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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流浪汉,但他的狗不是流浪狗”

“他是流浪汉,但他的狗不是流浪狗”

父子梗专业户

【不堕】第三百九十九章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是不是应该拦住你,不让你去见司临?”

青龙其实早知道在深夜里放任凤琢跑去看司临,是会引来一些麻烦的,他在那时当然可以轻易拦住凤琢,避免凤琢陷入眼下的困局,但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也知道,那些错误的选择固然可以被避开,但避开之后,凤琢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是错误的,他只会认为那是遗憾的、没能去选择的选择。

青龙并不想过分干预凤琢的成长,他希望能尊重凤琢的选择,让凤琢能自己去经历,去尝试,而不是被他紧握着手,一直走在正确、顺利却无甚趣味的路上。

可当他看到凤琢哭得如此伤心时,他又不免怀疑,这种放任的想法是真正对凤琢好的吗?

如果再来一次,凤琢会希望他怎么做呢?

团子犹在吭...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是不是应该拦住你,不让你去见司临?”

青龙其实早知道在深夜里放任凤琢跑去看司临,是会引来一些麻烦的,他在那时当然可以轻易拦住凤琢,避免凤琢陷入眼下的困局,但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也知道,那些错误的选择固然可以被避开,但避开之后,凤琢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是错误的,他只会认为那是遗憾的、没能去选择的选择。

青龙并不想过分干预凤琢的成长,他希望能尊重凤琢的选择,让凤琢能自己去经历,去尝试,而不是被他紧握着手,一直走在正确、顺利却无甚趣味的路上。

可当他看到凤琢哭得如此伤心时,他又不免怀疑,这种放任的想法是真正对凤琢好的吗?

如果再来一次,凤琢会希望他怎么做呢?

团子犹在吭吭哧哧地哭,过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些许,认真思索他的问题,“如果再来一次的话……”

他回想起昨夜的噩梦,深入骨髓的恐惧,整颗心都被惊惶填满,如果青龙拦住他,他就不会跑出去丢人现眼,也不会惹得哥哥生气,但是……他可能在那个时候就整个人崩溃掉。

凤琢透过朦胧的泪雾望向小蛇,“谢谢你,没有拦着我。”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在第一时间,不管不顾地跑去见司临。

这倒是出乎青龙意料,他见凤琢如此懊恼,还以为他会觉得后悔。

青龙问:“既然你无论如何都要这么做,又何须在意旁人的口舌?”

团子哽咽道:“要在意的。”

青龙于是明白凤琢为何难受,因为他别扭,既勇敢又怯懦,勇敢到即使知道要遭受非议还是会执意那么做,却又怯懦到不敢真正地面对那些闲言碎语。

“父君和哥哥都很在意颜面,但我只会让他们丢脸……我一点都不尊贵……我以前被关在笼子里,被铁链锁着,司临说我就像小狗一样,又脏又丑……”

青龙的心骤然绞痛了一下。

如果是勇敢骄纵是凤凰的天性,那么怯懦,就是命运为这只小凤凰蒙上的阴霾。

团子越说越自闭,他流着泪扭过身子,面朝假山壁,拒绝再和小蛇说话,也因为这一扭,他的小身子无死角地染上污泥,彻底成了个小泥球。

小蛇:“……”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呼唤声:“阿琢……阿琢……”

凤琢听到父君的声音,登时睁大了眼睛,一转身就扑到了小蛇身上,溅起一洞泥水。

“是不是你去告密了!”

“你别……”小蛇呼吸都有些艰难,不是因为被泥球压的,而是因为实在难以忍受浑身是泥的境况,“真不是我!”

凤琢不大相信,又惊又恼地盯着他。若不是那两只黑豆似的眼睛泛着泪光,几乎就要与整个小泥球融为一体,无从分辨。

小蛇道:“父子血脉羁绊,你父君若想找你,何须我说,循着气息就能找过来。”

“阿琢,阿琢……”

“小殿下,您在哪里?”

呼唤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纷乱的脚步声,原来竟不止九辰一个人。

小泥球感觉自己被包围了,慌得不行,对小蛇哭道:“那你快帮我施个障眼法!”

“刚疑完我,就想我帮你?”小蛇这回不配合了,在满是污泥的爪下毫不屈服,“你想得美。”



九辰已在杂草丛生的假山前站定了,蹙着眉打量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黑漆漆的小洞上,眉头皱得更紧。

“阿琢?你在里面么?”

小泥球直挺挺地僵住了,大气不敢出。

“好了,别躲了,先出来,”九辰微微俯身,哄儿子道,“有什么委屈和爹爹说,爹爹给你撑腰。”

说完等了一会儿,洞中没有动静。

重霄立在父君身后,着急道:“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父君您还是动动手,把阿琢拉出来吧。”

九辰面色复杂地瞧了一眼犹在往下滴泥水的洞口,回头对儿子道:“你疼弟弟,你来。”

“……”重霄连连摇头。

从偌大一座仙宫里寻一只小凤凰,就算九辰能循着血脉牵引寻找,也顶多是有个方向,找到这里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也不知道他儿子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刁钻的小山洞,简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已没多少耐心可言,又对洞内道:“阿琢,你再不出来,爹爹可要生气了。”

团子眼泪哗哗流,进退两难,小蛇晃着尾巴看热闹。

又磨蹭了一会儿,九辰耐心告罄,也指望不上他那洁癖大儿子,又知道小儿子变原形时不愿被外人碰,咬了咬牙,一拢宽袖,伸手进了泥洞。

“叽叽!”

小泥团子紧紧贴在洞壁上,吓得一通乱叫,努力躲闪伸进来的大手,但洞内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躲无可躲,到底是被薅住脖子,抓了出去。

九辰只觉得自己拎出来一只黏糊糊湿腻腻的玩意儿,已是心觉不妙,定睛一看手里,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凭着一腔感天动地的父爱,他才没把这糟心儿子丢出去。

九辰抻着胳膊,尽量把小泥球拎得离自己远一点,转身往重霄面前递。

重霄几乎是跳到了一边,又接连后退几步,面色铁青道:“父,父君,您快带他去洗一洗……”

父子梗专业户

【不堕】第三百九十八章

凤泽大殿下的宫苑中向来热闹,今日却难得寂静,廊下不见仙娥来去,也不闻丝竹谈笑声。

因此金黄团子鬼鬼祟祟溜进来时,完全无人察觉,他倒腾着一双小细爪子,艰难地攀上阶去,好不容易抵达殿门口,却又不敢进去,只将圆滚滚的小身子贴在门框上,努力听里面的声响。

随后他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吓得浑身一激灵。

“下次谁再敢背后妄议小殿下,”重霄冷峻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更显得低沉,“直接逐出宫去,永不复用。”

金黄团子愣住。

他几乎是瞬间想到他们会议论自己什么,无非是他昨夜的模样有多不成体统,有多丢人现眼。因为他后半夜难以入眠时,已经把这种受人耻笑讥讽的场面,反复想了无数次,想一次就心里就绞痛一......

凤泽大殿下的宫苑中向来热闹,今日却难得寂静,廊下不见仙娥来去,也不闻丝竹谈笑声。

因此金黄团子鬼鬼祟祟溜进来时,完全无人察觉,他倒腾着一双小细爪子,艰难地攀上阶去,好不容易抵达殿门口,却又不敢进去,只将圆滚滚的小身子贴在门框上,努力听里面的声响。

随后他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吓得浑身一激灵。

“下次谁再敢背后妄议小殿下,”重霄冷峻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更显得低沉,“直接逐出宫去,永不复用。”

金黄团子愣住。

他几乎是瞬间想到他们会议论自己什么,无非是他昨夜的模样有多不成体统,有多丢人现眼。因为他后半夜难以入眠时,已经把这种受人耻笑讥讽的场面,反复想了无数次,想一次就心里就绞痛一次。

他丢了人,大抵父兄也会因他感到丢脸。

金黄团子无地自容,也无颜再见哥哥,一路滚下了台阶,跌跌撞撞跑走了。

 

 

却说重霄终于处理完昨夜之事引发的一茬又一茬余波之后,攒了一肚子怨气没处发,将自己关在寝宫生了足足半天的闷气。

待到午后小憩了半个时辰后,才勉强平静下来,到底是有些挂心弟弟,别别扭扭找去了栖梧宫。

他进门先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凤琢的影子,装作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问:“阿琢呢?”

