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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图南×魏若来）拜师之立规矩
小⭕文，if若来被审问后沈图南将其收入门下，一条一条算账（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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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欺瞒我，就不怕影响你的前途啊？”沈图南掀起眼皮，凝视着眼前局促的年轻人，两只青筋微起的手交叉撑在膝上，显得松弛而又严肃。
“我怕…”魏若来主打一个实诚，双手在身前交握，显得很是无助。
而沈图南刚刚对他霸气的回护，已然让魏若来在心中生出了些许青涩的底气，隐约中觉着沈图南不会真的难为他。
沈图南一个头两个大，偏过头简直要被这小崽子气笑，面上却也只能绷着。
讲真，眼前的这毛头小子他是真喜欢，品性佳，头脑一流，机灵勤奋，有理想，有勇有谋。
就是……怎么看都觉着欠zou
从培训时的开小...
小⭕文，if若来被审问后沈图南将其收入门下，一条一条算账（兴奋）
/
“那你欺瞒我，就不怕影响你的前途啊？”沈图南掀起眼皮，凝视着眼前局促的年轻人，两只青筋微起的手交叉撑在膝上，显得松弛而又严肃。
“我怕…”魏若来主打一个实诚，双手在身前交握，显得很是无助。
而沈图南刚刚对他霸气的回护，已然让魏若来在心中生出了些许青涩的底气，隐约中觉着沈图南不会真的难为他。
沈图南一个头两个大，偏过头简直要被这小崽子气笑，面上却也只能绷着。
讲真，眼前的这毛头小子他是真喜欢，品性佳，头脑一流，机灵勤奋，有理想，有勇有谋。
就是……怎么看都觉着欠zou
从培训时的开小差，到被人拿qiang抵到脑袋上都不知道放手，再到因为这次的事儿跟他瞒着，沈图南打量着眼前的这孩子，只觉着手都在发痒
“从现在开始，你把你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别再给我分心，听懂了吗？”
“听懂了先生！”
“去忙吧。”沈图南刮了这小子一眼，到底是暂时放过了他。
魏若来鞠了一躬，转身欲离开。
“等等，若来啊——你，想拜我为师吗？”沈图南扶额，突然叫住了已经打开门准备离开的魏若来。
魏若来闻言立马转过身来，面上是明晃晃的惊喜，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他重新关上门，瞧着人磕磕巴巴道，
“先生，您说，您说什么？”明明听到了人说的是什么却偏要再次确认，甚至嘴角都是压不住的上扬。
沈图南看他这样子也笑了，斥他道，
“我问你，想不想，拜我为师——听清楚了吗？”
“想！”铿锵有力的一字蹦出，魏若来身形笔正。
沈图南被他吓了一跳。
“先生，这一直是我的愿望。”魏若来与沈图南对视，眼中是不卑不亢和对于理想的殷切。
沈图南没做声，凝视着这孩子的眼睛几秒有余，是审视，也是欣赏。
沈图南不知刚刚自己的话是不是一时冲动，魏若来眼中的真诚却是真的又一次打动了他，他靠在办公桌的边缘，淡淡开口，
“先别急着答应，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放心，我不会反悔。”沈图南瞧见魏若来欲言又止的小表情勾了勾嘴角，“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拜我为师，我对你的要求会更加严格，若是犯了错，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简单，我会对你动手。”
毕竟助理是同事，拜了师之后，就是师徒。
被欣喜冲昏头脑的魏若来无暇顾及这些，只知道沈图南说要收他做徒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沈图南有野心有计谋胸怀大志，一定会是一名好老师，助自己实现人生之理想。
“不是，这还考虑啥啊？先生，我愿意拜您为师。”魏若来心情急切，瞧见茶几上的茶盏双手捧起就要敬茶，“沈师在上，受若来三拜。”
沈图南怀疑自己刚刚说的话这小子压根没听进去。
罢了，日后慢慢教吧。
沈图南接过魏若来递上的茶，拍了拍人的肩膀，
“明天来我家，给你立立规矩。”
/
⭕隐藏结局是后续，沈先生送了小徒弟一份拜师礼，猜猜会是什么呢（手动狗头）
沈图南——先把倒霉孩子收入囊中而后慢慢收拾的腹黑先生。
【松玉】春深明月
Summary：调情。关于乔天涯的患得患失。
春深和明月是两个梗。
我是作者，元琢的病我说可以治就可以治。
——————————————
淳圣元年的冬至在丁桃漫山遍野的大呼小叫中到来了。
姚温玉数日前作好了一副九九消寒图，宣纸上绘素梅一枝，枝上寒梅九朵，一花九瓣，日染一瓣，九尽春深。
菩提山中少有人居，也没什么收拾书画的地方。姚温玉不良于行，便将画交托给了松月去下山装裱，不巧宫中也有些需乔天涯去处理的事宜，两相琢磨，这副消寒图就到了来菩提山送信的丁桃手里。
乔天涯极看重...
Summary：调情。关于乔天涯的患得患失。
春深和明月是两个梗。
我是作者，元琢的病我说可以治就可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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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圣元年的冬至在丁桃漫山遍野的大呼小叫中到来了。
姚温玉数日前作好了一副九九消寒图，宣纸上绘素梅一枝，枝上寒梅九朵，一花九瓣，日染一瓣，九尽春深。
菩提山中少有人居，也没什么收拾书画的地方。姚温玉不良于行，便将画交托给了松月去下山装裱，不巧宫中也有些需乔天涯去处理的事宜，两相琢磨，这副消寒图就到了来菩提山送信的丁桃手里。
乔天涯极看重这幅画，不为这一支尚未染色的素梅，为的是作画人许他的八十一日后的春色。
姚温玉大病初愈，虽然还是时常用药调理，到底不再有性命之虞。被风雨飘摇的时局与征伐战火压没的旧日风雅又在心海中冒出新芽。那时他们刚刚隐居，他打量着阔别近两年的菩提小院，从里到外的换了许多物件。
积了灰的梁柱要重新擦拭，受了潮的书本需再度晾晒；松了的琴弦要调，乱跑的野物要赶，里里外外忙前忙后。乔天涯问他要换什么样的帘帷帐幕，他调了半天的色也画不出来，干脆同人下山去买。
萧驰野当年花大价钱买下了梅宅，没住多久便离开了阒都，再入京都时尘埃落定，顶着乾钧王的名头搬进了宫里。梅宅再度闲置下来，沈泽川将宅子又赐还给了姚温玉，颇有些好奇的问：“元琢，其实我一直想问，晋城姚氏名列岑南八城中，虽不比花、奚二家积聚甚广，论名望却诸家难及。你家中的账目，你可清楚么？”
姚温玉看着沈泽川，觉着他的头上忽然冒出了两只狐狸耳朵，噼里啪啦地打算盘：“陛下，想要查八城的账？”
“知我者，元琢也。”狐狸皇帝摇了摇并不存在的尾巴，“我自然想做这样的事，只是怕八大家被逼压太过，反而激起变数。天下大局初定，再生干戈实不相宜。”
姚温玉含笑摇了摇头：“兰舟，此事简单。”他饮了一口茶，显见是一副长谈的姿态：“八大家久居阒都，实则色厉而内荏，之所以能把持大周朝政，是因为他们还握着吏选；也因为花氏主位后宫，连君王储君也受牵制。可是他们少一样。”
“兵马。”沈泽川沉声道：“岑南八城没有直属或私养的兵将。一旦不能掌握朝政，空有钱粮，也只是砧上鱼肉。”
“而且，兰舟也不必担心会将八大家逼到绝境。”姚温玉含蓄地卖了八城的老底：“就我所知，仅以奚、费、薛三家为例，他们实际拥有的财物地产，是远不止账面上这些东西的。”
“这是自然，”萧驰野插了一句，双指闲敲桌面，“问题是多了多少？如果按账面查缴，留下的东西既不能少得令他们不堪忍受、揭竿而起，也不能多的过分，反倒让八大家死灰复燃了。”
名列八家的姚公子不咸不淡地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兰舟若想尽快成事，下次东烈王进京时嘱咐她带上大夫人。我与大夫人这两团灰再详算一遍，也好不再复燃。”
萧驰野被他梗了梗，便听沈泽川笑道：“元琢这张嘴，一点儿亏也不肯吃。只说是公事公办，倒忘了把你家也讽进去了。”
“我还以为元琢当初是急着用钱，才把梅宅转手贱卖给我的。”萧驰野岔开了话，“依你这样说，姚氏的家产也不止世人所见的这些。”
姚温玉没有回答他后一句话，算是默认：“王爷真是无端猜忌，我急着用钱做什么？我又不置办产业，也学你去买宅子，博美人一笑吗？”
庭外的侍者也垂首笑起来。沈泽川接过话茬，顺口调转了枪头：“元琢这话也奇怪，你博美人一笑做什么？怕只怕你殚见洽闻、眼界奇高，怕乔指挥使不能博你一笑。”
乱成一团的飞镖终于镖到了无辜的乔天涯身上。他靠在柱子上抱着双臂，挑眉道：“三位斗嘴可痛快了？谁有空给东烈王写个信？还记得正事么？”
姚温玉敛了笑容，正色道：“言归正传，我与松月此次进宫自然有由头。我想重新布置菩提山那处院子，要再添许多东西器物，懒得费心再采买，正准备从梅宅搬呢，进宫同王爷说一声。不料王爷这样慷慨，竟赐给我们了。”
萧驰野实在被他揶揄得有点受不了了，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得，忽的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你们慢慢斗嘴吧，我坐在二位中间就是错了。告辞。”
沈泽川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混着亭下风铃的清声和风吹花木的响动，轻快愉悦。
梅宅当初卖给了萧驰野，宅中的那些东西也一并送给了他。姚温玉曾经访山行水，以天地为枕盖席庐，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如今他停了下来，抱着个小本本写写划划，想要为自己与爱人安一个家。
琴书画佩都挑拣着带了一些，姚温玉回过头来，乔天涯正望着屏风上的字出神。那屏风上绘的是山中春景，溪水潺潺奔流而下，山石峻秀，草木葳蕤，林上飞鸟经行，花淡红而柳初绿，右上书九字：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
姚温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松月，怎么了？”
乔天涯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这似乎不是你的手笔。画风太健，笔力又太轻。”
“你说的不错。”姚温玉轻笑着为他解释：“这是我幼年时祖父画的，字是我题的。只是那时太小，一日一笔，写不成个样子。”
乔天涯于是又看那几个字：“我从前只听人说九九消寒，见得倒不多。寻常人家也没有这样的雅兴。”
他一向风轻云淡、潇洒来去，难得对什么物件有兴致，或是表露出什么特别的喜好。姚温玉不忍拂他的意，斟酌着问：“好是好，只是屏风大了些，不好挪动。索性也只是取个九尽春深的意象，不如我重新为你作一幅，好不好？”
乔天涯本也不是为了这幅画，他只是觉得这样的等待令人歆羡：没有过客，也没有离人。守着一间屋中的一张画，一日一笔，直到雪尽春生，二三月莺飞草长，又看新岁的好风光。像是一个许诺，会陪他到新的一年。
他蹲下身来，凝视着姚温玉：“一诺千金，你为我重作一幅消寒图，画到明年春日。好不好？”
姚温玉微顿了下，点了点头，手上使了些力拽人近前来。乔天涯从善如流，闭上了眼，只觉得有轻柔的吻落在眉心，像春日的蝶停在清晨沾露的芙蓉花上。
眼看着冬至将近，姚温玉做好了画，他原该亲自拿画去装裱，不料恰有事去办，才将这画交给了丁桃。谁料丁桃一向粗心，下山后先进宫回了话，肩上的画筒松了也没注意，拿了装好的画便策马往山上去。
装裱好的消寒图摔进山溪中的那一刻，丁桃心中一紧：
完蛋了。
小桃子难得料事如神一次。他怀着忐忑的一颗心四处走动，拔掉了小院中第一百三十七棵野草后，乔天涯踏着月色归来，问清缘由，撵着他打了半座菩提山。
跑到最后两人都累了，丁桃躲到姚温玉的背后，露出一双眼来看着乔天涯。
乔天涯扫了他一眼：“交付的事情办成这样，还躲起来求情。”
姚温玉把丁桃又往身后藏了藏，温声道；“一幅画而已。丁桃不是有意的，我明年再画给你，好不好？”
乔天涯愣了愣，不再理丁桃，只看着他，伸出一只手来：“君子一诺。”
姚温玉摇着轮椅往前来与他击掌：“驷马难追。”
乔天涯后来也常常提起这副画，还有些别的事，姚温玉便需得常常地回应他。往后漫长的年岁被许多杂乱无章的约定与诺言填充着，终于从云端落到了实处。
大寒那日下了雪，乔天涯回来时，菩提小院没有灯火。
乔天涯渐渐松了缰绳，下了马，恍然如在梦中。
到底哪里才是梦呢？是昔年阒都雪夜长廊中飘摇不定的一盏孤灯，还是眼下漆黑一片的菩提小院？两相重叠，他几乎要以为这一年俱是一场梦。也许元琢已经……
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衣角，乔天涯怔愣着低头看，虎奴绕着他的衣摆打转，好像要引他去什么地方，“喵”了一声就奔向屋后去。
他不敢停歇，只怕再看见元琢解毒时的场景：他踏着风雪从山中归来，只揽起怀中人一把清瘦的骨和一身浸透鲜血的衣。疾追做解药世所罕见，姚温玉一向持重内敛，也痛得在他怀中辗转呻吟。他疼得整个人都不大清醒了，迷蒙中总是唤着旁人的名字，念他早逝的父母，他的祖父与老师，乃至于沈泽川与已经死去的薛修卓。
元琢的梦中从没念过他，乔天涯有些微妙的苦涩，又很快被劫后余生的巨大惊喜所淹没。
虎奴在前喵喵示意着，将人引到山后梅林。姚温玉挑着盏灯，映着月色赏梅，身侧还有一个酒囊。
小雪轻轻落在他的发上，乔天涯自背后卡住四轮车，埋在元琢的颈后与衣领间：“怎么不点灯呢？”
姚温玉反手伸上去抚他的发：“你跑得这么快，身子一热，雪都化了。”他攀上了乔天涯的颈，示意人抱他回去。
“四轮车呢？”乔天涯问他。
“不要了。”元琢躲在他的怀里避风，才觉得执灯的手有点冷，“明日再取。”
“明日记得取些灯烛下来。”姚温玉轻声怨他，“你放的太高了，我哪里够得到。”
大寒的月色清光皎皎地照了满山。小院中的灯烛被重新点亮。元琢的怀中还抱着他刚采的一枝红梅，正在白瓷瓶中插设着。
虎奴踩在乔天涯的膝上蹦哒，被踩的人不知开了哪门子窍，忽然说道：“要不，元琢允我来作一副消寒图。”
姚温玉头也不抬地摆弄着红梅，总觉得不满意：“纸笔都在书案上，你想画便画罢。”
乔天涯起了身，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探入元琢后颈的衣领中：“画到这里，也可以吗？”
姚温玉拍掉了他的手，薄怒轻嗔：“说些正经的。”
“小公子，什么是正经话？”乔天涯收回了自己的手，“人说，赏花宜对佳人，醉月宜对韵人，映雪宜对高人。”
“今日有雪有月，红梅在侧。你是什么人？”
姚温玉没有回他的话，转而念起另外一则：“因雪想高士，因花想佳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元琢忽然笑了起来：“松月，既如此说，那谁是高士，谁是侠客？谁是你的好友？谁是你的佳人？”
乔天涯应声作答：“侠客如酒，高士如雪，此刻俱在眼前。我的好友在四海之内，尊卑贵贱无所论。”
“元琢，佳人在我怀中。只可惜乔松月不擅文章，要问小公子讨这最后一句。”
姚温玉神色如醉，也许他确实醉了：“诗文？阒都灯火、菩提山水，便是你我得意诗文。”
“那我呢？”乔天涯笑着去尝他唇上的酒，要给自己讨一个名分。他微微使了些力，咬得元琢轻轻嘶了一声。“病里做梦也不喊我的名字，小公子真是狠心呐。”
姚温玉的手抵在他胸前，为自己挣出一点呼吸的余地，才想起他翻的是什么旧账。
他很少再回想起病中的时日，痛得太狠，过得久了便也忘了。好在乔天涯提起的这桩事，他还记得很清晰。
“没有喊你么？”元琢的声音忽然飘忽起来，“我记得那时我很痛，梦里也痛。父亲母亲只是雾蒙蒙的两个影子，我看不清，却知道是谁。他们一直一直往前走，我请他们留步，但他们似乎没有听到。”
乔天涯有些后悔提起了这件事，但元琢还在呢喃着：“祖父和老师也在梦中，可是没人理我，只是向前走。我只求他们回头看看我，终于还是没有。”
“兰舟在和策安说着话。只有薛延清看见了我，聊了会，他说我不该来。旁的话，我都记得不大清楚了。”姚温玉忽然抬头向他笑：“倒是松月，在我身边一直瞪着人家，延清说你像门神，转身就走了。”
“我在你身边？”雪渐渐大了，乔天涯拢了拢元琢的大氅。
“嗯。”姚温玉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梦中你总在我身侧，所以我从没唤过你的名字。醒来时你也在床边，牵着我的手，哭得好难看。”
“我那是喜极而泣，好没良心的小公子。”乔天涯俯身碰他的鼻尖，双手压在四轮车的扶手上，问他：“所以我是什么？”
姚温玉抬起头来，清白皎洁的雪光梅影映得他容色更加白皙，神情坚定得不像是答语，像誓言。
“你是我此生明月。”
——————————————
“赏花宜对佳人，醉月宜对韵人，映雪宜对高人。”
“因雪想高士，因花想佳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诗文。”
——清 张潮《幽梦影》
严厉师父和小狐狸
“跪好。”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我的身体感受到了身后人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我真不是故意放她们进来的。”我慌忙解释着。
“是么？”身后的人似乎早就看透了我的诡计，声音带着明知故问的语调。
刷—。伴随着这一声的疑问还有扇柄划过风声，准确的落在我的摊开的手心上。
“啊～”
“如果想让她们都来看你怎么受罚的话，声音就再大一点。”他收起扇柄不为所动。
“呜呜～”我不敢大声，啜泣的哭声，低低沉沉的带着些许故意而为之的委屈。
身后的人轻轻的哼了一声，起身坐到正面的椅子上。
我抬头看着椅子上的人，不过是身姿端正...
