,我爱的是她的灵魂”更加具像化,天哪,她就算顶着那道疤依然好漂亮,甚至可以代入男主视角去爱她,你也完全能感知到男主为何而爱她。有一瞬间让人觉得觉得国产剧编剧又有了希望,哦不以前的剧也是有这种的,只是太久没见到了

女主不一定要是完美的,她就算破破烂烂脸上一道疤,却有着像野草一样的生命力坚强又勇敢的活着,而男主也不是因为外貌而爱他,这道疤也让“无关外貌,我爱的是她的灵魂”更加具像化,天哪,她就算顶着那道疤依然好漂亮,甚至可以代入男主视角去爱她,你也完全能感知到男主为何而爱她。有一瞬间让人觉得觉得国产剧编剧又有了希望,哦不以前的剧也是有这种的,只是太久没见到了

海格。

三天瘦六斤,你不信可以试试

三天瘦六斤,你不信可以试试

由木_

【曦瑶】《祈生》

*前篇 《故人酒》
*叙述视角:第一人称&第三人称
*副CP:小朋友组
*总之……大家新年快乐!



《祈生》

01.

“今年姑苏落雪了。”


我端着药碗去给父亲送药的时候无意提起这件事。
下雪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我便略略多留意了几眼。昨天晚上覆雪压折了寒室前面一棵桂花树,扑落一地残枝败叶。

寒室燃了暖炉,熏了安神香,倒是舒适宁和。
我走来寒室的时候吹了一路北风,原本熬得滚烫的药凉成了入喉适宜的温度,在这一程上,手却冻得通红,差点没了知觉。

父亲坐在床榻上,把药给慢慢喝了。我站在床榻旁边,开始和他汇报宗族事务。

“积雪在扫了,估计花的时间...

  

*前篇 《故人酒》
*叙述视角:第一人称&第三人称
*副CP:小朋友组
*总之……大家新年快乐!



《祈生》



01.

“今年姑苏落雪了。”


我端着药碗去给父亲送药的时候无意提起这件事。
下雪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是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我便略略多留意了几眼。昨天晚上覆雪压折了寒室前面一棵桂花树,扑落一地残枝败叶。

寒室燃了暖炉,熏了安神香,倒是舒适宁和。
我走来寒室的时候吹了一路北风,原本熬得滚烫的药凉成了入喉适宜的温度,在这一程上,手却冻得通红,差点没了知觉。

父亲坐在床榻上,把药给慢慢喝了。我站在床榻旁边,开始和他汇报宗族事务。

“积雪在扫了,估计花的时间不会长;出于安全考虑,冰凌也被门生拿竹竿陆续打掉了。前段时间掉下来差点没砸到一个弟子,还好他跑得快,没砸着,不然得头破血流。”我垂着眼睛慢慢叙述,按着脑子里的顺序给理顺了,“账本的话,账房也给我过目过了。我看了一遍,应该是没差错的,若您不放心,我去帮您把账本拿过来;年关将近,门生想回去的也都回去了;近来姑苏周围邪祟作乱的案件不多,应该可以在大年夜之前全部平定下来。”

父亲静静听完,见我再没有下文,终于开口:“账本不必给我过目了,我信的过你——没有其他事了么?”

“没有了。”我说。

“祈生,”父亲拍拍床沿,“你过来坐。”

我站在床榻前,不为所动。

父亲慢慢笑起来:“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了?”

“没有,父亲。”

“你很小的时候喜欢和我玩。现在却不缠着我了。”父亲仍然是微微笑着,只是因他还病着,便没有什么气色,一贯和煦的温雅在我眼里也就成了虚弱,“既然没什么事要和我说,那你便去忙罢。你说下雪了?——注意地滑,摔了不好。”

我说了声好,转身打算离开。
开门却正巧迎上我母亲。

她手里端着一小屉刚出笼的糕点,丝丝冒着的热气挡都挡不住。
她似乎是刚来到门口打算开门,却未料到门从里面被我打开了,便吓了一跳。

我道:“母亲。”

母亲只看了我一眼,便笑道:“都要过年了怎么还板着个脸?快和你蓝叔父一般了。既然要年长一岁,祈生便你开心些。我拿了些糕点来,你和你父亲一同吃罢。”

“我见过父亲和他汇报完事情了。”我道,“我还有功课没做,也不是很想吃东西。”

“那你好歹也吃一点……”母亲坚持道。

“祈生不想吃便不吃,他有自己的事要忙,”父亲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倒仍然是没什么起伏,带着一丝令人恼火的从容,“阿瑶,外面冷,你先进来罢。”

母亲抬起眼瞪了我一眼,边走进来边小声抱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呢。你父亲待你哪里不好,你非要和他这般梗着。”

我没再说什么,掉头就走。



02.

讲到这里我竟还未自报家门。

我唤蓝祈生,名和字都是这个,很好记。母亲姑苏周氏周瑶,父亲姑苏蓝氏蓝曦臣。

蓝家云深不知处的戒律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严苛,门前石刻四千家规,入门弟子皆需倒背如流;父亲雅号泽芜君,在修真界也极有名,外界说他性情温和,把蓝家“雅正端方”四字诠释得淋漓尽致;母亲性情自然也不会差,在此不多赘述。

说实话,这般的家教,教养出来的小辈想不规矩也难。但我和父亲却闹得很僵——是我单方面和父亲冷言冷语,父亲见我时倒仍旧是从容。

几乎世上所有人都觉得父亲是好到不能再好,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后来就不觉得了。


近几年来父亲渐觉神思不济,便把族中事务慢慢交托给我。
我是他独子,这些东西推不掉,自然得接手。父亲这个宗主的位子一直都坐得极为稳妥,我便照着他以前的样子一点点学起来。

自此父亲得了许多空。
我本以为他会出姑苏去游历八方风物,却不知为何身体每况愈下,竟鲜少再踏出云深不知处。



03.

最近听闻金宗主要成婚了。
要娶姑苏柳家二小姐,柳想容。
婚期就定在下月,是个良辰吉日。



我记得第一次见金宗主的时候,我大概只有四五岁,年纪非常小。
记忆很模糊了,依稀只觉得他很凶。摔了筷子,冷着眉目,模模糊糊说着什么“小叔叔”“故人”“温雅凉薄”之类的言辞。

我知道那时父亲的手似乎有些颤,而金宗主的眉目凌厉得可怕。其余的我一概不懂。

那时候我很黏父亲,晚膳时母亲身体不适不来,我便自己跑去找父亲要他抱。
我印象里自己应该是非常礼貌地喊了他“宗主哥哥”,但后来他和父亲聊到了一些并不愉快的陈年往事,以至于摔了碗筷。父亲担心我害怕,便让我去找师兄。我便没再听下去。

那便是我第一次见金宗主的经历。

印象极坏。

后来印象慢慢转正,还是因为他和思追师兄一同夜猎时对我颇为照顾。

虽说他似乎有些不待见我,但骨子里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教人讨厌不起来。

初次夜猎时年岁尚小,什么都不懂,看见凶尸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握剑御敌这码事都抛在脑后,他见我有危险,嘴上骂我蠢却是第一个扑上来救我。
救下我后抱着我却跟手里拿个烫手山芋一样,根本不给好脸色,嫌弃地把我往思追师兄怀里一扔,横着眼别过头去不看。

思追师兄笑道:“祈生师弟,你要谢金宗主。”

我撇嘴道:“他好凶!我不要!”

思追师兄笑着去看金宗主,我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瞄过去,正见金宗主背对着我们,耳尖通红,听了我这句正气凛然的“不要”身形一僵,弄了半天转头瞪我,一副要吃人的凶样。

我一激灵,立即改口喊:“谢谢宗主哥哥!”

他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反转一出,耳尖的红更深,眼神也不那么狠了,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别开了目光,不以为意似的嘁了一声,走了几步却绊到了面前一个大木桩差点摔了。

思追师兄笑道:“他是在不好意思。”

我便也跟着思追师兄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我们要不要去把宗主哥哥劝回来?”

思追师兄仍是笑:“他脾气傲。莫管他。”

我便点头,从师兄怀里跳下来,等了会儿,见他回来走近思追师兄,往师兄身边虚虚一站,清了清嗓子:“蓝思追,接下来你觉得要往哪边走?”

果然还是师兄知晓他脾气。



04.

后来我再见过金宗主几次,印象一次比一次好。只是我始终忘不掉初见时他摔了筷子的凌厉模样。便总是没办法真正放下戒备。

那分明是触动到了心底一根弦时,才会有的表情。

比我大一届的同辈门生里,他和思追师兄景仪师兄走得最近,在这二者中,又以思追师兄为更关切上心。



很多事情我是不知道的,我到底比他们少活了近二十年。
在这些流光岁月里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数不过来。

他们这些人能走得这般近,可能不仅因性格相合,或许还因经历感同身受。



05.