九辰自他进门就觉得奇怪,一听这话更是诧异,“阿琢不是去找你了吗?”

“什么?”重霄满脸意外,“我没看见他,他什么时候去找的我?”

“早就去了,”九辰在心里估摸了下,“怎么也有两个时辰了,我还以为他一直在你那里。”

父子俩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冒出两个字:糟了。

 

 

而与此同时,凤泽仙宫的西南角,近乎荒废的偏僻一隅,小蛇翘着尾巴盘在一座假山前的泥地里,强忍着浑身不适,对着假山下一个小洞唤道:“阿琢!阿琢!”

过了好一会儿,那黑咕隆咚的小洞里,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金黄团子黑豆似的眼睛里裹满了泪水,直愣愣看着小蛇,却不说话。

小蛇对金黄团子还是有点心理阴影,非常礼貌地询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金黄团子慢吞吞地往洞里挪了挪,让出洞口,是同意他进来的意思。

小蛇钻进半个身子,看了看逼仄的洞内空间,又看了看团子尖利的小爪子,一时停住了,问他:“那我进来之后,我们能和平相处吗?”

金黄团子点了点头。

小蛇这才放心进去了。

然而下一刻,金黄团子就猛地扑了过来,用爪子摁住了他纤细的身子。

“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金黄团子带着哭腔威胁道。

他知道小蛇只是青龙的分身,又觉得小蛇很爱告状,生怕他出卖了自己。

“……”小蛇不知是该指责他暴力,还是谴责他出尔反尔,就这么一顿的功夫,他就看见一串泪珠子从团子眼中滑了下来。

算了,看在他心情不好可怜巴巴的份上,小蛇轻声安抚他道:“不说,不说,我只是想来陪着你,和你一起。”

团子眼泪掉得更凶,却到底是收回了爪子,一屁股坐下,往潮湿的山洞壁上一倚,两爪一抻,生无可恋。

山洞中泥泞,凤琢的半身毛羽都浸在泥里,不复金黄蓬松,小蛇瞧了两眼,已经可以想象待会儿九辰找过来看到儿子这模样,会有多崩溃了。

小蛇问他:“你要在这里躲多久?”

团子抽噎两下,答:“永远。”

“那你舍得永远不见你父兄?”

团子用小翅膀捂住脑袋,痛哭道:“没脸见了。”

小蛇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想笑。

父子梗专业户

番外·梁祈篇(上)

因为梁祈的番外连着正文青龙的剧情,交代一下凡间梁祈和阿琢的结局,所以就放正文合卝集了。

——————————————


先帝殡天,新帝即位,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贴身服侍帝王的太监总管竟雷打不动,仍是福安。

多半因为这个老太监实在很会琢磨帝王的心思。

熙和元年冬天,第一场雪洋洋洒洒落完的这日,六部的尚书排排跪在御书房卝中,被年轻的皇帝挨个拎出来训斥。悬垂的十二旒半遮着深邃眉眼,帝王的威仪令人不敢直视,所以无人发现帝王唇角的一缕笑意。

阖宫上下皆以为帝王心绪不佳,只有福安看得出来,头头是道的厉声斥责下,藏着少年无处安放的隐秘欢喜。

——是那位公子要来了。

到了晌午时分,皇帝才放...

因为梁祈的番外连着正文青龙的剧情,交代一下凡间梁祈和阿琢的结局,所以就放正文合卝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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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殡天,新帝即位,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贴身服侍帝王的太监总管竟雷打不动,仍是福安。

多半因为这个老太监实在很会琢磨帝王的心思。

熙和元年冬天,第一场雪洋洋洒洒落完的这日,六部的尚书排排跪在御书房卝中,被年轻的皇帝挨个拎出来训斥。悬垂的十二旒半遮着深邃眉眼,帝王的威仪令人不敢直视,所以无人发现帝王唇角的一缕笑意。

阖宫上下皆以为帝王心绪不佳,只有福安看得出来,头头是道的厉声斥责下,藏着少年无处安放的隐秘欢喜。

——是那位公子要来了。

到了晌午时分,皇帝才放过被骂得垂眉耷卝拉眼的六部尚书,浅浅抿了口茶,对福安道:"更卝衣。"

素来果断的帝王在寝殿换了十多件锦衣,也没选出一身满意的,纠结的模样像极了去见心上人的大姑娘,左右的婢女卝奴卝才不敢置喙,还是福安躬身笑道:"陛下无论穿什么,公子看见都是高兴的。"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皇帝哼着小曲,带了两三侍卫私卝服出宫迎他的傅公子去了。

傅琢来的时间与他在信中所说的相差无几,可见一路顺利。

梁祈立于城门外的亭中,看着他朝思暮想的人遥遥打马而来,银白狐裘簇拥着隽秀的身影,与天地茫茫的雪色相映,仿佛京卝城的这场瑞雪就是为了他下的。

上苍似乎格外厚待傅琢。这些年来他们每一个人都经历过无数的事,无论外貌还是心境都有变化,唯有傅琢,依旧是初见时那个不谙世事的澄净少年,未曾有过丝毫改变。

梁祈眼中的情意快要漫出来,犹如这冰天雪地里的一股温泉,直到看清傅琢怀里还搂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温泉骤然化作了深潭。

"祈儿!"傅琢清脆唤他一声,揽着梁瑞下了马,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细细打量他,掩不住的激动。他已经半年多没见梁祈了,心里牵挂得不行。

梁祈将他扯进怀里抱了抱,又托住他被风吹得冰凉的小卝脸,把掌中的温暖传递给他,却是轻哼道:"他这么大一个人了,不能自己骑一匹马么?"

梁瑞原是不怎么起眼的宗室子弟,后来被傅辰带回凌霄宗,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面圣,正诚惶诚恐地行礼,听见帝王这句顿时腿一软,不知所措地想去抓傅琢的手寻求安慰。

梁祈飞快地侧身一挡,不让他碰傅琢。

傅琢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耐心替梁瑞解释道:"瑞儿还小嘛。他本是自己骑一匹的,但路途遥远,后来他实在疲惫受不住了,我才带着他一起的。"

"娇气。"梁祈不满地嘀咕,转而腆着脸往傅琢身上贴,"那我在这里等哥卝哥许久,也疲累得紧,哥卝哥也骑马带我回宫吧。"

"不成不成,你又不是小孩子,咱们两个会累到飞尘的。"傅琢拒绝得不眨眼,伸手温柔抚着爱马的鬃毛。

梁祈不知是该酸人多些还是酸马多些,总之酸得冒泡。

最终梁祈也没能达成和傅琢共骑一匹马的心愿,但也坚决不让傅琢再带着梁瑞,把碍眼的小崽子往随行侍卫那一扔,退而求其次,与傅琢并肩骑马进城。


然而一进了宫,梁瑞又黏上了傅琢。

重重宫阙威严肃穆,岂是能随意踏足的地方?傅琢来过两次,不与梁祈见外,还算熟门熟路,但沾了傅琢光的梁瑞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傅琢察觉他忐忑,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安抚他。

梁祈一看就不乐意了,碍着面子才没有强行扯开这一大一小,"他是不会走路?还要你牵着?"

傅琢蹙眉,紧紧卝握住掌心里打颤的小手。梁瑞先前拜他为师虽多半是迫于傅辰的威势,但傅琢是真心实意把他当徒卝弟护着,听梁祈一再挑刺便有些不快,辩道:"不是呀,他初到陌生地方有些害怕,我才牵着他。"

梁祈听他语气略有生硬,心中更加委屈,但也不愿刚见面就惹他生气,忍耐着行了两步,又道:"那你也要牵着我。"

傅琢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后瞄去,跟随的近侍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但他的双颊还是浮上了两抹红晕,小声嘟囔:"你都多大了。"

想了想,又道:"你要有做皇帝的样子。"

梁祈心道,这皇帝做得还不如个小卝鬼头,憋都憋屈死了。自他做了皇帝,在朝中还有文官天天进谏,到了宫中一无长辈,二无后妃,他又御下极严,整座皇宫都在他掌控之内,当下直接大剌剌立住了,英俊的面容上仍是一派威严,一开口却有些无卝理卝取卝闹的意思。

"我不管,要么你牵着我,要么你放开他,不然就站这别走了。"

"……"傅琢真想捂住他的嘴,又顾忌他身为帝王的脸面,宫婢们再乖觉无声也不是真聋,傅琢倒不在意自己如何,只担心他的声望有损,与他大眼瞪小眼片刻,飞快地扣住了他的手。

傅琢一边牵一个,无奈道:"满意了吧?"

