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威治】当我到达你(1/2)
所有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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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他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迎面而来的冰场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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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埈从浓重的消毒水味中醒来。声音嘈杂,脚步凌乱,他头痛欲裂。身侧一个年轻人探出头来,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机关枪般说了一连串他听不懂的语言。
“对不起,”他用韩语回道,“请问您会不会说韩语?English please?”
年轻人停住了嘴。大概两分钟的小眼瞪小眼后,说着异国语言的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开始打字,翻译器的机械韩文女声在病房里异常响亮:“小林,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开始和我说韩语了?
“练习的时候你为了救一个小姑娘撞到了头,我们都快吓死了,我从来没见过队...
所有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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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他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迎面而来的冰场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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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埈从浓重的消毒水味中醒来。声音嘈杂,脚步凌乱,他头痛欲裂。身侧一个年轻人探出头来,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机关枪般说了一连串他听不懂的语言。
“对不起,”他用韩语回道,“请问您会不会说韩语?English please?”
年轻人停住了嘴。大概两分钟的小眼瞪小眼后,说着异国语言的人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开始打字,翻译器的机械韩文女声在病房里异常响亮:“小林,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开始和我说韩语了?
“练习的时候你为了救一个小姑娘撞到了头,我们都快吓死了,我从来没见过队医跑得那么快。
“医生说你可能有点脑震荡。但怎么你连中文都震荡没了?
“你是不是刚醒还需要缓缓?语言天赋需要一定时间的缓冲?”
这最后一句还带着些许诙谐。如果不是他的头疼得要死而他对这个说中文的年轻人一无所知的话,林孝埈几乎要在病床上笑出来。
他张了张嘴,对方立刻将手机递过来。于是他对着话筒有些滑稽地一字一句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请问您是谁?”
翻译器大概如实地传达了他的话。哪怕林孝埈现在头昏眼花,也能从对方直白的面部表情里读出“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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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了他的状况和记忆。好消息是,他还记得自己叫什么,是一名短道速滑运动员,以及手机的解锁密码。坏消息是,他的记忆中清晰的部分似乎停留在2018年,在此之后只有些莫能两可的印象。
于松楠——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以及他是自己现在队友的身份——看起来试图进行一项在一天之内把他的drama人生讲清楚的挑战,林孝埈猜测今天翻译器会荣登他最常用的手机APP。他的头还是很疼,一些诸如“诬告,禁赛,国籍”的关键词像浓雾般团在他的头顶;但于松楠看起来真的非常担心他,于是林孝埈不自觉地出声安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我的手机?我想打给姐姐。”
他的姐姐并没有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只是着急地说要来中国看他。他为什么在中国?林孝埈也安抚了姐姐,说不会有事的,并答应她一旦好转就回去看看。他感到非常疲惫和疼痛,在成吨的信息量里,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自己似乎还在进行短道速滑这一项目。于松楠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还在喋喋不休的队友似乎也意识到他已经撑到了极限,过来帮他拉了拉被子。
“睡吧,小林。”于松楠,或者是于松楠的翻译器说,“啊对,我和大象说了你的事。他吓坏了,正在赶来的火车上。”
林孝埈已经困到差不多人事不省。他用最后的力气想到,大象,什么大象?我在中国养了一头大象?
*
林孝埈再次醒来的时候,陪床位换成了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
“嗨。”他试着出声打了个招呼,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凄厉又沙哑。男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谨慎地停在他的床前。
“谢谢你。”林孝埈抿了一口水,暗自希望他是于松楠请来的韩语翻译。男人接过他的杯子放回床头,一言不发地又坐下了。他看起来疲惫焦虑又忧心忡忡,没比自己的状态好多少。林孝埈又偷偷看了他几眼,觉得他有些眼熟。不过还没等他想起什么,男人已经开始进行掏手机的动作。
——所以他大概也不是翻译,林孝埈有些失望地想。他盯着男人打开一个绿色的软件,乒乒乓乓地操作了几下,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从声筒里传了出来:
“孝埈,我是金善台。听说你受伤了,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有些严重啊?需要的话,我也去河北看一看你好不好?
下面是一些子威选手希望我翻译给你的话,很长啊!我看一下——
你好,小林同学,我是任子威。你不要害怕,我是个好人。
我知道你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我请教练说给你听。他是金善台教练,你还记得吧?现在也是我们的教练呢。
今年是2023年,你现在是一名中国短道速滑选手,是我的队友。
你这段时间在河北担任教练,也是国家队的队员。你来中国已经两年啦。
我只会说很少的韩文,都是你教我的。你手机里有一个蓝色小鹦鹉的app,那是你常用的翻译软件,你可以用它来和我聊天。又或者,我们用肢体语言也可以。我的肢体语言——呃这个怎么翻译——嘎,嘎,好,哦,就是非常棒!
不要害怕,孝埈。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嗯,就是这些。原来子威选手还会说韩语呀,那下次我罚圈的时候,不要假装听不懂了哦。”
语音播放完了。任子威很紧张地笑笑,别别扭扭地说了句:“啊你哈瑟哟。”
林孝埈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他头还是很晕,因此稍微摇晃了一下,任子威立刻扔下手机过来把他扶稳。他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把papago打开,然后突然想起来了对方是谁。
“我记得你,任子威选手。”他在被点名的对象期待的目光中认认真真地对着手机说,“你是那一位在我摔倒的时候,很开心的中国选手。”
*
任子威劈里啪啦甩了很多句他听不懂的话以后才想起来要用翻译器。
“不是我说,你咋偏偏就记得这事儿呀?”他的翻译器和于松楠不是同一款,机械的声音更柔和一些,“我那说的是韩国队摔倒,不是你摔倒!而且那时候我们立场不同!现在我早就不这么想了孝埈!”
他喊出孝埈两个字的时候听起来很可爱,林孝埈想。任子威像只急得团团转的大狗,手舞足蹈地恨不得把真心剖出来给他看。不知道为什么,林孝埈想要伸出手去揉揉他的头发。
——他真的就这么做了。任子威僵在原地不动了,他也吓到立刻缩回了手。两人维持被定格的动作呆了几秒,任子威拧着眉头开始对手机讲话:“你真的啥也不记得了,孝埈?你以前就很喜欢这个动作。”
现在林孝埈才是完全地惊呆了。我喜欢这个动作?他想,我们原来是这么亲近的么?
*
医生在之后的一天里又来了几次,给他测眼压,量脉搏,和观察他的记忆恢复程度。林孝埈还是感到头晕和疲惫,不过在整个过程中,任子威都没有离开,站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充当手机翻译器的支架,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地非常安心。
他的妈妈也打来了电话;因为怕她担心,林孝埈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她,但她还是带上了哭腔。他立刻开始安抚妈妈,仿佛他的职责和使命就是不让每一个人担心似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他撒着谎,“这里也有我的队友,他人很好,一直陪着我。没事的,妈妈。”
而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妈妈接着问他:“是子威么?”这个名字如此自然地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仿佛任子威也是他的家庭一员。“他在照顾你么?那妈妈就放心些啦。”
妈妈还在电话那头说着些让他尽量多休息,而林孝埈正艰难地消化着刚刚的对话。他看向坐在房间另外一头的任子威——他似乎认为给家长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在场是不礼貌的行为——对方正在给他削苹果,此时心电感应般地看向他,露出了一个安抚般的笑容。
“真的不需要我过来?”妈妈还在问。林孝埈看着他的笑容鬼使神差地回答着,“真的不用,妈妈。子威在这里呢。”
他答应她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后结束了通话。任子威拿着苹果走过来——他显然不太会削皮,整个苹果被切得坑坑洼洼。林孝埈很快地啃了一口,这样他就能阻止自己问出“为什么我妈妈会这么认识你?”之类的傻话。
*
他听见门口有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病房的门被呼啦一声拉开;任子威和于松楠并排站在那里。都是熟悉的面孔,这让林孝埈松了一口气。
“他去办理出院手续,”任子威的手机率先开口,“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大象想接你回哈尔滨,”于松楠的手机紧随其后, “我觉得你还应该再住几天,小林,你真的恢复好了么?”
他们又吵了几句。林孝埈一点也听不懂,他又开始觉得头疼。
“我想回家。”他最后说,“我在中国有没有家?”
任子威把他妥善安置在出租车后座,和两个小兔子娃娃以及一个金色的熊猫放在一起。
“你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盯着林孝埈匪夷所思的表情解释,“兔子是粉丝送的,熊猫是我送的,你特别喜欢。”
林孝埈开始对自己这几年的智力产生了些许怀疑。任子威在娃娃的另一侧坐好,给司机指了路。他们打算去林孝埈在北京的公寓,国家队训练的时候,林孝埈就会住在这里。
小兔子们在一次次拐弯里东倒西歪,他忍不住伸手把它们一一扶起来。他注意到其中一只兔子的背心上画着一头小飞象。任子威伸出援手,他们一起把玩偶用安全带固定好。
他在开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晕车了。任子威陪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并且在他最终回到车上的时候,把熊猫塞进了他的怀里。
“我以前不会晕车的。”他试图解释。“我知道,现在你也不晕车,”任子威拍了拍他的背, “你只是受伤了,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要不要去前面的服务区再休息一下?”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任子威向他讲述了熊猫的来历。他不喜欢翻译器的声音,于是强行跟着发音自己念。林孝埈被他的中式韩语笑得东倒西歪,他没有再吐了。
*
他的公寓很小,但是放下两个人还算容易。
任子威把他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去查看厨房有没有吃的。他还抱着那只金色熊猫。
他打量着自己的家。墙上挂着一些奖牌,柜子上放着很多合影。有几件衣服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看起来都很贵。
“你也不常住。”任子威解释着,“咱们大部分时间住宿舍。”
“你跟我是室友么?”他好奇地问。任子威给他倒了杯水,也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他的杯子上也画了一只小象。“队里是轮换制。”
——但你好像对我家却很熟。林孝埈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任子威刚刚已经宣布他家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今天只能靠外卖解决。
“你看起来也不像会做饭的。”他把这句话打在翻译器里,然后又偷偷摸摸地删除了。他的手机这几天一直在震,大部分来自那个绿色软件,他一个字都看不懂。他当然可以找任子威翻译,但说老实话,他依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亲近到何种地步。
他们这两天只简单地聊过几次,队里的情况,他为什么来中国,目前的成绩,下一步的打算。他的头还是很不争气,话说得多了就会有些疼;任子威——不管他怎么装作若无其事——总能很快看穿他在强撑,然后迅速把他塞进被子里表示今天的聊天到此结束。他确实只会一点点韩语;不过这一点点里却包括了“晚安”这种不常用的词汇,而且任子威发音还挺标准,每天晚上都会和林孝埈说一次。
“你也晚安。”林孝埈小声回应他,决定明天再问他俩的关系也不迟。
他在等外卖的时候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任子威帮他揉了一会儿头,舒服到足以让他睡着。等林孝埈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还枕在任子威腿上,对方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vlog,压低声音小声在笑。
“对不起。”他赶紧道歉,然后因为突然的起身而头晕眼花。任子威也被他突然弹起来吓了一跳,试图站起来拉住他的时候可能是发现腿被睡麻了,没站稳又摔了下去,连带着林孝埈一起重新砸回了沙发上。
他俩叠叠乐般趴在一起。然后任子威艰难地从屁股底下掏出手机问他是想现在去吃饭还是继续趴一会儿。然后立刻补充道,我可不是赶你下去啊,这样趴着挺好的。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再趴一会儿?
鉴于刚刚任子威已经指出林孝埈家拥有一个可以把外卖翻热的微波炉,他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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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晚饭的时候,任子威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去客厅聊了很久,林孝埈甚至看到他开始做起了笔记。
他刚刚吃了口外卖里的一种肉,觉得特别好吃,准备留给任子威让他也尝尝。任子威拎着便签纸姗姗来迟,一屁股坐下来说是我妈打的电话,我跟她说了你的事情,她给我交代要买几个菜补补,明天我就去街口菜市场看看哈。又看了一眼餐桌,把那种很好吃的肉夹到林孝埈盘子里一边说,这是特地给你点的锅包肉,再多吃两块啊。
林孝埈在阻止任子威把所有肉都夹给自己的同时忍不住问,你妈妈也认识我?她为什么认识我呢?任子威头也不抬地边炫饭边回答,这两年春节你都是回我家过的,你都快成我妈第二个儿子了。刚刚她急得要命,还担心我照顾不好你,开玩笑我是谁,我可是哈尔滨一霸……
明明翻译器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冰冷机械声,在任子威用的时候,林孝埈却总能听出来点不一样的感情,炽热的,欢快的,毫无保留的,一浪一浪地涌向他。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想法,只是为求谨慎,还需要找人证实一下。这个人必须要同时了解他们两个人,和他交流没有什么障碍,以及,如果他猜错了,不会给任子威带来任何的麻烦。
他趁对方洗碗的时候拨通了安贤洙前辈的电话。任子威前几天告诉他,安前辈现在也是国家队的教练,而且是他把自己介绍到中国来的。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受伤失忆的事情,寒暄了两句以后,林孝埈紧张地问出了那个他琢磨了好几天的问题。
“哥,”他很小声地问着,虽然任子威应该完全听不懂,而且此时他在厨房大声唱歌,估计也听不见,“你知道我和子威有没有在交往呀?”