金宗主娶的是姑苏人,送嫁的队伍要从姑苏走到兰陵,时间花费得不会短。

喜帖送来了云深不知处,日子定好是下月,得提前先把宾客清点一番。

父亲身体抱恙,便决定让我去。



父亲得病后,便与母亲分房而居。

清晨我去给母亲请安,她起了大早,正靠着雕花椅看闲书。
见我来了,理了理鬓发站起来,关切道:“大清早的一路走来又该冷了?生了病怎么办?”

“不冷。”我道,“母亲,金宗主要娶妻的事情,您知道吗?”

“略有耳闻,但并不是太在意,你来给我通风报信么,”母亲朝我笑了笑,“话说回来,金宗主和那姑娘见过面么?”

“据说是长老的意思。他虽没有见过,但也没办法,只能娶。”

母亲神色微微一愣,而后仍然是笑:“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

“柳想容。姑苏人氏。”

“柳想容?……听这名字便知一定是个好看的小姑娘,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到时候嫁衣红火也必然是若云絮夺目,”母亲笑道,“金宗主来云深不知处次数不算少,我是见他一点点改变的。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孩子都长大了。”

“我还记得他见我第一次,还和父亲争执起来。”我淡淡笑道。

母亲也不问究竟争执的是什么事情,点头感慨:“那时候恐怕是年纪小,不懂得要收住情绪,不然和你父亲那般的人,怎么闹得起来。我每一次见金宗主,都觉得他沉稳了一点。时间教人长大,便是这个道理。”

“可我觉得他恐怕还是不高兴。毕竟新娶之人……素昧平生。”我道。

母亲点头:“最近年关,没什么事情,你既然小时候喊他宗主哥哥喊得亲近,抽空前去看看,挺好。”

我笑:“母亲取笑我了。”

母亲极轻地摇头,抿唇笑着透过半开的轩窗去看房外一丝半缕的光,光华飘转落入眼眸,盈盈有色,像是泪光。



06.

算来下个月金宗主成婚时,雪估摸着会消融了。天也不会太冷。新绿应抽芽。

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应当是一桩好婚事。

我本来想喊上思追和景仪师兄一同去兰陵,表明意思后,思追师兄却笑着摇头说有事情去不了。
思追师兄不去,景仪师兄自然也不会去。这一趟去兰陵的路程便只我一人。



金宗主见到我很意外。他最近被婚礼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不情不愿还不得不被人往火坑里推,心里一万个不舒服。

“金宗主。”我道,“冒昧来访。”

他把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蹙着眉:“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进屋说话吧,脸都冻红了。”

我应了声,揉着冻僵的手随他进正屋。



“我本来想让我的两个师兄一起来的,可是他们有事。”我捧着一杯茶暖手,开门见山,“我比较清闲,过来叨扰。”

他挥挥手:“我要是蓝思追,我也没事装有事,老死不相见。”

我连忙摇头:“……思追师兄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这几天脱不开身罢了……”

金宗主朝我挑了挑眉头,嗤笑道:“祈生,你不是我们,你不懂我们的事。”

我想,不懂便不懂,横竖我不需懂,我要懂那个做什么,旋即便岔开了话头回到正文:“对于婚宴,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想法。”他声音顿了顿,却没什么起伏。

“你从未见过你的新娘,你真的没意见?”

“有想法有用吗?”他忽然不开心起来,像是开了个匣子,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外侧重重一推,咬牙切齿道,“一群人指指点点盯着你看,你有想法有用?金麟台如今不比当年——”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便立即住口不再讲下去,只是眉头仍然紧锁。

“必须要做?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有些不解,“你已身为宗主,还有这么多束缚?”

他像是被我踩到了痛点,斜着眼,嗤笑着哼了一声:“这个问题,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父亲?”

我愣住:“……我父亲?”

他终于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摆摆手摇头:“当我没说过——我对婚事没有任何看法也没有任何想法。便这样吧。你过来为了看我好戏?”

“为了确认你高不高兴。”我道。

他不以为意笑了一声:“幌子。我高兴才有鬼。”

我点头:“担心你没有做好准备。”

他却忽然站起身,摆摆手:“说这种无聊事情做什么,”便径直走到木雕柜前挑酒坛,“来,陪我喝一杯。”

“蓝家禁酒。”我摇头。

“少装。你父亲和你叔父,曾被称为蓝氏双璧,这个你应该知道,”他起身去柜子里翻酒,“这样的模范,还不是照样喝酒?”

父亲喝过酒我知道,但叔父喝酒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对叔父印象寡淡,他好像总是不在云深不知处,除了一些重大日子必须要按着礼数赶回来,其余时间他要么在外面除邪祟,要么就是在陵园里。
静室总是空落落的。

我小时候第一次见蓝叔父,把他误认作父亲,见他进了云深的大门,扑上去就是喊爹爹,令他素来八方不动的冷漠神情裂开一丝不知所措的裂缝。
那时我不懂,以为他是父亲,便抓着他的前衣襟问:“娘亲呢?我们去找娘亲一起抱兔子玩好不好?昨天又有一只大兔子生了一窝小的,我想去见见。”
他神情里的不知所措更加深,以至于酝酿出骇人的沉默,我和他对视半天,慢慢认出他不是我父亲,一时心慌,便哭着要推开他:“娘亲!娘亲!这里有坏人!”
门生闻声跑过来,本来是吓得脸白了,见到他脸色却更白,抱过我连连鞠躬道歉说不知道含光君回来真是疏忽大意,并让我带着泪喊他一声叔父。
隔天母亲拉着我去静室赔罪再罚抄三遍家规,那是后话。



“叔父喝酒我倒是不知道。就算是父亲,也只是见过一次罢了。”

“含光君?其实他比泽芜君破戒律次数多的多,好不容易有些人情味了,”他抱着几坛子酒放桌上,“只是某人死了。他便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拒人千里外的含光君了。”

“……谁?”

“你出生前几年就没了,早得很,”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魏无羡,听说过吗?”

我想了想,心里一惊,道:“我不知道竟会是夷陵老祖……”

金宗主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自己家里的事情,还要我这个外人告诉你。”

“蓝叔父不怎么回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笑,“他的事情他闭口不提,可能不是想提。”

既然那人已经死去多年,提起来便是毫无意义。且,黯然神伤。独自一人。

金宗主听罢没发表什么意见,兀自开封第一坛酒,瓮盖启,酒香便溢出来了。

我看着桌上三四坛酒有些惊讶:“这么多酒?喝得完?”

他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眉头也不见皱:“自然喝得完——和我舅舅学的喝酒。慢慢喝着酒量便增了。”说罢朝我举了举酒碗,“试试?”

我摇头:“我看你喝就好。”

他笑了笑便又斟了一杯,举盏和虚空碰杯,自嘲道:
“祈生,我和你说,魏无羡死的那年,我舅舅酒量那么好的人,也只喝了一坛就醉了说胡话——我现在心情不好,恐怕酒量也会倒退乱说话。”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思追师兄该来陪你的,我劝不管用。我在心里把后半句补完,却没有说出口。

他不以为然笑了笑,倒酒的时候太放纵,全都溢了出来,酒水洒了满桌,他拿自己金星雪浪袍的衣袖擦,一点都不在乎织缎华贵。
这举动便颇有几分少年意味。

金宗主的酒量决计不能算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想醉便醉得快,两坛子下去,一张白净的脸红得和他眉心朱砂一样,像是要滴血。



他道:“……蓝思追……”

“什么?”

“蓝思追,我一辈子都不要见他……谁爱见谁见去……”他别过脸去,像是在闹脾气,“我不见他!”

我听着哭笑不得,这摆明是醉了,不能和他讲道理,只能顺着他话头:“好,下次派人来兰陵再也不喊他,让别人来。”

他听言倏忽转过头,蹙着眉争辩:“谁……谁准你!……谁准你不让他来的!”

“是你不要见他的。”我道。

“我……我……”他似乎想不到什么言辞来反驳,索性一拍桌子站起来,“我不见是我的事!你们不准不让他来!他要来的!……总之……总之就是这样!”

我道:“你为什么想见又不想见?”

他定定看着我,而后居高临下挑起一个矜傲的笑容,像是藏着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你懂什么?”

“金宗主,你下个月要成婚了——”

“别和我提这个!”他捂着耳朵,一醉就忽然把年龄减到了十岁,娇贵劲儿比女孩子还足,“和我提我和你急!”

“思追师兄和你提你就不急?”我翻了个白眼。

“他不能和我提这个……他怎么可以和我提这个……”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便像是泄气般摔回座位上,嗫嚅道,“他不能和我提这个……我成婚……他……他……”

我斜眼看着他还攥着一个酒盏,捏得很紧很紧,手在抖,脸仍然是红,比脸更红的是他的眼。

他忽然沉默下来,便垂下眼继续倒酒喝。
喧嚣一会儿便缄默。

我看他这不要命的喝法,等酒醒恐怕是头要痛得半死,便伸手止住他:“停罢。”

他却忽然扔了酒盏抓住我的手,眼神恍惚得狠了,辨认了很久都认不出我来,半晌轻声道:“蓝、蓝思追?”