梁祈嘴角快咧到耳根了,得寸进尺道:"若是你不牵他,我就更满意了。"

接着手就被狠狠攥了一下,梁祈吃痛地"嘶"了一下,乖乖噤声。


一双交握的手掩于锦缎宽袖下,两颗心在各自的胸膛里怦然跳动。年少的情意朦朦胧胧,欲语还休。

他们相携踏过漫长的宫道,仿佛这便是一生。


父子梗专业户

【不堕】第一百五十七章

喜怒无常的傅大宗主把儿子轰出去不多时,又叫身边的老奴把人寻回来。

可怜那老奴上了年纪,在偌大一个宗中寻人,多亏有暗中监视傅琢的暗卫指路,才找到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下面,抬头一看,果然有个人影。

老奴也算是看着他们少主长大的,这会儿不禁有些心疼——好好一个孩子,被亲爹逼得上了树。

他在树下唤了两声,傅琢倒是乖乖下来了,身形还算灵巧,只有湿漉漉的眸子昭示他受了不小的委屈,一看就是躲在树上哭了许久。

老奴轻叹了声,道:“宗主叫你回去。”

傅琢眼中冒出诧异,还有隐隐的瑟缩。父亲方才还发着天大的怒火将他赶出来,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又叫他回去,傅琢心惊胆战地想,不会是还没打够吧?

傅辰身边的人都是个...

喜怒无常的傅大宗主把儿子轰出去不多时,又叫身边的老奴把人寻回来。

可怜那老奴上了年纪,在偌大一个宗中寻人,多亏有暗中监视傅琢的暗卫指路,才找到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下面,抬头一看,果然有个人影。

老奴也算是看着他们少主长大的,这会儿不禁有些心疼——好好一个孩子,被亲爹逼得上了树。

他在树下唤了两声,傅琢倒是乖乖下来了,身形还算灵巧,只有湿漉漉的眸子昭示他受了不小的委屈,一看就是躲在树上哭了许久。

老奴轻叹了声,道:“宗主叫你回去。”

傅琢眼中冒出诧异,还有隐隐的瑟缩。父亲方才还发着天大的怒火将他赶出来,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又叫他回去,傅琢心惊胆战地想,不会是还没打够吧?

傅辰身边的人都是个顶个的精明,一看就知道傅琢心中所想,边引着他往回走,边宽慰他道:“你且安心,宗主已消气了。”

傅琢这才松一口气,又想到时隔一年不见,父亲的脾气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以前父亲生气时总是沉敛得吓人,很少会如今日这般暴跳如雷,对着下人就更少发怒,不顺心直接驱赶了事,又怎会亲自上手教训,他想到这里,突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他在和煦的秋阳下狠狠打了个寒噤,还未细思,便听那老奴道:“宗主待你总是不同的,你多忍耐些。”

傅琢满心疑惑地看向他,似是在问:宗主为何待我不同?

那老奴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你的年纪、身形都像极了出走的少主,宗主看到你便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既是思念,又有气闷,所以待你亲近,却也总有斥责。”

他有声有色地背完了宗主亲口教他的说辞,又发自内心叹道:“也不知少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傅琢怔了怔,心里的疑虑被这几句话打消,换做了绵延不绝的闷痛。他默默跟着老奴走出一段去,伸手碰了碰他,示意有话要说。

他蹲下身捡了块石子,忍着手和胳膊传来的痛楚,在青石板路上一笔一画写道:“他伤了宗主的心,为什么还盼他回来?”

老奴细细辨认地上的白色划痕,不得不叹一句当爹的对儿子的心思了若指掌,继续背宗主的话:“父子哪有隔夜仇,宗主不怨他负气离去,只恨他迟迟不归。”

傅琢手中的石头啪嗒落地,眼眶重新泛了红,强忍着没落下泪来,抿着唇继续往父亲的书房走。

老奴侧头看了眼他倔强的神情,暗暗摇头,心道这一对主子明明彼此挂念,却是当爹的还要找人传话,当儿子的还要带着面具装作不识,倒是一脉相承的别扭。

 

老奴停在门口,傅琢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傅辰正坐在案前低头写着什么,并没有看他。

傅琢安静立在一旁,望着父亲发了会儿呆,转身出去了。

傅辰这才看他背影一眼,心道这种没有规矩的侍卫,打死都嫌轻。

不过没多久,傅琢又回来了,犹豫着上前扯了扯父亲的袖子,递给他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对不起,您别生气。”

傅辰看着这句话都能想象出他儿子憨里憨气的样子,纵使有气也消了大半,一抬头却对上那张糟心的人皮面具,刚刚软化的目光重新结了冰,他将纸条撇到一边,懒得理会他。

傅琢沮丧地垂了头,心里满是苦涩。

 

好在凌霄宗有客临门,傅辰带着他去正厅会见,才将他从一腔烦乱的心绪中解救出来。

来客是青阳派的李掌门,云游在外路经凌霄宗,便登门拜会。他生性豁达爽朗,见识又十分广博,傅辰虽不常与他来往,但天南地北的聊起来,竟也志趣相投,相谈甚欢。

傅琢守在门边,见父亲谈笑风生,心略略松快下来,便觉得浑身发疼,特别是胳膊像灌了铅似的,沉沉坠在两侧,痛楚难耐。他受这半天的折腾,再加上心绪起伏,到了现在已是精神不济,强撑着站得笔直,努力做一个称职的侍卫。

他在昏昏欲睡中不知熬过多久,突然听到李掌门问:“怎不见令郎?几年前见过一面,印象十分深刻,一直想请教傅宗主是如何教出这般芝兰玉树的儿子。”

傅琢骤地清醒了,紧张地等待父亲的回答,他想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又怕听到父亲失望或是憎恶的语气。

“哦,他啊。”傅辰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道:“李掌门有所不知,那孩子不足月出生,也就看起来像模像样,其实脑子一直不好,前年的时候一个没看住,在街上被人用个糖人就骗走了。”

竖着耳朵听的傅琢:?

“……”李掌门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按理说这事还怪悲情的,但看傅辰也不像多伤心的样子,只得干巴巴道:“太平盛世,竟还有如此劣事发生,傅宗主莫要太过伤心,说不定哪一日就找到令郎了。”

傅辰佯作忧心道:“这孩子虽愚钝,但身手尚可,想来没什么性命之忧,但恐怕已不认得我这个爹了。”

“怎会怎会,”李掌门安慰道:“父子心意相通,不认得谁也不可能不认得爹的。”

傅辰拱了拱手:“承李掌门吉言。”

被这出一打岔,主客的聊兴降了大半,李掌门坐了不多会儿,就告辞离去。

 

傅琢尚在父亲的信口雌黄里回不过神来,满脑子的问号,又听傅辰唤道:“哎,那个谁。”

傅琢深吸一口气,他自离家之后不好用大名,也不愿改名换姓,干脆没名没姓地行走江湖,但遇到他的人总归会敬他一声少侠或是公子,起初傅辰也会唤他一句少侠,但他自从做了侍卫,傅辰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那个谁”,叫人听着怪不舒服的。

他今日先受一顿责打,又遭一通编排,现在再听到这声不怎么尊重人的称谓,到底是有些不高兴,却不敢表现出来,忍气吞声地走到父亲面前。

傅辰看他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心里好笑,声音缓和下来:“今日是我打重了,你近前来我看看伤,给你上些药吧。”

听了这句,傅琢又十分没出息地感觉,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父子梗专业户

【不堕】第一百四十章

“你们宸王府的墙,也太难翻。”

傅琢正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就见梁祈从外面走进来,他破天荒穿了一袭交领窄袖的玄色便服,只缀着些低调的暗纹,除去奢贵的繁饰,越显得颈颀腰窄,英挺俊逸。

瞧着他剑眉星目,笑意朗朗,傅琢不知为何脸上烧得热了,掩饰着嘟囔道:“你做什么要翻墙?”