“跪好。”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我的身体感受到了身后人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我真不是故意放她们进来的。”我慌忙解释着。
“是么？”身后的人似乎早就看透了我的诡计，声音带着明知故问的语调。
刷—。伴随着这一声的疑问还有扇柄划过风声，准确的落在我的摊开的手心上。
“啊～”
“如果想让她们都来看你怎么受罚的话，声音就再大一点。”他收起扇柄不为所动。
“呜呜～”我不敢大声，啜泣的哭声，低低沉沉的带着些许故意而为之的委屈。
身后的人轻轻的哼了一声，起身坐到正面的椅子上。
我抬头看着椅子上的人，不过是身姿端正、眉清目秀罢了。姿色也就尔尔怎么让那么多修道的女子当成是最佳的侣伴？真不懂她们的眼神。
“是不是好久没让你背戒律了？”刚刚的扇柄已经撑开了那轩白的扇叶，轻摇着在那人的手里。
一听到戒律，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心悸，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刻在我幼小的心里。
“师父，我错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不，狐在屋檐下，只能低头。
“她们什么时候离开，你就什么时候起来。”好在是在外面，他并没有拿出在家时候的样子过多追究。
可是门外莺莺燕燕那么多，可都是爱慕他至极，又是花了些银子的，怎么能轻易的离开。
不过多时，我双膝摇晃，摊平的双臂也开始下降。
就当我在感叹自作孽不可活的时候。
“神阙子到了~”
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顿时殿堂外，风吹云散，撤的是干干净净。
看来我师父只是这些美人的备选，而神阙子才是他们的真爱。
幸福来的真是太突然，我立刻起身，企图从师父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点失落的表情。
没想到师父的眼睛看着门后。
“师弟来了还要藏着么？”师父的声音对着空气使出了震慑力。
门被震开，一身白衣的男子倚门而立，慵懒的发丝在额头轻抚着眉心的红痣，行如弱柳扶风。
一瞬间已经走到我面前。
“我说师兄怎么，对四大家族的美人都不屑一顾，原来早就养了这个童养媳。”
说着轻佻的抬起了我的下巴。
“真是楚楚动人，连我也快要被蛊惑了~可…”语调犹如远水之声，欢快而不轻薄。
我的眼光一闪，顿时将他的心神摄取了一半。
正当我窃喜之时。
“酒酒。”
师父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我赶忙想将法术收回。
那白衣男子却直视着我的眼睛，寻找着什么。
“被蛊惑的滋味真是回味无穷。”
我才恍然大悟，他原来并没有被蛊惑，只是在戏弄我。
“看来蛊惑只对两种人没有用处，一种是我这样的看遍人世繁华，一种是小狐这样，心智未开。”
“酒酒。”师父敲敲茶壶示意我。
我奋奋不平的拿起茶壶去取上好的茶叶。
“我这哪是徒弟，分明是小丫鬟。”我的念头刚一起。
师父像是心里有感似的。
“想趁机逃跑，自己掂量好。”
扇子依然悠闲的摆着，眼一点没有向我看，却早就明白了我内心的小九九。
“没，没有。”我慌忙解释着。
【古风兄弟】从兄如父(八十二)
还不必问话，他已留了怯。
裴淮已换了一身衣裳，鸦青色的云纹圆领袍，衬得他英武挺拔，冷峻的眉眼凛然生威，周身寻不到一丝柔和，生硬地如同一把淬了血的利刃。屋内人悉数退下去，裴淮在裴沣面前站定，居高临下望了他许久，这才道:“我问你话，你敢撒一句谎，以后再不必认我这个兄长，听懂了么？”
裴沣已许久没见他这样作怒，他被哥哥吓得整个人都在发颤，他亦知这件事会触到哥哥的底线，但哥哥这样说，他更不敢撒谎……
他不敢想象自己把所有事说出来，哥哥会如何震怒，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回一句“是”。
若说去见刘昶，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裴沣方才的反应，就差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在脸上。想想那日不欢而散后...
还不必问话，他已留了怯。
裴淮已换了一身衣裳，鸦青色的云纹圆领袍，衬得他英武挺拔，冷峻的眉眼凛然生威，周身寻不到一丝柔和，生硬地如同一把淬了血的利刃。屋内人悉数退下去，裴淮在裴沣面前站定，居高临下望了他许久，这才道:“我问你话，你敢撒一句谎，以后再不必认我这个兄长，听懂了么？”
裴沣已许久没见他这样作怒，他被哥哥吓得整个人都在发颤，他亦知这件事会触到哥哥的底线，但哥哥这样说，他更不敢撒谎……
他不敢想象自己把所有事说出来，哥哥会如何震怒，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回一句“是”。
若说去见刘昶，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裴沣方才的反应，就差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在脸上。想想那日不欢而散后刘昶突然上门，刘家态度骤然回暖，裴沣非要亲自去见裴议，却不许他插手，还有裴沣原先那样坚决，如今却突然答应他入宫读书……一桩桩一件件串起来，他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无论事情的细节是什么，裴沣定是在刘家面前私下承诺了什么，刘家才会态度骤变，如此好说话起来……那日刘昶在他面前巧言令色，他竟当真就信了，如今想来，刘昶之言，分明就是借口。那句“裴沣的事，刘家不再过问”，这时候听起来，何等耐人寻味。
“你答应了刘家什么？”
这恰是整件事最为关键的一环，裴沣被他一句话问的额头冷汗渗出来，嗫嚅着不敢回答。
裴淮等了他半晌，见他支支吾吾什么也不敢说，冷笑一声，取了板子在手里，眉眼冷冽:“要我打着你问？”
裴沣浑身一颤，拼命摇了摇头。
裴淮猛然一抽他身侧的凳子，怒喝道:“说话!”
裴沣被吓得骤然一抖，不敢想象这一板子打在自己身上会是如何，只是他更没有勇气和盘托出。
眼见哥哥俯身抓住他胳膊，就要往春凳上拖曳，裴沣顿时惊慌失措，抓住哥哥的手:“我说，哥哥，我说……”
裴淮一把将他掼在地上，等着他的下文。
裴沣被他摔得生疼，也不敢吭声，他缩了缩身子，攥紧了衣裳，这次再不敢沉默，几乎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勉强自喉咙里吐出话来:“我，我答应刘家哥哥，等哥哥定婚后……搬出伯府。还有裴大人，我请他去拜见了刘尚书……哥哥，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该自作主张。我只是……只是希望哥哥幸福。”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书房内也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裴沣脑子的弦已绷到了最紧，几乎以为哥哥会勃然作色，只是许久过去，上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空气中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眼去看，却见站在他面前的哥哥，虽依旧冷着脸色，眸中却微微染上了一层晶莹，眸色之中混杂的，不知是怒，是痛，是怜，是恨，还是愧……
“哥哥。”裴沣鼻头一酸，喃喃唤道。
见他骤然抬眸望来，裴淮下意识偏过头，自五岁没了慈爱的双亲，他早已学会了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脆弱。
为了他的幸福……何其讽刺。所有人串通一气，看着他被蒙在鼓里，看着他沉浸在这如梦幻影的所谓幸福之中……这样的幸福，要让他再一次抛弃他的亲弟弟，而这样的抛弃，在裴沣的生命中，一次又一次上演，直到今日，连他自己，都能为了所谓“哥哥的幸福”，自我抛却，自我牺牲……
裴沣这自以为是的善良，不是在帮他，而是对他的凌迟。
刘家明知他的意愿，却背过他这样欺凌一个孩子。这样的幸福，要来何用!
裴淮沉沉冷笑一声，三步并两步冲到书架前，取下装着婚书的匣子。
“哥哥！”见他抬手欲撕，裴沣不由大惊，挣扎着起身，冲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急急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他自然比不过哥哥的力气，情急之下，不由喝道:“哥哥能撕了婚书，难道能撕了圣旨么？”
裴淮手上的动作一顿。
裴沣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小心自哥哥手里抢过婚书，飞快地放回匣子里，将匣子扣好，这才回过身，低声道:“哥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刘姐姐并不知情。君子不迁怒，不贰过，刘家姐姐是无辜的，哥哥若是执意退婚，到那时，我不但对不起哥哥，亦对不起刘家姐姐，哥哥若如此，便是逼我去……”
他一个“死”字还没彻底出口，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裴淮已气得发抖，指着他怒喝道:“你如今愈发有本事，敢以死胁我？”
裴沣被他打得脑袋发懵，眼泪已禁不住滚落下来，瑟瑟道:“我怎么敢威胁哥哥……只是。哥哥无缘无故与刘家退婚，到那时，刘家姐姐还如何做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样的悲剧我已体会过一遭，若再教刘姐姐有何意外，哥哥，我承受不住这样的债。”
裴淮心里怒极，只觉平生再没有这样憋屈的时候。
裴沣说得不错，官家已亲下旨意赐婚，若他想就此悔婚，即便舅舅能纵容，也少不得被人风言风语，胡乱揣测。他可以不在乎，但于刘钰这个女儿家而言，却是奇耻大辱。这不是结亲，是在结仇。
即便他不在乎与刘钰多年情分，也不能如此得罪刘尚书。
拓边熙河，与夏连年作战，朝中对此的非议从未停歇。这些年整备军政，增强武将实权，种种举措，更是反对者众。同中书门下，三位宰相，只有刘芳鼎力支持于他。刘芳甚至无须倒戈，只要作壁上观，他面对的阻力便会成倍。这样的代价，与他而言，实在太大了些。
裴沣这是彻底封死了他的后路。
只是，他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见哥哥攥紧双手，胸口起伏，裴沣唯恐气坏了他，伸手给他轻轻抚了抚胸口，低低唤道:“哥哥。”
裴淮垂下眸冷冷望向他:“放开。”
裴沣慌忙缩开手，怯怯看着他。
裴淮沉沉吐了口气，在榻上坐下:“跪下。”
——————————
沣沣大概有点讨好型人格了
【古风兄弟】从兄如父(八十一)
见父亲神色黯然难堪，裴沣心有不忍，低低唤了哥哥一声，裴淮冷着眉目，抬眸看向他:“闭嘴!”
裴沣微微一颤，不敢再多言，裴议伸手揽过他，抚了抚脊背，沉沉叹了口气:“你不要便罢，权当为父给你弟弟的，莫要再推辞了。”
他将银票塞进裴沣怀里，再未多言，起身而去。
裴沣攥着银票，有些无措地看着哥哥。
裴淮向他伸出手，眼见他乖乖奉上，裴淮接过银票，旧话重提:“哥哥知道你不肯白承我的情分，这样，就当哥哥将这两座酒楼转卖给你，可好？”
“哥哥有用，拿去便是，本就是父亲给的，何必……”
绕了一圈，还是要让他白得两座酒楼，裴沣本还要拒绝，话未说完，裴淮已将银票又塞进他手里。...
见父亲神色黯然难堪，裴沣心有不忍，低低唤了哥哥一声，裴淮冷着眉目，抬眸看向他:“闭嘴!”