这是醉得连人都不认了。
我无奈摇头:“金宗主,我不是。”

他却执拗站起来,抿唇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不顾一切要冲上来抱着我,不断念叨着“蓝思追”。

这一声“蓝思追”仿佛是开了闸门,他的声音无由哽咽,他仿佛藏了满腹的委屈和心事,到了喉头,千言万语只有一声比一声哽咽的“蓝思追”。

我说了好多遍“金宗主你认错了”,他却像是没听到,仍然是扣着我的肩膀低头不肯抬起来,喊着我蓝思追。

我看到地砖上砸出来一朵朵泪渍,不知所措。

我听师兄说起,金宗主以前,的确是非常娇气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是个傲到惹人嫌的贵家公子。可近些年来,他一年比一年出落得从容稳重,锋芒收敛,真正可以称得上是独当一面的金宗主了。

可现在他哭成这样,喊着我蓝思追,期望得到我一句肯定的回答。我不知所措——蓝思追师兄在这里多好,他一定知道如何安慰他,我不能。
毕竟我不是思追师兄。
金宗主说,我不懂他和思追师兄之间的事情。看来我的确不懂。

也不知道无措了多久,房外侍女敲门,说,姑苏蓝思追来访。

我如获大赦,连忙把金宗主推开,摇着他说,金宗主,我师兄真正来了。



不过片刻,门被推开,又静静反阖上。

师兄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事情办完了,来……接祈生师弟你回去……”

我把金宗主往前一推:“面前这个,思追师兄。”

“金宗主?……”他面色微微一僵,而后有些担忧,“怎么喝酒喝得这么凶?”

“蓝愿?……蓝愿!”他喃喃,忽然像是怒了,不顾一切踢着身边的椅子腿,也不怕脚疼,气道,“你都不来看我!你……你生我气!”

师兄没有说话,只是矜持地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半晌才静静回答:“近来事务繁忙……我来接师弟离开金麟台我便要走——”

“谁准你走了!金麟台没我的允许谁敢放你走我打断他的腿!”他喊道,终于声音里带着十足的哭腔,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谁准你走!你敢走一步试试!蓝愿!你敢走?!”

“金宗主。”师兄仍然和他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下个月你要成亲了,你还如此任性,可如何是……”

“你还提!你还提!”他道,“蓝愿!我讨厌死你了!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祈生在这里!”师兄终于上前捂住他的嘴,声音有些急,“金宗主,您,还是有些宗主的样子吧。”

“你不想见我?”他挣开往后退了几步,跌回座位上,有些不可置信,眼泪却倔强着不肯落,“你分明知道我……你知道我……”他终于说不下去,缄默着别过头去,眼泪终于落下来,“你滚。滚。”

师兄有些不知所措:“金宗……”

“滚啊!不见就一辈子不见!谁稀罕你!”他哭着拍桌子,“蓝思追!谁稀罕你来兰陵!谁稀罕见你!你走!”

“阿凌!”他终于换了个称呼,匆匆走上前弯腰抱住他,叹了口气,轻声安抚道,“阿凌,你很累了,也醉了,去卧室睡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金宗主反手抱住他,哭着摇头:“蓝思追,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梦见你。梦见我把你娶来兰陵了。蓝思追,你一点都不知道,我不要娶她。蓝思追,你一点都不知道。蓝思追,蓝思追。”

“我知道。”他抱着金宗主拍着他的后背,此刻无暇顾及在一边目瞪口呆的我,轻声道,“我知道的。谢谢你。我也喜欢你的。阿凌。我也喜欢你的。”

“可你不嫁我,”他哭得更加凶,眼泪如何都止不住,“我也不能娶你。蓝思追,我不要。蓝思追,我不要。我不要。”

师兄仍然抱着他,俯身吻了吻他眉心朱砂,声音仍然温和,却带着终于藏不住哽咽:“阿凌,你哭得这么凶,醒了酒要头晕的。去睡吧。”

金宗主捏着他的手不肯放,慢慢止住眼泪镇定下来,垂眼细看半天,才道:“现在我松开了,我就再也不能握你的手了,我要牵别人的手过一辈子了,是不是?”

师兄轻声道:“是的,对不起。可是,是的。”

“我好像……稍微可以体会到泽芜君那时候的心情了,”他自嘲笑了笑,随后松开师兄的手,转而双手捧住他的脸,哽咽着微笑,“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了。我记住了。你这个样子,我要记一辈子的。”

师兄也笑:“那,我也记一辈子。”

“那我听你的,我去睡了。”他摇晃着站起来,推开师兄的搀扶,“蓝思追,你不要送我,我站不稳会让别人扶我去卧室,你回姑苏去。我大婚那天,你一定要来喝喜酒,不来……不来我和你没完。”

师兄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回答:“自然。”



07.

回姑苏的路上,思追师兄魂不守舍一般,几次三番走错了路,还是我提醒。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

我骑着马,酝酿半天,还是觉得不要开口问他和金宗主的事情比较好,转而想起金宗主半醉半醒间提到的“泽芜君”,遂开口:“师兄……我父亲和母亲的故事……你能和我说说吗?”

他愣了愣转过头,又失神了会儿似乎才回过神来,挂着勉强的笑:“对不住,我刚刚又走神了——宗主和夫人的事情?……实不相瞒,他们以前,从未碰面,是蓝老先生牵的线,便成了一桩婚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父亲和母亲没有异议?”

“泽芜君名满天下,又是世家公子榜的第一,闺阁女子都想嫁的;而泽芜君本人,的确没有异议,说是全由老先生作主。”

“父亲他……”我顿了顿,想起一些事情,沉默会儿,重又开口,“之前没有放在心上的人?”

“大抵是……有的。但对方已经死了很多年。泽芜君的心,大概也死了很多年了。”师兄朝我笑了笑,“祈生,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你是夫人与宗主的儿子,现在要听陈年旧事,自己寻不开心?”

“我知道对方名字里可能带个'瑶'字——你莫问我是如何知道的,”我淡淡笑道,“我父亲,说来也真好笑,娶的女子叫周瑶,被他亲手封印的义弟敛芳尊叫金光瑶,没改名前叫孟瑶。结果倒好,他心里藏着掖着却不肯放下的人名字里也带着'瑶'这个字。”

“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师兄忽然紧了紧缰绳,疲倦笑道,“你想知道吗?”

我沉默了会儿,然后缓缓点头。



“敛芳尊金光瑶。被他亲手杀死的,三弟。”



08.

我小的时候很皮,不爱守规矩。
喊父亲不喊父亲,快快活活喊爹爹,喊母亲也俏着嗓子叉腰喊娘亲。

幼时很黏父亲,也很黏母亲——更黏母亲一点。

云深不知处的后院草坪养着很多兔子,门生很爱来逗它们,但提起是谁开创了养兔子的风气时,大家却像是碰到了痛点,不约而同各自缄默不肯说话。

我喜欢在兔子堆里打滚,有的时候兔子在我脊背上跳来跳去,我挣不开,就要喊娘亲救命。
有时候娘亲没喊来,喊来了爹爹,他把我从兔子堆里捞起来,笑着问我下次还皮不皮。
我只是咯咯笑。皮又如何,娘亲不打我,爹爹也不打我,我就算是翻了天也顶多第二天被夫子打手掌心训,隔天好了伤疤忘了痛照旧爬树滚兔子堆,还可以借此赚得母亲几滴心疼泪,讹来几天鸡汤补,逃开几顿粗茶淡饭清汤寡水。

父亲喊母亲“阿瑶”时,自是百般温柔贴切,连着眉眼都沉静下了柔软,从惯常的疏离温和里剥出更多带有人情味的温雅,仿佛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称谓,藏着万千情愫。
相敬如宾,便是他们。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五岁的时候,在寒室看到了一坛剩了一半的酒。
家规里明明白白写着云深不知处禁酒,我想是抓住了父亲的把柄,笑着打闹,母亲却把我抱出去了。

后来我继续倒腾,还是发现了那坛酒。

父亲虽说自己酒量不佳,醉酒有失体统,母亲却劝父亲趁早喝掉,她说他酒量浅,到后来就越发不能喝了。该喝便喝。喝完就算完了。

后来我说我要去看看爹爹如何,走近寒室,听得父亲细碎的声音,迷迷糊糊地,一遍一遍,在喊“阿瑶”,喊我母亲。

我掉头就跑,牵着母亲的手蹬得飞快重新折到寒室前,挑着眉头说,娘亲,爹爹在里面喊你。

母亲与我隔门凝神听了一会儿,父亲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却仍旧听得清那一声声“阿瑶”,她却忽然红了眼眶,哭着捂住脸,靠着寒室的门慢慢滑下去,抱紧我哽咽说,祈生,祈生,我的祈生。你若长大了,你不要怪你爹爹,祈生啊。

彼时我不解。

爹得喝醉了都念叨着母亲的名字,伉俪情深,为什么我要不满意。母亲又为何哭。

母亲朦胧着泪光,半晌抿出一个温和的笑,擦了擦眼泪说,祈生是不是饿了?娘亲带你去吃点桂花糕好不好。

我说好,替母亲擦了擦眼泪,等她站起来,欢欢喜喜牵着她的手去问厨房开小灶讨屉蒸糕。



09.