安贤洙沉默了很久。太久了,林孝埈甚至开始感到有些惊慌失措。或许他想错了:或许他压根没有跟任何队友或者教练出过柜,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他该怎么补救——然后前辈回复说,你们俩没有跟我明说过。
“但是我想也许你们只是不愿意公开?”他说,“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几乎把你挂在嘴边,而你只要没在训练的时候都在看他。”
他补充道,“在队里放假的时候,你们永远黏在一起。我也听大靖说,子威总来问他一些关于你的事,虽然他不肯告诉我是什么。”
这就足够好了。林孝埈觉得自己的嘴角无法抑制地翘了起来。这样一来,什么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他们的妈妈都很关心彼此,为什么他会跑到人家家里过春节,为什么任子威看起来对他家那么熟悉,为什么当他看向在厨房里傻呵呵地唱歌的任子威的时候,会觉得非常温暖,安心,下意识地想要亲近。
他在挂电话之前感谢了安前辈;任子威正好甩着手从厨房出来,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
“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他笑着走过来。林孝埈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他还有点头晕,但依然能精准地找到对方的嘴唇。
他亲了任子威一下,然后又自顾自地红起了脸:“干嘛不告诉我呀,男朋友。”
*
在papago如实地传达了他的话以后,任子威的表情没办法用正确的韩语形容。
他几乎是介于狂喜和悲伤之间:林孝埈很难想象这样的两种情绪会同时浮现在一个人脸上,但它就是这样地出现了。有那么一瞬间,林孝埈还以为他搞砸了什么;但是很快,任子威飞速地回吻了他,让一切立刻变得不那么糟糕。
他们亲了一小会儿。在那十几秒里,世界万物安静下来;他听不见洗碗池的流水声,窗外飞驰而过的车声,他因为头痛而产生的耳鸣,以及彼此的心跳声。然后任子威放开他,他们重新落入人间烟火。
“嗨。”林孝埈冲他笑了一下,于是任子威忍不住又亲了亲他。
——如果这就是他付出孤身在五年后的异乡病床上醒来的代价所得到的回报,那么他觉得也可以接受。
*
林孝埈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任子威在两分钟前试图把它拿到沙发上。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在床上。”他恶狠狠地按着手机,仿佛这样就能让翻译器的声音更凶一点,“中国情侣难道在结婚之前要分床睡?”
任子威搓着手站在床边——刚刚他试图去抢枕头,结果把林孝埈拽了个趔趄,于是他现在如同在赛场上一样避免任何身体接触;这毫无作用,只会让床上的小兔子变得更加生气。
“小林同学小林同学,”任子威没有拿手机,试图用急促的比划让他明白,“这样——不好。”
但他说不出哪里不好。林孝埈猜测他的眼神里可能不小心流露出一点点脆弱和悲伤,因为任子威突然朝自己猛地走了两步,又收住脚。
“我去洗澡。”他最后说,“你先睡吧。”
他洗了非常之久,林孝埈没有熬住。但是当他深夜因为噩梦醒来的时候,身后有个非常温暖的怀抱正拥着他。他带着有点得意的笑容往那个抱抱里缩了缩,如往昔一样,林孝埈选手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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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任子威以及他的拥抱并不在卧室的任何角落里。不过他在餐桌上留了字条,说自己出去买早饭了,很快回来。任子威写的是韩文,看起来像是对着翻译器抄下来的,字很板正,就是撇捺有点不连贯,林孝埈看了几遍以后认真叠好收进了口袋里。
他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在客厅一隅找到了几本韩文的卷宗,封面上印着他和一位韩国队友的名字。他有些好奇地打开准备简单看一下;于松楠和任子威都提过这件事,说是他来中国的契机:但于松楠那会儿正值他头晕的巅峰时刻,他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任子威只是一笔带过,很快又开始给他介绍家乡美食。
他看得很投入;任子威拎着油条在门口叫他的时候,他还在反复阅读“有鉴于此,本庭对于原告提出的性骚扰指控不予承认,对被告执行无罪判决……”一段。有人慢慢地走近他,把卷宗从他的手里拿走,但他移不开眼睛,只是来来回回地看着安插在他头上的罪名和判决的那几句话。
卷宗被扔开一米远,任子威将他凶狠地搂在怀里;油条的香味飘洒在客厅的空气中,他的男朋友一遍一遍地说着:“그것은 통과(都过去了)。”
*
他们在吃早餐的时候聊了聊这个话题。
任子威看起来非常严肃,每说一句话都会用两个翻译器反复确认用词。林孝埈第一次开始希望自己能尽快想起来怎么说中文。他解释得很详细,就仿佛那个韩文卷宗自己也反反复复地读过了似的,林孝埈偶尔在某些细节上简单地提一两个问题,而他的手从头到尾都被任子威紧紧攥着。
“所以是我赢了。”他说给任子威,也说给自己听。他没有问他的男朋友为什么会说“都过去了”的韩文,但是他也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机还是震个不停。在挂断了和妈妈的报平安电话后,他递给任子威请他帮忙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该错过的信息。
“大部分是队里的兄弟问你怎么样了。”任子威把他圈在怀里,逐一打开有小红点的对话框,“宇哥说给你邮过来两瓶止疼药,武哥说周末和安教一起过来看你。德全问你还记得他是谁不,好小子,咱赶紧忘了吧。”他又翻了几条,林孝埈渐渐觉得脸上开始发热,他知道任子威是想让他看着自己都点开了什么,但这也太超过了吧……昨天晚上那个死活不肯跟他一床睡觉的人是谁啊……
“行,没什么要紧的事。”任子威把对话框从顶上拉到底下,然后终于放开了红成虾子的林孝埈。他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拿回手机的时候忽然发现最顶上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旁边有个红色的小数字。
“……”他想开口留住翻译,却突然觉得头像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分明是怀揣两条狗的任子威,似乎是更年轻一点的,更符合他记忆里印象的那个人。他被林孝埈置顶在这个软件的最上方,随便一划拉就能看见。
林孝埈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卫生间的任子威,决定靠papago自力更生。这些对话都来自于他受伤那天,很多话只有半句,他只能看明白个大概:
子威🐘
16:30
鱼松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16:35
语音通话未接听
16:40
感觉好一点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
16:50
回信息也行
20:00
语音通话未接听
20:03
还没醒?
20:35
你要是醒来不舒服的话让鱼松跟我说一声就好
21:06
语音通话未接听
21:07
你别吓我
21:09
孝埈,你别吓我
21:20
我现在买票过去
21:25
廊坊怎么他妈的没有机场
21:30
你不准有事听到没有
21:40
我马上过来了,孝埈,你等着我
任子威从卫生间甩着手出来的时候林孝埈立刻凑上前拥抱了他。他大概以为还是因为早晨的卷宗的事,因此也很快把他抱紧;在拥抱与拥抱间林孝埈含混地说了一声谢谢,任子威并没有问他在谢什么。
【格林威治】当我到达你 (2/2)
*
在收拾屋子的时候,一本语言学习书掉了出来。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做了许多笔记,任子威看了一眼就笑了。
“这么学用途不大。”他告诉林孝埈,“什么都没有跟我聊天有用。”
他有些好奇地问他,我的中文是不是都是你教的?任子威立刻大言不惭地点点头,甚至还有点自豪地说,一年给你教成东北土著可不是说说而已。
那你现在也教教我呗,他玩儿着他对象的手指说,重拾一下教学成果。他们排排坐瘫在沙发里,随意地翻着中文书,看到哪个字就学哪个。在他家为数不多的家具里他现在最喜欢这个沙发,当然,床也还不错。
“你好——啊,这个很简单。
“我要这个——这句话很重要,你要是需要出去点菜得先学会这句。”
“...
*
在收拾屋子的时候,一本语言学习书掉了出来。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做了许多笔记,任子威看了一眼就笑了。
“这么学用途不大。”他告诉林孝埈,“什么都没有跟我聊天有用。”
他有些好奇地问他,我的中文是不是都是你教的?任子威立刻大言不惭地点点头,甚至还有点自豪地说,一年给你教成东北土著可不是说说而已。
那你现在也教教我呗,他玩儿着他对象的手指说,重拾一下教学成果。他们排排坐瘫在沙发里,随意地翻着中文书,看到哪个字就学哪个。在他家为数不多的家具里他现在最喜欢这个沙发,当然,床也还不错。
“你好——啊,这个很简单。
“我要这个——这句话很重要,你要是需要出去点菜得先学会这句。”
“大象——对对,这不是我么,嘿嘿。这个词你以前说的可好了。”
“厕所在哪——这不用学,说英文就行,咱们这边的大爷都能听明白WC。”
他的手停留在几页之后的一句话上。林孝埈凑上去看,那句对应的韩语是“我爱你”。
“我爱你。”于是他也这么说了,说的是韩语,不过他知道任子威听得懂。
任子威没有接茬。他又哗啦啦翻了几页书,像是在找什么,然后手指戳着一个词把书举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力气如此之大,像是要当场把这个词戳烂。
“跟我读,骗子。”
林孝埈没说话。
“骗,子。”
他还是没有说话。
“骗——子——”
任子威的脸色看起来比等在他床边的时候还要差,他下定决心不开口。
“这才是我。”任子威最后说。这一天之后的时间里,他们没有再翻开这本书。
*
他从撞上挡板的噩梦中醒来。
任子威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把他揽紧;这几乎成了他的条件反射。他总是梦见挡板,或者一些别的伤病。他记得卷宗里提到的七次手术,记得那个失控冲向场地边缘的学生,记得冰冷的病房,记得疼。
他依然很疼。不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任子威发现他会做噩梦以后没有再提出要去沙发睡的建议,林孝埈不愿给他添加更多的软肋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从温暖的被窝和更暖的怀抱里钻出来,打算去厨房喝口水。昨晚他们俩看比赛录像看到很晚,任子威说要给他科普一些最新的规定,免得被那帮孙子再坑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爷爷,但是看到出现在画面中的521号选手时还是摒住了呼吸。
——他想念冰场,想念滑行,想念作为运动员的自己。这种思念不会因为疼痛,寒冷,小人,诬告或是任何其他的事情中断,他属于那片银白。他的头恢复得很不错。关掉视频的时候,任子威提议要不要试试上冰。他们从鞋柜里找出了一双很拉风的金靴,他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个美梦。
昨晚他们忘了关电视;林孝埈在厨房一边喝水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新闻说今天下午可能会有暴雪警告。当他放下水杯准备回卧室的时候,突然之间,暴风雪在袭击北京之前先击中了他。
他听得懂这条新闻。
他几乎是冲刺到了电视机前,颤抖地把音量打大:播音员还在说着请市民做好防寒准备,如需长途出行要注意安全,而他听明白了里面的每一个字。屏幕底下滚动着新闻快讯,他发现自己全都能够读出来。
身后的卧室门响了一声。林孝埈沉浸在他能看懂中文的喜悦里,直到听到任子威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顿才欣喜若狂地回过头。
“子威——”他快乐地开口,然后收住了话头。任子威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看着他,像是面对着什么注定会失去的心爱之物,又像是悬于头颈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已经呼啸坠来。
“你想起来了?”他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
林孝埈如实开口:“没有,只是突然认识中文了。”
任子威像是松了口气;忽然之间,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不再冰冷而僵硬,又变回林孝埈认识的那个人了。他看了看地面,一边说着“又不穿拖鞋”,一边把他半抱着放在沙发上。
林孝埈在乖乖把脚塞进小兔子毛绒拖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他,子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任子威低着头没看他,伸手去拨弄拖鞋上的小兔子耳朵。“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他对着小兔子说,“不是什么大事。”
*
在去冰场的路上林孝埈提出想看看任子威养的那两只狗。
“是我在微信头像上看到的。”他飞快地补充道,避免任子威又以为他想起什么来了。不过这就暴露了他看过他俩的聊天记录,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开始后知后觉地害羞。
任子威看起来倒是没想那么多,掏出手机哗啦哗啦翻了几下,找出一个叫“狗”的相册,给林孝埈详细介绍了点点和赛赛。他说起狗狗的时候神采飞扬,加上林孝埈终于能听懂他的东北话,凭空添加了更多的亲切感,像是两人之间因为语言或是记忆产生的隔阂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鲜活的,快乐的,无拘无束的东北男孩,林孝埈暗自希望自己能快一点想起来,再快一点想起他。
他们在训练结束的时间到达了冰场。工作人员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诺大的场馆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在场边换上冰刀,深吸了一口气,站了上去。
一开始,他稍微摇晃了一下。任子威在他几步开外看着,仿佛随时准备着他会倒下。然后他稳住身体,迈开步子,沉下腰,开始蹬冰。一步,两步,他滑了起来。
他越滑越快。空无一人的观众席,鸦雀无声的冰场,训练场地里没有印着广告的挡板,标记桶,蓝线,弯道,直道,他听到身后的冰刀声,任子威从保护者的位置逐渐滑上来,和他并肩前行。所有的一切从他的护目镜中呼啸而过,这是他的世界,这是他的故事,这是他的记忆。他成为全能王,他被人陷害,他来到中国试训,他打赢官司,他完成兵役,他捐赠奖金,他告别过去,他抛开一切,他融入中国短道速滑队,他爱上他的队友,他不敢告白。
林孝埈在冰与冰之间疾驰而过,前尘往事扑面而来,他想起了一切。
——他和任子威,从来都没有交往过。
*
在到家以前他都没有开口说这件事。
任子威只当他是累了;他再三确认了林孝埈身体没问题以后,开始自顾自地讲些他们训练时的笑话逗他。他配合地笑着,心乱如麻。
他做了蠢事;毫无疑问的,无可辩驳的蠢事。他擅自亲吻了队友,还管他叫男朋友,这显然不能用失忆作为借口一笔带过。他还要求他们在一张床上睡——天啊,怪不得任子威一开始非要睡沙发!林孝埈回忆着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越想越崩溃,他甚至想到了那几份卷宗,自己是否已经亲手毁掉了好不容易开始的新生活?
