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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禕亓

♦️♠️莫比乌斯(清明特辑)

*清明特辑,私设k死j活

*j手上的手串来自合集前文《赝品菩萨》


————————————

清明节气。

气清景明,万物皆显。

一支越野车队放缓车速进山,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全身防护作战服的保镖,大步上前断开面前铁丝门表面的高压电线路,侧身让开正门,其他越野车陆续穿过这道中缅边境上可怜的简陋屏障,开向云滇边陲上的一座无名村落。

身后,那个保镖重新合上电闸,大门表面倏然闪过一道亮眼的蓝色电火花。


这是西南边境上非常常见的一类村庄,在绝大多数中国的地图软件上甚至只能定位到附近稍大的城镇,而昔日蓝金的缔造者、无数罪恶的纽带、叱咤风云的黑桃K犯罪集团前掌权者、世界毒枭心中那个伟大的......

*清明特辑,私设k死j活

*j手上的手串来自合集前文《赝品菩萨》


————————————

清明节气。

气清景明,万物皆显。

一支越野车队放缓车速进山,其中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全身防护作战服的保镖,大步上前断开面前铁丝门表面的高压电线路,侧身让开正门,其他越野车陆续穿过这道中缅边境上可怜的简陋屏障,开向云滇边陲上的一座无名村落。

身后,那个保镖重新合上电闸,大门表面倏然闪过一道亮眼的蓝色电火花。


这是西南边境上非常常见的一类村庄,在绝大多数中国的地图软件上甚至只能定位到附近稍大的城镇,而昔日蓝金的缔造者、无数罪恶的纽带、叱咤风云的黑桃K犯罪集团前掌权者、世界毒枭心中那个伟大的化学天才,如今就葬在这座小村庄的后山野林之中。

车队停在村庄两公里之外的野地里,三年前此处曾是大片罂粟田,被政府军围剿后放火烧山,大火蔓延了一天一夜,如今整片土地寸草不生,只有无数飞灰焦土,在应景的清明时节雨中被浇成一地泥泞。

装甲最完善的那辆车后门大开,车上下来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人,身侧立刻有保镖箭步上前,为他撑开一把黑色大伞。年轻人站定,一手捂住左眼上的皮质铆钉眼罩,整了整身上的长款修身外套,转身抱起一大束纯黑包装纸包裹的雪白玫瑰,每片花瓣表面都带着新鲜的晨露,花苞外层透着似有似无的绿意。

远处走来的黄发老人见状,立即背过身去,颤颤巍巍躲进了荒草丛中。

群龙不可无首,在前任掌权者暴尸荒野后,原本备受下属尊敬的三把手被一致推举上位,成为新的集团掌权人。新老板跟条子斗,被打瞎一只左眼,另一只完好的眼睛视力也受到影响,总是半眯着眼睛,用一种阴郁冷漠的目光打量所有人。

他们原来的老板,被新老板葬在死亡地外十八公里的野山坡上,清明来祭,已经三个年头了。


想到新老板第一次来祭奠那座没有墓碑的坟的景象时,这撑伞的保镖不禁狠狠打了个寒战,十来岁起就享誉业内的绝命杀手,跪在土包前抱着一捧花无声落泪,哭完了却又要小心地抹去脚印,伪装成没人来过的样子。

第二年坟前出现了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新老板直接冲进村里,把十几户人挨个叫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个审过去,找到那个在坟包附近放炮仗的小孩,手起刀落灭了他们全家。

现在能跟来这批心腹都是在前老板死后才提拔的——原先的被以各种理由虐杀和转卖了,保镖知道是因为前老板的死。那位只见过寥寥几面却更加出名的老板,曾经在整个缅甸占据说一不二的凶狠地位,那是真正能令人打心底折服的气度,和本地野路子马仔完全没法比。

盲眼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向着山上走去,手中的白玫瑰迎风摇曳,从山的方向刮来的风带着冰凉春雨扑入怀中。


金杰垂眸,一抬手将伞推开,照例支开身边所有保镖,在坟包前清出一块干净的平地,有几颗小草从夯实的土地中探头,因为被雨水打湿而显得格外青翠,金杰没去管,只是安静地站在坟前,右手臂弯躺着白玫瑰,左手自然垂着,一条小叶紫檀从袖口垂下来,接口处是两枚玉片,来自闻劭带他打的第一场胜仗。

他单膝跪地,将白玫瑰奉在坟前,弯腰俯身时从领口掉出编织绳穿的三角形骨头,那是一枚人的尾骨。

和金杰床头锦盒里绢布包裹的蝶骨属于同一个人。

一个化为飞灰深埋地下,此时此刻隔着土壤与他遥相对立的人。

锋锐的利刃曾划破无数敌人的血肉,却被他用来割开大哥的皮肤,撬去外围骨头,只为两块堪堪留作纪念的骨头。

保镖们背对墓穴,只能听见一声声压抑的悲愤的闷哭,从身后金杰的口中溢出。细密冷雨逐渐打湿他桀骜的头发,顺着脸流下来,在身上汇聚大片亮晶晶的痕迹,雨打白玫瑰,仿佛要带着生涩的花香气深入地下。

微微拂动的风刮过脸颊,金杰恍惚之间,想到闻劭曾经用带琴茧的指腹擦过他的脸颊,拭去一点打过哈欠后的泪花,十分挑剔地擦在他衣领。

“大哥……”

金杰的无名指在太阳下闪过一丝耀眼的银光,那是闻劭亲手做的银戒指,其实不过某座小城里的手作店,一张红色大钞就能做两枚,是莫比乌斯环造型,表面密密麻麻雕了很多切面,为了迎合因习武变形的关节,圈口比指骨略大,有点松松垮垮的样子。

他们做了两枚,闻劭将戒指从帮忙过火冷却的店员手中接过时,漫不经心地用擦银布擦了一遍,随手递给金杰,套在他无名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左手,等着金杰为他戴上戒指。彼时闻劭说金杰幼稚,张罗着做这些虚的,时过境迁,金杰手里诞生的那枚已经没了,金杰手上仍戴着旧人留下的思念。

莫比乌斯环,沿着一条死路走向地老天荒,可将时光的两面遍历。

金杰说,你再等等,大哥。

大哥,我疼。

山桑

【KJK】旧日、笔记和未来

无差  散记  造谣  全文约 2.7k+

新年快乐  生日快乐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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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们分不清‘我爱你’和‘椅子’的区别”


这是闻劭研究生在课期间留下的最后一行纸质笔记。康奈尔内页样式,左上角还记了日期。那一天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那个时间段:一周前,闻劭提交了他的毕业论文;五天后,新的芬太尼化合物研制成功。没有人知道黑桃K为什么在实验最关键的时刻去旁听了两节心理学课程,正如没有人知道在美国万千实验室中,某一间里有一朵致命的蓝雾悄然腾起。



2

这本...

无差  散记  造谣  全文约 2.7k+

新年快乐  生日快乐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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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们分不清‘我爱你’和‘椅子’的区别”


这是闻劭研究生在课期间留下的最后一行纸质笔记。康奈尔内页样式,左上角还记了日期。那一天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那个时间段:一周前,闻劭提交了他的毕业论文;五天后,新的芬太尼化合物研制成功。没有人知道黑桃K为什么在实验最关键的时刻去旁听了两节心理学课程,正如没有人知道在美国万千实验室中,某一间里有一朵致命的蓝雾悄然腾起。



2

这本笔记现在存放在方片J落了薄灰的书架深处。金杰有时候望向它的位置,就记起很多事来。


当时蓝金刚被合成出来,各方消息还没走漏风声,不管是挣钱还是争权,时效性都至关重要。越早回去,越能打那些老东西一个措手不及。但与此同时,实验室还有不少收尾工作要进行。而且虽然分子式和合成手段都有了,但是成瘾性和致死剂量还需要更精确的测算。为了效率,闻劭决定双线并行,他埋头实验室的事务,处理行迹、打通关节之类就全权交给阿杰。


其实真要处理起来很快。闻劭在大多数事情上并不恋旧,又因着生长环境的关系,始终保持着一种神秘的生活习惯,几乎没留下过什么信息含量高的东西。平时什么重要信函,看完随手就烧。日常通信往来大多是电子的,措辞也都委婉含蓄,挑不出毛病来。花了几天时间把别墅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最后真正需要打包的,也只有一点关键资料和重要物品。至于剩下的嘛,制造一个小小的意外失火就能全部抹去。就算烧不干净也不足为患。


唯一让金杰有些纠结的是这本笔记。笔记本里写的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大多是中规中矩的专业课和一些闲课的听课记录,比起资料,更像是某一段生活旅程的证明。恰恰是这一点令年轻的方片J有些摸不准。夹在资料里带走吧太生活化,往后大概也用不着,反倒显得不伦不类;留下来烧了吧就怕万一烧不干净,虽然现在看似没用,以后指不定就变成一颗射向眉心的子弹。临行前两天,金杰做梦都忘不了这件事。


最后这本笔记是夹在方片J的私人行囊里过的海关。然而事情发展至此有没有某人的私心推波助澜,同样没有人知道。



3

回到中缅地区后,金杰就一直保存了这本笔记,他没和闻劭说过这件事。闻劭也没问过这本笔记本的下落——他大概懒得关心,或者以为它一定成了那晚黑夜中熊熊的燃烧物之一,又或者他早就知道并且选择保留这个年轻人的秘密。最开始金杰还时不时会去翻看,专业课部分大多是有机化学相关的,他看起来很吃力,每次都是一目十行地翻过,脑海里“字过不留痕”。中间夹的几节闲课就杂多了,什么金融的、统计的、心理的、法学的都有。而且内容也简单易懂多了,毕竟当时闻劭也是个门外汉。金杰也不是抱着要学些什么的心态在看,看过什么基本上转头就忘,反倒最后一句话没头没尾的,给他留了点困惑的印象。


“他们分不清‘我爱你’和‘椅子’的区别”——所以,有什么区别么?句尾连标点都没有,笔迹显得草率而轻佻,他有时候借这一点点蛛丝马迹想象闻劭落笔时的情形,透过苍劲的指骨仿佛看到笔墨未干的遗迹。


缅甸比美国乱得多,周围虎狼环饲,很快金杰就没什么闲工夫探究一本已成过去式的笔记了。腥风血雨的日子一天天撕开曾经和风煦日的伪装,逼着人把过去抛诸脑后。后来金杰再也没翻开过它,直到架子上慢慢落成一层浮灰,最终他只是隔着柜门,望向它的位置。然后借以窥见一点点锈蚀的过去,现在他更喜欢用鲜血做润滑剂。



4

没想到下一次想起它的时候,是这样一副狼狈的场面。


倾盆大雨从T恤领口浇进来,枪都哑火了一把。后脑勺被枪顶上的时候他低低咒骂了一句,缓缓举起双手转过身。


就看到一个红点在面前的额间逡巡了三秒,来人应声倒地。同时旁边开上来一辆打着远光灯的皮卡,从副驾驶下来个穿皮衣的男人为金杰拉开后座的车门。金杰上了车才发现他大哥也在,一下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泥水混合物都局促起来。伴着狼嚎似的雨声等了几分钟,方才那皮衣男也回来了,车门一关上霎时安静许多。“老板……”司机在前面请示。闻劭淡淡瞥了他一眼转头望向窗外,“嗯,回吧。”


然后就再没有人说话。


金杰也学着他看窗外。雨滴倾泻在水洼上,反射着不知是灯光还是星光的璀璨迸溅开,像水炸开的烟花,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咋咋唬唬地闪。


无聊。


他于是又转过头瞄了闻劭一眼,就看见人眼神仍旧落在窗外,辨不出喜怒。见闻劭专注,他索性大着胆子直接盯着看起来,一边在心里琢磨。虽说是为他在卖命,倒是又一次险象环生地被救了啊。身体一安定下来,脑子就开始活动,这时候才觉着疼。刚才被肾上腺素强压下去的疼痛呼啸着报复回来,被泥和水反复冲刷的伤口疼得金杰脑门青筋直跳。身上还是湿的,就是车载空调的暖风吹到皮肤上,也只感觉到成片的鸡皮疙瘩。他忍着没出声,但呼吸的变化叫他暴露得一览无余。


“快到了。”闻劭简短地安抚了一句。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被闻劭带走的时候。那时候他身量小得多,但是一样的和着泥水,脏兮兮的,在轿车的软垫上有些坐立不安。那时候闻劭也是这么说的,“快到了。”然后看他仍旧瑟瑟地缩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怕。”


这是金杰界限模糊的童年里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句话。第一次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普通的一天的普通的晚上,约摸七八岁的样子。那天晚上,妈妈抱着他,很久很久,最后他困得在温暖的臂弯里睡着了,像小婴儿那样。意识被睡意模糊前,他听到母亲在他耳边说,“别怕。”声音很轻,几乎只有气声,说了好几遍。第二天醒来他就知道,母亲没睡觉,就这样抱着他,抱了一整夜。第二天起,他就再没见过妈妈。


到这里,他的神经突然放松起来,幼稚的心思一涌上来就压不下去,含糊地开口:“大哥,你当初为什么选了我?”就像在问母亲,“我是从哪里来的?”当时妈妈难得笑得很甜,说你是从我肚子里长出来的。


闻劭大概心情不错,或者是不太希望看到他在车上痛晕过去,闻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有很多理由,比如……”他停顿了一下,又很快接上,“高功能反社会——你应该听说过这个词。严格来说这是一种精神疾病,而我正好就是患者之一。它的具体表现中有一条,我曾经的心理学老师是这样描述的:他们分不清‘我爱你’和‘椅子’的区别。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缺陷,情感在本质上是有毒的,它麻痹你、逼迫你放弃理性、诱导你走向毁灭,同样,也令人上瘾。这一点上,它和毒品没什么区别。情感缺失,被普遍认为是一种障碍,而在我个人看来其实是一种天赋。我在你的眼睛里能看到和我一样的东西。”


金杰不知道这番话里掺了多少真假,他想到那行黑色墨迹的手写文字、那本笔记本、那些过去的日子,又想到伤口涌出的鲜血和实验室腾起的停云,然后无端地想到未来,以前他从来不这样想。


5

今天很不一样,年轻的方片J躺在床上对自己说。


是的,很不一样。缅甸很少下这么大的暴雨,他很少这么狼狈,闻劭很少谈起“我”,金杰很少想起很远很远的过去和很远很远的未来。

微微

终焉【JK】

一些平行世界交错结局,HE,灵感来自最近的美剧群星

终焉

他好像看着一个方向很久了。

秦川也循着黑桃K的视线望向前方,可惜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山峦叠嶂的郁郁葱葱,什么都没有。

午后的静默时光此刻连飞鸟的踪迹仿佛都消失了,这时闻劭才扭过头来笑道:

“我只是在想三年前这里还有一堆警察等着抓捕我,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秦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正要再夸夸其谈的赞颂前老板几句好话,就见对方很快越过自己,冷淡却维持着本来的礼貌。

“等等!”秦川的额角隐着层冷汗,终于还是无法压抑,“闻老板,我守约……”

闻劭一手插兜,凝固的背影修长孑然。

“秦川,其实看到你我就有点失望了,毕竟没人喜欢自己的弱点......

一些平行世界交错结局,HE,灵感来自最近的美剧群星

终焉

他好像看着一个方向很久了。

秦川也循着黑桃K的视线望向前方,可惜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山峦叠嶂的郁郁葱葱,什么都没有。

午后的静默时光此刻连飞鸟的踪迹仿佛都消失了,这时闻劭才扭过头来笑道:

“我只是在想三年前这里还有一堆警察等着抓捕我,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秦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正要再夸夸其谈的赞颂前老板几句好话,就见对方很快越过自己,冷淡却维持着本来的礼貌。

“等等!”秦川的额角隐着层冷汗,终于还是无法压抑,“闻老板,我守约……”

闻劭一手插兜,凝固的背影修长孑然。

“秦川,其实看到你我就有点失望了,毕竟没人喜欢自己的弱点就这么暴露出来对吧。”

他们身前空地停着几辆严阵以待的改装越野车,只不过现在在秦川看来仿佛更像催命的黑棺。

秦川摘下金丝眼镜,微微松弛地苦笑开。

“所以,你根本不会跟我做交易的,闻老板。”

穿过旷野的微风恰如其分的拂弄着前方人的黑发,居然有些幻觉的柔软,像闻劭的眼中只有那份看不穿的温和,他甚至连嘲弄都不屑于面前这个杀死方片J的凶手之一。

秦川听到黑桃K很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白皙指尖指向最后一辆车子的后备箱,几乎刹那便使得秦川脑中一片空白。


他望着对方如履薄冰的走上前去,荷枪实弹的手下给秦川让出一条狭窄的通路,然后随着掀开那里,对方的肩膀也猛烈的颤抖了一分。


并没有让闻劭等待太久秦川就面无表情的转身,可是下一秒无数个枪口又凶恶的抵在对方身上。

闻劭静谧地望着秦川,随意开口:“这么快就和你兄弟叙完旧了?”

他看到对方的手背青筋乍起,显然还在极力忍耐,不过那也没关系。

“早知道这个结果……”秦川低声道

“你也要过来给严队长收尸的。”

闻劭说话间抽出根香烟,转眼身侧的几个保镖都点燃打火机凑上来,他却只把烟夹在指间,没吸一口。

“那我还要感谢闻老板的不杀之恩吗?”秦川讽刺而危险的眯起眼睛,“真的打算这么放了我?”

闻劭晃了晃手中的烟,“你猜呢,猜中了我就……”

压迫感如影随形,无论那个人做什么说什么,仿佛都是属于黑桃K身上天生的魔力,也是其他人永远摆脱不掉的魔魇。

“我都不会放过你,秦川。”

随着那悦耳话音秦川一愣,下一秒黑桃K的手下毫无预兆的自后开枪,瞬时硝烟的刺鼻味道里秦川的腿一软,整个人支撑不住指节下意识的尖锐划过放着身首分离尸体的后车盖。


“猜错一次送你一颗子弹,你不如想想自己能有几次机会,秦川。”

闻劭手间的香烟燃烧得异常的快,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温雅含蓄,完全是某种和愉悦的刽子手不搭边的存在。

秦川费力地仰起头来,山林间不知哪里的飞鸟终究被惊起几只,浓烈眩晕的日光盖下来,连枪声都远远的不甚清晰。


晚上回到毒寨后闻劭便安静的呆在书房,窗外的黄昏边际世界晦暗不定,自从三年前侥幸从元龙峡逃脱后他便再没什么倾诉对象,黑桃K活得孑然一身却又不甚习惯。

习惯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件相当可怕的事,哪怕是他自己,也在方片J被射杀后迷惘了许久。

可当那份空落感逐渐消失,他依旧可以找许许多多的替代品,但每一个都不是金杰。

金杰说话的方式,狠戾的狙击手的眼神,以及只会对着自己袒露一切的无所顾忌,那份热灼的横冲直撞的年轻人的心脏,最后还是都在焚烧炉里化为灰烬。


一周后黑桃K大摇大摆回了内陆,毕竟曾经的红心Q集团最大的叛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他有必要再做一次此生最后的探望。

他再次坐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私人ICU病房里时,护士提醒闻劭病人已经睡了一整天了,生命指标最近极端的差。

闻劭双手交插就这么温柔地静静看了江停一会,那人的睡颜憔悴不堪,再也不复当年的风貌气魄。

一直呆到夜色深邃闻劭起身给养在窗台的几只百合浇水,恭州此刻外界万家灯火,想来把人搬来这里在自己的掌控下也是恋旧的一种表现。

闻劭回过头来,恰好对上江停一双睁开的眸子。

病色终究是完全侵蚀了江停,对方瘦骨嶙峋眼睛突兀,向他举起手臂仿佛要控诉的姿势丑陋至极。

可闻劭一点也不那么觉得,他还是极其耐心的回到那人身边,将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过那张脸颊。

“……让我死吧。”

江停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陡然一手抓紧他的腕子。

那软弱的力道使得闻劭无奈的挑了挑眉,就把人重新放倒在病床里。

“说什么呢,江停,你要活着。”闻劭俯身在对方耳侧缓声,“活着等一次见到严峫的机会,不是吗?”

躺在床上的人猛烈地抽搐起来,闻劭好整以暇地按响床头的摁铃,没过太久护士匆匆忙忙的推门而入。

“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闻劭慢条斯理的下了命令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他还记得那个下午他对着昏睡的江停突然的倾诉欲,他说,江停你唯一一次没有对我撒谎说过的话就是,死人不可超越,死人永远是胜利者。

但很可惜我没有死在你的手里,可是阿杰死了。

闻劭拄腮像是费解而懵懂的孩童,对着空气不着边际地说。

我不爱他,虽然曾经我和他上床时他总是激动地在我耳边说多余的话,每一句现在我都记得。

以后也不可能忘记了。


在那一年年末闻劭回了美国渡过了一个漫长至极的冬天,当冬天真的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在加州买了个崭新的临海别墅。

站在客厅里聆听海潮的碎音,在深夜间每一次醒来那些碎音如远古塞壬的呼吸,像情人淬骨交错缠绵的浸入身体。


又一个盛夏到来后闻劭偶然看到一篇关于量子力学的论文材料,就忽然起了兴致,没别的理由只是对所谓衍生的平行宇宙感觉微妙。

就像大学时研究蓝金那样,好像怀抱着所谓无望的希望,想得到的无非只是用自己的手来规划未来改变命运。

他偶尔会兴致勃勃的对着暗夜里黑沉沉没有一丝光亮的大海畅想,他在这个世界活着,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早已死去,在又一个同样的世界里阿杰或许也还活着。

单电子双缝干涉实验里的那颗微观粒子永远只存在于观测到的一刹那,薛定谔盒子里的猫一直活在不被看到的时空,他活着也只是因为他看到自己还在这里。


闻劭倚在窗边懒散的向前伸出手,虚空里他修长指尖像穿过一层迷沙。

“阿杰。”

他轻声呼唤了一个死人。


————————


金杰迟疑的回过头来,可根本没人叫他,在空荡荡的仰光大街上,只有属于自己的车队张牙舞爪的穿过数个寺庙,在这场毒枭之间的大规模倾轧对抗里全胜而归。

几个亲信手下簇拥着方片J走进夜店,今晚依旧是不醉不归,金杰靠在沙发里享受这三年来一如既往的日夜,金钱权利美色应有尽有,却又重复枯燥到乏味。

从洗手间醉醺醺的刚一走出来,便感觉到背后如芒在刺,阿杰装着不经意的侧眸,却倏尔瞥到一个白衣黑裤的男子在拐角一闪而逝。

阿杰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拐过数道楼梯,登上危险的天台,室外的夜风也吹不散他头脑中氤氲的热力。

但等到终于看清那个人的普通的脸时,阿杰还是失望的切了一声。

不开眼的刺客朝他举起枪来一刹,他身形如猎豹般瞬间毫无醉意,几秒蹬步贴近,一把狠狠扼住了对方的脖子。

对方的武器从楼顶坠落下去,他一根根手指持续箍制用力,暴虐而凶残地直接捏碎了那里的骨头。

尸体被阿杰一脚踹下楼顶,他向后自然一倒,整个人无所顾忌的躺在了僻静的天台上,抬眼间阿杰见到头顶一片零碎星河,闪耀的微光寒意阴森。

他妈的他还是想那个人。

心心念念那个三年前就死在内陆境内元龙峡的“大哥”黑桃K。


阿杰回到包房内时内里还是歌舞升平的嘈杂,他烦躁的蹲下身开始抽烟,直到一个不开眼的女孩想搂着他手臂撒娇时阿杰终于不耐烦的把人甩到一边。

“杰哥不喜欢你这样的,哈哈。”有幸灾乐祸的马仔在一旁开始推波助澜。

“就是就是,我知道!杰哥喜欢那个……”一个醉得不行的手下忙不迭地接话道,“就是那个,老、老板……黑……”

阿杰直勾勾的看过前方,包房内突然安静了一瞬,包括口不择言的人都眼睛睁大,惶然间顿时改口,“我我错了,杰哥……”

但阿杰反而咧嘴笑了下,“说得好,我喜欢大哥。”

其他人都低垂着头,仍旧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他妈喜欢的,早死的灰都不剩了……”他叼着烟蒂,烟灰快烧到嘴唇,一丝灼热仿佛从那里扩散烧得他心口也微微发烫。

自嘲的眸光不知看向哪里,阿杰挥了挥手臂。

“玩都没玩过几次,有什么意思。”他轻佻的还是恢复那一脸戾气。


每个人都会死,闻劭曾经对自己这样说过,可该死的明明是自己,阿杰郁郁的想。

再不济,他可以和大哥死在一起。

可终归一个愿望都没曾实现,他现在还是那个浪荡不羁的方片J像游魂游荡在这片土地,漫无目的的生存却再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整个世界无趣的碎裂,像无法再被拼凑的巨大镜子,每一片都看得到自己,每一片又再找不到闻劭。


只不过阿杰会在偶尔的梦境里寻找到那个目标,唯一的,像一支永不泯灭的花。

当白日梦醒,他开始习惯在恼火后归于平静,然后再细细梳理梦里的触感,就像闻劭真的来过。

后来阿杰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他在想闻劭,他真的有抱过那个人吗?