那时候我年纪小,世理不懂,只当是母亲哭得莫名其妙,疑惑虽萦绕在心头,转眼就立刻被一屉氤氲桂花糕便打发走。



后来一年姑苏落雪,我翻了翻事件簿,落雪前后,正碰巧遇上金家开清谈会。

父亲起了大早,母亲替他梳发系抹额,而后送他出寒室,我披着大氅在外面等他——本来我是不愿去清谈会的,但父亲说你需要见见世面,认识一些人,必须得带上。

落雪无声,却也不见得多冷。
化雪时才是真正的冷。

母亲拿着一件氅衣挽在臂弯里跟在父亲身后,怕他着凉,便迎上去在他身后为他披衣,父亲便转头笑道:“阿瑶,你没见过的——”

余下的话全都冻结在他戛然而止的声音里。

父亲怔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氅衣,倒是母亲愣了会儿立马笑着接口:“姑苏云深不知处的落雪,这的确是我嫁进蓝家第一次见。与周家相比,要淡雅清静些许。”

父亲静静一笑,微微颔首,便转头看向我:“祈生,等会儿用过早膳,我们便准备去兰陵。”



10.

很多东西想瞒其实是瞒不过的。更何况我也在一点点成长。

母亲微哀的笑,父亲的酒,父亲的欲言又止,母亲的眼泪。

我不是看不到,我只是不愿信。



只是前几年,我在替父亲打理书房时,看到了一本写满批注的泛黄旧书。
字迹陌生我没见过,况且又是一本破得几乎没有办法读的书,积了厚厚的灰尘,想来也不会有人读,没询问过父亲的意见便擅自把它压到了箱子底下。

只过一日,父亲便找我,问我那本书去了哪里。
我很疑惑,那本书,不是落满了灰尘破旧不堪了吗?您还记得?
父亲顿了顿,然后说是,继续追问去哪了。

语气罕见有些着急。

我道,我看它没人读,收起来了。压箱底呢,我去翻翻。

父亲却摆手说自己去翻。

好容易小心翼翼翻到了,又拂开灰尘仔仔细细看有没有页数掉落破损。

他虽把它放在书架里不曾翻动,但必定是天天望着书脊发呆,不然也不能第二天就发现它不见了。我如是想。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父亲翻了几页,却像是被批注的内容吸引了去,循着有些斑驳模糊的墨迹慢慢一页页往后翻,速度越来越慢,目色低垂,看不清情绪。

翻到末页,我凑上去看,落笔几行小字。



“大寒微冷,却未落雪。微憾。
余于姑苏小住,闲来翻阅,字字珠玑,感怀良多,遂落笔言拙。
素有亭台楼阁不及美人描摹朱笔之说,而虑及我生我灭,却心思盘桓,不予红颜,仅惦念泽芜君。是为大喜大悲。
数十载便如初见。不相辜负。
次年游览,还望姑苏雪落,寻梅共赏。
瑶于姑苏云深记。”



父亲看了许久,目光凝滞,失了神一般把眼神钉死在最后一行上,半晌眼眶微红,不等我说什么,便把书合上重新把它压回了箱底。

差些便忘了上锁。

他道:“也是,很破旧的书了,没人会看,便锁着吧。”

我看着父亲出书房,自己坐在凳子上,心里阵阵发凉。

那字体清秀端庄,却隐约透露出不容侵犯沉沉压下的气势,虽然说的是软言谢语,语气疏松平常,但掩不住亲昵从容——落笔名中同带一个“瑶”字,却决然不能是我母亲。

我想起五岁那年父亲醉酒后喊的阿瑶。
那年去往兰陵时父亲站在覆雪落满的庭院里,笑说,阿瑶,你没见过的,姑苏的——
还有父亲藏在暗柜里的一柄软剑,一根琴弦。我幼时想去碰,父亲难得动了怒,斥责了我几句。
还有母亲的眼泪。
母亲的微笑。
母亲那句,你若长大了,你不要怪你爹爹。



我像是忽然理通了思路,整个人像浸在冷水里。半晌反应过来,恨透了落笔在旧文上书写几行字的故人“阿瑶”。

少年心性,一时恼怒,拿着钥匙开了箱子,腾出那本书,抱着它去找父亲对质。

父亲正摊开几卷文书要批改,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我一脸不快的神情,便搁笔轻声道:“怎么了?走路这般急?”

“阿瑶是谁?!”我道。

父亲愣了愣:“……你说什么?”

“你喊母亲阿瑶,可你心里装的是谁?!是哪个阿瑶?!这么多年下来,我喊你父亲,母亲喊你夫君,真心实意,你可是真心当我们是妻儿?!”我把书往他面前重重一拍,怒道,“你不爱母亲娶她做什么?!她背着你哭了多少回你知道吗?她那么在意你,可你到现在,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我终于有点想哭,却犟着脾气不肯红眼眶,咬牙切齿道,“蓝曦臣!”

“祈生!”父亲也难得动了怒,一拍手中的卷轴站起身,呵斥道,“谁准你这么说话的!”

我仍旧紧抓着不肯放:“你有相好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娶母亲?!为什么要生下我这个要和你闹翻天的——”

后面的话我没说下去。因为我没能说下去。
从小到大,父亲虽训斥过我几回,但也都是平平淡淡不动脾气几句提点罢了,如今我的右边脸却疼得厉害。

他打我了。

父亲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跪下。”

我站着不肯动,捂着半边脸和他对视。



门生听到吵闹声立刻把母亲请了来。

母亲一进门便急道:“祈生,你惹你父亲不高兴了?做什么,还瞪我?瞪我做什么?快向你父亲认错。曦臣,祈生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打他——”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做错了什么?”我道。

母亲一愣,而后蹙起眉头:“他是你父亲!”

“也是你夫君!”我回嘴道。

母亲被我气得无可奈何,似乎也想打我一耳光,最终却收了手,喊了人来,别过头说,把公子带下去敷个药,关一月禁闭,好好写检讨。

我瞪着父亲,满脸不情愿,满心为母亲不值得。
泽芜君,不过如此。

自那之后,我与父亲的关系再也没好过。



如今年岁渐长,一些事情眼下看来的确显得幼稚非常又冲动无理,不由分说就一口咬死,也难怪一贯好脾气的父亲要动怒。
仔细想来,他对母亲的确很好。母亲或许并不计较,只觉得现世安稳得过且过就足矣。

但那却不是真心,不是爱意,仅仅因这个原因,我就不能原谅父亲。这是我的心结。
父亲的心里,始终有那个人。
而三个人的家,是容不得沙子的。
可那个人,那个在旧书提笔批注落字的故人,何止只是一把沙。那是一道天堑。

我听闻父亲后来仍旧是把那本旧书压到了箱底上了锁而不是扔入火堆烧成彻彻底底一把灰烬时,我便知道,父亲永远不会爱母亲。

永远。

他心里的阿瑶,哪怕存在痕迹只能缩略于掌心一本残破不堪的旧书里,也会几十年如一日像鬼魅一般,明里暗里无处不在地不断提醒着,他的喜欢,他的心绪。

也会嘲讽着我,用血的事实提醒着,你是他的血亲又如何,你抢不走,夺不去。我生我灭,于深情而言,自是无关。他爱我。



11.

可如今,在回姑苏的路上。
思追师兄告诉我。
那个人是敛芳尊金光瑶。
是被他亲手杀死的,三弟。



12.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抑或说,我忘记了要回答。
我从未想过,那人会是敛芳尊。

敛芳尊过世时间,距今少说也要有二三十年,一个死了近三十年的人,还能在父亲心理这样浓墨重彩轻而易举掀起惊涛骇浪,那该是多么深的烙印。



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被寒风割哑了的声音。

我说:
“父亲,不应该恨他吗,恨他……骗自己骗天下……我父亲他……向来不喜玩弄权术之人……难道不是吗?……”

我想我是不信的,难以接受。

但仔细一想,时间回溯到很久以前,回溯到我打着滚在父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金宗主,他说了什么。言语的关键又是什么。

似乎是——
你唤她阿瑶。故人。小叔叔。温雅。凉薄。

一切的疑惑似乎都在须臾间解开。



几个时辰前,我还在金麟台问金宗主,做了宗主,还有这么多束缚吗?
他说,这个问题,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父亲。



我不能原谅我父亲。也不愿与他过多亲近。只是我似乎多多少少,理解了一点他的无奈。

恰若金宗主醉酒抱着我,气急败坏地哭,不停地喊我蓝思追。
可清醒后,他转头就要娶别的女子。
他可能要像我父亲一般,把一腔心事满怀喜欢都藏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醒时金麟台风光无限,在醉眼朦胧里,最后一瞥是他铭刻在心的蓝思追。



我迎着北风,又行过几里,侧头问思追师兄:“师兄你……喜欢金宗主?”

