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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保洁

和璧隋珠(二十九)

*ooc,主曦澄,abo老梗,注意避雷!

  

  次日,江澄和蓝曦臣与聂怀桑商谈了半天才动身离开。

聂怀桑本想留二人多住两日,但江澄拒绝了。一来,离开莲花坞这么久,确实是要回去处理宗务了。二来,总不能等到麒麟角的药性完全失效的那一天再离开,这样的风险太高了。

“晚吟,真不打算多待两日吗?”

蓝曦臣看起来还不想走。

“对啊,江兄,我们许久没聚了,多住两日,或许我们就有机会……”

聂怀桑瞅一眼蓝曦臣,暗示着……

“聂怀桑,别急,先记账。你欠我的,迟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

江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大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江兄,饶了我吧。”

聂怀桑下意识地躲到蓝曦臣身后。......

*ooc,主曦澄,abo老梗,注意避雷!

  

  次日,江澄和蓝曦臣与聂怀桑商谈了半天才动身离开。

聂怀桑本想留二人多住两日,但江澄拒绝了。一来,离开莲花坞这么久,确实是要回去处理宗务了。二来,总不能等到麒麟角的药性完全失效的那一天再离开,这样的风险太高了。

“晚吟,真不打算多待两日吗?”

蓝曦臣看起来还不想走。

“对啊,江兄,我们许久没聚了,多住两日,或许我们就有机会……”

聂怀桑瞅一眼蓝曦臣,暗示着……

“聂怀桑,别急,先记账。你欠我的,迟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

江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大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江兄,饶了我吧。”

聂怀桑下意识地躲到蓝曦臣身后。

“行了,就此别过吧!今天商议的事,劳烦仙督多费心。事件调查有新进展,务必尽快飞信到云梦。”

江澄也不打算继续与聂怀桑纠缠。

“一定一定!”

聂怀桑见江澄不追责,立马从蓝曦臣身后走了出来行礼。

“蓝涣,你怀里的东西,也需要尽快处理了。赶紧回云深吧。”

“晚吟放心!今早我已发信让忘机两人速回云深不知处,涣定不负所托!”

“有劳泽芜君了,告辞!”

江澄躬身向二人行礼,唤出三毒,率先御剑离开了。

蓝曦臣目送着江澄离开,直至再也看不到身影才转身与聂怀桑拜别,往姑苏方向飞去。

江澄一回到莲花坞,金凌就跑出来迎接。

“舅舅怎么一个人回来啊?泽芜君呢?”

金凌瞅瞅江澄的身边,并没有看到蓝曦臣。

“你还好意思提泽芜君!”

江澄开口就训斥道。

“泽芜君说要留宿,你怎么想也不想就留下了?之前我是怎么教你的?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舅舅,那是风光霁月的泽芜君,以前经常夜宿金麟台的。”

金凌委屈地反驳道。他不是没有警惕心,而是蓝曦臣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根本无需警惕。

江澄顿了一下,也觉得自己错怪金凌了。无论自己之前与蓝曦臣的关系是多么地陌生,对于金凌来说,金光瑶是他的小叔子,那他与蓝曦臣的关系自是密切的。

“金凌,我之前教过你的,遇事要多想想为什么!我们当然不会怀疑泽芜君的人品,但在这之前的十几年来,泽芜君可从来没有到访过莲花坞。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要睡在自己卧塌之侧,这点警惕心必须要有。”

“知道了,舅舅。”

金凌没好气地应下了。

“泽芜君回姑苏了,欠你的课程他说会找时间给你补上。到时可要好好地跟他学习,听到没?”

“听到了……就知道让我学习学习……”

“宗主!”

江主事远远看到江澄回来了,喜气洋洋地拖着残腿就要过来行礼。江澄见状向前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江叔!”

“恭喜宗主!您与泽芜君联手剿灭上古神兽的光辉事迹,昨日传遍仙门百家。附属莲花坞的各小仙家今日纷纷带着贺礼登门道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江澄与蓝曦臣一起剿灭贰负与危的事,真让江主事有扬眉吐气之感。

“江叔!”

江澄从乾坤袋里取出玄铁链和石灵芝吩咐道。

“这是束缚贰负的玄铁和意外收获的石灵芝,让库房做好登记并放入天字阁收藏。”

“石灵芝!!!”

江主事和金凌惊呼起来。

江澄和泽芜君收获了玄铁世人皆知,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收获了世所罕见的石灵芝。

“宗……宗主!这真的是石灵芝?”

江主事激动得无以言表。石灵芝是上古宝物,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

江澄把石灵芝交给了江主事,想了想把玄铁递给金凌。

“阿凌,这玄铁你帮忙送入库房吧。”

“没问题!”

金凌毫无准备地接过玄铁,被突如其来重量压得一个趔趄,幸得江澄在一旁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

“让你平时多练基本功总不听,一条铁链都拿不稳,丢不丢人?”

“舅舅,我可从没有见过玄铁,哪知道会这么重啊?”

金凌满脸的不服气。

“你的岁华不也是玄铁剑吗?”

“岁华只是剑身含有玄铁,但这可是一整条实打实的纯玄铁链啊。”

金凌吃力地捧着玄铁反驳道。

金凌终于知道舅舅为什么要他护送玄铁入库了。这玄铁如果直接交给江主事,估计江主事仅剩的一条好腿也没了。

玄铁自古难寻,世家公子灵剑,能添加少量的玄铁就已经很威风了。二十年前闻名遐迩的仙剑,当属四大家族公子的朔月、霸下、避尘、岁华、三毒和随便了。

三毒、随便和岁华是同时、同师傅、同块玄铁制作的,都是只有三成玄铁。

当年江枫眠和魏长泽一同夜猎,意外获得一小块玄铁。当时两人说好了,这块玄铁留着给将来各自孩子铸剑用的,暂由江家保管。铸剑时,金家没有玄铁,看着金子轩的母亲难过的模样,虞紫鸢不忍心,想着金子轩以后很大概率要与厌离联姻的,没有一把好的仙剑怎么能成?于是,在虞紫鸢强硬的要求下,江枫眠只好用一块玄铁铸了三把剑。

聂家有块祖传的玄铁,聂明玦的父亲知道自家的小儿子不成器,也不指望他有所作为。就分了一点玄铁给他做了一把玄铁扇护身,剩下的都给聂明玦铸成了四成玄铁的霸下,名震仙门。

蓝家虽有足量的玄铁,但家族庞大,门第等次讲究。所以,当年的青衡君给蓝忘机的避尘也仅是三成玄铁。因为蓝曦臣一出生就注定是蓝氏的少宗主,所以他的朔月是由五成玄铁铸成的。使得朔月在世家公子的仙剑里独占鳌头,羡煞旁人。

玄铁和石灵芝都被江澄用灵力封锁着,金凌和江主事只能眼观而无法触摸。

“别对外声张,入库吧!”

江澄小声地吩咐道。

“是,宗主!”

“是,舅舅!”

金凌捧着玄铁链,跟着小心翼翼地江主事往库房走去。

“等等!”

江澄叫停了他们。

“江叔,一会把制作银铃的造册登记薄送到我的书房。”

“是,宗主!”

已到二月中下旬,气温明显回升。经过这几天蓝曦臣的照顾和灵力按摩,江澄明显觉得膝盖比前几日好多了,坐在书房批改宗务一个多时辰都不觉得膝盖酸软。

“叩叩叩,宗主,是我。”

“江叔,进来吧。”

江澄批完手中的折子抬头,才看见江主事拖着腿走到面前。

“宗主,这是你要的银铃造册簿。”

江主事把册子放在了桌子的左前方。

“宗主,你这是要给江周做银铃吗?”

近期只有江周一人新入门,江主事估摸着应该是给他做的。

“嗯……”

江澄也随着江主事的话往下说。

“江周在荷花岛那边开始春耕了吗?”

“一上莲花岛,那孩子就立马下地去了。我给他安排了十几名农夫,春耕前几日便开始了。”

“嗯!”

“宗主,这是您外出前让我整理的江氏产业汇总。”

江主事递过来了一本册子,江澄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接过来翻看。

“江叔,您先坐会。等我片刻!”

江澄一边翻看一边画勾。江主事在一旁坐了近一刻钟,江澄才发话。

“江叔,除了我勾出来项目暂时留在莲花坞,其余的尽快全数转移到荷花岛上。人手方面,你去找江鸿,让他调一队人马协助你。”

江主事起身接过册子,翻看了一会,脸色吃惊不已。

“宗、宗主……这剩下的当真都要转移?”

“是的,越快越好!”

“宗主,太平盛世的……”

“江叔,风雨欲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江澄背着手,神情沉重。

“好……”

江主事行礼退下。

虽然江主事不理解江澄为何要这么做,但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绝对信任和服从自家宗主的命令。江家这么大的家业要悄无声息地转移,还要快,那他就必须抓紧时间了。

江主事退下后,江澄这才拿过银铃造册簿,先给江周的银铃定好级别。江周负责荷花岛的粮食耕种,江澄给他批了个大司农的职务。

江澄把银铃造册簿从头翻到尾,既没有看到友人级别的记录,也没有查到魏长泽银铃的制作记录。这本银铃造册,是当年父亲亲自重新修订的,不会有遗漏。

不该啊!!!

银铃造册簿的封面封底被江枫眠用灵力加固过,不会存在缺张少页的情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澄呆呆地看着册子,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江澄灵机一动,施诀撤去上面所有固封的灵力。再次翻开册子,隐藏在封面夹层里记录表被江澄翻了出来……

此刻已是亥时,江澄思绪万千毫无睡意。站在卧室的窗边,望着夜空中半隐半现的玉盘久久无法平静……

今日在书房里看到了被父亲隐藏起来的那一页登记表,上面只写着两个造铃登记。一个是江氏主母的银铃,也就是后来佩戴在母亲身上那个银铃。另一个银铃则是魏无羡的父亲魏长泽的。根据父亲的记录,江氏主母的银铃与魏长泽的银铃是同时制作的……

而这两个银铃,在等级和权力分配上几乎是平级。主母银铃提前制作,江澄可以理解。但父亲同时制作两个主母银铃是何用意?江氏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同时有两位主母一说……

而且,父亲还把其中一个主母银铃给了魏长泽……

江澄凌乱了,实在无法理解当年的父亲为何要给魏长泽制作这样一个银铃?这是要削母亲的权还是把魏长泽当作……

江澄不敢往下想。

可现如今,他又该怎么给蓝曦臣制作银铃呢?

tbc

温暖的弦

【曦澄】新禧

——补上上个星期五的更新,这几天有空闲时间了,看看明天能不能码字,我知道今天卡得有点不地道,有些人啊,就喜欢看兄弟的夫郎吃醋,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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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管教

  江澄的身份只有太子身边的心腹近臣才知道,不超过十人,且知道江澄来了四海酒楼,那便是少之又少。

  外头的声音还在吵吵嚷嚷,江霖想要出去阻拦,被江澄摆手制止,问道:“太子身边的人?”

  江霖陪着笑,讪讪地说道:“太子杜侧妃的弟弟,兵部尚书的嫡子杜钰,脑子不太灵光。”

  嫌弃的表情差那么一点就直白说出是个傻子了,江澄不禁莞尔,没瞧见人,听声音就是个傻的。

  “我去会会他。”

  外头,一表人才的杜钰面色不......

——补上上个星期五的更新,这几天有空闲时间了,看看明天能不能码字,我知道今天卡得有点不地道,有些人啊,就喜欢看兄弟的夫郎吃醋,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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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管教

  江澄的身份只有太子身边的心腹近臣才知道,不超过十人,且知道江澄来了四海酒楼,那便是少之又少。

  外头的声音还在吵吵嚷嚷,江霖想要出去阻拦,被江澄摆手制止,问道:“太子身边的人?”

  江霖陪着笑,讪讪地说道:“太子杜侧妃的弟弟,兵部尚书的嫡子杜钰,脑子不太灵光。”

  嫌弃的表情差那么一点就直白说出是个傻子了,江澄不禁莞尔,没瞧见人,听声音就是个傻的。

  “我去会会他。”

  外头,一表人才的杜钰面色不善地巴拉巴拉,太子曾经对蓝曦臣吐槽过,他这个小舅子,不说话还像个人,一说话,想把他绑了揍一顿。

  江澄推门而出,面色微冷,声音低沉地呵斥道:“既然知道我在这里,必定是太子的心腹,那你就该知道,蓝家的事是能由你这般吵吵嚷嚷,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吗?”

  杜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惊讶地看着他以为畏畏缩缩的乡下哥儿朝他一步一步逼近,身上的威压,比太子更甚。

  “你……”

  “江兄……”站在一旁的聂怀桑笑着招了招手,恍然大悟地用扇子拍了一下额头,“该叫二嫂了。”

  躬身行礼,语气正经地重新见了礼:“聂怀桑见过二嫂。”

  “他谁啊?”

  聂怀桑:“杜钰,兵部尚书嫡子,以前跟二哥一起玩的,他姐姐是太子的侧妃,二嫂不必介意他的废话,这人,只要开口,就没什么好话。”

  太子妃成婚没三个月就病逝了,外头传太子克妻,杜家的嫡女被抬进东宫当了侧妃,这几年太子就只杜侧妃一人,不管是杜家还是臣子们,都觉得这位杜侧妃有一半的可能会成为皇后。

  也难怪近来杜钰在京中是横着走的。

  江澄对弯弯绕绕的事不感兴趣,杜侧妃也见过两次,长得漂亮,温柔贤惠,太子为朝政熬夜,她亲自送来补品,劝着太子身体为重。

  第一次见的时候,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江澄介绍给自己的侧妃,杜侧妃楞了一下,多看了两眼,江澄朝她行礼,她还了一礼。

  第二次见,给太子送宵夜,江澄也有份,太子因此还多给了一点笑脸,夸她知礼数。

  江澄倒是从杜侧妃的微表情里探知了一丝尬笑,这位侧妃并不喜欢自己,宵夜他也有份,完全是因为他是蓝曦臣的夫郎,太子将蓝曦臣视为兄弟,他沾了他夫君的光。

  所以,杜钰是从他姐姐嘴里得知他来四海酒楼的?

  还没等杜钰发挥纨绔的嚣张气焰,江澄身形一闪,右手直接掐住了纨绔的脖子,纨绔挣扎着被怼到了墙上,满脸通红,发不出声音来。

  “你姐姐是太子的侧妃,太子登基,你的姐姐不是皇后就是贵妃,你杜家将来有泼天的荣华富贵。杜钰是吧,管好你这张嘴,太子成了天子,你再这么肆无忌惮地蹦跶,他迟早把你当靶子给处理了,到时候,看你姐姐和你爹还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再看看到时候,你姐姐还能不能受宠,你爹还能不能当他的兵部尚书,祸从口出,少说多做,这点道理你若是不懂,我这个乡下来的哥儿可以教教你。”

  江澄其实没用多大的力,但杜钰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自幼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被掐着脖子挣扎了半天都没挣扎出江澄的手掌,差点以为自己要断气了,江澄说完就放开了他,纨绔公子哥直接瘫在地上了。

  聂怀桑走过来落井下石,踹了两脚,嗤笑道:“二嫂威武,这种人就得这么教训教训,真以为姐姐是太子侧妃,爹爹是兵部尚书,为所欲为没人管他。”

  江澄朝他翻白眼,道:“你怎么不出手,你大哥是威武大将军,你揍他,你大哥会罩你的。”

  聂怀桑抖抖身子,神情悲愤:“不管什么理由,我要是打架,外头被人揍,回家被我大哥揍。”

  当然了,在家揍完弟弟,聂明玦马上出门去找揍他弟弟的人,一来二去的,整个京城的人都不敢招惹聂怀桑,都知道他有一个宠弟狂魔的大哥,惹不起,惹不起。

  聂家只有两个孩子,聂明玦的娘亲早逝,聂怀桑的母亲被抬进门当了继室,对聂明玦很好。聂明玦投桃报李,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照顾有加,宠爱归宠爱,规矩还是要立的。聂怀桑都这么大了,还经常被他大哥打,爹娘只能在一旁赔小心,确实,小儿子有些做法是有点欠揍。

  虽然聂怀桑经常被他大哥揍,但跟杜钰比起来,他在京城的名声就好太多了,圈子里的公子哥提起杜钰,那都是撇嘴嫌弃的表情,能不跟他玩就躲得远远的。

  瘫在地上的人终于缓过气来,脸红脖子粗,指着江澄就嚷嚷开了,“你敢掐我脖子,你死定了,乡下人……”

  江澄蹲下身子,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纨绔顿时没了声音,抬头对聂怀桑说道:“跟我进宫一趟,你是见证,这个人现在不把他的臭嘴治好,以后杜家有的是苦头吃。”

  聂怀桑:“也行。”眼睛亮亮的,蠢蠢欲动想要看好戏。

  江澄无语了,京城里的公子哥是多无聊啊,不理他了,吩咐江霖准备马车,进宫去见太子,让太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会说话的纨绔。

  连杜钰的侧妃姐姐都知道太子偏心蓝家,杜钰这么明目张胆去四海酒楼找江澄的麻烦,口口声声乡下人,可想而知,太子怒气冲冲把杜侧妃找来,把江澄行踪泄露的事归罪在侧妃身上,杜侧妃有口难言。

  到后来,杜尚书也被宣进宫,太子直接问他还要不要荣华富贵,要不要他的女儿保底就能当皇贵妃。

  江澄这两年在蓝家叔侄身边呆着,学到很多,他知道自己把人带到太子面前,必定会被杜家怨恨,但杜钰这种嘴上没把的纨绔,真的会有一天因为这个原因把杜家折腾没了。

  最后,杜尚书保证把儿子关在家里,一年不得出门,好好修身养性,杜侧妃在正式册封之前也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反省。

  杜尚书临走的时候,太子突然叫住了他,面色阴沉地问道:“国丈以为江澄将杜钰带到本宫面前其意是恶还是善?”

  杜尚书一怔,慌忙又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说道:“公子是为了我杜家好,是善意,善意。”

  太子冷笑了一声,缓声说道:“国丈,本宫现在是当家务事处理,你嘴上说着江澄是善意,心里若是不服气,将来总有一天会因为杜钰而累及整个杜家。本宫不是父皇,但本宫也可以成为父皇那般的皇帝,天下人的生杀大权都握在本宫的手上。”

  杜尚书冷汗淋漓,千万保证自己是真心实意觉得蓝家少君是善意,太子这才放他走。

  太子也累了,挥手遣退了内侍,只留江澄一人,哀叹了一声,抱怨道:“杜清河当官有一套,但在家事上,完全是个不会当爹的,纵容出这么一个祸从口出的儿子。”

  江澄笑了笑,道:“殿下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如今杜钰的姐姐才是太子侧妃,将来若是当了皇后,杜钰还不以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出来的话更遭人利用。”

  “皇后啊……”太子自嘲地笑了笑。

  江澄一看他神情不对,忙赔礼道歉:“殿下,是我唐突了,不该这么随便就……”

  “你不了解京城里的弯弯绕绕,不怪你,除了我,大家都觉得侧妃是会被扶正当皇后的,杜钰唧唧歪歪的底气也是从这而来,又或许,他去四海酒楼是侧妃指点的,她想错了一件事,蓝家在我的心里,永远比别人更重要。”

  江澄一点就通,无所谓的笑,把蓝家叔侄的打算直言不讳地跟他说了,最后问道:“殿下成了陛下后,会对曦臣哥猜忌吗?”

  太子起身笑道:“只要他还活着,我和你家夫君是不可能决裂的,走,我带你去见见他,我兄弟恐怕没跟你说起过峥儿吧。”

  江澄一脸问号,峥儿是谁?

  太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你家夫君,我的兄弟,他养在东福巷的外室。”

  江澄神情一凛,拳头痒了。


——蓝曦臣危矣!



景城【催更请长评】

一日,魏无羡同损友聂怀桑出门“鬼混”,路上偶然遇见卖枇杷的老妪,想起自家有两祖宗爱吃,便走上前挑起了枇杷。

  老妪见眼前的这个外乡人长相不凡,不仅生出一点做媒的心思。

  “小公子可有意中人了?”

  魏无羡一双得天独厚的桃花眼还盯在枇杷上,头也不抬,想也不想就道:“阿婆,我已成家了。”

  阿婆也不泄气,接着闲聊一般。

  “夫人长相如何?”

  魏无羡拿着枇杷的手一顿,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双带着潋滟水光的杏眸,他挑唇一笑,应道:“世间仅有。”语气里有股子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骄傲。

  阿婆看魏无羡这副相貌,就早有所觉。

  “夫人性情怎样?”

  “…呃…”

  魏无羡想...

一日,魏无羡同损友聂怀桑出门“鬼混”,路上偶然遇见卖枇杷的老妪,想起自家有两祖宗爱吃,便走上前挑起了枇杷。

  老妪见眼前的这个外乡人长相不凡,不仅生出一点做媒的心思。

  “小公子可有意中人了?”

  魏无羡一双得天独厚的桃花眼还盯在枇杷上,头也不抬,想也不想就道:“阿婆,我已成家了。”

  阿婆也不泄气,接着闲聊一般。

  “夫人长相如何?”

  魏无羡拿着枇杷的手一顿,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双带着潋滟水光的杏眸,他挑唇一笑,应道:“世间仅有。”语气里有股子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骄傲。

  阿婆看魏无羡这副相貌,就早有所觉。

  “夫人性情怎样?”

  “…呃…”

  魏无羡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洒脱一笑,他笑说:“既悍且暴,古怪非常。”

  老妪:“……”果然,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关上一扇窗。

  还在莲花坞陪着金凌的江澄:“……”???

刻骨铭心的过去,铁打的双杰

【羡澄】夙(十五)

十五、

  

今生6.0

  

  

  金光瑶并没有以为,找回他分尸后的聂明玦肢体部位就能高枕无忧。何况他费尽心力镇压就是为了不让尸体聚拢,要不是被查到也不会派人抢夺。

  

  

  

  如今魏婴任务完成得很好,把尸体带回来了,然而它自行聚拢就朝自己攻击,金光瑶只好一边闪避一边让魏婴控制住。

  

  

  “魏先生,你可有办法镇住此邪物?”

  

  

  魏婴吹笛越发费劲了,良久才放下来,把吹散的尸体放回锁灵囊道:“仙督很怕这东西?邪不邪的我不知道,怨气冲天,加上个头颅催化成凶尸倒是很有可能。我要说没有办法你可怎么办啊?”

  

  

  金光瑶很......

十五、

  

今生6.0

  

  

  金光瑶并没有以为,找回他分尸后的聂明玦肢体部位就能高枕无忧。何况他费尽心力镇压就是为了不让尸体聚拢,要不是被查到也不会派人抢夺。

  

  

  

  如今魏婴任务完成得很好,把尸体带回来了,然而它自行聚拢就朝自己攻击,金光瑶只好一边闪避一边让魏婴控制住。

  

  

  “魏先生,你可有办法镇住此邪物?”

  

  

  魏婴吹笛越发费劲了,良久才放下来,把吹散的尸体放回锁灵囊道:“仙督很怕这东西?邪不邪的我不知道,怨气冲天,加上个头颅催化成凶尸倒是很有可能。我要说没有办法你可怎么办啊?”

  

  

  金光瑶很少失态,此时却躲在苏涉身后厉声道:“别卖关子了,夷陵老祖都没办法,全天下还有谁能做到镇压?快说吧,这是命令。”

  

  

  大家都是同期修士,方才尸体右手做出的动作,已经足够明确死者的身份了。

  

  

  

  魏婴瞳孔红了,似是意图挣扎道:“赤峰尊生前嫉恶如仇公正不阿,死后竟成残害人的凶煞厉鬼。身为三弟残害义兄,你定是恨毒了他。看他这样,你应该很开心吧?”

  

  

  金光瑶面色一冷,从苏涉身后走出来道:“对。事实证明,没有人能不染尘埃。”

  

  

  他虽怕聂明玦报复,却得知其尸体无差别杀人后心里涌起快意。不是那么刚正不阿么?生前享誉,死后却晚节不保,他真心痛快。

  

  

  许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金光瑶的本性,他慢慢也就卸下伪装,看向魏婴道:“你还是不够听话,来人。”

  

  

  

  魏婴又被按进血池里洗练了,他身上的伤口从未真正愈合,此时全身如万蚁啃食般痛苦。说到底这种四不像的炼尸方式是为了喂养子蛊,母蛊的主人是金光瑶,一旦他违背命令,对方催动母蛊,便是惩罚。

  

  

  

  隔半夜,金光瑶再次过来,看向魏婴大汗淋漓,惨白得跟个死人的面色道:“想通了吗?”

  

  

  魏婴双唇颤动,许久才发出声音:“……杀了我吧。我上辈子何等不可一世,竟要受宵小之辈的驱使,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金光瑶如今已经恢复平常的姿态,和颜悦色道:“夷陵老祖,我知你心气高,但你想死绝无可能,在下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指向另一头的铁笼子,看着发狂撞笼想要逃出来的温宁道:“他倒是忠心,明明神智全失还是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要为温宁考虑考虑吧。”

  

  

  “何况,你死了,你逆转时空的设想,还怎么实现呢?”

  

  

  魏婴的神情终于动容。

  

  

  金光瑶趁热打铁道:“告诉我,如何镇压?”

  

  

  魏婴瞳孔发红,半晌呆滞着一字一顿道:“取红木棺,七十二桃木钉,镇于阴煞之地,以邪制邪。但此法,会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金光瑶见终于控制住魏婴大喜,至于永世不得超生,虽然他心里有瞬间负疚,后面想想这样聂明玦就无法向他复仇了,乃是一劳永逸之法,想了想还是喜大过愧。

  

  

  

  “还有,”魏婴道:“头颅不能同葬。”

  

  

  金光瑶一愣:“为何?”

  

  

  魏婴道:“废话,头颅是凶尸最阴煞的部分,若我出手还能令其恢复神智,让尸体碎块团圆你放心?短期之内你又找不到合适的压胜之物,加上头颅再阴煞的地方也镇不住的。”

  

  

  金光瑶:“……”行吧,有道理。

  

  

  “那头颅你可能毁去?”

  

  

  “那我得想想办法,需要时间。”

  

  

  要真那么简单早就毁掉了,也不会放那么多年。

  

  

  最终,金光瑶连夜让人送走躯干,用魏无羡的方法镇压。

  

  

  至于头颅,他想了又想,深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让其不发狂,最后没有转移,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魏婴后半夜仍在接受惩罚,一旁的凶尸不停敲着铁笼,然而他们都被锁链束缚,根本逃不开也挣不脱。

  

  

  温宁急得几乎跪下,无意识张了张口,却见魏婴看向他,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魏婴似笑非笑,即使痛不欲生也不会耷拉着脸面对。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身处险境都是自己想办法脱困,并没有依靠任何人的想法。

  

  

  只是是人总会累,有时他也会期盼能有个人来救救他,可惜他奢求的人早已恨他入骨。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事迹朝着江澄的记忆发展,能让追查鬼手案的人顺利点。

  

  

  而江晚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惊醒,自打知道魏婴被抓后他压根没睡过觉,偶尔闭目养神,脑海里也全是魏婴被关着被虐待的画面。

  

  

  江晚吟焦躁不已,他倒是想直接闯入金麟台把人带出来,可金光瑶压根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他连人都找不到,还打草惊蛇。对方手里还有佩剑随便,又能驱使魏婴,逼急了让魏婴自爆,夷陵老祖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如此他只能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暗中在清河停留了一阵,和聂怀桑商量对策。

  

  

  如今尸体已经被魏婴抢走,没有亲眼所见如何取信于蓝曦臣,让他在清谈会强闯敛芳尊密室?