梁祈自然不会与他说朝堂上的种种牵扯,笑里多了两份轻佻:“哥哥不想我翻啊,那可要好好劝一劝我——”

他一边慢悠悠走得近了,一边教他怎么劝:“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儿女情长的诗,被他念得抑扬顿挫,傅琢的脸彻彻底底红了,支起身子就要打他,“胡闹!”

梁祈在床边坐了,捉住他伸来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怕他动作太大把伤口...

“你们宸王府的墙,也太难翻。”

傅琢正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就见梁祈从外面走进来,他破天荒穿了一袭交领窄袖的玄色便服,只缀着些低调的暗纹,除去奢贵的繁饰,越显得颈颀腰窄,英挺俊逸。

瞧着他剑眉星目,笑意朗朗,傅琢不知为何脸上烧得热了,掩饰着嘟囔道:“你做什么要翻墙?”

梁祈自然不会与他说朝堂上的种种牵扯,笑里多了两份轻佻:“哥哥不想我翻啊,那可要好好劝一劝我——”

他一边慢悠悠走得近了,一边教他怎么劝:“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儿女情长的诗,被他念得抑扬顿挫,傅琢的脸彻彻底底红了,支起身子就要打他,“胡闹!”

梁祈在床边坐了,捉住他伸来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怕他动作太大把伤口挣开,讨饶道:“好了好了,我不再闹了,哥哥别生气。”

傅琢赌气似地将手使劲抽了出来,下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眼圈默默地红了。他养伤的这几天,傅辰因为忙就来看过他一次,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周围亦不像凌霄宗一样有能说体己话的人,只有梁祈来了,他的一腔委屈才有了安放之处。

梁祈见他和只被欺负狠了的兔子似的,神色又软又可怜,心里已化成了一滩,他蹲下去捧住了傅琢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是我不好,是我来得晚了,哥哥要不再打我两下?哥哥想说什么就对我说,想哭就哭,别憋在心里难受,好不好?”

傅琢眼中蓄满了水汽,一眨巴眼睛就落下泪来,还不待梁祈给他擦,他就难为情地撇过脸去,哽咽着凶他:“你不要摸我的脸!”

梁祈失笑,捻了捻被泪沾湿的指尖,道:“好好好,不摸不摸。”

 

梁祈说了许久的俏皮话哄他,也没换来他的一个破涕为笑,说着说着话又见他走了神,便佯作叹气道:“怎么今天的哥哥这么难哄啊?”

傅琢睁着红红的眼睛看他,心里有些愧疚,他看得出梁祈眉宇间的疲惫,却还是在强颜欢笑着哄他,可他一直陷在自己的难过里,没有考虑梁祈的感受。

他绞着手指刚想着说点什么,又听梁祈道:“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正巧我也有,要不要交换一下?”

傅琢有些犹豫,他其实不想说自己的心事,但怕梁祈心里憋着事没处说会难受,还是答应了他:“……好吧。”

梁祈笑了:“长幼有序,哥哥先说。”

傅琢老实,不与他争辩先后,咬着唇兀自纠结半晌,才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开了口:“我……我听说,爹爹前些日子为了我打了成王世子,还整治了一些世家子弟,其实是……是……”

说及此,他胸中郁结不已,又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似的,再难往下说。

梁祈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替他说道:“其实是拿你当幌子,借机铲除政敌,还能将祸水引到你身上,替他挡住一些明枪暗箭,是也不是?”

傅琢面对这样冷冰冰的说法,心里抑不住的难过,艰难地点点头,又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怪爹爹,爹爹一定有他的考量,我只是——”

“打住,打住,这些衷肠你去和宸王诉。”梁祈截住他的话,问:“你听谁说的?宛妃和那个太监?”

傅琢闷闷“嗯”了一声。

梁祈顿了许久,才无可奈何地戳他脑袋道:“傻子,傻子!不问你就不说,闷在心里好受吗?”

傅琢的头垂得越发低,底气不足道:“我,我不敢问……”

 

梁祈深深叹了口气,也知他的性子就是如此,不再与他兜圈子,明明白白地与他道:“进京这许多天,陛下明明不待见你,却还要日日召你入宫,你可知是为什么?”

傅琢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他只每天乖乖跟着父亲入宫,并未细究原因。

梁祈缓缓为他解答:“陛下忌惮宸王,但因着朝中局势不稳又不得不重用他,你是宸王独子,陛下自然想着把你扣在宫中,从而牵制宸王。你爹知道你的性子不适合在宫中拘着,临进京前与我商量,如何才能从皇帝眼皮子底下让你全身而退,思来想去,唯有一法,就是让陛下相信宸王并不在乎你,你并不能达到牵制宸王的作用。”

傅琢错愕地睁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踏入权力斗争的漩涡,却不想他是早已置身局中。梁祈的话为他拨开重重迷雾,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本来宸王只需把你带进京来,装作冷眼相待,狠下心放任你被欺凌坑害几次,便足以打消皇帝的念头。这是最便捷省心的法子,我当时都以为你进京后要吃些苦头了。”梁祈摇头笑了一笑,“可谁知道心硬如宸王,也有舍不得的时候。他知道你心思重,若是突然被冷落定会胡思乱想,也不忍心看你受太多委屈。所以绕了个大圈,反其道而行之,将你推到明面上万般宠爱,打着你的旗号整治成王一派,陛下反而会怀疑宸王在作秀,你不过是一个被宸王置于风口浪尖的棋子。”

“只是此计也有弊端,你无形之中在外树了颇多敌意,所以你爹才会一遍又一遍地嘱咐你不要乱跑,他才能在重重危机中护得好你,也可想而知,你爹在知道你脱离暗卫保护时有多么惊慌忧惧。所以啊,”梁祈狠狠捏了他脸一把:“别说是宸王生气,连我听到时都想抽哥哥一顿。”

 

原来事情的原委与他听到的大相径庭,原来他又差点错怪了爹爹!傅琢被无心去计较梁祈没大没小的说辞,整个人都被懊悔和自责淹没,喃喃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露馅啊。”梁祈揉了揉他的脑袋,半真半假逗他一句,方才正色道:“其实……有些人看似位高权重光鲜亮丽,可他实际上,是没有办法选择他走的路的,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要卷入翻涌的风浪、泥泞的沼泽,难以自拔。”

梁祈的目光放至虚无的远处,神色似有感伤又有向往:“所以当有一束干净明亮的光照进来时,他们也会生起恻隐之心,想好好的保护这束光,哪怕自己深陷泥潭再难洗净,也希望着这束光能一直纤尘不染。哥哥明白吗?”

傅琢听懂了梁祈言语中的无奈,大抵他的父亲也有一样的无奈。他到现在才恍然大悟,他曾以为不过是身外之物的权势地位,原来不仅是锦上添花,也可能是皇室之中难以脱逃的一生夙愿;他素来觉得冰冷险恶的权术诡计,也原来不止是刺向仇敌异己的尖刃,亦可以是保护所爱的铠甲。所有阴谋阳谋,所有机关曲折,是他的父亲在悄无声息间保全他的性命,他的尊严,他的敏感而易伤的一颗心。

他撑起身子用力地抱紧了梁祈,仿佛能对他们的挣扎和彷徨感同身受,霎时间泪如泉涌,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别哭,哥哥,早知会招你哭得更厉害,我才不要为宸王说这劳什子的好话。”梁祈轻轻拍哄着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在很用心的爱你,而你也值得被爱。”

 

傅琢渐渐哭得倦了,才恹恹缩在梁祈怀里止住了眼泪,犹还抽噎着道是自己不好,辜负了爹爹的一番苦心,要向爹爹道歉云云。

梁祈心道这下可好,一晚上嘴皮子要磨破,好处全让宸王捡去了,怪不得宸王今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特地放松了王府的守卫,放他翻墙进来。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他只能酸溜溜地劝傅琢道:“还是等你伤好些再说罢,你这副样子出现在你爹面前,他八成又要急眼,到时我可不去救你。”