他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嗯。非常非常的,喜欢。有人时唤他金宗主,无人时唤他阿凌。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那个,”他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红了脸,“很娇气的小公子。是要被宠着的。不顺着他的意思来,就要闹脾气。”

我点头表示听懂了。
其实金宗主做事已经很有分寸,办事不稳妥的地方也在慢慢纠正。

但的确,他们的事,我不懂。

正如我父辈的事情,我也仍然不懂。



13.

金宗主大婚的时候,思追师兄如约而至。

他在台下笑,温和不减,脸上是真心的祝福,不甘与难过埋在最深的心底;金宗主挽着新娘的手,走上台阶时状若无意匆忙回首一瞥,便回过了头,再也没有扭头。

只这一瞥。

我见景仪师兄笑着推了推思追师兄:“思追,大小姐今天漂亮着呢,他刚刚回头看你是什么个意思。”

思追师兄笑了笑:“就这么个意思……吧。”



14.

我参加完婚宴便回到姑苏——此时积雪消融,气候渐暖,离草长莺飞却还差一段时间。

父亲仍旧卧病在床,气色被汤药温养得挺好。
照说他这个年龄,虽说在寻常人中的确已不算年轻,但修道之人得另算。他这年龄,的确已不及少年耐动,却也不至于缠绵病榻。

我端着药去寒室找他。
寒室里都是中草药的味道。偶尔闻一回的确觉得新奇,闻得久了,整个人便带着病怏怏的意味。嗅着便无端有些郁结。

我说:“父亲,药。”

他正靠着床头读一本书,见了我,笑着放下书,接过药碗安静服下。喝完便把它搁到一边,温声道:“兰陵婚宴,可有什么见闻?”

我道:“疏松平常,郎才女貌。”

他却微微摇头,仍然是笑:“思追回来时,我见他表情不怎么对。”

我梗了梗,垂着头沉默,等着他的下文。

“当初给你起名祈生,是为我的私心。”父亲拍了拍床沿,微笑不改,“以往我让你过来坐坐和你聊天,你总是不肯;现在若我说我想说给你听一些旧事,你要过来坐么?”

我仍然沉默,最终还是坐到了床沿,目光仍然不看他,只看着一旁的青花空碗发愣。

“我以为你长大了,会为自己定字,却没料到,你仍然是沿用自己的名。”父亲微微弯了弯眉眼,声音仍旧是温和,“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觉得它表面上听起来寓意不错,又朗朗上口,便敲定了。深层原因却有二。你不妨猜猜?”

我抿着唇,半晌摇头:“父亲若不是因为自己是泽芜君,要做个心怀天下的样子,因而,祈福众生罢?”

他笑着摇头:“我没那么心怀天下。我名你祈生,是我的私心。你可知我所求何?”



14.

金光瑶从未见过姑苏的雪。

姑苏少雪,至少在他任仙督统百家这些年里,一次也没见过。

蓝曦臣与他谈起来这桩事情,倒是说幼时见过一场——忘机冒着雪还要去龙胆小筑前安安静静不知冷暖一般跪着等着他们早已过世的母亲开门。

金光瑶收敛了笑容,担心蓝曦臣心中郁结,便想要岔开话题,却见蓝曦臣微微弯了弯眼角,半是笑半是无奈,温声道,我打着伞去找忘机,他的膝盖冻得没知觉,站都站不起来,手也通红,只是不肯说话。那年的确是下了很大的雪。

金光瑶抿唇温和道,如此说来,虽说是落雪了,二哥却不开心。

蓝曦臣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却听得金光瑶继续笑道,我从未见过姑苏落雪,很有兴致想与二哥踏雪赏玩。如此一来,也当是杯水车薪地弥补了二哥幼时的遗憾。

蓝曦臣笑道,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况且阿瑶与我同游,我没有不开心的道理。

金光瑶生前没碰上姑苏雪落,他死后这些年,姑苏冬日却逢上好几次落雪纷纷。

魏无羡死时前后三年,统共六年,落雪飘扬,不曾断绝。第一年恰是蓝曦臣出关那年。
魏无羡去世那年,雪落得最凶,皑皑一片,甚至无需挂缟素,天地便成为最深的哀。

后来他娶周瑶,也是在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站在寒室门外才不过一会儿,肩膀就湿透了大半。
他踏雪,在云深不知处的角落里发现一枝新梅,还未来得及驻足欣赏,门生就进来通知说,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云深不知处的门外了,宗主,准备准备罢。

而后断断续续有几年落小雪,不痛不痒,无波无澜,印象虽寡淡,却总是令他想起,他与金光瑶的约定。
他的阿瑶,想陪他一同看,这姑苏的雪。

他第一次带蓝祈生去兰陵参加清谈会时,依稀也是落雪时节,他起个大早,周瑶在后面拿着件氅衣,怕他衣服湿透,便绕到他身后,替他把氅子披上。

他便下意识觉得那是金光瑶。
他以往赴兰陵清谈会,有时会小住金麟台。兰陵地域偏北,自然要比姑苏冷些,有时金光瑶见他衣服单薄,便会在臂弯里挽一件大氅,若感觉风过刺骨冷,不由分说便是要替他披上的。

那句他多年不曾提起的话,说了一半住了口,差点收不住。



阿瑶,你没见过的,姑苏的雪。



16.

金凌说蓝家的温雅,到头来也只是凉薄二字。

他思索了很久,为这少年一时冲动的气话。而后觉得有些道理。想反驳却不能。



他对金光瑶,一切所谓的仁至义尽,都在观音庙里灰飞烟灭;他与周瑶,也不过是尽了丈夫对妻子的关心,却不能把心给他。他不爱她。

祈生还什么都不懂。

周瑶即便看出端倪,却也只是微笑,并不多说什么。谁都没有触碰别人过去的权利。更何况是他,泽芜君。



17.

午夜梦回,梦过一回金光瑶。

金光瑶站在金星雪浪花海里,看见他走来了,疲倦地笑了笑,启唇道,放过我吧,蓝曦臣。和一个死人纠缠不休,是你想要的吗。

他愣在那里,没料到金光瑶会如此说话,金光瑶纵使出口伤人,对象却从未是他。
他像小时候被叔父批评一样立定,动也不敢动。想出声解释,却担心惹得对方更加不开心,只能沉默。心里有委屈,面上却不能显露。

金光瑶俯身折下一朵金星雪浪,面色苍白,唇边挑起一抹脆弱的笑——

所以啊。放过我吧。蓝曦臣。



18.

——他大抵心死,便不甚在意俗世爱恨,把事情做完,一场假意从容的戏便终结。

他娶了周瑶。但也害了周瑶。
他知道周瑶并不后悔嫁给他,但这不能减轻他对这位女子的愧疚。
她本该活得更好更无忧。
而不是在角落里偷偷哭红眼睛。

——他心里藏着金光瑶,寒室里藏着故人酒。这是他要藏一辈子的心事,只教自己知道便可,纵金光瑶埋骨地下不知,亦可。这是他自己的爱恨,自己的心绪,只能是自己在,梦里恍惚一场酩酊,醒时就清明。

他本是这样想的。

可梦里金光瑶说,放过我吧,蓝曦臣。

这便是让他连心绪都不要,连想都不要想,干干脆脆把过往付之一炬,直到青丝化雪,生老病死,与过往一刀两断。



——他想着生不复见,死后再遇。

这样一个纤弱且缥缈的信念孤影,支撑着他说,死后,万事皆空。

这个信念说着,九泉下,你我再逢。

即使没有九泉。他也愿自欺欺人。
宁可相信九泉之中有他的阿瑶,也不想论人间雪月风花。



相约踏雪不如相约死别。



19.

祈生把金光瑶批注过的书扔在桌上被劝下去关禁闭的时候,周瑶也红了眼眶。

他跌回座位揉着眉心,低声说,吓着你了,是我不好,打了祈生,不会有下次了。

周瑶哽咽说,曦臣,你不能,爱我吗?