“你真的没事?”任子威担忧地看着他坐在沙发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冻着了?我给你倒点热水?”
他张了张嘴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是他的语言机能突然又变得破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子威象——”最后他说,然后任子威顿在了半空中。糟了,他想,这是他以前对任子威的昵称,他不该这么说的。
“——你叫我什么?”任子威说。他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是面部表情不听他的。那是介于难以置信的绝望和终于来了的解脱的表情,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来了。
“子威象,我都想起来了。”他很轻,很轻地说,希望任子威听不到,或者听不懂。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林孝埈想,起码他应该先道歉。
“我很抱歉。”他说,“我——”
“为什么?”任子威突然打断了他。现在他看起来真的是想笑,被气笑的。“为什么是你道歉?”
林孝埈突然有点害怕,但他还是继续说,“我强迫了你。我……我逼你做,做我……”这几个字几乎要切碎他,他用尽全部的勇气把它们挤了出来,“做我男朋友。”
任子威在他的身前蹲下来。他看起来突然不再气势磅礴了;他的身子团在一起,像只小狗。
“你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你失忆了,孝埈。”他摸着林孝埈的膝盖,慢慢地说。“我才是那个非但没有纠正你,还接着骗你的大骗子。”
他不喜欢这个词。所以他抓住膝盖上的那只手,要让任子威把这个词收回去。任子威反握住他的手,继续说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道歉,你不欠任何人的。谁也不应该伤害你,包括我。我才应该道歉,你太好了,我利用了你。”
林孝埈想捂住他的嘴,但是现在他的两只手都被任子威拉住了,他的上肢力量真的很厉害,他没办法挣脱。
“我想着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怕死了。我怕你恨我,我怕你讨厌我,我怕你再也不想见我了。
“可是我更怕你出事。鱼松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吓傻了,我直接从冰场冲下去就要去机场。还是武哥给我拦住让我别冲动先问问是怎么回事。我吓死了,孝埈。
“在来的火车上鱼松跟我说你全忘了,我想没关系,反正咱俩也没认识很久,我再自我介绍一次不就行了。后来我就想着咱们在一起的这几年,一起训练,一起比赛,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逛街,一起唱K,一起吃烤鸭,干什么都在一起。我突然就觉得,你不能忘了我,你怎么舍得忘了我。
“等我到了病房,看你在那里睡着,白着个小脸,我突然就开窍了。我想着,等你想起来我了,我就跟你表白。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像个二傻子一样坐夜车从哈尔滨冲到河北了。结果没想到,你小子这都要跟我抢,还没恢复记忆呢,就来亲我。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想,不能占你便宜,我得告诉你。但是每天,我都没说,我跟自己说,是因为不想让你受刺激,可是只有我自己个儿知道,我是舍不得。
“我舍不得,孝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给我个机会。要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从今天开始追你,你要是嫌恶心,赶紧告诉我,千万别不好意思。但你别讨厌我,求求你别讨厌我。”
林孝埈的手还被任子威死死攥着;他想给自己擦擦眼泪,也想给子威擦擦眼泪,但是任子威说什么也不放手。于是他用嘴代替了手:他亲了亲对面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然后把头小心地埋进他脖子里;任子威呆了一下,然后赶紧把他整个人都塞进怀中。他们交换了很多亲亲,拥抱和泪水,以及他想也没想过自己会用上的一句中文:“我也喜欢你,子威象。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
*
任子威已经问了他不下五十遍“没问题吧”,他都快要烦他了。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要去接来探访的武大靖和安贤洙。他睡到中午才爬得起来,任子威出门给他买润喉糖,怕他醒来找不到人,发了十来条消息,得得瑟瑟的,每条落款都是“你男朋友”。
林孝埈揉了揉腰,任子威立刻把他的另一只手拉得更紧了一点。本来他建议自己去接人就好,但林孝埈很有偶像包袱,坚持要在两位前辈到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利落。特别是安前辈,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任子威串好口供,避免被教练识破之前的乌龙单相思。
他们一路牵着手走到小区门口,林孝埈忍不住回头看。这里幅员辽阔,而他还仅仅初来乍到。但就在此时此刻,在这片土地上有他的朋友,他的前辈,他的爱人,而当他回头望去的时候,万家灯火里,也有了属于他的那一盏。
【END】
越过黑夜和黄昏(1)
1、安靖,预计是一个1w字左右的中篇
2、短道速滑现背,训练日常
3、不要上升
4、afd:思扬啊
“看着你的侧脸,交换一个誓言
有一天我也要让你期待
也许你会惊讶,也许你不会说话
没有关系,我在,我明白。
直到夜的尽头,直到无人守候
我想你知道,我会在。”
1、安靖,预计是一个1w字左右的中篇
2、短道速滑现背,训练日常
3、不要上升
4、afd:思扬啊
“看着你的侧脸,交换一个誓言
有一天我也要让你期待
也许你会惊讶,也许你不会说话
没有关系,我在,我明白。
直到夜的尽头,直到无人守候
我想你知道,我会在。”
【风云某】番外 铭训刻骨(5)
【“请师父不必心慈,尽管教训。”】
—————————全文往下—————————
★
钟凛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让舒问亭铭记教训。
不是口头上的“知错了”,也不是迫于疼痛脱口而出的承认,而是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不掺丝毫侥幸的“铭记”。
—————————分割线—————————
彩蛋与正文无关,是确定关系后日常“鼓励”问亭来要自己的言韶(?)
一点小提醒:
问亭字“怀晏”,“河清海晏”的“晏...
【“请师父不必心慈,尽管教训。”】
—————————全文往下—————————
★
钟凛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让舒问亭铭记教训。
不是口头上的“知错了”,也不是迫于疼痛脱口而出的承认,而是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不掺丝毫侥幸的“铭记”。
—————————分割线—————————
彩蛋与正文无关,是确定关系后日常“鼓励”问亭来要自己的言韶(?)
一点小提醒:
问亭字“怀晏”,“河清海晏”的“晏”,这个字取给他是有一定意义在的,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叫错啦。
问亭:还请师父不必心慈手软。
钟凛:放心,本来我也没打算心慈手软。
通过这章应该能看的比较明显了,问亭从小就是那种“明知后果而为”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很适合搞事业,只是大概注定要让至亲挂心惦念。
后面还会有两到三章,大概要到下周啦,会直接更完。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我也不想听话,可他是我爸
刘奕君×刘怡潼
预警
不要上升真人,故事我瞎编的
刘奕君杀青,正值五一假期,刘怡潼的剧组也放了几天假,刘奕君回了s市,恰好刘怡潼就在s市拍戏。
既然放假了,也不需要赶场拍戏于是刘怡潼就回了家,一进屋正看到收拾行李的刘奕君
“呀爸,您怎么回来了?”
“我的家我不能回来?”...
刘奕君×刘怡潼
预警
不要上升真人,故事我瞎编的
刘奕君杀青,正值五一假期,刘怡潼的剧组也放了几天假,刘奕君回了s市,恰好刘怡潼就在s市拍戏。
既然放假了,也不需要赶场拍戏于是刘怡潼就回了家,一进屋正看到收拾行李的刘奕君
“呀爸,您怎么回来了?”
“我的家我不能回来?”
“哎呀不是,爸,我只是表示惊讶一般这种话不需要回答”刘怡潼边脱鞋边说
“剧组杀青了,下个剧下个月才进组”
“你怎么回来了,你也杀青了?”
“没有呢,五一,放几天假”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刘怡潼是个活跃的年轻人,和谁都玩得来放得开,唯独不敢在刘奕君面前太放肆,可能这就是血脉压制吧,刘奕君从小对刘怡潼就很严,长大以后虽不过问私生活,却也是事业上的前辈,对刘怡潼的评价也完全不需要顾及面子,毕竟对于刘怡潼来说谁的面子也没有刘奕君大,所以刘怡潼对刘奕君还是很怕的
况且小时候刘奕君总是拍戏,不怎么在家,所以他们父子关系一直很冷淡,直到刘怡潼上了北电才有所缓和
“你这几天能好,不用和剧组请假吧”
“不用”刘怡潼有些尴尬
“你确定,你这走路……”
“好了好了,我确定”刘怡潼赶紧打断助理的话音,再说下去刘怡潼真的要没脸见人了
“你这脸这几天也能好吧?”
“很明显吗?”
小助理点了点头
“我昨天晚上真的很丢人吗?”
“哈哈哈哈哈,真的老板,你要听听吗”
小剧场1
“小刘老师,奕君老师手过去的时候你偏头快一点远一点,这样显得狠”
“反正镜头卡了个死角,也显得很真”
“奕君老师,胳膊摆渡大一点,他这个情感得爆发”
“我觉得还是来真的吧,现代剧衣服都很服帖,不像古装剧,真实一点效果呈现肯定好”
“您说的对,但是小刘老师那边同意吗,我去问一下?”
“不用问,他不敢不同意”
实拍,刘奕君一巴掌呼在刘怡潼脸上,刘怡潼被打的身子一弯,随即眼眶一红,两个人顺利的说完了词
“过,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小刘老师,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收敛多了”后半句声音低下去了,不过身旁的人都听的清楚
“什么叫收敛,用词不当”刘奕君不满到
刘怡潼吐了吐舌头
end
【予夺】予取予求
【欢迎收看白夺千里送自己的特别演出。】
—————————全文往下—————————
★
“靳予,你这这双手真的是……”
十指相扣时那么暖,动手实践时那么狠。
“嗯,喜欢吗。”
“喜欢。”
没错,是一篇和正文同名的番外,因为感觉“予取予求”这四个字很合适。
—...
【欢迎收看白夺千里送自己的特别演出。】
—————————全文往下—————————
★
“靳予,你这这双手真的是……”
十指相扣时那么暖,动手实践时那么狠。
“嗯,喜欢吗。”
“喜欢。”
没错,是一篇和正文同名的番外,因为感觉“予取予求”这四个字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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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一场因白锐电话而起的回锅,主要是电话w,字数500+
对距离没什么概念的姐妹,可以参考北京到上海。
小白认真和靳予说话的时候会一直“靳予靳予靳予”地喊他。
靳予父母也是车祸出的事,但那是因为肇事者不遵守交通规则,靳予不会盲目地揪住一切与车有关的行为上纲上线,小白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两人都没提这件事。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知味》7 - 终章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次,季杭直视着安寄远的双眸,是亲眼看见孩子眼底的泪水,像洪水海啸般哗哗从眼眶溢出,聚成两股清澈的泪流,从绯红的脸颊上滑过。
肿胀带来的闷痛是会滞后的,仅仅是站直身体,安寄远的臀上已经痛得火燎火烧,怎么还挨得了四十下。
安寄远双唇微微颤抖,显然是怕极了,“我以后不敢翻墙了,可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一边说一边哭,一边还去拽夏冬握着钢尺的胳膊,仿若不经意地往身后藏。
季杭脸色深凝,眼神晦暗。盯孩子看了许久,才冷冷转身从身旁的大树上折下一段食指粗细的树枝。
向自己跟前的空地轻轻一指,“过来。”
“我不想过来……”...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次,季杭直视着安寄远的双眸,是亲眼看见孩子眼底的泪水,像洪水海啸般哗哗从眼眶溢出,聚成两股清澈的泪流,从绯红的脸颊上滑过。
肿胀带来的闷痛是会滞后的,仅仅是站直身体,安寄远的臀上已经痛得火燎火烧,怎么还挨得了四十下。
安寄远双唇微微颤抖,显然是怕极了,“我以后不敢翻墙了,可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一边说一边哭,一边还去拽夏冬握着钢尺的胳膊,仿若不经意地往身后藏。
季杭脸色深凝,眼神晦暗。盯孩子看了许久,才冷冷转身从身旁的大树上折下一段食指粗细的树枝。
向自己跟前的空地轻轻一指,“过来。”
“我不想过来……”安寄远用袖管狠狠抹了一把小花脸,嘴里嚷嚷着不想,身体却被季杭极具压迫性的气场触发开关,踏着微小的步子挪向季杭跟前,怯惧的眼神试探性地去看那段黝黑的树枝,哭腔逐渐浓重,“哥,别用这个好不好……这个也好疼的!”