裴沣微微一颤，不敢再多言，裴议伸手揽过他，抚了抚脊背，沉沉叹了口气:“你不要便罢，权当为父给你弟弟的，莫要再推辞了。”
他将银票塞进裴沣怀里，再未多言，起身而去。
裴沣攥着银票，有些无措地看着哥哥。
裴淮向他伸出手，眼见他乖乖奉上，裴淮接过银票，旧话重提:“哥哥知道你不肯白承我的情分，这样，就当哥哥将这两座酒楼转卖给你，可好？”
“哥哥有用，拿去便是，本就是父亲给的，何必……”
绕了一圈，还是要让他白得两座酒楼，裴沣本还要拒绝，话未说完，裴淮已将银票又塞进他手里。
见兄长紧紧蹙眉，已十分不快的模样，裴沣咬了咬唇，心知话说到这份上，已没有他拒绝的余地，只得轻轻点点头:“我听哥哥的话便是。”
二日时间转瞬即逝，下定之日，依照旧俗，娶妇之家要将聘礼悉数送至女方家中。为表重视，恰逢这日又是休沐，裴沣便请了自己的下属，步军都虞候吴湘同行送聘。
聘礼足足装了四十八抬，一行人骑着高头峻马，带着官媒，自靖安伯府，经御街、过州桥，出朱雀门，一路浩浩荡荡，到达城东的刘家宅邸。
因是下定，裴沣没有随行。他早起贺过哥哥，同秋露等人服侍他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袍花幞头，便回了书房读书。
待到申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动静，俄顷就有噼里啪啦的花炮声，不多时，他院中的小丫鬟就匆匆入内，笑吟吟道：“二公子，大公子已回府了，正在陪着吴都虞，叫二公子去见。”
在刘家一应事毕，吴湘同裴淮一起折返靖安伯府。
裴淮回京后在家中养伤，步军下大大小小的事宜尽数压在他身上，他忙得抽不开身。也只来过裴家一次看望上司，那一日并没有见到裴沣。今日他不辞辛苦前来帮手，裴淮特意在家中设了小宴来谢他。裴沣既在府中，没有不来作陪的道理，
席面是自瑞昌楼叫的，花厅内人人喜气盈腮，裴沣正了衣冠入内，深深拱手:“兄长。”
他将目光转向吴湘，又拱手拜道:“见过吴都虞。”
上一次他在狱中，就是吴湘冒险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兄长报信，只是这件事到底忌讳，也不能公开致谢。
吴湘年近而立，比兄弟俩都年长不少，见他行礼，又听裴淮介绍:“这便是舍弟裴沣。”忙上前扶起裴沣，含笑打量起他。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打量，裴沣没由来心里有些忐忑，未免失礼，他强忍着含笑由着人打量。不多时吴湘便放开他，含笑坐回锦凳。
裴沣方松了口气，正要一同落座，忽然听吴湘道:“果然没认错人。上一次在国子监门口望见，我只觉眼熟，却不大敢认。”
他只在裴沣因科举案被拘捕时见过一次。那一日乱糟糟，也没顾得上细看。
裴沣心里漏跳了一拍，几乎是下意识去看哥哥的反应。
裴淮微微一怔，顺着他的话问道:“清臣兄何时见过舍弟？”
吴湘沉思片刻，似有犹疑，但很快还是回忆起了日子:“上个月初五。那日我带队巡逻里城，正巧看见，二公子同刘尚书家的二公子在一起，在国子监门口交谈什么。”
那一日，是元旻带了裴沣出去，曲院街和国子监并不顺路，所以……裴沣是专程去见刘昶的？
裴淮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愕然，好在他城府颇深，当着外人，强压怒意，很快又恢复如常。
眼见裴沣站在桌前，整个人都彻底僵住，他也没有再追问，只吩咐道:“坐下。”
裴沣已浑身的冷汗，大脑里一片空白——万没想到百般算计，竟在一个不相干的吴湘这里露出破绽。
虽然哥哥没有发作，但以哥哥的敏锐，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被查问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心已沉到谷底，浑身发软，自知大难临头，被哥哥再三催促，这才怔怔坐下，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味同嚼蜡，完全不知滋味，脑子一片混乱，连吴湘和兄长在说什么都浑然不知。
正失神之中，忽听有人唤他的名字，他骤然惊醒，抬眼望去，只见兄长含着几分沁凉的笑意，正眯着眼定定望着他。
他心里一颤，手里的调羹跌进碗里。
“二公子可是身体不适，不若先去歇息？”
他入座后便神情恍惚，吴湘早已察觉到，他隐约猜到与自己方才的话有关，暗自揣测是不是这位小公子违反了家规偷溜出去玩耍，这才惹了裴淮不快。只是这兄弟俩装着若无其事，他也不好说破，如今见裴沣这样失态，忙为他寻理由打了个圆场。
裴沣出身大族，素来讲礼仪规矩，如今在外人面前这样失礼，一霎羞红了脸，忙站起身拱手谢罪。他又窘迫又兢惧，绷紧了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哥哥，唯恐他当着外人发作自己。
裴淮如何也不至于当着吴湘教训他，只是也装不下去好神色，搁下玉箸，淡淡道:“我近来事忙，对舍弟失了管教，让清臣兄见笑了。”转头对着已经手足无措的裴沣，吩咐道:“去到书房等我。”
吴湘用过饭便忙告辞了。
裴淮亲自将他送到府门外，眼见他打马而去，他转过头，看着诸人，定定吩咐道:“拿了板子到书房来。”
好好的喜日子，谁也不知他为何就突然动了怒火，诸人面面相觑，还是秋露壮着胆子道:“公子，今天是好日子，无论出了何事，也等明日再说吧。”
“等不到明日。”
裴淮眸色深沉，依旧不辨喜怒回了一句。
秋露等人跟着他时日久远，一看便知他这不是不生气，而是已经怒极。
裴淮吩咐完一句，转身就往书房内走。
裴沣已跪得摇摇欲坠——虽然哥哥没有罚他跪，他也不敢当真坐着等候——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饶是跪着厚实的地毯，他也已眼冒金星，浑身发颤。乍然听得门扉响动，裴沣浑身一震，整个人霎时都被不可名状的恐惧笼罩。
仆从们搁下春deng，将竹板和绳子一一摆上去，裴沣看着满面寒意大踏步走进来的哥哥，再看这样架势，脸色已一片煞白。
契约（伴读现代篇） 17
十七 殿下，能借我点钱么？
距离烟花燃放还有半个小时，市民广场早已人山人海，我和萧时玄在人堆里，被推来挤去，他显得十分窘迫，我想他长这么大，可能从来没有挤在人堆里看过烟花吧，他有足够的财力花钱包一个轻松且能清楚观赏烟花的地方，不过他愿意迁就我爱热闹的性子，和我一起来受这份罪，还乐在其中，一点也不抱怨，是不是很难得？
“殿下，以后你的要求，我一定百分百地去做，还要做好。“我一激动，就跟他表白加保证了。
他轻轻一笑：“不要随便许诺，很多事是说不准的。“
“说得准，我说了就算。“我肯定地拍了拍胸脯。
...
十七 殿下，能借我点钱么？
距离烟花燃放还有半个小时，市民广场早已人山人海，我和萧时玄在人堆里，被推来挤去，他显得十分窘迫，我想他长这么大，可能从来没有挤在人堆里看过烟花吧，他有足够的财力花钱包一个轻松且能清楚观赏烟花的地方，不过他愿意迁就我爱热闹的性子，和我一起来受这份罪，还乐在其中，一点也不抱怨，是不是很难得？
“殿下，以后你的要求，我一定百分百地去做，还要做好。“我一激动，就跟他表白加保证了。
他轻轻一笑：“不要随便许诺，很多事是说不准的。“
“说得准，我说了就算。“我肯定地拍了拍胸脯。
他点头：“好，那头一条，不许对我说假话。“
“嗯。那当然。”
“也不能瞒着我任何事，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老实告诉我。”
“行。”
“绝对地信任我，有疑问可以问我，但不许偷偷地怀疑我。”
“我不会。你也是，绝对不能骗我，也绝对不能不相信我。”
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时，广场上欢呼如潮，我们仰望五彩绚烂的天空，彼此都确信，可以做到相互的承诺。
但世事变化，却不在少年的我们所可控制的范围。
当夜回到宿舍已经很晚，我倒头就呼呼睡了，他给我重新上了次药，滚珠在热辣辣的团子上按压，又疼又凉，我却困得不想睁眼，他拍着我的屁股叹气：“你是真的心无城府啊，疼成这样，还能睡得这么香。”
第二天继续攻克难题，萧时玄撤掉我的皮质电脑椅，让我坐在木头的餐椅上写题，伤势未愈的身体，坐在硬邦邦的木椅子，没法拖延，也没法不警醒，于是，在他严厉的监督下，很顺利就完成了上午份的功课，乘着他在电脑上为我布置接下去几天的进度，我搓着手向他请示：“殿下，那什么，我回一趟家里可以么？”
他打字不停，略略抬头看了看我：“回去干嘛？”
“天气凉了，我去拿点厚衣服。”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这是紧张的表现，不过我这种无伤大雅的欺骗，也不算是骗吧，我说服自己。
“那去吧。”他爽快地答应了：“快去快回，不许到别的地方耽搁。两个小时里回来。下午还要跟你做几何题思维练习。”
“是。”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殿下，你能……借我点钱么？我没钱叫车。”
他笑了笑，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我的微信中就收到了他预支给我这周的零花钱520元。
我在网上约了车，大概45分钟，就开到了我家。
拿上东西，回到学校，根本不需要两个小时，我心里笃悠悠的，径自到了沈文谦的书房，从他书桌里搜到他用来教训过我的黄铜镇纸，再胡乱拿了几件衣服，就重新约了车，准备回学校去了。
黄铜镇纸，就是我想出来替代掌嘴的法子，咬着镇纸罚站或罚跪，一样可以起到教训嘴巴的作用，这分量十足的镇纸，裹上布咬着待上半个小时，脸都得抽筋，比掌嘴还惨，看下次还敢说谎不。
我对自己的创意很自信，萧时玄肯定能接受这个提案，说不定还要夸奖我要求进步。
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牌正是我约的那辆，我打开后车门刚要进去，就听车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出了我名字：“沈世浩？”
我向车头方向一看，原来车里除了驾驶位上坐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生，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了一个女生，而喊我的人，正是这个女生。
“MISS LEUNG?”
是我的英文老师，怎么假日在外头拉私活？跑网约车？
“世浩，你换辆车吧，我们把单子给你取消了。“MISS LEUNG红着脸，有点尴尬地要求我。
我才不换呢，能在校外偶遇miss leung，是多难得的缘分啊，我嘻嘻笑着自顾钻进了车厢，坐了下来：“老师，你别不好意思，我不告诉别人你搞副业，大中午的找车难，你就拉我吧。“
“你学生啊？“那个司机显然和她是极为亲密的关系，和她说话完全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人家都说没关系了，你在装什么装！”
Miss leung 没说话，把头转向了车窗外，车里的气氛有点古怪。
“对一下尾号。”
那个男的语气生硬地说，我把手机尾号报给了他。
“目的地是萧氏中学？“
“对。“
他确认过后，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
我暗中移动身子，找到角度从后视镜去看前面男子的面容，很帅，也很会打扮，发型时髦，衣着考究，不像是个开网约车的，但是奇怪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难道因为他是我半个偶像miss leung 的男朋友，所以让我有点吃味儿么？
车子往前开了一点，miss leung 回头轻声问我：“放假不去玩，还去学校吗？”
我回道：“太子给我补课呢。”因反问她：“您呢？没出去玩玩？“
“哦，我……嗯，是啊。”miss leung语焉不详地回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透过她身边的窗户，我能看到她整个脸都阴沉沉的，似乎是刚刚和男朋友吵了一架。
那个男的并不在乎miss leung的情绪，反而和我开起了玩笑：“太子啊？还皇帝呢，你们学校都是大佬的儿子吧？你爸爸是哪家集团公司的老板啊？”
我反感地白了他一眼：“我爸不是老板，是律师。”
“哦，那你就属于那种蹭学上的是吧？那个太子，是老板的儿子吗？”
Miss leung 听不下去了，呵斥他道：“你打听什么呢？开你的车。”
男人住了口，miss leung 转头向我道歉：“沈世浩，你别听他满嘴胡说。”
看在miss leung 的份上，我选择了原谅：“没事，我耳朵不太好，听不见他说什么。”
但是男人显然不想结束对我的骚扰，没停两分钟，就又把话题饶了回去：“那个太子……是不是你们校董的儿子啊？你跟他关系好么？“
我敷衍地回：“还行吧。“
他居然单刀直入，脸部红心不跳地问：“同学，能帮个忙不？你们老师欠了好多钱，快给逼跳楼了，让太子给她借个五十万成不？五十万对他来说，也就是去外头旅游一次的花费吧？正好你们长假也没出去玩，省下五十万，一场师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头一次碰到这种上来就借钱，还借得理直气壮的，我感觉miss leung也快要气暴了，一个劲儿喊：“停车，你停车。“
车终于靠在路边的林荫树下停了下来，但不等miss leung朝他发火，这男人先发制人地咆哮了起来：“你是要怎么样？你自己没本事替我还钱，害我大过节的在外头拉车！明明有一堆大款学生你不知道开口，现在好容易让我碰到一个蹭学的，我脸皮厚，我来开口，你又不许吗？“
Miss leung 慌乱地朝我看了一眼：“沈世浩，你先下去，前头就是路口，能打到车，刚刚的话，就当没听到。“
我迟迟疑疑地打开车门，听miss leung压低了嗓子朝他的男朋友道：“是的，我就是不许你骚扰我的学生，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就在我一脚跨出车门时，忽然那男的一挥掌，一声脆响，miss leung被打了一个耳光，头偏过去又撞在车窗上，砰的一下听上去撞得很重。
我大惊，连忙绕到前头，开了前车门，把miss leung朝外拽，一边怒斥那个男人：“你疯了？打女人？还打脸，打脸是不尊重人格的，懂不懂？“
男人怪笑起来：“不尊重人格？小弟弟，你几岁了？小学生啊？她是我老婆，夫妻动手，是情趣，明白不？“
我讶异地看向miss leung，她的脸红了一片，极力压抑着心头怒火，拉起我的手，就向路口走去，那个男人还在我们身后阴阳怪气喊着：“对了，跟你学生好好说说，打打感情牌，别身在金山不知宝，有关系就要利用。那位同学，哥哥把你单子取消了啊。你不用付钱了。“
车子在我们身边呼啸而过，miss leung再也忍耐不住，倒在我的肩头，哭泣了起来，我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能静静地等着她情绪平复，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静，推开我，在路边的一个挡车石上坐了下来。
“老师，你还好吗？“我担心地问。
她仰起脸，摇了摇头：“老师没事，世浩，太子在等你吧？你快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那怎么行。“我说：”我先送您回去吧。“
她又摇头：“我在这里坐一会儿。世浩，老师求你件事。“
“老师，“我问：”您是不是真的欠人好多钱？有五十万就能帮您吗？“
她惊慌地站了起来：“不，世浩，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理那个人的话，钱不是我欠的，我只是帮他担保了，我会想办法还的，老师就是要求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麻烦到任何一个学生，也不希望学校知道，你能答应我么？“
我看着她这样颓丧无助的模样，心都揪了起来，miss leung应该是开朗的，自信的，充满了活力的，不该被这样一个男人折磨得心力交瘁。
“老师，我去帮你找五十万来，你跟他离婚吧。“
她愣了愣，随即苦笑着挥了挥手：“好了，世浩，快回去吧，不要想这些了，老师还没跟他结婚呢，老师会跟他分手的。五十万的事，你就别挂在心上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心都畅快了一些，那个男人跟癞蛤蟆似的，压根配不上我的老师，老师答应和他分手，真是太好了。但是如果没有五十万，那个男人一定会死皮赖脸缠着老师吧？而且老师是担保人，如果男人跑了，老师是不是会坐牢啊？
Miss leung 看我怎么也不肯先走，干脆拉着我到路口，给我打了一辆出租，强行把我塞进了车里，并再三叮嘱我：“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你保证。“
“嗯，我保证。“我没法不信誓旦旦地让她心安。
看着她失落地站在那里，离我越来越远，我真恨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钱来帮助她，我从小对钱没有概念，一直到穿越到那个异世界，拼命地攒钱想要离开侯爷的控制，如今我才在现实生活里，知道钱的重要性，原来钱真的可以束缚住一个人，让人如此无奈和痛苦……
回到学校，已经过了萧时玄规定我的两个小时，门房的大钟提醒我，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我吓了一跳，萧时玄还在等着我回来吃午饭的！想着他坐在桌子前，对着一桌子菜骂我，我由不得加紧脚步，飞快地朝宿舍跑去。
出了电梯，跑到走廊最里面，拿钥匙开了门，我一头冲进去，萧时玄刚好端着一杯水，从厨房里出来，我觉得必须在他开口责备我之前，先表一表态度，谁让我还有事求他呢。于是扑到他跟前，二话没说，就扑通跪了下来，抱着他半撒娇地道：
“殿下，我错了，没在规定的时间里回来，你罚我好了，打我板子，罚我跪都成。不过，罚完了我，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世浩，你！”他脸色不知为何青了，瞪着我半天没说出话，难道是我认错的态度不够诚恳？还是我把认错和借钱一块儿说了，太过于唐突？
我正不解之际，只看他向着沙发那头赔笑说道：“叔叔，你先喝杯茶，我，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沙发上慢慢站起一个人，满脸疑惑低头看着我……
沈文谦？
他，他不是在北京忙分所的事么？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宿舍来了？我冲进来就跪下请罪，竟然没有察觉屋子里还有人，那他……全都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啊？
我头都大了，再偷偷去瞄萧时玄，分明客气的微笑里，眼角眉梢都藏着怒意，我完了……
【古风兄弟】从兄如父(八十)
裴淮虽明知他不过是拿话堵自己，还是慌忙摇头，咬了咬唇道:“哥哥明知我没有这样意思。只是……”
“不要只是了。”见他吞吞吐吐，裴淮也不想听他说这些陈词滥调:“给了你，但也不许你胡乱支取，每个月的账册依旧拿来给我看，再有之前科举案的事，我可饶不了你——行了，吃饭吧，吃完饭回去读书。”
那件事，裴沣能被人选中栽赃，的确是因他的缘故，但说起来，若不是裴沣烂好心，又没有警惕心，也不能就那样轻易入套。这个教训，他们都要记住才是。
“哥哥!”