他曾经嚣张的扛起大哥把人推到车子后座用手指隐秘的侵犯,也曾经和对方只是紧挨着肩站在高崖上冷漠的望着被焚烧殆尽的村落寺庙,还曾在某个小憩的午间就那么死板的站在一旁,盯着沉睡的老板的睫毛发呆。

阿杰想等到他死的某一天,他或许还会带着这些混沌碎裂的记忆,给自己拼凑一个最终的美梦善始善终。


可惜只有恶有恶报。

半年后在边境的一场火并里,他为了躲那颗致命的子弹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身后是万丈悬崖。

无边的坠落时间里呼呼的剧烈风声在耳边呼啸鼓动,血肉即将四分五裂的痛彻灌至头顶一刻,阿杰却没有像此刻这样平静。


他想见一个人,怎样都好。


————————————————


嗡,一阵极细的像是电流又像是蜂鸟扇动羽翼的杂音擦着耳畔划过。

闻劭正站在他做出最初蓝金样品的实验室内,自从换了更为高效的制毒工厂完成对马里亚纳海沟的供给这里就被搁置了有一段时间了,现在重新修葺改造,闻劭也只是心血来潮回来顺便怀旧。

除了零星几个手下还在处置各色实验材料整个场所都有些空旷静谧,他刚走到里层门口,就听到一声不自然的浊音。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最里面趔趄着跑出来,差点撞到了闻劭身上,他抬头一时怔怔地望着对方,仿佛墙上的时钟也静止了。


金杰正好抬起头来,他裸露的脸上胳膊上都有着凌乱的血痕,身上还有山崖间树叶和泥土的痕迹,但那些一点也不重要。

他居然看到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就站在自己面前,近得仿佛随时都能吻上去。


所以这就是自己最后的美梦吗……


阿杰这么想着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呆呆地看着身前的闻劭朝自己靠近了一步。


“阿杰?”


闻劭的指尖带着温度停留在阿杰脸上的伤口处一刹,疼痛和其他感觉席卷而来,像蜂拥的海潮一般就把人彻底拉回到现实。

但阿杰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之间就像隔绝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任何交流都不行,所以最后他反射性的抬手一把箍住了闻劭的手腕。

双方霎时间都觉得有一股极大的晕眩感传来,或许只过了几秒钟,但又漫长的令人焦躁不安。

下一秒阿杰的手一空,一片空白糅杂着黑暗当他再次努力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被拦在悬崖中伸展的一株大树的粗壮枝杈间,侥幸留了半条命。


——————


被手下救回去的人足足养伤养了三个月,其实金杰连骨折都是轻微的,可他那些日子躺下来的时候总会翻来覆去的想那个濒死的梦。

穿着白大褂的闻劭,身姿挺拔昳丽,素来宁静优雅的人也会透出那样惊讶的目光盯着自己,而被那样的目光一碰触,阿杰就感到胸腔里心脏急促的律动。

因为太真实了,没有任何他做过的梦中的朦胧曲折,闻劭就那么真切刻骨的出现。


而这一刻阿杰也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惧怕相见,就像那些被埋藏的伤疤被一层层撕开,痛不在皮肉,却在心口四分五裂的挣扎。


————————


闻劭还是决定暂缓了自己最初的实验室拆卸计划,他很好奇的一遍遍检查过留存的仪器,毕竟距离他大学时期十几年过去了,这些东西早跟不上时代,可为什么……

过后他也对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毕竟如果能用正确的科学解释,这可能算是脑内癔症的一种,但结果仍旧没任何问题。

他想他再找一个北美最权威的心理医生调节自身也是如此,闻劭坐在书房里,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无来由的再找不到任何合乎常理的解释。

“平行,宇宙吗?”他指尖有节奏的敲动桌沿,不无讽刺的下了判断。


————————


金杰孤身一人坐上了去大洋彼岸的飞机,如今四分五裂的集团内还留下的关于黑桃K的所有信息资料早在对方身陨后就被自己一把火烧得精光,但有些东西会烙印在脑子里永不忘记。

那些蓝金实验室一部分拆除一小部分被鲨鱼占有,但因为里面根本没留下可用的东西,所以哪怕留下的也只是无用的空架子。


午夜阿杰悄无声息的就潜入了剩下的唯一那个实验室,在荒郊野外的建筑阴森空洞,不啻于电影中的惯常鬼屋的氛围,显然鲨鱼也早放弃了这种地方。

可他的精神却在这种阴郁的环境下有了一刻的放松,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曲折回廊,可惜这里除了厚厚的灰尘和残破的器具,是真的连鬼影都不复存在。

最终阿杰颓丧的在一个角落坐下来,他失望的按住头,一旦迫切的想要回到梦中,就感觉自己濒临某种疯狂。


他失望的回到缅北,之后又三个月毫无波澜的度过,只是阿杰也没心思去夜店挥霍了,他冷静的像个真正的首领,除了壮大自己的武装势力,再不做多余的消遣。


——————————


闻劭坐在慕尼黑大学内的小礼堂的最后一排,听完了一场关于量子物理学的小范围演讲后礼貌的鼓掌。

他就像个普通的慕名而来的学者,一身黑衣黑裤端重的还用德语问了几个问题便悄然离去。

在这之前他已经拜访过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和研究员,也看过了加拿大滑铁卢大学的量子计算中心的中枢实验,现在在德国,也只剩昂斯堡大学还没去了,但闻劭已然觉得或许这种探究毫无意义。


可他确实的还在实践,孜孜不倦的沿着唯一可选的一条路走下去,哪怕前方是悬崖和深海也不曾回头。

直到几天后他在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实验室内和那里的研究员侃侃而谈,之后便不再做这些苍白无用的旅程,直接回了中国内陆。


曾经江停所在的私人医院在这一年早春的时候就完全拆除,这里便改成了一片公墓,刻有红心Q名字的墓碑泯灭其中,无人来祭扫。

现在又到隆冬时节,闻劭仅仅站在墓园大门口呆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了。


————————————

金杰后来想了一种方式要回到那个梦中,既然曾经是一场濒死遭遇,那他现在迎着缅北各方势力混战的这些数不尽的枪林弹雨总该再有一次,哪怕是一次机会吧。

他不想要那是唯一一次。

可这次阿杰又错了,最危险的一次甚至子弹离心脏只有几公分,亦或是他赖以生存的狙击手的眼珠差点毁了,至于大大小小的皮外伤数不胜数,可这些终究都会恢复。

不能够恢复的唯有阿杰的那颗心,他从癫狂到平静再到癫狂,身体和精神甚至习惯了这种极端的不稳定,又在极端的坚韧里活了下去。

活着才有那唯一的机会。


又一个深夜他被几个亲信手下好说歹说又拉进了夜店解闷,毕竟这半年来阿杰的变化简直就像个炸药桶,许多人都暗地里觉得他这样发疯迟早要出问题,但他又无可挑剔的带着这群人快爬到了顶峰,所以马仔们在佩服间也希望金杰能活得更舒服更长久罢了。


在一片喧闹震耳欲聋的DJ乐曲背景下,那些被送上来的雏儿明明有他喜欢的黑发黑眸,却还是被阿杰不屑的挥手驱开。

他不过灌入一杯杯的烈酒,在香烟的缭绕雾气里沉默的盯着任何一个无人的角落,任何人看到方片J这种暴戾的眸光总会下意识的躲开,即使他根本没在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后来阿杰闭上眼睛,暂短的让精神松弛了一小会,不久他又像感到某种预兆般蓦地跳起来,还吓了身边的人一跳。

“杰哥?怎么了。”

他不管不顾的摆摆手出门,在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一抹孤单的月光正透过窗棂洒下来。

阿杰快步走到窗前,开始低头不住的大口深呼吸,因为,刚才在周围环绕自身的凌乱人声里他仿佛听见了闻劭清越的嗓音。

他忍不住了,“妈的……”

仿佛穿越了一切空间,黑桃K甘醇的声音应该是在和谁谈生意,虽然不过只字片语的零碎,但他现在到了安静的地方,所有声音又令人恼火的消失不见。


阿杰狠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现在那里突突跳得厉害,而当他再次转身,忽然愕然的看到夜店简陋的走廊一下变化成了一片奢华闪耀的宽阔长廊。


————————


在拉斯维加斯最出名的赌场内,闻劭受鲨鱼之邀做了一次简单的会面,虽然只是谈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后,鲨鱼便要坐庄让他在这里尽情挥霍。

他没什么兴趣,带着几个保镖穿过冗长通廊后听到隔壁圆形舞台的喧哗,便破天荒的选择留在这看赌场里上演的奇特的舞台剧。

五彩炫目的灯光和奇装异服的演员卖力的表现着,仅靠肢体动作便能让人看懂的流畅故事,倒也不比严肃剧院上演的剧目差到哪里。

在贵宾室里闻劭难得微微走神了一下,他没看中间的舞台却扭头看向门口,那里明明安静得迫人。

“老板?”

身边的保镖见他起身不由疑惑的问道。

闻劭轻笑着指尖比唇,“嘘。”

保镖立时紧张,想着是不是门外出了什么岔子,刚要掏枪却被他再次阻止。

他只是独自走向那里,转动门把的一刹一个高大的男人陡然向前像是摔了进来。

闻劭躲开了对方想碰自己的手,但却没有任何反击动作,不过静静的挑眉望向对方。


阿杰的呼吸异常急促,刚无声的解决了门口的人,现在却被里面直接开门迎接,但此时此刻那些如何化解危机的想法都不复存在,在他第二次清楚的看到面前的闻劭时。


“大哥!”


阿杰张口的声音都消泯在空气里,闻劭只是看到面前的人的唇瓣动了动,他们之间依旧静谧异常,像是真的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某一场玩笑才联系到了一起。


但这份异常的死寂没持续太久,毕竟站在一旁的保镖按捺不住了,果断扑向这个满身戾气的不速之客,但更古怪的事发生了,对方彻底扑了个空,几乎是眨眼间闯进来的人居然消失了。


闻劭伫立在原位若有所思,久到手下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和什么量子力学真的毫无关系,他穷尽追求的都没必要,这一刻闻劭忽然明白,只要他存在于这里——

平行世界的阿杰也在这里,他们被所谓思念的最深厚纽带,彻底的相连着。


————————


阿杰一回去就开始不住的拾掇起自身,手下们不明所以,最后不得不冒失提问。

他挠挠头,“没什么,对了,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也该剪剪了?”

还有,阿杰摸了摸下巴上最近没空修剪的青色胡茬,他也该把脸弄得干净些,不然大哥……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呢?


最近几年金三角新崛起的宛如暴君战神的方片J,居然也能平静地说些有的没的,马仔仿佛像看着另一个人一般惊悚不定,半天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

可阿杰却真的开始收拾洗漱,还让手下特意去仰光的大店里购置崭新合身的迷彩衣裤,而他自己也预约了理发师,把头顶凌乱的头毛都拾掇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放弃了老土的刺头。


毕竟第二次的见面,他贪婪得把那人从头到脚都看了个遍,闻劭穿得整洁雅致,黑西服长裤腿型优越,内里白衬衫也扣到了最上面,又一尘不染得仿佛云巅上的神祇。

然后在清晨照镜子的时候阿杰就觉得自己太随性颓废了,他如果再次和闻劭并肩而立,哪怕对方不嫌弃自己都看不过眼。


“杰哥最近遇到喜事了?”

方片J底下人最近传得愈演愈烈,甚至什么杰哥看上某家毒枭的大家闺秀所以誓要留下好印象这种话都亦真亦假的传播开来。

可他全都懒得解释,甚至不管这种传言在他特意飞美国找专人订做了对戒后达到了顶峰。


——————


闻劭很久没碰被搁置在阁楼上的那支小提琴,久到以为自己忘记了直到某一天他在清晨整理东西忽然莫名想了起来。

琴盒里的物什没什么灰尘,拿出来后闻劭试了下音便放下了。

他想,这个世界上说过喜欢他的小提琴演奏的人已经死了,可很奇怪,江停没有变成他心中的胜利者。

阿杰还活着,活在平行的另一个世界里,对方迫切的想和自己想见,想来那个世界里他已经死了吧。

他有些释然的把琴重新封盒装回,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美国,选择了内陆定居。

黑桃K的名号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虽然被遗忘要再等些时光,但那些和闻劭本人再无瓜葛。


他很是安然的在等和阿杰的第三次邂逅。


这次如愿没等太久在第二年的初夏,恭州晴朗无云的一个天气里闻劭在别墅里悠闲的和远隔万里的鲨鱼通话。

好像有一缕微风拂面而去,而室外根本无风,闻劭切断通讯后信步走出书房,来到别墅后自带的一个小花园中。

这里他还自建了一个有着洁白雕塑的小型喷水池,而此时此刻阳光剔透的照在上面,飞溅的水珠都折射开明耀的光泽。

闻劭眯眼看了一会,直到一个年轻人凭空怦然坠入水池,溅起一波不小的狼狈水花。


————————

阿杰迅速从浅水里直起身来,这种时候他还在想他的形象不会好了,不过这种尴尬没等待太久,便看见站在另一边的闻劭朝自己幽幽伸出手来。

这次阿杰居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朝思暮想的人的嗓音还是那么优越动听。

“还在水里做什么?想感冒吗。”

“唔……”

阿杰敏捷的跳出水池,扎得规矩的狼尾在脑后甩了甩,有一滴水珠甚至溅到了闻劭探出的手指尖上。

那里莫名的湿润冰凉,闻劭在收回手后便在原地未动,却只见阿杰讷讷的像小狗一样围着自己转了两圈,并没有轻易靠上来。


他并不知道阿杰还在怕,怕再一碰触心上人,闻劭会再度消失。

哪怕时间再多停留一秒都好。

阿杰望着闻劭,忽然不好意思的低头,闻劭也循着对方目光看向阿杰朝自己展开的宽大手心。

那里正静静的放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银戒,显然是要送给闻劭的。


见他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阿杰有些急躁的眨眼。

一股冲动上来使得对方干脆一把扳住了闻劭的手,顺势便把戒指强硬的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动作后阿杰发现自己还是能看得见他,不由更大胆的五指交插把他的手也紧紧扣住。


闻劭垂眸道:“可是阿杰,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知道。”

阿杰的声音也意外平和。

“但是大哥你知道吗……我的世界没有你,所以才能找到你,同理你也是。”


闻劭缄默良久,倏尔哑然失笑。


“那你要是留下……”

阿杰诧异的仰起头来,因为闻劭启动唇瓣的嗓音像是涟漪突然融化在空气之中,他又听不到对方说的话。

这证明他们还要分开。


果然没出几秒闻劭面前重新变得空无一人,可是只有他无名指上的陌生戒指,还存在着。

他无声的抬手,嘴唇距离戒指咫尺的一刹又停在那儿,闻劭看着水池中的雕塑,自己也静止得如同石雕。


————————


阿杰怅然若失了许久,马仔们以为他告白失败,不由开始聚在一堆忙不迭的给方片J出谋划策。

什么抢人还是灭了那家族生米煮成熟饭等女人生了孩子就会回心转意之类的,总之都没一句好话,阿杰只是默默的听着,什么也懒得说。


可到了晚上他又开始后悔,既然见都见到了话也能说了,他没抱一下大哥是不是还是有点吃亏……

这种局促的矛盾没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就在第二天的早上,阿杰甫一睁眼便看见一个大活人躺在自己床上另一侧,正睡得安静。


闻劭醒来后依旧镇定,他观察了下四周,又随意的在金杰卧室走了一圈,即便这个房间的主人还愣愣的不知所措。


正要开窗子通风的刹那对方自后牢牢把他抱了个满怀。

阿杰炽热的唇就紧挨在闻劭耳廓,这次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压抑。


他笑了笑,侧眸抚过小狗发梢。


“这次我来找你。”


说不定结局会再次更改。

应该是,这一次结局一定会被改变。


苔藓拿铁
谁懂啊,这张图真的有点微妙的 ...

谁懂啊,这张图真的有点微妙的

  

  (仅玩梗不涉及侮辱角色扭曲故事不打拳不涉政🙏🏻)

谁懂啊,这张图真的有点微妙的

  

  (仅玩梗不涉及侮辱角色扭曲故事不打拳不涉政🙏🏻)

夜梵先生

一篇无端扯到KJK的瞎扯淡

《关于大学生创业想要找杰哥借钱这回事》

本大学生正在水创新创业课的作业,和舍友两个农学生对着几个陌生名词大眼瞪小眼

于是打开电脑问ChatGTP,我们要怎么创业,GTP给出了回答,我们思考了一下,随后

我说:我们有的核心资源应该是已研发技术、人才团队

舍友说:还有钱

我说:可是我们没有钱

舍友坚持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也没有技术和人才

(陷入沉默)

我:对,你说的对,我们什么都没有

舍友:我们先去搞点钱

我:(思索)(拿起杰哥的自印吧唧)(举着笔毕恭毕敬的上香)您借我一斤蓝金,我今天去黑市卖掉

当然杰哥没有理我(()——是的大学生精神状态很癫

我:那我们假装我们已经有钱了吧...

《关于大学生创业想要找杰哥借钱这回事》

本大学生正在水创新创业课的作业,和舍友两个农学生对着几个陌生名词大眼瞪小眼

于是打开电脑问ChatGTP,我们要怎么创业,GTP给出了回答,我们思考了一下,随后

我说:我们有的核心资源应该是已研发技术、人才团队

舍友说:还有钱

我说:可是我们没有钱

舍友坚持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也没有技术和人才

(陷入沉默)

我:对,你说的对,我们什么都没有

舍友:我们先去搞点钱

我:(思索)(拿起杰哥的自印吧唧)(举着笔毕恭毕敬的上香)您借我一斤蓝金,我今天去黑市卖掉

当然杰哥没有理我(()——是的大学生精神状态很癫

我:那我们假装我们已经有钱了吧

舍友:好的

(……商讨完毕,然后把要写什么敲定好了,作业水完)

我:(抱起电脑)(拿起搬过来的东西)还有今天我和杰哥这微薄如缕的关系算是断了,他甚至不愿意借我一斤蓝金

舍友:可能他需要和他的cp商量一下

我:堂堂方片J,竟然连一斤蓝金都拿不出手

舍友:这可不是小数目,等于一斤黄金啊

我:我不管,他不行


——

嗯然后我仔细想了一下,虽然是二把手,但他可能真拿不出手,劭应该很严格的限制蓝金流同,因为进入中国境内会引起中国警 方的注意,到时候连鲨鱼都得被一锅端掉,天呐是剁椒鱼头()

好吧我的精神状态确实很癫,()但每天都有ddl的学生哪有不癫的


ps.当时真的后知后觉意识到,金杰和闻劭这行当真的是个暴利行业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斤黄金啥样,张口就是一斤,说实话没啥概念。

但我想我真实见到它真正的利润那一刻估计腿软的西虹市首富里面那哥们似的,还得给我找个椅子坐。

所以缉毒警还有其他所有为社会奉献自己力量的人真的,尊重,太牛逼了

在高昂的利润面前,即使面临着法律和死亡,也有很多人以身犯险,服了

最后奉劝大家要遵纪守法,要按时写作业

咱们杰劭党或者劭杰党就安心磕一磕这对日常罢,每次看大大们写杰哥碰了蓝金这种梗的时候我直接难过的要命,虽然我本人很喜欢be美学(就是贱()

说实话很难找到其他像他俩这样都是狠角的cp,纯粹的令人舒心。杀最多的人,做最坏的事,交最真的心,do最狠的i()


好了,这是一篇碎碎念,祝宝子们生活愉快~

朝洛丞

白日焰火

“阿杰,漂亮吗?”

闻劭懒散的坐在藤椅上,修长白净的手指着那边山头,山那边先是传来轰轰的声响,然后飘出缕缕白烟。

金杰以为是枪械交火的硝烟,正疑惑为什么大哥会觉得漂亮,闻劭突然放声大笑道:“那是烟花,怎么样?白天的烟花。”

烟花在白日里绽放没有色彩,只有极似硝烟的烟子伴随着枯燥的声响缓缓升起,本体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烟火,弥漫起来却是那么的渗人,谈不上正常,更何谈漂亮。

“大哥,为什么不在晚上放呢?那样不是更漂亮吗?”金杰疑惑道,他不懂他亲爱的大哥的心。

“或许能引起红皇后的注意?”闻劭说完微微一笑,转身注视着金杰,玩味的看着金杰的表情从疑惑到愤怒再到低落。

金杰听到这种回答后愣住了......

“阿杰,漂亮吗?”

闻劭懒散的坐在藤椅上,修长白净的手指着那边山头,山那边先是传来轰轰的声响,然后飘出缕缕白烟。

金杰以为是枪械交火的硝烟,正疑惑为什么大哥会觉得漂亮,闻劭突然放声大笑道:“那是烟花,怎么样?白天的烟花。”

烟花在白日里绽放没有色彩,只有极似硝烟的烟子伴随着枯燥的声响缓缓升起,本体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烟火,弥漫起来却是那么的渗人,谈不上正常,更何谈漂亮。

“大哥,为什么不在晚上放呢?那样不是更漂亮吗?”金杰疑惑道,他不懂他亲爱的大哥的心。

“或许能引起红皇后的注意?”闻劭说完微微一笑,转身注视着金杰,玩味的看着金杰的表情从疑惑到愤怒再到低落。

金杰听到这种回答后愣住了,根本没有发现闻劭在注视他,他心里翻江倒海。

江停江停江停!又是江停!为什么大哥还是记着他,凭什么大哥要记着他,我算什么?我现在和大哥在一起,我算什么?替代品吗.....