  

  

  “只能冒险,你把收集到的金光瑶罪证也给蓝曦臣送一份,还得告诉他头颅藏处。”

  

  

  

  聂怀桑大惊:“你为何连这也知道?”

  

  

  

  江晚吟不耐烦拔出三毒,剑指聂怀桑道:“我没空跟你瞎扯,你办不办?”

  

  

  

  聂怀桑看向对方一副面容苍白双眼猩红的模样,良久干笑两声,举手道:“办。不过江宗主急也没用,金光瑶还要利用魏无羡,他不会死的。”

  

  

  不死就行了?江晚吟对金光瑶的狠辣手段早有了解,不是自己在意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良久,江晚吟收起三毒深深吐出口气,突然想起上一世魏无羡和蓝忘机也顺着头颅的方向探查,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被对方转移了。

  

  

  今生虽有他提前告知答案,却也难保意外。江晚吟想了想,眉心蹙紧,眼中闪现一股煞气:若是计划失败,至少他的修为比金光瑶高强许多。像他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他就不信把剑架在对方脖子上,金光瑶还敢不交人。

  

  

  仙督底下人才济济无所谓,他乃云梦江氏的宗主,还有权势可堪一用。到时候他总有办法引诱金光瑶单独出行,诱杀他未尝不可。

  

  

  江晚吟自认他不是好人,必要时候他可以只求结果。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待魏婴,可他绝不能被人当做傀儡,更不能死。

  

  

  偏偏聂怀桑注重的是过程,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金光瑶身败名裂,失去一切,被人唾弃着凄惨而死。他看到江晚吟眼神里的杀气就明白了,他们并不齐心。

  

  

  江晚吟真是疯了,若没有证据就杀了仙督,他就不怕云梦江氏被牵连么?还是正因失去过一次了,才更无法承受得而复失。

  

  

  明明这一对隔着人命债,江兄对魏兄倒是情深义重,也不知魏兄是否也会为了江兄抵抗蛊毒叛主……那么,赌一把吧。

  

  

  聂怀桑看透一切,表面唯唯诺诺照办,眼底却隐含疯狂。

  

  

  

  蓝曦臣金光瑶毕竟多年情谊,为了不被串供,金光瑶的个人犯罪史是在清谈会前一天才以特殊途径送上云深不知处,蓝曦臣看了之后整个人被劈得外焦里嫩,不管信中所写是否真实,至少内容实在太雷人。

  

  

  杀父杀子杀义兄,与妻兄妹乱伦……加上头颅的藏身处,就是不信也得去看看啊。

  

  

  蓝忘机身为鬼手案的直接推动者,虽然没有守住尸体,却也一直在劝蓝曦臣,刚好他说的尸体身份和头颅藏处与信上所述一致,蓝曦臣已经完全凌乱了,像上一次那般还想再相信一次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与其同时,恐吓信也在清谈会前一晚送到了金光瑶手中,这一世进度一下子快了很多,也更凶险。

  

  

  聂怀桑接过剩余信封抛入火盆,他的面色在火光之下显得有些扭曲诡异:“对不起,江晚吟,魏无羡。”

  

  

  

  “我必须,把我的好三哥推入绝境。”

  

  

  

  多年装傻被两尊照拂,他对金光瑶已经足够了解。

  

  

  

  果不其然,金光瑶在收到信后并不急于去查幕后主使。既然对方敢送信,就说明一时半会是查不出来的,而他没有时间了。

  

  

  

  也因为无论为利益还是仇恨,这么多年他实在树敌太多,根本没法排查谁更有动机搞他。如果给金光瑶画个人物关系图,他四面八方连的都是红线,全都是敌人的程度。

  

  

  

  于是,深思熟虑后,金光瑶负手去了地下炼尸场,走进去惊了一惊,根本无处下脚。

  

  

  地上、墙上,凡是空白的地方,都蔓延着血红色的图案。有的图案中间断开,有的失败,越到中心越完整。

  

  

  魏婴站在最中心以血气绘图,照着上古秘法居然推演出两种阵法。他翻到最后几页反复吟咏,不解其意:“前面大同小异,最后的走势怎会南辕北辙?”

  

  

  

  “时空秘法,时空……秘法分上下两卷,我推演出的阵法,也在分卷中走势分叉……难道两种阵法都是对的?”

  

  

  

  “时空……”魏无羡翻到最后一页,“星河逆转,大道三千。一法可解,一法不可解……”

  

  

  什么意思?若说秘法上下卷分支了,是有一个能解另一个不能解?时空之术还能怎么一分为二?他如何判定哪个阵法有用?罢了他全都试一遍。

  

  

  

  魏婴终于推演出其中一个阵法,依照秘法上卷的内容,主讲世事变迁,时间轮转,应该能助他回到多年前,要是能回到灭门前就好了。

  

  

  金光瑶站在边缘处,竟有些不忍打扰。直到魏婴要推演另一个阵法却发现血气和场地都不够了,看向他道:“你这地方也太不宽敞了。”

  

  

  

  ……平时也遇不到那么能造的。

  

  

  金光瑶负手轻声道:“那回乱葬岗吧。那里宽敞,还是你夷陵老祖的老巢。那里的血池也不知怎么回事,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断。”

  

  

  魏婴沉默半晌,道:“也是,我的伏魔殿能容纳上千人,画个阵法应该不成问题。”

  

  

  

  金光瑶道:“那便说好了,现在就走。”

  

  

  

  魏婴道:“我要带上温宁。”

  

  

 

  “可以。”

  

  

  一行人护送着金光瑶,连夜带着魏婴来到乱葬岗。

  

  

  

  昔年旧景仍在,故人却作黄土。魏婴缓慢地走,四处张望,内心升起无限悲凉。

  

  

  

  来到伏魔殿的血池前,他道:“说罢,要我做什么。”

  

  

  金光瑶叹息:“魏先生,你的禀赋世所罕见,道声天才也不为过。若非我曾经所做的恶事即将被拆穿,在下并不想舍弃你这颗有用的棋子。”

  

  

  魏婴“哈”地笑了一声,他早知道金光瑶迟早拿他背锅:“天底下任何事都可推给夷陵老祖,但赤峰尊之死我也无能为力,我死得更早,如何害他?”

  

  

  金光瑶道:“没关系,夷陵老祖现世就是百家大害,谁还理会不太重要的陈年老案?我要你把仙门中人引上来,别让他们有机会回去。”

  

  

  

  魏婴赞道:“好计策。若是成功你便除去了阻拦建造瞭望台的障碍,还能掩埋你曾经的所有罪过。若是失败,残害百家的罪人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光瑶道:“我不希望失败。魏先生,难道你不想报复仙门百家吗?若非他们,你上一世何至于众叛亲离尸骨无存?”

  

  

  

  明明金光瑶可以驱使母蛊直接命令,反正魏婴也违抗不了。他却开始给魏婴讲起围剿乱葬岗的往事,包括仙门百家怎么攻上来的,怎么杀人越货,怎么瓜分夷陵老祖的财产遗物。

  

  

  他又往前说起不夜天,温情如何被挫骨扬灰,温宁如何被制服,被私藏,江厌离又是如何被误杀,他为何会使用阴虎符造下三千杀孽。

  

  

  魏婴十分清楚对方是想挑起他的恨意,却无法不落入陷阱。

  

  

  他听得认真,某种意义上讲他要感谢金光瑶,详细地告诉他过往的真相,即使是为了诛他的心。

  

  

  魏婴握紧拳头,身上的怨气越发深重。金光瑶突然拔出剑道了声小心,他回头一看,血池里有数十具走尸跳出来。

  

  

  

  金光瑶看清楚后收回剑,故作惋惜道:“看来是它们感受到夷陵老祖你的气息,想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

  

  

  魏婴呆呆地看着,每一具走尸身形面貌是如此熟悉,都是故人。

  

  

  在他来到这个时间线前,那些人还鲜活地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展露畏惧拘谨又讨好的笑,他们都是他从穷奇道救回来的温家人。

  

  

  “乱葬岗被围剿,温家人自然不能幸免。他们也算有血性,没有一个人求饶。”

  

  

  “仙门百家在杀了他们之后,抛入血池,说是与夷陵老祖为伍者,不配得到饶恕。”

  

  

  “多大的恶意啊,非要人生生世世不得超生,连老人都不放过……”

  

  

  魏婴缓缓上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又不敢,生怕这些骨头架子一碰就散了:“四叔,外婆……”

  

  

  “闭嘴!闭嘴!”魏婴突然咆哮道,捂着头跌坐在地上。

  

  

  金光瑶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的朋友在你落难时有谁为你站出来过?你的至亲都被你自己和世人害死了,唯独留下的江宗主……或许你不恨他,他却狠极了你。是你害死了他所有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不恨你?”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来帮我。”

  

  

  “你可以继续在乱葬岗推演阵法,一旦成功了,逆转时空后你就可以补救一切。若是失败,就替我,也替你自己报仇,杀了仙门百家!”

  

  

  

  “就算两样都失败了,你死了也是解脱。而我会继续替你杀了所有人,败了大不了我也死,怎么你都不吃亏。”

  

  

  “你觉得如何?”

  

  

  良久,魏婴站起来,停在金光瑶身侧,低低地笑了:“按照你的逻辑,我应该杀了世上所有人。这一批修士死了有什么意义?归根结底,杀人的是人心。”

  

  

  金光瑶微怔后笑道:“没错,你终于明白了。”

  

  

  魏婴侧身看他:“可若人死光了,权势也会失去意义,你这个仙督将来指挥谁啊?所以,你是为了你自己,别一副替我着想的样子。”

  

  

  金光瑶吃惊:“哎呀,被发现了,我还是小瞧你了。”居然没被他忽悠瘸。

  

  

  “所以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

  

  

  魏婴满身邪气道:“反正听不听你的都要死,凭什么让仙门百家痛快?他们逍遥了十三年,是该给它们陪葬了!多死一个,我的心里便痛快一分!”

  

  

  他指着站着的温家走尸,金光瑶看过去,魏婴的眼中竟落下血泪。

  

  

  乱葬岗,万籁俱寂,却传出笛声,低沉凄厉,似万鬼哭泣。

  

  

  

  温宁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魏婴坐在血池边缘,看着血池里的走尸发呆。

  

  

  都是熟人,温宁虽然没法有情绪起伏,却也沉默半晌,才道:“公子,终于摆脱那些人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魏婴却恍若未闻,半晌捂着脸道:“温宁,你会恨我吗?”

  

  

  

  “我是一个失败者,若你们不跟着我,也不会落得不得超生的下场。”

  

  

  温宁连忙上前,一字一顿道:“不会!若非有公子,我们早就死了。”

  

  

  他跪倒在魏婴面前,惶惑道:“对不起。”

  

  

  魏婴眼中又落下一滴血泪,痴痴道:“你这样说是在剜我的心……明明不关你的事。你只是被我操控的工具,金子轩是你杀的,更是我杀的。”

  

  

  “一把衬手的刀,代表的是主人的意志,哪有自己的想法,是我害了你。当年将你炼化出来,一是不想看温情伤心,二来也是我需要有底牌傍身。如果可以选择,你也未必想这样活着。”

  

  

  “对不起。”

  

  

  魏婴已经认下所有罪名,再也不纠结自己还没来得及做过。

  

  

  温宁知道魏婴是在自责,更是伤心透顶,却不知如何安慰:“可琼林还是愿意追随你。”

  

  

  魏婴偏头看向他:“即使我如金光瑶所说报复仙门,你也追随?”

  

  

  温宁点头:“只要你想做,我就陪公子大闹百家。”

  

  

  本来他就是唯魏婴马首是瞻,反正世上再也没有他的亲人,公子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魏婴高声道:“好!我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温宁,我知你和我一样活腻了,我若败了绝不留你孤单在世间独存。”

  

  

  这话换别人听起来挺恐怖,温宁却似解脱道:“多谢公子。”

  

  

  魏婴释然道:“可我魏无羡绝不受制于人,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他向温宁细细交代了自己的计划,许久两人才达成一致。最后,魏婴交代道:“若是看到江晚吟和金凌有危险,你尽量帮我护一护他们。”

  

  

  温宁没有立即答应,许久似是不平道:“你总是这么顾念江宗主,可他……”

  

  

  魏婴浑身一震,这才想起当初江晚吟告诉他,金丹的事是温宁说的。又见后者似是对前者颇有微词,不知当时温宁会不会对江澄说些不好听的话……

  

  

  江晚吟讲述往事也总是半遮半掩,按照他的性格是不会说任何示弱博同情的话,有利于自己的不屑说,不利于自己的不愿说……想起当时他讲述这一段的脸色,魏婴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看向温宁,许久道:“温宁,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吗?”

  

  

  不等他回答,魏婴语气有些犯冷:“可我不需要。金丹也好,谁付出得多也罢,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若我觉得委屈自己会说,既然我不说就说明是我甘之如饴,不需要第三人评判。”

  

  

  温宁:“……”

  

  

  他想说站在温宁角度可能觉得他付出得多,其实江晚吟的付出也不比他的少,他还害得师弟孤身一人,说到底还是他欠江澄比较多……但又感觉他们两个的爱恨纠葛没必要对他人讲。

  

  

  “就如我救温家人没有后悔过,剖丹我也不后悔。虽然结果不好……我也算是落子无悔。”

  

  

  一直以来,他后悔的是做法,而不是决定。

  

  

  魏婴到底不知具体争端,对追随多年的温宁不会过多苛责,他只是要对其把道理讲明白:“你是我身边的朋友,你可以不喜欢江澄,但一定要尊重他,不可因我对他恶语相向。”

  

  

  谁让江晚吟是他爱重的人。

  

  

  温宁有些不能理解,但他现在更清楚自家公子有多在乎江宗主了,只能答应。

  

  

  其实温宁一直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对人没有特别的好恶。他不喜欢江晚吟,主要是受其带头攻上乱葬岗围剿传言的影响,偏偏又是唯二知道剖丹内幕的人。

  

  

  亲眼所见魏婴剖丹的痛苦,又没看到江晚吟的付出,由此产生偏见,替魏婴产生不值得的不平感。

  

  

  但魏婴自己甘之如饴,又和他掰开了说,温宁便懂了。

  

  

  有时周围朋友的态度也代表部分本人的态度,若真爱重一个人,怎能容忍身边人误会诋毁?

  

  

  魏婴撑着站起身,走到伏魔殿的主位坐下,撑着头转着竹笛道:“如此,我便带你们最后作乱一回,就是给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添点堵也算值了!”

  

  

  笛声将血池里的走尸催化,同温宁一起拜倒在夷陵老祖座下。

  

  

  

  金麟台还是按照上一次的轨迹发展了,金光瑶被疑,头颅盒子被他快速转移,没有找到切实证据。至于恐吓信,聂怀桑压着证据没动,蓝曦臣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出口。

  

  

  事急从权,这一次绕过了秦愫,可她还是死了,因为死了老婆也是快速摆脱嫌疑,变身被污牵连家人受害者的最好方式。

  

  

  很快,乱葬岗发生天象异动,夷陵老祖复生反扑的传言立马沸沸扬扬,盖过了赤峰尊疑案。比起一个死去的仙首,还是复活的百家公敌大魔头更让人恐慌。

  

  

  桩桩件件,聂怀桑似乎只在暗处推了一把,决定都是金光瑶下的。因为他知道仙门公正执法都是屁话,即使曝光金光瑶的罪证也未必能把他按死,只有让他得罪完所有人,再让别人看清他的十恶不赦,才能催动这些“正义之师”去讨伐。

  

  

  从始至终,聂怀桑要的是一击必中。

  

  

  乱葬岗第二次围剿开始了,誓师的时候敛芳尊突然遇刺,泽芜君紧急救治都来不了,带头的任务又落到江晚吟头上。

  

  

  有时江晚吟想,也不怪上一世魏无羡畏惧逃离他,围剿两次他都带头,次次咬牙切齿,魏无羡看到的就是自己恨不得再杀他一遍。

  

  

  他从来想不到自己的为难之处,譬如四大世家两个来不了,百家不推给自己又能推给谁……但确实他不无辜,他满心愤懑,也不像是要保人的样子,他也从未公开站在魏无羡身边过。

  

  

  比起他这样的,蓝湛的义无反顾就显得太情深也太珍贵了,怪不得魏无羡最后会选择他。

  

  

  那这次呢?江晚吟闭了闭眼止住回忆,还要把他推给别人吗……那上苍让他重来一次的意义何在?

  

  

  

  这一次魏婴更凶险了,若他受金光瑶操控认下所有罪名,以后很难摘出去……大不了物理让他闭嘴,在其开口前就制服他!

  

  

  

  江晚吟就不信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把魏婴带回家,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乱葬岗,如愿以偿见到走尸,一路杀一路找,终于杀到伏魔洞前,突然发现他们的灵力没了,慌成一片。

  

  

  

  有人破口大骂,然夷陵老祖始终没有出现。

  

  

  江澄自己带了耳塞,撇了眼苏涉,总不可能再来一次还中招。

  

  

  

  眼看走尸越发靠近,所有人战力皆失,只有进伏魔殿才能暂时躲避。一开始百家修士还梗着脖子不入,时间一久撑不住了。在聂宗主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乎似漏网之鱼的狂奔带头下,争前恐后进了伏魔殿。

  

  

  在殿中,他们看到被绑走的自家小辈,连忙给他们松绑。

  

  

  有人问:“夷陵老祖呢?”

  

  

  小辈们倒是未曾受伤,金凌刚被摘下捂嘴的纱布,就道:“舅舅,夷陵老祖就在这里啊!”

  

  

  所有人浑身一震,四周的墙壁突然红光大盛,地面也被谁的鲜血浸染亮起纹路,最后以伏魔殿的墙壁为首,形成巨大光柱,把几千人困在禁制中。

  

  

  有禁制光亮照明,殿中终于能看清每个角落了,居然有高阶走尸驻守八方,魏婴就坐在前方主位上,跟众人打招呼道:“进来了?你们这群蠢鳖。”

  

  

  瓮中捉鳖,不外如是。

  

  

  “你就是夷陵老祖?”很快有世家仙首叫嚣起来:“快把我们放出去!”

  

  

  

  魏婴起身,负手看向所有人:“这么嚣张?各位,认清处境吧。一群没有灵力的修士,只有任我宰割的份。”

  

  

  所有人脸色一白。

  

  

  江晚吟自入殿便盯着他:“你若想杀所有人,何必多费口舌?魏无羡,跟我回去!”

  

  

  

  魏婴不看他,微微叹息道:“为何在赶走我之后,你又每次见我都让我跟你回去?我已经回不去了。”

  

  

  江晚吟不欲多言,正要上前,居然被光柱弹了回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你!”

  

  

  魏婴直接无视所有人,讲起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懂的话:“你以为我会和那个人使用同样的做法?”

  

  

  洗白?他不屑,也不需要。

  

  

  江晚吟此刻不确定魏婴是被操控还是真心了,但他不信他真的想杀掉所有人,想了想,头一次对魏婴服软道:“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

  

  

  眼看夷陵老祖没有急着杀人的打算,百家众人连忙七嘴八舌跟他谈判起来。世上舍身取义的殉道者只在少数,大多数人还是想活下来的,何况还有年轻小辈,世家的传承在魏婴手上,就连蓝启仁这样不想求饶的也只能沉默。

  

  

  他们甚至不在意去探究为何江宗主跟夷陵老祖一副旧情未了,根本不像仇敌的模样。有的甚至表示若放了他们,便不追究魏婴过往的罪责,以后他想归于哪家都任他自由选。

  

  

  魏婴同样一愣,但很快高声狂笑起来,心中是万分畅快:看吧,以德报怨和以暴制暴效果一样!

  

  

  笑够了,他撇见苏涉不耐烦的神情,似是在说墨迹什么……他从袖中抖出随便,向光柱走去:“抱歉,在下受人之托取诸位性命,到了阴曹地府也别怪我。”

  

  

  百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魏婴是在愚弄他们,欣赏他们面对生死时显露的人性丑态,到头来还是要杀人,纷纷恐慌地拔出剑要和他拼了!

  

  

  只有聂宗主个棒椎捕捉到重点:“你是夷陵老祖,你能受谁所托啊!”

  

  

  魏婴拔剑是真杀,随机逮到一名秣陵苏氏的门生就砍,第一个没反应过来被他砍死了,第二个面对生死危机连忙拔剑,一道灵光闪过挡住了魏婴毫无经灵力的剑锋。

  

  

  “啊!他怎么会有十成灵力?”

  

  

  所有人回过神,魏婴看向脸色跟鬼一样惨白的苏涉道:“我自然是受百家推选的仙督大人所托!你说呢苏宗主?”

  

  

  

  苏涉猛地站起:“你!”

  

  

  

  他怎么会不受操控?蛊虫失灵了吗?

  

  

  魏婴才不管他,直接把金光瑶要杀所有人的动机和计划和盘托出,仙门百家听得不寒而栗。

  

  

  苏涉突然起身拔剑而起,向同在阵内失去灵力的其他家发招:“既如此,我就替金宗主除了你们!”

  

  

  他自认为也算当机立断,加上阵中的众人确实没了灵力,只要杀掉所有人真相败露又如何?但他的举动属于坐实了金光瑶的恶行,仙门百家原本起一半的疑心变成全部。

  

  

  随着苏涉被江晚吟的银鞭甩飞出去,魏婴的评价也如期而至:“蠢货!”

  

  

  

  苏涉看向并未失去灵力的江晚吟,又看看魏婴,反应过来道:“你们居然……”

  

  

  

  实则江魏二人根本没时间见面也没空商量对策,这一刻能对上全赖多年的默契和对彼此的了解。

  

  

  苏涉燃上传送符,临走前道:“魏无羡,你死定了!”

  

  

  结果符燃到一半,周边守着的走尸突然动起来,快步上前折了苏涉的一只手,把符咒抢走。

  

  

  

  魏婴身形如同鬼魅,掐住苏涉的脖子提起来厉声道:“乱葬岗四百年的怨气都没能让我心智全失,区区蛊虫凭什么操控我?”

  

  

  苏涉好歹修为更强盛,被当破布娃娃甩到墙壁死去之前拼尽全力发出一击,魏婴也跟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魏无羡!”

  

  

  紫色银鞭缠住他的腰身,将人带了回来,魏婴摔到江晚吟怀里猛地吐出口老血。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可以出去了,原来禁制只能困他们一炷香。

  

  

  魏婴躺在江晚吟怀里道:“这是守护阵法,你们想死就出去吧!再过一炷香金光瑶用阴虎符驱使的走尸就会攻上来,此阵最多能容纳一千人,我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多。反正迟早失效,你们都会死!”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做完一切报复才力竭歪倒,江晚吟连忙接住他,抱紧他道:“结束了,魏婴,跟我回家,我是在跟你说真的!”

  

  

  

  他就知道魏婴不可能丧心病狂,也不会任由自己被操控。江晚吟捞住他的时候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忘了维持自己的言不由衷,看到魏婴受伤更是无法隐忍心中的疼惜自责,他就不应该吵那一架把魏婴赶走……

  

  

  却在探查魏婴被苏涉击中的伤处时,江晚吟浑身僵住了。他又不可置信地抚摸魏婴的四肢,竟然在奇筋八脉的关节处,全是硬邦邦的触感。

  

  

  江晚吟双唇颤抖:“……这是什么?”

  

  

  魏婴眼含热泪,苦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说得没错,很快就要结束了。”

  

  

  “江晚吟,你救不了我。”

  

  

  魏婴今日难得穿了件素白的衣衫,他突然爆发一道蛮力推开江晚吟,走入提前设好的阵法中,身躯渐渐腾空。

  

  

  在所有人的眼里,也在江晚吟目眦尽裂的视线中,魏婴将奇筋八脉被打入的长钉都震了出来。

  

  

  

  金光瑶是有点变态癖好在的,说到底驱使魏婴的是锥心蛊,并没有让他四肢僵硬的功效。金光瑶为了让他类似活尸让百家不明真相直接诛杀,废了不少功夫。

  

  

  他没有发现魏婴根本不受操控,反水得彻彻底底,更没想到魏婴可以对自己狠到别人不敢想象的地步!退一万步来说,从抓到魏婴那一刻起,金光瑶就做好了此计不成拉他垫背的打算。

  

  

  钉入时其实并不疼,魏婴当时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可拔出的时候疼得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惨痛的呼声直击让在场的每个人心惊肉跳,浑身发颤。

  

  

  可魏婴心里满是快意,操控他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相信一个人会用生不如死的自虐去诬陷另一个人,因此在拔出所有长钉后,魏婴连牙齿上都布满鲜血,高声道:“指使我者——金光瑶!”

  

  

  魏婴认为,比起重情重义,快意恩仇四个字更适合他。他也不想以德报怨,在仙门百家受虐时跳出来救助他们。

  

  

  他们都是活该,魏婴心里有恨,但他也没恨到想杀死所有人的地步……世上还是有几个他在乎的人。

  

  

  这是一场来自夷陵老祖的报复,很快走尸到了伏魔殿,百家修士发现它们确实进不来,却在外面一边嘶吼一边攻击守护大阵,也不知何时就破阵了。

  

  

  所有人没有灵力,头上悬着把刀不知何时落下。

  

  

  倘若阵中人少一些,会不会能撑更长时间?

  

  

  仙门百家中真正与夷陵老祖结仇的不过二十几家,别的都抱着为仙门除害,主要是积攒功绩名声的目的跟风而来,要是被夷陵老祖杀死还算落个烈士的美名,死在低阶走尸的手里只会被后世贻笑大方!

  

  

  很快,有人扛不住死亡恐慌居然对平时就看不惯的人动手,想要把人驱赶出守护阵法,首当其冲被赶的就是秣陵苏氏的门生。

  

  

  要放以前世家仙首们还能呵斥阻止一下,可现在大家都是普通人快一起死了,根本没人愿意听话。

  

  

  

  不知不觉,仙门百家陷入赤手空拳互殴大混战中,无人幸免。

  

  

  被催化的温家走尸依旧守着八方,没有参与,只是看着,看着这众生丑态。

  

  

  但魏婴只是划了个守护阵法,甚至是为了保护百家,他没有撺掇人与人自相残杀,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一应伤亡算不到夷陵老祖头上。

  

  

  结果就是直到百家恢复了五成灵力阵法也没有被破,凶尸也没闯进来,全是他们自乱阵脚。

  

  

  人心杀了温家人,最后也杀自己人。

  

  

  这一场愚弄众生,是魏婴对温家人的交代。

  

  

  温家走尸看完戏突然就地消散,没给百家报复的机会。

  

  

  “……”

  

  

  话说回来,魏婴拔完长钉后跌落下来,被早已守在一边护住金凌的温宁抢先一步接住,背起他就往外面狂奔而去。

  

  

  

  江晚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惨烈场景,甚至有些呆滞,是以反应慢了一拍。

  

  

  御剑追上时,温宁看着他道:“公子只剩最后一个心愿了,江宗主,您就成全他吧。”

  

  

  

  江晚吟冷笑,眼睛却红得要滴血,他嘶吼道:“什么心愿!他要去死你也让他去?你他妈别逼我动手,放开他!耽误治疗他会死的!”

  

  

  

  云梦江氏有随行医修,一定可以救魏婴的……江晚吟看着温宁背上的血人,脑子一阵嗡鸣,前世今生的记忆瞬间重合,他心里的慌乱比当时看到魏无羡被他气晕时更甚,比温宁告诉他金丹真相时还要茫然。

  

  

  偏偏温宁也轴,从来只肯听魏婴的话。江晚吟想要从他手里把人抢回来,又处处受桎梏不敢出手,生怕给魏婴来个雪上加霜。

  

  

  魏婴终究还是被他们吵醒了,轻声道:“把我放下来吧,你回去护住云梦江氏和金凌。”

  

  

  “公子……”

  

  

  “江澄会御剑,比你脚程快。”

  

  

  江晚吟终究接住魏婴,几乎将全身的灵力渡给他,魏婴被他扶着勉强坐稳,费劲抓住他的手道:“我其实不想让你看到的,对不起,可我不甘心被金光瑶白白利用一回。”

  

  

  “别说话!”江晚吟企图将魏婴抱起来:“别说话……我带你去看医修!”