他的xx像刚出锅发烫的馒头,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与周身冰凉的空气产生明显温差,突突的抽痛,根本碰不得。原本大而水灵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让人单看着便觉得可怜极了。
可就是有些人,仿佛生来连脑沟都像是棋盘,四平八稳、纵横有矩。
季杭轻轻皱了下眉头,“我说过你写完才开始计数的,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实心眼的孩子哇地哭出声,“我以为你是吓唬我的啊……”
“眼泪收回去!”季杭呵斥。
安寄远被吓停两秒。
可继而,报复性的恸哭席卷而来,他越哭越厉害,还不忘替自己辩驳,“我也不想哭啊!可是,可是你要打我我怕啊……”
全然忘记了十多分钟前,是谁在嘶吼着要跟哥哥顶嘴,一副打死不从的模样。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实在难以让人不动容,夏冬几步上前,冲季杭吼道,“你有完没完了!再大的事也给足够教训了,你要把他打死不成!”
夏冬说着,便要伸把孩子往身后藏,可安寄远才刚刚迈开步子,就被季杭骤然严厉的训斥扎回原地!
“你敢再动一步试试!”
一步?
安寄远半毫米都不敢再动,恨不得用502把双脚粘在地上,可是再如何强迫自己听话,畏惧却是藏不住的,他湿漉漉的眼眶里满含求恳,巴巴看向季杭,“哥,我错了知道错了你别训我了——”
拉不动小孩儿,夏冬只能站到二人中间,“没听见小远说他知道错了吗?保证书也写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季杭阴沉着脸重复,面对夏冬的时候,他的脸色显然更少了几分对待孩子的冷静和沉着,一副被点燃的小火炮模样,肆意炸开,“你以为我很想打他吗!你今天想拦着可以,我只问你,他下次再冒险翻墙、逃开家里人视线失联乱跑、给老师下药的时候,你负责吗?!!!”
夏冬被季杭吼得一愣。
季杭怒然大叱,“你负不起责任就走开!”
安寄远小朋友也是倒霉,那年暑假期间,正值季杭去急诊轮转。每天除却睡觉的那六小时,睁眼接的都是些因意外事故而被收治入院的患者。从学龄前一直跨度到年轻的成年人,有在游乐园跌落而导致腹腔脏器大出血的,有在游泳池跳台撞到脑袋导致颅内血肿的,也有在自家后院的蹦床上跳出颈椎骨折高位截瘫的。
是以,在确认了安寄远确实是翻墙进的校区后,季杭便暗自下定决心,要给足教训。
“四十下,一下都不会少了你。”季杭用树枝点在安寄远腰间,“衣服撩起来,弯腰把屁股撅好。”
“哥……”眼泪像雨水似的砸在地上,安寄远一边弯腰摆出令人xc的姿势,一边不忘回头,卑微地细声求着,“哥,不要太重好不好,太疼了……”
树枝在空中挥出嗖嗖的呼啸,季杭板着脸,对小孩的央求无动于衷,“你觉得你现在跟我撒娇还有用吗?”
烙铁般的树枝咬上伤痕累累的臀肌!
趋利避害乃人性本能,没有人是生来就会忍耐的,都是在一次次伤痛和锤炼之中,锻造出的意志和承担。
譬如,时常被大人们标榜“你已经是大孩子了”的小孩儿们,在家长一次次期待和鼓励下,不再因小伤小病而掉金豆子。
譬如,儿时在扎针喝药后哭闹而被安笙降责的季杭,在一次次嫌弃和厌恶的眼神中,明白自己的病症给家族蒙了多大羞耻,于是,疼痛能忍,委屈能藏。
再譬如,九岁之前的安寄远,被哥哥管教时,从来都不懂什么是隐忍。痛了便哭,委屈了就闹,求饶的话张口便来。哭惨了、闹累了,季杭一定会心疼。
可是,近五年来的经历,让安寄远逐渐明白,受罚就是要让你疼,哭多了哥哥会烦,犯错还敢求饶就是没有担当——这些,都会被讨厌。
他不想被哥哥讨厌啊。
安寄远努力维持着(战术省略)而抖动引起的衣物细微摩擦,又使他痛不欲生。
周而复始。
安寄远隐约听见,身后夏冬和季杭偶尔的争执声,可他已然无暇顾及争执的内容,只专心致志维持姿势和抗打,就足够耗最后一分力气。
(略)安寄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满脸的鼻涕眼泪蹭在衣袖上,屁股上排山倒海的痛就要将他淹没,却不敢在挨完后的下一秒靠着夏冬。
他在季杭冷峻的注视下忍痛站直。
“好了,不哭了。你哥是坏人。”夏冬摸着安寄远的脑袋安慰道,“还没吃饭吧,走,去食堂。”
安寄远哭得一抽一抽,怯生生看向季杭,眼里软得出水。
季杭冷声道,“他在受罚,不用吃饭。”
季杭在前面走,安寄远蹒跚地跟。棉质的刷手服被他坚挺的脊背弧线衬出一身硬挺凛冽的滋味。路上,季杭给家里打去电话,负责接送安寄远上下学的司机被特地唤来临头一通训斥,严厉而干脆的语气让相隔两米远的安寄远,听得都不禁哆嗦。他是不姓安了,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安家长子,可是,那股不容置喙、严正而沉肃的威慑力,总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来——
当然,除了记吃不记打的安寄远同学。
怎么还带饿肚子的?
安寄远一脚踢飞了颗石子!嘴唇翘得跟挂钩似的,肿胀的眼皮上下眨了两下。他不过是想要来看哥哥一眼,别说翻墙了,翻山越岭他都得来!
季杭缓缓停住脚步,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安寄远慌张解释,“没有,不是……我没踢,不是我踢的……是被风吹的……”
时而,安寄远闪烁的眼里也会隐隐点亮几分喜悦。季杭的身体状态真的比从前好多了,六层的宿舍楼,两格台阶一步,也都不带喘息,倒是疼痛难忍的安寄远,跟得满头大汗。
六人的宿舍,气氛诡异而安静。
季杭忽略舍友们打量的视线,兀自将安寄远带进盥洗间,(略),暄软热乎,不见zhong块。
“嘶——啊,疼!”安寄远嘶哈嘶哈地吸气,想要逃脱季杭的制伏,“轻点!”
季杭撒开手,上下看了小孩儿两分钟,“再有下次,就是八十。xxxx把你按在校门口揍。”
安寄远转着滴溜圆的小眼珠,“那我以后,可以打电话给你……你会出来接我吗?”
“不会。”季杭沉下脸,“你想都不要想。”
安寄远嘟嘴,“那我打给夏冬哥哥。”
季杭火气猝然上窜,“你敢!”
安寄远不服地瞪回去。
他不敢。
正值晚高峰,从安家到季杭学校的路程,也要个把小时。季杭揪着安寄远的后脖,将他拎到宿舍的墙角处罚站,碍于孩子的脸面没有再加以训斥。
待季杭回到自己座位,不出意外,原本干净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带汤带面的泡面桶、细碎散乱的饼干外包装,和油迹纷飞的辣条,桌面上更是团了几张沾染污渍的纸巾。
洁癖闻名的季杭幽怨地看了一眼身边翘着二郎腿哼歌的夏冬,挽起袖子收拾桌位。
那晚,季杭送安寄远到校门口。
小孩儿还是忍不住挣扎,“哥,我能不能——”
“不能。”季杭断然拒绝。
我能不能过生日那天来找你——安寄远被季杭冷峻的脸色冻得嘴唇僵硬,将没说完的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安寄远,你十五岁,该有分寸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本不应我再耳提面命盯着。”路灯的幽光打在繁密的树叶上,将季杭的脸色照得影影绰绰。
许多稚嫩而锋利、深刻又浓烈的情绪,逶迤于字词之间,“我不想每次见到你都有理由动手,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专门来收拾你。好自为之。”
还是那晚,季杭回到宿舍后,没了安寄远在场,夏冬差点跟他打起来。
“你他妈有没有想过,你弟弟来找你只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季杭也睁红了眼。
他性子素来冷淡,少有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时候,“想我干什么?我不是打他就是骂他,想我能当饭吃吗?!”
三天之后,是安寄远十五岁生日。
安寄远人生的前九个生日,一点儿都不特别,除了没有妈妈。
季杭会给他做生日面。然后,细声告诉弟弟,他小时候生日,只有表现好了、乖乖吃药、打针不哭时,妈妈才会亲自下厨,为他做生日面。小小年纪的季杭也如此“威胁”弟弟:
乖孩子才有生日面吃。
于是,临近生日的那几周,每次都像笼子里的白兔似的乖,恨不得在季杭面前把自己变成一幅静止画。
其实,也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铺上一个圆滚滚的荷包蛋,却承载了两个孩子对亲情缺失的寄托。小小的安寄远会伸长脖子问,妈妈也会放这个吗,然后同样小小的季杭也会一本正经地答,会。
安寄远从未见过母亲,却一直不觉得,母亲离他很远。
只是,九岁之后,他的生日,成了兄弟俩的禁区。
那日在医学院分开,安寄远就没再去“烦”过季杭。他将哥哥那句“好自为之”的训诫,和其眼神里明晃晃的警告,奉为圭臬。
——我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专门来收拾你。好自为之。
安寄远坐在包厢的角落里,硕大的豪华包厢里簇拥着人头。正中的茶几上放了五六个款式不同的大蛋糕,完整得连切痕都没有,倒是周围零落的酒瓶,空了好些。
当年的B市,并不盛行未成年人不得进入KTV的规定,这一屋子大大小小,年纪没有一个过十八的。
从点歌台上款款走下的黄毛男孩,穿着镶满铆钉的牛仔裤,一手拿麦,一手端酒,坐到安寄远身边。
“哎!远哥!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今天过生日啊,认识那么久也没给你庆祝过,今天要好好补偿补偿!”他一开口,浓浓的烟味便扑鼻而来,“来,喝酒!”
安寄远咧嘴歪歪一笑,仰头灌了一口酒。
黄毛继而眉飞色舞地道,“我跟你说啊,我这次给你准备的礼物啊,可是乔丹限量款……”
耳边一直嗡嗡嗡的,喋喋不休的同伴多了,安寄远甚至有种身处马蜂窝正中的错觉。把自己封闭起来,睁眼都是密密麻麻的蜂巢,仿佛外头再怎么天崩地裂,他也可以兀自麻木不仁。
原本,安寄远的十五岁生日,是可以伪装成波澜不惊的模样,一点一点从柔软的血肉中,长出坚硬的盔甲。可是,他在偶然一个瞬间,神经质地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正对上季杭透过门上玻璃,看向他的冰冷目光。
是真的冷,宛若置身寒潮,全身血液都在瞬间被冻结。
安寄远在原地愣了足有半分钟,等他复苏过来破门而出时,季杭早已走出KTV的正门。远远的,安寄远看见,季杭将手里透明塑料袋顺手扔进转角的垃圾桶内。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季杭十米开外的地方,不敢靠近,也不想远离,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想默默无闻——像极了他过去五年来的缩影。
熙熙攘攘的人群间,季杭的身影尤为扎眼,黑色短袖搭配黑色运动裤,背影都透出一股肃然孤高的气质。他走下KTV所在商业广场的台阶,在路边公交车站站定两秒,旋即上了一辆驶近的公交车。车身侧面标识了终点站:临屏公墓。
公交车的车轮开始转动,安寄远才后知后觉想起。
要追。
绚烂而迷幻的黄昏,将安寄远的视网膜扎得生疼,眼睛不自觉又开始发酸。安寄远像个从洞穴里凶猛窜出的小兽,疯狂地拍打车厢,发出嘶哑的怒吼,饶旁人如何指点劝说,他还是契而不舍地追着车厢跑出两条马路。
那年夏天的安寄远,瘦得跟只淋湿的鹌鹑。孤身站在人流浩荡的马路中央,被狂按喇叭的各路司机们唾骂指摘,只有金灿灿的余晖为他那一身刺毛描出柔软的轮廓。
“哎!远哥!你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就跑开了!”
“是啊,我们找你半天了,就差去女厕所了!”
“远哥,前台在问我们还要不要续时间啊?”
安寄远木然停在KTV正门旁的银色垃圾桶前,身边人的面孔被初亮的霓虹灯照出五彩斑斓的斑驳迷雾。他听不见任何议论,也难以被旁人的拉扯所阻拦。安寄远附身掀开垃圾箱的顶盖,探头向下看去。
那个被季杭扔掉的透明塑料袋里,用简易饭盒盛着的,赫然是一份清爽的面条。浓稠的骨汤和纤细的白面显然是用小格分装过的,面条上还铺了一颗金黄的荷包蛋。然而,投掷时的冲击力冲散了盒盖,荷包蛋的流心碎开了,面条歪歪扭扭挂在盒边,汤也只剩堪堪一半。
安寄远想都没想,伸手就将仍有余温的饭盒捞了起来。
十五岁的第一天,他蹲在B市最繁华的商业广场的垃圾桶边,徒手抓起脏兮兮的面条,一口接连一口地送进嘴里。
面汤激活味蕾的那一刻,久别的味道像是砸进记忆深潭的石块,精准地砸开尘封过往的铁锁。原本以为就此忘却的细枝末节,分崩离析得从缝隙中涌出,拼凑起少年丰润而欢愉的过往。
他们也曾是彼此最为坚稳不竭的支柱,也相拥过、共枕过、大手牵小手并肩携手过,可是,命运终将他们推入肮脏的泥沼,在那纯粹至真的血脉牵念里,混杂进许多猜疑、试探和少年们还尚且无法解读的诸多情绪。
山长水远,孰知其味。
——————
《知味》完。
这个番外在脑洞时期就知道不会是个小甜饼(虽然中间也有挺甜的地方),但写到最后,还是有点emo。。。
想听听大家的想法,赶紧给我评论!