“杰哥...”闻劭欺身吻住金杰的唇,将金杰压在身下,用舌尖拉回金杰紊乱不安的思绪,用指尖轻轻按压金杰的指腹,慢慢撩拨这金杰的心。

金杰反应过来之后,一只手狠狠回握闻劭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按住闻劭的后脑勺,使劲往自己身上压,舌头也奋力地回吻着闻劭。

“大哥,你..故意的?”

“当然,年轻人,不管遇见什么,别辜负了今天,这烟火是为你准备的。”

喘息声暧昧地弥漫整个房间....


————————————————————


金杰醒来后摸了摸身边,身旁已经没有余温,闻劭已经走了许久。

金杰走到桌边,看见桌上有一张被故意压着的纸,金杰面露喜色,慢慢将纸张展开,纸上写着娟秀的一行字,

“没有人能代替阿杰,我也没想过让阿杰当谁的替代品。”

落款上写着“金杰的白日焰火”

金杰温柔一笑,随意撕了张纸,在纸上写下,

“我对你的爱不会消耗殆尽。”

落款“亦是闻劭的白日焰火”

月半轨

【JK】荼蘼(13)

27

席卷了缅甸全境的最后一场暴风雨过后,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几个月终于如期而至。

新月夜晚,凉爽干燥的季风吹散了浓稠的似乎随时都能挤出水来的云雾,稀疏垂坠着秋季星宿的天幕一片清幽寥落,深远如海。

闻劭正站在卧室外的露天阳台上抽烟,他刚刚沐浴完,这会身上只裹了一件浅色的浴袍,黯淡的月光下几乎与身侧月白大理石雕墙融为了一体。

半山之间的葱郁林叶在夜风中发出细密如沙浪的扑簌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枭啼叫应和,别墅庄园里静谧的甚至可以听得到指间香烟燃烧的轻微声响。

闻劭垂下眼,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太安静了。

整片区域空无一人,平时巡逻的手下人现在大概都还在地下审讯室里关着。...


27

席卷了缅甸全境的最后一场暴风雨过后,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几个月终于如期而至。

新月夜晚,凉爽干燥的季风吹散了浓稠的似乎随时都能挤出水来的云雾,稀疏垂坠着秋季星宿的天幕一片清幽寥落,深远如海。

闻劭正站在卧室外的露天阳台上抽烟,他刚刚沐浴完,这会身上只裹了一件浅色的浴袍,黯淡的月光下几乎与身侧月白大理石雕墙融为了一体。

半山之间的葱郁林叶在夜风中发出细密如沙浪的扑簌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枭啼叫应和,别墅庄园里静谧的甚至可以听得到指间香烟燃烧的轻微声响。

闻劭垂下眼,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太安静了。

整片区域空无一人,平时巡逻的手下人现在大概都还在地下审讯室里关着。

这会离傍晚阿杰回来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闻劭掐灭了烟头,转身走回卧室里。


28

“大哥?”

阿杰随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转过头,隔着审讯室的玻璃窗,见闻劭竟然一身浴衣光着脚,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阿杰给审讯室落了锁,几步奔出来,在闻劭身边停下:“大哥怎么亲自下来了……”

闻劭挑了挑眉,“怎么,不行吗?”

“没有!”阿杰赶紧接道,“我只是说,这种事不至于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闻劭没回答,抬起手,指尖轻轻滑过对方肌肉结实的肩臂,蹭了蹭。

“血没擦干净。”

冰凉细腻的触觉随他动作一点一点扩散开,阿杰盯着那染了血色的苍白指尖,心底腾起来一点燥热。

闻劭收回了手,淡淡问道:“人都查出来了?”

“是,”阿杰朝身后审讯室指了一下,借机掩住刚刚那点不堪,回答,“本来准备明天交给大哥处置的。”

闻劭笑了笑,“你的人,真的想交给我来处置?”

阿杰一怔,而后低声道,“我的人从来都是大哥的人。”

闻劭也不再多说,抬脚走向审讯室,一边似不经意的回头看了阿杰一眼:“是哪个?”

“不在这间,这几个都是干净的,那王八蛋我关在电刑室了。”

而后见闻劭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阿杰只好先一步走过去,替他打开了门。

没想到闻劭进去以后一言不发,只是来来回回的踱着步,阿杰不明所以,目光晃悠着停在对方空荡荡的浴袍下那双纤长漂亮的小腿上,而后又为这不合时宜的旖旎念头而自嘲。

他想起刚刚手下人骂他的话,说他在闻劭面前就是一条发情的野狗。

好像说的也真没错。

闻劭依旧沉默,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另一边站着的几个马仔之后,终于停在一个看上去被揍的最狠的男子身前,抬手摸了摸对方脸上的淤青。

果然只是些皮外伤。

几人身上脸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彩,但显然,阿杰并没舍得真下狠手。

也是,怪不得用了这么久。

闻劭走到阿杰身边停下了脚步,手指搭上他腰间别着的枪,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似乎为对方困惑的样子而感到十分愉悦。

紧接着,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阿杰瞳孔骤缩,一声“大哥”还没叫出来,闻劭却已经拔了子弹匣,将阿杰的手枪扔到了地板上。

倒下的四个人都是眉心正中间点射一发毙命,闻劭的枪法阿杰早就见识过,这种情况下他也没什么欣赏的心思,只是有些艰难的发问,“为什么……”

他是真的不明白,难道说大哥刚刚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吗?

闻劭静默的看了阿杰一会,深黑色的眼瞳在审讯室不甚明亮的光线里显得更加幽暗。

半晌,他终于开口,说出的话语却答非所问,“你说,如果是江停,他会立刻理解我的做法吗?”

“江停?” 阿杰讶然。

闻劭摇了摇头,笑意更浓。

他忽然靠过去,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了阿杰的腰,抬起头来在他耳畔吐息:“现在来吗?你刚刚很想的吧……”

阿杰没有立刻回答,搭在腰腹间的手便轻轻卷起他上身的黑色紧身背心,掌心贴上小腹,来回摩挲着。

白皙的手指游走在小麦色块垒分明的腹肌上,一种别样的蛊惑声色慢慢渗透开。

阿杰的喘息粗重起来,[],但这会他脑子里却一片混乱,间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不痛快。

几具尸体头骨处溢出的血液夹杂着点点脑浆碎骨已经快漫延到了二人脚边,阿杰皱了皱眉,顾忌着大哥还光着脚,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闻劭打断。

“阿杰你在难过吗?这几个人都是无辜的,对吧?”

一句低语亲昵如情话,温热的气息随舌尖一起掠过他的耳廓,那人竟似毫不在意这一地逼近的血污。

阿杰低喘一声,心中的烦闷却更重了。[]。稍稍纾解了一点之后,他又不死心的开口,“大哥你今天到底是……唔!”


[略]


TBC

——————

这一更真的没有很短小,发不出来的部分比能发的还要长也是够了🌚🌝


🚗随缘ao3见吧……



员工食堂冷饭大爷 (禁点关注)

KJK || 大哥你的马甲掉了 (下)

人声鼎沸的园区食堂里,手下们三五成群地聚众喝酒划拳大声喧哗,看见金杰慢吞吞直眉瞪眼地走进来,纷纷停了手头的乐子,一个个规矩地喊:“杰哥。”

——可惜他们坠入爱河的杰哥压根就没听见。

孔武高大的混世魔王·军火头子·缅北一霸金杰怔懵地盯着眼前几步位置的地砖,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过去了十几分钟却仍然火辣辣发烧似的嘴唇上摸了摸,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把手指凑到鼻尖底下闻。

吻他那人先前抽过的不知名中国品牌淡淡的香烟味从指尖传入鼻腔,一点憨直的笑意攀爬上凶狠狼王的眼角。

 

被无视的手下们盯着老大反常的笑脸面面相觑,然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传说刚刚被实锤外出报...

人声鼎沸的园区食堂里,手下们三五成群地聚众喝酒划拳大声喧哗,看见金杰慢吞吞直眉瞪眼地走进来,纷纷停了手头的乐子,一个个规矩地喊:“杰哥。”

——可惜他们坠入爱河的杰哥压根就没听见。

孔武高大的混世魔王·军火头子·缅北一霸金杰怔懵地盯着眼前几步位置的地砖,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过去了十几分钟却仍然火辣辣发烧似的嘴唇上摸了摸,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把手指凑到鼻尖底下闻。

吻他那人先前抽过的不知名中国品牌淡淡的香烟味从指尖传入鼻腔,一点憨直的笑意攀爬上凶狠狼王的眼角。

 

被无视的手下们盯着老大反常的笑脸面面相觑,然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传说刚刚被实锤外出报信被杰哥怒气冲冲抓现行的集团叛徒闻劭端着两份盛了一模一样菜品的餐盘,走到一张空桌子那,又在坐下之前替对面拉开了椅子。金杰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坐下,闻劭带着浅浅的戏谑表情地说了些什么,掏出自己的烟盒推到金杰跟前,金杰没有收,反倒欠身过去又在闻劭的唇边上补了一口。

…整个食堂里的人在三秒钟之后全炸了。

 

从那之后,爆炸性的新闻和场面就开始逐渐习以为常地在这个军火商老巢里上演。年纪轻轻就聚拢了一帮死心塌地的跟班的铁血狼王一发不可收拾地朝着“集团祸水”的温柔乡里沦陷下去了。

可是一把手被下了降头一般的恋爱脑却并没有真的给集团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反而业务版图还愈发有了蒸蒸日上的态势。最为可喜的是,他们接到了扑克集团黑桃K主动抛出的关于深度合作的橄榄枝。

 

 

一颗咸蛋黄状的太阳在船只抛锚的汽笛声伴奏下擦着孟加拉湾的海平面上沿缓缓坠落,带着墨镜的金杰单手叉腰,盯着船工们小心翼翼地装卸着被帆布盖住的整箱枪支和轻型RPG火箭筒。从远处逆着光走来一个抱着文件夹的高挑纤细的年轻男子,剪裁修身的黑色风衣将颀长的轮廓线条凸显得恰到好处——正是在集团里担任着与黑桃K业务对接的负责人的闻劭。

金杰眯起眼睛瞅着近来颇受自己信赖和爱重的枕边人,也瞅着对方穿得这身行头。

前不久明明是自己陪着人家光顾奢侈品店,亲自挑选亲自买单送给他的,说好歹是手上有项目的正经的集团核心人员,还翻来覆去那两件浆洗得变了形的衬衫不像样子。

可是现如今看到这样打扮齐整贵气逼人的闻劭,又好像觉得他原本便应当是如此、生来便习惯如此似的,举手投足的气质和风范俨然像个常年端坐明堂执掌生杀的上位者,耀眼得让人不敢忤视。

金杰瞳孔猛地一缩,闻劭已经走到了近前,他只好将头欲盖弥彰地垂下去,生生掐断这草木皆兵的查探。

 

金杰全部的反应都无声收入了闻劭的眼底,他故作局促地整了整衣领,温言软语嘴角含笑:“杰哥喜欢我这么穿?我自己倒是挺别扭的,怕是快不会走路了。”

“阿劭穿得真好看。”金杰伸手搂上闻劭的腰,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交换了一个飞快的鼻尖吻。

 

他们半真半假地调笑两句,近前一辆皮卡已经让麻利的工人们载满了武器。闻劭像是突然才念起正经事,摊开手中抱着的文件夹,里面是关于扑克集团和黑桃K密密麻麻的文件以及做了注解的笔记:“据我了解到的,这个黑桃K与他父亲草花A的关系一直比较微妙,最近几年又据说在集团的经营策略以及新型毒品研发方向上存在原则性分歧。此前扑克集团一直有他们官方的武器采购渠道,这次黑桃K肯派一些脸儿生又底子干净的嫡系来和咱们暗箱接触,首批就订了这么两大卡车,还不许直接运到扑克集团…我觉着,他是打算和草花A撕破脸取而代之了。”

闻劭给信息给得不浅不深,一些弯弯绕说来说去,也都是些金杰八成也早就自个儿想明白的东西。果然,金杰沉吟地皱着眉头,搂在闻劭腰际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所以我没舍得把这活丢给老刘老李那几个货,顶着被下头人挤兑说耳根子软的唾沫星子抬你,也是顾虑这层。他们几个做事太直,破天荒了捡着黑桃K那个层次的买主,当着人家面都能直接掉钱眼儿里游泳。阿劭你对缅甸这边势力不熟悉,多少能客观点,办事又理性牢靠,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闻劭抿了抿嘴唇,用微微倾斜靠近的形体语言承下金杰这份赞许和倚重:“按照坊间传闻看,这个出国研学不过三年就有新型毒品的科研成果傍身敢回来跟长辈叫板的黑桃K的确天才,长远来说必定优于他的父亲。但是谋反篡位这种事风险不可避免,而且眼下他和他的队伍也太单薄太稚嫩。对方的合作条件开的确实诱人,到手的好客户不能流失,但是咱们最好还是多往外站一站。如果事成,皆大欢喜;如果事败,也别让咱们的影子白白出现在草花A秋后算账的名单上。”

“阿劭想怎么做?”

“我在当初被拐卖进电诈集团的时候办过几个假身份,可以用伪名注册一个私人的离岸美元账户,对方将订金和货款支付过去,咱们再将装载武器的卡车弃在一个指定的无人区地带,让黑桃K的人自行前往收货。这样基本就把杰哥和兄弟们都摘干净了,应该能做到万无一失,前提是——”闻劭话音蓦地一顿,远处最后一点微弱的阳光在他身后纷纷投向海底。

他抬眸深深看着自己的老板兼爱人,笑容是调试得以假乱真的坦诚和坚定:“前提是你愿意完全信任我,杰哥。”

 

 

半年之后,金杰几乎全部现货武器都填进了黑桃K的军火库、收到的货款又让早就不知所踪的闻劭卷走,宣告破产的他和几个出生入死的亲信让兵不血刃接管了他全副身家的扑克集团手下反绑押解着、拿黑布蒙住眼睛登上开往不知去向的面包车的时候,他没有谩骂也没有无谓地反抗,只是一直在沉默地、固执地回忆自己那天在港口码头上最后说了什么。

他好像是犹豫过,假装摆起架子疾言厉色地提点了闻劭几句;也可能很快就晕晕乎乎地应承下来,甚至亲热地一把揽着人,吻了吻那始终带着三分温软笑意的、说着让人受用又安心的言语的唇。

 

该死的,他明明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大半夜跑出园区到河边上抽烟、穿着贵重的衣衫时那副目下无尘的神态、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微不足道又积少成多的零碎瞬间。

 

金杰悔恨又愤怒地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黑暗里无尽的颠簸忽然停下,他踉跄着被两个人左右推搡着带下车。敏锐且经验丰富的感官告诉他自己站在地板光滑锃亮且弥漫着价格不菲的香薰气息的室内——想来必是黑桃K的大本营了。

“嗤。”于是金杰选择输人不输阵,嚣张地啐了口唾沫在地上,扬起下巴先发制人,“黑桃K,这就是你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

漆黑的视线前十几步远的地方坐着的人低低笑了几声,缓缓开口,熟悉的嗓音让金杰整个后背都痉挛似的瞬间绷紧:“是手下的人疏忽了,请宽恕我的招待不周。”

黑桃K对着手下简单做了个手势,两边押着他的人马上听话地松开了力道,黑布褪下,几日前还偎在自己枕边耳鬓厮磨的人正安然靠在象征着此间最为尊贵的交椅上,穿着比他送的那件还要用料讲究、剪裁合身的衬衫与风衣,乌黑的眸子里盛着标志性的宽和平静的笑意,但此刻对望上去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阿劭。”极度的震惊之下金杰瞪大双眼喃喃出声,明明刚还在坐在面包车里眼前一片昏暗之时已经下定决心丢尽火葬场的名字,这会却一不留神溜到了嘴边。

闻劭也没有避讳,坦然地点头应下:“是我。非常抱歉,我之前对自己的身份撒了谎,所以我们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他站起身,大步走到金杰跟前,彬彬有礼地伸出右手,“我姓闻,单名一个劭。比起我的名字,更多人知道的是我黑桃K这个代号,还有我的作品蓝金。这次与金老板的合作非常顺利,希望…”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爆炸在陈设奢华讲究的会客厅中间,闻劭的脸剧烈地歪向一边,嘴角洇出一抹被牙硌出的血迹。

“保护老板!”金杰打出一耳光的手还没放下,整间屋子里所有人干脆利落地一齐拔了枪。

闻劭不以为意地用手背把嘴角的鲜红擦掉,又示意周围的人把枪收回去,沉水似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一点稍显鲜活的戏谑:“怎么又动上手了,杰哥,想让我再亲你一次也不是不能直说。”

 

打人的人眼里的愤怒和屈辱反而比当中挨打者还要更胜几分,他死死抓着闻劭的衣领,闻劭却坦然地双手摊开举起做出投降示弱的姿势,即便只要他一声令下金杰甚至来不及再动一下手指头就能被射成筛子再倒进他的怀里。

“别生气,我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无论关于工作还是别的什么…”闻劭自顾自在这个僵持逼仄的姿势里续上挨打之前没说完的话,“老实说在选择攻略目标之前我在全境的军火商中做了很久的功课,然后毫不犹豫地挑中了你。”

“因为我看起来是个好骗的蠢货?”

“恰恰相反,你年轻果断、强悍优秀,我的目的本就不在这些起事用的军火,而是在物色一个值得长期合作的同路人。”闻劭看金杰终于没有了攻击的动作,高举的双手放下来一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扑克牌。

金杰扫了一眼——那是象征着被国王信任的忠诚骑士方片J。

“我正式向你发出担任集团二把手的邀请。你的旧部目前好吃好喝地安排在几公里外的基地里做客,只要你愿意,他们从今往后还依旧听凭你的调用,除了必要的监管,我不会多加过问。”闻劭从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了不屑,短暂地踌躇和急切迈上闻劭的眼角,理性过度的大脑也头一次没追上嘴,“扑克集团二把手在金三角所能享受的财富和地位甚至远高于你曾经自立的小门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

 

金杰耐心听完闻劭的所有挽留和承诺,低低摇着头笑了好几声,他抬起手轻轻抚着闻劭刚才被他打得红肿的半边脸颊,轻轻用拇指为他擦拭掉最后一点残留的血痕,声音轻而沙哑:“你刚刚说我所有的手下都可以还给我调遣?我还有个精明能干的负责账目与仓库,又会拉小提琴的秘书,他叫闻劭;有个给我松肩捶背,暖床陪睡的小情儿,他也叫闻劭;最后还有一个知冷知热,懂我信我的爱人,他还叫闻劭。请问尊敬的黑桃K 先生,这三位你也打算还给我吗?”

“阿杰。”闻劭一时失语,只好翻来覆去地唤对方的名字,过了好半天,一点残破支离的情商终于艰难地给闻劭铁打的大脑撑开了个小缝,他主动抓住金杰抚着他脸的那只手,低下头涩声道歉,“如果你介意的是我欺骗了你的感情,那我也愿意尽力补偿。”

 

“算了,还能怎么补偿。”金杰冷冷地收回失望的目光,也收回抚摸着闻劭脸颊的手,“难为你兜了这么一大圈子设计我,只可惜你开出的好处我都不感兴趣,我要是不接受,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闻劭拿回金杰没收的扑克牌放回自己胸前的口袋,伸出手示意堵着门口的手下让开:“我可以给你自由。”

金杰毫不留恋地潇洒转身就走,扑克集团的手下里有两个气不过,没接着闻劭的命令主动上前上手拦人。

“砰!砰!”金杰的身后传来枪响,两具温热的尸体一左一右倒在了金杰脚边。

他看都没看,大步流星一直走到大门口才停住,回过头来,朝着闻劭扬了扬下巴,绽出一个恶劣张扬但又明媚灿烂的笑脸:“你就不怕老子东山再起找你寻仇?”

闻劭这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玩擦拭着手里还冒着青烟的枪,阴晴难测的大毒枭非但没有因为这句挑衅生气改变主意,反而肉眼可见地弯了弯眼角:“那麻烦杰哥快一点,免得我思念成疾。”

“别搁那放屁,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老子。”金杰闻言笑容更加舒展,抬手在颈间朝闻劭划拉两下,步调轻快地踏着周围一众荷枪实弹的马仔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扬长而去。

 

 

这天之后,金三角格局大改,动荡不休。

 

扑克集团的少当家闻劭彻底推翻并清算了父亲吴吞的旧部,新型芬太尼化合物蓝金横空出世,一举横扫了整个东南亚毒品市场。

曾经盘踞在缅北的军火商金杰只身一人败走马来西亚,追随过他的那些人留在了如日中天的扑克集团,可是没过多久却又都陆续叛逃,回到了金杰的身边。意外的是黑桃K却半点没有追责的意思,拦都不带拦地把人一个个放跑了。

 

他们之间过往的恩怨被有心之人翻到了明面,钻进大街小巷成了黑白两道茶余饭后的谈资。两个当事人可能都在闷头忙着各自事业,没人出手镇压悠悠人言,反倒任它愈演愈烈,津津乐道了许多年。

 

直到五年后闻劭带着蓝金亲自踏上马来西亚的领土寻求合作,才下飞机,停机坪上接连不断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几两重装甲撞烂了机场跑道外的围栏,无视四面八方包抄上来密密匝匝的红蓝双闪,径直停在站在停机坪上等着坐摆渡车的闻劭跟前。

车上跳下一个手长脚长的魁梧年轻男子,紧接着又爬出几个让人拿枪顶着脑袋嘴里塞着抹布的中年老头。

“阿劭。”那年轻男子笑着张开双臂,“大马和新加坡所有倒腾白粉发家的我都给你带来了,看上谁家的渠道你自己跟他谈。”

“辛苦杰哥。”闻劭温和地点点头,他来时只穿了简单的白衬衫,那模样不像叱咤风云的毒枭,到活似个沉静内秀的读书人。他侧过身指着还停在自己身后的私人直升机,白皙的肤色已经被愈来愈近的警车映得闪烁不停,“不先跟我走吗——没有恶意,只是我看你出场动静太大,惹上了点小麻烦。”

金杰这次没有推脱,背着手大大方方跟着闻劭踏上了舷梯。

 

两人站在舱门口看着地面越来越小无计可施的警车,交换了一个简单的吻。

闻劭捏着一张牌贴在金杰的心口处。

金杰把闻劭的手推开,恶狠狠警告:“别耍花招,我不会接受的。”

“不是做二把手。”温热的气息吹着金杰的耳垂低语,“留下来当我的爱人,好不好,杰哥?”