  

  

  魏婴精神一震,死死抓着江晚吟的肩膀声嘶力竭道:“我不去,江澄,你带我去那棵槐树下,你快带我去啊!”

  

  

  魏婴语无伦次说出他研究出的阵法,他认为既然他有办法过来,就肯定能回去,他不想放弃,他不能放弃!

  

  

  江晚吟拗不过,只能御剑带着魏婴来到乱葬岗的最高处,那里的确长着一棵老槐树,魏婴画下的阵法就在周围。

  

  

  却在离槐树还有一段距离时,魏婴的头突然垂下吓了江晚吟一跳,只好连忙带着他落地输送灵力,江晚吟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他恨不得把金丹重新塞回魏婴体内,延续他渐渐衰弱的生命。

  

  

  

  江晚吟扶着魏婴的肩试图让他保持清醒:“别睡!你不是要回去吗?魏无羡你给我撑住!”

  

  

  他此生最恨的就是无能为力,江晚吟虚虚把魏婴揽在怀里,不敢搂紧怕触碰到他的伤口,紫色流光萦绕在两人之间,他调动了全身的灵力去治疗魏婴。

  

  

  

  不知过了多久,魏婴总算有了几分力气,缓缓抬眸,眼中却有异光闪过。

  

  

  

  江晚吟心一沉,魏婴突然推开他站起来,被锥心蛊操控的身体突然感觉不到疼痛和虚弱疲惫了。

  

  

  他捂着头,脑海里突然浮现金光瑶要他杀了江晚吟的指令,看来对面得知自己败露,打定主意要他和江晚吟同归于尽。

  

  

  魏婴如实道出自己得到的命令,身体不由得从袖中拿出匕首,嘴上却吼道:“别过来!”

  

  

  “金、光、瑶!”

  

  

  江晚吟没想到魏婴都这样了,金光瑶还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顿时心里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看着魏婴痛苦挣扎的模样,本已化形的银鞭不知何时重新变回银戒。

  

  

  

  良久,江晚吟吐出口气,轻声道:“我的金丹是你给的,你让我有什么资格对你出手?”

  

  

  

  “魏婴,你能违抗金光瑶一次,就能违抗他第二次,我相信你。”

  

  

  “若实在痛苦难挨,便对我动手吧,就当是还当年带头围剿乱葬岗的债。”

  

  

  江晚吟收束浑身灵力,把紫电和三毒都扔到一边,竟是放弃了防御。

  

  

  折腾来折腾去他也累了,平时讲究的人此时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时至今日江晚吟心里也有太多的悔,他不想被磋磨了。

  

  

  魏婴红瞳越深,听了江晚吟的话后一震,良久道:“血池里的尸体,你可有参与?”

  

  

  江晚吟冷笑:“没有,我还不至于如此变态,可我也没有救他们。”

  

  

  “没有就好……”魏婴默默道,却举着匕首朝着江晚吟而去。

  

  

  江晚吟握紧拳头,压制自己的灵力,他带着赌的成分,也是第二次拿命赌,第一次是在那条小巷引开追兵时。

  

  

  匕首停在他的肩头,却是剑柄处,剑尖根本没有挨着江晚吟一分一毫。

  

  

  魏婴大吼落泪道:“你说你相信我,其实你的作为恰恰说明,你根本不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你还是把我当成你遇到的那个人。”

  

  

  匕首跌落,魏婴的面色突然变得无比柔和,他轻轻用怨气拍了一下江澄的胸膛,就被一道灵力震了出去。

  

  

  被甩到阵中,身上的血催动了阵法,魏婴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笑。

  

  

  江晚吟则呆滞了,他看到从衣襟处跌落的银铃,那是魏婴在莲花坞那段时间送给他的。

  

  

  

  可江晚吟又不缺银铃,当即扔了回去。魏婴三番四次非要塞他衣襟里面,说是可以保平安,他被烦得受不了终于默许,就跟他非要塞在书架里的闲书一样,默许它存在。

  

  

  通红的双眼终于落下泪来,滑过面颊,狠狠砸入地面。

  

  

  自我封存的心似是冰雪消融,被打开一角,以后便是天光大亮。

  

  

  魏婴没说错,江晚吟对他的防御从不在表面,而在心里。

  

  

  几乎在魏婴被震出去的瞬间,江晚吟的身体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跃过去想要去接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

  

  

  江晚吟手足无措地揽起魏婴,让他靠着树干,却摸到满手血,他低头一看,整颗心沉了下来。

  

  

  魏婴的后脑摔在黄沙中,着力不大,却刚好把脑颅的两根银针摔了出来。

  

  

  为什么要把紫电扔开?如果他有紫电就能接住魏婴……

  

  

  为什么要迁怒魏婴?为什么要拿着他还没做过的事给他定罪!

  

  

  为什么说好相信,终究还是不信……

  

  

  四处红光大盛,黄沙乱石浮动,魏婴眼珠转动,心里涌起喜悦,他似是回光返照般精神了许多:“江澄,你说阵法会成功吗?”

  

  

  “如若成功,我就能带着记忆回去,改变我们的命运了……”

  

  

  如若失败,有的话趁他还活着,他想说清楚。

  

  

  江晚吟颤声道:“不要离开我……明明此刻我们就能相伴,为何你非要回去?我不怪你了!魏无羡,你不能放弃……”

  

  

  他不信劳什子虚无缥缈的逆转时空,就算阵法启动,他去哪里求证魏婴是回去了还是没命了!所以他不能死!

  

  

  江晚吟把魏婴整个人抱住,紫色流光包裹着两人。

  

  

  魏婴道:“可我想把你的亲人还你……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

  

  

  

  江晚吟道:“我没有讨厌你。魏婴,我只是有点不甘心……”

  

  

  

  凭什么魏无羡重生回来,他还没把他怎么着,他却视自己为洪水猛兽?

  

  

  就是在那家客栈抓住魏无羡的时候,江晚吟也没想把他怎么样。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想把人带回去抽一顿,跪祠堂,然后听他道个歉,把他留下来……很过分吗?

  

  

  凭什么要带着外人跪他们家的祠堂?为何如此维护一个外人,还为他打伤自己的生死兄弟?蓝湛就那么重要吗?

  

  

  

  魏婴静静听着,突然道:“没有蓝湛。”

  

  

  

  江晚吟愣住:“什么?”

  

  

  

  魏婴重复道:“没有蓝湛,只有你。”

  

  

  “那天,我说真的。”魏婴唇角勾起一抹笑:“我说我不是断袖,但若那个人是你,也不是不能断。”

  

  

  “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相信我……”

  

  

  魏婴费劲说完一句话,越说眼皮越沉,他努力眨了眨眼,依稀看到江晚吟的双唇张张合合,耳朵却听不清任何声音。

  

  

  替江晚吟拂去面颊泪珠的手无力垂落,却被后者双手接住。

  

  

  “我相信你!魏无羡,我相信你!”

  

  

  “不要离开我……”

  

  

  唇角传来微妙触感,魏婴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贴在他唇上的是什么,意识堕入无尽黑暗之中。

刻骨铭心的过去,铁打的双杰

【羡澄贺文】夙(一)

羡澄新春贺稿,平行世界+互相穿身,但局中人以为是某种时间倒退或前置,脑洞来源于一个梗,反正县城姐们新春快乐呀!

  

  欢迎来找我约稿~

  

一、

  

前世1.0

  

  

  魏无羡睁开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他躺在宽大的床榻上,醒来便看到夏天用来遮挡蚊虫叮咬的纱帐上绣着记忆里的九瓣莲纹。

  

  

  已至清晨,天光大亮,窗外是与云深不知处全然不同的景致,他甚至能透过窗户看到院外种满荷花的池塘。

  

  

  他重返人间一共历经三个月,有九十天都会在夜半难眠时嚼着美好的回忆过活。

  

  

  你有没有仔细回想...

羡澄新春贺稿,平行世界+互相穿身,但局中人以为是某种时间倒退或前置,脑洞来源于一个梗,反正县城姐们新春快乐呀!

  

  欢迎来找我约稿~

  

一、

  

前世1.0

  

  

  魏无羡睁开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他躺在宽大的床榻上,醒来便看到夏天用来遮挡蚊虫叮咬的纱帐上绣着记忆里的九瓣莲纹。

  

  

  已至清晨,天光大亮,窗外是与云深不知处全然不同的景致,他甚至能透过窗户看到院外种满荷花的池塘。

  

  

  他重返人间一共历经三个月,有九十天都会在夜半难眠时嚼着美好的回忆过活。

  

  

  你有没有仔细回想过某个熟悉的地方?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一处的每一条走廊,每一间房屋,乃至场所的布局,都在脑海里十分清晰。你仿佛处在自我又旁观的视角里,慢慢走过每一条路,看过每一棵草木,与梦里才会见到的亲人打招呼。

  

  

  因此真正身处此地时,魏无羡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所处的地方是……他曾经做梦都想回的莲花坞。

  

  

  然而这个曾经在不久前被推翻了,就在江氏祠堂。他与江宗主各执一词,激烈地打了一架之后,他深感他想回的莲花坞不是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莲花坞,让蓝湛带他走。

  

  

  他当时想的是:我们走,再也不要回来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魏无羡撑着坐起来抚了抚额角的碎发,这是他常做的一个小动作,代表思考。

  

  

  他在想事情:他记得,观音庙之后诸事皆休,他与蓝湛心意相通之后离开了,也与过往做了个了断,都过去了……那时仙督金光瑶与赤峰尊聂明玦同归于尽,赶到的仙门百家都在吃瓜,他与蓝湛走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就不知道那些人的后续。

  

  

  当时,江澄与他在观音庙对着金丹的事一番拉扯,好在总算落下了帷幕。制服凶尸之时,江澄不知何时在他身后把乌黑红穗的笛子扔给他,他顺手就用了。

  

  

  嗯……对了,他陈情呢?

  

  

  难不成是江宗主事后复盘又觉得这个过程哪里还是让他不舒坦,于是用手段将自己绑了回来?

  

  

  不不不,魏无羡摇了摇头。若是江澄暗中把他绑回来,就凭对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态度,怎么可能让他好好住在这宽敞豪气的卧房里,既无虐待也无看守。

  

  

  魏无羡正纠结疑惑时,下意识做了个转笛子的动作,然而手里空空的,于是他看了看手心,猛地愣住了。

  

  

  这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长得富有美感。但他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莫玄羽给他献舍回来的身躯拥有的那只手。更何况,这只手的食指上,还戴着一只银白色的指环。

  

  

  魏无羡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胸腹,健硕紧实的六块薄肌,手感真不错……

  

  

  外面突然响起扣门声,一道影子映射在门前,魏无羡看向影子腰间悬挂的银铃,微微发愣。然而,此人下一句话更是把他钉在原地:“宗主,该起了,今日还有很多事务要办。”

  

  

  魏无羡依稀记得,多年前江澄刚继任宗主那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夜不能眠,仿佛每时每刻都有事情等待处理。但人总是要吃饭睡觉的,他怕耽误正事,便专门点了两个门生从旁提醒他。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的习惯从未变过。

  

  

  “咳,”魏无羡尝试说话,刚开头便很快捂住自己的喉咙,他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一时竟忘了反应。

  

  

  门生察觉有异,关切地又问了一声,魏无羡才把一句话补完:“知道了,下去吧。”

  

  

  须臾,门外的影子对着他行了个礼,渐渐退去。

  

  

  魏无羡连忙起身下榻,穿着亵衣光着脚底板疾步坐到铜镜面前,看着里面人的五官陷入了沉默。

  

  

  这双手以及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魏无羡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遇到的瞬间便能想起来。

  

  

  如今直面躯体面貌,他终于确定了,他不知何故变成了江宗主。

  

  

  魏无羡是一代邪尊鬼道祖师,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他不敢想象的事,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躯体置换之术,也很快接受了。

  

  

  只是他想不通原理,他自重生以来一直躲着江澄,和他几乎没什么正面接触。是什么邪术,让他的灵魂宿在江澄的躯体里?难不成是陈情有古怪?

  

  

  那江澄呢?是不是也在他献舍的躯体里?他们身体互换了?

  

  

  咦,魏无羡想起某些情况,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他记忆的最后时刻,是蓝湛替他牵着小苹果走在前面,他坐在驴子身上吹笛子。

  

  

  要是江澄换过去了岂不膈应死,他最讨厌看男人腻歪了……何况他与蓝湛不对付,不会打起来吧?

  

  

  魏无羡当即决定暂时不追究起因,当务之急是找到江澄,然后把身体换回来。

  

  

  摸着下巴想好利害关系,魏无羡连忙出门,行至一半又连忙走回来,从衣柜里找到一件宗主服利落穿上。

  

  

  穿好靴子,束好发冠,麻利地编了两个江氏祖传小辫子,认真洗漱一番。

  

  

  毕竟江澄自小就好面子,若是他回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用着他的身体衣衫不整出现在人前,不得把他削一顿?

  

  

  虽说魏无羡不是怕削之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替江宗主保持形象不过举手之劳,他做了。

  

  

  他看着铜镜,话说江澄这相貌保持得真好啊,跟十七八岁时候差不多,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

  

  

  魏无羡不可置信地戳了戳,露出江澄平日绝不会露出的艳羡表情,“真嫩啊!看着比莫玄羽都还年轻。说他才二十岁我都相信。”

  

  

  他看着镜中大大的杏核眼,精致凌厉的五官,薄薄的嘴唇……美艳中带着英气,气质是冷的。

  

  

  于是魏无羡用着江澄的五官对镜子扮了个鬼脸,像偷偷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一般哈哈大笑,听到与自己前世今生截然不同的声音才捂住口鼻,却仍然笑出了眼泪。

 

  

  准备好一切之后,魏无羡总算打开房门,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一路上的门生看到他皆躬身行礼,魏无羡负手走着,心想这些年江宗主真是威风。

  

  

  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路越走越熟,眼前的景象和梦中出现无数次的画面大体一致。布局虽然和少年时住过的莲花坞有所区别,但内里的变化并不大。

  

  

  魏无羡前不久刚回过一次莲花坞,他记得莲花坞的规模比二十年前扩大了数倍,曾经的房屋都推翻了,用了新的工艺和建造材料,和记忆里一点也不像。

  

  

  但他当时也只是在莲花坞外围转了转,难道江澄并没有特意去改变内部……魏无羡重生后但求囫囵吞枣,别说莲花坞了,江澄的脸他也没有仔细去看过,更是再也没有直视过对方的眼睛。

  

  

  许是方才扣门的门生追上来了,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两个随侍,魏无羡轻咳一声,用江澄的语气道:“本宗主要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着。”

  

  

  随侍面面相觑一会儿却未提出异议,其中一个道:“属下知宗主繁忙,只是大小姐吩咐过让咱们监督您,就算再忙也得先去前厅用早饭。”

  

  

  有人猛地止住步伐。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颤声道:“……大小姐?”

  

  

  这时,回廊的拐角处站着一道倩影,身着藕荷色衣裙,手中提着食盒,面上带笑。

  

  

  魏无羡想象过,倘若上苍眷顾,此生若还能让他在梦中与师姐见上一面,他定会狂奔着过去拥抱她,向她忏悔自己的罪过。

  

  

  却没想到,当江厌离真的向他走过来时,魏无羡只想转身逃跑。他的身体止不住战栗起来,内心升起一股极致的恐惧,正如他在大梵山第一次见到江澄时。

  

  

  江厌离就站在面前,露出温婉的笑容,伸手握住他的手:“阿澄,我有没有嘱咐过你一定要吃早饭啊?不然会饿出毛病的。”说着,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魏无羡手心,“这是我做的糕点,带着路上吃吧。”

  

  

  语气如记忆中那般温和中透着无奈,仿佛弟弟不好好吃饭让她十分苦恼,但她亦是识大体的,便不强求,而是给弟弟做了东西带走。

  

  

  “怎么了阿澄,你的手心为何如此冰凉?”突然,江厌离的声音转向急切。

  

  

  魏无羡岂止是手脚冰凉,他全身都僵了,不明白此刻是什么情况。

  

  

  听到江厌离着急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慰道:“我没事师……阿姐,您别担心。”

  

  

  曾几何时,魏无羡和江澄性子天差地别,但遇到姐姐的时候都乖巧得不像话,所以江厌离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须臾,魏无羡有些结巴道:“我……我不急了,还是先把早饭吃了吧。”

  

  

  江厌离露出欣慰的笑,和“江澄”一同前往饭厅。

  

  

  魏无羡多希望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是场梦,他过去能立即看到江澄爹娘的身影。然而到了饭厅,他就知道他想多了。

  

  

  两姐弟沉默地吃早饭,席间冷冷清清。

  

  

  再次尝到莲藕排骨汤的滋味,魏无羡差点激动得掉眼泪。他如今才发现,即使蓝湛也曾为他学做莲藕排骨汤,但那味道完全不一样,是他的记忆模糊了。

  

  

  师姐的汤是无法复制,无可替代的。江厌离的汤里,有家的感觉。

  

  

  良久,江厌离忍不住喃喃道:“若是阿羡也在就好了……”

  

  

  爹娘去后,莲花坞只剩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她与阿澄虽不寡言却也不爱多言,从前阿羡在的时候总是会在席间插科打诨活跃气氛,和阿澄互怼也很有趣。

  

  

  但在说完这句话后,江厌离明显感觉到自家弟弟的身躯又僵住了。她知道有的事情他们都是身不由己,可心里的话忍不住,在她看来他们永远是一家人:“阿澄,你还没有消气吗?”

  

  

  “我知道阿羡这次做事确实没有顾虑到你的艰难,可我觉得他不会无顾莽撞,定有其背后原因。”

  

  

  “你们架也打了,在外界看来也决裂了……年关将近,乱葬岗那地方定是苦寒无比,也不知道阿羡有没有过冬的衣裳。”

  

  

  当初阿澄满手是血回来,把江厌离吓了一跳,结果听说是阿羡打的。但阿羡也没有讨到便宜,据说是被阿澄扎了一剑。

  

  

  江厌离感到恐慌,他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为何两个弟弟会走向自相残杀。

  

  

  想到此,江厌离又想掉眼泪了,“阿澄,咱们可不可以偷偷去看看阿羡?”

  

  

  字字句句,皆是关心。

  

  

  魏无羡强忍住心里的愧疚和感伤,憋得眼睛都红了,他连忙回头看向江厌离:“阿姐,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明天就去乱葬岗看看……魏无羡。若真没有危险,我再带你去。”

  

  

  江厌离因为这一句话寡淡的五官添上几分笑颜,又抬手抚了抚魏无羡的头发,“阿澄,这些日子以来真的辛苦你了。”

  

  

  魏无羡乖巧低下头,不敢看向她关切的眼神。

  

  

  他大概知道自己回到哪个节点了。

  

  

  只是除了回溯,还有莫名其妙的换身。

  

  

  他如今宿的躯体是江澄的壳子,那乱葬岗那个呢?是江澄,还是魏婴?

  

  

  隔天,魏无羡收拾好接济乱葬岗的包袱,江厌离往里面塞了很多他爱吃的东西,他带着师姐的期望一路前行。

  

  

  魏无羡回想起来,当年他与江澄乱葬岗假意决裂之后,真的很难见到面,却也不是一次都没有。

  

  

  江澄是宗主,处于众人的目光和监视之下,仙门百家生怕他与夷陵老祖藕断丝连,对他盯得很紧。

  

  

  所以稀少的几次见面是魏无羡促成的,正如他说的那样,夷陵云梦如此近,想了就偷偷回去看看,毕竟他只是一个人,也还有些办法。

  

  

  但若目前他壳子里的是江澄,那就不好办了。一来被监视中不好下山,二来乱葬岗凶尸鬼类只听他的号令,认魂不认人。

  

  

  魏无羡让江澄心腹替他隐藏行踪,急匆匆上了乱葬岗,他怕江澄穿帮,更怕江澄受到伤害。

  

  

  此时,乱葬岗。

  

  

  刚被拥护者定下称呼的夷陵老祖,坐在自己取名为魔头睡觉的“伏魔洞”里,脸色阴沉如墨。

  

  

  要不是凶尸做不了细微动作,温宁简直想瑟瑟发抖,“公……公子?”

  

  

  他莫名觉得,公子的头顶在下雨。公子此刻的表情和他师弟如出一辙,虽然温宁没见过几次江公子,但他就是有一种凶尸的感觉。

  

  

  听到温宁唤他,坐着的人猛地抬起眼眸,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温宁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良久,“魏婴”的口中咬牙憋出几个字:“……没事,你先出去。”

  

  

  待温宁忙不迭离开之后,江澄看着自己身上穿的黑红长袍,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吐出口气。

  

  

  魏婴,你好样的!

  

  

  不就是捅了一剑,至于这么搞他吗?他还不是照样下了狠手?

  

  

  当自己从乱葬岗的破石床上醒来,看到群鬼乱舞,还和温家人面面相觑时,江澄是一种日了狗的心情。

  

  

  他正要发作,出声的那一刻,突然发现他变成了自家的狗师兄。

  

  

  江澄觉得这是报复,要不就是阴谋。

  

  

  他把自己关在伏魔洞里冷静了半天,这才负手走出去。不看温家的任何人,穿过黑树林,打算至少逛一逛熟悉下环境,然后想办法回莲花坞找魏婴算账。

  

  

  走到山下时,上百个走尸驻守着乱葬岗,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时陆续回头。

  

  

  江澄被唬一跳,正要运转魏婴体内灵力,替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家走尸群时,魏无羡赶到了:“住手!”

  

  

  江澄:“……”

  

  

  与此同时,走尸群转过头,让开一条道,并没有和江澄作对的意思,亦从始至终没有发出那种独属于走尸物种的“咕噜咕噜”的低吼声。

  

  

  但魏无羡突然出现,走尸们僵住了:好奇怪,为嘛有个身体带着主人的气息却没有主人的灵魂?后面出现的没有主人的气息却是主人?

  

  

  走尸们本来就没有脑干,纷纷转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然后宕机了,僵直在原地。

  

  

  魏无羡:“……”

  

  

  他差点忘了,他在乱葬岗的那几年,从不对江澄设防。

  

  

  两人对着自己的身体互相对望,魏无羡的心里刚开始忐忑,对面的“自己”突然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二话不说一拳揍到他腮帮子上。

  

  

  “魏婴,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必保我弃了吧是你说的,叛逃江氏决裂也是你的主意!你现在把我弄成这样又是想干嘛?”

  

  

  魏无羡仰面呼痛,感觉鼻子和嘴巴错位了:“你的身体你也下得去手啊?”

  

  

  话音刚落,他突然浑身一震,怔怔地看向江澄。

  

  

  这是……还未经历过穷奇道,不夜天之前的江澄。

  

  

  那这意思,是不是他真的回到了过去,然后因为某些不得而知的原因,和现在的江澄互换了身体?

  

  

  那是不是就说明……有的事情可以改变呢?

  

  

  魏无羡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接一阵的狂喜。

  

  

今生1.0

  

  

  与此同时,魏婴在莲花坞的卧房睁开双眼,他想要动,随即全身一僵,眼睛顺着自己的手腕看过去,被玄铁打造的锁链所缚。

  

  

  他动了动脚,也被铁链锁得死死的,而且他还是被捆在榻上!

  

  

  卧槽。。。

  

  

  “谁能告诉我,十几年后的江澄怎么会变成了个变态啊!”

  

  

  魏婴的凄惨叫声响彻云霄。

氿酒

【曦澄】《只影咒》第四十六章

金凌将聂明玦和金光瑶安排在内院的客房里,这里一般用来安置与江家关系亲近的客人。二人身份特殊,不好让他们住在外院的客房,金凌就只好安排人住在了此处。

江枫眠爱好风雅,江家客房虽都是后来新修的,但江澄依旧沿用了之前的布置。

垂花拱门上爬满了四季长青的绿藤,穿过垂花门,院子便映入眼帘,占了半个院子的池塘开满粉色的莲花,依着院墙建了假山,有潺潺流水从假山上流下,假山一侧修了座半山亭。

亭内聂明玦端坐在木凳上,金光瑶抱臂椅在一旁的亭柱上,目光看着底下的粉莲,似看的出神。

二人的到来引起亭中两人的注意,金光瑶看向二人,有些无措的站直身子,聂明玦起身站到他身后,对两人道:“曦臣,怀桑,过来坐吧。”......

金凌将聂明玦和金光瑶安排在内院的客房里,这里一般用来安置与江家关系亲近的客人。二人身份特殊,不好让他们住在外院的客房,金凌就只好安排人住在了此处。

江枫眠爱好风雅,江家客房虽都是后来新修的,但江澄依旧沿用了之前的布置。

垂花拱门上爬满了四季长青的绿藤,穿过垂花门,院子便映入眼帘,占了半个院子的池塘开满粉色的莲花,依着院墙建了假山,有潺潺流水从假山上流下,假山一侧修了座半山亭。

亭内聂明玦端坐在木凳上,金光瑶抱臂椅在一旁的亭柱上,目光看着底下的粉莲,似看的出神。

二人的到来引起亭中两人的注意,金光瑶看向二人,有些无措的站直身子,聂明玦起身站到他身后,对两人道:“曦臣,怀桑,过来坐吧。”

蓝涣对着二人一礼,叫了声:“大哥。”顿了顿,又开口唤道:“阿瑶。”

聂怀桑却只看着自己大哥,轻声唤了句:“大哥。”

金光瑶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看蓝涣,只勉强笑笑,回了声:“二哥。”

聂明玦却目光坦荡,伸手拉了金光瑶坐下,抬手示意蓝涣与聂怀桑一起坐下。

蓝涣坐到二人身前,聂怀桑却冷着脸抱着扇子站着,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聂明玦皱起眉,长叹一声:“怀桑,你变了许多。”

聂怀桑冷笑:“不及大哥,陌生的怀桑都以为大哥变了个人。大哥生前嫉恶如仇,如今却对自己杀身之人心生怜爱,真是让怀桑……恶心至极!”

蓝涣不赞同的轻呵:“怀桑!”

聂明玦却一反常态的沉默,深深地盯着他,沉声道:“你是如此看我的?”

金光瑶神色痛苦,“怀桑,是我的错,你如何能这么说你大哥?”

“你闭嘴!”聂怀桑怒吼,眼角绯红。

聂明玦低头,“阿瑶,你莫说话。”

聂怀桑瞧着二人神态,脸上掩饰不住的露出讥讽,想着自己的这些年,恍若一个笑话。

瞧着自己眼眶通红的弟弟,聂明玦心中愧疚,不由得软了语气,解释道:“怀桑,阿瑶确实做错了很多事,只是亦是我没看顾好他,才让他一错再错,我也有错……”

“你也有错,便要为他赔上一条性命吗?明知他心怀不轨还任由他接近你、害死你!你可想过我?想过不净世?”

“我当时未料到他真的那般狠心……”聂明玦垂眸。

金光瑶浑身一抖,几乎要坐不稳。

“可他就是那般心狠手辣!你觉得你对他一再忍让,想让他回头,可他回头了吗?他看见你的忍让了吗?他只看见你对他恶语相向,对他毫不留情!曦臣哥为你弹了多少次清心音,你就真分不清清心音和乱魄抄吗?你纵容着他害死你自己,死后还将你分尸做成凶尸,聂明玦,你不恨,我恨啊!我恨不得他身败名裂!恨不得他挫骨扬飞!永世不得超生!可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又算什么?我殚精竭虑、汲汲营营、算尽人心、做尽恶心之事的这些年又算什么?”聂怀桑怒吼着,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两人,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掌中扇骨已被他捏断。

聂明玦被聂怀桑话中的恨意惊住,他想着,他记忆里的弟弟一问三不知,是让他恨铁不成钢的扶不起的阿斗。可在他死后的这些年,却长成了个机关算尽、智多近妖的一宗之主,不净世如今依旧位于四大宗门之列,这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聂明玦站起身,一把将聂怀桑按进怀里,痛声道:“怀桑,对不起,是大哥错了!”