他起身要走，却被裴沣拽住袖子，见他眸色微沉，裴沣有些怯怯，咽了口唾沫，还是坚持道:“哥哥，我当真不能要。我如今被哥哥养着，已无从报答……哥...
裴淮虽明知他不过是拿话堵自己，还是慌忙摇头，咬了咬唇道:“哥哥明知我没有这样意思。只是……”
“不要只是了。”见他吞吞吐吐，裴淮也不想听他说这些陈词滥调:“给了你，但也不许你胡乱支取，每个月的账册依旧拿来给我看，再有之前科举案的事，我可饶不了你——行了，吃饭吧，吃完饭回去读书。”
那件事，裴沣能被人选中栽赃，的确是因他的缘故，但说起来，若不是裴沣烂好心，又没有警惕心，也不能就那样轻易入套。这个教训，他们都要记住才是。
“哥哥!”
他起身要走，却被裴沣拽住袖子，见他眸色微沉，裴沣有些怯怯，咽了口唾沫，还是坚持道:“哥哥，我当真不能要。我如今被哥哥养着，已无从报答……哥哥的财产再多，日后也该是侄儿们的。”
是卢家的，就是卢家的，无论怎样巧言遮掩，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拿了卢家这样一大笔财产，日后他还如何在卢贵妃面前坦然挺胸。
退一步讲，即使不是卢家的，他也不该拿这样一笔财产，他已经给哥哥添了太多麻烦，这样的情义，他如何承受得住。
别人家兄弟争财，恨不得你死我活。到他们兄弟这里，竟是送也送不出去。裴淮简直要气笑了。眼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他又在榻上坐下来，看着有些局促的裴沣:“俗话说长兄如父。你我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弟，难道不比什么没影的侄儿来得重要？不要胡思乱想了，哥也不是将身家倾囊相送，这也不过是一部分，安心收着……真想报答我，就好好读书。”
他将这些财产给裴沣，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一来这些财产出自卢家，在他心里就该是裴沣的，二来，裴沣本就是庶出，按照裴家的旧例，裴议名下的产业他也只能拿一小部分，如今的处境，连这一部分，他也不愿让裴沣拿。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是亘古不变的理。
如此一来，裴沣身无长物，他今日还年幼，不懂人世的艰辛和钱财的重要，日后入仕成家，人情来往，哪一样不需要钱。没有卢家这笔钱，他日后的难处可想而知。他虽与刘家有言在先，但成了家到底不同，适可而止的帮扶尚且好说，再要支取这样巨额的银钱给裴沣，莫说刘钰心里有嫌，裴沣自己只怕也在嫂嫂面前抬不起头。
这些话他不好直说，见裴沣依旧支支吾吾不应承，裴淮揉了揉额头，实在无奈。裴沣的心思无非就两样，既不肯承母亲的恩，也不想欠他的情。
兜兜转转，还是为这些纠缠，裴淮实在裹乱难忍，沉下脸来:“上次离家出走的事还没过瘾，又开始钻牛角尖是不是？”
他提起离家出走的事，裴沣只觉皮肉骤然一紧，见他生气，越发战兢，支吾了半晌，才低头道:“不是。”
“那就收下，听话。”裴淮见自己又有些吓到他，便缓和了几分神色。
裴沣不想违逆自己的心，却唯恐哥哥气恼，又受皮肉之苦，攥紧了衣裳只是不吭声。
眼看要下不来台，幸而这时候秋露进来了，她挑开帘子，走进内室，福身道:“大公子，裴大人来了，就在门外。”
贵妃已依照他们之前商定的意思，将方氏发配到寺庙里，带发修行。那日裴沣去裴家，将崔嬷嬷等人交给裴议，也没有过问他如何处置裴汲。裴淮不知他今日为何还要登门。莫非是因他和刘钰的婚事？
他已经出继，在宗法上不再是裴议的儿子，他的婚事，原本也不必禀报裴议，但官家赐婚，无人不知，裴议自然也知道他与刘家订婚。
他本不想见，但婚事在前，婚后虽说不必如平常儿子媳妇一般侍奉，人情来往总不可避免，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堪，到时候让刘钰为难，况且有些话他也想与裴议说清楚，沉思一瞬，还是站起身:“请裴大人进来。”
裴议是来送礼的。
裴淮已与他没有父子之名，他也不好再大张旗鼓送什么添聘礼的东西，便只拿了银票来。
二十张银票，一共两万两。娶公主也不过如此。裴家再家大业大，这也是笔不菲的数目。
亲生父子，弄到儿子成婚，老子却只能背过人贴补银两的地步，裴议也实在提不起兴致，勉强笑了笑道:“知道你不缺钱，这是我与……夫人的一点心意。”
裴淮眼睛都不抬，只道:“多谢叔父，愧不敢受。”
他不想和裴议再有半分干系，更不用说拿他的财产。
“淮儿……”裴议一瞬黯然，颤声唤了他一句:“当真要如此么？”
裴淮心里亦乱了一刻，他垂下眸子，攥紧拳头，一时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半晌还是淡淡回道：“叔父的心意，裴淮心领了，在此谢过……亲迎礼那一日，侄儿便不延请叔父了，还望叔父见谅。”
裴议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笑意。
他隔着几丈远，看着官帽椅上，正襟危坐，挺拔英俊的长子，一时心里密密麻麻痛起来——裴淮出生时，他与卢皎鹣鲽情深，将这个长子爱到了骨子里。那时如何能想到，日日抱在怀中，哄着疼着的小人儿，长大了却彻底将他当做了外人。
父不父子不子。
那日裴沣请他去见刘芳之时，便将裴淮的意思说得很清楚，哥哥已经出继，新妇也不是裴议的儿媳。只当寻常叔侄亲戚相处便是。
他虽已知裴淮的态度，来此之前，心里总还抱着一丝期望。即便裴淮不肯让他以父亲的身份受礼，至少他能亲自看着儿子成婚。
如今裴淮连亲迎都不让他观礼……
契约（伴读现代篇） 16
十六 第一天就挨打了
“面朝墙壁，往后退一点，再退一点，两手撑上去。”
他冷冷地命令我，（略160字，完整版移步爱fa电，鱼殿下）
我抽抽搭搭地用极大的意志力让自己松懈下戒备，把自己完全献祭给他……
一个小时前，一切都还挺美好的。
长假的第一天，他说不要给我太大压力，只要求我把拖欠着的功课完成，再背一百个英文词组，就带我出去玩玩，他问我要去哪里，我记得学校马场那边有值班的校工，就说想去骑马，偌大的马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纵横驰骋，想起来就挺美的，应该可以玩得很尽兴。
看我认认真真做了...
十六 第一天就挨打了
“面朝墙壁，往后退一点，再退一点，两手撑上去。”
他冷冷地命令我，（略160字，完整版移步爱fa电，鱼殿下）
我抽抽搭搭地用极大的意志力让自己松懈下戒备，把自己完全献祭给他……
一个小时前，一切都还挺美好的。
长假的第一天，他说不要给我太大压力，只要求我把拖欠着的功课完成，再背一百个英文词组，就带我出去玩玩，他问我要去哪里，我记得学校马场那边有值班的校工，就说想去骑马，偌大的马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纵横驰骋，想起来就挺美的，应该可以玩得很尽兴。
看我认认真真做了一上午习题，他笑着答应了我，让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做功课，自己出去校外的驿站拿快递：“我买的菜送过来了，你这么听话，我做点好吃的给你，吃完了我们一起去骑马。“
“要做红烩牛肉面么？“我口腔里都分泌出口水来了。
他笑颜灿烂：“红烩牛肉面，还有凉拌茄子和香煎鳕鱼，喜欢么？“
“喜欢喜欢，你快去拿菜，我很快就能做完了。“
他带上门，下楼踩着共享单车就到驿站拿菜去了，我激动得挥舞着双手，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干完手里的考卷，跟他好好地过个节。结果，难在了最后的两道大题上。
眼看他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耽误美好岁月，我要和他一起做饭，一起吃面，一起去骑马，我不要埋在这里做数学题。于是，我打开手机，熟门熟路地点开“作业帮帮帮“，咔嚓咔嚓对着习题拍了两张照，输入了打赏金额470元，和煽情的求助留言：“我哥哥病了，要赶着去给他喂药，在线求答案，大家帮帮忙。“
接着，我焦躁地望着窗外，转着笔等回复，水笔在我手指上转起来，又掉下去，转起来，又掉下去，我只怕还没等到答案，萧时玄就回来了。
窗外，萧时玄慢悠悠地骑着单车，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车把上挂着一只超大的塑料袋，满满一袋都是菜。
我心一紧，完了，答案抄不成了，但是他在楼门口停下车后，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拿出了手机，低头看了起来，好像是有谁给他发了信息？他仔细地看了很久，然后开始两手打字，应该是在回复对方，我只希望他回的信息越长越好，能给我争取点时间。
丙咚丙咚地，我的求助有了回应，我秒奔到书桌边，也没空再去验证答案的正确性，飞快地抄了起来，龙飞凤舞地才把两道题目的答案抄齐，门锁扭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萧时玄开门走了进来，到我房门外笑盈盈探头问道：“做完了？“
我压着心虚，笑着回应他：“做完了。“
他一边去厨房放好菜，一边招呼我：“那拿过来吧，我先帮你检查，吃完饭再背单词。“
“嗯。“我拿了习题本和卷子，到了客厅，他让我站在沙发边上，自己坐在沙发的一角，仔细地帮我检查了起来。
别的科目他都满意地收了货，少数错了几题，也简单给我讲解了，等拿起最后那张数学考卷，他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问了句：“世浩，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么？“
我一时没听出他话里有话，抓了抓头：“说……什么？哦，殿下，您辛苦了。“
他似笑非笑勾起嘴角：“不辛苦的，一会儿可能就辛苦了。“
一会儿给我做饭，是会辛苦点的，我笑着说：“没关系，殿下，我会帮你的。“
“嗯，“他点头：”是需要你帮的。要给你点报酬么？“
我往他身边一坐：“嗨，咱俩都要吃，帮忙是应该的，还给什么报酬啊。“
“我让你坐了？“他横过脸朝我一瞪，我才发现他的脸色和口气都非常不好，我这是犯了他什么忌讳了？难道他是怕我跟他抢厨房？对了，听说婆媳之争，都是因为厨房的掌控权，我是不是不应该主动提出给他帮忙啊？
我赶快站了起来，陪着小心劝他：“殿下，你别多心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给你打个下手，厨房还是你的。“
他眨了眨眼，愣是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正要再给他解释解释，就听他冷声问：“最后两题，化多少钱买的答案？“
我脱口而出：“470，我就剩470了。“
他正视着我，神色十分凌厉。
我瞬间意识到坏菜了，全身一凉，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我怎么不打自招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哦，470元，原来平台分成是三七啊，我只收到329元。“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耳鸣都跟着起了，……刚刚给我答案的是……他？他刚刚在楼下停下脚步回复的，不是短信而是……作业帮帮帮？
所以他生气也不是因为我要跟他抢厨房，而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抄袭和说谎！
我额头冒出丝丝冷汗，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抓成了拳头，轻轻咬着嘴唇。
他黑着脸说：“沈世浩，你要是买答案，可以直接把钱给我啊，为什么让平台挣你百分之三十呢？”
“殿下……”我嚅嗫着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我在……作业帮帮帮……”
他冷眼看着我：“昨晚检查你手机的时候，你常上的几个网站，我都点开看过了。作业帮帮帮，我也登上去看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登录密码？”我满脸疑惑。
“111111，对不对？”他白了我一眼。
“对。”
他神了！居然猜对了我的登录密码。
他沉痛地摇了摇头：“沈世浩，你是一点防范人的心都没有吗？我昨晚也注册了用户，跟你加了好友，你没发现么？要不你刚登录求解，我就能知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没防备你，不表示我没有防人之心啊，我只是没有防你之心罢了。不过话说这网络实在是充满了危险，上次栽在沈文谦手里，这次又栽在萧时玄的手里。
“知错了？有什么教训啊？”他厉声问我。
我痛心疾首恨恨道：“有教训！上网需小心，你永远不知道屏幕另一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是一条狗。”
“什么？”他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我语无伦次解释：“我不是说你是一条狗，我是说我上网要多加小心，就是，就是你说的，要有防人之心。”
“我是让你防人啊？我让你诚实！题不会做，问我就好，我说过，第一次求教是不罚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花钱买题？”
我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我，那个……想快点做完，好去玩。”
还有。”他指着我在网上的留言：“谁是你哥哥？你赶着去给谁喂药？”
我挤出几分笑来，腆着脸想要讨好讨好他：“还能是谁，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啊……“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因为他的脸都快气绿了。
“不，不，不是，我不是说给你喂药啊，我的意思只是说，我只把你一个人当成哥哥敬重。“
他再也没能忍住，呼地站起，几步走到玻璃柜前，拿出了那块漆木板，接下来就是开头发生的故事了：
“面朝墙壁，往后退一点，再退一点，两手撑上去。”
“殿下，”我让他撩拨得惴惴不安，壮着胆子抗议：“你，你别在我后头晃来晃去，你让我感到非常紧张！你要打就爽快点。”
（略240字）
“数着数，470买的答案是吧，那就47下。“他点了点我的背，命令我。
“刚刚三下算不？”我着急地赶在他的板子再次落下前跟他确认，我不能白白多挨三下啊。
“不算。”他没等我跟他讨价还价，(略380字）
看我还足八着墙呜呜抽泣，他过来扶了我一把：“打完了，还足八着干吗？自己能穿么？”
我赌气地瞪了他一眼，开始撒气：“不能，打坏了，动不了啦。”
“不能，才47，就打坏了？”他笑着调侃我。
我真气啊，你笑什么笑：“什么47？你不识数啊？明明就是50好不好？”
“对，对，50。”他态度温和地弯腰给我提起酷滋，细心地我系上了扣子，还替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这个欺软怕硬的太子，就要跟他斗争，他才会怕我，哼！
但他随后的一句话，就把我斗争的劲头给憋回去了：“一会儿掌嘴给你减三下。”
“还，还要……掌嘴？”
他揉了揉我的乱发：“沈律师定的规矩，我就是拿来用而已，你忘了？说谎是要掌嘴的。”
我刚放起了一点的气势，顿时就蔫了下去：“殿下，我下次不敢了，不掌嘴，行不行？让人家看见我脸月中了不大好吧？”
他笑道：“我们有七天长假呢，到上课还早，只要你接下去六天乖乖的，脸上的月中肯定能消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无奈地闭着眼睛，决绝地把脸给他送了过去：“那你chou吧。”
很久，他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我略略睁开一只眼，见他插着手，微笑地看着我，不大像要打我的样子，我大着胆子把另一只眼睛也挣开了：“你打不打？不打就算饶了我了。”
他慢慢摇摇头：“我不打你的脸，但也不是饶了你。”
“什么意思？”
他郑重地说：“沈世浩，打人的脸是不尊重人格的，你爸爸可以这么打你，但是我不行，所以我不打，不过说谎就是要罚的，这样吧，先存着这顿罚，你自己好好想一个替代掌嘴的法子来，再请我罚你。“
这……什么破理论？打脸是不尊重人格？你刚刚，把我，这样……那样……那什么……都打月中了，这就尊重我了？
“行了，我去做饭，你坐在那儿，把英文词组背了。”他向厨房走去，在厨房门口停住，回头问我：“对了，我们还去骑马不？“
“不不不不，“我摇头如拨浪鼓：”不骑马了。“
他笑了笑：“那你赶快背词组，晚上带你去市民广场看烟花。“
听说一起去看烟花，我心一乐，虽然不能骑马，但是能看烟花也不错，想着能和他并肩站在人堆里，看五彩花火在天空绚烂放光，刚刚被打月中的地方一下子就不觉得疼了。
“好咧。“我高兴地捧着他给我做的英文词表，一屁股做到木凳上，立刻就又弹了起来：”哇，哇哇。“
好疼啊……
第77章 掌控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
晚餐很愉快，秋沐之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还布置了鲜花和烛光。
严青泽的心情比较复杂。
作为老师，他特地给秋沐之请假，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看这个架势，小同学一定是完全没休息，光顾着准备晚餐了；然而作为严青泽，他很感动，甚至心疼秋沐之做得太多。
心疼归心疼，感动归感动，吃完晚餐以后，收拾完桌面，两个人默契地坐到餐桌前。
......