金杰哼笑着,揽住闻劭的腰,拉向怀里的同时就势收下了那张扑克牌。

“看你表现。”


夜梵先生

【杰劭】如果把我们的故事从头讲起(十四)

NO.14

上篇见合集


终于摆脱了恼人的水蒸气,从进入境内开始,气温开始逐渐下降,湿度也逐渐降低,阿杰伸手调了调车内的空调,小声嘀咕终于是能舒服一点了。

这一路从打洛北上,全身黏腻腻的不行,关键还不是冲个凉能解决的,这就更烦人了。

阿杰的脑袋靠着副驾驶车窗的玻璃,百无聊赖的盯着外面往后退去的行道树,在缅甸,这个时候已经是绿茵茵的了,但这里光秃秃的树干上才堪堪长出一点绿得有点晃眼的嫩芽,不过山上偶尔一闪而过的粉色的树倒是有些看头,阿杰想。

闻劭吩咐他交完货之后到y省和他回合,这会儿距离目的地还有两百多公里,阿杰把闻劭发过来那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他这个:我正好在y省附近。是......

NO.14

上篇见合集


终于摆脱了恼人的水蒸气,从进入境内开始,气温开始逐渐下降,湿度也逐渐降低,阿杰伸手调了调车内的空调,小声嘀咕终于是能舒服一点了。

这一路从打洛北上,全身黏腻腻的不行,关键还不是冲个凉能解决的,这就更烦人了。

阿杰的脑袋靠着副驾驶车窗的玻璃,百无聊赖的盯着外面往后退去的行道树,在缅甸,这个时候已经是绿茵茵的了,但这里光秃秃的树干上才堪堪长出一点绿得有点晃眼的嫩芽,不过山上偶尔一闪而过的粉色的树倒是有些看头,阿杰想。

闻劭吩咐他交完货之后到y省和他回合,这会儿距离目的地还有两百多公里,阿杰把闻劭发过来那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他这个:我正好在y省附近。是什么意思。

闻劭前几天搭乘最早一班飞机去了北美,说是那边还有几个买家想要和他当面谈一谈,交代了他最近这几天组织里的事宜之后,就甩开手走了,但也没说具体几号回来。阿杰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大哥该不会又去见那个人了吧。

倒是...阿杰牙酸的自嘲了一下,又不是不可能,干嘛那么在意。

距离要见面的那个县城也就两百来公里的距离了,他们顺着云滇的山路一路往前,已经行驶到群山之间。

右手边是峡谷,往下是金沙江,朝左右看去,这时候只剩下了耸立在两侧的高山,天际狭窄的露出一道,在江的这面望向对岸,被人们自称为征服自然的公路仿佛一道在荒凉的山上划出的伤疤,细长细长的微微倾斜着。

这是阿杰和闻劭常走的一条路,粗略的看上去,江水缓缓的流淌着,叫人看不出来实际上有三十来米深,其中卷起的波流能裹挟走任何脆弱的生命。

闻劭曾经抬起手指着那些山,说起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这里有多么的穷,成片成片的山林被砍伐,上百年的巨木顺着山谷被推进江中,于是这条号称母亲河的江流就推着这些巨木走向沿海,最终出口到全球。期间损失了十之七成,或者更多,但这其实都无所谓,只是穷,只是太穷了。

阿杰还看见闻劭那戏谑的笑容,他说他曾经看见一个下去戏水的孩子,被上游冲下来的巨木裹挟着冲向下游,再也不可能捞出他的遗骸。

阿杰偏着头,看着这些崭新的树苗,和荒芜的红土,谈不上是感慨或者是惋惜。

闻劭还讲起这些新种出来的树,在盘山公路与悬崖下的江水之间,还有一排零落的树苗。

“那时候这条路还更加险峻,雨天路滑的时候,车就打滑,一车一车的人像这样插进江里去。

“但掉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要是走这条路的人,家里人过了一个周还没有听到消息,就来这里顺着搜,搜到掉下去的车子,就在这里为家人系上一条白布。”

阿杰抬起头看过去,密密麻麻的,扎满了白布。

“大哥走过这条老路吗?”阿杰问。

“走过一次。”闻劭答。

阿杰还想继续问,却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这确实是他妈的一块烂地,生出他这种烂人,但是这块地又不算太烂,你说山高,说肚子饿,说穷,但生命又总是以自己的方式生生不息。


而此刻阿杰乘坐的车又一次从隧道之中出来,却好像又一次进入了茫茫的群山之中,景物单调乏味,他头一次显得有些烦躁。山呐,是山,层层叠叠的包裹住,叫人感觉永远也走不出去。


阿杰到目的地的时候,闻劭还没有到。

短信发出去,缓冲条转了转圈后,跳出了确认发送的字样,阿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马上回复之后,终于决定收起手机。

老赵也在这边,两人谈起最近的组织内的事务,老赵惊讶于阿杰这又一年多不见简直像是又变了个人,几句话之间竟然还文绉绉出好几个成语,很有一种读书人的风范。而阿杰惊讶于老赵刚刚才向他说出的关于闻劭的新消息。闻劭没空回他消息竟然是因为这两天去准备公 务 员 考试了。

这件事闻劭此前从来没跟他提起过,但考虑到他曾经见识过的他大哥这想一出是一出的特性,阿杰居然接受良好,并且打开手机理所应当的查起了考试流程和需要准备的资料。

这一举动又把老赵震惊的不轻,心想真不愧是闻劭亲自提拔出来的左右手,碰见通 缉 犯决定去考 公这么闻所未闻的玩意儿居然都能不带眨眨眼的。

怪不得外面都在疯传,黑桃K遥控所有决策,而方片J一定会把命令执行到底。

这哪里是执行到底。老赵默默扶额,他还想着把这种离谱事情告诉阿杰,阿杰作为闻劭现在身边的红人,能帮着劝一下。现在看下来,这俩小子是老早前就拧成了一股绳。

他早前在闻劭选择在蓝金面世的时候就把阿杰带在身边一同见证,就觉得似乎不太妥当。他金杰是有过人之处,但无论是资历或者是阅历都太浅了,蓝金的出世太重要,第一条路线的确定也太重要,闻劭不是不懂,只是选择了他最相信的人。

以老赵的眼光看,这种有些莽撞的决定倒不像是闻劭会干得出来的事情,这孩子心思太深,怎么偏偏出了金杰这个例外。


这时候阿杰却转过头去,语气轻快的说:“老板回来了。”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感应得到闻劭的出现,阿杰也不解释,这是属于他和闻劭长年的相处中所拥有的默契。

老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闻劭在那头刚刚下车,吩咐了身边的人一句什么,目光就已经挪到了他们这边。

“那我先过去。”阿杰说,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仿佛是恨不得马上飞到他旁边似的。这小子现在官威倒是大,仅仅只是通知完他,话音未落,拔脚就要往那边走,好像刚刚的疲惫或者什么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点头,却不由得多看了阿杰一眼。在闻劭身边跟得久了,却第一次见人用这么纯粹的眼神面对闻劭的。

老赵皱了皱眉,这小子不会...


而眨眼之间阿杰就已经走到闻劭的面前,抬头看向闻劭时候那满眼呼之欲出的爱意,是年少者看不懂,却总能被年长者一眼就识破的。

老赵想起自己二十一岁那年,处在体力和智力的顶峰,那时候所遇到的困难不过是通过小小付出就可以改变的小事,或者是旷日持久的意志力就能扭转的大局,他总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进行着。直到有一天发现不是他战胜了生活,而是生活战胜了他。

虽然少年意气不总是什么好事,但也许是人逐渐的老了,他还算是比较乐意见证一些鲜活的事物,作为自己也曾经风光过的证明。

就像是那些酒桌上一遍一遍谈起的奇闻轶事,而讲起这些故事的主人正在随着这些主人公远航,借着酒精唤起的混沌,去完成一个又一个在世俗之中不能够达成的骑士梦。

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么相似的美好的一天。

再次看向她的孩子那与她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脸庞,看见那两双年轻的眼睛在明媚的阳光下对视,老赵轻轻的笑了一下。

也许闻劭的确是选对了人,但如何去相处、抉择,那应该是他们晚辈自己要去操心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当长辈的是的确无法插手的。


那时沐浴在春光里的二人仿佛都忘记了他人的存在,两人谈话时其他保镖不得跟进似乎已经成为了组织内部某种秘而不宣的共识,不仅仅因为方片J日益高升的地位,而且他们之间总有第三者无法插足的某种默契。

这似乎是很不应该,向来以洞察人心著称的黑桃K和敏锐过人的方片J同时没有注意到老赵这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忽略了某些如果能够注意到就能提前抹平的小插曲。

在偏僻角落中,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即将向西北行驶随后入境的车队,不知在想什么。


这也成为了闻劭再次来到恭州的原因。

这件事捅到了警方面前,正好交到了江停的手中。

得到消息时闻劭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恭州竟然没有可以运作的内线。

而面对江停,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那张照片的姿态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儿时的伙伴早已经消失了,江停永远是想抓他的那个警察。

金杰看向这种照片时目光中的敌意和欲言又止也不会作假。一直以来,金杰会感受到比他更为强烈的东西,喜怒哀惧,闻劭像是一个学习者旁观着少年的一切鲜活,当闻劭看不清楚的时候,总会通过阿杰的一举一动照见他最真实的内心。

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第一次缘何把目光投到对方身上,恍恍惚惚竟然就过了好几年。


此刻正值晚高峰,此起彼伏的按喇叭声逡巡于高楼之间,自百米之外的脚下隐隐传上来。

夕阳正缓缓的向着地平线坠落,因为地势起伏而错落有致的建筑被渡上金边。路灯的灯光落在马路上,像是城市宣传片那样确确实实的映出金黄色的光芒。一切美好都没有被雾气模糊,阿杰的目光忍不住悄悄地移向闻劭。

双手插在西裤裤兜里的青年看着那一片捉摸不透的迷雾,伸出手来,但他什么也抓不住。

这时候闻劭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脚往天台的边缘走,阿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上他的脚步。

而闻劭已经站在了边缘,阿杰的脸色在一瞬之间不加掩饰的出现了紧张的神色,脚下下意识迈出一步。

而对方回过头,目光越过他朝对方抬起的手,落在他的身上。

那分明是叫他过去的意思。

他知道闻劭不会无故寻死,但他一定会给自己为什么活下去找一个原因。

金杰往前迈了两步,站到闻劭身边,阿杰的身量在三年之间已经变得和闻劭一般高,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和闻劭站在同样的视角了。

从将近百米的高空俯瞰,地面恍惚之间近了那么瞬间,令人有一跃而下的冲动。

“阿杰,你觉得从这里落下去恐怖吗?”

阿杰有些困惑的看向闻劭。

“我昨天闲来无事翻看以前的笔记的时候,有了一些新的想法。”闻劭自顾自的说:“在物理学中有一个斯托克斯定律。

闻劭那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浮现在他精致的脸庞上,摄人心魄却又危险至极,他开口说道:“我想最恐怖的不是撞击地面的命运,而是刚性球体与粘滞液体相互作用,最终趋于平衡,它将永恒以匀速走向终结。这是即使死亡也无法超脱的客观规律。

“同样的在圣经之中,最可怖的不是油锅或者火刑,而是极寒地狱。冰冻意味着静止,意味着一切都毫无意义。”

闻劭不在意阿杰听明白了多少,但话音落地后不过几秒,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艺术家做了一个假动作,他朝着虚空抬起脚。

“大哥!”阿杰几乎是下意识扑上去,将他从天台的边缘拉回地面,仓皇之间护住怀中人的后脑勺,意料之中的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气,而后低头确认对方的情况。

“大哥,你在干什么...”嗓音里带着一点哑。


闻劭其实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当他们坐着的改装车以两百公里每小时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黑帮之间交火的时候冒着被一枪毙命的风险端着机枪探出头扫射,出现车祸的时候他目睹着自己距离护栏越来越近,亦或者在随时可能失去平衡便落下去的方才,他全都感知不到任何恐惧,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想要去寻找为数不多的乐趣。

但对他来说生存或者死亡,其实都没有意义。

怀里的生命却在那一瞬之间是真实存在的。

闻劭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或许还有对方的,两颗心在这一瞬间挨的极近。于是他抬起双手,搂上阿杰的背,动作非常的坦然,感觉到对方在他怀里一僵,闻劭以为他下意识想要挣脱。

“别动。”闻劭轻轻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阿杰的颈侧。于是金杰便维持着这滑稽的像是平板支撑的动作,心乱如麻。

闻劭抬眼看向年轻人的脸。

他无端想起某个冬夜的灯会里扭过头去看向金杰,他的目光一次次落到对方的脸颊、嘴唇、鼻尖,或者是睫毛,随着人潮与脚步起起伏伏,对方同时看向他,他们似乎同时担忧着是否会走散,灯光明明暗暗之中,他们的视线无数次交错。可是在昏黄的灯光里,屏却了一切他人,竟然有了那么一丝暧昧的意味,叫他无端慌得移开眼。


还有那一天。

在从北美回来之前,他派阿杰去做收尾工作。他这边前脚挂断阿杰的电话,手下后脚便送来报告,那边早就设好了局,等着他钻。

他将油门一脚踩到底,他不知道年轻人能撑多久,能不能撑到他赶过去,那时候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每一秒钟他都可以距离目的地更近一步,可是每一秒钟他的阿杰距离死亡的可能性都更大一分。

无力感猝不及防的找上门时,他自己却不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那愚蠢的手下,苛责或者是训诫都在喉咙里卡着,咽不下也吐不出来,他只能勉强的发出一些促狭的短句,把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到对方的脖颈。

寒风令他短暂的发懵,他怎么不清楚北美的冬天,这样凄厉的令人毫无办法的冬天。

他头一次想到了这个傻子的衣服肯定全是冰,如果他再晚来一点,他就会因为失温而死在零下二十度的冬夜里,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人丢了性命。他问他这么莽撞是不是想死,其实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但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同,就像他不能解释为什么会用“普通的人”来形容其他人。

霎那间千头万绪呼之欲出而又归为沉寂,迷茫的人抬头仰望天穹,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解密。


还有那些旖旎奇幻的梦境,他看不清主人公,那些让他在混沌之中颤抖的人,一闪而过而毫无特点,但他却总会在下意识寻找什么,他乐于追求疯狂却更想要看清楚世界的尽头,当他顺着梦境之中的长长走廊追出去的时候,只能看见阿杰始终站在远处,那宛若千百年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塑像般的剪影,万物都可以令他想起那一幕,置身于这一幕中的他却无法将对方比作谁。

在这里闻劭忘记了呼喊他的名字。

他们朝夕共处的三年,他见过少年带了些害羞的脸庞,躲闪的眼神。他本该是个旁观者,作为朋友或者是上下级,以众人向来遵守的礼节,他便应该对这样在大部分挂念中不算高雅但寻常的事情上绝口不提。

但在所有人之中,他唯独想要知道这一个人的答案,他想要从对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

在所有的诚服者之中,他唯独想要这一个人朝着他抬起头。

而关于那些绮丽的梦境,逃不脱的命运,无端的担忧,仅有的恐惧,与切切实实的鲜活的心跳声。

闻劭终于知道,自己确实是乐意的吧。

于是他搂紧了对方,金杰被闻劭带得维持不住先前的姿势,掉进他的怀抱之中。

“你还记得那天吗,我们去看灯会的那天。”闻劭突然开口。

他的气息极轻极缓的喷薄在阿杰的颈侧,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年轻人的仓皇与局促,以一种温和而优雅的语气。

“那天我看着你,我想起来一句话。”闻劭贴着他的耳朵说:“对视是人类不带欲望的精神接吻。”

闻劭大概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可是他这会儿不知道这是多么令人惊讶的事实。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像是来自重重幻梦飘进金杰的耳朵里。

神差鬼使的,金杰埋在闻劭肩膀的脑袋侧过来些许,他微微低下头,亲吻了闻劭的嘴唇。

闻劭不明白他这个动作的意义,闻劭低下眼,感受着这个虔诚的亲吻。

而金杰在瞬间意识到什么,看向闻劭的眼睛。

从闻劭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不属于他漆黑眼瞳的陌生情愫在缓缓流动。

所以他说嘛,闻劭看向他的眼神里,总是比看江停时灵动的。

某种不可言喻的隐秘骄傲从他内心深处升起。

就像是那一句老套的话,闻劭大可以向他伸出手,剩下的九十九步,他都会走完。


回去的路上两人默契的坐着,但谁也没有讲话。

平日里开这样的长途,阿杰坐驾驶位的时候闻劭会闭眼休息,而闻劭自己开车时阿杰就会履行起副驾驶陪聊和醒神的义务,最后被闻劭斜过眼催促他快睡觉。

但这会儿闻劭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杰明白闻劭依然放不下那时的执念。

他就像是处在客观规律中无法超脱的钢球,被牵引着轰然坠向命运的悬崖。这种在他心中洗不去的人生污点一次又一次的绊住他的脚步,他可以对任何事情无所谓,但他容忍不了与他的伙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方向,他不愿意让与自己相悖的阵营获得最终的胜利。

他将这种失败归咎于最初那一根救命的绳索,即使那本来就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但没有人敢说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一定是最符合逻辑的吧,在盲视之中本来就只有这样狭窄的抉择,黑暗并不比光明伟大,但是拥有黑暗才承托出了光明。


金杰读书是少,但是他见的人多,对闻劭刚刚打的比方,他不是听不懂,只是痛到深处之时,他也就当做听不懂处理了。

直到闻劭开口说道:“我们来打个赌吧,赌他会不会输。”

——在无法扭转的命运面前,我们一起看看上天对我们做下了怎么样的审判。

——生存或者是死亡,在结局降临之前,一切繁华我邀约你和我共赏。

金杰偏过头看向目视前方的闻劭,他目光灼灼。

就像是他早早已经决定好的那样,是他心甘情愿追随闻劭的,如果结局是闻劭困在了永恒的命运之中,那他一定会比闻劭先死。

“好。”金杰答应他。



(大概算糖吧,我觉得))因为有读者朋友说清明就不要发刀了,给他俩烧点元宝才是正事()

本来想前两天就码出来,但是前两天一直在疯玩,太好笑了,下课之后带着来旅游的同学暴走三万步,然后腿一边疼一边去做实验

三进三出我校校门,被学校保安盯上不得已换小门走(可能会借此出一个杰劭的大学校园剧情pa,不过我得想想如何把傻子的抽象故事改成爱情故事,劭应该不会不靠谱到这种地步,杰肯定不会这么丢三落四)

总之清明假期玩的很爽灵感很多但是脚走的好痛,晚上回来之后还要写作业(躺)于是拖到今天发hhhh

壬栗酥啤

24h/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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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我敢肯定自己迷失了,因为你让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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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宴正酣,挂钟的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闻劭随意应付完一直往上凑的合伙人,按灭不断振动亮起的手机屏幕,转身离开的时候顺手将杯子搁在了锃亮的桌面上。


按理来说,这个点乱跑可容易撞鬼了,但闻劭是个例外。


鬼没逮着,倒是撞见守株待兔的大帅哥一枚。


“先生,您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么,”来人按着闻劭的手腕不放他走,顶灯昏暗的光描绘出熟悉的身形,“要不今晚就跟我走吧。”


闻劭曲起指节在他额头上敲了敲,持续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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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我敢肯定自己迷失了,因为你让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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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宴正酣,挂钟的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闻劭随意应付完一直往上凑的合伙人,按灭不断振动亮起的手机屏幕,转身离开的时候顺手将杯子搁在了锃亮的桌面上。

 

按理来说,这个点乱跑可容易撞鬼了,但闻劭是个例外。

 

鬼没逮着,倒是撞见守株待兔的大帅哥一枚。

 

“先生,您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么,”来人按着闻劭的手腕不放他走,顶灯昏暗的光描绘出熟悉的身形,“要不今晚就跟我走吧。”

 

闻劭曲起指节在他额头上敲了敲,持续一整夜的冷漠疏离隐约消散了些。

 

“收一收,戏过了。”

员工食堂冷饭大爷 (禁点关注)

KJK || 大哥你的马甲掉了 (上)

甲方爸爸♠K披马甲装小白花在杰哥手下打工的故事

金杰成为♦J之前是军火商头子,和没见过面的♠K是合作关系






报废的军火凌乱地堆砌在园区后山杂草丛生的一角,迷彩涂装和边沿处的铁锈色交相斑驳。

有人的膝盖那么高的草穗子随着风吹左右摇曳,扬起的草籽自由地散在半空中,又被斜靠着一辆老式苏制坦克的白衬衫青年拉琴的双手开合拉动的琴弓织就的五线谱网住,成为了连绵不绝的音符的一部分。

 

金三角大名鼎鼎的军火商金杰点了一颗烟,站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大大方方地盯着拉琴的人看。年轻有为又位高权重的狼王穿着不太讲究的黑背心,漂亮又霸道的纹身随着肩颈放松舒展的线条袒露着。

他桀骜...

甲方爸爸♠K披马甲装小白花在杰哥手下打工的故事

金杰成为♦J之前是军火商头子,和没见过面的♠K是合作关系






报废的军火凌乱地堆砌在园区后山杂草丛生的一角,迷彩涂装和边沿处的铁锈色交相斑驳。

有人的膝盖那么高的草穗子随着风吹左右摇曳,扬起的草籽自由地散在半空中,又被斜靠着一辆老式苏制坦克的白衬衫青年拉琴的双手开合拉动的琴弓织就的五线谱网住,成为了连绵不绝的音符的一部分。

 

金三角大名鼎鼎的军火商金杰点了一颗烟,站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大大方方地盯着拉琴的人看。年轻有为又位高权重的狼王穿着不太讲究的黑背心,漂亮又霸道的纹身随着肩颈放松舒展的线条袒露着。

他桀骜潇洒地跟着提琴奏响的曲音吹着突兀不着调的口哨,内敛沉静的提琴手当然注意到了他,又拉了几小节做了个收尾,放下琴微微颔首对他腼腆温柔地笑了笑。

“阿劭,过来!”或许是原本心情就不错,也有可能只是被这笑容拨动了哪条隐秘的心弦,金杰朝那个拉琴的青年招了招手,后者应声走过来,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句:“杰哥。”

“别管我叫哥,你比我还大几岁呢。以后我叫你阿劭,你叫我阿杰,好不好?”暴力凶狠的军火商裂开嘴露出虎牙,笑得像个顽劣的孩子,他一只手亲切地揽住对方白皙光滑的后颈,捏的力道却不算轻,话里有话地调侃道。

 

走过路过的手下看着这样的一幕也是见怪不怪,阴阳怪气地远远嘲讽两声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绕开忙自己的事去——

自从这个名叫闻劭的小白脸在一年多之前被他们老大捡回来,凭着一副清俊姣好的面容和拉小提琴的本事花活,愣是在他们这杀人饮血的军火贩子窝里扶摇直上,将他们英明的杰哥哄得五迷三道,把掌管武器库存和集团账目收支这个油水最足的肥差要了过去。

不止如此,近来金杰托了层层的关系,千难万难搭上了金三角只手遮天的毒枭世家扑克集团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少东家黑桃K的军火订单,集团里的几个中层都削尖了脑袋要揽这个联络人的位置,听说这个“媚上承欢”的“小绣花枕头”也瞄上了这块肉,这不——看他二人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调情的这架势,看来枕边风是吹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哪儿成呢,杰哥是所有人的杰哥。”然而事实上两人之间并不似旁人看起来的那般暧昧和谐,闻劭忍着颈上被粗糙有力的大手握着的剧痛,乖觉配合地将柔软的脖颈伸长,露出脆弱的部分任凭对方拿捏,示弱地哑着嗓音奉迎。

金杰的拇指绕到前面,抵住闻劭的喉结,稍微用了点力气向上顶着,迫使闻劭狼狈地抬起头仰视自己。凶狠的恶狼满意地听着掌心里的猎物发出难耐的痛呼,终于小惩大戒地松了劲,俯下身靠近闻劭的耳朵边:“知道就好,这个对接黑桃K的工作我交给你办,别仗着老子稀罕你,给我耍滑头,嗯?”