聂怀桑僵直身子,不肯软弱,更不肯哭出声来。

金光瑶面如金纸,哭着看向聂明玦的背影,他从来以为,聂明玦不知他在清心音里掺了乱魄抄。

蓝涣轻叹:“大哥亦是世家子弟,君子六艺是自小就学的,他当年在蓝家求学之时,所有成绩皆是甲等。他只是不喜欢,却不是不懂。因刀灵之故,清心音大哥更是从小就听,曲谱都能默记下来,所以我从未怀疑过大哥的死和你弹的清心音有关。”蓝涣闭紧了双眼,他从未想过,对清心音敏感非常的聂明玦竟会由着金光瑶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弹起乱魄抄。

聂明玦神色晦暗,哑声道:“我知道他弹的不是清心音,我以为那只是会让刀灵不稳,他想看我痛苦,我想着如他的愿了,他会不会就不那么恨了。我不知那是乱魄抄,怀桑,大哥真的从未想过要抛下你,对不起!”

“可你还是原谅他了,不是吗?”

“……”聂明玦一时沉默,艰难道:“是,我原谅他了。”不原谅又能如何呢?再大的怨气,清醒了看着他还是会心疼。当然也有想过放弃,甚至看着他娶了妻生了子,可还是放不下。也暗自唾弃自己自甘下贱,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就非他不可了?可二十来年只这一人走进了他的心里,曾经见过那样美好还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心上人,纵使后来万般不好,却也总是不甘心。

聂怀桑咬牙切齿,恨不得啖肉吮血,“我不原谅!聂明玦,我绝不原谅!你要护着他,我不拦你,但他以后若敢踏进我清河一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已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怀桑……”聂明玦为难,他不可能不回清河,可金光瑶兰陵定是回不去,姑苏按着蓝老先生的性子定也容不下他,云梦倒是他原本的家,可江澄也不见得欢迎他回来。

“我说到做到。”

聂明玦长叹:“好,我知道了。”

“曦臣哥,曦臣哥……”走回风荷院的路上,聂怀桑捉着蓝涣的衣袖不停的抖,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我刚刚好勇啊!我竟然叫我大哥的大名!他还没有打死我!”后怕中又隐隐透着一股激动。

蓝涣无奈又无语的看着他,好笑道:“怀桑,大哥很疼你的。”

聂怀桑点点头,非常赞同,“是啊是啊,很疼的,以前打我可疼可疼了!”

蓝涣忍不住扶额,颇为无语,叹道:“我以为刚刚都是你的肺腑之言。”

聂怀桑疑惑的看了眼他,答道:“确实是肺腑之言不假,但也是先发制人嘛~我不先把我大哥镇住,等他来问我,受苦的可是我。曦臣哥你就是太正直心善,宁可自己受苦,也不肯让旁人遭殃。”

“你也很善良。”蓝涣拍拍他的肩,笑道:“多谢你放过景仪他们。”

聂怀桑一下怔住,脸色微微泛白,手也松开了蓝涣的衣袖,抖了抖唇,心虚道:“曦、曦臣哥,你知道了,我……”

蓝涣摇摇头,“你能收手,我便知你从未变过,我信你。”

聂怀桑颓丧下去,垂头哽咽道:“对不起,曦臣哥。”

“怀桑,你并没有做错,大哥的事上,我虽被蒙骗,却也难辞其咎,你怀疑我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你和大哥。”

蓝涣目光远眺,看向无云的碧空。他曾全心信任的人,却想致他、致蓝家于死地。不论金光瑶说的再如何冠冕堂皇,不承认害过他,可他做的许多事,说的许多话,都是在将蓝家、将他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远没世人眼中的那么大度,对金光瑶他可以因对聂明玦的愧疚不去计较,却决计回不到从前。所以先前聂明玦邀他再留之时,他便拒绝了。

蓝涣回到风荷院的时候,江澄早已打发了蓝景仪回去,风荷院的湖心亭能看见莲花坞外的十里荷塘,江澄椅在柱子上,正看着远处出神。

蓝涣远远瞧着他孤寂消瘦的背影,心中一痛,先前隐隐的郁气都消去。

“晚吟,我回来了。”从江澄身后将他搂进怀里,蓝涣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相贴的皮肤透来些微凉意,不由得皱起眉,“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站着,景仪呢?”

江澄无奈的瞪他一眼,“你家小孩儿聒噪的很,我嫌他吵闹,赶他走了。”

将人完全拢进怀里暖着,蓝涣才无奈笑道:“景仪确实是我们家难得话多的人。”

江澄瞅他一眼,忍着笑道:“也不知是谁酒后了能说一整晚不睡,还好意思说人家。”

“咳咳!”蓝涣有些耳热,除了当年年少陪江澄喝过酒,他就再未喝过。那时的窘迫随着记忆的复苏一同袭来。“好了,外面冷,我们进屋吧。”

“我不冷。”拗不过蓝涣,江澄却还是嘴上说道。

“那我冷,晚吟就当陪我,可好。”

“那你把茶盏带上,我给你煮茶。”

小剧场:

聂明玦:白月光的杀伤力你们根本不懂[泪流满面.jpg]

聂怀桑:勇敢怀桑不怕困难!先发制人!走大哥的路,让大哥无路可走![奥利给!]

氿酒

【曦澄】《只影咒》第四十五章

“算了吧,魏无羡,算了。”哭过一阵,似乎是情绪发泄了出来,江澄精神头看着竟比先前好了几分。由着蓝涣温柔擦尽脸上的泪痕,而后平静的说道。

“什、什么算了?”魏无羡愣愣的看向他,被他眼中的平静惊住,一时也止住了哭声。

江澄轻轻启唇,看向魏婴的眸中一片波澜不惊,他道:“魏无羡,我不在乎了。”

江澄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目光刺痛了魏婴,他想要扑上去质问他,为什么算了,为什么不在乎了?他们明明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可他在江澄平静的目光里动弹不得,细细咀嚼着自己下意识冒出的曾经二字,而后惨然自嘲。曾经……是啊,曾经啊。他弯下腰捂住脸,无声却声嘶力竭的悲号,他的小师弟这一次真的抛下他了,他的家,从此连回去的念想......

“算了吧,魏无羡,算了。”哭过一阵,似乎是情绪发泄了出来,江澄精神头看着竟比先前好了几分。由着蓝涣温柔擦尽脸上的泪痕,而后平静的说道。

“什、什么算了?”魏无羡愣愣的看向他,被他眼中的平静惊住,一时也止住了哭声。

江澄轻轻启唇,看向魏婴的眸中一片波澜不惊,他道:“魏无羡,我不在乎了。”

江澄仿佛看着陌生人的目光刺痛了魏婴,他想要扑上去质问他,为什么算了,为什么不在乎了?他们明明曾经是最好的兄弟。可他在江澄平静的目光里动弹不得,细细咀嚼着自己下意识冒出的曾经二字,而后惨然自嘲。曾经……是啊,曾经啊。他弯下腰捂住脸,无声却声嘶力竭的悲号,他的小师弟这一次真的抛下他了,他的家,从此连回去的念想都断了。

蓝涣看着痛苦不堪的魏婴目露不忍,到底是自家弟弟放在心上之人。他垂眸看向怀中之人,江澄与他对视一眼,而后撇撇嘴扭开头。蓝涣却温柔的笑起来,扶着他坐下才转身向魏婴走去。

蓝涣走近魏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无羡,前尘如烟,当往前看,忘机还在等你。”

听到蓝湛的字,魏婴一怔,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眼前闪过蓝忘机望向自己的模样,心中酸涩不已。前世今生他已负了许多人,怎能再连蓝湛都负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痕,对着蓝涣露出个难看的笑,哑声道:“是,大哥说的对,我知道了。”

见两人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众人心里都不由舒了一口气。蓝景仪默默瞧了瞧江澄,手不由的摸上自己的胸口,微微皱起眉。

聂怀桑展开折扇挡住自己下半张脸,身子微倾,小声问道:“阿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蓝景仪微微瞪大眼,眼珠子转了一圈看见屋内的人都没注意到他二人,才没好气的微微扭头瞪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人肩膀将人按回去,完全不理会聂怀桑眼中的委屈与不满,扭开头装作和他不熟的模样。手上却给他打了个两人之间才懂的暗号,表示自己无事。

大堂里氛围沉重,虞家的信终于姗姗来迟,虞紫鸢神色激动的展开由灵力幻化的信纸。

江澄也激动的站起身,靠近虞紫鸢,问道:“阿娘,舅舅说了什么?他们到哪儿了?”

虞紫鸢看完信,眉目微垂,那信纸霎时幻化成一尾紫色的游鱼,亲昵的围着虞紫鸢的指尖绕了两圈后消散而去。

虞紫鸢轻叹:“阿兄说此行阿远陪同,让我们不必忧心,他们不日便至,未告知他们所处方位。”

江澄神色自责,“致远表哥竟也出山了,舅舅怕是不愿我们奔波,才不告知方位。”

蓝涣安慰道:“晚吟,虞宗主出山之事应少有人知,他既不告知我们,想来也有担心我们前去被人探知的风险,如此,我们便安心在莲花坞静候吧。”

江澄点点头,忧心道:“遗族之事已被传开,就算之前鲜有人知,但也不得不妨有些家学深厚的宗族联想起一些其他的。他们现在不敢来莲花坞,定然会盯上眉山,好在眉山已然封山,暂时无虑。舅舅和表哥前来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是我关心则乱了。”

江枫眠看了眼众人,开口道:“如此,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没有异议,只聂怀桑摇着扇子老神在在的跟着江澄和蓝涣往外走,金凌自然而然寸步不离自家舅舅,目光时不时瞄向蓝涣掺着江澄的手,撇撇嘴又皱皱眉。心内委屈道:那明明是我的舅舅,怎么就被蓝宗主占了位置去,我也可以扶着舅舅的!

蓝景仪瞧见他的模样,不由得有点好笑。暗道金凌心思澄净,未免也太好猜了点。

金子轩夫妻二人看着自家儿子走了,连忙也跟上去。

虞紫鸢不愿见江枫眠,又不好跟着儿女往他们院子里去,扭头去了前院的校场,看弟子们训练去了。

江枫眠有心想和虞紫鸢说说话,但还没开口人就走了,他瞧了眼神色怔愣的魏婴,轻声长叹:“阿婴,你跟我来。”说罢带着魏婴往自己以前的书房而去。

到了江澄的院子,江澄看着江厌离和金子轩眼巴巴的瞧着金凌,心下一叹,拉过闹别扭的金凌,又怜又气的道:“你不是总找我要你的爹娘吗?如今你的爹娘就在你面前,你这是闹得什么性子?快随你爹娘回去。”

金凌不满,瞪眼道:“我回哪去?舅舅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哪也不去!”

“说的什么胡话,金家你不要了?”

金凌任性道:“我就不要了,那金家有什么好的,一屋子糟心玩意儿。再说他和小叔叔都活了,他们谁爱要谁要,我就不要,我只要舅舅!”

“你——咳咳咳……”江澄被气得倒仰,岔了口气,猛咳起来。

“舅舅!你……你别激动啊!好点没?”

“晚吟……”蓝涣心疼的拍着江澄的背,端了茶给他顺气。

江澄瞪向焦急的金凌,气道:“我是激动吗?我是被你气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金如兰我看你是皮痒了,有本事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瞧着江澄眼睛都气红了,金凌一下子怂了,支支吾吾瞧着江澄不敢开口。

江厌离连忙上前,安抚道:“阿澄,阿凌还小,不知轻重,你别和他生气。”又去拉了拉金凌的袖子,轻声道:“阿凌,快给你舅舅道歉。”

金凌也红了眼眶,那是他的真心话,但他也知那不现实。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他的舅舅就要多为他操心许多,他只是不想江澄再为他劳累。“舅舅 阿凌知错了,您别和阿凌生气,阿凌再也不胡说了。”

“哼!”江澄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了他,却对江厌离二人道:“阿姐,姐夫,你们把阿凌先带回去吧。”

“舅舅,你又不要我了吗?!”金凌突然激动的抓住江澄的手,险些哭出来。

江澄心中针扎似的一痛,想到是先前的事吓到了他,才让他如此没有安全感。心中一滞,满腔的怒火化作了心酸和不忍。语气却也算不得好的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不会不要你,去好好和你爹娘说话,有什么心结都说开,但不许惹你娘不开心,知不知道。”

“知道了。”金凌红着眼委屈的看了眼江澄,松开了他的手。

江厌离试探性的伸手去牵金凌的手,见他没有躲开,眉眼立刻开怀起来,看向江澄,便道:“阿澄,那我就和子轩先带阿凌离开,午饭你们有什么想吃的一会儿叫人告诉我,阿姐给你们做。”

“嗯,多谢阿姐。阿凌性子别扭,若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阿姐你别往心里去。”

江厌离红了眼,点点头,“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金子轩向几人行了个礼,带着妻儿离开。

瞧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江澄靠着蓝涣,微微勾了勾唇,眼眶却红,轻声道:“真好,至少阿凌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蓝涣将人紧紧揽在怀里,知道他是想起他们自己的孩子了,他们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们的另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连想要纪念的名字都不知该如何取。

“怀桑,你今天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待江澄情绪稳定下来,两人看向聂怀桑,蓝涣问道。

聂怀桑收起了折扇,正色道:“原是来给江兄赔罪的,不成想一直没找着机会。”

江澄摇摇头,“你不必如此,雁雁的事怪不得你,无需多言。”

聂怀桑七窍玲珑心,如何看不出江澄只是强撑,丧女之痛何其锥心,他只是不愿多提罢了。便点点头,从善如流道:“怀桑还有一事,想请曦臣哥帮个忙。”

蓝涣温声道:“何事?怀桑但说无妨。”

聂怀桑犹豫片刻,展开扇子,垂下眸不敢去看蓝涣的眼睛,低声道:“许是有些为难曦臣哥,但我……确实不敢去见我大哥,所以……想来请曦臣哥陪我一道去。”

听闻聂怀桑的话,江澄却先皱起了眉,握紧蓝涣的手,不满道:“聂怀桑,蓝涣并未对不起你大哥……”

“晚吟……”

“江兄你莫激动,我自然知晓曦臣哥没有对不起我大哥,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我也不瞒你们,观音庙的事我不信你们没猜到幕后推手是谁,我是真不敢去见我大哥,他知道我现在是这么个东西,定然会打死我的!”

蓝涣目光一沉,轻叹道:“怀桑,不可自轻。”

聂怀桑神色一软,悲伤道:“曦臣哥,你总这样好,真是让我无颜面对。”

蓝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痛道:“说什么傻话,你亦是我弟弟,倒是我这些年一叶障目,才害你们走到这一步,是我不好。”

江澄突然抬头看向聂怀桑身后的蓝景仪,蓝景仪敏锐的抬起头,目光从聂怀桑身上移开,与江澄对视,眼中清澈坦荡,疑惑道:“江宗主?”

江澄盯着他,微微蹙眉。他总觉得,蓝景仪看向聂怀桑的眼神很奇怪,却有些捉摸不透奇怪在哪。他以前除了金凌不会刻意去关注这几个小辈,只是先前仓庚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由不得他不去在意,便时不时会下意识分心去瞧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他奇怪的目光。

“晚吟,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见江澄沉默的盯着蓝景仪,蓝涣扫了眼景仪,未看出异常,低头问道。

江澄摇摇头,将视线移到聂怀桑身上,聂怀桑眨了眨眼,眸中似乎也满是疑惑。“没什么,你和聂怀桑去吧。”他于三尊之事上算个外人,虽然为蓝涣不平,却也不会干涉他的选择。无论蓝涣做出何种选择,他都只会支持他,所以也没必要跟去,让他们尴尬。

“那你回房休息,我见完大哥就回来。”

“我不累,就在院中坐坐,你不用担心我。你去了午间就顺道请他们一起来用膳吧,一直未尽地主之谊,多有失礼。”

蓝涣握了握他的掌心,掌心温热,又观他面色无异,才放心道:“那你就在院中坐坐,若是起风了就回房里,我让景仪留下陪你。”

江澄有些不愿,但见他坚持,大有自己不留下蓝景仪,他就不离开的模样,无奈笑道:“行,我知道了,涣哥哥你都快成老妈子了。”

蓝涣无语,被江澄推搡着出了院门才依依不舍的随聂怀桑离开。

见两人离开,江澄脸上些微的笑意也消散,抄着手往湖心亭走去。“我房里有套雨过天青的茶盏,你去端来湖心亭。”

蓝景仪愣了愣,才明白江澄是在同他说话,瞧着人单薄的背影,皱起眉想了想才转身往身后的主卧走去。

南柯遥

【曦澄】 约了个车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六章

“不愧是蓝总,外卖都点这么多。”

第四次接过外卖关上门,回来时桌子上已放了一堆。蓝曦臣递给他食物,“陪我东奔西跑一上午,怕你饿了。”

江澄确实饿了,顾不得说话,先喝了两口粥。盒子里的粥晶莹剔透,肉沫和葱花的香味混合在米香里,他边喝边想,人家怎么做的这么好,“蓝曦臣,你经常吃外卖?点的东西还挺好吃。”

“偶尔吧。”蓝曦臣苦笑道:“不会做饭,晚上饿了的话就只能点了。”

话到这里,江澄终于说出疑惑:“怎么不请个做饭的阿姨?”

闻言蓝曦臣抬起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把江澄看毛了,“因为我不习惯......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六章

“不愧是蓝总,外卖都点这么多。”

第四次接过外卖关上门,回来时桌子上已放了一堆。蓝曦臣递给他食物,“陪我东奔西跑一上午,怕你饿了。”

江澄确实饿了,顾不得说话,先喝了两口粥。盒子里的粥晶莹剔透,肉沫和葱花的香味混合在米香里,他边喝边想,人家怎么做的这么好,“蓝曦臣,你经常吃外卖?点的东西还挺好吃。”

“偶尔吧。”蓝曦臣苦笑道:“不会做饭,晚上饿了的话就只能点了。”

话到这里,江澄终于说出疑惑:“怎么不请个做饭的阿姨?”

闻言蓝曦臣抬起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把江澄看毛了,“因为我不习惯生活环境里留下外人的痕迹。”

蓝曦臣低下头,慢条斯理道:“我会感觉受到了冒犯。”

“噢。”江澄表面点头,心里却想你怪癖还不少,没准不请人是怕被发现堂堂蓝总是给生活废物。

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因为挂水本来就错过了午饭,这会两人吃完时间也不早,江澄主动把垃圾都收拾好,洗完手出来发现蓝曦臣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犯困。

江澄等手不那么凉了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热。“走,回床上睡。”

把人安顿在床上,又拿了热水壶和药来,做完这些江澄就准备告辞。蓝曦臣睁开眼睛,虚弱道:“这就要走了?”

一股挽留的意味。

江澄莫名其妙:“对啊。也没什么别的事,留下干嘛,我回家了。”

蓝曦臣:“..............”

“好吧。”蓝曦臣把脸露出被子外,强撑着笑容,“那你慢点开。”

江澄沉默点头,轻轻带上卧室门走出来,双脚却再也移动不了半步,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

差点,就差一点!

太险了。他紧紧拳头,刚才差一点就要走不了。

都怪蓝曦臣非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怎么可能让人不心软,江澄回过头,隔着门仿佛要看穿里面的一切。

如果刚才心软了,留下来,也许会在气氛的加持下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真是纠结啊,江澄在理智和情感的拉扯下靠意志转身离开,密码锁‘滴’地一声,表示关好了。

这一声也像是打开了他脑子里的一个开关,江澄忽然灵光一闪,不可思议的回头盯着门锁。这个门锁里,录入了他的指纹,所以今天早上才能不打招呼的就进屋里。

但刚才蓝曦臣还说,不喜欢外人留下痕迹,那是不是就说明........江澄晕乎乎的坐进车里,还感觉到不可思议,那种被暗恋对象厚待了的不可思议。

江澄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语:“蓝曦臣对我....也许是有一点不同的?”

“又或许是因为我是他的私人司机?”

“那小陈会不会也录了指纹.........”

这个念头冒出来,江澄终于头脑冷静了一点,没错,也许是因为这样,毕竟有时候也需要司机拿一些东西。

要是想验证的话,不如打电话问问小陈。

算了,江澄瞬间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才不打给小陈,不管怎么旁敲侧击的问,小陈这只狐狸总能得知他的真实目的,还是不问了。

江澄开车离开小区,很快抢了一个网约车订单,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最好办法就是忙起来。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今天的订单特别多,还都是长距离,江澄心里也不想早早回家,回报还可以。

月上中天,万物安眠。

江澄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怎么的脑子活跃的很,竟然遭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第无数次打开手机看时间后,他索性翻身起床,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的太阳如约升起,蓝曦臣是被闹钟声吵醒的,还好昨晚陷入深度睡眠前八闹钟调好,不然绝对起不来。

大病初愈后身上微微有些酸痛,但精神好了许多,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过手机来看,上面有几条信息,都是关心他情况的。

蓝曦臣翻了翻,就是没看到那人的,眼神瞬间透满了失望。

他只给小陈回了信息,找出衣服穿好准备下楼。刚走到楼梯口,蓝曦臣便听有人说:“蓝总,起来了?”

蓝曦臣心里一喜,忙加紧下了楼梯,看到了客厅中熟悉的身影。江澄正坐在沙发上,同时朝他望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蓝曦臣忽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于激动,暗暗克制了一下心情,问道:“早啊。阿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江澄:“来接你上班。”

“不过蓝总,”江澄上下打量他笑道:“你这形象可有点不修边幅,还没洗脸?”

“没有,刚起。你坐一会,我马上就好。”

江澄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撇撇嘴,心想没半个小时出不来。

而这边,蓝曦臣关上门时再也收不住脸上的笑容,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虽然江澄过来确实是职责所在,可看到他就是会心情好。

等蓝曦臣站到镜子前,自己都免不了愣了一下,怪不得江澄说他不修边幅,病了这两天没精力收拾,胡子都长出来一层。

他打开小柜子拿出工具,开始收拾自己。

“蓝曦臣,你还真得这么久?”江澄等了得有二十多分钟,终于忍不住去敲门,“做什么呢。”

“嘶。”里面传来轻微的呼痛声,江澄一听立刻打开门进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江澄很快发现他脸上的小伤口,无语道:“你刮胡子还能弄伤自己,多大人了。”

蓝曦臣尴尬的辩解道:“刚刚走神了......”

“算了,”江澄看不下去,知道他的‘生活废物’症又发作了,“我帮你。”

他拿过工具,跟蓝曦臣面对面站着,“你低低头,别乱动啊。”

“嗯。”

江澄小心地下手,刮第一下的时候手非常稳,但心里早就后悔的要死。

到底为什么!真想时间倒退五分钟,他怎么就接下这活。

江澄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特别平静,眼睛紧紧盯着蓝曦臣的嘴巴,只想快点完事。

偏偏这个时候,一根微凉的手指头摸了一下他的眼下,蓝曦臣的声音同时响起:“阿澄,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没睡好吗?”

江澄心一抖,手一松,“喂都说了别动了!”

“好好好。”蓝曦臣听话的收回了手,低落道:“怕你太辛苦,累到自己。”

两人挨的太近,说话的气息触碰到脸上,如同爱人温柔的抚摸。

江澄心中警铃大作,他们现在的情况,真是过于暧昧了,不该是他们之间该有的氛围。

“好了。”江澄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转身去清洗,转移话题,“谢谢关心,我昨晚睡不着,做了点别的事。”

蓝曦臣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轻声符合:“什么事?”

“马上就知道了。”江澄扔下他先走,“快点啊,吃饭了。”

等他出来时,赫然见餐桌上放着冒热气的米粥,蓝曦臣大胆猜测,“阿澄,这不会是你刚刚做的吧。”

江澄得意的点头,“没错。我昨晚睡不着,想着做饭可能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就先做粥试试。来看看怎么样?”

原来半夜睡不着起来学做饭。

蓝曦臣非常捧场,“闻着香味就知道不错。”

“只是,”他又道:“现在你家里有几锅粥。”

江澄伸出三个手指,“我只试了三次就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很厉害。”

“果然厉害。”

两人坐在餐桌前,一人一碗暖呼呼的粥下肚,彼此心满意足,出门上班。

到公司后刚走出电梯,迎面就碰见了小陈。

看着蓝曦臣和小陈进了办公室,江澄才转身又下来去干他的网约车。

中午照旧是回来和蓝曦臣一起吃饭,等餐的空挡,听蓝曦臣说了个消息:“阿澄,过几天我要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啊?”江澄惊讶道:“为什么是我,应该是小陈吧。”

蓝曦臣笑:“因为这次要开车去,不远,就在邻省。”

“就我俩去?”

“对。”

江澄在震惊中缓不过神,脑子里止不住的冒出对话气泡:怎么像度蜜月怎么像度蜜月怎么像度蜜月........

“那我、我要做什么准备。”

“紧张什么。”蓝曦臣被他这反应逗笑,“工作我来谈。至于你,可以做点攻略,我谈工作的时候出去玩玩。”

江澄哦了一声,“公费旅游,我明白。”

蓝曦臣:“.........可以这么理解。”

下午江澄没再出去,而是在办公室逮住了小陈,向他确认出差的事。小陈刚睡醒,难得迷糊地不像狐狸,“是啊,有什么问题?”

江澄心想问题可大,“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让我去.....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小陈戴上眼镜,彻底清醒过来,递给江澄本子和笔,开始说:“蓝总的食住行都要照看好,他谈工作的时候最好不要离开的太远,以免有需要的地方。”

“酒店我订好了,需要你再去确认,入住手续要现场办。”

“如果有应酬需要,你要订好餐厅。不过一般不会,蓝总不喜欢额外的应酬。”

“路线要提前看看,做好规划.......”

江澄把笔一摔,“等等等等,小陈,我怎么听都应该是你去才合适,我没做过这些。”

小陈:“蓝总点名让你去。”

江澄:“那我跟他说,多带你一个。”

“不行。”小陈拒绝,带他来办公桌前,“这些事蓝总回来前我都要处理好,我哪有时间。”

江澄看着堆成山的文件,闭嘴了。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着发愁,两人好久没有同处在一个屋里,小陈也忍不住瞥了江澄几眼。

小陈这人啊就是爱钻研,漫长的沉默过后,他终于从工作中抬头,忍不住朝江澄问道:“咳.....那个蓝总说没说为什么带你?”

江澄心思没再这上面,没有听出小陈的言外之意,缓缓道:“因为他想开车去。”

“噢。”

小陈收回不光,在江澄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哎,没问出来。

所以,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

承认吧澄澄你就是为了蓝总学做饭的~

请个假,下次更新要在五一假期了,对不起,赶着写状态也不好,抱歉抱歉

煦安

【曦澄】贴贴

  • 皮肤饥渴症孤僻澄,5k+

      

     蓝曦臣认为江澄是讨厌自己的,别人都说可能是错觉,那“乌云”整天都阴阴沉沉的,不爱说话,脾气不好,好多人唯恐凑的太近惹了他生气,添上无妄之灾,对蓝曦臣冷淡很正常。

     

    谁能撬得开乌漆嘛黑的一团,外面是黑的,里面也是黑的。几个人在食堂聚在一起吃饭,有一个头顶黄毛的家伙大大咧咧的说道,满口都是对江澄的不悦。

     

    “不是乌云,也不是黑的,不可背后说人。”蓝曦臣皱眉,往日和煦的神情也不在,认真的否定黄毛刚说的话。

     

    黄毛啧了一声,背往椅子上一靠,一只腿没形象的弯曲搭在凳子上,“又来了又来了,总是护着江澄,你是不是喜欢他。”

     

    每次......