彩蛋还是多年后的两兄弟
【大宇治水】叫哥哥
孙天宇第一次跟大锁见面是在节目的选题会上,当导演组告诉他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选择了一模一样的题目时,他还挺惊讶的。
孙天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综艺小白,想到什么就直接选了,没想到碰到了个脑回路跟自己一样的。看着对方沉稳冷静的样子,孙天宇毕恭毕敬喊了一声老师。但那人却摆摆手说:“弟弟啊,叫哥就行,叫老师显老。”
“好的,哥。”
大锁就这样多了个弟弟,他最开始真以为孙天宇是个社恐来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开始旁若无人地唱山歌,大锁就知道自己嗯啊的看人真是太不准了。
节目里的搭...
孙天宇第一次跟大锁见面是在节目的选题会上,当导演组告诉他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选择了一模一样的题目时,他还挺惊讶的。
孙天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综艺小白,想到什么就直接选了,没想到碰到了个脑回路跟自己一样的。看着对方沉稳冷静的样子,孙天宇毕恭毕敬喊了一声老师。但那人却摆摆手说:“弟弟啊,叫哥就行,叫老师显老。”
“好的,哥。”
大锁就这样多了个弟弟,他最开始真以为孙天宇是个社恐来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开始旁若无人地唱山歌,大锁就知道自己嗯啊的看人真是太不准了。
节目里的搭档都被安排在酒店里的同一个房间,大锁和孙天宇也将一起度过很长一段时间,于是接下来大锁每天的日常变成了:
“哥!我手机呢?”
“哥!我充电线呢?”
“哥!明天记得叫我!”
“哥!没事……”
大锁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他哥,而是他妈。
孙天宇虽然生活上有点丢三落四,但面对演出绝对是一丝不苟。
他其实有点自卑,小时候的一些生活让他有时候不能正面接受别人的夸奖,每次大锁夸他聪明、演得好,他总是要反反复复确认好几遍,直到大锁不耐烦,然后说一堆反话,但看着孙天宇马上就要当真的样子,大锁又耐心地跟他重复“哥是真的觉得你很优秀。”
几场节目录下来,孙天宇开始变得自如了起来。不过他上场之前还是会很紧张,他紧张的时候会用手锤自己的胸口。说来也奇怪,这个动作居然在第一次展演的时候就被大锁猜了个透。大锁总是会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天宇,别紧张,有哥呢,哥帮你兜着。”
这些话从此全都留在了孙天宇心里,他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他多紧张,他身边总有个人能跟他一起面对。
“谢谢你,哥。”
“客气个啥。”
随着赛段越来越往后,演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面对一次次被毙掉的本子,大锁有点崩溃,他哭了,他居然哭了。
大锁后来再想起这一段的时候死活也不想承认,不过仔细回忆居然也有点感动的情节发生,当他逞强说让大家都走留他自己冷静冷静的时候,孙天宇没有离开他。
“我一直在外面呢,没走。”
“天宇啊,哥真是没白疼你。”
大锁越来越习惯当孙天宇他哥,每次写本子他都愿意让孙天宇陪着他,有时候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好像就能击中大锁的某个点,然后迸发无数个灵感。有时候大锁觉得有个弟弟真是件不错的事,尤其是像孙天宇这种又聪明又跟他有默契的弟弟。不过当孙天宇每天喊他帮他找东西的时候,这种想法又会被稍微地浇灭一点,但也就那么一丁点儿。
孙天宇被蒋易拉到他们组里了。
晚上九点,大锁看着面前空无一字的文档发呆,他真是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提议把原来的组合拆开重组,这下好了,他的灵感好像也跟着孙天宇一起被带走了。
算了,先不写了。
大锁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打算出去走走。说是出去走走,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蒋易…和天宇他们组到底排得怎么样了。
大锁刚到他们排练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声,“哥,真有你的,这点子只有你想得出来,到时候演出效果一定特好,哈哈哈哈…”
大锁一听就知道是孙天宇在说话。
他本来打算进去,但听着他们那么热烈的讨论,大锁硬生生把自己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手松开了。
孙天宇这小孩聪明,悟性也好,大锁也相信他无论到哪个组都会表现的特别好,大锁本来应该是为他感到开心的。但听着孙天宇刚才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大锁死活就是开心不起来。
这个孙天宇,这些话不都是你之前对我说的吗,还叫别人哥,怎么就那么亲了就叫哥。大锁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本应该像往常一样等孙天宇一起回酒店的,但他今天就是不想等了。
他回到自己屋里,拿起衣服,关了灯就往外走。
等孙天宇他们小组排演完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去找大锁,却发现屋里的灯都黑着。他以为大锁可能是困了,想关了灯睡一下,于是他轻手轻脚推开门,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给自己照亮,可他却发现大锁压根不在屋里。他打开灯,屋里一片明亮,他却一阵失落。
以前从来都是一起来一起走的,今天大锁居然自己回去了,孙天宇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被人遗弃了的狗狗。
他打开微信打算问问大锁为什么不等他就自己走了,他打字打到一半却发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又想到最近听老杨他们说大锁又陷入了创作的瓶颈期,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于是他把打了一半的字全都删掉,准备回酒店。
他回去的时候大锁正在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他正陷入在孙天宇管别人叫哥和自己写不出本子的双重烦躁中。不过大锁并没打算让孙天宇发现,于是当孙天宇走近他床边的时候他开始装睡。
“哥…哥……”孙天宇小声地叫他。
没反应。
“看来真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哥,做个好梦哦。”
大锁感觉孙天宇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把被子掖了掖。
大锁突然有点愧疚,自己怎么这么小心眼,天宇叫别人一声哥怎么了,以前不也一直这么叫吗,再说了,天宇年纪本来就小,不叫哥叫什么。想到这,大锁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终于打算不再生闷气。
第二天大锁起来的时候发现孙天宇已经把早饭都准备好了。
“快来吃饭啊哥,吃完还得赶紧去排练呢。”
“天宇啊,昨天哥不是不等你,我就是……”
“我知道哥,你就是太累了。”
大锁彻底败了。这么善解人意的弟弟上哪找去,刘大锁你想想你那么对他你还是个人吗?大锁又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
大锁单方面的生气问题得到了一番自我化解之后还是如往常一样,和孙天宇一起来到了排练室。
“早啊哥!”孙天宇说。
大锁一抬头正对上蒋易的脸。
“来了天宇,赶紧的,我们赶紧把那几句台词再排一遍。”
“好嘞哥,你等我会,我马上就过去。”
大锁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赶紧逃离这个场面,否则他真的受不了孙天宇一声一声地管别人叫哥。
刘大锁你真的是个很小气的人,大锁心里想着,没听到孙天宇在背后叫他。直到孙天宇小跑了两步到他面前,“哥,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刚叫你好几声,你咋不理我呢。”
大锁实在没忍住,还是说了句别别扭扭的话:“你叫哥,我哪知道你叫谁呢。”
孙天宇有点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锁已经走了。
孙天宇面对着大锁离开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突然笑了一下,他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锁依旧面对着他的空白文档发呆,过了一会老杨、土豆、贝贝也都来了。人逐渐多了起来,思维的碰撞也热烈起来,大锁的脑子里终于好像又有了些新的火花。
当他们几个终于把剧本内容确定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没办法,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工作起来就是这么投入。
大锁拒绝了和他们一块出去吃饭的提议,他想先把这本子最后一点内容写完。
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大锁投入到连孙天宇进来他都没发现。
当他终于把最后一个字敲完,他才发现孙天宇正坐在他的对面。
“天宇啊,你来了。”
刚说完这句话大锁就后悔了。工作太投入让他把早上那点事儿都给忘了,早上刚跟人家摆臭脸,这会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打招呼,这性格是不是有点太割裂了。
“锁子哥不生气啦。”孙天宇刻意加重了“锁子哥”三个字,一副欠揍的得意样子。
“你…”这下变成大锁哑口无言了。看来这小孩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给你带的,吃吧。”孙天宇拿出一盒饭递给大锁。
大锁也不客气,把饭拿过来一边开盖子一边继续嘴硬地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大锁表面上装得镇静,不过这饭盒的盖子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死活他也打不开。完了,整段垮掉。
孙天宇忍不住低头笑了,他站起来走到大锁旁边,坐下,帮他把盖子打开,把筷子递到他手里。
“我以后就管叫你哥,别人我换个称呼。”
大锁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没说话。
孙天宇见他低头不出声,于是继续说道:“蒋易的话我就叫易哥,宗老师就叫宗哥,老杨就叫雨光哥。总之呢,我哥就只有一个人,就是刘祯祥,行吗。”
吃着饭的大锁想回他一句,没想到吃得太急呛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大锁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被咳出来了,孙天宇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又赶紧拿来一瓶水打开递给他。大锁缓了好一会儿才不咳了,他喝了口水说道:“算你有眼力见。”
孙天宇的手还在他的背上,笑着问他:“你是指哪件事?”
大锁白了他一眼,说:“再说一遍啊,我可没生气。”
“是是是,我哥最大度了。”说着又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
“看看吧。”大锁把电脑推过去给孙天宇,让他看自己刚写的剧本。
“那什么,我们这缺个人…这个角色…你来演吧。”
“好的,哥。”
烟
白切黑有病s宇x迟钝无辜直男锁(与蒸煮无关勿上升)
1
大锁第一次看到孙天宇抽烟是在米未的天台,两人还穿着黄黑格的外套,明天就要登台表演《时间都去哪了》。大锁并不惊讶他会抽烟,尼古丁能带来短暂的愉悦轻松,对创作者来说也能缓释一些压力。孙天宇靠在栏杆边,面无表情地夹着烟,烟雾顺着风飘散到了大锁这边,极少抽烟的人闻到烟味忍不住咳嗽起来。
“啊,哥你来了。”孙天宇转过身,“是不是呛到你了?”
不等大锁回应,他已经踩灭了烟头,只剩几点暗红隐藏在灰烬里。
“天宇,是不是紧张了?没事,明天凡事有哥帮你兜着呢。”
“锁子哥——”孙天宇拉长了声音,略带委屈地看着他,“我好怕拖你后腿啊,虽然排练了很...
白切黑有病s宇x迟钝无辜直男锁(与蒸煮无关勿上升)
1
大锁第一次看到孙天宇抽烟是在米未的天台,两人还穿着黄黑格的外套,明天就要登台表演《时间都去哪了》。大锁并不惊讶他会抽烟,尼古丁能带来短暂的愉悦轻松,对创作者来说也能缓释一些压力。孙天宇靠在栏杆边,面无表情地夹着烟,烟雾顺着风飘散到了大锁这边,极少抽烟的人闻到烟味忍不住咳嗽起来。
“啊,哥你来了。”孙天宇转过身,“是不是呛到你了?”
不等大锁回应,他已经踩灭了烟头,只剩几点暗红隐藏在灰烬里。
“天宇,是不是紧张了?没事,明天凡事有哥帮你兜着呢。”
“锁子哥——”孙天宇拉长了声音,略带委屈地看着他,“我好怕拖你后腿啊,虽然排练了很多次,但万一……”
“没事啊天宇,我在呢,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哥,好吗?”大锁抱住孙天宇,安抚性地拍着他的后背,却不料反被紧紧圈住了,温热的身体和淡淡的烟草气味不断侵袭着理智,大锁觉得缺氧到几乎头晕,但他依然没有出声。缺乏安全感的年轻搭档总是通过拥抱来获取力量, 虽然大锁总是察觉不到那时对方隐隐克制的危险感。
2
孙天宇几乎不在室内抽烟,但排练《一出不好戏》时,看到贝贝把大锁推给杨雨光排练壁咚,孙天宇就没来由地烦躁。
大锁被土豆和杨雨光夹在中间,被他俩玩笑地摸来摸去,孙天宇从口袋里摸烟时还挂着笑意,等坐下后点着烟,烟圈散开,他的表情越发模糊。那边嬉闹声不断,大家看天宇气压极低地抽烟也没在意,毕竟谁都有累的时候。
但大锁不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缪斯隐藏在烟雾后独自低落,所以接受天宇晚上去他家喝酒的提议再合理不过。
酒精比尼古丁更能麻痹理智,喝空几罐啤酒后,本来酒量就不好的大锁已经坐不住了,整个人都歪在孙天宇身上,“我不行了……天宇,哥喝不下了……”
实际只喝了几口酒的孙天宇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鼻,温热的喘息打在手心,大锁的眼神因为醉酒逐渐涣散,只一个劲地往孙天宇怀里倒,“唔……天宇快放开……”
“明明是哥在靠近我啊,哥你平时也这么喜欢亲近别人吗?”这么问着,孙天宇的力道也大了几分,感觉氧气逐渐稀缺的大锁挣扎着,但他怎么也拉不开孙天宇的手臂,他的脸迅速涨红,生理性泪水也流到了手臂上。
“我……没有!”求生欲让大锁拼命反驳,孙天宇看他快不行了才松手,还没等大锁缓过来,他又按倒了大锁,“你有!你就是有!今天你和他们玩壁咚很开心啊?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只看到我一个人啊…”
大锁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听到天宇的哽咽声手足无措,“天宇,你永远是最特别的。所以,别难过…”仿佛刚才让自己窒息的人和这个啜泣的男孩不是同一个人。
“既然我是最特别的,那哥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吗?”