闻劭垂了垂鸦翅般浓密的眼睫,温吞地应了声是。喜怒无常的军火头子终于彻底放开他,临走前甚至略作安抚地轻轻吻了吻闻劭的鼻尖。

 

闻劭望着大步流星越走越远的人宽阔挺拔的背影,悠闲地来回转了转被金杰掐疼的脖颈,恭顺和怯懦一点一点从眼尾褪去,嘴角蓦地露出一抹极浅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冷笑。那笑容转瞬即逝,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一年以前。

金杰在缅甸最为泥泞的雨季里救下了闻劭。

很多年后的金杰依旧能够清晰地会想起两个人的初见——他正带着几个信得过的雇佣兵手下坐在掸邦的一个小酒馆里休息,大老远看见烟瘴林子里跑出来一帮人,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东南亚面孔在追着一个面貌斯文的华人。

那华人身上穿着齐整考究的衬衫和西裤,想来大抵是个被拐骗进了缅北电诈窝点的知识分子,熨帖的衣料被密密匝匝的雨点和伤口渗出的血渍濡湿贴在皮肤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淌着雨水逃命。显然他已经快要用尽力气,与那些围追堵截的打手之间的距离被撵得越来越近。

该说不说这伙人冲出来的时机可称得上巧,赶上金杰几两白酒下肚,正是一身血气方刚的草莽英雄主义上头的当口,偏生那被追杀的又长得那么俊俏,金杰就没忍住出手管了这桩闲事。

 

这个可怜的中国人显而易见是被吓坏了,被救下来之后坐在金杰对面,哆嗦得连倒给他水的杯子都握不稳,在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果然和金杰猜测的大差不离——他自述名叫闻劭,原本是在中国某高校博士在读,被导师连续几年卡毕设进度,深感毕业无望的他被熟人介绍骗到了缅甸,刚刚逃出来。

金杰虽然对这个谦逊帅气的知识青年颇有好感,但在金三角的大染缸里纵横浮沉的军火商又岂是好糊弄的愚人?他沉默地听完闻劭的来龙去脉,忽然上前一把攥住了对方那细瘦伶仃的手腕,捋着他的手掌摊开,掌心赫然几个坚硬透明的大茧。金杰和几个雇佣兵手下的目光登时凌厉了起来,不知是谁断喝一句:“他会使枪!”话音未落,周围几个人顿时呼啦啦全站了起来掏出了随身的家伙事对准了闻劭。

朴素简陋的小酒馆内风声鹤唳。

金杰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冲闻劭扬了扬下巴:“解释一下?”

老实巴交的青年被震慑得打了一个激灵,怯怯伸出一双玉葱似的手指:“是琴茧,我…我会拉小提琴,不、不打枪…”

“哦?”金杰的神色缓和下来些许,略略一个眼神下去,身后的手下们就齐刷刷地收了气势,他戏谑地捉着闻劭的手翻来覆去揉捏了半天,最后往自己怀里一拉,直带得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一个踉跄,“那就跟我回去,往后给我的兄弟们拉曲子吧。”

 

 

闻劭就这样在金杰的手下安顿下来。

最开始只是给他们拉拉琴,后来金杰看他有文化,写字好看算账又快,就逐步开始让他涉及一些案牍文书方面的工作。

闻劭性子沉稳,待人接物又有修养,行事方法确实与他手下这些草莽出身的汉子不同,交代给他的事总能条分缕析地做到极致,又浑身散发着一种平白让人心软忍不住想亲近的气质,冥冥之中就牵引着金杰对他越来越信任,也越来越心生喜欢。

别看金杰凶狠强势、有魄力能闯荡,按岁数到底也还是个少年人,遇到真心恋慕的对象也会一叶障目,也会丢失理智,也会被牵着鼻子走出老远却还混然不觉。

 

等金杰第一次意识到闻劭可能有点问题的时候,御下向来是雷霆手段,秉承“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狼王犹豫了。

看着手下汇报上来的闻劭夜间偶尔会独自一人溜出园区,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回来的消息,金杰罕见地没有径直发作,反而杵着腮帮子枯坐了好久。最终他决定亲自去尾随闻劭,如果查实的确有背叛出卖他的行为,再翻回头来思考应当如何处置。

 

某一个无风的夜晚,闻劭耐心地等着偌大的集团园区都如同熄了火的坦克那样沉沉睡去,独自一人驾轻就熟地避开巡逻的岗哨,穿过秘密的小径,来到河岸边他做了标记用于平时传递消息的地点。

他从一颗粗壮的老榕树的茂密枝桠间衔出一张折了角的扑克牌,飞快地读完了牌背面的内容,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看完的纸牌点燃,一点一点烧灼成了飞灰。

 

被拐骗到缅北的博士生闻劭,不——是整个东南亚最为显赫恐怖的毒品世家中那位堪称天才的继承人黑桃K闻劭悠然地点着一支烟,在等待扑克牌燃尽的功夫里安适地抽了一口,目光越过湍流不息的河,眺望着对岸连绵无尽的山峦。

伫立此间的身影纤细颀长、形销骨立,却半点不显得单薄羸弱,反倒周身散发着八风不动、睥睨万方的气场,哪怕只是搭眼随意瞧他一眼,也没人有理由怀疑这个年轻男人将会是未来数十年这片淬毒的土地上最危险的存在,是金三角等待加冕的唯一新王。

 

未及这口烟在肺叶中转满一圈再从鼻息中散去,敏锐的毒枭听见了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他不紧不慢地将手头的烟掐灭在纸牌烧完的灰烬上,眼底属于黑桃K的睿智与从容尽数退场,这位天生擅长模仿的演员转过身回望时换上了恰到好处的慌乱无措和自卑自责。

果然从树丛后面闪出的是那个熟悉的高大结实的轮廓,金杰带着一脸的错愕与愤怒,朝自己慢慢走了过来。

闻劭踌躇地将打火机藏在身后,细若蚊足地喃喃唤他:“…杰哥。”

“大晚上的不睡觉,阿劭来这儿干嘛呢?”哪怕一路跟过来目睹了闻劭所有反常的举动,金杰却依旧没有径直发作,狼的眼睛里遍布着猩红的血丝,定定望着闻劭,一步一步靠近停在了距离对方不足半米的地方——是个已经打破了人际交往的安全距离,足够有侵略感的位置。他摊开手心举到闻劭跟前:“手里藏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温软柔顺的文职下属听话地将打火机放在金杰手心上,又讪讪地将头低了下去。

“会抽烟?”

“嗯。”

“平时在集团里怎么不见你抽?”

“…仓库里禁明火,而且我抽中国的牌子,其他人常买的那种我抽不惯。”

金杰嗤笑着将打火机没收,显然对这个借口没有全信,但想必是这几句一问一答间闻劭表现得足够坦然真诚,金杰的站姿稍稍放松了些,肩颈的线条远不似刚来时那么紧绷:“除了抽烟你刚才还干什么了?”

闻劭故作紧张地咬了咬舌尖:“定期给我带中国烟和其他东西的倒爷转交的家信。我刚才看完,已经给烧了。”

“信上说什么?”

“他们知道我被骗到缅甸,这阵打击电诈,有一批人已经救出来回国了,就报了警…然后试试能不能联系上我。”

“老子他妈的亏待你了?”金杰听到这终于发作起来,扬手给了闻劭一个耳光。

“手无缚鸡之力”的闻劭被打得一个踉跄,呼哧呼哧喘着气,垂着脑袋除了一个劲摇头:“…没,杰哥,我直接烧了没回。我没打算让他们找着,我不想走。”

 

金杰打出这一巴掌之后当时就有点后悔,满心满脑子的将信将疑都随着闻劭这一踉跄飞走了大半,骄傲强势的上位者虚虚伸出手去搀扶,在即将捧到对方腰际时又缩了回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怀着隐秘的期冀与兴奋的那种颤抖,是属于单向恋慕的青涩少年渴望得到回应的那种颤抖:“为什么不想?”

话音刚刚落下,被他打得半边脸通红的面庞在他眼中倏然快速地放大靠近。

内敛温润的青年勇敢又果决地欺身上前,揽住军火商的后脑,回答给了他一个热烈又绵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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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K || PUA大佬他翻车了(上)

没有带球跑没有白月光的清淡口儿追cp火葬场 

一个聪明人惊觉自己其实才是大傻X的故事

1v1 HE




“你以为你手段高明,把我玩得神魂颠倒。但是闻劭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爱你。”

 

 

闻劭现在整个人有点懵。

这是昨天金杰从他的房间里光着膀子退出去之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忠诚可靠的骑士从跪姿缓缓站起来,动作轻柔地握住闻劭主动蹬着他沿着人鱼线缓缓向下探索的脚踝拿下,珍重妥当地放在一边,像是虔诚的牧师在照料教堂中圣洁无暇的大理石神像。

只是他血丝密布的眼睛中带着极致的疲惫,疲惫得那么隆重,几乎要压弯这副挺拔孔武...

没有带球跑没有白月光的清淡口儿追cp火葬场 

一个聪明人惊觉自己其实才是大傻X的故事

1v1 HE




“你以为你手段高明,把我玩得神魂颠倒。但是闻劭你有没有想过,我是真的爱你。”

 

 

闻劭现在整个人有点懵。

这是昨天金杰从他的房间里光着膀子退出去之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忠诚可靠的骑士从跪姿缓缓站起来,动作轻柔地握住闻劭主动蹬着他沿着人鱼线缓缓向下探索的脚踝拿下,珍重妥当地放在一边,像是虔诚的牧师在照料教堂中圣洁无暇的大理石神像。

只是他血丝密布的眼睛中带着极致的疲惫,疲惫得那么隆重,几乎要压弯这副挺拔孔武的脊梁。

“你叫我什么?”闻劭皱了皱眉,他恍惚意识到自己可能抓错了重点,但是习惯了骄傲的嘴巴还是稍快了脑子一步。

金杰的面色果然比先前更差了一分,用尽最后一分的顺从依着对方的诉求重新唤了一声“大哥”,然后就转过身没等闻劭再有任何吩咐,推开门出去了。

 

 

闻劭是在一边无甚所谓一边一头雾水了满满三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做错了一些事的。

 

他的方片J从十几岁起跟随自己,迄今已经十年有余,其中又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兼任着自己固定床伴的身份——就是那种可能连情人都算不上的,纯粹在紧张刺激刀口舔血的金三角工作生活之余相互聊以泄欲的床伴。

比现在更年轻些的金杰喜欢做完赖在自己床上不走,会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从后面搂自己的腰,一边小心翼翼地蹭蹭一边在自己耳边吹着热乎气儿,低声下气地求:“大哥,天太冷,不太想回屋,就这一次。”

这种时候闻劭只会象征性地安抚着拍拍金杰的大腿:“乖,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实验室,早上会吵。”这个千篇一律的借口他重复了成百上千次,哪怕是后来蓝金的研发已经宣告成功,货物的生产早就变成了不需要闻劭亲自参与的流水线,他却连新借口都没有想过好歹换上一个像样点的。

只因他的骑士听话好哄得过头,再敷衍的拒绝和安抚,扔地上都能被对方捡起来吹干净土小心翼翼收进口袋,那又何必多劳心劳神去额外赠与一份情绪价值,未免太不经济实惠了。

 

只有在极个别的关键时间点,贵人事忙的上位者才惜得去精心编织些一次性的情感反馈给到他这把最趁手的好刀——委派复杂高难度的任务前后、更加诱人的跳槽机会找上门来、亦或者察觉出这头到底没有完全磨平棱角的小狼有了不安于室的心思。这种时候闻劭会耐心习得一些让人受用的情话来撩拨金杰,逗得年轻人脸红心跳、丢盔弃甲,最后伏在自己温香软玉的怀抱中大诉衷肠。

任何一个但凡见过金杰的明眼人都能不难瞧出他对闻劭心思的不纯粹,只有闻劭,一边心安理得地以此为饵遛着金杰,一边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这次挑破局面的争吵是源于闻劭和鲨鱼的一次会面。

西方人开放直接,他在与闻劭亲切握手的时候好不避讳地当着两步开外的金杰和自己的手下阿Ken径直说道:“闻,作为朋友我可能需要好心地提醒你——据我观察,你家养的小狗对你好像有意思。”

“哦?”闻劭慎重地挑了挑眉,等着对方亮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看他们的眼神。”鲨鱼抬起食指在他们身后的两位手下眼睛的位置来回晃了晃,“属于打工人和追求者的眼神是存在很大的去别的,一个在透过我盯着他自己的腰包,另一个却在看着你本人。”

金杰听到这里的时候有点羞赧地别开目光,装作无事地低头瞧向自己的脚尖,没想到这欲盖弥彰的小动作更惹得恶趣味大发的鲨鱼乐不可支地鼓起掌来:“你看,让我说着了。”

闻劭没有否认,也没有理会金杰此刻发窘又发酸的心思,只是自然又无奈地耸了耸肩:“菲利普先生,我还以为你约我来这里有比八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没有恶意,只是好心提醒。”鲨鱼舒服地靠在沙发,倒上一杯刚刚醒好的红酒,“存了歪心思的手下有时会让人事倍功半。”

“可是据我所知,菲利普先生身边倒是不缺情人。”

“所以每隔半年我就会找个由头把身边最可心的那一位派去送死。顺便一提,你的同乡玛银小姐昨天刚坐上飞往中国的飞机,让我们打个赌,她的死讯能不能撑过这个周五。” 鲨鱼提起那个曾经和自己在床上耳鬓厮磨的缅甸女人时表情戏谑得像是谈论某个艳俗表演上的丑角,“永远别让别人误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你的喜好,这是干我们这一行必备的安全感。”

金杰背着手站在两位老总身后,一股恶向胆边生的情绪激得他没控制好自己表情,稍稍皱了皱眉。

可是闻劭却只是配合着干笑了两声,自然地自己倒上一杯酒,礼貌地同鲨鱼碰了下杯:“也不尽然。我倒是觉得夹杂一些主观情感的倾慕可以被视作忠诚的外延,只要驾驭得当,效果反而比纯粹的雇佣关系牢靠许多。”

说到这,闻劭慵懒地抬手把倒得半满的红酒递向自己身后,等着他口中正谈论着的倾慕者接过他随心的“赏赐”,甚至分毫不以公开谈论这种居高临下的PUA手段为耻,反而带点调侃意味地呼唤他那连遮羞布都用不着盖着的廉价情人:“你说是不是?我的方片J。”

 

当时的金杰没有驳斥,沉着一张黑锅底似的脸将红酒一饮而尽,却在晚间闻劭照例想要找自己亲近的时候,第一次疏离冷淡地回绝了他放在心尖上瞻仰了多年的国王交欢的邀约,留下了最开始的那样一句,哀莫大于心死的剖白。

 

 

“阿杰,做吗?”

在两个人不欢而散的第三天晚上,对着一窗漆黑空洞的夜色,穷极无聊的闻劭尝试主动联系金杰——以一种足够稀松平常的语气,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应他的是没有任何回应。

闻劭踱步踟蹰到窗边,找了个能看见金杰房间的角度,正对着那里透出来的暖黄灯光,重新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有一批货急着出马来西亚,你这两天要是有时间去工厂盯一下。”

明明两条消息之间相隔不到五分钟,没想到金杰这次倒是秒回了,干净利落脆的“收到”后头缀着个滴溜圆的句号,又紧接着没一会他房间的灯光居然熄了。闻劭蹙着眉头正搁那观望,楼下就传出摩托车启动时气缸的轰鸣声。

闻劭推开窗户,凉风与稀释在空气里的摩托车尾气横冲直撞地倒灌在扑扑扇扇的窗帘上,门卫的电话应声而至:“老板,杰哥刚刚出去了,说临时通知工厂有急活,我跟您核实一下。”

“……”闻劭有点茫然,喉咙好像忘了应当怎么发声,直到电话那头门卫催促地又喊了一句:“老板?”,闻劭才恍然回神,若无其事地淡淡开口:“嗯,是有这回事。”

 

等闻劭挂了电话,慢步走回沙发上坐下,小口抿了抿顶苦的一杯黑咖,愣是没尝出滋味。十多年来他亲手捡回来的小狗无时无刻不是那样全情投入地仰望着自己,打起精力旺盛的犬类特有的十二分的热情,流连在自己脚边上蹿下跳地承欢。闻劭自觉对此习以为常,以至于毫无负担地大手一挥全盘忽视,然而当这一切朝夕日常顷刻之间被风卷残云收拾干净,他竟第一次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于是闻劭把咖啡换成了一杯烈酒,借着几分微醺,开始认真琢磨起了金杰最后同他说过的那句话。

 

 

金杰这次任务前前后后忙了一周,闻劭也就追着那毫无头绪的困惑自纠自省了一周——这不是什么慷慨作者对于寡恩薄幸人的深情美化,因为所谓的一周,其实也就是每天入睡前一杯小酌的十分钟光景。

他以酒精为媒介,用操作定量实验的态度谨慎旁观自己,对心口那份酸酸涨涨的苦涩来回推演测算,仅有的一点可喜成果也止步于“深刻意识到或许公开和鲨鱼谈论阿杰与自己的关系是对狼崽自尊心的戕害”,往后却始终导不出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终极答案来。

于是这位经验丰富的学问家决定给陷入瓶颈的研究引入一个外在变量,怀揣着这点有限的真诚歉意,配合自己手到擒来的一点绵绵套路,数着日子等着金杰回来实施自己的第一次主动告白。

 

 

金杰回来那天,闻劭特意喷了香水,将自己精心打理得一丝不苟风度翩翩,他买了一束玫瑰花一瓣一瓣撕碎了沿着别墅的楼梯拼凑成拾级而上的小径,自己则钻进了一个硕大的礼物盒内部,堵在了金杰卧室的门口。

——是个被无数影视作品演绎过多次的,不用动脑子就可以闭眼照抄的烂俗创意。

 

可是当闻劭耐心地听着熟悉中的脚步慢慢靠近,迎来的并不是什么泪眼婆娑的开盖有惊喜,金杰只是淌过凌乱的花路,随意拍了拍礼物盒的盖子,粗粝沙哑的嗓音带着点舟车劳顿的疲惫:“大哥,货款收到之后已经放暗网上洗白了,拆家还出了点别的岔子,我路上抓紧写了份报告发到你邮箱,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看一下。”

说完这一句,金杰左右绕了两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折返回来:“劳驾大哥往边上点,挡道了。”

“看来有点失败。”闻劭慢吞吞地打开盒子自己跨了出来,若按照常人面上肯定早就挂不住了,可是这位天生的冷血动物却好像半点没有羞耻心似的,只是自嘲地耸了耸肩,“还以为,我的阿杰会喜欢这样的惊喜。”

金杰压下喉头差点脱口的一句冷哼,眸色暗了暗。

几年前的自己的确会吃闻劭的这一套。那时候的少年清澈单纯,一双眼睛里天大地也大,可是心却只有小小一颗,来自仰慕着的上位者随便施舍的一点鸡零狗碎的小把戏就当成个了不得的甜头。他的房间里摆满了闻劭炮制的各种所谓“惊喜”,印着字母J的手枪套、限量款的机械手表,还有一对最让金杰欣喜若狂的,收到时简直误以为对方“君心似我心”的小猫和小狗毛绒公仔。

越想到这,金杰心里越是憋闷,梗着脖子呛声道:“那大哥真是不太了解我。”之后就闪过身擦着闻劭身边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又将这个拙劣又敷衍的求和者关在了屋外。

 

金杰边走边脱外衣,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床上先睡它个四仰八叉的,刚刚还琢磨的那一对憨态可掬的小公仔此时却正不应景地并排端坐在自己的枕头上,你侬我侬地相互依偎着。

“艹!”金杰一阵火大,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一把将那只漂亮的小猫扒拉到地板上,跳上床抱着小狗越想越生气,重新站起来哗啦一声拉开门——闻劭果然还没走。

 

“你现在有空?打一架吧,大哥。”金杰泄愤地撸起袖子,恨恨瞪着闻劭。

闻劭低头越过门口的金杰,瞄到床头柜旮旯里呈倒栽葱姿势面壁的玩具小猫,温和地眯了眯眼睛,张嘴又是丝滑得辨不出真假的情话:“只要是阿杰想做的,我都乐意奉陪。”

 


夜梵先生

【杰劭】如果把我们的故事从头讲起(十三)

NO.13

上篇见合集


97年的时候原本的恭州市被划定为中 央直辖市,从S省中被分出去。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高楼拔地而起,而恍惚之间,那个被家中佣人牵着从这里走上远赴海外的飞机的小孩再次站在这里,却发现记忆中的一幢幢房屋和现在完全对不上号。

此刻黑桃K和方片J站在恭州三十多层高的写字楼的楼顶,地面上最温和的风来到百米高空也会变得骇人。

闻劭那已经长到了眉毛的刘海被风吹的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不起雾,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恭州市市局。

一个绝佳的狙击地点。

始终站在闻劭身边的金杰如是想。

而此时正值晚高峰,国内车流的密集程度是在北美见不到的,此起彼伏的按喇叭声逡巡于高......