  • 皮肤饥渴症孤僻澄,5k+

      

     蓝曦臣认为江澄是讨厌自己的,别人都说可能是错觉,那“乌云”整天都阴阴沉沉的,不爱说话,脾气不好,好多人唯恐凑的太近惹了他生气,添上无妄之灾,对蓝曦臣冷淡很正常。

     

    谁能撬得开乌漆嘛黑的一团,外面是黑的,里面也是黑的。几个人在食堂聚在一起吃饭,有一个头顶黄毛的家伙大大咧咧的说道,满口都是对江澄的不悦。

     

    “不是乌云,也不是黑的,不可背后说人。”蓝曦臣皱眉,往日和煦的神情也不在,认真的否定黄毛刚说的话。

     

    黄毛啧了一声,背往椅子上一靠,一只腿没形象的弯曲搭在凳子上,“又来了又来了,总是护着江澄,你是不是喜欢他。”

     

    每次只要听到他们说起江澄,蓝曦臣总会首当其冲护着,甚至正色教训。

     

    蓝曦臣眉皱的越发紧,“我与他是发小,后来搬了家,联系才淡了,但我知道他是如何为人,莫要随意胡说,不止是他,换作旁人,也是一样的,不可随意置评。”

     

    黄毛看他表情不是假,真生了气,这才讪讪坐直了身子,坐在黄毛旁边的男生推了推眼镜,“其实江澄就性子冷淡了些,人其实挺好的。”他经常看见他在后门那喂狗。喜欢小狗的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你丫的也帮江澄。”黄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从入学他就看江澄不爽,又傲拽成那样,成绩好怎么了,打人还贼疼。越想越不高兴,说话越来越不着调,眼见蓝曦臣脸色越来越沉。

     

    其他人忙打了个圆场,嘻嘻哈哈的换了下一个话题。

     

    蓝曦臣也不好扶了他们的面子,只得忍了下来不与黄毛再分说,勉强扬起笑脸与他们聊着,待吃完了打的饭,盒子送了回去,其余人准备回宿舍开把游戏时,蓝曦臣先走了,说老师让他中午吃完饭去他办公室一趟。

     

    众人可惜的啊了一声,问是干什么,蓝曦臣说是关于竞赛的,众人这才点了点头,蓝曦臣成绩一直很好,非常稳的待在年级第一,被老师经常找也是常事。

     

    只是走着走着,就被同在食堂吃饭的主任,严词叫住,黄毛一惊,苦着脸转过身,主任还没开口,就坚定的说自己的黄毛是天生的。

     

    被逮多了,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只是这次没有蒙混过关,最近学校事情多,还来不及溜出去染个发。

     

    “天生黄的还会掉色是吧。”黄毛头发隔一段时间颜色就暗淡了一些,发根隐隐露出黑色。

     

    这主任一开始本就半信半疑,特意观察了黄毛一段时间——毕竟黄毛在一堆黑发中再显眼不过,这才知道被耍了。气的直指大门口,请他去办公室喝杯茶。

     

    这下好了,六人组两人被老师叫走,剩下的面面相觑,只剩下个“f4”了。

     

    这些蓝曦臣并不知道,他顺着楼梯到他班主任办公室前,先敲了敲门,听到说请进才开门。

     

    班主任叫张怡,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子,带着圆圆的眼睛,脸也圆圆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鼠标噔噔的点着什么。

     

    等蓝曦臣到了面前,先是确定了ppt的逻辑和排版,暂且没问题,才抬眼看蓝曦臣,笑着却说“再等一会,还有一个人。”

     

    j省很注重数学,每年数学竞赛都是很多,他们学校倒是年年都能把几个冠军奖杯抱回家,这届最有希望的是江澄和蓝曦臣。

     

    张怡话刚说完,门咚咚的再次被敲响,她说请进,翻出了比赛详情文件,“说曹操曹操到。”

     

    来人正是江澄,发色很黑,衬着皮肤更白了,眉心总是习惯性的皱着,他眼睛很大,是标准的杏眼,眼睛又很亮,揉散了一点戾气。

     

    根本不是乌云,不是乌漆嘛黑的一团,嗯,不过是团子。

     

    蓝曦臣觉得他指尖又有些开始发痒,江澄的头发很软,手感像是捏捏里的白玉圆子,虽然有点夸张的比喻,但也差不了太多,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护发素。

     

    蓝曦臣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眼睛带了几分笑意。

     

    蓝曦臣长相本来就很好,带着笑意更显夺目,江澄不自在的跟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后,眼睛就不知道飘向哪儿了,就是不看着蓝曦臣。

     

    不知为何,江澄经常躲着他,蓝曦臣去找他时,看的一直是个匆匆的背影。

     

    怎么长大了,反而开始不喜欢他了,明明小时候那么粘人,蓝曦臣想到这里,笑意淡了些,转为几分愁意。

     

    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蓝曦臣幼时迫不得已搬了家,没来得及好好与江澄说,就走了。小孩没手机,联系全靠父母,蓝曦臣在电话里解释了一通,说有空就去找他玩。

     

    得到的回应是沉默,后来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说是有空就找他去玩,又出变故,蓝曦臣父母工作重心转到国外,后来公司稳定了之后,才签到国内,一来二去,两人根本没见到几次面。

     

    是他食言在先,江澄讨厌他也是这样,失去了最好的玩伴还不知会怎样伤心呢,想着小小的江澄红着眼睛抱着玩具兔子看着沙坑——小时候江澄家中有一块沙坑,可以堆成各种各样的,两人总喜欢在这玩。后来蓝曦臣走了,玩的只有江澄了。

     

    愧疚充斥了蓝曦臣的大脑,他真该死啊。

     

    江澄不知道蓝曦臣在想什么,只知道蓝曦臣他的脸色变化万千,最后停滞的是化不开的愧疚,江澄一眼就能看出是愧疚,因为这个表情和情绪是他从小就能在父母脸上看到的。

     

    他的父母是因为家庭联姻,并没有感情基础,经常吵架,江澄小时候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待在角落,不知所措看着两人摔东西扔东西。两人都很在意事业,在家中时间少之又少,江澄经常是一个人,性子因此十分孤僻。

     

    邻居多了蓝曦臣后,才开始转变,蓝曦臣性子很温柔,又比江澄年长两岁,对江澄很是照顾。

     

    现在之所以跟江澄同一届,也是因为在国外,国内外进度完全不一样,甚至差得有些远,回国为了赶上进度,多上了两次高二,现在两人都是高三。

     

    江澄看了一眼就暼下目光,眼神黯淡,是因为愧疚才在这个学校相逢后,又对着他笑来找他吧,他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明明不喜欢的……

     

    他知道性子孤僻的话,在学校,不,不止在学校,甚至以后步向社会,都很难在人群中生存的下去,但他不在乎,他经常消极的想,随便呗,爱咋滴咋滴,反正情况也不能再坏了。

     

    让他每天忍着难受在学校强颜欢笑,只为融入集体,这才是要了他的命呢。


    他冷着脸仔细听完老师所说关于竞赛的事情,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全程没跟蓝曦臣说一句话。

     

    晚自习倒是躲不过,两人都在A班,老师说他们这段时间要好好应对竞赛,这次是小组形式,座位也排成了同桌,方便讨论题目。

     

    但两人关系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遇到很难的,一时半会想不出思路的,江澄又不想主动开口说话惹得人烦,就硬是憋着,想着回家搜,实在不行问问老师就好。

     

    谁知蓝曦臣主动问了,也是跟江澄同一道题,声音轻而温柔,有些苦恼的问江澄的想法。

     

    因为是同桌,又是晚自习,不能太大声讲话,蓝曦臣为了江澄能听清,身子特意靠近了些许,胳膊因此碰到,蓝曦臣倒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江澄身子猛的一抖,像是被电流从头到尾击了一遍,手脚发软,立即挪开胳膊,这反应有些太大了。

     

    怕被蓝曦臣看出异常,江澄索性站了起来,跟老师说他想去个厕所。出来呼吸到走廊新鲜的空气,颤栗缓解了些,眼睛发空。

     

    到了厕所,把水池塞子堵上,灌满水,然后整个脸都埋了进去,呼吸到了极限时,才起来。

     

    江澄看着镜子里异常苍白的脸,水珠从发丝低下,落入衣领里,他四周望了一眼,周围都没什么,才靠着墙慢慢蹲下,整个人窝成一团,自己消化着庞大的快意。

     

    他怎么那么奇怪,人之间肢体触碰再寻常不过的事,他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大反应,被蓝曦臣触碰涌现的巨大的满足感,差点吞了他。

     

    变态。

     

    江澄面无表情的想道,直到敏锐的感觉身旁似乎多了一个人,脸才从膝盖里埋出来,打算装作没事起来,抬眼却和琥珀瞳孔对上了眼。

     

    蓝曦臣瞳色很特别,区别于人的黑色,他眼睛是琥珀色,但准确说比琥珀色又深了些。

     

    江澄一惊,利落起身,转身就要走,却被蓝曦臣挡住了去路,似笑非笑的说,“我是什么猛兽不成,晚吟这么躲我。”

     

    江澄家比较传统,每一辈都有名有字,他的字是晚吟,江晚吟,甚少有人知道,也只有蓝曦臣会这么叫他。


    他耳垂不由发红,想退后,可身后就是墙,退无可退,蓝曦臣却不依不饶,越来越近,呼吸交斥,皮肤依然没有碰到。

     

    江澄似乎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上次摸他的头也是,反应很大,既是不喜欢,蓝曦臣自然不会越界做这种事,只是心中觉得有些可惜。

     

    可是两人还是很近,江澄都能数的清蓝曦臣的睫毛,肌肤没有相碰,他却跟犯了病一样,呼吸有些困难,舒适的快 感让他有些站不稳身子,脸红的不成样。

     

    “怎么了晚吟?”蓝曦臣担忧的看着他,指尖想碰他的脸颊却在半空中顿住了。“要不要去医务室?”他问道。

     

    江澄紧抿唇,摇了摇头,眼神慌乱,着急间竟矮了身子,转身跑了。

     

    动作间,水珠撒到了蓝曦臣的脸上,看着江澄连头发都透着慌乱,翘起的一缕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与楼道间窗户的晚霞一同消失在尽头。

     

    蓝曦臣有些愣神,反应过来顿时追了上去,脸红成那样定是发烧了还乱跑。躲他比身体还重要?

     

    *

     

    最后蓝曦臣是在操场那逮到江澄的,拎着他非要带他去医务室,江澄咬定说没有发烧,蓝曦臣并不相信。

     

    “蓝曦臣你是不是蠢驴啊?!”江澄忍无可忍的大骂。

     

    骂的蓝曦臣眨了眨眼睛,想摸额头试试温度这人又不给,晚自习的时候就在发抖,说是不发烧蓝曦臣才不信。

     

    再不回班老师会叫人来寻的。江澄一咬牙,手缩在袖子里攥住蓝曦臣的手,额头主动贴了上去。

     

    只一下就躲开,从头到脚传来的舒适感还是让他不由眯着眼睛,“都说没有发烧了。”他嗓音有些哑,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委屈。

     

    或许是蓝曦臣的错觉,但心却顷刻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放人回了班。晚自习一直在看着江澄,一旦他不舒服,就准备把人逮到校医室去。

     

    江澄倍感煎熬,只得专注做题,躲避那目光。下课铃一响,拎起书包就跑,匆匆落下一句再见。

     

    蓝曦臣失笑。

     

    谁知之后江澄更想躲着蓝曦臣了,简直“变本加厉”,一下课就有事离开座位,去上厕所看到蓝曦臣也去,立马就不上了,看到蓝曦臣去接水,转头就去小卖部买饮料。

     

    比之前躲得还厉害,蓝曦臣看的一清二楚,气的牙痒痒,瞬间就不想笑了,看着江澄躲了他两天就又受不了了。

     

    他觉得是该好好说清楚了,本来还想着慢慢来,可是就这情形,在慢慢来,人就跑没了。

     

     

     

    这天下课,江澄故技重施,还没起身就被按在桌子上,蓝曦臣拎着他的后领,改成了握着他袖子,拉到了学校后门那。

     

    学校后门那是一片小花园,往常没什么人去,因为离教学楼有些远,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在被注视着,没办法,两人颜值都很高,一人拉着一人,一个面色不愉,一个惊讶羞恼,这不故事就来了。

     

    “晚吟,我们聊聊好不好?”蓝曦臣把人放到一棵树下,身子一挡堵死了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轻柔但莫名让江澄寒毛都起来了。

     

    “我还有事的。”江澄冷静的说道。

     

    蓝曦臣不客气的揭穿,“晚吟有什么事?我陪你去。”

     

    “不用你。”他一个人就好,江澄眼睛四处飘着,准备找机会溜走。

     

    后领就被人按住了,江澄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手指的温度,最近蓝曦臣都在有意的避开与他皮肤接触,手却不肯放下,该怎么近还是怎么近。

     

    这不得不让江澄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之前该以为的不是江澄讨厌人碰吗?蓝曦臣怎么能理解为不碰皮肤,隔着衣服就可以了。

     

    看着蓝曦臣愈发沉的眼睛,江澄突然有了答案,慌乱和麻木席卷大脑。

     

    他知道了。

     

    江澄僵在原地,又觉不解,可知道也这样,他也觉得他是变态,那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晚吟别多想,我从来就没讨厌过你。”看着江澄情急之下,不免有些泛红的眼眶,蓝曦臣还能不了解他又在想什么,直觉被误会了。

     

    他是联系上了江澄父母,也问了他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问,最后得到了答案,江澄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但这不意味着他讨厌江澄,甚至有一点高兴,这意味着江澄不讨厌,躲着他是因为害怕他知道他生病了,想即此,心一点点的泛酸。

     

    受了多少苦,孤单了多久,才会生这个病呢。

     

    “晚吟讨厌我吗?”蓝曦臣的声音柔到不可思议。江澄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吟不说话看起来就是讨厌了。”蓝曦臣失落的低下头,特别像江澄之前喂得一只小流浪狗,垂头丧气的。

     

    “不讨厌你。”江澄皱眉偏头。

     

    蓝曦臣无声一笑,继续装可怜,“那晚吟讨厌我碰你吗?”

     

    碰……?

     

    江澄彻底呆住了,脸又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这会说什么都要跑了。

     

    只是腰间搭上一只手,又被拉了回去,从小到大没有得到的怀抱,几乎一瞬间江澄腿就软了,只能顺着蓝曦臣动作,被迫埋在蓝曦臣颈肩微微喘气,脑海一片空白。

     

    只听见蓝曦臣接着说,“晚吟不说话就代表喜欢了,难受的话憋着干嘛,又不是不给你碰。”说起来感觉有些狭义,忙补充道,“兄弟间抱几下没什么的,别害怕。”

     

    他去问过医生了,通常皮肤饥渴症的话只要不是非常影响生活,不一定需要特殊的治疗,只要给予适当的接触就好,经常陪着人会让人好受很多。

     

    既然得到了江澄的答案,他并不讨厌他触碰,那就好办了。

     

    江澄闷闷的看了他一眼,手无力的攥住了他的袖子,杏眸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讨厌死人。”这么丢人的样子又被他看到了。

     

    蓝曦臣不上当,之前可是说不讨厌的,“说晚了。”说着又忍不住悄悄手臂环紧了些,下一秒又松开,在心底痛斥着自己。

     

    腰怎能那么软。

     


     


     


     

     

     

     



      


声澍渊

【澄羡】蝶梦之同归篇03

一、生之卷  

03 患得


  “魏公子,不是婶说你呀,这孩子可不能随便乱扔啊!”

  “是是是,这次多亏李婶!”

  热闹的码头上,各类摊贩鳞次栉比,魏无羡从卖鸡蛋的李婶手中接过熟睡的安安,又对一脸无奈的小杏吐舌头。他小时候时常光顾这位婶婶家的鸡圈,此时被数落,自然毫无脾气地受着。

  “你身后这位……怎么好端端戴着个斗笠?”

  李婶瞄向魏无羡身后。她家离江氏就隔着一条巷口,莲花坞周边谁都混个眼熟,此时魏无羡身边多出个遮遮掩掩的,难免多看了两眼。

  “他呀!干嘛戴着斗笠呢~?”

  魏无羡拿胳膊抵了抵江澄,故意拖长了声音,直到江澄低头把帽檐拉得更低了些才道,......

一、生之卷  

03 患得


  “魏公子,不是婶说你呀,这孩子可不能随便乱扔啊!”

  “是是是,这次多亏李婶!”

  热闹的码头上,各类摊贩鳞次栉比,魏无羡从卖鸡蛋的李婶手中接过熟睡的安安,又对一脸无奈的小杏吐舌头。他小时候时常光顾这位婶婶家的鸡圈,此时被数落,自然毫无脾气地受着。

  “你身后这位……怎么好端端戴着个斗笠?”

  李婶瞄向魏无羡身后。她家离江氏就隔着一条巷口,莲花坞周边谁都混个眼熟,此时魏无羡身边多出个遮遮掩掩的,难免多看了两眼。

  “他呀!干嘛戴着斗笠呢~?”

  魏无羡拿胳膊抵了抵江澄,故意拖长了声音,直到江澄低头把帽檐拉得更低了些才道,“是因为长得丑,怕吓着人咯!啧啧,说来也可怜,这位仁兄又丑又结巴,还笨手笨脚只会添乱,您看,这不是被江澄从祭祀大典中赶出来了嘛!”

  

  “魏公子,我看你才是那个只会添乱,被小江宗主赶出来的吧?”李婶闻言大笑。

  安安被吵得哼唧一声,脑袋往熟悉的怀抱里拱了拱,小手抓紧黑色的衣襟,又睡了。

  李婶连忙放轻声音,问:“魏公子,我听说呀,咱们小江宗主终于要选亲了?”

  “诶?”魏无羡一愣,又立刻笑道,“李婶也知道这消息了?”

  “可不呢,咱们小江宗主选亲,那可是天大的事,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呢。”

  李婶捏捏安安肉嘟嘟的小屁股,怜惜道,“我早说呀,哪怕再是家大业大,这孩子没娘亲总是不行的。咱们安安是江氏的独苗儿,将来就是庇佑我们的江神呢,可要找个会照顾他的好娘亲才行!到时候夫妻恩爱,再多添几个弟弟妹妹给安安,这兄弟齐心呀……”

  李婶絮叨着,仿佛在说自家的孩子开枝散叶。

  “李婶,还不一定呢,江澄这个人我清楚,他不会喜欢的。”

  “这什么话?”

  李婶板了脸,又恍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莫不是还念着安安他娘?诶……我听说,安安的娘是小江宗主战乱时认识的,那时小江宗主逃亡在外,幸得世外仙子相助,两人患难真情,不离不弃,可惜红颜多薄命……”

  

  “……诶呀,啧啧……这可真是……”

  魏无羡听得直咂舌,忙去扯身后之人同来吃瓜——关于江宗主私生子的传闻,已经发展出全新版本了么?

  “诶呦,不能提,婶婶眼窝子浅,一想到有情人生死两隔,就难过哇……可不论如何呀,小江宗主还年轻,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这男人嘛,也总还是要成家的。他此番与那些个仙子们多接触接触,自然会再遇上心仪的人……”

  

  魏无羡的笑容一滞,原本那点似有若无的念头叫嚣起来,对李婶的闲话也失了几分兴致。

  “还有魏公子也是!”

  “诶?我……我怎么了?”不知李婶又说了多久,魏无羡回过神来。

  “自己的大事也别耽误啊!此次选亲,你不若与小江宗主一起……我看刚才飘过去的画舫上,可都是好姑娘……”

  魏无羡眼睁睁看着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顿时哑口无言。好在小杏脆生生一句“爹爹”打断了李婶的话头,她这才惊觉时间过去不少,回去照看自家的生意去了。 

  

  秦纹风风火火赶来,身上祭祀时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先是一手捞起小杏,让闺女骑上自己的脖子,然后才问道:“魏公子,看到宗主了吗?”

  小杏踢踢腿,忍不住看向魏无羡身后。

  魏无羡连忙冲她眨眼睛,又故作惊讶道:“怎么,江澄不见了?”

  秦纹皱眉:“奇怪,竟然没来找你?”

  “自然没有……我还等他一起喝酒呢!传音令试过了吗?”

  “宗主的传音令都落在屋里。”

  “这——”魏无羡侧身,向身后瞄去,“可不像他会做的事啊……”

  却见江澄早已混进码头往来的人群里,俨然一个平头百姓了。逃命那会儿练出的浑水摸鱼,几年不用,倒是越发精进。

  

  “诶,那我还是去别处找找……”秦纹叹气,“对了,长夏台那边的祭典已结束,魏公子还是尽早送安安回去,省的大小姐担心。”

  “我带着安安,师姐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纹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比如安安周岁抓阄,把召阴旗混进一干物品中,安安抓了后引来了一堆乱七八糟;比如冬天堆雪人,雪人堆好了,安安没了,后来发现孩子被堆进雪人里;再比如夏天玩水,直接把孩子往水里一扔,美其名曰锻炼水性;更别提酒水滴进羊奶,给安安嘬辣椒,把孩儿埋地里……凡此种种防不胜防。

  总之安安能顽强活到两岁,一要多亏大小姐抢救及时,二要归功于宗主的天命够硬。

  

  秦纹最终吐出口浊气,稳了稳肩头的小姑娘——好在没祸害到自己闺女。

  “杏儿,上巳节好玩么?”

  “好玩!爹爹你看,这是羡哥哥教我编的小蝴蝶!我编了两只……大的这只是给爹爹的……”小姑娘喜滋滋地将礼物插上秦纹的发冠。

  身材高大的秦副宗主这就头戴蝴蝶,肩抗闺女,再次风风火火地离开,继续找人去了。

  

  魏无羡感叹:“好端端一个上巳节,秦大哥本能和闺女好好玩上半日的,这下都要用来找在逃宗主了。”

  “尽说风凉话,我看这酒是不想喝了。”江澄已经回到了身旁。

  “别呀,只是……”

  魏无羡摇摇一指,远处走来的江山江海二人也是头上冒汗,明显也在找人,“江宗主留下的摊子太大,应接不暇啊。”

  “啧,没了我,莲花坞能塌了不成?宗主失踪一小会儿就慌乱至此,我看是射日后太平日子过久了,一个个的全都欠收拾!”

  江澄骂了两句,眼看门人越来越近,忽然揽了魏无羡腰肢,连大带小抱入怀中,在众百姓的惊讶的目光中御剑跑了。

  

  “诶唷,不好啦,魏公子被人掳走了!!!”

  一时间,流言飞了漫天。

  …………

  ……

  云梦大泽,烟波浩渺,天水只间只剩下一叶悠然飘荡的小舟。

  舟上二人抛开了世家风雅,瘫在舟舱内,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看天。其间江澄爬起来一次,抱着安安在云梦泽里撒了泡尿。

  “烟波江上使人愁,云梦泽中系客舟……江宗主,这文人墨客们要是看到,少不得要再编排你几句……”

  江澄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小时候没干过。”

  “好说,我干过的事从没少你一份……”

  “不知羞。”

  江澄扔开酒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魏无羡到底还是长进了些,在探唇前瞄了眼睡得正沉的安安,这才没羞没臊去追江宗主的唇瓣,二人气息交织,直至桃花酿的滋味萦绕纠缠,经久不息……

  ……

  天水之间广阔无垠,灵肉欢愉愈显微不足道,魏无羡在喘息的间隙中看到天上浮云聚散,鬼使神差般问道:

  “江澄……你……当真不去?”

  “嗯?”

  江澄发出一声低哑短促的鼻音,“去哪?”

  “选亲。”

  

  湖风送来一阵凉意,敛去了燃烧正盛的欲火。

  江澄忍了又忍,没忍住,骂道:“你脑袋被小苹果踢了?”

  “小苹果都快吃成猪了,哪能踢得到我?”

  那批跛脚马儿射日时居功甚伟,此时俨然马厩里的祖宗,成日里除了欺公霸母就是好吃懒做,被江氏众人养成了猪样,跑个路都费劲,更别说踢人这种高难度了。

  

  江澄被气得一乐:“背后说我不是,坏我选亲,这时候又问我去不去?这颗没被马踢过的脑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

  魏无羡张口欲答,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自昨日得知选亲之事,他虽是有看热闹的心,却又偶尔冒出该劝江澄答应念头。若扪心自问为何,又打心底里不愿去细纠。总归是觉得生命苦短,大好春光,不如快活几日是几日,那些世俗琐事自不会等他来理会……可今日李婶的话,却偏偏点醒了他。

  安安终归不是江澄的亲子。

  自己命不长久,断然无法与江澄白头,江澄是否当用余生祭他姑且不论,这江氏血脉却不该轻易断在江澄身上……

  他与江澄是在乱葬岗中挑明的心意。可那里,方圆百里再找不出第三个活人,他们在那苦苦挣扎求生的数十日里,除了相濡以沫再无他法。或许正是因此,才让兄弟情谊错了位,误以为是情爱?

  或许正如李婶说的,待到接触的仙子们多了,江澄自然就会发现,其实他喜欢的本该是香香软软的姑娘家……若是这样……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他可以继续只做江澄的师兄和下属,一切,都可以回归正轨……

  

  “说话。”

  江澄见他不说话,不耐烦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魏无羡移开目光,看着船橹上的木纹,避重就轻:“就李婶说的嘛……安安,该有个娘?”

  “嗤……他娘不是已经有了?”

  “哪儿呢?”

  江澄替他拢好衣襟,又套上自己那身不知哪里偷来的麻布短打,这才一把拎过睡得正香的小孩。

  

  安安哼唧一声,还不及睁眼,撇下小嘴就要嚎。

  “不许哭。”

  立竿见影。

  “我是谁?”江澄冷声问。

  在看清江澄阴云密布的表情后,在魏无羡的摧残下艰难成长,又在江宗主的淫威下早早学会察言观色,安安用奶呼呼的声音答:“爹爹~”

  “那么……”江澄继续要问。

  却见小孩已经指着魏无羡,唤道:“阿娘~”

  “很好,不愧是我儿子,已经会抢答了。”

  “……”魏无羡看着江澄抱着安安,一大一小理直气壮看着自己,忽然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连刚才那些个念头都冲散得七七八八。

  “江澄,你幼不幼稚。”他终于憋出一句评价来。

  

  “彼此彼此。”江澄挑眉,“为了小屁孩没娘这种事,就让我去应付那群莺莺燕燕?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诶……”魏无羡叹口气,有些话说出来,非的让江澄气炸了不可,他终是笑道,

  “……大概是我最近太闲,患得患失罢了。”

  江澄看他,若有所思地转了下指间的紫电。

  

  “啊……那是不是魏公子?!”

  “边上那人不就是宗主吗?”

   

  正当此时,远处传来长剑破空之声。有门人御剑而来。

  

  “诶呀,清闲时光怎么如此短暂?”

  魏无羡看江澄脸色铁青,起身笑道,“该回去了,我们俩是无所谓了,主要是安安这么久没回去,师姐是要数落人的。”

  江澄却道:“急着回去做什么……”

  “诶?”

  江澄抱起安安:“好儿子,看你的了。”

  “阿爹?”

  “江澄?!”

  却见江宗主振臂一挥,安安就被扔出了老远。天上飞来的二人顿时手忙脚乱接孩子,等终于抱住了安安,再抬眼,舟上哪还有半个人影?