他很想说好,可他不能。他注定要辜负周瑶,辜负他的夫人,他的孩子,他余生都浸在愧疚里,却无法将这愧疚化为爱。



他的心,在金光瑶的封棺大典上,凉透。



他沉默很久说,对不起,亏欠你一份情意,可是我,已经有阿瑶了。



事到如今他自己都会觉得嘲讽,阿瑶是谁,是谁的阿瑶,是哪个阿瑶,他喊着他,又喊着她,仿佛这个称呼,跨越生死天堑,恩赐他一个含情脉脉的深情特权,在余生不必将此温存尘封蒙埃。



他对不起周瑶。
可他已经有金光瑶了。
那是他魂牵梦萦的阿瑶。
是绽放在他心口刺入骨血的金星雪浪。



周瑶哭了很久,最终安定下来,只是肿着眼睛看他,温和又悲哀。



他看着桌子上的旧书,头疼地继续捏眉心,叹气道,我明天就把它烧了。

何苦自寻不痛快呢。烧了就能忘吗,周瑶挑起一个勉强的笑,哑声道,别烧了,留着吧。你当时喝完了酒,你便算是忘了他吗?所以,不必了。我便算了,你不必愧疚,我嫁进蓝家无怨言,只是祈生,祈生他,他会难过。他容不下你那么多年心里藏着掖着一个故人不肯放。哪怕你从不曾提起。

他沉默很久,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



20.

他余生所求,不过一个死字。

他名这个孩子祈生,却是在求死。

等这孩子长成,足以担大任,他便可以安然阖眼。

——相约踏雪不如相约死别。

他与他的阿瑶,终究是失约了。



他把金光瑶丢在了观音庙里,以血封喉,恩断义绝,赔上他后半生蚀骨的朝思暮想坐立难安;却又妄想在九泉下,把他拥入怀中,对他说,阿瑶,姑苏落雪了好几回,你没看见不要紧,我说给你听。

哪怕九泉并不存在,也无妨。



他想死。



21.

初次听闻金凌大婚的消息时,还很惊讶,心说当年那么小的孩子,气鼓鼓稚气的表情尚在眼前,怎么忽然一眨眼功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后来一想,也是,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本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情,只是他看出蓝思追来寒室帮他打理宗务时偶尔流露的不安与急躁。

这孩子本是由蓝忘机一手带大,性子也算稳,偶然有时会手忙脚乱或者不好意思也是少年常事,不必介怀。
魏无羡死后,蓝忘机便极少回云深不知处。蓝思追便成了蓝曦臣最为欣赏的弟子之一。

祈生三四岁的时候,他曾抱着他去陵园找蓝忘机。

蓝忘机蹲在墓碑前,仔仔细细打理着墓冢前的几丛草,几点零星小花。他的眼中,只容得下这方寸地。
听到脚步声,蓝忘机默不作声移开视线站起,声音无波无澜:“兄长。”

祈生看看他,又看看蓝忘机,半晌才弱弱道:“是叔父……不是坏人……”说罢把头埋在他怀里,通红了小脸害羞不肯抬起。

他笑道:“祈生有些不好意思了——忘机,你要抱抱他吗?”

蓝忘机看了看蓝祈生,缓缓摇了摇头,蹲下去继续拨弄着墓冢前的杂草。

恰逢蓝思追与蓝景仪走过来,一人手里一把扫帚,上前与二人问好,又说是这些日子含光君在外除邪祟一直没回来,便一直是他们帮忙着打理。

“但话说回来,前几日晚上——那天我们白天有事,去得比较晚,好像是看见一个陌生身影来过,紫色衣袍,感觉好像是江宗主?”蓝景仪拿手抵着下巴,然后立刻摇头自我否定,“但他们关系那么僵,连发了讣告都没来,肯定是看错了。”

“景仪,这些事就不要提了。”蓝思追拿手肘撞了撞他,小声提醒。

“……你知道我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的嘛。”蓝景仪抱歉笑笑,见蓝祈生正目光炯炯盯着他手里的扫帚,就立马把它藏在了身后,“小公子小师弟你可别抢扫帚,这么小,先把路走稳了再说啊。”

他看着蓝忘机沉默的侧脸,叹了口气。



22.

小辈的事情他看在眼里,他看着金凌与蓝思追越走越近,熟稔到以至于一个眼神就能互相会意。

于是他便多多少少可以知道,金凌在接受这门婚事时,有多少的挣扎,又被磨平了多少锋芒。

金凌和蓝思追隔着一道姻缘槛。相见无言。
他和金光瑶隔着姻缘槛,还隔着生死门,磕破了头流尽了血也无法跨过。

只有一些旧事还在提醒着。

他留下的故人酒。他留下的旧书批注。他们之间的踏雪之约。藏在柜子里的恨生和,琴弦。



23.

父亲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么?
我说我不知道。
父亲想了很久,才说,是他的私心。

第一个私心,他想死。
祈生相对,即为求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在微笑,仿佛生死与他无关,我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个私心,我不希望你的生命是在重叠我的生命。祈生,你是你自己,你活着,是为了自己,不应该受到束缚。你不该走我和金宗主的路。

我听罢,久久无言。

然后我说,父亲,你和我说,你要和我讲些旧事,你要讲什么。

父亲三缄其口,最终微微笑了,说,祈生,你很在意么。

我说,是的。父亲,我没有理由不在意。

他说,他与他有踏雪之约,最终却成了黄泉死别相约。
他说,他梦见对方说,放过他吧。
他说他不能爱母亲,因为他已经有阿瑶了。
他说他娶了母亲,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母亲,但他只能给这么多。
他说他还是没有办法放弃这心绪,没有办法放下金光瑶,根本没有办法。



我听了很久,最终拿起一边空掉的药碗,沉默起身离开寒室。



他们的事情太多太杂,我不想懂了。



只是父亲说起“阿瑶”二字时,眸中的温存缱绻完全是下意识的,就连语气都会放缓放温和。

他当着他儿子的面说,我不能爱你的母亲,因为我已经有阿瑶了。

他完全不担心我会对他更冷漠,当他说出他真正的愿望时。

他想死。



24.

金宗主成婚三年,添了个小公子。
是在大暑时节,天热得聒噪。

我和思追师兄等人自然是要去喝小公子的满月酒。
景仪师兄见了雪白粉嫩的这个小团子,想揉却又怕把他碰疼,只能像看个稀罕物一样眨着眼亮晶晶地在一旁盯着小公子看,做鬼脸逗他笑。



“祈生,你出生时,蓝宗主也是这样看你的。”思追师兄静静道。

“怎么看我的?”我不解看向他。

他沉默看向金宗主。我便顺着他的目光看。

金宗主正淡淡看向摇篮里的小公子,眼神不知是喜是悲,带着小心翼翼的亲近,却又克制着心思,恰到好处地疏离着。
他抬眼时捕捉到师兄的目光,微微怔了怔。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走近也不是,远离也不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难的露出了孩童才有的,委屈无助的神情。

只是下一刻,他便被身边的人拉着手腕走近了小公子,被人起哄着说,金宗主,恭喜新当爹,你家小公子冰雪可爱,快抱抱。

他无措的神情一瞬消失不见,再抬头时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金宗主。

只是环顾四周时,偶有一瞥望向思追师兄,目光还是带着他骨子里的固执。



却也只能是固执。一份求而不得的执念。再不能多别的。



姻缘槛,他们有缘无份,跨不过。



25.

金宗主得小公子那年大寒,姑苏雪又落。

父亲听闻下雪了,便执意出寒室赏雪。

我担心他出意外,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他静静立在庭院中央,衣上落雪,鬓发湿透,半晌轻笑,说,阿瑶,落雪了。
后半句他没说,也不必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没见过的,姑苏的雪。



然后他忽然毫无预兆捂着心口吐了好几口血,体力不支半跪在雪地里,待我想赶上前搀扶时,他已经摔在了雪地里,没有了意识。

他身下是渐渐被雪化淡了颜色的血。



26.

母亲在父亲临终前,把父亲的抹额和那本旧书一起垫在了他的枕头下。

父亲说,我亏欠你太多了,抹额你留着做个念想,下辈子我们不做夫妻,但我也好借这印记寻你,弥补回来。

母亲一言不发,打开寒室的暗格,静静把柜子里的恨生软剑和琴弦细细收纳在一个长匣子里,搁在父亲床边。

然后她摇了摇头,握紧父亲的手温声说,曦臣,你不欠我什么,我不要你还。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不爱我。

父亲笑了一声,你其实什么都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母亲又把长匣子推了推靠近他,哽咽道,抹额,旧书,琴弦,软剑,云深不知处里,和敛芳尊有关的所有的,一样不缺我全放在这里了,你带着这么多,便足够上路了。祈生他会是个好宗主,你心安。

父亲道,对不起。

母亲哭着摇头,却不再说什么。



27.

父亲死时,万般心思,都被他一人带走,这是他的情绪,谁都抢不走,看不透。



宛如五岁那年那碗酒。

除了他,没人能明白半坛酒后一声声阿瑶里到底是多少回忆往事的酝酿,它们是如何在生死门槛上飘摇,最终沉淀成致命的醉,有毒的醒。

宛如他生前最后一次踏雪。

短短一刹,言语之间,一声阿瑶落雪了,他心里装的是究竟如何的故人之约,是否有浮光掠影,是在说故人间的放过,还是在说昔年流光中的言笑。



这是他的情绪,他的执念,谁都抢不走,他自己孑然带走,再也不留存。



28.