NO.13

上篇见合集


97年的时候原本的恭州市被划定为中 央直辖市,从S省中被分出去。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高楼拔地而起,而恍惚之间,那个被家中佣人牵着从这里走上远赴海外的飞机的小孩再次站在这里,却发现记忆中的一幢幢房屋和现在完全对不上号。

此刻黑桃K和方片J站在恭州三十多层高的写字楼的楼顶,地面上最温和的风来到百米高空也会变得骇人。

闻劭那已经长到了眉毛的刘海被风吹的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不起雾,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恭州市市局。

一个绝佳的狙击地点。

始终站在闻劭身边的金杰如是想。

而此时正值晚高峰,国内车流的密集程度是在北美见不到的,此起彼伏的按喇叭声逡巡于高楼之间,自百米之外的脚下隐隐传上来。

而此刻夕阳正缓缓的向着地平线坠落,因为地势起伏而错落有致的建筑被渡上金边。路灯的灯光落在马路上,像是城市宣传片那样确确实实的映出金黄色的光芒。一切美好都没有被雾气模糊,阿杰的目光忍不住悄悄地移向闻劭。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闻劭来到这里。他还记得第一次跟随闻劭来到这里的场景,那时他们才回到缅 甸不久。那天也是同样的大雾,堪堪和吴吞在酒局上周旋完,未来的光景还看不明朗,就像是捉摸不透的远山。

双手插在西裤裤兜里的青年看着那一片捉摸不透的迷雾,伸出手来,但他什么也抓不住。

阿杰的目光随着闻劭右手的动作而移动。

稍远一些的建筑只有一个隐隐绰绰的轮廓,而更远处就彻底的笼罩在浓雾之中,这里与恭州市局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两公里,可是站在他们的视角,却什么也看不见。

金杰不是不知道闻劭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但他看见闻劭全神贯注的看向前方,伸出的手在虚空中停顿片刻后又收回,他感觉到心脏好像隐隐钝痛了一下,他头一次憎恶自己敏锐的观察力,使得他无法纯粹的陷在这场荒唐大梦里。不过他很明智的选择无视这一切,他成功了,至少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

长风呼啸着刮过,站在这里的,只有陷在漩涡中却努力挣脱的人,与作茧自缚的旁观者。

 

 

半年前,他们的飞机在仰光降落,也许是人的适应能力强的实在是出奇,他跟随闻劭待在北美的日子里不仅仅已经习惯了吃西餐,面对着持续数月遮天蔽日的大雪竟然也不再觉得压抑,而此刻热带潮湿而闷热的风吹的阿杰竟然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这样的转变甚至叫他有些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

廊桥并不直接连接到机场内部,他与闻劭直接下到场地里,尽管在等待转机的间隙两人就已经见缝插针的把棉裤换成了轻薄的长裤,但站在三十来度的热带之中,仅仅只是稍稍活动了一下,阿杰感觉到汗液已经顺着小腿肚开始向下流淌。

这时候闻劭已经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但由于太阳毫不留情的曝晒,手机很快也变得滚烫起来,汗津津的手心甚至捏不住这块夏天里的烫手砖头。

在等待摆渡车的间隙,旁边的华人小情侣中的男孩站到迎着太阳那一面替旁边的女孩挡起了太阳,阿杰自小在热带长大,知道这种办法没什么实质性作用,但他可能已经把脑子热坏了,往左迈了一步,挡在太阳面前。

但光会遵守着沿直线传播的规矩,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凭着身高差能轻而易举做到挡太阳这一点,显然与金杰和闻劭之间不可能。

那边闻劭低头输入着什么,却在屏幕短暂的卡顿过后忽然黑屏,手机“不负所托”的直接罢工了,他往旁边瞥了一眼,却发现刚刚站在他身旁的阿杰消失了,他微微撇眉,转过头,看见年轻人正站在他背后。

“我手机热关机了,把你手机给我回个信息。”闻劭说。

“好。”阿杰伸手去掏自己的衣服口袋,他向来没什么手机瘾,平日里出任务的时候为了防屏幕被摔碎,他偶尔还会带着按键手机出门,闻劭曾经看见他对着按键手机的贪吃蛇玩一个下午,或者干脆静坐在着什么也不想,闻劭调侃他这个样子不像个年轻人。

不过这本来也就是阿杰与生俱来的天赋的一部分,一种不为外物所困扰的专注。

现在阿杰手上的智能手机是闻劭和他一起换的,一模一样的型号,一黑一白的手机壳,这还是要防止拿错了才特意这么安排的。

闻劭接过去后输入密码打开,阿杰的手机密码是一二三四五六,毫无一点保密性可言。

说起密码这个事,闻劭庆幸还好给阿杰开卡前,提前敲着他脑袋以年长者身份告诫他,理财的密码一定要和常规密码分开,不然他相信金杰真能再设置一个123456上去。

倒是阿杰还一脸欲言又止,大哥竟然现在还觉得他真有那么傻,还跟最开始捡回来的时候一样需要处处叮嘱。闻劭想不明白阿杰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是要干嘛,只当他委屈自己在下属面前敲他脑袋,拂了他的面子,这位自诩好老板的青年人检讨了一下自己,决定在外还是多夸一夸他的方片J。

当然闻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有什么问题,应该说他们两人那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有什么问题。

闻劭点开那几乎全是广告的信箱,他吸取了自己手机被曝晒后关机的经验,发现阿杰站的位置正好能遮光,于是往阿杰那儿近了近,低头点击加号开始向打字框输入回复的消息。

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机屏幕上,正好忽略了零几年作为国内第一批耽美爱好者的女孩小声的感慨:是情侣款诶。

不过这微小的一声感慨好像把阿杰本来就晒得通红的耳朵染上又一层红。

 

他们见了吴吞,起初两方一出父子情深上演的真情实意,却在谈到配方时气氛急转直下。闻劭以自己没有本事从北美把蓝金的样方带过来为由,要求吴吞给他时间重新合成,而匀出来的时间里,两人四处奔走,一边应付着吴吞的眼线,一边重整生产线和准备军 火。

在回来的两三月之前,闻劭就已经派金杰敲打过鲨鱼,让他近期卖货收着点势头,别给他捅到金 三角这帮老爷子面前,耽误了正事。

现如今通过鲨鱼那一条渠道走私的实验仪器已经在准备开机,闻劭忙着布置厂房,阿杰白天假模假样的帮着吴吞处理点杂活,实际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新人的训练上。

到夜里一两点的时候,阿杰疲惫的推开自己在工厂附近下脚的房间的门,恨不得即刻就要倒在床上合眼呼呼大睡,却看见他床上躺了人,闻劭带着一点倦态正在回复着北美那边的信息。

“大哥?”金杰有些愣神,白天东忙西走的嗓子已经哑的难受。

“嗯,借你这里住一晚。”闻劭的声音依然是不徐不疾的样子:“他们监视起我的作息了,我谎称自己在吴吞的实验室住下了。”

但阿杰知道他就算是他们一起在北美的时候,为了实验拿靠咖啡续命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重的黑眼圈。

“快睡吧。”闻劭看他又转回头来用那困的眯起来的眼睛看自己。

“大哥还不睡吗?”他担心闻劭现在每天连四个小时的睡眠都凑不够了。

“马上就睡。”闻劭敷衍他。

闻劭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狼崽子已经往被子里蜷缩着他那刺猬似的的脑袋,呼吸匀长的睡去了。

还真是好哄。

他们现在的处境不算乐观,闻劭在过来的路上碰见了两个行动轨迹有些异常的人,估计是阿杰动向的,他先前计划的没错,阿杰作为他身边最信任的存在,现在他们站在同一座孤岛之上,而阿杰处境比他自己还要危险。

但阿杰似乎毫不介意这一点,甚至还总想要冲到他的前面去。

这是为什么呢?闻劭暂时找不到答案。

不过还好阿杰没什么打呼噜和抢被子的毛病,被他修理过一番后,个人生活习惯也令人觉得足够顺眼。

望着外面黑洞洞的夜,四处风波诡谲的世界之中,闻劭忽然发现在这个贫瘠的仿佛是一无所有的世界中,有人在灰烬中点燃了一把火,火苗炽热的燃烧着,令他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蛇向夏娃抛出的虚伪的幻象,还是真正能够照破噩梦的火光。

他不能明白什么是情感,什么又是情绪,前者历来被众人称颂着,后者无处不在的蚕食着绝望者,对二者闻劭而言却都是一闪而过的无法捕捉的东西。但闻劭又好像有了一丝头绪。

他第一次长久的盯着青年的脸庞,阿杰的脸庞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相比显得稳重了许多,但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了,突然意识到这种转变的时刻,甚至让闻劭感到有些恍惚。

但这确实很有意思,不是吗?于是他轻轻笑了一声。

不知道这时候的金杰是醒着还睡着,月光下二人的鼻息纠缠着,闻劭混合着低笑的气息轻轻的吹进他的梦境。

 

五点时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照入房间之中,闻劭那千八百年雷打不动的闹钟响了,阿杰在北美时候被抓去跟着闻劭上课的魔鬼回忆登时涌上心头,睁开眼睛看见闻劭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阿杰艰难的抬手揉揉眼睛,盘算着自己不足四小时的睡眠,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半夜抢被子的是闻劭。

阿杰勾起个脑袋看着床上的两床被子陷入了沉思,他大哥怎么还有这习惯呢?明明自己有被子怎么还要抢他的呢?

阿杰检查了一下自己还没有响的设定在七点半的闹铃,在闻劭出门之后昏迷似的闭上了眼。

直到七点半的闹铃响起,阿杰的手摸到旁边似乎是有着余温的已经叠好的被子,他猛的坐起来。

他确实梦见了闹铃的声音,他还看见了闻劭对着他笑,世界里仅仅只是过眼云烟与他们,被欲望引领着一次又一次走向高潮。

只有糊涂的时候,他才敢做这样的梦吧。

 

那些日子阿杰心里总会又期盼又害怕,像什么害羞的小媳妇,空闲时候就蹲在树底下安静的抽着烟思考人生,还总会一反常态的频繁掏出手机发信息,引得几个对八卦气息敏锐的手下好奇起来他们去泡吧时候连妞都不多看一眼的杰哥是不是恋爱了,居然敢在这种组织的节骨眼上恋爱!

要不是金杰是闻劭面前的红人,怎么说也得参他一本,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选小女友还是选老板。

好在闻劭不怎么来他这里下榻,阿杰这种飘飘然的状态持续时间并不是很长,手下们不知道自己推测的方向完全错误,在看见金杰继续勤勤恳恳跟着闻劭东奔西走,又觉得他其实还算得上敬业,一些风言风语也就渐渐不了了之。

 

闻劭在吴吞面前装傻,阿杰就跟着装傻。

也许是为了表示某种权威,吴吞要求他的儿子们都跟着他一同礼佛,闻劭换上土黄色的纱袍,跟随着吴吞走进庙宇,阿杰自认为自己有这觉悟,这一群毒 贩 子诚恳的在这里出现不免有些好笑,他不怕死,因此也不会主动出现在这种场合。

此刻金杰站在人群的外围,作为一个毫无情绪的旁观者。

闻劭的站得笔直,肩膀端得极正,他隐没在僧 袍里的肩线有那么一丝美感,甚至还能看见隐匿在衣服下的锁骨。

阿杰知道闻劭不信这些,但他总是能够装出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

“你叫金杰?”吞叔走过来问。

阿杰看着他那因为嚼槟榔而没剩着几颗好牙的嘴,答了声是。

“既然是金钱的金,那也来跟着你的主子拜一拜,不要妄想分得多少利益,要做一条忠诚的好狗。”吞叔嘲笑他。

于是金杰也追着闻劭拿起三只香,学着他的模样站到蜡烛面前点燃了火。

三只香上印着七彩的缅甸文,他想起闻劭来之前对他感慨过,现在的人们为了方便,连上香都不愿意多拜几趟了。

所以闻劭是对神佛信还是不信呢?这下连阿杰都有些犹豫了。

他跟随闻劭的脚步,直到站到闻劭的旁边,在他们一同朝着神佛抬起手的时刻,阿杰听见闻劭以一种仅仅只有他能够听见的音量低声说道:“阿杰的金是蓝金的金。”无神论者朝着神佛躬下身去。

金杰似乎是有些意外的向左一瞟,闻劭确信他已经听见了。

或许是因为停云这个东方名字对那些连日子都过不明白的鬼佬们过于陌生,在新药问世之初,这种贵如黄金的新型毒 品被北美的瘾 君子们称作蓝金。金杰知道闻劭已经默许了蓝金这个称呼,但金杰没有想到闻劭会以这种方式来承认众人的认可,以一种梦幻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式。

是笼络人心的手段,还是哄骗真心的工具?

闻劭不相信神佛,但是在对他说起这句话的那一刻,他应该是虔诚的吧。

金杰豁然明悟了。

 

在他们来这一趟之前,闻劭的那位在阿杰看来有些脑袋缺根筋的兄弟曾经对说道:我觉得你没什么领导天赋,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交给二哥做吧。

闻劭顿了一下,他并不意外有人会这样觉得,但他此前没有意识到这人已经蠢到了家。

他礼貌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一种似乎是人畜无害的表情。

偌大的屋子有十来号人,仅仅只有阿杰看懂了他的意思。

 

坐上回程的车时,闻劭已经换回了原本的衣服。

阿杰手中的拨号在数十公里之外触发了共频炸 弹,在身后的深谷之中隐隐传来的爆炸声之中,有军 警赶来的声音与随着无线波奔流的向政 府递送的情 报,阿杰知道这一幕大概从闻劭的少年时代起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

闻劭疲倦的捏了捏鼻根:“我们下次就不用出席这种无聊的活动了。”

他抬起眼皮找了一圈,却发现颈枕放在了自己暂住在阿杰的屋子里,没有带回来,于是他扯了扯阿杰的袖子:“过来点。”

“怎么了,大哥?”阿杰从手机上招子传来的视频中抬起头。

“我要睡觉,颈枕落你屋里了,肩膀借我靠一会儿。”闻劭语气慵懒的说。

金杰往他那边挪了挪:“那我们接下来什么安排?”

“原计划。”闻劭说。


全程意识到不对劲的只有司机——等等,在杰哥屋里?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他刚刚都听见了些什么!

司机蓦然回想起很久之前关于杰哥女朋友细腰长腿举止优雅的传闻。算了,虽然八卦使人快乐,但这种传言他没胆子传,他还是自戳双目吧。





(后面这几篇基调都是甜的吧,不是非常想让杰哥走自卑向,真的心疼他哇哇,虽然会有一部分虐的成分

(最近比较忙,今天只来得及敲这么多字hhh,但鸽了挺久了,先放出来给大家乐一下)

易言

【KJK新年限定12h 1:00】柠檬草玫瑰

*kj向

*文中所有剧情都是在不ooc的基础上为向原著看齐。不要拿文内的剧情来质疑写手的三观。(写手本人爱国爱党熟读四大纪律,八大原则)

*全文4000字+

*结尾略仓促

* He


塞耶死了。


他的罂粟园也被一把火烧干净了大半。他这一辈子悉心积攒的心血,本该和他那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独生女一起葬身在火海里。


当人为的大火在罂粟园熊熊燃起。当屠龙勇士终于能松一口气,暂时放下强加在他身上的责任与命运。在黑暗的角落里,在火光没有照到的阴影里,又是一片罂粟花在悄然生长。


火烧了很久,久到足以把大毒枭多年的心血烧毁殆尽。也久到足以在这片湿热的大陆上,下起...

*kj向

*文中所有剧情都是在不ooc的基础上为向原著看齐。不要拿文内的剧情来质疑写手的三观。(写手本人爱国爱党熟读四大纪律,八大原则)

*全文4000字+

*结尾略仓促

* He




塞耶死了。


他的罂粟园也被一把火烧干净了大半。他这一辈子悉心积攒的心血,本该和他那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独生女一起葬身在火海里。


当人为的大火在罂粟园熊熊燃起。当屠龙勇士终于能松一口气,暂时放下强加在他身上的责任与命运。在黑暗的角落里,在火光没有照到的阴影里,又是一片罂粟花在悄然生长。


火烧了很久,久到足以把大毒枭多年的心血烧毁殆尽。也久到足以在这片湿热的大陆上,下起一场瓢泼大雨。




[1]

金杰把玛银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和一旁马仔的尸体没什么两样。除了还有口气儿,旁的真就和死人一模一样。


闻劭救她,当然也不是想发发善心。塞耶算是老一辈毒枭里颇具进步思想的了,可结果合作还没谈,塞耶就被条子的卧底给了结了性命。


 到最后,这一趟非但没赚到钱,反而捡回来一个暴脾气的大小姐。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划算买卖。


闻劭当然也知道这不划算。不过,从这个骄纵的大小姐身上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捞不上来。


玛银只是从小被塞耶宠坏了,但她不傻。特别是像现在,她十分清楚自己赖以依靠的父亲已经不在。于是她必须“欣然”接受了闻劭的提议——暂时和已经在缅甸崭露头角的黑桃k合作。


玛银以将塞耶生前所有的合作商和贩毒路线全部告诉闻劭。对等的要求就是,他要保证在自己伤好之前,在仇人手中确定自己的性命安全。


此时的闻劭刚刚回国没多久,在金三角的地位远远不如吴吞那个老家伙。而玛银刚好给了他一个迅速巩固自己地位的捷径。


“还有什么是比接手上一个独裁者的权力更快速的方法吗。黑桃k先生。”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的玛银半死不活的斜靠在父亲仅存的亲信身上,容色枯槁却难掩眼中的恨意。“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把红山刑房里那两个条子的尸体挖出来,我要把他们两个挫、骨、扬、灰。”


闻劭似乎陷入了沉思。


“玛银小姐,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而你开出的条件也足够诱人。”他看上去有些苦恼,“但是,我并不想和一个蠢货合作,特别是一个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形式的蠢货。”


虽然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但闻劭无疑不想和一个至今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糊涂蛋有所交际。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容易要命的,除了贪心还有一个就是蠢。而眼前的玛银正恰好两样都占了。


贪心仅仅会造就背叛,杀了就好。至于蠢货就可怕些,说不准哪天就因为自己的愚蠢把所有人都给送进地狱。


屋内有不少塞耶的亲信,听到这不免纷纷躁动起来。


“你什么意思?”玛银挣扎着想坐起来,“我tm告诉你,本小姐……”


闻劭伸手拦住了想要动手的金杰,并且颇为好教养的颔首,示意玛银接着说下去。


玛银气势逐渐弱了下去。闻劭是养在蛇窝里随时准备反噬自己生父的毒蛇,而她则是被毒枭精心呵护长大的罂粟。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自己独自踏出这片罂粟园。无论是风雨还是天敌,都会轻而易举的折断她尚且娇弱的茎。而距离自己最近的威胁,则来自眼前这个人。


娇贵的大小姐最终收起了自己的脾气。接受了这片土地新主人的命令,不过她可不会乖乖认命。


既然从国王k那里不好下手,那么他的骑士j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2]

在大火过境后的罂粟园里,只有少数建筑得以保存。而玛银精心培育的玫瑰花圃恰好在这场大火中被烧的一干二净。艳丽的红玫瑰和妖艳的罂粟在同一场火焰盛会中齐齐共赴天国。


而神圣的火焰在洗刷掉世人赋予自然的造物赞誉或恶语的同时,两种花的灵魂相伴升天,躯体最终又重新落在了浑浑噩噩的各色人等中间。


像是人类通常来歌颂山羊的温顺,同时恶狼的形象往往被大多数人所厌恶。但狼吃羊是再自然不过的规律。被界限明确规定了善恶后,狼的出生就开始是一种罪恶。


人也一样,中缅边境有很多像曾经的吴雩金杰一样的孩子。他们不能在缅甸的土地上接受精心呵护,像玫瑰一样娇艳的生活。于是罂粟的种子发芽生长,大多数都半路夭折,为数不多的生长为美丽但也隐含着杀意的美丽花朵。


玛银将手中的指甲硬生生掰断,谁能想到,这些里面居然出了像吴雩这样的人……


“当然,既然玛银小姐帮我扫清了眼前的障碍,那么自然会让你获得相应的报酬。”黑桃k微微颔首致意道,“我的老朋友菲利普那里似乎是个不错的去处,不知你意下如何。”


对于黑桃k来说,把眼前的蠢货打发得远远的才是好主意。毕竟,说不准哪天,他眼前这位脑子不好使的大小姐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这个时候,他最为可靠的下属作用就显现了出来。


方片J,无疑是这片埋葬着无数罪恶和幽魂的土地上能活得最久的那批人。对于黑桃K来说,他忠诚和可靠毋庸置疑。加之,金杰似乎和这个脑子多多少少有点大病的大小姐有些从前的过节。黑桃K还是有些记仇在身上的,他相信他年轻的下属不会让玛银在未来的日子太好过。


在终于让自己集团里的含蠢率下降到闻劭可以容纳的范围之后,他终于有时间去让人挖掘红山刑房里的那两具“尸体”。


至于挖掘后的结果是否要告知玛银,那就要看她在鲨鱼那儿的价值了……




[3]

 毫无疑问,方片j真的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塞耶的仇家不少,玛银她自己得罪过的人同样多。在她失去庇护,好似任何人都可以在倒塌的泥泞大厦上踩上一脚的时候。方片j的身手和警觉,让这些潜在的危险有一大半都胎死腹中。


其实他们两个并不熟,无论是交情还是过节。从前唯一的交集也仅仅是在阿归活着的时候,玛银醉酒后顺走了金杰身上的蓝金样本。更多的,是阿归这个人。



不知怎的,金杰突然想起阿归,那个曾经和他在一起接受非人训练的前辈。他尸体就埋在红色刑房里,在湿热的热带天气下,或许经过这么长时间,尸体早已溃烂腐败,或者早就被不知名的什么虫子一点点的将血肉分食掉。或许根本等不到被挖出来,早已尘归尘土归土,血肉和湿润的土壤融为一体。



他们这样的人,这也许是最后的结局。

他能够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下场。

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一颗不知道从哪射出的子弹,正中他的眉心,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为这些集团之间的争斗而死在哪个人手里……


想到这里金杰不由嗤笑出声,悲春伤秋永远不适用于他们这种从死人堆里爬出的恶鬼。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想着自己未来的下场,倒不如去给大哥找找他要的人。

……

金杰喜欢闻劭。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这听上去很可笑,方片j,喜欢,黑桃k,不管对于谁来说这三个词无论怎么组合,都似乎放不到一句话里。

金杰对闻劭来说,是手下,是打手,是心腹,也是最忠心耿耿的那条狗,是拔枪杀人时最顺手的一件工具。但永远不可能是伴侣,是爱人。


情人倒是有可能。


……


这句话更像是开玩笑。



金杰并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相反他目空一切。有着一切少年人都所拥有的倨傲和自信,他是金三角最好的杀手,同样几乎是这片罪恶大陆上食物链的顶端。在闻劭刚准备把他收入麾下的时候,那时的他已经在金三角崭露头角,有不少的df或是私人武装想要拉他入伙。对于此事对他来说,他有很多更好的选择。或是干脆不选择。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他的黑桃K,如果说他当时仅仅是浑浑噩噩,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一个普通打手。那么他的国王,他的黑桃K就在那时赋予了他未来的命运和存在的意义。


从那时起,他成了黑桃K的手下,后来一步一步成为他的亲信、心腹,到现在成为他的方片J。

他就是在这些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过程中,爱上了他的王。



如果非要用一种花来形容闻劭的话,对于金杰来说,那一定是黑色大丽花。最初认识到这种花是有一次,还很青涩稚嫩的闻劭,无意间提到那件臭名昭著的黑色大丽花惨案。

那时的闻劭正身处加州,只有在那片远离生父控制的异国,年轻的嗣位者才能获得一丝喘息。当然,也仅仅是一丝。尽管他的父亲已经像夕阳的余晖一样,所有人都能预见他几十年后的消亡。

但是,已经日见衰老的上位者还是不放心自己年轻的儿子,是否会提早获得本就他应有的一切。于是,我们年轻的boss先生展现给他的父亲一切他想看到。他的父亲希望他平庸,他就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学习,生活。
像是陪女同学去教堂礼拜,或是去社团听一些奇闻异事的讲座,似乎正符合他心中对平庸的概念。
尽管由于黑色大丽花惨案,导致这种美丽且华贵的植物的名声在上世纪以来一直不太好。但是无论是谁只要见过这种神秘而迷人的植物,都会对这种雍容华贵的生物施以青眼。