  

  “不好,宗主又跑了!”

  “我们快追!”

  “追屁啊!就宗主那速度,是你能追上还是我能追上?!”

  “那怎么办?还那么多宗务堆在那儿呢!”


  

  #############碎碎念################

我写的估计是最不务正业的江宗主

每天都想着怎么撂挑子~~2333~~



温暖的弦

【曦澄】新禧

  第十七章:改名换姓的江霖

  蓝启仁还不知道曦澄二人已经真正在一起了,见着江澄,嘘寒问暖,比对亲侄儿还要关心。

  对蓝曦臣倒是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蓝曦臣偷偷跟他说了和江澄圆了房,蓝先生这才笑开了一朵花。

  刘钰此来是奉了太子的密令进京,没想到的是,才在徒儿这边落了脚,京城就来了密诏,皇帝驾崩,他只喝了杯热茶,带上徒儿就快马进京去了。

  蓝曦臣都想没到,话还没说几句,媳妇就被拐走了,想拦又拦不住,只能让江澄跟着刘钰走,把蓝家在京城的联络点告诉江澄,被刘钰狠瞪了一眼,他带着徒儿进京,还能委屈了徒儿没地方住吗?

  目送江澄跟着他师父疾驰而去,蓝曦臣收回恋恋不舍的...

  第十七章:改名换姓的江霖

  蓝启仁还不知道曦澄二人已经真正在一起了,见着江澄,嘘寒问暖,比对亲侄儿还要关心。

  对蓝曦臣倒是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蓝曦臣偷偷跟他说了和江澄圆了房,蓝先生这才笑开了一朵花。

  刘钰此来是奉了太子的密令进京,没想到的是,才在徒儿这边落了脚,京城就来了密诏,皇帝驾崩,他只喝了杯热茶,带上徒儿就快马进京去了。

  蓝曦臣都想没到,话还没说几句,媳妇就被拐走了,想拦又拦不住,只能让江澄跟着刘钰走,把蓝家在京城的联络点告诉江澄,被刘钰狠瞪了一眼,他带着徒儿进京,还能委屈了徒儿没地方住吗?

  目送江澄跟着他师父疾驰而去,蓝曦臣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被蓝启仁给取笑了。

  叔侄俩慢慢往回走,蓝启仁直言道:“鲤城的一切都在宁安掌握中,阿澄进京,不会有危险。”

  蓝曦臣嗯了一声,他哪里是担心江澄的安全,新婚燕尔才没多久,正是浓情蜜意,这就分开了,心里不爽而已。

  蓝启仁自然是看透了他,啧了一声,说道:“瞧你不值钱的样子,早干嘛去了,你们成婚也好久了,才圆房,差劲。”

  蓝曦臣忙赔上笑脸,说了说边境上的几个消息,蓝启仁沉吟了一下,道:“新帝登基,正是边境上最能闹腾的时候,恐怕你刘伯伯会被委以重任,阿澄到时候也要去边关。”

  蓝曦臣也想到过这一点,所以,婉转地说道:“二叔对宁安是怎么想的?”

  天气稍稍凉快了一些,叔侄俩走到湖边,护卫们散落在四周,没有外人,蓝启仁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哼笑道:“当太子和当皇帝是不一样的,就怕这小子登基后,也会觉得蓝家的存在威胁到他的皇位,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二叔不想官复原职?”

  “我可以教书,但不能再参与朝政,你和阿澄,也要远离鲤城这多事之地。”

  “把南边的族人接回来。”

  蓝启仁点点头,道:“虽然说,蓝家盛时,他们都享受了荣华富贵,但这一路去南边,也吃足了苦头。蓝家的宅子是要拿回来的,等他们回京,安分守己过日子,以后,照拂他们的该是景仪了。”

  说起景仪,这一次没来,被留在农庄苦读,昔日的左相大人教出来的预定状元,这会儿是该好好读书,不必参与这一次的鲤城风云。

  “曦臣,宁安为帝,你也该承担起蓝家家主的责任,以后,蓝家的重心就移到景州。宁安信你,你就替他守着边关,宁安疑你,你和阿澄就回到蓝家村守着蓝家的祖屋。”

  蓝曦臣深施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谨遵二叔教诲。”

  蓝启仁唇角勾起一记冷笑,道:“哪一天他若是听信了谗言,想要对我们这一支蓝氏赶尽杀绝,那我们也无需像这一次忍耐,这一次,你差点就死在了回云深县的路上。”

  听话听音,蓝曦臣知道二叔留了后手,做好了三步打算,也确实,蓝家无需一让再让。

  “我三日后出发去景州。”

  蓝启仁想了想,表示赞同,还提了些建议,轻装简行,带够了银子就行。

  回屋写了几封信,派人送了一封去南边,让族人做好回京过普通百姓的准备。

  皇帝成了先帝,蓝家叔侄也无需隐姓埋名,江澄跟着刘钰进京,见着了太子,被介绍给臣子们的时候用的就是“蓝家少君”的身份。

  太子身边的心腹臣子虽然没有露出轻视的神情,还因为他是刘钰的徒儿,好好夸赞了他一番,但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知道自己打猎出身的,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刘钰带着他进京,也是想让他历练历练,原本以为太子没见过江澄,谁知太子一见江澄,就欢喜的不得了,虽然不想蓝家人置身事外,但江澄的到来,让太子殿下心里充满了力量,兄弟虽然不便露面,却让他伴侣来保护他,实在是太高兴了。

  刘钰有别的事忙,江澄就跟在太子身边,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就觉得,当官的人都长着八百个心眼。

  太子把江澄介绍给身边三五个心腹臣子,别的人却不知道江澄的身份,只觉得生面孔保护太子不安全,几次劝说,被太子否决,都对江澄产生了好奇之心,却因为江澄用抹额遮住了眉心的哥儿孕痣,竟然没人看出他哥儿的身份。

  对于兄弟家的夫郎,太子也是特别关照,派了心腹婢女服侍,传到外头,便传成了此人乃是太子的心腹,巴结的人一窝蜂往前凑。

  江澄白天跟在太子身边护驾,一开始是先帝驾崩要做的那些,讨论来讨论去,夜深人静,太子等人走了,对他发牢骚:“等我死了,摆个三天,直接抬皇陵埋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浪费时间浪费银子。就他对你们家的那个做法,真想直接把他丢皇陵埋了,唧唧歪歪那么多事,烦死。”

  江澄也不大度,想着太子那么做了,还真是爽,可太子做不得,那人可是皇帝,不是寻常百姓家坏事做尽的大家长,他再怎么有错,丧事还得按照规矩来。

  七八天工夫,太子稳定了局势,让江澄出宫,说宫门口有蓝家人等着。

  江澄被太监领着出了宫门,正是落日之际,站在宫门外的那人身材高大,看着眼熟,一时记不起哪里见过。

  “澄哥!”那人欢喜地摇着手朝他奔了过来,“终于见到你了。”

  听到声音,江澄想起来了,这不是被小黑差点把大腿给咬下来的蓝九灵,他家夫君给他的联络地正式他开的酒楼。

  “曦臣哥要你来的?”江澄眼睛一亮,“他来了?”

  如今改名叫江霖的青年摇头,“回家再说,这里不方便闲聊。”

  京城里虽然稳定了,但还有少数隐藏的危险,江澄也不敢大意,上了江霖带过来的黑马,跟着他回酒楼。

  皇宫在鲤城的中心位置,离开皇城,内城的东边是官宦聚集地,江霖的酒楼开在南城,马儿小跑着走了三刻钟。

  自从先帝驾崩,酒楼也歇业了,江霖带着江澄从后门进,一进门,十来个伙计打扮的人正在准备晚饭,见老板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江霖:“这是我们家的少君,少主回京之前,跟着我叫澄哥。”

  一帮人面带微笑,躬身行礼:“澄哥。”

  “大家好。”江澄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蓝曦臣临行前说起过,酒楼里的伙计都是蓝家人,不必见外。

  江霖领着江澄进了后院的主屋,从酒楼开起来就准备好的,如今终于等到主人来了。

  把二力送来的信给江澄,江澄看完才知道自家夫君早在五天前就带着人启程去了景州。

  “景州远吗?”

  “远。”江霖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我就是从景州跑回来的,快马加鞭,能不休息就不休息,足足花了二十八天,回到鲤城,都成乞丐了,要不然还真没办法混进城。进了城,蓝家被封了,才知道主子回了云深县,又快马加鞭去云深县,从蓝家出事,到我赶到蓝家,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月。”

  蓝曦臣在信中说,新皇登基,邻国肯定会在边境搞事,他先去景州打前站,料想他们夫夫会在那边会合。

  “你咋不去景州,路上也好照顾曦臣哥。”

  江霖憨笑:“我如今跟着你的姓了,是江家的人,得跟着你。”

  江澄惊讶地看着他,“咋就跟了我的姓?”

  江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是逃兵啊,改了名,万一遇到认识我的人,死活不承认我是蓝九灵,谁还能奈何得了我。”

  “那你在京城开了酒楼,就没人认出你吗?”

  江霖笑得欢,道:“澄哥,你不知道,以前我跟在少主身边的时候,也是个精细人,当初在鲤城当小霸王,那也是英俊潇洒的小霸王。去边关没几年,风吹日晒的,变成了粗人,这脸能刮下三层沙子来,所以,除了我按照少主的命令主动联系了太子,这城中还真没人认出我来。”

  江澄忍不住笑道:“那你是真糙。”

  “少主说了,既然我姓了江,那以后就跟着澄哥了,过些日子,澄哥必定要跟着刘将军去边关,我以后就用江霖的名字跟在你身边。”

  江澄今天才听太子提及过北境不安宁,过些日子要他师父领兵出征。

  “那你回景州的话,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江霖觉得有理,虽然可以死活不承认,但还是会很麻烦,摸摸脸,“要不,我最近几天保养保养我的脸,精细一点,等回了景州,跟白面书生似的,打死不承认自己是蓝九灵,奈我何。”

  “有道理,我觉得可行,你……”

  江澄的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一阵噪声:“蓝曦臣他那个乡下出身的夫郎呢?堂堂京城第一公子,谪仙下凡的人物,怎就娶了个乡下人,快点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货色?”

  江澄气得脸都青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江霖赶忙拦下了他。

  “澄哥,我来,我来,你无需出面。”

  外头又传来一记慢悠悠的声音:“你也配!”

————上个星期五的更新过些日子会补上,最近天气冷热交加,妹子们注意保暖,如今啊,身体健康最为重要。


濯清涟而不妖

当舅舅重生在修复金丹被蒙住眼的那一刻十三

正文

而被蓝曦臣抱住的江澄拼尽全力的挣扎!别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强弩之末,就算全盛时期怕是都挣不开。


蓝曦臣是这样以为的,却在这时江澄竟挣脱了他!在他小恍神之际向外面走去,却在他要踏出去时,手腕又被拉住蓝曦臣一个往回拽,江澄失去重心倒在他怀里!蓝曦臣怕他再挣脱,双手箍紧把人禁锢在怀里,就这样两人面对面他被蓝曦臣抱在怀里,紧紧贴着。



江公子你冷静一点,我们从长计议!我知你想报仇!你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奈何江澄现在只剩下杀了温逐流要为自己父母报仇,那还有什么从长计议的理智,只见他双眼赤红猛然回头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说着又是一阵挣扎!使劲推拒蓝曦臣,后...

正文

而被蓝曦臣抱住的江澄拼尽全力的挣扎!别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强弩之末,就算全盛时期怕是都挣不开。


蓝曦臣是这样以为的,却在这时江澄竟挣脱了他!在他小恍神之际向外面走去,却在他要踏出去时,手腕又被拉住蓝曦臣一个往回拽,江澄失去重心倒在他怀里!蓝曦臣怕他再挣脱,双手箍紧把人禁锢在怀里,就这样两人面对面他被蓝曦臣抱在怀里,紧紧贴着。



江公子你冷静一点,我们从长计议!我知你想报仇!你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奈何江澄现在只剩下杀了温逐流要为自己父母报仇,那还有什么从长计议的理智,只见他双眼赤红猛然回头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说着又是一阵挣扎!使劲推拒蓝曦臣,后者纹丝未动,后者却不为所动,而是轻言细语劝道:涣可以放开江公子,但江公子必须答应不能出去冒险,在下就放开。



闻言江澄抬起眼眸嘲讽的看着他,而他报仇心切完全没在意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就像是相拥的爱人。


而蓝曦臣也发现了自己这样有多失礼,只是现在完全顾不得这些!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江澄冒险!。


而江澄却薄唇微张说出伤人伤己的话道:泽芜君,以何身份要求我?。


而你又是我的谁?!我们不过是陌生人罢了,又凭什么管我?!所以请泽芜君认清身份!不要以为我救了你就是朋友了!!所以放开我,不要跟着我。



〔蓝曦臣!前世的你对我视若无睹,冷眼旁观……今世的你又何必假惺惺!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听到这心声蓝曦臣只觉得心被重重一击,让他呼吸困难……心道:未来的自己竟对江公子不闻不问么?难怪江公子如此不待见他。


〔三尊结义独独把云梦江氏孤立在外!让云梦江氏备受排挤!我救了你就当还了射日之征的恩情而已,你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


自己竟然——排挤云梦江氏!!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面色一下惨白如纸,想要开口解释……却言语苍白……少年再一次直视着他眼眸道:泽芜君,别让我恨你,所以还是放手吧。



感觉没写好,有时间修修。




嘉落韵秋

【all澄】我爹名叫江晚吟(番外)

未来江澄的孩子穿越到观音庙。


江奕是江澄和蓝涣阴差阳错下生下的孩子,知道所有的事情,蓝曦臣不知道江奕的存在(解释一下,这里应该是蓝曦臣不知道江奕是自己的娃,抱歉,是我表述错误。),但因为忘羡对江澄的事情,江奕对蓝家的印象很差。


有追娃火葬场。


澄中心,可能有all向,拆官配注意!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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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人间惊鸿客,归来识故人

“父亲!父亲!”蓝翎推开寒室的门,神色匆忙。蓝曦臣从书桌前抬起头,......

未来江澄的孩子穿越到观音庙。


江奕是江澄和蓝涣阴差阳错下生下的孩子,知道所有的事情,蓝曦臣不知道江奕的存在(解释一下,这里应该是蓝曦臣不知道江奕是自己的娃,抱歉,是我表述错误。),但因为忘羡对江澄的事情,江奕对蓝家的印象很差。


有追娃火葬场。


澄中心,可能有all向,拆官配注意!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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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人间惊鸿客,归来识故人

“父亲!父亲!”蓝翎推开寒室的门,神色匆忙。蓝曦臣从书桌前抬起头,快步走到门口,扶住小儿子有些慌乱地身形:


  “怎么了阿翎?怎么这般慌慌张张的,连家规都忘了?”


  蓝翎稳了稳身子,规规矩矩地向着蓝曦臣行了一礼:


  “不好了父亲,云梦那边传信,兄长前些日子带着江家弟子前往云中山除祟,误入山中幻境,已失联三日。阿衔师兄和阿桓师兄带人没日没夜找到现在杳无音讯……”


  “什么?!”蓝曦臣脸色一僵,难得动了几分怒火,“云中山山势险峻,怎么能贸然前往?实在胡闹!”


  “阿翎,你且待在云深不知处,我去云中一趟。”


  “我……”


  “听话。”蓝曦臣声音沉静,轻轻揉了揉蓝翎的头。蓝翎顿了顿,点了点头,向蓝曦臣行礼告辞。


  蓝曦臣赶到云深不知处山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脸冷色的蓝忘机,蓝忘机行礼道:


  “兄长,江奕……”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云中,忘机……”


  “忘机同行。”


  蓝曦臣一愣,两息后,点了点头。蓝曦臣二人刚刚抵达云中山地界,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笛声,蓝曦臣皱眉:


  “是,魏无羡?他怎么又?”


  蓝忘机闭了闭眼,不愿回答。


  自十年前,江澄用妖丹替代金丹没入魏无羡体内,魏无羡基本就是放弃鬼道,拼死不愿再动那只“陈情”鬼笛。


  如今,陈情笛重新现世。


  蓝曦臣落地收剑,神色冷冽,金凌带着一队人迎了上来,表情严肃:


  “蓝宗主。”


  “金宗主,如何?”蓝曦臣回了一礼。


  “还是找不到,云中山有大阵,幻境重重,我们进不去,也破不开,方才已经好几个弟子陷入了幻境。江衔他们方才绕了几圈,好像是进了幻境。还有魏无羡,这雾太大了,不知道他在哪,只听到笛子。”


  “等等。”蓝忘机打断金凌,“灵气波动不对。”


  朔月出鞘,蓝曦臣神色冷然。


  只见山间浓厚的雾气中隐隐约约出现两个身影,好像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是幻境吗?


  蓝曦臣皱眉,浓雾中的身影莫名有些熟悉。


  “什么东西?!”金凌自然也是注意到浓雾里的身影,岁华剑猛地出鞘,直指迷雾。


  “锵——”地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一阵凌冽的灵力扑面而来。


  蓝曦臣一惊——


  这是!


  “三毒剑气!”


  “舅舅!”


  林间的陈情笛声戛然而止。


  江澄背着昏迷的江奕,一步一步走出浓雾,微微撩起眼皮:


  “做什么?”


  


  半柱香前,云中幻境。


  江奕没入迷雾寒潭,双手双脚被缠上了深色藤蔓,他不能动弹,只能任由无尽的寒气一寸一寸地侵蚀着他的五脏内附。


  江奕嘴唇发白,眼神迷茫,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人影。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那人额间的一朵莲花印记实在惹眼:


  “你是谁?”


  “困囿于此的……罪人。”


  “怎么才能出去?”


  “我出不去了,”那人好像笑了一下,“小公子,来接你的人来了。”


  接我……的人?


  一道剑气袭来,江奕意识回笼——


  三毒?!


  阿爹!


  “江奕!回神!” 


  江奕终于回过神了,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浓雾,还有站着的,江澄。


  “又是幻境吗……头,好疼……”


  “阿奕,静心。”


  “我太想阿爹了,入幻境了。”


  江澄:“……”


  “幻境有毒,静心。”


  话音刚落,江澄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好大儿直愣愣地倒进自己怀里:


  “阿爹,阿奕好想你……”


  江澄:“……嗯。”


  哪怕已然身居宗主之位,但是睡着的江奕还是乖巧入孩童一般。


  “所以,为什么江奕要去云中山?”


  江澄手上摆弄着江家的清心铃,上面刻着一个规整的“奕”字,那是江澄亲手刻上去的。


  从云中山回来的江衔和江桓身上带着上,站在江澄身边,依旧规规矩矩。


  “云中那边有百姓来求助,说是最近云中山异象频繁,小宗主就带着一众师弟去探探看。没想到就入了幻境。”


  “还好宗主……不,仙尊云游至此,捡到了宗主的清心铃。”江桓说着说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行了,金凌也回去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把自己伤口处理一下。”


  “是。”


  “晚吟,”江衔江桓两人前脚刚走,蓝曦臣后脚就进来了,“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舒服多了。”江澄喝了一口茶,嘴角带着笑意。


  蓝曦臣笑了,又看了看床上昏迷的江奕:


  “阿奕如何?”


  “寒气入体,有些发热,没什么大事了。”


  “无恙便好,是涣看顾不周了。”


  “怎么能怪你呢,这小子自己找的。之前经过眉山的时候去见过芊羽了,那小丫头现在一手紫电耍的倒是威风,被她舅舅惯得,就差占山为王了。阿翎呢?”


  江澄的神情很是惬意,蓝曦臣只是静静地看着,眉眼便带上了几分笑意:


  “在云深。”


  “我去看看他。”


  江澄到云深的时候,姑苏正好落下初雪,蓝曦臣和江澄没有用灵力,只是撑着油纸伞,一步步走完云深不知处的石阶。


  石阶的尽头,是蓝忘机和魏无羡,还有站在中间的蓝翎。


  “阿爹!”江澄接过扑过来了尚未蓝翎,没好气地戳了戳小东西的脑袋:


  “多大了,在蓝家还敢这么没规矩?”


  “阿爹~~~兄长怎么样了?”


  “没事,我来看看你……的功课。”


  “放心吧阿爹,阿翎的功课是二叔一直教导的,阿翎一直很认真的。”


  江澄抬头,对上了蓝忘机和魏无羡的目光,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好了,快走吧。”


  这场雪下了三天,江澄在云深陪了蓝翎三天。


  “阿爹,你还要出去游历吗?”


  “去。”


  檐下的蓝曦臣饮下一口茶,廊下的江澄抬头,对上了蓝曦臣的目光,轻轻笑了笑。


  檐外的雪停了。


      他知道,他留不住。


  姑苏檐下雪,云梦不归人。


  从此高山流水,自有行舟赴山水之约。

--全文完--


----------------------------------------------------------------------------

* 到这里这篇文就全部完结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喜欢!

* 下一篇可能会开莲心颂,也有可能不定时更一下若我当来世,但后续可能是希望以自己的原创为主,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 有宝宝问交友的事情,欢迎大家私聊跟我交友呀!

* 后续可能会出一个念念碎,大概就是一点心路历程吧!

* 最后一掌了,在想来要个评论!(举手!)

濯清涟而不妖

惟愿你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记梗

记梗


关于虞夫人和蓝夫人重生到以前

我想知道当看完自己孩子们一生,又重生回以前虞紫鸢和青蘅君夫人她们会怎么做。


当虞紫鸢看完自己儿子凄苦又坚强的一生,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去逝后,自己儿子会如此痛苦,那一刻她后悔了她在想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她一定好好的补偿自己的儿子,她有不会再执着于江枫眠。



她会放过江枫眠也放过自己,重活一世她对江枫眠的爱早已经消磨殆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快忘了对江枫眠的喜欢。


剩下的只是对儿子的疼惜与愧疚……却没想到她真的看到了江澄手中的紫电突然发出一直紫色光芒。


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以前,回到了还和江枫眠没有任何牵扯的时候。...

记梗

记梗


关于虞夫人和蓝夫人重生到以前

我想知道当看完自己孩子们一生,又重生回以前虞紫鸢和青蘅君夫人她们会怎么做。


当虞紫鸢看完自己儿子凄苦又坚强的一生,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去逝后,自己儿子会如此痛苦,那一刻她后悔了她在想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她一定好好的补偿自己的儿子,她有不会再执着于江枫眠。



她会放过江枫眠也放过自己,重活一世她对江枫眠的爱早已经消磨殆尽,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快忘了对江枫眠的喜欢。


剩下的只是对儿子的疼惜与愧疚……却没想到她真的看到了江澄手中的紫电突然发出一直紫色光芒。


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以前,回到了还和江枫眠没有任何牵扯的时候。


那一刻她是狂喜的!随之而来的是茫然若失……她想到了如果她没有和江枫眠牵扯?那她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那一刻她陷入了两难!一面不想和江枫眠再牵扯!一面又想要她的两个孩子。


最终母亲的天性让她下了一个决心!她重生一世如果没有她的孩子那她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堂堂紫蜘蛛用了为人不耻的手段,她在一个恰当的时间给江枫眠下了药,她解开自己的发带蒙上了他的眼睛……一夜荒唐后她临阵脱逃。


后来她心情忐忑的等了一个月,当查到自己以有孕之时,她很是欣喜,可是当医师告诉她怀的是龙凤胎之时!她浑身发冷!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一样了?是她的出现改变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上辈子之时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



一时间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感中,怀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如果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为什么她的儿子的痛苦却又那么真实!



曦澄剧情

场景一


当江枫眠欣喜想抱舅舅时!2岁的小舅舅却怯生生的拉住了八岁的蓝曦臣的衣服,躲在了他的身后软乎乎道:阿涣咯咯~握怕~介个是不是阿娘说的坏银。



江枫眠“……”他表示我一点都不嫉妒!亿点都不嫉妒——(嫉妒使的他面目全非)。



场景二

小舅舅玩累了拉住了蓝曦臣别别扭扭道:阿涣咯咯~澄澄累累~要背背~小蓝曦臣一脸宠溺的蹲下道:好~。


哥哥背澄澄~。


想看软乎乎的小团子澄不~。


一不小心就会被小澄澄萌死的那种~。


突然发现父母爱情也好好嗑。

这文热度可以的话就更新。



不好意思啊!身体不舒服休息了两天。


❤️明天正式更新❤️


濯清涟而不妖

当舅舅重生在修复金丹被蒙住眼的那一刻十二

正文

江澄因忧思过度又有伤在身,加上失血过多所以向来警惕的江宗主睡的特别昏沉,口中还无意识的叫着那个最牵挂的名字:“阿…凌……阿凌”。


尽管声音如同呓语,可如此安静的环境加上蓝曦臣修为高深,他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禁想着这个阿凌是谁?为何让江公子如此牵挂?是江公子的心上人么?阿凌阿凌…到是像女子的名字。


思绪过后又不禁懊恼自己,他怎么能在不知全貌之时,在心中如此妄议他人呢!


思及此又忧心忡忡的看向山洞外,好在这里很隐蔽!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迟早会搜到这!也好在那些人已经去别的地方了,要不然江公子的声音怕是迟早被发现。


正在他松懈之时,他察觉陌生气息靠近,寻声看去发现那些...

正文

江澄因忧思过度又有伤在身,加上失血过多所以向来警惕的江宗主睡的特别昏沉,口中还无意识的叫着那个最牵挂的名字:“阿…凌……阿凌”。


尽管声音如同呓语,可如此安静的环境加上蓝曦臣修为高深,他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禁想着这个阿凌是谁?为何让江公子如此牵挂?是江公子的心上人么?阿凌阿凌…到是像女子的名字。


思绪过后又不禁懊恼自己,他怎么能在不知全貌之时,在心中如此妄议他人呢!


思及此又忧心忡忡的看向山洞外,好在这里很隐蔽!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迟早会搜到这!也好在那些人已经去别的地方了,要不然江公子的声音怕是迟早被发现。


正在他松懈之时,他察觉陌生气息靠近,寻声看去发现那些温氏弟子又回来了!他不由得握上剑柄做好战斗的准备,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江澄。


因为他发现了江公子好像知晓许多未来之事,所以他不能让江澄有危险!正在严阵以待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道:可有找到?弟子战战兢兢回答道:回大人!并未找到,温逐流闻言斜睨了他一眼。


那名刚开始举报曦澄俩人的弟子立刻两股战战,扑通跪下!百般求饶!温逐流却并未看他,而是直直看向曦澄藏匿的方向,蓝曦臣大惊!怀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耳边响起了两道相同的声音,一道是咬牙切齿的涛天恨意的低声嘶吼。



一道是一字一顿恨之入骨的杀意!!不顾一切的疯狂杀意,毁天灭地的恨!!


温逐流!!!


温——逐——流——!!!