“什么愿望?”大锁茫然地看着孙天宇。
“和我zuo吧,锁子哥”孙天宇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眼神有多纯洁,大锁就有多震惊,他觉得这一定是在醉酒的梦里,“我是直的!!”
剩下的片段请搜同id微博
【大宇治水/宇锁】安全感
六千多字 断断续续写的导致有亿点连不上
211情侣被ooc成俩笨蛋是我的错 甜的
01
第三次被不是秒关的闹钟吵醒时大锁还是没习惯,特意换的炸耳铃声吓得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分钟才伸手开始找手机关声音,然后眼含热泪爬到床边捧起被一巴掌甩到地上屏幕稀碎还在兢兢业业响着的手机。
他开始后悔昨天把情侣手机壳扒了下来,并决定把不要和搭档谈恋爱纹在脑门儿上作为人生格言,谈恋爱这破事儿真是害人不浅。
孙天宇揉着眼睛从门外走进来,手一捞就把一脸见鬼了表情的大锁送回了被子,“哥你手机没事儿吧,我昨晚水喝多了没等铃儿响就醒了。”...
六千多字 断断续续写的导致有亿点连不上
211情侣被ooc成俩笨蛋是我的错 甜的
01
第三次被不是秒关的闹钟吵醒时大锁还是没习惯,特意换的炸耳铃声吓得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分钟才伸手开始找手机关声音,然后眼含热泪爬到床边捧起被一巴掌甩到地上屏幕稀碎还在兢兢业业响着的手机。
他开始后悔昨天把情侣手机壳扒了下来,并决定把不要和搭档谈恋爱纹在脑门儿上作为人生格言,谈恋爱这破事儿真是害人不浅。
孙天宇揉着眼睛从门外走进来,手一捞就把一脸见鬼了表情的大锁送回了被子,“哥你手机没事儿吧,我昨晚水喝多了没等铃儿响就醒了。”
大锁呆愣愣围着棉被仰头看孙天宇,伸出食指颤颤巍巍指他,“重点不是我的手机吧,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明明在分手第一天就换了锁。
孙天宇皱了皱眉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嗷呜一口探头咬在了大锁手指上,听到惨叫一声后把他胳膊塞了回去,抱着一坨棉被对着他哥胡子拉碴的脸一顿亲。
02
饶是靠脑洞为生的编剧大锁老师也很难接受自己身上发生了非科学事件,但是无论是手机上的时间,同事们在做的工作写的稿,还是发誓自己没有穿墙术的孙天宇都表明:他从和孙天宇分手第三天穿越到了谈恋爱第三天。
怎么没再往前点儿穿干脆别在一起,大锁看见孙天宇那个热恋的状态实在是不忍心泼冷水,况且他也知道他们分手后会有多尴尬,明明是搭档却互相躲着的那两天他想想就要窒息。
如果慢慢适应肯定可以,可是这也太早了,大锁坐在去往手机店的出租车后座,肩上靠着孙天宇晃晃悠悠的脑袋,算了吧,再和他谈几天。
拿回修好的手机大锁肉疼地付了钱,回头一看孙天宇拎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壳走了过来,“实体店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壳子,哥咱俩买了一起用呗。”
大锁点了点头把情侣手机壳扣在手机上,上次那个扔了没多久的是网上买回来的,和这个款式不一样,买的也没这么早,他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改变原本的时间线。
03
分手是大锁提的,在看到小男友第五次鬼鬼祟祟藏手机、第三次因为看着微信傻乐差点把筷子捅进鼻子、第二次答应帮他泡面却水都没加就急匆匆离开了家,是个人都知道这情况不对。
他不是个理想主义者,谈恋爱分分合合很正常,虽然和搭档在一起的决定多少有些头脑一热不经思考,但后果也并非不能承受。几乎形影不离的一年中,他一直觉得小他六岁的男孩什么时候都有可能腻了这段感情,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大锁一直觉得孙天宇是个挺会隐藏情绪的人,伤心难过的时候自己不说基本上没人看得出,但现在的反常却是一点都不加掩饰完全不怕他看出来的样子,和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出了差不多的傻劲儿,所以大锁想了半天答案也只能是一个:这小东C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象首先排除他。
04
其实大锁在分手前一夜还在心里纠结,洗好了澡苦等半夜还没回来的孙天宇到两点才听到他悄咪咪拧开了门,大锁躺在床上装睡,闻到凑过来的孙天宇身上一股烟酒混合的味道,差点没把他呛得咳嗽起来,等孙天宇进了浴室才小声咳了两下,刚才估计是看他是不是真睡了吧,他还在想孙天宇要是亲他一口就尽力挽救一下对方对他残存的爱情呢。
站在床边闻了半天自己的味道孙天宇终于钻进了被窝,给习惯裸睡的他哥把被子盖好,他觉得自己都要困得晕过去了,回身关了灯发现大锁在一片昏暗中缠在了他身上。孙天宇用气声说了句:“对不起吵醒你了哥,快睡吧。”然后搂着大锁的后脑勺亲了下他的额头,自己昏昏沉沉直接睡了过去。
色诱失败。
大锁很无语,大锁非常无语,孙天宇才二十几岁,且前段时间还没这种每天倒头就睡的性冷淡症状,甚至一度让他第二天站起来大腿都打颤,只能说这段时间精力不知道发泄到了哪里去。
睁着眼睛躺到早晨,大锁终于狠心提了分手,孙天宇顶着鸡窝头压根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哥你发现了?”
大锁被这句话气的冒烟,他还好意思问,接着孙天宇就连人带行李被送了出去,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噙着泪像只被遗弃的小狗,“那我们还能继续做搭档吗哥。”
“做!”
门咣的一声合上。
当然要做,男朋友可以再找,喜剧搭档哪那么好找。
05
大锁记得现在的时间段是他们要准备一个新本子上个网络节目之前,上次他们的作品反响还不错,上了个中位热搜,于是大锁凭记忆啪嗒啪嗒敲起了电脑,没一会儿就写好了剧本,把做好和他哥一起熬夜准备的孙天宇吓得够呛。
“锁子哥你是人吗?”孙天宇看着大锁哼着歌合电脑,没烦的扯头发没愁的揉眼睛,美美喝着茶敲了会儿电脑就完工了一个没啥可改的本子,心里的崇拜油然而生,甚至怀疑他哥背着他偷偷进化了。
“孙天宇你说的是人话吗?”大锁详装生气别了孙天宇一眼,端着水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从孙天宇身边经过,顺手掐了一把他的腰,“你懂什么是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疼的龇牙咧嘴的孙天宇反手给他来了个锁喉,“哎哎哎孙天宇我手里有水!”
06
大锁的本意是省了写本的时间让自己和孙天宇多休息一点,排练的时间也不至于那么紧,难得早早躺在床上,孙天宇还在洗漱大锁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好像听到孙天宇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睡到半夜卧室门外哐的一声直接把大锁吓醒了,接着又听到孙天宇努力抑制的抽气声,大锁慌的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冲出了屋,开灯看见孙天宇捂着膝盖坐在地上,抬起头委委屈屈看他,“哥你要不穿上衣服要不把灯关了吧,咱家窗帘没拉。”
大锁被迫穿了件孙天宇的睡衣,一边给他肿起的膝盖擦红花油一边质问他大半夜穿戴整齐在客厅里干嘛。
孙天宇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委屈巴巴说稿子出来了他就想提前自己顺顺,客厅空间不够,动作一大就碰伤了腿。
大锁心疼坏了一晚上眉头就没舒展开过,早知道他就按之前的进度正常走了。“你说你瞎着急啥,大半夜的跑出来练这个。”
孙天宇张了张嘴没说话,大锁又追问了一句他才不情不愿开口,“我怕拖累你嘛......灵感突然爆发都能写出那么好的本子,我不好好练心慌。”
大锁就在嘴边的责备被他噎了回去,半天不知道说啥好,孙天宇这小孩,看着活泼开朗的,其实心思细腻着呢,尤其是在工作上,生怕自己哪点做的不好影响别人。
大锁突然反思起自己过去很多时候没照顾好他的情绪,后悔因为没有安全感对孙天宇瞎吃的醋乱发的小脾气和不够及时的回应,虽然这么说像在给孙天宇的错误开脱,可是大锁在这一刻的确认为是自己的失误造成了后来的结果,好在现在他回到了过去,还有机会补救。
07
第二天孙天宇坐在门口的鞋凳上穿鞋,手臂不小心压了下膝盖,疼的嗷嗷叫,大锁从卫生间跑了出来,一边念叨他别乱动一边蹲在了他面前拿起鞋子帮他穿,“天宇公主稍微抬抬脚,对对对好嘞。”
孙天宇别扭地拉长音说了句啥呀,大锁听出他害羞了继续逗他,转过身拍了拍自己肩膀,“来吧天宇公主,我背你出门。”
孙天宇从凳子上往前挪了挪挂在了大锁背上,故意把重量都压了上去,脑袋挤在他哥耳朵旁边吹气,没想到大锁真打算背他,手扣住他大腿就准备站起来,“不至于不至于哥。”孙天宇把大锁拽了回来,像只小狗一样蹭着他的脖子嘿嘿笑,大锁被他的头发蹭痒了轻轻推他脑袋,“傻啦你孙天宇?”
“哥。”
“嗯?”
“你好爱我。”
几秒都没等到大锁开玩笑怼他,孙天宇疑惑地准备站起来,大锁赶忙扶着他胳膊然后突然开口:“是很爱你。”
刚吃饱的爆爆迈着猫步走了过来,好像在纳闷他俩在门口半天还不走,大锁低下头驱赶跟着哥哥过来蹭孙天宇小腿的炸炸,“我和你是一边儿的,所以别怕拖累我。”
“肉麻死了哥......”孙天宇本来看见他哥耳朵红的要滴血还在偷笑,听了这句说话都带上了点小哭腔,腻腻歪歪搂过大锁亲了亲他的脸。
大锁抱了回去,这才注意到孙天宇背后墙上的挂表,“快走快走来不及了,今天要去和节目组沟通。”
孙天宇赶紧搭着他就要一瘸一拐出门,大锁着急俯下身,“孙天宇别磨蹭快上来!”
08
全凭大锁护理的好,节目需要录制之前健康的孙天宇已经和大锁排练了好几次,最后的现场效果很不错。
结束之后天已经黑了,两个人溜达着去楼下吃烧烤,孙天宇本来吃的好好的,中途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开始心不在焉,大锁看他明显心事重重还要装没事儿的样子就想乐,放下手里的烤串托腮盯着他看,孙天宇被盯得心虚,擦了擦嘴和大锁哼唧。
“哥——”
“说事儿——”大锁也拉长声音回他。
“刚才我经纪人姐姐打电话来,说节目的制片老师介绍有个要拍的群像电视剧有个角色很适合我,给我个机会去试镜,据说班底很好但是要到外地拍摄而且时间很长。”孙天宇嘴吧啦吧啦像开了二倍速,说完就瞪着一双狗狗眼看他哥。
大锁听完心想这穿回来还有意外收获,眨了眨眼缓缓开口:“去呗!好事儿你愁啥?”说着伸手理了理孙天宇翘起来摇摇晃晃的头发。
“怕你太想我。”
“想你就打视频呗。”
“哥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劲,你不应该说想个屁这种话吗?”小狗呲着白牙笑呵呵看他哥,开心地眼睛快要滴出蜜了。
“你的要求很奇怪......再说不是试镜吗也不一定能演上。”
“对哦......”大锁好像看见小狗的尾巴耷拉了下去,知道他的小天才又开始了奇怪的不自信。他假模假样咳嗽了两声,“所以需要刘大锁老师给你紧急培训培训,然后就肯定没问题了。”
孙天宇一把搂住大锁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撒娇,小狗尾巴甩的像个螺旋桨。
09
外出拍戏不到一个月,一天凌晨一点孙天宇突然蹦了条微信给大锁问他睡了吗,大锁难得忘了静音微信正好被震醒了就说刚写完稿还没睡,孙天宇一个视频弹了过来,吓得他赶紧开了灯,往身上套了件小男友扔在床上的T恤理了理头发才接通。
孙天宇那边灯光大亮,趴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洗完澡,大锁催他起来擦头发,他耍无赖开始打滚说要他哥给擦,逗得大锁低低笑起来。
拿了块毛巾乱擦了几下,孙天宇靠在床边拿着手机和大锁聊天,越聊越觉得他哥今天怪怪的,话很少基本上就是听他说话看着他笑,眼神极其温柔,脑袋靠在墙上整个一个被蹂躏完懒得动的状态,身上还松松垮垮穿着他的白T,胸口露出一大片。
“哥。”
“嗯?”