✓ 严肃冷厉老师 x 又乖又软的学生
【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
晚餐很愉快，秋沐之准备得很丰盛，四菜一汤，还布置了鲜花和烛光。
严青泽的心情比较复杂。
作为老师，他特地给秋沐之请假，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看这个架势，小同学一定是完全没休息，光顾着准备晚餐了；然而作为严青泽，他很感动，甚至心疼秋沐之做得太多。
心疼归心疼，感动归感动，吃完晚餐以后，收拾完桌面，两个人默契地坐到餐桌前。
“我的习惯是在书房谈，在这个家里，书房是最接近∞的地方。”
……书房是最接近∞的地方。
严青泽开头第一句话，听得秋沐之某个部位一阵幻觉。
严青泽敏锐地捕捉到小朋友的不自在，笑道：“放心，今天不打你。”
秋沐之：……
这句补充，还不如没补充。
秋沐之默默腹诽，不知该吐槽仅仅“今天”不动手，还是该吐槽“还不如打一顿”。
严青泽看着秋沐之坐在餐桌对面，低着头捏手指的模样，心里好笑：“在想什么？”
秋沐之：秋秋不敢说.jpg
严青泽的习惯是在书房谈，但是这次特地选在餐厅，是不希望让氛围太严肃，因此，在正式开始谈话前，严青泽又说道：“我有认真考虑过——”
认真考虑什么？
秋沐之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倾听，结果赫然是：
“今天要不要让你换个姿势谈。”
“撑在桌面。”
“任何回答让我不满意——”
“**改口为止。”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
严青泽的结尾，用了一个问句，却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不适合开膛破肚的玩法。”
水果刀闪过寒光，攻城略地。
那一刻，秋沐之好像被法术禁锢，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那个温柔的、克制的、彬彬有礼的严老师撕开外表的斯文，严青泽没有说完，只是深深地望向他，漆黑的眼眸把秋沐之吸进去——他在心里自动补全当时那句话：“你更适合被精神控制，我想拥有的，是你完全地服从”。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削掉最后一点苹果皮，整个苹果的皮连成线，丝滑到没有断点，拇指按在刀侧上，切出细长的三角口。
吱！
刀尖插进，刀背朝向秋沐之，严青泽把那一块苹果递了过去。
秋沐之本能地往后一缩，他的手还搁在桌上，脖颈却往后一蹭，像受惊的猫，弓起脊背。
严青泽把苹果抵到他唇边，不容抗拒，成熟水果香甜的气息在鼻尖扩散，秋沐之垂下眼睛，小小咬掉苹果，吞入口中。
苹果很甜。
小刀收回，无事发生。
严青泽恢复往日的温柔，淡道：“如果你有自己的谈话习惯，也可以跟我说。”
苹果香甜的汁液流入唇齿，秋沐之的呼吸却加快，他像被扼紧脖子之后骤然放松，快速地补充氧气。
在咀嚼苹果的缝隙里，秋沐之想道：我的习惯？我不习惯跟老师正式谈话。
严青泽淡定地，替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哦，你习惯不谈。”
秋沐之愕然：这也能看出来？
严青泽微笑：“我们定条规矩吧，小秋同学，你要是有事瞒着我并且被我知道了，等着挨打。”
这条“规矩”过于直白，秋沐之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又是一阵幻*。
严青泽微笑二连：“不是你想的那个地方。”
不、不是……那还能是哪儿……
秋沐之面上一烫，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脸颊。
“也不是脸，”严青泽微笑三连，“你那么想知道，大可以试试。”
熟悉的严青泽式调侃，可惜玩笑话也掩盖不了空气里的凝重。
秋沐之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们都知道今天晚上坐在桌前要谈什么。
他们也都知道，昨天在车里，同一个话题谈崩了。
“葛杨……”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严青泽淡笑着看向秋沐之，摊开手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秋沐之却摇头说道：“您先说吧。”
尽管两个人是师生关系，秋沐之很少对严青泽用敬称，甚至很少跪他。
这一个“您”字，像小猫伸出肉乎乎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暗里臣服。
严青泽一直很受用秋沐之不动声色地示好，气氛在暧昧和压迫里打过一个来回，严青泽不紧不慢地拾起老师的模样，淡道：“首先，昨天我不应该在车上跟你吵架。适当的争执有助于我们更了解彼此，但是争吵伤人——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没有，我才应该道歉。你为我的事忙了一整天，我还责怪你，是我应该说抱歉。”
压迫与暧昧，一收一放之间，严青泽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他此刻切换到老师的状态，秋沐之也跟着他切换进学生的状态——没有任何抵触，任由自己被掌控。
严青泽很满意秋沐之现在的状态，他继续说道：“其次，你昨天的诉求，我仔细考虑过了。”
“诉求”，秋沐之听到这两个字，禁不住笑了出来，严青泽投去问询的眼神，秋沐之用水杯掩住嘴角，收起笑容：“没什么，谢谢严律。”
严青泽的态度，很像是耐心向委托人家属解释案情的专业律师。
严青泽听出他的意思，淡道：“太调皮可是要挨打的。”
终于重新听到秋沐之跟他皮，意味着秋沐之恢复师生状态，严青泽满意地继续说道：“在葛杨工伤案里，你可以相信我的专业水平，但同时，我理解你的心情。”
严青泽说到这里，刻意停顿，留给秋沐之开口的缝隙。
果然，秋沐之开口说道：“你昨天说的没错。”
严青泽略微惊讶：秋沐之说，他昨天说的没错，这是……想通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只听秋沐之下一句：
“葛杨只是一个听过你课的学生，他不是你的人，你没有义务关心他的事。很抱歉，昨天是我僭越了。你为葛杨做的已经很多，无论你怎么定义这件事——是我恃宠生娇也好，或者你觉得你没有‘宠信’我，是我乱了分寸界限——无论怎么定义，都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向你提出过分的要求。请……请您……”
秋沐之的手指勾起来，用右手攥住左手手指给自己鼓劲：“请老师……惩罚我。”
这段话可不太对劲，但是严青泽没有打断秋沐之的话，只是说道“好，结束以后我们算总账”，示意秋沐之继续说下去。
秋沐之接着说道：“今天一整天，我想了很多。我在想，当庭教授决定为苏鸿医药的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一面，那些受害者与庭教授素未谋面，他们没听过他的课，没有任何交集；另一面，是庞大到难以撼动的苏鸿集团；可是庭教授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
“还记得看完苏鸿医药的案例时，我很感动，当时我甚至想要当律师，想要做一个像你和庭教授一样心怀天下的法律人。”
“您说的没错，葛杨的工伤案，您给出的方案一定是规则内的最优解，昨天……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这句抱歉落在严青泽耳朵里，毫无波澜。
因为他知道，秋沐之铺垫那么多，绝不是为了道歉，可是他猜不到秋沐之要说的究竟什么，只是说“没关系，你的歉意，我收下了，我刚刚也向你道过歉，我们——扯平了”，便示意秋沐之继续往下说。
“所以——”
秋沐之拖了一个长音，严青泽静静地看着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秋沐之足足静默了有十三秒，而后他站起来，郑重地朝严青泽鞠了一躬，说道：“后续，我会自己帮助葛杨，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
严青泽眉心一动，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又在他的主动场，都差点被这句话砸得脸色骤变。
下一秒，严青泽毫不犹豫：“不行，我不同意。”
秋沐之膝盖一弯，直直地跪到他面前。
“起来，”严青泽的语气重了两分，添了dxx的威压，“谁允许你跪的？”
秋沐之咬住下唇，却低头跪着没动。
严青泽语气结上寒冰：“站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秋沐之不敢让他说第三遍，默默低着头站了起来，立在原地。
严青泽也站起身，他比秋沐之高，此刻秋沐之低着头，身高的压迫愈发明显，严青泽站定在秋沐之面前，冷冷说道：“我好像跟你说过——未经允许。”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甚至仅仅是半句，完整版是——未经允许，不准臣服——却听得秋沐之脊背发凉，下一秒，右侧脸颊烫了一下！
威慑性十足。
秋沐之完全没想到严青泽突然 ，头侧过去，他的手指却死死贴在裤缝，不敢去摸，头顶是冷厉的一句：“为什么跪下？”
“因为……”秋沐之的胸腔剧烈起伏，他完全进入情景，颤声道，“……因为忤逆了您。”
严青泽贴过去，在他耳畔冷声道：“如果你觉得这算‘忤逆’，合格的sxx会选择不做，而不是做完以后回来认错。”
严青泽在“合格”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及格线，不是优秀线。
平淡的一句话，却比严厉的训斥更让人抬不起头来。
————————————
感谢 @闲鱼精 、 @DawnAllon 、 @半轮秋月醉空明 在这一周中的支持！
感谢 @顾子熹 、 @一只大企鹅 、@GYY 、@隰有榆杨 、 @与山 、 @昭昭陶陶 、 @笙箫 、 @纪屿. 、 @喻田 、 @奥利奥汤圆 、 @_谁不曾谁不想_ 、 @玲雪_er 、 @卿岚 、 @不知道叫啥 、 @杠杠的小混 、 @下雨了 、 @幻影 、 @抚风 、 @人间至味是清欢 、 @ni 等超过100位高级粉丝的支持！
感谢所有投喂礼物和粮票的朋友们！
【
🎁 彩蛋通过高级粉丝和礼物（含粮票）均可解锁
彩蛋是谈话前严青泽对秋沐之的威压，也是秋沐之后来跪了的另一个原因——那一晚严青泽一直用顶级d的气场压制秋沐之。
】
抱歉，久等啦！
本篇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抽1个送海啸系列随机周边一套。
【古风兄弟】从兄如父(七十八)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崔嬷嬷交代了一切，却又说，裴汲吩咐过，不要真的伤了裴沣性命。
这样的开脱之言，实际已无从查证。裴淮也并不在意，从裴汲起了心思要毒害裴沣那一刻起，无论他想做到哪一步，与裴淮而言，都无甚区别——罪不容诛。
一句话，裴沣的心彻底砸了个彻底，他攥紧的拳头几乎已掐进肉里，虽已有所准备，还是如坠冰窟。
裴淮自去铜盆里净了手，没有多说:“上药。”
他既然答应了裴沣要同他商定，还是要给他时间慢慢接受考虑才是。
见裴沣愣着未动，裴淮搓了搓手驱散寒意，将手落在裴沣腰上，见他没有抗拒，便加了一份力将他抱到自己膝盖上，轻轻tui了裤子。
前些时日被竹篾打出来的...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崔嬷嬷交代了一切，却又说，裴汲吩咐过，不要真的伤了裴沣性命。
这样的开脱之言，实际已无从查证。裴淮也并不在意，从裴汲起了心思要毒害裴沣那一刻起，无论他想做到哪一步，与裴淮而言，都无甚区别——罪不容诛。
一句话，裴沣的心彻底砸了个彻底，他攥紧的拳头几乎已掐进肉里，虽已有所准备，还是如坠冰窟。
裴淮自去铜盆里净了手，没有多说:“上药。”
他既然答应了裴沣要同他商定，还是要给他时间慢慢接受考虑才是。
见裴沣愣着未动，裴淮搓了搓手驱散寒意，将手落在裴沣腰上，见他没有抗拒，便加了一份力将他抱到自己膝盖上，轻轻tui了裤子。
前些时日被竹篾打出来的伤还青一块紫一块，方才玉带抽的那几下隆起几道交错两指宽的淤痕，摸上去很是不轻。
裴淮取了药酒揉上去。
他已努力轻手轻脚，但依旧无法避免裴沣的颤栗。裴淮一面哄他，一面慢慢揉着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裴沣只埋着头啜泣不止，始终不语，裴淮也只得主动问道:“你说，如何处置？”
裴沣微微一颤，嗫嚅着回道:“到此为……”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摁在他pg上的那只手徒然加重了力气。
裴淮深吸一口气:“答应你，不杀他。不代表要就此掀过。你若不愿我来处置，我将人交给裴议如何？”
将人交给裴议，一来裴沣不至于再同他因此生隙，二来，裴议的态度，也许能让裴沣清醒几分——他不信裴议能真的秉公处理裴汲。谋杀兄长，这是不赦的死罪。
他自以为这样的安排，裴沣应该不会再反对，谁知裴沣听了这话，反而更加慌急起来:“哥哥，我……”
他今日才答应了刘昶，要求父亲去见刘尚书，若再因这件事，让父亲同哥哥交恶，还如何开口……
他不敢将话说出口，只是这样态度，裴淮也已明白他的意思，裴淮紧紧蹙着眉，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不愿意？”
裴沣便又不说话了。
裴淮取过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药，淡淡道:“不要逼我动手。”
身后凉嗖嗖的，尚且在哥哥手下。裴沣一个激灵，慌忙跪坐起来，见哥哥虽说着威胁的话，却没有动弹，心下稍安，睫毛颤了颤，低低道:“哥哥能不能将人交给我，我去见……裴大人？”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处置，都不要我过问，是么？”裴淮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见裴沣咬着唇有些怯怯地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手上已不自觉攥紧，气血翻涌，还是硬生生忍下:“不行。”
他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忍不住上手，霍然站起身，拔腿欲走，却又被拽住，裴沣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哀哀道:“我听哥哥的话，入宫去陪阿旻读书，再不回裴家了……哥哥！”
他当日断然拒绝了裴淮要他入宫的提议，自裴淮自前线归来，裴沣一直在靖安伯府养伤，也没有顾得上商讨日后读书的事。裴淮本心而论，自然是希望他能入宫去读书，但他也深知裴沣对母亲的抗拒，并不打算强迫他。
这时候听裴沣这样说，他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回身定定望着裴沣:“你这是同我谈条件？还是在威胁我？”
裴沣慌忙摇头:“我……我只是想说，我日后都会听哥哥的话，不会再任性妄为。我也再不回裴家，不会有人再有机会伤害我，哥哥，没有生恩，也有养恩，放过裴汲，只当还母亲的养育之恩。求哥哥再依了我这一次吧，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脸上挂着掌印，哭得满目通红，模样可怜又狼狈，见裴淮紧紧望着他，不由翻身而跪，颤抖着拜下去。
裴淮不禁心软起来。他心里乱糟糟一片，扶起弟弟，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紧紧望着他:“那你答应哥哥——自此以后，放过自己。陈氏于你，裴议于你，整个裴氏于你，纵有天大的恩，天大的债，也该偿还清楚了。”
哥哥嘴上说得再狠，却还是为了他一步步退让，只为了他的心安。裴沣心里愧疚难言，哽咽着点点头:“我答应哥哥。”
自那一日答应兄长入宫读书，裴沣也当真收拾心情，将书本又重新拾起来。
那日同元旻交谈，才发现自己的课业竟比元旻落后了一大半。虽然哥哥安慰他，元旻是东宫之主，功课一向抓得严格，但裴沣还是免不了在这个近乎同龄的弟弟身上感受到了别样的压力。况且他即将要去同元旻一起读书，若是功课落后弟弟太多，到底难堪。是以他比从前更加投入，一日中除却吃喝，多半时间都埋首书房。
这一日他正读书，正院里遣人来传话，说是刘家二公子来府，让他去见。
自那日在裴家，父亲答应他去与刘尚书亲谈，后来到底如何，裴沣还一无所知，听闻刘昶前来，他心里又喜又忧，匆忙换了衣裳，赶往正堂。
正堂内，裴淮正与刘昶说话，自那日在刘家不欢而散，他虽遣人向老师赔过罪，却也没有再登门造访，就此断了联系，谁知刘昶今日突然登门，说是奉父母之命来看望他，裴淮拿不准他的来意，也只不冷不热招待着。
刘昶倒不以为忤，只当没有察觉他的态度，笑着道:“那日在家中，答应了裴二弟，携他去瑞昌楼及朱家楼瓦子玩，不知裴二弟今日有没有空？”
他一幅亲近模样，仿佛那日什么都没发生，裴淮微微皱了皱眉:“裴沣要在家读书，改日再说吧。”一口回绝了。
刘昶也不意外，依旧含笑道:“读书也不差这一两日。师兄，那日在家中说起，裴二弟分明很是想去……”
“师弟，那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一无所知吧？”裴淮不耐烦再兜圈子，直接便问了出来。
刘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沉默一瞬，也微微正色道:“师兄，这件事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裴二弟那日在御前的事，多有流言。我并不知内情，本也是随口一说。因事涉陈家，倒是让母亲误会了裴二弟的人品。故而那日才……家父听闻此事，已同母亲解释清楚，也好生教训过我，还说，若因我耽误了妹妹的良缘，非要打死我不可。”
他站起身，深深一躬，又道:“我今日来，实则也是特意来向师兄和裴二弟赔罪。师兄可要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我性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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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沣:哥哥的婚事包在我身上(拿捏👌🏻)
契约 （伴读现代篇） 15
十五 不平等也没关系，我们的契约
“殿下。“我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又哭又笑：”好久不见。呜呜呜……想死我了。“
他一时有点无措：“也……也就是几个小时……世浩，我喘不过气了。“
我放开他，笑着抹了把泪：“随便你怎么罚，我不会再跑了。“
他脸上还努力绷着，却不知自己眼角也已经带了笑意：“你说话算不算？会不会别人说几句难听的，又任性起来，我叫都叫不回来？“
“不会，不会，没有下一次了，我跟你保证。“
他正色地告诫：“沈世浩，你要知道，当日我好好站在这里，是你自己从天而降，掉到我怀...