〔我——要——他——死!!〕


蓝曦臣转身看到的是双眼赤红的江澄。


眼中的恨那么深!!蓝曦臣这才发现竟不知何时江澄居然醒了,未等他说话,双眼赤红的江澄竟然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蓝曦臣顿时知道他想干嘛!“江公子,他想报仇!”他瞳孔紧缩!上前追上江澄一把抱住了他。

南柯遥

【曦澄】 约了个车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五章

蓝曦臣的办公室宽敞舒适,采光极好,江澄先站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视的话,可以看到脚底下的车水马龙,是他没看过的风景。

江澄想,也许他父亲的办公室也曾经有这样的风景,只是他从未涉足过那里。

从这里的角度,正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条宽阔的马路,江澄不知不觉地把手指按到玻璃上,手指覆盖住了道路的远方,那个是家的方向。

“好了。”江澄自言自语,止住了想念父母的念头,借景抒情可以有,但不能久。

一大早奔波两趟,此刻也觉得喉咙有点干,既然刚才蓝曦臣说可以用咖啡机,那不用白不用。

江澄熟练地给自己制作了...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五章

蓝曦臣的办公室宽敞舒适,采光极好,江澄先站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俯视的话,可以看到脚底下的车水马龙,是他没看过的风景。

江澄想,也许他父亲的办公室也曾经有这样的风景,只是他从未涉足过那里。

从这里的角度,正可以看到正前方的一条宽阔的马路,江澄不知不觉地把手指按到玻璃上,手指覆盖住了道路的远方,那个是家的方向。

“好了。”江澄自言自语,止住了想念父母的念头,借景抒情可以有,但不能久。

一大早奔波两趟,此刻也觉得喉咙有点干,既然刚才蓝曦臣说可以用咖啡机,那不用白不用。

江澄熟练地给自己制作了一杯咖啡,品尝了一口,让咖啡在舌尖上转了个圈,好喝。

喝完后又续了一杯,随手放到小桌子上,蓝曦臣还没回来,江澄只能百无聊赖的翻着旁边的杂志。

巧的是杂志上有一篇专访还正好是蓝曦臣的,讲述了他自小到大的经历和心路历程。对于这样的专访,以前江父都会收集起来给江澄看,所以并不陌生。

“奇怪。”江澄看了两行,发现并不是以前看过的,再翻到杂志封面,也没听过,原来蓝曦臣也会接受不怎么出名的杂志的专访。

这下江澄来了兴趣,倒要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他从头看下去,跟别的专访说的差不多,但是在最后的地方,这家杂志问了个新鲜问题。

越是小杂志越敢问,竟然问到了感情问题。江澄心里一揪,竟然有点不敢往下看,可眼睛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扫去......

“这个问题比较私密,但我可以透漏一点。我确实有一位好感对象,但是......”

众所周知,所有的话前面都是废话,转折之后才是重点,江澄看的呼吸都要屏住————

“我回来了。怎么这么安静?”

门猝不及防的打开,蓝曦臣的声音同时响起,江澄也不知道怎么了,条件反射的猛地合上杂志,也顾不得后面的内容没看到,放到了一边。

蓝曦臣没在意他的动作,只是走过来笑道:“在看书?”

“呃.....随便看看。”

江澄像是窥探到了对方的秘密,有点不敢对视,“开完会了,还挺快。”

“我喜欢速战速决。”蓝曦臣道:“开会前就应该做好准备,今天不是讨论会,所以快。”

蓝曦臣说着就拿起了手边的咖啡杯,“但主要是我说,所以也比较累人。”

“是给我准备的吗?有点凉了。”

江澄:“!!!!!”

那是他用过的咖啡杯啊。

虽然确实是满满一杯吧,是因为被杂志吸引了还没来得及喝而已。

真是要命的尴尬,江澄心念电转,眼睛看着蓝曦臣口渴似的连喝几口,心想绝对不能说这杯是他的。

于是他顺着道:“对啊,做了两杯。我已经喝过了,这是给你的。”

蓝曦臣点头道谢,拿着文件坐回了桌前,江澄则还在原地,这场景,真有点像BOSS直聘了。

等整理好文件后抬头,发现江澄还站着,蓝曦臣不解道:“阿澄怎么不坐下。”

江澄也不磨叽,坐在桌子对面,开门见山问:“当你的司机除了上下班接送,还要干什么?”

“也不需要做什么,”蓝曦臣想了想,“只是我要用车时你在就行。”

“哦。”还有个问题江澄一直想问,“你以前的司机为什么不干了?这是可以问的吧。”

蓝曦臣愣了一下,抿嘴而笑,“阿澄,我并不是抠抠搜搜的资本家。我之前一直没有司机。”

“偶尔我会自己开车,更多的时候是小陈接送。啊对了,还有打网约车,很方便。”

蓝曦臣道:“所以你来了小陈最开心,终于不用兼职司机了。”

江澄马上在心里吐槽:我可不觉得他会开心。

对面的人仿佛有读心术,蓝曦臣看穿了江澄的心声,“阿澄,小陈这人看着严肃,其实很好相处,只是他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不像是一个人。”

江澄想起昨晚的所见所闻,继续吐槽:你也半斤八两。

说曹操曹操到,敲门声响起,是小陈。

“蓝总,请您签字,另外最近的行程安排在这。”

“辛苦了。”蓝曦臣接过文件夹,“小陈,你跟人事交接一下,给江澄做个牌子,财务也说一声。另外,不需要安排办公的地方,就在你那吧。”

小陈一一记下。

蓝曦臣说完看向江澄,“阿澄,我先忙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先歇着。”

“嗯。”江澄起身,跟着小陈一块出来。

小陈把门轻轻关上,带江澄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处。他作为蓝总的私秘,办公处就在蓝曦臣办公室的对面,也是独立的隔间。

“随便坐。”

小陈说完就坐回了位置,马山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把刚才的吩咐的事嘱咐妥当,然后又开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静的连声咳嗽都没有。

江澄:“................”

屋里就他们两人,这样显得他真的很无所事事啊。

半小时后,江澄终于忍不住了,“小陈?”

“嗯?”小陈抬头,一秒明白过来,“是不是渴了?对了,你没有杯子,这里有纸杯。”

小陈又雷厉风行的给倒了水。

江澄:“.................”

他不是来上班的吗,怎么还被人伺候上了。

这时人事和财务进来,“陈秘,这是工牌和合同。”

小陈接过来,放下手里的工作先看合同,仔细的浏览一遍,看到工资数是瞳孔颤抖了一下,再抬头看江澄时,眼神不一样了。

“江澄。”小陈叫道:“你看看合同,然后签一下子。上班时要戴着牌子。”

江澄对合同不太精通,可看得出蓝曦臣十分信任小陈,于是他也连带着信任,大体看了遍就签了字。

等人走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小陈几乎不说话,也不给他安排工作,反而是江澄一举手投足,小陈就能先预判他要干什么,还贴心的说两句。

不愧是给蓝曦臣当秘书的人。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小陈被蓝曦臣叫进去两次,一直就没有别的事,江澄简直闲的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小陈卡点说道:“江澄,蓝总说你跟他一起吃午饭,你可以进去找他。”

江澄起身摸摸肚子,还真不太饿。也是,在这闲了一上午,怎么可能饿。

推门进办公室时,蓝曦臣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眉宇间肉眼可见的疲惫。这一对比,江澄觉得罪恶感更重了。

蓝曦臣听见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看见进来的是江澄是眼神瞬间带上了笑意,“走吧,吃饭去。公司有餐厅,不过也可以去外面吃。”

江澄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那你选吧。”

两人没去餐厅,在楼下找了家店。点完餐后,蓝曦臣先把手机静音了。

江澄道:“你这么忙,有人找怎么办?”

“我不想跟你吃饭的时候被打扰。”蓝曦臣难得漏出了点脾气,“而且现在是午休时间,再忙也不会这么忙。”

饭菜很快上来,两人不再说话,开始各自吃饭,一时只听见餐具碰陶瓷盘子的声响。

在江澄抬头十几次后,蓝曦臣终于停下筷子,“阿澄,你有什么话就说。”

“那我说了。”江澄道:“上午实在有点太闲了。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你也只是需要我上下班的时候接送,那不如其他时间,我还是出去开网约车。”

...........

江澄:“干嘛沉默这么久,至于考虑这么半天?”

“我不会耽误你上下班,如果有急事,你电话叫我,我绝对马上回来。”

蓝曦臣盯着筷子,“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

“一点都不辛苦,我要还债啊。”江澄见他松口,继续攻略:“而且我太无所事事的话,心情会很不好。”

果然是杀手锏,蓝曦臣最终点头同意,“那好吧,按你的想法来。”

江澄高兴道:“行。对了,工资还要减半,我又不坐班。”

“不行,这个没商量。”

蓝曦臣直接拒绝,低头吃饭不理人了。

拉倒,反正吃亏的是你。江澄好说歹说对方就是不松口,也不再啰嗦。

吃了午饭歇了会江澄就兴致勃勃的开车出去,一有了事干心情就是舒畅,江澄边开车兜风边准备抢单,完全忘了刚才蓝曦臣黑了一个度的脸。

短短几个月想法完全不同了啊,想想以前的他,无聊发呆都能过一整天,现在可不行,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才踏实。

等到了下班的点时,江澄准时出现在了蓝曦臣办公室门外,蓝曦臣出来如约看到他时,脸色才好了点。

“怎么样,我没迟到吧。我告诉你,下午我接了六单,不错吧。”江澄兴致勃勃,真心为自己的合理安排点赞。

蓝曦臣没说话,走向电梯。

小陈也下班了,跟在他们后面,在心里替蓝总回答:大错特错。然后默默转身,果断去等对面的电梯。

在这样充实的安排下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星期,江澄每天送蓝曦臣上班后就继续开网约车,有时候忙起来,甚至觉得给蓝曦臣当司机才是他的兼职。

蓝氏集团的好处是周末双休,这两天江澄不需要去蓝曦臣那点卯,反正只要蓝曦臣不叫他,那就是不需要用车。

债款的数字每还一次就会减少,这就是江澄周末还出网约车的动力,不过他也不会亏待自己,累了就早回家。

如此干了两天,周日下午早早回家,舒服的泡了澡,定好闹钟早睡早起,准备明早继续做私人司机。

周一一大早却出了点状况,倒不是起晚了,江澄在刷牙时意外接到了小陈的电话,他忙漱了口接起,只听小陈道:“江澄,不用去接蓝总了,他这两天不上班。你一会可以直接去做网约车。”

“哦。”江澄口里应着,心里却奇怪,蓝曦臣竟然会不上班,他可不像是这种人,“小陈,蓝总是出差了?”

小陈:“不是,生病了,还没好。”

一个小时后,江澄出现在了蓝曦臣家门口,二话没说指纹解锁进去。

江澄进去时正跟从厨房出来的蓝曦臣打了个照面,蓝曦臣吓了一跳,任谁家里凭空出现一人都会吓一跳,“阿澄,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进门。”江澄气道:“你生病了也不说,什么时候病的。”

蓝曦臣穿着厚厚的家居服,显然是在捂汗,他先喝了口热水润润喉咙,才道:“昨天有点发烧,已经没事了。”

江澄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他神色萎靡,气色灰败,一脸病容,心里一上火,一着急,就没控制住情绪和动作。

他几步上前去,一手拉过蓝曦臣的脖子,贴到自己额头上试温,只觉滚烫。江澄放开他的头,指责道:“这么热,还在发烧,还说没事?”

蓝曦臣也被他的动作弄懵了,况且发烧本就脑子转得慢,后知后觉的用手背贴上额头,却是在回味与江澄皮肤相触的感觉,而不是在试温度。

“好像是又烧起来了。”

江澄真想翻白眼,话也不想说了,让他去穿好衣服现在就去医院挂水。

一番折腾后终于打上了吊瓶,江澄盯着蓝曦臣骨节分明的手发呆,上面插着一根针头,血管清晰可见。

蓝曦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玩笑道:“好多年没打过针了。”

江澄点点头,看了他一眼,作势起身,“那你打吧,医生说挂完水就能退烧,我先去干网约车。”

“哎!”蓝曦臣抬起上半身,急道:“今天就不去了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江澄停下脚步,冷笑道:“原来蓝总也会着急啊。”

蓝曦臣明白过来,这是在怪他瞒着不告诉,“阿澄,不是我不说,我看你太累又忙,就没想说。”

这话听着这么委屈呢。

江澄重新坐下,“我不累,也不忙。我又不傻,累了就不抢单了啊。”他把手放在蓝曦臣手上试了试,“你快躺好吧,手放被子里。”

见他不是要走蓝曦臣才放了心,安心挂水,迷迷糊糊地还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已经拔了针,模糊听见江澄跟医生确认不需要再来挂水。江澄说完回来,见他醒了,“醒了就走吧,退烧了。”

两人又开车往家走,路上蓝曦臣清醒了不少,头也不晕了,等红灯时还故意道:“对不起,今天耽误你开网约车了。”

江澄:“................”

“闭嘴吧你。”

蓝曦臣识趣闭嘴,转过头去偷偷笑。

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两人齐刷刷坐在沙发上休息,等歇了一会,蓝曦臣歪头问道:“阿澄,你一上午忙里忙外的,饿了吧。”

江澄缓慢点头,“饿了。”

他也歪头问道:“怎么,你要拖着病躯给我做饭吃?”

................

蓝曦臣尴尬开口:“这个.....其实我不会做饭。”

“哼。”江澄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气音,坐直身体道:“我猜就是这样。”

他说完,在蓝曦臣愧疚的注视中走向了厨房。

进厨房一看,不出所料,真是干净的过分,没开过火吧。

江澄翻箱倒柜,找到了大米和蔬菜,正好,生病了不能吃什么,喝粥最好。

可是........

粥怎么做?

江澄撑着台案冷静了一会,自暴自弃的把东西扔下,真是要命了。

他走出厨房,对着沙发上满脸期待的蓝曦臣叫道:“那个什么,我也不会做饭,趁早点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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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更了,答应的第二更

南柯遥

【曦澄】 约了个车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四章

“真的?”

蓝曦臣揉着头苦笑道:“别又是哄我的。”

“呃.......”

江澄进入了短暂的沉默,好吧,他承认刚才是有点冲动了。

蓝曦臣:“..................”

他抬起头望向江澄,温润的眼眸中带着微醺后的迷离,仿佛一层柔纱,紧紧包裹住了里面的江澄。

谁被这样看还能保持理智。

江澄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指尖把手心都掐出了深深地红印,才勉强抑制住了吻上去的冲动。

“真的真的真的。”他果断转移视线,重新发动汽车,“明天就去蓝总那报道。”

路上蓝曦臣没有再说话,头向一旁歪着,看起......

*CP曦澄

*外面可靠生活笨蛋总裁攻×破产富二代网约车司机受


第四章

“真的?”

蓝曦臣揉着头苦笑道:“别又是哄我的。”

“呃.......”

江澄进入了短暂的沉默,好吧,他承认刚才是有点冲动了。

蓝曦臣:“..................”

他抬起头望向江澄,温润的眼眸中带着微醺后的迷离,仿佛一层柔纱,紧紧包裹住了里面的江澄。

谁被这样看还能保持理智。

江澄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指尖把手心都掐出了深深地红印,才勉强抑制住了吻上去的冲动。

“真的真的真的。”他果断转移视线,重新发动汽车,“明天就去蓝总那报道。”

路上蓝曦臣没有再说话,头向一旁歪着,看起来不太好受。

江澄双眼目不斜视,偷偷开了一点窗户,利用夜风给自己降降温。直到车平稳的停在熟悉的门口前,他才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蓝曦臣脸色微红,真是醉了。

不过好在蓝曦臣仍然保持着清醒,他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麻烦你了,明天见。”

“嗯。”

与以往不同的是,江澄这次没有着急开走,而是透过前窗玻璃看着蓝曦臣,看着他慢慢走到门口,双肩起伏,深呼吸后把手指按了上去。

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

江澄默默地看着,脚无论如何都踩不下油门。

挂挡、熄火、解安全带,江澄赶在关门前伸出了手,“那个......你上次说请我进去坐坐的话,还在有效期吗?”

啊呸!话一出口江澄就想咬掉自己舌头,做梦也想不到他能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

倒是蓝曦臣惊讶的看着江澄,表情渐渐转为惊喜。江澄低着头,破罐子破摔道:“累了,想进去坐坐,你就说行不行吧。”

“随时欢迎。”

第二次进入这里,还是一样的‘性冷淡’风格的装修,开灯后更显得冷冷清清,仿佛说话都有回音。

“你、喜、欢、这、样、的、风、格、啊?”

蓝曦臣刚把衣服挂好,闻言疑惑不解:“干嘛一字一句的,还这么大声?”

“我想试试你屋子里会不会有回音。”江澄哈哈笑道:“经过实验证明,没有。”

“你真是......”蓝曦臣追寻着在屋里走动的江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柔软,终于忍不住倒在沙发上笑起来。

他笑声越来越过分,江澄转到沙发前气道:“哦,蓝总被我的行为蠢到了是吗?小心笑岔气了。”

“不是,”蓝曦臣赶紧坐起来,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我是被你可爱到了。”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么好玩的话,阿澄你是第一个。”

江澄愣在原地,不是因为他叫自己独属于家人的称呼‘阿澄’,也不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跟他说笑话的人,而是因为,此时此刻,这样的蓝曦臣真的让人忍不住去拥抱他。

“怎么了?”

“没事。”

现在,倒是要感谢这‘性冷淡’的装修风格,江澄盯着那大白墙,把心底的悸动压下去,“看你应该是醉了,我帮你倒点水。”

蓝曦臣倒有点不好意思,“你是客人,应该是我招待你。”

“算了吧。”江澄嘲道:“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江澄边说边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凉水壶,心想蓝曦臣还挺讲究,家里常备温开水。他找到杯子准备倒水,拿起壶来一试,这重量不对啊。

原来这壶就是个摆设,里面一滴水也没。

江澄无语的放下杯,重新接了一壶水烧上,“等会吧,家里连点热水都没有。”他走出厨房,见蓝曦臣枕着沙发靠垫闭目养神,脸色潮红。

“蓝总,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吃点药?”

蓝曦臣点头道:“今晚喝的酒太杂,有点受不了,我家里有药。”

江澄主动又勤快,“在哪,我帮你拿。”

蓝曦臣没说话,先拉开沙发旁的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本本。江澄不解,“你这是干嘛?”

只见蓝曦臣翻着小本子,边解释道:“上面记着家里东西的位置,稍等,我找找药放哪了。”

江澄:“.......................”

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打量蓝曦臣,今晚属实是收获颇丰,竟然挖掘出了蓝曦臣不为人知的一面。

到第是什么记性,还得把东西的位置记下来,以防找不到,蓝曦臣有这么笨?

不对啊,江澄马上又推翻了这个想法,这位蓝总的优秀有目共睹,不然老爸也不会让自己跟他学,况且蓝曦臣这几年做出来的成绩摆在那,他要是这个记性,早坏事了。

他后知后觉的重新打量房间,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防止找不到东西,才故意弄得这么简洁的。

毕竟家里的柜子橱子越多,东西就越多。

“找到了。”蓝曦臣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在餐厅左手边橱子的第三个抽屉里,用一个白色的小盒子装着。”

如此准确的位置。

江澄已经无从吐槽,起身按照位置一找,果然在。正好水也开了,他倒了杯水,拿着药回来看蓝曦臣吃下。

药也吃下去了,江澄终于放了心,“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了。”

他婉拒了蓝曦臣的起身相送,自己开门出来。“呼...........”江澄坐到车上,额头抵着方向盘,忽然想到刚才的话,心里止不住的好笑,“什么我可爱......蓝曦臣,我才是被你可爱到了。”

第二天的闹钟如约响起,江澄摸了一阵关上后继续闭眼等大脑醒来。

对了,今天开始,他可不是自由之身吗,得去公司报道了。

江澄睁开眼睛,起来找了套简约舒适,不那么招摇的西装穿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真像个靠谱的司机。

打扮....不,收拾好了自己后,江澄还心情颇好的做了点西式早餐,其实就是咖啡加面包,外加几片菜叶子。

吃饱后时间来到八点,他拿上车钥匙,准时出了门。

八点半,凭借娴熟车技挤过早高峰后江澄把车停到了蓝氏集团的车位上,不少人行色匆匆,都去赶电梯。

反正江澄不着急,他第一天上班,没有什么迟到不迟到的。等他最后坐上电梯,直接按了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这里果然安静些,江澄打量着工作环境,还挺高端,想不到这蓝曦臣的品味还不错嘛。

转过角,江澄一眼就看到了牌子,那就是蓝曦臣的办公室了。此时门口正站着一年轻男子,脖子上挂着工牌,打着电话,神情有些焦急,又带着一点点无语。

“........好的蓝总。嗯,他来了。是,好的。”

江澄耐心的站在一旁,等他挂了才去搭话,“你好,我叫江澄,是新来的........”

“蓝总的司机是吧。”年轻男子语速极快,却很清楚,“我叫小陈,蓝总的私人秘书。”

江澄被打断,心里很不爽,但第一天也不想把关系搞僵,“小陈,你好。现在是要带我去工位?”

“恐怕得等等。”小陈道:“恐怕您现在要跑一趟。江司机,您怎么能把蓝总留在家里,自己开车来了呢?作为司机,难道不应该接送蓝总上下班?”

江澄:“...........................”

坏了!

空旷的走廊上,江澄仿佛被石化,而石匠小陈正一凿一凿地锤着,“我刚刚跟蓝总通过电话,他正在家中等着,还请快一点,上午九点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

路上,正有一辆车逆着早高峰的车流压速行驶,昨晚江澄曾设想了很多第一天上班的场景,课设想的再多,也没有设想到这一出。

九点十分,江澄终于进入了小区,在蓝曦臣面前停下。车门锁被打开,蓝曦臣并没有坐到后面,依旧选择了副驾驶。

江澄尴尬的不想看他,可又不得不打招呼,“早啊,蓝总。”

“早。”蓝曦臣看着手腕上的表,“比我预计的要快的多,阿澄,你不会超速了吧?”

“以后不能这样,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的事没那么重要,你的安全更重要。”

想不到他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自己的安全,江澄心里感动的直冒泡,终于转头对视,“知道了.......小陈说,你一会有个重要的会。”

车继续开始行驶,蓝曦臣看着前面,语气出奇认真:“那也不用着急。过后我会跟小陈说一下。”

“哦。”

回去的路松快了点,毕竟早高峰已经过去,等红灯时,江澄还是决定道个歉,虽然他就没给别人道过歉,但这次的对象毕竟是不同的,“对不起蓝总。我是真没想到来接你,以后不会了。”

“我之前确实比较随意,没什么规矩感,也没给别人当过司机。没工作经验,就是前段时间才干了段网约车.......”

江澄边开边说,声音渐低,心里免不了嫌弃自己,真是没用啊。

身边人心情这么低落,蓝曦臣怎么会感受不到,江澄的碎碎念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养过的猫,蹲在那里,耷拉着耳朵,真想摸摸头。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蓝曦臣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江澄的后脑勺,“好了。我又没怪你,也没批评你。另外,阿澄叫我名字,蓝总蓝总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后脑勺仿佛是江澄的某种开关,被摸了两下他就要炸毛,耳廓控制不住的发红,努力想歪头躲开:“手干嘛呢!我在开车好不好!”

蓝曦臣忙收回来手,“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情不自禁。”

“滚什么情不自禁。”

“又说脏话了。”

“怎么了!”

最后到底是迟到了五分钟,到达公司时九点三十五,小陈见他们来了,忙迎上来,把手中的资料递给蓝曦臣。

“蓝总,他们都到了。”

蓝曦臣进会议室之前,还不慌不忙对江澄的开玩笑:“挺好,关键人物就得压轴出场。你先去我办公室坐着等。”

“好的。”

“对了,里面有咖啡机,自己用。”

“嗯。”

“还有水果可以吃。”

江澄:“....知道了。”

小陈:“....................”

他打开会议室的门,微笑中带着一丝着急,“蓝总,请进。”

蓝曦臣终于进去,小陈长出一口气,关门前,正好看见江澄也进了蓝曦臣的办公室,心想这到底是个何等人物?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个司机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不好意思更晚了,这周忙的不行,没时间写........感谢大家还等着

今晚再努努力,争取明天还有一更

风落

[曦澄]引神

第三十四章:终章

  “晚吟?”蓝曦臣呢喃一声,然后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身体往那边挪去。

  其他人也纷纷爬起来,哪怕结局已经猜到,但也要亲眼所见。

  突然,一只手扒在坑沿,所有人一惊,顿时停下来警惕的盯着那只手。

  “别看了,过来扶我啊。”手的主人出声,然后露出头来。

  “晚吟!”

  “江澄!”

  “是江宗主,江宗主没事!太好了!”

  蓝曦臣和黑曜最先冲过去,蓝曦臣喜不自已的扶起江澄,而黑曜则是看着大坑,“不可能,尊上怎么可能会死!”

  安煜一死,魔族剩余的人自觉站在黑曜身后。

  两方再次对峙,魏无羡在最前面,嘲讽道:“你们那个什么尊上都死了,劝你们不要做无谓......

第三十四章:终章

  “晚吟?”蓝曦臣呢喃一声,然后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身体往那边挪去。

  其他人也纷纷爬起来,哪怕结局已经猜到,但也要亲眼所见。

  突然,一只手扒在坑沿,所有人一惊,顿时停下来警惕的盯着那只手。

  “别看了,过来扶我啊。”手的主人出声,然后露出头来。

  “晚吟!”

  “江澄!”

  “是江宗主,江宗主没事!太好了!”

  蓝曦臣和黑曜最先冲过去,蓝曦臣喜不自已的扶起江澄,而黑曜则是看着大坑,“不可能,尊上怎么可能会死!”

  安煜一死,魔族剩余的人自觉站在黑曜身后。

  两方再次对峙,魏无羡在最前面,嘲讽道:“你们那个什么尊上都死了,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滚回魔界。”

  黑曜恨恨的盯着在魏无羡身后被蓝曦臣扶着的江澄,“我苦心孤诣这么多年,挑起尊上和帝临对立,向神族引战。到头来,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局?都是你们的错!”

  “原来是你!你这么做到底什么目的?你不会是早就想干掉你们尊上自己上位了吧。”蓝景仪指着黑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黑曜嗤笑:“我黑曜一心为魔族,忠心尊上,何来二心?神魔自古不两立,我想让魔族成为三界之主何错之有?”

  若非安煜去了人间,结识了帝临,竟然妄想修两族之好。

  神魔之间怎么可能修好,神族只会欺压他们魔族罢了,一旦遇见魔族之人便是敢打喊杀。

  “所以,是你让我和他误会多年。”

  突然大坑里传来一道声音,众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坑里浮现星星点点的金光,最后在半空中浮现一个人影虚像,黑发金眸,俊美无铸,是神族的人。

  黑曜脸色大变:“帝临?”

  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果然是狡猾的神族,也就他们尊上傻傻信了。

  帝临看向黑曜,眼里尽是杀意,“是你误了我们。”

  帝临甚至没有多一句话,直接出手灭了黑曜,然后雷厉风行的将魔族重新赶回魔界。

  这样人狠话不多的帝临,让江澄等人目瞪口呆。

  一切了结,帝临看向江澄,“以后神界就交给你了。”

  江澄不解:“我?可是主神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帝临表情淡然,“我早就死了,这只是我的一抹残魂罢了。”

  魏无羡惊呼:“残魂那么厉害!”魔族大将说灭就灭,魔族说赶回去就赶回去。

  帝临:“我要走了,以后的神界就靠你们了。”

  言罢帝临转身,抬起手,看着手里那团黑色的雾气露出一个苦笑,“本来留一抹神魂在银月里是为了护你周全,最后却还是这样的结局。安煜,来生你还会想遇见我吗?”

  算了,他在想什么,来生安煜怎么可能会遇见他,他早就不在了。

  看着帝临的这一缕神魂慢慢消散,江澄才终于留下一句他要睡会儿后累倒在蓝曦臣怀里。

  修真界恢复以往的和平于安静,江澄在睡了五天五夜之后,终于醒来带着成神的人回了神界。

  至此,神魔之战有了新的传说。

  

  

  完结!

  

  

濯清涟而不妖

崽崽心疼爹爹大结局倒计时第二十四篇

  事先预警➠这次剧情可能会让有些人不舒服!但是我是站在舅舅角度写的,不喜勿喷!