父亲说,他为我起名祈生,原因有二。

一,他心死封棺大典,与祈生相对,求死。
二,他不希望我的生命是在重叠他的生命。

我在心里记得分明。



30.

多年后我要迎娶一位素未谋面的世家小姐。
我无从得知她的音容笑貌,却从旁人风言风语里揣测出她应当是极好的一人。

迷茫之余我暗自庆幸,我这短短前半生,看遍长辈的爱恨,自己却从未爱上一人,未刻骨铭心倾尽心力爱过一人。
若我夫人往后问我是否能爱她,我至少能说一句我会尽力。

我与我的长辈们,总算有那么点不同。



——只是,只是。

我站在云深不知处的门口,垂下眼看着门前飘洒的纷纷细雪,慢慢覆盖门前路,一片脆弱的白。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祈生这个名字。在这锣鼓喧天的良辰吉日。



姑苏又落雪了啊。



FIN.




后记:

会写这么多我也很惊讶,一点一点磨下来,总算是写完了。一块石头落下。

我觉得《祈生》和《故人酒》相比,可能已经没有重点了,不知道大家看着会不会觉得乏味。《故人酒》重点在曦瑶,《祈生》通过一个少年的视角,去看一些他的长辈他的师兄的事情,可能不仅仅只停留在曦瑶的线上。
但是他注定是看不懂的,他不会懂那里面很多的心绪,他只会描述这些事情。

其实最终这个结局,对于祈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没有感受过生离死别苦,再看看他的前辈们……

……他的前辈们都好苦……
/突然良心发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jpg/


由木_
2018.02.11






初一

48款养生花茶!需要的姐妹赶紧抄作业~

48款养生花茶!需要的姐妹赶紧抄作业~

可ོ爱ོ到ོ发ོ芽ོ

【角徵】弟弟被抓走,哥哥疯批了!

远徵被无锋之人抓走,虐待凌辱,还有人看上了他的身子!哥哥这回是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

但是……


“谁需要你的灯笼!你以为你拿几个灯笼就可以代替朗弟弟?滚!”


宫尚角完全是一时间脾气来了,这才说了这般伤人的话,再看远徵,好像都要委屈哭了。宫尚角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干脆把人推出了房间。


宫尚角满脑子都是刚才和上官浅的对话……


“……角公子,其实你可以直接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比你现在这样要快乐很多。”


自己的感情?她是在说自己与远徵吗?远徵不过是自己弟弟,而且也远没有朗弟弟重要!


朗弟弟不会和他一样,娇娇气气,稍微被自己咬一下就满眼泪水。


朗弟弟也不会和...

远徵被无锋之人抓走,虐待凌辱,还有人看上了他的身子!哥哥这回是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了!

但是……


“谁需要你的灯笼!你以为你拿几个灯笼就可以代替朗弟弟?滚!”


宫尚角完全是一时间脾气来了,这才说了这般伤人的话,再看远徵,好像都要委屈哭了。宫尚角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干脆把人推出了房间。


宫尚角满脑子都是刚才和上官浅的对话……


“……角公子,其实你可以直接面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比你现在这样要快乐很多。”


自己的感情?她是在说自己与远徵吗?远徵不过是自己弟弟,而且也远没有朗弟弟重要!


朗弟弟不会和他一样,娇娇气气,稍微被自己咬一下就满眼泪水。


朗弟弟也不会和他一样那么多偏执,只要是自己的话都一一照做,根本不看对错。


朗弟弟也不会和他一样,自己去什么地方都跟在身后,就算被自己叫给骂了,或者自己把他给踢开,照样笑嘻嘻的凑上来,就好像不会生气一样。


明明远徵和朗弟弟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自己一直说他只是个代替品?


屋子里的宫尚角被感情困着,难受不已。屋子外的宫远徵也不好过。


他本以为,这多年过去了,自己和哥哥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所以今日他才大着胆子去做灯笼。


没想到,自己在哥哥心里,照样不重要,照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替代品罢了。


宫远徵放下灯笼,他真的好累,坚持了这么久,他一直得不到哥哥的回复,是不是,就这样放弃这段没结局的感情比较好?


一道黑影闪过,不等宫远徵反应,一把匕首已经抵到了他的脖子上。


“徵公子还真是好看呢,都叫我心痒难耐了~忍不了了,所以,今日就要把你接回去,好好玩玩~”


宫尚角听见又不对劲的声音,快速的推开门!


罗亚搂着宫远徵的腰,看见宫尚角出门了,更是放肆,照着那脖子上的痕迹就咬了下去。


“呃!”


宫远徵想挣脱这个人,可是他早就被这人给刺了一针,浑身都没力气,只能任由此人在自己身上放肆。


“角公子,这么美味的弟弟,你不喜欢,那我就带走了。”


说罢,罗亚立即丢下烟雾弹!


等到雾散,宫尚角面前哪里还有宫远徵的身影?



角公子这边出了动静,侍卫们快速的跑了过来。


“公子,您吩咐。”


宫尚角面色铁青,他一想到刚才那个人看远徵的眼神,他就想把那双龌蹉的眼珠给wa出来!


“出宫门,杀无锋!”



“啊!!!”


罗亚拿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宫远徵的身上,也不知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不过几鞭,宫远徵已经浑身是血。


“徵公子,你这嘴还真是硬啊,我不过是想问问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你什么都不说,这让我怎么好好待你?”


罗亚嘴上说的好听,手上的鞭打是一点也没停,还一次比一次更用力。


宫远徵冷笑着看着他,就这样的人,还想从自己这得到消息?简直是痴心妄想!


“还笑?真不愧是宫门中人啊,看来,我得来点真格了。”


罗亚早就盯上宫远徵了,现在把人给绑起来,更是让他心里那种想把人拆吃入腹的愿望更加浓郁。


“徵公子,看起来,你这是才和别人男人jiaohuan啊~还真是,hua~”


宫远徵浑身颤抖,这个人真的好恶心……他的手碰到自己的地方,就像针扎一般,刺痛不已。


“你!你敢!”


罗亚一把扯过宫远徵的头发,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我怎么不敢了?嗯?徵公子不知道吧,你现在这样,是个nan的都会想要好好bawan一番。”


后续~隐藏结局呀!!!

哥哥快来救弟弟!!

亲眼看着远徵命悬一线,宫尚角可算是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心,而,远徵却不敢接近他了……

“哥哥……我……脏……”

“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




苏倾倾

宫尚角距离云为衫最近,于是便出手稳住了云为衫。

云为衫刚站稳,宫尚角便听见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屋顶上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宫尚角的心猛的一颤,上官浅?为什么上官浅会在这儿,她不是走了吗?宫尚角抬头一看,发现点竹站在屋顶,右手正捂着胸口。

就在刚才,点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下方的战局,上官浅站在她的身后,眼里浮现出浓厚的恨意,她举起手中的短剑,用力刺向点竹的心口。利剑入体,点竹瞬间反应过来,转身一掌击向上官浅,上官浅被她从屋顶一掌击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那边正处于交战中的众人都停了下来,众人都十分诧异,宫唤羽看着地上重...

宫尚角距离云为衫最近,于是便出手稳住了云为衫。

云为衫刚站稳,宫尚角便听见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屋顶上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宫尚角的心猛的一颤,上官浅?为什么上官浅会在这儿,她不是走了吗?宫尚角抬头一看,发现点竹站在屋顶,右手正捂着胸口。

就在刚才,点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下方的战局,上官浅站在她的身后,眼里浮现出浓厚的恨意,她举起手中的短剑,用力刺向点竹的心口。利剑入体,点竹瞬间反应过来,转身一掌击向上官浅,上官浅被她从屋顶一掌击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那边正处于交战中的众人都停了下来,众人都十分诧异,宫唤羽看着地上重伤的上官浅和屋顶站着的点竹,皱起了眉。

上官浅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扭头看向屋顶的点竹,她的嘴角全是血,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点竹看着上官浅,表情狰狞,“上官浅!你也和云为衫一样,你背叛我!”

上官浅看着点竹,“呵,云为衫?我和她才不一样,她不过是为了个男人而已。”上官浅的眼里满是滔天的恨意,“而我,在你身边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想要杀了你!”

点竹看着上官浅的眼里仿佛带着疑惑,“为什么?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是我把你带回无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浅笑出了声,“哈哈,师父,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师父,你就真的是我的师父吗?”说着,上官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你难道忘了我孤山满门!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了吗?”

听到这儿点竹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原来你恢复记忆了,哈哈哈,看来两年前的毒也是你下的了?”

上官浅笑了,“我只恨没有毒死你。”

点竹笑出了声,“我还真是养虎为患啊,哈哈哈。”点竹继续看着上官浅,“上官浅,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就这小小的剑伤,而你呢?受了我那一掌,你现在还有还手的余力吗?上官浅我现在想杀你轻而易举。而这些人也奈何不了我,无量流火依旧是我的。”

宫尚角听着这些话,仿佛不能呼吸,他看着地上的那个身影,所以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她之前真的是在向自己求助,可他拒绝了,所以逼得她只能独自一人出手吗?