“你好色情。”
本该是熟睡的时间,大锁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孙天宇直白的话语隔着手机传进他的耳朵,激得他心跳加速浑身发着痒颤抖,小男友一步步指挥他该怎么做,电话那头抑制不住的喘息声听得大锁快要崩溃,手心在水声中被打得又湿又黏腻。
一会儿过去电话那头孙天宇的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抬起手向着镜头展示,“红绳被哥弄脏了,回去赔我。”
大锁看着屏幕里赤裸着上半身的孙天宇,虽然低垂着眼睛没有表情但能看出还未褪去的情欲,让大锁明明刚释放过又喉头发紧。
到底谁色情啊......
10
答应去机场接孙天宇回家的前一天是周五,大锁婉拒了同事的聚餐邀请,背着电脑坐上出租车才看到孙天宇的微信轰炸:一条问他下班了吗,一条问他晚上吃啥,一条拍给他剧组送的杀青鲜花,一条问他讨要回家的礼物。
大锁给他拍了张出租车里的照片按住语音回他:“晚上不吃了等你回来请吃好的,要礼物没有要命一条,你明天......啊!”车子追尾了,大锁没有防备一头撞在了前座上,手一滑就把语音发了出去,惊魂未定间被震个不停的手机叫醒,孙天宇的头像后面连着四五条带着小红点的语音,“哥你那边怎么有急刹车的声音!你没事儿吧!快回我!”
司机不好意思地让他之后再联系退车费,急急忙忙下车去处理,大锁确认没什么大事,揉了揉额头赶紧给孙天宇打去了视频,下了车靠在花坛边休息。
孙天宇手忙脚乱接了起来,急得声音都发抖,看大锁没事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你,不买礼物就不买呗你说你说啥要命一条,快呸呸呸!”
大锁看孙天宇确实急坏了,跟着呸了两声,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正好你的片酬存起来给你哥买辆车,不用坐滴滴就没这事儿了。”
“啥呀,你自己开就百分百安全了?想买车直说。”
大锁嘿嘿笑了两声,怕孙天宇当真了准备说是开玩笑的,嘴张到一半话被孙天宇顶了回去,“我那钱有别的用。”“啥用?”,孙天宇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哥我这信号不好咱待会儿再聊吧。”
大锁眯着眼睛,怎么看他怎么不对劲,假装不舒服扶着脑袋说自己头晕,等孙天宇被骗到了着急让他去医院检查又抬起头,“孙天宇你给我解释解释怎......”屏幕里的男朋友朝他挥了挥手直接挂断了视频。
大锁不记得原本现在的时间段有什么事情发生,可能是孙天宇这部戏触发了新剧情。虽说就拍了一部戏也不至于,但大锁还是畅想了一下他是男人有钱就变坏还是挣了钱也不抛弃糟糠之妻。
11
孙天宇从机场出口冲过来就把大锁抱了个满怀,大锁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把早就买好的礼物塞进他手里,顺便帮他分担了一个箱子,两个人亲亲热热并肩走在路上,孙天宇搂着他哥的肩膀笑嘻嘻瞄了瞄旁边没有人看过来,快速拉下口罩就轻轻亲在了大锁耳朵上,“我好想你啊哥。”
“我也想你。”昨天的事被大锁抛在脑后,想那么多干嘛,享受现在得了。
孙天宇是被饭菜的味道叫醒的,迷迷糊糊走到厨房,大锁正围着围裙炒菜,呲呲拉拉的油声让他没发现孙天宇,后者踱步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鼻子在他脖子上拱来拱去,“孙天宇去去去小心溅到油,洗手坐好吃饭了。”
孙天宇坐在桌边看大锁端来最后一盘菜,扶着脸幸福地哼唧着笑,“你啥时候做饭这么厉害了?”“等你回来这几天就随便学着做做。”孙天宇把头发揉成了一团乱,“对不起啊哥......本来想去吃大餐的,我太困了。”
大锁没搭理他,催他快吃饭不停给他夹菜,孙天宇一边好吃好吃喊着,一边又觉得大锁这段时间来太多的迁就让他心里憋闷,他放下筷子,思考要怎么开口,“哥,其实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
手机铃声打断了孙天宇的话,他低下头抿了抿嘴摁了拒接,“我先出趟门,回来我们再说。”大锁没有抬头看他,低低应了声好,等他出了门才捏紧了拳头,这个场景上次出现的比现在要晚多了。
上一次在这天挂了电话以后,孙天宇就开始了各种奇怪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他们的分手。因为太喜欢孙天宇了,所以当他有一点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大锁就加倍注意,当孙天宇表现得极其不正常的时候,往日一些正常的事情也被大锁归类成了孙天宇出轨的证据。
大锁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他,可是在一切情绪叠加的时候,他还是冲动了,最后连听他解释的勇气都没有,怕他说他根本没爱过自己。
大锁欺骗自己分手就分手这么久,努力改变结果这么久,最后甚至提早地迎来了这个结局,他没办法接受。
12
孙天宇没多久就急匆匆赶回了家,这么一会儿大锁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落日的余晖撒在他露出的侧脸上,让孙天宇心里蹦出奇怪的念头,他好可怜,像碰一下就会碎掉。
在被孙天宇从餐桌旁抱到卧室的途中大锁就半醒了,他故意牵住孙天宇的手指,眼泪本想刻意为之结果真情流露止不住地流下来,“天宇,哥不能没有你。”
大锁的苏醒打破了孙天宇的计划,他把他安置在床边,自己蹲在地上纠结到底今天还是明天说,看大锁哭得更凶了才决定下来,右腿顺着力单腿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刘祯祥老师,按理说这是个求婚戒指,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法结婚,但是你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按理说我应该准备一大堆仪式,但是我觉得根本瞒不住你,索性就直接来了,按理说我确实很喜欢你把爱表达给我,可我也觉得你口是心非没有那么小心翼翼的时候很可爱,按理说你知道我很爱你,可我总觉得你的安全感太弱了,所以我要用这个戒指拴住你,按理说你会答应我,但是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大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着急把手伸了出去,孙天宇说了一大堆话看不出紧张,这会儿手抖得戒指戴了半天才戴上。
“孙天宇这戒指就是你不攒钱给我买车的原因?”大锁拿着纸擦眼泪,一句话把孙天宇弄笑了,“车以后再买,现在让你不要伤心比较重要。”
比以前还要加倍敏感的大锁所有的情绪孙天宇都看在眼里。
13
“所以什么求婚计划需要天天往外跑身上还沾烟酒味儿?”
“不是你说喜欢我在酒吧跳的Michael吗我就找了朋友......等下哥你咋知道我的计划的?”
大锁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装作理直气壮,“孙天宇你我还不了解吗!”
【大宇治水/宇锁】失恋三百六十天
一个ooc流水账破镜重圆
六千多字
01
下班回家的车上大锁收到了同事发来的微信,说是一个小演员出道六年要拍个纪念短片,请他给写个剧本,大锁虽然没写过这种类型的本子但想想也没什么难度就应了下来,谈好第二天在对方的公司再具体商量。
北京的晚秋干巴巴的冷,大锁今天走得晚赶上了高峰期,堵了半小时后他裹紧薄外套窝在出租车后座昏昏欲睡,同事把明天的地址和演员信息一并发了过来,大锁勉强睁开眼睛随手在演员信息文件上点了一下,满屏孙天宇的照片直接把他吓清醒了。
按理说今晚能早睡了,因为孙天宇他可太熟了,这文件内容他认识孙天宇两三个月就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更别说当了半...
一个ooc流水账破镜重圆
六千多字
01
下班回家的车上大锁收到了同事发来的微信,说是一个小演员出道六年要拍个纪念短片,请他给写个剧本,大锁虽然没写过这种类型的本子但想想也没什么难度就应了下来,谈好第二天在对方的公司再具体商量。
北京的晚秋干巴巴的冷,大锁今天走得晚赶上了高峰期,堵了半小时后他裹紧薄外套窝在出租车后座昏昏欲睡,同事把明天的地址和演员信息一并发了过来,大锁勉强睁开眼睛随手在演员信息文件上点了一下,满屏孙天宇的照片直接把他吓清醒了。
按理说今晚能早睡了,因为孙天宇他可太熟了,这文件内容他认识孙天宇两三个月就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更别说当了半年搭档大半年暧昧对象还和他有好几个月同居关系,分开之后大锁特意开了个小号关注孙天宇的信息,大号小心翼翼赞也不多点了,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自己的关心。所以他没有很久没见孙天宇的实感,躺在床上失眠才想到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年。
大锁被孙天宇的经纪人领进会议室,紧张得生理性咳嗽起来,工作人员倒了水递在他手里,孙天宇在旁边站着没什么表情,握手的时候大锁瞄一眼他的妆发造型明显比一年前强了不少,心想挺好,一看就没少挣钱。
讨论开始大锁和经纪人提想法,孙天宇坐他对面盯着他看一句话不说,经纪人发觉大锁的尴尬解释说孙天宇有些认生,希望他不要介意,大锁差点笑出声说没事,心想是这妹妹太不了解自家艺人的演艺经历还是他俩曾经搭档过已经没人记得了,那时候认生这话他也帮孙天宇说过。
过去孙天宇就常盯着他看,只是过去的眼神是所谓挂件看大腿,现在,大锁也看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孙天宇会在微博和和他演情侣的演员互动,会在抖音发整蛊朋友的小视频,会被拍到与同事勾肩搭背聚餐,他是一束已经不用藏在云层里的阳光,变得好像只是他们的关系无法回到从前了。
讨论到一半孙天宇就因为工作离开了会议室,大锁松了口气自在了不少,被经纪人发现了,笑嘻嘻悄悄问他是不是也觉得孙天宇身上有种压迫感,大锁愣了一下笑了,调侃她背后吐槽自家艺人,小姑娘说这怎么能算吐槽,我们家天宇这种气质演个反派多好啊,大锁心里琢磨了一下,不在他身边这一年,孙天宇好像偷偷长大了很多,即使天天关注他的一切资讯,隔着屏幕了解到的注定只是他生活的万分之一,大锁有些气闷,可这又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02
雨下得猝不及防,大锁一出门就被冷得又缩回去,公司的人看他没带伞说帮他从后勤拿一把,大锁感谢对方的时候手机响了,孙天宇给他发了条微信:等会儿,我去接你。他的语气太过自然又不容拒绝,大锁纠结了半天还是带着点私心回复了好,看到他们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自己群发新年快乐的时候忘了取消孙天宇,如坐针毡盯着置顶聊天看了半天孙天宇没理他才放心。
大锁收起伞钻进副驾驶,关门回头看见孙天宇从上至下扫他一眼,他停下扣安全带的动作怀疑是不是自己坐错了位置,“还要接其他人吗?那我就去后面坐。”孙天宇被他气笑了,“没别人,别动,还坐后面,你拿我当司机啊?去哪告诉我地址。”大锁乖乖报了地址,本能想回孙天宇一句他这话还真有点司机的感觉,又把话憋了回去,孙天宇探头在导航里输地址,“搬家了?”
“嗯。”
“我怎么还真有点像你司机。”
大锁没听见孙天宇低声说这一句,问了句什么,孙天宇沉默着没再理他,他只得尴尬转过头看向窗外。
到家楼下的时候大锁刚准备客套邀请孙天宇上楼坐坐,嘴还没张孙天宇就问他哪里能停车。
楼下停的满满的,孙天宇的车停的远了些,大锁下了车打着伞到驾驶室外面等他,孙天宇关上车门就从大锁手里抢过了伞,另一只手搂在他肩膀上,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东拐一下西拐一下才进了楼道,孙天宇在一边收伞,大锁背对着他捂着胸口干咳起来。
孙天宇帮他拍了拍背,“你这生理性咳嗽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再说你见我焦虑什么。”
大锁知道孙天宇是在故意臊他,没有接话带他走进电梯,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乱了,屏着气趁按楼层的时候偷偷调整。
孙天宇站在他身后盯着他背影,赶紧把紧张得冰凉的手指放在嘴边呼热气,从见面时他就发现大锁瘦了好多,手臂压在他肩膀上都硌得慌。
03
进门之前大锁一直担心孙天宇会和他说什么,关了门直接上来扒他衣服倒让他放心了。
他知道孙天宇后来有了健身的习惯,所以比一年前壮了不少,力气也大了很多,他才知道孙天宇曾经无数次对他做过的握手腕这么无法挣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大锁在被压到床上的时候看到孙天宇的眼角亮晶晶的,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不愿意想孙天宇可能会红了眼眶的原因。
大锁醒来的时候感觉腰像被撵断了一样抬不起来,看时间还早,孙天宇背对他在床边穿裤子,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再看他自己,两个手腕都被捏青了,嘴角被咬坏了,就连胸前都破了皮,孙天宇昨晚像是抓住仇人似的搞他,一会儿扇一下后腰一会儿捏一把大腿,导致他现在浑身上下没几块好地方。
大锁不知道孙天宇是之前做的时候都在憋着还是过了一年突然变了风格,他很难把现在的孙天宇和整天哥长哥短的孙天宇对上号。
04
一年前节目结束了一段时间后,十三代宗师久违的居然都有空闲时间可以聚一聚,已经非常熟悉的朋友们热热闹闹聚了餐,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大锁有些醉了趴在桌上等车,孙天宇叫不起他就把外套给他披在了身上,他听见不知道谁醉的大舌头的声音向孙天宇八卦他俩是不是同居了,怎么等车都一起,孙天宇嘿嘿一笑小声说了什么,大锁没听见。
那晚的第二天早上大锁很早就醒了,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孙天宇已经从外面回到了家,手里拎着早餐,身上被雨整个淋湿了,大锁从被窝里钻出来,进卫生间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孙天宇傻乐着看他,“忘带伞了,你酒醒了吗就起来了?”