十五 不平等也没关系，我们的契约
“殿下。“我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又哭又笑：”好久不见。呜呜呜……想死我了。“
他一时有点无措：“也……也就是几个小时……世浩，我喘不过气了。“
我放开他，笑着抹了把泪：“随便你怎么罚，我不会再跑了。“
他脸上还努力绷着，却不知自己眼角也已经带了笑意：“你说话算不算？会不会别人说几句难听的，又任性起来，我叫都叫不回来？“
“不会，不会，没有下一次了，我跟你保证。“
他正色地告诫：“沈世浩，你要知道，当日我好好站在这里，是你自己从天而降，掉到我怀里来的，是你硬拉着我到那个世界里走了一遭的，我们的缘分是你主动选了的。“
“嗯嗯。“我猛点头，给了他一个无辜的萌萌笑脸：”可你也张开怀抱接住我了呀。“
他硬撑着没有笑：“所以现在和我说个清楚！既然你砸到了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作为补偿，你不许离开我身边，一直到我让你离开为止。“
我笑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你说了算。“
他严肃地看着我：“那我们要定个契约，在考上大学之前，你不能再说退学两个字，也不准跟我发脾气，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全部服从，按着我的计划，把学习追上去。“
“行。“我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
“犯错了要接受我的处罚，不许求情，也不许反抗。处罚的方式由我来定。“
“好。“
“我会管着你的一切，可能会让你很不舒服。“
“比如呢？“
他想了想：“规定你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可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和谁交朋友，不许理睬谁，甚至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这你都能接受么？“
我傻笑着答应：“可以，你替我想好了，我就不用费心思想了，挺好的。以后和谁谈恋爱结婚，生儿子还是生女儿都听你的。”
他脸色一沉：“谁许你谈恋爱结婚了？”
我跟着一吓：“不，不谈，不谈。”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点太霸道了，他抿了抿嘴，放软了口气：“不是不许你谈恋爱结婚，是你现在要以学业为主，这些事等你大学毕业了再说吧。”
萧时玄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我用力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脸色才算舒展了一些：“记住，我们之间是不会平等的，你要看我的脸色行事，做我喜欢的事，不做我不喜欢的事，规矩只有我能定，对错要由我判断。我们的关系，也只有我有权利解除，你只能被动地接受。”
我没有一秒迟疑就答应了：“不平等也没关系，是我们两个人的契约，我们两个人同意就行了。”
他终于微微地笑了笑：“我让你跪下，你就要跪下。让你趴下，你必须趴下。”
我觉得这就不是什么为难的事，那时候他是太子，我是太子右庶子，还不是他让我跪就跪，趴就趴呗，换一个世界也是一样啊。
“好的。”
我话音才落，他就指着他脚前的位置，厉声吩咐：“过来跪下。”
我连四下环顾看一看有没有行人的多余动作都没有，迅速地靠近，乖乖贴着他跪了下去，跪姿要多驯服就多驯服，看吧，我是真心跟你契约的。
他伸手按在我头顶上，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上次说我罚你没有什么规则是吧？”
我慌乱起来：“没……没有。”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我要好好想想，给你定些细则出来。”
我福至心灵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卷A4纸来，这是我在书房里看沈文谦给我定的“管教同意书”时，周子健突然给我来电话，我顺手就塞到口袋里的。
我讨好地萧时玄送了过去：“殿下，您看这个，可，可以么？”
他诧异地接了过去，看了几行就笑了起来，这下也绷不住他的威严形象了：“这是你爸爸写的么？不愧是沈大律师，细致严密，面面俱到，我大概写不出那么详细的。”说着，忽然担心地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世浩，我要是拿来照抄，算不算是……侵权啊？”
我歪着头想了想，没心没肺地回答：“不算吧，我爸这也没注册专利啊。”
他认真地点头：“好，那就按着这个细则，加上我刚刚说的，你同意了？”
“同意。”
他轻轻在我头顶按了一按：“契约达成，沈世浩，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也高兴地仰起头，灿烂地笑着。
夜半无人的街角，两个少年跨越了千年，又回到最初相逢的地方，交付了我们相互的信任，完成了彼此的誓约。
跟着他回学校去的时候，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他按着我的头说契约达成，让我感到无比安心，我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从今以后，都能和这个人捆绑在一起，做得好了，有他夸我，做的不好，有他罚我，我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他突然叹了口气：“几个月前，我去追九九，车子在半途抛锚了，司机修车的时候，我站在一边想，这是天意吧，我命中注定是孤家寡人，谁让我是萧董的儿子呢，接近我的人，多半带着功利，就算没有，在别人眼里，在萧董的眼里，也是功利的，我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朋友了，结果……你就从上面掉下来了，我下意识伸手去抱住你……”
原来他那天晚上出来，不是散心，而是去追那个九九重阳。
“九九……为什么要走啊？”我迟疑着问。
他看了我一眼：“和你今天一样，我爸对他说了很难听的话，辱及他的父亲，我的舅舅。他生气了，我没有留住他。”
我笑着安慰：“可你今天，留住我了。”
他轻声哼了一下：“我留你了？不是你黏着我的么？我要带你回去罚呢，你还高兴？”
我靠近他：“高兴的，我不怕。可你也这么罚过九九他们么？”
他认真沉思了一下：“罚过，但没有这么肆无忌惮。我和每个伴读都有个慢慢熟悉的过程，可刚熟了点，就被我爸拆散了，总有些事，让他们不得不离开我，你比较特殊，我一开始就能对你毫无顾忌地处罚。”
我心里一乐，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乐什么呀？因为他对我格外严厉？还是因为我能让他下手更狠？不过，因为这样而乐，难道就不行么？反正他对我，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
“那九九，也会让你有所顾忌么？”
他闪过一丝无奈的表情：“是的，有顾忌，我和九九结成伴读的第一天，就知道彼此的缘分长不了，九九手里持有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是我妈生前给我舅舅，舅舅又给了九九的，如果我们太要好，我的百分之十，加上九九的百分之三，足以构成对我父亲的威胁，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和九九走得太近的，这就是我会有所顾忌的原因。”
我好像有点明白，除了我们特殊的交情外，他找我做伴读还有现实的考量，我和他们集团没有任何关系，除了沈文谦现在给他爸当个顾问，那也是委托合同，不是雇佣关系，我的存在不会影响萧氏集团的运作，应该是可以让他父亲安心的。
到学校时，已过了十点，学校里此刻除了少数留守的保安和一名值班老师外，几乎是一座空城，到处都暗洞洞的，连路灯也都节电全部关上了，我和萧时玄用手机打光，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大楼，电梯往上走的时候总有一种进入鬼屋游戏的恐怖感。
但因为是和他一起回来的，我并没觉得可怕。
他忽然笑了：“这七天，整栋楼里只有我们俩，我教训你的时候，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才不喊，我也是要面子的！”
结果很快就被打脸了。
他让我去洗了个澡，然后把欠着的作业拿出来给他检查，我只愣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所有的逃避和挣扎，大无畏地捧着一堆空白试卷和作业本，给他跪下了：
“刚才赌气，忘记带着作业回家了。你给我布置的作业，全都还没做呢，要不你，你罚我吧。”
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指了指那个玻璃柜：“现在晚了，作业明天再补吧，可是处罚不能省，你自己去拿过来，我来跟你算算账。”
我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将玻璃柜里的漆木板捧到手上，回到他身边跪下，高高举着给他：“殿下，臣请殿下处罚。”
一切都很顺其自然，他接过木板，往沙发上一坐，让我膝行过去：“来，你先说说，犯了几个错？”
我抓了抓裤脚，努力思索这一天之中我犯的错：“崔英明让我跟他们一起作弊，我没有告诉你，你阻止我的时候，我还是去看郑凯的答案了……”
“嗯，还有呢？”他好整以暇地用木板轻轻敲击着沙发边缘，那种压迫感瞬间又笼罩了我的全身，我不由自主地跪得更加端正：
“不应该不听你的解释，丢下你回家。不应该放纵自己，不做作业跑到游戏房去玩。”
“什么？你是从游戏房过来找我的？“他语气凌厉了起来。
“呃……“
我也太实诚了吧？他又不知道我去了游戏房，我干嘛要主动告诉他？可我还是没打算骗他，毫无保留地继续坦白说：”嗯，我在游戏房。还好你给了我520，不然我都没钱玩了。“
他一瞪眼：“我给你零花钱，是让你深更半夜跑到游戏房去玩的？“
我拧了拧脖子，居然斗胆反驳了他一句：“我去的时候才八点，不算深更半夜吧。“
他拍了拍茶几上我给他的那份“管教同意书“：
“你还敢跟我顶嘴？八点之前回家，每天玩游戏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这份细则你比我熟吧？“
哟，这是我洗澡的时间，你居然就记下来了不成？话说我干嘛要把沈文谦定的细则给他呀？这不是妥妥的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么？还把自己的罪行坦白得这么彻底！
“嗯，嗯，我错了，八点后出门去玩是不对的，沉溺游戏也错了。“认错态度我一向都是很好的。
“沈世浩，你一天到底玩多长时间的游戏？”他说着，就去拿我的手机来检查，我没敢阻止他。
“开机密码？”他冷冷问我。
我愣了一下，有点犹豫，但看他脸色暗沉下来，忙告诉他：“111111”
“你还真是懒。”他斥了一句，便翻看起我上网的记录，然后点开我常玩的游戏APP：“密码？”
“111111”
他摇了摇头，在app上看了一圈之后，退了出来，不知道又捣鼓了些什么，才把手机还给了我：“所有游戏登录密码都帮你改了，以后要玩，到我这里给你输密码。一个小时内退出，我会查看的。”
“是。”闷闷地接过手机，试图跟他讲讲价：“殿下，要是我功课做的好，能加半小时么？”
他冷冷说：“来求我。”
“哎。”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他重新把漆木板拿了起来，一下子，我的皮都紧了。
“试图参与作弊，打二十，给我脸色看，打十下，说不上学了，打三十，八点后在游戏房游荡，打二十，还有……”
“别别……殿，殿下。”我咽了口唾沫：“你别还有了，这就八十了，你想把我拍成肉酱啊。”
他冷声问：“刚刚怎么跟我定的契约？这么快就忘了。”
我可怜巴巴地看了看他手里的木板子：“没忘，不许求情，不许反抗，怎么处罚你说了算。”
“过来。”他拍了拍他的膝头
（此处省略700字，移步爱fa电）
我到底是没有面子地大喊了起来。
好在整栋楼里，只有我和他，没面子就没面子吧……
兰舟生病
沈泽川心口疼，闷闷的，仿佛有重物压着般难受。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慢慢伏到案桌上，装作休息的样子。他甚至没有用手按一按心口，只是咬紧了嘴唇忍耐着。
他不想萧驰野知道。
多半是旧伤，以前也有过不舒服，但都不算严重。但是这半年，他胸口疼得愈发厉害，但好在一会就过去。撞上了萧驰野在身边，他也会把人支走，倒也勉强糊弄过去。
沈泽川在萧驰野面前向来爱撒娇，小病小痛也要人哄半天，然而真正的疼痛，他会选择藏起来，藏一天是一天。比起疼痛，他更舍不得萧驰野难过。......