傅琢应了一声,眼皮子都要睁不开,还记得要问他:“你还没说你的心事。”

梁祈没想到他的傻哥哥还没忘这一茬,迟疑片刻,傅琢又声音软软地催他:“你快说呀。”

傅琢总是能用一股柔软的力量,侵入梁祈密不透风的外壳。他深吸一口气,贴近了傅琢的耳朵,不再保留地将心中的沉郁倾吐出来:“我的父王……快不行了。虽说我一直嫌他懦弱无能,但要真的没有了他,又觉得身后的那座山没了,没有依靠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掩饰住语气中的一丝哽咽,他低下头,正对上傅琢亮亮的眼睛。

——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阻挡傅琢眼中的那道光。

傅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神色认真道:“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梁祈闭了闭眼,笑了:“有哥哥陪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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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祈

对辰辰:你就是怕他反过来害你,才会把他教的这么傻

对阿琢:你是他的光,他想保护你永远干净单纯

至于事实如何,各位看官见仁见智吧(我是倾向于二者兼有,两种想法都在辰辰心里冒过头,人都有善恶两面,老凤凰下了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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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掰弯我的憨憨直男哥哥》

《论又香又软奶豆腐的百种吃法》

《论一个倒插门儿婿的自我修养》

——企鹅著

在此特别鸣谢傅·活在台词里·放猪进来拱白菜·辰的友情助攻,让兄弟感情有了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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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主】50

        皇帝丝毫不觉得秦佑霖的这句“可爱”是在夸自己,但他又不愿意特地去反驳,觉得这样显得幼稚。


  清了清嗓子,他说回到正事,“这次索漠的事,必然会有一战,我准备派秦老将军去,他和索漠打了半辈子,最有经验,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秦佑霖也认可地点头,笑道,“我爹这把年纪还能得到陛下的重用,定然高兴。”


  “什么这把年纪?秦将军还不到五十,正当年呢,你当心我告诉伯父。”姜华在秦佑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但后半句话却溢出杀意,“等战事过半,我也会亲自去一趟索漠王城,...

        皇帝丝毫不觉得秦佑霖的这句“可爱”是在夸自己,但他又不愿意特地去反驳,觉得这样显得幼稚。


  清了清嗓子,他说回到正事,“这次索漠的事,必然会有一战,我准备派秦老将军去,他和索漠打了半辈子,最有经验,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秦佑霖也认可地点头,笑道,“我爹这把年纪还能得到陛下的重用,定然高兴。”


  “什么这把年纪?秦将军还不到五十,正当年呢,你当心我告诉伯父。”姜华在秦佑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但后半句话却溢出杀意,“等战事过半,我也会亲自去一趟索漠王城,我要亲手宰了那个老匹夫。”


  “……”果然。


  秦佑霖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劝不动皇帝,只能道,“到那时,我与陛下同往。”


  皇帝皱了皱眉,他还是本能的不想让秦佑霖看到他动手的场景,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点头。


  朝上还有反对的声音,觉得只是为了一个边疆的小镇,和索漠撕破脸有些过于小题大做。


  而主战的一派多是武将,他们当中尤其是年纪大的老将军,大多经历过当年那一战,最是知道当年惨败后的屈辱,得知消息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如今国力越发强盛,皇帝又有如此雄心,正是复仇和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文臣舌头厉害,明明话里夹了枪棒,却还是不带一个脏字。武将嗓门厉害,说不过那些文绉绉的条框,就用嗓门怼回去,一时间朝上乱成一团。


  皇帝把所有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他还没说要亲征呢,要是说了,怕不是立刻就要炸成一锅粥。


  他突然觉得有点厌烦,恨不得立刻就亲自领着军队远离朝堂,但是不成,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朝中也需要人坐镇……姜华看了一眼在底下垂着手看戏的慕王,不辨情绪地眯了眯眼睛。


  最后还是皇帝态度坚决的拍了板,朝堂如今是皇帝的朝堂,他要做的事情没人能挡,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出征主帅是秦老将军,手底下的将领都是老爷子带出来的兵,甚至皇帝亲自送出城门。不光是秦老爷子,秦家的几个儿子都在军中身居重位,大焱从来重文轻武,这般倚重一个武将家族,还是第一次。


  文臣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难免不平,眼看今年的会试在即,更是卖力表现,生怕被舞刀弄枪的武人压过一头。


  可皇帝并未把考试全部事宜交给大臣,他召来了慕王,开口直接让他拿出一个章程。


  “……”姜荣整个人都呆住了,小声道,“皇兄,可这向来是礼部负责的……”


  “没让你全部都管。”皇帝支着下巴看他,眼里带着笑,很是和颜悦色,“你如今也长大了,朕相信你能做好。”


  姜荣被他哥突如其来的温和打得措手不及,几乎是受宠若惊,虽然不想干活,还是迷迷糊糊就领了这份差事。


  姜荣不甚了解他哥,秦佑霖却知道,每次当皇帝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温和无害的时候,就是他要有所谋算的时候。


  看出秦佑霖的心理,姜华毫不避讳地解释道,“哥哥,你看朝中的那些大臣,可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佑霖仔细回想了一下,“什么关系?”


  “比如,张丞相,礼部尚书,再比如,那个李太傅,许少卿,还有那个张侍郎……”皇帝一口气点了近二十号大臣的名字,“哥哥,你知道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吗?”


  皇帝点的这些人什么职位的都有,官阶高低不一,甚至有的政见还时有不合。实在想不到共同之处,秦佑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摇头,“不知。”


  见状,皇帝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笑道,“哥你别皱眉呀,眉心都有痕迹了。”


  说着,改揉为敲,指尖调皮地一下一下的点在秦佑霖的眉心中间,“要是蚊子停在这儿,都要被你活活夹死。”


  “……”秦佑霖挑了挑眉,一巴掌盖在皇帝身后,“再闹?”


  “哎呦!”姜华夸张地叫唤了一声,拖长了声音,“疼——!”


  秦佑霖哪里看不出来他这是在撒娇,可还是伸手替他揉了揉,皇帝得寸进尺,整个人都窝进了秦佑霖的怀里,直接把他当成了人形靠椅,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你可知,王尚书在张丞相面前自称什么?”


  这个秦佑霖还真没注意过,“下官?”


  皇帝微微一笑,“称‘学生’。”


  “……?”


  “一个是前朝大学士之子,一个是寒门之后,看起来八杆子打不着。”皇帝的笑意渐渐冷下来,“只不过,当年还是先帝的时候,张丞相是李尚书那年的主考官,按惯例,要称一声‘老师’。”


  “本来没什么,一个称呼而已,原本那些寒门学子身后没有依仗,用起来最是称手,可人是会报团的,这么些年过去,虽然在朝中没有明显的党派之分,他们的书院、学派……到处都是。三年前那次会试,选上来的,超过七成都是他们学派的人。”


  这时候,自然也不乏名门世家,表面上看并无党派勾结,实际上竟是形成了一个隐秘的学阀。观念不同的,主张向悖的,通通被隔绝在外,剩下的人也只剩一条路,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


  “你猜之前那几个老东西为什么敢这么硬气,连我的床事都要管,就是因为他们认定了,我没办法把他们全部都给宰了。”


  说到最后,皇帝的眼底不可控制地再次浮现出一股暴虐的戾气,他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换回之前乖巧模样,补了一句,“……我说说而已,没有真把他们都宰了,真的。”


  只是拖下去打了几顿而已……他在心里补充道。


  “……”秦佑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能为皇帝上战场,也能帮皇帝建起一支水泼不进的金羽卫,可这些东西他却完全帮不上忙,他只能叹一口气,心疼地抚了抚皇帝的后背,“这些我不懂,帮不上陛下,没办法为陛下分忧。”


【多多评论呀,我需要一些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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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主】49

回来了,2k+,食用愉快~


  秦佑霖在正事上正经得很,小皇帝敢怒不敢言,生怕巴掌再次上身,弱弱地吱声,“在……当然在听。” 


  但在听完秦佑霖后面的话后,他的神色也渐渐变得严肃,如果索漠暗中购入大批粮食作军粮,怕是早就存了别的的心思。 


  皇帝从来都是个心狠的性子,他心里正盘算着谋划,眼底像是结了冰的深潭透出冷光。 


  然而偶一抬头,对上秦佑霖的视线,那抹阴狠冷厉又变成了怯怯之色,他的裤子还堆在脚踝,半截身子都呈现在秦佑霖眼底。 


  皇帝有点不自在的拽了拽衣摆,试图盖...