在那个年纪,遇上了那么优秀的让人自惭形秽的人,很难不动心吧。




[4]
玛银那个手贱的小妞终于走了。


金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个小妞天天贱嗖嗖得讨厌人。


闻劭近日忙于整合塞耶的旧部和势力,忙的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


就连他书案上一向打理精致的插花也无暇顾及。 金杰是唯二有资格随意出入他书房的人,另一个则是红皇后……


很快,干枯的花束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束娇嫩的玫瑰。


……


几天后,这书被精心打理过的玫瑰依旧没能挺得过缅甸湿热的天气,就像他之前重复着过往所有被剪下,修理枝桠花束整齐的花朵一样,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他不知道他的王是否觉察到了他的心思。
他想,应该是没有吧。
毕竟,王的眼里永远只有皇后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金杰最近喜欢上了一种叫做柠檬草的植物。它在这片土地上几乎随处可见,开着稚嫩的洁白的纯色小花。但是他的花朵几乎不能被人看到,他的茎干几乎有两米高。纯色花朵就长在好似高塔之上,生长,开苞,乃至最后零落腐烂不像是被人束之以高阁,除了自己,没人能看见。



柠檬草的花语是开不了口的爱




这还是玛银那个疯女人告诉他的,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但或许是他挑选那些玫瑰的时候,看向它们的眼神太像是对待爱人。炙热的爱意仿佛熊熊火焰将玫瑰的躯体尽数燃尽,而后将玫瑰灵魂束成一束想要悄无声息的放在他的君主的枕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从他眼睛中溢出的爱意仿佛是封印海洋的洞穴一旦喷涌,那么整片大地都将化作海地。


他是离途的孤狼,蜷缩在他爱人的脚下,充当着最忠心的狗。


而他的国王终将不仅仅局限于这片充斥着豺狼虎豹的森林孤地,和老王分庭抗礼,这是第一步。新王和旧王之间最重要有一场生死决斗。


如果可以,金杰想。他会割下旧王的头颅,把他衔到主人的脚下。


这并不是处于忠心,而是爱。
尽管,王并不爱他。也无从得知他的爱意。

[5] 
改朝换代一向都是不顺利的。


特别是根深蒂固的掌权者拼死反抗,金杰为了保护闻劭,不得已和国际刑jing拼死一搏。


最后他被队伍中的叛徒一刀扎进胸口,尽管他在几乎同一时刻抹了对方的脖子。


那是一个年轻人,他捂着被割开的气官,嘴里满是鲜血。
“终有一天,你们全部都会下地狱。”那人将断断续续的缅甸语说完这句话,已经不能维持供血的颈部像是喷泉一般将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鲜血挥洒在干涸的土地上,很快就陷入了沙土里,除了那点殷红的痕迹,似乎这世上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的事。


他差一点就成功了,成功杀死了金三角最臭名昭著的df打手。

少年屠龙,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英雄故事。只是,深谷中已经长出獠牙的幼龙啊。还是在屠龙勇士的利刃下,以失去身上最坚韧的那一颗鳞甲为代价,最终捡回一条命来。


尽管,后来在金杰的尸体旁,我们不难看出他这一生的过往。
但是,在现在他还活着。
他要活着回去见他的王。



他用生命再一次护卫了他的王。
闻劭拍了拍躺在病床上的他的肩膀。
将一束绿玫瑰放到他的床前。



他的方片j,战无不胜。
而绿玫瑰,永远不老。




当然,如果金杰肯同玛银多说两句话的话,没准他就会知道,绿玫瑰的花语可不止保持青春。
玫瑰代表爱情。
而绿玫瑰在对他说,爱永不老去。





—————————————————————
新年小剧场
玛银:只是平平无奇的磕cp小能手罢了🥺​

金杰:只是电灯泡罢了。

玛银:QAQ,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凑成了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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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子碎碎念

本来这一篇去年很早的时候就想写了,也一直打算的结局是be。但是大过年的,大家总要吃点甜的吧。

祝大家新年快乐啊。

我是个十足的鸽子精,这一篇也是最后这几天赶出来的结局非常的仓促潦草,大家凑合着看。


kammuri

神佛

 ☞依旧是j和k的日常(?)

 ☞去他猫的,发现《玻璃》可以合进来!

☞阿巴大概是人人都有供奉的东西,但是k不信,j会信,他供着一块碎玻璃……

emmm……然后致幻……?

☞没写出来理想状态,头疼,最近作业太多了。

☞全文2.5k,注意时间。

  

  

  

  

  

  

  

  

  

  

  

  


  宗教信仰的风在南亚次大陆的这个小小国家上盘旋了几千年。

佛寺,佛塔,缭绕的香火,不息的钟声,迷蒙的呢喃……

但黑桃K对这种东西存有一种不信也不关心的态度。

从小到大,在他生存的环境里,从不缺少宗教信仰的痕迹。无论是......

 ☞依旧是j和k的日常(?)

 ☞去他猫的,发现《玻璃》可以合进来!

☞阿巴大概是人人都有供奉的东西,但是k不信,j会信,他供着一块碎玻璃……

emmm……然后致幻……?

☞没写出来理想状态,头疼,最近作业太多了。

☞全文2.5k,注意时间。

  

  

  

  

  

  

  

  

  

  

  

  


  宗教信仰的风在南亚次大陆的这个小小国家上盘旋了几千年。

佛寺,佛塔,缭绕的香火,不息的钟声,迷蒙的呢喃……

但黑桃K对这种东西存有一种不信也不关心的态度。

从小到大,在他生存的环境里,从不缺少宗教信仰的痕迹。无论是吴吞供奉的神像,还是司机车上的挂件,打手手上的缠串,对他而言都是虚妄的寄托。与其祈祷路途顺畅,家人平安,不如自己多付出些行动,严密人手,注意路况,提高技术。

但是在他的人生中,对于宗教来说,让他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件事情是,在美留学时,他有个室友叫道尔。那大概是是一个学期的末尾,他一心扑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不太回宿舍。那一天下午阳光明媚,他推开宿舍的门,然后又关上了。

他觉得他大概是来错了地方。

他又推开了门,烟雾缭绕间,他看到阿美莉卡青年道尔正拿着几支点燃的香,对着一本书正在拜……?

“你在干什么,道尔?”闻劭偏了偏头,试图看清香炉对面摆的是什么。

“哦,劭~”道尔把香插进香炉里,然后大步走来,一把揽住了闻劭的肩膀,“这是我在图书馆看来的神奇的东方法术!你知道的,期末考核我真的很担心挂科……所以……”

闻劭终于走到香炉面前,看清了那本书上的肖像画。

门捷列夫。

闻劭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一步,推开了道尔的胳膊,对这种行为表示不解和震惊,但他面上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在道尔的极力劝说下,只是象征性的拜了拜,依旧平淡冷静。

(但道尔期末挂科就是后话了)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神佛无用的看法。

回到这里,生意上的明争暗斗似乎已经离他远去,但是宗教的信仰依旧环绕在他的左右。神像,佛牌,手串……又常常在他面前出现。

他似乎渐渐理解,却也只是一知半解,默许了手下的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行为。

但是,但是。

黑桃k歪着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方片j,在这个几乎人人都有信仰的地方,他的锋刃,又信奉着什么呢?



尽管是黑桃K手下第一心腹,方片j住的依旧是黑桃k把他捡回来时给他安排的地方,小而简单,看不到多余的装饰,黑桃K有些好奇的左摸摸右看看。而后坐在书桌前,拉开桌子上的台灯,他看见一点晶莹一闪而过。


那是一个小小的神龛,近几日或许是疏于擦洗,有一层薄薄的灰。里面的丝绒布上有一片如同供奉品一般的玻璃片,刚才那点光芒正是玻璃片闪烁。上面几抹暗红色的痕迹长久留存着,像是什么难以言喻的心意被封存进去一样。

黑桃k用镊子轻轻的夹起了那片玻璃。在灯光下,那光芒令人感到目眩神迷,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在那一丝熟悉感中找到了它的来源。


那时他刚捡到方片j不久,孤僻冷漠的少年虽懂规矩,却也是不那么服帖,带着一点少年人的锐气。黑桃k的基业初立,正需要一个这样合他眼缘的心腹打手,一点锐气对他而言倒也不是什么困扰,消磨掉就好了。

那日他撇开众人,独自去看这匹孤傲的小野狼,心里盘算着如何安排他的课程。走到门外,却听见“哗啦”一声脆响。黑桃k偏头从窗户看去,原来是小野狼打碎了一块玻璃,而后碎片划破了手指。

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这种程度的伤痛对他而言已经习以为常。

黑桃k微笑着在门外看着这一幕,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他拿着玻璃,连带着开口的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红色不均匀的在玻璃上抹开,他就蹲在那里,陷入了思索。

透过玻璃,我又想到了谁呢?


大概是黑桃k吧。那日他刚把他从地下拳场领回来,就说要再打一场。少年人见过太多表面看似文弱的练家子,不敢小觑,拿出了九分力气。

但到底是野路子,方片j不一会便被按在地上难以挣扎。他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好胜心——很少吃过败仗的人是很难接受自己的失败的,少年的锐气加重了这一点。

手里寒芒一闪,而后他的手腕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扼住,他几乎要溢出痛声,眼睛里泛出泪花。

而后一滴血“啪嗒”一下落在他的脸上,他愣怔了一下,注意力转移到他面前的这个人的脸上。经过刚才一番缠斗,黑桃k的头发有些散乱,几绺偏长的垂到了眼前,一道划痕出现在耳畔,伤口深处在往外渗着血,而这个人却没有什么痛楚的神色,只是伸手轻巧的挑开他手里的凶器。

“玻璃。”黑桃k笑了一声,那热气就扑到方片j的脸上,连带着头发也跟着动了动。

“不错,你这个狠劲,我喜欢的紧。”

而后他捞过那块玻璃,在方片j耳朵相同的位置,也划了一道。

“你现在是我手底下的人,要懂得护主,而不是反咬,懂吗?”他用那片玻璃把刚才那滴血在方片j脸上抹开,语气不紧不慢,少年人眼中出现了少见的迷茫,黑桃k直起身来,摸了摸方片j的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只留方片j在原地摸着脸上的血愣怔。


方片j在昏睡中做着梦。

透明的,易碎的,璀璨的,锋利的。

碎玻璃叮叮的碰着,撞击间掉下来许多细小的破片,在光下目眩神迷,他屏息抬头看着,却也拒他千里之外。

又回忆起了初见的场景啊……他有些困扰的想着。在那以后,不断的变强成为了他的目标,他最终成为了黑桃k手中最好用的一把锋刃。

为了什么呢?

是那个不可言说的答案吗?

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一把好用的锋刃。

我为什么要妄想呢?他是如此崇高的,不可逾越的,值得敬仰的,清透的如同玻璃一般。

出身草芥,钻石显得太耀眼,且不值得肖想……是了,玻璃,难道就不是肖想了?

一开始,你就在肖想了。

攥碎了,也要捏到手里的。

流着血,也要亲吻的。

我珍重的不敢亵渎的他如神明。

做他最尖锐的刀,被他放在身边,即使是露出最柔软的脖颈供他拿捏。

他心甘情愿。


不做神佛。

做神佛需得能担得起责任。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当不起什么神佛。方片j把自己当神,他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刻,又在想什么呢?他站在救护室外,几乎有些惶然的祈求着——但是他祈求谁啊?平生都没有信仰的人,又有哪个神愿意回应他的呼唤呢?他苦苦的思索着,空旷的走廊里是来回不停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却也仿佛丧钟一般敲击着他的心灵,红色的灯长亮着,他终于停下来,牙关轻启,念出了他想祈求的神的名字。

“金杰,一定要挺过去啊……”

阳光透过玻璃微微的泛着光,手术室的墙壁再一次承接了一个微小的祈求,这次的祈求之神不在典籍,也不在庙堂,他就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安然的做另一个关于神佛的梦。

  

  

  

  

  

  

  

  

壬栗酥啤

原作黑桃K♠️相关部分片段整理

- 内容均摘自破云原文 按章节顺序 部分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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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外表迷人,智力水平极高,知识储备量大且见识广,同时统筹兼顾力强,擅于决策。旁人通常认为是精神分裂症症状的非理性和其他病理性表现。没有神经性焦虑,对外界变化麻木不仁,富有表现欲,对于能使一般人心神不安的情景不以为然。

事情无论大小都无基本的责任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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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外表迷人,智力水平极高,知识储备量大且见识广,同时统筹兼顾力强,擅于决策。旁人通常认为是精神分裂症症状的非理性和其他病理性表现。没有神经性焦虑,对外界变化麻木不仁,富有表现欲,对于能使一般人心神不安的情景不以为然。

事情无论大小都无基本的责任感,无羞耻感,无视生命,叙述事实真相态度随便,即使谎言被识破也泰然自若。表现为无明显悔恨之意的反社会行为,洞察力较强。

虚假不诚实,没有爱和依恋能力,将其与执念混淆,对他人的关心毫不在意无动于衷。不会有企图自残的行为,生活无固定规律。只会和自己过不去,有执念比如幼年时期的绑架出现令他自己不满意的结局,开始试图修正过去,进而导致一系列不理智行为发生。

情绪波动一般依赖于外界刺激,通常建立于常人的痛苦之上,但并不外露,且擅于隐藏痛感。行动无规律,不知道下一秒他的刀锋会指向何处,子弹会贯穿谁的脑袋。极强的表演欲支配下,代入感使其沉迷从而无规律可循。

-血液已然飞溅四溢,倒数自己的结局,一无所有,别无畏惧,谁来唤醒。




      “天枢,开阳,摇光,北斗七星。顺着斗柄弧度往下是大角星,牧夫座的一等亮星,再顺着看,那颗白色的星光是角宿一。”

      “是的,角宿一是室女座最亮的恒星,距离地球二百六十光年。”

      “古称角星为二十八星宿之首,勇敢果断,能征善战。但你知道么?不论什么时候观测,角宿一都是纯白色的,就像室女一样,一丝瑕疵也没有的完全的纯白。”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而温柔,如同令人微醺的夜风。



      但他还没迈出一步,冰凉坚硬的枪口就无声无息顶上了他后脑。

      有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动。”



      枪口从他后脑渐渐移到耳后,沿着耳廓划了个半圆,从下颔骨顺着脸颊,就像情人的手指描绘肌肤般,顶上了太阳穴。

      “几年不见,最近好吗?”

      那声音靠近了,在耳边悄声道:“怕不怕死?”

      而那恶魔般的蛊惑还在继续,问:“怕不怕那个警察摔死?”



      提琴手的燕尾服和牛皮鞋在灯影下熠熠生光,倏然他抬头望向二楼,准确对上他的小偷窥者,随即展颜露出了一个微笑。

      旋律在剧院上空盘旋缭绕,向远方岁月迤逦而去。



      暗流裹挟着满怀恶意的回忆汹涌袭来,裹住全身,继而绕到身后,恶魔般在耳边呢喃:“你想出去吗?”

      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



      “为什么不敢在这里动手?”黑桃K很文雅地,甚至称得上彬彬有礼地重复了一遍。



      “不。”他听见黑桃K笑了起来:“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一直是。我的财富、地位、权柄,尘世间所有光怪陆离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分享……”

      “是你杀了他。”黑桃K含笑的呢喃从耳边响起:“记住,他是为你而死的。



      一名裹着风衣的男子正跷腿坐在左边那把宽大的椅子上,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整脸,从侧面只见他眼睛紧盯着歌剧,神情似乎饶有兴味,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摆着的点心坚果盘里摸索花生,一个个慢慢地吃着。



      黑桃K听起来似乎非常怀念,他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在说情话,带着永远稳定的、让人厌恶的醇厚柔和,如同梦魇在耳边呓语。



      一道身影背对着镜头走向寺庙大门,在这么炎热的情况下竟然还衬衣长裤从头到面边缘过度曝光的白边吞没了他半边身形,但还是能看出他正不疾不徐地拾级而上,从肢体细微动作到步伐幅度,都有种气定神闲的意味。



      右手边则是一个面貌白净而穿着考究的小男孩。

      那男孩明明比江停小一岁,但身量明显更高,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有意识地回避了相机,略微偏过脸去,带着盈盈笑意看向江停。

      乍看之下只是两小无猜。



      他穿着非常修身得体的黑色皮衣,里面白色圆领T恤,戴着一双很薄的皮手套, 身量颇高、气质含蓄;身边带的人也只能看出训练有素,没有黑帮底层马仔那种典型的无知和骄横。



      只见黑桃K站在男子身后,伸手拿起他面前的餐刀,反手一刀深深捅进了他的气管里!

      噗呲——

      鲜血疯狂喷涌,仿佛水库开闸,压强让它瞬间溅了半桌子。短短两秒安静后,一圈人在尖锐的桌椅摩擦声中踉跄站起,服务员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别嚷嚷。”黑桃K平静道,当啷一声清响把尚带血肉的餐刀扔了,抽出纸巾擦了擦鲜血淋漓的手。



      光看手的话很难想象他是个du贩,那修长十指和琴弓形成的老茧,以及通身内敛的气质,明显更像个演奏家。

      村医用铅笔捅进自己咽喉喷射出的淋漓血箭,缅甸僧侣被焚烧后扭曲焦黑的尸体,边境一整座一整座艾滋村庄的萧条和绝望……无数尸骨腐败产生的恶臭,无数怨恨积累成的罪孽,似乎都对罪魁祸首没有丝毫影响。



      黑桃K眼底闪烁着一丝嗜血般享受的光芒。

      他的视线越过厂房高高的玻璃窗,越过夜色中风声鹤唳的山道,越过广袤繁盛的山壁与丛林;山腰坡下,无数特警正攀上岩石,迅速逼近他所在的地方。

      但这些人永远也触不到他一根毫毛。



      闻劭身体随颠簸微微晃动,车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玻璃中映出他半边含笑的脸,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冰冷的枪口正顶在自己脑袋上一样。



      话音未落,他突然扭头夺枪。这个举动与自杀无异,砰砰两声枪口走火,子弹紧贴着他自己的太阳穴打穿了车顶!



      闻劭被刀锋抵着咽喉,血珠不断滚落,但他仿佛感觉不到那疼痛,甚至连笑容都更加明显了。



      他下盘其实非常稳, 但在这么凶狠沉重的撞击下还是趔趄一晃,险些栽下车。

     


      他指尖已经触到了刀锋,就在这瞬间感觉到了危险,猝然放弃匕首,整个人骤然发力蹿上了车顶。这个反应速度和爆发力都是相当惊人的,就在他攀上车顶的刹那间,身后雪亮火光伴随着巨响,车门被山壁生生撞离车身,整块钢铁瞬间就飞出去了数十米!



      闻劭呸地吐出一口血沫,眼底寒光闪烁,突然抓住了再次袭来的拳头,喀嚓关节反拧。

      过电般的刺痛顺着肌肉爬进神经中枢,只听闻劭冷冷道:“无往不利?做梦!”


……

壬栗酥啤

原作KJK相关部分片段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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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对于k来说仅仅为一把趁手的刀,也许时间长了具备一定的特殊性,但如果哪天j消逝,k也许会短暂的惋惜他失去了最趁手的武器,随机再转而寻找另一把利刃。

相反,k对于j的特殊性或许是基于敬佩和信任,在情感正常感知的情况下也许会产生特殊的感情,但他的身份,地位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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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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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对于k来说仅仅为一把趁手的刀,也许时间长了具备一定的特殊性,但如果哪天j消逝,k也许会短暂的惋惜他失去了最趁手的武器,随机再转而寻找另一把利刃。

相反,k对于j的特殊性或许是基于敬佩和信任,在情感正常感知的情况下也许会产生特殊的感情,但他的身份,地位及性格或许会让他将其埋藏于内心深处,从而更加努力为k卖命且一直保护他,直至死亡。

-亡命天涯,听你虚假的借口,一往无前,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了。




      远处一辆黑色SUV驾驶室里,一个穿皮夹克、满帮短靴,被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的年轻男子收回望远镜,轻声说:“他们打起来了,目标藏在现场树丛后。现在怎么办?”

      蓝牙耳机中只有信号沙沙流动,足足过了数秒,才传出一道悠悠的男声:

    “做干净些。”

      年轻男子说:“我明白,大哥。”随即拉起了手刹。


#工作时间无couple 一定要分得明明白白#



      “僵尸”们纷纷侧身,天台中央,阿杰右手拿枪,左手撑一柄黑伞,伞下有个黑衣黑裤看不清面孔的男子,似乎带着笑意望着汪兴业。

      汪兴业连滚带爬,匍匐在地上,就想去抱黑桃K的大腿,被阿杰重重一脚踹翻在了泥水里。

      阿杰撑伞快步赶上,低声问:“怎么处理,大哥?”

      “畏罪自杀。”

      阿杰立刻转头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离去。

      “那大哥,其他收尾的事怎么办?”

      黑桃K穿过夜雨冲刷的天台,来到黑洞洞的楼道口,毫不在意一拂肩上雨水:“警察会帮我们料理清楚的。”

      阿杰点点头。

      “让合适的人来干合适的事情,比凡事都亲自动手要方便保险得多。”黑桃K笑起来,说:“走吧。”

     两人前后出了楼道,走向不远处一辆静静等候的黑色轿车,阿杰抢步打开后车门。

      黑桃K俯身钻了进去。


#给npy挡小人打伞开车门 必备技巧达成#



      他轻轻敲了敲门,随即钻进包厢。


#完美男人的自我修养#



      黑桃 K 悠然反问:“这些不是咱们已经证明了的么?”

      阿杰心领神会地点头应是。


#xql之间就不该有交流障碍#



      没人敢吱声,中年人不敢动,连阿杰都眼观鼻鼻观心地肃立在边上。


#npy生气 哄还是不哄?#



      空地上悲声大起,仿佛一出活生生的血海修罗场。黑桃K似乎有点厌倦,他闭了闭眼睛,收起枪,随便把照片塞给身后的阿杰,做了个漫不经心的手势。

      阿杰会意地上前半步举起照片,向空地周围展示了一圈,用缅甸语厉声喝问:“谁知道这个人的下落?说出来就可以活命!不然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npy累了 闲杂人等速速退场#



      黑桃K没直接回答,摆了摆手:“去打洛。”

      阿杰连忙应声去吩咐司机,悍马车轰鸣启动,车灯连成一线,接连驶向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


#做对象贴心的小棉袄#



      保镖应声上前, 就在这时阿杰快步走了进来:“大哥!”

      “嗯?”

      缅甸人见他进来,不由纷纷交头接耳, 显然都认识这么个头号狠角色。但阿杰没理睬这帮当地人,他俯在黑桃K耳边, 低声说了好几分钟。


#论方片J的选择性失明症#



      “老头以前在这半山腰上有个盘口,西南地区最大的出货盘之一就是它后面的元龙峡, 半年前我让人盯住了附近几个村子。你亲自带人过去一趟,给我记好了,不论发生什么,哪怕跟老头的人撕破脸,”黑桃K在阿杰发亮的目光中缓缓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杰转身就走。

      “回来!”