沈泽川心口疼，闷闷的，仿佛有重物压着般难受。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慢慢伏到案桌上，装作休息的样子。他甚至没有用手按一按心口，只是咬紧了嘴唇忍耐着。
他不想萧驰野知道。
多半是旧伤，以前也有过不舒服，但都不算严重。但是这半年，他胸口疼得愈发厉害，但好在一会就过去。撞上了萧驰野在身边，他也会把人支走，倒也勉强糊弄过去。
沈泽川在萧驰野面前向来爱撒娇，小病小痛也要人哄半天，然而真正的疼痛，他会选择藏起来，藏一天是一天。比起疼痛，他更舍不得萧驰野难过。
好在疼痛慢慢平复，手心湿冷，后背都是冷汗，沾着里衣，湿答答的难受。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到底是进去擦了擦汗，换了件衣服，不然又湿又冷，一会儿得着凉。
换好了衣服，沈泽川揉着发酸的脖子，慢吞吞的往外走，想着那一堆折子，就有些头疼。
萧驰野大喇喇的坐在陛下批改奏折的桌案上，满眼含笑的盯着眼前纤瘦的身影。看人离得近了，还没发现自己。
"咳咳。"
听到声音，沈泽川这才猛地抬头，笑着大步走过去。
萧驰野一把拽过人，故作伤心道"陛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当然是想王爷啊，王爷军务繁忙，好难才能见上一回，可叫我好生想念。"
"噢，那你可要好好看看本王。"
萧驰野抱着人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一手还掐着人的腰，只觉掌下的腰又细了几分。不仅纤瘦，还软绵绵的。
萧驰野皱眉。细细的瞅着胸前的人。
软趴趴的趴着，没什么精神，平时一双含情的眸子半眯着，感觉都少了很多光泽。
"怎么呢？病了" 用手背试了试额前的温度。 还好，不烫，萧驰野略微放心。
"没有，就是累。阿野，剩下的奏折，你帮我改了好不好？"
"陛下就会压榨本王。说什么想我，都是假话。"
嘴上说着，手上还是认命的翻开了奏折。
沈泽川窝在人的怀里，偷偷的勾起了唇角。
春日的午后，萧驰野就这么一手抱着人，一手改着奏折。窗外微风缱绻，柔柔地拂过梦境。
沈泽川就这么靠着人，一手揪着人的小辨睡着了。
睡梦间，沈泽川觉得热，心口仿佛有一团火，又烧又堵，连呼吸都是烫的。整个人仿佛置身一片火热的沼泽，徒劳的挣扎。
"策安，，，阿野。。。"陛下小小声的呼喊，求救。
萧驰野不明白自己把人抱到床上安睡，又接着去把剩下的折子看完，就这么一会功夫，眼前的人怎么就突然病了。
沈泽川烧的厉害，没什么意识，缩成一团，嘴唇微张，喘不过气一样，呼吸又急又重，一头的汗，洇湿了黑发。时不时小声的呜咽，力气比猫都小。
萧驰野慌张的把人托起来靠在身上，火炉一样，而手却如果冰块一样。拿被子把人裹好，垫着下巴，好让人呼吸。又急吼吼的招呼着下人喊太医。
太医仔细诊着脉，眉头紧锁，萧驰野不耐道:"陛下到底如何？"
"回王爷，陛下脉搏急促无力，又心悸气短，高热不退，这是风寒引起了旧伤，敢问陛下最近是否出现了心口疼痛的现象？"
"旧伤？"萧驰野心头一颤，心口旧伤那只能是自己那一脚了，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疼痛居然再一次卷土而来，让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这无尽的后悔。
"如何能治?"
"微臣先给陛下施针，可平复心悸，再开一些温和的药物，退热散寒。陛下之后还需多加休息，补气养血，才能养好身体。"
"好，日后陛下的每日平安脉不可再停，太医院务必恪尽职守，但切不可急功近利，一切以调养好陛下身体为重。"
"是，老臣遵命。"
太医施完针，熬好了药送过来，萧驰野小心的喂人喝了药，折腾到晚上，沈泽川才堪堪平复下来。
沈泽川早上是饿醒的，脑子晕乎乎的，嗓子也干的厉害。
"咳咳……"
一双手轻轻扶起他，又适时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一杯水下去，沈泽川这才觉得缓过来一些。人被放在床头靠枕上，被子给人紧紧裹上。
"阿野，几时了?"
没人答话，这是生气了。
一碗粥被端了过来，配着新鲜的时蔬，沈泽川还想说话，就被怼上来一口粥。一直到一碗粥见底，他那句我还没洗漱也没说出来。
喝完粥，人脸色好了许多，不再纸一样白，萧驰野的脸色也好了很多，抽了靠枕，让人躺下休息。沈泽川直接掀了被子，抱着萧驰野的腰不放手。
"阿野~理理我啊~"
"你……"把被子盖好，还想发烧是不是？"萧驰野扯过被子赶紧给人盖好。
"那你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我是难过。"
"那也别难过了，好不好？"
萧驰俯身看着人的眼睛，好半晌开口道:"为什么心口疼不告诉我？"
"阿野，不疼的，已经好了。"
萧驰野隔着被子把人抱着:"沈泽川，你这个坏人，我要心疼死了。"
"阿野，我不想你难过。"
"那快点好起来，宝贝。"
"我会的，我要陪你，长命百岁，阿野，我会陪你的。"
【古风兄弟】从兄如父(七十七)
裴沣没有错过兄长神色中的失望，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咬了咬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道：“对不起，哥哥。”
裴淮只定定看着他：“我不想听这样的废话。”
他与裴沣重逢后，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没有能改变裴沣一丝一毫，他依旧是这样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一旦碰上任何和裴家相关的事，便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姿态上，不辨是非，束手束脚，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裴淮深觉无力，他攥紧了拳又松开，勉强克制着自己失控的心绪，良久才淡淡吐了口气，在榻上坐下来：“你不只因陈氏，也是担心处置了裴汲，裴议会不再认你，对不对？”
他侧过头，一双眸子直直刺进裴沣眼睛深处，裴沣在他的质问下遽然一颤，...
裴沣没有错过兄长神色中的失望，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咬了咬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低低道：“对不起，哥哥。”
裴淮只定定看着他：“我不想听这样的废话。”
他与裴沣重逢后，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没有能改变裴沣一丝一毫，他依旧是这样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一旦碰上任何和裴家相关的事，便将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姿态上，不辨是非，束手束脚，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裴淮深觉无力，他攥紧了拳又松开，勉强克制着自己失控的心绪，良久才淡淡吐了口气，在榻上坐下来：“你不只因陈氏，也是担心处置了裴汲，裴议会不再认你，对不对？”
他侧过头，一双眸子直直刺进裴沣眼睛深处，裴沣在他的质问下遽然一颤，喃喃不知如何作答。
裴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里怄着一团熊熊烈火，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可这份怒意到了极致，却让他出奇的冷静。
裴沣这些时日，比初见时更加畏惧他，有时候他只是一抬手，只是语气稍微重一些，就会吓到裴沣。暴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他再狠的责罚，也并不能叫裴沣回心转意，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裴沣，我待你不好么？”裴淮沉沉吐了口气，转过身，轻轻给裴沣擦了擦眼泪，认真地看着他：“我是抛下过你，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了很多苦。但我也尽力去弥补了，不是么？你为什么，就非要陷在裴家那个泥潭，不愿自拔……哥哥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好不好？”
哥哥伸手过来那一瞬，裴沣几乎以为他又要动手，谁知哥哥的指腹只轻轻落在他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不解地征询着他。
裴沣僵硬着身子，几乎无颜面对他的自谴，他任由哥哥给他拭去了泪，沉默良久，这才低下头道：“哥哥待我很好。可是……”
可是哥哥再好，也不是他的父亲。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取代父母。
“可是什么？”裴淮见他这幅含含糊糊的模样就怄火，勉强压着怒意追问。
裴沣咬了咬唇，他想起了陈氏曾经抚摸过他额发的手，想起在宫中见到的母慈子孝，顿时有些恍惚，沉默良久，低低问道:“贵妃抛弃了我们兄弟，哥哥恨她么？”
他自得知事关卢皎的一切，从未在裴淮面前提起过卢皎，这还是第一次，裴淮皱了皱眉，隐隐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抱着心平气和开解谈心的念头，闻言也只如实道:“她虽有许多苦衷，抛夫弃子，让你我失去母亲的庇护，艰难度日，也是事实，我的确恨过她。”
未尽之言没有出口，他对母亲的恨意，泰半也是因裴沣。
“哥哥恨她，却依旧认她。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尖锐，裴淮也已明白了裴沣的意思，他蹙了蹙眉，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不一样。沣儿，我也并没有教你去报复裴议，不是么？我理解你的为难。但不报复不意味要认这个父亲。我虽仍以贵妃为母，但并不会受制于她，她如今带给你我的也只有好处。沣儿，你觉得，自己能掌控裴议，还是觉得，继续认这个父亲，不会伤害到你？”
裴沣微微一怔，张了张口:“我……”
他不想骗哥哥，也不想自欺欺人。
见他许久未语，裴淮微微叹了口气，依旧温声道:“你不敢回答我对么？这就是症结所在了。沣儿，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要彻底放下很难，但我希望你……”
“可我不想!”裴沣颤抖着声音，遽然打断了他，他埋着头，两行泪落下来:“哥哥，我已经没有母亲了，不想再失去父亲……”
裴淮的眸色蓦然沉下去，他几乎用尽了浑身的耐心，才没有再朝着裴沣发作，只沉沉吐了口气:“你是听不进去我半句话是么？”
他虽竭力忍耐，语气也已冷淡下去，裴沣心里发虚，试探着伸手抱住哥哥，见哥哥没有推开他，鼻头一酸，贴进哥哥怀里:“哥哥，你如果生气，打我骂我都好，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裴淮既恼他，又怜他，更憎恶那一对父母——裴沣难道是天性如此怯懦卑弱么？今日果，是他们昨日因。
百般复杂的情绪堵在胸口，又听得裴沣在耳畔连连哭泣，他一时几乎喘不上气，伸手抱住裴沣，低低道:“哥哥绝不会再丢下你了。”
他今日真的杀了裴汲，固然是报仇雪恨永除后患，但裴沣心里的这个结恐怕是永远解不开了。
裴淮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素来快意恩仇，但偏偏有了眼前这一根软肋，再坚硬的盔甲也抵抗不了心底里长出的柔软。
他抱着裴沣轻轻哄了会儿，见裴沣渐渐平复了情绪，便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温声道:“好好休息，哥等会儿来给你上药。”
他站起身要走，裴沣慌得拽住他衣袖，含着几分不敢言说的哀求。裴淮心下发酸，安抚般拍拍他的胳膊:“哥哥已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哥会遣散诸人再审，若果真问出什么，自会先同你商定。”
他素来是个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裴沣没什么不放心，他望着哥哥有些疲惫的双眸，心底的愧疚难以释怀。若没有他这个累赘，以哥哥的本事，又有帝妃东宫三人护持，天之骄子，如何能不潇洒快意，无拘无束。而不是如现在一般，为了他操心劳神，违背本心，斡旋于各方之间，哥哥看得见他的委屈和愿望，尽心尽力满足着他，他却从没有回报过什么，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心安理得的索取和辜负……只是这样的深情厚谊，一个“谢”字太过轻忽，他嗡动着嘴角，最终还是轻轻垂下眸。
裴淮很快去而复返。
他换了一身外袍，眼角的狠厉还未完全散去，中袍的下摆隐约还能看到血迹，手里的鞭子已不知去处。见裴沣有些紧张地翻身跪坐，定定望着自己，裴淮往他面前走了一步:“裴汲不是主谋，但他知情，银子是他给的。”
——————————————
沣沣和淮淮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注定不能完全理解对方，对沣沣而言，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
契约（太子伴读现代）14
十四 无法分开的两人
“你，叫我什么？”
萧时玄喊出了只有我知道的名字，我惊得毛骨悚然。
“你难道……和我做了一样的梦？”
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急切地划了几下：“这是Dr willow的&&&，他现在加拿大开医学会议，本来下星期回国要约见我们的，你可以先跟他通个视频，世浩，你仔细听好了，这不是梦，是真的，我说不清，让Dr willow告诉你。你现在要走我不拦着，我晚上在你撞伤我的那个高架下面等你，你要是不来……”
我怔怔楞楞地看着他。
...