 


  正文。

  

  房间中

  江澄看向跪在地上的自己儿子,垂眸道:所以是崽崽让他进来的么?崽崽闻言跪的笔直垂眼承认的“是……”。

  

  

  而后像是怕他生自己气,紧张询问道:“爹爹,您是不是怪崽崽了……”面对他的问题江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暗自叹口气,他也是从孩童时期成长的,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孩子纵然对蓝曦臣失望,可是依然有期待,希望自己能和他和好……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理解呢?因为他年幼之时也体验过,想怪孩子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让...

  事先预警➠这次剧情可能会让有些人不舒服!但是我是站在舅舅角度写的,不喜勿喷!


 


  正文。

  

  房间中

  江澄看向跪在地上的自己儿子,垂眸道:所以是崽崽让他进来的么?崽崽闻言跪的笔直垂眼承认的“是……”。

  

  

  而后像是怕他生自己气,紧张询问道:“爹爹,您是不是怪崽崽了……”面对他的问题江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暗自叹口气,他也是从孩童时期成长的,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孩子纵然对蓝曦臣失望,可是依然有期待,希望自己能和他和好……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理解呢?因为他年幼之时也体验过,想怪孩子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让孩子起来后,就让弟子把孩子带了出去,终究是大人之间的事情。

  

  蓝曦臣穿过九曲长廊被请到莲花坞的一处亭子中,这亭子他熟悉,这里距离晚吟的住处很近。

  

  

  而蓝曦臣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江澄,他不禁升起了几分胆怯,手足无措,想着一会见到江澄该说什么。

  

  该如何求得晚吟的原谅,只是他知道晚吟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只是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自欺欺人。

  

  

  就连曾经和晚吟说过的莲花坞如诗如画的美景都无法吸引他,只是一直盯着江澄住处的方向,眼睛一瞬不瞬…期待那人的出现,又害怕那人的出现。

  

 

  

  不知是否有意江澄在日落西山之时才出现,而蓝曦臣自始至终都是等在原地,未敢错过分毫。

  

  蓝曦臣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时,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晚吟……”江澄听见了身体怔了下,却并未答复于他,挥挥手让弟子退下去,之后神情淡漠的往湖心亭走来,而蓝曦臣自从他出现后眼中就只剩下他。

  

  

  满眼都是他甚至于都不敢眨眼!生怕眼前人又消失不再见自己!贪婪的细细描绘那人的眉眼,满心自责的方向他的晚吟瘦了好多。

  

  也憔悴了……心脏仿佛被紧攥住,他痛到无法呼吸。

  

  “脚步沉重不由自主的向江澄走去……甚至因慌步伐踉跄了下”。

  

  

  “可他毫不在意眼里只有那一抹紫色身影,可就在他距离江澄四五步的时候,他停住了,因为他胆怯了……”他沙哑着嗓子叫出了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晚吟……”。

  

  

  而后者没有丝毫波动,反而是规矩的行了一个礼道:不知泽芜君前来何事。

  

  

  江澄这一对待陌生人的举动,直接把满心欢喜的蓝曦臣那颗心浇了个透心凉,只见蓝曦臣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受伤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心里更是一阵刺痛。

  

  

  “晚吟……”。

  

  他试图上前想拉住江澄解释,奈何江澄却是退后一步。

  

  

  未再等蓝曦臣说什么!就听江澄道:蓝宗主若无事,就快回云深不知处吧。

  

  说着就要离开。

  

  而他的手腕紧紧地握住,语气充满了悲伤与祈求道:晚吟……别走…求你别走…别赶我走。

  

  晚吟…我错了…我错了…我可以解释的!!我知我伤害了晚吟…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求你别离开我。

  

  晚吟!我知你不愿住在云深不知处!也知你不愿见忘机无羡!晚吟我们搬出去住!搬出去住!你不想见的人就不见!好不好。

  

  闻言一阵淡漠的江澄总算有了反应,他指尖微颤,面露震惊而后是皱眉。

  

  

  蓝曦臣你无需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见他终于肯跟自己说话,蓝曦臣欣喜若狂!他下意识的握住江澄的手,而面对他的触碰江澄无意识的想抽回手。

  

  

  奈何蓝曦臣握的太紧!察觉到了江澄的抗拒,蓝曦臣解释道:我是自愿的,不是因为晚吟,所以晚吟无需放在心上。

  

  面对他的信誓旦旦,江澄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神色,良久江澄才道:那你叔父呢?。

  

  蓝曦臣你疯了!!说着一把推开攥着自己的人!而恰好推在他伤处,就听后者一声闷哼,一股铁锈味在江澄鼻间蔓延,抬眼就见蓝曦臣被鲜血染红的衣袍。




❤️精修版❤️

不好意思,昨天没更。

民心保洁

不雅视频

*ooc,主曦澄,天乾地坤,注意避雷!

*我又来更新了,惊喜不?😎😎😎

*前文指引: 《赚钱才是王道》 《财神爷生气了》 《抓狂的财神爷》 《财神爷的酒》 

蓝曦臣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并没有看到江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来他这位财神爷在江澄眼中,也不过如此,五星级服务也就别想了。


打开冰箱,看到江澄昨晚买的菜,蓝曦臣抵着脑袋想了想,戴上围裙挽起衣袖就准备开煮。六点,江澄也该下班了吧!蓝曦臣擦了擦手,给他发了个信息。


“我准备煮饭了,大概几点到家?”


放下手机,蓝曦臣就开始煮饭。淘米下锅,洗菜切肉,准备功夫都做好...

*ooc,主曦澄,天乾地坤,注意避雷!

*我又来更新了,惊喜不?😎😎😎

*前文指引: 《赚钱才是王道》 《财神爷生气了》 《抓狂的财神爷》 《财神爷的酒》 

蓝曦臣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并没有看到江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想来他这位财神爷在江澄眼中,也不过如此,五星级服务也就别想了。


打开冰箱,看到江澄昨晚买的菜,蓝曦臣抵着脑袋想了想,戴上围裙挽起衣袖就准备开煮。六点,江澄也该下班了吧!蓝曦臣擦了擦手,给他发了个信息。


“我准备煮饭了,大概几点到家?”


放下手机,蓝曦臣就开始煮饭。淘米下锅,洗菜切肉,准备功夫都做好了,还没有收到江澄回信。蓝曦臣又发了一条信息:“阿澄,回来吃饭吗?”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回信。蓝曦臣纳闷了:不该啊,这个时候不是上课时间,难道是在开车?


“我在学校吃过晚饭了,今天要训练,估计晚上才能回家。”江澄回信了。


蓝曦臣无语地看着切好的菜,正想发两句牢骚,江澄又发信息过来了。“抱歉哈,周末就要比赛,这几天都要加训。晚上不能回家煮饭给你吃,但明天早上我可以给你做早餐。”紧接着又发了抱歉和卖萌的表情过来。


“行吧。阿澄如此之努力,我只好勉为其难自己照顾自己了。”


自己一个人吃饭,蓝曦臣就没了煮饭的劲。他终于理解江澄平时为什么不在家煮饭了,一个人煮一个人吃,倒不如在外面解决了来得省事。


无所事事的蓝曦臣打开手机,翻看着昨晚自己偷偷录下的视频,不禁嘴角上扬。想想,还是觉得不过瘾,随手就给江澄转过去了。


江澄几乎是秒回了一连串震惊和愤怒的表情,想来他只是看了个开头就炸毛了。与此同时,蓝曦臣的电话响了。


“蓝曦臣,你这个小人!我警告你,赶紧把这视频给我删了!否则……否则……我……我就天天去拜访你的七大姑八大姨。”江澄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阿澄,你这样威胁我有用吗?”


“我……我求你了,千万别外传……”江澄似乎真拿他没辙,放下身段弱弱地请求道。


“那就要看阿澄怎么做了?”蓝曦臣笑了,拿到江澄的痛脚,让他很愉悦。


“江老师,可以继续了吗?”江澄那边传来了一个男声,蓝曦臣知道是昝老师。今早特意打电话叫醒江澄并帮忙换课的,而且还是江澄羽毛球比赛的搭档。


“阿澄先忙吧,早点回来。”蓝曦臣率先挂了电话,看了看厨房切好的菜,想想还是去洗澡了。


快九点,别墅的院门总算打开了。正咬着苹果看书的蓝曦臣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轻笑着加快速度吃苹果。江澄回来了,估计第一时间就找他算账,怎么都不该浪费这个香甜的苹果。


“蓝曦臣,你这个混蛋!”


果然,江澄一下车就开始咋呼,他能坚持到训练完再回来算账,已经是极限了。一进家门,车钥匙一抛,江澄鞋都没换就朝蓝曦臣杀了过去。


蓝曦臣早就有准备,江澄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做好准备上楼了。


突然,他脚一顿眼眸一沉,敛了笑意,迅速掉头直面江澄。


“啊……你怎么不躲啊?”江澄径直撞进了蓝曦臣的胸膛,鼻子都撞疼了。刚才在门外自己就开始嚷嚷,蓝曦臣怎么着都应该躲避才是。事实上他也已经看到蓝曦臣准备逃上楼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直面自己。


蓝曦臣一把揪住江澄的衣领,把他摁在胸前,伸头凑到他的后颈闻了又闻,一种领地被觊觎的胁迫感袭来,目光随即变得锐利。


“衣服哪来的?今天都跟谁在一起了?”蓝曦臣明显怒了。江澄身上尽是其他天乾的信息素,直接挑起他体内敏感的神经。如此强烈的天乾信息素,足以引爆抑制剂药效边缘的地坤。很明显这位天乾没有按规定管理好自己的信息素,分明是对江澄不怀好意!


“蓝曦臣你发神经啊?说变脸就变脸。”江澄一头雾水,自己还没算账蓝曦臣就先翻脸了。


蓝曦臣迅速伸手摸上江澄后颈的腺体,还好没有发烫,看来进口的抑制剂的药效还是相当靠谱的。


“我今天课后就和昝老师一起训练,这衣服也是他。今早出门急,没穿外套。训练完后一身汗,风一吹就打了几个喷嚏。昝老师担心我着凉影响接下来的训练和比赛,就把自己的外套让我穿上了。”蓝曦臣这会在生气,不是同他算账的时候,好好说话才是上策。


“脱了!”


“好好好,我脱我脱!”江澄迅速把外套脱下,扔到沙发上。


外套一脱,蓝曦臣的怒气也逐渐平复下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冲了。“训练这么久,阿澄也该饿了,先洗澡,一会就有饭吃。”


江澄扭头看到厨房案板切好的菜,诧异道:“你还没吃饭啊?”


“想着一个人吃就没煮,刚吃了个苹果。”


“饿坏了吧,我现在就煮。”江澄挽袖走向厨房。


“我来煮,你赶紧去洗澡,臭死了。”蓝曦臣拉住江澄,推他洗澡。


“说好你回家可以享受五星级服务的,还是我来煮吧”。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蓝曦臣开火准备炒菜,“明天早上你给我煮个干贝粥呗,你煮得好吃。”


“这没问题。”江澄应下了。虽然不知道刚才蓝曦臣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现在看起来已经平复下来了,也就放心洗澡去了。


等江澄收拾妥当下楼,蓝曦臣已经在盛饭了。


“阿澄,你还要训练几天?如果这几天晚上你都不回来吃饭,我就在外面吃了再回来。”江澄坐下后,蓝曦臣问道。


“一直要训练到周四,这几天都不回来吃饭了。”


“周六就要比赛了,周五不训练吗?”


“主办方说比赛场地周六晚上有其他活动,我们的比赛必须要在白天全部完成。我和昝老师除了要参加混打决赛,也要参加个人赛的决赛。周六赛事多强度大,昝老师说周五要好好休息,就不训练了。”


“你同昝老师的关系很好吗?经常听你谈起他?”


“还行吧。我不是班主任,我同昝老师平日里不需要对接工作,之前并没有什么交流。这学期因为打球和比赛的缘故,与昝老师接触有些频繁,加上他和我一样,都是在学校解决三餐,经常会在食堂碰面,渐渐就多了些联系。”


“既然你们工作没有对接,为什么他会突然注意到你今天迟到了?”


“我的办公桌靠走廊的窗边,是他上课的必经之路,发现我不在办公室也不在课室,早餐也没有在学校吃,觉得不对劲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今日若不是他的帮助,我肯定会因为无故旷课被教务主任扣奖金了。”


“除了打球,平时你同昝老师接触多吗?”


“如果晚上在校备课的话,倒是经常遇到。”


“体育老师也要备课?”


“学校运动器械的维保,都是晚上进行的,所以他也是要经常加班的。”


“哦……”


江澄耐着性子给蓝曦臣解释每一个问题,直到他再也没有疑问,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蓝曦臣,虽然我们登记也有大半年了,但实际相处也就是两三天。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


江澄洗澡的时候想了好久,才大概想明白蓝曦臣突如其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虽然二人是协议婚姻,但对婚姻忠诚是他必须要遵守。刚才自己带着满身其他天乾的信息素回来,蓝曦臣不炸毛就不是鳌里夺尊的天乾了。


蓝曦臣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示意江澄继续说,他在听。


“蓝曦臣,我们是协议婚姻,各有各的算计。不管你的目的是应付家规和长辈,还是别的原因,我都没兴趣知道。但我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奔着你的钱来的。”


“嗯,看得出来。”


江澄也不生气,继续道,“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过问你的工作和私生活,也会尽量打理好家里的大小事务。我会遵守约定恪守坤道,不会给你带绿帽子,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不会借用你的名号做任何事情。但是,蓝曦臣,我也有我的工作和社交,我不能排除自己完全不接触其他天乾,这点你可不可以尊重我?”


“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阿澄是觉得我拿不出手还是觉得自己单身的身份更利于你的社交?”


“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是出于对你的考量。以你的身份地位,被人知道自己偷偷摸摸结了婚,夫人还上不了台面,丢脸的人是你,受影响的人也是你。”蓝曦臣的不知好歹,让江澄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蓝曦臣幽幽地看着江澄,“阿澄的意思是说,在我们的婚姻里,我的责任只需做好你的财神爷就是,对吗?”


“呃……你要这么认为,也对”。


“阿澄,那你打算怎么供奉你的财神爷?”


江澄迅速给蓝曦臣夹了一筷子菜,“财神爷,请慢用。”


蓝曦臣轻笑一声,也给江澄夹了一筷子菜,“阿澄也尝尝我的手艺。”


江澄不客气了,接过就吃。虽说五点时在学校吃过饭,但打了几个小时的球,确实也饿了。


既然话都说开了,江澄这会带着讨好的语气继续道,“蓝曦臣,把那几个视频删了,好不好?”


“不好。”蓝曦臣想都没想拒绝了。


“偷拍是不道德的行为。”


“我不道德?昨晚是谁照顾你的?我的手臂被你压了一个晚上,到现在可都没缓过来啊!”


“你别撒赖行不?有个视频是我抱着被子睡觉,足以证明不是我压着不让你走。”


“阿澄,天气冷了,抱被子睡觉会感冒的。我好心把你被子扯出来盖上,你抬手就把我给拉下,非得抱着我手臂睡觉,你不知道吗?”


江澄有点心虚,他知道自己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无法辨别他话中的真假。


“即使我抱着你睡了一晚,难道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偷拍了吗?”蓝曦臣不仅把他说梦话、磨牙、流口水、打呼噜各种丑态都录下来了,甚至还拍到他上下唇像婴儿喝奶般无意识地吮吸动作,这让江澄情何以堪?


“谁让你喝醉了啊?你不喝醉我还拍不到这些珍贵的录像。”


“我会喝醉那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出尔反尔不让我喝你的那杯酒,我怎会偷喝酒瓶的酒?”


“你偷喝了我一瓶名贵的酒,难不成还是我错了?”江澄的强词夺理真让蓝曦臣笑了。


“那当然!如果你没有出尔反尔,我就可以顺利喝到你杯子里的酒,这样我就不会想着偷酒瓶里的酒喝。我不喝那瓶酒,我就不会醉,我不醉你就不出现在我房里。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江澄的言之凿凿让蓝曦臣大开眼界,“这么说,真是我错了。”


“所以,为了弥补你的过错,你必须把视频删了,这样或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江澄表现出大度的神情。


“嗯,我认错。但我还是不删!”


“蓝曦臣!”


江澄鼻子都气歪了,伸手抢过蓝曦臣放在桌面的手机,起身迅速搂住他对准摄像头,开机,删视频,一气呵成。


蓝曦臣也不恼,任由江澄胡作非为。


视频删完后,江澄满意地把手机扔回给他,边吃边嘟嘟囔囔,“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蓝曦臣不言也不语,对着手机一番操作,江澄的手机响了。


“蓝曦臣,你……”江澄一把放下筷子,气疯了,蓝曦臣又嚣张地把视频发给他了。想来视频保存在云端,他真没辙了。


看到炸毛的江澄,蓝曦臣十分淡定地吃饭。


“今晚你最好把房门关紧了,否则就等着我来给你录视频!”


“阿澄,今晚我不关房门。”蓝曦臣笑得贼欢,“我们家的门牌号加108就是我房门密码,如果房门不小心关上了,阿澄记得用密码进来啊。哈哈哈……”


“蓝、曦、臣……”江澄发现自己竟然真治不了他。


















声澍渊

【澄羡】蝶梦之同归篇02

出场人物回顾

安安:射日中期,魏无羡屠灭樊城满城,唯二幸存者之一。救回时天、命二魂已失,以乱葬岗鬼婴“安安”补全命魂,分得江魏二人各半天魂。江澄当众承认的私生子。

秦杏:射日初期被江厌离收留的孤女。后被痛失妻女的秦纹收养。

三长老:江氏旁支,江澄的三叔祖父。年轻时因理念不合被赶出江氏,射日时期前来支援。初心不正,但射日中期与江澄重归一家,喜欢倚老卖老但本心不坏。


  

02  上巳节

  三月三,上巳节。

  云梦民风开放,除了别地会有的开春祭祖,更有文人雅士曲水流觞,窈窕少女簪花春游,绣球传情、邀舞对歌,凡此种种,热闹非凡。

  魏无羡自然不肯错过。

  一手...

出场人物回顾

安安:射日中期,魏无羡屠灭樊城满城,唯二幸存者之一。救回时天、命二魂已失,以乱葬岗鬼婴“安安”补全命魂,分得江魏二人各半天魂。江澄当众承认的私生子。

秦杏:射日初期被江厌离收留的孤女。后被痛失妻女的秦纹收养。

三长老:江氏旁支,江澄的三叔祖父。年轻时因理念不合被赶出江氏,射日时期前来支援。初心不正,但射日中期与江澄重归一家,喜欢倚老卖老但本心不坏。


  

02  上巳节

  三月三,上巳节。

  云梦民风开放,除了别地会有的开春祭祖,更有文人雅士曲水流觞,窈窕少女簪花春游,绣球传情、邀舞对歌,凡此种种,热闹非凡。

  魏无羡自然不肯错过。

  一手抱着安安,一手牵着小杏,来到云梦泽畔,看人们洗尘濯足,顺便晒个太阳。

  “暮春者,春服既成……”

  他十指翻飞,用嫩绿的柳枝编着小玩意儿,嘴里有上句没下句地念叨,权当给安安启蒙。

  “母处处,春啊啊啊~”

  安安的小脚丫踩着水畔柔软的草地,一个劲想往波光粼粼的湖里跑,可惜腰上拴了柳枝,另一端系在了粗壮的老柳树上。

  “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魏无羡觉得自己实在太会带孩子。

  “关关呜六,六七~”

  “后面……什么来着?”

  “后吗时啊奈这?”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小杏叹气。

  “哟,小杏这么厉害啊,这都会背了?”

  “先生年前就教过了。”年仅七岁的小姑娘一本正经道,“羡哥哥,你这样会教坏安安的。”

  魏无羡一乐,将手里编好的小东西给她:“好好好,以后安安就全靠小杏姐姐教啦~”

  小杏接过,顿时露出孩子气的笑来:“呀!小蝴蝶!”

  “小幅爹~~”安安跟着挥舞小手。

  

  左右也没什么事,魏无羡教小杏编蝴蝶。

  不远处的年轻男女相伴游湖,有年轻小伙将新摘的桃花插在渔家女儿的发鬓上,引起周遭好一片热闹。

  “羡哥哥,那些哥哥姐姐们在做什么呀?”小杏问。

  魏无羡仰倒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晃悠道:“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

  小杏眨了眨葡萄似的黑眼睛:“是什么意思?先生没教过。”

  “呵呵,就是春天到了的意思……”

  魏无羡笑眯眯捏她的小脸,“小杏长大后就明白了。”

  “哦。”

  小杏闻言,又一门心思带着安安编草叶去了。

  

  春风和暖,阳光正好。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也不知江氏的祭祖要到什么时候。

  其实,上巳节的祭祖仪式他也本该去的。江氏上下包括薛洋那小子都被拉去帮忙,却唯独他被江澄撵了开。

  “你能记在心里就谢天谢地了,都是形式上的事,何必去站那两三个时辰?到时候晕在长夏台上,是嫌我还不够乱的?”

  想想江澄所言,怕是还要等许久。

  那埋了一年的桃花酿,今日到底是能喝不能喝了……

  

  “快看,那是不是魏公子?”

  “真的?魏公子,魏公子快看这里!”

  “接着~”

  正晒得昏沉,忽有什么轻飘飘落在胸前,魏无羡摸了,却是五六支盛开的桃花,断口翠绿,显是方才新切的。

  不远处,不知谁家结伴出游的仙子在画舫上娇笑出声。听口音,不像本地世家,应是远道而来。

 

  “多谢诸位姐姐……”

  魏无羡懒懒支起上身,拥着满怀桃花看过去,“姐姐们打扮得如此好看,是要往何处去?”

  他双眸迷蒙,言语温柔,惹得这些平日里不常出门的世家小姐又是一阵轻笑。

  

   早年间,江氏首徒的“风流韵事”流传甚广,哪怕射日之征凭添了几分凶名,对这些世家小姐来说,他依旧是那公子榜上排行第四的人物。

  

  “魏公子竟是不知?”

  为首一位勉强压下大家的笑声,回道,“听闻江宗主选亲,是以前来。”

  这仙子一身白色衣裙,金丝掐边,袖纹牡丹,不难看出是哪边的附属世家。

  

  魏无羡顿时醒了大半。

  原来金氏送来的画像只是开始。

  

  也对,射日结束,这四大世家有三家都是少主上位,主母空缺。云梦本就是山水宜人,钟灵毓秀地,比起聂式粗犷,蓝氏清规,谁又不喜欢江氏的自由舒朗?更何况,江氏血脉几近断绝,比起蓝聂二家,成为江氏主母无疑会带来更大利益。

  这些不出深闺的大小姐们不一定明白,可她们背后的世家,必然都是心知肚明。

  

  此时的江澄,当真是玄门百家中最炙手可热的女婿了。

  

  “啧,我云梦江氏的宗主凶得很,三毒圣手之名,各位仙子可听过?”

  鬼使神差地,魏无羡开口道,“天天冷嘲热讽,动不动就抽人鞭子,可不像我,只会哄得姐姐们开心。”

  

  “啊呀~魏公子莫不是吃醋了?”

  “姐姐们如此好看,是个男人都会吃醋的。”

  魏无羡笑着,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依我看呀,姐姐们合该去挑个会哄人开心的,这江宗主的选亲不去也罢。”

  “我怎么觉得,魏公子就是那个会哄人开心的。”

  “依我看呀,魏公子是对谁都好,却也是对谁都无情了。”

  魏无羡委屈叫冤:“怎会?我明明只是实话说了姐姐们的好看~怎么就成无情了?”

   一番笑闹,为首的那仙子收敛笑意,对魏无羡道:“魏公子万不可再招惹我们了,小心唐突了云梦江氏未来的主母。”

  

  说话间,画舫载着一船莺歌燕语,飘远了。

  

  “江氏……主母?”

  魏无羡呆了呆,忽觉着一阵寒意难耐。

  他低声咳了两声,借着低头的当口,轻叱一字:

  “去。”

  不过两息功夫,忽听远处一片惊呼。只见那画舫晃了几晃,仿佛突遭重物压在一侧,竟在平缓的湖面上翻了!

  好在周边不少云梦百姓,水性极佳,立刻将这些世家小姐救上了岸。

  只是平白糟蹋了一身精致打扮。

  

  “啊呀……莫不是我云梦的水祟欺生?”魏无羡忙跑过去,同大家一起将这些花容失色的仙子拉上岸来。

  被他拉上来的仙子惊魂未定,煞白着一张小脸看他:“水祟?云梦……江氏驻地,怎的,还有水祟?”

  “云梦湖多水多,水祟当然也多了。”魏无羡睁眼胡说。

  “魏公子,我们这的水祟不都……”有百姓疑惑,水祟这种东西,不都被江宗主解决了么?

  “都凶狠异常,除之不尽,还特别喜欢缠着外乡女子!”

  魏无羡抢在那百姓前面说了,把这些个世家小姐吓得纷纷远离水畔。

  他这才遣散周遭百姓,吩咐道:“夜莺,快带诸位仙子去小楼换身干净衣裳,再喝些姜茶暖身。初春水寒,若是让诸位姐姐过了病气,那就是我云梦江氏招待不周了。”

  “多、多谢魏公子。”众女道谢,一抬眼,却是纷纷呆滞。

  只见魏无羡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紫衣女子。柳眉杏目,风姿绰约,分明不过舞象之年,却隐含雍容贵气。

  若说四大世家之一的主母该当如何,或许就是这番模样了。

  再看自己眼下,湿漉漉如同落汤鸡般,脸上胭脂水粉都作了鬼画符……众女不约而同自惭形秽起来。

  

  “各位仙子,请随我来。”夜莺不卑不亢,盈盈一礼。

  “不、不敢当……”为首的姑娘慌乱回礼。

  夜莺扶住她道:“我不过是主人座下一个小小侍女,仙子何必如此?”

  “你……你只是……侍女?”

  “莲花坞中,姿容在我之上者不知凡几……我能成为一名侍女,是承蒙主人不弃罢了。”

  “莲花坞……姿容在你之上……还、不知……凡几?”

  这群世家小姐被夜莺那张变幻出的绝美脸庞晃傻了眼,形如走尸般跟着走了。

  魏无羡终于“噗嗤”一声,扶着树干险些笑岔了气。

  可笑着笑着,忽然以手扶额,呻吟道:“魏无羡啊魏无羡……何必戏耍这些姑娘家,我可真是……”

  他正想着如何形如自己这番莫名其妙,就听脑袋上传来一声嗤笑:

  “幼不幼稚。”

  如此评价当真妥帖。

  魏无羡抬头,看到一人粗布麻衣,戴着斗笠,手中拎着两坛子酒,也不知躲在树上看了多久。

  虽是出言讥讽,可听这语气,倒是心情颇为愉悦。

 

  魏无羡眨了眨眼睛,作势对着远处的人们高呼:“快来看呀,这不是……”

  眼前一黑,已被人禁锢在怀,捂了嘴。

  “闭嘴。”

  “唔。”魏无羡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掌心。

  来人立刻松了手,摩挲着掌心道:“你当我避开那么多人出来,很容易么?”

  “哦~~”

  魏无羡的尾音一波三折,伸手勾起来人的下巴,露出帽檐下一双凌厉的杏目来,“江宗主这副打扮,莫不是要偷懒?小心我告诉秦大哥去!”

  江澄一把攥了他的腕子,冷笑:“你敢。”

  “有何不敢?”

  “桃花酿,喝还是不喝?”

  “……喝。”

  魏无羡从善如流,立刻抱住那两坛子酒,席地而坐。坛子上还留着新鲜泥土的气息,定是江澄来时现挖的。

  “对了,安安呢?阿姐说你带出来了?”

  “……”

  刚刚拍掉泥封的人一脸呆滞。

  下一刻,魏无羡一骨碌爬起来,往刚才假寐的方向跑去:“诶呦不好,我把你儿子丢了!”

  

############彩蛋:不好了,江宗主撂挑子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