回来了,2k+,食用愉快~


  秦佑霖在正事上正经得很,小皇帝敢怒不敢言,生怕巴掌再次上身,弱弱地吱声,“在……当然在听。” 

 

  但在听完秦佑霖后面的话后,他的神色也渐渐变得严肃,如果索漠暗中购入大批粮食作军粮,怕是早就存了别的的心思。 

 

  皇帝从来都是个心狠的性子,他心里正盘算着谋划,眼底像是结了冰的深潭透出冷光。 

 

  然而偶一抬头,对上秦佑霖的视线,那抹阴狠冷厉又变成了怯怯之色,他的裤子还堆在脚踝,半截身子都呈现在秦佑霖眼底。 

 

  皇帝有点不自在的拽了拽衣摆,试图盖住光着的地方,“哥……我能把裤子提起来吗?” 

 

  “不能。”秦佑霖轻轻捏了捏他肿得没法看的身后,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趴上来,给你上点药。” 

 

  “……”皇帝不仅没依言趴好,反而还往后退了一小步,他摇头,“我等会儿自己传太医……” 

 

  “我轻一点。” 

 

  那也不要,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小皇帝在心里小声腹议着,他绞尽脑汁的想理由,“这种小事让旁人来就好,嗯……念真要下学了,他之前还说,想让他阿爹去接他一回……” 

 

  秦佑霖都懒得拆穿他的话,“你再磨蹭,等念真回来,你就当着他的面挨揍。” 

 

  “……哼。”皇帝嘴撅得能挂油瓶,他用脚尖在地面上画了个小小的圈圈,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俯身趴到了秦佑霖腿上。 

 

  揉伤堪比再挨一顿板子,带着老茧的手搓热了药油附在灼痛的地方,姜华没忍住,又哭了一通鼻子。他抱着秦佑霖结实的大腿,把对方裤子的布料都搓皱了。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姜华疼得浑身冷汗,还是没等到秦佑霖软下态度来哄自己,他抱着秦佑霖的腿直掉泪,越哭越觉得委屈,没一会儿地上就聚了一小滩水迹。 

 

  见他那副要把屋子淹了的架势,秦佑霖只觉得又可怜又好笑,他把人抱起来,用拇指抹掉皇帝脸上的泪痕,“陛下再这么哭下去,眼睛要哭成肿桃了。” 

 

  皇帝偏头蹭了蹭他粗粝的掌心,抬起雾蒙蒙的眸子看向秦佑霖,软着声音道,“疼……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没法拒绝。 

 

  秦佑霖本来想狠下心好好晾他两天,结果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张开手臂,把小皇帝搂进了怀里。 

 

  皇帝搂住秦佑霖的脖子,在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个浅浅的、得逞的弧度,他放松身体窝在秦佑霖怀里,停了许久才止住眼泪。 

 

  教训人的时候越来越凶了……姜华想起当年自己还是不受宠的六皇子的日子,谁都能欺负到他头上。日子虽难熬,但那时秦佑霖时时护着他,对他温柔至极,哪像现在…… 

 

  皇帝摸了摸自己肿得夸张的地方,触手滚烫,他忍不住委屈地瘪了瘪嘴,突然睁眼小声道,“哥,你喜欢的是之前的六殿下,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都是你,有区别吗?” 

 

  “有区别。”皇帝坐直了身子,和秦佑霖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盯着秦佑霖的眼睛,执拗地等着回答,“你最喜欢哪一个?” 

 

  秦佑霖无奈,“哪有跟自己比的?” 

 

  “不一样。”皇帝幽幽道,“以前的你可以喜欢以前的我,现在的你不行。” 

 

  “……”秦佑霖被他的歪理堵得一时语塞,“我都喜欢,不成么?” 

 

  “骗子,你明明更喜欢当年那个单纯听话的傻子!”皇帝的声音小下去,“可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现在你肯定觉得我心狠手辣,满心算计……” 

 

  听了这话,秦佑霖眉头紧皱,心都揪起来了,然而捕捉到皇帝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他到嘴边的安慰就成了抽在姜华身后的巴掌,“再装可怜!是不是没打疼?!” 

 

  “哎呦!嘶……疼疼疼!”不等他再继续卖惨,秦佑霖的大掌就抽下来了,刚消停一点的疼痛被再次唤醒,皇帝疼得大叫,“啊……!哥哥饶命……” 

 

  被按在怀里结结实实揍了十来下,皇帝彻底老实了,可秦佑霖没有就此放过他,“既然如此,我也问问你,陛下是喜欢当年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皇帝只能露出一个讨饶的笑,“哥哥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就是……揍人的时候如果能轻一点,就更喜欢了。” 

 

  秦佑霖沉默了一会儿,“陛下是否觉得我心狠手重,不近人情?确实是我僭越,下次……” 

 

  皇帝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刻焦急起来,“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过!你信我……!” 

 

  秦佑霖一笑,“我也没有。” 

 

  皇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刚刚秦佑霖在学自己说话,他气得捶了秦佑霖肩膀一拳,“这种话不许再说!” 

 

  秦佑霖握住他的拳头,把人带进自己怀里,像是在揉捏一只亮了爪子的猫,“你看,我说了两句你就要发脾气,那你之前那样千方百计的骗我瞒我,怎么不信我呢?” 

 

  “……”皇帝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有些委屈的垂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不敢……” 

 

  “陛下,我之前说的话不是在哄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秦佑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皇帝的后背,“先前赵喜的尸体我去查过,七窍里都有烧尽香灰,根本不像被乱刀砍死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灰,是陛下专用的龙涎香。” 

 

  “你早就知道……?” 

 

  “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 

 

  “对,是我做的。”早就没了遮掩的必要,皇帝干脆全部坦白了,他冷笑,“他往我每日的香里掺蚀骨散,糟蹋了我的东西,那就用自己做香炉来赔。” 

 

  说完,皇帝又觉得这话听起来太恶毒,他有些忐忑地看着秦佑霖,“你会不会觉得……” 

 

  “这种东西,不该脏了陛下的手。”秦佑霖握住小皇帝的手指,这双尊贵的手白皙纤长,比白玉还要莹润,秦佑霖眼底略过一片阴霾,“我确实有些生气,我才是陛下的刀,这种脏事当是我来。” 

 

  居然是因为这个? 

 

  小皇帝心底一片滚烫,眼眶顿时就红了,但他还是忍住了眼泪,佯怒地轻哼一声,“哼,才不要,要是让你处理,你肯定一刀就把赵喜给了结了,那多没意思。” 

 

  秦佑霖只含笑看着他。 

 

  姜华摆出皇帝的架子,“……朕要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朕……” 

 

  之前千方百计的装无辜装单纯,这会儿又开始装恶人了,秦佑霖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低笑,“陛下,你怎么这么可爱?” 


最近气温骤降,我中招了,倒下了……大家多加衣服……等评论😭


白十三首

总裁就得找替身?

    我是名总裁,还是个有白月光的总裁。

     大概是我二十九岁那年,圈内的人就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打听我喜欢的类型。尽管我极力表示我真的不需要,但是各种各样的小男生小女生给我送上了床。

    想起第一次被送人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一个被绑着,一看就是被下了药的女孩子,我下意识摔上了门,然后抵在门口打了报警电话。

    还有医院的号码。

  于是强迫别人的暴发富老总被我送进了局子里。...


    我是名总裁,还是个有白月光的总裁。

     大概是我二十九岁那年,圈内的人就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打听我喜欢的类型。尽管我极力表示我真的不需要,但是各种各样的小男生小女生给我送上了床。

    想起第一次被送人的时候,看到床上有一个被绑着,一看就是被下了药的女孩子,我下意识摔上了门,然后抵在门口打了报警电话。

    还有医院的号码。

  于是强迫别人的暴发富老总被我送进了局子里。

    我虽然看起来凶狠,但是也不是喜欢强迫别人的男人好吧!