      阿杰猛地站住转身,只见黑桃K似笑非笑地,隔空点了点那张纸条:

      “年轻人,记住以前的教训,做事别那么毛躁。明白了么?”

      阿杰抓抓刺猬般的短发,嘿地一笑,疾步出去了。


#npy偶尔让人不省心 得好好教育#

#他关心我 他好爱我#



      鲜血洇透了冬季干裂的泥土,缅甸人举枪对准阿杰——

      砰!!

      狙击子弹穿透上百米距离,枪声回荡不绝,缅甸人头上多了个血洞,手枪啪嗒掉在地上。

      阿杰脱口而出:“大哥!”


#敢动我的人 你已经死了#



      阿杰上来两步低头叫了声大哥, 黑桃K挑眉瞧着他:“我叫你记住以前的教训, 但你这记得也过分深刻了吧。”

      阿杰挥手一指波叔,还没张嘴分辨, 就被黑桃K一哂:“别说了,就算没他搅局你也抓不住红心Q。”


#xql日常拌嘴 看什么看#



      黑桃K略微偏头瞥了老头一眼。

      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波叔触及那眼神, 自己的气就先怯了一下:“金杰……金杰先动的手,我一个老头子也只能……”

      阿杰一边揉着自己被绑了半天的肩胛骨一边呵斥:“把这老头的嘴给我堵上!”

      手下立刻上前,老头气得要命,理所当然以为黑桃K是跟着他身上藏的追踪器来的,指着阿杰大骂:“我刚才就该先搜你的身,敢用什么高科技的手段来阴我!别以为你金杰现在有名有姓了,我们当年在金三角打天下的时候,你这小子还没出生,你——”

      黑桃K一摆手,手下登时不再顾忌,三下五除二把波叔的嘴给堵上了。


#嘴巴不放干净 你一定没有好果汁吃#



      阿杰推门扫视屋内,干练地抽身颔首,示意没有异常,随即往后退了半步。

      就在那安静到窒息般的气氛里,黑桃K走进门,自己随手拉开长桌尽头那张扶手椅,在所有视线聚焦处坐了下去。


#检测完毕 npy可以入座了#



      黑桃K吸了口气。

      嘭!

      手枪被猛掼在桌面上,巨响令周遭刷然安静。只见阿杰目光森寒,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直到好几个人都强掩瑟缩地噤了声。


#我对象烦了 你们都闭嘴#



      阿杰盯着长桌左侧,眉宇间浮现出狠意,低声请示:“大哥?”

      黑桃K一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未出口的话。


#是可以预知他下一句要说什么的了解程度#



      阿杰眉间桀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黑桃K“嗯哼?”了一声。


#小小的威胁#



      然而阿杰并不傻,当时就似乎悟出了什么,想伸手阻止,但没来得及动作就只见黑桃K一摇头,明显是示意他不要管的意思。

      砰砰砰砰砰!


#npy太冲动了我得看住他#



      黑桃K不答,优哉游哉向前走去,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村寨前绿野一望无际,罂粟田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他在田埂前站定脚步,迎风伸了个懒腰,才说:“你知道这世上最难相处的是哪种人吗?”

      阿杰想了想,“无欲无求?”

      “不,是完全不讲物欲,只追求感情。”

      阿杰有点疑惑。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一旦爱翻转成恶,就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情感越刚烈纯粹越容易这样。”


#适当的情感解答课很必要 好男人都是教出来的#



      保镖照例跟得不近,稀稀拉拉落在后面。阿杰似乎有些明白了,只见黑桃K转身拍了拍他肩头,说:“从今天起江停身边不要脱人,别让他跟任何人独处。还有——”

      阿杰咽了口唾沫。

      “别再给他任何碰瓷你的机会了。”黑桃K淡淡道,“去吧。”


#对象总是不让我省心怎么办#



      黑桃K一动不动。

      “……大哥?”

      过了好几分钟,开始有点忐忑的阿杰终于听见这么一声:“好。”


#抽空敷衍一下npy#



      “魏局说服了那个鬼见愁,让他配合给方片J回电话,但拨通后对面是黑桃K!”


#谁知道是不是刚刚do完(划掉#



      “当韶华逝去,青春不再;一无所有,遍体鳞伤……你是否还会爱我,直至地老天荒?”

      只是他在自言自语。

      开始江停以为闻劭在提问,但紧接着发现那吟唱般悠然自得的语调,其实只是他在自言自语。

      “哦,不是问你,是问我自己。”


#没什么就是想我男人了而已#



      闻劭转身走向刚才王鹏飞一行人进去的仓库,毫不在意自己正把后背展露给埋伏点里的观察员,只听他问:“秦川今天那把枪是你给他的?”

      不知道手机那头阿杰解释了什么,闻劭眯起眼睛,深渊般黑沉沉的瞳孔里隐约泛出血色。

      “我知道了。待会你按我的安排去做……”


#总之还是我npy最让人放心#




员工食堂冷饭大爷 (禁点关注)

KJK || PUA大佬他翻车了(下)


没有带球跑没有白月光的清淡口儿追cp火葬场 

一个聪明人惊觉自己其实才是大傻X的故事

1v1 HE

二编新增番外





“还生大哥的气?”闻劭抬肘架住金杰一记用了十足十力气的摆拳,鼻息的哼笑是演绎得恰到好处得宠溺温和,“那我不尽力,这次让阿杰漂漂亮亮赢,好不好?”

可是今天的金杰是出了奇的难哄,闻劭的主动退让反而换得了更加怒意满满的猛烈进攻,骄傲的狼狗咬着后槽牙,眼睛里就连红血丝都逼出来了,惜字如金地甩下一句:“不用你让。”

他弯腰俯身,用肩膀蛮横地朝着闻劭肋间顶去,试图把闻劭抱摔在地。闻劭扣住金杰的手腕,刁钻灵活地转了个身位,借势倒地的瞬间用自身...


没有带球跑没有白月光的清淡口儿追cp火葬场 

一个聪明人惊觉自己其实才是大傻X的故事

1v1 HE

二编新增番外





“还生大哥的气?”闻劭抬肘架住金杰一记用了十足十力气的摆拳,鼻息的哼笑是演绎得恰到好处得宠溺温和,“那我不尽力,这次让阿杰漂漂亮亮赢,好不好?”

可是今天的金杰是出了奇的难哄,闻劭的主动退让反而换得了更加怒意满满的猛烈进攻,骄傲的狼狗咬着后槽牙,眼睛里就连红血丝都逼出来了,惜字如金地甩下一句:“不用你让。”

他弯腰俯身,用肩膀蛮横地朝着闻劭肋间顶去,试图把闻劭抱摔在地。闻劭扣住金杰的手腕,刁钻灵活地转了个身位,借势倒地的瞬间用自身的重量和位置死死钳制住了对方拧得角度异常别扭的关节。

闻劭的格斗向来以技巧丰富和经验老辣独到著称,又擅长顺水推舟借力打力,尤其对上眼下深陷情绪化、简直没了章法的金杰更是占优。金杰在手臂触地的一刻心里已经暗觉不好——以现在这个姿势想要顺利重新把手抽出来几乎是不可能,若是平常切磋,已经意味着该主动认输了。

可是金杰这次却半点没有松劲的迹象,愣是忍着手腕上的巨痛,在嘎巴一声脱臼的动静里迫着闻劭与自己绞紧在一块的身体调转了上下位置,双腿骑坐在对方腰上的同时另外一只手迅疾地扼住了对方细白的脖颈。

闻劭显然没有想到金杰会这么拼,甚至直到被掐住了喉咙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哥输了。”忠诚的方片J当然不会伤害他的顶头上司,只是那样象征性地扼了几秒,就主动松开手站起了身,自己默默将脱了臼当啷着的手腕接回去,没再看闻劭一眼转身要走。

“阿杰?”挣扎着坐起来的闻劭咳嗽了几声,唤人的名字也带着不容忽视的沙哑。

金杰驻了脚步,终究是不忍心,折返回来把闻劭扶起,认真打量了一圈闻劭脖子上勒出的红痕,低头摆出犯上的下属真诚自省应有的态度:“刚刚掐得狠了,我自己去领罚。”

“干嘛那么拼。”闻劭没顺着他说,反而借着被金杰扶起的肢体接触,指尖滑进金杰脱臼那手的指缝,十指相扣地把他的手托起来俯身轻轻吻了一口刚接回去还红肿着的地方,“手腕疼么?”

金杰怔了怔,甩来了闻劭的手,满心的疲惫和失望小心地用低沉的音量盖住:“没必要,真的。大哥放心,我依旧是大哥的一条看门狗,一直是永远是。只是拜托大哥能不能别仗着自己聪明继续把我当成傻子,每天完成大哥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够忙了,还得看着你演,我实在挺累的。”

 

 

阿杰说他挺累的是什么意思?不愿意继续维持现在这种关系了?可是明明前几天什么“真的爱你”也是他亲口说的。所以他来回来去的到底想表达什么?

 

闻劭一只手托着腮窝在丝绒沙发里,眼睛麻木地聚焦盯着桌上只喝了一小口的香槟上细密的气泡。在与菲利普特地邀请他庆祝暗网分销蓝金打开欧洲渠道的小型私人晚宴上,这个当之无愧的主角却显得与忙着social的西方商人们格格不入。

做东的菲利普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主动擎着杯酒做到闻劭身边,打算随便寻个话题切口,没想到却径直打到了关窍:“最近怎么不常看见你那方片J?之前不都是回回出来都跟着你的?”

“有事交代他做,前一阵去了趟南洋。”闻劭短暂皱了皱眉,但调整得极快极好,温文有礼地同菲利普碰了下杯,抿掉一口酒也把话头随意带过。

老油条菲利普敏锐地捕捉到了闻劭在提及这个名字时一闪而过的不虞,戏谑道:“舍得派那么远,怎么,闻老板终于打算换一个小情人了?”

这次闻劭的眉头皱的更深,连酒杯也放了下来——他第一次觉得“小情人”这个称呼有些说不出的刺耳。

只是闻劭略显消极的反应传达给了菲利普更加错误的信息,反而驴唇不对马嘴地宽慰道:“一条狗养熟了,刚撒开有点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好的宠物一茬一茬多的是,等新的来了,旧的也就不念了。”说到这,菲利普抬头瞧见了什么人,冰蓝色的眸子顿时斟上一抹纵容和宠溺的神色,闻劭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位肤色棕亮线条匀称的巴西女人正款款朝着他们走来,热辣地俯身同菲利普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闻劭想起上次见面时菲利普关于玛银的安排,她的确死在了那个星期五,前天头七,菲利普还假模假式地把海沟暗网的界面换成了纯黑白,直到现在也没改回来。

 

晚宴结束之后的第二天,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后还对菲利普的观点深感不太靠谱的闻劭,本着“倒也不妨试一试”的心态,莅临了集团打手们的训练场地。

他半点没有意识到“找情人不去酒吧不去夜店却来了训练场”的这个逻辑的怪诞滑稽却又顺理成章之处——他的遴选标准分明存在着一个具象清晰的模板。

 

看到披着黑风衣的高挑身影顶着一脸的若有所思,审视的目光来回逡巡在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手下们心头此刻只恍若有草泥马在成群结队地飘过。

这几天老板和杰哥明里暗里地闹脾气,他们这些命不值钱的小碎催生怕殃及池鱼,已经自觉地打起十二分精神,夹紧尾巴安静做人。老板这个节骨眼上来视察,难不成是真是失恋诱发了什么早更早衰大姨夫周期不调,打算寻几个倒霉蛋来当出气筒了?!

于是这些秃毛的土鸡如临大敌,生怕被抓成拿来儆猴的典型,一个个的拿出了吃奶的尽头对着闻劭一顿生龙活虎孔雀开屏,别说沙袋和枪靶子们平白糟了老罪,当场练猛了低血糖撅过去的都有三四个。

 

闻劭败兴而来,又更败兴地离去。

他感觉自己已经试图以积极和欣赏的态度观测了每个人足够的久,可是竟然没有哪怕一个人,有哪怕任何一个突出的、吸引人的方面,值得他去进一步地往下了解和尝试。

望着训练场门口的衣架上挂着的印有一枚字母J的拳套,闻劭终于喟然地对自己承认道:

他开始抑制不住地想阿杰了。

 

 

 “哈哈哈哈,这太好笑了,闻,别告诉我你坠入了爱河。”在闻劭已经足够委婉地与菲利普描述了自己寻找新情人的不幸遭遇之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菲利普的回应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可是被揶揄的对象却半点不恼,反而绞弄着手指垂下眼睫,颇为认真地附和:“的确如你所言。”

“不是吧…老弟。”菲利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收了调笑的心思,再次确认,“你爱上阿杰了?”

闻劭疲惫地捏了捏太阳穴:“但显然,好像我发现的太晚了。”

 

在这天闻劭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听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自以为高明地传授了半天“追求心上人”的手段,听着那一个个与自己曾经所做的大差不离的小情趣、小把戏,才后知后觉它们有多荒谬可笑。

甚至这个天生缺乏共情力与同理心的家伙,竟然隐约站在金杰的角度,替那只热烈纯情的小狼体验了一把痴心错付的愤懑——

他疑惑地盯着菲利普那张喋喋不休乱飙情话的大嘴,心里想的是“阿杰究竟有多能容忍,才没在自己上次这样哄他的时候给自己一记肘击”。

 

 

等到痛定思痛的闻劭终于决定把金杰摆在爱人的位置上好好挽回关系,这个自诩聪颖过人又一次犯了难——他生来七情寡淡,唯一那点喜怒瞋痴全得益于模仿后的熟能生巧,关于如何去恋慕另外一个人,他举目四顾,偌大的一个扑克集团尽是近墨者黑,他唯一能视作参照和学习对象的,反而只有他要追求的目标——

那个曾经数年如一日,拨开他那些可笑又可鄙的套路,独以真心待他的阿杰。

 

金杰曾经都给过他什么呢?

 

可能有陪伴。

关于那些在缅甸也在北美的日子,消磨在大学图书馆的油墨香和实验室的消毒水味的岁月,他记得金杰总会披星戴月地等他回家,孤零零的一只小狼闷头蹲坐在校园古朴的雕塑旁,将老式手机上为数不多的小游戏玩上几十上百次,可每当闻劭从教学楼里出来,迈下石阶,收获的总是一只兴高采烈没有半分不耐烦的笑脸。

所以现在的闻劭首先需要学会等待。

他开始坚持地在金杰每次出任务回来的那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留一盏灯,尽管金杰故意躲着他,故意选择入了夜才回来,可是却总能隔着窗户看见闻劭屋里亮着光。那抹暖黄色一直陪着金杰洗漱完毕,等到金杰自己熄灯入睡才会跟着一起熄灭,然后熬得辛苦的闻劭会吩咐取消第二天上午的所有日程安排,也好让远途归来的金杰休息得顺理成章。

 

可能有体贴。

闻劭也是近来琴松了才意识到自己很原来久没有自己调过弦,借由这一点继续往下想,还挖出了从未出现在集团采购单上的蔬菜、香型统一且固定的沐浴露以及大量来自同单一产地的咖啡豆。关于这些无足轻重的琐事很多闻劭自己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可是偏偏有人竟已经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记下了那么多零零散散的细节,又把它们润物无声的整理熨帖。

所以现在的闻劭也应该学会观察。

每次金杰出完外勤回来,闻劭都会悄悄趁着他给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观察他,从皮肉外伤到眼底睡眠不足的乌青再到体型有没有清减,甚至头发长了扎不扎耳朵都逃不过毒枭的法眼。然后新的任务就会降临在医生和营养师的头上,他们一边替金杰治疗调理,一边调侃老板的婆婆妈妈事无巨细,骄傲嘴硬的小狗跟着一块骂的起劲,耳后的皮肤却肉眼可见烧红了起来。

 

当然还少不了浪漫。

只是它理应排在最末,以锦上添花的形式出现。

闻劭偷偷拿走了金杰屋里那只被扔在脏衣服堆里好久没上过床的小猫玩偶,将一对戒指穿进小猫的项圈上,再悄没声地放回了原位。

闻劭想的极好——等自己对两个人的关系做出的补救足够丰富,金杰愿意重新让失宠的猫咪回到狗狗身边时就能看到自己的最后一份诚意。

 

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金杰就主动给闻劭发了消息,让他过来自己的房间。

 

 

闻劭这次没再费心打扮,只是买了一束鲜花,绅士地敲了敲金杰的屋门。

里面的人应答得很快,门刚一打开,闻劭就看见了那只被金杰“厌弃了”的小猫玩偶,它优雅地端坐在金杰的床上,项圈上的戒指却已经取了下来。

“大哥什么意思?”金杰把两枚戒指托在手心,径直询问道。

“当然是向阿杰求婚。”闻劭心情不错,一没忍住又犯了之前颇爱调侃戏谑自家狼崽子的老毛病,“我以为还要过很久才会被你发现,看来阿杰还是挺喜欢这只小猫。”

被戳破了心思的,其实每晚不搂着小猫根本睡不着觉的金杰羞恼地将目光别开,嘟囔着不领情:“大哥这次又在搞什么奇怪的把戏。”

“没什么把戏,就是字面的意思。”闻劭从金杰的手心里捡起其中一枚戒指,“如果阿杰不反对,我能帮你把戒指带上吗?”

金杰愣了愣神,但是没有伸手,他明白此刻正有一股汹涌激烈的情绪随着心脏跳动冲击着自己每一寸的血脉,长达十数年的爱意拍打着玻璃窗,尖叫着要他答应,可是理智还是险伶伶地占了半分上风。他向后退了半步,双手环抱胸前,是个保守防御的姿势:“大哥知道求婚是应该向什么人求的么?”

“爱人。”闻劭不假思索。

“那大哥觉得…自己爱我?”这话说的金杰有点别扭,纯情的杀手耳根通红,话说到最后都没了声音。

闻劭坦然地与他的骑士对视:“当然。”他看出了金杰的犹豫,于是主动妥协,“如果你还有顾虑,也可以拒绝我。我不介意从头开始追求阿杰。”

“从头开始。”金杰好像被气笑了,声音重新找到底气似的大了起来,“大哥知道从头怎么追一个人?可能会被拒绝、被无视、被戏弄很多次,十几年来都是如此,大哥也能接受?”

闻劭依旧没有犹豫:“能。”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的时候就象征性地给一颗糖,不想要的时候大半夜也要赶出屋子,大哥也能接受?”

闻劭朝着金杰走近一步:“能。”

“由着对方随意在人前调侃两人之间的关系,当作玩笑的噱头,大哥还能接受?”

“能。”闻劭叹了口气,“只要阿杰想,那我都能做到。”

 

金杰有点意外地死死盯着闻劭,创伤应激反应一般地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捕获一丝口不对心的敷衍,半晌,一无所获的金杰目光终于软化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想,我没有大哥那些高明的玩法,永远没办法那样对待大哥。”

“我知道。”闻劭张开双臂,那只被他伤过的小狼主动上前,两个人撞在彼此的怀里。闻劭闭上眼睛吻了吻金杰滚烫的耳侧:“因为阿杰是真的爱我。”


“一如往后我也会这样爱阿杰。”



——番外——


几轮久旱逢甘霖的缠绵过后,闻劭和金杰并排躺在床上,一对猫狗玩偶躺在俩人之间,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紧紧贴在一块。

闻劭摩挲着怀里的小狗,深感饕足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身旁一双眨巴眨巴的眼睛夺取了他的注意力。

“大哥。”金杰侧过身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闻劭没有想起来。

金杰煞有介事地平躺过来把两只手揣进被子里,清了清嗓子:“之前好像有人说想要求婚?”

闻劭的眼睛倏然睁开,翻身一骨碌爬了起来——对哦,刚才还说要给阿杰带上的戒指哪去了?

闻劭站起身来,“珍重”地把小狗玩偶扛在肩膀上,又毫不怜惜地把“身娇肉贵”的小猫扒拉开,忽闪忽闪地抖搂着被子,可惜任凭他这么大阵仗,那布灵布灵闪的戒指一眼没看住愣是自己长腿跑没影儿了!

金杰双臂环抱兴致勃勃地坐着看闻劭忙叨,终于还是不忍心,在对方开始趴在地板上探看床下的时候,慢悠悠拉开了抽屉,两枚戒指赫然就好端端躺在戒指盒里。“大哥自己刚才收进去的。”金杰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几个月没好好相处他那聪慧绝顶的好大哥何时傻成了这样。

闻劭蓦的一愣,却又很快展颜,边自嘲边上前揽金杰的肩:“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使人降智?”

这句话让闻劭那个温和磁性的嗓音一说哪哪都别扭,金杰将两枚戒指取了出来,笑着打岔:“屁,因人而异好不好! 喜欢大哥那么多年,我一直心里可聪明清醒着呢。”

“是是是。我家阿杰是最聪明的,犯傻的一直都是我。”许是太久没有见到这样恣意玩笑又骄傲自夸着的狼崽,闻劭看得有些失神,又平添了几分酸酸胀胀的愧意。

“那聪明的阿杰还要这么笨的大哥吗?”

金杰但笑不语,上前一步单膝下跪,将闻劭买来向他求婚的戒指慎重地,戴在了他的国王无名指上。

 

小玫瑰🌹

【JK】大哥

回归老本行写杰劭,论我是怎么从一个坚定的杰劭党变成什么都能来一口的。。

——

那年,白雪皑皑,冷的吓人。

黑羊拳场门外的雪,早已染的鲜红。

他永远忘不了,那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对着他伸出手,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小少爷周围的黑衣保镖站的直挺挺的,拿着枪,而他全身破破烂烂,弄脏了小少爷的衣服

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小少爷温和的笑容,自此,他认定了,一辈子,只跟他一人

闻劭把他从地狱拉到人间,给他吃,给他穿,同意他特立独行叫闻劭大哥。

别人都说,有方片J的地方不一定有黑桃K,但是有黑桃K的地方一定有方片J。

那些人认为,方片J是黑桃K的命脉子,没有了方片J,黑桃K什么也不是。...

回归老本行写杰劭,论我是怎么从一个坚定的杰劭党变成什么都能来一口的。。

——

那年,白雪皑皑,冷的吓人。

黑羊拳场门外的雪,早已染的鲜红。

他永远忘不了,那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对着他伸出手,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小少爷周围的黑衣保镖站的直挺挺的,拿着枪,而他全身破破烂烂,弄脏了小少爷的衣服

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小少爷温和的笑容,自此,他认定了,一辈子,只跟他一人

闻劭把他从地狱拉到人间,给他吃,给他穿,同意他特立独行叫闻劭大哥。

别人都说,有方片J的地方不一定有黑桃K,但是有黑桃K的地方一定有方片J。

那些人认为,方片J是黑桃K的命脉子,没有了方片J,黑桃K什么也不是。

于是就有人在暗网上买他的命。

他也永远记得,在冲出血围后,那人的笑。

他为自己除掉剩余的“蠕虫”,为自己包扎,问自己疼不疼。

骑士永远忠于国王,他永远忠于闻劭。

大哥,回头,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