大锁的心没有原因地狂跳,总觉得孙天宇要说什么,但他也没说什么就进了浴室洗澡,只是让他吃了早餐再去睡会儿,大锁不安地吃了早餐,脑袋昏昏沉沉回到了床上,醒来的时候孙天宇已经出门了。大锁突然觉得手指有些不舒服,从被子里拿出左手,看见中指上套着一个素戒。
孙天宇这是,在向他表白。
意识到这一点后大锁一下子慌乱起来,虽然他们没有明确说过要确定关系,但是抱过亲过做过,恋爱中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甚至同居在一起,可是大锁一旦想到他们要成为情侣关系就害怕。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渣,可是他和孙天宇差六岁,六年之后孙天宇三十他三十六,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大锁从小竞选班干部都选自己,大学的时候成立了话剧社表演从来不怯场,喜剧大赛上台前他能给孙天宇底气说哥帮你兜着,可是在感情里他好像一直都是悲观的,他也不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只是喜欢上孙天宇之后,觉得恋爱关系也许并不能那么长久,倒不是不相信孙天宇会喜欢自己,他只是怕孙天宇某一天要离开的时候自己会离不开他。
于是他自私地刻意逃避了这场表白,但又失误没有让孙天宇知道自己非常喜欢他。
大锁这辈子都忘不掉孙天宇拿着被退回的戒指哭得抽动肩膀的样子,认真准备的台词也变成了胡言乱语,然后他彻底把他们的关系作没了。
05
孙天宇穿好了衣服,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瞥见大锁转着眼睛躺床上看他又没忍住恶语相向,“三十多了多锻炼锻炼身体吧干一会儿就晕了,一点儿不耐cao,我要每天和你做一次得是啥样,以后可别早xie了祸害人。”
大锁被讽刺了xing能力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会多锻炼身体,从孙天宇的话里划出他想每天和他做一次的重点,这是要做pao友的邀请?
与一年前哭着说爱他的孙天宇对比,大锁希望时间和自己的绝情已经带走了他的爱意,自己只是当下最适合和他做床伴的人,也挺好的,以这样的方式和他相处多一些,这一年他太想孙天宇了。
“就那意思。”孙天宇像有读心术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其实因为大锁同意的太过轻易,孙天宇叫他起床吃饭去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怀疑大锁对他的感情是不是从来都只是想做pao友罢了。
06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了邻居李大妈,她开心地和大锁说他送的东北特产很好吃,大妈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孩子也不常回家,所以基本每次和小辈有机会说话时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大锁笑着说是吗那我下次再给您送点,孙天宇站在旁边有点社恐地机械微笑着。
“这孩子是谁呀长得挺帅的。”孙天宇也不说话等着大锁回答,大锁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回答说是同事,孙天宇没忍住嗤笑了一声,他还以为大锁会说是弟弟呢,自己叫过那么多声哥,这人第一反应连个弟弟都不是,他俩要说同事,那也是前同事。
李大妈慈爱地打量孙天宇,“这孩子打扮的一看就不缺人追,大锁你得学着点。”孙天宇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人从哪扒拉出一件黄格子外套。
“对了大锁,上次给你介绍那女孩儿你们聊的怎么样了?”大锁像被噎了一下心虚地看了眼孙天宇,后者没什么表情盯着楼层数字看,“我们...不太合适,人姑娘才25,想找个年轻点的,第一关我就过不去。”
孙天宇回头看大锁一眼,虽然好像确实是巧合,但这话说的怎么像在隐射他呢。
大锁这边才反应过来了孙天宇今年也刚好25,正好电梯到了底层,他尴尬得急急忙忙走了下去,第一次发觉自己是不是住太高了。
07
孙天宇那短片确实很简单,大锁都不用第二次去孙天宇公司,线上改了几次稿就拿到了钱,根据孙天宇来他家的频率判断,也就拍摄了不到一周。
周末大锁躺在床上用小号刷微博,顺手点进孙天宇主页看他还没发那视频,搜了下他出道日期还有一段时间,估计是要当日发吧。
昨晚孙天宇又差点把他折腾死,大锁打了个哈欠决定再补个觉,爆爆和炸炸从门缝挤进了屋,左一个右一个跳在了他胸口上,喵呜喵呜叫着讨饭。
大锁被两个小胖子吓得闷叫了两声,啪啪往猫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泄愤,一手一只抱在怀里,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碎碎念和猫控诉孙天宇每次走之前啥也不帮他干点,家里总被搞得一团乱也不收拾,赚那么多钱连份早餐也没给买回来过,从来不去自己家光在他家折腾。
大锁说着说着情绪上来一脚踢飞一只拖鞋,抬起头看见孙天宇抱着一大袋猫粮站在门口,看向他抿嘴憋着笑。
“有东西落下了回来拿,进门它俩围着我蹭,猫粮吃完了找了半天才找着新的,你口味要是没变下次开始帮你买早餐,待会儿有个工作,想去我家下午来接你。”
大锁听完想孙天宇这是全听见了,赶紧在心里复盘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称呼。
前几天孙天宇给爆爆和炸炸买的猫爬架到了,大锁一边嫌弃那玩意儿占地方一边逗它俩上去玩,顺嘴说看看爸爸给你们买的好玩的,说完意识到这也不是他买的啊怎么就爸爸了,顿时老脸一红。
然后他就开始臭不要脸地在爆爆炸炸面前把孙天宇的称呼变成了和他本人一样的爸爸,这次要不是他猫儿子猫女儿两颗小炸弹冲上他胸口让他对孙天宇产生了怒气,那他就在孙天宇面前暴露了,大锁谢天谢地谢谢他两个小宝贝。
08
放了爆爆炸炸去吃饭,大锁支支吾吾说今天就不去孙天宇家了,动作上不自觉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孙天宇看见小声啧了一下,每次都想对他温柔点的,怎么又弄成了这样。
被欺负成这样还愿意给他折腾,孙天宇才不信他只是想和自己维持什么肉体关系。一年前他就在装傻逃避,孙天宇那时候也单纯什么都信,纠结了一年才重新回来找他,他还在装作不爱自己,孙天宇想要一个表白,想让大锁亲口说这三百多天有多想他。
“今天晚上有事?”
“嗯......晚上要去相亲,我妈的北京同学介绍的,说是费大劲帮我找的北京姑娘,怎么也得见见......”
大锁还没说完就被孙天宇打断了,“不用和我解释,结束了给我发地址我去接你,晚上去我家。”
大锁呆愣愣站在原地点了点头,是没什么要和他解释的理由,去他家估计也就是做。
如果孙天宇的剧本找上他时他还有怕孙天宇重新追他的念头,时间过去这么久,孙天宇现在会请他吃昂贵的西餐、会一箱一箱给他的猫买玩具,不管真相是不是这样,但他好像真的感觉不到孙天宇对他的爱了,他愿望了这么久的事,真的到来的时候竟然让他有点难过。
09
孙天宇走得太快大锁有些跟不上,跑了两步胃里翻江倒海,没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孙天宇回过头吓得跑过来给他顺气,这才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儿,见面第一次就和人家姑娘喝成这样,他也真不见外。
大锁喝得脸通红,脑袋倚在窗上随着车的移动哐哐往上撞,孙天宇让他气的长出一口气,用力把他的身体拽直了。
“天宇你知道我和那姑娘聊啥了吗?”
孙天宇想说你个大舌头醉鬼说啥我能信吗,嘴上还是应和了他一声说什么。
“人家还没去我就喝迷糊了,我今年三十一我是个编剧我年薪多少奖金多少都和人家说了。”
孙天宇开着车酸溜溜来了句嚯您这是第一次见人家呢吗。
大锁突然被这一句嚯激发了接话本能,“嘿,您猜怎么着,我还说了我是同性恋,说完我就后悔了,但没想到那姑娘说她也是,和我讲了她和她女朋友的爱情故事,给我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孙天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大锁这傻样还有点可爱,他憋着笑逗他,没指望有什么正经答案,“那您的爱情故事呢?”
大锁半天没有说话,孙天宇以为他睡着了,却听见他嘟嘟囔囔说了句:“可惜我的爱情都被我作没了,哪还有什么故事。”
车子正好驶进停车场,大锁歪在副驾驶上呼呼大睡,孙天宇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如雷,一年了,他终于从大锁嘴里再次听见他对他们这段关系的想法—可惜。
虽然副驾上的人醉的不省人事,但是孙天宇猜想距离他撬开大锁的嘴让他直面自己这件事已经不远了。
第一步计划成功,孙天宇伸手捏了捏大锁滚烫发红的耳垂,好像已经不用表演自己不爱他了。
10
过年前几天,孙天宇以家里人都旅游去了为理由强迫大锁和他在他家过年。天色渐晚,大锁迷迷糊糊躺在沙发上打瞌睡,孙天宇看了他一眼,极其顺手地在自己手机里找到了李大妈的联系方式,然后发了条甜甜的语音请她今晚帮忙给爆爆炸炸添粮。
大锁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激灵,“你怎么有李大妈微信?”孙天宇扔了条毯子给他,一边乐呵呵摆弄手机一边无所谓地回他:“上次在电梯里遇到就顺手加了,人家没少和我夸你,还说看你一个人挺孤单的,让我遇见合适女孩给你介绍呢。”
大锁接不上这话,心想你俩聊的还挺嗨。
“我和她说我是你男朋友。”
“啥?”大锁像只炸了毛的猫从沙发跳起来,激动得毯子绊左脚左脚绊右脚倒在了孙天宇身上,孙天宇的手机被他一撞从手里滑了出去,没来得及心疼手机先把他搂进了怀里。
“这么不愿意?我开玩笑的。”孙天宇的脸离他最多只有五厘米,大锁整个人被困在毯子里跪在他大腿上,靠他屁股上扶着的手保持平衡,脸颊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我们...能不能换个姿势说话?”
“不能,伤心了。”
“您这平静的语气也听不出伤心了啊......”
“非得一年前那样哭着和你说呗。”
孙天宇扯了扯毯子让大锁跨在他身上坐的舒服点,语气还是没什么波澜,却狠狠扎到了大锁的心,他都没忘,孙天宇怎么会忘了自己对他的伤害呢。
大锁纠结了半天说什么还是憋不出一句整话,“我......”
孙天宇盯着他的脸看上去并不着急得到答案,其实心都要蹦出来了,过了会儿看他还是那副郁结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心想一年了这人怎么没有一点长进,右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两枚戒指。
“爱不爱我?”
“爱......”
“后不后悔离开我?”
“后悔......”
“要不要我再哭着拿戒指走?”
“不要......”
大锁说不要的时候吞了吞口水企图忍住不哭,没什么效果,眼泪还是哗哗流了下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孙天宇松了口气被他的傻样逗笑了,胡乱给他擦了眼泪把戒指塞进他手里。
“让你表个白那么难呢?不要我走就给我戴上。”
11
除夕夜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春晚,一人抱着一支嗡嗡发来祝福的手机,孙天宇突然想到大锁去年除夕给他发的新年快乐,脑袋倒在他哥他腿上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主动破冰,他当时正在气头上没回,现在想想如果回了可能就没有这一年了。
大锁尴尬一笑,“群发的。”
孙天宇咬牙切齿说你还挺诚实,翻身把大锁拽倒压在了身下,两个人抱在一起骨碌一下摔在了地上,给大锁疼的嗷嗷叫说闪到了腰,“老胳膊老腿的你就别折腾我了。”
孙天宇压住大锁的胳膊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一脸真挚贴着他说:“不许说我哥老。”大锁被他认真的表情肉麻得脸通红推他肩膀。
孙天宇面不改色:“大不了过几年走不动了我给他推轮椅。”
大锁从地上蹦起来,“臭小子,趁坐轮椅之前我今天不先好好揍你一顿我跟你姓。”
12
孙天宇手脚并用把大锁锁在怀里,左手捂在他嘴上自顾自说话,“孙祯祥老师,我那短片都预告好几个月了实在不能拖了,需要您和我共同参演的部分咱过几天就得抓紧拍出来,您看您有时间吗?”
大锁呜呜哼唧无法挣脱,后脑勺被推着强行点了两个头,没等他反应过来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孙天宇松开手凑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谢谢哥!我的出道短片那必须有我们大宇治水!”
“哎你......”
孙天宇火速穿上拖鞋冲进了厨房,“煮饺子去喽!”
大锁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口水看着孙天宇的背影脸都要笑僵了,“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