十四 无法分开的两人
“你，叫我什么？”
萧时玄喊出了只有我知道的名字，我惊得毛骨悚然。
“你难道……和我做了一样的梦？”
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急切地划了几下：“这是Dr willow的&&&，他现在加拿大开医学会议，本来下星期回国要约见我们的，你可以先跟他通个视频，世浩，你仔细听好了，这不是梦，是真的，我说不清，让Dr willow告诉你。你现在要走我不拦着，我晚上在你撞伤我的那个高架下面等你，你要是不来……”
我怔怔楞楞地看着他。
他抿了抿嘴：“你要是……九点还没来，我就不等了，我不想强求你做什么决定。但我们能够有这样的缘分，必然有原因，我希望和你一起去找出答案，一起克服困难，一起达成我们彼此的愿望。世浩……齐睿，不只是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的帮助。我……会等你……到九点的。”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打算跟沈文谦好好讨论一下这件奇妙的事，可是非但他没有回来，连郑君雅都提着大包小包，拖着拉杆箱正要出门：
“世浩，你爸让我马上赶到北京去帮他，估计这两个星期我们都回不来，你，你一个人要紧么？”
废话，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十七的大小伙子，不是吃奶的孩子，我说要紧，你能留下陪我还是能让沈文谦立马丢下工作飞回来？
“没事，没事，你快去帮他吧。”
郑君雅感激地抱了抱我：“让你爸给你打钱，长假找同学到哪儿去旅游几天，轻松一下吧。”
话没有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电梯里了。
沈文谦、郑君雅，这两个人说的是真好听，要怎么补偿对我的亏欠，要怎么陪我教我。结果啥啥都没变。
我四仰八叉倒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会儿手机游戏，看了一会儿综艺，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我叫了个外卖，呼噜完了就在家里上上下下地乱晃悠，脑子里只想着萧时玄说的话：
“这不是梦，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不只是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我能带给他什么呢？
我犹豫着要不要先拨通Dr willow的视频？
可如果我沉溺于这种幻想之中，会不会真的变成神经病了？
啊~~，好烦。我抓了抓头发，忽然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沈文谦的书房里来，坐在他的书桌前了。
我顺手打开右手第一个抽屉，这里就放着他和我签的那份“管教同意书“，我随手翻看，嗤之以鼻，什么嘛，写得这么头头是道，结果就打过我一次，便不了了之了，沈文谦，你快回来呀，我功课一点都还没做呢，要是萧时玄在我身边，早就拿出他的漆木板来了，你倒是回来管管我啊。
嘟嘟嘟一阵铃声，难道是Dr willow？我慌乱地在各个口袋里找手机，终于在裤袋里找到了：“喂喂……“
“世浩，出来玩啊。“
原来是周子健。
“玩什么啊？“
“机车。“他神神秘秘地说。
机车？我的机车早就摔成碎片了，他的也被他爸卖了，哪来的机车？
正烦躁无所适从的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他说的地点，原来是一家新开的游戏厅。
“你去试试那个模拟机车，环绕场景，拟人形象，加上音响和震动感，简直跟真的一样。”嘈杂环境中，他兴奋地大声向我吹嘘。
“子建，你找到学校了么？“我真的很担心他的状态，不会就这么自暴自弃不考大学了吧？
他傻笑了一笑，把我往密封的隔间里推了进去：“玩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无奈地跨上电动模拟机车，扫了二维码支付了费用，三面环绕的屏幕同时动了起来，我无意识地选了高速公路的夜景，于是灯光一暗，我的机车启动，我仿佛瞬间就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
机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逼真地呼啸，我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时隔这么久，哪怕是在假的机车上，我还是会感到后怕。
车轮忽地一个趔趄，我的机车径直飞了出去，所不同于现实的是，游戏里的机车跨越了城堡，直冲下一条高速公路，我的感受却停留在了悬空而飞的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直往下坠去，伴随着耳鸣和恐惧，万念俱灰，忽然，下方出现了一个亮点，再坠下去，我清楚地见到那是一个漂亮的男生，正抬头和我四眸相合，他竟然不避不躲，反而朝我张开了双臂，这个男生，就是萧时玄……
砰，我思想偏离了游戏，画面中的机车也一头撞在了一块大石之上，熄火了。
叹了口气，重新扫描，发现自己没钱了，沈文谦给我的两千块，都让我充值玩游戏花没了，他还没想起来再给我钱，正盘算着要不要到隔壁去跟子建借点钱，叮咚一声，我的微信上，象及时雨似的，收到了一个红包。
殿下给你发了520元零花钱。
标注的文字是这样的，我想起来，萧时玄曾答应过每周给我520元报酬的，他倒是说话算话，就算我罢工了。
我连忙用这钱，又给机车充了值。
跩着变速手轮正待重新发车，我的手机又丙咚丙咚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视频对话的请求。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Dr willow。
噼噼啪啪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游戏机的所有画面和音响都关闭了，只有静止画面一闪一闪地发出微光。
“Dr willow？”
视频接通，对面出现了一张年轻男子英俊的面孔，我本以为他是个欧洲老头呢。
“沈世浩你好。”他操着一口东南亚口音的中文，五官也很象是新加坡那边的人。
“你好。”
“萧时玄跟我说了你的事，他想请我和你说说，你受伤后发生的一些事。”
“嗯，我听着，您请说。”
我们没有太多的废话，他就开始给我娓娓道来，他富有情景感的描述，直接就把我带到事发当日的高架桥下。
凌晨的街上，警车围着一堆废铁，地上躺着两个年轻人，另外有一个老者坐在马路牙子上脸色惨白地捂着胳膊，几个刚刚喝完酒、打完保龄球的年轻人路过，远远地站下来看热闹，哔卟哔卟的，两辆救护车闪着灯开到了现场。
“把他们俩抬上车，那位司机是吧？你是轻伤，和你们家少爷搭一辆车吧。”
老者点点头，就等着看小少爷上哪一辆车。
救护人员轻轻抱着两个年轻人的肩背双腿，试图将他们抬起，几次之后竟然没有成功，回身向他们的领队报告：“分不开他们，怎么办？”
“为什么分不开？”救护的领队凑上去一看，两个昏迷中的年轻人，居然两只手十指紧扣。
救护人员又拉又掰，领队赶快制止：“别硬来，小心手指头断了，干脆，他俩都抬到一辆车上吧。”
两个年轻人被同时抬起，同时塞进了救护车，在狭小的救护床上，挤在一起。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院，那两只紧紧握着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这孩子心脏骤停了……”
“这个也是。”
急救室中护士们急切地报告，一位医生拿起除颤器，护士们赶快去解开两个少年胸前的纽扣，除颤器在其中一个的身上启动，砰砰两声，两个人的心脏同时跳动了起来。
医生和护士都是一愣。被紧急召唤过来的Dr willow也满脸的诧异。
萧氏集团的董事长，和律师沈文谦几乎是一前一后赶到了医院，萧董事长在ICU病房外，隔着玻璃窗大发脾气：“怎么回事？为什么里头还有另一个人在？”
Dr willow闻讯从病房里走出来，刚好向他说明：“萧董，那孩子是高架上摔下来的……”
“什么？”萧董一听就炸了：“就是砸伤我儿子的那个人？你们竟敢把他和我儿子安置在同一个病房？立刻把他给我扔出去！”
Dr willow将手指点在唇上示意萧董轻声：“病人和医生都需要安静，萧董，您稍安勿躁。”
萧董愤慨地招招手，向跟着他的特助发令，但显然还是压低了声音的：“马上去找集团律师来，我要告这个小流氓。”
身旁递来一张名片，一个帅气的中年男子焦虑的面容下，透着几分凌然不屈：“我也是律师，您可以发函给我。”
“你是？”
“这个小流氓的爸爸。”沈文谦不卑不亢地回答。
萧董双指夹着名片瞟了一眼，略略有点诧异：“你就是沈文谦？那个打赢了&&货币案的沈文谦？”
“是的。”沈文谦点了点头。
“五大集团融资案的那个沈文谦？”
“是的。”
萧董的口气变得柔和了许多：“沈律师也打民事案？”
“看当事人是谁，如果他是沈世浩，我也接的。”沈文谦说。
萧董看了看这个早就想网罗旗下的沈律师，又看了看病房中昏迷不醒的儿子，一时间有点爱恨情仇纠葛，也不知道该不该仍然坚持把那个”小流氓“从ICU赶出去。
“两位，请过来这边。“Dr willow的招呼很好地避免了萧董的尴尬，两位父亲都轻手轻脚地跟着Dr willow走到玻璃窗边。
“你们看。“Dr willow指着两个少年床边一大堆仪器，父亲们看不明白那些起伏变化的曲线，和一直在跳动的数字，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父亲们很清楚，这些曲线和数字，代表了儿子此时的生命体征。
“他们的心跳频率和大脑波动，是完全一样的。“Dr willow一脸不可思议：“而且到现在，我们还分不开他们拉在一起的两只手。”
萧董和沈文谦目瞪口呆。Dr willow用手势让病房中的护士试着将其中一张病床往外拖了一拖，瞬间，几架监护仪的曲线同时激烈地抖动了起来，此起彼伏的警告声嘟嘟嘟响个不停。
护士连忙又把病床移回了原地，几乎同时，所有的仪器数字又都安定下来。
Dr willow向两位父亲摊开手耸了耸肩：“虽然我也解释不了这个现象，但现在分开他们，显然对任何一个孩子都不是好事，对不起萧董，我要同时治疗他们两个，您同意么？”
萧董瞥了沈文谦一眼，无奈地嘟囔：“既然……是沈律师的儿子……那就算了，一起治疗吧。”
“您同意么？沈先生？”Dr willow一视同仁地征求沈文谦的意见。
沈文谦点头：“当然。”
似乎是听见了父亲们的允诺，两个孩子的紧握的双手慢慢松了开来，心跳和脑电波也都变得更加稳定。
Dr willow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后面的事……
是的，我仿佛看到混沌天际中飘泊的两个灵魂，穿越了重重迷雾，正飞向未知的世界。
我好像全部都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萧时玄说一切都是真的，说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
明白了他极尽努力来寻找我的苦心。
他为我汇编的那几大本学习提纲，应该是我们苏醒后分送不同的病房时，他已经开始在病床上为我准备了。
挂断视频，我飞一般冲出了游戏厅，冲下楼，截了一部出租，一头钻了进去。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机抱怨：“再快就出车祸了。”
我忽然傻笑着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出车祸，也不全都是坏事。“
“别胡说。“司机忌讳地狠狠骂道。
车子停在那天我从高架上摔下来的地方。这个时候，空空荡荡，几乎没有行人，往来的车辆也屈指可数。
我没有看到萧时玄。
慌张地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是21点25分，比他和我约定的九点，已经晚了25分钟。
我脑子刷地一片空白，我迟到了，他不会是生气走了吧？
萧时玄一向说一不二，他说只等我到九点，那就不会多停留一分钟的。
他就这么走了？
我胸口闷闷的，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就这么走了？也太不负责任了！要不要这么讲原则啊？
滋~~
我的手腕好像被烫了一下，疼得我一跳脚，白天萧时玄让我戴上的手环，居然还套在我的手腕上，是了，作弊事件突发，我都忘记把它摘下来了。
滋~~
又是一阵刺痛。
是萧时玄在惩罚我吗？等等，我记得这个手环的遥控器，只在五十米范围内有效，现在它折腾我，那就是说……萧时玄在我五十米内？
我又兴奋又慌乱，奔来跑去四下寻找：“殿下，殿下你在哪儿？臣来了，臣齐睿来了。殿下，殿下……”
“齐睿。”
身旁传来他一如既往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他的身影步入了我泪眼模糊的视线，那张酷酷的脸上，浮现着疲惫但释然的微笑：
“你迟到了25分钟，该怎么罚？”
【古风兄弟】从兄如父(七十六)
“你吃的那味毒，名为押不芦。此毒产自西域，与人参形状相似。毒性微弱，寻常郎中难以诊出，在鬼市价格极高。一两便要一金。然而——崔氏说不清这钱从何处而来。”裴淮倒也没有发怒，只在榻上坐下，淡淡道：“我得知此事第一日，便已将裴汲的贴身侍从尽数羁押，亦搜出了裴汲院中的账册。裴汲素来积攒的银钱都在一个黄梨木箱笼内，由他的大丫鬟芍药看管支出，每一笔都会记账。近三个月，他支取了近百两，记载的用途都是吃食和笔墨纸张。我已教人一一核查，其中至少有七八笔，是伪账。你说，他一个无官无品的小儿，做什么在自家账目上造假？”
裴沣瞳孔一缩，心里重重沉下去。
眼看弟弟一瞬白了脸色，裴淮沉默了半晌，才道：“实...
“你吃的那味毒，名为押不芦。此毒产自西域，与人参形状相似。毒性微弱，寻常郎中难以诊出，在鬼市价格极高。一两便要一金。然而——崔氏说不清这钱从何处而来。”裴淮倒也没有发怒，只在榻上坐下，淡淡道：“我得知此事第一日，便已将裴汲的贴身侍从尽数羁押，亦搜出了裴汲院中的账册。裴汲素来积攒的银钱都在一个黄梨木箱笼内，由他的大丫鬟芍药看管支出，每一笔都会记账。近三个月，他支取了近百两，记载的用途都是吃食和笔墨纸张。我已教人一一核查，其中至少有七八笔，是伪账。你说，他一个无官无品的小儿，做什么在自家账目上造假？”
裴沣瞳孔一缩，心里重重沉下去。
眼看弟弟一瞬白了脸色，裴淮沉默了半晌，才道：“实话同你说，我已认定了罪魁祸首，如今不过是要个人证。”
裴沣两腿发软，几乎跌下去，他撑着手边的案几勉强站稳，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害我，我是他的亲哥哥啊……”
他虽与这个弟弟素来不亲热，还曾被他在父亲面前设计诬陷过，可那到底不过是宅门之内的一点龃龉。他本以为，这不过是裴汲年幼，一时左性，好好教导，总能改过。
谁知……竟到了迫害他性命的地步……”
裴淮见他这般失魂落魄模样，亦心有不忍，只是他今日有意叫弟弟看到眼前一幕，本就是为了磨炼他的心性——他逐渐年长，若是永远这般懵懂不知世间险恶，下一次还不知要被谁害了去。
一位的保护和纵然，不教他沾染尘世的半点污浊，是在害他，不是在护他。
卧房内一片沉默，裴沣因为同刘昶说和而升起的那一点微末的欣喜早已彻底烟消云散，他仿佛被人一瞬抽干了气力，混乱一片的脑中显出的却是陈氏的身影。
在他懵懂尚不知世事的童年记忆里，在兄长离他而去的日子里，是嫡母，在生病时照顾他，在雷雨夜抱他在怀里……点点滴滴，在他空缺的灵魂雕琢出了那么一点母爱的雏形。尽管这份母爱并不那么完整，却已是他幼年至今难得的一点关于母亲的记忆。
他承受了这样的恩情，怎么能将嫡母唯一的儿子置于死地……
裴沣怔怔落下泪来，他抬起头，正要同兄长说些什么，外头已传来禀报声。
裴淮站起身，在他面前站定，轻轻抱了抱弟弟，走了出去。
“好一对忠仆！去捉了方凡来！”
他只听见哥哥冰冷的吩咐。尚未及反应，又见哥哥推门走了进来，自墙上取下一柄金丝绞成的马鞭，抬脚要走出去。
裴沣心头一骇，冲上去拦在兄长面前：“哥哥！”
崔嬷嬷对嫡母再忠心耿耿，但若是兄长对她那个十岁的儿子动用大刑，只怕崔嬷嬷也禁不住这样折磨，会吐露出真相。
他方才匆匆一瞥，屋外站着的还有步军中人，并不止伯府的仆役，若是众目睽睽之下让崔嬷嬷吐出“裴汲”的名字，只怕这件事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裴淮手里的鞭子霎时攥紧，他微微沉眸，低叱道：“让开！”
裴沣被他威严所慑，浑身都有些发颤，只是他更担心兄长踏出房门，软语唤了一句兄长，脚下却一步没有挪动。僵持许久，裴淮心头的火终于攒到了极点，他摁住裴沣的肩膀，将他上半身向下拽了去，对着他身后，手里的鞭子已挥了下去。
一声短促的鞭声响起。
裴沣脑中一嗡，寒毛竖立，几乎已想象到鞭子破开皮肉的剧痛，下意识紧紧闭上眼。
然而这想象中的鞭子并未落在他身上。鞭声过后，他颤抖着身子睁开眸，看着眼前被一鞭抽得七零八落的白瓷茶具，惊魂未定地望着兄长。
裴淮沉沉吐了口气，目光中的怒意并没有消散，手里的鞭子点着裴沣，冷冷道:“你再敢拦我，这鞭子便当真要落在你pg上！”
他一推裴沣，拔腿要走，身后却猝然响起一声哀呼:“哥哥！”
裴沣苍白着脸，已弯下膝盖，眼看就要直挺挺跪下去，裴淮一眼瞥见他膝下的碎瓷，心里一惊，伸脚就踢翻了裴沣。
裴沣被他踢出了两三尺远，整个人扑倒在地，颤抖着蜷缩起身子。
裴淮几乎被怒火席卷了整个肺腑，他攥了攥拳，快步上前揪起裴沣，扬手就劈他一掌。
裴沣被劈面一个bz打得发了懵，捂着脸，兢惧地望着哥哥，眼泪已不受控制地垂下来。
裴淮半分不解气，揪着他衣裳拖拽到榻前，将他掼到ta上，抽出腰上玉带，狠狠砸了下去。
“呃……啊！”
裴沣猝不及防惨叫出声，身后如火舌舔过，痛得他浑身一颤，未待痛楚消散，身后又狠狠挨了一下。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这几下挨过，痛得心口都在颤抖，密密麻麻的痛钻进骨子里，眼泪亦争先恐后涌出来。
裴淮只打了五下，便顿住手。
裴沣身上还有伤，他也怕自己气头上失了手。他将裴沣拽着跪起来，低着头，居高临下望着裴沣，在他惊惶无措的神色中，沉声问道:“这次是为了谁？裴议？还是陈氏？”
裴沣几乎痛得说不出话，缓了许久，才哽咽着回道:“哥哥，母亲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儿子。”
“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
裴沣脸色一白，怔怔望着哥哥:“哥哥还记不记得，当年母亲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就是因我们送去的点心，就当是还母……”
“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你我所害。我不会承受任何不属于我的债。”裴淮听得心头发恨，冷冷打断了他:“裴沣，你自轻自贱至此，满口只为了旁人着想，将我这个兄长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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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愚人节快乐(？)