点竹看着上官浅,“既然你那么想念你孤山派的人,那我便送你下去陪他们吧。”说完便朝上官浅射出一枚暗器。那速度之快,受重伤的上官浅不可能避开。

大夫第桥

黄子:咱不是黑帮的吗?

小齐:呃我们只是穿得像 助攻去吧

黄子:好的老大!

(彩蛋:黄子难以预判的助攻)

黄子:咱不是黑帮的吗?

小齐:呃我们只是穿得像 助攻去吧

黄子:好的老大!

(彩蛋:黄子难以预判的助攻)

筱筱筱

假如上官浅发现自己是棋子1

浴池氤氲,上官浅看着眼前粉红衣裙,金丝浅浅勾勒出的衣摆花样上沾染了水渍。

她敛下视线,攥着衣服的青葱手指却已经发红。

他走了,在宫远徵的信号发出时几乎立刻挣脱了她营造的温柔乡。

“上官小姐,角公子让我来给您送衣服。”

上官小姐……

他们从不会称呼她为夫人。是了,还未成婚,她只能是上官小姐。即使她愿意给他一切,在宫门面前她仍然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进来吧。”

上官浅穿上衣服,推开门时却发现身后的婢女还跟着她,“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谢谢上官小姐,但我还要去看灯。”角宫所有的婢女对她都很恭敬,但这婢女语气带着些许冷淡。

上官浅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埋了点疑心。

角宫不大,......

浴池氤氲,上官浅看着眼前粉红衣裙,金丝浅浅勾勒出的衣摆花样上沾染了水渍。

她敛下视线,攥着衣服的青葱手指却已经发红。

他走了,在宫远徵的信号发出时几乎立刻挣脱了她营造的温柔乡。

“上官小姐,角公子让我来给您送衣服。”

上官小姐……

他们从不会称呼她为夫人。是了,还未成婚,她只能是上官小姐。即使她愿意给他一切,在宫门面前她仍然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进来吧。”

上官浅穿上衣服,推开门时却发现身后的婢女还跟着她,“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谢谢上官小姐,但我还要去看灯。”角宫所有的婢女对她都很恭敬,但这婢女语气带着些许冷淡。

上官浅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埋了点疑心。

角宫不大,她与宫尚角的房间隔了不过一个长廊。

躺在床上时她还不困,月光透过窗丝丝缕缕照进来,屋子却显得昏暗而冷清。

上官浅又推门出去,却发现不远处那婢女还站着。

今日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又或者,这人一定要看着我做什么。

心下一动,上官浅款款走出,袖中的迷药已经备好。

“你累了吧,怎么还不去休息?”她语气友善,无锋教的这套没有几个人可以挡住。

“回上官小姐,我在看灯,怕它灭了。”

上官浅已经确定这人就是来监视她的。

“那灯快灭了。”

她指着婢女身后那盏,在她转身时手指一动,将粉末倒入烛火中。

微风摇曳时,上官浅捂住口鼻装着轻咳了一声。

不过一柱香,那婢女神志混乱。

“是谁让你来的?”

“是……是月长老……”

“月长老要做什么?”

“执刃和夫人……让我来……”

是云为衫!

瞬间,上官浅知道自己暴露了,而且,是自己的同伴通风报信的。

瞬间的变故让她立刻回头。

要走吗?

无锋不可能让她就这样回去,等待她的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暗夜里凄惨的回声充斥着整个无锋地牢,背叛已经成了他们不敢触碰的事。

上官浅攥紧的拳,想起在孤山派时爹娘亲人对她的悉心与宠爱。

这是距离报仇成功最近的一次,除了宫门已经没有人能与无锋抗衡……

“执刃……夫人……”

一旁的婢女在迷药作用下,不时嘟囔着。

她脑中浮现了一个身影,他……也会像宫子羽般护着她吗?

上官浅发觉自己好像陷入这场情网中,垂下的手轻抚过腰间的角宫令牌。

“我能保你不受苦……”

那时的他眼底是有动容的……

月光斑驳,上官浅喃喃:“赌这一次,就这一次……”

她知道这可能在欺骗自己,但又愿意这样清醒地再等等,祈求那人的目光可以照到自己……

天刚亮时,上官浅已经醒了。

果然今日出了事,是云为衫被宫远徵指认为无锋的刺客。

上官浅到大殿,长老们正巧让她与雾姬夫人检查云为衫的伤。

这次,她发觉宫门似乎已经知道了她们三人的身份。

内室。

“云姐姐,你这毒是怎么解的?”

“是……执刃将他的那份百草萃给了我。”

“是吗,你运气真好……”

上官浅说着,心里却想起自己。

那如果,我再靠近你们一点点呢,你会不会选择我?

出来时,上官浅面无表情先开了口,“回长老,云为衫身后确实有伤。”

她说得极快,在云为衫震惊看向她时,雾姬也抬起了头。

宫子羽则表现得更加激烈,眼神却在她身上。

上官浅眉头微挑,原来是在算计我呢。

她不由看向宫尚角,而后者以为她害怕立刻将她揽在身后。

这事过去了吗?

不会,宫子羽的表现还有其他事,他所谋的是什么?即使她推云为衫出去但也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

她看着云为衫被押着出去,但心里却更加乱。

她不能再失去宫门的力量了,父亲母亲门派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她无法选择……

蜂蜜柚子

角浅之子穿越记


宫尚角抬起手,他的手指上是未干的浓稠血迹:“告诉我,这是谁的血?”

此刻,熏香的烟雾已经淡化。

一套带血的夜行衣和一双染血的轻便软底鞋也被搜出来,放在宫尚角面前。

上官浅脸色苍白,哆嗦着双唇,楚楚可怜的脸看向宫尚角。

在侍卫押送上官浅去地牢后,漆黑寂静的房间响起了轻轻地叹息声。

……

今日的阿墨感觉很不对劲,明明太阳刚落山,但转眼夜色浓郁,宫门四处亮起了宫灯。

阿娘有孕,小叔叔准备娶亲,他和妹妹阿清这段时间都是在雪宫两位公子照看。

今天阿娘做了糕点,让他带了些糕点去雪宫给雪重子和雪公子,刚从后山出来往角宫走,敏锐的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奇怪,真奇怪,虽然是宫门,却又不是宫...


宫尚角抬起手,他的手指上是未干的浓稠血迹:“告诉我,这是谁的血?”

此刻,熏香的烟雾已经淡化。

一套带血的夜行衣和一双染血的轻便软底鞋也被搜出来,放在宫尚角面前。

上官浅脸色苍白,哆嗦着双唇,楚楚可怜的脸看向宫尚角。

在侍卫押送上官浅去地牢后,漆黑寂静的房间响起了轻轻地叹息声。

……

今日的阿墨感觉很不对劲,明明太阳刚落山,但转眼夜色浓郁,宫门四处亮起了宫灯。

阿娘有孕,小叔叔准备娶亲,他和妹妹阿清这段时间都是在雪宫两位公子照看。

今天阿娘做了糕点,让他带了些糕点去雪宫给雪重子和雪公子,刚从后山出来往角宫走,敏锐的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奇怪,真奇怪,虽然是宫门,却又不是宫门。这里的草丛不见了,那里少了一个哨岗,这处的石砖应该裂开了但此时却是完好无损。

阿墨停下脚步,细细的打量着四周,手中的暗器已经掩藏在衣袖中。

这暗器是宫远徵研制的最新型武器,一根针可瞬间爆裂变成数十根淬着剧毒的小针。

他蹙着眉,抿着唇,这幅严肃的小脸跟宫尚角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宫门的暗中巡逻的侍卫也觉得不对劲,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酷似角公子的小人在宫门中走动。

角公子的孩子?不对,角公子都没成婚呢?这孩子哪来的?宫门添丁他们也没接到通知啊!

侍卫面面相觑,一个个用眼神交流着。

“你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

“就让这小……公子在这里乱逛?”

“咱们的任务是防止外人入侵。你看看这样子……是外人吗?”

这时候,一个侍卫在众人的推搡下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公子?要去哪?”侍卫蹲下来对着阿墨说道。

阿墨依旧保持警惕,宫门中人都称呼他墨公子,这个侍卫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阿墨淡淡瞥了侍卫一眼:“金复呢?”

侍卫打了一个冷颤,这个眼神太像角公子了,不自觉的开口道:“金复侍卫刚刚压着上官姑娘去了地牢!”

听到上官这个姓氏,阿墨也不淡定了:“上官姑娘?”

阿墨厉色急切的问:“哪个上官姑娘?”

“角公子指选的新娘,大赋城的上官浅姑娘。”

阿墨小脸皱成一团,但来不及让他细细思考,转身就往地牢的方向跑去,发尾的小铃铛发出了丁丁零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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