      何况我还有白月光。

       经历过这件事的我,更加注重酒店的安全性问题,以及,告诉那些人我真的没兴趣找个伴侣。

      但是总有奇奇怪怪,但是长得很像我的白月光的人出现在我的身旁。

      有时候ta会被我的车“撞到”,但是我是个很细节的总裁,于是我像看傻子的目光看着ta“我有行车记录仪。”

     我的司机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拨打报警电话了。

     有时候,ta又是公司的小职员,并天天在我公司的天台上吹风。

      结果其他人也跟上来吹风,连午饭都拿上来吃,导致一处清净的地方变成了我们公司的热闹之地。

      ……

      如此甚多,但是我的生活还是平淡如水。

      偶尔给我的白月光写封信,告诉她我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富裕,是多么的高兴。

       写好后,我会用打火机将它点燃,看它的灰烬堆积在烟灰缸里,说来也好笑,因为烧信封这件事,我也慢慢学会了吸烟。

       要是白月光知道了,她一定会生气地看着我,说不定还会念叨几句“吸烟有害健康”“会得癌症”之类的话。

       我吸着烟,好像在烟雾缭绕中看到她身穿着校服,夹着本资料,看着我,对我说道“柳致,你还不睡?”

      “马上睡了。”我发声,才知道我声音已经沙哑了,在空寂无人的书房里,我站起身,将烟杵灭,走到门口要关灯的时候,我看着她站在窗边,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牧禾,晚安。”  

       灯灭了。

      ——

      我已经开始遗忘她了,只能尽力找到她当年的毕业照,看着照片上表情严肃的牧禾,我却忍不住笑了。

     我戳着照片上的她,“牧禾啊牧禾,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

    我知道我这样很逊,对一个女生念念不忘,甚至为她拒绝一切的暧昧。说好听点是深情,直接点,就是舔狗。

     但有些时候,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实在是适合不过了。

    ——

    我叫柳致,是名总裁。

     我的母亲最近给我安排了相亲,我今年二十九了,如果要等牧禾的话,我可能要等一辈子。

     “你今年二十九了,没人规定你必须要等牧禾,她从抛弃你出国的那一刻就你们已经没可能了。”

      我没说话,心想当时不是你给她一千万说要她离开的吗,但是我还没说话,她就下了定锤“你必须去见王小姐一面。”

     “去见她干什么?聊我怎么喜欢上牧禾的吗?”

     她看起来十分生气,胸膛不断起伏,我给她倒了杯水,“我这辈子没有结婚的念头。”

      “柳致。”她难掩怒色,“你非要逼我死给你看吗?!”

        “我回来是因为你说我爸生病了,不是听你当媒婆的。”

       “我上楼去看我爸。”

        我听见她摔碎了杯子,怒气冲冲道“柳致,你就一辈子等着牧禾吧!”

         我没有回头。

         ——

     我坐在我爸床边,他咳嗽了几声,模糊地看着我“小致,你原谅你妈了?”

     “是听她说,你快死了。”

        我爸笑道“没有,我还能活很久。”

        “倒是你,没个娶妻的想法?”

         “有,但是人选你们一定不同意。”

        我爸不说话了,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致致啊,原谅你妈吧。”

       我看着右手腕上的红绳,心里想,她送我这根绳子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会睹物思人。

      “她也是为了你好,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每次工作的时候,看到这根红绳都会觉得牧禾一脸紧张地看着我,问道“你行不行啊……要不我试试?”

     “她好歹是你妈……”

       “爸。”我看向他“你没病别装病了,舒服吗?”  

       他有些尴尬,自以为演的不错,但是哪个病患说起话来如此中气十足。

     “如果你和妈执意要我结婚,”我一字一句打破他的幻想“就让我和牧禾结冥婚吧。”

       我果然还是忘不了牧禾那个家伙。

    明明收了我妈的钱,但下一秒就喊我带上身份证,得意洋洋道“我们去其他国家约会!路费你妈包了!”

      我的白月光,是一个叫牧禾的女孩子,她的时间定格在十八岁,暂停在约定好和我一起去约会的星期二。

     牧禾这个名字,早已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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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主】48

  听着皇帝带着浓重哭|腔的声声控诉,秦佑霖反而笑了,“这就狠心了?我要是狠心,就该拿泡过盐水的荆条,狠狠抽|烂你那两块肉,那你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疼。” 


  “……”听了这话,皇帝吓得哭声都小了下去,连着挨了两顿重打,他实在是疼得胆颤,这会儿根本没胆子再跟秦佑霖顶嘴。 


  感受到那只熟悉的大掌再次覆了上来,僵|肿的伤|痕被一一轻抚而过,皇帝简直两|股战战,生怕巴掌还会再抽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讨饶,“哥……疼得很,你心疼心疼我,求你了……” 


  秦佑霖没动,他粗粝的手指碾过最重的一道伤,立刻就听到皇帝压抑不...

  听着皇帝带着浓重哭|腔的声声控诉,秦佑霖反而笑了,“这就狠心了?我要是狠心,就该拿泡过盐水的荆条,狠狠抽|烂你那两块肉,那你好好体会体会,什么叫疼。” 

 

  “……”听了这话,皇帝吓得哭声都小了下去,连着挨了两顿重打,他实在是疼得胆颤,这会儿根本没胆子再跟秦佑霖顶嘴。 

 

  感受到那只熟悉的大掌再次覆了上来,僵|肿的伤|痕被一一轻抚而过,皇帝简直两|股战战,生怕巴掌还会再抽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讨饶,“哥……疼得很,你心疼心疼我,求你了……” 

 

  秦佑霖没动,他粗粝的手指碾过最重的一道伤,立刻就听到皇帝压抑不住的一声抽泣,“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索漠之事,陛下打算如何?” 

 

  这回姜华总算有点开窍了,“我都告诉你……能不能不挨打?” 

 

  “说说看。” 

 

  “索漠向来实力为上,没有嫡长承位的传统,那老东西年纪大了,底下又有七八个儿子都盯着王位,往里头加点柴火还是很容易的……然后……”姜华偷偷瞄了他一眼,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然后……这件事,我几天前就派人去了,没告诉你……” 

 

  “还有呢?” 

 

  皇帝声音更小了,伏在案上瑟瑟直抖,“还有……索漠水源匮乏,大半黄沙,除了他们草原深处的那个大湖,主要依靠西川的水,西川上游在大焱,若是……若是炸毁河道,强行改道,索漠必然大旱……” 

 

  “……”秦佑霖眉头紧皱起来,这样确实可以从根切断军队的粮草水源,但到时候,也会有不计其数的索漠百姓惨死……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小瞧了这小东西的心狠程度。 

 

  “接着说。” 

 

  还有更下作的法子,那些话在皇帝嘴边打了个转,还是咽了回去,“还有……反正就是类似的手段……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我就是要把他们逼上绝路,让索漠在人间从此消失。” 

 

  秦佑霖本来就是武将,原是不信什么杀业报应,更不信什么有损阴德的说法,但放在皇帝身上,就由不得他不信,“这些事,也已经吩咐下去了?” 

 

  皇帝小幅度的往旁边偷偷挪了挪,试图离秦佑霖的铁掌远一点,“还,还没来得及……” 

 

  秦佑霖察觉到他的躲闪,刚松了一口气,就被他激起了怒火,抬手就是重且狠的几巴掌,快被打烂的地方再挨重掌,小皇帝立刻期期艾艾的哭起来。 

 

  “陛下可想过,天下人会如何议论,史书会如何评说?” 

 

  “……”皇帝把那句冲到嘴边的“杀了就是”生生咽回去,“我又不在乎这些东西,我就是怕你生气……哥哥,你别气了,好不好?我再换别的法子成吗?” 

 

  “那不是几条人命,而是几十万条,不是让你讲什么妇人之仁,但是那么多的百姓……这不是小事,陛下。” 

 

  “……知道了。”姜华也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他把脑袋埋进臂弯里,“你不想我做这些,那我就不做。我答应不对百姓下手,但索漠的王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这个你拦不住我。” 

 

  “无缘无故突然开战,陛下想好怎么应对朝中的大臣么?” 

 

  “那要怎么样?!”皇帝气急,险些没能收住脾气,又给自己赚了一巴掌,像只被惹急的狼崽子正要亮出獠牙,结果又被悬在脑袋上的棍子吓得夹起尾巴,“呜……别打我了……疼……” 

 

  “陛下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这我当然知道,可那老东西缩头乌龟似的缩了这么多年,哪有什么理由?” 

 

  “你不去查,当然没有。”秦佑霖敲敲他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到皇帝面前,“打开,自己看。” 

 

  “什么……?”纸面粗糙,字迹也潦草得很,一看便是在紧急中匆忙写下,页角上还有一抹干涸的血迹。 

 

  皇帝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读完,连身后的疼都忘了,又是索漠,又是柳江县,先前水灾运去的官粮分明送到了,但居然被私卖了,而买家正是索漠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贪赃枉法,私通外敌,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州,真是胆大包天。皇帝一拍桌子站起来,扯到伤处,疼得又趴了回去,“嘶……好疼……哥哥抱我……” 

 

  “怎么,我把你这两条腿打折了?站都站不起来?” 

 

  “……”没有打断,甚至没有破皮,可他就是疼得要命,连撒娇都要被凶,皇帝也来了脾气,自己咬着牙提了裤|子爬起来,扭过脑袋不理人了。 

 

  秦佑霖还在讲正事,“这批粮食看上去卖给了索漠的商人,实际是被充作了军粮,这般暗中操作,怕是要有别的动作,不可不防……陛下在听吗?” 

 

  【秦将军:还是打得轻。等评呀,来自努力填坑的喵某人💖】 


甜心少女王建钢

有时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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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疼了,疼得难以忍耐,疼得想要逃离,甚至想要反抗。他自信整个主宅没有一个人能单打独斗得过他,严冬水平很一般,就算他锁着重镣解决严冬也绰绰有余。 


  可是这太蠢了。 


  他已经做过一次无法原谅的蠢事,就不该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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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疼了,疼得难以忍耐,疼得想要逃离,甚至想要反抗。他自信整个主宅没有一个人能单打独斗得过他,严冬水平很一般,就算他锁着重镣解决严冬也绰绰有余。 

    

  可是这太蠢了。 

    

  他已经做过一次无法原谅的蠢事,就不该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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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喵喵叫喵喵(看不了去afd,不私发求求了)

【惑主】47

发不出,指路ai/fa/dian(记得留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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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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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主】45

  秦佑霖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大手稳稳的托住他的身子,一下一下的轻轻安抚着。 


  皇帝在他怀里剧烈的哆嗦着,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除了最开始喊了几声疼,剩下都在呜咽着喊“哥哥”。秦佑霖被他哭得五脏六腑都要揉成一团了,“哥哥在呢,想哭就哭吧。” 


  “呜……”姜华哭得太狠,过了许久才脱力的趴在秦佑霖肩头缓下来。他看着秦佑霖被自己折腾得一塌糊涂的肩膀,有些脸热地转过脑袋,咬着嘴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秦佑霖抬起他的脸,用帕子擦掉他脸上湿淋淋的泪痕,指尖抚过皇帝哭肿的眼角,又是一阵心疼,“都哭肿了,眼睛...

  秦佑霖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大手稳稳的托住他的身子,一下一下的轻轻安抚着。 

 

  皇帝在他怀里剧烈的哆嗦着,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除了最开始喊了几声疼,剩下都在呜咽着喊“哥哥”。秦佑霖被他哭得五脏六腑都要揉成一团了,“哥哥在呢,想哭就哭吧。” 

 

  “呜……”姜华哭得太狠,过了许久才脱力的趴在秦佑霖肩头缓下来。他看着秦佑霖被自己折腾得一塌糊涂的肩膀,有些脸热地转过脑袋,咬着嘴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 

 

  秦佑霖抬起他的脸,用帕子擦掉他脸上湿淋淋的泪痕,指尖抚过皇帝哭肿的眼角,又是一阵心疼,“都哭肿了,眼睛难受不难受?” 

 

  “……”姜华摇了摇头,有些困倦地闭上眼,“哥哥,我就是有些累了……” 

 

  “那我伺候陛下就寝。”秦佑霖没有叫人,自己动手给皇帝上了药,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大哭一场耗费了太多力气,没等镇痛的药发挥作用,皇帝就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他又坠入了纷乱的梦境里,他梦到自己在一条布满棘刺乱石的路上踉跄奔跑着,黑雾弥漫,看不到光亮,棘刺碎石划破了他的皮肤、脚底,疼得钻心。但这次他没有被淹没在黑夜里,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执剑划开了黑雾,稳稳的接住了他…… 

 

  虽然看不清脸,但姜华知道,那是他的将军,他的哥哥。 

 

  他死死抱住那段结实有力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上去,说什么都不肯放开。 

 

  “呜,哥哥……” 

 

  “我在。” 

 

  背后被轻轻拍打着,姜华沾着眼泪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又重新睡着了。 

 

  只是在睡梦里,也不肯放开秦佑霖的手臂。 

 

  秦佑霖试着小幅度抽卝动了一下,皇帝立刻又贴上来,甚至还像只小动物似的歪头蹭了蹭。 

 

  姜华好不容易才睡着,秦佑霖不想再打扰他,干脆就着这个动作,席地在床边坐下,上半身趴在床沿,将就着睡了一夜。 

 

  姜华一睁眼就看到了这幅场景,为了迁就他,哥哥居然在地上坐了一整夜,他鼻子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 

 

  “哥……”皇帝松开他的胳膊,试图自己挣扎着撑起身子,扯到身后的伤,疼得他又跌了回去,小声的直抽凉气。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秦佑霖立刻清醒过来,他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胳膊,温声问他,“陛下醒了,身上还疼吗?” 

 

  本来姜华是不想哭的,过了一夜,那道鞭伤早就收口结痂,没什么大碍了。可一早对上秦佑霖温和的目光,心里的委屈又像潮水汹涌而至,他瘪了瘪嘴,又掉下了两颗圆滚滚的泪珠子。 

 

  “还疼……” 

 

  这一声“疼”叫得百转千回,配上皇帝虚弱低哑的声音,当真是可怜至极。 

 

  秦佑霖抹掉他的眼泪,长叹一声,“陛下,你可真要了我的命了。” 

 

  “你怎么不把我往里面推一推?”皇帝握住他有点凉的大手,哭腔更重,“在地上睡了一夜,连件衣服都不披……” 

 

  “屋里的毯子软得很,不碍事。再说了,之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比这艰苦的时候多了去了,早就习惯了。” 

 

  别说是睡地上,就是睡雪地,也不在话下。秦佑霖轻描淡写的揭过,又褪下皇帝的裤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 

 

  皇帝任由他检查,眉头却锁在可一处,“军中条件这般艰苦么?” 

 

  “先前先帝的时候,朝中的局势陛下也清楚,军饷军粮说起来很多,但经过层层盘剥,到士兵手上就不剩什么了。”秦佑霖短促的冷笑了一声,“就像六年前的关外一役,士兵饿死冻死的,居然比战死的还要多。” 

 

  “……”皇帝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现在好多了,托陛下的福,没了那些蛀虫,将士们总算能吃饱穿暖。”秦佑霖摸了摸皇帝乌黑的发顶,语气里带了笑意,“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念着陛下的好,要是有机会去军营,陛下真该亲眼去看看。” 

 

  “……嗯。”皇帝藏在袖中的手指收得更紧,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在秦佑霖怀里又赖了一会儿,皇帝才允许云乐进来伺候。 

 

  面对别人,他又成了那个令人又敬又畏的年轻帝王,尽管眼角还有些发红,但眼神却锋利如刀。 

 

  看出皇帝心情不好,云乐呼吸都赔着小心。果然,等到秦将军离开没一会儿,皇帝就开了口,“去,把念荷给朕带过来,朕有事问她。” 

 

   【昨天不小心抱着手机睡着了,我果然是高估了我的打字速度,嗐。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